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統政紀/卷13
大清宣統政紀卷之十三
宣統元年。己酉。五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庚戌。兩江總督端方奏、薦舉陸軍人材兩江督練公所總參議記名協都統正參領舒清阿、軍咨處副使正參領哈漢章、軍學司司長正參領良弓灩＜兪＞灩弓、軍制司司長正參領易迺謙、軍咨處第一司司長正參領盧靜遠、江陰要塞工程局總辦候選道章亮元、教練處總辦奏留兩江補用道陳琪、以上多系湖北江南學生。其局干雖有不齊。材智實皆出血■乣。優加擢用。有補時艱。下陸軍部知之。
○又奏、京師圖書館為中外觀瞻所系。惟善本秘籍。至為難得。東南文物薈萃之區。當經購定浙紳姚氏藏書一千零十一種。皖紳徐氏藏書六百四十一種。計共十二萬九百餘卷。齎送學部驗收。書價共銀二萬兩。由財政局籌給。下部知之。
○賞署農工商部右丞左參議祝瀛元、外務部左參議周自齊、候補三四品京堂署農工商部左參議誠璋二等第二寶星。直隸候補道馮國勛二等第三寶星。
○賞出使比國大臣楊樞二等第一寶星。
○辛亥。孝誠仁皇后忌辰。遣官祭景陵。
○引見廷試遊學畢業生。得旨、進士黃德章、陳振先、洪鎔、程樹德均著授為翰林院編修。虞銘新、朱獻文、李盛銜、彭世俊均著授為翰林院檢討。王孝絪、張煜全、胡棟朝、顧琅均著改為翰林院庶吉士。顧德鄰、章毓蘭均著以主事按照所學科目分部補用。舉人齊鼎恆、彭敬時、程良楷、陳海超、趙連璧、朱孔文、馬德潤、陳同紀、吳炳樅、張春濤均著以主事按照所學科目分部補用。楊霆垣、林先民、王治煇、陳承修、周珍、許炳＜辶黎＞方■土、黃汝鑒、鄧鎔、齊鼎頤、程蔭周、曹文淵、汪與准、胡文藻、李鳴謙、黃右昌、陸家鼎、吳憲仁、朱紹濂、鄭浩、陳官桃、王家駒、何福麟、徐敬熙、鄭聯鵬、金慶章、徐世勛、孫成均著以內閣中書補用。陳高第、王恩博、汪澐、蘇道衡、司駿、易國霖、陳亮熙、羅兆鴻、李振鐸、蔣以魁、盧弓灩＜兪＞灩弓、黎淵、莊澤定、方時翮、區樞、趙憲曾、段樹滋、徐鼎元、樊樹勛、卞頌元、鄭禮鏗、吳洪元、張書詔、楊華、王鎮南、黃成霖、吳秉釗、薛大可、安當世、胡國洸、均著以七品小京官按照所學科目分部補用。戚運機、李景圻、王永炅、錢家澄、於錫垚、劉崇佑、潘志■灩喜、均著以知縣分省即用。葉於蘭著以七品小京官分部補用。孫雲奎、郭祖培、於書雲均著以知縣分省試用。舉人分部郎中陳應龍、范鴻泰均著按照所學科目分部。俟奏留後各以本部郎中即用。舉人分部員外郎陳家瓚、吳家駒、陳文哲均著按照所學科目分部。俟奏留後各以本部員外郎即用。舉人外務部候補主事林志鈞著以本部主事即用。舉人候選主事姚煥著仍以主事選用。進士大理院候補從五品推事廉隅著以從五品推事歸原衙門即用。舉人大理院候補正六品推事江庸著以正六品推事歸原衙門即用。舉人直隸試用道陳紹祖著仍以道員歸原省補用。
○御史惠銘奏、方今學堂彳灩扁設。而成效難期者。非獨教導之不善。亦由考試之不嚴。平日於各科學。或增減鐘點。或顛倒時期。或某科久曠。或難易不勻。及至考試。照例先將講義呈報所司。每與原講功課不同。其弊一。考試命題。多由教員。即不免洩漏曲徇之處。其弊二。管理員教員每優給分數。以見好學生。或懷挾頂替。亦曲予寬容。其弊三。視學稽察等官有名無實。並不問內容與表簿是否相符。其弊四。非嚴定處分。力袪積弊。收效無期。下學部知之。
○賞東省鐵路俄文學堂俄教習卜郎特三等第一寶星。
○壬子。諭內閣、吏部奏、遵議廣西巡撫張鳴岐處分。議以降二級調用。不准抵銷一摺。張鳴岐著加恩改為降二級留任。
○御史劉顯曾奏、宿州食鹽。上年奉部章每年加價四文。路費二文。民皆遵守。乃鹽局委員祝雲翔勒令銅圓購鹽。改七五折。而各子店復短稱二兩。民有違言。則虛報搶劫。損失鹽斤。請兵彈壓。乘查辦委員李維源未到之先。串同局委丁鏜、王鴻陸、知州李銘楚私押紳商。勒照加價短稱辦法。匪特紊亂部章。而且幾釀大變。請飭查明辦理。得旨、交安徽巡撫朱家寶查覆。
