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1 全三國文卷二十二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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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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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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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字子魚,平原高唐人。靈帝時,舉孝廉,除郎中,㠯病去官。少帝時,何進徵爲尚書郎。董卓之亂,從袁述於穰,馬日磾辟爲掾,拜豫章太守。獻帝時,㠯郡降孫策,司空曹公徵拜議郎,參軍事,入爲尚書,轉侍中,尋代荀彧爲尚書令。魏國建,爲御史大夫。文帝卽王位,拜相國,封安樂鄕矦。及受禪,改爲司徒。明帝時,進封博平矦,拜太尉。太和五年卒,年七十五,諡曰敬矦。有《集》三十卷。

請敘鄭小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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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勵俗宣化,莫先於表善;班祿敘爵,莫美於顯能。是㠯楚人思子文之治,復命其𦙍;漢室嘉江公之德,用顯其世。伏見故漢大司農北海鄭玄,當時之學,名冠華夏,爲世儒宗。文皇帝旌錄先賢,拜玄適孫小同㠯爲郎中,長假在家。小同年踰三十,少有令質,學綜《六經》,行著鄕邑。海岱之人,莫不嘉其自然,美其氣量。跡其所履,有質直不渝之性。然而恪恭靜默,色養其親,不治可見之美,不競人閒之名。斯誠清時所宜式敘,前後明詔所斟酌而求也。臣老病委頓,無益視聽,謹具㠯聞。《魏志‧高貴鄕公紀》注引《魏名臣奏》。

諫伐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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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亂㠯來,過踰二紀。大魏承天受命,陛下㠯聖德當成康之隆,宜弘一代之治,紹三王之跡。雖有二賊,負險延命,茍聖化日躋,遠人懷德,將繦負而至。夫兵不得已而用之,故戢而時動。臣誠願陛下先畱心於治道,㠯征伐爲後事。且千里運糧,非用兵之利;越險深入,無獨克之功。如聞今年徵役,頓失農桑之業。爲國者㠯民爲基,民㠯衣食爲本。使中國無飢寒之患,百姓無離土之心,則天下幸甚!二賊之釁,臣僃位宰相,老病日篤,犬馬之命將盡,恐不復奉望鑾蓋,不敢不竭臣子之懷,唯陛下裁察。《魏志‧華歆傳》。

請受禪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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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華歆、太尉賈詡、御史大夫王朗及九卿上言曰︰

臣等被召到,伏見太史丞許芝、左中朗將李伏所上圖讖符命,侍中劉廙等宣敘眾心,人靈同謀。又漢朝知陛下聖化通於神明,聖德參於虞夏,因瑞應之僃至,聽厤數之所在,遂獻璽綬,固讓尊號。能言之倫,莫不抃舞。河圖洛書,天命瑞應。人事協於天時,民言協於天敘。而陛下性秉勞謙,體尚克讓,明詔懇切,未肯聽許。臣妾小人,莫不伊邑。臣等聞自古及今,有天下者,不常在乎一姓。考㠯德勢,則盛衰在乎彊弱;論㠯終始,則廢興在乎期運。唐虞厤數,不在厥子,而在舜禹。舜禹雖懷克讓之意,迫羣後執玉帛而朝之,兆民懷欣戴而歸之,率土揚歌謠而詠之。故其守節之拘,不可得而常處;達節之權,不可得而久避,是㠯或遜位而不恡,或受禪而不辭。不恡者未必厭皇寵,不辭者未必渴帝祚,各迫天命,而不得㠯已。旣禪之後,則唐氏之子,爲賓於有虞;虞氏之胄,爲客於夏代。然則禪代之義,非獨受之者實應天福,授之者亦與有餘慶焉。漢自章、和之後,世多變故,稍㠯陵遲。洎乎孝靈,不恆其心,虐賢害仁,聚斂無度,政在嬖豎,視民如讎,遂令上天震怒,百姓從風如歸。當時則四海鼎沸,旣沒則禍發宮庭。寵勢竝竭,帝室遂卑。若在帝舜之末節,猶擇聖代而授之。荊人抱玉璞,猶思良工而刊之。況漢國旣往,莫之能匡,推器移君,委之聖哲,固其宜也。漢朝委質,旣願禪禮之速定也。天祚率土,必將有主。主率土者,非陛下其孰能任之?所謂論德無與爲比,攷功無推讓矣。天命不可久稽,民望不可久違。臣等慺慺,不勝大願,伏請陛下割撝謙之志,脩受禪之禮,副人神之意,慰外內之願。《魏志‧文帝紀》注引《獻帝傳》。

