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史节要/卷二十

卷十九 高丽史节要
卷二十
作者:金宗瑞
卷二十一

忠烈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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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四年宋帝昺祥兴元年,元至元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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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以西海道转米给元帅洪茶丘军,又令百官出刍豆,饷忻都茶丘军。时,茶丘东京,闻金方庆事,请中书省,来问。

○王与忻都茶丘方庆及其子茶丘与本国有宿憾,欲使方庆服罪,贻祸于国,以铁索圈其首,若将加钉,又叱杖者击其头,裸立终日,天极寒,肌肤冻如泼墨。王谓茶丘曰:“向与忻都已鞫讫,何必更问。”茶丘不听。会,郞哥歹还自全罗道茶丘等复问方庆父子,王引郞哥歹同问。郞哥歹曰:“我将还朝,帝若问东方事,当以所闻见对。”茶丘颇诎。

参知政事朴松庇卒。松庇起军伍,与金仁俊崔竩,累迁至大官。性宽洪,不与人争功。

○二月。王与忻都茶丘更鞫方庆方庆曰:“小国戴上国如天,爱之如亲,岂有背天逆亲,自取亡灭哉。吾宁枉死,不能诬服。”茶丘必欲服之,加以惨毒,身无完肌,绝而复苏者,屡矣。茶丘密诱王左右曰:“时日大寒,雨雪不止。王亦疲于问讯。若使方庆服辜,则罪止一人之身,法当流配耳,于国何有。”王信之,且不忍视,语之曰:“卿虽自首,天子仁圣,将明其情伪而不置于死,何至自苦如此。”方庆曰:“不图上之如是也。臣起自行伍,致位宰相。肝脑涂地,不足以报国,岂爱身诬服,以负社稷。”顾谓茶丘曰:“欲杀便杀。我不以不义屈。”于是,以藏甲为罪,流方庆大青岛白翎岛,馀皆释之。方庆之流,国人皆遮道泣送。

○遣将军印侯如元,奏流方庆

○以柳璥判典理司事金坵参文学事康守衡知佥议府事许珙判密直司事李汾禧密直司使韩康洪子藩知密直司事朴恒同知密直司事奇洪硕张𬀩密直副使。又以韦得儒上将军卢进义将军茶丘请之也。

右司议大夫郑兴辞职,归罗州。时,李汾禧兄弟附茶丘,酝酿金方庆之罪,耻与同朝,乞归养母。王慰谕遣之,寻召还。

耽罗达鲁花赤塔剌赤还自元。帝赐王海东青。

○遣大府少尹赵愉等于东宁府,推刷人物。

○令境内服元衣冠。

○元遣阔阔歹,诏曰:“各路行省行院都元帅各卫指挥使招讨万户幷大小官吏等侵扰军卒以致逃亡者,罢职不叙,籍其家一半。”

○三月。印侯还自元。帝召还洪茶丘。先是,茶丘遣人诬奏帝曰:“金方庆积谷造船,多藏兵甲,以图不轨。请于王京以南要害之地,置军防戍,亦于州郡,皆置达鲁花赤方庆及子婿家属,悉送京师,以充臧获,收其田租,以供兵粮。”及至,帝问方庆藏甲几何,对曰:“四十六部耳。”帝曰:“方庆恃此谋叛乎。高丽州县之租,皆漕输王京,造船积谷,又何足疑。又方庆起第王京,如谋叛,何必起第。遄令茶丘还来,国王亦可来朝自奏。”

○以安东京山府管内郡县贡赋除大府迎送小府等库所纳外,皆输于元成殿。

韦得儒卢进义言于茶丘曰:“国家设谈禅法会,所以咀上国也。”茶丘以语石抹天衢,遣人报中书省。王亦遣将军卢英中郞将李仁如元。平章哈伯曰:“此何足上闻。汝其归矣。王来自奏耳。”

○遣将军张舜龙中郞将白琚如元,告以入朝。王尝谓大臣曰:“朝觐诸侯享上之仪,归宁女子事亲之礼。”遣使请与公主入朝,以术家言止。及得儒进义告变,方悔之,命有司促装,各道国赆马未至,令州郡事审官先纳马,马价涌贵。

○夏四月甲寅朔。王及公主世子如元。

○命忽赤崔崇司议白文节金㥠给事中金之瑞等以来。时,无功有咎者,多拜官,郞舍不署告身,王屡命署之,不从。其人衔之,托左右,以激王怒。会,承旨李尊庇持监察司状以进,王望见,意佥议府状,大怒,敕尊庇退,而有是命。尊庇欲自辨复进,王疑其救郞舍,责止之,即罢郞舍官。李之氐进曰:“尊庇所白者,监察司状,非佥议府状也。上不之察,而罪郞舍,责出尊庇。且佥议府百官之长也,使一忽赤夜缚诸郞舍,如众望何。”王取阅监察司状,悔之,释郞舍。

忠清道按廉使李承衍别进银币十斤细布五十四匹。

○公主召宰枢,令卜日作宫室。伍允孚曰:“今年兴土功,不利于人主,臣不敢卜。”公主怒,将夺官而笞之。柳璥曰:“今使臣等领造成都监事,岂不欲速成以顺圣意。今日官曰:‘宁斫臣头,不敢卜日。’此无他,爱君以诚,不顾其身耳。臣待罪宰相,闻其不利于人主,忍使起土功耶。请备材瓦,待大驾还作之,未晩也。”公主默然而止。允孚竟不肯卜日。公主怒,欲流之,王不得已免其官。

嘉林县人告达鲁花赤曰:“县之村落分属元成殿及贞和院将军房忽赤巡军,唯金所一村在耳。今鹰坊迷剌里又夺而有之。我等何以独供赋役。”达花赤曰:“若此者多矣,非独汝县也。将使巡审各道,以蠲其弊。”请王差官偕往。乃以摠郞金晅为推考使。宰枢白王曰:“达鲁花赤使人巡审各道,俱得其实以报朝廷,非细事也。乞还籍民以归本役。”王从之,公主不肯,乃止。

○教曰:“历观西海郡县,凋弊已甚。自丁丑至今年租税徭贡,皆免之。”又曰:“行宫亭饭,务从简便,扈从人太多,其一百九十人,令行从都监量给粮。”乃以银布市米于东宁府

张舜龙白琚还自元,谒王于道曰:“茶丘请帝添遣三千军,其二千五百已渡鸭绿江,帝允王所奏,命罢归。茶丘又请于全罗道脱脱禾孙。帝不允,又敕金方庆父子得儒进义等从王入朝对辨。”王议于从行臣僚。李汾禧李槢曰:“忻都茶丘本不欲此事之辨。今虽据圣旨,彼必以无敕文不听,不如入朝更请而后召之。”皆曰:“帅府不听,岂非违圣旨乎。其罪益重,我则有辞矣。”乃遣舜龙,召方庆等。国人素疑汾禧兄弟贰于茶丘,至是益信。舜龙方庆父子得儒进义如元,至姚家寨进义舌烂而死。临死曰:“吾以得儒至此。”得儒闻之,遂不寝食,常仰天,太息而已。

○王次义州。时,西北诸州皆附东宁府,惟三州不附,迎迓供顿,胜于他州。

○五月。合浦摠管刘蒙古歹妻与其子北还,谒王于道,仍献马。王曰:“摠管军政清明,百姓称之,不幸而亡。今见汝母子,益复悲哀。”

