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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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名（三）
竊以寶山峻極，駘足未窺；惠海遙波，輕舟誰泛？故以探沙亂〈（一作詩元）〉妙，類杵迷形，百代同昏，千年誰啟？皇上托應金輪，均符玉鏡，俯矜若習，續照慈燈。鶴禁還春，龍泉更曉，元水躍祥，丹陵寫電，功韜火宅，德覆昬衢。智惠之光，猶初日照；忍辱之力，如明月珠。天成地平，遐肅邇穆。澤漏無底，化行靡外，滄河鏡淥，碧海調氛。停瑞氣於三辰，汎祥煙於五節，鱗羽被解罹之澤，黎元沐至仁之道。正化潛通，法輪常轉，類空鏡之傳虛，猶懸河之寫澗。儲君德彰妙象，體睿春瓊，視膳閑辰，遨遊心法。搦管擒章，既便娟錦縟；清談論辯，亦參差玉照。夏啟愧德，周誦慚風，乃於元圃園，棲聚德心〈（一作懋）〉之英，並命陳徐之士，謳談永日，講道終朝。賓從無聲，芳香動氣，七辯懸流，雙因〈（一作林）〉俱啟。情遊彼岸，理愜祇園，靈塔將湧，天花乍落。於時藏秋仲節，麗景妍辰，氣冷〈（一作含）〉金扉，霜浮玉宇。聖慈衝邃，獨幸朱堂、玉砌，碧水銀沙，鳥弄翅〈（一作亢）〉於瓊音，樹葳〈（一作藏）〉蕤於妙葉。液水穿流，蓬山寫狀，風生月殿，日照槐煙。網叨籍殊寵，陪奉末塵，預入寶樓，竊窺妙簡。鳧藻喜抃，獨營心靈，敢作頌雲。
皇儀就日，帝道昌雲，化隆垂拱，德曼鴻芬。機乘八解，道照三墳，巍巍蕩蕩，萬代一君。重離照景，玉潤舒華，七淨標美，三善稱嘉。降茲法雨，普洽生牙，漣漪義水，照曜文花。芳園靉靆，天宮類寶，析論冥空，元機入道。密宇浮清〈（一作清幽）〉，重關〈（一作簷）〉相藻，日映金根〈（一作雲）〉，風搖銀〈（一作瑞）〉草。肩隨接武，握寶靈珠，皆抽四照，並按九衢。顧惟多缺，徒奉瑛瑜，終如燕石，更似齊竽。
大唐〈（闕二字）〉九載，歲次庚寅，十月景辰朔十八日癸酉，〈（闕二字）〉斯亡〈（闕三字）〉原夫超三界越四生者，非至真至聖，其能勉〈（闕二字）〉至真如何？無微不著；至聖如何？無求不救。是故欲拔苦紛，當憑真正。仗有為之相，功德是修；究無為之體，理默虛運。
粵有處士薛待伊者，望河東汾陰人。門盈組綬，冠冕相輝；雄氣過人，誌節逾眾；承家孝友，奉公懇誠。故叩〈（闕一字）〉如之境如危〈（闕一字）〉難久。緬祖德之餘訓，懷父母之鞠育，思報恩昊天無極。遂獨深願，敬造七級石浮圖一〈（闕二字）〉見存父母乘福善齊眉百齡，嘉祐日新，永招餘慶。為亡〈（闕六字）〉氏樂安〈（闕三字）〉功德願〈（闕一字）〉冥杖永拔三塗，長升五〈（闕二字）〉前外內眷屬等，同茲〈（闕三字）〉負乃材極昆岷，匠窮異術。方如珪者，為雕〈（闕一字）〉級，致如形者，〈（闕三字）〉信，莫不瞻仰發念，頂禮消愆。不日雲〈（闕四字）〉果恐浮〈（闕六字）〉勒頌貞碣，以表將來。其詞曰：
至真〈（闕一字）〉象，浮圖示形。〈（闕三字）〉華，鈴韻〈（闕二字）〉瞻禮〈（闕一字）〉影，泉壤拔靈。含化〈（闕一字）〉仰，通幽洞冥。〈（其一）〉
至人真〈（闕二字）〉心遠盈。涅而無緇，〈（闕一字）〉濁能清。倜儻博物，〈（闕二字）〉孔明一〈（闕二字）〉勝埒〈（闕一字）〉鈞〈（闕一字）〉。〈（其二）〉
門下，典於屬國，列彼正卿，班秩既崇，寵光斯在。金紫光祿大夫行國子監祭酒武三思，延恩戚裏，效職公朝，能勵恭勤，以修名檢。頃在膠序，頗淹星歲，度材而用，舉類而遷，宜增三揖之榮，俾正九賓之禮。可行鴻臚卿，散官如故。〈（謹案：此制《文苑英華》誤為孫逖作。考逖知制誥在開元二十四年，時武三思久被誅。且新舊《唐書》亦不載三思官鴻臚卿。題與撰人，必有一誤。今存疑編入闕名。）〉
