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未肅拜〉。行左承旨金洙根〈未肅拜〉。行右承旨洪祐喆〈坐〉。左副承旨趙秉夔〈享官廳進〉。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鄭基世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元陵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錫鼎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李廷憲未肅拜,執義金翊鎭呈辭,掌令李秉儀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基世啓曰,今日晝茶禮,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金輔根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柳興吉啓曰,翰林召試被選人鄭健朝薦狀事,啓下矣。令該曹口傳單付,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鄭健朝。
○傳於韓文爀曰,進講入侍。
○傳於柳興吉曰,進講待下敎爲之。
○傳於朴齊憲曰,淸南暗行御史留待。
○傳於朴齊憲曰,淸南暗行御史入侍。
○傳於趙秉恆曰,仁陵親祭後,仍詣長陵展謁矣。該房知悉。
○傳於趙秉恆曰,仁陵親祭後,當詣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展謁矣。該房知悉。
○傳於趙秉恆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洙根、洪祐喆、趙秉恆落點。
○朴齊憲,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禧陵忌辰祭獻官,前承旨嚴錫鼎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鍏。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嚴錫鼎。
○趙秉恆,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內需司牒報,則咸興、永興兩本宮四月別大祭時造燭封香吉日,今月二十日卯時,衣幣香燭祭品奉詣吉日,同月二十一日卯時俱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牒呈,則戊申十月秋到記殿講入格給一分幼學趙益善,以講經生,兼有製述,今番增廣文科,從願許赴事,報來矣。製述講經直赴會試及給分人,勿論增式年別試,從願許赴事,載在法典,幼學趙益善,依願許赴於今此增廣文科初試,使之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小科陳試人草記許赴事,曾有定式矣。丙午七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給二分幼學許澾,遭艱陳試,已爲闋制,依例許赴於今此增廣文科初試,使之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齊憲,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五十一人內,三矢入格十四人,二矢入格七人,一矢入格十九人,昨日入格二十三人,合爲六十三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二十八人內,三矢入格二人,二矢入格六人,一矢入格六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六十三人內,三矢入格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卽到兵曹知委關內,在前幸行時,畿邑所管斥堠、伏兵、傳語軍,摠戎廳、廣州府各隨地方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斥堠、伏兵、傳語軍處所名數,依正廟朝己酉年例,從略磨鍊事,批下矣。斥堠伏兵傳語軍將卒名數,旣有己酉年減定之例,謹當依此擧行,而至於處所,則作路比己酉年稍異,故今方定送營校,眼同各該邑監色,就其緊歇,從略磨鍊後,更爲啓聞伏計,而坡州、交河兩邑傳語軍,則己酉年,因特敎竝除之,付撥馬傳付於高陽站,而自高陽站以後,以傳語軍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孝定殿朔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行判府事金道喜,終獻官行知事李若愚,贊禮禮曹判書成遂默,典祀官奉常正白宗傑,執禮掌樂正金德根,執尊司諫李鼎信,大祝副修撰金輔鉉,祝史修撰李凝祥,齋郞副司果李亮信,盥洗位兵曹佐郞鮮于澲,司藝文慶愛,爵洗位直講安永豐,禮曹佐郞李東韻,亞終獻盥洗位典籍裴相奎,贊者兼引儀洪宜悳、沈龜祖,謁者假引儀權中本、李仲淵,贊引假引儀金光錫,贊引引儀權鳳夏,祭監監察李濟商、申萬求。
○庚戌三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定殿。朔祭親行入侍時,左承旨鄭基世,右承旨趙秉夔,左副承旨朴齊憲,右副承旨韓文爀,同副承旨柳興吉,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趙秉學、成載瑗,檢校提學金學性,原任直閣吳取善,直閣金德根,檢校待敎洪淳穆,原任待敎金炳德,檢校待敎金輔鉉,待敎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門,入魂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三上香,上詣香案前三上香。引儀唱執爵獻爵,上獻爵訖。降復位。亞獻官判府事金道喜,終獻官行知中樞府事李若愚,以次獻爵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上曰,亞獻官詣望燎位。贊禮跪啓禮畢,仍導殿下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判府事金道喜,講官趙斗淳,參贊官韓文爀,侍讀官許傳,記事官金永秀、趙秉學、成載瑗,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斗淳讀自然則五代之時,止乃至此乎,釋義訖。上曰,作樂之樂字,何義也?斗淳曰,樂是鼓鍾之謂也,古有因喪作樂之俗,無禮甚矣。道喜曰,疑難處須爲下詢焉。上曰,輀車,何謂也?斗淳曰,喪轝也。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恬不爲怪之恬字,何義也?斗淳曰,安然之謂也。上曰,文義以次陳之。斗淳曰,此章旨義,別無敷衍仰達者,而大抵人子哀慕之心,愈久未盡,雖奄過祥朞,而不忍遽御醇厚之味,飮酒者先飮醴酒,食肉者先食乾肉,哀疚惻怛之意,固當如是。今此居喪而飮酒燕樂,無異平日,初喪及葬,作樂娛屍,其壞亂禮俗之類,至此而極矣。雖以近日言之,中原之人,曾有作樂導喪之俗,臣於燕行時目覩,而蓋尊尙禮敎,克遵古禮者,惟我東方一區而已。昔漢文帝,短喪之事,殿下果知之,而禮敎自此而漸壞,可勝歎哉?伏願此等處留神,而文義之疑晦,字音之未詳,質問講究焉,傳曰,蓋此一章之旨,始言聖人順人情而制喪禮,次言古人盡人情而謹喪禮,以見化行俗美之意,次則歷指後世拂情悖禮之類,以譏其敗倫亂常之罪,然其著顯者,猶不過數人,而又有如何曾、劉湛、潘起之正色正言者矣。至於五季以來,則駸駸然貿貿焉,日趨於宴樂醉飽之習,人不爲怪,士以爲常,蕩然無復有情禮之可言,此朱子所以曰悲曰噫,痛傷夫世愈降敎愈弛而俗愈渝者也。故世之汚隆,而禮之興廢繫焉,禮之興廢,而世之汚隆亦繫焉。此爲人君者,所當鑑戒也。文爀曰,講官儒臣,已爲備陳,臣無容仰達也。上曰,靦然之義,何謂也?斗淳曰,與常談所云赤面相對之語無異,晏然無愧之謂也。上曰,鄙野之義,何謂也?斗淳曰,質朴孤陋之謂也。上曰,齎酒饌之齎字,何謂也?斗淳曰,持齎之意,以器持物也。上曰,娛屍之娛字,是悅屍之意,而何必以娛爲言乎?斗淳曰,娛字之義,與悅相近,而古人作文之體類多如是也。又曰,前受音自止,無或疑晦處乎?上曰,前已質問而講論也。上曰,隋煬帝之爲人,與義眞何如?斗淳曰,其居喪無禮,同是一類,而無足可論也。上曰,義眞與馬希聲何如?斗淳曰,別無長短矣。上曰,阮籍,何如人也?斗淳曰,阮籍之爲人,負才放誕,高尙淸虛,何曾,責之以敗俗,士大夫之賢不肖,國家之治亂,係焉。以此推之,阮籍之狂悖,可知矣。上掩卷。道喜進前奏曰,日氣過暄,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道喜曰,伏覩聖學,近多將就,不勝欽仰,而第於字音句讀之間,詳細留念,無或放過焉。上曰,昨日之雨,有未洽之歎矣。道喜曰,雨雖未洽,而其爲麥農之有補不少矣。上曰,姑未移秧之時乎?道喜曰,然矣,而農時漸近矣。上命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一日午時,上詣孝定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左承旨鄭基世,右承旨趙秉夔,左副承旨朴齊憲,右副承旨韓文爀,同副承旨柳興吉,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趙秉學、成載瑗,檢校提學金學性,原任直閣金鼎集,檢校直閣吳取善,直閣金德根,原任待敎趙斗淳、金洙根,檢校待敎金輔鉉,待敎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門,入魂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三上香,上詣香案前三上香。引儀唱執爵獻爵,上連獻三爵,降復位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齋殿,上出魂殿門,入齋殿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淸南暗行御史入侍時,左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任應準、趙秉學、成載瑗,御史李參鉉,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御史進前。上曰,遠程何以往還乎?參鉉曰,王靈攸曁,幸得無事往來矣。大王大妃殿曰,遠途無病往還乎?參鉉曰,王靈所及,善爲往返矣。大王大妃殿曰,使行相續,勅使又當出來,民情想不成樣矣。參鉉曰,使價不絶,自多貽弊,民情之凋殘,益甚矣。庚子大歉之後,流亡之戶不復還集,百戶之役,數十戶當之,到處民弊,果難支保矣。大王大妃殿曰,十年連豐之餘,民戶宜多還集,而何至於如此乎?參鉉曰,流離之民,果難還聚,是可悶也,而別無目下遑急之事也。大王大妃殿曰,別單外,有何所奏乎?參鉉曰,別無可達之事矣。大王大妃殿言於上曰,使之退出休息,似好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坐〉。行左承旨金洙根〈坐〉。行右承旨洪祐喆〈坐〉。左副承旨趙秉夔〈緣故出〉。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仕〉。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洪祐喆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李廷憲未肅拜,執義金翊鎭呈辭,掌令李秉儀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齊憲啓曰,今此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權判府事留都。
○傳於朴齊憲曰,留院公事入之。
○兵曹,以李鼎臣爲留都大將。
○朴齊憲,以宗親府言啓曰,本府藥房醫官,自兩醫司,輪回分差,而設置醫官本意,諸宗有病時看病及員役輩救療之事也。近來法紀解弛,分差醫官,全昧醫藥,名存實無。自今爲始,本府藥房醫官,自臣府擇術差出,以存舊例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洙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仁陵、長陵、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敎是時,各差備所把驛馬,別單磨鍊以入,而本曹驛馬外不足之數,依前例,京畿驛馬十五匹補把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而兼司僕將洪墡,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孺虎爲兼司僕將。
○金洙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金景善呈辭,副摠管金大根、曺錫亨俱有實故,南性敎有實病,尹穳在外,李敏德,以摠戎中軍代領進,二員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鼎臣爲都摠管。鄭㝡朝、洪說謨、李源益、權大肯、任百經、閔晢、金相宇爲副摠管。
○金洙根,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孫貞秀受由過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當爲試取,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六十一人內,三矢入格四十五人,二矢入格四人,一矢入格四人,昨日入格二人,合爲五十五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敦寧都正韓錫祉疏曰,伏以臣遐土賤蹤,廷僚末班,退伏田野,隨分耕鑿,愧蔑涓埃報答之效,念絶絲毫陳就之榮,迺於昨年春,叨承引年之典,獲添恩資,涯分已濫,徒切攢祝,惶恐靡措,千萬夢想之外,臘月二十六日政,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臣承恩命,歷月震懍,撫躬自憚,犬馬之賤齒,已過八耋,蟻螻之殘喘,僅存一縷,𨃃蹶趨簉,其勢末由,而況臣於敦寧,本無來歷,雖在輦轂之下,猶不敢越例承當,而矧居關河千里之外,病廢已久,朝暮待盡者乎?玆敢冒死仰控,伏乞亟斥臣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今於丐免之章,不宜贅附他說,而葵藿之忱,物性固然,芻蕘之說,先民猶詢,故敢以典學之意,附陳於下,伏願聖明,留神澄省焉。今當寶籙鼎新,吉慶咸溱,萬億年無疆之休,肇基於是,固當益勉聖學,以圖至治,而學問思辨之功,修齊治平之道,自有次第工程,於《小學》,先立作聖之根基,於《曾傳》,直造入德之門路,然後旁求《六經》之縕奧,以實八條之間架,則緝熙光明,厥修乃來,政令施措之間,丕應徯志,堯、舜之雍熙可做,殷周之歷年不替,上以承祖宗付託之重,下以副臣民顒望之情,則豈不盛哉,豈不休哉?臣謹當優游壽域,歌詠聖澤,以終餘日,而但入地不遠,瞻天無路,臨疏涕泣,不知攸措。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尾附事,所陳甚好,當嘉納矣。
3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內閣進〉。行左承旨洪祐喆〈坐直〉。右承旨趙秉夔〈享官廳進〉。左副承旨金炳冀〈坐〉。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齊憲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李廷憲未肅拜,執義金翊鎭呈辭,掌令李秉儀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恆曰,禮房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趙秉恆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炳冀落點。
○傳於趙秉恆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傳於趙秉恆曰,禮、刑換房。
○傳於金炳冀曰,別雲劍所帶摠管之任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副摠管李敏德落點。
