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鉴总类 (四库全书本)/卷04上

卷三 通鉴总类 卷四上 卷四下

  钦定四库全书
  通鉴总类卷四上     宋 沈枢 撰太后门
  茅焦谏秦始皇迁母太后于萯阳宫
  九年初王即位年少太后时时与文信侯私通文信侯恐事觉乃诈以舎人嫪毐为宦者进于太后太后幸之生二子封毐为长信侯毐矫王御玺发兵欲攻蕲年宫为乱王夷毐三族迁太后于雍萯阳宫杀其二子下令曰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积之阙下死者二十七人齐客茅焦上谒请谏王使谓之曰若不见夫积阙下者邪对曰臣闻天有二十八宿今死者二十七人臣之来固欲满其数耳臣非畏死者也使者走久白之王大怒曰是人也故来犯吾趣召镬烹之是安得积阙下哉王按剑而坐召之入茅焦至前再拜谒起称曰陛下有狂悖之行不自知邪车裂假父囊扑二弟迁母于雍残戮谏士桀纣之行不至于是矣令天下闻之尽瓦解无向秦者臣窃为陛下危之臣言已矣乃解衣伏质王下殿手自接之曰先生起就衣今愿受事乃爵之上卿王自驾虚左方往迎太后归于咸阳复为母子如初
  汉吕太后杀赵王如意及戚夫人
  元年五月恵帝即位太后怨戚夫人欲召赵王并诛之王来未到恵帝知太后怒自迎赵王霸上与入宫自挟与起居饮食太后欲杀之不得间冬十二月恵帝晨出射赵王少不能蚤起太后使人持鸩饮之赵王死太后遂㫁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喑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居数日乃召恵帝观人彘恵帝见问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岁馀不能起使人请太后曰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恵帝以此日饮为淫乐不听政
  文帝免冠谢太后以教子不谨
  前三年张释之为公车令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于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无得入殿门遂劾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乃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帝由是奇释之拜为中大夫
  窦太后好黄老言
  建元元年武帝雅向儒术婴蚡俱好儒推毂代赵绾为御史大夫兰陵王臧为郎中令绾请立明堂以朝诸侯且荐其师申公武帝使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以迎申公既至舎鲁邸议明堂巡狩改历服色事窦太后好黄老言不悦儒术赵绾请毋奏事东宫窦太后大怒曰此欲复为新垣平邪阴求得赵绾王臧奸利事以让武帝武帝因废明堂事诸所兴为皆废下绾臧吏皆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申公亦以疾免归
  武帝杀钩弋夫人
  后元元年钩弋夫人之子弗陵年数岁形体壮大多知武帝奇爱之心欲立焉以其年穉毋少欲以大臣辅之后数日武帝谴责钩弋夫人夫人脱簪珥叩头武帝曰引持去送掖庭狱夫人还顾武帝曰趣行汝不得活卒赐死顷之武帝间居问左右曰外人言云何左右对曰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乎武帝曰然是非儿曹愚人之所知也往古国家所以乱由主少母壮也女主独居骄蹇淫乱自恣莫能禁也汝不闻吕后邪故不得不先去之也
  太后省政宜知经术
  元平元年昌邑王贺废霍光以群臣奏事东宫太后省政宜知经术白令夏侯胜用尚书授太后迁胜长信少府赐爵关内侯
  傅太后求称尊号
  绥和二年夏四月丙午哀帝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太皇太后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未央宫有诏问丞相大司空定陶共王太后宜当何居大司空何武曰可居北宫哀帝从武言北宫有紫房复道通未央宫傅太后从复道朝夕至哀帝所求欲称尊号贵宠其亲属高昌侯董宏希指上书言秦庄襄王母本夏氏而为华阳夫人所子及即位后俱称太后宜立定陶共王后为帝太后事下有司大司马王莽左将军师丹劾奏宏知皇太后至尊之号天下一统而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非所宜言大不道傅太后大怒欲必称尊号哀帝乃白太皇太后令下诏尊定陶恭王为恭皇又诏曰春秋母以子贵宜尊定陶太后曰恭皇太后丁SKchar曰恭皇后各置左右詹事食邑如长信宫中官
