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菴遺稿 (趙斗淳)/卷十八

卷十七 心菴遺稿
卷之十八
作者:趙斗淳
卷十九

綏陵遷奉時。請寢隨轝之命。藥院再啓。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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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抱有憂灼。達宵徊徨。忱誠之未格。猥瀆之轉深。而顧其言則非臣等之言也。喉舌之惟允而言之。廊廟之宥密而言之。論思之獻納而言之。而聖批則一向不槪。羣情則愈往悶鬱。夫以我殿下出天之孝思。無竆之情理。其必欲盡心盡禮於不可再攀之地。卓然爲百王所未行。爲萬分有一自恔者。臣等雖甚愚昧。惟當飮泣呑聲。讚頌匡美之不暇。今其小大恓惶。冒悚齎慄。不得請則不止者。何也。誠以聖孝不在於䟽節。而莫大於愼嗇。臣分不在於承順。而莫嚴於保護。伏況儀文之寢詳。品式之咸備。唐宋勿論。我家自有。而隨轝一節。雖有載錄。以正廟堯舜之聖。曾閔之行。尙有所鄭重審愼者。其於甲申己酉事。有可以仰稽。則今殿下勉抑至情。動法而式刑。不亦益有光於繼述之美也。昨値更皷之深。不敢爲徹曉煩瀆。今又相率申籲。惟聖明。亟寢成命。用副切至之懇。千萬至祝。

三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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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猥以冒昧之懇。屢瀆崇高之聽。忱恂不廸。辭意拙訥。其無以孚感格達固宜也。而羣情之煎灼。廷議之悶鬱。殆時深而日較急矣。臣等不暇遠引古事。旁綴近例。爲支蔓架疊之說。而只以目下事勢言之。其大不可而決難行者有五。列聖之所未遑。而殿下遽始之。其不宜徑情而踰節。一也。兩慈殿挽近。所以憧憧慥慥。不遑爲舊哀新慟之所自寓。一則爲殿下也。二則爲殿下也。則凡仰軆惟憂之念。而剋懋養志之誠。其不宜不自勉抑。曲承慈衷。二也。天時之炎溽到極。閭里之疢沴方行。而羣吏百工之所奔走。轝士旄倪之所萃集。氣聚則成薰。熏久則不潔。今以至重之玉軆。其不宜躳自觸冒三也。屛輿輦而御羇靮。麻冕素裳。露乘而露處。勢將爲一舍之程。則其不宜過忽保嗇四也。以至侍衛之排列。護導之先後。又不無許多妨掣。不成儀觀之患。則其不宜他不暇顧五也。夫以我列聖相承之大孝達孝。苟有可已而不可已者。業亦遵蹈之已久。而卒未之行焉。惟此五不宜。爲今昔之所同然也。臣等職忝保護。義不敢以屑越繁複爲懼。又此冒悚更陳。兪音之降。伏地顒祝。

純元王后因山時。請寢隨轝之命。藥院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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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汗之不反。而孚號之莫遏。今歷日於玆矣。以言乎事軆。則有若上下之相持。以言乎衷情。則殆因罔極之靡所。臣等亦戰慄莫知爲計。而只以粗嘗掇拾於傳記所載洎夫國朝故事而稽之。三代以前。文獻無徵。縝密周備。莫盛於唐宋之際。而明君哲辟之必欲自盡於終事之禮。亦可按而知。而凡大喪隨詣之節。非皇太子之代行。則攝太尉之所從事也。夫如是者。豈有他哉。至尊之地。自有至愼者存。苟或少忽。則有非奉宗廟社稷之義而然也。本朝五禮儀及喪禮補編。雖有所載錄者。而以其極關重而大存慮也。故傡有奉辭之儀。垂五百年率由而行之。是所謂我家禮自有。不必取法於唐宋之遠也審矣。臣等仰殿下如天地。恃殿下如父母。苟可以一分奉承爲將順之懿焉。則顧安敢沮抑瀆擾於此時情事之理乎。刳瀝忱恂。言不知裁。惟聖明淵然深思。穆然遠慮。俾臣等有辭於天下萬世。千萬泣祝。

