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庵先生集/卷十二
书四
编辑答黄子直梓○甲寅
编辑仄闻有饮冰之行。而病蛰人事都废。无由奉申咫尺之问。徒尔耿耿。从弟还自洛下。袖致惠牍。辞恭意勤。非可以施于陋劣者。既感且怍。不知所喩。行期屡退。而发轫亦既有日矣。今夕方到何地。京阙渐远。怀事可知。但此去潦炎日收。碣石万里。秋色峥嵘。一马临眺。悲愤塡臆。若此身贴在床席。喘喘无生意。而念来若将奋翅高飞而不可得也。执事久辞荣禄。牢卧田园。相爱者宜若不至束缚而驰骤之。况亲老身孤。情理异于他人。而卒不免此役。岂亦溺者相引之类耶。既已承命之后。只可职思其居。尤翁所谓吾侪死守者。为使者尤不可不知此义。而至如主辱臣死四字。实为目前第一道理。以此揭诸额上。造次颠沛。念念不忘。则域外事变虽无穷。而亦何忧何惧。然而动忍增益。畏慎豫防之道。亦当行乎其间。如何如何。大抵执事近日去就之节。固甚洁净。而居则少咎。动则生悔。千万惟爱身如良玉。毋受一点疵污也。縡方患泄痢。奄至三朔。虽欲仰塞询荛之盛意。终无以自力。愧负何言。只乞为王事增重。以慰居者。
与权仲蕴莹○己未
编辑厌承明之直而甘一障之役。老年壮气不低。何畏乎五岭之险六月之热哉。惟区区畎亩一念。为圣朝仰屋而已。不知何日到镇。跋履之馀。体力能无损否。曾佐北幕。虽未见其地。盖知在长白山下。风土清凉。况得大纪为之主。此为可慰耳。凭府便草谢。只乞加飰自爱。
答柳益辉谦明○丙午
编辑縡罪大谴薄。实荷天地曲遂之恩。感祝无极。向来辞本还给之后。继下严教。朝来始因朝纸承闻。惶怖震越。坐俟威罚。而既未闻处分。则卒不得不竭蹶请命。盖微此何以自伸分义。中间事机。非所逆睹。又不必遥揣。只欲就吾心所安处行之而已。如何如何。盛疏披玩。其间引朱子说话。殊痛快切中时病。读之令人爽然。千万随事尽职。以副士友之望。
答柳益辉
编辑匪意晓拜惠翰。慰荷倍常。弟归自故里。值玆岁晏。徒日深霜露之悲。衰疾又从而剧。奈何。国令疏不得见。然一场痛说。过大海去。在渠何恨。惟覆巢馀卵。念之伤恻。为圣朝仰屋不已耳。
答柳益辉辛亥
编辑适有小出。不谓其间耑讯虚枉矣。往还之路。东阁入望。而踪迹不便。竟阙历拜。向风驰怅。何能自已。归拜惠翰。差慰下怀。两色谷物。受赐不少。当春固窘乏。而亦不至于不能出门户矣。岂意过蒙盛念。又乌敢猥当贤者之称耶。然周之未敢遽辞。感戢虽切。愧悚交幷。但愿推广此意。使得与一境颠连之类。共祝大惠也。
答成子长震龄○丙午
编辑多少勤喩。仰悉雅意。牧老事略有可征。而河西之生。实在正德庚午。则弘治是正德以前。郡宰之为别人而偶与同名者。果无疑矣。尊奉先贤。不必取足迹所及。固如盛教。然使是名不存于邑志。则未必有此举。原始要终。恐涉不诚。迷见只如此而已。岂敢有一毫鄙夷之意哉。幸垂恕谅也。屡辱俯教。而未敢奉承。只令远儒徒费脚力于累舍之地。悚叹悚叹。
与成子长己未
编辑令之此行。真是万事无不有者。栗翁亦曾为是事。而非休老则必不为。胡不于此道理。商量得细否。圣朝过举至此。忧叹不可言。而且闻舁疾作程。风寒猝厉。必致增加。绝海间关。亦不暇论。不知方至何地。而中道能不至凘顿难动否。深居晩闻。无由拼别于路左。暮年怀思。益复惘然。作此付城西。几日达否。千万随地自慎。以慰远怀。
与李斯立倚天○丁未
编辑时事至此。令安得无此行。士流荣辱祸福。固一听于天。而奈国家何。郊栖罕接人。晩始有闻矣。不知何月到谪。凡百何以自遣。闻得远恶地。而岭海未必能死人。彼恶之者亦惑也。切望加飰自爱。以慰远怀。
答李斯立庚申
编辑积睽之馀。忽奉令问札。如获隔世消息。闻方戾洛。而无由叙阻。怅叹何已。时事长时仰屋。岂有闲居意况之可言耶。十数年来。一番牵复。何令人惊怪至此。益知令进退关系之不少也。朝市胶扰之域。辄使人丧其本心。恐不可久淹。过贺班后即当还乡耶。
答李斯立
编辑自闻置对。惊念未已。衰疾人事都废。不能奉一字之问。岂意先施及此。就审日来匪所。令履珍护。稍慰此怀。活得一境民命。粗足为尘刹之报。外至荣辱。何关于我。但使令穷蛰田庐。未必能遍观海山之胜。又未必有三伏画地之厄。世间万事。何莫非乘除耶。殊可叹也。各已衰老。相见未易为期。千万惟随地自爱也。