門下，四輔齊耀，眾星拱於北辰；百職分官，萬物歸於西掖。翱翔鳳閣，泛泳龍池。報我祖宗，格於上帝。今獲良弼，天實賚予。
敕：某官李景進，昔漢館陶公主為子求郎而不得。何者？非其人也。今汝景進，亦吾外戚，而謹願儒雅，好學善言。久為台郎，頗副時望，故均慶澤，擢轉名曹。彼漢推公，而吾獎善，兩得其道，不亦宜乎？
辭不正則名數亂於昏逾，非不禁則儲蓄蠹於奸慝，理財之義，係斯二者。今天下之金穀調度萃於戶部，而度支實司其會計出納之繁，則非知古理財之要，莫能補察，以佐其長。以爾寓服職書館，群居是俊，而能以文學精深，秀發其間，試諸繁使，其必有可觀矣！以爾翼丞於都水，非閑職也。而器能有裕，濟登無遺，究其所知，何紛不理，進膺劇選，益觀事功。
門下，跨千里之山河，察五城之風俗，海物惟錯，民庶實繁。作我藩侯，斯為重寄，膺是任選，其惟信臣。通議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少府監、充內中尚使上柱國、襲岐國公食邑三千戶、實封三百七十戶賜紫金魚袋李燧，鍾鼎垂休，勳庸襲慶，擅文武之全致，蘊公忠之大經。用富機權，學贍韜略，智足成務，詞能飾身。屢更惟月之曹，亟踐執金之貴，嶠南著招撫之績，涇上垂訓齊之名。英烈之門，爾實為冠。
於戲！乃祖乃父，克成元勳；惟子惟孫，合異常寵。是用擢爾於優散之地，復爾於節制之雄，擁我朱旗，往鎮青社。爾其敷我雨露，修我政刑，竭丹款以事君，推赤誠以禦眾，虛已接士，傾心禮賢。勿恃貴以自驕，罔厚斂而虐下。使精銳之號，益振於三軍；愁歎之音，不興於百姓。優崇之典，吾何愛焉？俾遷秩於秋卿，仍兼榮於弄印，勉懋休績，克終令圖。可檢校刑部尚書、兼青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平盧軍節度使登萊棣州觀察處置等使，散官勳封如故。主者施行。
門下，虜無南牧，漢高魏尚之功；地霸西戎，秦用孟明之力。平襄舊壤，成紀雄軍，控壓外夷，保障中夏。請兵出塞，非幢節無以取威；謀帥因時，非傑材不足授任。安邊制勝，移孝為忠。俾膺紅旆之榮，且用墨縗之典。正議大夫前守右金吾將軍上柱國、太原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王安實，韜鈐宿將，勳閥名門，家傳淮水之靈，神授圯橋之略。堅剛不拔，捷勇欲飛，訓武旅以衛宸嚴，握兵符而參禁近。匪躬奉上，宣力任公。剖竹淄川，克茂藩條之政；執金緹騎，彌昭夙夜之勤。朕以七萃屯師，三秦繕塞，屬山西之氣俗，扼隴首之咽喉。地要而城孤，野豐而兵勁。張其羽翼，可以捍此疆陲；壯彼金革，無辭戒於鼙鼓。息（疑）專城之舊制，築命將之新壇，揆務與能，選材伸用。苴麻順變，聞命登塗，載仗出車之令，佇揚鎮遠之聲。總輯師徒，撫寧蕃部，無邀功以生事，勿慢政以啟戎，俾老少安懷，郊靜一。假南台之憲印，分北落之朝班，勉樹嘉庸，以固吾圉。可起復忠武將軍守金吾衛將軍、兼秦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天雄軍節度秦城河渭等州營田觀察處置押蕃落等使，散官勳封賜如故。主者施行。
門下，授律中權，分憂外閫，制彼短長之命，握予生殺之機。境壓賨渝，封含要害，克膺委屬，必在忠賢。朝散大夫守尚書兵部侍郎、兼御史大夫、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上柱國賜紫金魚袋韋有翼，蘊德無隅，藏鋒向晦，行滋蘭畹，誌茂鬆心，當官澄止水之明，臨事出龍泉之利。早升台閣，備曆清華，陳藥石於諫曹，司黃素於右掖。長纓得俊，美價自騰，左輔施河潤之功，右陝繼《召南》之愛。佐於三典，麗刑多哀敬之心；貳彼五兵，整武得弛張之道。委茲榷管，制以重輕，才識變通，法均寬猛。今以劍外之封疆敻邈，東蜀之輿賦殷繁，慎簡難能，俾承重寄，是舉報功之典，庶協易祿之文。