○考察憲政大臣于式枚奏、查普魯士分國家行政。自治行政區域。自治行政三級。為市、為鄉、為私領地、為第一級。自治基礎也。為縣、為市縣、為第二級。省為第三級。皆自治聯合體也。行政府純乎國家行政。不在三級自治之列。然實自治監督之司。普於歐美中自治最完備。而中央權力亦至堅強。省縣本國家行政區域。自治益增進。乃兼為自治聯合體。然聯合區域愈廣。自治權限愈嚴。蓋納自治於國政範圍之中。長官秉中央法令。行上級監督權。以謀行政統一。不得徇一方人之意見。故初級自治。國家不為置吏。任人自為。然國家法令。無論何時何事何地何人。皆有強制之力。國家行政、自治行政。其必受範圍於法令。受全權監督於地方政府鄉市之長皆由民選。市長由行政府認可。取決於府參事會。意見不合。則請命於內務大臣。鄉長由縣長認可。取決於縣參事會。縣長請命於國王。縣會亦可建議推薦。國王不得以遠籍者任之。省府之長。皆國王親任。省長與國務大臣同等。府初隸於省。後乃直接中央。舉國所同。普國百年前。所謂自治體團結。皆出中級人把持。上抗國家政權。下朘民人生計。晶■宜加改革解散。而民人與國家始得直接。雖加重擔荷。而較中級武斷之日懸殊。如國道水道河堤耕地強制改良。以及博物美術之館。聾啞瘋痴養育之院。國家救濟貧病之所舊皆國政。今悉委之地方。而辦事需財。則政府常為地方留籌款之餘地。故二十年來。舉地稅。房租。營業稅。財產稅悉歸地方收用。而地方自治完備。則財政亦愈精密。以豫算由地方起。而收國稅亦由地方代辦。纖悉不隱也。寬其資力既如此。嚴其法律又如彼。普人民比英法為服從。以法制獨善也。中國民情服從。根於質性。以樂事勸功尊君親上為本分。以犯上作亂為惡名。不盡由法令束縛。實本於名教自然。臣竊見憲政館所定城鎮鄉地方自治章程。條理詳明。於範圍權限。分析尤嚴。與普國法令同意。惟近日西學大盛。應采德國主義立法以制之時。誠不可不豫防其漸。普國自治以千八百八十三年七月地方行政法。及八月地方官職權法。為今全國通行畫一之法。茲於行政大綱及職任權限。依據兩法為主。約具條說。附列各表。期於詳明。繕單呈覽。下憲政編查館知之。
○又奏、現所定各省諮議局章程權限。與普國地方議會制度不符。查憲政編查館原奏。所稱各國皆設上下議院於國都。即指資政院也。又稱其下直接地方議會。即指諮議局也。夫國會為參與立法之地。而地方議會僅其一部。無立法之權。於國家行政。得述意見。不得決可否。於自治行政。得決可否。不得與執行。即國會亦無裁判官吏之權。今細核諮議局章程條文。直以資政院為一國行政最高裁判之司。而諮議局立於一省行政唯一監督之地。又內外聯絡。國政民事皆入範圍。徵之各君主立憲國。無類此者。原奏謂議院代表輿論。又謂民權所在等語。考各國學說。代表國民全體者。一則見非一部分人私意。一則見議員不可徇一部分人私意。論國權者。有君主。國民。國家各主體。未聞有議院主體也。今以民權解輿論。又以議院為民權所在之地。將來對國家則以民權抗政府。對國民又以議院概輿論。所必至矣。原奏謂民權者。言之權。非行之權。而按語乃曰資政院實行解決之權。諮議局與督撫不得異議。何相刺謬也。原奏又謂議院攻擊政府。但有言詞。普魯士、日本憲法。載任免之權在君等語。查日本不認議院有彈劾之權。普國彈劾一條。未嘗實行。今議院既得攻擊。又得裁判地方行政。是原告與法官同一人矣。原奏又謂諮議局為地方自治與中央集權之樞紐等語。夫中央政府總監督全國行政。無論上級下級國政自治。莫不奉行。此總監督權。即地方分治與中央集權之樞紐也。今以諮議局當之耶。將合地方之權歸之資政院。則資政院既為中央國會。又為中央政府矣。將移督撫之權歸之中央政府耶。則諮議局既為中央政府之分體。而又自合於中央國會。不受政府干涉。以賣中央監督權。直民主聯國中一國家之資格矣。章程第三章常駐議員。若雲比普國參事會。各種委員會。均有不合。第六章職任權限。第二十一條中論議決權。尤無限制。第四十六條諮議局議決之案。督撫不得駁。一駁則受資政院裁判。而資政院皆議局所舉之人。是不啻自為裁判矣。總其權限之大者言之。一於財政有監察權。有承諾租稅權。一於督撫有彈劾權。有任免權。一於立法有參與權。有審查權。若督撫不為之屈。則必至鬨爭。若聽其自為。則或多要挾。未有能善其後者也。然而頒行已半年。而中外無異議者何也。近日西風益競。而西術猶疏。以為必西國所通行耳。臣見普國諸博士閱此章程。莫不駭笑。臣今所陳。非一人之言。皆西國法學家之說。乃辯護西法。非詆訾西法也。得旨、憲政編查館妥議具奏。
○載瀛等奏、禁煙辦法。先勸附近街市煙館改業。一面出示曉諭。使早為戒斷。設禁煙公所。將文武官員當堂查驗。其確無嗜好者。取具保結。其沾染煙奣＜虘阝＞亦者。分別已斷未斷。已斷者飭取永不吸食保結。未斷者寬予假期。限滿戒清。由公所調馬灩念。奴才等更有請旨。竊以禁煙一事。端在禁種。次則禁賣。凡屬旗營地面。煙館既已肅清。土膏亦應禁賣。當經查明營業鋪商存土若干。一律禁賣。勒限將存土運出境外。如有挾帶私販。立拏重懲。庶較禁吸尤有把握。至戒斷各員。遵章三個月加結一次。儻戒斷復吸。公所委員扶同徇隱。查出立即嚴倢■＜曰融＞■＜石木＞下所司知之。