  大司马王莽令更设傅太后坐
  上置酒未央宫内者令为傅太后张幄坐于太皇太后坐旁大司马莽按行责内者令曰定陶太后藩妾何以得与至尊并彻去更设坐傅太后闻之大怒不肯会重怨恚莽
  太后威徳至盛
  元始二年王莽欲悦太后以威徳至盛异于前乃风单于令遣王昭君女须卜居次云入侍太后所以赏赐之甚厚
  太后四时巡狩四郊
  四年莽知太后妇人厌居深宫中莽欲虞乐以市其权乃令太后四时车驾巡狩四郊存见孤寡贞妇所至属县辄施恩恵赐民钱帛牛酒岁以为常
  元后四世为天下母
  班彪赞曰三代以来王公失世稀不以女宠及王莽之兴由孝元后历汉四世为天下母飨国六十馀载群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位号已移于天下而元后卷卷犹握一玺不欲以授莽妇人之仁悲夫
  邓太后圣明
  元兴元年冬十二月辛未和帝崩初帝失皇子前后十数后生者辄隐秘飬于民间群臣无知者邓皇后乃收皇子于民间长子滕有痼疾少子隆生始百馀日迎立以为皇太子是夜即皇帝位尊曰皇太后太后临朝是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太后念欲考问必有不辜乃亲阅宫人观察颜色即时首服又和帝幸人吉成御者共枉吉成以巫蛊事下掖庭考讯辞证明白太后以吉成先帝左右待之厚恩平日尚无恶言今反若此不合人情更自呼见实核果御者所为莫不叹服以为圣明
  诏减服御珍膳等物
  延平元年太后诏减太官导官尚方内署诸服御珍膳靡丽难成之物自非供陵庙稻梁米不得导择朝夕一肉饭而已旧太官汤官经用岁且二万万自是裁数千万及郡国所贡皆减其过半悉斥卖上林鹰犬离宫别馆储峙米糒薪炭悉令省之
  幸洛阳寺决囚而雨
  永初二年夏旱五月丙寅皇太后幸洛阳寺及若卢狱录囚徒洛阳有囚实不杀人而被考自诬羸困舆见畏吏不敢言将去举头若欲自诉太后察视觉之即呼还问状具得枉实即时收洛阳令下狱抵罪行未还宫澍雨大降
  以阴阳不和减戏乐
  三年太后以阴阳不和军旅数兴岁终飨遣卫士勿设戏作乐减逐疫侲子之半
  不听邓康崇公损私之戒
  永宁元年太后从弟越骑校尉康以太后久临朝政宗门盛满数上书太后以为宜崇公室自损私权言甚切至太后不从康谢病不朝太后使内侍者问之所使者乃康家先婢自通中大人康问而诟之婢怨恚还白康诈疾而言不逊太后大怒免康官遣归国绝属籍
  李邰劝顺帝奉阎太后
  延光四年议郎陈禅以为阎太后与顺帝无母子恩宜徙别馆绝朝见群臣议者咸以为宜司徒掾汝南周举谓李邰曰昔瞽瞍常欲杀舜舜事之逾谨郑武姜谋杀庄公庄公誓之黄泉秦始皇怨毋失行久而隔绝后感颍考叔茅焦之言复修子道书𫝊美之今诸阎新诛太后幽在离宫若悲愁生疾一旦不虞主上将何以令于天下如从禅议后世归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群臣朝觐如旧以厌天心以荅人望邰即上䟽陈之永建元年春正月顺帝朝太后于东宫太后意乃安
  梁太后委政宰辅天下咸望治平
  永嘉元年太后委政宰辅李固所言太后多从之黄门宦官为恶者一皆斥遣天下咸望治平而梁冀深忌疾之初顺帝时所除官多不以次及固在事奏免百馀人此等既怨又希望冀旨遂共作飞章诬奏固冀以白太后使下其书太后不听
  东晋徐邈臧焘议宣太后配食
  太元十九年追尊会稽王太妃郑氏曰简文宣太后群臣谓宣太后应配食元帝太子前率徐邈曰宣太后平素之时不伉俪于先帝至于子孙岂可为祖考立配国学明教东莞臧焘曰今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不亦善乎乃立庙于太庙路西
  燕主宝欲追废段后眭邃称子无废母之义
  二十一年初燕主垂先段后生子令宝后段后生子朗鉴爱诸SKchar子麟农隆柔熙宝初为太子有美称已而荒怠中外失望后段后尝言于垂曰太子遭承平之世足为守成之主今国步艰难恐非济世之才辽西高阳二王陛下之贤子宜择一人付以大业赵王麟奸诈彊愎异日必为国家之患宜早图之宝善事垂左右左右多誉之故垂以为贤谓叚氏曰汝欲使我为晋献公乎叚氏泣而退告其妹范阳王妃曰太子不才天下所知吾为社稷言之主上乃以吾为骊SKchar何其苦哉观太子必丧社稷范阳王有非常器度若燕祚未尽其在王乎宝及麟闻而恨之及宝袭位使麟谓叚氏曰后常谓主上不能守大业今竟能不宜早自裁以全叚宗叚氏怒曰汝兄弟不难逼杀其母况能守先业乎吾岂爱死但念国亡不久耳遂自杀宝议以叚后谋废适统无母后之道不宜成丧群臣咸以为然中书令眭邃飏言于朝曰子无废母之义汉安思阎后亲废顺帝犹得配飨太庙况先后暧昧之言虚实未可知乎乃成丧
  北魏崔光谏胡太后数幸宗戚勲贵之家
  梁武帝天监十五年魏胡太后数幸宗戚勲贵之家侍中崔光表谏曰礼诸侯非问疾吊丧而入诸臣之家谓之君臣为谑不言王后夫人明无适臣家之义夫人父母在有归宁殁则使卿宁汉上官皇后将废昌邑霍光外祖也亲为宰辅后犹御武帐以接群臣示男女之别也今帝族方衍勲贵増迁祗请遂多将成彛式愿陛下简息游幸则率土属赖含生仰悦矣
  唐代宗失太子母沈氏所在
