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三•書籍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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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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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鑒齋古文選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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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御選,自左傳、國語至宋人古文為正集,六十四卷。康熙四十九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夫經緯天地之謂文。文者,載道之器,所以彌綸宇宙,統括古今,化裁民物者也。是以乾苞坤絡,非文不宣。聖作賢達,非文不著。其為用也大矣。書契以後,作者代興,載籍充盈,體製不一。約而論之,靡不根柢於群經,權輿於六籍。如論說之類,以疏解為主,始於易者也。奏啟之類,以宣述為義,始於書者也。賦頌之類,以諷喻為指,始於詩者也。傳敘之類,以紀載為事,始於春秋者也。引而伸之,觸類而通之,雖流別各殊而熔裁有體。於是能言之士,抒寫性情,齎飾辭理,同工異曲,以求合乎先程,皆足以立名當時,垂聲來葉,彬彬鬱鬱,稱極盛焉。然而代不乏人,人不一製,著作既富,篇什遂繁,不有所裒輯,慮無以觀其備也。不有以詮擇,慮無以得其精也。古來采獲之家,載在四部,名目滋多,類皆散佚。其流布人區者,自蕭統文選而外,唐有姚鉉之文粹,宋有呂祖謙之文鑒,皆限斷年代,各為一編。夫典章法度,粲然一王之制,前不必相師,後不必相襲,此可限以年代者也。至於文章之事,則源流深長,今古錯綜,盛衰或通於千載,損益無關於一朝,此不可限以年代者也。諸家之選,雖足鳴一代之盛,豈所以窮文章之正變乎?朕留心典籍,因取古今之文,自春秋以迄於宋,擇其辭義精純可以鼓吹六經者,彙為正集。即間有瑰麗之篇,要皆歸於古雅,其綺章繡製,弗能盡載者,則列之別集。旁采諸子,錄其要論,以為外集。煌煌乎!洵秉文之玉律,抽牘之金科矣。夫帝王之道,質文互用,而大化以成。聖賢之業,博約並施,而性功以備。是書也,雖未足以盡文章之勝,於聖人遊藝之旨,亦庶乎其有當也夫。

悅心集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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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憲皇帝在藩邸時,宸襟偶寄,披閱經史之餘,旁及百家小集。採集成書,凡四卷。雍正四年校刊。

世宗憲皇帝御製序 朕生平澹泊為懷,恬靜自好,樂天知命,隨境養和。前居藩邸時,雖身處繁華,而寤寐之中,自覺清遠閑曠、超然塵俗之外;然不好放逸身心。披閱經史之餘,旁及百家小集,其有寄興蕭間、寓懷超脫者,佳章好句,散見簡編,或如皓月當空,或如涼風解暑,或如時花照眼,或如好鳥鳴林,或如泉響空山,或如鍾清午夜,均足以消除結滯,浣滌煩囂,令人心曠神怡,天機暢適。因隨意采錄若干則,置之几案間,以備觀覽。自總理萬幾以來,宵旰不遑,求如曩時之怡情悅目,不可復得。然寧靜之宰不因物動,恬澹之致豈為境移?此乃可以自信者。爰取向所采錄,彙為一書,名之曰悅心集。夫心者,人之神明,所以為萬化之原,萬事之本。而勞之則苦,擾之則煩,蔽之則昏,窒之則滯。故聖賢有存心洗心之明訓,佛祖有明心寂心之微言,無非涵養一心之衝虛靈妙,使無所累,與天地太和元氣渾然流行,無入而不自得也。如孔門之春風沂水,仙家之吸露餐霞,如來之慧雨香花,以及先儒之霽月光風,天根月窟,其理同,其旨趣何弗同耶?是編所錄,有莊語,有逸語,有清語,有趣語,有淺近語,不名一體。人有仕,有隱,有儒,有釋,有高名,有無名,亦不專一家。總之,戒貪祛妄,屏慮釋思,寄清淨心,遊歡喜地,言近指遠,辭簡味長,俯仰之間,隨時可會。然而喧寂在境,而不喧不寂者自在心。往往跡寄清廓之鄉,而神思縈擾;身處塵氛之地,而志氣安舒;則見道未見道之分也。昔朗禪師以書招永嘉禪師山居,師答曰:「未識道而先居山者,但見其山,不見其道。未居山而先識道者,但見其道,必忘其山。見道忘山者,人間亦寂也。見山忘道者,山中乃喧也。」旨哉斯言。知此義者,始可與讀悅心集。

御選唐宋文醇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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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敕幾之暇,覽儲欣所選唐、宋十家文,擇其言之尤雅者,韓愈十卷,柳宗元八卷,李翱二卷,孫樵一卷,歐陽修十二卷,蘇洵四卷,蘇軾十三卷,蘇轍三卷,曾鞏四卷,王安石一卷,親加評點。簡端恭錄聖祖仁皇帝御批,末附諸家評語。凡五十八卷,乾隆三年校刊。

