卷五 白沙先生别集
卷六
作者:李恒福
1629年

简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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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杨天使邦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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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万里沧溟。极天无垠。向风引领。能不依依。别后天道已变。节迫授衣。伏想动定佳胜。尝因便风。再附下情。不审即今能得达否也。自馀多少。烦不能尽载。惟冀旌车遄返。以慰上下之望也。不宣。

上沈天使惟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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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别意摇摇。无所栖托。鲸涛际天。一字无传。生别关心。令人易老。偶逢归价。略附寸忱。兼候起居。不具。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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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前奉手书。本当三日抵京。而缘前途邮骑玄黄。四日夕始达京城。李老爷已于十四日至京。辞以有罪。不敢入城。寡君就拜慰安。内间事体。已具别奏。星夜兼程矣。自馀都付郑军官口报。此不多及。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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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曩日。尝附一书。兼候起居。缘贱价有事中途。久未返命。迄未闻营中动静康迪。驰虑滋甚。客居迁次。节序回换。旧竹抽笋。令人生感。谨以一器。仰助行厨。陈姜幷附。不具。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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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日

六月十四日㫾午。在庆州。接得通官。拨报老爷。将以十五日早朝。乘船过海。庆距釜营。二百三十里。虽飞传差人。势已无及。引领兴喟。只自疚怀。十七日向夕。始闻星槎暂滞。以候风便。翌日乃发。恨不得一字追而送之。海之上一别弦矢。沧海渺渺。鱼沈雁断。消息无凭。临风怅然。有泪如泻。即日。适向全罗地面。路遇奉敕之行。披荆道左。敢以一语。略附下情。草草不详。唯增惶恐。死罪死罪。木道无碍。拨人在路。时因信价。续惠德音。如有指教之事。频以数款。示可否也。不具。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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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

别后伥伥。心焉如失。即惟酷热。缅惟行候神相。区区瞻恋。都在言外。事不称意。欲言者多。远书浮沈。窃瞯有戒。只自腐心。无由取质。奈何奈何。惟万万自玉。不宣。

上沈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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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

前此偶因便风。获闻行旌已回中途。疆域殊绝。只劳引领而已。孟秋老热。海瘴可惧。想惟动静万吉。区区衷曲。难尽片楮。惟万万自玉。不宣。

与兪相公承宗字孟武。号玄泽。浙江抗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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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投木瓜。获博琼报。新春草木。亦藉生意。当帖作宝秩。以为传家子孙计耳。瘴海逢春。不平所发。必不止此。有得辄寄。积成一轴。使东人歌咏。以惠后学。则庶云天鸿迹。不泯于雪泥也。岂独仆私幸也。千万勤祷。第审来教。其深忧隐虑。蔼然可掬。近日游府。扬帆事了。无期往来云云。头绪难寻。想老兄久在局中。必有高见。既许天涯骨肉。又共同室殷忧。事无大小。理无自外。乞一一详示。以破旅悯也。香油一坛附呈。不备。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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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日