賓廳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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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席之面陳而未蒙開納。大庭之衷懇而汔靳兪允。非但誠意之淺劣。無足以感回天聽。亦且辭力之竆竭。未有以刳瀝衆情。而臣等於國朝掌攷。本自茫昧。自有成命以後。取見政府記載。則我英廟之於懿陵因山也。諸臣之所以苦懇於隨轝之命者。不過曰回鑾時夜氣之受損。而竟蒙翕受。大聖人節宣虛恢之盛。詎不爲來許之所垂憲。而今日之所監法乎。第惟其時則祁寒也。今時則盛暑也。之寒之暑。均之爲六氣所愼。而炎熱潦溽之最妨於人。有甚於凝嚴沍塞。卽醫家纂述之所具載也。蓋寒有可禦之道。而暑無可辟之方。今殿下以至重至尊。不遑自由之玉軆。必欲備擧下之服。蕫方中之禮。觸冒於赫熇方盛之際。淹停於小大羣聚之地。竆日力而猶不足。則其間驟集之雨。浸漲之水。又未可臆逆其必無是矣。然則其視隆寒夜氣之爲可憂。奚翅萬倍於昔者乎。此臣等所以寧被鈇鉞之誅。不敢爲承順之計者也。惟聖明。仰軆惟憂之慈念。俯恤必爭之羣情。亟寢成命。用副盈庭之號焉。

純元王后母臨五十年。請稱慶賓廳啓。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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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陽初復。萬祿維新。恭遇我太母殿下。母臨五十年之慶會矣。祗告宗廟社稷。播修率土黎獻。效嵩嶽之呼。迓岡陵之祝。以舖張對天之閎休禮也。表徽聞闡懿光。萬一其形容。億兆與歡戴。以揚厲無前之盛烈典也。情理切則禮猶義起。儀文鉅而典不可隳。惟我太母殿下。含弘廣大之用。博厚悠久之化。以勛華之盛。有妊姒之德。以言乎陰功。則關雎葛覃。六宮之謠也。思齊生民。萬世之頌也。而坤以順承。贊我純考久道之成。以言乎巍勳。則大龜紹明之初也。苞桑其繫之時也。而憂以勤濟。翊我憲廟郅隆之治。恤隱而恫癏在己。賙竆而饑饉無瘠。亂逆必誅。而君綱始肅。邪沴必闢。而民志不惑。蓋史乘所載。睹聞所述。從古后妃之聖所未有也。而至於臨危大策之斷自慈衷。嗚呼。維天維祖宗。以我太母。重恢我五百年丕丕基矣。天助其信。人㱕其順。虞淵之擎而大明重紹。綴旒之急而泰山四維。復抗裘冕之尊。再膺簾帷之臨。而我殿下以出天之孝。仰承止慈之恩。慈孝融洩。至化翔洽。諸福之物。可致之祥。將見其汪濊闓繹。史不勝書。而舟梁五紀之甲。再屆於今矣。此政君臣上下殫誠竭力。率遵彜章。庶幾乎小答鴻慈弘贊駿惠。而慈衷撝謙。微忱莫達。前席迭籲。不但兪音之邈然。辭敎惻怛。有未敢承聆者。臣等相顧徊徨。靡所自措。以殿下欲報無旣之大孝達孝。其所以齎悶懷鬱。恐不待臣等再言之煩矣。春秋謹於五始。而迎祥導和之在此。政敎先於一元。而宣問揭德之在此。開歲月正元日。遇慶當行之擧。禮也典也。此古人所謂安敢爲佞。禮在其中者也。伏乞聖明。積誠仰稟。期回慈念。亟許臣等之懇。庸副大同之情焉。

純元王后撤簾後。請加上尊號。賓廳三啓。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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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今日之言。其可已而不已也哉。寧犯瀆擾之罪。不敢爲退去之計者。誠以不得請則不知止。爲臣等情理義分所必然而然也。易述撝謙之美。傳有得名之訓。夫大德之必得其名。非可襲而取也。如穪天曰高。稱地曰厚。皆自然之理。而聖神文武。各以其德之最大而讚之頌之。徒以撝謙之美。爲一切退然不居之盛。則聖神也文武也。聖帝明王。鴻功懿烈。將於何考德而論時也。我慈聖巍勳至化。雖非臣等拙訥所敢揄揚其萬一。而以言乎我家禮自有。則已行之晠典也。以言乎臣等之忱誠。則大同之不可遏也。我慈聖。苟穆然念及於此。雖以謙謙之衷。宜有所反覆斟量。亟賜勉循者。何則。撝謙之義。非不爲帝王家極工。而大德必名之訓。亦通古今之常經。無所處而不寓。則今何可重乎彼。而抑於此乎。母臨久道。慈化也。慶衍宗祧。慈休也。翊沖主而迓景命。慈恩也。靖共我百僚。懷恤我羣黎。慈德也。而若夫補天擎日。回至危爲至安。罔有外內。帖然底寧。惟玆慈功。古昔聖后哲妃所未有也。儀鑾之簾載撤而高拱穆淸。萬機之務親摠而聖化旁達。惟玆慈烈。又載籍以來所罕述也。懿稱之加隆。所以報天地河海之德。而非爲一時賁飾觀美而已。則撝謙之美。大德必得之理。安所折衷。然後始可以遵已行之典。循大同之情也。臣等之言至此。伏乞積誠導達。亟奉允兪之音。俾薄海顒祝之私。毋或少曠焉。

