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柯文 (四部丛刊本)/补编卷下

补编卷上 茗柯文 补编卷下
清 张惠言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刊本
外编卷上

茗柯文补编卷下

  青囊天玉通义序

  胡柏坡印谱序

  送王见石令福建序

  送徐尚之序

  送计伯英归吴江序

  江制川五十寿诗序

  关东纪程

  刑部司狱韩君家传

  陈长生传

  故儒林郞祝君墓志铭

茗柯文补编卷下

               武进张惠言

青囊天玉通义序

余读青囊天玉宝照书久而不解乃尽屏注说冥心思

之积十馀日废食寝焉夜梦居一室中四周无户牖而

天光入如圭㫄有人曰彼有窬顾而见木格匡数尺三

面有材举而撞之身与倶出则立于云中下视有广庭

玉兰一株方花三老人其下食仰而抚掌曰易其通矣

寤而异之曰室中者奥语也天光者宝照也乃诵三元

四神之章心开释然皆可语筮之以周易遇剥之坤是

为溓阳子就其母雌苞其雄天降于山而济其光明是

其应地无疆乎余既不暇为术又性难行不能周览穷

谷隩区以验吾说之中否世之为此者不足与正也姑

书而藏之以俟后有好之者将取中焉

目录

第一卷 青囊奥语

第二卷 青囊序

第三卷 天玉经内传上 内传中 内传下

第四卷 都天宝照经上篇 中篇 下篇

第五卷 旧解疏证先后天罗经解 水局图 ⿰氵𠔏五行说

 右五卷合题之曰青囊天玉通义

胡柏坡印谱序

今世所传官私印自秦以至六朝无不𫇮古可喜至于

唐人合者十六焉宋三四焉迄于元明一二而已古者

以金玉为印其为之者工人耳后世易之以石始有文

人学士专以其艺名于世而传后夫以刀划石易于范

金𤥨玉倍蓰也文人学士之智巧多于工人十百也然

而后世不如古何其远𫆀盖古之为书习之者非士人

而巳隶书者隶人习之摹印刻符殳书署书皆其工世

习之而善事利器又皆后世所不逮故其事习其文朴

其法巧后世文人学士为之者非能如工之专于其事

也时出新意以自名家又非能守故法也至于古人切

玉模蜡之方皆已不传而刻石之文其与金玉自然之

趣不相侔又甚故有刀法而古之巧亡有篆法而古之

样失则文人学士之名其家者不逮于工人其理然也

夫秦汉之文无一体而后之文莫及焉秦汉之书无专

家而后之书莫及焉岂非世降不相及也哉然要其是

者莫不殊条共本先后一揆则可知也是故摹印之事

与为文为书同得乎古人之所以同然后能得乎古人

之所以异得其所以同异而合之于道然后能出以已

意而不谬乎古人淳安胡柏坡好古有文善篆隶喜刻

石印其始仿秦汉之制以入古印中莫能辨也歙人巴

慰祖尝叹以为工其后为之益精乃斟酌古法一以圆

转流动自然茂美为宗其生平可意者甚多或散失稍

稍汇印成帙凡若干方为印谱盖柏坡之好之也笃其

为之也久而勤纯纯于古而不苟出新意故能不谬于

古若此柏坡非以艺名然而世有名此艺者其必有取

乎此也

送王见石令福建序

方今天下之患楚蜀秦豫之闲则有教匪江浙闽广负

海之地则有洋匪是皆数十年渐渍引蔓根蟠柢互有

司漫不为意又殴良民而附益之及其一旦不可盖覆

乃始相视狼顾莫之如何今

朝廷设经略调兵十数万有司召募乡勇又数十万岁

縻饷数千万以事教匪四年于兹矣而贼日益众何者

兵不习战将不知兵所施设非其方之效也洋匪出没

海畔公关商贾而取其税劫质居民以求赎金死者百

数或时登陆焚掠村舍劫人城市闲

国家水师沿海成营者相望将军提督以下徼巡者相

