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庵先生集/卷十六

卷十五 陶庵先生集
卷十六
作者:李縡
1803年
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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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闵士卫翼洙○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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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已悉于面晤时。大略退则括囊。进思献忠。成一矩律。今亦欲趁祥时入往。一暴忧爱。定计如此。故日前草短吁欲付。而有所懑然。姑徐之矣。上心既偏着。百事无可为。不知何说可以感回。而及此时少效格非之义。未知如何。感回固不易。触激又未可知。而要以尽吾心而已。前批补不逮云云。引昔事责励。异于直为求助。然而犹可引重而陈忠耶。无宁依拙法姑泯默耶。幸审量时义。从容仰质于退朝时。参以己见而回复之也。千万惟默会。

答闵士卫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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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受恩罔极。席稿之中。猥被引对慰谕。初吉始陈恳。有依疏辞往护之批。阖门感祝。如何胜言。时贼即麟佐血党。同起于清州而追后见捕者。金丈,张将。果同被诬引。而贼招中所云私嫌。即甲午会试试官时。其文以次下入格。为吾所拔。含冤次骨。而其岁元无是事。金,张事亦皆虚谎。诚莫测其端倪也。前席已略陈实状矣。顾瞻四方。蹙蹙靡骋。不知将如何置身。新池则平时辅车之势固好。而目下时义极臲卼。既非走入高深。亦恐累及亲友。原州少胜而元屋终苟𥳑矣。堤峡则郑从月林,士长新屋。似可推移。而不徒无粮。贼徒散入之说。传播纷然。利害亦难悬度。即今处义。或云深入为可。或云此尤惶兢。两言如何。未移屋之前。惟深蛰谢客。以为自靖之计耳。朱子云非闭门塞窦所可免。本知义理如此。而今则不得不窃附龙门遗矩。此言其亦僭猥之甚也。好笑。

答闵士卫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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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日忽迫。讳祀又近。痛慕如何。痁疾终是气败所生。哀岂不知而不思所以扶接之道耶。有疾暂须食饮。疾止复初。已载于小学书中。盖饮食礼之小节。灭性则伤孝之大者。吾于君辈固爱之深矣。爱礼亦岂不若君辈耶。千万勿疑。

答闵士卫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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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忧迁厝引行过振威。强起一哭而归。后死阅历万变。益知此老能卓然于死生取舍之际。非今人所可及。人之晩节。不可不慎也。黑山,碧波二逐客消息。忧惋何言。

答闵士卫问目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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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父箧笥中有所谓献芹录一册。盖再昨年间欲上而不果者。子弟之心。不忍埋没。陈疏而欲上之。未知如何。但此书为建储一事而成。而其不果上。由于元良之诞降。则或以为今宜拔去建储一段。此说亦如何。今日国家所以崇终隐卒者出常。而备忘及筵话。乃以所执云云。有追咎之意。若于疏末略陈数语。以明平日本意则如何。陈疏则主丧者为之耶。曾经侍从者为之耶。仲父癸丑入城。出于黾勉。无日不思归。元良诞降。国忧少纾。始乃决归。拟待册礼后奉老东归。疾患遽作。不果如志矣。伯从欲于葬后不复返魂于京里。仍留丹岩。而或以为老亲在京。神主既成之后。将无以伸哀。则情理难忍云。此言亦如何。

献芹录年前已蒙下示矣。日来默念。此书裒集。一心炳然。诚不可泯没。不知诸孤将何以为计。今玆所询果如此矣。但书末一段。此在昨年以前事。虽于今日亦无可嫌。然以目下时势样子观之。圣意亦或有恶闻碍见之端。不可不细加商量。若如或人之说而没之则许多格言。固是对证之良药。而去此一段。便索然无精神矣。大抵此书体貌。与遗疏有异。虽迟以时月。亦无不可。平日衷赤。既不见孚于上。观于悼亡之教可知。莫如抱此抑塞。藏诸箧笥。以俟圣心一分开悟之日。而此固未敢望。又或不无可乘之机。姑徐而更议之未晩也。若陈疏则主丧者当为之。而欲属之仲哀则以臣兄某以臣曾忝法从。使之陈闻为辞似宜。痛冤二字。诚不为过。然上教所以追咎者。本非新般事件。今日辨暴。恐涉非时。此则士长辈他日之责耳。此岂疏末草草数语。可得以明之者哉。至于筵教。尤可为子弟惩前毖后之端。千万各自痛省。无令我舅主本心䵝昧于来许。此为孝之大者矣。如何如何。无日不思归之遗志。此岂待所示而后知哉。愚意则成服后奉柩即还骊上。以体雅意为得之。而时当酷沍。事势又多牵掣。既未可为。则葬日涓吉之后。先期引还。奉住江榭。以待窆事。仍为反虞于其处。以毕三年。恐无可疑。情理虽有所未忍者。既非宗子。又尝异宫。或人之言。不须论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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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备悉。兴君妇几筵上食既不废。则朔望奠似无不可行之义。惟主丧者是斩衰。则以期大功葬前略设之文推之。一殷字恐未安也。墓祭之可废。尤无可疑。至于仲哀夫人茶礼。虽是异宫。异于三年内祭奠。斩衰葬前。使人代行。亦似不敢矣。如何如何。

答闵士卫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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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领悉。孝子为亲之意。但求其自慊于心而已。岂有强其所不欲而为之者。若于此见得。可以知所处矣。然力量不足则无宁用甲戌故事之为无迹也。下款来示诚得之。大抵此时节。真是无限变怪。固未易充类至义之至。然事无大小。一或蹉过。窃恐益伤平昔雅志。此当兢兢致慎处也。如何如何。致祭早晩。一任仪曹固无妨。而至如文字分排。或属于不好之人则岂非难处之甚者耶。自上点化。诚无如何。而该馆如有问。择稍可意者而答去为得耶。更存商量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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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大心还。细闻消息。仍获书问。慰豁如何。迷儿去就。国友之言。岂不清快。而渠既无志节。奔走场屋。则猝难责以高蹈。惟有随事尽职。以图报国恩之万一而已。此若不能。而徒与人澜漫同归。则便无话可说。不知渠将何以为计也。凡百使一一奉质于左右。吾则既在远矣。左右岂不视之如子耶。须善为之指挥。渠或不及问。而有思则相报。有过差则责之。无令重得罪于士论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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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儿苟能进而尽职则未必不为好道理。既决科。旋不仕。不过为藏拙之策。何必乃尔。以此责勉之。但恐尽职二字极难。朋侪中实无可以相托者。前书所云。意则深矣。且渠平日尊信左右。切勿泛视而善指教也。小纸所示领悉。吾则虽不仕。长带军衔。冠服固可。而左右则恐不必然。深衣是华盛之服。然礼许借吉则服中似亦无妨。如何如何。

与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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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台荣擢。克继前躅。年岁又适与之符。此实稀有之事。奇喜可言。惟超躐太速。责任至重。情爱之深。忧甚于喜耳。吾意则去就不难决。人臣身非己有。况当此危世。担此重负。如非才力之大不可堪者。只当向前尽死。以图报国恩之万一而已。虽有难进之端。轻重固自别矣。西铨异于东席。无是非争夺之决于目前者。且武人用舍。似不当拘于色目。然贼边人终难崇用。癸卯科尤宜区别。惟以去私恢公。收拾人才为务。则岂不大慰人心耶。苟不能然。而一如前令尹之政则固恰副当路汲引之心。而其失望于士类。贻羞于门户。为如何哉。自量于上所云者。力不能办则无宁引微嫌。限以威谴。必解乃已。来示中两款。亦足成说矣。君之识虑。岂不能及此。是必于欲进未进之间。欲为毋高毋卑之策耳。来头指挥吾儿则切勿如是依违也。好笑好笑。吾言如不以为非则早晩或复相见。以君意及之。以听其裁量也。偶见所示。不觉发露至此。而非有问不参涉。是拙法然也。勿以烦人。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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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凉益悄然。书来良是一般怀思。儿子行己之至难。诚如来示。渠赴科之日。已料其如此。今亦不知悔否。还可笑也。向来筵教。岂不万万惶恐。其中数字。非常关系实大。如或专指贱臣则犹幸也。贱臣本是常调文宰。未曾以学问自处。何敢遽论其流弊之有无。至于不能善读书不能善教子则圣教实至当。吾在矣。安敢令渠深引。一吁旋出。知之者或恕之。不知则谤之固宜。然此亦乃父之过也。君亲之间。处义谅不易。渠虽痛陈而自靖。只是扬君之过益父之罪。无宁姑此任谤于其身。去则以他罪去耳。但念圣心既如此则终必暴发于外。不可但已。亦复奈何。中夜忧叹。非敢为一己之私也。