○趙秉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客使出來時,兩西迎慰使,例以道內堂上守令,下批矣。臨時若或有頉,則往復變通之際,將未免費卻多日,有緩不及事之慮,迎慰使中,若有不得不更爲塡差之事,道臣以便近處守令,先爲塡差,借銜,亦以已下批之職,塡書後,具由狀聞之意,措辭關飭於兩西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趙秉恆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黃州、平壤、安州、定州、義州五處迎慰使及平壤問安假承旨,依近例以道內守令,借銜差下,御帖及空名帖,遠接使齎去,以爲從便奉傳之地,而亦爲下諭於兩西道臣及各其守令處,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本曹堂上、郞廳、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議與正郞一員未差,無以備員,未差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參議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徐元淳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商壽爲兵曹正郞。
○以兵曹參議徐元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秉恆曰,只推。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道淸南暗行御史李參鉉書啓,則殷山前縣監朴齊璿段,繡啓旣請令攸司稟處,更無可論是白遣,三和府使李容駿段,昨年之春,都合加下爲七千餘兩,邑還作錢及營餉添錢,挪移取用,而以座首名,懸錄於還簿是白乎則,公貨之犯用,還簿之虛留,俱係法外是如爲白有臥乎所,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平壤庶尹趙冕鎬段,積痼可祛,蘇完佇期是白乎矣,橫徵或遍於族姻,替納至及於隣里,甚至官屬之私相與受,市肆之去來難捧,各人之酒麵肉價,互相鉤引,混入逋藪,不干不當之人,無處不及,奸猾欺蔽,操縱以賂,怨讟層生是如爲白乎旀,甑山縣令李魯宰段,觴政或濫,蓮堂揭誹謗之書,吏奸遍信,倉庭設賭技之場,疵政莫悟,瑣謗有由是如爲白乎旀,江西縣令徐箕輔段,冊客欺蔽,干涉於訟賂,狼藉於民貸是白如乎,照察殊欠剛明,怨讟自有所歸,傳說喧騰,聽聞多駭是如爲白乎旀,孟山縣監魏鍾敏段,峽俗難化,衆謗或由於偏聽,生手多澁,初政已驗於來頭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四邑守令,竝只罷黜爲白乎旀,中和前前府使金一求段,用度有欠省約,加下漸至夥多是白乎則,遂將賣任之計,看作報債之方,帖差之淆濫,醜謗之瑣細,一路喧騰,自巡營收帖燒火者四十二張,傳說未已,衆謗不息是如爲白乎旀,价川前郡守李熙敏段,己酉春添餉錢三千六百兩內,二千兩,自中路馱送京第,而以由吏名,懸錄於餉錢及結錢中是白遣,座首中軍各一窠捧錢,合爲三百五十兩是白遣,齋長、中軍處貸用錢各三百兩,仍不報給是白乎則,非徒醜謗之可駭,自多公貨之虛留是如爲白乎旀,前前郡守白樂貞段,富民處勅監納賂一千兩,各人處差任捧賂錢,合爲一千一百兩是白遣,富民等處勒加罪目捧賂放釋錢,一千一百兩,都合錢二千二百兩是如爲白乎旀,祥原前郡守尹錫九段,任窠淆濫,賄賂公行,遞任雖久,瑣謗尙留是如爲白乎旀,江東前縣監宋柱獻段,觴政無節,賂門大開,兩載居官,未聞字牧之聲,一境流毒,盡是貪饕之事,或勒差苦任,而潛受圖免之債,或勒給空帖,而輒捧禮納之錢,或因加下未報,特差酬勞之任,諸人等處所捧錢,合爲四千七百五十兩,勒構富民之罪,橫奪訟賂錢,爲七百兩,丁未本邑査逋也,李圭華,卽前任殷山時由吏,而忽差査逋之任,以賂操縱,橫徵冤納,殆遍一境。建祠之際,差出各坊有司,收錢急於公貨,都數爲八百餘兩,收逋米二千二十二石,以三兩式捧上,合錢六千六十六兩內,六百九十石段,每石二兩式還分是白遣,收稅米七百七十四石,每石三兩二錢七分式捧上,合錢二千五百三十兩零內,一千五百四十九兩零,每石二兩式還分是白遣,五十四兩零,稅米色落條,每石七分式除給,其餘剩錢,都合爲一千六百十七兩零,歸屬無處是如爲白乎旀,孟山前前縣監鄭學權段,耕夫得銀,不過村民之訛傳,而意在屬公,則惡刑無間於治盜,逋民徵族,卽是朝令之所禁,而病由偏聽,則蕩敗至及於隣里,及其遞歸之時,收逋錢三千七百兩內,一百四十兩,出給奴令,一百兩自爲入用是白如可,奴令則還分樣仍作奴令之逋,官下則始於五月望後,由吏擔當,以致分還之過時兺除良,緣於充逋,每石一兩式以三千七百兩,分給三千七百石是白乎所,事係法外,民怨不息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六邑前任守令,不可以已遞勿論,竝只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中和前府使李熙完段,經遞之後,債帳尙多是如爲白乎旀,陽德縣監李膺漢段,倉庭有舂鑿之聲,精捧反或招怨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兩邑前後守令,竝只推考爲白乎旀,德川郡守南秉善段,蒞自峽邑,已慣民俗,糴庭禁筆債之名,吏奸莫售,村田減斑芝之供,貧民有賴,火稅之許納該倉,不煩委輸之勞,折代之各捧所農,務盡便宜之政,豐碑溢口,闔境拭目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如此優異之績,宜有褒奬之擧,似當施以兒馬賜給之典是白乎矣,係於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監司洪鍾應段,攬轡有澄淸之志,望風多戢畏之容,牙纛纔蒞,藩臬增重是如爲白乎旀,前監司趙斗淳段,威望所及,坐鎭四十二州,實惠所究,龥蠲十八萬逋,嚴明有鎭物之量,自持大體,淸平爲矯俗之政,務振頹綱,衆瘼畢擧,一路蘇完是白兺除良,經費禁勅監之弊,賓站無撓,勸課務興學之方,儒術丕變,歸程遮轅,群情莫遏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道臣體重,竝只今姑勿論爲白乎旀,其後前後守令察訪等段,旣乏優異之績,亦無顯著之疵,竝只置之爲白乎旀,其外閫帥、中軍、虞候、邊將等乙良,令兵曹稟處爲白乎旀,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大同察訪鄭止善之止字,誤書以志字,不審之失,不可無警,當該御史李參鉉推考,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兵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平安道淸南暗行御史李參鉉書啓吏曹回啓內,閫帥、中軍、虞候、邊將等乙良,令兵曹稟處事,啓下矣。觀此平安道淸南暗行御史李參鉉書啓,則前虞候張斗衡段,補餉庫會付穀二千二百三十九石內,一百四十石,以三兩式代捧,而以二兩三錢式分給是白乎則,剩餘爲一百兩零是白遣,入防軍四百五十名內雇立錢每名二兩,而以二兩三錢式加斂是白乎則,加斂爲一百三十五兩是白遣,价川賊金哥贓物四百三十兩,不給本主,亦爲入用是白乎所,聽聞可駭,醜怨不息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餉穀之代捧取剩,防軍之雇立加斂,賊贓之不給本主,俱係不法,不可已遞而勿論,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前兵使李定鉉段,鞱略兼剸理之才,節製得宜,斧鉞揚壁壘之彩,關阨彌重,入防軍之雜債頉給,𰌏胥斂手,草價米之減錢執捧,殘戶飽惠,戎政漸修於充伍,還民無冤於捧糴,一境願借,群情可見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閫帥事體,與守令、邊將有異,今姑勿論爲白乎旀,老江前僉使金龍祚段,修舡葺廨,充補不足者,爲一百九十兩是白乎所,殘鎭捐況,實爲可尙是如爲白有臥乎所,捐況修葺,能擧其職,似當施以相當職調用之典是白乎矣,係於恩賞,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其餘中軍虞候邊將等,別無優異之績,亦無顯著之疵,竝只置之,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傳於趙秉恆曰,守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催促下送。
○金炳冀,以備邊司言啓曰,東萊府使宋柱獻,以前任江東縣監,入於繡啓論列中,自該曹請拿問矣。邊門重地,勢將交代後就理,該府使宋柱獻,爲先罷黜,卽爲差代,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孟山縣監有闕之代,將差出矣。見淸南御史別單,則孟山之積弊,專由於吏不稱職,重以數遞,戶散役繁,日以遑急,大小民情,願見好官雲。長吏選擇,何邑不然,而該邑見狀,誠不可以常例論,其代,以別薦合抄中人擬望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健緖爲三和府使,金泳根爲平壤庶尹,趙應和爲甑山縣令,李鎬俊爲江西縣令,韓珽爲孟山縣監。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之職,不可不備,而宣傳官白樂貞,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信泳爲宣傳官。
○以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知禮縣民家失火事,傳於洪祐喆曰,當此農節,民家失火,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以黃海監司徐戴淳狀啓,載寧郡民家失火事,傳於洪祐喆曰,當此農節,民家失火,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以平安監司洪鍾應狀啓,龍川府使趙存恆,檢庭取招,朱杖撞問,當場致斃,事係法外,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於趙秉恆曰,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不日下送。
○金炳冀,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箕伯狀啓謄報,則龍川府使趙存恆,以法外濫刑事罷黜矣。固當卽爲差代下送,而該府,卽義州接境之邑也,頭站事務,最爲殷繁,見今勅牌已到,許多策應,難付生手,迎送之弊,猶屬餘事,罪雖難恕,勢有緩急,該府使,姑令戴罪擧行,待勅行還渡後,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趙秉恆,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完市咨文,今纔正書矣。適有灣撥上來,順付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仁陵親祭後,當詣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展謁事,命下矣。行禮儀節,謹依英廟朝辛亥年私墓展拜時例磨鍊,原節目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伏見黃海監司徐戴淳增廣監試初試試取啓本,則其中李昌喬,己酉監試覆試時,以換面代入罪,水軍充定於長連,而今爲入格,《大典通編諸科條》有曰,幼學以下水軍充定者,初試入格則免役雲,令該曹稟處爲辭矣。幼學以下水軍充定者,初試入格則免役,載在《通編》,而今此李昌喬,旣參榜眼,自當免役,依法典擧行事,分付刑曹,何如?傳曰,允。
○洪祐喆,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訓鍊都監千摠許燮移職,代以禁衛營騎士別將李寅熙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秉恆,以成均館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趙斗淳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再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三十九人內,三矢入格四人,二矢入格六人,一矢入格三人,前日入格四十五人,合爲五十八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五十八人內,三矢入格四十二人,二矢入格四人,一矢入格六人,合爲五十二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鱗次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二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五十二人內,無一人入格矣。片箭今已畢試,鳥銃鱗次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三人內,無一人入格,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八人內,無一人入格,而昨日入格五十三人,再昨日入格二人,合爲五十五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鱗次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四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五十五人內,邊一中入格三人矣。片箭今已畢試,騎芻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蒭應射擧子五十五人內,無一人入格,騎槍當爲試取,而無一人應試者,鳥銃鱗次試放,而元貫革外,加設二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五十五人內,貫邊各一中入格二人,貫一中入格四人,邊一中入格四人,合十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今方計劃修整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享官廳進〉。行左承旨洪祐喆〈坐〉。右承旨趙秉夔〈病〉。左副承旨金炳冀〈坐〉。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仕〉。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炳冀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李廷憲未肅拜,執義金翊鎭呈辭,掌令李秉儀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喆啓曰,右承旨趙秉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恆曰,遠接使留待。
○傳於趙秉恆曰,遠接使入侍。
○傳於金輔根曰,在外漢城判尹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尹前望單子入之,李紀淵落點。
○傳於金輔根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趙亨復落點。
○備邊司薦望,以黃浩民爲江華留守。
○備邊司薦望,以李宜翼爲東萊府使。
○以右承旨趙秉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祐喆曰,只推。
○趙秉恆啓曰,今十一日仁陵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行大提學趙斗淳,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金箕晚狀啓,通津府使朴性秀,身病猝重,呈狀乞遞,不得已罷黜事,傳於金輔根曰,罷職分揀,使之調理擧行。
○以咸鏡監司朴永元狀啓,洪原縣民家失火事,傳於金輔根曰,當此農節,民家失火,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洪祐喆,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待咸鏡道會案上來,修正以入事,前已草記矣。該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修正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恆,以奎章閣言啓曰,御製監印時,時原任閣臣,逐日進參,而原任待敎金洙根,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洙根。
