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別集卷19

別集卷十八 古今事文類聚 別集卷十九 別集卷二十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別集卷十九
  宋 祝穆 撰
  性行部
  愚拙
  羣書要語下愚不移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矣同上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漢書愚而好自用哲人之愚拙巧詐不如拙誠傅子
  詩句敢論才見忌實有醉如愚應同栁州栁聊使愚溪愚拙用拙存吾道夲欲將勤補誰知㺯巧成謀身拙為安蛇足韓渥
  古今事實
  回如愚
  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柴也愚
  子曰柴也愚參也魯
  邦無道則愚
  子曰寗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愚公移山
  北山愚公年九十欲平太行王屋二山或笑之愚公曰我死有子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増何苦而不平操蛇之神聞之懼其不已告之於帝帝命夸娥氏二子負二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列子
  晁錯愚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或問晁錯曰愚
  屠龍無用
  宋泙漫學屠龍於支離益殫千金之産以學屠龍三年技成而無所用其巧荘子
  拙於用大
  莊子曰夫子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不龜手藥者世以洴澼絖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聚族而謀曰我世為洴澼絖不過數金今一朝為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異也
  畫蛇添足
  昭陽為楚伐魏移師攻齊陳軫與齊王使見昭陽曰有祠者賜其舍人酒一巵舍人相謂曰數人飲之不足一人飲之有餘請畫地為蛇蛇先成者飲酒一人蛇先成引酒且飲乃左手持酒右手畫蛇曰吾能為之足未成一人蛇成奪其巵曰蛇故無足子安能為遂飲酒為蛇足者終亡其酒今公攻魏破軍殺將又移師攻齊戰勝不知止猶為蛇足也昭陽乃解軍而去歸
  拙於用多
  潘安仁閒居賦序曰岳讀汲黯傳至司馬安四至九卿而良史書之題以巧宦之目未嘗不慨然廢書而歎也昔和長輿之論余也固曰拙於用多稱多者吾豈敢言拙則信而有證方今俊乂在官百工惟時拙者可以絶意乎寵榮之事矣
  拙於用長
  周𢎞叔巧於用短杜方叔拙於用長世説
  古今文集
  雜著
  愚溪詩序       栁宗元
