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漢文/卷六十三

全漢文卷六十三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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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

南越王趙佗

佗，眞定人。秦始皇時，爲龍川令。二世時，南海尉任囂召行南海尉事。秦滅，自立爲南越武王。漢十一年，遣使立爲越王。高后時，自稱南越武帝。文帝初，去帝號。建元四年卒，年蓋百歲。

移檄告橫浦陽山湟谿關

盜兵且至，急絕道，聚兵自守。〈《史記‧南越王尉佗傳》、《漢書‧兩粵傳》〉

下令國中

吾聞兩雄不俱立，兩賢不竝世。皇帝，賢天子也，自今㠯後，去帝制黃屋左纛。〈《史記‧南越王尉佗傳》，又見《漢書‧兩粵傳》，「㠯後」作「㠯來」。〉

上文帝書

蠻夷大長老夫臣佗昧死再拜，上書皇帝陛下︰老夫，故粵吏也，高皇帝幸賜臣佗璽，㠯爲南越王，使爲外臣，時內貢職。孝惠皇帝卽位，義不忍絕，所㠯賜老夫者厚甚。高后自臨用事，近細士，信讒臣，別異蠻夷，出令曰︰「毋予蠻夷外越金鐵田器馬牛羊。」^[1]馬牛羊齒已長。自㠯祭祀不修，有死罪，使內史藩、中尉高、御史平凡三輩，上書謝過皆不反。又風聞老夫父母墳墓已壞削，兄弟宗族已誅論。吏相與議曰︰「今內不得振於漢，外無㠯自高異。」故更號爲帝，自帝其國。非敢有害於天下也。高皇后聞之大怒，削去南越之籍，使使不通。老夫竊疑長沙王讒臣，故敢發兵㠯伐其邊。且南方卑溼，蠻夷中西有西甌，其中半羸，南面稱王；東有閩越，其眾數千人，亦稱王；西北有長沙，其半蠻夷，亦稱王。老夫故敢妄竊帝號，聊㠯自娛。老夫身定百邑之地，東西南北數千萬里，帶甲百萬有餘。然北面而臣事漢，何也？不敢背先人之故。老夫處粵四十九年，於今抱孫焉。然夙興夜寐，寢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視靡曼之色，耳不聽鐘鼓之音者，㠯不得事漢也。今陛下哀憐，復故號，通使漢如故。老夫死骨不腐，改號不敢爲帝矣。謹北面因使者獻白璧一雙，翠鳥千，犀角十，紫貝五百，桂蠹一器，生翠四十雙，孔雀二雙，昧死再拜，㠯聞皇帝陛下。〈《漢書‧兩粵傳》，又《史記‧南越王尉佗傳》載此書，僅九十二字。〉

趙胡

胡，佗孫。建元四年，嗣位爲南越王。薨，諡曰文王。

上武帝書

兩越俱爲藩臣，毋得擅興兵相攻擊。今閩越興兵侵臣，臣不敢興兵，唯天子詔之。〈《史記‧南越王尉佗傳》、《漢書‧兩粵傳》〉

呂嘉

嘉爲南越相，歷趙胡、嬰齊、興三世。後殺興立建德。元鼎六年，南越平，傳首行在所。

下令國中

王年少。太后，中國人也，又與使者亂，專欲內屬，盡持先王寶器，入獻天子㠯自𡡾，多從人行至長安，虜賣㠯爲僮僕。取自脫一時之利，無顧趙氏社稷爲萬世慮計之意。〈《史記‧南越王尉佗傳》、《漢書‧兩粵傳》〉

東越王餘善

餘善，姓駱，越王句踐之後，閩越王郢弟。元光中，自立爲王。漢因封爲東越王。元鼎末，發兵拒命。元封初，爲其下吳陽等所殺。

上書擊南越

請㠯卒八千人，從樓船將軍擊呂嘉等。〈《史記‧東越傳》〉

匈奴冒頓

冒頓姓攣鞮氏，頭曼子。秦二世元年，弒父自立，爲撐犂孤塗單于。

習射令

鳴鏑所射，而不悉射者，斬之。〈《史記‧匈奴傳》〉

遺高后謾書

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遊中國。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㠯自虞。願㠯所有，易其所無。〈《漢書‧匈奴傳》上〉