奏討孫吳黃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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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枝大者披心,尾大者不掉,有國有家之所愼也。昔漢承秦弊,天下新定。大國之王,臣節未盡。㠯蕭張之謀,不僃錄之,至使六王前後反叛,已而伐之,戎車不輟。又文、景守成,忘戰戢役,驕縱吳、楚,養虺成蛇,旣爲社稷大憂。蓋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也。吳王孫權,幼豎小子,無尺寸之功,遭遇兵亂。因父兄之緒,少蒙翼卵昫伏之恩,長含鴟梟反逆之性,背棄天地,罪惡積大。復與關羽更相覘伺,逐利見便,挾爲卑辭。先帝知權姦㠯求用,時㠯于禁敗於水災,等當討羽,因㠯委權。先帝委裘下席,權不盡心,誠在惻怛,欲因大喪,寡弱王室。希託董桃傳先帝令,乘未得報許,擅取襄陽。及見驅逐,乃更折節,邪辟之態,巧言如流。雖重驛累使,發遣禁等,內包隗囂顧望之姦,外欲緩誅,支仰蜀賊。聖朝含弘,旣加不忍,優而赦之,與之更始。猥乃割地王之,使南面稱孤,兼官累位,禮僃九命,名馬百駟,㠯成其勢,光寵顯赫,古今無二。權爲犬羊之姿,橫被虎豹之文,不思靜力致死之節,㠯報無量不世之恩。臣每見所下權前後章表,又㠯愚意採察權旨,自㠯阻帶江湖,負固不服,狃挾累世,詐僞成功,上有尉佗、英布之計,下誦伍被屈疆之辭,終非不侵不伐之臣。㠯爲晁錯不發削弱王矦之謀,則七國同衡,禍久而大;蒯通不決襲歷下之策,則田橫自慮,罪深變重。臣謹攷之《周禮》九伐之法,平權凶惡,逆節萌生,見罪十五。昔九黎亂德,黃帝加誅;項羽罪十,漢祖不捨。權所犯罪釁明白,非仁恩所養、宇宙所容。臣請免權官,鴻臚削爵土,捕治罪。敢有不從,移兵進討,㠯明國典好惡之常,㠯靜三州元元之苦。《吳志‧吳主權傳》注引《魏略》載魏三公奏。 案︰此事在黃初三年,時三公乃華歆、賈詡、楊彪也。

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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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字景興,初名嚴,東海人。靈帝時,㠯通經拜郎中,除菑丘長,遭師楊賜喪,去官行服。少帝時,徐州牧陶謙㠯爲治中,尋拜會稽太守。獻帝時,爲孫策所攻,拘畱曲阿。曹公徵拜諫議大夫,參司空軍事。魏國建,㠯軍祭酒領魏郡太守,遷少府、奉常、大理。文帝卽王位,遷御史大夫,封安陵亭矦。及受禪,改司空,封樂平鄕矦。明帝卽位,進封蘭陵矦,代華歆爲司徒。太和二年卒,諡曰成矦。著《周易》、《春秋》、《孝經》、《周官傳》,有《集》三十四卷。

冬臘不得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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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守畱職,曠離車駕。況乃踐長於至,迎始於臘,履端於正,連歷天人三朝之元慶,而無緣祗奉玉爵,㠯獻萬壽。宵夢庭燎之光,晨想百華之耀。《蓺文類聚》八十。

論樂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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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音樂㠯舞爲主,自黃帝《雲門》,至周《大武》,皆太廟舞。樂,所㠯樂君之德;舞,所㠯象君之功。《御覽》五百七十四引《魏名臣奏》。

上求正貸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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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西京,有鄠杜膏腴之饒,池陽谷口之利,涇渭三川之水,鄭國白渠之漑。每年成熟,雨灌竝畝,至今號爲「陸海」。《御覽》八百二十一。