与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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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闻圣上有却膳之举。而不得同诸臣齐吁。分义固万万惶悚。而今番处分。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君德世道。其将奈何。儿书要我移次陈章。李生宜哲驰书劝一造城外。而吾则顽然不知变。不知君意以为如何。愿闻之。某人为相。吾儿决不可伈伈仍冒。未知已为渠画策否。于此敛手坐视则恐非相托之意也。据实直陈为快。而渠力量恐不能办。吾病又如此。陈情迸出。从后更商量。犹愈于仍在耶。未复膳之前。姑不暇他。而复膳之后则不当迟淹。善为指教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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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报兪友云云。以常分言之。亦似然矣。辍膳岂不万万焦迫。而犹不若过举之为大。养亲者亦有养志养口腹之殊。此义固较然。而既不能痛陈义理。以纳君于无过大者。无可言矣。又不能奔走于区区末节。罪合万殒。而迷见终不知变奈何。此身从前去就。不欲苟然。而终恐伤却分义处多。每自循省。一心惶懔。儿子出身之后。妄欲令渠自效。以见夫未忍忘本朝之意矣。今则时事益无可为。自靖之外。更有何策。据实直陈。以渠力量恐未易办得也。声台既出之后。此一着亦可谓善败矣。望复位眼穿一语。犹有急流勇退之人。况于今日举措。非直奴诟豕叱而已。士大夫处身诚亦难矣。不知国事将税驾于何地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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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事来示亦如此。可知洛中景色。岂目见甚于耳闻而然耶。据义直陈。或由此而死。则诚有如所示者。而但削黜异于削职。便是罪人。罪人之子。安敢晏然于清切之地。虽直以此陈吁。恐无不可。此若惶恐不敢则陈病而出。原情以此为辞。虽被鞫亦以此为辞。何至于死耶。虽死亦非过分而取之者。不必过㥘也。迟待过陵幸。无甚得失。而惟此一节可容商量。渠必以此问之。熟量而善教之也。

与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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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会。虽无此疾。一脚何能出门。传者误矣。如蒙重谴。可以安此惶蹙之情耳。别纸所询。曾因会哀书闻其委折矣。鄙家亦于庶孙长房改题时。不书某字者两世矣。吾庶从大父于祝文。自称则必曰庶。其意良好。令士会报与竹舅知矣。见妇时称号。又何疑乎。

答闵士卫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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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所示甚的确。而终不能不借手于其人耶。此事甚难。甚难奈何。箕书览还。此台犹知此翁之可尊。世所谓后身人不识前生事者非耶。然而今日世界中人亦曰吾师亦尝云尔。此亦当从后身看耶。好呵好呵。续集答牛溪书天地间正气消云云者。曾亦一读否。此翁心事如此。而朝家既特祭其祠矣。又屡录其子孙矣。又重刊其文集矣。此翁之得此于今日者。为荣耶否耶。如是而吾辈又复改编其緖言。以属入梓于今之箕伯者。实恐益此翁之羞。前书所持疑者此也。他贤犹可。此翁与重峰则不可耳。至于改编则区区深欲效其贱诚。惟不堪是惧。而亦不敢辞。藏之巾衍。以俟后日。诚为得计。而某人一来见我犹不能。况与终始此事耶。置之勿复道也。然而以箕营往复辞意观之。此事似发自左右。是则左右以愚之前书为过也。今则毕露悃臆。比前书差详。愿更以此深量。或与有识知友就事理上确论。如复以愚言为过而终不可行。则又详示之也。愚亦何敢自信。

答闵士卫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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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从疏读之深喜。吾舅主心事。自此大明。君诬痛雪。亦在其中。人谓忠孝俱全。此非过语也。然此事终若有所恃而敢言者。宜深存惶惧之意。切勿自多。且闻大官筵中救之甚力。此非好消息。无论被罪与不被罪。此后擸掇可畏。透了此一关。方可谓克家而忠国。如何如何。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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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陵之复。累百年幽郁。获伸于一日。岂不悲幸万万。但此系君臣父子间大变故。必须秤量义理到十分尽头。尤不容毫发私意于其间。而圣情先有所向。群下莫不靡然。虽曰谋及众庶。亦不过为一场虚文耳。安能参酌经变。折衷今古。以归至当之地哉。已成之后。固不敢不称庆。而国家大事。了当于仓卒苟且之间。思之宁不懔然。讷斋,冲庵之论固正矣。而在中庙之世则可。在中庙之后则不可。人家有非罪出母。而既无所受命则为子孙者不敢以己见强为跻祔于其庙。此其理甚明。故道中士友有问者。辄以此应之矣。今蒙示及家庭旧闻。而此两段正相符合。深幸浅见之不甚悖于义理也。日后虑三字。在道亦闻之。答以恐是臆料。焉有是理。问者或信或不信矣。妃位既复之后。庭请诸臣。固难一一追罪。而至于从享三人则当黜无疑。可代之人。徐议何妨。肃庙之庭三臣无恙。思之痛心。此虽百世之久。终不可不一正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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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处分未下之前。固为惶蹙。而既蒙圣朝及老之惠。亦安敢虚其赐也。不必添以家力。过为张大。就此营办。若常时晬辰设馔者然。勿用乐勿请外宾。子孙上寿而罢。以奉承老亲不喜宴乐之本意。且无孤圣君宠锡而已。至于士长所云邀朝廷一段。向日闻之发笑。此君之阔如此矣。其间处分。虽或已下。此则当观其罪罚重轻与谴责辞旨之如何而处之耳。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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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渊相见时。力言出郊屏蛰。为自处之义。渠亦谓数日内当出去矣。今闻乃兄之言则家居自如。又或往来朋侪之间云。是必开门逢迎。为人干请。一如前日之为也。向来住京甚非。时厚招人言。况今兄窜已否。实古今所未有之境界。其所自处。当倍于血泣追愆之身。而犹复扬扬自同平人。此何人哉。朋友家不待招邀而往。则渠固无据。而苟有招邀。其人甚不好。君在近。何不痛责而使绝之耶。切愿即日卷出广门。除省觐与参祀外。无得近城里。此若非一两日可办。则亦宜于其间。杜门深居。虽近日所与往来者。讳而不见也。渠于吾尝疏阻。所以来向来唇舌者。而闻此不胜惋叹。未忍自隐。须从容示及。勿烦诸他眼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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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渊事闻之。惝恍惊惑。此于国家刑赏。何所当也。一事可知其馀。忧惋之极。宁欲无言。疏本计已呈彻。不知处分又如何也。示意极好笑。以君委曲方便之术。犹恐其生厌。渠何能堪此苦口。自知迂愚之性。老而益甚也。从今以后。一准不劝君读书例止了。君亦无以保伍之法为忧也。然君虽自谓不读书。而近闻后生有稍益进者。岂非未学而吾必谓之学者耶。喜甚喜甚。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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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疏未及见矣。其意盖欲一快忿口。而徒见其窘遁。于渠未知为得计也。设酌固似非时。然兄则窜弟则登擢。此世界极令人惝恍。彼人恶言。亦非别事新语。只得黾勉行之。虽欲等待圆满时节。其可易耶。惟事事从略。以见其不安之意。恐得之。如何如何。渊疏如戒细检。措语或汎缓。次序欠齐整。故略有转换添删处。而昼嫌烦夜偸暇。伻留数日而终不免忙遽矣。幸参互而尽意点化之也。