皇上御製序 不朽有三,立言其一。言之無文,行而不遠。若是乎,言之文者,乃能立於後世也。文之體不一矣,語文者說亦多矣,群言淆亂,衷諸聖當必以周、孔之語為歸。周公曰:「言有序。」孔子曰:「辭達而已矣。」無序固不可以達,欲達其辭而失其序,則其為言奚能雲粼波折,而與天地之文相似也。然使義則戔戔,而言有枝葉,妃青媲白,雕琢曼辭,則所謂八代之衰,已其咎同歸於無序而不達。抑又有進焉,文所以足言,而言固以足志,其志已荒,文將奚附?是以孔子又曰:「言有物。」夫序而達,達而有物,斯固天下之至文也。已昌黎韓愈生周、漢之後幾五百年,遠紹古人立言之軌,則其文可謂有序而能達者;然必其言之又能有物,如布帛之可以暖人,菽粟之可以飽人。則李漢所編七百篇中,猶且十未三四,況昌黎而下乎?甚矣,文之至者不易得也。明茅坤舉唐、宋兩朝中昌黎、柳州、廬陵、三蘇、曾、王八大家,薈萃其文各若干首行世,迄今操觚者膾炙之。本朝儲欣謂茅坤之選,便於舉業,而弊即在是。乃復增損之,附以李習之、孫可之為十大家,欲俾讀者興起於古,毋只為發策決科之用,意良美已。顧其說之未衷,而見之未當,則所去取,與茅坤亦未始逕庭。朕讀其書,嘉其意,而亦未嘗不懲其失也。夫十家者,謂其非八代駢體云爾。駢句固屬文體之病,然若唐之魏鄭公、陸宣公,其文亦多駢句,而辭達理諧,足為世用,則駢又奚病?日月麗乎天,天之文也。百穀草木麗乎土,地之文也。化工之所為,有定形乎哉?化工形形;而不形於形,而謂文可有定形乎哉?顧其言之所立者何如耳。敕幾之暇,偶取儲欣所選十家之文,錄其言之尤雅者若干首,合而編之,以便觀覽。夫唐、宋以來,名儒碩士有序有物之嘉言,固不第十人已也。雖然嘗鼎一臠,亦足以知道腴之可味,況已斟其雉膏哉。

皇清文穎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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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命輯皇清文穎。世宗憲皇帝復命開館纂集,未及成書。皇上命自乾隆甲子以前先為編次。卷首恭錄聖祖仁皇帝御製詩文六卷,世宗憲皇帝御製詩文四卷,皇上御製詩文十四卷,臣工所作諸體:表二卷,論八卷,說一卷,解二卷,序四卷,記三卷,跋一卷,辨一卷,策問二卷,策對一卷,議二卷,疏一卷,碑一卷,讚銘一卷,對書考一卷,雜文一卷,頌六卷,賦十二卷,古今體詩五十卷。凡百卷,乾隆十二年校刊。

皇上御製序 我大清受命百有餘年,列祖德教涵濡,光被海宇,右文之盛,炳焉與三代同風。朕紹聞遜志,以是為學,亦以是為治,矢其文德,一紀於茲。易曰:「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蓋自有天地,而人經緯乎其間,士君子之一言一行,國家之制度,文為禮、樂、刑、政,布之為教化,措之為事功,無非文也。乃其菁英所萃,蔚為國華,詞以殺之,聲以永之,律以和之,諧協六同,彰施五色,典謨作焉,雅頌興焉。詩不云乎?「追琢其章,金玉其相」,文之盛也。而賡之曰:「勉勉我王,綱紀四方。」則所謂其風自上也。曩我皇祖命大學士陳廷敬選輯皇清文穎,儲之廷閣,未及刊布。皇考復允廷臣之請,開館編輯,隨時附益,久之未竣。膚因命自乾隆甲子以前先為編次,凡御製詩文二十四卷,臣工賦、頌及諸體詩、文一百卷。錄成,序其首簡。昔之論文以代為次者,於漢則有西漢文類,唐則有文苑英華、唐文粹,宋則有文海、文鑒,元則有文類,明則有文衡,皆博綜一代著作之林,無體不備。今是編惟取經進之作,朝廷館閣之篇,與諸書小異。然以觀斯文風尚,當有取焉。在易渙之象曰:「風行水上」。善立言者,以為天地自然之文,而序卦受之以節,言文之不可過也。繼之以中孚,言有實也。節而不流,征之以信,有典有則,可久之道,其在斯乎。朕孜孜典學,求所以善持之者,因以為摛文者鵠,俾共勉云。

