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四 全唐文 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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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聞舞者,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豈徒誇翊時人,眩曜耳目而已也。自立雲韶內府,百有餘年,都不出於九重。今欲陳於萬姓,冀與群公同樂,豈獨娛於一身。且珠翠綺羅,孰非珍玩,嚐念百金之費,每惜十家之產。是以所服之服,俱非綺羅;所冠之冠,亦非珠翠。若弋綈之制,大帛之衣,德雖謝於古人,儉不忘於曩哲。庶群公觀此,當體朕之不奢。

朕欲妙擇牧宰,以崇風化,亦欲重其資望,以勵衣冠。自今已後,三省侍郎有闕,先求曾任刺史者。郎官闕,先求曾任縣令者。

敕益州長史張敬忠:頃者西南阻化,徭役殷繁,山川既接於夷戎,縣道有勞於轉輸。自卿鎮撫,百姓咸安。革弊遷訛,良多慰沃,歲陰寒極,比平安好。今賜卿衣一副,至領之。蜀州青城,先有常道觀。其觀所置,元在青城山中,聞有飛赴寺僧,奪以為寺。州既在卿節度,檢校勿令相侵。觀還道家,寺依山外舊所,使道佛兩所,各有區分。令使內品官毛懷景、道士王仙卿往蜀川等州,故此遣書,指不多及。

不息惡木,忍渴盜泉,行道之人,避惡名也。朕常覽《上黨記》,稱秦坑趙卒。血流丹穀,名其水為丹水者。省方此路,懷古惻然。邑號獲嘉,地稱修武,前王故事,將有所憑。宜改丹水為懷水,改丹水府為懷仁府。其鄉里名號,亦仰州長官隨事改易。

封祀告成,為萬姓祈福,必資清潔,以副朕心。其行事官及齋郎應致齋者,宜令御史行齋,切勿容疏怠。

比來所擬法官,多不慎擇,或以資授,或未適才。宜令吏部,每年先於選人內精加簡試,灼然明閑法理者留擬。其評事以上,仍令大理長官相加簡擇。並不得授非其人。

朕聞以道得人者謂之儒,切問近思者謂之學,故以陽禮教讓,則下不爭,以陰禮教親,則遠無怨,豈非習無不利,教所繇生者乎。朕以厚儒林,辟書殿,討論《易》象,研核道源,冀淳樸大行,華胥非遠,而承平日久,趨競歲積。謂儒士為冗列,視之若遺,謂吏職為要津,求如不及。頃亦開獻書之路,觀揚己之人,闕下之奏徒盈,席上之珍蓋寡。豈宏獎之義,或有未孚,將敦本之人,隱而未見。天下官人百姓,有精於經史,道德可尊,工於著述,文質兼美,宜令本司本州長官,指陳藝業,錄狀奏聞。其吏部選人,亦令所司銓擇,各以名薦,朕當明試,自觀其能。若行業可甄,待以不次。如妄有襃進,必加明罰。

爰自首春,有愆時雨。朕憂勤祀獻,精禱靈祗,遂蒙九元垂福,百神效祉,膏澤頻降,嘉生繁育。眷彼山川,能興雲雨,報功享德,祀典存焉。諸州府所管名山大川,宜令當處長官設祭。務盡誠敬,以昭典禮。

雕文刻鏤傷農事,錦繡纂組害女紅。粟帛之本或虧,饑寒之患斯及。朕故編諸格令,且列刑章,冀以還淳,庶皆知禁。如聞三公以下,爰及百姓等,罕聞節儉,尚縱驕奢。器玩猶擅珍華,車服未捐珠翠,此非法之不著,皆由吏之不舉也。宜令所司,申明格令禁斷。

所選皇太子及諸王等妃,既是百官子女,禮合避人。今追就府縣,及過本司,未為得所。其應預妃者,宜令所司具名錄奏,各令女及近親,隨使於命婦朝堂待進止。

諸州稅及地稅等,宜令州郡長吏專勾當,依限徵納訖。具所納數,及徵官名品申省。如徵納違限,及簡覆不實,所由官並先與替,仍準法科徵。

年支和市,合出有處,官既酬錢,無要率戶。如聞州縣不配有家,率戶散科,費損尤甚。設令給假,亦慮隱藏。宜令所司更申明格敕:應欲反配,須審料度,所有和市,各就出處。

自今歲普熟,穀價至賤,必恐傷農,加錢收糴,以實倉廩。縱逢水旱,不慮阻饑,公私之間,或亦為便。宜令所在以常平本錢及當處物,各於時價上量加三錢,百姓有糶易者為收糴。事須兩和,不得限數。配糴訖,具所用錢物及所糴物數申所司。仍令上佐一人專勾當。