於戲！荊州思叔子之仁，蜀郡愛文翁之化，壤界相錯，風謠尚存，罔使潼川，獨無賢守。題劍重登壇之貴，持綱增攬轡之威，往圖嘉庸，對我休命。可檢校工部尚書使持節梓州諸軍事、兼梓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劍南東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處置等使，散官勳封如故。主者施行。
問：安時處順，泊然懸解，至人之心也。故曰材全而德不形，又曰休影息跡，與夫五漿先饋，履滿戶外者，固不侔矣！然則以紀渻之養雞，佝僂之承蜩，匠石之運斤，梓慶之削鐻，用誌不分，移於教化。則萬物之相刃相靡者，悠然而順，闇然而和。奚在於與無趾無服之徒，支離形德，然後為德耶？願聞其說。
跪發天華，觀河宗之奇寶；虔開秘篆，聆雲英之麗曲。包萬葉之鴻規，籠千祀之殊觀，相趨慶抃，莫知所限。竊以慧日西照，朗巨夜而開冥；法流東徙，洽凍荄而挺秀。無方之化不一，應物之理同歸，曆代迄茲，鹹崇斯典。
伏惟皇帝陛下垂衣截海，作鏡中區，錫類之道彌光，出要之津尤重。開給園於勝境，咸稱首以閑居，地穹輪奐，人標龍象。重茲濬發衝旨，爰制豐碑，妙思難涯，元襟獨王，義超係表，理邃環中。臣等夙敬真宗，幸窺天藻。以坳堂之量，揣靈鼇之浚壑；蜉蝣之情，議仙驥之遐壽。式歌且舞，鹹誦在心，循覽周遑，不勝欣躍。
玄元皇帝見於廟所。金相玉毫，彩奪夜明之景；白駒丹鬛，跡留天驥之衢。青童曉引，應瓊鍾而降節；紫雲宵布，籠銀漢而高昇。固以克昌厥緒，惟新景命，恢我皇度，光乎兆人。所以道冠百王，慶隆萬葉，永綏寶祚，克享無期者也。
臣某言：臣聞兩儀定位，法象必在於區分；百物正名，稱謂不可以相奪。然則當至公之運，勿用於權；處太樸之辰，宜循其本。臣竊見周官，保氏教國子 「六書」，一曰「指事」，二曰「象形」，三曰「諧聲」，四曰「會意」，五曰「轉注」，六曰「假借」。夫假借者，謂本無其字，假用音者也。昔伏羲氏仰觀法於天，俯觀法於地，爰造書契，是生文籍。夫書者著也，篆者傳也。所以昭著誓言，傳之不朽。推義結字，斷天下之疑；垂萌示象，紀天下之德。安可穿鑿音韻，假溢言詞者哉？
自史籀篇亡，李斯簡脫，古文有數，物類難周。雖魯恭王壞孔子之宅，河內女子毀老聃之家，而屋壁之餘，門庭蓋尠。敬侯所寫，凋訛於正始之間；汲塚所開，散落於太原之際。由是後儒晚學，苦音訓之繁；耆生故老，嗟異同之雜。下兼案牘，旁洎質劑，聽受施行，莫能見曉。規模典憲，於何取則？不有釐改，孰導群疑？
當今受神冊，鑄寶鼎，封禪之隆，固將九皇比德；文章之盛，豈直三代同風。百官以理，萬民以察。臣伏見御筆前後所制新字等，神功開合，天地盤旋於筆端；元造運行，日月相望於紙上。玉牒石記，無以校其幽深；《河圖》《洛書》，不能方其麗則。臣幸承皇訓，親沐聖猷，窺東國一劄之文，奉西京七言之詠。劉德之陳雅樂，雖未澄心；劉儻之學史書，頗嚐遊目。輒欲循環睿旨，罄竭蒙情。凡所借音，並加新字。將令分有一定，無汨於源流；理或萬殊，各隨其事業。以此化俗，佇微益於毫釐；以此教人，儻不虧於影響。伏乞上元卑聽，至道曲成，矜此庸愚，霈然聽許。臣即望以類撰綴，隨了進呈，輕觸冕旒，不勝惶惕之至。
臣聞元化不宰，是有強名；聖德彰聞，必崇大號。伏惟陛下首出千古，體元獨斷，埽氛祲於軒宮，闡文明於宸極，皇綱絕而復正，神器危而重安，聖達神祇，功齊天地，若無尊號，臣下何稱？《易》曰：「陰陽不測之謂神。」《傳》曰：「保大定功之謂武。」陛下斷大事於容易，見成形於未兆，故一蓍呈祥，千里傳慶，斯所謂不測也。興王業於多難，安生靈於反側，故百神奉職，四夷納貢，斯可謂定功也。故臣等敢上尊號曰「開元神武皇帝」伏惟從之。