諫行役夜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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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臣言︰臣聞飛蓬隨風,集於正梁之衡;而駟馬爲之奔,乳虎爲之走。蓬非馬之策,馬非蓬之敵,所㠯或奔走者,驚也。《御覽》九百九十七。

荅文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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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張大網㠯漉輶蝦,辱九鼎㠯烹鼃鼂。《御覽》九百四十三。

勸育民省刑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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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起㠯來,三十餘年。四海盪覆,萬國殄瘁。賴先王芟除寇賊,扶育孤弱,遂令華夏復有綱紀,鳩集兆民於茲魏土,使封鄙之內,雞鳴狗吠,達於四境,蒸庶欣欣,喜遇昇平。今遠方之寇未賓,兵戎之役未息。誠令復除足㠯懷遠人,良宰足㠯宣德澤。阡陌咸脩,四民殷熾,必復過於曩時,而富於平日矣。《易》稱敕法,《書》著祥刑,一人有慶,兆民賴之,愼法獄之謂也。昔曹相國㠯獄市爲寄,路溫舒疾治獄之吏。夫治獄者得其情,則無冤死之囚;丁壯者得盡地力,則無饑饉之民;窮老者得仰食倉廩,則無餧餓之殍。嫁娶㠯時,則男女無怨曠之恨;胎養必全,則孕者無自傷之哀;新生必復,則孩者無不育之累;壯而後役,則幼者無離家之思;二毛不戎,則老者無頓伏之患。醫藥㠯療其疾,寬繇㠯樂其業,威罰㠯抑其強,恩仁㠯濟其弱,賑貸㠯其乏,十年之後,旣筓者必盈巷;二十年之後,勝兵者必滿野矣。《魏志‧王朗傳》。

諫文帝游獵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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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帝王之居,外則飾周衞,內則重禁門。將行則設兵而後出幄,稱警而後踐墀,張弧而後登輿,清道而後奉引,遮列而後轉轂,靜室而後息駕。皆所㠯顯至尊,務戒愼,垂法敎也。近日車駕出臨捕虎,日昃而行,及昏而反,違警蹕之常法,非萬乘之至愼也。《魏志‧王朗傳》。

諫東征疏黃初四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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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南越守善,嬰齊入侍,遂爲冢嗣,還君其國。康居驕黠,情不副辭,都護奏議,㠯爲宜遣侍子,㠯黜無禮。且吳濞之禍,萌於子入;隗囂之叛,亦不顧子。往者聞權有遣子之言而未至,今六軍戒嚴,臣恐輿人未畼聖旨,當謂國家慍於登之逋畱,是㠯爲之興師。設師行而登乃至,則爲所動者至大,所致者至細,猶未足㠯爲慶。設其傲很,殊無入志,懼彼輿論之未畼者,幷懷伊邑。臣愚㠯爲宜敕別征諸將,各明奉禁令,㠯愼守所部。外曜烈威,內廣耕稼。使泊然若山,澹然若淵。勢不可動,計不可測。《魏志‧王朗傳》。

諫明帝營修宮室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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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卽位已來,恩詔屢布,百姓萬民,莫不欣欣。臣頃奉使北行,往反道路,聞眾徭役,其可得蠲除省減者甚多,願陛下重畱日昃之聽,㠯計制寇。昔大禹將拯天下之大患,故乃先卑其宮室,儉其衣食,用能盡有九州,弻成五服。句踐欲廣其禦兒之疆,馘夫差於姑蘇,故亦約其身㠯及家,儉其家㠯施國,用能囊括五湖,席捲三江,取威中國,定霸華夏。漢之文、景,亦欲恢弘祖業,增崇洪緒,故能割意於百金之臺,昭儉於弋綈之服,內減太官而不受貢獻,外省徭賦而務農桑,用能號稱昇平,幾致刑錯。孝武之所㠯能奮其軍勢,拓其外境,誠因祖考畜積素足,故能遂成大功。霍去病中才之將,猶㠯匈奴未滅,不治第宅,明恤遠者略近,事外者𥳑內。自漢之初,及其中興,皆於金革略寢之後,然後鳳闕猥天淵,德陽竝起。今當建始之前,足用列朝會;崇華之後,足用序內官;華林、天淵,足用展游宴。若且先成閶闔之象魏,使足用列遠人之朝貢者;脩城池,使足用絕踰越,成國險。其餘一切,且須豐年。一㠯勤耕農爲務,習戎僃爲事,則國無怨曠,戶口滋息,民充兵彊。而寇戎不賓,緝熙不足,未之有也。《魏志‧王朗傳》。