元帅忻都也速塔儿白王曰:“我居王国七年,于今未有一善,恶则已多。惟望王善奏。”寻北还。

○遣前大将军尹秀,市马于元。

○六月丁巳。太白昼见经天。

○辛酉。王至元。帝遣皇子脱欢迎之,亲设宴慰之。公主以世子见皇后及太子妃。妃名之曰益智礼普化

忻都奏帝曰:“高丽宰相多占匿民户,免避赋役,请禁之。”又请罢诸领府为军。帝曰:“汝与国王议奏耶。”曰:“否。”帝不许。忻都见王议其事,王不对,忻都颇愤恚。

○王上书中书省,辨韦得儒卢进义诬罔。既而得儒亦病死,人以为天诛。

参知政事金链卒。美风仪善周旋,莅事无断,人称为长者。

○秋七月。王谒帝,奏曰:“向闻车驾北征,表请悉索弊赋以助征,陛下以地远不许。臣今入朝,请躬备戎行,以报圣德。”帝笑曰:“北方人以左计挠边,今已奔溃矣。”王又奏曰:“日本一岛夷耳,恃险不庭,敢抗王师。臣愿更造船积谷,声罪致讨。”帝曰:“王归与宰相熟计,遣人奏之。”王又曰:“陛下降以公主,抚以圣恩,小邦之民方有聊生之望。然茶丘若在,臣之为国,不亦难哉。如茶丘者,只管军务,至于国家事,皆欲擅断。其置达鲁花赤于南方,亦非臣所知也。上国必欲置军于小邦,宁遣鞑靼汉儿军,请召还茶丘。”帝曰:“此易事耳。可亟召茶丘还。”又问:“忻都何如。”对曰:“忻都鞑靼人也,可则可矣。然茶丘在,则与高丽军妄构是非,虽忻都不能不信。望令茶丘与高丽军皆还于朝,以鞑靼汉儿军代之。”帝曰:“可。”王语平章哈伯曰:“王京达鲁花赤秩满。郞哥歹尝往来小邦,请代之。”哈伯以奏,帝曰:“安用达鲁花赤为。”因问康守衡曰:“高丽服色何如。”对曰:“服鞑靼衣帽,至迎诏贺节日时,以高丽服将事。”帝曰:“人谓朕禁高丽服,岂其然乎。汝国之礼,何遽废哉。”王又奏曰:“奸人挟憾,诬诉金方庆谋叛。后有若此不法者,臣请罪之。”

哈伯康守衡赵仁规曰:“昨有敕,其议可以安集百姓者,来奏。”王遂命宰枢与三品以上议之。皆曰:“罢处干,委以赋役,可也。”处干耕人之田,归租其主,庸调于官,即佃户也。时,权贵多聚民,谓之处干,以逋三税,其弊尤重。守衡曰:“必以点户奏。”哈伯又使人问宰枢曰:“忻都云:‘帝令高丽岛居人出处陆地,高丽复使岛居而差句当使。’有诸。”朴恒曰:“至元七年我国复都古京,因朝旨也,其诸岛之民,则未有使陆处之命。但以三别抄叛居珍岛耽罗,其忠清西海诸岛去贼远者,令按堵自若,全罗庆尚近贼诸岛人,使出于陆,避其掳掠耳。”曰:“岛民乘舟成队往来,如其生事何。”曰:“岛屿之人衣食鱼鳖,往来渔钓,非官司所当禁也。且朝旨有以命小邦者,皆下帅府及达鲁花赤忻都盐州已久,西海诸岛如乔桐龙煤与帅府相望,忻都何坐视而不使之出陆耶。此其无朝旨也明矣。”

○王上中书省书曰:“小邦奸佞之人欲释宿憾,饰辞妄告,或投匿名书,谓之谋叛,管军官达鲁花赤因而栲问,骚扰一国。今后如有似前告诉者,请自穷诘,申覆都省,无令官军惊动百姓。又有恶人谋挠国家,每以还都江华借口,请使种田军入处江华,以塞谗言之路。东征元帅府报都省云:‘高丽人多乘无箚子铺马,又有乘船成队往还,恐发事衅。’以此领军四百,置脱脱禾孙全罗。然小邦曾奉省旨,国内往来之人,许国王自给箚子,自是,往来使介,必给箚子,安有无箚子者耶。小邦例以水路转漕王京,此外只是渔钓之人,安有乘舟成队往来者耶。帅府舞辞申覆,擅置脱脱禾孙,又耽罗达鲁花赤擅置站赤于罗州海南,愿善为敷奏。东宁府元是小邦祖宗所都,崔坦等夺而据之,祖宗祠宇祭享皆废。愿还其尺土,俾修孝祀。曾奉圣旨,己未年以来驱掠人,许令放还。年前又有省旨,北京东京路东宁府庚午年以来逃诱虏掠之人,亦令刷还,迨今无一人还者。愿更令刷还,其有累世居住不便移徙者,于东京路圆聚,以充公主行李厮养之役。讨耽罗珍岛时,贼党子女多为军官所虏。虽齿役平民者,妄称虏获,强充驱役,愿令禁止。小邦道里辽远,事有要急,必驰驿以闻。然请箚子于达鲁花赤然后得遣,或致迟误,望依诸驸马例,亦许自给箚子。西海道谷州遂安两城往年投于搭察儿大王大王使吉里歹来,点民户,寻有省旨,高丽附属国土,不宜点户。今崔坦等逐去本国差遣官吏,擅自管领。殷栗县本不投于崔坦等夺而据之,是何理耶。小邦诸岛皆与陆地不远,上国所遣罪囚,固难安置。今又欲以耽罗所放罪囚移置诸岛,恐生变。乞令依旧,仍使官军监守。本国人郑乔家奴居东京,与斜米寨乡老高娄舍等六人到王京捕獭,窜伏山谷,驱掠人物牛马而去,巡马所捕得一人。辽阳人潜行驱掠,常常有之,今幸捕得。望置重法以戒后来。”时,达鲁花赤依蒙古制,置巡马所,每夜巡行,禁人夜作。

○王上寿于帝。帝使枢密副使孛剌问官军骚扰状。忻都在侧曰:“吾军所以扰民,王如知之,今可言矣。”王曰:“尔麾下因方庆事侵吾儿家。吾儿家尚未免,况百姓乎。汝等诉予以不能安集百姓,汝之骚扰如是,乌能安集哉。”谓孛剌曰:“予不忍与此辈共处。帝赐臣一区地,臣率吾民以来,尽力于上,臣所愿也。”孛剌曰:“帝只问军官骚扰耳。王何至如此奏乎。”帝又使哈伯孛剌谕王曰:“告方庆者二人皆死,无可对讼。朕已知方庆冤,赦之。”又命罢忻都茶丘军种田军合浦镇戍军皆还。王将退,复召至前曰:“成吉思皇帝尝曰:‘人苟小有孝心,天必知之。’尔欲享我,将汝一甁酒一硕米以来,是亦孝也。”王曰:“臣尝奏请召还茶丘军,不胜惶恐。今尽召诸军还,感祝万寿而已。”帝曰:“此事何足恐乎。可恐者有二,妄言与违言是也。汝善治汝民,毋为诸国后世所笑。”王曰:“诸军还时,恐有驱迫良民者。请禁之。”帝曰:“我既有言,谁敢将汝一民来耶。”王曰:“愿得上所亲信鞑靼一人为达鲁花赤。”帝曰:“何必达鲁花赤。汝自好为之。”王曰:“小邦亦请依上国法点户。又请留合浦镇戍军以备倭寇。”帝曰:“何必留之。其能无害于汝民乎。汝可自用汝国人镇戍。倭寇不足畏也。若点户,则可自为之。”又曰:“天渐寒,马将瘦,及野草未枯,可还国。”哈伯孛剌忻都曰:“汝军士有以高丽民称为妻党挟带而来者,汝其不怕圣旨乎。”又谓王曰:“征珍岛耽罗时官军所虏者,王亦不争也。”王遣金周鼎张舜龙西海道赵仁规印侯庆尚道金天固全罗道,命曰:“诸军还,除父母许嫁妻室外,馀皆勿与俱还。”仍属天固内侍。舌人为内侍,自天固始。

○帝赐王海东青一连驸马金印鞍马。皇后赐公主彩段一车,使怯薛安秃丘护送。至北京,命金方庆随王还国。

○八月。遣承旨宋玢如元,贺圣节,别将李逢,请归遂安谷州殷栗。帝从之。

知申事李槢上时务十馀条。王览毕,挼而掷之。又语宰相曰:“事有可先行者,实封以闻。”