道體無方,元宗有應。形標柱史,名葉新興。宗廟垂休,生靈蒙福。宜付史館,宣示四方。

諸縣令等:撫綏百姓,莫先於宰字;煦育黎人,須自於厥德。卿等日在京畿,各親吏理,務在用心,以安疲瘵,庶期成政,以副朕懷。

前始安郡太守充當管經略使羅希奭,幸此資序,叨居牧守。地列要荒,人多竄殛。尤加委任,冀絕奸訛,翻乃嘯結逋逃,群聚不逞。應是流貶,公然安置;或差攝郡縣,割剝黎;或輟借館宇,侵擾人吏。不唯輕侮典憲,實亦隳壞紀綱。擢發數愆,豈多其罪。可貶海東郡海康尉員外置。張博濟往託回邪,跡惟憑恃,嚐自抵犯,又坐親姻。前後貶官,歲月頗久,逗遛不赴,情狀難容。及命按舉,仍更潛匿,亡命逭刑,莫斯為甚。並當切害,合峻常刑,宜於所在各決重杖六十。使夫為政之士,克守章程,負罪之人,期於悛革。凡厥在位,宜各悉心。

準令王妻為妃,文武官及國公妻為夫人。母加太字,一人有官及爵者,聽從高敘。但王者名器,殊恩或頒異姓,妻合從夫受秩。甲令更無別條,率循舊章,須依往例。自今已後,郡嗣及異姓王,母妻並宜準令為妃。

諸戶籍三年一造,起正月上旬,縣司責手實計帳,赴州依式勘造。鄉別為卷,總寫三通。其縫皆注某州某縣某年某籍。州名用州印,縣名用縣印。三月三十日納訖,並裝潢。一通送尚書省,州縣各留一通。所須紙筆裝潢,並皆出當戶戶口,內外一錢。其戶每以造籍年預定為九等,便注籍腳。有折生新附者,於舊戶後,以次編附。

天下戶等第未平,昇降須實。比來富商大賈,多與官吏往還,遞相憑囑,求居下等。自今以後,不得更然。如有囑請者,所由牧宰錄名封進,朕當處分。京都委御史,外州委本道,如有隱蔽不言,隨事彈奏。

政在養人,人安其業。先王所以用明察之長,求忠信之師,務斯道也。朕勤恤庶政,保綏群元。濟育之誠,不違於終食,聽理之慮,每軫於宵興。將使載其清淨,息其勞費。如聞輦轂之下,政令猶煩。或廣修器物,將有供偫;或差斂人戶,以充庖費。豈副朕薄賦輕徭息人減費之意。其雒陽令韋紹,縣尉顏思賓,輒有科率,擬備祗供。雖事未行,終是專擅,宜貶出。河南尹孟溫禮,雖不覺察,狀異知情,宜特寬舍。自今已後,府縣宜洗心懲革,不得更然。其或不悛,仍有勞擾,仰百姓即詣匭使,具狀奏聞,輒不得稽壅。所犯之人,當有處分。

昔在元聖,強著元言,權輿真宗,啟迪來裔。遺文誠在,精義頗乖。撮其旨歸,雖蜀嚴而猶病;摘其章句,自河公而或略。其餘浸微,固不足數,則我玄元妙旨,豈其將墜。朕誠寡薄,常感斯文,猥承有後之慶,恐失無為之理。每因清晏,輒扣元關,隨所意得,遂為箋注。豈成一家之說,但備遺闕之文。今茲絕筆,是詢於眾,公卿臣庶,道釋二門,有能起予類於卜商,針疾同於左氏,渴於納善,朕所虛懷。苟副斯言,必加厚賞。且如諛神自聖,幸非此流,懸市相矜,亦雲小道。既其不諱,咸可宣言,勿為來者所嗤,以重朕之不德。