欽定四書文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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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裒集有明及本朝諸名家製義,精選成編,俾閱者、作者具有楷模。計選明文四百八十六篇,國朝文二百九十七篇。乾隆五年校刊。卷首恭載皇上諭旨:國家以經義取士,將使士子沈潛於四子、五經之書,闡明義理,發其精蘊,因以覘學力之淺深與器識之淳薄。而風會所趨,即有關於氣運,誠以人心士習之端倪呈露者甚微,而徵應者甚鉅也。顧時文之風尚屢變不一,苟非明示以準的,使海內學者於從違去取之介,曉然知所別擇,而不惑於歧趨,則大比之期,主司何所操以為繩尺?士子何所守以為矩矱?有明製義,諸體皆備,如王、唐、歸、胡、金、陳、章、黃諸大家,卓然可傳。本朝文運昌明,英才輩出,劉子壯、熊伯龍以後,作者接踵,莫不根柢經史,各抒杼軸。此皆足為後學之津梁,製科之標準。自坊選冒濫,士子率多因陋就簡,剽竊陳言,雷同膚廓。間或以此幸獲科名,又輾轉流布,私相仿效。馴至先輩名家之法置而不講,經、史、子、集之書束而不觀,所係非淺鮮也。今朕欲裒集有明及本朝諸大家製義,精選數百篇,彙為一集,頒布天下。學士方苞,於四書文義法,夙嘗究心,著司選文之事,務將入選之文發揮題義清切之處,逐一批抉,俾學者瞭然心目間,用為模楷。又會試、鄉試墨卷,若必俟禮部刊發,勢必曠日持久,士子一時不得觀覽。可弛坊間刻文之禁,果有學問淹博,識見明通者,不拘鄉、會墨卷,房行試牘,準其照前選刻。但不得徇情冒濫,或狂言橫議,以釀澆風。朕實嘉惠士子,其各精勤修業,以底大成,敬體朕意,共相黽勉。欽此。

御定歷代賦彙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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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命詞臣蒐集秦、漢以迄明代所傳諸賦,廣彙成書。首為正集,分類三十:曰天象九卷,曰歲時四卷,曰地理十七卷,曰都邑十卷,曰治道六卷,曰典禮六卷,曰禎祥四卷,曰臨幸一卷,曰蒐狩二卷,曰文學四卷,曰武功二卷,曰性道四卷,曰農桑二卷,曰宮殿六卷,曰室宇七卷,曰器用四卷,曰舟車一卷,曰音樂六卷,曰玉帛三卷,曰服飾一卷,曰飲食一卷,曰書畫二卷,曰巧藝二卷,曰仙釋二卷,曰覽古六卷,曰寓言二卷,曰草木六卷,曰花果七卷,曰鳥獸九卷,曰鱗蟲四卷。次為外集,分類八:曰言志六卷,曰懷思二卷,曰行旅二卷,曰曠達三卷,曰美麗二卷,曰諷喻一卷,曰情感二卷,曰人事二卷。又次為補遺二十二卷。其有單詞、剩句散見諸書者,並采錄為逸句二卷。凡一百八十二卷,賦四千一百六十一篇。康熙四十五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賦者,六義之一也。風、雅、頌、興、賦、比六者,而賦居興、比之中。蓋其敷陳事理,抒寫物情,興、比不得並焉。故賦之於詩功,尤為獨多。由是以來,與、比不能單行,而賦遂繼詩之後,卓然自見於世。故曰:「賦者,古詩之流也。」班固又謂:「登高能賦,可以為大夫。」言感物造端,材智深美,可以與國政事,故可以為列大夫也。是則賦之於詩,具其一體。及其橫肆漫衍,與詩並行,而其事可通於用人。書曰:「敷奏以言。」夫敷奏者,有近乎賦之義。使堯、舜而在今日,亦所不廢,則豈非文章之可貴者哉?朕嘗於幾務之暇,博觀典籍,見古者諸侯、卿大夫交接鄰國,時稱詩以喻志,不必其所自作,皆謂之賦。如晉公子重耳賦「六月」,魯文公賦「菁菁者莪」,鄭穆公賦「鴻雁」,魯穆叔賦「祈父」之類,皆取古詩歌之以喻其志。即詠吟之遺音,得心意之所存,使聞之者足以感發興起,而因以明其如相告語之情,猶之敷布其義而直陳之,故謂之賦也。春秋之後,聘問詠歌不行於列國,於是羈臣、志士自言其情,而賦乃作焉。其始創自荀況,宦遊於楚,作為五賦。楚臣屈原,乃作離騷,後人尊之為經。而班固以為屈原作賦以諷喻,則已名其為賦矣。其後宋玉、唐勒皆競為之。漢興,賈誼、枚乘、司馬相如、揚雄、張衡之流,製作尤盛。三國、兩晉以逮六朝,變而為俳。至於唐、宋,變而為律,又變而為文。而唐、宋則用以取士,其時名臣偉人,往往多出其中。迨及元而始不列於科目。朕以其不可盡廢也,間嘗以是求天下之才。故命詞臣考稽古昔,蒐采缺逸,都為一集,親加鑒定,令校刊焉。為敘其源流興罷之故,以示天下,使凡為學者知朕意云。