  永康元年太子母沈氏吴兴人也安禄山之䧟长安也掠送洛阳宫代宗克洛阳见之未及迎归长安会史思明再䧟洛阳遂失所在代宗即位遣使散求之不获已亥夀州崇善寺尼广澄诈称太子母按验乃故少阳院乳母也鞭杀之
  分遣诸沈访求太后
  建中元年中书舎人高参诸分遣诸沈访求太后徳宗以睦王述为奉迎使工部尚书乔琳副之又命诸沈四人为判官与中使分行诸道求之
  高氏诈称沈太后
  二年初高力士有飬女嫠居东京颇能言宫中事女官李真一意其为沈太后诣使者具言其状徳宗闻之惊喜时沈氏故老已尽无识太后者徳宗遣宦官宫人往验视之年状颇同宦官宫人不审识太后皆言是高氏辞称实非太后验视者益疑之强迎入居上阳宫徳宗发宫女百馀人赍乘舆御物就上阳宫供奉左右诱谕百方高氏心动乃自言是验视者走马入奏徳宗大喜群臣皆入贺诏有司草仪奉迎高氏弟承悦在长安恐不言久获罪遽自言本末徳宗命力士飬孙樊景超往覆视景超见高氏居内殿以太后自处左右侍卫甚严景超谓高氏曰姑何自置身于俎上左右叱景超使下景超抗声曰有诏太后诈伪左右可下左右皆下殿高氏乃曰吾为人所强非己出也以牛车载还其家徳宗恐后人不复敢言太后皆不之罪曰吾宁受百欺庶几得之自是四方称得太后数四皆非是而真太后竟不知所之
  为曾太皇太后沈氏举哀立忌
  永贞元年礼仪使奏曾太皇太后沈氏岁月滋深迎访理绝按晋庾蔚之议寻求三年之外俟中夀而服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攅宫日皇帝帅百官举哀即以其日为忌顺宗从之
  郭太后不肯临朝称制
  长庆四年穆宗疾复作命太子临国宦官欲请郭太后临朝称制太后曰昔武后称制几倾社稷我家世守忠义非武氏之比也太子虽少但得贤宰相辅之卿辈勿预朝政何患国家不安自古岂有女子为天下主而能致唐虞之理乎取制书手裂之太后兄太常卿钊闻有是议密上笺曰若果徇其请臣请先帅诸子纳官爵归田里太后泣曰祖考之庆锺于吾兄是夕穆宗崩敬宗即位于太极东序
  萧洪诈称萧太后弟为太子洗马
  太和二年初萧太后㓜去乡里有弟一人文宗即位命福建观察使求访莫知所在有茶纲役人萧洪自言有姊流落商人赵缜引之见太后近亲吕璋之妻亦不能辨与之俱见太后穆宗以为太子洗马
  萧洪诈冒事觉被诛萧本复诈作太后弟
  开成元年鄜坊节度使萧洪诈称太后弟事觉流驩州于道赐死赵缜吕璋等皆流岭南太后有异母弟在闽中孱弱不能自逹有闽人萧本从之得真内外族讳因仇士良进逹于文宗且发洪之诈洪由是得罪文宗以本为真太后弟遂擢为右赞善大夫
  萧弘诈称太后族人
  二年福建奏晋江百姓萧弘称太后族人诏御史台按之御史台奏萧弘诈妄诏递归乡里不之罪冀得其真
  萧本萧弘皆流远州
  四年十一月三司按萧本萧弘皆非真太后弟本除名流爱州弘流儋州而太后真弟在闽中终不能自逹
  王皥力争郭太后合祔宪宗室坐贬
  大中二年初宪宗之崩宣宗疑郭太后预其谋又郑太后本郭大后侍儿有宿怨故宣宗即位待郭太后礼殊薄郭太后意怏怏一日登勤政楼欲自陨宣宗闻之大怒是夕崩外人颇有异论宣宗以郑太后故不欲以郭后祔宪宗有司请葬景陵外园礼官王皥奏宜合葬景陵神主配宪宗室奏入宣宗大怒白敏中召皥诘之皥曰太皇太后汾阳王之孙宪宗在东宫为正妃逮事顺宗为妇宪宗厌代之夕事出暧昧太皇太后母天下历五朝岂得以暧昧之事遽废正嫡之礼乎敏中怒甚皥辞气愈厉周墀入至敏中厅问其事见皥争办方急墀举手加颡叹皥孤直明日皥坐贬官
  后唐曹太后与刘太妃相得甚欢
  同光元年晋王即皇帝位国号大唐尊母晋国太夫人曹氏为皇太后嫡母秦国夫人刘氏为皇太妃诏卢程诣晋阳册太后太妃初太妃无子性贤不妒忌太后为武皇侍SKchar太妃常劝武皇善待之太后亦自谦退由是相得甚欢及受册太妃诣太后宫贺有喜色太后忸怩不自安太妃曰愿吾儿享国久长吾辈获没于地园陵有主馀何足言因相向歔欷
  太后欲亲省太妃疾
  三年太后自与太妃别常忽忽不乐虽娱玩盈前未尝解颜太妃既别太后亦邑邑成疾太后遣中使医药相继于道闻疾稍加辄不食又谓庄宗曰吾与太妃恩如兄弟欲自往省之庄宗以天暑道远苦谏久之乃止
  皇后门
  东汉马贵人徳冠后宫
  永平二年二月立贵人马氏为皇后皇子炟为太子后援之女也光武时以选入太子宫能奉承阴后傍接同列礼则修备上下安之遂见宠异及明帝即位为贵人时后前母姊女贾氏亦以选入生皇子炟明帝以后无子命飬之谓曰人未必当自生子但患爱飬不至耳后于是尽心抚育劳悴过于所生太子亦孝性淳笃母子慈爱始终无纎介之间后常以皇嗣未广荐逹左右若恐不及后宫有进见者毎加慰纳若数所宠引辄增隆遇及有司奏立长秋宫明帝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马贵人徳冠后宫即其人也后既正位宫闱愈自谦肃好读书常衣大练裙不加縁朔望诸SKchar主朝请望见后袍衣踈麤以为绮縠就视乃笑后曰此缯特宜染色故用之耳群臣奏事有难平者明帝数以试后后辄分解趣理各得其情然未尝以家私干政事明帝由是宠敬始终无衰焉
  阴后挟巫蛊坐废