誅有罪,討不庭,去其毒螫,登於仁壽,固以俯安庶類,仰葉靈心。頃以兩蕃背恩,爰命龔伐,精意虔告,順天行誅。干旄所指,不戰而潰;山谷遺類,盡為俘馘。疾如震霆,動若神助。豈非昊穹垂福,陵廟降靈,故得萬旅安全,一隅澄晏。永惟昭感之著,先洽顧懷之福,虔奉明靈,載深寅畏。宜令所司擇日,發使告享諸陵廟。

朕往在藩邸,遊歷潞城,歲月頗多,人情亦厚。今因巡省,再過此邦。初至歡呼,皆有繇衷之感;將去停立,益知戀生之誠。言念此心,孰不能變?雖天下為一,政有何殊?而王者無私,議不謂此,特宜優異,以納群心。其潞府百姓丁壯等免徵行,令其分番宿衛,定名長從。仍委長史韋虛心審問父老百姓等,如此處置可否?奏聞。

大射展禮,先王創儀,雖沿革或殊,而遵習無曠。往有陳奏,遂從廢寢。永鑒大典,無忘舊章。將射侯以觀德,豈愛羊而去禮?緬維古訓,罔大率由。自我而闕,何以示後?其三元射禮,即宜依舊遵行,以今年九月九日賜於安福樓下。

貨幣兼通,將以利用,而布帛為本,錢刀是末。賤本貴末,為弊則深,法教之間,宜有變革,自今已後,所有莊宅口馬交易,並先用絹布綾羅絲綿等。其餘市買至一千以上,亦令錢物兼用,違者科罪。

道家三元,誠有科誡,朕嚐精意,禱亦久矣,而初未蒙福,念不在茲。今月十四日十五日是下元齋日,都內人應有屠宰。令河南尹李適之勾當,總與贖取。其百司諸廚,日有肉料,變責數奏來。並百姓間。是日並停宰殺漁獵等兼肉料食。自今已後,兩都及天下諸州,每年正月、七月、十月元日,起十三至十五,兼宜禁斷。

百姓屢空,朕孰與足?言及於此,良所疚懷。如聞京畿及關輔有損田,百姓等屬頻年不稔,久乏糧儲。雖今歲薄收,未免辛苦,宜從蠲省,勿用虛弊。至於州縣不急之務,差科徭役並積年欠負等,一切並停。其今年租八等以下,特宜放免。

情義所在,禮固隨之,豈限華夷,惟其人耳。突厥毗伽可汗,頃者雖處絕域,嚐以臣子事朕。聞其永逝,良用悼懷。務廣宿恩,以制權禮。宜令所司,擇日舉哀。

天下百姓,正丁課輕,徭役所入,惟納租庸,人以安之,國用嚐足。比緣戶口殷眾,色役繁多,每歲分番,計勞入任,因納資課,取便公私。兼租腳稅戶,權宜輕率,約錢定數,不得不然。如聞州縣官僚,不能處置。凡如此色,邀納見錢,或非時徵納,賤賣布帛。既輕蠶織,爭務貨泉,農桑之間,頗亦為弊。朕每思敦本,將以便人,期於省約,使致通濟。自今以後,凡是資課稅戶租腳營窖折裏等應納官者,並不須令出見錢。抑遣徵備,任以當土所司均融支料,嚐令折衷。十道使明加簡察,勿使乖宜。

時和年豐,神所福也,精意備物,祭之義也。朕每為蒼生,嚐祈稔歲,微誠有感,丕應乃彰。今宗社降靈,神祗效祉,三時不害,百穀用成,遂使京坻,遍於天下。和平之氣,既無遠而不通;禋祀之典,亦有期而必報。宜令兵部尚書兼中書令晉國公李林甫、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邠國公牛仙客即分祭郊廟社稷,尚書左丞相裴耀卿祭中嶽,禮部尚書杜暹祭東嶽,御史大夫李適之祭西嶽,太子賓客王邱祭北嶽,國子祭酒張說祭南嶽。其四瀆四海四鎮及諸名山靈跡等,各委所繇州長官祭。仍令所司,即擇日聞奏。務修蠲潔之記,以致精明之德。冀申誠懇。如朕意焉。