○又奏、自上年五月設立禁煙公所並禁煙局。以為無力戒斷者入局服藥。惟是所需員役飯食薪水辦公紙張。購買戒煙丹丸藥劑。租賃房價等項。俱系設法籌墊。實無另款可籌計每月需銀二百六十四兩。請飭直督在司庫項下暫撥銀二千兩。用資接濟允之。
○湖廣總督陳夔龍奏、查明湖北各署局未經報部各款。其隸於藩司者。曰清三成裁減役食二成。文職捐廉。科場經費。官役俸工。各屬公費。抵補藥厘。漕南贏餘。督漕公費。其隸於江漢關道者。曰大油池捐。紅茶補厘。堡工經費。一五經費。發商生息。其隸於鹽法道者。曰雜款公費。淮鹽商捐雜款。應城井鹽新捐。厘金江工余剩款。善資捐款。其隸於善後局者。曰厘金甲款。新關餘存公用。尖油厘金。籌防捐。船捐。漢鎮行戶商捐。質當練兵雜款捐以上外銷各款。或湊撥練兵。或接濟學堂。或津貼各署辦公。或籌備地方善舉。雖未報部有案。要皆實在應用之要需。請飭部一併立案。惟此項外銷款目。有已歷四五十年之久者。如需逐一造銷。實屬無從著手。懇准將光緒三十三年以前外銷各款。免其分年開報。以省繁牘。下度支部知之。
○署江北提督王士珍奏、上年十二月奏添練江北巡防營隊。畫一餉章。自宣統元年起。改發餉銀。並增兵改餉兩項。共不敷銀一萬四千七百餘兩。除裁減官弁勇丁薪糧銀九千四百餘兩。尚不敷銀五千二百餘兩。茲查江北舊設＜目辟＞行＜匧心＞口＜韋未＞＜夗貝＞隊左右兩哨。計勇丁二百名。於光緒二十八年經前漕臣陳夔龍奏設。光緒三十一年復經前署提臣劉永慶奏請將此項＜目辟＞行＜匧心＞口＜韋未＞＜夗貝＞隊。留補警察之不足。現警察改良。該隊仍擁＜目辟＞行＜匧心＞口＜韋未＞＜夗貝＞隊之舊名。而不合警察之新章。擬自本年六月起。一律裁撤。計每年節省餉銀六千餘兩。抵補巡防營餉。尚屬有贏無絀。歸於軍需案內核明造報。下部知之。
○又奏、江北長河上下七百餘里。湖面遼闊。稅關厘卡。所在皆有。故請派師船保護彈壓。自水師石灩駁船二十隻。改作輜重隊後。遂無以應付。現輜重船隻減除一隊。擬將騰出舊船。編作巡防水師一哨。歸左路巡防統領兼統。於江北防務實有裨益。其營制餉章。一準巡防步隊章程辦理。又奏、江北陸軍十三協於光緒三十三年三月編練輜重營。經前署提臣蔭昌奏明前左兩隊駐紮陸路。右後兩隊水路船隻。系將清江水師正副營石灩駁船二十隻改編。原為一時權宜之計。至去秋赴皖會操。察看水陸轉運情形。陸路車馱。用項較廣。水路船隻。無須兩隊。現擬將水路輜重右隊改歸陸路後隊。仍用船隻。於江北地勢轉運較宜。已飭十三協繪製輜重船圖式。向江南船廠定造兩艘。駛浦試用。如合式。再陸續添制。俾足一隊。目前仍暫用所改石灩駁船。藉資訓練。以免曠廢。均下部知之。
○以惑血■乣歙錢。不安本分。革湖北試用縣丞張星耀職。
○予故伊＜覀之＞■牛副都統兼塔爾巴哈台參贊大臣安成優恤。
○賞湖北教習日員鑄方德藏二等第二寶星。
○癸丑。夏至。大祭地於方澤。遣肅親王善耆恭代行禮。
○諭軍機大臣等、都察院代奏、翰林院檢討范桂萼等以已故知府淩松林兩世循良。一門忠孝。臚陳事實。請宣付史館立傳。專祠列入祀典呈一件。著禮部議奏。
○又諭、都察院代奏、湖北舉人曹林條陳學務弊竇一摺。下學部知之。
○改鑄熱河赤山■夆直隸州知州、赤山■夆州吏目、大廟巡檢印信。從都統廷傑請也。
○以江蘇布政使瑞澂為江蘇巡撫。湖南按察使陸鍾琦為江蘇布政使。
○以三音諾彥部落副盟長扎薩克多羅郡王庫魯固本扎布為烏里雅蘇台參贊大臣。
○予故兵部尚書徐用儀吏部右侍郎許景澄、太常寺卿袁昶在杭州西湖建立專祠。從浙江巡撫增韞請也。
○予擊賊捐軀熱河千總梁朝棟照陣亡例優恤。
○甲寅。以京師雨未沾足。派貝勒載洵詣大高殿恭代祈禱行禮。遣貝勒載濤詣時應宮、貝子溥倫詣昭顯廟、鎮國公載澤詣宣仁廟、鎮國將軍載＜目辟＞暒甫嗷＜夗貝＞詣凝和廟拈香。
○諭內閣、前以豫備立憲。系奉先朝明諭。朕御極後。復行申諭內外大小臣工。共體此意。翊贊新猷。毋得摭拾浮言。淆亂聰明乃陝甘總督升允前奏請來京面陳事宜。當經電諭盡可由摺電奏陳。原以新政繁鉅。不厭詳求。內外大臣如有所見。不妨隨時條陳。以資採擇。茲據該督奏陳立憲利弊。並即懇請開缺。奣＜虘阝＞亦近負氣。殊屬非是。本應予以嚴懲。姑念該督久任封圻。尚無大過。著照所請。即行開缺。
○又諭、升允奏、甄別屬員一摺。甘肅卸署涼州府事正任涇州直隸州知州張元＜走畢＞灩森見理不明。優柔誤事。岷州知州童立綱才欠開展。難勝邊要河州知州高光斗性情偏執。不洽輿情武威縣知縣梅樹南未信勞民。致滋怨讟。均著開缺另補。署會甯縣事議敘通判陳乃訓糶糧營私。販土漁利。署合水縣事候補知縣楊懋源有文無行。縱丁濫刑。丁憂前署秦安縣事試用知縣蔣希惠貌似有才。心實貪狡。裁缺補用知縣成瑞縱子為非。被控有案。候補知縣劉廷璜猥瑣貪鄙。不知自愛署東樂縣丞試用府經歷秦學堅膽妄無恥。不堪造就。試用縣丞鍾蔭收厘舞弊。需索被控。武威縣典史張溥霖粗庸無識。辦事操切。候補典史汪克承輕率誕妄。不知檢束。均著即行革職。平番縣知縣湯霖迂緩遲鈍。難膺民社。惟文理尚優。著以教職歸部銓選。靖遠縣知縣傅曾熙玩視賑務。造報遲延。著以府經歷縣丞降補。又片奏、貪庸不職營員等語。卸署靈武營參將儘先補用游擊劉德貴居心貪狡。行同無賴。卸署西鄉營都司儘先補用參將吳國鎮賦性鄙陋。惟利是圖。均著即行革職。
