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龙洲遗稿
卷十
作者:赵䌹
1703年
卷十一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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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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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议政金自点本以斗筲小器,猥居具瞻之地,沐浴恩泽,积年于兹,挟其勋贵,奢汰自恣。其所猷为,不过妇寺之忠;其所耆力,专事土木之巧,至于尚方织组,务尽奢侈。其负先王委任之意,罪固多矣。况广开第宅,穷极侈丽,土田膏腴,遍于八方,纵奴骄横,多行不义,此实代之田蚡也。当此嗣服之初,四方黎庶莫不倾耳而听,延颈而望,思见象魏宪章之宣布,爰立之得贤。其可使庸人鄙夫尚处首揆之位,议纪法而论治道乎?其为人心之沸郁而公室之不张,为如何哉?

其在大戚之日,自点之所为,尤不厌众心。未有宣召之事,已臻弗寤之辰,而擅招在外勋臣,欲将同受顾命;与夫宫奴之背负翁主,穿大道而行;舍少而显者元斗杓李时昉,以衰朽痼疾之李澥为守陵官;恚洪柱元之疏辞告讣使,自拟首望,复拟柱元于末望。如此等事,实由于不学无识之致,而论以堕坏大臣之体,则其律亦不轻矣。昔崔祐甫代宗之丧,以率意变礼,犹被贬黜。今自点祐甫之望,而衅累之积,非变礼之比乎?决不可一日冒居百僚之长,请命罢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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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实愚昧,不量事势,辄上封章,固知触时讳渎天听,罪在不赦。然臣职则言官也,而献言后,待命屡日,不得命。殿下纵轻臣,独不念国家待言官之异于庶官乎?以言官上书不报,自臣而始,岂可䩄颜仍冒,以为名器之羞哉?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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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图今日复见月课盛事也。衰朽如臣姓名,尚玷课制之列,而病眚昏愦,未得制呈。应被推勘,与多官无异,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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倥侗贱臣,蒙被误恩,一岁之中,再忝是职,心诚感激,宜以何报也?第念殿下之授臣是职者,为臣之可以言也,非以荣臣之躯也。臣之奉是职不辞者,非以徒幸宠禄也,为圣明之采纳狂言,而庶几小补于国家也。夫如是则臣之前后含默之罪,臣固知矣。间或随人后晋一二言,亦不见用,则是臣徒以好官自私,而殿下亦徒以好官畜臣也。谏官失职,自臣始也。臣虽无耻,四面公论之责,宁不畏乎?

臣曾于丙寅冬,忝为正言,与同僚论许䙗妄言之罪。其后忝在玉堂,又论崔鸣吉别庙之议。今者又上疏章,外以乞骸骨要君,而实张前论云。臣虽未及见其全疏,得见政院之启,则岂不得其大意乎?盖殿下不治挟勋邪佞之罪,而反下其疏于该曹而回启,则许䙗之论为是,而攻之人为非也。臣固攻者之一也,攻而不胜,出言而不用者,虽处庶官,犹足辞也。况以言为责之地乎?臣诚迷惑,决不能变前之论而诡随许䙗者也。言之用,即臣过也。请命递斥臣职。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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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匡裕构嫌诬告之状,两司论之已尽,而殿下只许施以前罪,何哉?诬告谋逆者得免反坐之律,则睚眦有嫌于人者,何惮而不托上变,以为报怨之地也?兴贼民、召乱亡之道,固非一道,而无出于置诬告之右也。臣等之请罪匡裕,为此惧也,《盘庚》之诰曰:“乃有不吉不迪,暂遇奸究,劓殄灭之无遗育。”匡裕之罪,岂止不吉不迪已哉?伏愿亟命依律定罪,以快人心。