御定全唐詩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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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發內府所藏全唐詩,命參校唐音統簽諸編,依代分人,各係小傳,一代所作,彙為全書。目錄十二卷,帝、後、宗室諸王、公主、宮嬪詩九卷,郊廟樂章七卷,樂府十三卷,臣工一千三百九十四人詩七百三卷,五代詩三十三卷,無爵裏世次可考者二十一卷,聯句七卷,逸句二卷,名媛九卷,釋子四十六卷,道士四卷,神仙鬼怪十三卷,諧謔四卷,判歌、讖記、語、諺謎、謠、酒令、占詞、蒙求各一卷,補遺七卷,詞十二卷,凡九百卷。詩四萬八千九百餘首。康熙四十四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詩,至唐而眾體悉備,亦諸法畢該,故稱詩者,必視唐人為標準。如射之就彀率,治器之就規矩焉。蓋唐當開國之初,即用聲律取士,聚天下才智英傑之彥,悉從事於六義之學,以為進身之階,則習之者固已專且勤矣。而又堂陛之賡和,友朋之贈處,與夫登臨賞之即事感懷,勞人遷客之觸物寓興,一舉而托之於詩,雖窮達殊途,悲愉異境,而以言乎攄寫性情,則其致一也。夫性情所寄,千載同符,安有運會之可區別。而論次唐人之詩者,輒執初、盛、中、晚,歧分疆陌,而抑揚軒輊之過甚,此皆後人強為之名,非通論也。自昔唐人選唐詩,有殷璠、元結、令狐楚、姚合數家,卷帙未為詳備。至宋初撰輯英華,收錄唐篇什極盛。然詩以類從,仍多脫漏,未成一代鉅觀。朕茲發內府所有全唐詩,命諸詞臣合唐音統簽諸編,參互校勘,蒐補缺遺,略去初、盛、中、晚之名,一依時代分置次第。其人有通籍登朝歲月可考者,以歲月先後為斷;無可考者,則援據詩中所詠之事,與所同時之人係焉。得詩四萬八千九百餘首,凡二千二百餘人,厘為九百卷。於是唐三百年詩人之菁華,咸采擷薈萃於一編之內,亦可云大備矣。夫詩盈數萬,格調各殊。溯其學問本原,雖悉有師承指授,而其精思獨悟,不屑為苟同者,皆能殫其才力所至,沿尋風、雅,以卓然自成其家。又其甚者,寧為幽僻奇譎,雜出於變風變雅之外,而絕不致有蹈襲剽竊之弊,是則唐人深造極詣之能事也。學者問途於此,探珠於淵海,選材於鄧林,博收約守,而不自失其性情之正,則真能善學唐人者矣。豈其漫無持擇,汎求優孟之形似者可以語詩也哉。是用製序卷首,以示刻全唐詩嘉與來學之旨。海內誦習者,尚其知朕意焉。

御定全唐詩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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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南巡,在籍翰林侍讀徐倬編進,次序悉本全唐詩,凡一百卷。命進秩禮部侍郎,賜金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在昔詩教之興,本性情之微,導中和之旨,所以感人心而美謠俗,被金石而格神隻。故大舜以教胄子,樂正以造後秀,蓋自二帝三王之世固已然矣。文、武、成、康之際,王澤洽,頌聲作,洋洋乎洵足以繼薰風之操,並卿雲之奏也。自時厥後,作者彌繁。孔子從而刪定之,使六義彰明,一經燦列。錄其忠厚悱惻之辭,以寓諷諭戒勉之意。天道人事,胥於是乎具焉。漢、魏以還,尤多新製,體例雖更,前徽未邈。至陳、隋之末,稍淩替矣。唐之太宗,致治幾於三代之隆,躬自撰著,一時文人、才士、將相、名臣,詠吟遞發,藻采繽紛,踵襲雅、騷之跡,光昭正始之音,而歌、行、律、絕,獨創兼能,自遐古以來未嘗有也。爰及盛唐,逮乎中、晚,或與運會為高下。而凡緣時托志、觸物攄懷、形諸翰簡者,皆卓然成一家之言,弗可廢也。朕萬幾餘閑,回環覽詠,尋其指歸,晰其正變,而三百年升降得失之故亦因以可考焉。於是論世觀人,即其章句,攬其菁英,勒為成書,置諸幾席,每勤披閱,加以精研,迄於今已曆有年所矣。頃以視河南巡,至於江浙,見比閭士庶有吹豳擊壤之風,獻詩頌者絡繹於途,雖其工拙淺深,各極其不齊之致,而衢謳巷舞,儼然省方之所采,列國之所陳,亦可見人情之愛戴。而先王以詩為教之義,濡染而蒸陶之者,所關甚鉅也。翰林侍讀徐倬以全唐詩錄進,展卷而讀之,與朕平時品第者蓋有合焉。嘉其耆老好學,遷秩禮部侍郎,以為天下學者之勸。乃取茲集,親為鑒定,賜以帑金,即命校刊。俾誦習者由全唐之詩沿波討瀾,以上溯乎洙泗之傳,而遊泳乎唐虞載賡之盛。其於化理人心,將大有裨益也矣。是為序,以弁其端云。

