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百五十五 全唐文 卷八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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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潛

德潛,漢乾祐三年官右補闕。

臣聞道以至真為本,自然為宗。若不離嗜欲之源,則安奏虛無之理。況兩京道宮,是國家崇福之地。竊見道場所設齋醮,無非蠲潔淨筵,蓋表其精虔也。訪聞道士皆有妻孥,攜在道宮居止。不獨傷於教法,其實汙於清虛。望特行禁止。

淳于希顏

希顏,漢乾祐三年官左補闕。

竊以久不簡田,且仍舊額。無妨耕稼,雖知有勸於農民,復恐不均於眾望。三五年中,時一通括,兼以州縣遭水旱處,比有訴論。差使封量,不宜便有出剩。請今後差官,能敷元額,已不虧官。凡出剩求功,請不收附。所以知朝廷愛民之意,照物之仁。

李守瓊

守瓊,漢乾祐時人,官太平率更令。

沙門著紫,比非佛門。貴務奢華,以邀名利,諸處奏薦,蓋出顏情。以臣愚見,不敢便望止絕,每歲誕節前,據所奏薦,便令其身隨薦章詣闕,令功德使召兩院僧官,考試所業長短,以行恩澤。庶絕濫舉之門。

徐綸

綸,漢乾祐時人,官司法參軍。

龍泉院者,人天集福之所也。耆舊相傳,其來浸遠。刊刻無寄,因究權輿,一說云:是院之東十數裏,孤峰之上,有黃砂古祠。時有一僧,莫詳所自。於彼祠內,諷讀《金剛般若經》。一日,有白兔馴擾而來,銜所傳經文,蹶然而前去,因從而追之。至於是院之東數十步,先有泉,時謂之龍泉。於彼祠內,而僧異之,而感悟焉。因結茆晏坐,誓於其地,始建剎焉。同靈鷲而通幽,類給孤而建號。東鄰郭社之末,前據金穀之垠。既名額以來標,稱郭穀而斯久。

至有唐乾寧初,西蜀惠裁精舍稟律沙門諱順慜,振錫東遊。浮杯遠逝,偶及是院,遂欲棲心。披荊榛而通過路,啜薇蕨以事晨飧。日往月來,以近及遠。歸依者如蟻慕,唱和者若蟬聯。雖雲興廢有時,亦係方圓任器。添棟宇於仍舊,求柱石於他山。紺殿故而複新,雲房卑而更起。曲盡其妙,以廣其居。漸加少而為多,變其質而增麗。凡增修新舊屋宇並正殿等共七十餘間。其院東龍泉,後麵結庵之所,三紀已前,微認故跡,今則湮沒矣。且泉之所有,時無能知者,失其狀也。噴湧而出,喻虎眼射人,鯨口呴沫。注遽盈於溝洫,奔突若駭於風雷。夏寒凝冰,冬溫若沸。比鏡澄澈,同醴甘香。不獨飲酌所須,可以塵垢旋滌矣。慜公運心匠,磨智鋒,俾令堰作方塘,漲為澄沼,且嘉魚成窟,拋玉宛轉以隨人。穢觸沉波,吐珠淋漓而覆水。有斯靈異,甚警凡愚。自邇及遐,惟畏與敬。而且植弱柳則扶疏而春媚,蒔修篁則蓊蔚以冬青。長小鬆為喬鬆,接山果為家果。功既崇矣,景既備矣,一日,慜公諭諸門人曰:「是院也,厥初住持,所重幽僻。止期課誦,以盡年齡。敢望崇修,有若斯壯麗者矣?吾聞空寂者正真之本,名言者誘化之宗。如來亦假於莊嚴,氓俗漸歸於方便。得不申請院額,增飾教門者焉?」郡牧隴西公,果俞革故之謀,俾建即新之號,因飛箋奏,歲降敕文,額記龍泉禪院矣。時唐乾寧元年十月二十五日也。