洪茶丘北还,谒王于道,献马。

○遣将军朴义如元,上中书省书曰:“今春所送罪徒,分置诸岛,灵岩郡披绵岛十三人乘桴逃窜,追捕得之,宝城郡乃老岛二十四人夺人船逃窜。我在上都,尝言此事,未蒙明降。今二岛罪囚逃窜如此,其馀诸岛罪囚孰不生心。伏望善奏,以降明断。”

○九月。达鲁花赤石抹天衢经历张国纲北还,谒王于道。国纲曰:“前者秩满当还,王报都省留之,于今七年。今达鲁花赤元帅及官军皆还,一国之福也。”国纲处事清平,多所裨益。天衢请契由,冀加褒美,以其一无善,略其辞。

○遣译者校尉崔奇上书中书省曰:“向蒙圣旨,令官军尽还。且敕忻都曰:‘军人称为妻家族党挟带而来者,汝其禁之。’今军官不肯听信,伏望特降明断,令本国官吏与军官共刷。”

○命日官文昌裕伍允孚等卜地西京,为避暑之所。

○乙巳。王与公主至自元。凡国家弊事,王奏请除之。国人颂德感泣。

参文学事金坵卒。善属文,掌国文翰。时,上国征诘,殆无虚岁,撰章表,遇事措辞,皆中于理。元学士王鹗每见其表,必称美之,以不见其面为恨。悃愊无华,寡言语,至论国事,切直无所避。谥文贞

○冬十月。幸王轮寺。还过造成所,杖判观候署事伍允孚,以不早涓营宫日也。允孚曰:“择日者,欲避凶而就吉也。胁而择之,即如勿择。臣宁就戮,不敢阿旨。”

○以金方庆佥议中赞上将军判监察司事,赐银十斤。

○流密直使李汾禧白翎岛,弟知申事李槢祖忽岛,籍其家,寻遣人,皆沈于海。有宠于王,内僚请谒,一皆杜绝,其徒常切齿。会韦得儒事起,举国汹汹,汾禧夜潜诣茶丘计事,亦劝王曰:“此自金方庆事,宜勿预知。”国人谓汾禧兄弟有二心。王之入朝也,金周鼎朴球廉承益屡陈其短,而中郞将崔深证之。至是,周鼎等因内僚讽王,召方庆密议,遂流二人,或曰:“茶丘闻之,必告都堂,推明其事,不如杀之。”皆沈之。之死,人皆惜之。

○流清州牧使孙世贞录事池得龙等十六人于海岛。皆附茶丘者也。

赞成事判典理司事柳璥辞职。以中赞金方庆判典理司事朴恒参文学事薛公俭密直副使

○宥二罪以下,随从官吏有世累者及内僚,皆许通。

○新置必阇赤,以朴恒金周鼎廉承益李之氐等为之。又以内僚郑承伍等五人为申闻色。旧制,凡国家事,宰枢会议,令承宣禀旨而行。周鼎建议曰:“今宰枢既众,无适谋政。宜别置必阇赤,委以机务。又内僚不可皆令启事,当更择人,为申闻色,而罢其馀。”使承益之氐讽王,遂为此法。自是,等常会禁中,参决机务,时号别厅宰枢。以非祖宗旧制,人皆不平之。

○王猎于马堤山

中赞金方庆享王。

○作寿康宫于马堤山

○十一月。王与公主幸寿康宫,观猎。

○遣诸道计点使

○命大将军金子廷将军车得珪祗候尹谐别监,与监察别监杂考大府岁入,以减其费。时,大府以内僚口传及内侍院传请府藏殚竭。注簿私假贷,犹不能支,至有剃发为僧者。金周鼎谓:“旧为内侍,其于传请,必能撙节出纳。子廷得珪内僚之首,可以抑群竖口传之弊。”请王行之。其后口传愈多,传请益繁。内僚争引例,求为各司别坐,莫之能禁。

○闰月。遣大将军赵仁规如元,告还国,且谢恩。

左仆射致仕李凑卒。能属文,工笔札。平生不理生产,家无甔石之储。

○遣国学大司成郭汝弼如元,贺正。

○十二月。元遣断事官速鲁哥来,问杀李汾禧兄弟流池得龙等事及刷取种田镇戍军妻。盖茶丘诉之也。

○辛卯。王如元。

速鲁哥金方庆许珙还。公主使人言曰:“王既入朝,国家空虚。方庆珙,有帝命,则可与去,否则不可。”速鲁哥欲还之,金甫成不听。甫成北界人也。自其父叛入辽阳,为茶丘腹心,与汾禧甚厚。闻其死,从速鲁哥以来,凡所以诘我者,皆其谋也。

○改折给禄科田。

己卯五年宋祥兴二年,元至元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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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宰枢享公主。酒酣,诸王宰枢皆起舞。

鹰坊忽赤享公主。

○公主结层棚于宫中,燃千灯,又令伶人奏乐达曙。

○王谒帝。帝使御史大夫月列伦枢密孛剌必阇赤忽秃哥儿阇兀等谕王曰:“忻都茶丘奏:‘镇边种田军还时,妻子皆为官吏所留不遣。又金方庆官高权重,多行不法。李汾禧兄弟每欲沮之,方庆讽王杀之。’是否。”王对曰:“去夏,奉圣旨归国,差官与帅府考官军妻妾婚书有无,依例点刷,非敢擅留。其汾禧兄弟之事,在江华时,汾禧父常事权臣金仁俊,后与林衍谋杀仁俊擅废立以危社稷,皆汾禧谋也,及臣袭位,汾禧兄弟每事不从臣命,惩其罪,以戒后来尔。”速鲁哥茶丘金甫成在傍,茶丘进曰:“汾禧兄弟有二功于朝廷,安可擅杀。我若妄言,罪在必死。”孛剌茶丘曰:“所谓二功何哉。”茶丘曰:“至元庚午,帝遣秃辇哥国王赵平章元王至高丽,使复都古京林衍惟茂拒命。汾禧郑子玙先入江华,诛讨之,奉王妃率国人来松京。其明年,予领种田军驻京南,奴军功德崇谦等潜谋作乱,汾禧执其党一人以告,王与达鲁花赤掩捕诛戮,以安百姓。此二功也。”王曰:“茶丘言:‘吾若妄言,罪在必死。’今其言皆妄,如何。庚午之事,秃辇哥请遣使江都谕官军压境之意,于是,以汾禧惟茂深交,可以说之,令与郑子玙往。大将军宋松礼将军洪文系将诛惟茂,召汾禧计事,汾禧杜门不出。松礼等既诛惟茂,奉社稷来松京,以待吾父子。汾禧踵后乃至。吾与松礼等入告成功,帝赐松礼等鞍马,以赏其功。汾禧果有功,岂不与于此赏乎。功德崇谦之乱,人有告者,汾禧适以是日入直,故使引告者言于达鲁花赤汾禧其有何功。”茶丘曰:“然则何以得至宰相。”曰:“先王常语予云:‘汾禧兄弟佞猾多机变,不可不知。’若黜其爵位,祗速祸乱,故循资授职,以观其变。罪既贯盈,禀圣旨诛之。我国之事何预于汝。”茶丘不敢复言,只以军人妻子一百二十八人为请。茶丘子为孛剌执鞭之竖,孛剌颇右茶丘。王曰:“若以分拣军人妻子为不法,纵军人胁良民子女强娶之,可为法乎。”月列伦等以奏,帝曰:“军人妻有儿息者,归其夫,国人官高有罪者,申奏而后罪之。”因命王归国。

○二月丁亥。王至自元。

○遣少尹赵愉东宁府,推刷己未以来西海之民亡命者。

○命知申事宋玢传旨曰:“功臣受赐田在京畿八县者,勿充禄科田。”时,畿县之田,权贵皆以赐牌各占。故都兵马使言:“勿论赐牌,量给职田。”王许之。又听受赐者请,有是命。之赐田居多。