御選唐詩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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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既刻全唐詩集,復取其尤者分體精選,命詞臣編注,親定成書,凡三十二卷。康熙五十二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古者六藝之事,皆所以涵養性情而為道德之助也。而從容諷詠,感人最深者,莫近於詩。故虞廷典樂,依永和聲,帝親命焉。成周時,六義領在樂官,而為教學之先務。自三百篇降及漢、魏、六朝,體製遞增,至唐而大備。故言詩者,以唐為法。其時選本如河嶽英靈、中興間氣、御覽才調諸集,其所收擇,各有意指,而觀者每有不遍不該之歎。朕萬幾餘暇,留意篇什,廣搜博採,已刻全唐詩集。而自曩昔披覽,嘗取其尤者,彙為一編。古風、近體,各以類相從,計三十二卷。蓋索討貴於詳備,而用以吟詠性情,則當挹其精華而漱其芳潤。每當臨朝聽政、巡行獮狩之餘,展卷留連,未嘗不悠然而有得也。因命儒臣依次編注,朕親加考訂,一字一句,必溯其源流,條分縷析,其有徵引訛誤及脫漏者,隨諭改定。逾歲告成,因付開雕,以示後學。孔子曰:「溫柔敦厚,詩教也。」是編所取,雖風格不一,而皆溫柔敦厚為宗,其憂思感憤、倩麗纖巧之作,雖工不錄。使覽者得宣志達情,以範於和平。蓋亦用古人以正聲感人之義。記有之:「在車則聞鑾和之音,行則鳴佩玉。」是以非辟之心無自而入也。審此,而朕之寄意於詩,與刊布是編之旨,俱可得而見矣。是為序。

御選四朝詩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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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命詞臣博採宋、金、元、明四朝之詩,分體編輯,親定成書。宋詩七十八卷,金詩三十四卷,元詩八十卷,明詩一百二十卷,凡三百一十二卷。康熙四十八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生民之始,稟二儀之精,含五常之性,而其理具於一心。人心之靈,日出而不窮。詩大序謂:「在心為志,發言為詩。」其闡明虞廷言志之意而歸本於心者,其意深矣。蓋時運推移,質文屢變,其言之所發雖殊,而心之所存無異,則詩之為道,安可謂古今人不相及哉?觀於宋、金、元、明之詩,而其義著焉。世之論詩者謂,唐以詩賦取士,故唐之詩為獨盛。夫唐之詩誠盛矣。若夫宋之取士,始以詩賦,熙寧專主經義而罷詩賦,元佑初復詩賦,至紹聖而又罷之,其後又復於經義並行。金大略如宋制。元自仁宗罷詩而存賦。明則詩賦皆罷之。士於其時,以其餘力兼習有韻之言,專之則易美,兼之則難工。而其至者,亦往往媲北宋而追三唐,豈非人心之靈日出而不窮者歟?此又可見古今人不甚相遠也。朕夙興夜寐,永圖治安,念養士育才,國家盛典,考言詢事,曩代良規,亦既試之制藝,使通經術,兼以論表判策,俾達古今。而於科目之外,時以詩賦取人。每當省方觀民之會,士之所進詩賦古文,止輦受觀,停舟延問,親試而拔其尤者亦多矣。蓋舉斯世而措之禮陶樂淑之中,被以溫柔敦厚之後,故所以獎勸之者,靡弗至焉。近得全唐詩,已命儒臣校訂,刊布海內。由唐以來千有餘年之久,流傳自昔未見之書,亦可謂斯文之厚幸矣。遂又博採宋、金、元、明之詩,每代分體各編,自名篇鉅集以及斷簡殘章,罔有缺遺,稍擇而錄之,付之剞劂,用以標詩人之極致,擴後進之見聞。譬猶六代遞奏,八音之律無爽;九流並溯,一致之理同歸。然則唐以後之詩又自今而傳矣。夫詩之日遠而日新如此,而皆本於人之一心。孔子云:「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子之言,詩法也,即心法也。子夏味絢素之章,子貢悟琢磨之句,二子者,一以文學列於四科,一以多識得聞一貫,朕於是有以見夫天之所以畀於人者,此心此理,隨在流通。願學者謹其所存,而審其所發,將以上達夫大本大原,而充廣乎萬事萬物。豈惟詩之為道也哉。