  灌水之陽有溪焉東流入於瀟水或曰冉氏嘗居也故姓是溪曰冉溪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謂之染溪余以愚觸罪謫瀟水上愛是溪入一二里得其尤絶者家焉古有愚公谷今予家是溪而名莫能定土之居者猶齗齗然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為愚溪愚溪之上買小邱為愚邱自愚邱東北行六十歩得泉焉又買居之為愚泉愚泉凡六穴皆出山下平地葢上出也合流屈曲而南為愚溝遂負土累石塞其隘為愚池愚池之東為愚堂其南為愚亭池之中為愚島嘉木異石錯置皆山水之竒者以予故咸以愚辱焉夫水智者樂也今是溪獨見辱於愚何哉葢其流甚下不可以灌溉又峻急多抵石大舟不可入也幽𮟏淺狹蛟龍不屑不能興雲雨無以利世而適類於予然則雖辱而愚之可也寗武子邦無道則愚智而為愚者也顔子終日不違如愚睿而為愚者也皆不得為真愚今予遭有道而違於理悖於事故凡為愚者莫我若也夫然則天下莫能爭是溪予得専而名焉溪雖莫利於世而善鑒萬類清瑩透徹鏘鳴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樂而不能去也予能不合於俗亦頗以文墨自慰潄滌萬物牢籠百態而無所避之以愚辭歌愚溪則茫然而不違昏然而同歸超鴻濛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於是作八愚詩紀於溪石上
  愚齋記        唐子西
  元符三年洛陽蘇公通守南隆治書室於㕔事之東偏名之曰愚而屬某為之記某言於公曰愚有等級公將安處也有顔子之愚有髙柴之愚有寗武子之愚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以晁錯為愚桞子厚自以為愚顔子之愚老子所謂盛徳者也高柴之愚中庸所謂不及者也寗武子之愚則詩所謂亦維斯戾者也晁錯之愚則語所謂古之直者也若夫桞子厚之愚則事載方冊有不可誣者文章學術為百代所宗自唐以來論當世大儒則必稱韓桞而自以為愚可乎然正元之黨雖婦人女子皆知其必敗而桞子獨不悟謂之不愚可乎是𢾗子者其愚固有等級公將安處也以為高柴之愚則才非不及於道以為寗武子之愚則生非不逢於時以為晁錯之愚則無吳楚之變以為子厚之愚則無伾文之事某將處公以顔子之愚則公豈有意乎公生平聚書萬卷手不停披既已自得於心矣推其緒餘以教諸子皆卓然有立其長子大夀以文學知名於時而公猶以愚自處此真有意於所謂盛徳者歟傳曰希顔之人亦顔之徒公何辭焉請以是為記
  拙賦以下係拙       周荗叔
  或謂予曰人謂子拙予曰巧竊所恥也且患世多巧也喜而賦之巧者言拙者黙巧者勞拙者逸巧者賊拙者徳巧者㓙拙者吉嗚呼天下拙刑政撤上安下順風清弊絶
  拙軒頌        黃魯直
  覔巧了不可得拙從何來打破砂盆一問狂子因此眼開㺯巧成拙為畫蛇足何況頭上安頭屋下架屋畢竟巧者有餘拙者不足
  飬拙堂記       洪景盧
  人必有所飬以直飬氣以蒙飬正以知飬恬以寡慾飬心以靜飬生以義方飬子以善飬民以學飬士以法制飬兵以節飬財飬木於山飬禾於田飬牛羊於牢飬鷄於塒飬魚於淵飬龍於江海飬萬物於天地繇書契以還亙古徃今來之歸理具是矣一失所以飬則位飬祿勢飬交敖侮飬高酒食飬口體飬姦以誇飬盜以竊飬虎以貽害飬莠以蠧榖飬䑕以齧飬蟣虱以蕃瘙飬癰疽以戕身觀其所飬孰得孰失葢無待於龜卜而燭炤獨未聞以拙自飬者也今朱君先覺以飬拙名堂吾誠不知其説拙於用大乎拙於作偽乎拙於政乎拙於巧乎拙於謀已乎拙於官乎不龜手之藥不免於洴澼絖夫固有所不用也與人無㦸級安事偽奉職非追科固不落道州之下考浮湛里閭間望望若營四海妻子滿室竈突或過中不煙居官得餐錢漫不作明日計巧而謀者若是乎春秋五十六墮儒衣冠秩祿未脫八品擢財從事外䑓居之泊如稱意自得豈所謂優㳺以飬拙亦頗有概於潘安仁者乎杜子羙之詩云度堂匪華麗養拙異考槃先覺葢出諸此既又作詩五百二十言道所以賦名之意予不暇續也故極引其義而暢之先覺其勉㫋毋輕用拙
  古詩
  詠拙         白樂天