  永元十四年阴皇后多妒忌宠遇浸衰数怀恚恨后外祖母邓朱出入宫掖有言后与朱共挟巫蛊道者和帝使中常侍张慎与尚书陈褒案之劾以大逆无道朱二子奉毅后弟辅皆考死狱中后坐废迁于桐宫以忧死父特进纲自杀后弟轶敞及朱家属徙日南比景
  邓后盛徳
  初太傅邓禹尝谓人曰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后世必有兴者其子䕶羌校尉训有女曰绥性孝友好书传常昼修妇业暮诵经典家人号曰诸生后选入宫为贵人恭肃小心动有法度尝有疾和帝特令其母兄弟入亲医药不限以日数贵人辞曰宫禁至重而使外舎久在内省上令陛下有私幸之讥下使贱妾获不知足之谤上下交损诚不愿也毎有䜩会诸SKchar竞自修饰贵人独尚质素其衣有与阴后同色者即时解易若并时进见则不敢正坐离立行则偻身自卑和帝毎有所问常逡巡后对不敢先后言阴后见贵人徳称日盛深疾之和帝尝寝病危甚阴后密言我得意不令邓氏复有遗类贵人闻之流涕言曰我竭诚尽心以事皇后竟不为所祐今我当从死上以报帝之恩中以解宗族之祸下不令阴氏有人豕之讥即欲饮药宫人赵玉者固禁之明日上果瘳及阴后之废诏立贵人邓氏为皇后后辞让不得已然后即位帝毎欲官爵邓氏后辄哀请谦让故兄骘终帝世不过虎贲中郎将
  胡广等谏顺帝以筹䇿选后
  永建六年顺帝欲立皇后而贵人有宠者四人莫知所建议欲探筹以神定选胡广与郭䖍史敞上疏谏曰恃神任筮既不必当贤就值其人犹非徳选夫岐嶷形于自然伣天必有异表宜参良家简求有徳徳同以年年钧以貌稽之典经断之圣虑顺帝从之恭怀皇后弟子乘氏侯商之女选入掖庭为贵人常特被引御从容辞曰夫阳以博施为徳阴以不专为义螽斯则百福之所由兴也愿陛下思云雨之均泽小妾得免于罪顺帝由是贤之阳嘉元年立贵人梁氏为皇后
  汉刘聪立王沈飬女为左皇后宣怀飬女为中皇后
  晋太兴元年汉中常侍王沈飬女有美色汉主聪立以为左皇后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谏曰臣闻王者立后比徳乾坤生承宗庙没配后土必择世徳名宗幽闲令淑乃副四海之望称神祗之心孝成帝以赵飞燕为后使继嗣绝灭社稷为墟此前鉴也自麟嘉以来中宫之位不以徳举借使沈之弟女刑馀小丑犹不可以尘于椒房况其家婢邪六宫妃嫔皆公子公孙奈何一旦以婢主之臣恐非国家之福也聪大怒使中常侍宣怀谓太子粲曰鉴等小子狂言侮慢无复君臣上下之礼其速考竟于是收鉴等送市皆斩之金紫光禄大夫王延驰将入谏门者弗通聪又立宣怀飬女为中皇后
  刘曜立羊氏为皇后
  二年汉主曜还都长安立妃羊氏为皇后即故惠帝后也曜尝问之曰吾何如司马家儿羊氏曰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何可并言彼贵为帝王有一妇一子及身三耳犹不能庇妾于尔时实不欲生意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曜甚宠之颇干预国事
  隋文帝宠惮独孤皇后宫中称二圣
  陈大建十三年独孤皇后家世贵盛而能谦恭雅好读书言事多与隋主意合文帝甚宠惮之宫中称为二圣文帝毎临朝后辄与文帝方辇而进至阁乃止使宦官伺文帝政有所失随即匡谏候文帝退朝同反燕寝有司奏称周礼百官之妻命于王后请依古制后曰妇人预政或从此为渐不可开其源也大都督崔长仁后之中外兄弟也犯法当斩文帝以后故欲免其罪后曰国家之事焉可顾私长仁竟坐死后性俭约文帝常合止利药须胡粉一两宫内不用求之竟不得又欲赐柱国刘嵩妻织成衣领宫内亦无之然文帝惩周氏之失不以权任假借外戚后兄弟不过将军刺史
  唐太宗长孙皇后读书循礼节俭
  武徳九年立妃长孙氏为皇后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法太宗为秦王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有隙后奉事高祖承顺妃嫔弥缝其阙甚有内助及正位中宫务崇节俭服御取给而已太宗深重之尝与之议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妇人安敢豫闻政事固问之终不对
  称赞魏徴正直
  贞观六年长乐公主将出降太宗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魏徴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资送公主倍于长王得无异于明帝之意乎太宗然其言入告皇后后叹曰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徴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承恩礼毎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踈远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也因请遣中使赍钱四百缗绢四百匹以赐徴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舎翁后问为谁太宗曰魏徴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庭太宗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徴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太宗乃悦