澤郡之西封有屬邑,命之曰沁水縣。沁縣之東壤有屬鄉,目之曰沁水鄉。是鄉也,山夾長川,不竭朝宗之浪。路盤重阻,疑遊遁世之方。其土多寒,其民甚樸。虧周孔之文化,有唐虞之古風。枲紵維修,蠶桑蓋寡。是川之左,有山之形,臥虎標奇,偃月挺質。俗以盤屈之勢,指為車輞之山。相踵傳之,其來遠矣。

至後唐天祐十九年,沙門詮公,俗姓楊氏,遁跡韜光,處晦藏密。靈草之本根不耀,真空之妙理自明。杖錫挈瓶,尋幽采異。因曆是山之下,遂萌止足之心。有近信檀越酒稹、酒寶、酒暉、李安,共減已有,買郭武之山原,勤請住持,將崇梵剎。與三縣巡檢使清河張公,觀瞻林麓,同玩茲山。由是穿密林,步纖草,考以地誌,順彼物宜。諒塵外之寶方,葺雲棲之梵剎。揭怪石而平溝壑,除朽壞以基垣牆。荊榛翦以四開,鳥獸降伏而漸擾。微鑿地脈,遽湧寒泉。旋撥雲根,用通幽徑。卒成蘭若,以肅住持。就以山名,權為院號。自是謂之車輞院矣。詮公道惟敦實,性絕浮華。了知解脫之門,勇進菩提之路。不求事相,寧愧鄙稱。一入林巒,八經寒燠。至長興元年二月二十五日順化,建塔於院之右。門人義常,靡辜法乳,克荷師宗,化導有方,崇修益盛。至後漢乾祐三年春,攝當縣長內黃扈公,一日從容而謂院主義常:「某慊是精藍,闕以美號。欲維新而改作,免仍舊以多慚。」舉狀申州,希重建額。時太守彭城公,特允勤請,俾光教門。以其年三月七日,備僧俗禮儀,螺具鼓吹,迎請碑額,懸掛大會。聖凡之侶,並本邑寮屬士庶,以其日吉辰齋慶訖,院主以餘祖構是務,翰墨為功,爰托紀題,以傳悠久矣。

盧瓊

瓊,漢隱帝時兵部員外郎。

恭以高祖皇帝驅除戎虜,救解倒懸,德被生民,功高邃古。請依西漢祖宗故事,於三京陝府許宋等州舊邸,立別廟塑像,以時禋祀,以表遺愛。

王易

易,周廣順元年以尚書左丞為禮部尚書。

尚書省名曰「中台,」素稱會府。列曹令式,廢墜多年。雨轄紀綱,隳紊積歲。或因貢一時之淺見,破千載之通規。遂俾廨宇類乎衡門,官位等乎虛器。若以權從改易,應變弛張,又未見國富時康,家給民足。《禮記》曰:「以舊防為無所用而壞之者,必有水敗。以舊禮為無所用而去之者,必有亂患。」伏惟陛下守文繼統,宰輔戮力致君。立太平之基,創無窮之業。其尚書省二十四司公事,望準令式,積漸施行,所有唐末艱難已來權立名目,請皆停罷。即守官有視事之方,為吏無虛名之役。

呂咸休

咸休,晉天福三年禮部郎中。周廣順元年以給事中為左散騎常侍。

臣見前朝閩浙入貢物色,下船之後,官差腳乘,搬送到京。臣悉諳知,害民尤甚。比來貢奉,自是勤王。差擾貧民,貢之何益。以臣管見,凡此數處貢物,並令自出腳乘。不困貧民,於理無爽。

咸師範

師範,周廣順元年官西頭供奉。

弟師朗先為亳州蒙城鎮將,因懷驚疑,遁過淮外。臣與東頭供奉官師睿二人,時在定州監押兵士。及在雍州攻城,各拘職任。隱帝敕書安撫,臣冒死上訴,緣祖父墳墓莊田,點簡入官,至今屬營田戶部,歲時骨肉祭拜無所。臣叨為人子,孝道難忘。遂於生前,便虧祀饗。(下闕)

