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言存略
作者:郭嵩焘 

小引

光绪二年闰五月二十六日拟销假论洋务疏
上奏人 福建按察使 郭嵩焘
1876年 (注:以下红字为皇帝之朱批)

奏为微臣假期将满,遵旨带病销假,谨就所知洋务情形恭折具陈,抑祈圣鉴事:

窃臣因病,两次乞假加籍,渥荷天恩优赏假期,于是滇案办理已有端倪,而臣病久未痊,分当求退。五月二十四日,英使威妥玛贸然出京,滇案未能议结,臣岂遽能置身事外?自应勉强支持,暂请销假。而现在办理洋务机宜,有可一言。其略者,伏查夷狄为患中国,自古皆然,所以控御之方,战、守、和三者而已。彼其侵扰有常,所期盛衰有定,势因时制变,应之有馀。

洋人以通商为义,环列各海口,深入长江数千里,藉衅生端,以求便利。名为外扰而负嵎,实在内地而名为敌国而构祸不出。邦交故臣以为今日之洋务,战、守、和三者俱无可言。何以言之?凡战有二,曰剿之师,曰应乱之师。西洋各国远隔数万里,中国不能往攻明矣。而如洋人炼兵制器之精,其君臣相与讲求日新月异,未尝稍息,而独不肯轻易用兵。其视通商各口皆其利,薮意尤护,惜之彼不言战,何为迫使战乎?凡和有三,曰定岁币之等差,曰议聘使之礼节,曰辨称号之崇卑。洋人通商二十馀年,从未较轮及此。咸丰七年,广东用兵而上海、宁波通商如故;次年天津用兵,即广东通商亦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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