  仁孝俭素引贤献纳
  十年长孙皇后性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太宗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禆益弘多宫壸之中刑无枉滥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子乳母遂安夫人尝白后以东宫器用少请奏益之后不许曰为太子患在徳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邪太宗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于衣带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气疾前年从太宗幸九成宫柴绍等中夕告变太宗擐甲出阁问状后扶疾以从左右止之后曰上既震惊吾何心自安由是疾遂甚太子言于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冥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有福则吾不为恶如其不然妄求何益赦者国之大事不可数下道释异端之教蠧国病民皆上素所不为奈何以吾一妇人使上为所不为乎必行汝言吾不如速死太子不敢奏及疾笃与太宗诀时房玄龄以谴归第后言于太宗曰玄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密茍无大故愿勿弃之妾之本宗因縁葭莩以致禄位欲使其子孙保全慎勿处之权要妾生无益于人不可以死害人但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作役止游畋妾虽没于九泉诚无所恨又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又尝著论駮汉明徳马后以不能抑退外亲使当朝贵盛徒戒其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开其祸败之源而防其末流也及崩宫司并女则奏之太宗览之悲恸以示群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乃召房玄龄使复其位
  高宗宠幸武氏
  永徽五年加赠武徳功臣屈突通等十三人官初王皇后无子萧淑妃有宠王后疾之高宗之为太子也入侍太宗见才人武氏而悦之太宗崩武氏随众感业寺为尼忌日高宗诣寺行香见之武氏泣高宗亦泣王后闻之阴令武氏长发劝高宗内之后宫欲以间淑妃之宠武氏巧慧多权数初入宫卑辞屈体以事后后爱之数称其美于高宗未几大幸拜为昭仪后及淑妃宠皆衰更相与共谮之高宗皆不纳昭仪欲追赠其父而无名故托以褒赏功臣遍赠屈突通等而武士彟预焉
  褚遂良等谏立武后不听
  六年高宗一日退朝召长孙无忌李𪟝于志宁褚遂良入内殿𪟝称疾不入无忌等至内殿高宗顾谓无忌曰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今欲立昭仪为后何如遂良对曰皇后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先帝临崩执陛下手谓臣曰朕佳儿佳妇今以付卿此陛下所闻言犹在耳皇后未闻有过岂可轻废臣不敢曲从陛下上违先帝之命高宗不悦而罢明日又言之遂良曰陛下必欲易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令族何必武氏武氏经事先帝众所共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万代之后谓陛下为如何愿留三思臣今忤陛下意罪当死因置笏于殿阶解巾叩头流血曰还陛下笏乞放归田里高宗大怒命引出昭仪在帘中大言曰何不扑杀此獠无忌曰遂良受先朝顾命有罪不可加刑于志宁不敢言韩瑗上疏谏曰皇后母仪万国善恶由之故嫫母辅佐黄帝妲己倾覆殷王诗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毎览前古常兴叹息不谓今日尘黩圣代作而不法后嗣何观臣恐海内失望𣗥荆生于阙庭宗庙不血食期有日