劉皞

皞,字克明,晉相句之弟。後唐明宗朝累遷水部員外郎、史館修撰。長興末,趙鳳鎮邢臺,表為節度判官。清泰初入為起居郎,累擢太府卿。漢祖入立,授宗正卿,周初改衛尉卿。廣順二年奉使高麗,卒於鄆州,年六十一。

藩侯郡牧,仗鉞分符。係千里之慘舒,行一方之威福。自古選任,須擢賢明。近代統臨,為酬勳績。將邦域之生聚,展將領之人情。識分者附正營私,黷貨者嚴刑廣取。諸頭剝削,多贍爪牙。自黃巢已來,偽梁之後,公署例皆隳壞,編戶悉是彫殘。或不近邊陲,不屯師旅。無城郭郡邑,非控扼藩垣。試任廉能,且權常理。逐年屬州錢物,每季申省區分。支解有餘,罄竭供進。府庫漸足,黎庶稍蘇。縱有過愆,亦施懲責。言雖鄙近,望賜施行。

高行周

行周,字尚質,幽州人。後唐莊宗滅梁,以功領端州刺史。同光末出守絳州,天成中遷潁州團練使。長興初改振武軍節度使,曆鎮彰武、昭義。晉祖時加同平章事,為西京留守。鎮天雄,徙鎮歸德。出帝時加兼侍中。漢祖入立,加守太傅兼中書令,代李守貞為天平節度使。改鄴都留守,加守太尉,封臨清王。乾祐中加守太師,進封鄴王。周祖入立,改封齊王。廣順二年卒,贈尚書令,追封秦王,諡武懿。

陛下每降詔書,過逾常制,耳聞宣讀,心不遑安。詔書呼名,人臣常分,乞不逾聖制者。

趙延乂

延乂,字子英,泰州人。世明術數,仕蜀由蔭為翰林待詔。後唐天成中以舊職兼衛尉少卿,清泰天福中為司天監,入漢守舊職。周廣順初加檢校司徒,二年授太府卿,判司天監事。卒年五十八,贈光祿卿。

臣聞三代之制,禮無降減之名。五服之容,喪有寧戚之義。此蓋聖人隨時設教,稱情立文。沿革不同,吉兇相變。或服繇恩制,或喪以禮加。太宗文皇帝引彼至仁,推其大義。因覽同爨有緦之義,遂制嫂叔小功之服。列聖尊行,已為故事。傳於令式,加於大功。今馬縞奏論,以為錯謬。況縞昔事本朝,概至梁室。曾為博士,累曆歲年。今始奏陳,未為允當。謹按儀禮,凡制五服,或以名加,或以尊制,或推恩而有服,或引義而當喪。故嫂叔大功,良有以也。其如叔以嫂之子為猶子,為猶子之妻,叔服大功。今嫂是猶子之母,安可卻服小功?若以名加,嫂豈疏於猶子之婦?若以尊制,嫂豈卑於猶子之妻?論恩則有生同骨肉之情,引義則有死同宅兆之理。若以推而遠之為是,即令式兼無小功。既有稱情制宜之文,何止大功九月。請依令式,永作彝倫。

張仁彖

仁彖,晉天福三年大理正。周廣順二年以左庶子為大理卿。

臣常曆外任,見州府刑殺罪人,雖有骨肉尋時,不容收瘞,皆令給喪葬行人載於城外,殘害屍發,多至至邀求,實越彝章,頗傷仁化。準《獄官令》:「諸大辟罪,並官給酒食,聽親故辭訣,宣告犯狀日,末後乃刑。」《注》云:「決之經宿,所司即為埋瘞。若有親故,亦任收葬。」又條:「諸囚死無親戚者,官給棺於官地理瘞,置磚銘於壙內,立牌於塚上,書姓名。」請依令指揮。

大理寺所斷,即依律文,凡斷罪合取最後敕為定。詳《編敕》云:「官典鞫獄枉濫,或經台授軌,勘問不虛,元推官典,並當誅罰。」又嚐有忻州法椽郭業,故入張仁安一人死罪,合當誅罰處分。今在德故入八人罪,法寺不援後敕,準據律文。今以郭業比附,在德合處極典。