眞宗室祧遷當否議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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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人達孝。莫大於宗廟之饗。則祧其當祧之祖。尙出於萬萬不獲已之情禮。伏況以曾孫而祧曾祖。今昔絶罕之變禮也。揆諸天理人情。是宜有十分審愼。務求至當。而第廟祏之昭穆有限。帝王之統序爲重。雖以朱夫子擬圖稽之。周康王之爲孝王曾祖。而列之於二昭二穆之外。蓋承先君之統。踐先君之位。不敢不以先君之高祖。登進之也。以孝王之爲曾孫也。而不登先君高祖於四親之外焉。則將無以序昭穆而成先君之世而然也。若夫唐宣宗之合敬文武爲一世。非不爲失禮之㱕。而其於昭穆定製。猶不敢遺武宗而過之。天子之五世六世。與夫諸侯高曾。其爲親未盡則一也。而皇明嘉靖九廟之制。武宗爲穆。故成祖以六世之祖。不與於三昭三穆。誠以繼統爲重。不以親屬爲限者也。然則祧眞宗而祔憲宗。所以序廟統也。備世數也。顧臣膚淺。不合妄論至重之邦禮。惟願博詢而擧施之焉。

尹泰淵伸雪當否議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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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義一書。不刊之丹書也。凡名載其中者。苟不於正廟在宥時得蒙伸雪之恩。則不可以歲年之久。輒許鳴暴。況輒議湔滌乎。第尹泰淵事。姓名不出於鞫招。竄謫始由於他事。故末後徑斃之時。臺啓所論。只曰爲厚麟圈押中物而已。初無罪犯之把捉指的者。其孫之前後呼籲。容或無恠。而事關刑政。不敢臆斷。上裁何如。

洪啓能伸雪當否議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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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獄所坐。始由相範之招。而前乎本事之落空而䟽雪者有之。後乎本事之落空而䟽雪者有之。諸犯幾皆無故。餘案只留此人。況其姪則初不承欵而徑斃矣。今於歲年之久。合有可議。而刑政至重。如臣膚淺。不敢臆斷。伏惟上裁。

景慕宮上冊印時用樂當否議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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閟宮上冊印時樂章之用。蓋由正廟特敎。而其後之式遵勿替。以無所窒礙而然也。今則禮節周旋。與前有異。淸廟思齊之頌。無由並奏於一軒架之作。則一依太廟上冊寶時不用樂之儀式。就儀註中刪定。恐合事宜。而典禮至重。非臣膚淺所敢妄對。伏候上裁。

純元王后喪。社稷大祭行否議。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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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壝祼薦。禮莫敬也。故殯後行祀。惟社稷爲然。此重民天至謹愨之義也。今其行日。旣在殯成之後。則上戊之退以中戊。甚涉難愼。享官諸執事。俱於闕外。淸齋如期。受香肄儀。則以當日行之於享所。亦不無權宜旁照之例。而事關祀典。如臣愚淺。不敢顓斷。上裁何如。

純宗室改上廟號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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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純考以上聖之姿。承艱大之業。臨御三十有四載。盛德巍勳。史不勝書。環海含生於戲不忘之思。百世如一日。蓋嘉靖我家邦。則功莫大焉。燕及我繼承。則功莫盛焉。文致武定。休有烈光。廟號加隆。雖是今昔絶罕之禮。而耆臣忠悃之言。愴舊哀新之際。國論廷詢。偕底大同。臣愚於此。無容他見。

純祖室樂章文當有與否議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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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懿穪。斯有聲詩。商周之頌所由作也。伏況今此典禮。殆曠千古罕有之盛。而殯殿之不得如儀。喪制然耳。恐不當以此爲嫌。遂闕當行之彜典。純祖室樂章。遵式撰出。入用於上冊寶日。其於儀文。恐似明備。而蒙蔀之見。不敢質對。伏惟上裁。

純祖室改題主議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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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宗穪祖。莫大之典禮也。其與追上尊號之不得輒行改題。事軆逈殊。況有肅廟朝辛酉故事。卽我家禮攸行也。臣愚於此。無容他見。伏候裁允。

純祖室改題主後祭享行否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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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懿號改上後祭獻。一如大享。而請諡之有幣無牲。所以殺於吉也。今此廟諡改上。典禮至重。況與請諡。均在幾日前後。則享獻之節。何可一行一停乎。區區於此。無容他見。