庆源公祚卒。以知礼闻,号宗室龟鉴。及葬,王许用红大烛。自是,士庶人家皆用之。

○以许珙知佥议府事洪子藩判密直事韩康密直使奇洪硕同知密直事监察提宪任翊宋玢李尊庇并为密直副使

○三月。作新宫于竹坂洞,撤民家三百馀户。

○遣郞将殷弘淳如元,献花纹席,又遣带方公澂秃鲁花如元。衣冠子弟凡二十五人,皆超三等授职,送之。

○以尹秀全罗道鹰坊使。遣元卿庆尚李贞忠清朴义西海,称为王旨使用别监。初,等分管诸道鹰坊,招集逋民,称为伊里干。伊里干华言聚落也。按察及州牧郡守小忤其意,必谮而罪之,故伊里干人肆毒良民,无敢谁何。都兵马使屡请罢鹰坊,等讽王奏帝,各受圣旨,于是,鹰坊牢,不可罢。今又称使及别监,而其权益重。

○王猎于马堤山

○教曰:“予闻,有怙权昩理擅夺人田民者,又有托势得官超资越序者,甚无谓也。脱或不改,非惟其人,所托附者,亦皆罪之。其含冤抱屈者,无论贵贱尊卑,宜各上书驾前。听讼官迁延不决,必罚无贳。”

○改都兵马使为都评议使。

○王取人家鸽子,纳于寿康宫。李之氐车得珪言其不可,遂还之。

忽赤享王。

○王猎于郊。

○王以田民之讼积年未决,命左司议权㫜将军崔有渰及监察典法司推决无滞。

○夏四月。上将军曹允通还自元。帝命允通东界鹰坊。

○置王子忠清道牙州东深寺。避世子也。

○遣使诸道审检兵粮。

○遣中郞将郑公如元,请置伊里干。帝赐王海青圆牌。

○以旱宥二罪以下。

○五月。流监察侍史金弘美左司谏李行俭于海岛。弘美等不署正郞林贞杞奉议郞高密告身,贞杞等托鹰坊,以王命督署之,而不从故也。妻善酿,每以酒媚权幸,因以得官。

○用乐祀新殿鹫瓦。史臣曰:“臧文仲祀爰居以金奏,夫子谓之不智,况用乐以祀瓦鹫乎。”

公主有疾。遣将军卢英如元,请医。

○元赐佥议府铜印,秩比四品。

○六月。罢左司议权㫜晋州牧副使崔旵。初,庆尚道按廉,以晋州守白玄锡重敛内衣襨绫罗丝价布劾之,减其价。及,所贡绫罗益麤。王使元卿考问,邑吏以减丝价对,故并罢之。宰相言:“为民除弊。今罢其职,自此,孰有忧民之弊者乎。”寻复职。

○赐赵简等三十三人明经二人恩赐八人及第。

元中书省令造战舰九百艘。

○都评议使言:“今年正月帝令于朝聘路次置伊里干以供役使,寻遣塔伯海等就沈州辽阳之间,给土田,标定四至,其鸭绿江内,令本国自置两所。请于所赐之地,刷各道富民二百户,徙居之,择副户长别将等,为之头目,各管五十人,五年而递,所徙民父母兄弟留乡者,复之,头目之有功者,赏之。”从之。

○秋七月。庆尚道按廉使奏:“长史赵阡尝为一善县令,与密城人谋叛。今虽革面,不可使立于朝,请罢职。”从之。

○遣承旨赵仁规印侯如元,奏禀修造战舰事。

○初,帝遣使日本,王令舌人郞将徐赞及梢工上左等三十人导行。倭人皆杀之,惟上左等四人逃还。遣郞将池瑄如元,奏之。

○遣密直副使李尊庇将军郑仁卿如元,贺圣节。上书中书省曰:“前者,遣赵仁规等禀修造战舰事,幷请勿令元帅府监督。茶丘与我有隙,若使监督,民必惊散,未易济事。乞善奏天聪。”

○九月。王猎于甑山

○遣许珙庆尚道洪子藩全罗道,为都指挥使,修造战舰。又遣权㫜忠清道,为都指挥使朱悦庆尚郭汝弼全罗禹濬冲西海崔有侯东界交州,为计点使。初,都评议使言:“太祖奠五道州郡,经野赋民,皆有恒制。近来兵馑相仍,仓储县磬,横敛多,逋户众。宜括民户,更赋税。”由是,累发计点使,而未见效。及东征之役,发民为兵,故复有是命。且令计点使勿得役使内库处干,汝弼不肯从,竟罢还。

○遣将军金富允张舜龙如元。

○王猎于猫串二日。

○冬十月。元遣亏丹赤塔纳来,督修战舰,又遣樊闰点视站驿。王命广平公𬤝塔纳等督修战舰于庆尚全罗道

○王猎于南郊,谓康允绍李之氐曰:“夫猎驰聘从禽,宜视险若夷。汝等择地而行,安能多获。自今,可数猎,以闲习之。”

○王猎于桃源驿

○遣中郞将郑福均如元,献人参。

○元遣郞哥歹送马百五十匹,放诸岛,又令选乡马以进。

○十一月癸丑。火星食月。文昌裕伍允孚泣白于王曰:“火星食月,实非常之变,非饭僧事佛所能禳也。愿慎厥施为,以消灾变。”王与承旨金周鼎司议郑可臣议,命宰枢台省论时政得失,实封以闻。是日,放造成役徒。允孚典法摠郞朴仁澍曰:“典法决讼何多留滞耶。”仁澍曰:“内教判旨如雨,安得不滞。”允孚以告王。王使语仁澍曰:“我非以偏听必右其人,凡有告者,欲令有司早为剖决,故命之耳,岂为私耶。”仁澍对曰:“若无判旨内教,而臣挟私决讼,则罪当死矣。”

○王猎于普贤院

○遣内寮于城门,施行人酒果。

○命选州郡倡妓有色艺者,充教坊。

○十二月。遣大将军兪洪慎如元,贺正。

○以许珙同修国史薛公俭知密直司事宋玢李尊庇同知密直司事朴球密直副使

○流监察侍丞崔有渰大青岛。以论时务直言忤旨也。承旨赵仁规言于王曰:“有渰励节奉上,不可轻弃。”固请再三,王怒稍解,召还。

庚辰六年元至元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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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以星变宥二罪以下。

○遣大将军印侯塔纳如元。

忽赤享王于新殿。

○遣亲从将军朴延中郞将李仁于东宁府,推刷工匠。

○二月。忽赤鹰坊享王。

○幸寿康宫。公主谓王曰:“王与群小从禽无厌,何也。”趣命驾,将入城。郞哥歹固请,乃止。

○三月。印侯高天伯塔纳还自元,至岊岭站瓮津等县人设昼食,告塔纳曰:“吾邑民尽隶鹰坊,孑遗贫民何以供亿。待死而已。”塔纳来责宰相曰:“东民独非天子之赤子乎。困苦至此,而不之恤,朝廷驰一使以问,何辞以对。”宰相白王,请去鹰坊之弊。王怒,欲请回回之见信于帝者来管鹰坊,令宰相不敢复言。赵仁规力谏之,公主亦言不可,乃止。

○以检校大将军吴光札为明仁殿侍卫将军,赐红鞓。光札子僧祖英有宠,故有是命。

○辍西海转米,赐岊岭道各站。

○诸王宰枢享王于新殿。

○监察司言:“顷在江都,贡赋粗足,今左右仓之入顿减,而又置大坊厨及外漆色鞍色阿阇赤等,各所赐食,皆仰给右仓,请除之。且修宫室,今已三载,而朝士无仆隶者,至买禄牌,雇佣赴役,或有躬自执役者,亦请除之以俟农隙。又诸道按廉使别监今皆凭借上供,敛民䌷苎皮纸脯果等物,赂遗权贵,请皆理罪。”王谓承旨郑可臣曰:“楮生于地,何弊于民。”可臣曰:“臣尝管记全州,目见其民造纸之苦。今蒙采擢至此,用纸亦多,不能无愧。”王只许除纸贡。