答闵士卫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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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不幸云云。晩始觉得矣。吾辈清官美职。都藉世荫。已是过分。而左右之尤恧蹙不敢安者。直以无一张红纸矣。如吾与长渊辈。其将若固有之耶。一笑一愧。左右常喜以流俗自居。而人不以常调待之。岂非日中避影之类耶。近世学行经济。分为两歧。朝家所以处左右者。意东而言西。当之者前头自处之义甚难。然天下之事同归而殊涂。钱谷甲兵。何莫非儒者己分中事。今计惟有卓然自立于义理之途。出处得宜。体用具备。使世人知有此道理可也。然此固未易遽论。愿自今毋避读书之名。益长见识。以需世用。实千万之幸。上教令人感泣。有非常之恩。必有非常之报。不知何以为计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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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书报。晦日始承领。而其间又是无限事变。只有仰屋而已。来示好笑。智之为体。本圆而特用之者不善耳。无怪乎救得一边。倒了一边也。此段固可见守正不挠之意。而系是私义。不若就君德上勤恳说得。以冀其万一开悟。虽似迂愚。而臣职则当然。深愿以前所托者留意。草成一本。令渠转示此间。得以添润之。急则虽直用之亦可。毋泛毋泛。馀事无小大。善指挥也。匡救当在馆职后。而目下史任甚窄急。此时汲汲出脚觉重难。而亦非一二违慢所可解脱。奈何。渊事亦发一笑。今番合启。使光得见于未死之前者。实渠之力也。世界虽如此。渊岂不仕者。但勿遽出于先志未暴之前。而又须严明义理界分。无更入吾儿袖中之草为幸。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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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当初陈忠之计。若不纬繣。则可无今番撕捱。而势既有所不及矣。无义力避。终恐难成。此后行止。只当迫而后出。出则不挠所守。随事塞职而已。渠非高志之士。既占取近岁科名矣。安得逃免此䂓模。惟塞职二字。说易而做难。惟望随事而策励之也。早晩一言。犹当以感悟圣聪为期。前后所求于左右。盖亦集众思广忠益之义。痛写出一通文字好矣。何苦涩至此。此非目前事。徐图之亦不妨也。窃想加谥日吉礼成。曷胜抃祝。吾辈所以为人者。惟圣祖志业是赖。而今日铺张宏烈。未能纯乎天理之正。都为一场弥文之归。于世道何益。悲叹奈何。儿子得脱炎狴。亦是遗泽所及也。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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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令初意尽好。前疏固非专讨光之罪者。而生前欲杀。死后都忘。终有乖于为世道为君父之本志。畴不以党伐视之也。光启当变为追夺。此不可已者。须以此提警渊辈。无令挠夺于亟停之议也。兄弟联翩肃恩。似若时清。而终非其时。不知来头去就又如何。而此亦恐不外于原幅中为吾儿计者矣。此何世界耶。痛慨奈何。长令兄弟近欲引前湖伯以来矣。时势如此。今无可言。愿语渠辈以无为其人所引去也。恨不相对发一笑也。三字之议。如有廷请。何以为计云耶。诬狱徐待其谳奏。痛说此义理。非长辈恐不能。可从容商量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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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令疏阔。相见时已有所砭矣。今果生得大事。不知此事将如何收杀否。为君德世运。忧厉万万。科庆叠出。岂不为喜。而盛满之忧。甚于集木。不知当之者能识此否也。

答闵士卫问目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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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弟新资。当告祠堂矣。几筵亦当告之否。告则当衣绯悬玉行拜。而情理不可不哭。告文所谓奉承先训馀庆所及云云。似当改下。子侄辈或有参科者。且如从妹婚礼时告与不告。当权舆于此。故尤欲禀讲耳。

新资之告于几筵。不必一如祠堂。告辞渠出直参祭时。只告某以某月日擢某资而已。虽不具章服。亦何妨。至如子侄辈参科者则恐不可不以新恩服色见也。妹婚亦当有告。是皆象生之意也。如何如何。

有将行吉祭。而遭异宫期服者。待葬后过行耶。吉祭甚急。与平时时享有异。虽葬前亦可行否。

吉祭。先儒以为虽行于孟月亦无嫌。又或禫月是当祭之仲月则不待逾月。盖以奉先为急也。况此是丧馀之荐。与常时时祀有间。虽期服未葬之前。苟其异宫则未见其不可行也。

有父在母丧未葬而死者。其子当代服否。亡者生时以父在之故。虽是长子。不敢主丧。则其子亦不当代服耶。

杖期条曰嫡孙父卒祖在为祖母。是则承重也。苟非承重则当入于不杖期条矣。以此推之。恐亦不可不代服也。成令子长往年以其族孙之遭祖在祖母丧而承重者。为大害义理。使之改服不杖。遂为湖中一场大是非。卒则还其初服矣。来示岂亦与成令之意同耶。幸更详之。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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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孙父卒祖在为祖母。既入于杖期条。则其为承重无疑。是亦祖未尝不为之主也。代服固与承重少异。而犹可以此意推而用之。至如父在母丧未葬而死者则不为代服云云。于礼无见出处。愚意之于此持难盖此也。此是大节目。愿更为博考。使得归一如何。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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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岁时运极不好。故以士长疏事言之。其不好者虽以哀辈环视而莫之止。其好者以士会血诚而终不能上。莫非时运使然矣。此事以义理则无疑。而亦恐不易成。然而果能如此。犹可以暴其本心。岂非幸耶。

答闵士卫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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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备局酬酢一段。非外人所知。吾辈则惟一信士长之言而已。他馀事则都是窘迫躱避形象。以光运而亦如此。还可一笑。是则士会之志虽见屈。而士长之言则得伸也。士长之本情虽见暴。而士会之本情还复䵝昧。所恨无士会之兄也。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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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爱渊令。何遽不若德章。又何间于君与士会哉。顾其相从有深浅。事势多拘掣耳。与令季云云。早晩必闻之。而今承君示。吾亦不仁。前之以此责君辈者妄耳。岂亦所求未能之一端耶。顷来小纸。子与婿适在座。故出示之则婿曰。此丈之言似然。子则以为决知其不可。吾曰两言皆有理矣。今日又招子而细问之。则以为赵箚固亦不可不痛辨。而此犹是第二件事。要当以明伯氏之本心为主。此见则吾所不及也。顷者李兄德孚之胤过访曰。顺之当绝某相乎。曰无疑何问。又曰其查顿则如何。吾曰兄弟姻娅之间处义在渠。吾何能知之也。昨有人以渊令呈状。备局大加非斥。公议之严可知。君若为渠计则但当以明本心三字为陈疏之第一义。观渠所图而善导之也。初头既与洪,郑辈同力止之。今疏渠当为而不能为。使老兄出位而陷于不测。今又不能明其本心则将为何许人。而于渠心安乎。顷日士会所报则以为常时置之度外。而或传有悖子之语。不知果如何也。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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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别纸俱领悉。吾儿之意。本以鞫日或其翌日。渊当为伯辨讼。其言累称匡德难哉难哉。匡德之事极无严。而此言则有激而然也。所谓明本心者。以为臣伯之出位。都出于追先臣遗志。明亡兄本情。冀幸君心之一悟。而毕竟迟晩。出于刑威迫急之际。其疏草既兄弟商确而成者。则其间岂有别见。而不能不失对于殿下之前。于此益可见。某人辈威势之可畏云云。吾前书所谓吾所不及者。则此也。其自罪之语。与哀示皆同矣。大抵辞位释负之圣教。实为万万惶懔。此教固已为某人辈跃出之几会。而又将为渊祥辈不敢言之资斧耶。哀示所谓渊必自当事理较长者。诚然矣。然渊若不为则祥亦不可不为也。待渊内职后可为之说。私计为稳。而见职既不易递。内任又不知的在何时。其间公私事故。有不可料。如是因循而终致阙然。则此将为何状人耶。初头致人疑惑。亦如来示矣。葬后若为之。则但以哀书所命意诸条为辞。以暴两兄心事。而至于上段儿言则姑不可为。此则观前头可为之时为之亦未晩也。呈备局犹不为无据。而处昏家一段游辞二字。可谓自知明矣。可呵。君辈处事。每失之疏脱。日来诸纸还投之示。甚可喜也。依示悉为搜送。吾之前后所报。虽不搜还。亦勿说与渊也。其中不至全弃之言。以哀意善导之。至可至可。婿郞周详缜密。可与议事者。自前大小。无一相隐之事。今番来纸又已出示之。可发一笑。