臣某言：臣海圻陋品，業尚罕稱。斂衽衡泌之間，角巾山野之際，夙安環堵之室，罔知榮進之階。屬天步方難，霸圖資始，遂偶飛龍之會，預參汗馬之期。既而慶集私門，恩被昆弟，曆載內外，備蒙選擢。承乏三朝，於茲三十餘載，竟微塵發之效，空負亭育之私。加以鍾漏已殫，齒曆雲暮，杖國之年斯及，夜行之懼載深。若勉茲衰遲，久玷刺舉，既取紊於官曹，抑貽誚於通識。當今天地休明，賢能方軌，豈可以策駑懷祿，茹怍昧榮？是以量力陳辭，料能寫實。天鑒凝遠，特希憫照。昔廣德休老，方開漢室之恩；陽元請骸，空表晉朝之惠。微臣竊景前懿，敢祈今澤，反初服於東皋，沐薰風於窮巷。倘高舂少駐，敝蓋未陳，庶乎瑤池之曲，延望白雲之宴；仙閭之阿，載奉翠華之謁。犬馬之誌，實百恆心。臨表鯁戀，辭意懇結。
臣某言：臣才輕位重，效淺恩深，鑾駕西巡，猥忝居守，違離罕異，進退門闌，感戀惟深，負乘是懼。臣某中謝。
臣初辭之日，伏奉德音，限以周年，許遵舊例。推遷荏苒，星歲再環，夕惕屏營，日月以冀。葵藿傾葉，豈望回光；犬馬有心，常懷戀主。顧循卑鄙，未敢上聞。伏承今孟冬有事陵廟，慶章覃於四海，國禮盛於百王。伏念漢臣，彌嗟留滯，預逢舜後，願侍宗禋，瞻望之情，倍百恆品。且三川朝市，四塞關河，論都抗於西賓，作鎮雄於東夏，倉儲猶在，邦政孔殷。臣亦何人？久斯重任，不勝控款兢惶之至，謹奉表附驛以聞。伏乞俯矜誠請，更擇親賢，不棄草茅之微，終奉綸綍之委。
臣等自今月以來，累見隴右奏大破吐蕃大嶺青海等軍捷書。前至日因奏事，陛下謂臣等曰：「吐蕃背恩，神人共棄。豈惟隴右頻勝？三數日間，河西當有大捷。」今日王倕果奏，大破吐蕃魚海及遊奕等軍，擒生斬級，並虜獲羊馬，不可勝計。竊觀前後克捷，皆是特稟聖謀，密練驍雄，深討凶寇。以寡擊眾，所向無前。天心與睿德合符，士卒與神兵葉契。九重製勝，動必有成；萬里知來，見於未兆。一月三捷，千古未聞，品物同歡，何況臣等。伏望宣示朝野，編於史冊。
臣等昨十二日因奏事，親奉德音：「朕以正月甲子日為萬姓祈福，初登壇時，疾風甚勁。及行事之際，則恬然清謐。又朕親撰黃素文，置壇所案上，竭誠陳請，須臾騰空，飛上空中。復聞有言，報朕休徵，論蒼生福慶。及行禮事畢，又風起如初。朕近於嵩山所煉藥成，其時亦置於壇側。及夜，左右方欲收藥，又空中聞語：『諸靈官雖已赴大同殿，其藥且未須收，此自監守。』言聲甚厲。其左右祗承及道士等，聞者莫不驚悚。以達曙之後，乃收其藥。朕為蒼生祈福，有此殊應，與卿等同慶者。」
臣聞上天之載，雖曰無聲；聖人所感，必將有應。陛下精誠契道，深仁被物，親祈介福，用濟群生。法事既陳，疾風旋止，聖詞上告，秘錄騰飛，遂降神言，屢呈昭應。始則孚佑下土，報黔庶之和平；終乃垂護靈丹，表皇期於萬億。人聽所接，神休莫逾，希微之地，屢有昌言；感應之功，不唯幽讚。殊祥特異，振古未聞，諒天意之合符，豈山聲之足比？無疆之慶，萬國同歡，況在微臣，實倍常品。伏望編諸簡策，宣示中外。
臣聞道之應也，萬姓葉心；德之至也，百靈表貺。是以帝王從天，以受休命；臣子奉主，以薦尊名，下戴上為至忠，上納下為大順。伏惟陛下垂衣而端拱，司契而乘時，禦辨而氣和，提象而物睹。臣等上稽儀極，下考前訓，旁求史氏，明徵道書，皆可以配至極之崇高，建大號之美稱。陛下宗師懸解，挾五帝之常道；恬愉自得，陋三王之仁義，同符帝典，振古莫儔。《靈寶經》曰：「大寶君者，大洞之尊神，玉皇之正氣。」陛下經高上之至理，復帝先之淳源，九炁生真，二合成德。殊休應道，已契靈文；景命揚符，宿彰仙籙。則知聖祖以大道授陛下久矣！當以應道答之。苟人望洽而固違，則群情抑而不副。是以公卿宗子，懇誠於內；緇黃艾耋，瀝款於外，宜蒙納許，以昭介福。伏惟陛下承上元乃顧之意，順普天翊戴之情。伏以端午良辰，萬壽來應，昌圖與兩儀配永，寶運與三景俱長，欽若鴻名，克彰厚慶，聿陳大禮，式茂元和。臣等謹竭愚誠，冒死請加尊號，期於成遂，以葉眾心。