错非有能制盗者也奸民与盗为市辄出米物SKchar亿之

盗资若外府有司非不知也虑茍且旦夕幸一日无事

耳夫厝火积薪之下而寝者安其未及然也无足怪今

火燎毛发矣因不加虑后虽欲扑灭岂可得乎此愚之

所以大惑也且夫以今之将卒治今之盗虽增兵至数

百万其不足恃章章明甚方今可以治盗者惟州县为

然设堡栅置燧候立保甲使村落各自团结足以相守

足以相救则盗不敢登陆矣闭海口使商贾毋出则资

盗者无所窜训练渔戸资给而约束之使渔近口之处

因以捍御则可以无设兵而守有馀而奸民之为盗耳

目者所在有之胥吏中尤多设购捕置以严法使腹心

无疾然后手足为用或曰奸民与盗同恶今除奸民必

引盗是生变也愚以为不然二匪者皆勾结无赖散布

党与然其情势不同教匪之布于州县者皆其徒也是

无则已有则必数千百人缓之则可渐携急之则骤集

其势然也洋匪往来本无定所风涛不测难为程期苟

其党与必不肯内居徒以金钱诱诸无赖使为爪牙缓

之则声势以相市急之则狼狈各不相顾亦其势然也

且夫捕人于城郭之下而声势者在海外吾之边陲皆

足以御盗夫何变之足生使奸民不除吾虽有良法民

虽肯尽力而彼能败之此其为患至大不可不惧或又

曰商贾者国之所资如何而使其无出愚又以为不然

凡出海者皆大贾使其弃数年之利不至失业中国之

物不出于外必周布天下于国家为不失赋至于柁工

水师资海舶以为生者官可收以为用是两利也或又

谓子之说诚善矣然文武相卫各州县幷力则可也使

其不然而以一县为贼的将奈何愚以为盗乘人无僃

而取所利非角胜也一县有僃其不肯犯大难而希所

无利也明矣一县为之而效则比县之民必有仿而行

之者督抚必且下其法于他属将卒壮其气必且踊跃

相助以希捕盗功如此则盗无所资掠又不敢入陆当

其穷蹙而诛之而散之易易也故曰可以治盗莫如州

县岂特洋匪哉虽教匪亦若是尔矣同年友王君见石

有志于天下者也以进士分发福建为县其为人识大

体气深虑沈于以办此无难也于其行序吾说以质之

呜呼使当事者无意于盗则已诚有意也吾之说将可

废乎吾之说不用则已诚用之也将不自王君始乎

送徐尚之序

尚之以诗古文名天下乾隆戊戌已亥间余尚少方学

制艺文而余姊之婿董超然喜为诗与尚之交最密余

以此识尚之读其诗文其后尚之游京师校书四库馆

试官河南超然往往与偕而余迄不得相见然见超然

未尝不言尚之也超然言尚之居京师时其尊甫被吏

议逮诣刑曹少司寇杜公以谳鞫失实得谴事不可测

当是时尚之以诸生旅居贫困衣食弗能给出则左右

营护事卒得解释入则SKchar具衣物酒肉起居纤悉无不

周办其尊甫愉然不知逮系之戚并不知其子之贫也

人之知尚之者取其儒雅醇粹而已而吾之重之以此

此其至诚抑有才知焉超然言此时眉目怒张神色飞

舞闻者皆为慷慨余以是贤尚之又多两人之交能以

道义相取也尚之在河南五摄知县事皆有声以忧去

嘉庆五年十月起谒吏部引

见仍试用河南而超然适以应顺天试不得解留京师

三人者遂复得偕晤回顾始相识时年各少壮今二十

载矣超然与余须始白而尚之发溓然盖三人者皆将

老矣超然既困有司不得志尚之亦局促于一官非其

所乐独两人诗古文益奇盖共性情气槩有非劳苦忧

患所能损者余又以知两人者之所得有在而非世之

役役者也余少学诗不成年三十馀始为古文愧未闻

道而尚之独见许亟称之于其别也超然曰子不可无

言余曰然乃谂之曰古之以文传者传其道也夫道以

之修身以之齐家治国平天下故自汉之贾董以逮唐

宋文人韩李欧苏曾王之俦虽有淳駮而就其所学皆

各有以施之天下非是者其文不至则不足以传今子

为古之文学古之道立身事亲既至矣独位卑任之者