朕本求牧宰,務在理人。前所策試,恐有遺逸,載令中書門下銓擇,得卿等高科,副朕旁求之意。然郡縣者國之本,牧宰者政之先,朕每屬意此官,有殊餘職。頃來刺史縣令,我不得人,致令戶口,未能安業,斯亦朕之不德,所以寤寐勞想,辭命旁求,搜揚所知,親加試擇。卿等實為舉首,深副朕懷,今故與卿相見。卿等到任之日,百姓間有不安穩事,一一條奏,朕別加聽察。佇卿政能,若一任之內,風化有聞,當擢以不次,有非常賞。若不達意,苟復因循,亦當有非常罰。朕此舉可謂求仁得仁,何憂郡縣不理。卿等且去,即與卿處分。

卿等各能用心,副朕所委。今茲歲會,風政有歸。是用激揚,以勵清操。

張瑝等兄弟同殺,推問款承,律有正條,俱合至死。近聞士庶,頗有喧嘩,矜其為父復讎,或言本罪冤濫。但國家設法,事在經久,蓋以濟人,期於止殺。各申為子之誌,誰非徇孝之夫,展轉相讎,相殺何限?咎繇作士,法在必行;曾參殺人,亦不可恕。不能加以刑戮,肆諸市朝。宜付河南府,告示決殺。

朕以為親姨舅既服小功,則舅母於舅有三年之服,是受我而厚。以服制情,則舅母之服不得全降於舅也,宜服緦麻。堂姨舅古今未制服,朕思敦睦九族,引而親之,宜服袒免。又鄭元注《禮記》云:「同爨緦。」若比堂姨舅於同爨,親則厚矣。又《喪服》傳云:「外親之服皆緦」,是亦不隔於堂姨舅也。若以所服不得過本,而須為外曾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制服,亦何傷乎?是皆親親敦本之意,卿等更熟詳之。

朕臨禦天下,二十四載,保嚐不孜孜問政,業業興憂。以一德一心,與萬人請命,故宗廟降福,乾坤致和,使匈奴成父子之鄉,犬戎為姻好之國。西南邛笮,皆曰內臣,東北林胡,是稱邊扞。何奉天之德,能遠洽於戎夷;而安人之政,獨不行於諸夏?使黎甿失業,戶口凋零,忍棄枌榆,轉徙他土,傭假取給,浮窳求生,言念於茲,良深惻隱。豈惟朕德所未及,教有未宏歟?亦由牧守專城,莫能共理,令長為邑,多或非才,俾猾吏侵漁,權豪並奪,故貧寠日蹙,逋逃歲增。若不開恩,何從遷善?天下逃戶所在,特聽歸首,容至今年十二月三十日內首盡。其本貫有產業者,一切令還。若先無者,具戶數聞奏,當別有處分。其有限外不首。潛匿亡歸,靡懷亭育之恩,仍蓄逋亡之計,即當分命專使,在處搜求,散配諸軍,以充兵鎮,懲其犯命,替彼居人。仍各委采訪使及刺史縣令,明加曉諭,使知朕意。

以前議西幸,屬歲不登,關輔之間,且欲無擾。今稼漸熟,漕運復多,而陵寢久違,蒸嚐永感。農隙順動,得非其時。前取今年十月幸西京者,以其月三日發東都,取南路。應緣頓所要,務從節減。所司明為條例,勿有煩勞。

朕以百姓為心,固非一人獨理,委之牧宰,輯寧兆庶。若考論政績,在戶口存亡,不有甄明,何憑賞罰?自今以後,天下諸州戶口,或刺史縣令自離任者,並宜分明交付。州縣仍每至年終,各具存亡及增加實數同申,並委采訪使重覆報省,所司明為課最,具條件奏聞。隨事襃貶,以旌善惡。

朕每思政本,先教後刑,而難遷之徒,抵罪猶眾,幽係囹圄,綿曆歲時。今漸向鬱蒸,豈忘惻隱,仍慮持法者不謹,得罪者有冤,若無省察,何雲哀矜?天下見禁囚,犯十惡死罪,及造偽頭首劫殺人,先決六十,長流嶺南遠惡處。自外死罪,先決一頓,並流嶺南。流罪情狀重者決六十,輕者決一頓,決訖並放。徒已下並放。其有隱沒詐情官物及盜,仍責保立限,徵賦準節文處分。其官人犯贓合解免,仍勿令重上。都城內宜令中書門下,京城委留守,外州委本州長官,即疏決處分。