答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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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领悉。往往独自发笑。其为笑也。或近于甚哭之歌耶。末段倂力云云。不知措语如何善成。而重谴滨死之日。奚暇明其本意耶。此则留俟后日。恐亦无妨。更存商量也。近来筵说之不足信。观于顷日赵明鼎之疏亦可知。只当以始初入耳登眼者为准。后日从容修整之本。何足论也。若以得于传闻为言。则毕竟虚实间都无所妨。苟以彼之一时闷苦为难。而置此言于有无之际。则我之一身。已外于伦理矣。此岂不重难耶。须从容善为开晓也。

答闵士卫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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訚内祔祭。当行于祖母几筵。而弟主其祭矣。祭时当服本服否。为新丧设则服新丧缌服否。若此祭之行在上年七八月则凡在位之人皆服旧丧本服否。抑皆服新丧之服否。

祔是为新丧而设者。虽使此祭在于昨年七八月间。新丧五服之人。皆当各服其服。然以哀言之。缌服至轻。且是国制。无论昨今年。恐当服本服而行之也。如何如何。

答闵士卫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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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丧未成殡而外丧出。入棺则先内丧。成服则先外丧。内丧上食不用素食。未知如何。

入棺成服之先后。似如来示。而至如内丧上食之用肉。恐涉未安。虽有齐体之义。自是所天之重。先儒定论。如有酌量者则已。不然不妨从厚。如何如何。金生亮行顷于见书时在座。问之则亦云使亡人在者必食素。其在象生之道无可疑者。此言亦有理。以此回示于令季而确定如何。欲留几日而始还京耶。相会校书之约。愿勿失也。

与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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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闻归庐。稍纾忧念。但不知骊上诸眷。各各安顿得好。姑无他扰否。此间承除旨已月馀。而病不能草疏。今始成出。此是向来悬注衡圈后初疏。不可全然埋没。而措辞亦难矣。幸随意痛加添润以还之也。妄谓有所商量一句语。虽包得多少。而终欠分明。如以略及其主意为可。则亦望从略说出。以代此一句。如何如何。何日欲来。预示之也。

与闵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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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未鸣而人至。承闻所苦一样。驰念何已。素知自奉之薄。而中冬尚未授衣。此岂始虑之所及。蔽体充腹。自是天职。特不以此累其心尔。虽圣人盖莫不如此。何尝过薄而致疾也哉。此则君疏阔之致。不可徒归咎于内政也。自今切宜知戒。兼也计必陪护还归矣。千万善摄遄可为望。

答闵士元遇洙○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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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再获书。此是新年一喜。况闻侍奉安福。国洞病忧无减意。虑念何已。知雅志不喜喧嚣。乡里虽可恋。恶可作于陵仲子。打乖固不可。吾人既着道理二字。自是随俗不得。惟贤者裁度得中而已。朱门学者以家务丛集。妨于学问为忧。则夫子教以只此便是用功实地。每事看得道理。不容易放过。若起一脱去排遣之念。则理事却成两截。读书亦无用矣。聊诵旧闻。以资参究。如何如何。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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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造德浅深不敢知。而愚兄坐获导迪之誉。士元之赐多矣。此身一生虚名皆类此。自笑自笑。

答闵士元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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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古人诗句。良足喟然。士元已作此语耶。孔子自言不知老之将至。圣人何故若此。吾辈何故不能若此。于此深体验之。或可为奋发俛孶之端耶。久疾去根固未易。千万平心善摄。无忘别时语也。○相逢犹故我。乍别遽新春。中庸五不措。愿子且书绅。昨年元朝。忽念君别时乞言甚恳。偶成此句。临书辄忘之。一岁之间。又是故我矣。良可慨然。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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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观左右颇奋励用力。非复前日苟安底气象。中心喜幸。诚不可言。然此事至大。未可以时月责效。苟或毫忽放过。则此心已散漫无力矣。是不几于撒手向前。行得数步而已者耶。甚可惧也。所示诸病。都是未熟之致。惟就此接续将去。熟后自然无此患耳。涉猎宿习已痼。非大段刬除。恐复如初矣。此间谱役才完。时对书册。稍有意味耳。中庸正文虽诵过。章句多遗忘。方欲收拾迤到。或问不知何日可能反复讲确否。四书解。倩一二朋友检过。多有警发处。果是石潭遗本否。

答闵士元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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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襞积在中。既见则不能宣其万一。归辄耿耿。益不可忘。书至真是一般意思矣。自疚之言。哀怀安得不然。而亦不必乃尔。此事亦有天理人欲之分。只当就几微上猛省。断断以父母之心为心。又深知圣人之言为可畏而已。孟子论口腹心志大小处最痛切。亦可证向。如何如何。此身衰懦莫振。别来已两月。而内顾殊无铢寸之得。向日相对云云。都是拣得好言语。如是而尚可谓志学乎。惶惧殆无以自容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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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议昨日大心自京还。已略闻之矣。愚于礼书。不曾深究细硏。只是麤看得大体。此一事亦然。然盖亦终始以为不可行者。近得尤翁礼疑书读之。益信其不悖于义理矣。今玆示谕。非不委曲详悉。而犹不能涣然无疑。犂然有合。岂亦先入为主而然耶。来示虽多端。而所引重不过家礼冠昏异文及朱子答李继善二条耳。冠昏之可以通看。曾亦面论。而继善事固可为主昏者无服之证矣。至于母有服而行昏礼则以母在未安。本领未正之语观之。可知其不许矣。朱子既言其未安未正矣。则家礼亦朱子自著。又何故故着主昏者三字。而没却父母。以启后人苟且用礼之弊耶。以此见之。父母之包在主昏中者可知矣。左右于下段两语。不曾着眼。只看得无嫌二字甚重。乃于礼律上演出注释。极费说话。甚至区别于未与不之间。未与不字义固略殊。而言其违礼则一也。而扭捏傅会。有若真见许于朱子者然。使朱子之意。真个如此。以孝子至哀之心处之。犹有所不忍。迟待服尽。终不落在第二义。况朱子之意未必然者耶。凡人读书。虽平心易气。犹患义理之难见。今以有我之私。先着于胸中。而驱圣贤之言以从之。不惟误却文义。其为害可胜道哉。至如见妇一节。虽以来谕之详。而卒不得其可通之说。夫礼者理也。天理流行。无所括碍。有些不通。即是非礼。非礼则苟而已矣。左右无苟求其必通也。尤翁之言固可信。而至于同春先生初丧行昏之忧。其为后世虑患益深。玄石之论则盖以人情事势言之耳。方今世道日败。丧纪大坏。以识者而处此之世。其将从彼乎。从此乎。愚者之惑。终不能自解。然亦恐有所偏着。第以签纸留之。从容玩绎。或可以有得否。