请推平安监司、兵使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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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今西圉之无形,有不足言者。然苟有一将一卒,乘障守候不可废也,则彼之动静出没,岂有昧昧不知之理乎?乃者虏骑穿,缀于蛇浦,而义州驰报日子,反后铁山一日。且自十四至今,凡几日子,而虏骑回到铁山后,始有状启?此虽曰无伤我也,边吏之无意于边事可想,日后之事,良可寒心。其咎不独在于边郡,为一道主将者不能明军律而严饬而然。请平安兵使尹璛、监司金时让从重推考,以警其慢。

大司宪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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癃疾微命,不死不生,徒烦请急,滥蒙异数,宜即驱策残骸,额拓阙下,以谢圣恩,而暑痢又剧,筋力澌尽,欲起不能者数矣。再昨窃见两司引避之辞,则一场闹端,无非缘臣病稽出仕之故,臣实惶悚,莫知自解也。昨又伏读答玉堂处置之批,以“宾天未久,遽论先朝大臣,已极不可”为教,是固至哉之言也。

第念金弘郁等正当新化之初,职在言责,不畏强御,尽言不讳。其斲圆为方、磨钝为锐、激浊扬清之风,可尚不可沮也,而特递之命,出于众望之外,臣恐言路不广之渐自此始也。臣忝居首席,与闻弘郁之言,而既不能止其非时之举,又不能及时出仕,与诸僚同进退。臣之所失尤大,不可一刻苟冒。请命递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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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久在外新至,且遭天伦之戚,屏伏私室,云衢狱事及本院论议,实未得其详也,然窃自惟度则有之矣。臣尝闻云衢妄人也,缔结无赖子弟,横于湖南,至以讥察一道自任,则死固晩矣,人必有甘心其死者矣。然而使甘心其死者论之,不可以匡裕之上变为非诬也。然则谓匡裕诬告者,人所公共之论也。焉有圣明在上而诬告者不反坐乎?况圣明既以云衢万有一分可冤而疏释,则何乃顾藉万无一分可赦之匡裕乎?

匡裕狼种也,乃祖祀连以诬告,媒孽己卯士祸,则人至今嫉视其族也。非云衢,孰敢与之相善乎?今也犹幸其诬告无赖之云衢矣。若老其奸长其恶,专袭乃祖之为,安知不再嫁己卯之祸于士林也?此实臣之过虑而必欲国家之及今诛之也。臣之所存乎心者,既已如此,则恶可以不参同僚之论,而免承严旨,晏然在职乎?请命递斥臣职。

持平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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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顷日忝在玉堂,处置两司也,一事也,而前则请出,后则请递,其不能树立而无特操,臣固不待人言而自愧矣。然谓臣阴阳上下,反复辞说,则臣有辞矣。始之处置也,臣非不言臣之所见,而特臣言不行也;臣非不知立异不参,而其事实不足立异也。昨见谏院处置司谏臣赵廷虎之启,则其曰“初既同参,后有异言,责有所归”者,正指臣也,其旨深矣。是则明以臣为与人同事而比反眼背之也,臣之罪可谓大矣。臣本无状,不能秉直履正以立朝端,而被人巧诋,至于此极,决不可䩄然仍冒。昨因夜深,不敢仰渎,泯默而退,今始来避,所失尤著。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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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无能者不敢当职,古之训也。臣之无能,已试之矣,而旬月之间,叨承恩命者,非府则院,感激之外,惭惧弥深。且念臣其拜法官也,以越禄为避者,臣之愚意,窃以为凡越禄者,必终其等三朔而后乃涤其罚也。今者又忝是职,则其为辞避,府、院奚择?臣恐有司之过也。请命递斥臣职。