○监察司又言:“国步多艰,天旱民饥,非游畋燕乐之时也。殿下何其耽于游畋,不恤民事耶。且以未调之骏足驰不测之危途,患生所忽,虽悔可追。如不得已,止令将士逐兽平原,登高临观,不亦可乎。又忽赤鹰坊争设内宴,翦金为花,蹙丝为凤,穷奢极侈,不可形言。与其纵一时之娱,费于无用,孰若遵上国之法,简而易供。声乐则斥委巷之俚音,进教坊之法曲,一国之望也。上将军尹秀侍宴殿上,登床戏舞,犯礼不恭。大禅师祖英淫秽无行,出入卧内,大骇观听,请加黜责,以励其馀。”承旨赵仁规以状闻王。将听纳,祖英相与谮之,遂大怒,命将军林庇池允辅等鞫侍史沈諹于崇文馆,问首发此议者。关木索置碎瓦股间,迭令人踏其上,血迸流地,终不言。遂囚于巡马所,流杂端陈倜侍史文应于海岛,罢殿中侍史李承休。翼日,王见殿后杜鹃花题诗,令词臣白文节潘阜郭预闵渍等和进。文节等曰:“殿下示天章,令臣等赓载,万世之幸也。沈諹敢忤上旨,其罪重矣。然亦儒者之类,乞赐宽贷,以彰右文之美。”王曰:“谏诤省郞之任。监察司谏君是非,非其任也。又其言不逊,欲问倡议者耳。今为卿等宥之。”即命释之,寻又释倜应等。謇谔无他,莅官中外,皆有成绩。及除侍史,慨然以振纲自任,至是,见谗挫辱。言路遂塞。

○元遣蛮子海牙来,禁郡国舍匿亡军,及回回恣行屠杀。

○教曰:“今之儒士唯习科举之文,未有博通经史者。其令通一经一史以上者教授国子。”乃以正郞崔雍等七人为经史教授

○夏四月。发兵粮二万硕,赈全罗道

○元平章阿哈马求美女。王遣中郞将简有之,以殿直张仁冏女归之,阿哈马以非名族不受。更以摠郞金洹将军赵允璠女归之。

○以庆尚全罗道饥,遣将军金富允如元告粜。中书省借兵粮一万硕,至秋偿之,又加粜一万硕。

○王与公主幸吉祥寺,观朴渊

○遣中郞将池瑄东宁府,问发掘先代君王陵墓事。

○王与公主幸新宫。木匠曰:“役徒三年不得一日之息,妻儿何以为生。今当农时,乞且放归。”不听。

○赐李伯琪等三十三人明经一人恩赐一人及第。

○五月。王以诗赋亲试文臣,取书籍店录事赵简等九人,赐黄牌,籍内侍。王留意诗文,亲试文臣,中者,谓之殿试门生,待遇异常。

○倭贼入固城漆浦。遣大将军韩希愈防守海岛,又选忽赤巡马诸领府二百人,分守于庆尚全罗道。倭贼又寇合浦,乃遣大将军印侯郞将池瑄告于元。

○召文臣及殿试及第,示御制诗,令刻烛和进。

○六月。新宫成,号曰膺庆。

○遣将军朴义如元,献鹞。又奏曰:“东征之事,臣请入朝禀旨。”帝许之。

○流大将军金珲于海岛。初,上将军金文庇善,每至其家围碁,其妻朴氏从窗隙窥之,叹其美。闻之,遂属意焉。未几,文庇死,又丧妻。遣人请曰:“吾无子,愿得君一子养焉。”且曰:“事有面陈,幸一来。”因往通焉。监察重房交章极论,流之,又流朴氏竹州

○秋七月。遣将军元卿如元。

佥议中赞金方庆上章乞退。敦谕不允。

○遣密直副使金周鼎如元,贺圣节。

○八月辛未。宥二罪以下。

○王如元。

○元流皇子爱牙赤大青岛。公主宴慰于馆张乐。从者止之曰:“皇子以帝命之贬所,胡可耽乐。”遂罢。

○辛卯。王至上都,谒帝。时,忻都茶丘范文虎皆先受东征画策,茶丘忻都率蒙丽汉四万军,发合浦范文虎率蛮军十万,发江南,俱会一歧岛,两军毕集,直抵日本城下。王以七事奏:“一,以我军镇戍耽罗者,补东征之师。二,减丽汉军,使阇里帖木儿益发蒙军。三,勿加茶丘职,待其成功,赏之,且令阇里帖木儿与臣管征东省事。四,小国军官,皆赐牌面。五,上国滨海之人,幷充梢工水手。六,遣按察使,廉问百姓疾苦。七,臣躬至合浦阅军。”帝曰:“已领所奏。”

○九月丙寅。王至自元。

○元遣也速达崔仁著,以水鞑靼之在开元北京辽阳路者,移置东宁府,将以赴东征。

○冬十月。王猎于马堤山

○阅七品以下时散官能赴征者。

也速达庆尚道还,言于宰相曰:“南民粜贵,皆有菜色,贵国多遣别监,专尚苛暴,枉刑重赎,民多死者。民即天子之民也,可使如此耶。”中赞金方庆以闻。王曰:“程驿别监李英柱常言:‘朝议以栲掠为不法,又禁赎铜,谁肯从令。’也速达此言,岂指此辈耶。”方庆对曰:“按廉使权宜暴敛酷刑,请正其罪,以纾民怨。”承旨廉承益素与善,尝荐为按廉倚势作威,无所顾忌。至是,承益佯若不与交亲,乃曰:“之凶暴若此,始也,谁使为按廉乎。”宰枢复以也速达言告于王。乃罢英柱,仍命诸道按廉毋得酷刑。险佞,每托内僚,求使四方,惨酷厚敛,尝争妓,杀晋州郑延。佥议府又劾,流之。

金方庆复请老。王曰:“今天子有东征之命,我国亦当奏置元帅。苟以无功业者请之,帝以为如何。”遂不允。

○十一月。阅三官五军。

塔纳哈伯那享王于新殿。

○遣右承旨赵仁规大将军印侯如元,上中书省书曰:“小国已备兵船九百艘军一万梢工水手一万五千兵粮以汉硕计者十一万,以至器械皆备,庶几尽力以报圣恩。又窃念,诸侯入相,古之道也,辽金两国册我祖先,为开府仪同三司。予亦猥蒙圣恩,曾拜特进上柱国,诸侯而带上国宰辅之职,古今有例。伏望善奏,凡行省军国之事,必与我商确施行,至于遣使赴朝,亦必与贱介俱往。小国连年不登,民皆乏食。除见在兵粮七万七百二十七硕外公私俱竭,敛及中外,粗备四万硕,过此,难以应副。窃计一万军一月粮,凡三千硕,若军至三四万,其阔端赤亦且不少,梢工水手亦不下一万五千。近得行省牒,将以明年五六月发船。我国每岁五六月霾雨不止,小有西风,海道雾暗,傥或淹留时日,未即发船,恐军民一时乏食。若不预先申覆,后有阙误,利害非轻。小邦地褊人稀,军民无别。今更加签军四千七百,恐将难以充额,愿以耽罗镇戍军一千补之。我国弓箭甲胄不足,乞赐甲五千弓五千弓弦一万。且兵船九百艘当用梢工水手一万八千,至发农民,仅得一万五千,其不足三千,于何调发。东宁府所管诸城及东京路沿海州县多有梢工水手,伏望发遣三千补之。小邦军官曾于珍岛耽罗日本之役累有战功,未蒙官赏。乞追录前功,令金方庆得参元帅府句当,朴之亮等十人为摠管赵抃等十人为千户金天禄等二十人为摠把,又赐朴球金周鼎虎头牌,以劝来效。”