臣等昨於勤政樓下敘立，恭聞德音，今日又道門威儀王虛真奉宣聖意。伏承陛下奉為五聖寫《一切道德經》五本，於太清宮興唐東明龍興觀各置一本，仍各賜絹五百匹，以申齋慶。臣等伏以至理本乎無為，乃隱言以演教，孝思存乎追遠，必精意以報親。陛下欽崇道元，虔奉先聖，更抒睿思，刊定真經。玉軸瓊輪，既懸之於日月；元宗奧旨，方下濟於雲霄。罔極之情，因心知至；無疆之福，有感必通。式明孝經之誠，更闡上皇之化，即知北極之字，期悟俗於群迷；南薰之風，思濟人於壽域。凡在士庶，孰不歡欣？臣等謬列台司，幸叨宮使，感悅之極，實萬常情，無任忭躍之至。望宣示朝廷，編諸史冊。
臣等今日因奏事，伏承昨日辰時，大同殿前鍾樓上忽聞鍾聲。其殿院常扃閉，內更無人，即令檢覆，其鍾樓門及殿院門皆閉。須臾其鍾又鳴，如此者三度，聞鍾聲響六十下，其聲清徹，但異人間，左右侍臣及女道士等皆聞。伏以至順通微，蘊虛無以為用；虔誠上達，應精感以交符。陛下端拱清穆，欽崇道寶。尊玉皇之象，未明而朝謁；寫群經之字，乙夜而元覽。雖高居於紫極，常屬念於群生，故得契協希夷，跡多靈異。雖仙樓未啟，而神鍾自鳴。不俟鯨魚之擊，徹響於雲漢，宛同鸞鳳之音，諧韻於金石。實表群仙效祉，元祖呈祥，遍圖牒而罕傳，貫古今而未有。臣等幸參近侍，竊聽休徵，欣躍之誠，實萬常品。無任慶忭之至，謹奉狀陳賀以聞。仍請宣示中外，編諸史冊。
臣等今日因奏事，承德音：「聞江南為橘，江北為枳，蓋以地氣有殊，物性因變。朕近宮內種柑子樹數株，今秋以來，結實一百五顆，乃與江南及蜀道所進無別，亦可謂稍異者。」
伏以自天所育者，不能改有常之性；曠古所無者，乃可為非常之感。是知聖人禦物，以元氣布和；大道乘時，則殊方葉致。且橘柚所植，南北異名，實造化之有功，匪陰陽之所革。陛下元風真紀，六合一家，雨露所均，混天區而齊被；草木有性，憑地氣而潛通。故茲江外之珍果，為禁中之花實。綠蒂含霜，芳流綺殿；金衣爛日，色麗彤庭。豈比乎搖木移根，俟風而實？若榴傳種，因石為名，理非自於人謀，事實關於神化，圖牒未有，耳目攸新。臣等忝侍軒墀，恭聞殊應，喜慶交集，倍萬常情。仍望宣示朝廷，光諸史冊。
伏奉恩敕，令臣等三月已來，分日入朝，逐便尋勝。伏以聖政和平，景光韶麗，道風淳被，朝野歡娛。陛下均惠澤而不遺，俾簪纓其共賞，因其無事，許以番休，草木加春，沉翔益暢，生成之德，報效何階？復以宮闕增修，子來雲就，軍麾告捷，飲至初行。臣等無汗馬之勞，空沾分器；懷賀燕之誌，敢效獻芹。伏請進錢一千貫文，以充宴樂，願接順陽之慶，得伸就日之懇。
老君越在皇世，驟表休祥。皇帝陛下垂裳多暇，鍾想妙門，遂乃申模聖像，托構崇椒，騫鳳甍於鳥路，抗蚪簷於雲表。茲焉鑿牖，爰申上祥，俾夫柱上靈姿，散奇光於壇宇；棟間仙侍，流異景於階庭。允應至誠，宜符睿德，揚七廟之遐慶，保億載之宏規。豈可與虞致榮光，漢延嘉氣，靈禽降祀，膚葉興封者，同年而語哉？