答李元亮亮臣○己未
编辑前后辱翰已承拜。而每念以令向来树立。平日期望。何遽至此。深恐令不能堪此苦口。临书旋止。一味因循。令既不能悉相爱之情。则宜其致讶而自阻也。然而前属文字之逋负。岂由于是耶。良以丧威疾病。文思枯涸。实无以自力耳。早晩欲一得间泚笔。而姑未之果矣。何至烦令胤强疾相守耶。切乞垂谅而少宽之也。
与洪兄禹齐○壬寅
编辑来时不得告别。何异乱离中分散。闭门穷峡。万缘都绝。而惟一念来往于座下矣。伏问严沍。佥起居万胜。惠友已稿葬否。尚忍言尚忍言。其两老人与遗稚。姑支过耶。痛伤实不能顷刻忘也。弟扶老携幼。入此深峡。自知其妄甚。而万重云山。京洛杳如隔世。恶消息无一到耳。此为第一静味。然而亲戚情话。何处得来。世事本无圆满。亦复奈何。所僦屋堇足容膝。而地僻市远。盘飧甚艰。江㵎水石。地气过清。此亦无久住意。春后欲更图福地。与汝刚合幷。果能如计否。老亲筋力姑免大段伤损。家庙昨又奉来。浑舍团会。殊慰旅寓之苦。而但春峡相去不迩。音问亦疏。怀事实难聊矣。惠友家眷方在何地。此书幸传于其弟如何。
答洪汝五重福○癸亥
编辑十月惠札。思至辄披览。岁新而春过半。迄玆未报。衰疾亦甚矣。撙节调养之方。蒙此指教。深荷相念。但自知馀日无多。心欲汲汲为善。讲业之一切废却。终未敢奉承也。孙儿辈次第长成。岂不奇幸。而人事凡百。未见其少进。此为忧叹。仄闻贤抱冠昏如礼。老年嘉悦可知。所愿培壅好田地。使作读书种子尔。一官闲甚。固无害于静便。然而世人之望此窠者。似亦不少。何不思絜矩之道。而为克让之美耶。临纸偶及之。是亦相爱也。谅之。
答洪文伟启祎
编辑昨日令从以练事疑问。礼有既殡而祭之文。祭则无疑。苟有减杀。不成祭体。故以此奉报矣。归考先正緖论。有人所后丧将练。而遭所生丧。或云所生初丧行练未安。同春以为不可退。慎斋亦谓既降为期。不可废当祭之祭。虽曰遭丧未久。情所不忍。其间亦无别样可行节目云云。此则轻重差殊。傍照益较然矣。如何如何。
答金士修时敏○乙卯
编辑自闻五马之东。相望益渺然矣。忽蒙远翰存讯。辞意勤款。区区慰释。不容言喩。即日大寒。字履万珍。弟衰疾侵寻。日甚一日。旧学全荒。新知不继。只将无闻而死尔。奈何奈何。峡邑固清闲。而老年吏役。不惯却心性。宜左右之深自悼叹也。为贫之仕。古人所不免。然仕者为人。岂徒为妻孥口腹之计也。书曰罔曰不克。惟既厥心。罔曰民寡。惟慎厥事。愿于此留意。毋虚吃五斗米也。既辱索言。不敢不略诵旧闻。悚仄悚仄。
答金震卿镇东○庚申
编辑勤教备悉。大宗者外不得立后。古礼则然。而后世情胜礼屈。支子而不立后者盖鲜。此则不可独责白令一人。而尊兄所执两父同命之云。法意固如此矣。是以相对时。或冀其回意。不免为调娱两间之言。盖为白令愍其情事而然也。今则头势至此。诚无如之何矣。咄叹咄叹。块处穷山。罕与人接。此言何足为重轻。然此系人伦重事。无论彼此是非。所宜明白决定。而该曹之至今不为覆奏。殊未敢知也。前后数纸览还。遣辞恐欠斟量。前日所告不以小忿废懿亲云云。愿更加意也。
与李陜川度翼○庚申
编辑仄闻先尊长尝留意于尊周之义。稡辑丙丁以后言论事业之有补于此事者。作为一编。此本在于骊州士人家。欲一番玩阅而未得者。果有是也。幸辱示之也。縡亦有意于斯。可得与闻否。昨年廷议时。盛论偶与鄙见相符。今则无可言矣。然而区区钦叹。自不能已。
答李陜川癸亥
编辑我朝大君。即古所谓别子。别子亲尽则为庙于墓下。祭之百世者礼也。今此孝宁大君庙之建于墓下。实得斯义。夫人家一祠之中。奉安不迁位。而又奉高祖以下则是五代也。此则僭于太庙之制。宜不敢为也。今孝宁宗孙之以四世同奉于始祖之庙。极为僭猥。所当厘正之不暇。况此新庙系是国家褒扬清德之特恩。事体尤别者乎。设令宗孙移家于墓下。安敢如前僭猥。以犯礼律也。幸博访于知礼者而处之也。
答李仲通崇臣○庚申
编辑俯询礼疑。固陋何足与知。日前一士友有以此事设难者。鄙意则出后人者。又还主生亲之丧。实有违于别嫌重统之义。显辟之称。亦是穷极尽处万不得已之事。二者俱苟而已。然取此较彼。显辟差为寡过也耶。
答洪君锡启祚○辛亥