○趙秉恆,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筵奏,今番節行回還時,皇太后傳訃勅順付到京日迎接儀節,照例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事,允下矣。皇太后訃勅順付,係是初有之事,一依庚子年皇后訃勅順付時例,百官郊迎,殿庭行禮,自上行禮之節,亦依正至聖節望闕禮例磨鍊,而至於行禮處所,則在前訃勅時,多有空闕擧行之例,而庚子年,亦以崇政殿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庚子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小科陳試人草記許赴事,曾有定式矣。丙午三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給二分幼學李承奎遭艱陳試,已爲闋制,依例許赴於今此增廣文科初試,使之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庚辰傳訃勅謄錄,則接見茶禮時御前床及勅使床,皆以素膳擧行,勅使飯俸則皆以肉膳爲之矣。今亦依此擧行,而茶禮旣以素膳,則勅使入京後各處茶啖,亦當以素膳爲之,京中如此,則外邑不可異同,沿路茶啖,皆以素膳擧行,建花除之,其他飯俸,用肉膳之意,分付各該司,一體知委於儐使及開城留守三道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庚辰傳訃勅謄錄,則勅使鋪陳之白色靑色黑色,其例不一矣。己未因大臣之議,以華色爲之,故庚辰亦因講定,而遵用此例,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一體知委於儐使及開城留守三道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傳訃勅行時,不設宴享,只行茶禮矣。今番宴享色郞廳,勿爲差出,依前例以禮賓寺、內資寺擧行,使盤膳色郞廳,兼管茶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與諸郞廳,會同開坐,檢飭迎勅諸事,而應行事目及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二員,依例加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韓圭錫、朴龜夏,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竝姑減下,其代,以宗親府典簿李正鉉,平市署令申植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公事郞廳宣傳官張昌煥,有迴避勅使之嫌,實難行公雲,改差,其代宣傳官白樂薰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番迎勅時儀節及贈給,一依庚辰年例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亦爲知委於儐使及開城留守、三道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以備邊司言啓曰,牌文出來,勅務時急,此時西路守令,不宜一日曠官,昨日政新除授守令,竝令明日辭朝,在外人,催促上來後,亦使之當日下直,兩西守令中受由上京人,一體明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兵曹,留都從事官單尹堉。
○金炳冀,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鳥銃,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十三人內,無一人入格矣。鳥銃今已畢試,騎芻、騎槍,當爲鱗次試取,而無一人應試者,各技皆已畢試,今方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禮曹啓辭內,卽見黃海監司徐戴淳增廣監試初試試取啓本,則其中李昌喬,己酉監試覆試時,以換名代入罪,水軍充定於長連,而今爲入格。《大典通編諸科條》有曰,幼學以下水軍充定者,初試入格則免役雲,令該曹稟處爲辭矣。幼學以下水軍充定者,初試入格則免役,載在《通編》,而今此李昌喬,旣參榜眼,自當免役,依法典擧行事,分付刑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謹依傳敎,長連縣水軍充定罪人李昌喬,卽爲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遠接使入侍時,右副承旨趙秉恆,記事官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遠接使李憲球,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遠接使進前。憲球進前奏職姓名訖。大王大妃殿曰,前後飭敎,想已聞知,而西路事勢,殆不成樣,下去後另加申飭,以爲省弊之道,而見今勅奇迫近,或有不及之慮,而一日行幾里乎?憲球曰,謹當着念對揚,而牌文出來之急速,寔出始料之外,非但臣行期之忙迫,列邑擧行,必多窘跲之患,憧憧惶悶,別星之行,例從邑站,中火、宿所,而今因急迫,排站比前加倍,以爲趲程之計,每日行幾里,不敢指的仰奏矣。上曰,遠路善爲往還也。大王大妃殿曰,遠程平安往來也。上命賜藥物,憲球跪受訖。上曰,史官就座。秉恆曰,在前勅使,若除京外宴享,有別遣問安使中路致謝之例,而今番則異於他時,只行勞問之意,分付儐臣迎慰使、中勞問使,依已例從便擧行,而平壤問安假承旨,雖已啓下,若或臨時有頉,須以便近邑守令,道臣、儐臣,推移塡差,借銜擧行後狀聞之意,預爲下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藥院進〉。行左承旨洪祐喆〈坐〉。右承旨趙秉夔〈病〉。左副承旨金炳冀〈坐〉。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金輔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進御加味地黃湯,自今日姑爲停止事,榻前下敎。
○趙秉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炳冀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李廷憲未肅拜,執義金翊鎭呈辭,掌令李秉儀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喆啓曰,右承旨趙秉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三和都護府使李健緖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趙秉恆曰,呈告刑曹參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閔永勳添書落點。
○趙秉恆,以吏曹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昨日新除授守令及兩西受由上京守令,明日辭朝下去事,自臣曹催促,則上京守令兎山縣監趙基晉,今日下去雲,白川郡守金琦淳,海州判官林善鎭,文化縣令李忠翼,順安縣令金胤鉉,俱以爲明日下去雲,未下直守令三和府使李健緖,江西縣令李鎬俊,俱以爲明日辭朝雲,平壤府庶尹金泳根,時在驪州地鄕家雲,孟山縣監韓珽,時在公州地鄕家雲,竝星火上來辭朝之意,發關知委於各該道臣處,甑山縣令趙應和,署經後使之辭朝,何如?傳曰,允。
○趙秉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甑山縣令趙應和當爲署經,而兩司不備,不得署經雲,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任百秀,獻納洪鍾雲,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秉恆曰,只推。
○趙秉恆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任百秀,獻納洪鍾雲,掌令李廷憲,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洪學淵,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秉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齊憲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鼎臣爲分內醫提調。
○吏曹,整理使單徐憙淳。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鄭㝡朝。
○趙秉恆,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尹定鉉,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內醫吳景煥、李尙復,旣已加資,御醫陞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首醫所任,與他自別,諸般擧行之節,不可委任於老昏之人,醫官鄭有曾,依已例特爲超資,使之擧行,而堂上內醫近甚數少,前內醫吳景煥,還屬本院後,與內醫李尙復竝加資,李尙復加資代,外醫卞崑,內醫秦喜鳳有頉代,外醫金濟慶差下事,筵稟蒙允矣。前惠民署主簿卞崑,前典醫監僉正金濟慶差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時城內外街巷屛門及闕內設布帳,每令三軍門,分排爲之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例有請行茶禮之事,而取考《庚辰謄錄》,則依己未年例,不爲設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庚辰年例爲之。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接見茶禮時,御床用淡薑茶,上副勅床用白毫茶,已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迎勅時,爲慮觀光人之囂遝紛聒,以各營中軍中不參隨駕之人,率標下軍,仍領先牌軍具軍威,自慕華館,前行於勅使頭局,另可禁辟,而勅使自闕門往館所時及回還日,一體擧行事,筵稟定式矣。今亦依已例,以不參隨駕營門,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闕時及還來館所時,下隷輩觀光於紅馬木近處,每有雜遝之患,故自前以三營門將卒,排立於闕外,禁喧等節,兵曹專當擧行,而都監所屬各差備人馬外,一竝嚴禁,各年迎勅時,百官皆從敦化門入去,勅使詣館所時,百官皆從金虎門出來,俾無人馬紛雜之弊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嚴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時,禁雜人等節,自弘濟院,至迎恩門,使御營廳、摠戎廳,除出校卒,嚴飭禁雜,自迎恩門,至城內諸處,亦令三軍門、摠戎廳,分掌嚴禁,已有前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各年謄錄,則勅使到迎恩門時,自廚院,兩勅及通官等處,各以酒餚一盤入給,又自都監,略備酒餚,分饋跟役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庚辰謄錄》,則迎勅時殿內茶禮,館所茶禮,送勅時餞茶禮,竝爲設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齊憲,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及內三廳將、守門將、禁衛營哨官等番單子,每中日入啓受點矣。今此幸行相値,勢難受點,依例今三月十三日入直人員,初八日入啓,單子竝爲受點,趁期替直,分所單子,初九日書入,巡將監軍,今初九日入啓,單子十二日至,預爲排日受點,逐日受牌,大省記及別省記,自今初十日,至十二日,初九日預爲書入,京中軍號,亦自今初十日,至十二日,初九日預爲啓下,留置政院,逐日頒布,行在所軍號,自行在所啓下頒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例推移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陳慰兼進香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預爲分定,然後可無窘急之弊,今亦依例前期知委,而應把驛馬三十二匹內,忠淸道六匹,全羅道八匹,慶尙道十三匹,今三月二十七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三匹,咸鏡道二匹,直送安州,來四月初二日逢點事,各道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李奎燦,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三和府使李容駿,中和前前府使金一求,价川前郡守李熙敏,前前郡守白樂貞,祥原前郡守尹錫九,江東前縣監宋柱獻,孟山前縣監鄭學權等,竝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容駿時在任所,尹錫九,以江華中軍,時在任所,宋柱獻,以東萊府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竝拿來,金一求,下去江原道鐵原地,鄭學權,下去江陵地,李熙敏,下去京畿龍仁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竝拿來,白樂貞,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竝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平安道淸南暗行御史李參鉉書啓,殷山前縣監朴齊璿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朴齊璿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兵虞候張斗衡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張斗衡,下去京畿長湍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庚戌三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金輔根,記事官金永秀、成載瑗、鄭健朝,直閣金德根,以次進伏,醫官金珪、李鎭夏、黃道淳、李琬,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壽進前奏曰,春雨頻數,朝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近日滯候比前何如,而昨伏聞醫官之言,自內製進二陳湯雲,果進御而順下乎?上曰,然矣。晦壽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曰,唯。珪等以次診候訖。退伏楹外。晦壽曰,諸醫進前,詳奏脈候。珪等進前奏曰,脈候調均矣。但右三部微有滑體,雖緣有痰滯之候,而比昨漸有差度矣。晦壽曰,但因痰候而然耶,有何挾滯而然耶?詳奏之。珪等曰,脈候常有滑體,全由於痰滯之候也。晦壽曰,二陳湯,限三貼連爲製進乎?上曰,可也。晦壽曰,地黃湯進御今至三十餘貼之多,雖調理之劑,一直連進,似不穩當,姑爲停止,何如?上曰,姑爲停止,可也。晦壽曰,齋日不遠,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初八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何如?上曰,可也。上命醫官先退。晦壽曰,幸行不遠,分提調,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晦壽曰,幸行時本院待令江心水,近多有置之之命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亦置之,可也。〈出擧條〉晦壽曰,首醫所任,與他自別,諸般擧行之節,不可委任於老昏之人,醫官鄭有曾,依已例特爲超資,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晦壽曰,堂上內醫近甚數少,前內醫吳景煥,還屬本院後,與內醫李尙復竝加資,李尙復加資代,外醫卞崑,內醫秦喜鳳有頉代,外醫金濟慶差下,何如?上bb曰b,依爲之。〈出擧條〉晦壽曰,內鍼醫趙致中,術業頗精雲,待令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晦壽曰,李尙復,方任掌務官矣。以過等樣施行之意,分付矣。上曰,可也。晦壽曰,近日停講,果因滯候而然乎?上曰,然矣。晦壽曰,聖體愆和之時,雖或停講,着心於這裏,溫繹前受音,循環不已,則聖學自至緝熙之域,而其在節宣之道,亦爲穩便矣。上命大臣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病〉。行左承旨洪祐喆〈坐〉。右承旨趙秉夔〈坐〉。左副承旨金炳冀〈病〉。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仕〉。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趙秉恆啓曰,明日大報壇祭齋戒,再明日、三明日健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十日、十一日、十二日幸行,十三日翌日問安,十四日孝定殿望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祐喆啓曰,左副承旨金炳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南兵使吳顯文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趙秉恆曰,檢校直閣趙然興,馳詣健陵,奉審摘奸,仍詣顯隆園、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以執義金翊鎭,司諫李鼎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秉夔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炳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齊憲曰,只推。