賈緯

緯,真定獲鹿人。唐末舉進士不第,後唐天成中為石邑令。晉天福中入為監察御史,改起居郎史館修撰。開運初累遷中書舍人。漢乾祐二年授左諫議大夫,尋充史館修撰判館事。周祖即位,出為平盧軍行軍司馬。廣順二年卒。

伏睹國史館,唐高祖至代宗已有紀傳,德宗至文宗亦存實錄,武宗至濟陰廢帝凡六代,唯有武宗實錄一卷,餘皆缺落。臣今采訪遺文及耆舊傳說,編成五十五卷,目為《唐年補遺錄》,以備將來史官修述。臣聞裴子野之修《宋略》,爰在梁時。姚思廉之纂《陳書》,乃於唐世。鹹因喪墜,是有研尋。皇帝陛下與日齊明,固天縱聖。華山歸馬,宗文之道己行。虎殿延儒,質疑之論斯啟。一昨聿宣綸誥,精擇史官,以李氏又終。想唐年遺事,雖追名上號,其制相沿,而創法定儀,於文或異。恐謠俗之訛變,致信實以湮沉。將輯亡書,以修墜典。臣久居職分,深恥闕遺。今錄淺聞,別陳短序。伏冀特回睿鑒,俯念愚衷。芸閣蓬山,誠莫裨於良直。蹄涔掬土,願少效於高深。請下有司,用資取證。

臣久塵西掖,近綴東台。既居封駁之官,兼處編修之職。凡關聞見,合補聰明。苟避事不言,是上孤至聖。臣聞「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前書所載言之者,誡千古大君恐有毫髮之私也。臣睹陛下降赦後,普行恩敕。武臣之內,鹹協舊規。文吏之中,未符通論。臣竊見改轉朝官,自太子少保尚書丞郎內,例超秩次,仍峻戶封。惟兩省侍從卿監之官及員外郎讚洗等,依資升進者,不過數人,餘並止於一階。或自右入左,上下都不畫一。臣伏思階勳爵邑,至為重事。當以德以勞,次第而進。雖遇慶澤,不可妄加。況官者代天理物,國家公器。雖有親昵,無得輕授。故曰官不必備,惟其人。若才稱其官,當時當有顯議。能不副職官,便無宜濫升。以公器而為普恩,以普恩而有差等,一厚一薄,何疏何親。臣不敢封還制書,以阻成命。乞陛下顯詢故事,爰下有司。不次超拜者,必徵殊美。以第進秩者,須守常規。望明庭再與僉諧,願陛下曲留省察。兼有前朝並為執政見排,左授官秩者,及在官無累,或丁憂已滿,未蒙敘遷,各許進狀,以自申明。或顯見於章疏,幸特頒於制命,或期效用,不致沉埋。則免使得路者自伐自矜,結恩私室。失意者愈嗟愈歎,流怨公朝。光陛下聖明之規,表陛下均平之德。將恢至理,以致太和。

叨居禮職,式考儒經。德雖以百行相成,諡乃取一善為定。公經邦緯俗,積行累功。宜立總名,用彰殊號。按《諡法》:「事君盡節曰忠,體和居中曰懿。」《左傳》曰:「公家之事,知無不為,忠也。」《春秋正義》曰:「保已精粹,立行純厚,懿也。」公抑揚事任,周旋盛明。嚐險阻艱難,秉溫良恭儉。或宣風千里,有負繈之民。或布政百城,致隨軒之雨。道光群後,功著曆朝。凡士大夫,歎開幕之芙蕖久謝,無賢不肖。感成蹊之桃李空存,煥彼緹緗。豐諸碑版,令被實錄,非讓古人。事君既有忠規,為臣足以禦眾。複彰懿行,從政備焉。前代所高,斯諡為當。請諡曰「忠懿」。

李元懿

元懿,周廣順二年官北海令。

臣為北海令時,夏秋苗上每畝麻農具等錢,省司元定錢十六。及劉銖到任,每畝上加四十五,每頃配柴五圍、炭三秤。省條之外,嚴刑立使限徵。臣竊聞諸道,亦有如劉銖配處,望令禁止。