编辑所询细悉。礼曰中月而禫。中字盖指大祥月之中。而先儒训以间一月。自是为二十七月之制。朱子亦云从厚无妨。而非礼之本意耳。假令祥事退行于正月。当即其月而过禫。况今月退行者耶。若自退行月辄间一月而数之则又过二十七月之限。视礼意益远矣。是以过时无禫。礼有明文。兄家若过正月则当无禫矣。前后只陈其大体。故致烦更询。玆用详报之耳。
答洪君锡癸亥
编辑院便拜书。喜审雪沍。兄静履安胜。慰荷何已。兪君虽少达气。谦慎持己。绝无宰相家意态。且其周通缜密。足为需世之材。虽疾疢沉久。岂意止此。大心既亡。又失此君。身后百事少分付处。恸惜奈何。女儿一家常笑我偏爱。盖以其类己也。渠既不能为男子。以克其家。尚冀其画狮之馀庆。而遽作无告之人。念之心痛。语及涕下。岂亦病里心弱而然耶。衿州之不能书问于兄。本性疏懒。不似乃父多事。虽曰无才。何至汩没于如斗之邑耶。好笑好笑。
答洪幼和启祥○壬戌
编辑所询礼疑。盖亦心所不安。而有此疑贰耳。往年朋友有以此事为问者。令各从其志。时当监试。一赴而一不赴。惟在君审择矣。若夫缅礼则惟应服三年者为缌。馀外皆吊服加麻。固无服制之可论。然本是期服。而灵柩出地。凡百一如初丧。即是未葬之前。何暇论场屋试艺之事耶。揆以情理。恐不可赴矣。如何如何。
与申震晖㬛
编辑尊王考文集删正之役。猥蒙辱属。盖亦久矣。连以丧戚疾病。不遑及此。知尊善恕。年来亦不鞭督。至今稽逋为罪。不于此时断手。终恐全负孝子之心。就旧时抄签处。从头遍阅。更为增损。谨此耑人还纳。以俟财择耳。
别纸
编辑文集所以期于久传。贵精不贵多。然祭文碑志之属。关系祖先与族亲。未敢轻删。至于诗什。犹不至广选。疏启亦多删去。如诏制箴铭。恐是所习科体作。故与代人作贺笺而幷不取。凡此委折。不敢不细报。以资财择。
回榜宴酬唱及耆社诸篇。虽繁而不杀者。盖以侈盛事为重故也。
答韩汝温师直○辛酉
编辑所示领悉。被罪家子弟。动以畸翁为口实。然畸翁事终恐不是矣。围篱即罪谪之极律。非如寻常流配。为子弟之道。只当惶懔蹙伏而已。岂有馀念可及科名耶。少年科举。前程不翅万里。不必以苟且窘急为心。须以此道理说与渠也。
答尹季章凤五○庚申
编辑岭儒所托文字与教意。并奉悉。追念先故。力所及处。其安敢辞。第遗爱碑阴。未必尽有叙述。设或有之。只是以一乡人士所共爱慕之心。无多无少。以自表见而已。若转而求之他人。则面貌较重。而还有嫌于文胜。故近岁亲旧家有以此事相托。而辄以此意谢之矣。今不可取舍异同于其间。幸有以宽恕之也。
与洪文饶启裕○乙卯
编辑深居不闻世事。令从忽至。始承严程已过素沙。渺然不可及矣。盛疏大旨。得于口报。雷霆之威。非不可畏也。目下只见言责。不见其他。推此心以往。何古人之不可及哉。平生于人。不欲作姑息之爱。今日此行。当贺不当慰也。然末俗易高。险涂难尽。此语又当深念。闻朱书一部随身。尤是好消息。千万益自淬砺。用松江围篱中白木故事。以为培养本原之地。如何如何。瘴气当夏益盛。肥人易受伤。此为可念。亦望节慎自爱也。
答李士受鼎辅问目丙寅
编辑鼎辅家月沙先祖。自朝家新有不迁之命。奉安之所。终未决定。盖别奉高祖。虽有沙溪之训。而尤翁犹不敢从。家礼别子藏主墓所。乃不易之定论。而事势有所窒碍。尤翁有一说。欲依李益斋影堂例别立庙于宗家曰。程,朱之论人家别庙。不啻多矣云云。此果无害。而程,朱所论见于何书耶。玄石四龛五世之论。亦甚苟𥳑。无已则祠堂三间。上一间隔壁。奉不迁之位。下二间为四龛。而奉高祖以下如何。
家礼别子藏主墓所。自是不易之定论。所谓事势有所窒碍者。未知指何事。苟是拘掣于私小之见。则只当摆脱而亟从之。此为第一。至于别庙于宗家。虽未详程,朱说出处。尤翁既援举为说。足以信而可行。抑又次之。末端一龛隔壁之议。破碎苟𥳑。不成道理。既无可据则何敢变通。就上两段商量择定。恐为合宜。
答吴伯玉瑗○辛亥
编辑冬间书阙然未复。自闻竣事还朝。一念尤憧憧尔。匪意耑问。深用慰荷。尝读朱子与刘平甫书。有云门户深阔。事有不可胜虞者。辞意恳恻。有足以感人。而不能早以此奉闻。惭负多矣。近日士友间谤毁之言。稍稍到耳。相爱之甚。不免屡形于言矣。来示岂以此耶。善后无他策。惟𥳑静自守。毋忝乃祖考。是后死区区之望也。过结城时五台亦有云云否。前冬相对。亦与之忧叹矣。