答闵士元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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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缕缕备悉。向书至哀二字。诚恐伤孝子之心。而笔端不免突兀出来。思之悚然。哀示所谓外来意思者。其于朱书家礼正义则固如此矣。而拙者之论则终是此意思为主耳。哀之必反求义理于朱书家礼之间者。其意盖亦有所不安矣。而既于此见得变通之意愈益明白。则于心已无歉矣。以孝子之心而如此则愚者之惑宜若可解。而犹不能焉。甚矣先入之难改也。仁知之见。既各不同。字句之间。看得有浅深。无怪其愈多而愈不合也。然此事已有定筭。不若姑置之。以俟他日穷格之端。亦岂但此事而已耶。何叔京书。前日所论不过卒乍见得如此。而其后更不曾入思。古人穷格之工。必不若是其疏阔。甚觉瞿然。此事终似暗中摸索。未易真的。不知哀见得果如何。后便示及。使得以参互思量也。尹征士瑞膺书中所问心说。亦愿一闻高见。便人朝至立促。不能尽布。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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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见两佳妇。此为何等福力。大心还。细闻消息。何异身亲见之。喜极而怆亦随之。此际忽获手问。慰释如何。雨馀学履万珍。此身才过重九。悄悄坐对黄花。益觉有徂岁之感耳。大心诵传两句壁铭。而谓有偏于静之病。其言良是。左右所砭警于贱躯者亦甚切。相勉而痛改之为宜。如何如何。闻伯绳,君会诸人适来近地。而不赴见妇之会。顺也先数日径还。吾外氏敦睦之风衰矣。伤叹伤叹。贤辈亦宜自反而无相犹也。

答闵士元问目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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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溪先生壬辰不奔问。岂自以罪戾之踪。不敢遽诣辇下耶。抑仓卒未发。而已值去邠。故遂不为耶。其追及行在者。以梧阴作相。松江蒙宥。国论亦少变故耶。抑以寇已深而国将亡。有不可顾他耶。牛溪尝以草野之臣自处。故其自重于进退者如此。而若退溪,栗谷诸贤进以科目间。随例供职者。则虽有难进之端。于寇乱苍黄之中则义当奔问耶。奔问而以职名相加则亦不敢复引私义而受之不辞耶。抑有因难媒进之嫌而不可受耶。且沙溪先生于壬辰乱时。已有职名。而未尝奔问耶。似记乱中出宰而未详矣。慎斋当丙子之难。方为何官。而亦不奔问耶。尤庵之从入南汉。以方为大君师傅在京故耶。若无职名则与士民同避难。亦无不可耶。春堂则其时避乱于安阴矣。如春堂之才筮仕而不立朝者则只避乱入峡。义无未安耶。程子以为吕公世臣也。不得不归见上。盖吕氏于宋。世为卿相。故程子之言如此也。世臣之义则又当别论。而春堂之于我朝。亦如吕公之于宋。则虽在微官。又当有别般道理耶。若于其时以春堂作宰于寇盗充斥之地。则虽直拜守令。在平时当力辞者。而际此则只得承命耶。士有所守。于国之存亡。身之死生。俱有不暇顾。而只当固守无变而已耶。平日寡陋。于前贤事迹。多所未详。而偶然有感于中。考书籍而又不备。不免𫌨缕仰禀。

牛溪先生壬辰去就之节。有不敢知者。然其时去邠仓卒。势必不及闻而未及随矣。始初不奔问。盖以罪戾之踪。未敢遽进。而其追及行在则未必为国论小变而然。虽是草野之臣。亦既出而仕矣。官秩亦高矣。寇已深而国将亡。则其可逋伏山谷。不以自效于臣子之义耶。假令梧阴不作相。松江未蒙宥。其自处之义。恐不但已也。草野而犹如此。况如退,栗诸贤以科目进者耶。然此是臆料。大贤所为。众人固不能知也。沙溪先生本由荫仕。以常调自居。春,尤两贤则丙丁之间。只是一命之士。在朝则随驾。在野则避乱。各自有义。非可与牛溪一律论也。至如慎斋。职是执义监正。俶装奔问。路阻而不得进。盖其责少逊于牛溪。而视春,尤则有别矣。无论草野与科目进者。变乱之际。如以职名相加则亦当量其力可堪而后受之。何暇论私义与微嫌也。使春堂在安阴山里。直拜守宰。而所被命在于寇盗充斥之地。则将无可辞之义也。士有所守。固当固守无变云云。恐非知道之言。事变固难料。而君子出处亦何常之有。只可随时处义。即其心之所安而已。知左右此言出于设难。然平日喜静恶动。偏处未必不做病。吾言不得不如此也。牵率奉报。未暇细考书籍。如未当。更示之。

答闵士元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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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末更询领悉。闲职固与侍从有间。而亦不可比于无官。平时虽有难进之义。奔问是臣子常分。亦何嫌乎弁髦素守耶。但恐路阻而不能进。如慎斋所遇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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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斋去朝丁丑。历数县。而台职则不应命矣。然媾成后犹入都进慰。苟令无路阻之患。而台除在奔问之际。则未必不随分供职。时势与处义。相随而变。恐不可泥滞于一边。君于此事。每若有懦缩之意。岂亦坐于偏处之未尽克耶。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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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忍见大心入地。又旋别其灵几。死生去留之际。其可忍耶。然而徒悲无益。不得不与一二同志相守者。重理旧业。只觉死者之为可哀耳。观书养痾。要欲幷行。而终则养痾为主。想左右亦不免此。吾辈各已衰晩。而做工夫若此。其有长进之望耶。极用忧惧。尊心辈次第沦亡。运气固亦不好。而为善之心。决不可因此自沮。只当以一息未泯。不容少怠为志。如何如何。病者情弱。念及死生。其能无丝毫动心否。于此亦可自试而知所用力耶。意有所触。自不免𫌨缕。可相谅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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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心病时言。在山中一日涕泣终夕矣。问何故。对曰。年来无他愿。但为吾亲得福地可葬。为吾兄得岩泉可居矣。今则岩泉幸叶心。而福地茫然难期。是殆吾诚孝素浅而然。以是泣也。又曰吾虽死。愿无废玆亭也。其言绝可悲。其忍负诸。方令儿子续成其志。设令他日屋就。老子婆娑其间。亦有何乐耶。儿子搜集其开创始末。草出一册子。且意渠在山时。必有与人酬唱者。随得添录。仍藏之新屋。吾辈往来。或有诗文之可传者。亦誊附其后。足成山里一故事。左右自往年已有偕隐之约。今春有意一访而不果矣。于此可无一言以哀其志耶。草本呈去。幸从容览过。题其尾而还之也。似闻建亭时所役人丁颇众。而无一人怨者。渠讣至之日。村氓寺僧莫不嘘唏伤惜。不知何以得此于人耶。尤可悲也。

答闵士元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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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留仙峡数十日。归路迤过湖右。初旬已还寓矣。山水果惬所闻。上下数十里。上则幽窅奇绝。下则雄伟展拓。中开一小野若鸡子黄。大心置屋于其间。又上而就龙湫傍作小亭。占地高而众妙具焉。非大心力量。诚未易办此。然造物悭秘。似若待大心而显者。此不偶然。而又不肯与之以一二年清福。此何为哉。日日疲于水石。湖岭若而士友有来者。而未有讲诵之益。晦可亦有故晩至。留一日。相随到松面而别。暇日一过阳山,法兴两寺。此外无历览处矣。大心祥日奄近。归哭其墓。恸衋如新。他日入山。章兄陈迹。又添一悲緖奈何。今行不得与同虽可恨。而慎疾之道则得矣。秋后可能偿此宿债否。为君相宅。不无一二佳处。而终不若躬见。虽或得之。尽室之隐。岂易易耶。筋力未衰之前。欲逐岁往来。与我同此亦好矣。何必别营一区耶。