首路庆州。途中滞雨。前后涨川。进退狼顾。昨晩始抵本州。坐稽候问。已过十数日。不敏为恐。天心信顺。正直终伸。特陞新命。允副舆望。敢再拜以贺。前此偶因便风。闻有一种流言。以为竹岛藏冰。以为久住之计。使臣具宬以地图事。禀帖于辽东。甚至以南原以南之民。与倭中分种地。悠悠之谈。致烦听闻。出自不根。初似架空捕影。以讹传讹。明者亦几投杼。陪臣始闻而疑。中而怪之。终乃大哂。而犹未满一笑。私窃自语。何等光棍。做此谎说。作弄至此耶。因置之不复挂念。近有自京城来者。具言内间。恐老爷之意。犹未释然也。故敢效一得。古云大夫出疆。苟利于国。专之可也。今小邦事体。与此不同。地不满数千里。快走则十日无不达。故凡有六警急大事为。必须驰启国王。得其回旨。方乃施行。原无自专之理。设令势有所碍。未及禀知。则既行之后。划即驰启者。此是不易之定法。具宬既出境外。凡有闻见。决无不禀国王。经自禀帖之理。若果禀帖。则前后使价。项背相望。启状陆续。何一无是语耶。况藏冰分种之说。既云朝鲜写去天朝者。则前后咨奏。皆经老爷清鉴。假令今讳戎节还朝。则小邦文书。亦所毕照。其不可诬也明矣。凡此数件。明智之所自察。本不足多辨。而惟缕缕为言者。恐小邦情事或有所未白也。大抵近日事势。大体既亏。枝节渐繁。中间喜造言生事。又复纷然而起。乘唾掌各有所主。颇有分门拒排之色。安知此说未必不由于是辈。而故言托之于小邦。以信其说欤。百舌如簧。大雅不乱。淫潦奔冲。砥柱难动。巧言交乱。唯高明之留意焉。惶恐不宣。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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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前承严命。行到顺天府。点视马匹。翌日。猝得邮报。有汉人一名。慌忙过去。说称正使老爷脱身逃出。行到密阳。丐食于发军。颠踬零丁。窘甚佣隶。又有通官南好正。直抵庆州。口报前一日副使老爷已先抽身。翌晓。正使追往云。因此。各处地方。驰通络绎。中外大骇。陪臣初闻此语。因窃自念。元勋大臣。奉天子明命。远临海外。其一时体面。万代瞻仰。宜如何重而若是其仓卒耶。况我望履于副使老爷。为日已久。盖以蠡测其万一。所云先出之说。尤不近理。心焉惝恍。疑信交战。驰到宜宁。始审老爷尚在营中。处置酬应。咸得事宜。人心赖以肃宁。今闻此语。果副所料。则踊跃欣慰。如渴得飮。第不审龙节皇敕及钦赐印章品服赏赉之物。方置之何处。将何所施而可能保其无恙否耶。老爷亦于今日作何计。处前头大事。或能因以税驾而保无蹉跌耶。陪臣久忝赞傧。情逾骨肉。然未尝敢以机事喋喋仰禀者。非敢妄自疏外。自蹈失义之地也。盖以事体至严。渎尊有戒。且知老爷不欲以沈机妙算。轻泄于外也。故前因信使。只候起居而已。到此地头。事在呼吸。今日之势。必须大小情意。一一洞然。无有馀蕴。然后事克有济。敢布腹心。跂待明教。仍念寡君遭此虑外之变。无所就质。其欲承教于高明者。必万倍矣。老爷猝当大事。亦必有默运于胸中者。幸一一指教。俾小邦处置不至于大迷也。

上游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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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日

屡蒙恩记。仍之奖勉。此生万幸。倍登龙门。来示速襄之教。敢不驰禀。第仆久在边陲。京信悬远。内间论议。今难遥度。脱有异同。致延事期。不唯小邦宁息无期。深恐星槎濡滞益久。如欲图完大事。岂待邻聘通否。窃闻老爷近欲扬帆。乞将是意。先试痛辨。万代瞻仰。决在此行。千万劳力。汪千摠回时。倘道由此县。欲附薄仪。以申下诚。久此寥寥。必便道就梁山。不胜忡怅。别幅数种。仰助行厨。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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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

行旌濡滞。节物已换。土人之怀。尚复多感。星槎万里。旅思可想。念及公私。中宵仰屋而已。近驰下役。时因译史。略候起居。荒裔鄙人。率未伶俐。营中动静。俱未得其真的。不胜郁抑。为此专价。兼附别幅。惶恐不宣。

与兪相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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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

前奉所惠密阳诗四首。叙卷圭复。霭若春云。无论鄙拙。礼宜攀和。奈小邦大夫从事薪胆。不遑啽哢。以事馀事。致令黄金。弃掷虚札。想高明恕之也。春生南国。岁序已换。为问天使老爷起居如何。事体截然。实不敢干冒尊严。唯勤瞻慕而已。紫砚一面。附贡下诚。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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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

人还奉惠两帖。具悉体履康迪。慰满于中。游府急过海。结局又无期。前头大事。实不知税驾何地。行言扰攘。虚的相半。欲探真消息。如隔弱水。想老爷必已默运于妙算。不敢仰叩。唯勤搔首而已。来教。当俟驾旋。不宣。

与兪相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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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五日