答吴伯玉庚申
编辑向来荣擢。未敢随众作贺语矣。今玆新命。尤觉忧甚于喜。令亦能兢兢自畏否。此身忽已周甲。默念亲友。地下多于人间。何故支离至此。室人亡日又隔日。转眄之顷。居然四十年馀矣。抚念怆伤。殆无以为怀。此时馈饷。遍及生死。曾谓令疏阔为病矣。何能识忆如此。深荷深荷。
答南德哉有容○壬子
编辑向蒙左右辱示所为文几编。披玩数四。不胜叹仰。欲左右一来。得以面罄鄙怀。左右不至。而仆遽已归矣。临归极有人客之扰。未暇作书。适尊大人遣人存讯。谨付还册子于其便。仍令致此意矣。不知已恕领否。日间侍学增胜。仆素不闲古文䂓度。左右岂不知之。犹欲闻其言者。意盖有在。仆亦可以言矣。夫文者。言之精者。而言出于心。故有德者必有言。观其言可以知其人矣。仆尝验之古今。其文与人盖相类也。仆虽未见左右之文。而以左右气貌清雅。而知其文亦然。今果然矣。然华而少实。文人之通病。其发于气貌者。自不能掩。而左右独不然。此仆之所深服者。今文则异于是。岂左右实有是病。而仆未之知耶。抑欲其辞之工。而不自知斲其真耶。仆观所谓三一堂记者。其所以自乐者。殆若举天下万物无以易之。而究其归则不过曰一觞一咏。左右试思仲尼颜子乐处所乐何事。文之所贵者识趣。而左右之言若此。举一而可知其馀矣。以仆所闻。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不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乐之实乐斯二者。乐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恶可已则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若此者方可谓之乐矣。有是德而后发而为文。其言必蔼然也。幸左右毋患辞之不工而患实之不足也。近来习为古文者多矣。以仆之不闲于是也。无肯与之言。独左右不耻俯问。虚己逊志如此。是心可以入道矣。胡五峰云今之儒者移学文艺干仕进之心。收其放心而美其身。则何古人之不可及哉。朱子以是言揭诸小学敬身通论之首。其意甚切。仆诚感左右之意。乐为之诵。得无以为迂乎。春后一出邻庄。或蒙枉过。可以毕其愚矣。
答闵伯绳百男○壬戌
编辑药料依到。四种之惠亦珍荷。但座上有客。同酌来壶笑曰。老峰宅酒政乃如是耶。愚意称塞之难。不独酒政为然。此语不可不使尊知之。如何如何。
答闵伯绳乙丑
编辑紫云院儒来请院长。强之以讲学。许之而后乃受。闻自望日始讲。此院创建时。老峰兄弟所周章者。君适于此时为地主。时一观讲赏罚。以劝惩之。则必有作兴之效。岂非趾美之一好事耶。一境之望。想亦如此矣。
答李厚而敏坤问目辛酉
编辑玄𫄸。近世诸先生皆以柩傍为当。说者虽致疑于奠字。然奠是置之之意。无论处地阔狭。皆可用之。况置于柩上。终无意义。不若从傍之为安也。故鄙家从前则用世俗通行之例。而近始遵诸先生定论矣。
出后于人者。为其本生亲虽自伸其心丧。而圣人制礼则只是伯叔父母之服。遭亲丧者虽有伯叔父母之服。岂有祥禫不可行之理乎。今之致疑者曰伯叔父母则无心丧一节。不可比拟。然自伸其心丧者情也。一断以期服者礼也。今于变除之大节。其可拘于情而废于礼乎。抑将伸于公而屈于私乎。况所贵乎礼者。为其别嫌也。苟于此等处。不能一视以伯叔父母之服。则恐非所以严一本之义也。议者又以祥后禫前服色为疑。然私亲与所后服不可错杂。但当待所后服尽后。方可服私亲服矣。至于吉祭则事体尤严重。行之无可疑。以此推之则祥禫之不可废益明矣。如何如何。
为本生亲丧书疏之式。沙溪先生以自称丧人为可。而尤庵答人书则曰儿子遭其私亲丧。知礼者一用伯叔父母式例。自此所答亦宜用此例。二老之论不同。愚意则欲从尤庵也。
答李厚而癸亥
编辑黎湖丈隔岁失拜。不知髭发如昔否。得科后便谓事毕。全不读书。此是近日通患。贤则岂有是耶。计必源源扣质于函席之间。而犹不自满。又复借听于聋。此意甚盛。愧无以为报也。中庸疑问领悉。但此理气之妙难言。况敢于卒乍间容易乱道耶。来人立促。容俟后便。
答韩大叔亿增○丙寅