純元王后上諡後改銘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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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於此事。自承下詢以來。竊嘗妄費思索。而事係刱有。見又不逮。終不得其仰答之說矣。及見上諡後改銘㫌䂓式。則不書大行矣。夫上諡在於追上之前。則書大行於上諡之後。恐合審愼。況追上禮節。與諡哀冊。尤有所不同者乎。區區寲啓。不敢旁引曲援。只陳其目今所獲覩者。伏候上裁。

純元王后追上尊號玉冊文中自上穪謂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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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時則當穪哀子。以事則當穪孝子。而第以時與事參互而揆之。玉冊文中。不當書大行之議。旣詢同矣。亦已承允兪之音。夫大行。未有謚時穪謂也。故因山後擧謚。而不擧大行。今旣引用因山後穪謂於琬琰之文。屬稱之隨以爲之。恐似爲然。而事刱有而禮至重。不敢妄對。惟在博裁。

憲宗大王世室會議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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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憲宗大王。睿智聦斷。文理密察。沖年受同。撫膺艱大。総攬權綱。明習庶務。將大有爲。跨軼三五。天不悔禍。凡厥遺黎。擧抱中途之寃。而若夫仁行義聞淪浹之深。溫文英武施用之博。致屢豊之祥。而程大猷之升。如日初暾。若春方敷。民到今受賜十有五年而引萬世之永矣。嗚呼。世世獻所以觀其德也。德盛則功盛。夫有是功有是德。而去祧而爲壇墠。古未有也。今玆領敦寧之言。年來未遑之典。而嚮保之神理孔昭。預定之我禮自有。臣愚於此。只增於戲之愴。而已。伏乞亟降明命。用光聖孝焉。

國系卞誣議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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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會典之當初載錄。不過是彜初輩誣衊之說。而旣改刊而頒之。其後明史若明史藁一說會典。大書特書。不一書焉。凡窶人子因訛襲訛之筆。固不足以干翳太淸。而顧其書自在矣。環東土驚痛寃迫之心。何可以史與野。差殊看於其間乎。英廟所以有陳卞乃已之擧。今於聖詢。無容他辭矣。

哲宗大王昇遐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服制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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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尊屬殿宮之爲大王喪。通行朞制儀式。已久故嫂叔之列亦然。今此大行服制。兩慈殿之用朞制。恐似無疑。而典禮莫嚴。不敢顓斷。伏惟詢裁。

中宮殿進號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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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之上。又有尊臨之所。則恐宜別立殿號。極其隆美。今於王大妃殿中宮殿。當以此進號。則大王大妃殿。當以殿號稱述。而莫重之地。不敢質對。伏候博詢而裁之。

宗廟魂殿祝式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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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嗣位後。太廟祝式。翼宗室以上。當如憲宗朝甲午以後。憲宗室。又當如大行朝時。翼廟位所稱孝顯王后位。當遵英廟於端懿王后位所稱。而大行位祝式。溯考旁照。以及於我家攸行。則正宗朝丙申以後。於景廟曰。皇伯祖考而稱從孫。今於大行位。似當依倫序。而曰皇叔考而稱從子。恐合從先之義。而從子上不容無稱。明宗於仁宗。稱孤弟。英宗於景宗。稱孝嗣。宋眞宗時。稱太祖爲皇伯考。稱太宗爲皇考。而幷稱孝子。今若據此爲遵。禫前曰哀。禫後孝。或不有違於述先倣古之義歟。典禮至重。不敢臆對。惟博詢而裁定焉。

景慕宮祝式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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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宮祝式。恐當仰遵憲宗朝所稱。而祀典至重。惟在詢裁。

全溪大院君祠宇奠酌時祝式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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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入承大統之後。惟本生父母有屬稱。故先大王於恩彥君。無屬稱。今殿下於全溪大院君。恐宜用先大王之於恩彥君之祝式。而以臣蒙昧。無以質對。惟在博詢而處之。

祭分野星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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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爲釐祝。爲蒼生祈福。聖人錫敷之大政也。是故。靈壽兩星之令郡國立祀。漢制也。況分野臨曜之必可祀。宋辰晉參。厥有左氏之說。今此禮臣所請禮所云。有其擧之者也。若夫南斗箕尾之躔度。臣於甘石家。實涉芒㫚。無以臆對。伏候裁允。

當百錢當否議丙寅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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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錢法通變。多出於不獲已。自夫當十當百。以至當千。蓋嘗有權宜行之之時。而其行之久蹔且置。輕重大小。驟易之際。民或不便而不信。則其弊也惑而閼。無已則姑試以當十。觀其流通。隨順徐議其可繼。此先其輕以驗其重者也。第毋論當十當百。用功簡而爲利甚鉅。游手盜鑄。將日獲倍簁之息。非誅戮所能禁。此臣之所甚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