南宫一别。倏已数月。天道已少变。人事宁无聚散。感念畴昔。忽然怆神。时候不适。季冬犹温。想海徼蒸泄。何可堪处。日者。天使老爷。来驻密阳。仆方在庆州。庆距密仅三日程。礼宜驰往上谒。兼候起居。官守有分。顾势有不能尔者。坐负此心。是岂人理也哉。茹恨到今。老爷亦岂能尽烛此间事情。必已怪其逋慢不敏矣。今轩车进营。音尘益悠邈。诚愿冒呈一书。源源候问。奈贵贱分严。又不敢也。致敬无所。情不自抑。谨因老先生。敢附下怀。时于燕闲之暇。幸为达此情也。馀具别幅。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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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

近颇阻音。郁陶难胜。因便风。窃闻八日乃老爷荣降之辰。虽切操几之诚。奈阻称觞之列。谨具别幅。敢修贺仪。惶恐不宣。

上沈游击书十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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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就右道。为日已久。常以阙然无一问为恨。前数日。有人来自庆州。致老爷书及绒袜一双。奖喩懃恳。存注备至。恩深挟纩。喜气排寒。前书所论日本诸将官职名号。想今已得指掌耶。乞示一二。眼前无可闻。南烹腥臊。败人胃气。谨以蜜姜一坛。用助厨下。

上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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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日

前数日。适奉惠书。具悉动静康迪。私贺不浅。第蒙谬奖。殷渥至此。过实之愧。已不可言。恐累老爷知人之明。用是为惧。日本之人。性爱良鹰。重价购贸。故猎人有获。抵死固讳。冒禁潜卖。以图厚利。官家得之。比常倍艰。加之近日此处。亦有求鹰之举。列邑诸倅。奔走于此。福欲公行文移。则恐与彼并值而相碍。致损体面也。谨将赤鹰三只。苍鹰一只。仰副前教。其中二翎。颇毫爽有风致。庶几与前送一只作耦也。来教。本求三只。今加送一只。恐涉违命。反增惶惧。而其于为老爷骏奔之诚。或冀其恕之也。猥恃厚眷。冒贡枉言。死罪死罪。前置鹿角。闻有取来之命。并附此去。釜山道路差梗。非比密阳之路。盖有若干倭子逃离本镇。无所依投。出没林莽。伺人抢掠。人不得行。赖有带来郑军官者。不惮劳苦。冒险往来。凡有所事。辄即传致。缘其人长在战阵。尚无伉俪。其父欲为娶之。恳乞遣还。此亦人伦大事。不晩当许归家。在全罗十日程。往返当销二十日。此前嗣音。恐不得便也。适得寒疾。手战气薾。笔画不端。惶恐俟罪。不宣。

上沈游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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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一日

顷数日。汪千摠来。为致严命。慰喩勤至。仍奉厚贶。贵贱分截。绨袍义深。欲谢无辞。唯对使感拜而已。小邦始遇寇乱。未谙日本事体。谓为犬羊散漫抢掠。不复知有头酋随从之有序。乃今得之于闻见。亦多未详。率是以诏后。诚为载笔之欠事。老爷御命往返。宣威布德。四年于玆矣。凡贼中动静。必已了然于盛算矣。若许款始末。则前在京城。既闻命矣。至于自中官号渠帅名字及徒众多寡寨栅处所。俱未得其真的。诚欲取质于高明。逐节具录于别幅。乞并见教。猥恃眷厚。冒渎至此。俟罪俟罪。