伏見元帥行營露布，伏承官軍大破逆賊二千餘眾，兼燒浮橋柵壘等，悉皆蕩盡，陝東大破兇徒，斬級生擒甚眾。又見中書門下稱：河陽橋頃因河淩衝突，連艦偏斜。昨一軍吏夜聞橋下鬧，見有神人云：「我是毗沙門天王，為國家正此橋柱。」及平明，橋忽正。又勝州已北百姓數千人，忽見兵馬極眾，喚百姓索食。其中有人云：「我是張韓公及王忠嗣，領此兵馬為國家討賊，不日當太平。」百姓陳祭訖，須臾不見，此皆聖德所感，人神合符，靈應昭然，古今未有者。臣聞聖人者，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神祇告休，山川輸貺。雖五兵暫阻，而七德肇修。伏惟乾元大聖先天文武孝感皇帝陛下眷德昭融，文思光被，道衝元漠，德同淵明。三靈貢珍，百神效職。頃者兇徒未殄，侵軼京師，東郊不開，尚稽大討。幽明增憤，動植未康，固得天祇護梁，神兵啟陣。喧聲夜發，狀若構於黿鼉；靈契昭然，威德清於蚊蚋。三軍盡睹，百姓鹹觀，此實止戈之先兆也。及師出交懷，一戎而群凶塗地；兵臨分陝，再戰而餘孽殄殲。擒元惡而詰彼凶殘，焚賊橋而斷其歸路，莫不睹兵勢以懾竄，聞國聲而畏威，撲滅之期，於斯見矣！此則天時人事，斷在目前；睿算神功，致之度內。皆經籍未載，古今蔑聞者也。
臣某言：今日中使吳永清宣示臣萬年縣靖恭坊南街柳樹上降甘露者。臣聞玄元皇帝有言曰：「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事天明，事地察，所以受三靈之景貺，葉萬國之歡心。其在陽不晞，被葉增固，且泫且潔，如脂如飴，神明有以告祥，蒼翠因而不改。則顥元之氣，下浹於人；軒轅之精，不愛其寶。裨太平之瑞，呈上陌之中。況地即萬年，時當子月，不愆寒沍，實表靈長。禎符薦臻，壽域何遠？以之興運，在陶唐而則然；特用紀元，於大漢而無愧。伏望宣付史館，永播休徵。臣謬承雨露之恩，愧無滴涓之至。
臣某等言：臣伏聞逆賊僕固懷恩以去月九日死於靈州鳴沙縣，又見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露布，斬逆賊蔚州刺史曹楚玉，並破党項部落，收諸蕃漢軍兵〈（一作健）〉及百姓等三萬餘眾。又邠寧節度使白孝德破僕固叔下兵馬及吐蕃，斬首三千級，生擒一百五十九人，獲馬八百匹。兼鳳翔等節度使李抱玉亦破吐蕃羌渾等三千餘眾，收其軍資器械不可勝數者。臣聞積德者天之所啟，反道者鬼得而誅。逆賊懷恩者，氈裘雜種，出身微賤。陛下以其久經驅策，嘗立功勳，任以樞機〈（一作中樞）〉，升之上將。而豺狼其性，梟獍其〈（一作為）〉心。連結西蕃，因依北虜，大為人患，二年於茲。謂旅拒可以偷生，猖狂可以集事，曾不知逆天暴物，其惡貫盈。故王師未加，而元匈自斃。又曹楚玉去順效逆，與之連衡，更唱迭和，同為不道，李寶臣恭行天罰，遂戮鯨鯢。其餘吐蕃之兵，羌渾之旅，或驅役邠土，哉陵逼鳳翔。白孝德陷之於前，李抱玉破之於後。既以剪其兩翼，方且覆其全軍。信宿〈（一作聞非）〉之間，數道皆捷。彼進無所入，退無所從，殄掃妖群，指日非遠。
臣歷考近事，因知天意。自祿山開釁，思明亂常，迄於懷恩，三凶繼跡，始雖俶擾，旋見敗亡。社稷危而復安，天地否而重泰，足明皇穹保佑，曆數延長，卜年之慶，永代無極。臣等幸逢昌運，忝列朝行，慶躍之誠，倍萬恆品。無任歡忭之至。
臣某言：聞忠邪不可以並立，善惡不可以同道。吳任宰嚭而伍胥誅夷，楚任靳尚而屈平放逐，遠惟前事，孰不痛心？
伏見灃州刺史裴冕，忠肅明允，道高德厚，匪躬無怠，有蹇諤之風。道佐先帝，驅馳靈武，讚雲雷之業，成社稷之勳。程元振忌其直方，遂加誣構，投謫荒裔，天下稱冤，空懷醞正之悲，莫雪增嫌之恥。今奸邪屏退，聖政大明，百度惟貞，四門以穆。寰海之內，元元之人，莫不延首德音，思聞至化。願特令追冕，列在天朝，俾之端揆庶寮，平章百姓，處詢謀之任，當燮理之權。必能協和萬邦，致君堯舜。臣位兼將相，職忝股肱。思進賢傑，共熙帝載。臣無任懇願之至。
臣聞孝至於天，則祥發陵邑；德被於物，則化及鳥獸。伏惟陛下因心廣教，宏道極和，時因霜露之恩，流行雲雨之澤。故前聖垂裕，歆於明誠；皇天報貺，賜以嘉應。異鵲來感，翔集可窺，跡比人謀，事歸神化。伏望宣示中外，編諸史冊。