○元遣张献以绢二万匹来,市米以充兵粮。

金方庆复上章乞退。不允。

○遣金方庆如元,贺正。

○十二月。以许珙参文学事洪子藩知佥议府事宋玢李尊庇知密直司事朴球金周鼎同知密直司事金伯均密直副使

○王猎于马堤山

赵仁规印侯还自元。帝册王为开府仪同三司中书左丞相行中书省事,赐印,又以金方庆管领高丽军都元帅朴球金周鼎昭勇大将军左右副都统,并赐虎头金牌印,赵仁规宣武将军王京断事官脱脱禾孙,赐金牌印,朴之亮等十人为武德将军管军千户,赐金牌印,赵抃等十人为昭信校尉管军摠把,赐银牌印,金仲成等二十人为忠显校尉管军摠把

辛巳七年元至元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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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元遣王通等来,颁授时历

○遣知密直司事韩康忠清交州道,以备军马刍豆。

○庚申。地震。

○二月。宰枢享王于寿康宫。

○盗入王宫,窃宝玉。

律学助教全子公尝为安东法曹,受贿见劾,赂承旨廉承益,复其任。邑人前郞将权文卓子公赃罪,令其婢婿蛮商告佥议府。承益托王命,囚文卓蛮商,杀,以灭口。承益权倾一国,台谏若罔闻知。

金方庆还自元。帝赐方庆弓矢剑白羽甲,又赐弓一千甲胄一百绊袄二百,令分赐东征将士。

鹰坊与内僚享王,赐米百斛,助其费。

哈伯那东界阅女真军。

○遣将军李仁如元,请减军粮。

○改人物推考都监为会问司,承旨赵仁规王京断事官兼领之。

○丙戌。造成都监灾。时,请元木匠以修宫室,民不堪苦,人以为天示灾以警之。

○庚寅。龙化院池鱼死浮出,莫知其数。伍允孚言:“甲戌年东池有此怪,而元宗晏驾。”请王修省。允孚质朴,每以灾异切谏不讳,王惮之。

○内僚河汭称旨,取国赆库金银细纻,分赐嬖幸。皆朝觐盘缠科敛者也。

○三月。承旨廉承益请以其家一区为金字大藏写经所,许之。初,承益恃宠,私役其人,构此家,惧公主见责,有是请。

○命军簿判书朱悦荆万户合浦劲直,奉使四方,公廉一节,见谄佞者,虽尊官,必骂之。闻其名,不敢犯。

元帅金方庆万户朴球金周鼎等率师向合浦

○元遣忻都洪茶丘来。时,我翼祖亦以朝命,自东北面来见王,至于再三,益恭益虔,王曰:“卿本士族,岂忘本乎。今观卿举止,足知心之所存矣。”

○元赐驸马国王宣命征东行中书省印。先是,王奏曰:“臣既尚公主,乞改宣命益驸马二字。”帝许之。

○王与忻都茶丘议事,王南面,忻都等东面。事元以来,王与使者东西相对,今忻都茶丘不敢抏礼,国人大悦。忻都等,遂往合浦

○公主闻皇后讣音,遣中郞将郑公如元,请奔丧,科敛银苎,又选良家女。

○夏四月丙寅朔。幸合浦

○教士卒虽遭父母丧,过五十日即从军。

○庚寅。公主如元,至懿州,帝敕还国,乃还。

○五月戊戌。忻都茶丘金方庆朴球金周鼎等以舟师征日本。

○以京城饥民菜食无盐,限九月蠲盐税。

○以久旱禁笠扇。

○辛酉。忻都茶丘金方庆至日本世界村大明浦,使通事金贮檄谕之。金周鼎先与倭交锋,诸军皆下与战,郞将康彦康师子等死之。诸军向一歧岛,船军一百十三人梢工三十六人遭风,失其所之。遣郞将柳庇告于元。

○六月壬申。金方庆金周鼎朴球朴之亮荆万户等与日本兵力战,斩首三百馀级。日本兵突进,官军溃,茶丘乘马走,王万户复横击之,斩五十馀级,日本兵乃退,茶丘仅免。翼日,复战败绩。军中大疫,死于兵疫者,凡三千馀人。忻都茶丘等累战不利,且范文虎过期不至,议回军曰:“圣旨令江南军与东路军六月望前必会于一歧岛,今南军不及期,我军先到大战者,数矣。船腐粮尽,其将柰何。”方庆默然。经十馀日,又议如初,方庆曰:“奉圣旨,赍三月粮,今一月粮尚在,俟南军来,合而攻之,必灭岛夷矣。”诸将莫敢复言。既而文虎以战舰三千五百艘蛮军十馀万至,适值大风,蛮军皆溺死。尸随潮汐入浦,浦为之塞,可践而行。

庆尚道王旨别监蔡谟厚敛于民,馈遗扈从权贵。又以油蜜遗内竖梁善大善大不受,执其人以徇。

○元遣兵三百骑来,戍合浦

○秋七月。帝令耽罗镇戍军五十人出陆耕种。

○己酉。王至自合浦

金方庆使中郞将朴昷奏:“诸军至大宰府累战,交绥而退,蛮船五十艘随至,复进战。”因献所获甲胄弓矢鞍马等物。拜摄将军

○遣知密直司事韩康如元,贺圣节。

○八月丁卯。王与公主幸庆尚道甫州副使朴璘安东府使金𫖳迎迓,供亿极丰侈,左右誉之。安东判官李桧惜民力,省浮费,又拙于进退,内僚皆毁之。于是,移甫州安东按廉闵萱苟容自衒,专擅启事以媚于王,人谓内按廉。

○遣将军李仁如元。

赞成事朴恒卒。春州人。初,蒙兵陷州,自京往视,失父母所之,积尸中得貌肖者,辄收瘗,凡三百馀人。后闻母被虏在,再往求,竟不得。能文章,长于吏才,宽厚善接人,但临事自用,不恤人言。旧例,每当除授,晨入暮出,干谒塡门,及掌铨注,始留宿政房,至除授讫乃出,遂以为常。然其所擢,多其恩旧,人以此短之。

○闰月癸丑。地震。

○遣左司议潘阜忻都茶丘范文虎忻都等遂北还。元军不返者,无虑十万有几,我军不返者,亦七千馀人。

○庚申。王与公主至自庆尚道

○九月。元陞佥议府为从三品,赐印。

○冬十月。元置镇边万户府金州等处,以印侯昭勇大将军镇边万户,赐虎符及印,张舜龙宣武将军镇边管军摠管

○发龙门仓兵粮,给领府。

○十一月。教曰:“每月初八十五二十三日及帝生年乙亥日,禁刑戮宰杀,且放衙。”

○元召还皇子爱牙赤

○十二月。遣大将军金子廷如元,贺正。

○教曰:“寡人尝为世子,入朝京师罗裕池允辅金应文郑仁卿车得珪金富允李之氐黄龙金义光梁贮周硕金位良等有侍从之劳,昔贼臣林惟茂拥兵江都以拒命,赞成事致仕宋松礼枢密院副使洪文系知密直司事宋玢大将军金之氐奋义扫荡,功在社稷。其并议赏典。”

○以升平府使崔硕秘书郞升平旧俗每邑守替还,必赠以马,大守八匹,七匹,法曹六匹,惟所择。及还,邑人以故事持马请择,笑曰:“马能至京足矣,何择为。”至家,以马归之。吏不受,曰:“吾守汝州,吾有牝马生驹,今带以来,是我之贪也。汝之不受,岂非知我之贪而以我为貌辞耶。”幷其驹授之。自是,其弊遂绝。州人颂德立石,号八马碑。

壬午八年元至元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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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赐王旨使用别监林贞杞庆尚道按廉闵萱等带红。时人语曰:“如今邑宰纡朱绂,尽是生灵血染成。”