答闵士元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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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文字。常恐未出君手。今则好成一通矣。幽明两幸。无论表志。吾岂敢辞。惟见识不长。笔力益退。虽欲一偿宿昔之志。而恐亦不易奈何。第语其遗孤无相促迫也。时事忧惋何极。儿子得馆职四日。有旨才到。而已入于在外诸臣特递之中。虽欲献忠。势固莫之及矣。然庭训之严。不若朋友之善诱。此言良荷警策。但天下万事。说时易做时难。所求于友所求于子者。设以身处其地。终恐未能。此区区所深惧者耳。如何如何。江游已约以一年一遭。再其易耶。

答闵士元问目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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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大耋尊临。子孙众多。而其中外孙已多有服穷者。或以为古人于吊丧。用吊服加麻。今于祖先之丧。只用玄冠素带。太无情意。宜用练布冠双垂带略如缅礼时有服之亲加麻之制。既葬而除之。又有难者曰。如此则子孙为祖先便用加麻之制。是欲重而反轻。欲亲而反疏。为未安云。此两说何者为得耶。

吊服加麻。本是朋友之服。非可施于祖先。其用于缅礼者。出于王丘之论。亦非古也。今欲牵引则近于役文。苟曰创行则嫌于义起。俱未见其可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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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父改葬。有故进定于明日。而时刻甚早。今方发往矣。所戒缕缕。良出忧念。岂不欲勉承。而既已生在。何可废人理耶。风日甚不佳。而毛帐诸具皆备。勿虑勿虑。以吾而畏风止此行。则其为可忧。岂不倍于病耶。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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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乐正子春之戒。岂亦感于李敬庵之事耶。因一坠伤而欲废跨马。终恐行不得。况乐正之忧。生于下堂。而不生于跨马者耶。人生不能无行动。无论大小远近。出入惟存得一个敬慎之心可也。如何如何。

答闵士元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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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令奄作土中人。訚内之葬又隔日。而都不得往见。人事可叹。所示孺子高风。为之兴慨。今人不及古人。何独此一事耶。然此等事。只当斟量于轻重缓急之间而决之。事过无留于心里。苟不如此则又恐种种病痛。无益于已过。有害于方来也。如何如何。吊礼策之之义。似是扶策。此但论半拜貌样。恐无难知者矣。以此行之于卑贱之流。岂有不可耶。近看何书。千万加勉。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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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领悉。人之汎看文字。非独史略初卷为然。尚相公之言尽好。而知其言之近道者。其言亦甚好。持以示此身者。亦可谓善砭矣。吾辈合幷固不易。时惠德音。岂非老年一幸耶。但区区未敢晓者。士元何人。非可用力于中和工夫者耶。似此粗劣之言。且不当出于贤者之口也。切勿更为之也。尹哀一复。向有书速其墓文矣。今则虽未暇论。而以曾前促君状草之意推之。岂容终负勤托。自闻春间传说以来往者。为彭友之心索然欲尽。其将奈何。又恐添却说话。仍阙其复。见时从容为道此意如何。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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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便始闻来税。计必当门发丧矣。此何事也。此何理也。痛哭痛哭。相望咫尺。不即抱持大恸。此身尚可谓生在世间耶。即今后死之忧。都集于君与孤儿身上。君须自宽强食而后。方可令穉弱全活。千万深念也。袭敛诸具。惟待京便。成服早晩。只可随势为之。而客地凡百至艰。势如可为则虽成服后即发。亦可也。担军一节。不可不汲汲定计。而但恐无价矣。虽用京契。势必前期分付。若乡军则尤当豫有所区画。至于轝子服色之属。勿论担夫之用京用乡。必须早为下来。无曰此是成服后始可为之事也。自此奉柩离发日子。度量彼此事势。为先择定。此则无拘忌。但可随事势。而后方可措置也。乡军不必烦乞县府。此乡则吾家墓奴可尽发。乡中士友亦或家出一壮丁。而无者不必强。设令担夫可得。其能调遣迎护者。未必有其人。此处则吾虽不躬往。犹可卧而指挥。而彼边则恐无可恃者矣。行丧时勿论一日二日。路上祭具粮资。皆当预为准备。成服后先为送归兼也于本家而定计后。彼处所当行之事。详细录出以授之。君则成服后留此之日。从容来见我。与议凡百。兼归时亦令过我。使知病时说话也。未病前数日。得成两日之稳。而犹有馀怀之未摅者。坐待腊月之约。而亦嫌其迟。孰谓奄成千古长诀耶。吾之身后百事。都望于逝者。今则已矣。使我反为此送靷之忧耶。君则不知家内百事。坐听贤兄。可谓一生安闲。而卒然当此变故。此后群责。专萃一身。将何以堪之。先为宽心耐事。无为其所挠伤也。铭旌书以台衔。团领既无曾着者则不必新造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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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重服可以造成以待。而所示墓前受服。只是臆见。以礼意言之。体莫严于庙而邱墓为轻。受服为何等大节。而其可舍重而取轻耶。愚意则如此。而士友之为我代书者难之曰。既葬后奔丧者先之墓哭拜。礼也。以此旁照则墓前受服。亦或可为欤。吾应之曰奔丧与代服。体段自殊。不当牵合。况先之墓者。只哭拜而已。成服则在于归家后。恐不足为证。欲用此义则先哭拜于墓前。归而成服为当矣。试取备要所载奔丧条寻观义理。以决两说之得失如何。至于受服之布生练与否。此既是代父而终其丧者。以并通三年之文观之。只当一以练后之制处之。然则首绖一段。亦无可问也。到家日即为受服之说最是。不必待殷奠与上食。焚香口告祝。皆当为之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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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复夜至。如更见面。生者虽别。犹得相见。奈死者何。悲哉悲哉。君归时偶然目将。牛性之驯不可知。而坐者牵者。俱极迂阔。果然有坠伤之厄矣。君自以善坠落者为称。此非好事。勿论马牛。试思其坠落时气象意味如何。君之于学问。盖多类此。故每出辄如此。岂天所以竦动之耶。幸因此发愤。痛埽从前退懦之习。随地用力。使身心无顷刻不安固之时。则自然绝此患矣。此虽细事。亦可以自验其学力。毋以为迂也。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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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斋尝请教于张魏公。魏公曰元符贵人腰金拖紫者何限。而惟邹志完,陈莹中姓名与日月争光。诚斋得此言。终身以名节自励。出鹤林玉露。往日洪纯甫之过我也。偶观此书。拈出以示于临归之时。渠则默然矣。昨日讲近思录出处。至其论随之六二弗兼与之象。叹曰恨不使纯甫见之。吾之惓惓于此君犹如此。无亦所谓多事者耶。渠虽误入。既是至亲。无相绝之义。来而与见。则有书而不答。亦恐不成道理。不可每每如此。过丧次时所留书。近欲作谢。而临纸易搀及此语。是又不免为失言之归耶。既有此意思。对则冲口而发。书则信手而书。固自知少含蓄之为病矣。幸思其可否而回示之也。君于百事。谦字意太过。家事时事都欲归之于不知。以是与令伯所尝商量者。未必一一及于君。间间往复。只是经义之属。而此亦是谦让未遑底气象。每觉少味。今则令伯亡矣。谁可与语者。此后事无巨细。当为之质问。君亦殚虑以对。补其不逮为望。此亦学者穷格之一端也。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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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孤儿神形已澌脱。病作之后则悔亦难追。相其形势缓急。急则虽于未葬前专用肉。亦不伤于义理也。君亦先宜自谋。来此时不能不勉听吾言。则归彼后继用傍盘之䂓。临葬还复伸情为可。今日之事。无有大于此者。切愿相勉也。此中调发人夫。合亲旧家所起送者。可成一牌矣。君之连书提嘱之语。意则美矣。而终是做事不得。若过为轸念其病故与寒苦。则孰肯曰无病也不寒也。然则欲得一个担夫。恐亦不可得也。吾尝自病其过于慈恕。而君之此事。其亦太过矣。宋友本有迎燔之意。而慨然领诺于吾之一言。甚非易事。然此特护丧出境而已。切勿以统率责之。惟一听其所为也。彼或苦之。于吾不安。此意不可不知也。坠落之欲归于运气。岂亦自恕之过。而不免为怨天尤人之归耶。无甚妄动。宜更自慎。而身心安固。无顷刻之间断。君亦可能自保否。朱子论中庸首章。以戒慎恐惧。比之于平地不放辔。而慎独则如登危涉水。把捉辔益紧。以此语验之。可知君专不用力于中和工夫也。是岂运气之所使然者哉。朱子语类中此语一段。后日细检也。察病加药。最为学者急务。悼前懦而就新猛。深所望于君者。日前君之弟子自湖乡过我请言。赠以当仁二字矣。因语端转展及此。而论学则非时。不敢毕其说也。作书事所示宛转圆好。姑守失言之戒。而终亦不失其矜愍救拔之本意。当依此为之也。汝刚立后。尚觊其至诚感回。而京便昨还。偏滞之见依旧。绝嗣之外。无可为者。奈何奈何。