编辑居然一别。北而西。西而又南矣。恋郁之怀。彼此一般。忽于海外。书问传至。方信惠州犹非天上。秋分时果已看得老星光芒。又能上汉挐绝顶否。每想橘园秋兴。不觉驰爽。三司言议不到。而边寄之重。亦自不轻。未知何以称塞特𥳑之圣意耶。弟久疾或剧或歇。要之非时月可疗奈何。先丈墓文曾蒙辱属。不敢忘也。旧逋几尽。新托又始。且欲以今年为限。故拟令贤甥致意。以索家状矣。盛托适至。不敢不敬留。第此病少间。方可泚笔。冬间仰副。窃所期也。
答尹景孺汲○丙辰
编辑盛启稍快公议。殊非近日媕娿吐呑底气象。使今之仕者。皆能塞一日之职如左右前后之为。则退而守拙者。为有愧矣。然而玉署则寥寥无闻。岂论思责重。非他职之比耶。抑将待之以阳谏议七年耶。好笑好笑。诚愿日亲儒先文字。使义理条畅。见识精明。他日事业。不但止于一言一事。则其为善类之幸如何哉。
答尹景孺癸亥
编辑所示别纸领悉。湖疏一读。颇觉爽然。此是好文字。不知士友间谁能为此者。泮中起闹。良亦不幸。盖湖儒所执。盖亦有受。丁酉温宫入对。遂庵奏语之举先正。先同春而后尤翁。士友有问之者则曰。同春于尤翁。有兄弟之序。且其被征召有先后之异。虽其晩年尤翁先为大拜。自后朝廷事体。自不得不先尤而后春。然而士林间称号则视初自如也。观于院宇位次。亦可见矣。其时春翁家子孙深喜之。尤翁家子孙大愠之。其喜与愠。均是私意之小小者。今此儒疏所以后先之者。初不如此则固好矣。既如此而其言不为无稽。亦何至于施罚乎。郑生事亦妄矣。今计惟有善为调娱。勿令此论得行。以至于彼此层激之域。所以缕陈及此者。欲令细知此道理。力之所及。务为开晓而镇安之耳。
答尹景孺甲子
编辑闻令贬官之南。而不谓陛辞在即。未及驰书以问。第切忡怅。忽于京褫。承拜临发时惠复。而纸笔之贶。匆遽中犹且不忘。感荷无已。窃计上官有日。新莅字况何似。恋念不已。令之于荡平界中。真同持网入海曰我非渔者。然毕竟幸而善败。同作逐臣。而地之远近悬别。盖其本心不待白而自白矣。顾今恩宠赫然。鼎席增固。清心主人。似亦匪久甄复。令亦能顾名思义。欲涤旧染之污否。但闻过隋府时见故人衰悴。惘然有可怜之色。以此推之。广寒仙子。无非眉斧。甚可畏也。切勿忘生徇欲。以中时宰欲杀之心也。相爱及此。必为之发笑也。
与尹景孺丙寅
编辑即日肃霜。令候何似。溯𨓏不浅。向付候久未见复。真所谓金玉其音者矣。此中病中添病。苦无起色。奈何。孙女之婚。吉成殊幸。但病怀思欲亟见赉儿之有室。而闻令侄家不许。然否。人家婚娶。贵及圆满时节。区区俗忌。何足顾也。尚记儿时见吾仲父摄家事。一家妇女贴伏。无敢违令。恨令无此力量也。须一言快决而无疑也。
答郑公华宲问目庚申
编辑子路仕于卫辄。而夫子不为救止者何也。子路闻夫子正名之语而谓之迂。则所见已大段差谬矣。于此时若告以仕辄之非义。则以子路改过之勇。必当翻然而醒。终不觉悟而死。岂不惜乎。
孔子之答子路既以正名为先。子路谓之迂则又责以野哉。仍备论名不正言不顺事不成之义。是无非所以告仕辄之非者也。其于子路之不能省悟何哉。孔子始诲之以知之之道。于此事又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子路之死于辄难。终是坐于不知为知之病耳。以子路闻过则喜之诚。处圣门几年。而不能克去此病。气质之难化有如是夫。学者所当反省而兢惧者也。
寗武子之所以为愚者。正在于不避艰险。如纳𫗴薄鸩等事。乃其实际。而卒保其身。以济其君。故夫子所以称之者此也。程子则反以沉晦免患释之。而乃与比干之谏而死。作对而为说者。恐失之照勘。曾见三渊集有云云矣。今考集注则果然矣。
竭力不避艰险。沉晦以免患。此两段似相反而实相成。集注中能卒保其身云云。亦未尝不用程子之说也。然程子之说则置诸圈外。圈内外缓急宾主之势。不可不知也。三渊说未及见。而来示恐失照勘云云极未安。
诗书执礼则夫子之所雅言。故诸篇中称诗礼处多矣。而独于书经罕及焉何也。
论语论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事不啻多矣。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事。何莫非书也。至如尧曰一章。集注固以为弟子之言。而似亦出于夫子诵说之馀。则亦不可谓不多也。