聖人用心,方悟真宰,婦女勤道,自昔罕聞。壽王瑁妃楊氏,素以端懿,作嬪藩國,雖居榮貴,每在精修。屬太后忌辰,永懷追福,以茲求度,雅誌難違。用敦宏道之風,特遂由衷之請,宜度為女道士。

今茲節日,穀稼有成,頃年以來,不及今歲。百姓既足,朕實多歡,故於此時,與父老同宴。自朝及野,福慶同之,並宜坐食,食訖樂飲。兼賜少物,宴訖領取。

朕永懷西土,陵寢在焉,至自東都,誠慰罔極。兼茲巡省,且無怨思,徯予之望,多謝哲王,飲至之規,豈忘前典。其供頓州應緣夫役差科,並免今年地稅。行從飛騎萬騎三衛引駕監門各賜物五百段,兵廣掌閑及諸色當番人各賜物三段,緣路供頓刺史縣令及專知官各賜一中上考,從行有職掌武官賜勳一轉。京兆及岐、同、華三州,畿輔之間,百役所出,至於征鎮,又倍餘州,其今年租,並依本州納。其腳縱已支入京,亦令所司計折酬還。兩京城內及京兆府諸縣囚徒,反逆緣坐,及十惡故殺人造偽頭首死罪,特宜免罪,長流嶺南遠惡處。其餘雜犯死罪,隸配效力五年。流罪並放。罪人犯贓,量罪貶降。緣近頓所損麥苗,宜令州縣即簡括,量酬價直。畿內侍老九十已上,量賜酒麵。鰥寡煢獨及征行之家,宜令州縣長官親自存問,如有疾患,量加醫藥。使近甸之內,鹹有賴焉。

朕思致時和,每矜刑典,而貪叨之吏,抵犯自多,猶冀恥格,豈在哀矜。宣州溧陽令宋廷暉等,各效官榮,非無祿利,不能砥礪,乃黷貨贓。使者繩違,刑曹定罪,並當極法,合正嚴科。然而發生在時,布澤茲始,永言惻隱,能無惠恤。乃期改過,且用輕刑,宜並配流,即差綱領送。雖止殺之義,頗乖於國體;而好生之德,冀洽於人心。教而不誅,庶乎不及,何必峻罰,然後為善。凡今在位,宜副此懷。

宗廟所奉,尊敬之極,因以名署,情所未安。宜令禮官詳擇所宜奏聞。

朕君臨萬邦,多曆年所。於今行事,動必見書,循以舊章,傳諸實錄。豈朕之獨理,所賴良臣:或詢謀以濟其事,或規諷以成其道。開元以來,勳庸德業者,咸宜備敘。其身已沒者,宜令子孫具錄事跡送史館。

今邊隅無事,寰宇乂安,甸內置烽,誠則非要。其蒲、絳等二十二州,置兵士等共一萬八千九十八人,宜並停,勒還本邑。

古者官宿其業,吏不數變,實欲觀其始終,因以別其能否。若用舍非當,遲速不備,是開趨競之門,豈曰和均之道。宗正少卿崔秀等,名行早著,朝廷所推,各效一官,已經四載。器能有適,久次當遷,宜副僉諧,俾膺茲命。且承平日久,從任者多,必憑考績,方為進轉。但須慎守,豈滯其能,如或躁求,是招其累。速則不達,謙而必通,凡今庶寮,宜悉朕意。

古之名子,必由象類,人道之大,可無慎乎?皇太子鴻及慶王潭以下,往所製名,或亦未當。今以德命,悉宜更之。太子鴻為瑛,慶王潭為琮,忠王浚為璵,棣王洽為琰,鄂王渭為瑤,榮王滉為琬,光王涺為琚,儀王濰為遂,潁王澐為璬,永王澤為璘,壽王清為瑁,延王洇為玢,盛王沐為琦,濟王溢為環,信王沔為瑝,義王漼為玭,陳王渙為珪,豐王澄為珙,恆王潓為瑱,涼王漎為璿,汴王滔為璥,及惠寧太子惠宣太子之子,皆改從玉。