印侯张舜龙等与鹰坊享王。

○元罢征东行中书省。

○二月。忽赤享王于竹坂宫。及暮,王御南门。中赞金方庆醉,骑而过,即命囚,寻释之。

○元遣蒙汉军一千四百来,戍耽罗

○王猎于西郊,又猎于马堤山

○蠲征东战亡者欠负官钱。

○三月。以判三司事韩康密直副使金伯钧宰枢所司存。时,两府皆顾望退托,莫适谋事,故置司存,六月而替。

○遣上将军印侯,戍合浦

○夏四月。京都有盲儿,其父母俱疫死,儿独与一白狗居。儿执狗尾,出于路,人施以饭,儿言渴,狗引至井令饮,时号义犬。

○元遣不八思冯元吉来,勘兵粮。又以东征军败,遣兵三百四十戍合浦,六十守王京,以备不虞。东征时所支兵粮,十二万三千五百六十馀硕。

○遣同知密直司事朴球,镇合浦

○遣佐郞李行俭如元,进黄漆。

○命州郡进畋犬。

○五月。以旱赦。

○王与公主御凉楼,命忽赤鹰坊击球,胜者,赏以银甁。

○宰枢享王。

○王猎于金郊

○作大屋于禁苑,使张恭李平养鹰,王日必再至。二人杀城中鸡狗无算。

○遣将军朴义等二十五人如元,献鹰。

○六月。蛮军摠把沈聪等六人自日本逃还。遣上将军印侯郞将柳庇,送于元。

都评议使司榜曰:“民生之本在于米谷,白金虽贵,不救饥寒。自今,银甁一事折米,京城率十五六硕,外方率十八九硕,京市署视岁丰歉,以定其价。”

○秋七月戊午朔。日食。

○公主有疾。遣散员高世如元,请医巫。

○移御齐安侯第。自是,移幸私第及寺院,或日再移。

○遣密直副使金伯钧如元,贺节日。

大司成白文节卒。文节文词富赡。林衍废立,王使文节撰表,言以病辞位,文节阁笔泣谏,王感悟。文节常若懒拙,及是,人知其有志节。

○以公主病禁鹰坊宰牛。

○八月。元以内僚高宗秀巡马千户,赐金牌。王嬖宗秀,表请之也。

○王猎于猪滩

灵通寺洪坦以私憾告中赞致仕柳璥上将军韩希愈将军梁公𪟝林庇等有异谋,王下巡马所,鞫之。坐诬,流海岛。

○元赐驸马国王印。

○乙亥。王与公主畋于忠清道,渡临津,公主怒曰:“游畋非急务,何为引我至此。”王无以对。

○以将军洪子翰耽罗防护副使

○遣鹰坊孛鲁汉等如元,进鹰。

○遣亲从将军郑仁卿辽沈中郞将郑福均东宁府,推刷人物。

○丁丑。王次于安南。公主责尹秀曰:“此地无鹅鹄,何诱王远来。”又谓王曰:“惟游畋是务,柰国事何。”王惭愤,露坐于外。将军朴义获一鹄以献,王大悦,赐衣一领。

人物推考别监李英柱告王曰:“大臣及内僚多置田庄,为逋逃渊薮,乞征银布以充国用。”具疏姓名以进。王大怒,命监察侍史权宜将鞫之。英柱又言:“聚逋民者,廉承益为首。”于是,承益及诸嬖人皆怒,众谤纷然。王由是颇不喜英柱,遂寝其事。时,鹰坊怯怜口及内竖贱口皆受赐田,多至数百结,少不下三四十结。诱民为佃,凡人田在四至中者,幷收其租,州县赋税,不输升合。守令若绳以法,即谮王抵罪。承益尹秀李贞朴义元卿高宗秀李之氐郑承伍朴卿尤甚。

○冬十月癸巳。王与公主至自忠清道

全罗道按廉使林贞杞进橘二株,用十二牛,曳入禁中,柯叶皆枯。

○遣秃鲁花上将军金忻如元。

○十一月。赐崔伯伦等三十二人及第。

○元遣秃浑贺仲谦来,修战舰,复征日本也。王遣知密直司事宋玢庆尚道同知密直司事金伯钧全罗道密直副使禹濬冲忠清道判司宰金之卿西海道,董之。

○十二月。遣上将军兪洪慎如元,贺正。

○王与公主幸广明寺,访僧见明

○遣上将军印侯如元。

○元令本国差官,管领耽罗镇戍军。东征时,有峯城民没于倭,逃还至明州。帝赐名更生,授百户,遣还。

癸未九年元至元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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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元遣伯剌介来,求耽罗香樟木。

○赐武士属散者六十馀人今年俸。政房欲释怨止谤,故有是命。

○遣郞将仇千寿如元,觇东征缓急,至平滦州,见修战舰乃还。

○二月。监察司榜曰:“朝士谄媚权贵,非族长,而拜于下,自后,拜与受者,皆当罚之。又禁扈从群臣相顾言笑及以朝服徒行。庶人乘马见大官不下者,取其马,送典牧司。”

尹秀李贞元卿朴义等劝王又猎于忠清道。世子年九岁,忽泣下,乳母请其故,答曰:“今玆百姓困穷,又当东作之时,父王何为远猎。”王闻之曰:“小儿怪哉。猎期已定,不能听。”未几,公主得疾,不果行。朴义在侧,世子顾谓曰:“每以鹰犬从臾吾君者,此老狗也。”义惭䩄而退。

○赐三番忽赤畿县田,号放牧所。

○元遣束干李良茂,送楮繈三千锭,为修战舰费。本国人庾赒言于帝曰:“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势也。请令高丽蛮子征日本,勿遣蒙古军。又令高丽备兵粮二十万硕。”帝许之。秃鲁花金忻等谓曰:“汝非黔弼资谅之孙耶。而欲坏国家如此。”曰:“汝国王如泥塑佛耳。尹秀李贞元卿朴义梁善大等剥民所取,亦足以备军粮。我欲去左右奸臣,复正三韩也。”

○命各道禄转未输京者,悉充军粮。

○王用尹秀之言,将令儒士充军。右承旨郑可臣曰:“先王用人,文武随其材,比之于身,如左右手。故上国之法,儒户不与军事。今殿下亲试儒生,登庸贤俊,可谓千载一时也。而欲使褒博之徒被坚执锐,远从征伐,恐亏盛德。”王然之。

○三月。中郞将柳庇自元还言:“帝征江南军,将以八月征日本。”

○遣大将军郑仁卿别将郑良辽阳北京,推刷流民。

○市马于懿州

○重房调东征军,往往有撤屋而逃。重房请夺田以与从军者,四邻不告,征白金一斤,舍匿者二斤。又遣部夫使于诸道。

○遣中郞将池瑄如元。

○令诸王百官及工商奴隶僧徒出军粮有差。

○遣使诸道,备兵粮造军器修战舰。

○遣副知密直司事赵仁规如元,请减军粮。帝曰:“人言汝国足备二十万硕,若诚不能,量力为之。”

○遣人捕鹰于东界尹秀李贞元卿朴义分遣其属于诸道,称捉鹰别监,不可胜数。以鹰犬得幸,管鹰坊,得至军簿判书,恃势为恶,无所不至。至是,暴得疾,起立奋拳,撞墙壁,大叫曰:“狐兔麋鹿胡啖我肉。”遂死。

○王猎于东郊

○夏四月。忽赤享王于新殿。

○元遣塔纳阿孛秃剌来,督修战舰。

东界杆城宋蕃告于元曰:“高丽东西界归于朝廷,其田尚为国人所有。计其亩,可得四万硕,请充东征军粮。”中书省遣人征之。王问宰枢曰:“朝廷以之言益发军粮四万硕,柰何。”对曰:“前者,庾赒请赋二十万硕,家抽户敛,至于茕独,仅得四分之一。若增四万,何以办之。宜更遣人奏请。”