正言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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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始与大司谏臣徐景雨议论凤林大君乘轿阙庭事,圣批委曲开谕可谓至矣。臣等敢不耸心肝感激?然而其中有引古例薄臣等所论者,类非平圣心底辞旨也。臣谓景雨曰:“国家古例,则吾等生也后,固未闻。第念大君虽尊,人臣耳。臣之致敬与礼于君,则夫焉有爵秩等级之高下间哉?昔太子、梁王不下司马门张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毋得入殿门,劾以不敬。时薄太后闻,文帝至免冠谢教儿子不谨。圣上其异乎文帝矣,吾将以是俟罢斋后更启矣。”今又祗承圣教,臣等所论失实,至此著矣。曷堪瑟缩?况横出一层激论,臣多于景雨。失实之责,与景雨无异,而景雨既以是为避,臣何敢䩄颜?请命递斥臣职。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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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昏朝失政,不可殚论,而不治诬告之罪,其失之尤者也。鉴不远,可不戒哉?请命亟正匡裕诬告之罪,以快一国人心焉。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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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赏滥而名器轻,金玉烂而仓廪竭,其病于国,莫此若也。请还收老嫡长加资之命。

大司宪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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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之官,宰相之副,九卿之右,不可不选,古人之言也。驽劣如臣,敢当是选乎?猥蒙天宠,骤跻宰列,而无一言之可采,无一事之足观,国人之所目笑也。今此新命,实出于梦寐之外,臣虽欲自恕臣身,其于物议何哉?况臣今有不敢冒进而不得不避者。

日前掌令林圣翊愠臣规以犯马,费辞张皇,捃摭臣失,不遗馀力,虽曰避辞,其实中臣之白简也。本府处置之辞,又从而发圣翊之未发,至以“私礼相接,追囚下人”等语为戛臣之案。当圣翊之横马道脊,逆我颜行也,下人例呼以台谏避之,臣亦例应以进去。盖臣只欲礼貌台谏也,何暇接一语行私礼乎?假令臣之所为,未免公私相杂,不过为苏章之与故人飮,冀州刺史按事之公私也。异哉本府之知有圣翊,而不知有国典之炳若丹青也。然二台官攻臣之弹墨未干,臣何敢自以为是,偃然于法府之首席乎?请命递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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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危如此,而为人臣者惮于供职之劳,称病不出,则其罪当诛。臣虽至愚,粗知斯义,而前后拜职,皆以病为辞,至再至三,期于必免者,良以身有人所共知之废疾,讳而冒进,则其罪有甚于称病,而实关廉耻事也。今政院独却臣之辞单与疏,终不许入启,是以臣为佯病而甘为欺罔也。请命先罢臣职,且治臣欺罔之罪,以为人臣之戒。