○以伊＜覀之＞■牛將軍長庚為陝甘總督。未到任前。著甘肅布政使毛慶蕃護理。
○以岳常澧道周儒臣為湖南按察使。
○乙卯。諭軍機大臣等、電寄伊＜覀之＞■牛將軍長庚、伊＜覀之＞■牛將軍一缺。關係重要。將來應辦之事甚多。著長庚將熟悉該處情形堪膺此任之人。詳舉二三人以備肬■閒用。
○又諭、電寄聯豫等、據電奏班禪額爾德尼請往迎達賴喇嘛等語。著准其前往。
○考察憲政大臣李家駒奏、為考察立憲官制。錄繕成書。敬陳管見事。竊凡厘定官制。必依其國之政體為標準。即循乎憲法之本義為編制。日本為君主立憲政體。綜七章七十六條。一言以蔽之曰重君主之大權而已。故君主立行政立法司法三機關之上。政府者乃君主行使大權所設機關之一。不以君主為政府之長。所謂君主無責任也。此其本義一也。法律無責問君主之力。乃必有負責任之國務大臣。凡法律政治。皆所獨當。責問彈劾。實職其咎。議不及君。此其本義二也准此而編制之。其通義有四。入贊閣務。謂之國務大臣。出領省務。謂之各省大臣。責任有二。一曰憲法之責任。國務大臣負之。一曰行政法之責任。各省大臣負之。政務無論大小。必以有責任之官吏主之。此其通義一也。內閣以國務大臣組織之。凡政務協議既定。各就所主任之事。以命其屬。是負責任者必國務大臣。此其通義二也。各部政務主任之人。即負責任之人。主任必歸一人。否則互相牽掣推諉。此其通義三也。負責任之大臣。有取銷訓令指令升降懲戒。處分之制。所謂監督權也。此其通義四也。由是而分配行政事務。曰內務。曰外務。曰軍政。曰財政。曰司法。內務範圍太廣。分為四部。曰內務省。曰文部省。曰農商務省。曰遞信省。由是組織內閣。由於國務大臣。國務大臣者。除宮內大臣外。合內閣總理與各省大臣之稱。組織例有二。一由總理大臣集合同志。一由君主任命。而各省大臣必須與閣員之列。此組織要義一也。置內閣總理一人。本國家之主旨。以審各部政務輕重緩急而經營之。不受議會束縛。且可操縱議會。此組織要義二也。內閣職權有七。一曰定大政方向。一國行政。有謀通常利益。有謀特別利益。方向定。然後各部行政計畫。相須而成。各大臣政見不至齟齬。至於各大臣行政。循良方向。又當自定計畫。二曰凡國務必經內閣具案。奏請施行。皆總理副署。三曰凡臣工入對。必經內閣。閣員中惟總理得隨時入對。不使人任意奏對。致紊政策。四曰凡臣工入奏。必經內閣。其不經內閣者有四。一樞密院上奏。二議院彈劾政府。三會計檢查院上奏。四陸海軍統帥事務。五曰外交事件必取決閣議。不獨和戰訂約非常之舉。凡國際無不取決。六曰統一各部事務。其要有五。一各部重要官吏之進退。一各部經費。一各部權限。一各部命令處分。一內閣得發訓令於各部。七曰特別職權。日本除責任大臣外。如樞密院、元帥府、軍事參議院、陸軍參謀本部、海軍軍令部、以不負責任。不得為國務大臣。至於會計檢查院、行政裁判所不屬政府範圍。以上屬於中央官制者也。至於地方官制有二。一曰中央集權。由中央政府頒發法律命令。豫算地方經費。委地方官行之。一曰地方分權。除軍事。外交郵政鐵道。電信。貨幣等歸中央外。余由地方政府議會行之。中國行省名義。本系中書。督撫受事。仰承朝命。地方分權之制。不適於用也。中國分省而治。如復秦漢初制。郡縣直達京師。則全國千百餘州縣。分區行政散渙無紀。且地方事務。悉待部臣經營。勢有不及。中央集權之制。不適於用也。謹按逐年籌備事宜清單。已分全國豫算決算與各省豫算決算為兩事。又按諮議局章程職任權限章。諮議局有議決本省豫算決算之權。又有議決本省單行章程規則增刪修改之權。夫豫算與法規。皆地方與中央關係最要之端。即為直省官制準的。綜其要義有三。一曰帝國行政與各省行政之關係。二曰帝國法律命令與各省法律命令之關係。三曰帝國豫算與各省豫算之關係。直省官制分四種。一曰省務大臣及其官屬。二曰中央政府特設官吏。三曰地方官吏。四曰參事院。凡立憲政體。宜多設合議機關。此直省官制之大要也。或謂直省與中央行政相關。應令督撫與於國務大臣之列。然事務已分。內閣與各部職任權限不涉於督撫。且閣議隨時舉行。督撫遠難豫議。惟是直省與中央。此省與彼省。不可無聯合之機關。以謀統一耳。或疑責任內閣。朝命必待副署而行。章奏悉經內閣而進。保無竊弄威福。不知君主立憲。