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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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初陷。有所谓关白之婿平秀嘉者。镇守城中。其下有石田治部少辅者。有大谷刑部少辅者。有增田古卫问尉者。有前野但马守者。有加藤远江守者。有富川纪后守者。有长船纪伊守者。又其馀有宇喜多左原高毛等名号九人。是皆自中官号耶。若果官号。其名为谁。此外抑别有他酋辅佐者欤。或云在庆尚道者。即秀吉之侄岐阜宰相平秀忠。而病死云。此说如何。初犯全罗道。败死于闲山岛者。毛利耀元也。是官号耶。名字耶。其败死是耶。此外无他巨酋同往者欤。在忠清道者。片桐市井且盛及蜂头贺阿波守者。何者为官号。何者为名字。在咸镜道者。清正及加藤主计头也。在开城府者。小早川守隆景也。在黄海道者。黑田甲斐守长政也。在江原道者。毛利一岐守吉成也。在乎安道者。小西摄津守平行长及平义智,平调信。又有平户岛主者。此等名号。俱无毫毛差耶。何者为官号。何者为名字。且将非独行。必有参佐筹议之人。何者管兵。何者管粮。何者参谋。可得闻其详欤。及今南遁。蚁聚海岸。筑垒为窟者。无虑十馀处。何者在何阵。各统多少徒众。其中有吉古瓦。有郞加都看司也。有夹掩那加美。有树河。有约南高。有麻尤。有老毛都。有俗毛尼。有安国寺。有恐北高。有茂守。有金梅缁左日。有促马多那。有游期那加美。有加资守设。有哥宜是自那加美。有留左日。有石蛮子。有长宗我。有指摩守。有柳河等。名号此亦何欤。何者在何阵。意者。前项分据八道者。以汉音方言。翻书名号。转成是号耶。抑别有他欤。乞并逐节分解。明以见教。

上杨天使书十一月初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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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数日。久阙驰候。不审行幕起居万安。曷胜忡怅。近有沈游府标下将官来自营中为言。老爷始与游府相会。谈间首举贱名。盛许称奖。至加以过实之誉。言之更仆。吃吃不离口。闻之怵然。感激由中。几欲涕零。其溢美之虚。诚不敢当。恩记之深。实切镂骨。古人得御李车。喜登龙门。一识荆州。荣逾万户。自唯何人。兼斯二者。而又得一字之褒。以显于世也。前书云。归时二天使同行。恐夫马不能措应。必在前后。小邦虽极残弊。幸而未至于枯死也。则敢不竭力奔走。以供鞭策之后哉。来春前来之示。敬依严命。至于夫马。万万勿虑也。岂可为比前后其行。以贻下吏之劳哉。馀具别幅。不宣。

上沈游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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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九日

暌违雅度。已浃数月。向慕之情。如何可喩。瘴滨蒸泄。孟冬犹温。伏想起居神相。恒切勤企。即奉华翰。奖喩委曲。至劳贵价。重加郑重。天涯骨肉。未足以喩其厚。如非木石。孰不知感。况此惠贶。敻出匪望。尝闻居者赆行。未闻客赠主人也。多取有戒。情宜固辞。长者有赐。礼不敢却。祗切感激而已。前于天使进营之日。受寡君之命。本当送至梁山。拟于此时。得拜颜范。行到鹊院。天使有命。倏尔旋归。终负此心。怅然有怀。一步十顾。今承来喩。彼此均感也。时候不适。唯万万为时自爱。

答杨天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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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日

接伴陪臣。谨百拜顿首言。日者郑军官来。奉所惠札。具悉戎轩进营。凡百肃宁。一行动静。各康吉无他。礼宜专驰一价。以申私贺。兼候起居。适因小干未毕。方俟数日。忽辱再问。眷诲勤至。奉读未半。感与惧并。自顾何人。猥蒙长者之厚。若是其郑重耶。承

喩密阳之鹰。俱劣小。不合臂玩。其一适折翼而毙。前此为求新鹰一翎。颇豪爽可爱。敢此并上。其他俱依命。生别不久。后会有期。丈夫于此不宜疚怀。感念畴昔。心焉如割。每兴南望。恨不奋飞。唯冀万万自玉。不宣。已上丙申

答崔正字有海论海城碑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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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命备者。谨录小幅。各粘联文处以上。入览可否。为佳。但碑志之体。记其大者。则为大德行。若乡里恤人无事可记者。虽闲漫细行。无不备载。使人见之。自然平看。不以为重。如朝京两款。非不得已。则去之可也。五明马事。尽载此教。则不似碑文体。且解释五明马语。只是当时弄文处。似不得轻重公行。岂必备载。上疏请行辨诬事。其时论议颇多。不知公者。至有甚言之议。其知公者曰。此不过慷慨所激。不量气力而请也。七十之年。岂有他心哉。然自此声望。不能不小衰。海川晚闻云云之说。恨不谏止之。到今决不可载。不可埋庙社主之论。其时持是议者。公及李廷立,顺义君父子后。顺义父子。以是议见重。今何必附之于人后。