浅道不得于下古之人不能必其道之果行也而无一

㤀道之行故十室之邑未尝不以先王之道治之方

天子申饬吏治大吏方务求才尚之之得为于时必也

往哉以子之事亲者当官何事不济若曰古之道不可

用于今则非吾之所敢知也

送计伯英归吴江序

三吴地狭人众民贫而俗奢矜利势其为士者没于禄

宦走衣食往往游于四方或数十年不入家门者以千

数然其得所志者十不二三夫人至去家室离坟墓舍

其父母亲戚而汲汲于奔走岂其情之所乐哉其上者

欲得仕进之荣以耀闾里而其下者则无以为家人生

产业又不能甘穷饿以为乡党摈笑也夫求不可必得

之乐而弃其目前朝夕之欢与夫耻困其身而就心所

不乐者庸得谓非大惑邪予友计君伯英束发游京师

方将锐意进取奋厉于功名一日幡然去问之则曰吾

向者之来也固将庶几升斗之禄以为亲荣今吾知富

贵之不可力求也吾有宅一𠪨若鬻而易其居幸得馀

金撙而节之可以给𫗴粥以朝夕奉吾亲吾将终焉则

吾之乐未可以富贵易也予曰子之年甚少忠信而有

文将必有以自见未可为终焉计也抑士不能谋其家

而且能谋天下之人者邪不能乐其心以乐其亲而且

能有所乐于天下者邪子之归修身以养亲蓄其学以

待取乎世则富贵之来将择于子矣夫奚待役役以求

仕宦哉予不幸无屋可居无田可食才力又不足以给

生事游十年而困益甚于子之归其能以无愧邪虽然

困于游与困于居等困也吾安能就吾心所不乐邪子

往矣他日有扁舟过访君于震泽之滨者非他人必予

江制川五十寿诗序

仁足以周其三族及其故旧朋友有叩门者不以匮乏

辞赴人之急难必济此富而好行其德之事也无其财

不能以为居是邦长吏之至者无贤不肖必慕而与之

友且厚之士大夫宦游东西行而过者必闻其名有公

事必咨访焉此贵人势要之事也无其位不能以为乡

人子弟之与游者必闻善言有过者不敢见见其人闻

其言善者以劝过者以改此长者有道之事也非规其

行矩其武则或非且笑之亦不能以为吾友江君少甚

贫逐什一之利少赢息常以义捐数千金罄所有焉至

今家资不过中人然一门群从皆赖以举火朋友之急

视若在已行之不倦不知者以为巨富人游淮海闲结

交士大夫其所居曰东亭东亭之人巨细之事非江君

居闲不能办也然君衔不过六品未尝仕又无势援而

搢绅先生不能出其右其朋友戚党所知者及比闾之

人有子弟之过莫不窃窃恐江君知或君正色责之莫

不立已然君未尝学酒食征逐之事未尝不在其闲诙

嘲谈谐未尝立尺寸而人信君为正人盖君勇于义厚

于仁敏于才而不务于外内实充然故其验于人能为

人所不能如此君少尝有宦志巳迁延不出今盛气虽

往犹时拊髀有慷慨之意设以君之才而施之于用其

必有可观者矣余之得交于君由其子学于余君为子

择师隆而礼之甚至而与余尤相得为昆弟交愧余之

无能益于君也然余游新安前后六七年信而与之游

者金君荫陶君之从祖鄂堂及君三人而已三人者余

皆无所益焉而其懃懃于余者皆无已此岂所可得于

势利之途者邪于是君五十之辰金君首为诗以寿之

鄂堂继作能文之士从而和之者益多焉故述余之所

重于君者而序之至于祝颂之语介福之辞非余所宜

陈于君也

关东纪程

余以四月甲午出山海关逾欢喜岭道㫄登望夫山山

有孟姜女祠有明人碑云姜女许氏夫曰范植七郞秦

人姜女登此山哭其夫而崩城遂投海死海涌石为其

墓去山八九里望见之云东行至老军屯涉九江口是

为急水河入海之处海在其南五六里过明中前所城

陟长岭至于高岭宿高岭驿乙未涉石子河过明前屯

卫废城城在河东至叶家坟屯食食巳涉叶家坟河河

在屯东又东涉东沙河沙河驿在河东过中后所城寕

远州巡检所治也六州河在城东涉之逾鲍官岭岭长