答闵士元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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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前如有欲致奠之人。只当如例受之耶。今日葬前凡事。一以丧中礼处之。馔用素食。器用素件。则平日居丧。未尝御非时别馔矣。致奠诸品。虽用素馔。亦系非时别馔。则其在象生之道。无乃未安耶。

葬前凡事。既一以丧中礼处之。则致奠不行。恐合于象生之义也。

吾家旧例皆用挽章。而自经辛丑之祸。可请处既不多。且用兵荒杀礼之义。不复请挽于人矣。今日则平生所蕴。百不一试。亲戚故旧。亦有深知而痛惜之者。而苟主家不请则未必有作。窃欲拣择此等亲旧而请之。然今日此等人。又岂能多耶。且平日执谦。不敢当人盛称。亦不敢为此。以体遗意。敢此拜禀。

请挽恐亦非时。且违遗意。不必趁葬前为之。惟于亲友中所欲请之处。略致此意。使之从容追挽。似为稳当。如何如何。

答闵士元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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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尝谓三年内新山墓祭之用三献为过重。盖三年内惟虞卒哭大小祥为备礼之大祭。墓祀则本来体轻。宜不得比侔于虞卒诸祭。苟以墓祭为可备礼。必别自有祝。而从古无之。为三献者似用墓祭常时之祝。而常时所用。用于丧中。岂不泛然乎。且先世则俱杀礼一献。而此独备礼。亦涉未安。故愚于丁忧时以一献行之。令伯氏在时。亦尝累论之。终则以愚言为是。而但云此礼实从怀乡二先生出来。有难轻改矣。偶得栗谷别集所载松江日录。有曰栗谷则以一献为是。以此录示则云当如教。而其后所报行祀之节。略在往复书中。日久不记其语。然愚意则墓祭与几筵不同。安可无降神辞神等节耶。只当如先墓杀礼之仪也。大祥则承重丧人脱衰而着白衣白笠。祭毕还着衰服。诸父则依例变服。更有何疑。嫡孙既不行禫则诸父只当于当禫之日。设位哭除。尤庵亦云或丁或亥。愚意以吉事先近日之义推之。初丁亦无不可。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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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病比前姑无大段进退。而闭门深卧。一任园花之开落。向来不病之时。寻壑经邱。殆无虚日。视作寻常。而到今方知为难得之好事也。儒贤去就。想亦入耳。不知以为如何。临归八条之陈。其能善收拾否。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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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食则恃乳。行则仗人。所望惟全得赤子心尔。一味放惰。百事都不如前。立德言厉之节。不可得以复为耶。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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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瑞诗文果纡馀。且善说情事矣。其侄应教君言事被谴。柑山草堂。士会归后又得好主人矣。其疏固不能尽分。而亦可谓不坠乃家风。可喜可喜。其论士会事虽没本领。乃以相国诚忠。十世可宥为言。犹贤于年来藉重明陵之套矣。但上教每以耽,原两谪对举。而至谓原谪宽处之故。渠敢放恣。原谪宥还。恐不易矣。被斥之相。出东门外。才差沈阳问安使。非久必还入矣。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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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新朔。连值丧馀。如见君情事。吾病极意调息。有退无进。而讲业则全废。愧惧亦复奈何。二十前头童。三十后齿落。以此孱质。所得亦已过矣。何论百千。然且一听于天。非可容喜恶之私耳。文字从容修润为好。时享替行。君家已成家法。今无可疑。而吾则必欲见可据之文而后行之。用是为闷。士会书中以君辈无不参祀之义为言。吾则答以心所未安。亦何必强之矣。然而若因此废祭则亦可叹也。令子数日在傍。颇有所裨益。与木也同事。不独为资其所长。戚属寖远寖疏。欲于吾辈在时。令渠情意相凑泊耳。但事故多端。恐不能久留。然亦岂无他日耶。士先相见。但劝以勤做科工。以前言无效故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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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馀又迫。痛慕无涯。病来忌祀。惟当日不肉矣。然缕缕忧念之言恳切至此。当食如觉有难意。敢不如示。士会又劝以摄祭。如是慎护。或可免添加。而尚谓生世人事耶。或传声台罢官好归。黄骊是何等地力。而能容得辞枢密两人耶。苟或仍作先病后瘳之人。其幸何可言也。君亦乘此好地运。自期以当仁事业。不负士友之望也。从前不肯着实用力。是亦先病者流。毋作艴然之色也。士会所谓肉谈和章已到。是则弟未必一一愚于兄耶。然能事不须相促。意到可为之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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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章咏叹无已。语非不好。而得无少顶鍼意思否。向熟新稻。不知为几顷。而似有得意气味。书生眼孔。良堪一笑。君实兄三字。倩人读过。有不可晓。遍念诸从中表德。终无似此者。吾固钝甚。而君之使事亦云迂阔。君实之为君实。岂一时辞职一事而已耶。况同乡两君实。俱以此为号。则恐亦难辨。好笑好笑。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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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苓散所用。犹是作膏之馀。琼玉无论崔,尹。皆以为当剂。试之亦无小害。益可信也。晦可慨恨。盖有由焉。昔年尤翁老年。长服此膏。怀乡后生自尔惯熟。乃以当时之待尤翁者。为此汉望之于今世。一何迂也。新稻之说。好发一笑。岂亦剖破藩篱之一端耶。君所称君实兄者。依然是向来桎梏之身。何能摆脱得。君言恨不少讱其出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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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甥家疑礼。前所告虽一日之顷。独非父在乎一语。已尽之。更有何言。诸说繁多。未易领会。而父丧中承重之礼。非可以伦拟于此事。况此则是父在而母丧。所引父卒则为母一节。无论其本意得失。又何曾衬贴也。五服之制虽未成。而五服之体则已立云者。义理精当。初则父在而为主。今若以父亡而遽变其制。以直伸其私情。则恶在其事死如事生之义也。孝子仁人之处此。其必有不忍者矣。更以此语之也。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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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除。已为君虑之矣。兄弟南台。世所稀有。非不荣也。而惧亦随之。多少所示领悉。尤庵之于遂翁。行藏同道。故以其所先经历者。指导于后进。为之代疏。即其一事。吾之所经历而惯熟者翰苑三司间章疏。使君得一第而为是职。则不待来示而吾当为之。何不谅此道理也。儒贤出处。虽不宜妄干。而疏成之后如蒙投示。则随见批论。不敢辞也。士会所谓下策。吾思得以为谦让之辞。即君所长。陈于上端。而引亲嫌于下。不劳而递。此为妙计矣。君之不肯为此者。尽有意见。非老荫与文宰之所可及也。上策恐不免过于分数。若欲论此事则以言官自处而言事可也。于伯氏事恐无事于伸辨也。中策犹可耶。病状。堂下不得为者例也。不疏而状。尤于分义不安矣。松坡即是广地。往来何害。虽下谕到。陈疏不必汲汲。旬前后俱无不可。其间岂无往复消详之路耶。士会书中谕旨祇受。仪注颇详。而但欠团领一节。吾亦于火灾之后不复具公服。乡里无借处。不得已以直领代行。每觉未安。君则能不如此否。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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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士会所画上策。吾意则先伯氏其时所遭虽极骇怖。既蒙圣明临烛而覆庇之。卒得无事。在子弟似无可以伸辨之端。若欲以先兄所欲为者。遵其意而为之。则此为言事而恐亦未易言。此则前书中意也。春翁已例虽如此。古今事势与自己力量之不敢妄拟。胡不思量而有云云耶。病状即所谓病重上去不得事之谓。而䂓式盖如循例所志矣。然自先朝已有定式。堂下官不得陈病状。明有禁令。惟嘉善以上为之。此则虽有尤庵已例。亦无可论。士会所谓中策。前书已云犹可为之。然此亦合存商量。如欲为此则从己意构成一通以示也。见此后方可点化。而其不当代草之实。亦悉于前幅矣。有事可议则何嫌烦絮。吾亦随所见答去。元非难事耳。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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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云云。愚云非以众人为元无未发时节。众人之心。不昏昧则必散乱。未易有此时节。而或有之则即此境界。便与圣人不异。左右则于与圣人不异一段。不能信得及。必欲以昏昧为众人之未发。此所以累言而终不合也。子思所说中和。只是说道理名色地头。而无圣人众人之别。到得下面致字。方见圣人能之而众人则不能也。若论未发境界则岂有彼此之殊。惟圣人则湛然虚静。光明洞澈。所以唤做得未发。众人之无未发时节。正坐此昏昧耳。今乃以昏昧为未发者。何也。若以昏昧对放逸而言。则渊天沦飞之间。似略有动静之分。而其为本心散乱则一。宜其同归于动。而不可谓之静也。谓之静。犹不可。况未发二字。十分精微处耶。所谓未发者。即气未用事。寂然不动时节。而昏昧则昏浊之气纷扰发作。思无善不善。都唤不起。即此境界而便唤做未发则其为污却未发名目者何如哉。吕子约以未有见闻为未发处。朱子责之曰只是一种神识昏昧人睡未足时。被人惊觉。顷刻之间。不识四到时节。有此气象。左右之论。无或近于是否。愿取其全书。反复寻绎于此。而不能开惑则亦无如之何矣。语类依示检看。则此与答胡广仲书相合。盖南轩之意。以未发之中。固众人之常性。而众人则无未发。惟圣人能寂然不动。退翁节要注必谓云云。虽出揣度。亦不可谓不中矣。寂然不动。众人皆有是心一段。正与性静者须或有此时节。同一意脉。惟未发时已自汩乱云者。极有语病。既曰汩乱则已是已发后病。岂可唤做未发时耶。恐是记录者之误。毋于此泥看也。向来一场说话。都是公说义理。岂有先达后进之可论。以是自咎恐过矣。然其间辞气或近于叫呶不平。则此当交相为戒。昨日偶讲君子无所争一章。数三玩诵。便觉心和气平。天下无忿争事矣。大抵吾辈所论。正是根本田地。一于此有差。其害至深。不可不澜漫消详。终于归一。幸须濯旧而来新。千万千万。朱书欲于春后看阅矣。来册特留之。可得参考。其何幸也。日书中谢扇诗。好发一笑。吾近为扇谢君曰。敢恨微躬弃。还忧细行疏。从今一敬字。造次必斯于。如何如何。