大司谏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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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痼疾,黾勉行公,公退则蛰伏,罕与人接,凡外间物议,绝不到臣聋耳之边。惟于公坐,往复议论而已,至其钩得同僚城府中事,则非惟不生念头,亦所不为也。今见正言李一相引避之辞,是长官不诚同席,而同席不之觉也。其为见外同僚,与李一相无异。请命罢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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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碌碌,志随年迈,在朝数十馀年,无寸长可见,徒窃天宠,致位卿列,常怀忧惧,凛凛度日。不意宪长之命,前后相衔,殆无虚岁。臣虽感激鸿私,奈辱名器何?奈蔑涓埃之裨补何?此臣之循墙欲避不敢冒受者也。且入今年,昏愦尤甚,寻常职务,例多旷阙。十九日药房问安后,府吏以习仪来告者再,而怠惰因循,终不得进参。臣虽衰病,亦非委顿床席之人,所失于是大矣。方在应推之中,决不可一日冒居法官之席。请命递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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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呈告病伏中,伏见昨夕下政院之教,臣惶恐陨越,无地自容。凡科试出题,上试官主之例也。臣赋性疏阔,见事苦迟,加以老病,神思茫然,出题之时,全不省《春秋》之不合试题也。率尔杜撰,胡乱下语,臣罪万死。既被推勘,法不可一刻冒居言地。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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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谏院处置本府也,只见金振之存意变文简通,而不察存意变文实出于臣手也。盖金汝钰避辞,欲救尹昉则畏公议,欲从公议则恐伤于,故更端变辞,乍伸乍缩,事实可恶。故始之反隐反抑,及改而为欲附公议,而未免操戈等语,皆出于臣也。缘臣昨日避辞殊欠曲折,遂致立落之有异,是重臣罪也。焉有言意者递而主事者独出之理?决不可䩄然仍冒。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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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狂妄逋慢,积罪多矣。圣度包容,赦而不诛,反以好爵縻之,至再至三。臣虽颛蒙,岂不感泣?前月承命,不敢言狗马之疾,挽推首路,不幸骑蹶,扑身冻地,僵卧道傍,终不得前进。当其时,中外大震,可谓危急之秋。凡为臣子者,亡论官在罢散、地之远近,莫不颠倒入京,而臣独后焉。人臣急难大节,于是扫矣。不意新命乃下于私室席稿之中,臣实悸恐,无地自容。忍死登程,唯欲生谢阙门而退。仍念风宪之职,专以纠劾官邪、论人得失为任,安有身犯莫大之罪者乃敢一刻冒据乎?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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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臣之昨日引避者,欲践斯义也。本府不谅臣意,徒以过情之虚美加臣,而请出臣,臣何敢呼唱入阙门乎?况其夕臣适有贱疾,命牌临门,而不能趋进,所失大矣。决难在职。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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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埈事,臣于自南来路有闻,故臣实首发其论,惟其所闻之梗槩,而启辞颇轻。及乎在京日久,则有口之说,咸笑台评,此臣之举任奕断案者也。不知长官独何答也,金汝钰之避,右尹而发,昭不可掩,而遣辞回互暗昧,且举沈大孚之论,至比凤鸣,大孚果恕江都之事者乎?然则汝钰之处心,虽谓之倾侧,不为过矣。奚止处事不当而已?臣亦未解长官之持之也。凡此二事,实采物议,而不从长官之议,参差至此,且缘往复终日,终未免经先传启,臣之所失,比同僚尤大。请命罢斥臣职。

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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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小臣,最居人下,精神日敓于疾病,选耎自甘于干没。往年灾异,圣旨求言,而臣不能献一言,今岁议礼,国是靡定,而臣又齚舌而退。圣明若以大禹具训,施之于今,则先受墨刑者,非臣而谁?而数月之内,恩命洊降,光宠倍前,臣实兢惶,莫测造化之偏遂一物至于此也。为臣今日之计者,奔走供职而已,不知其他。然念臣之无状,虽欲以窃宠为幸,圣明授臣是职之意,则必不肯以从君为贤也。

臣尝有味乎朱夫子之引苏轼之诗,曰“新恩虽可冀,旧学终难弃”者此也。学则固非臣之所敢妄论,迷惑之见则其不自于旧日乎?臣之迷惑之见,实是被罪诸臣之所言,而臣适其时不在言责,则为今日陟明;诸臣其时适当言责,则为今日绌幽,彼幽此明,臣实羞之。臣窃反复惟念诸臣之罪,诸臣无罪,恃殿下之圣明罪也。

光海之追隆恭嫔,至于入庙,贼义之大者,而其时臣子果有一人苦口争之如今日者乎?圣明胡不大监于此而以宽诸臣之罪哉?昔夏侯胜武帝庙乐,至以“奢泰无度,无德泽于民”为言。而宣帝始未尝遽怒,及乎御史劾,然后囚系,未有如今日之自上独断,辄以流放窜绌加于言者也。殿下以之姿,为之所不为,臣窃为殿下不取也。臣不知诸臣之所言,有一毫涉于不道,亦有如夏侯胜者乎?