  所稟有巧拙不可改者性所賦有厚薄不可移者命我性拙且惷我命薄且屯問我何以知所知良有因亦呼學兩足學人踏紅塵從茲知性拙不解轉如輪亦曽奮六翮漫飛到青雲從茲知命薄摧落不逡廵慕貴而厭賤樂富而惡貧同出天地間我豈異於人性命茍如此反則成苦辛以此自安分雖窮毎欣欣葺茅為我廬編蓬為我門縫布作袍被種榖充盤飱靜讀古人書閒釣清渭濵優哉復㳺哉聊以充吾身
  姦邪諛佞阿附
  羣書要語崇信姦回㤗誓乃有不吉不廸顛越不恭暫遇姦宄我乃劓殄㓕之盤庚去其滛怠與其竒衺之民天官阿附有鳥於此架巢於葭葦之顛天風則葭折而巢壊所託者弱也稷蜂不攻社䑕不燻其所託者然也莊子諛佞非諂則諛賈䇿阿諛順㫖要領絶嚴光書友善柔友便佞損矣諸公貴人既志得皆樂熟軟媚耳目者不喜聞生語一見輙戒門以絶韓文王君誌
  詩句猖狂百怪起冠裾稔囬慝孟徳黠老狐姦言嗾鴻豫人間所謂好男子我見婦女留鬚眉奴顔婢膝真乞丐反以正直為狂癡萬事稱好司馬公山谷古今事實
  順㫖進䜛
  周堪張猛為恭顯等所譛元帝無所取信時長安令楊興以材能幸稱舉堪上欲以為助乃問興曰朝臣斷斷不可光祿卿何耶興者傾巧士也謂上疑堪因順指曰堪非獨不可於朝廷自州里亦不可也上由是疑之
  誤天下蒼生
  王衍嘗造山濤濤嗟歎良乆既去目而送之曰何物老嫗生寜馨兒然誤天下蒼生者未必非此人也
  不覺姦邪
  唐徳宗從容與李泌論即位以來宰相曰盧杞清忠強介人言杞姦邪朕殊不覺其然泌曰如陛下覺之豈有建中之亂乎
  防其問病見疾病門
  內實狡黠
  以范陽平盧節度使安祿山兼御史大夫祿山體貎充肥腹垂過膝嘗自稱重三百斤外若癡直內實狡黠在上前應對敏給雜以詼諧上益信愛之也
  教蠱君心
  仇士良請老中人與送還第謝曰諸君善事天子能聽老夫語乎天子不可令閒暇閒暇必觀書見儒臣減玩好省㳺幸吾屬恩且薄而權輕矣莫若殖財貨盛鷹馬日以毬獵聲色蠱其心使不得息則萬機在我雲 雲衆再拜
  論事爽約
  趙憬之入相陸贄實引之既而有憾於贄以贄所譏彈延齡事告延齡故延齡益得為計帝由是信延齡而不直贄已而贄與憬約至上前極論延齡帝怒形於色憬黙然無一言贄罷為太子賔客
  為高麗舞
  楊再思為宰相阿合取容兄同休請公卿宴其寺酒酣戱曰公面似髙麗再思欣然剪縠綴巾上反披紫袍為髙麗舞舉動合節滿座鄙笑昌宗以姿貎偉再思每曰人言六郎似蓮花非也正蓮花似六郎耳其巧諛無恥類如此
  詞頭醜詆
  曽布以翰林學士權三司使坐言市易事落職知饒州舍人許將當制頗多斥詞制下將徃見曽曰始得詞頭深欲繳納又思之釁隙如此不過同貶耳於公無所益也遂黽勉為之然其中語言頗經改易公他日當自知也曽曰君不聞宋子京之事乎昔晏元獻公當國子京為翰苑晏愛宋之才雅欲旦夕相見遂稅一第於旁近延居之其親宻如此遇中秋啓宴召宋出妓飲酒賦詩達旦方罷翌日罷相宋當草詞頗極詆斥至有廣營産以殖私多役兵而規利之語方子京揮毫之際餘酲猶在觀者亦駭歎葢此事由來乆矣何足較耶許亦慨然而去東軒筆録
  言荊公奸
  嘉祐初王介甫名始盛黨友傾一時歐陽修亦善之勸蘇眀允與之逰而介甫亦願交於眀允眀允曰吾知其人矣是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天下患安石之母死士大夫皆弔眀允獨不徃作辨奸一篇以譏之
  言荊公奸
  呂獻可中丞於熈寜初荊公拜叅知政事日力言其奸每指荊公曰亂天下者必此人也又曰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耳溫公初不以為然至荊公虐民亂政公悵然曰呂獻可之先見余不及也然眀允先生其知荊公又在獻可之前十餘年矣豈溫公不見辨奸也聞見録
  䑛痔見疾病門以下係阿附
  問病獨留見疾病門
  阿附為累
  竇憲既平匃奴威名太盛以耿䕫任尚等為爪牙鄧疊郭璜為心腹班固傅毅之徒皆幕府以典文章刺史守令多出其門憲敗固死獄中
  正直所羞