○趙秉夔啓曰,大司諫任百秀,獻納洪鍾雲,掌令李廷憲,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任百秀,獻納洪鍾雲,掌令李廷憲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秉夔曰,只推。
○趙秉夔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任百秀,獻納洪鍾雲,掌令李廷憲,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洪學淵,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趙秉恆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仁陵親祭祭物,提調明日當爲監封,而都提調朴晦壽有身病,提調李憲球奉命在外,不得監封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奉常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徐左輔落點。
○行大司憲洪學淵,大司諫任百秀,掌令李廷憲,獻納洪鍾雲,校理宋謙洙,副修撰姜冕奎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腳莫掩,言之體粟,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而傳敎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而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乎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洪學淵,大司諫任百秀,掌令李廷憲,獻納洪鍾雲等啓曰,噫嘻,痛矣。國榮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幸賴我正宗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端,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正宗大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亙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抵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雲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適、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兇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抵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臧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馴致裕、玉讎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客,託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謟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挾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淳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條,莫掩自唱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卽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適、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幸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快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曰當爲蜀漢,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搢紳家大具之潛埋,指卯日而擧事爲期雲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至於第一子指擬之目,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適、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兇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將臣家將慾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熳酬酢,卽此數端,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情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憯慝之性,行己則巧佞而善爲狐媚,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譖之謀,公肆疑亂之說,反覆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疏,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政,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自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魯敬之凶譎奰慝蔑倫敗紀者乎?平生伎倆,無非戕人害物,晝宵營爲,都是凶國禍家,兜攬華膴,躐躋崇顯,朝家於渠,恩至渥也,而不思報效之道,忽生憾懟之意,乃有生死不得抑情仕官之說,此何等時,強抑其情,乃敢萌心,公肆發口,自露鬼蜮之情態,莫掩梟獍之腸肚,當大婚爰定之初,卽一國慶祝之會,而渠乃陰懷惎憯,極其誣悖,傳襲於賊裕,護法於賊裕,潛蓄包藏,和盤托出,顯售不滿,倡爲悖說,動搖沮戲,斷案斯著,故雖以先朝曲加包貸之處分言之,至有言行不謹之敎,昭如日星,嚴若鈇鉞,則其言凶圖也,其行逆節也,不謹則無將,無將則必誅,其無君無母之心,不道不敬之律,歷萬世而掉脫不得者也。況於今日義理,尤急闡明,而何幸乾道孔昭,天討大行,追奪之律,才有成命,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罪止追奪,不足以稱其惡,剖戮跽斬,雖難用於古法,瀦家孥籍,亦自有於彝典,況其凶種餘孽,尙此假息,《書》所稱殄滅無遺,毋俾易種者,不施於此賊,而將於何施?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努戮之典焉。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恨,而其窮凶極逆,豈有如陽淳者哉?渠以世祿遺裔,蒙被國恩何如,而生得梟獍之性,潛蓄虺蝮之毒,敢於哀遑罔極之時,欲逞悖逆至憯之計,指嗾賊晟兇國之類,圖出逆度投疏之擧,其疏中句語,殆有浮於雲、海之逆節,思之膽掉,言之髮豎,渠之綢繆謀議爛熳和應之跡,非但翰模之供節節指的,復有晟賊之招一一吐實,面目雖換,腸肚相接,與賊晟逆度,一而二二而一也。惟其狠毒之物,抵賴爲事,竟至於鬼誅先加,三尺之邦憲,終未快伸,一世之輿憤,去而益切,跽斬之刑,雖未得行,尙度已施之律,何可不施於此賊乎?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醇壽之至凶絶悖者乎?本以陰慝之性,敢生樂禍之心,結交匪類,所綢繆者凶謀也,晉鏞家夜會,鍾協處參席,互相酬酢,俱極凶憯,證招如執左契,干犯已成斷案,神人之所共憤,覆載之所難容,萬戮猶輕,三尺已施,而不可只誅其身而止。請謀反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罪人醇壽,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世變層生,亂逆何限,而豈有如今番捕廳諸賊之至憯絶悖者乎?噫彼兩女,俱以至微至賤之妖物,白做如狂如譫之凶說,乃敢譸張,無難傳播,甘犯萬戮猶輕千剮無惜之罪,至如賊澤,本以蟣蝨之賤,素蓄梟獍之腸,以不忍聞不忍道之凶誣悖說,稱以上變,又從而傅會增衍,發之於口,筆之於書,作此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逆變者,思之膽掉,言之髮豎,如許窮凶極惡之妖女、逆豎,孰不欲手磔而口臠也哉?設鞫正法,王法卽然,而大僚求對,直請處分者,以其辭語極凶,無以如法問招也,第念凶如此賊妖如此賊,未加肆市之典,而誅止其身,戮不及孥,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聖批若曰,固當以大逆議律,則此賊之爲大逆,旣已洞燭之矣。又若曰,律後加律,實關格例,臣等竊以謂振古所無之凶賊,何可膠守於格例,使王章未伸而輿憤莫洩乎?請梟首罪人澤,捕廳勘斷罪人金、河兩女,竝亟施大逆之律。噫嘻,痛矣。李承憲之罪,可勝誅哉?渠以韎韋之裔,濫廁文纓之列,理宜恪守本分,折節謹畏,而奈其虺毒成性,梟心莫化,昂然以達官自居,妄欲與士夫相肩,卽其面貌,已非吉祥,究厥心腸,都是忮險,竟至有今番投匭,而無嚴不敬之罪,無所自逃矣。謂人主可誣,則外藉朝臣,而內實逼於莫嚴,謂此時可乘,則影備言事,而形莫嚴於惎亂,況慈敎所無之句語,無難擅倡而恣宣,一筆句斷,無所顧忌,蓋其擯落之蹤,恆懷怨對,傾巧之習,積伺時會,雖至於誣聖躬而矯慈旨,在所不恤而然也。處分傳敎中挾雜二字,雖出於大聖人山藪包容之盛,而卽其事而誅其心,是奚但挾雜而已乎?島置之典,未足以懲癉,國言之沸,可驗其公共,況以渠卑微,決知無獨辦之理,則暗地伏莽,嗾囑指使,必欲好亂樂禍,投間嘗試,爲國家無窮之害者,灼然可見,築底盤覈,期翻窩窟,卽靖世敎壹民志之大機會也。何幸鞫覈方張,兩案庶幾畢露,酌處遽降,不過自島移島,一縷尙貸,其可曰國有常憲乎?請旌義縣減死圍籬安置罪人李承憲,更命王府,具法拿處,期於得情,明正典刑焉。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致英、徐相敎者哉?尹致英,卽一疲殘霄小也,賦性本自巧令,行己工於奸黠,跳踉放恣,縱曰俱生,凌轢噴薄,抑亦何習,平生伎倆,不過欺人而黷貨,晝霄揣摩,罔非招權而納勢,護法於秉鉉而樂蓄禍心,後勁於秉鉉而竊弄威福,有識憂嘆,厥惟久矣。乃至有主張徐相敎之疏,而益見其無所不爲,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十手所指,萬口皆言,卽此一事,爲渠死有餘罪之罪也。噫,彼徐相敎之年前疏中,伺察宮闈顯有締結之跡一句語,何其無倫絶悖之甚也?宮闈二字,是何等莫重莫嚴之地,而乃敢以伺察締結等語,肆然筆之於書,是豈北面於今日者,所可忍也乎?是誠雲、海之所不敢道,而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逆節也。惟我慈聖殿下以任、姒之德,兼女堯之聖,母儀一國,五十年於玆矣。凡今日橫目而圓顱,戴天而履地者,孰非慈覆中物,而彼相敎、致英,乃敢甘犯誣逼,或自爲主張,或聽其指嗾,此擧國臣民之腐心痛骨,必欲手磔而口臠之也。雖若眞贓畢露,斷案已具,此必有樂禍之流,綢繆包藏,嘗試之不足,而竟乃直露其情狀,從可以察影而知形矣。此又擧國臣民之期於鞫覈,不得請則不止者也。噫,不忠於我大行朝之罪人,旣伏其辜矣。彼誣逼我慈聖殿下之罪人,獨非我大行朝之罪人,殿下之罪人乎?慈聖殿下雖以哀遑之故,而姑靳究竟,殿下其何可一日容貸,滿廷諸臣,其何敢一日而忘君讎國賊也?《春秋》嚴無將之誅,漢法重不敬之律,夫以窮凶絶悖如相敎、致英,而當鞫不鞫,尙逭天誅者,古今寧有是也?請薪智島薦棘罪人尹致英,金甲島薦棘罪人徐相敎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李應植、申觀浩之罪,可勝誅哉?俱以麤鹵無恥之徒,專事貪饕不法之習,眼無朝廷,力擅威福,一串如貫,衆惡皆萃,李應植則遞據戎垣,濫躋卿資,於是乎狼心漸肆,鴟張益甚,醜類之聚爲聲援,馴致縱恣之勢,賤孽之侵及平民,至行殘虐之擧,此猶緦功之察耳。至於私撥一事,奉迎之行,何等尊嚴,而飛騎之先於陪衛者,其心所在,有不可測,渭橋請間,尙被宋昌之斥,跡渠所謂,合置何辟,申觀浩則賦性之奸黠忒甚,早年之兜攬殆遍,驟綰戎符,自作聲勢,大開賂門,益加貪縱,乳臭小兒,至褻公器,龍斷賤夫,互競市利,許多罪犯,已極駭惡,而最其私室製藥,是豈臣分所敢爲者哉?卽此一事,斷案已成,無將之律,如彼其嚴,不敬之誅,渠焉敢逭,似此干紀犯分之輩,寔是神人之所共憤,王章之所必討,其在別慝之義,寧緩盤覈之擧,請古今島薦棘罪人李應植,鹿島薦棘罪人申觀浩,竝令王府,設鞫得情,抉正典刑。噫嘻,秉鉉之罪,可勝誅哉?狠毒奸黠,咸萃一身,妖惡眩幻,卽其長技,佞辯則林甫之劍蜜,自成心法,夸習則主偃之鼎食,常作口業,平生伎倆,無非戕人而害物,晝宵揣摩,不出嗜利而黷貨,濫躋崇顯而擅行威福,孤負委奇而專事欺蔽,脅制朝廷詿誤當世,似此負犯,擢髮難數,而至於辛丑岐貳之論,是何等極逆大憝也?前啓之必以此爲衆惡之首者,是尤王法之所必誅也。惟我大行大王,明燭其情狀,薄施三危之竄,旋推再生之恩,此誠全保之至仁盛德也。在渠道理,固當縮首遠屛,沒齒自靖,而鴞音終不知革,蜮影工於潛射,全無顧忌,自處有若恆人,窺探動靜,妖子出沒城闉,苟有一分人心,焉敢乃爾?最是東朝傳敎中事君不以其道,人臣之極罪也。象魏自在,慈旨嚴於鈇鉞,國言如沸,聖批明如日月,是所謂大夫國人,皆曰可殺,則殺之者也,論其干係,卽先王之罪人也,三慈殿之罪人也,宗社之罪人也,抑亦爲殿下之罪人也。何幸乾斷廓揮,處分已下,神人之憤,得以少洩,而慈敎若曰,除非上累君德,必害及生靈,俗習之渝薄,民邑之困瘁,是誰之故也?以啓後無窮之弊,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究其負犯,有甚於稱兵召亂,夫以罪浮稱兵之逆憝,而不施肆市之顯戮,職非大官,而只賜其死者,豈非失刑之大者乎?王章似伸而未伸,輿論似夬而未夬,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秉鉉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噫嘻,李能權、金鍵,卽幺麽一武夫耳。俱以麤鹵之類,敢生奸濫之習,始以貪饕財貨,而腸肚相連,終焉樹布黨援,而羽翼已成,千殀萬惡,一串貫來,李能權則殀態至發外貌,禍祟遂作始俑,工於狐媚,行事壹是狡黠,甚若狗盜,公貨無難乾沒,驟進看作分內,濫帶率多格外,論其躬犯,實爲首惡。金鍵則始慕殀能,效其心法,終與凶應,分成角立,衛班愚濫之態,輿儓莫不戟手,雄閫貪虐之跡,行路皆爲揜耳。蓋此輩之伎倆,始於趨附不已,末乃跳踉無憚,此誠國朝以來所未有之變怪也。朝威下䙝,胡至此極?豈可以韎韋之賤,置於不足責之科,將使干紀之徒,仍作漏網之類也哉?王章不可以終屈,輿論不可以久遏,請蝟島安置罪人李能權,荏子島安置罪人金鍵等,竝令王府,設鞫嚴覈,抉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新啓已有處分,勿煩。秉鉉諸子事,不允。
○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李廷憲等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慘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晚,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抉正典刑。新除授掌令李秉儀,時在平安道价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大司諫任百秀,獻納洪鍾雲等啓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晚,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抉正典刑。答院曰,不允。