御定全金詩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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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南巡,中書郭元釪以所編增補中州集恭進,命廣加增輯,為全金詩。首載帝藻公族、金源樂歌二卷,諸家所作七十卷,凡七十二卷。康熙五十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金有天下,武功文治,燦然昭明。人材之萃,多在大定、明昌之間,駸駸乎盛矣。然北元、南宋,終金之世,爭伐聘問,殆無暇日。其典章名物湮沒於當時而不傳於後者,不知凡幾矣。太原元好問撰中州集,以人屬詩,以事屬人,後世有詩史之目。而渾源劉祁亦著歸潛志,可與中州集相參互證焉。蓋其人文之可考者,猶賴此兩書之存也。朕嘗覽金史,多採用好問中州集,益信所謂詩史不虛也。因是亦欲得金詩之全,以補金史之所未備,卓然成一代之書。會有全金詩之進,遂命更加搜輯,凡金人集之斷簡殘篇有可存者,皆令附以入。及諸山經、地誌、川澤之紀聞,綴摭薈聚,鉅細不遺,使觀者弗厭其詳,而皆有以自擇焉。夫金世德久遠,涵濡蒸育,才俊輩出,迄今反覆斯編,可以見邦家之光與篤生之富矣。顧金去今垂六百年,其禮樂聲明,載在藝林之詠言者,若非中州、歸潛二書,後之人亦烏從而知之也。況夫兼二書之所未備,可不永其傳也哉。

佩文齋詠物詩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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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命儒臣蒐輯古逸及漢、魏、六朝、唐、宋、元、明人詠物詩,分類編錄。凡四百八十六類,詩一萬四千五百五十首,為六十四冊。康熙四十六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昔者,子夏序詩謂:「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若是乎,詩之道大矣哉。而周公纘述唐、虞,宗翼文、武,制禮以導天下,著爾雅一篇,後之序之者謂:「爾雅所以通詁訓之指歸,敘詩人之興詠。」疏之者曰:「爾雅所釋,遍解六經,而獨云敘詩人之興詠者,以爾雅之作多為釋詩。」是則一物多名,片言殊訓。凡以蟲魚草木之微,發揮天地萬物之理,而六義四始之道,由是以明焉。故夫詩者,極其至,足以通天地、類萬物,而不越乎蟲魚草木之微。詩之詠物,自三百篇而已然矣。孔子曰:「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夫事父事君,忠孝大節也。鳥獸草木,至微也。吾夫子並舉而極言之。然則詩之道,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即一物之情而關乎忠孝之旨,繼自騷賦以來,未之有易也。此昔人詠物之詩所由作也歟。朕自經帷進御,覃精六籍,至於燕暇,未嘗廢書。於詩之道,時盡心焉。爰自古昔逸詩,漢、魏、六朝,洎乎有唐,訖於宋、元、明之作,博觀耽味,搴其蕭稂,掇其菁英。命大學士陳廷敬、尚書王鴻緒校理之,翰林蔡升元、楊瑄、陳元龍、查升、陳壯履、勵廷儀、張廷玉、錢名世、汪灝、查慎行、蔣廷錫編錄之,名曰佩文齋詠物詩選。蓋搜采既多,義類咸備,又不僅如向者所云蟲魚鳥獸草木之屬而已也。若天經、地誌、人事之可以物名者,罔弗列焉。於是鏤板行世,與天下學文之士共之,將使之由名物度數之中,求合乎溫柔敦厚之指。充詩之量,如卜商氏之所言,而不負古聖諄復詁訓之心,其於詩教有裨益也夫。

御定歷代題畫詩類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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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書房翰林陳邦彥輯唐、宋、元、明題畫諸詩成集,進呈,聖祖仁皇帝親為閱定。分類三十:曰天文二卷,曰地理四卷,曰山水二十卷,曰名勝四卷,曰古跡二卷,曰故實十二卷,曰閑適八卷,曰古像一卷,曰寫真一卷,曰行旅二卷,曰羽獵一卷,曰仕女三卷,曰仙佛五卷,曰神鬼一卷,曰漁樵二卷,曰耕織一卷,曰牧養一卷,曰樹石四卷,曰蘭竹八卷,曰花卉八卷,曰禾麥蔬果二卷,曰禽七卷,曰獸八卷,曰鱗介二卷,曰花鳥合景二卷,曰草蟲一卷,曰宮室三卷,曰器用一卷,曰人事二卷,曰雜題二卷。凡一百二十卷,詩八千九百餘首,康熙四十六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粵考有虞氏施采作繪,而繪事以起。周禮冬官,爰有設色之工,典畫繪之職。傳所稱「火龍黼黻昭其文,三辰旂旗昭其明者」是也。至漢世圖寫功臣,用示褒異,則又人物之肖象粲然著見於史冊者矣。嗣是工繪事者日眾,自天文、地輿,鳥獸、草木,以及宮室器用,與一切登臨遊覽之勝,皆假圖畫以傳於世。晉、宋而後,莫盛於唐,五代迄宋,作者輩出,金、元、明間,亦代有文人。方其詣精入理,足以體陰陽、含飛動,為稽古博物者之所取證,不僅以丹青擅長而已。而能搜抉其義蘊,發攄其旨趣者,則尤藉有題畫之詩。歷代各體題詠以萬計,散置諸集,無所統紀。翰林陳邦彥裒輯彙鈔,得八千九百餘首,分為三十類,編次一百有二十卷,繕本呈覽。朕嘉其用意之勤,命授工鋟梓。茲刊成,裝潢來上,萬幾餘暇,時一披閱。凡兩間之名象,庶類之棼錯,無不該載於中。且不逾幾席而得流觀山川險易之形,近在目前而可考鏡往代留遺之跡,以至農耕蠶織,纖悉具陳;雞犬桑麻,宛然如睹。庶幾於昔人豳風、無逸之圖,有互相發明者焉。夫圖繪,藝事也,而近於道。題畫,詩之一類也,而通於治。杜甫詩謂:「繪事功殊絕,幽襟興激昂。」讀是編者,可以觸類而知所務矣。爰製序題於卷端,以識始末云。