遺文帝書

天所立匈奴大單于敬問皇帝無恙。前時皇帝言和親事，稱書意合驩。漢邊吏侵侮右賢王，右賢王不請，聽後義盧矦難支等計，與漢吏相距，絕二主之約，離昆弟之親。皇帝讓書再至，發使㠯書報，不來，漢使不至。漢㠯其故不和，鄰國不附。今㠯少吏之敗約，故罰右賢王，使至西方求月氐擊之。㠯天之福，吏卒良，馬力強，㠯滅夷月氐，盡斬殺降下定之。樓蘭、烏孫、呼揭及其㫄二十六國皆已爲匈奴。諸引弓之民幷爲一家，北州㠯定。願寢兵休士養馬，除前事，復故約，㠯安邊民，㠯應古始，使少者得成其長，老者得安其處，世世平樂。未得皇帝之志，故使郎中係虖淺奉書請，獻橐佗一，騎馬二，駕二駟，皇帝卽不欲匈奴近塞，則且詔吏民遠舍。使者至，卽遣之。〈《漢書‧匈奴傳》上，《史記》同。〉

軍臣

軍臣，冒頓孫，老上稽粥單于子。孝文後元三年，立爲單于。

令軍中

得李廣，必生致之。〈《史記‧李廣傳》〉

狐鹿姑

狐鹿姑，且鞮矦單于長子，爲左賢王。太始元年，立爲狐鹿姑單于。

遺武帝書

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不爲小禮㠯自煩。今欲與漢闓大關，取漢女爲妻，歲給遺我糱酒萬石，稷米五千斛，雜繒萬匹，它如故約，則邊不相盜矣。〈《漢書‧匈奴傳》上〉

呼韓邪

呼韓邪名稽矦狦，虛閭權渠單于子。神爵初，立爲呼韓邪單于。

上元帝書請入朝

常願謁見天子，誠㠯郅支在西方，恐其與烏孫俱來擊臣，㠯故未得至漢。今郅支已伏誅，願入朝見。〈《漢書‧匈奴傳》下〉

上書請罷邊僃

願保塞上谷㠯西至敦煌，傳之無窮，請罷邊僃塞吏卒，㠯休天子人民。〈《漢書‧匈奴傳》下〉

郅支單于

郅支名呼屠吾斯，呼韓邪兄，爲左賢王，自立爲郅支骨都矦單于。居東邊，屢敗。走右地，破烏孫，幷烏揭、堅昆、丁令三國，畱都堅昆。後爲康居所迎。建昭三年，甘延壽、陳湯擊斬之，傳首京師。

因都護上元帝嫚書

居困戹，願歸計疆漢，遣子入侍。〈《漢書‧陳湯傳》〉

烏珠畱單于

烏珠畱名囊知牙斯，呼韓邪子，爲左賢王。綏和元年，立爲烏珠畱若鞮單于，在位二十一年。

上哀帝書請入朝

蒙天子神靈，人民盛壯，願從五百人入朝，㠯明天子盛德。〈《漢書‧匈奴傳》下〉

上書改名

幸得僃藩臣，竊樂太平聖制，臣故名囊知牙斯，今謹更名曰知。〈《漢書‧匈奴傳》下︰「莽奏令中國不得有二名，因使使者㠯風單于。單于從之，上書言。」〉

聞中國譏二名，故名囊知牙斯。今更名知，慕從聖制。〈《漢書‧王莽傳》上︰「莽遣使者齎黃金幣帛重賂匈奴單于，使上書言。」案︰此卽前書，唯多出首句，今竝錄之。〉

鄯善王尉屠耆

尉屠耆，樓蘭王嘗歸弟，降漢。元鳳四年，傅介子刺殺嘗歸，立㠯爲王，更名其國爲鄯善。

請遣將屯田伊循城

身在漢久，今歸，單弱，而前王有子在，恐爲所殺。國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願漢遣一將屯田積穀，令臣得依其威重。〈《漢書‧西域傳》上〉

烏孫昆彌

昆彌，烏孫昆莫孫，名翁歸靡，號曰肥王。

上宣帝書

連爲匈奴所侵削，昆彌願發國半精兵人馬五萬匹，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哀救公主！〈《漢書‧匈奴傳》上。案︰此卽《西域傳》下所載公主及昆彌皆遣使上書者也，各自爲書，而其文略同。〉

又上宣帝書

願㠯漢外孫元貴靡爲嗣，得令復尚漢公主，結婚重親，畔絕匈奴，願聘馬驘各千匹。〈《漢書‧西域傳》下︰「元康二年，烏孫昆彌因常惠上書。」又見《蕭望之傳》，有刪節，文亦小異。〉

龜茲王絳賓

絳賓，宣帝時嗣位爲龜茲王。

上書求與烏孫女入朝

得尚漢外孫爲昆弟，願與公主女俱入朝。〈《漢書‧西域傳》下〉

仙道

脩羊公

公，魏人。

化爲白石羊題背

脩羊公，謝天子。〈《列仙傳》︰「脩羊公，魏人。在華陰山上石室中，景帝禮之，有詔問脩羊公，何日能發，語未訖，牀上化爲白石羊，題其背云云。後去，不知所在。」〉

鬼神

天皇大帝

茅君九錫玉冊文〈元壽二年八月〉

惟盈虛挺遠朗，幽耽妙玄。爰自童蒙，散髮北山，靜心林澤，𬜅思求神。登峻履谷，艱尋師門。擲形絕�，投𨈬萬津。丹誠率往，肆其天然。遂造明匠，迺受靈篇。翦髮祝𧵥，殘首截身。帶索自樂，不恥飢寒。所適唯道，所保㠯眞。情昭上帝，感激太玄。今敬授盈位爲太元眞人，領東嶽上卿司命神君。君平心格正，秉操金石，丹心矯眾，柶神高�。今故報㠯玉鉞綠旌，八威之策，使征伐邪源，折衝萬神。〈其一。〉