  馬融初應大將軍鄧隲辟乃上廣成頌忤鄧氏後懲於鄧氏不敢復違忤於世家遂為梁兾草奏李固又作大將軍西第頌以此頗為正直所羞時吳祐謂融曰李公之罪成於卿手李公誅卿何面目見天下之人乎
  出五侯家
  婁䕶字君卿為京兆史王氏五侯兄弟爭名䕶盡入其門鹹得驩心
  能駕馭卿
  晉士浮虛無實用然其間亦有不然者如孟嘉平生無一事然桓溫謂嘉曰人不可無勢我乃能駕馭卿溫平生輕殷浩豈妄許人者哉乃知孟嘉若遇當作謝安安不遇不過如孟嘉
  郭尖
  後魏郭景尚遷太尉從事中郎善事權貴時呼為郭尖
  海市蜃樓
  張昌儀兄弟恃易之昌宗之寵請託如市甲第奢侈李湛曰此海市蜃樓比耳豈長乆計耶未㡬禍及隋唐遺事
  冰山
  楊國忠權傾天下進士張彖者力學有大志或勸謁國忠以速榮顯彖曰爾軰謂楊公之勢可倚如泰山耶吾所見乃冰山耳皎日大眀誤人必矣後果如其言
  向火乞兒
  張九齡見朝士趨附楊國忠以求官語人曰此曹皆向火乞兒一旦火盡灰冷當凍裂肌膚暴骨溝中矣天寳遺事
  嘗糞見疾病門
  因巫得相
  趙彥昭本以權倖進中宗時有巫趙挾鬼道出入禁掖彥昭以姑事之常衣婦服乗車與妻皆謁其得宰相巫力也
  為奉溺器
  宋之問傳張易之等寵甚之問與閻朝隠沈佺期劉允濟傾心媚附易之所賦詩篇盡之問朝隠所為至為易之奉溺器
  簾外教婢
  宋之懸為連州叅軍刺史聞其善歌使教婢日執笏在簾外唱吟自如
  不欲冷語
  孟蜀時潘在廷以財結權要或戒之乃曰非是求援不欲其以冷語冰人耳外史檮杌
  一網打盡
  蘇舜欽監奏院因十月賽神㑹舘中司列御史劉元瑜彈擊下獄坐監主自盜削籍同㑹社皆坐斥劉謂時宰賈昌朝曰為相公一網打盡張師正
  古佞人以下係諛佞
  蜚亷惡來紂時佞人皆作偽巧言利口以進其身東方朔傳雷開佞人阿順於紂乃賜之金玉而封之楚詞注
  望塵雅拜見迎送門
  滿座皆悅
  王導為相只周旋人過一生嘗有坐客二十許人逐一稱讃獨不及一胡僧並一台州臨海人二人皆不悅導徐顧臨海人曰自公之來臨海不復有人矣又謂胡僧曰蘭奢蘭奢乃胡語之褒譽者也於是二人亦悅也朱子語録
  每言輙佳
  司馬徽字徳操括嚢畏謹有以人物問者不辯其高下每言輙佳其婦諫之曰人質疑問君一皆言佳豈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君言亦復佳世説
  哭貴妃悲見國哀門
  果為佞人
  唐太宗嘗止樹下愛之宇文士及從而譽之上正色曰魏徴嘗勸我逺佞人為誰意疑是汝今果不謬士及叩頭謝
  模稜両端
  蘇味道為鳯閣侍郎同平章事味道前後在位數嵗作阿取容嘗謂人曰處事不冝明白模稜持兩端可矣時謂之蘇模稜
  代犧禱疾
  武后有疾詔遍祭神廟以求福消災閻朝隠詣少室山時為給事中因親撰祝文以身代犧沐浴伏於爼盤令僧道迎至神所觀者如堵㑹後疾愈特加賞賚左司郎中張元一畫代犧圖以進後大笑雖厚賜然鄙其為人易齋笑林
  善佞
  大歴中荊州有馮希樂者善佞見人家䑕穴亦佞嘗到長林謁縣令留宴語令雲仁風所感猛獸出境昨初入縣界見虎狼相尾西去有頃村吏來報昨夜大䖝食人令戲詰之馮遽曰是必掠食便過
  為時相放生
  光祿卿鞏申佞而好進老為省判趨附不已王荊公為相毎遇生日朝士獻詩頌僧道獻功徳䟽以為夀皂吏走卒皆籠雀鴿就宅放之謂之放生申不閑詩什於是以大籠貯雀鴿詣客次搢笏開籠每一鴿一雀叩齒祝之曰願相公一百二十嵗時有邉寨之主妻病而虞𠉀割股以獻者天下駭𥬇之曰或對曰虞𠉀為縣君割股大卿與丞相放生東軒筆録
  為宰相拂鬚見鬚門
  妄認舅甥
  故相魏仁浦在中書陶僕射榖自言出於魏氏遂拜仁浦為舅毎見仁浦望塵輙拜其便佞如此
  願相公逺佞