臣聞春秋二百四十年，不紀祥瑞，而載異國之朝，其在周書，亦美西旅之獻。蓋重其德化及遠，天下大同也。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以至敬事天地，以至孝奉宗祀，武功以定大難，文德以懷遠人。故舊史未載之邦，前王不賓之長，聲教所隔，言語莫通，悠颺南溟，幾千萬里，瞻望中國知有聖人，逾海而來，曆年方至。綿邈重阻，奔波載馳，黃金飾冠，白璫充耳，服柔群象，牽致闕前，低徊馴擾，稽顙屈膝，隨萬國而來庭，與百獸而率舞，如知禮樂之節，益盛羽儀之容。有以彰仁化元通，醇源溥暢，至和大順，以兆昌期，事軼於軒皇，跡超於漢代矣！臣等謬塵樞近，獲睹洪休。伏請宣付史官，光昭簡冊。
聞王者有日官，動而必書。事無虛美，用成善終之義。觀乎君舉之明，體合忠直，輔宣法教，斯良史之任也。帝者盛美，紀於一時，闕登雅頌，彰示國家，斯君子之罪也！昔漢武有《獲蛟》之歌，魏祖有南皮之事，皆盛其殊能，敘列前載。元宗開元中蒐於岐陽，親禦弧矢，陳九軍之禮，有百中之捷，煥耀圖史，布昭詠歌。今陛下以豐歲皆秋，農郊始隙，因依時令，習用戎事，遊涉靈囿。經於上蘭，以一發之神，連三窟之狡。弦匪再控，騎無角逐，進異前禽之失，舉明不合之圍，事過舊聞，妙歸天縱，足以重威四海，高視千古。恩賜之後，榮慶中朝，公卿庶尹，動色相賀。垂於簡牘，允葉《禮》經。若聖情衝深，過於謙讓，則史臣曠職，後代無稱，凡在庶位，罔知所出。伏願特回聖慈，俯遂誠情。
頃者賊臣凶狡，敢蔽聰明。陛下以時發覺，鹹就誅放，與人更始，在物惟新。浹辰之間，果獲佳應，至德之化，光賁草木，太平之時，遂形文字。伏望藏於秘閣，宣付史館。
草土臣某言：伏奉某月日制書，起復授臣某官兼某使，捧對恩命，哀號失圖。微臣夙遭凶，幼集荼毒，亡母鞠育，驟曆暄寒，三十年間，勤勞備至，俾臣習武，教臣觀書，丁寧懇切，僅至成立。自逢昌曆，累辱驅馳，待罪朝行，或申微效，皆母之訓，以及於斯，凡在輩列，莫不知委。而久從王事，靡有定居，晨昏屢違，甘旨多闕。則臣之於母，所負實深，扣地呼天，萬恨何極？伏願察臣哀迫，許臣終喪，少申子道，無乖企及。無任迷謬崩迫之至。
草土臣某言：一昨具陳哀懇，冀蒙諒察。旋奉墨制，有阻微誠，精魄震蕩，五內分裂。中謝。臣為學至淺，昧於《禮》經，今冒死上聞，實私情懇迫。臣年未弱冠，即罹閔凶，終鮮兄弟，惟臣與母，零丁孤苦，繼以屢貧，衣食所資，悉資紡績。比臣從戎朔漠，漸列軍行，適遇艱難，累經戰陣。北出恆趙，西趣鳳翔，或往鄴下，或留河上。臣母別臣，積憂成疾，禪誦之外，泣涕終日，形貌支離，殆於骨立。及兩京既復，九方既同，臣在邠寧，粗申力養，豈謂無狀速禍，殃罰所鍾？深顧起復之恩，永負劬勞之報！興言及此，摧心痛骨。則臣母於臣，異於常母；臣之於母，不逮常人。誠合服縗廬墓，以終餘齒；豈可忘哀徇祿，所務從權？此則天地不容，名教所棄。伏乞納臣窮款，矜臣血誠，俯遂愚衷，許終喪紀。儻殘生未泯，子道獲全，必當竭力他年，以答元造，雖復捐身鋒鏑，死且無恨。無任荒迫之至。
臣誦言：臣自奉明命，累表陳乞，懇誠無感，聖慈未回，進退兢惶，如履冰穀。臣誦誠惶誠恐頓首頓首。
臣聞少陽之重，嗣守宗祧。故《傳》曰：「年均擇賢，義均以卜。為國之本，繼奉休明。」臣質惟愚蒙，未經師傅。問安侍膳，夙乖奉養之規；秋籥夏弦，昧於齒胄之訓，無以上承匕鬯，展敬粢盛，內省多慚，豈敢飾讓，未蒙諒察，惶怖失圖。臣所以累獻封章，備陳丹懇，伏望俯回天眷，曲遂愚衷。臣無任懇款之至。