○趙秉恆啓曰,試官之出榜詣闕,例也,而文科初試二所試官曺錫雨、申錫愚、姜㳣、李升洙,謂有身病,自外徑歸,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金箕晚狀啓,德積鎭人命渰死事,傳於洪祐喆曰,人命渰死,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未拯屍身,期於拯得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以全羅監司南秉喆狀啓,泰仁等邑民家失火事,傳於洪祐喆曰,當此農節,民家失火若是夥多,極爲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使之卽速結構奠接,俾無一民失所之弊事,廟堂措辭,關飭。
○傳於朴齊憲曰,當該承旨推考。
○傳於趙秉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於朴齊憲曰,淸北暗行御史留待。
○傳於朴齊憲曰,淸北暗行御史入侍。
○趙秉恆,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自前幸行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馬一匹許給矣。今番幸行時,依例許給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例不得兼帶刑獄之官矣。分提調李鼎臣所帶知義禁,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迎送勅出還宮時,以駕轎磨鍊,曾有定式,今亦依此擧行,而取考《己未》、《庚辰謄錄》,則翌日館所擧動時,因特敎亦以駕轎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駕轎磨鍊。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臣聞居齋儒生,今日夕食堂不爲設行,馳詣泮宮,招致諸生,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等書進所懷以爲,伏以臣等,蒙朝家養士之恩,居齋舍護聖廟,而蓋聖廟,天下之所尊也,士子,一國之元氣也。故自有國家以來,無不尊聖廟而崇儒道,古今之通義也。挽近以來,綱紀蕩然,至於禁隷營卒,無難攔入於聖廟神門之前,而士氣沮喪,莫之禁斷,已極寒心,而至於今番科場禁亂之際,捕校、捕卒,手持紅絲,橫行恐喝於聖廟神門之外,多士驚惶奔波,幾至罷場之境,噫,此何變怪也?若場圍紛挐,則禁亂官,率羅將在職所,備邊郞,率隷卒巡場外,則何法不行,而至使捕卒,持紅絲橫行於聖廟神門之外乎?此侮聖也賤士也。臣等忝居齋舍,任在護聖,而覩此前古所未有之變怪,無路上徹,不敢晏然入堂,故退伏私次,恭俟處分雲矣。臣以聖廟捲堂,事體至重,卽爲還入之意,多般開諭,諸生等終不回聽,何以爲之?敢啓。傳曰,苟欲禁紛挐之弊,何患無策,而堂堂禮圍之地,爲此駭眼之擧,誰使然矣?諸生之捲堂,良由以也。然賢關所重,顧何如,而遽爾一空者,聞極驚悚,事端當嚴査處分矣。卽爲還入之意,曉諭,可也。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草記傳曰,苟欲禁紛挐之弊,何患無策,而堂堂禮圍之地,爲此駭眼之擧,誰使然矣?諸生之捲堂,良由以也。然賢關所重,顧何如,而遽爾一空者,聞極驚悚,事端當嚴査處分矣。卽爲還入之意,曉諭可也事,命下矣。臣謹依聖敎,招致諸生,傳宣聖旨,仍爲勸入,則諸生等以爲,聖敎若是鄭重,不勝感惶,謹當還入雲,故仍設食堂,臣則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以兵曹言啓曰,謹考謄錄,則在前迎勅動駕時出還宮門路,或由崇禮門,或由敦義門,而昨年迎勅動駕時出宮門路,崇禮門爲之,還宮門路,敦義門爲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留都營狀啓,例爲付撥,而或有時急之事,則京畿驛馬待令事,曾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府都正韓錫祉上疏,則以爲,臣於敦寧本無來歷,伏乞亟斥臣職名,以重公器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敦寧府都正韓錫祉,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擊錚人楊州幼學尹滋復,爲其祖可基伸理事,而事在年久,有難遽議是白乎矣,前後回啓,不無服念之意,其所叫枉,容有可據之端是白乎乃,臣府不敢擅便,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吏曹判書趙冀永疏曰,伏以臣冒叨已試之地,斷無更進之計,而辭不獲諒,顚倒出膺,今已浹朔有餘矣。聾聵之病,無藥可醫,疎闇之識,當事愈迷,政望一出,瘡疣輒露,循省點檢,無往非罪,竊擬申暴情實,早釋重負,庶幾獲免於大戾,而銜恩怵分,囁嚅趦趄,以至於今,乃其如縳求解之思,則未始有一日忘也。伏念臣年屆耆耄,病益癃痼,進絶彈束之望,退積瘝曠之懼,蹙伏床蓆,非如一時過去之症,可以望效於旬日之內也。天官重地,決非臣養病之坊,而況臣間遭季母之喪,哀遑度日,不遑他思,今則服制已過,病狀愈痼,不得不疾聲呼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難強之狀,諒臣切至之懇,俯垂矜憐,仰稟東朝,亟遞臣帶銓銜,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仍治臣干瀆猥越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重任何可輕遞?卿其勿辭。
○漢城府右尹李明迪疏曰,伏以臣出彊之期,不遠伊邇,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抱川地,不過三數日,可以往還矣。楊柳雨雪,動經涼暑,迨此省掃,在臣情理所不容已也,敢陳私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許往來之暇,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副校理朴浚愚疏曰,伏以臣是倥侗顓蒙一下品人也。幼落鄕曲,旣失問學,早喪怙恃,又乏敎訓,狷滯之性,矯揉而不能回,迂疎之學,用力而無所得,衝衝庸庸,實不足以需用於當世,而觚墨小技,僥竊科名,家貧干祿,苟倖免饑,淸官膴仕,夢亦不到,釋褐未幾,遂通臺籍,忝冒瀛館,歷揚匪分,每自循省,恧蹙靡措,縮伏畎畝,不敢爲出而從宦之計者,誠以自知之甚明而徼倖之可愧也。玆者玉署特點,忽又遠下,馹騎榮召,光動蓬蓽,自顧孤羈疎賤之蹤,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經筵,峻望也,論思,重任也,從前妙簡才俊,何嘗濫授匪人,而況當典學之時,宜擇啓沃之任,乃以如臣魯莽,苟然充位,則豈非辱朝廷而妨賢路乎?且臣質本脆弱,病成貞痼,三載床笫,縷息僅續,一有勞動,輒便凘盡,揆分度力,莫可承當,而恩命之下,不敢偃處,擔舁登途,寸寸前進,纔到圻坰,宿疾添越,風火之闖閧,而頭目暈眩,嘔泄之竝作,而精神迷瞀,顚仆路次,疾形危惡,左右思量,末由強策。玆敢不避瀆擾,披瀝號籲,從縣道封進,伏願聖慈,察臣才具無一毫稱塞之望,諒臣病狀有萬分難強之勢,仰稟東朝,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因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丐免,不宜贅他,而惟是犬馬憂愛之誠,終不能自已,妄以狂愚之說,敢效芹曝之獻,惟殿下幸賜裁察焉。竊伏聞聖上進講之書,乃在《小學》,昔朱夫子將此編輯之役,屬諸劉子澄,雖以鄧伯道一事之入錄,爲朱夫子之所恨,而《立敎》、《明倫》之宏綱細目,亦皆不外於是矣。蓋《小學》之爲書,卽《大學》之權輿也。灑掃應對之節,孝悌忠信之道,是《小學》之敎,而灑掃應對,推以爲《大學》之誠意正心,孝悌忠信,充以爲《大學》之修齊治平,故古之人君,未嘗以小子之學而或忽之。惟我英宗大王,實是表章此書而服膺之,輪回縕繹,至四至五,幾乎孔編之韋絶,則我聖祖貫天人之學,做太平之治,未始不根基於此一部之書矣。今我殿下尊信此書,早夜勤孜,日月將就,寔出於繼述之至意,而一治之盛,可卜於玆,臣不勝欽仰萬萬,而《書》曰,嗣王新服厥命,維新厥德,厥德之修,在於典學,而帝王之學,與閭巷匹庶口耳之習,不同。蓋讀書,所以窮理,窮理,所以推行,而知有所未窮,則行有所未盡,治亂得失,立判於前,故古人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繼自今,進講討論之際,不須應文備數,誦習句讀,而專務辨別義理,評確臧否,聞一善言,則輒欣然曰,我當如是,聞一不善,則輒瞿然曰,我倘無是,體驗身心,證曏今古,如知得一事,則必行得一事,勿助勿忘,眞積力久,則聖學當日臻於光明純粹之域矣。修諸己則崇德而修慝,發於政則先惠而後刑,辨人才則進賢而退邪,明化道則彰善而癉惡,昭儉德則法文王之卑服,廣言路則師大禹之拜昌,尙名檢gg儉g以厲廉恥,革科弊以正士趨,撙節財用,以裕民力,愼擇守令,以解民困,則敏蒲之化,速於置郵,庶績咸熙,百姓願戴,巍蕩之治,可以復成矣。嗚呼,三代旣遠,聖王不作,心法爲治,自周公後絶數千載寥寥無聞,漢唐以下,間有治平之主,而皆無內反之學,故未復先王之政,歷觀前代,治日常少,亂日常多,君子易疎,小人易親,此仁人志士之所掩卷而長歎者也。伏願殿下,勿以正心誠意,爲厭聞之陳言,必以居敬窮理,爲致治之本原,恐懼於不覩不聞之時,省察於隱微幽獨之中,推其已發之端,而致其擴充之功,凡於一動一靜一政一令之間,一以義理裁處,則表端影直,源淸流潔,九門洞闢,萬化旁達,則不加毫末,而將必躋民於仁壽,囿世於熙皞者,豈非我殿下分內之事歟?程子曰,學而至於聖人,爲國而至於祈天永命,分明人力有可致,惟聖明念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尾附事甚好,當體念矣。
○庚戌三月初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淸北暗行御史入侍時,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金永秀、成載瑗、鄭健朝,御史金敬鉉,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御史進前。上曰,遠路無事往還乎?敬鉉曰,王靈攸曁,幸得無事往來矣。大王大妃殿曰,遠程無病往返,甚爲可幸矣。勅行絡繹,西路事勢,不見可想,而向日支勅,列邑擧行,果何如耶?敬鉉曰,向日支勅,幸得無事迎送,而勅奇今又當前,列邑凡節,多有苟艱,以是爲悶矣。大王大妃殿曰,民間疾苦,果何如耶?敬鉉曰,弊瘼之最甚者,已奏別單,以備乙覽而民情則幸際屢豐之年,別無目下遑急之歎矣。大王大妃殿曰,春日多旱,不害爲農事乎?敬鉉曰,自昨冬未嘗不旱甚,而節候旣未至農務方殷之時,故姑無受害處,而春秋兩麥,似有占豐之望矣。大王大妃殿曰,覽此書啓,可以俯悉,而大抵字牧之任,務在愛恤百姓,以淸南御史書啓觀之,愛民者少而虐民者多,爲守令者如是,而能無顔厚之心乎?上曰,史官就座。命御史先退,又命承史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緣故出〉。行左承旨洪祐喆〈坐直〉。右承旨趙秉夔〈坐〉。左副承旨金炳冀〈坐〉。右副承旨趙秉恆〈監祭進〉。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炳冀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仁陵親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恆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仁陵親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呈辭,一員未差,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恆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趙秉恆曰,禮房承旨,進詣大報壇奉審摘奸以來。
○洪祐喆啓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今此幸行時,本府堂上一員,當爲隨駕,而行判尹李紀淵在外,左尹申大膺導駕進,右尹李明迪有身病,不得進參雲,右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右尹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右尹前望單子入之,李根友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左尹單李根友,右尹單申大膺。
○傳於趙秉夔曰,公事不審之當該中官,令該府拿處。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不可不備,宣傳官尹義烈,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紹爲宣傳官。
○金炳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鼎臣,以留都大將進,副摠管鄭㝡朝,以內閣隨駕進,李敏德,以摠戎中軍代領進,任百經有實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姜時永爲都摠管,吳取善、趙存中、金翰喆爲副摠管。
○趙秉恆,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臣與諸堂,今日會同,而開局處所,以校書館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今此實錄廳開局日字,已爲擇入,則堂上郞廳,多有苟艱之慮,領敦寧府事洪在龍,行議政府左參贊金左根,行上護軍朴永元,前判尹金興根,承政院左副承旨金炳冀,竝本廳堂上加差下,廣州府留守金學性,堂上還差下,堂上洪鍾應移拜外任,今姑減下,副司果金有淵、沈膺泰、權永秀、李興敏,竝都廳差下,令該曹口傳啓下,時無職名人,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副司果沈膺泰、洪羲宗、李興敏、金有淵、朴文鉉、李寅夔、曺錫輿、韓敬源、李秉珪、金世鎬、姜㳣、申錫禧、柳興奎、李基周,前副校理朴浚愚,弘文館修撰李承益,司諫院獻納洪鍾雲,弘文館副校理張仁遠,弘文館校理許傳,奎章閣待敎李秉文,竝本廳郞廳加差下,令該曹口傳啓下,時無職名人,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郞廳金元植、南鍾三、李維謙移拜外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時應行事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時政記》移安日字,令日官金昌勳推擇,則今三月二十二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講經生之直赴會試與給分入格人,兼有製工,願赴增廣別試,則自四館所,報本曹,草記許赴,自是定式,而今番增廣文科初試時,己酉春到記殿講給二分入格幼學徐徽淳,不爲關由於四館所,以致見漏於草記,而遽然入場,至參恩賜榜眼者,雖緣昧例,有違定式,不可仍置,原榜目中拔去,付標以入,而不察之四館官員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郊館迎勅後還宮時,只六曹堂郞各一員隨駕矣。今亦依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己未》、《庚辰謄錄》,則大小使臣及外官等成服節次,皆於勅書到京日,一齊擧行,三日而除矣。今亦依前例,待勅書到京日停當,先期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己未》、《庚辰謄錄》,則成服後三日除服時,依成服時例,自上自內行禮,而百官行禮於殿庭矣。今亦依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以扈衛廳大將意啓曰,別將韓大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李南輔、任弘模,身病甚重,勢難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秉夔,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謹依下敎,校卒處査實,則左邊軍官林昌旭,軍士鄭順伊及右邊軍官李鳳郁,軍士崔學成等所告內,每於科時,因應辦所捧甘,依例等待,而今番則因試所知委,加送校卒各二名矣。自試所招致場內,使之守直,而出入場內之際,路由棘圍門,棘圍門,卽聖廟西邊月廊,壁外則此是至近之地,儒生相鬪事,初三日,羅將來傳備邊司郞廳招致雲。故左右邊校卒各一名,出去棘圍門外,則備邊司郞廳,使之禁雜人於場門外,故依指揮禁雜人之意,納招緣由,敢啓。傳曰,知道。每一設場,輒致群疑而衆怒,甚至於齋生捲堂之擧,苟能檢束得宜,寧有如許之理?試官竝從重推考,雖以備郞言之,禁雜之道,非一其端,而必使校卒輩,往來恐喝於多士之中,以駭視聽者,萬萬未安,備郞,令該府拿勘,校卒,亦自該廳棍汰去,可也。