  王荊公初為叅政因讀晏元獻小詞曰為宰相而作小詞可乎平甫曰彼亦偶然自喜而為耳其事業豈止如是呂吉甫為舘職亦在坐曰為政必先放鄭聲況自為之乎平甫正色曰放鄭聲不若逺佞人呂自是與平甫相失東軒筆録荊公與呂恵卿論新法平甫吹笛於內荊公遣人喻曰請學士放鄭聲平甫即應聲曰願公逺佞人恵卿深銜之聞見録
  古今文集
  雜著
  辨奸         蘇洵
  山巨源見王衍曰誤天下蒼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陽見盧杞曰此人得志吾子孫無遺類矣自今言之其理固有可見者以吾觀之王衍之為人也容貌言語固足以欺世而盜名者然使晉無恵帝雖衍百千何從而亂天下乎盧𣏌之奸固足以敗國然不學無文非徳宗之鄙暗亦何從而用之由是言之二公之料二子亦容有未必然也今有人口誦孔老之言身履夷齊之行収拾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與語言私立名字以為顔淵孟軻復出而隂賊狠險與人異趣是王衍盧𣏌合而為一人也其禍可勝言哉夫靣垢不㤀洗衣垢不㤀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虜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喪靣而談詩書此豈其情也哉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姦慝以蓋世之名而濟其未形之惡雖有願治之主好賢之相猶當舉而用之則其為天下之患必然而無疑者非特二子之比也
  運命論        李蕭逺
  凡浮世茍合之士籧篨戚施之人俯仰尊貴之顔逶迤勢利之間意無是非讃之如流言無可否應之如響以窺看為精神以向背為變通勢之所集從之如歸市勢之所去棄之如脫遺其言曰名與身孰親也得與失孰賢也榮與辱孰珍也故遂潔其衣服矜其車馬冐其貨賄滛其聲色脈脈然自以為得矣葢見龍逢比干之亡其身而不惟飛㢘惡來之滅其族也葢知伍子胥之屬鏤於吳而不戒費無忌之誅夷於楚也葢譏汲黯之白首於主爵而不懲張湯牛車之禍也葢笑蕭望之䟦躓於前而不知石顯之絞縊於後也
  丐論         元結
  天寳戊子中元子遊長安與丐者為友或曰君友丐者不太下乎對曰古人鄉無君子則與雲山為友里無君子則與松栢為友座無君子則與琴酒為友出逰於國君子則友之丐者今之君子吾恐不得與之友也丐者丐論子能聽乎吾既與丐者相友諭求罷丐友相喻曰子羞吾為丐耶丐宗屬於人丐嫁娶於人丐名位於人丐顔色於人甚者則丐權家奴齒以受邪佞丐權家婢類以容媚惑有自富丐貧自貴丐賤於刑丐命命不可得就死丐時就時丐息至死丐全形而終有不可丐者更有甚者丐家僕於僕圉丐性命於臣妾丐宗廟而不敢丐妻子而不辭有如此者不為羞哉吾所以丐人之棄衣丐人之棄食提甖荷杖在於路傍且欲與天下之人為同類耳不然則無顔容行於人間夫丐衣食貧也以貧乞丐心不慚跡與人同示無異也此君子之道君子不欲全道耶幸不在山林亦冝具甖杖隨我作丐者之狀貎學丐者之言辭與丐者之相逢使丐者之無恥庶㡬時世始能相容吾子無驕然取不容也於戱丐者言語如斯可以編為丐論以補時規
  詩話
  詩刺姦邪
  熈寜初有人自常調上書迎宰相意遂承御史蘇長公戲之曰有甚意頭求富貴沒些巴鼻便姦邪某公用事排斥端士矯餙偽行范蜀公詠假山詩倐忽平為險分眀假奪真後山詩話
  詩刺阿附
  晁以道後來亦附梁師成有一人以詩嘲之曰早赴朱張飯隨賡蔡子詩此回休崛強凡事且從冝朱語録古今事文類聚別集卷十九
<子部,類書類,古今事文類聚>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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