國務大臣上對君主負其責。下對議會當其沖。且奏事則君主自由准駁之。失政則君主自由罷免之。大事仍歸乾斷。軍謀兵柄悉屬統帥。至於敕尾署銜。閣台所職。封駁詔書。掌於門下。斯又輔弓灩＜兪＞灩弓之古誼。抑亦憲政之精神矣。或又疑總理只一人。不無竭蹶。不知內閣以各部大臣組織。同心敵體。總理第為領袖。獨是政府與議會。恆為國家進行主動之樞機。假使人才集政府。而議會人才不足以副之。將以行政權干涉立法權。假使人才萃議會。而政府人才不足以副之。將以立法權干涉行政權。則尤以訓練人才。同時並進為要義矣。惟厘定官制。尚復需時。從政無所歷練。偏重之弊。竊恐寖成議院政治之局。此可慮者一也。諮議局職任權限章第一款。議決本省興革事。第二款至第五款監察財政事。六七兩款參與立法事。官制不定。則責任政府無由成立。而各省事件紛紛議決。何以處之。內外權限未分。督撫且不知某事誰屬。此可慮者二也。官制不定。則國家與地方財政歲入項下。何者為國稅。為地方稅。歲出費下。何者屬中央。屬地方。所謂豫算決算。何從議決。此可慮者三也。諮議局為各省立法機關。官制不定。則法令亦不能定。督撫無所據以提出議案。議員將何據以議決。此可慮者四也。計惟有將內外官制速行厘定。提前試辦。但日本行新制之初。發布整飭綱領五條。各部省據以裁汰敺■兒員。並省局署。一時官吏失職者過半。我國將來亦必不免耳。下憲政編查館知之。
○以伊＜覀之＞■牛副都統廣福署伊＜覀之＞■牛將軍。
○丙辰。諭軍機大臣等、電寄瑞澂電奏悉。江蘇地方緊要。著迅即到任。毋庸來京陛見。
○御史胡思敬奏、今日天下之大患。不在法制之不善。而在內外無一可恃之人。憂國者或曰兵弱。或曰財匱。然即取歐美已富之國。漢唐已強之兵。付之此輩二三猥瑣濁亂之臣。能保不敗乎。以臣所聞。兩江總督端方本一狎邪小人。初至兩江。號為債帥。不一年而收蓄骨董碑帖字畫珠寶。值數十萬金。江南人恨入骨髓。而彼則交歡朝貴。賄通報館。招致游士。所以取寵固位者極工。計其侵吞賑款之罪一。公行賄賂之罪五。營私之罪二。縱匪殃民之罪三。抗諭旨之罪一。濫用匪人之罪五。欺矇之罪二。枉法之罪一。冒案濫保之罪一。挾娼淫宴之罪一。凡十罪二十二款。若在乾嘉以前。坐其一節。便合屍諸市朝。自光緒以來。政尚寬大。上下師師。習為車灩耎熟。言路彈章。必陰伺夫朝廷已厭之人而後發。疆臣覆奏。必密揣政府私授之意而後陳。無論如何狼藉敗露。棄此一官。了無餘懼。水懦易玩。傷人實多。此次端方情節較重。擬請即特派查辦大臣。並調取各部案卷。以備質對。得旨、交兩廣總督張人駿查覆。
○以積勞病故。予記名提督廣東總兵刁經明優恤。
○丁巳。諭內閣、刑州左翼副都統隆斌著即開缺。
○戊午。諭軍機大臣等、電寄聯豫等、聯豫。溫宗堯奏請添設參贊一員。駐紮後藏。已經照准。惟必須才堪勝任。方可肬■閒任。聯豫等如知有人地相宜。妥當可靠之人。速舉一二員。以備肬■閒補。儻藏中一時不得其人。即會商趙爾巽於川省人員內公同薦舉。
○京察一等引見鈐出人員。召見完竣。得旨、連兆、松茂、文增、崇山、宗室長紹、左霈、萬本端、張啟藩、謝崇基、袁勵准、楊兆麟、榮元、常泰、文＜走畢＞灩全、宗室恆廉、吳錡、豫敬、弓灩＜兪＞灩弓良、張官劭、李廷揚、宗室文瀛、曲江宴、舒鴻貽、陸增煒、熙棟、全興、喬保衡、連印、來存、全順、奎隆、李毓芬、董玉卿、徐敬立、柏年、端緒、聶寶琛、李德炳、麟祜、楊熊祥、慶隆、鳳來、達春、光裕、覺羅耆昌、連培型、宗彝、壽昌、張其鎡、熙楨、長潤、趙從蕃、龍建章、宗室庚耆、陳應濤、緒良、舒志、特蘇慎、茹泰、崇興、宗室溥琦、趙炳麟、徐定超、聯惠、博齊圖、谷如墉均著交軍機處記名以道府用。余均毋庸記名。
○郵傳部奏、京漢鐵路近已收回管理。外人方以接管之善否。觀我程度之高低。則整頓擴充改良各辦法宜亟也。查路蝱灩戔甚長。用人甚多。洋員薪工尤鉅。洋總工程司一員。歲薪六萬佛郎。另駐比洋員十三人。經理撥款購料等事。又各段核算文案管料洋員數十人。接管以來。業將總工程司及駐比十三人裁撤。工程事務改歸養路處兼辦。向設行車養路廠務三處。分派華員總管。其在歐洲撥款購料。改托銀行。全路大段。亦並三為二。計又遣散洋員三十名。裁去員役一百餘名。歲省約銀十萬圓。其路工材料。從前分段收發。不無弊混。現統歸京局綜核。計五閱月共進款五百一十萬餘圓。較上年此數月。約多七十餘萬。此就已辦者而言。至於應亟辦者數事。一曰添購車輛。二曰建築旅館。三曰修繕軌道。四曰增設站所。五曰籌辦轉運。臣等自應督飭員司。切實施行。又奏中國鐵路。以京奉為最先。進款亦為最鉅。現經隨時整頓。一嚴核工程。一嚴核購料。一歸併職掌。裁汰員司。一整頓唐山機廠。一嚴定客票貨票規則。一清理貨廠。一整飭車務用人。至已辦到者數事。一添開車輛。一酌減運價。一招商租地。一添修岔道。一聯絡軌道。分攤票費。一代各路製造車輛橋梁。一轉售各項車輛料件。此皆關燥業必須整頓者。現據路局徵信冊。上年進款較前屆約多一百萬圓。而用款反較前屆少七萬餘圓。實屬具有成效。均報聞。