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謹依本廳草記批旨,文二所待令左邊軍官林昌旭,軍士鄭順伊及右邊軍官李鳳郁,軍士崔學成等,各嚴棍二十度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病〉。行左承旨洪祐喆〈式暇〉。右承旨趙秉夔〈享官廳進〉。左副承旨金炳冀〈病〉。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仕〉。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朴齊憲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呈辭,一員未差,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幸行時,本院印信,當爲齎去,禮曹印信一顆,留院時取用,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道淸北暗行御史金敬鉉書啓,則宣川前府使趙述永,楚山前府使李兼熙,熙川前郡守鄭雲斗等段,繡啓旣請令攸司稟處,更無可論是白遣,寧邊府使李元夏段,至於供濟錢之收捧,出義錢之排定,添餉錢之取剩,合爲一萬一千八百二十一兩,而以此所捧,劃報民三庫加下爲一萬八十六兩零,城廨軍器修繕爲一千七百三十四兩零是白如乎,加下之謬,雖曰快祛,生財之方終涉不正,揆以經法,有難參恕是如爲白有臥乎所,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昌城府使李根永段,年少氣銳,尙欠商量未熟之端,地廣弊多,或有周察不及之歎是如爲白乎旀,鐵山府使李長祐段,本以柔善之性,偏信奸猾之弊,聽聞駭妄,訾謗喧藉是如爲白乎旀,嘉山郡守李奎會段,執察還案,宿逋未刷,座首不得其人,未免欺蔽之歎,勅簿專任該色,頗有濫雜之弊是如爲白乎旀,雲山郡守洪秉周段,紀綱紊辭,訾謗滋多是白兺除良,獄囚防嚴,何等審愼,而以至苦主擅自入扞,打殺讐人,莫知禁察,揆以獄法,誠極駭然是如爲白乎旀,郭山郡守金鋼段,冊客隨事欺蔽,而矇然未察,邑子無常出入,而任以爲習,招謗自多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五邑守令,竝只罷黜爲白乎旀。義州前府尹任百經段,但權移褊裨,不無淆雜之弊,任專奸校,亦多欺蔽之歎,南門下鑰,三四更恆留,專爲富民出入之從便,北京潛蔘,六百斤輸送,罔意朝家令飭之截嚴是白兺除良,闔眼稅革罷之後,原蔘與稅蔘錢,自譯院已有著式,必毋敢違繣之意,稟啓行會,不啻鄭重,而謂以公用之不足,創出加稅名色,責徵於包別將者,錢爲二萬八千九百兩之多,盡歸於無名之費是如爲白乎旀,江界前府使尹羲烈段,潛陶人處出給本錢三千三百五十五兩,貿取別銀三百三十一兩,重發賣剩爲九百六十四兩,多發行獵,獵得鹿茸十九對,每對或給十數兩,或給五六兩,無異勒取,座首、別監、都監差出捧賂錢,合爲一千三百兩,外他酒贖之濫捧,蔘稱之太重,俱係不法,民怨狼藉是如爲白乎旀,宣川前前府使韓啓轍段,挾雜之計百般尤甚,全沒嶠南重厚之風,締結關西浮誕之類,潛穿利竇,瘡疣層出,廣開賂門,訾謗遝至是白兺除良,睯不畏法,營庫留錢,視同私橐,付同該監,潛出二千兩錢,貿來燕貨,旣貿之後,退卻使之斥賣,充入庫錢,則此非容易之可賣,又難本價之準捧,必竟以該庫監名,懸錄於該庫下記中,而物貨則尙在庫監家,庫錢則充數無望,莫重公錢,無難攛挪,多年虛留,無意充數,萬萬痛惋是如爲白乎旀,昌城前府使李玄璣段,臨歸時加下錢一千五百兩,區處無路,八百九十兩,賣鄕充報,昭有印蹟,其餘不足條,座首各人等處,各各分徵,民怨至今喧藉是如爲白乎旀,朔州前前府使鄭夏應段,爛賣鄕任,仍作能事,座首空帖四人處,各捧合錢九百六十兩,抄出獵戶,散給山糧,畢竟以還穀出秩捧上,故不得一茸者,當夏旣失作農之業,到秋亦無還納之望,散而之四,伊誰之咎?前後獵茸,合爲五十二對,而價本則上不過二三十兩,下或爲四五兩,雖曰給價,無異白奪,民怨載路是如爲白乎旀,熙川前郡守李熙明段,嬖妓夤緣而賂門大開,奸奴縱恣而利竇闊穿,差任則齋任五十九人,或捧三十兩,或捧四十兩,千把摠、別將百人,各捧二十兩,火藥搗砧剩餘錢六百兩,竝歸私橐,李以甲子處,稱以有妻娶妻之罪,勒捧七百兩,張一臣獄事,勒捧一千兩,金仁尙處,以其弟飮酒猝死,誣以打死,勒捧四百兩,金萬石處,以家道不正罪,勒捧四百兩,抄出境內富民,勒差貿蔘監官,貿納山蔘,而蔘一兩價,上品則爲四五十兩,中下品則爲三四十兩者,定以三四兩,自官威脅,勒令受去,前後貪鄙之習,一聽房嬖之娚兄,如此虐民貪饕之類,不可以已遞勿問是如爲白乎旀,雲山前前郡守韓承烈段,還錢二千七百兩,無難入用,遞任後只報一千五百兩,零錢一千二百兩,分徵於其時座首,中軍、官廳監等處是白遣,丁未冬濫生陞資之計,以公廨軍器,自備修繕樣,忌諱官屬,暗地瞞報,至有請褒之啓,添餉還錢之私自挪移,軍器公廨之誣稱繕備,究厥所爲,萬萬駭然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七邑前任守令,竝只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雲山前郡守李冕植段,倉奸雖謬而不察,鑛弊成痼而未防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從重推考爲白乎旀,龜城府使李容純段,本邑城周爲十一里許,而自丁未始築,至己酉訖役,而手操版插挿,身先工匠,曳石擔土,不憚勞苦,首尾三載,巨役告完,而所入物力中不足錢二千五百兩,捐廩補用是白遣,自乙巳補賑,至各樣矯捄之自備米,合爲四百十石,太爲五百石,外他諸般防役之自備錢,又爲八百四十一兩是白如乎,流散還集,疲殘復起,惠流一境,頌溢四隣是如爲白有臥乎所,治績若是茂著,宜示激勸之擧,似當施以兒馬賜給之典是白乎矣?係干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監司洪鍾應段,來宣三朔,新政已著,淸嚴坐鎭,一省雅望,不煩彈壓是如爲白乎旀,前監司趙斗淳段,律己恬雅,威望自重於彈壓,持心廉公,事務各歸於釐正,綜不遺細,施措擧皆入彀,明於察微,奸猾從以屛息,遮轅莫留,誦輿共切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道臣體重,竝只今姑勿論爲白乎旀,其餘前後守令察訪等段,績乏優異,疵無顯著,竝只置之爲白乎旀,其外閫帥、中軍、虞候邊將乙良,令兵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平安道淸北暗行御史金敬鉉書啓,則昌洲僉使吳致鳳段,本以麤悖,兼之貪汚,料米之作還取剩,爲四十石,民錢之非理勒奪,爲二百七十兩,外他駭聽之事,虐民之擧,不一其端是白乎所,臣於露縱之日,爲先捉致決棍後,現贓之錢穀,一一懲出,錢則還給該民,米則以防鎭弊是白如乎,此不可以如干嚴治,懲其不法是如爲白有臥乎所,料之取剩,錢又勒奪,外此駭聽,不一其端,則不可仍置,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嚴勘爲白乎旀,神光僉使南正倫段,勒貸富民,已極駭妄,定屬村婦,自取訾謗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兩條論列,極涉痛駭,罷黜爲白乎旀,薪島前僉使李喜晚段,殘鎭濫率,若處巨邑,爲報京債,勒貸鎭校,怨聲尙多是如爲白乎旀,碧團前僉使康龜涉段,弊弊殘鎭,全不撫護,及瓜遞歸,所負還穀三十一石,因不充納,民怨藉藉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兩鎭將之勒貸也負還也,俱係不法,當爲論勘,而李喜晚方在貶下,今姑勿論,康龜涉,施以罷職之典爲白乎旀。前兵使李定鉉段,性本謹愼,政亦勒勵,御下不煩,軍民賴以爲便,臨事必審,措處各得其宜,減數捧錢,防軍優爲紓力,捐廩補役,殘民實多蒙惠,制閫得重,闔境播頌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帥臣體重,置之爲白乎旀,淸城僉使金鼎潤段,城樓之自備改建,可見固圉之意,柴鷄之援例蕩減,亦出恤民之惠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城樓之改建,柴鷄之蕩減,實爲嘉尙,其在激勸之政,似當施以右職調用之典是白乎矣,係干恩賞,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其餘閫帥、中軍、虞候、邊將等,別無優異之績,亦無顯著之疵,竝只置之爲白乎旀,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碧團前僉使康龜涉之涉字,誤以燮字書之,廣坪前權管李聖楚之楚字,誤以初字書之,殊涉不審,當該御史金敬鉉推考,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傳於朴齊憲曰,留院公事入之。
○趙秉恆,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二員未差之代,副應敎兪錫煥,校理宋謙洙、許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秉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矣。行判書趙冀永,參議曺雲承,俱爲病不來,參判趙亨復在外,不得開政雲,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齊憲,以備邊司言啓曰,勅行抵灣,知不在遠,而此時西邑守令差代紛紜,一邊支勅,一邊迎送,則事勢之煩擾拘掣,雖極可悶,新代者,亦不可不急速下送,以爲及期支過之道,今日政淸北守令啓罷之代,各別擇差,待下批使之當日下直,罔夜馳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進,參判趙亨復在外未肅拜,參議曺雲承牌招不進,右副承旨趙秉恆進。以金有淵爲掌令,金敬鉉、李參鉉爲副校理,鄭晚敎爲敦寧都正,閔致文爲知義禁,金炳德爲中學敎授,李秉羲爲懿陵令,鄭基興爲廣興奉事,沈敬澤爲寧邊府事,朴斆默爲淮陽府使,李南軾爲昌城府使,申橚爲鐵山府使,李膺周爲嘉山郡守,睦仁㘽爲雲山郡守,金樂文爲郭山郡守,兼掌令單尹行福、尹堉,承文著作單李東旭,江華留守單黃浩民,東萊府使單李宜翼,前府使尹善應今加通政,加資事覆啓判下。
○兵批,行判書李嘉愚病,參判宋持養病,參議徐元淳入直進,參知宋廷和病,同副承旨朴齊憲進。判府事加設單金景善,同知單金慶文,僉知二單李孺虎、安塾,護軍李明迪,副護軍鄭基世、韓文爀、柳興吉、韓錫祉、柳榮萬、沈安泰、趙漵、鄭鴻大、都寅龍、權時亨,副司直李秉儀,兼鎭撫使黃浩民,京畿兵馬節度使任泰瑛,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許玩爲南部令,徐亨淳爲童蒙敎官,同義禁單閔致文。
○兵批,再政。同知單具載奭。
○吏批,三政。以趙永和爲監察,黃基洙爲懿昭墓守衛官,故進士閔種吉贈吏參例兼,故學生閔頤世贈吏議,故通德閔師尹贈僕正,以上刑曹參判閔永勳三代,故進士具爗贈戶參例兼,故學生具龍權贈左承旨,故學生具尙采贈僕正,已上同知具載奭三代。
○兵批,三政。同知單金澤周,副護軍尹善應。
○備忘記,昌城都護府使李南軾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吏曹參議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齊憲曰,只推。
○傳於朴齊憲曰,公事不審之當該中官,竝令該府拿處。
○傳於朴齊憲曰,公事不審之當該中官,令該府拿處。
○以羅仁植囚單子,傳於朴齊憲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吏曹口傳政事。知實錄五單洪在龍、金左根、朴永元、金興根、金學性,實錄修撰官單金炳冀,實錄編修官四單沈膺泰、洪羲宗、柳興奎、李基周,實錄記注官十三單金有淵、李興敏、朴文鉉、曺錫輿、韓敬源、李秉珪、金世鎬、姜㳣、申錫禧、朴浚愚、洪鍾雲、張仁遠、許傳,實錄記事官三單李寅夔、李承益、李秉文。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金興根,副司果朴浚愚、張仁遠,以上竝單付。
○趙秉恆,以山陵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都監儀軌郞廳趙應和,移拜外任矣。其代,以副司果洪祐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星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於朴齊憲曰,當此農時,民家失火,若是夥多,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朴齊憲,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不可不備,宣傳官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濩源、具弼祖爲宣傳官。
○朴齊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今此幸行時,兩內乘,當爲隨駕矣。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入直,回鑾後卽爲減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秉夏爲假內乘。
○朴齊憲,以備邊司言啓曰,春序載深,糶政農務方殷之時,曠官一日爲悶,今旣過科,受由上京守令初試入格外,竝令不日下送,未下直守令,亦令明日辭朝,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兵使鄭夏應,入於繡啓論列中,自該曹啓請拿處矣。閫帥之任,勢將交代後就理,該兵使鄭夏應,爲先罷職,卽爲差代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隨駕武藝別監一百六十二人饌價錢,每日每人各三錢,門旗手二十八名,每日每名各一錢五分,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仁陵、長陵、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時,本營留都事,命下矣。銅龍門則哨官趙存復,京中哨軍三十名,集賢門則別武士宋有溫,西營則哨官趙遇亨,助番牙兵四十名,廣智營則哨官李命奎,助番牙兵五十名,率領入直,新營則千摠南錫禹,騎士將朴敏悳,把摠金樂文,哨官柳弘起,敎鍊官金昌培,騎士二十五人,兼別破陣二名,京標下軍三十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梁柱星,別騎衛一人,別牙兵七名,率領守直,火藥庫則哨官黃𪺅,別破陣八名,兼別破陣六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幸行時,本營新營入直把摠,以金樂文草記,蒙允矣。除拜郭山郡守,其代把摠李鍾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幸行時,謹依下敎,只率令旗,自坡州境上隨駕次,臣今月初九日發行先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齋宿〉。行左承旨洪祐喆〈齋宿〉。右承旨趙秉夔〈齋宿〉。左副承旨金炳冀〈齋宿〉。右副承旨趙秉恆〈齋直〉。同副承旨朴齊憲〈齋直〉。注書金永秀〈齋宿〉任應準〈齋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夔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呈辭,金有淵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左邊捕盜大將許棨,以御營中軍,後廂隨駕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回鑾間右邊捕盜大將尹義儉,姑令兼察,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幸行時,左邊捕盜大將許棨,以御營中軍,後廂隨駕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回鑾間右邊捕盜大將尹義儉,姑令兼察事,允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尹義儉,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夔曰,飭已施矣。中官金光弼、金在學、金聲玉,竝分揀放送。