君寒凍林谷，味玄仰眞，思激窮岫，啟心精誠。今故報㠯紫髦之節，藕敷華冠，使君招驅千靈，封山召雲。〈其二。〉

君棄家獨往，離親樂仙，契闊嶮試，冬袒山川。今故報㠯繡羽紫帔，丹青飛帬，使君從容霄階，攜命玉眞。〈其三。〉

君步驟林藪，足履危仞，心耽志尚，曾不愆憚。今故報㠯斑龍之輿，素虎之軿，使㠯浮宴太空，飛輪帝庭。〈其四。〉

君披榛幷景，寒露霜雪，乃求明眞，不戰不慄。今故報㠯曲晨寶蓋，瓊闈綠室，使游盼九宮，靜神溫密。〈其五。〉

君遠遁秀榮，無疲於心，潛形幽嶽，精思萬林。今故報㠯執神流火，䨥珠月明，可㠯上聞太極，通音上清。〈其六。〉

君貞心高靜，淫累不經，素挺晧暎，內外坦平。今故報㠯錦旌繡旛，白羽玄竿，可㠯呼召六陰，玉女侍軒。〈其七。〉

君慈向觸物，陰德萬生，蠢動之毛，皆念經營。今故報㠯鳳鸞之嘯，金鐘玉磬，可㠯和神虛館，樂眞儛靈。〈其八。〉

君飢渴養神，艱辛求眞，萬物不能致其惑，千邪不能毀其湻。今故報㠯紫琳之腴，玉漿金罌，可㠯壽同三光，刻𥳑丹璚也。〈其九。〉

君標領清玄，紫緯八暎，心暉重離，神躍太霞，實眞人之長者，故㠯太元爲號。九德旣僃，積感太微，天人虛因，不期同歸。今酬九事，㠯報往懷。君心神方朗，四靈所棲。丹眞啟煥，秉直不囘。正任全固，鑒無照微。今屈宰上卿，總括東嶽。又加司命之主，㠯領錄圖籍。給玉童玉女，各四十人。㠯出入太微，受事太極也。治宮赤城玉洞之府，盈其蒞之，動靜㠯聞。〈劉大彬《茅山志》載此冊文，㠯爲漢哀帝元壽二年太歲庚申八月十八日己酉，天皇大帝授，梁普通三年，刻石華陽南洞。〉

西王母

傳書

母告百姓，佩此書者不死。不信我言，視門樞下，當有白髮。〈《漢書‧五行志下之上》︰「哀帝建平四年夏，西王母又傳書云云，至秋止。」〉

武帝

賜將作大匠丞札

汝績克成，賜汝金十斤。〈《御覽》六百六引《漢武故事》︰「上崩後，有一人騎馬，馬異於常馬，持一尺札，賜將作大匠丞，文曰云雲。因忽不見，札變爲金，稱之，重十斤。」〉

段孝直

孝直，景帝時爲長安令。

上表訟冤

天地雖明，詎悉無辜之老；日月垂照，必鑒有滯之人。具臣早忝宦途，頗彰清愼。尋㠯論遷劇邑，稍免瑕疵。不謂刺史梁緯，心縱貪婪，勢連內戚，欲臣亡父之馬，戮臣寃枉之刑。上訴皇天，許臣明雪。若不聞於陛下，何㠯免此幽沈？幷刺史梁緯行事二十一條，不依法令，一一條奏，別狀㠯聞。伏願陛下聰明，哀臣寃抑。〈《搜神記》。　孝直，景帝時舉孝廉，爲長安令，著清愼聲。有𩢍駮馬，日行五百里。雍州刺史梁緯與帝連婚，每索之。孝直辭㠯亡父所乘，緯致恨，密構孝直賊事，敕下獄。臨死，告妻㠯紙三十張，筆十管，墨五挺，安墓中。經五十餘日，景帝大會羣臣，孝直於殿前上表，帝覽訖，忽然不見，乃詔收緯，坐枉殺，刑於墓而祭之，追贈孝直尚書郎。〉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漢文》卷六十三終

1. 《漢書‧兩粵傳》有「卽予，予牡，毋予牝。老夫處辟」，原本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