○考察憲政大臣于式枚奏普魯士議院權限、責任、種類、組織、地位、權利、義務、原因、辦法、細則。綜其大綱。一曰法律定義。其權限已載在憲法。不以解釋有異同。而使權限有張弛。一曰成立沿革。自聯合八省議會。等級分明。而國民會與之抗。顧以數百年之王室。政權堅固之政府。不能搖撼。於是國民會敗。而欽定憲法出矣。自立憲至今。國會解散一次。因議用兵而議院不從耳。一曰兩院締構。聯合會本分兩部。一為王族及侯伯。一為三階級代表。是為今兩院基礎。上院全出任命。下院全出選舉。然若何而得明達公正之人。若何而權利義務均配無毫忽之差。則從來無完善法。故惟從其形以為類別。而多懸其格以備包容。一曰國會權限。其權限常與國王政府之權為張弛。原分四類。曰立法。曰國債。曰豫算。曰稅率。議立法者。有合議有承諾。有審查之別。議國債者。有長期、短期之別。議豫算者。先提付下院。而上院只能可否全案。不得逐條抽駁。議稅率者。凡變更及新設。非經國會協贊。明布法律。不得徵收。四類之外。又有非常特例。如議定攝政。有徒存空文。如彈劾大臣。有事屬應為。而權無強迫。如求大臣列席說明。以及上奏國王。受理籲請及派遣調查委員之類。均列於憲法。以上諸項。或決一事之可否。或徵一時之意向。或為非常之局。或為應有之義。至召集解散。自國王言之為大權。自國會言之為事例。又非前數項之比矣。又奏、近世選舉法不出三端。曰從血■乣。曰從賢。曰從其勢之所重。從血■乣者。普通選舉是也。而其弊往往變為從黨。則爭權利有以致之也。從賢者適與相反。顧若何而後為賢。必先求一至公無私網羅無遺之格。絕營運僥倖。去偏徇劇爭。而後名實相符。若從重勢者。其勢本起於自然。而法乃從之。不問賢愚血■乣寡也。財力聚於少數人。則勢重而法亦玩。故從血■乣從賢或有敝。能以選舉法救之。從勢之敝。則非選舉所能救者矣。今之多數投票選舉法。最宜於新立憲國。普國上下院選舉法。皆不用從血■乣之制。上院以從勢為主。而參用賢制。下院三級法。實矯貴族民黨兩偏重之勢。而一以貧富為斷。則其法亦不純。竊謂當以有無財產為有無選舉權。而不以財產多寡為選舉權多寡。則持平矣。均下憲政編查館知之。
○駐藏辦事大臣聯豫。幫辦大臣溫宗堯奏、籌辦西藏事宜。一開闢商埠。去年九十月已將江孜。亞東兩埠先行開辦。惟開埠之後。急設警察。以期英兵早撤。噶大克一埠。離藏較遠。俟派員測量後。按照約內界址。租地酌辦。一添練新兵。川粵撥來銀二十萬。先練達木兵一營。再從三十九族選練。逐漸擴充。去年五月已設武備速成學堂。至於編定營制。二年更換一次。舊者作為續備。新者另募再練。但須每年部撥餉銀五十萬。一察台駐兵。察木多雖久隸川屬。仍由該處之呼圖克圖管理。乍了亦然。此次趙爾豐止宜添兵駐紮。善為開導。謂保護地方。不干涉其財賦。否則隸黃教者或反為達賴所使矣。或且與唐古特合謀拒我矣。一定路進兵。惟刻下尚未宣言。藏人抗否難料。故小路險阻。不如大路進退較易。或有阻滯。亦可改由三十九族前進。一興辦學堂。從前試辦雖有十六所。係由捐廉捐款。難期普及。應加推廣。擬作正開銷。一籌墾荒地。藏中僧多民少。故荒地甚多。惟開墾必先移民。此事繁重。似宜稍緩。一開採礦山。西藏礦源甚富。棄之可惜且啟外人覬覦。擬招商承辦。但藏俗迷信風水。宜先由我屬之三十九族地方辦起。果有成效。藏人自欣羨樂從之。數者皆為切要之圖。宜乘時並舉。至於幫辦大臣應仍駐前藏。擬添參贊一員駐後藏。遇有重要事件。大臣仍馳往辦理抑奴才更有請者。舊章西藏僧俗入內地者。須領路票。今多不遵行。恐煽惑句結。即在其中。請申明舊章。以杜隱患。得旨、所籌各條辦法。尚屬妥慎周詳。著照所請行。並隨時會商趙爾豐妥為規畫。以固邊圉而收實效。
○給溫哥佛地方商會關防。從農工商部請也。
○調鑲紅旗漢軍副都統連魁為荊州左翼副都統。以鎮國將軍載＜目辟＞暒甫嗷＜夗貝＞為鑲紅旗漢軍副都統。
○賞給日本派交南滿洲電蝱灩戔田中次郎等二員三等第一寶星。牧直二等二員三等第三寶星。水川富車等三員四等雙龍寶星。現月
○己未。命軍機大臣世續署外務部會辦大臣。調兩江總督端方為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迅速來京。未到任前。以外務部會辦大臣那桐署理。調兩廣總督張人駿為兩江總督。兼南洋大臣。未到任前。著江甯布政使樊增祥護理。以山東巡撫袁樹勛署兩廣總督。未到任前。著廣東布政使胡湘林護理。以署順天府府尹孫寶琦署山東巡撫。