矣来济上表谏曰王者立后上法乾坤必择礼教名家幽闲令淑副四海之望称神祇之意是故周文造舟之迎太姒而兴关睢之化百姓蒙祚孝成纵欲以婢为后使皇统亡绝社稷倾沦有周之隆既如彼大汉之祸又如此惟陛下详察高宗不纳它日李𪟝入见高宗问之曰朕欲立武昭仪为后遂良固执以为不可遂良既顾命大臣事当且已乎对曰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高宗意遂决下诏称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又下诏曰武氏门著勲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后庭特荷先慈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命司空李𪟝赍玺绶册皇后武氏故后王氏淑妃萧氏并囚于别院
  大权悉归中宫中外谓之二圣
  麟徳元年初武后能屈身忍辱奉顺上意故高宗排群议而立之及得志专作威福高宗欲有所为动为后所制高宗不胜其忿有道士郭行真出入禁中尝为厌胜之术宦者王伏胜发之高宗大怒密召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二品上官仪议之仪因言皇后专恣海内所不与请废之高宗意亦以为然即命仪草诏左右奔告于后后遽诣高宗自诉诏草犹在高宗所高宗羞缩不忍复待之如初犹恐后怨怒因绐之曰我初无此心皆上官仪教我于是使许敬宗诬奏仪伏胜与太子忠谋大逆仪下狱与其子庭芝王伏胜皆死籍没其家赐忠死于流所朝士流贬者甚众皆坐与仪交通故也自是高宗毎视事则后垂(⿱𥫗廉)-- 帘于后政无大小皆预闻之天下大权悉归中宫黜陟生杀决于其口天子拱手而已中外谓之二圣
  天后欲摄知国政
  上元二年天后视先蚕于邙山之阳百官及朝集使皆倍位高宗苦风眩甚议使天后摄知国政郝处俊曰天子理外后理内天之道也昔魏文帝著令虽有㓜主不许皇后临朝所以杜祸乱之萌也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传之子孙而委之天后乎李义琰曰处俊之言至忠陛下宜听之高宗乃止天后多引文学之士著作郎元万顷左史刘祎之等使之撰列女传臣轨百僚新戒乐书凡千馀卷朝廷奏议及百司表䟽时密令参决以分宰相之权时人谓之北门学士
  韦后干预朝政如武后
  神龙元年中宗在房陵与后同幽闭备尝艰危情爱甚笃中宗毎闻敕使至辄惶恐欲自杀后止之曰祸福无常宁失一死何遽如是中宗尝与后私誓曰异时幸复见天日当惟卿所欲不相禁御及再为皇后遂干预朝政如武后在高宗之世桓彦范上表以为易称无攸遂在中馈贞吉书称牝鸡之辰惟家之索伏见陛下毎临朝皇后必施帷幔坐殿上预闻政事臣窃观自古帝王未有与妇人共政而不破国亡身者也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陵夫违人也伏愿陛下览古今之戒以社稷苍生为念令皇后专居中宫治阴教勿出外朝干国政先是胡僧慧范以妖妄游权贵之门与张易之兄弟善韦后亦重之及易之诛复称慧范预其谋以功加银青光禄大夫赐爵上庸县公出入宫掖中宗数微行幸其舍彦范复表言慧范执左道以乱政请诛之中宗皆不听
  韦后弑中宗自总庶政
  景云元年散骑常侍马秦客以医术光禄少卿杨均以善烹调皆出入宫掖得幸于韦后恐事泄被诛安乐公主欲韦后临朝自为皇太女乃相与合谋于饼餤中进毒中宗崩于神龙殿韦后秘不发䘮自总庶政
  明皇欲立武惠妃为皇后
  开元十四年明皇欲以武惠妃为皇后或上言武氏乃不戴天之仇岂可以为国母人间盛言张说欲取立后之功更图入相之计且太子非惠妃所生惠妃复自有子若登宸极太子必危明皇乃止然宫中礼秩一如皇后
  百官请加张后尊号
  乾元二年百官请加皇后尊号曰辅圣肃宗以问中书舎人李揆对曰自古皇后无尊号惟韦后有之岂足为法肃宗惊曰庸人几误我会月食事遂寝后与李辅国相表里横于禁中干豫政事请托无穷肃宗颇不悦而无如之何
  后唐庄宗刘夫人笞刘叟于宫门
  后梁贞明三年晋王元妃卫国韩夫人次燕国伊夫人次魏国刘夫人刘夫人最有宠其父成安人以医卜为业夫人㓜时晋将袁建丰掠得之入于王宫性狡悍淫妒从王在魏父闻其贵诣魏宫上谒王召袁建丰示之建丰曰始得夫人时有黄须丈人䕶之此是也王以语夫人夫人方与诸夫人争宠以门地相高耻其家寒微大怒曰妾去乡时略可记忆妾父不幸死乱兵妾守尸哭之而去今何物田舎翁敢至此命笞刘叟于宫门
  刘后迫庄宗以幸SKchar赐李绍荣
  同光二年以武宁节度使李绍荣为归徳节度使同平章事留宿卫宠遇甚厚庄宗或时与太后皇后同至其家庄宗有幸SKchar色美尝生子矣刘后妒之会绍荣䘮妻一日侍禁中庄宗问绍荣汝复娶乎为汝求昏后因指幸SKchar曰大家邻绍荣何不以此赐之庄宗难言不可微许之后趣绍荣拜谢比起顾幸SKchar已肩舆出宫矣庄宗为之托疾不食者累日
  皇后请父事张全义