○趙秉夔,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金光弼、金在學、金聲玉,竝分揀放送事,承傳,啓下矣。金光弼、金在學、金聲玉,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禁府放送草記中中官一人姓名,漏落不書,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傳於朴齊憲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趙秉恆,以吏曹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春序載深,農務方殷之時,曠官一日爲悶,今旣過科,受由上京守令初試入格外,竝令不日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則魯城縣監尹章善,靑陽縣監金尙鉉,黃澗縣監洪翊周,禮安縣監鄭在箕,開寧縣監權學善,俱已下去雲。咸陽郡守趙基亨,永春縣監洪在鳳,木川縣監李裕憲,軍威縣監權大澈,泰仁縣監金俊根,俱以爲今初十日下去雲,稷山縣監朴承奎,受由在於江原道金化地雲,斯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知禮縣監朴興壽,身病猝重,不得下去雲,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待敎金洙根,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以扈衛廳留都大臣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啓下事目,率領扈衛軍官、軍士,今日申時量,結陣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趙遠永,副應敎兪錫煥,校理宋謙洙、許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秉恆曰,只推。
3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隨駕宿〉。行左承旨洪祐喆〈隨駕宿〉。右承旨趙秉夔〈隨駕宿〉。左副承旨金炳冀〈隨駕宿〉。右副承旨趙秉恆〈隨駕直〉。同副承旨朴齊憲〈隨駕直〉。假承旨尹敎成〈守宮直〉李裕膺〈守宮直〉。注書金永秀〈齋宿〉任應準〈齋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守宮直〉。
○上在坡州行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黔巖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高陽行宮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坡州行宮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假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提調尹定鉉,副提調金輔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炳冀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幸行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朴齊憲曰,留院公事入之。
○趙秉夔,以義禁府言啓曰,寧邊府使李元夏,義州前府尹任百經,江界前府使尹羲烈,宣川前前府使韓啓轍,昌城前府使李玄璣,朔州前前府使鄭夏應,熙川前前郡守李熙明,雲山前前郡守韓承烈等,竝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任百經、尹羲烈、韓承烈等,今方待命,拿囚,鄭夏應,以全羅兵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李元夏,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後拿來,韓啓轍,下去慶尙道晉州地,李玄璣,下去京畿楊根地,李熙明,下去高陽地雲,亦爲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昌洲僉使吳致鳳,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吳致鳳,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待待命拿囚。
○趙秉恆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初十日卯時,大駕詣仁陵、長陵、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根,行左承旨洪祐喆,右承旨趙秉夔,左副承旨金炳冀,右副承旨趙秉恆,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提學金左根,直提學金大根,原任直閣李景在、金鼎集,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原任待敎金炳德,待敎李秉文,以次隨駕。上具布笠、布貼裹布帶,乘座馬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尹定鉉,副提調金輔根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步過,還乘馬,由肅章門、進善門,出敦化門外,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進發至崇禮門外。宣傳官跪稟黔巖小駐,鳴金二下鑼鼓。至追慕峴,乘駕轎以踰,過碌磻峴,還乘座馬,至黔巖小駐。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入幕次。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鑼鼓止。傳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仍詣禧陵、孝陵奉審以來。〈出傳敎〉又傳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分詣永陵奉審,局內諸陵,一體奉審,昭寧園、綏吉園、全溪大院君墓所、完陽府大夫人墓所奉審,恩彥君墓所,亦爲奉審以來。少頃,兵曹判書李嘉愚進軍令,命三吹。通禮跪啓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馬。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又跪稟高陽郡晝停所,鳴鼓二下鑼鼓,進發至高陽郡晝停所。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入行宮。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鑼鼓止。傳曰,京畿監司率各務差使員,坡州行宮待令。〈出傳敎〉少頃,兵曹判書李嘉愚進軍令,命三吹,通禮跪啓外辦,上出行宮門。通禮跪啓請乘駕轎,上乘駕轎。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皷,又跪稟汾水院小駐,鳴金二下鑼鼓,踰惠陰嶺。上降轎乘座馬,至汾水院少駐。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鳴金三下鑼皷止。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入幕次。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鑼皷止,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以司謁口傳下敎曰,軍令置之,單三吹擧行。通禮跪啓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座馬。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皷,又跪稟坡州牧宿所,鳴金二下鑼皷,進發至坡州行宮。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鳴金三下鑼皷止。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入行宮。傳曰,京畿監司,率各務差使員入侍。〈出傳敎〉行左承旨洪祐喆,記事官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京畿監司金箕晚,地方官坡州牧使兪章煥,一路都差使員長湍府使李敏性,道路橋梁差使員南陽府使李儒增,地方官交河郡守鄭老容,出宮傳語差使員金浦郡守洪羲人,日傘奉持差使員平邱察訪徐永根,待令馬差使員重林察訪曺祥麟,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箕晚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訖。上曰,今番幸行,別無弊端乎?箕晚曰,今此幸行,特蒙聖恩,凡係役民,多有省減之擧,實無民弊之可達者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命侍衛權退。日暮,宣傳官跪稟懸燈號令,又跪稟放起火。炳冀啓稟閉門吹,宣傳官跪稟放炮三聲,牢子大喝三聲。宣傳官又跪稟鳴金鑼皷,少頃,又跪稟鳴金鑼皷止,擂皷三通,又吹天鵝聲,仍閉門,人定時,炳冀稟初更。宣傳官跪稟號令放信砲一聲,吹天鵝聲。宣傳官又跪稟各營起刁斗,至二更三更四更五更亦如之,自今日至明日,二更以後信砲,以鼓代之事,承下敎。開門時至,炳冀啓稟開門吹。宣傳官跪稟鳴皷一聲,牢子大呼開門,大喝三聲。宣傳官跪稟擂皷三通鳴金鑼皷,少頃,又跪稟鳴金鑼皷止,少頃,又跪稟落燈號令,各營刁斗止。
3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隨駕宿〉。行左承旨洪祐喆〈隨駕宿〉。右承旨趙秉夔〈隨駕宿〉。左副承旨金炳冀〈隨駕宿〉。右副承旨趙秉恆〈隨駕直〉。同副承旨朴齊憲〈隨駕直〉。假承旨尹敎成〈守宮直〉李裕膺〈守宮直〉。注書金永秀〈齋宿〉任應準〈齋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守宮直〉。
○上在坡州行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經宿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假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藥房、內閣、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留都三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詣仁陵展謁親祭,仍詣長陵展謁,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假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趙秉恆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金輔根,以吏曹言啓曰,隨駕官兼同知義禁府事南性敎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南性敎。
○傳於趙秉恆曰,呈告判義禁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留都,參判趙亨復在外未肅拜,參議曺雲承進。右副承旨趙秉恆進啓曰,行判書趙冀永留都,參判趙亨復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圭祊爲禮曹參判,李嘉愚爲判義禁,徐容淳爲知禮縣監。
○兵批,行判書李嘉愚進,參判宋持養侍衛進,參議徐元淳侍衛進,參知宋廷和守宮,同副承旨朴齊憲進。以鄭雲岐爲都摠經歷,金商玄爲訓鍊僉正,尹喜默爲禁衛把摠,魚在泳爲守門將,蔡學永爲全羅兵使,崔翼爲昌洲僉使,金啓豐爲平山浦萬戶,朴之榮爲靑水萬戶,徐恭淳爲珍島監牧官。
○傳於趙秉恆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沈遠悅爲儀賓都事。
○兵批,再政。以尹泰壽爲中樞經歷,張大周爲訓鍊僉正,李章濂、梁柱台爲都摠都事。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將校、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別監、內吹、兼內吹、近仗軍士、標下軍兵、各差備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仁陵親祭敎是時,亞獻官領議政鄭元容,終獻官行判中樞府事金道喜,贊禮禮曹判書成遂默,典祀官奉常正白宗傑,陵司參奉趙秉立,執禮副司果洪翼燮,執尊副司果李彙圭,大祝副司果李秉珪,祝史修撰李承益,齋郞校理許傳,贊者引儀玄鈺、李亨植,謁者假引儀權中本、李相璡,贊引假引儀李宗赫、李仲淵,祭監監察趙崇祖、李㢸榮。
○庚戌三月十一日卯時,大駕詣仁陵親祭,長陵展謁,還詣坡州牧宿所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根,行左承旨洪祐喆,右承旨趙秉夔,左副承旨金炳冀,右副承旨趙秉恆,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提學金左根,直提學金大根,原任直閣李景在、金鼎集,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原任待敎金炳德,待敎李秉文以次隨駕。上具布笠、布貼裏、布帶,乘駕轎。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金輔根進前奏曰,離次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行宮門外。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又跪稟碑立巨里小駐,鳴金二下鑼鼓,進發至碑立巨里小駐。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鳴金三下鑼鼓止。通禮跪啓請降轎。上降轎入幕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以司謁口傳下敎曰,軍令置之。單三吹擧行,通禮跪啓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馬。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鳴金二下鑼鼓,進發至仁陵洞口。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鳴金三下鑼鼓止,至降馬所。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乘輿,至齋室門外,降輿入齋室,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翼善冠、烏犀帶、黑皮靴,乘輿詣紅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板位,行四拜禮,仍詣陵上、碑閣奉審訖。入小次,親祭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出次入就位,行四拜禮,仍詣神座前,行初獻禮。大祝讀祝訖,上降復位。亞獻官領議政鄭元容,行亞獻禮。終獻官判府事金道喜行終獻禮訖。上行四拜禮,仍詣望燎位望燎訖。贊禮跪啓禮畢,上出就板位,行辭陵禮。輔根曰,侍衛使之移待於長陵紅門外乎?上可之。賤臣承命出傳,仍出紅門外。領府事趙寅永,領議政鄭元容,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壽進前奏曰,先陵親祭,聖慕克伸,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長陵紅門外,降輿詣板位,行四拜禮,仍詣陵上碑閣、丁字閣奉審訖。出紅門外乘輿,還至仁陵洞口,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步過,乘輿至仁陵齋室外,降輿入齋室,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洞口內雜人甚多,令兵曹知入。〈出傳敎〉又下敎曰,禁喧郞廳記過。傳曰,碑立巨里小駐置之。〈出傳敎〉傳曰,自陵洞口,至崇禮門外捧上言。〈出傳敎〉少頃,兵曹判書李嘉愚進軍令,命三吹。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布戎服,出次。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馬。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鳴金二下鑼鼓,進發至坡州行宮,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乘輿,至行宮門外,降輿入行宮。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鑼鼓止,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傳曰,明日還宮時,汾水院小駐置之。〈出傳敎〉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各營軍兵,連日經夜,極爲可悶,自各該營,饋粥上下,本邑經夜之軍摠,亦爲一體擧行事,分付。〈出傳敎〉命侍衛權退。日暮,宣傳官跪稟懸燈號令放起火。炳冀啓稟閉門吹。宣傳官跪稟放砲三聲牢子大喝三聲。宣傳官又跪稟鳴金鑼鼓,少頃,又跪稟鳴金鑼鼓止,擂鼓三聲,又吹天鵝聲。仍閉門,人定時,炳冀稟初更。宣傳官跪稟號令放信砲一聲吹天鵝聲,宣傳官又跪稟各營起刁斗,至二更三更四更五更亦如之。開門時至,炳冀啓稟開門吹。宣傳官跪稟鳴鼓一聲,牢子大呼開門,大喝三聲。宣傳官跪稟擂鼓三通鳴金鑼鼓,少頃,又跪稟鳴金鑼鼓止。