臣某言：伏奉今月日詔書，大赦天下。禹湯罪已，沾澤既同；羿浞負恩，奸謀自蹶。中賀。伏惟陛下以天聖匡難，宏慈禦物；而賊臣棄義，乘亂〈（一作）〉敗常。爰幸近郊，方勤遠略，改元更始，統曆惟新，猶復惕厲懷柔，誠明引咎。務好生之德，恩覃萬類；遵泣辜之典，罪止元兇。振廢滯而片善無遺，安反側而群邪革慮。損去徽號，帝堯之克讓也；貶徹服禦，大禹之師儉也。罷榷筦之利，征賦就恆；正封略之侵，干戈繼息，辟賢致理，疏爵報功，減冗官而祿秩有倫，優死事而存歿知感，喜氣充於六合，仁風被於八荒。孰非昭蘇，罔不率俾？自然假息之孽，輿櫬就誅；改轍之徒，束身請命。八龍旋軫，萬國來庭，不勞王者之師，重集康哉之化。臣忝守藩維，不獲稱慶闕庭，忭躍之至，倍萬恆品云云。
臣某言：中使某至，伏奉某月日敕書，並手詔勞勉臣等，兼賜臣衣一副、臘日口脂紅雪一合、中和尺一、貞元八年曆日一通。陛下道邁古先，德動天地，凡於一物，必寄聖慈。欲臣襦暖惸嫠，故衣裳是賜；欲臣除去人患，故良藥下沾；欲臣永駐衰容，故馨香流潤。新曆方啟，慶昌運之無窮；彝尺辨才，審度量而不昧。力微賜重，捧戴兢惶，臣無任。
臣某言：中使郭昕至，伏奉手詔，並賜臘日中脂紅雪、貞元九年曆日等，拜受怔營，不知所措，臣某中謝。伏以玉散降於仙宮，金膏流於秘藏。含芳咀味，覺六府之和；潤骨凝膚，改三年之觀。況復惟新聖曆，受朔齊人；稱慶戴恩，倍萬恆品。不勝踴躍之至。
臣某言：中使吳千金至，伏奉十一月九日賜敕書手詔，存問臣及將吏百姓等。自天渙汗，隨地涵濡，遍施稚孺，普及纖細，歡呼未暇，聖念再加，老幼奉恩，感動肌骨。又以臘日將及，賜臣紅雪口脂各一合、貞元十五年曆日一通，跪啟緘封，榮抃相集。伏以方傳上仙，藥成中禁，卻老除患，妙絕如神，嚐所聞知，豈期親授。況階蓂候朔，晷度不差，蒲柳微生，又膺天曆，恩波逾重，蹐難勝，不任感恩荷聖踴躍之至。
臣燧言：臣前竊睹禦制賜靈鹽節度使杜希全《君臣箴》一篇，輒請刻石於太原興王之都，與元宗所制《起義堂頌碑》並列，垂訓後代，光示萬邦。伏奉批表及賜臣等手詔，俯蒙允許，仍賜臣一本，又賜臣禦制《宸扆台衡銘》二首並敘。精義微言，深於羲文之旨；明訓大誡，葉於舜禹之謩。涵周詩而軼商頌，準天地而懸日月，五彩彰施而溢目，八音均調以動心。至於上下鹹和，君臣交儆，僻邪無自而入，猜虐不萌於中。鬱堙底伏之氣宣，強悍讒諛之說泯，授申甫以作誡，紹唐虞而追蹤。誠文教之極，而至治之本也。
臣餘生陋質，材巧功微。陛下獎勵過深，寵錫逾厚，使得獲睹殊觀，接聞至音，目以勳賢，稱其威武。跪捧震駭，顧循悚怍。實願周旋奉戴，內以為子孫藏；恢演昭宣，外以垂金石刻。今者琢磨已就，刊勒方施。至於次序篇章，論載年月，未敢即定，謹令圖畫進上，仍請於碑首正麵，刻作「禦制箴銘」四字，其下刻年號月日字建，箴銘二首並序。其碑首陰麵，伏請準起義堂頌碑例，刻年號月日字建，其下刻臣所上表疏伏蒙批表敕語及所賜臣手詔，庶使後之觀者，尋其並連，究其本末，以知盛德之事，懿鑠丕顯，遊揚無極，臣之所願也。不勝忻懼悃懇之至，謹遣某官臣某奉表以聞。臣誠歡誠喜頓首頓首，謹言。
臣某言：臣私門積釁，幼集荼蓼，賴諸兄訓育，得漸有成。比登官序，各限中外，聚居則少，離別則多。兄薰頃任河中少尹，先因風痹成疾，手足不理，於今累年。中間迎到上都，臣自躬親方藥，兄以榆鬆檟，盡在河東，懷土之心，暫來輒去。近從數月，頗益沉綿，形貌支離，言詞蹇澀。甥侄數輩，年盡兒童，雖在左右，未能侍養。欲重迎至此，在兄則羸瘵難堪；將馳往近關，顧臣為官守所係。魂銷氣索，誌往形留，百憂攢心，動失次第。伏以聖慈涵育，至德潛通，肖翹之倫，各遂其性。特乞罷臣所職，許以還鄉。儻得數歲侍兄，必冀沉屙有間，然後星言匍匐，稽首闕庭。臣之至願，於斯萬足，無任懇願迫切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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