宗正設官,寔司屬籍。而陵寢崇敬,宗廟惟嚴,割隸太常,殊乖本係,奉先之旨,深所未安。自今已後,諸廟署並隸宗正寺。

關輔庸調,所稅非少,既寡蠶桑,皆資菽粟。常賤糶貴買,損費逾深。又江淮苦變造之勞,河路增轉輸之弊,每計其運腳,數倍加錢。今歲屬和平,庶物穰賤。南畝有十千之獲,京師同水火之饒。均其餘以減遠費,順其便使農無傷。自今已後,關內諸州庸調資課,並宜準時價變粟取米,送至京,逐要支用。其路遠處不可運送者,宜所在收貯,便充隨近軍糧。其河南、河北有不通水利,宜折租造絹以代關中調課。所司仍明為條件,稱朕意焉。

古者諸侯,歲時朝覲,將以陳其政理,用申考績。今卿等受委親民,遠來會計,經途冒涉,曾並安好。朕每憂勤,念茲黎庶,憫其徭役未息,流寓莫歸。是以當寧興歎,中宵忘寢,永言共理,實冀分憂。凡有百姓,及鰥寡孤獨,並乏絕之戶,征鎮之家,凡可矜恤,卿等此來,若何為養。今年稼穡,大率少似不豐,閭閻之間,有貯積否?至於百姓間事,朕欲委曲盡聞。卿等遠來疲勞,卒難備對,且聽尋親知,續當序進,以問風化。

古之降虜,皆置邊郡,將遂畜牧之性,以示柔懷之德。河曲之北,先有六州,群胡編列,積百年餘。往緣康待賓等,輒構凶黨,自取誅夷。詿誤蕃落,損害良善,因茲移隸,令其失業。永言戀本,寧不懷歸?朕每念及,昆蟲猶慮失所,況於此輩,豈忘安輯。如聞已有逃在關內諸州,及先招攜在靈、慶州界者,宜委侍中牛仙客,於鹽、夏等州界內,選土地良沃之處,都置一州,量戶多少置縣。其有先所隸州未來者一放歸,各另據簿籍勘會。勿容虛假,處置訖聞奏。

孝弟力田,風化之本,苟有其實,示必求名。比來將此同舉人考試詞策,便與及第,以為常科。是開僥幸之門,殊乖敦勸之意。自今已後,不得更然。其有孝弟聞於郡邑,力田推於鄰裏,兩事兼著,狀跡殊尤者,委所由長官,特以名薦,朕當別有處分。更不須隨考試例申送。

天下諸州,每歲一團貌,既以轉年為定,復有籍書可憑。何至勞煩,不從簡易?於人非便,事資釐革。自今已後,每年小團宜停,待至三年定戶日,一時團貌。仍令所司條件處分。

朕仰稽古訓,思致人和,爰發繇衷之旨,以行順時之政。今孟夏初吉,三農在朝,禮先決於薄刑,義必寬於輕係。既聽其令,用軫於懷。囹圄之間,少聞於冒犯;澄清之使,鹹盡於忠公。猶慮吏有煩苛,人或冤滯。是爽和平之義,殊乖敬授之心。其天下見係囚徒,及事發應推身不禁者放。即遣使分往諸道,量事疏決,及宣布時令。除犯贓賄名教,十惡死罪,自餘徒已下,特宜放免。回日奏聞,務在欽恤,以稱朕懷。

古者求士,必擇其才,考之以文,施於有政,自非體要,何用甄明?頃年以來,亦嚐親試。對策者眾,而登科者少,蓋繇宿構之詞,不與所問相對,所以然也。卿等博達古今,聿膺推薦。朕之所問,皆有節目,宜指事而對,勿措遊辭。並宜坐食,食訖就試。

古者分命公卿,巡謁陵寢,率皆乘輅,以備其儀。雖禮則是常,不可廢闕,而事有適要,亦在變通。宜令太僕等司,每陵各支輅兩乘,並儀仗等,送至陵所貯掌。既免勞煩,無虧肅敬。其公卿出城日如常儀,至陵所準此。

蕞爾狂胡,尚有餘孽,近令討襲,應時摧敗。豈朕菲德,能茂厥功,此繇宗廟之靈,所以然也。宜擇日告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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