答闵士元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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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精当无可议。上面书以新除授。下段只书官名似好。君虽逊而不居。亲知间书面官称。可能一一辞避耶。于此既不能则不必独于上前过为外面之让。如何如何。贱臣去就。固不敢自重。而意谓辅养官之勉承。实为无义。而今番宾客则进而有讲读之事。犹可以自效于一日之责。况当分外误恩。若又牢辞。则恐不免坐要恩数之归。故即于初疏。以前头一进承命之意为对。实情盖如此。非姑为慢辞也。然而疏语亦曰行步可以升降殿陛。言语可以参涉讲说云尔。既以此为期。则目下筋力。姑无可论。此岂能以时月期也哉。不独病势如此。朝象亦当入于商量前却之中矣。诚恐一朝溘然。不能少酬延颈之诚。以塞前愆也。来示恐亦未悉鄙意。因问而及之。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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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先生后先之论。业知高意之异于鄙见矣。今闻士行辈得君书。藉重而增气。以致一队士流咸怀不平。向来风澜。几息而复作。洛下辞说甚纷纭。水济水而火济火。恐非得计。君何不思之甚也。见原书而后方可细论其得失。幸于近便誊示一通如何。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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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纷纭。前书所报外更有闻否。士行见时责其所以招谤者。则以为盛教既以先后之际。有心无心。可断其罪之有无。则侄等之有心有罪。何由知之。吾答以疏事吾未知。而君辈得士元书。喜而播传。以此未敢保其无心也。日昨一士友过访论此事。以为同春后孙之未能无私心于后先之间者。观于士元书可知。由是言之。君书之于晦可辈。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今则果知其可悔否。参差之归于澜漫。苟如前言则幸也。此意缘忙未悉于昨复。追及之。

与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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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文成后。虽自谓用吾诚而技止此耳。不知使汝刚复起。以为如何也。所幸惟君辈无异议矣。近间以草本两件。送质于渼相及楼江郑友。以为一弦一韦。交相取益之地矣。渼答姑不至。而见儿子时以为栗翁经筵日记。轻易播传于百年后者。犹为诸老先生之所忧叹。况事关当宁。而私碑异于野史。今日遽及于显刻。恐为未安。盖以忠逆混世道丧六字为太夬矣。然此则本色固应如此。而如圣瑞之高论。其虑患之言亦如此。不知君辈所见如何也。郑书呈览。盖以他人之言观之则此文似不至骩骳。然过犹不及。圣训诚圆好矣。近觉善恶二字之义稍分明。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中为善。过与不及为恶。此文句语之间。或有不能致慎于前。今至尊之地则便是过而为恶。君辈须更加审察。其中大碍人眼处。改之以如此则好云云也。上所指六字。愚见决不可改。而渼又言变乱二字当改。此又如何。改之则当用何语耶。用郑言所改处。别纸录去。亦望就此示可否。而此外可教者。毋泛而细示之为望。

答闵士元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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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川院儒呈单。自言请都有司于君而得快诺。要成送讲䂓。故已许副矣。但以君之平昔气象䂓模。似不肯担荷。而此事实非始望所到。岂学力有以致然耶。愿坚持此心。为一乡倡。此后虽未易逐月长赴。无故时则勿惮来往之劳。俾克有终。如何如何。

答闵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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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闻沂院艰辛聚会。将成讲事。君书之来。一齐退步。向者愿得参闻。固非君本色。已虑之而不图而又害之也。当此时节。既不得毁冠裂裳。又未能叫阍献谏。此固有识之所共忧叹者也。未知君果于前头禁切子弟。使不厕于科儒之列耶。既不能然。而但欲绝迹于乡人会讲之坐。诚不知为何说也。今日士风。无论京外。大都委靡不振。讲事虽或有成。难责实效。而时势惟如此也。故尤当倡劝经学。以为培养之图。愚意则如是。无亦迂甚而不足信欤。既有怀。因书漫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