中庸首章注礼乐刑政之属。谿谷以为舍章内戒惧慎独切近之训。而远举礼乐刑政以为教。此可疑云。尤庵先生以为礼乐刑政。圣人设教之具也。戒慎恐惧。君子由教之事也。二者各异云。愚意则非但设教由教之有异而已。朱子本注中于性道教三字。既兼言人物。故如礼乐刑政之属。非但就人事上言。于万物上亦皆有品节焉。若如谿说。而只以戒惧等事谓之修道之教。则是只言人而不包物。大与本注之旨迳庭。
谿谷,尤翁之说各殊。其得失不难卞。而来说亦好。
戒慎恐惧。盖兼言动静。而第本注曰存天理之本然。小注曰。未感物时浑是天理云。则似专指未发时。此甚可疑。沙溪先生谓以本注当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等语观之。则可知其兼动静云。而终有所未能晓然者。
戒慎恐惧。实兼言动静。而若以戒惧对慎独说。则戒惧是静边。慎独是动边矣。盖既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云尔。则睹与闻。自然包在其中。本注虽不见闻之虽字正是此意。沙翁谓于此可知其兼动静云者。自可晓然。
道之不行章。夫子之先言行而后言明者。似非知行之序矣。且念贤者当属于行。知者当属于明。而夫子互说何也。或问中有问答而不分明。
道之不行。虽居不明之先。而所以不行之由则正在知者过愚者不及一句上。则知未尝不先于行也。以此而谓之失先后之序者。无亦麤看否。知之明则行自固。行之固则知益明。此章互说正此意。不如是则无以见知行相须之妙矣。
天下畏之之畏字。当以敬畏之义看之耶。
天下畏之之畏。章句中亦以德威二字并举而为言。于此味之可见。
学问思辨小注。朱子谓无先后者。恐人未博学时谓不可审问故耳。或问曰博学然后可以备知事物之理。得其所疑而问之则其为先后可知。然为学之法。思而不得然后始问于人而释其疑。则思当在于问之先。而顾乃先问而后思者何也。窃意人虽博学审问。而若不反诸身而加思索之工。则其所问者殆同涂听道说。而无以自得于心。故慎思在于审问之后耶。
学问思辨。固有其序。而朱子无先后之说。盖亦虑夫学者谓博学时未暇审问。审问时未暇慎思耳。学问资于人。思辨则反于己。而问之之时。亦岂无思。而慎思则终当在审问之后。其序恐不可易也。来示亦亲切。
大经与大本。宜有先后之序。而大本之在于大经之后何也。
此章乃中庸之终。而下一章别是一部小中庸也。以首章例之则大本当在于大经之上。而此章则先大经后大本。其始言末合之际。语序自不得不如此。而以末章谨独居先。戒惧居后之义观之。亦自可见。
子张则不入于文学德行之科。似与游,夏有间。而孟子论以皆有圣人之一体者何也。
子张亦是圣门高弟。一体之称。似非过语。文学德行之科。只是就陈,蔡相从者说。以曾子而亦不与焉。恐不可以此判其高下也。
泰伯章集注。以泰伯之德。当商,周之际。固足以朝诸矦有天下。夫以文王之德。犹有三分之二焉。泰伯之德虽至矣。而所谓朝诸矦有天下则未易言也。如何。
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诸矦有天下。出于孟子浩然章。而集注引用于泰伯之事者。实有取于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之义。不必较絜于文王之德而强生疑端也。
百里奚亦霸者之佐。而孟子不许管,晏。独称百里奚者何也。
管,晏则彼所问者功也。百里奚彼所问者出处也。盖随人所问而或许或不许也。
与郑公华癸亥
编辑举世含糊。士大夫气死久矣。自闻贤言事投荒。稍觉有生意。追得盛疏读之。虽未知其尽分。而亦可谓不坠乃家风矣。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句。人生快意岂有过于此哉。逖违庭闱。情理迫切。而一时贻戚。永久令名。其轻重得失。岂不悬乎。愿以此自宽也。柑山草堂。士会归后。又得贤递代。士流之厄。其无已时耶。篱木大学故事。贤必惯闻矣。光先报君。俱在此一着。千万加勉。无虚度好日月也。严程甚急。无由驰问。适逢柳村金妙之过。草草作此以付。不知何月达否。