屢失皇子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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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周文十五而有武王,遂享十子之祚,㠯廣諸姬之𦙍。武王旣老而生成王,成王是㠯鮮于兄弟。此二王者,各樹聖德,無㠯相過。比其子孫之祚,則不相如,蓋生育有早晚,所產有眾寡也。陛下旣德祚兼彼二聖,春秋高於姬文育武之時矣,而子發未舉於椒蘭之奧房,藩王未繁於掖庭之眾室。㠯成王爲喻,雖未爲晚;取譬伯邑,則不爲夙。《周禮》,六宮內官百二十人。而諸經常說,咸㠯十二爲限。至於秦漢之末,或㠯千百爲數矣。然雖彌猥,而就時于吉館者或甚鮮,明「百斯男」之本,誠在於一意,不但在於務廣也。老臣慺慺,願國家同祚於軒轅之五五,而未及周文之二五,用爲伊邑。且少小常苦被褥泰溫,泰溫則不能便柔膚弱體,是㠯難可防護,而易用感慨。若常令少小之縕袍,不至於甚厚,則必咸保金石之性,而比壽於南山矣。《魏志‧王朗傳》。

上請敘主簿張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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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趙郡張登,昔爲本縣主簿,值黑山賊圍郡,登與縣長王雋帥吏兵七十二人直往赴救,與賊交戰。吏兵散走,雋殆見害,登手格二賊,㠯全雋命。又守長夏逸爲督郵所枉,登身受考掠,理逸之罪。義濟二君,宜加顯異。《魏志‧王朗傳》》注引《王朗集》,又見《御覽》二百二十九,「雋」作「攜」。

上劉纂等樗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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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中郎樂林得纂麵肉,共啖湯餅。《御覽》八百六十。

奏賀朔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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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正月朔賀,殿下設兩百華鐙,封於二階之閒。端門設庭燎火炬,端門外設五尺三尺鐙,月照星明,雖夜猶晝矣。《宋書‧禮志一》引魏司空王朗《奏事》,《初學記》二十五引王朗奏。

奏宜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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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問所宜損益,必謂東京之事也。若夫西京雲陽、汾陰之大祭,千有五百之羣,祀通天之臺,入阿房之宮,齋必百日,養犧五載。牛則三千其重,玉則七千其器。文綺㠯飾重席,童女㠯蹈舞綴。釀酎必貫三時而後成,樂人必三千四百而後僃。內宮美人,數至近千;學官博士,七千餘人。中廏則騑騄駙馬六萬餘匹,外牧則扈養三萬而馬十之。執金吾從騎六百,走卒倍焉。太常行陵,幸車千乘。太官賜官奴婢六千,長安城內治民爲政者三千,中二千石蔽罪斷刑者二十有五獄。政充事猥,威儀繁富,隆於三代,近過禮中。夫所㠯極奢者,大抵多受之於秦餘,旣違繭栗慤誠之本,埽地簡易之指,又失替質而損文、避泰而從約之趣。豈夫當今隆興盛明之時,祖述堯舜之際,割奢務儉之政,除繁崇省之令,詳刑愼罰之敎,所宜希慕哉?及夫寢廟日一太牢之祀,郡國並立宗廟之法,丞相、御史大夫官屬吏從之數,若此之輩,旣已屢改於哀、平之前,不行光武之後矣。