答崔正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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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思一见书及。胜飮一椀茶。保放入科之说。仆亦闻之。意谓世间胡说。不料转作世议也。极好笑。雨意漫山。山门不开。只有黄鸟一两声。何当对榻细论今古。不备。

答月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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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

秋日凌凌。户外事都不见。深甑之坐。令人悒悒。忽有人来传令问书。又受牛黄二梳之惠。感深绨袍。闻大霈洪恩。雷雨湘江。卧龙群起。不知何人最先登之耶。不无同病之喜。敢此不具。

答月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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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

得三月初八日书。知尚待命西门外。愚意终必无事。岂有一朝窜无罪九十六人者耶。人谋不及。天意必不尔也。此地已多流配人。得食不易。且人心已极。脱有警急。我辈皆不免缚杀。朝廷岂必驱人于死地。不如留馀若干人。以为他日用也。不具。

答月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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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

默想风色。毕竟事必不成矣。若不幸而尽窜。则宁配于此地。可以时相闻问。何幸如之。老生月初再中风。一命未绝。观此字体。可想。不具。

答月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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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

三月再中风后。脾胃又伤。自后神气日耗。今则长作饭户。昏昏度日。日望逾岭。归死松楸。令事至今未决。飘飖洞庭叶。毕竟落何处。悲哉悲哉。书多不备。

答李刚中书惟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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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

老衰情弱。悲喜易生。承贤胤之讣。几仆于地。笑谈步趋。昭在眼前。闻新妇甚佳。正郞非欺人者。早知必如此。然亲闻的奇。倍觉嘉悦。素悦养生。岂不知临衰加诫。世事思之已烂熟矣。在世极无意味。且不知前头更有何等酸苦。以此耽生之意渐轻。飮冷坐凉。惟意所快。小无戒惧之意。偶书如此。

答李正郞书景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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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

南雁北飞。北书不通。李生来。倂得二书。深幸。老夫登程之日。分死不还。数日之后。气力更觉苏健。及至配所。已是无疾。人不知前头更有几许辛苦耶。铁岭以北。寸纸如金。金沟之纸。一束何啻百朋耶。亲朋尽作岭海人。侄子又入抄中。对灯悄悄。客愁何可量耶。不具。

答井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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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

吾疾已差矣。王官之重。非大不得已。则难自进退。必父雠然后不可同事。彼所言。原其心。非有中我之意。不过迎合时议。以为见容之计。其情可怜。何足挂念。本不满一哂。况可解官以避之耶。但有一事。若以此言。终至于陷贼蒙戮。则为子者当避。

答星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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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

身在议罪之中。而乃弃其官。不唯为人虚怯可笑。且于事体未安。姑且待罪。若本道请罪。则或拿或罢。或京台论罢之任。其处置若终无事。然后乃报道主曰。驿卒亦民也。虽因轻挞。由我而死。心极未安。无面目更对其民。待命数月。终乃无事。尤极未安。以此为辞。然后依法弃来。事极从容矣。但闻本县吏从辈有怨。因此待之。极无礼。若势不可强留。虽势涉逃避。不得不急急来耳。此则身在其地。目见事势者自处耳。

答星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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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

书来。知合衙好在。慰慰。彦奴来此迟留。别无所为。而日以买卖飮酒为事。久乃发去。可憎。时儿史略将毕。极可慰幸。但一瞥流读。不复熟读。不久与不读同。既毕之后。切勿迁读他书。久久熟读。须过五六十遍。然后读他书为可。若熟读史略。则通鉴不须读。当读论语。此则此有新件矣。今已读得七卷。文理稍开。不可不读诗词。教以述作。不然。文理先开。而生疏于述作。终为书樻无用之学。切宜戒之。今文理已开。则又不可置在其处。以长孤陋。待熟读史略。便可率来于此。教以诗家。教以述作。又教以他大家书。每毕学一书。又使归彼。得见父母。兼为熟读。既毕。又使来此。别学他书。使之常常半京半乡。此最良法。来物。依领𧀮也。两参首望。缺望甚矣。况今参殷栗。极饶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