答李敬以存中○戊午
编辑大心之丧。以君慰我。宜别于人。而乃泛然联名于亲友书问之中。何人事阔略之甚耶。念君早失所恃。于外党分疏。亦无怪其如此。还可伤也。斗县得失不足论。而当暑行役。也非小厄。惊叹惊叹。大心已作泉下人矣。区区哀臆。已悉于谢诸友书。思元宾而不见。见元宾之所与者。如见元宾。方知为真切语。何由相对一叙也。仍记渠病时间语。极恨君不第曰使敬以立朝。必有益于世道。且使吾侄得强辅矣。此君目大。于人寡可。不知君何以得此期待耶。愿勿徒区区于科宦臼中。浸灌义理。砥砺名行。以彰逝者之明也。语及于此。为之泪落。
答金士彬文行○辛酉
编辑前书疚叹之辞。可见善端蔼然。推是心也。天下之善。将归之矣。仆固寡陋。爱而莫助。然亦愿深留意于朱子某年觉悟。便从某岁立脚跟之训。日亲义理文字。无令科宦害其志则幸也。
答郑大受存谦问目甲子
编辑两祥既在同月则禫亦同月。而后禫之前行前禫似未安。前禫当阙之耶。或同日并行耶。
前禫既非过期则安敢阙之。禫事亦当从祥之前后次第行之。至于同日则不可矣。
与李水使汉弼○戊申
编辑平昔猥与先令监有同年之谊。虽显晦殊涂。祸故多端。而情好固不替矣。乃者忠节卓然。上而增耀名祖。下而扶植人纪。交游亦与有荣矣。返虞之日。极欲迎慰江外。或操文一哭。而猝被罔测之凶言。窜伏穷谷。此计遂左矣。瞻望悲涕。何能自已。
与李统制彦祥○乙丑
编辑闻移授重阃。窃想仰戴天恩。追念先烈。思所以酬报矣。计已上官。严沍筹履万相。就中曾与尊门忠愍公有同年之好。以是受孝子不朽之托。而病未即就。使结恨于九地。愧负何言。此身完复无期。不得不俟少间追偿。文字或已登览否。弱孙伶仃。家事想亦旁落。恐无成就之望。尤可悲也。虽异代忠节。或有为之立碑而表扬者。况令以同堂之亲。适乘可为之势。宜不恝视。幸力自主张。即日始役。以为及秋竖墓之地如何。时事亦有不可不亟图者矣。南海谪客。无人相问。将不免饥馁之患。愿拔例频赐顾存也。
答具江界圣弼○癸亥
编辑别纸所教。良用感叹。仆固亦忝老病宰相。而自惟平昔无一日之雅。此虽药料。近成货物。与之者出于厚意。而受之者实为无义。玆不得奉留。苟有契分。何敢犯不恭之科也。只望谅恕。
答李丹城镇五○乙卯
编辑四书谚解。愚意则此书只录句绝字释。不成体貌。且于考阅之际。甚觉不便。今番誊本。一依见行谚解䂓例。四书本文尽书。而吐释则各悬其下。摠而名之曰四书栗谷先生吐释。而书之首尾。幷依此书之曰几卷几卷。藏之院中则此亦足为成书。就两谚中参互酌量则当俟后人。何必汲汲为哉。中庸既有老先生手笔。无可疑者。其馀虽或有讹误。取诸本较其得失。亦恐不难辨矣。此中亦有两本。而一则出于文元先生宅。书面标题是慎斋先生手墨。似可征信。小注批点。周易口诀。从当问之玉堂吏以报耳。不迁一事。玄石与人书。极言其难行。不知此外别有定论耶。尤翁所论。亦未得见矣。然既有先朝大臣建请之事。则更无可论。十数年来。僻处乡曲。国典朝议之都不闻知如此。孤陋可叹。
答李丹城丁巳
编辑去秋抵斋任书。自知迂甚。而区区者为世道斯文。不直为仙乡士友也。今于致膰书中有会讲二字。良是好消息。而第未知目下施设如何也。模范约束之外。姑无他法。而此事必有主张者存。方可责成。且供士一节极难处。方以此回复于斋中。以冀其善处也。近思口诀。昨年已自宋友所来。而易诀则问于玉堂吏。更未有所储云。岂昔有而今无耶。四书小注批点。论孟广问而不得。中庸往往有之。当为之访问也。听溪堂记文待更示试当留意。而年衰笔力日退。亦未敢必也。
答李丹城壬戌
编辑老先生遗集厘正之事。既蒙辱托。十年之间。其望尊一来者为何如而终不能得。尚可与语此事哉。然而先生后承之中能识故实者鲜有尊比。终不可不一会。以是昨夏与今春。因闵哀转及此意者非一再。而今书无一语及此。此何故也。尊如肯来。仆虽衰病。当埽万而与之同力。不失三四两月之间。犹所冀也。此言如又藐听则自此不复开口矣。如何。
答李丹城
编辑闻写役已始。殊以为幸。顾此本意。但欲为巾衍之藏。以待后日。何可轻议刊出。以烦人口眼耶。或人虽有言。切勿听许也。才闻铨相留君使勿归矣。微官至令大臣为言。向来相对时。一场嗟伤。可谓老不解事也。五马虽荣。恐不如一邮之为安分。好笑好笑。