○庚申。諭軍機大臣等、給事中陳慶桂奏、明儒湛若水講明正學。請從祀孔廟一摺。著禮部議奏。尋奏、湛若水學問著述。未足當精純之目。立朝大節亦尚不無遺議。各衙門說帖主駁者多。從祀之處。擬毋庸議。從之。
○又諭、有人奏、廣東械鬥＜虘阝＞斲罰款。弊端甚多。請將主謀糾斗＜虘阝＞斲及兇手斗＜虘阝＞斲匪嚴辦。不得僅以罰款或查封祠產了結等語。著袁樹勛按照所奏各節。實力整頓。以除積弊而安良善。原片著鈔給閱看。
○以會試重逢。予前任甘肅肅州鎮總兵田在田加賞都統銜。
○辛酉。遣官祭關帝廟。
○諭軍機大臣等、電寄聯豫等、聯豫、溫宗堯電奏、乍了地方向系川屬。撥歸邊務管轄。當無窒礙等語。即著歸趙爾豐妥為管轄。應速派員前往曉諭。其添兵保護鎮懾各事宜。仍著會商趙爾巽、聯豫、溫宗堯詳慎布置。相機辦理。至江卡現在既有建造營房、欲梗藏路之舉。尤關緊要。應如何豫為防範。並著一併會商。妥籌辦法。以防後患。
○東三省總督錫良奏、遵章在奉省公署內設憲政籌備考核處。下所司知之。
○又奏、東省土沃地曠。但農智未通。查有翰林院編修陳振先在美國大學農科畢業。擬調赴東省辦理農務。允之。
○河南巡撫吳重喜■心奏、上年冬閒。因安慶兵變。豫省東南邊境。與皖毗連。當即飛調防陸各軍。分路防堵。潰兵聞風逃散。本年先後調回原防。各軍經過沿途支應費用。擬作正開銷。下部知之。
○以才堪大用。開復已革四川候補知府王瑚原官。留奉天補用。從東三省總督錫良請也。
○予故直隸總督楊士驤恤典。贈太子少保銜。尋予祭葬諡文敬。
○以績學博施。賞給安徽桐城縣故試用訓導方元衡五品卿銜。
○賞給日本回國武員林二輔等六員二等第三寶星。園田元助等十二員三等第一寶星。太田順次等十三員三等第二寶星。土屋重俊等三員三等第三寶星。摺包
○壬戌。內務府三院等處京察一等引見鈐出人員。召見完竣。得旨、榮銓、錫麟、繼銘、文蔭、吉＜辶黎＞方■土、宗芳、多俊、增煦、清治、文明、聯＜辶黎＞方■土、福啟、聯榮、恆敬均著交軍機處記名以關差道府用。余均毋庸記名。
○度支部奏。論鹽法者每謂欲裕稅課。必以恤穴■士■黽保商便民三者為要義。近來淮浙等處場產日衰。借運東鹽蘆鹽。以濟岸食。而各岸銷市。亦頗有疲滯之區。產衰則穴■士■黽困。銷滯則商困。加以運艱費鉅。售價增昂。而民閒亦困。私梟乘之。現在兩淮兩浙鹽務頗形疲敝。擬由臣部遴派專員。馳赴兩處產鹽銷鹽及引界毗連各地。擇要調查。並知照陸軍部及直隸總督飭員赴部。會同前往。往返川資。由部發給。沿途官商毋庸供應。俟查竣回部。如有變通盡利之處。再行籌擬辦法。從之。
○湖廣總督陳夔龍奏、湖北礦政調查局。經派司道充當總會辦。按之礦章。凡人民稟請探礦開礦一切事宜。均須督同地方官察度辦理。勸業道系實缺監司大員。事有專屬。監督較易。自當遵章歸併。一切文卷移交勸業道管理。該局即日裁撤。前發關防呈銷。又奏、鄂省官辦硝磺。先由善後局招商。發給執照採選。往往遲延。或運不足數。近年兵工鋼藥廠制煉鏹水。需磺尤夥。自設礦政調查局後。即歸該局兼辦。察度需用數目。先期濟運。並委員圈山開採。稽察私販。此次裁局歸勸業道管理。應將硝磺劃出專辦。名曰硝磺總局。刊刻關防。派專員辦理。以供兵工鋼藥廠之用。均下部知之。摺包
○又奏、湖北自光緒三十年將新案賠款捐留辦各州縣學堂。名為賠款改學堂捐。三十三年復因學務公所歲入學款。自銅幣贏餘。經部提撥。不敷甚鉅。飭將賠款改學堂捐酌提五成。充省城辦學經費。除宣恩、來鳳、咸豐、建始、歸州、長陽、長樂、興山、巴東、竹山、竹溪、保康十二州縣、及鶴山■夆直隸廳地方。均系瘠苦。原派捐款無多。准其全數存留自辦學務外。其餘各廳州縣一律提撥五成。計實應解錢四十二萬二千餘串。行之兩年。省城學務。賴茲挹注。伏查此項本系奏明專為鄂省興學之用。而用之各屬。與用之省城相同自應奏明立案。以期垂久。下部知之。
○河南巡撫吳重喜■心奏、簽注刑律總分則草案。擇要繕單。並陳管見。竊維刑與禮相維繫。白虎通曰。禮為有知設。刑為無知設。唐律猶承此旨。前明未戾唐制。我朝損益變通。如秋審制度之規定。已具博愛主義。近年復免除淩遲梟示。停止緣坐笞杖。薄海同欽。惟自中外交通。刑法互異。通商口岸。裁判之權。移於領事。誠有不得不改之勢。然其中有不盡適用。不可偏廢者。一曰流刑暫緩廢止也。總則主刑之種類。死刑之下。直接徒刑。分有期無期。俱禁之獄。定其勞役。其無期徒刑監禁逾十年以上。仍許假出獄。此系用日本最新學說。第查日本舊時刑法。徒流人犯。不分無期有期。移居島地。後經停止。中國腹地諸省。生齒日繁。罪人日增。邊省戶口畸零。地多遺利上年東三省督臣徐世昌等奏准軍流人犯。