御選唐宋詩醇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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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儒臣仿唐宋文醇之例,選唐、宋六家詩之尤精者,李白八卷,杜甫十卷,白居易八卷,韓愈五卷,蘇軾十卷,陸遊六卷,親加評點。附錄諸家詩話凡四十七卷。乾隆十五年校刊。

皇上御製序 文有唐、宋大家之目,而詩無稱焉者。宋之文足可以匹唐,而詩則實不足以匹唐也。既不足以匹,而必為是選者,則以唐宋文醇之例,有文醇不可無詩醇。且以見二代盛衰之大凡,示千秋風雅之正則也。文醇之選,就向日書窗校閱所未畢,付張照所足成者。茲詩醇之選,則以二代風華,此六家為最。時於幾暇,偶一涉獵。而去取評品,皆出於梁詩正等數儒臣之手。夫詩與文豈異道哉?昌黎有言,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高下皆宜。然五、三、六經之所傳,其以言訓後世者,不以文而以詩,豈不以文尚有鋪張揚厲之跡,而詩則優遊饜飫入人者深?是則有文醇尤不可無詩醇也。六家品格與時會所遭,各見於本集小序。是編彙成,梁詩正等請示其梗概,故為之總序如此。

御選歷代詩餘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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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命詞臣選自唐迄明九百五十七人之詞尤雅正者,親加論定。以調之長短為次,各分時代,自十六字至二百四十字,凡千五百四十調。凡百卷,詞九千九首。後附詞話十卷,七百六十三則。康熙四十六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詩餘之作,蓋自昔樂府之遺音,而後人之審聲、選調所由以緣起也;而要皆昉於詩,則其本末源流之故,有可言者。古帝舜之命夔典樂,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可見唐、虞時即有詩,而詩必諧於聲,是近代倚聲之詞,其理固已寓焉。降而殷、周,孔子刪而為三百五篇,樂正而雅、頌得所。考其時,郊廟明堂,升歌宴饗,以及鄉飲報賽,莫不有詩以葉於笙簫琴瑟之間。自詩變為騷,騷衍為賦,雖旨兼出乎六義,而聲弗拘於八音。至漢,而郊祀、房中、鐃歌、鼓吹、琴曲、雜詩,皆領於樂官,於是始有樂府名。迄於六代,操觚之家,按調屬題,徵辭赴節,日趨婉麗,以導宮商。唐興,古詩而外,創為近體。而五七言絕句或傳於伶人;顧他詩不盡協於樂部,其間如李白之「清平調」、「憶秦娥」、「菩薩蠻」,劉禹錫之「浪淘沙」、 「竹枝詞」,洎溫庭筠、韋莊之徒,相繼有作,而新聲迭出,時皆被諸管弦,是詩之流而為詞,已權輿於唐矣。宋初,其風漸廣,至周邦彥領大晟樂府,比切聲調,篇目頗繁。柳永復增置之,詞遂有專家,一時綺製,可謂極盛。雖體殊樂府,而句櫛字比,廉肉節奏,不爽寸黍。其於古者依永和聲之道,洵有合也。然則詞亦何可廢歟?朕萬幾清暇,博綜典籍,於經史諸書有關政教而裨益身心者,良已纂輯無遺。因流覽風雅,廣識名物,欲極賦學之全,而有賦彙,欲萃詩學之富,而有全唐詩刊本、宋金元明四代詩選。更以詞者,繼響夫詩者也,乃命詞臣輯其風華典麗、悉歸於正者,為若干卷,而朕親裁定焉。夫詩之揚厲功德,鋪陳政事,固無論矣。至於桑中、蔓草諸什,而孔子以一言蔽之曰:「思無邪」。蓋蕙茝可以比賢者,嚶鳴可以喻友生,苟讀其詞而引伸之,觸類之,範其軼志,砥厥貞心,則是編之含英咀華、敲金戛玉者,何在不可以「思無邪」之一言該之也?若夫一唱三歎,譜入絲竹,清濁高下,無相奪倫,殆宇宙之元音具是。推此,而沿流討源,由詞以溯之詩,由詩以溯之樂;即簫韶九成,其亦不外於本人心以求自然之聲也夫。