郑蕴今之直士也,其平生孤立行一己,不顾世俗轻重,鬼神可质也。顷日抗章,亦以诸臣之非罪为言。然则诸臣平日虽不免朋党色目中人,今日所论,则其不为朋比之私,而乃臣子爱君以德之意,亦可见矣。传曰:“兴王赏谏,亡国杀谏。”今虽不至于杀,罪之则亦已甚矣。夫孰谓圣明过孝之诚,转成乱亡之兆,至于此哉?荣与宠,人情之所同好也;罪与绌,人情之所同恶也。有言顺乎殿下,则荣宠随之;有言逆于殿下,则罪绌及之,宜乎谄佞驾而忠言伏也。自古及今,亡国败家,恒由于斯,殿下可不惕然而念之哉?方今士气,为九泉下人。台阁折入羡帽饧态,行呼唱辟,道路市童,亦且笑其冷淡。如臣耎弱,决不能奋扬风采以回颓波。请命递斥臣职。

崔有海削夺官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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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论崔有海之罪亦已久矣,而圣明尚靳一兪,臣等之惑滋甚焉。不识圣明以臣等有纤芥私怒于有海乎?抑别有以乎?有海始以假托宋户部文字,干晋圣明,而重被公议之斥,则又晋程僖问答之书,公议又发,则阴嗾其族子,上章称师讼冤,且借先正从祀为重。其阴阳出没狐埋狐搰之状,不啻观火,岂日月之明有所不烛者乎?臣等得见有海程僖论礼书,其论之是非,有不足多卞。

锺仪以南冠为囚,而晋公问:“君为如何?”对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问,乃对以为太子时事。范文子以有称太子无私也。今有海不待固问,而敢论君父及大院君次序,其有私可知也。且闻前日往来中原使臣之说,程僖本无行屠狗者流,而不识丁字,何以能历举礼书,应答无难也?青齐士大夫当此夷狄侵陵之日,何莫不讨军实,而为我国论礼费辞至于此之勤也?且有海始受命起居袁经略,则其所急者军务也,《三礼考注》,又何必赍于行中也?若有海先有意于问礼中国之士,而持此等书册,则何不禀命而行也?此臣等之所未解。其他种种可疑之处,则圣明既已洞烛,臣等何必一二指摘?有海此书,国人皆疑其有海自构,而臣等犹不信也。及见有海指族崔益善飏己为师之后,则臣等亦知有海之无所不至也。然未能即发其欺罔之实者,特隔勃澥大洋耳,岂不痛哉?其挟持上国愚弄君父跳踉自恣之罪,不可削去仕版而止。请命削夺官爵,屏诸裔人。

司谏时避嫌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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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天性陜隘,遇事便发,矢口而言,从前抵触勋臣之怒,固不细矣。然皆因国事而发愤,岂敢挟臣之私意也?若乃许䙗则臣实痛恶而次骨焉。虽有一时之功,而平生所为,人皆贱之,只以诗句雕虫为百年事业者,彼乌知礼文之为何物也?一朝辄生希冀之心,欲坏国家已定之大礼,满纸张皇,无非动摇君心之语,至以逆乱之继起、寇贼之阑入,悉由于追崇未行。其为诞妄,国人之所共愤,而公论所共斥也。弹章措语,有何顾惜而裁之乎?不意圣教严峻,至以浮薄罪臣也。宪府虽请出仕,实未知谏官体面,臣何敢䩄然冒居?请命递斥臣职。

避嫌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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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馨益等之罪,可谓尽矣。此非台谏之论,乃国人之论,国人皆曰可杀者,正谓是也。第念臣待罪内局提调,首尾几至三年。则臣虽素昧医方,不能分别某药之进御为是、某药之进御为非,馨益之性悖术妖,则非不知之,而终不能痛陈而斥绝之,臣罪万死。况当先王玉候惟几之日,堇能争卞火钉之非,至于十宣下鍼,则不能力止,此又臣之罪也。乃者公议方张,请诛馨益等,而臣以法官,晏然参其论,于事体,实有不敢者。既曰提调,则医官等乃其所属也。焉有属吏之罪论死,而提调自幸免戾,又从而同诸法官,论属吏之罪乎?臣决难冒居。言地则受命之始,宜即引避,而病势危笃,屏伏屡日,至蒙赐告之数。臣不胜惶悚,黾勉扶曳出仕,今始来避,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