臣在任時,奉劉銖文字,放絲三萬兩,配織絹五千匹。管內七縣,大抵如是。及徵收在賦稅之前,督責抑淩,借役戶民,多造店宅碾磑典庫。請朝廷指揮,許人論告,差軍人百姓五工已上,出放物至匹斤,以坐贓論。自然止絕斯弊。

臣在任時,見劉銖擅棄國章,便行決配。凡罪人,或刺麵填都,或決配沙門島。大凡配流加役,是朝廷格律,今後更請以不道論。

臣見諸處商稅,有越常規。乃至草木蟲魚,無不取稅。更有歲定稅率,即令兒侄傔從主張,便行枷棒。作事非法,有紊國章。今後請三司差人主持,止絕斯弊。

臣伏見晉朝曾配百姓食鹽錢,每頃配鹽二十斤,納錢五十五,數足然後許百姓私買煎造。自後鹽鐵使指以贍軍為名,禁斷鹽法。苗畝所配,不放納錢。稅物重微,生靈不易。今逢理代,宜有改更。使人口淡食者多,其主糶職員,又入沙石硝鹵大半。今後如國家立法糶鹽,乞放卻苗上率配,稍撫蒸民,以安國本。

臣見曲法一條,最未中理。多與州縣民歲定課利,至於酤酢賣糟,為弊尤甚。臣請州府榷酒戶,鄉村不禁,許令私造。依明宗朝所行稅戶,每畝納曲錢三,則酒酢之流,民得便用。

石公霸

公霸,周廣順三年官隴州防禦使。

元管三縣五鎮,自秦州阻隔,廢定戎新關兩鎮,唯汧源皆稱直屬本府。及官吏批書曆子,考較課最,賊盜寇攘,戶民減損,又責州司,職分何以檢校。昨汧陽令李玉上府主簿林萼下鄉,州司不曾指揮,本縣亦地我申報。每有提舉,皆稱本府追呼。無以指縱,何能致理。其間戶口,多有逃亡。預虞大比之時,恐速小臣之罪。伏睹近敕,凡有訴訟,尚委逐處區分,不得驀越。豈可本屬縣鎮,每事直詣鳳翔。望降新規,以滌舊弊。

馬裔孫

裔孫,字慶先,棣州商河人。少舉進士,為後唐潞王河中觀察支使。清泰初累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晉祖入立,罷歸田裏。周祖即位,就加檢校禮部尚書太子賓客,分司洛陽。廣順三年卒,贈太子少傅。

左補闕劉濤等奏:太常丞史在德所上章疏,中書門下駮奏,未奉宣諭,乞將施行,分明黜陟。朕嚐覽貞觀故事,見太宗之理。以貞觀昇平之運,太宗明聖之君,野無遺才,朝無闕政。書善盡美,無得而名。而陝縣丞皇甫德參輒上封章,恣行訕謗。人臣無禮,罪不容誅。賴文貞彌縫,恕德參之狂瞽。徵奏太宗曰:「陛下思聞得失,隻可恣其所陳。若所言不中,亦何損於國家。」朕每思之,誠要言也。遂得下情上達,德盛業隆。太宗之道彌光,文貞之節斯箸。朕惟寡昧,獲奉宗祧。業業兢兢,懼不克荷。思欲率循古道,采拔時材。懷忠抱直之人,虛心渴見。便佞詭隨之說,杜耳惡聞。史在德近所貢陳,誠無避忌。中書以文字紕繆,比類僭差,改易人名,觸犯廟諱,請歸憲法,以示戒懲。蓋以中書既委參詳,合盡事理。朕纘承前緒,誘勸將來。多言數窮,惟聖祖之所戒。千慮一得,冀愚者之可從。因覽文貞之言,遂寬在德之罪。爰令停寢,不遣宣行。劉濤等官列諫垣,宜陳讜議。請定短長之理,以行黜陟之文。昔魏徵則請賞德參,今濤等請黜在德。事同言異,何相遠哉!將議允俞,恐虧開納。方今朝廷粗理,俊乂畢臻。留一在德,不足為多。去一在德,不足為少。苟可懲勸,朕何愛焉。但緣情在傾輸,理難黜責。濤等敷奏,朕亦優容。宜體含洪,勉思竭盡。凡百在位,悉聽朕言。