答李丹城癸亥
编辑鄙意本不欲左右赴官。而既未蒙询以去就。辞陛之路。卒然过辞。在弦之发。安能禁得。今则无他计。勿叙三百里外。国法至严。既不得奉往慈闱则安敢一日苟冒。即为整顿官事。从实呈状营门。以为国典本如此。而除命出于特恩。不敢不黾勉承膺。且意春暖非如严寒。或可将母以来矣。母病如此。此计亦左矣。义不可仍蹲。愿即启闻许递。且治当初冒赴之罪云云。则道臣安得不许耶。启罢之后。自有递归刷马。何患无归资也。向来通川倅尹某。以亲年七十。冒赴远邑被驳矣。左右如不于夏前自处。则又将不免。天下事惟一直字外岂有他耶。有失而不自隐。亦可以补过。勿以为疑也。缕缕至此。盖亦上念先正而然。能谅之耶。
答李丹城甲子
编辑正本写出。不谓神速如此。匆匆不及精校。恐亦势然。欲从容与士友细阅。幷留之。印出时正本誊役。非君所可虑。愚意不欲于今时遽入梓。果可印出则其时岂患无四友耶。目下必须更誊一二件。分置院宇。或后孙家为急。幸于此留意而图之也。序文终不敢当。欲作短跋于下方。而姑未及入思。此来诸册。尽意校正讫。当一时送副矣。
答李丹城
编辑前月耑伻。计即还归。鄙书已见否。新件全帙。方与渼湖相公往复勘正。贵精不欲速耳。偶阅古箧书。见庚申九月间。一士友报以栗谷墓赐祭。在于今番陵幸时。玉堂申思建撰进祭文。自上亲制二句。以下使之添入。句语则传闻今予苦志即先正心。瞻彼江榭怆怀冞深云云。顷者蒙示赐祭文。似无碍眼。故许以添载矣。无或失于照检否。果有此句则虽系特恩。不可仍存。即去之如何。
答李丹城
编辑紫云书院祭文。即是李宗城所制耶。然则幷去之亦何妨也。前后来签。无不逐条踏往。洪表叔一序。何故独为见漏。亦未可晓也。或者所答入于乱帙中。试更考检也。此文文章则尽好。而系是初出山时气味。未觉其纯于正。以科体诗及戏作青词删没之意推之。删去为得。然此非出于欲为讳过而然。后人无或误认如此否。往年老峰集删定时。其与尹䥴书之称先生者。愚欲存之。而其后孙去之。来示中宜删云云。岂亦一般意耶。愚以为老先生文集。与他集事体自别故也。如何。外集方自此校雠未及半。原集则属于渼湖相公矣。
答李丹城
编辑栗谷集才改名以栗谷先生全书矣。其处所在誊本。内外幷依此改之也。校役欲多阅士友眼目。务归至当。还送未可以时月期也。姑俟之。前来近思录。近自骊乡移吐而还。幷周易口诀傧接记四书吐释合九册付送。其中四书吐释。略有修改处。幸为我致意使书出一件。且为精校。俾无讹误。早晩付送如何。
答李丹城丙寅
编辑庙庭碑近欲泚笔。而缘全书为传誊未还。无以考据事实。要之数月内当还。还则方可措辞。宜先伐石以待也。南江短碑。亦可留意。待全书之还。一时入思耳。斯文事甚非琐力可堪。推诿无所。每若担荷。殊自愧也。
答李主簿叙五○己未
编辑未见而若相见者然。忽辱书问。荷意尤厚。书贽古道也。不谓陋劣得之于贤胤。为其老先生后承。益可歆赏。数日相守。偶值人扰。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愧负何言。知有向学之诚。所望惟善导以义方。俾有成立尔。人家父兄。只知以文艺科宦为教。此可闷也。
答徐别提宗华问目庚申
编辑成服前礼无上食之文。而置灵座条。有曰朝夕设栉颒奉养之具。皆如平生。则上食亦在其中否。
成服前上食一段。曾闻玄洗马尚璧力主是议。欲与之细确其得失。且访可据文字。而未之果矣。愚意终恐非时。袭奠前用庋阁之义。已极精细。只当依此而已。奉养之具四字。闻亦玄公所引重者。而未敢知上食之必在其中也。如何如何。
答朴生瑞○戊午
编辑坐辱徒步之勤。仍有倾盖之喜。别已经年。每念耿然。又此书枉。荷意益厚。见询门路次第。想左右所得于贤师者已详矣。敢容赘说。惟世之从游师友之间者。始虽勤勉。而终则怠废。况于离群索居之后。鲜有不失其所守。甚可惧也。如左右志学之笃。岂待此言。而区区阅世之熟。不敢不以奉闻。愿益自策励。期于成就也。孤陋无以仰塞求助之好意。中罹丧戚。阙然至此。悚叹悚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