  庄宗及皇后如张全义第全义大陈贡献酒酣皇后奏称妾㓜失父母见老者辄思之请父事全义庄宗许之全义惶恐固辞再三彊之竟受皇后拜复贡献谢恩明日后命翰林学士赵凤草书谢全义凤密奏自古无天下之母拜人臣为父者庄宗嘉其直然卒行之自是后与全义日遣使往来问遗不绝
  明宗曹淑妃逊王徳妃为后王徳妃不许
  长兴元年明宗将立曹淑妃为后淑妃谓王徳妃曰吾素病中烦倦于接对妹代我为之徳妃曰中宫敌偶至尊谁敢干之遂立淑妃为皇后徳妃事后恭谨后亦怜之初王徳妃因安重诲得进常徳之明宗性俭约及在位久宫中用度稍侈重诲每规谏妃取外库锦造地衣重诲切谏引刘后为戒妃由是怨之
  吴越恭穆夫人慈爱
  后晋天福四年吴越恭穆夫人马氏雄武节度使绰之女也初武肃王镠禁中外蓄声妓文穆王元瓘年三十馀无子夫人为之请于镠镠喜曰吾家祭祀汝实主之乃听原瓘纳妾鹿氏生弘僔弘倧许氏生弘佐吴氏生弘俶众妾生弘偡弘亿弘仪弘偓弘仰弘信夫人抚视慈爱如一常置银鹿于帐前坐诸儿于上而弄之
  后晋齐王立重𦙍妻冯氏为皇后
  八年立吴国夫人冯氏为皇后初高祖爱少弟重𦙍飬以为子及留守邺都娶副留守安喜冯濛女为其妇重𦙍早卒冯夫人寡居有美色齐王见而悦之高祖崩梓宫在殡齐王遂纳之群臣皆贺齐王谓冯道等曰皇太后之命与卿等不任大庆群臣出齐王与夫人酣饮过梓宫前醊而告曰皇太后之命与先帝不任大庆左右失笑齐王亦自笑顾谓左右曰我今日作新婿何如夫人与左右皆大笑太后虽恚而无如之何既正位中宫颇预政事后兄玉时为礼部郎中盐鐡判官齐王骤擢用至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与议政事
  外戚门
  汉文帝不用窦广国为相
  后二年丞相张苍免文帝以皇后弟窦广国贤有行欲相之曰恐天下以吾私广国久念不可而高帝时大臣馀见无可者御史大夫梁国申屠嘉故以材官蹶张从高帝封关内侯
  元帝不以冯野王为御史大夫
  竟宁元年御史大夫缺在位多举大鸿胪冯野王元帝使尚书选第中二千石而野王行能第一元帝以问石显显曰九卿无出野王者然野王亲昭仪兄臣恐后世必以陛下度越众贤私后宫亲以为三公元帝曰善吾不见是因谓群臣曰吾用野王为三公后世必谓我私后宫亲属以野王为比遂以少傅张谭为御史大夫
  成帝封诸舅为侯黄雾四塞
  建始元年封舅诸吏光禄大夫关内侯王崇为安成侯赐舅谭啇立根逄时爵关内侯夏四月黄雾四塞诏博问公卿大夫无有所讳谏大夫杨兴博士驷胜等对皆以为阴盛侵阳之气也高祖之约非功臣不侯今太后诸弟皆以无功为侯外戚未曾有也故天为见异于是大将军凤惧上书乞骸骨辞职成帝优诏不许
  同日封五侯
  河平二年悉封诸舅王谭为平阿侯商为成都侯立为红阳侯根为曲阳侯逄时为高平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
  刘向极言王氏太盛
  阳朔二年以侍中太仆王音为御史大夫于是王氏逾盛郡国守相刺史皆出其门下五侯群弟争为奢侈赂遗珍宝四面而至皆通敏人事好士飬贤倾财施予以相高尚宾客满门竞为之声誉刘向遂上封事极谏曰孔子曰禄去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兆也今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大将军秉事用权五侯骄奢僭盛并作威福尚书九卿州牧郡守皆出其门筦执枢机朋党比周历上古至秦汉外戚僭贵未有如王氏者也宜发明诏黜远外戚毋授以政皆罢令就第则王氏永存保其爵禄刘氏长安不失社稷子子孙孙无疆之计也书奏成帝召见向叹息悲伤其意然终不能用其言
  五侯争以奢侈相尚
  鸿嘉三年王氏五侯争以奢侈相尚成都侯商尝病欲避暑从上借明光宫后又穿长安城引内沣水注第中大陂以行船成帝幸商第见穿城引水意恨内衔之未言后微行出过曲阳侯第又见园中土山渐台象白虎殿于是成帝怒使尚书责问司隶校尉京兆尹知成都侯商等奢僭不轨藏匿奸猾皆阿纵不举奏正法又诏尚书奏文帝时诛将军薄昭故事车骑将军音藉槀请罪商立根皆负斧质谢良久乃已成帝特欲恐之实无意诛也
  师丹谏哀帝不宜遽宠亲属
  绥和二年以师丹为大司空丹见上多所匡改成帝之政乃上书言前大行尸柩在堂而官爵臣等以及亲属赫然皆贵宠封舅为阳安侯皇后尊号未定豫封父为孔乡侯此皆举错失中法度失理愿陛下且克己躬行以观群下之从化胏附何患不富贵不宜仓卒若是傅太后从弟子迁在左右尤倾邪哀帝恶之免官遣归故郡傅太后怒复为侍中其逼于傅太后皆此类也
  何武公孙禄不肯举王莽
  元夀二年太皇太后诏公卿举可大司马者莽故大司马辞位避丁傅众庶称以为贤又太皇太后近亲自大司徒孔光以下举朝皆举莽独前将军何武右将军公孙禄二人相与谋以为往时恵昭之世外戚吕霍上官持权几危社稷今孝成孝哀比世无嗣方当选立近亲㓜主不宜令外戚大臣持权亲䟽相错为国计便于是武举公孙禄可大司马而禄亦举武太皇太后自用莽为大司马领尚书事
  东汉阴乡侯让封
  光武建武二年阴乡侯阴识贵人之兄也以军功当增封识叩头让曰天下初定将帅有功者众臣托属掖庭仍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此为亲戚受赏国人计功也帝从之