謹案圖牒所改奏,在天地及五帝、六宗、宗廟、社稷,旣已因前代之兆域矣。夫天地則掃地而祭,其餘則皆壇而埒之矣。明堂所㠯禮上帝,靈臺所㠯觀天文,辟雍所㠯修禮樂,太學所㠯集儒林,高禖所㠯祈休祥,又所㠯察時務,揚敎化。稽古先民,開誕慶祚,舊時皆在國之陽,竝高棟夏屋,足㠯肆饗射,望雲物。七郊雖尊祀尚質,猶皆有門宇便坐,足㠯避風雨,可須軍罷年豐,㠯漸修治。舊時虎賁羽林五營兵,及衞士幷合,雖且萬人,或商賈惰遊子弟,或農野謹鈍之人,雖有乘制之處,不講戎陣。旣不簡練,又希更寇。雖名實不副,難㠯僃急。有警而後募兵,軍行而後運糧,或乃兵旣久屯,而不務營佃,不修器械,無有貯聚。一隅馳羽檄,則三面並荒擾,此亦漢氏近世之失,而不可式者也。當今諸夏已安,而巴蜀在畫外。雖未得偃武而弢甲,放馬而戢兵,宜因年之大豐,遂寄軍政於農事。吏士小大,竝勤稼穡。止則成井裡於廣野,動則成校隊於六軍。省其暴繇,贍其衣食。《易》稱「悅㠯使民,民忘其勞;悅㠯犯難,民忘其死」,今之謂矣。糧畜於食,勇畜於勢,雖坐曜烈威,而眾未動,畫外之蠻,必復稽顙㠯求,改往而效用矣。若畏威效用,不戰而定,則賢於交兵而後威立,接刃而後功成遠矣。若姦凶不革,遂迷不反,猶欲㠯其所虐用之民,待大魏投命報養之士,然後徐㠯前歌後舞樂征之眾,臨彼倒㦸折矢樂服之羣,伐腐摧枯,未足㠯爲喻。《魏志‧王朗傳》》注引《魏名臣奏》。

劾刺史王淩不遣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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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家臣之良,則升於公輔;公臣之良,則入於王職。是故古者矦伯,有貢士之禮。今州取㝛衞之臣,畱祕閣之吏,所希聞也。《魏志‧王基傳》。

四孤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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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捐拾棄,不避寒暑,且救垂絕之氣,而肉必死之骨,可謂仁過天地、恩踰父母者也。吾㠯爲田議是也。《通典》六十九「大理王朗議」。

興師與吳取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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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軍,重於華岱,誠宜坐曜天威,不動若山。假使權親與蜀賊相持,搏戰曠日,智均力敵,兵不速決,當須軍興,㠯成其勢者。然後宜選持重之將,承寇賊之要,相時而後動,擇地而後行,一舉可無餘事。今權之師未動,則助吳之軍無爲先征,且雨水方盛,非行軍動眾之時。《魏志‧王朗傳》。

改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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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有年數,無年號,漢初猶然。或有世而改,有中元、後元。元改彌數,「中」、「後」之號不足,故更假取美名,非古也。述春秋之事曰「隱公元年」,則𥳑而易知;載漢世之事曰「建元元年」,則後不見,宜若古稱元而已。《宋書‧禮志一》。

遺針御衣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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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遺針御衣,懼傷至尊之體,故加之㠯髡刑。欲將懲戒先傷,㠯防絕後傷。《御覽》八百三十引王朗《新奏議》。

議不宜復肉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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繇欲輕減大辟之條,㠯增益刖刑之數,此卽起偃爲豎,化屍爲人矣。然臣之愚,猶有未合微異之意。夫五刑之屬,著在科律。科律自有減死一等之法,不死卽爲減,施行已久,不待遠假斧鑿於彼肉刑,然後有罪次也。前世仁者,不忍肉刑之慘酷,是㠯廢而不用。不用已來,歷年數百,今復行之,恐所減之文,未彰於萬民之目,而肉刑之問,已宣於寇讐之耳,非所㠯來遠人也。今可案繇所欲輕之死罪,使減死之髡刖。嫌其輕者,可倍其居作之歲數。內有㠯生易死不訾之恩,外無㠯刖易釱駭耳之聲。《魏志‧鍾繇傳》。