十馀里涉东关河河自北来分为二而合于南东关驿

在两河闲又东宿三里桥丙申涉渊台河逾乱石山食

寕远州城南女见河在城南汤河在城东皆涉之女见

河汤河合于州城之南是为寕远河南入海三十里三

首山在寕远城东逾之宿五里河在山上丁酉至连山

驿食高桥铺逾杏山至于松山两山相𫮃间十八里地

正平

太宗皇帝破明兵擒⿰氵𠔏承畴处也涉水凌河宿双杨店

在紫荆山南麓东北去锦州二十里戊戌涉大凌河食

秃老婆店逾十三站岭十三山之支也逾黄山东至闾

阳驿医无闾山在其北南沙河在其西涉之又涉杨郞

河宿长兴店东北去广寕县三十里自此东有二道其

北道经广寕县城少回远南道出其南己亥由南道行

过北镇堡城食中安铺西北去广寕县三十里涉羊肠

河所谓潞河也至小黑山驿小黑山在其北宿十里埂

子庚子逾家窝蓬山自北道来者会于此食二道井子

宿大白旗堡辛丑食新民屯屯有巡检居之过巨流河

城东渡巨流河巨流河者辽河也亦名句骊河以高句

骊名或曰枸柳曰巨流声之讹也至老边城宿壬寅乘

永安桥涉塔湾河入奉天府西关自奉天府西关至永

安桥三十里自桥至巨流河六十里是为奉天府承德

县境自巨流河至城五里自城至新民屯五十里自屯

至白旗堡五十里自堡至羊肠河一百八里自羊肠河

至杨郞河六十五里自杨柳河至南沙河十二里是为

锦州府广寕县境自南沙河至大凌河七十八里自大

凌河至小凌河三十二里自小凌河至松山十八里自

松山至连山驿七十六里又东十里自为锦县境自锦

县境至寕远州二十二里自州至东关驿六十三里自

驿至中后所城二十里自中后所至沙河驿十里自沙

河驿至前屯卫废城四十里自前屯卫城至中前所城

四十里高岭驿居其中自中前所城至九江口十五里

自九江口至山海关三十里不至关十里为寕远州境

与永平府临渝县界焉自关以东至小凌河其山皆出

万松山万松山在关之北今谓之松岭山以松岭边门

名之边者编柳为藩起于万松山东至义州铁岭开原

以与蒙古界自开原南转穷于凤凰城属之海奉天将

军与吉林将军所辖分焉松岭山东行二三百里其支

南行多属于海水皆东南流入海石子河六州河渊台

河自边外来然皆万松山出也而东关驿河散流不达

于海小凌河大凌河出边外当万松山之尽皆东南流

入海自大凌河以西至于辽河其山皆出医无闾其支

南行不能属于海南沙河杨郞河皆出焉东南流入海

而羊肠河自边外白云山来亦医无闾山支也散漫流

不达于海故自南沙河以东沮洳洼下道泥中行雨则

行水中史称唐太宗渡辽泥淖三百馀里遣长孙无忌

将万人翦草塡道水深处以车为梁而渡志称潞河之

滨百馀里泥泞往往行旅断绝不虚也辽河莫知其源

自辽以东山出长白而尽于府东水皆西流入于辽

刑部司狱韩君家传

韩君士纯字学醇别号澹斋徽州之黟人也其父贾武

进君从至武进学于宜兴吾崑吴生吴生死率其门人

以吴生之行请于督学使者表其墓君学吴生十馀年

温然进退有君子之容其内行修谨善为制举文以国

子监生应试于乡屡不得举父年且老矣遂不求仕治

家产生业以资入授职刑部司狱年八十卒自其始适

武进也年十馀岁而其母在黟他日疾君闻之泣涕请

于父归省时冬甚寒徒步行山中相识者道呼之不闻

也既而母疾愈遂迎以来事亲曲有礼意虽盛暑未尝

袒免于亲之侧父之传家于君也有异母弟三人俱幼

析其产为四君延师儒以教诲其弟恩谊甚至讫俱成

立女弟适江氏早卒其夫娶于汪无子其后江卒汪寡

居君迎汪于家待之如其弟乡里称之人有与君之父

贾而负其资者后其子以偿君曰若所负吾父不求偿

也今吾父死而吾是偿是为反吾父之义卒却不受君

子以君之德为能成于事亲已乾隆五十二年江南饥

君捐赀助赈县以名籍上巡抚旌之曰德被乡邦初君