移以實邊。蓋此項囚徒。罪不至死。禁之內地。督令服役。何如流諸邊境。俾充墾荒開礦等苦工。較為有益。臣以為無期徒刑不如改為無期流刑。其配所除東三省外。新疆藏蒙。一律遣派。其情節兇惡者。或到配後酌加監禁年限。或以兵法部勒之。其有期徒刑之最長期以下。不妨執行於內地監獄。一曰比附未可刪除也。比罪之法最古。亦以人情萬變。科條不能賅。唐代出罪舉重明輕。入罪舉輕明重。誠不能無愛憎之弊。明律改為引律比附。加減定擬。問刑者有所依據。以律為衡。即不能憑空比引。我朝益昭慎重。凡援引比附者。均請旨遵行。原奏采日法指斥比附。於第十條明定律無正條。不論何種行為。概不為罪。亦慮執肬■閒御繁。不無滲漏。遂於一罪懸數等之刑。並列數十圓以至數千圓之罰則。由裁判官伸縮於臨時。竊恐不肖官吏。初無畏難苟安之心。轉有骫法營私之便。一曰罰金不合定為主刑也。現行律例。於收贖諸條。大率施之於情節較輕及應授笞杖人犯。其常赦所不原者。概不准收贖。草案於罰金定為主刑。凡因過失致尊親屬於死或篤疾者。按照律例俱在不原之列。悉以罰金科之。既失之寬。而於俱發罪之執行刑期。有以罰金與拘留徒刑併科者。又失之嚴。如四十三條之例。受五等有期徒刑及拘留。得以一日折算一圓。易以罰金。刑既可以易金。四十五條之第二項。罰金確定後。無資力完納者。以一日折算半圓。易以監禁。金又可以易刑。是使豪財者玩法。絀貲者罹刑。止奸不足。長惡有餘。且監禁日數。不得逾三年。罰金定額。多至三千圓。以半圓折一日計算。三千圓之罰。應處六千日之監禁。乃以不過三年為限。負罰愈巨。處分愈輕。尤非情法之平。其他關於帝室之罪。奸非之罪。殺傷之罪。修訂者芸人舍己。未免自壞禮防。簽注者義正詞嚴。所以力持名教。要之根本中之根本。以寬施教養為先務。但使人民知識日進。游惰者少。不至輕罹刑網。目闊節疏。或能適用。否則刑罰不中。民之手足無措。遑論有裨時艱。得旨、修訂法律大臣。法部匯核具奏。
○命御前行走喀拉沁郡王貢桑諾爾布。乾清門行走土爾扈特郡王帕拉塔均著入直當差。
○癸亥。諭軍機大臣等、都察院奏、法部主事趙振熙等代已革道員王昌熾鳴冤。請旨交審。以辨是非一摺。法部主事趙振熙等均著交大理院嚴切根究。據實覆奏。
○又諭、都察院代奏、檢討張書雲請開三閣。令詞臣讀中秘書呈一件。著學部知道。
○護理雲貴總督沈秉＜辶黎＞方■土奏、滇開化較晚。沿邊土司。地數千里。往往因語言習尚不同。與內地人民隔閡。非先之以教育不為功。查滇邊土目轄境。惟永昌、順甯、普洱三府、暨鎮邊直隸廳緊接外域。今以興學為安邊計。自以從三府一廳辦起。第土民混沌未鑿。即授以初等小學。恐亦難入。謹按逐年籌備憲政清單。本年應設肬■閒易識字學塾。以此開化。較為適宜。既以同化為宗旨。自應以國文為主科。先之以音讀、講解、習問。繼之以鈔寫、默寫。終之綴字、成文。其補助科目。則以習禮、談話、算數、體操、唱歌、農業六者為限。前三者改良其習慣語言。鍛煉其心思腦力。後三者俾其服從規律。陶淑性情。增益智識。而尤在隨時覺以尊親之大義。作鞏固國防之用。至身任土目者。雖年長難學。而宗族子弟可教。惟土司族土民其分素嚴。沿邊土民學塾。土目之宗族子弟。必不樂入。不得不另籌辦法。省會學堂較外郡規級略備。令其附學。量程度入相當班次。來學則優遇之。畢業歸則照章獎勵。更獎扁額。附學必置之會垣。俾略瞻軍界政界之設施。習聞通人正大之言論。以激發其忠愛。惟學非財不辦。沿邊土司有限。其宗族子弟來學者。由公家供膳食操衣書籍。甚或增教員。開新班。費屬無多。至三府一直隸廳土民學塾。需款甚鉅。若責土司就地籌措。勢必騷擾。擬照川滇邊務大臣關外學務局成案。由司庫邊防要需項下按年提銀二萬兩。以作經費。得旨、所奏甚是。即當認真籌辦。該部知道。
○貴州巡撫龐鴻書奏、黔地貧瘠。流民極多。上年九月籌修通城溝渠。收聚遊民。編成工隊。督令修溝。以此冬防稍靜。本年二月溝工告竣。此輩工人若不設法安置。仍然流散。擬就舊貢院彌封所房屋。作為警務工廠。收聚流民。雇匠師教令人嫻一藝。晝令工作。夜為講導。錢有餘利。代為居積。將來出外可自營生。先收一百二十名。逐漸推廣。由巡警經費項下每月提銀二百兩。充火食工本。派委員巡長管理訓練。報聞。
○予故云南新軍標營管帶官董成順優恤。
○纂修官何國澧恭纂
總纂官熊方燧恭輯監修總裁世恭閱三簽正月初三日正總裁那月日專司蒿■禾本陸恭覆閱甲寅正月二十二日
徐月日
榮月日副總裁唐月日
宗室寶恭閱九月廾五日
陳恭閱七簽十月十六日
熙月日
郭恭閱二簽十一月十六日
宗室麒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