○戊申。夜有物赤如火大如斗,渐广如席,堕于顺昌宫,流星相继而陨,既而风暴作,火起宫中,焚荡无馀。王召文昌裕伍允孚曰:“尝言当有火灾,何以知其然耶。”对曰:“天谴章章,此犹为小灾也。”

○权罢州府郡县事审官

○五月。宴于凉楼,观击球。

○王谓宰枢曰:“国小民贫,旱魃为虐,欲罢鹰坊。卿等各言时政得失。”印侯曰:“鹰坊,请于帝而置之,岂宜遽罢。”

○宥二罪以下,蠲公私逋欠钱,禁州郡吏民征铜。

郑仁卿等还自元言:“帝寝东征。”王命罢修舰调兵等事。

○六月。元册王为征东中书省左丞相

○王与公主幸妙莲寺,又命修玄化寺。时,廉承益每劝以浮屠法,于是,游畋稍疏。

○秋七月。置鹰坊都监,以金周鼎使元卿朴义副使

○遣郞将南裕廷如元,献鹰,知密直司事朴球,贺圣节。

○八月。召还王弟顺安公悰仇音岛

○王猎于白州

○选衣冠子弟,充世子府宿卫。

○内僚李之氐请赐土田。世子谓之氐曰:“汝非田,亦不为贫。”之氐惭而退。旧制,凡受王旨者,必先关于承旨,酌其可否,白而行之。至是,内僚皆先得请,乃使承旨署名。

○九月。始令贱者随母。

○遣护军朴秀崔元老,戍耽罗

○元流室剌只大青岛

耽罗达鲁花赤塔剌赤还自元,享王,献二马,求婚。以内侍郑孚女妻之。

○王猎于马堤山

○遣正郞魏文恺郞将金位良开元路,推刷人物。双城人赂位良马,不受。王闻而嘉之,赐马二匹。

伍允孚言:“天变可畏,请设消灾道场。”郑可臣廉承益曰:“天变,岂浮屠法所能禳哉。盍请修德。”承益曰:“吾岂不知。然难言也。”

○冬十一月。流典理正郞尹敦郞将吴叔富于海岛。初,叔富等言:“用事臣廉承益,可斩。”护军曹允通闻之以告,命宰枢鞫而流之。籍其田民,分赐宰枢近臣。

○遣大将军赵抃如元,贺正。

○十二月。中赞金方庆乞退。加推忠靖难定远功臣上洛公致仕。

甲申十年元至元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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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以副知密直司事廉承益庆尚全罗忠清道都巡问使

○元遣济州达鲁花赤来。

○遣知密直司事宋玢护军张舜龙如元,贺加上尊号。

○三月。护军曹允通还自元。帝以其善碁,特赐铺马箚付,任便往还。

○夏四月庚寅。王及公主世子如元。扈从臣僚一千二百馀人赍银六百三十馀斤纻布二千四百四十馀匹楮币一千八百馀锭。

○癸卯。地震。

○五月。以判密直金周鼎镇边万户

○闰月。元遣捉鹰使高子等六人来。

○六月。元遣阇梨帖木儿领兵来,戍济州

同知密直司事蔡仁平卒。

○秋七月。典法判书金㥠卒。时,贞和院妃有宠于王,认民为隶。民诉于典法司,有旨督令断与贞和与同僚知其冤,不能违旨,遂断为隶。有人梦,利刃自天而下,乱斫一司之吏。明日,发背疽而死,其后,同僚相继而死。唯李行俭不与其议,独不死。

○遣副知密直司事孔愉如元,贺圣节。

○九月甲申。王及公主世子至自元。

○以金周鼎文翰学士承旨李尊庇监察大夫廉守贞以宠臣承益之兄骤得少府尹知制诰大将军李之氐将军金义光皆以内僚受高爵,铨选甚滥。时人讥之。

○冬十月。王猎于平州

○赐赵宣烈等三十三人明经二人恩赐一人及第。

○十一月。元遣监候张仲良来,颁历。

○宥二罪以下。

○王猎于都罗山

○十二月。遣密直学土郑可臣如元,贺正。

○以洪子藩都佥议赞成事金周鼎知都佥议事

乙酉十一年元至元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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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忠清道安集使李英柱忠州官婢有姿色者五人以献。英柱性贪暴,闻忠州丁香有银,酷刑督纳于官。悉其所有不足,借人银三十馀斤以纳。

东宁府千户崔坦来享王。

○乙酉。王与公主世子猎于平州温井,供亿之费,不可胜言。时,权贵侵夺民田,奸氓附势,多免赋役,凡诸征敛,平民苦之。

○丁酉。王至自平州

○二月。宴济州达鲁花赤于正殿,赐伶官祗候金大直犀带一腰。国制伶官限七品,幸臣李贞讽王,赐之。

○癸丑。地震。

○宰枢享王。

○王猎于马堤山

忠清道按廉使李千裕发民,私伐屋材。监察司劾罢之。

○三月。遣尚药侍医薛景成如元。先是,元求良医,故遣之。

○夏四月。王猎于马堤山

判三司事致仕文昌裕卒。

○五月。流近侍别监金龙剑。时,李德孙庆尚道王旨使用别监,剥民膏血,超受卫尉尹龙剑题诗驿壁,以刺之,德孙告于王而流之。

○王猎于金郊

○六月。遣将军李㻂等二十八人如元,献鹰。

○秋七月。金忻还自元。帝授昭武大将军,佩三珠虎头牌。

○遣将军元卿宦者郞将崔世延如元,献鹰。世延尝怒其妻悍妒,自宫。

○遣知密直司事禹濬冲如元,贺圣节。

门下平章事致仕皇甫琦卒。

○八月。王梦见先祖游望月台,乃命奏乐于台。

○王猎于马堤山

○以内竖上将军金子廷东京副使。公主谓王曰:“予闻东京是王之外家,然乎。”王曰:“然。”公主曰:“家奴为邑宰可乎。南班人得居中外重任,始自何代。”王曰:“自元庙始。”公主曰:“王真元王之子也。”王有惭色。王留意音律,尝使内竖与伶人鼔乐。公主遣人告王曰:“以丝竹而理国家,非所闻也。”遂罢之。

○九月甲申。王及公主幸南京

○冬十月。广平公𬤝卒。王没入财物于内。

○戊申。王至自南京。时,禾稼未收,皆为从骑践蹂,民皆怨之。按廉使崔伯兴南京副使严守安暴敛设宴,极丰侈。守安劝王幸三角山文殊窟,凿开新道,以劳民力,一方骚然。王以守安为能,赐三品阶。

○以金周鼎忠清全罗庆尚道计点都指挥使,分遣计点使别监于诸道。

○赐郭麟等三十一人及第。同知贡举左承旨崔守璜事佛甚笃,宴贺客,略具酒馔,不肉而素。王旨别监林贞杞遗以白粲一舟,守璜曰:“吾于王赐尚不受,况民膏乎。”拒不纳。贞杞惭怒,即以米舟赂权贵,即代守璜承旨。时人鄙之。

○十一月己巳朔。日食。

○乙酉。幸平州温泉。

○元以东宁府遂安谷州,遣断事官苏独海来视,兼督东征造船。独海往视遂安谷州,遂以其地归于我。

○庚寅。王至自温泉。

○十二月。遣大将军高天伯如元,贺正。

元中书省遣人来,督造船。

○以同知密直司事宋玢庆尚道造船都指挥使,又遣使诸道,督造船偫军粮。

东宁府千户韩慎崔坦玄孝哲千户桂文庇管下人等,诬以:“此辈与宰相廉承益同谋,欲杀我等。”以告于辽东宣慰使按察府。宣慰使遣人来鞫之,元枢密院亦遣使与辽东道按察使签事等来,讯之。王遣金周鼎赵仁规柳庇偕元使,以承益东宁府辨之,韩慎等伏其诬。

○元中书省移牒,调发军粮十万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