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体元书
昨见子敬寄来丁田文字,不论文之工拙,但依违两可,主意不定,不曾说得向来本意,有负使者郡太守采访之盛心。更望足下与子敬,从老吏根究利害,作一议,借前箸筹之,或尚可济。
天下之事不在大。此法起于一二小夫浅见,街谈巷语。顾九和在告,熟闻此言。后来入阁,锐意更变。霸州出其门下,特承迎之。主意原不好,吴民被其流毒二十年。今不攻其本,却从枝叶上说,殊不可晓。即如拨役时,必不能复使之出银;今出银,便禁不得他拨役。祖宗以来一百七十年,不见有司于拨役外增一役。如何议书册,不过二十年,乃至增银自七厘七毫至四分有奇!此亦易晓,原本实在变法。光甫如何却极口称赞他“取于下有渐而不偏,用于上有经而不过”,如此又何容别议耶?如此论新法,而反回护金陵也。
吾等心知其害,承有司虚心访问,又不端言,与小民同其喑哑,甚为可叹。平生为时文,不肯学黄口儿语,以致困穷。今垂老,无用世之望已矣,诸公壮年,于天下事不可不随事究心,庶他日立朝为有用之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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