之母四十无子祷于神夜梦有吿之曰某庙主为若子

需其职竣逾年生君及卒之岁梦至庙所阅烝豚醴葅

饫之里中夜闻藉藉徽人声言迓君俄而君卒而人皆

曰君为神

张惠言曰余未识君邑人唐为坤者士君子也述君之

行称其经德不回言语必信庶几孔子所谓立其本者

如其言亦裒矣其子某请传于家谱故次其事焉

陈长生传

余故居南郊德安里邻有陈长生者与兄奉母以居无

妻子有室一楹园地以畯计者十兄偻且病常给爨守

舍而长生力治地种菜卖之得钱且为人赁佣以充食

长生为人少言多笑即有陵之大恚辄复笑即已未尝

校其为佣勤甚他佣所苦弗欲悉任长生长生皆为之

无怠主人善之或侈与直则计其佣之数取之而反其

馀笑曰此足矣固与之则又笑委之去及其于所儥直

皆然人谓长生痴也余幼时见嬉日过其门门前树瓜

瓠之属夏秋之交编竹为架垂垂然时见长生兄弟奉

母坐其下手一盂饭蔬一盆且语且食长生或时时抗

声歌则格格笑母与兄皆笑其后予徙居城中岁时至

旧庐恒过访焉十馀年其母死鬻其园地之半以敛焉

而葬于其室前家益贫兄病益甚长生晨则食其兄而

出力作暮归扶持之甚僃兄困意不当辄怒詈长生每

彻旦比屋闻者咸不平而长生未尝有言年馀兄死则

又鬻其园地以敛而葬于母㫄数月长生亦死邻人鬻

其居以葬焉

论曰孟子之言曰人性善如长生者其耳之所闻目之

所见岂尝知有礼义之说哉何其鞠躬君子也长生之

事母与兄乡之人知而善之然至其取舍退让则谓之

痴何哉余故述其事将以待考风俗者有取焉

故儒林郞祝君墓志铭

江阴祝百十百五将以某年月日奉其府君之柩从葬

于黄山之阡疏其事行请铭于惠言惠言故百十百五

也久不敢辞君讳士模字体成别自号讱亭世浙之兰

谿人迁江阴当明代候选州同知讳邦基君曾祖也以

州同知补河南祥符县河工主簿讳锦君祖也生景洲

例赠儒林郞是为君考君幼习举子业刻苦自厉屡试

不得志家贫客游江南北山东河南陇陜闲所至佐其

道府州县为治政皆理佐治高家堰淮安清河东昌下

河皆办之君为人严正可畏与之居虽习不敢不敬久

必大信之其任人事顾义何如未尝随人意有所委曲

尝为合肥令陈大中办驿务君议自费二十金以上官

以俸给大中许之他日中㫄语更咨君君正色曰向已

言之矣大中大怍卒从君已而大中迁泗洲洲赈民粟

以委君君别民之居远者易粟以金幷两月与之非宪

令也大中大惧君曰官者所以便民若有所瞻徇非公

所以任某也乃说而听人以是服君亦以贤大中自君

祖祥符君官河工明于治河利病称为能君世习其说

益精出其馀佐人治有成绩乃著安澜集河防要览五

水原委凡五卷初杨文定公为程朱之学君之考其弥

甥也尝受业焉学以小学近思录为宗常服诚敬和三

言而君姑之夫夏先生宗澜文定高第弟子也交君父

子闲君更得从受杨先生遗学故君进退节槩一中礼

度著有杨文定语录先儒讲论经书记录凡若干卷君

卒以乾隆五十八年九月二十二日年七十有四以国

子监生受职州同知例授儒林郞夫人同县蔡氏县学

生讳𬭎之女生百十百五皆补府学生而百五廪膳焉

女子子二人国子监生阳湖杨伟吉内阁中书无锡薛

玉堂其婿也孙五人铭曰

政于人已则鞠兮袭于行誉则襮兮曰有令子葬君于

此世其谷兮

茗柯文外编卷上

  景福宫赋

  合听则圣赋

  周生字说

  无倦斋铭

  富阳县修志书吿

  雁黄残稿序

  吴兴施氏家谱序

  赠杨子掞序

  江寕戴氏祠堂壁记

   高氏义冢记

   康母孙太夫人六十寿序

   徐𥳑斋寿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