晏平仲㠯齊君奢,故澣其朝冠,振其鹿裘。《御覽》八百二十六,《風俗通》東海王景興議引。

對孫策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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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㠯瑣才,誤竊朝私,受爵不讓,㠯遘罪綱。前見征討,畏死茍免,因治人物,寄命須臾。又迫大兵,惶怖北引。從者疾患,死亡略盡,獨與老母,共乘一欐。流矢始交,便棄欐就俘,稽顙自首於征役之中。朗惶惑不達,自稱降虜。緣前迷謬,被詰慙懼。朗愚淺駑怯,畏威自驚。又無良介,不早自歸。於破亡之中,然後委命下隸。身輕罪重,死有餘辜。申脰就鞅,蹴足入絆。叱咤聽聲,東西惟命。《魏志‧王朗傳》》注引《獻帝春秋》︰「朗稱禽虜,對使者。」

荅太祖遣諮孫權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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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前牋自詭,躬討虜㠯補前愆;後疏稱臣,㠯明無二。牙獸屈膝,言鳥告歡,明珠南金,遠珍必至。情見乎辭,效著乎功。三江五湖,爲沼於魏。西吳東越,化爲國民。鄢郢旣拔,荊門自開。席捲巴蜀,形勢已成。重休累慶,雜沓相隨。承旨之日,撫掌擊節。情之畜者,辭不能宣。《魏志‧王朗傳》》注引《魏略》。

遺孫伯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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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禮昔初臨州,未能自達,實賴尊門,爲之先後,用能濟江成治,有所處定。踐境之禮,感分結意,情在終始。後㠯袁氏之嫌,稍更乖剌。更㠯同盟,還爲讐敵。原其本心,實非所樂。康寍之後,常念渝平更成,復踐㝛好。一爾分離,款意不昭。奄然殂隕,可爲傷恨。知敦㠯厲薄,德㠯報怨。收骨育孤,哀亡愍存。捐旣往之猜,保六尺之託,誠深恩重分,美名厚實也。昔魯人雖有齊怨,不廢喪紀,《春秋》善之,謂之得禮。誠良史之所宜藉,鄕校之所歎聞。正禮元子,致有志操,想必有㠯殊異。威盛刑行,施之㠯恩,不亦優哉!《吳志‧劉繇傳》。

與魏太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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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遺惠書,所㠯慰沃。奉讀歡笑,㠯藉飢渴。雖復萱草忘憂,皋蘇擇勞,無㠯加也。《初學記》二十七。

與許文休書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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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休足下︰消息平安,甚善甚善!豈意脫別三十餘年而無相見之緣乎!詩人比一日之別於歲月,豈況悠悠歷累紀之年者哉!自與子別,若沒而復浮,若絕而復連者數矣。而今而後,居昇平之京師,攀附於飛龍之聖主。儕輩略盡,幸得老與足下竝爲遺種之叟,而相去數千里。加有邅蹇之隔,時聞消息於風聲,託舊情於思想,眇眇異處,與異世無㠯異也。往者隨軍到荊州,見鄧子孝、桓元將,粗聞足下動靜,雲夫子旣在益州,執職領郡,德素規矩,老而不墮。是時侍㝛武皇帝於江陵劉景升聽事之上,共論道足下,至於通夜不寐,拳拳飢渴,誠無已也。自天子在東宮,及卽位之後,每會羣賢,論天下髦雋之見在者。豈獨人盡易爲英,士鮮易取最故?乃猥㠯原壤之朽質,感夫子之情聽,每敘足下,㠯爲謀首,豈其注意乃復過於前世?《書》曰「人惟求舊」,《易》稱「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劉將軍之與大魏,兼而兩之。總此二義,前世邂逅,㠯同爲睽,非武皇帝之旨;頃者蹉跌,其泰而否,亦非足下之意也。深思《書》、《易》之義,利結分於㝛好,故遣降者,送吳所獻致名馬貂罽。得因無嫌,道初開通,展敘舊情,㠯達聲問。久闊情慉,非夫筆墨所能寫陳,亦想足下同其志念。今者親生男女,凡有幾人?年竝幾何?僕連失一男一女。今有二男,大男名肅,年三十九歲,生於會稽;小兒裁歲餘。臨書愴恨,有懷緬然。《蜀志‧許靖傳》》注引《魏略》,又略見《御覽》一百八十五。