御定詞譜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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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既輯歷代詩餘,復命詞臣校勘詞譜一編,親加裁定。凡四十卷。康熙五十四年校刊。

聖祖仁皇帝御製序 詞之有圖譜,猶詩之有體格也。詩本於古歌謠,詞本於詩。詩三百篇皆可歌。凡散見於儀禮、禮記、春秋左氏傳者,班班可考也。漢初樂府,亦期協律。魏、晉迄唐,諸體雜出,而比於律者蓋寡。唐之中葉,始為填詞,製調倚聲,曆五代、北宋而極盛。崇寧間,大晟樂府所集,有十二律、六十家、八十四調,後遂增至二百餘,換羽移商,品目詳是。逮南渡後,宮調失傳,而詞學亦漸紊矣。夫詞寄於調,字之多寡有定數,句之長短有定式,韻之平仄有定聲,秒忽無差,始能諧合。否則,音節乖舛,體製混淆,此圖譜之所以不可略也。間覽近代嘯餘、詞統、詞彙、詞律諸書,原本尊前、花間、草堂遺說,頗能發明,尚有未備。既命儒臣先輯歷代詩餘,親加裁定。復命校勘詞譜一編,詳次調體,剖析異同,中分句讀,旁列平仄,一字一韻,務正傳訛,按譜填詞,渢渢乎可赴節奏而諧管弦矣。樂記曰:「凡音者,生人心者也。」哀樂喜怒,感於心而傳於聲。詞之有調,亦各以類應,不可牽合。而起調畢曲,七聲一均,旋相為宮,更於周禮大司樂三宮、漢志三統之制相準。故紫陽大儒而詩餘不廢。是編之集,不獨俾承學之士據情綴采,有所據依;從此討論宮商,審定調曲,庶幾古音樂章之遺響,亦可窺見於萬一云。

目錄(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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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琳琅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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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以內府藏書甚富,命內廷詞臣詳加簡閱,編為書目。宋、元及明諸刻,各以經、史、子、集為序。凡十二卷。

西清古鑒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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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以內府所藏彝鼎之屬,多三代法物,命內廷詞臣詳加考證,繪圖係說,凡四十卷。復命排次歷代泉貨為錢錄十六卷,附於編後。乾隆二十年校刊。卷首恭載皇上諭旨:邃古法物流傳有自者,惟尊彝鼎鼐曆世恆遠。良以質堅而體厚,不為燥濕所移,剝蝕所損。淵然之光,穆乎可見三代以上規模氣象。故嗜古之士,亟有取焉。宣和博古一圖,播在藝苑。繼之者有呂氏考古圖,而外此紀載寂寥,豈非力能致之而勿能聚,所見隘而無足紀歟?我朝家法,不事玩好。民間鑒賞,概弗之禁。而殿廷陳列,與夫內府儲藏者,未嘗不富。朕於幾務晏閑,間加題品,夷考舊圖,多所未載。因思古器顯晦有時,及今不為之表章,載之簡牘,考索者其奚取徵焉。爰命尚書梁詩正、蔣溥、汪由敦率同內廷翰林,仿博古圖遺式,精繪形模,備摹款識,為西清古鑒一編。以遊藝之餘功,寄鑒古之遠思,亦足稱昇平雅尚云爾。

石渠寶笈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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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府珍藏列朝御書、皇上宸翰,極為美富。至唐、宋以來,名人書畫真跡甚夥,爰命內廷詞臣編紀成書,分上、次等,詳載題跋、款識,各以分貯之所為卷。其貯乾清宮者為宸翰一卷,列朝暨國朝書畫七卷。貯養心殿者為列朝暨國朝書畫八卷。貯重華宮者為宸翰一卷,列朝及國朝書畫八卷。貯御書房者為列朝暨國朝書畫十二卷。又附列朝書畫貯三希堂、長春書屋者一卷。貯隨安室、攸芋齋者一卷。貯靜怡軒、三友軒者一卷。貯畫禪室者一卷。首卷恭載皇上諭旨:三朝御筆藏之金匱者,焜煌典重,實為超越前古。朕每一捧觀,輒增永慕,所當敬為什襲,貽我後人。又內府所儲歷代書畫,積至萬有餘種,簽軸既繁,不無真贗。頃釋道二典,已編為秘殿珠林一集。此外,並宜詳加別白,遴其佳者,薈萃成編。朕少年時,間涉獵書繪。登極後,每緣幾暇,結習未忘,弄翰抒毫,動成卷帙。應一並分類詮次,用志歲月。至臣工先後經進書畫暨傳入御府者,往往有可觀覽,選擇排比,亦足標藝林之雅。且我列聖貽留墨寶,曆久逾新。即前賢斷紙零縑,用是有所稽考。朕於清之餘,偶一披閱,悅心研慮,左圖右史,古人豈其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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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清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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