  章帝欲封诸舅太后不听
  建初二年上欲封爵诸舅太后不听会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请依旧典太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黄雾四塞不闻澍雨之应夫外戚贵盛鲜不倾覆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又言我子不当与光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且阴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至门出不及履此蘧伯玉之敬也新阳侯虽刚彊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原鹿贞侯勇猛诚信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马氏不及阴氏远矣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徳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固不许
  有司请封诸舅太后不许
  四年有司连据旧典请封诸舅章帝以天下丰稔方垂无事遂封卫尉廖等为侯太后闻之曰吾少壮时但慕竹帛志不顾命今虽已老犹戒之在得冀秉此道不负先帝所以化𨗳兄弟共同斯志欲令瞑目之日无所复恨何意老志复不从哉廖等并辞让愿就关内侯帝不许廖等不得已受封爵而上书辞位帝许之
  崔骃戒窦宪
  章和二年太后临朝窦宪兄弟皆在亲要之地崔骃以书戒宪曰传曰生而富者骄生而贵者傲生富贵而能不骄傲者未之有也今宠禄初隆百僚观行岂可不庶几夙夜以永终誉乎昔冯野王以外戚居位称为贤臣近阴卫尉克己复礼终受多福外戚所以获讥于时垂愆于后者盖在满而不挹位有馀而仁不足也汉兴以后迄于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书曰监于有殷可不慎哉
  窦宪威名益盛
  永元三年窦宪既立大功威名益盛刺史守令多出其门竞赋敛吏民共为赂遗司徒袁安司空任隗举奏诸二千石并所连及贬秩免官者四十馀人窦氏大恨但安隗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尚书仆射乐恢刺举无所回避宪等疾之恢上䟽曰陛下富于春秋纂承大业诸舅不宜干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方今之宜上以义自割下以谦自引四舅可长保爵土之荣皇太后永无惭负宗庙之忧诚策之上者也书奏不省恢称疾归长陵宪风厉州郡迫胁恢饮药死于是朝臣震慑望风承旨无敢违者袁安以天子㓜弱外戚擅权毎朝会进见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喑呜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赖之
  韩棱不拜窦宪
  诏窦宪与车驾会长安宪至尚书以下议欲拜之伏称万岁尚书韩棱正色曰夫上交不謟下交不黩礼无人臣称万岁之制议者皆惭而止尚书左丞王龙私奏记上牛酒于宪棱举奏龙论为城旦
  晋裴𬱟辞位恵帝不从
  元康九年裴𬱟为尚书仆射𬱟虽贾后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唯恐其不居权位寻诏𬱟专任门下事𬱟上表固辞以贾模适亡复以臣代之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举为圣朝累不听或谓𬱟曰君可以言当尽言于中宫言而不从当远引而去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以免矣𬱟慨然久之竟不能从
  齐崔光谓冯熙家富贵太盛必败
  东昏侯永元元年冯熙以明太后之兄尚恭宗女博陵长公主熙有三女二为皇后一为左昭仪由是冯氏贵宠冠群臣赏赐累巨万公主生二子诞修熙为太保诞为司徒修为侍中尚书庶子聿为黄门即黄门侍郎崔光与聿同直谓聿曰君家富贵太盛终必衰败聿曰我家何所负而君无故诅我光曰不然物盛必衰此天地之常理若以古事推之不可不慎后岁馀而修败黜为平城民及诞熙继卒幽后寻废聿亦摈弃冯氏遂衰
  唐武平一请抑损外戚
  景龙二年起居舎人武平一上表请抑损外戚权宠不敢斥言韦氏但请抑损己家中宗不许




  通鉴总类卷四上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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