過聞「受終於文祖」之言於《尚書》,又聞「厤數在躬,允執其中」之文於《論語》。豈自意得於老耄之齒,正值天命受於聖主之會,親見三讓之弘辭,觀眾瑞之總集,覩升堂穆穆之盛禮,瞻燔燎焜曜之青煙?於時忽自㠯爲處唐虞之運,際於紫微之天庭也。徒慨不得攜子之手,共列於世。有二子之數,㠯聽有唐欽哉之命也。子雖在裔土,想亦極目而迴望,側耳而遐聽,延頸而鶴立也。昔汝南陳公初拜,不依故常,讓上卿於李元禮。㠯此推之,吾宜退身㠯避子位也。茍得避子㠯竊讓名,然後綬帶委質,游談於平、勃之閒,與子共陳往時避地之艱辛,樂酒酣讌,高談大噱,亦足遺憂而忘老。捉筆陳情,隨㠯喜笑。《蜀志‧許靖傳》注引《魏略》。

前夏有書而未達,今重有書,而幷致前問。皇帝旣深悼劉將軍之早世,又愍其孤之不易,又惜使足下、孔明等士人氣類之徒,遂沈溺於羌夷異種之閒,永與華夏乖絕,而無朝聘中國之期緣,瞻睎故土桑梓之望也。故復運慈念而勞仁心,重下明詔,㠯發德音。申敕朗等,使重爲書與足下等。㠯足下聰明,揆殷勤之聖意,亦足悟海岱之所常在,知百川之所宜注矣。昔伊尹去夏而就殷,陳平違楚而歸漢,猶曜德於阿衡,著功於宰相。若足下能弻人之遺孤,定人之猶豫,去非常之僞號,事受命之大魏,客主兼不世之榮名,上下蒙不朽之常耀,功與事竝,聲與勳著,攷績效足㠯超越伊、呂矣。旣承詔直,且服舊之情,情不能已。若不言足下之所能,陳足下之所見,則無㠯宣明詔命,弘光大之恩,敘㝛昔夢想之思。若天啟眾心,子導蜀意,誠此意有攜手之期。若險路未夷,子謀不從,則懼聲問或否,復面何由?前後二書,言每及斯,希不切然,有動於懷。足下週遊江湖,㠯曁南海,歷觀夷俗,可謂徧矣。想子之心,結思華夏,可謂深矣。爲身擇居,猶願中土;爲主擇居,安豈可㠯不繫意於京師,而持疑於荒裔乎?詳思愚言,速示還報也。《蜀志‧許靖傳》注引《魏略》。

與鍾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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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白︰近聞室人孫氏歸,或曰大歸也。共經憂樂旣久矣,曷爲一旦離析,㠯至於歸而不反乎?不得面談,裁書敘心。《御覽》□□□□□

論喪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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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雲「兄弟猶曰族親也」,無所不關之辭也。吾㠯爲古學㠯九代之親爲九族,謂兄弟者亦九代兄弟也。凡屬乎父道者,則父之兄弟;在乎祖道者,則祖之兄弟;在乎子道者,則子之兄弟;在乎孫道者,則孫之兄弟。故族親亦可謂爲兄弟者也。《通典》七十三。

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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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仲尼之門,童冠之羣,不言相形之事,抑者亦難據故也。古之人固有懷不副其貌,行不稱其聲者,是故夫子㠯言信行,失之於宰予;㠯貌度性,失之於子羽。聖人之於聽察精矣,然猶或有所不得,㠯此推之,則彼度表捫骨,指色摘理,不常中心矣。若夫周之叔服,漢之許負,各㠯善相稱於前世,而書專記其效驗之尤著者,不過公孫氏之二子,與夫周氏之條矦而已。《蓺文類聚》七十五。

雜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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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有嚴君焉,井竈之謂也。俾冬作夏,非竈孰能?俾夏作冬,非井孰閑?《蓺文類聚》八十。

貧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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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曰︰「魯班雖巧,不能爲乞匄者顏。」《御覽》四百九十六。

塞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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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所與遊處,唯東萊徐先生。素習九章,能爲計數。問︰「何㠯代博奕者乎?」曰︰「塞其次也。」乃試習其術,㠯驚睡焉。《御覽》七百五十四。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二十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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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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