盧損

損,范陽人。梁開平初進士,貞明中累官至右司員外郎。後唐天成初由兵部郎中擢史館修撰,轉諫議大夫。清泰初為御史中丞;晉天福中遷右散騎常侍,轉秘書監,授戶部尚書致仕。周廣順三年卒,年八十餘,贈太子少傅。

臣等先編聯制敕,外有比非故實,不便於時條件,準天成元年七月及四年十一月敕,應中外官除授,不許品秩一例宣賜告身,請依舊制合賜外,各令自出綾紙。又天成元年八月敕:「除授旨授令錄,皆令內殿辭謝。」臣等以令錄卑微,不可內廷展謝,請依舊制正衙辭謝。又天成三年五月、長興二年七月敕:「許節度使帶使相歲薦五人,餘薦三人,防禦團練使二人。」臣惟州縣員缺甚少,若容薦舉,則每年銓選,何以注擬,請特行釐革。又長興二年八月敕:「州縣簿尉判司差充軍判官,仍同一任。」自爾以來,頗傷物論,以為不當。請行止絕,依舊令衙前選任。

天成二年二月敕:「每年進士,合有聞喜宴、春關宴,牒用綾紙並官給。」臣等以舉人既成名第,宴席所費屬私,況國用未充,枉有勞費。請依舊制不賜。

臣睹陛下勤儉為本,宵旰是專。日新之德繼聲,時病之憂漸息。事才達聽,言乃必行。若有隱於聖明,必貽咎於陰責。器小而誠難測海,日下而但合傾心。今欲曉諭中外臣寮,戴星登車,端門侍漏,寅初開鑰,日出排班。中興殿庶事未通,乞光降宣不坐,冀視朝之制合古,事君之禮得中。匪懈之誠鹹專,未明之求外顯。

臣聞食其時則百骸皆理,失其言而駟馬難追。利便可行,疏闊莫返。況開闔之制,出入須常。且貴賤而不分,恃強壯而爭進。此後逐日早辰,軍人百姓,馬群放牧,令兩掖門出,廣列尊卑。

帝居皇宅,法象大微。取則皆自於上元,隳度無違於古道。標正影端之語,萬世不逾。從權就便之規,一時難守。臣見九衢巷陌,已是漸微。兆庶街坊,未止侵占。陛下仁恕在念,約絕難行。且乞五鳳樓南,定鼎門北,禁止搭棚籬圈,籠樹舍簷,取土填街,引渠穢路。請指揮金吾軍巡止絕。

橋號天津,名實帝道。人臣履曆,尚合兢趨。牛車往來,公然縱恣。請止絕,天津橋中道兩頭下關,駕出即開兩傍之路,士庶往來,其車牛並浮橋路來往。

朝廷所重,名器為先,敘禮樂,道尊卑,明貴賤。伏見禁門之內,人馬出入極多。臣請凡官員除將被袋馬外,其餘騎從,並令於光政門外下馬。

許遷

遷,鄆州人。初為本州牙將,漢乾祐初為左屯衛將軍,改左監門衛大將軍,加檢校司空。漢末權知隰州;周祖即位,正授隰州刺史,罷奉朝請卒。

河東賊軍侵我,今月十一日,遣步軍都指揮使孫繼業等,領兵三百,至州北長壽寺掩殺,獲賊砦將程筠、軍使冒千、王仁原、供奉官李演並駝馬等。所獲賊將較並斬之。不數日,賊引軍攻城,四面齊進。臣與判官李昉、都指揮使趙太、糧料使王光裔官員職掌百姓,守把拒鬥,焚賊攻具,死者五百餘,傷者千餘,信宿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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