3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坐〉。行左承旨洪祐喆〈坐〉。右承旨趙秉夔〈坐〉。左副承旨金炳冀〈坐〉。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直〉任應準〈仕〉。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經宿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假承旨兼遣承旨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閣臣、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展謁,還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守宮假承旨兼遣承旨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此幸行敎是時,衛外鳴錚罪人李奎和等一百十七人,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恆,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待敎金洙根,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局隨駕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將校、軍兵等處,饋粥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將官、將校、軍兵及武藝別監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將校、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下敎,本營隨駕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隨駕本營將官、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廳隨駕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隨駕將官及駕前別抄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廳隨駕將官及駕前別抄將校、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廳隨駕將官及駕前別抄將校、軍兵等處,依昨日依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廳隨駕將校、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等處,乾犒饋,依定式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今番幸行時隨駕將官、將校、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別監、內吹、兼內吹、近杖軍士、標下軍兵、各差備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各差備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將校、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別監、內吹、兼內吹、近杖軍士、標下軍兵、各差備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十二日卯時,大駕自坡州牧,詣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展謁還宮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根,行左承旨洪祐喆,右承旨趙秉夔,左副承旨金炳冀,右副承旨趙秉恆,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提學金左根,直提學金大根,原任直閣李景在、金鼎集,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原任待敎金炳德,待敎李秉文以次隨駕。上具布笠、布貼裏、布帶,乘駕轎。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金輔根進前奏曰,連日離次,侵曉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行宮門外,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宣傳官跪稟高陽郡晝停所,鳴金二下鑼鼓。進發至高陽郡行宮,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通禮跪啓請降轎,上降轎乘輿,至行宮門外,降輿入行宮,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鑼鼓止,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傳曰,黔巖碑閣所小駐,置之。〈出傳敎〉傳曰,隨駕軍兵,令各該營乾犒饋。〈出傳敎〉傳曰,來謁仙寢,感懷冞切,今年此邑,不可無示意之擧,交河郡士民男女年六十一歲,令該道,米肉量宜題給,交、坡、高三邑城餉耗,依壬寅年例,亦爲除減。〈出傳敎〉少頃,兵曹判書李嘉愚進軍令,命三吹。通禮跪啓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馬。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鳴金二下鑼鼓,進發至畓洞墓所。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鳴金三下鑼鼓止,入作門時,上曰,宣傳官記過。至降馬所,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入幕次,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以出,乘輿至墓所下,降輿步詣入就位,行再拜禮,仍詣墓上奉審訖。步下乘輿,還入幕次,少頃,傳曰,諸司預備。〈出傳敎〉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布戎服以出乘輿。領議政鄭元容,判府事金道喜、朴晦壽進前奏曰,墓所展謁,聖慕克伸,連日離次,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馬,宣傳官跪稟旗幟三行分立行鼓,鳴金二下鑼鼓。進發至追慕峴下,降馬乘轎以踰,還乘座馬,至崇禮門外。宣傳官跪稟鳴金三下鑼鼓止,至敦化門外,記過之宣傳官、禁喧郞廳,竝分揀事,下敎。宣傳官跪稟旗幟左右分立,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至延英門外,通禮跪啓請降馬,上降馬步過,乘輿入協陽門,命出信箭解嚴,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藥院進〉。行左承旨洪祐喆〈坐〉。右承旨趙秉夔〈享官進〉。左副承旨金炳冀〈緣故出〉。右副承旨趙秉恆〈坐直〉。同副承旨朴齊憲〈坐直〉。注書金永秀〈仕〉任應準〈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提調尹定鉉,副提調金輔根啓曰,祗謁仙寢,聖慕克伸,回鑾萬安,群情胥悅,屢日移蹕,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炳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昨日幸行時衛外擊錚人等,當爲捧供,而判書李景在有身病,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景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擊錚人等,當爲捧供,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景在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擊錚人等,當爲捧供,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李敦榮落點。
○趙秉恆啓曰,今此京外上言一百三張內,七十三張,以猥濫拔去,三十張,分下各該司次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齊憲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金有淵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齊憲曰,只推。
○傳於趙秉恆曰,仁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別單書入。
○傳於趙秉恆曰,仁陵親祭時禮房承旨,加資。
○傳於趙秉恆曰,京畿監司金箕晚,內下虎皮一令賜給,地方官坡州牧使兪章煥加資,交河郡守鄭老容陞敍,高陽郡守李人圭,上弦弓一張賜給。
○傳於趙秉恆曰,仁陵親祭時祭侍申寬吉、鄭喜常竝加資,資窮代加。
○以仁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別單,傳於趙秉恆曰,亞獻官領議政鄭元容,終獻官判府事金道喜,各熟馬一匹面給,贊禮禮曹判書成遂默,內下豹皮一令賜給,執禮副司果洪翼燮,大祝副司果李秉珪竝加資,陵司參奉趙秉立陞六,典祀官奉常正白宗傑,執尊副司果李彙圭,祝史修撰李承益,齋郞校理許傳,贊者引儀玄鈺、李亨植,謁者假引儀權中本、李相璡,贊引假引儀李宗赫、李仲淵,祭監監察趙崇祖、李㢸榮,竝兒馬一匹賜給,陵令徐用輔陞敍,其餘事知守僕、員役、守護軍等,竝依壬寅年例施賞。
○傳於趙秉恆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傳於趙秉恆曰,皇太后進香上使,與皇帝進香上使相換。
○傳於趙秉恆曰,皇太后進香拜表日字,以念後更爲擇入。
○趙秉恆,以司饔院都提調、檢擧提調意啓曰,勅行茶禮時饌品,今將磨鍊,而取考謄錄,則己未庚辰傳訃勅殿內及館所接見時,以素膳爲之,送勅時則以除服之後,用肉膳矣。似當援用此例,而今番異於常時,送勅日御床,仍以素膳擧行,勅床,依例以肉膳備待,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都提調、檢擧提調意啓曰,己未庚辰勅行時,殿內及館所接見茶禮,用黑漆床卓靑色揮巾,送勅時,以除服之後,改用朱漆床卓、紅色揮巾矣。今番茶禮時床卓、揮巾,勅使前則依已例備待,御前則異於常時,迎勅日及送勅時,以白漆素色,館所接見時,以黑漆靑色進排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朴齊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李秉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平安道淸北暗行御史金敬鉉書啓吏曹回啓內,宣川前府使趙述永,楚山前府使李兼熙,熙川前郡守鄭雲斗等,繡啓旣請令攸司稟處,更無可論爲辭矣。趙述永、李兼熙,今方待命,拿囚,鄭雲斗,以慶尙右兵虞候,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守判府事金景善疏曰,伏以臣猥膺出疆之任,辭陛已有期矣。才乏專對而義重往役,況臣家世受國厚恩,與天無極,夷險燥濕,只當生死向前,而第臣素抱貞疾,近因日候不調,一倍添劇。痰火上升,而胸膈窒塞,脾土受剋,而食飮阻格,暈眩憊綴之甚,往往有頃刻澌盡之勢,房闥起動,尙矣無論,肢體運用,亦難如意。以此見狀,驅馳原濕,往還五六朔之久,萬無自力之望,若不免委命草莽,則縱臣不足自恤,其於國事何哉?非不知及早控實,仰請處分,而嚴畏之極,囁嚅至此,見今行期漸近,而病情無減,實有公私狼狽之慮,左右思量,計無所出。玆不得不冒悚陳懇,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將臣陳慰進香兼謝恩使之任,劃卽遞改,俾使事如期,危喘獲蘇,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狀雖如此,臨期之行,有難遞易。
○江華留守黃浩民疏曰,伏以祗謁仙寢,聖慕克伸,經宿回鑾,玉度萬康,區區歡祝,小大同情,伏念臣不才蔑識,最居人下,而僥冒科第,苟竊祿位,於玆三十有五年矣。偏蒙三聖朝拂拭之恩,歷踐外內,罔非踰濫,而又値昨年慶會,及老殊恩,特晉卿班,每一循省,不寒亦慄,乃者居留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一倍惶愪,罔知攸措。竊惟江都一府,係是畿甸重地,島嶼碁置,舟楫輻湊,實一方之保障,兩湖之咽喉,如臣菲劣,非所堪勝,奚啻寸筳之撞,易致小器之溢,豈不可懼也哉?臣有事先壠,淹留鄕廬,華誥際降,隣里動色,榮耀之極,感惶冞深。臣雖欲拚棄廉隅,夷險向前,粗效塵剎之報,少伸螻蟻之忱,而其奈貽累聖簡,厚招物議,諒非細故,此臣所以歷日徊徨,仰首鳴號者也。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賜鐫斥,將臣新除之職,回授可堪之人,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同義禁閔致文疏曰,伏以皇天降割,鼎湖之弓劍莫攀,因封告成,珠邱之衣履永閟,歲換星移,旬朔屢易,撫辰皇皇,聖慕冞極,曷慰兩慈殿止慈之痛,冤乎慟矣。穹壤茫茫,我聖上,以武丁之舊勞,膺橫庚之大兆,光承寶位,鞏我丕基萬億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際玆哀慶之會,臣獨罹此鞠凶,莫遂褥蟻之忱,情窮形格,未伸起居之禮,瞻望雲天,悲歡交中,㷀㷀銜恤,生不如死,仍伏念臣命塗險巇,禍釁彌酷,以十年僇廢之蹤,萍浮蓬轉,不遑其居,號泣度日,癃病待盡,幾作無主之屍,將爲不瞑之鬼。玆値聖作物覩萬化俱新之辰,聖恩天大,容光之照至及覆盆,遽使濱死之賤息,特蒙賜環之鴻恩,父子祖孫,更對生面,慈天雨露,殆若偏重於臣家,繼伏奉東朝下敎,洞察情實之疑似,渙降照晢之恩言,燭微發幽,無復餘蘊,生死肉骨之大德至渥,河海莫量,昊天罔極,隕結圖報之願,有非言語文字所敢形盡,誠不知滓累殘喘,何以得此於我聖上曁慈聖殿下至於斯極也?已覆之門戶得以再造,盡劉之子孫,賴以全保,雖卽地滅死,更沒餘憾,不意金吾除旨,遽降於夢想之外,手擎恩誥,兢惶靡措,蓽門動色,闔家感泣,聖恩雖出於記簪,第有區區私情,不容不仰暴於聽卑之天者,臣有子不肖,敎蔑義方,罪謗交稽,群疑當道,固宜受以爲過,詎敢爲子訟冤,怨尤及人哉?況臣曾以罪人之父,不當廁筵臣之列,因臺臣刋去之請,至削特進官之抄啓,則情蹤之危蹙,遭罹之慘毒,亦云窮極,無地自容。只宜跧伏窮塞兌息影,與諸子諸孫,課忠責孝,圖報於不報之地已矣。今何敢憑恃寵靈,自同無故,彈束周行,抗顔對人,不恤忘廉冒恥之譏哉?且臣犬馬之齒已踰七旬,桑楡景迫,死亡無日,重以年來腐心痛骨,榮衛銷盡,凜凜若朝夕就溘,筋力奔走,無望爲禮。玆敢略暴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察血懇,仰稟東朝,遞臣職名,特垂終始之澤,俾得歌詠聖化,隨分飮啄,以卒餘生,寔天地父母再生之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子之事,卿亦知之,今旣宥還,情蹤有何可言者,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參判閔永勳疏曰,伏以皇天降割,我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喬陵之弓劍已邈,寢殿之旬朔屢更,三殿慟霣,八方冤號,惟我聖上舊勞同符於殷丁,大兆允協於漢庚,入承大統,光臨寶祚,我東方萬億無疆之休,實基於此。臣以積廢累釁之蹤,値此哀慶竝至之會,旣不能奔哭於闕庭,又不敢趨賀於臚班,情禮俱缺,分義都虧,有臣如此,不如無生,千萬不自意,於本年二月二十六日,伏蒙騎省特點,洪造如天,感祝無涯,時値陪衛之隔宵,竟以情病而違召,旋蒙恩遞,悚懍彌極,曾未幾日,又伏蒙秋曹佐貳之晉階特除。噫,臣以若大僇,以若深痼,何獨不死而生,偏荷再造之恩於一初之會也?舊慟新榮,感結弸塞,自不覺血淚之交逬,矧玆亞卿峻秩,卽命德之器也。軒鶴之譏,梁鵜之刺,猶屬恆人冒進者戒耳。固不可自引爲循例飾讓,而念臣卽一汚辱餘喘枯朽棄物,雖在少壯之時,空空然瓠落,無所適用,況以瀕死老醜之狀,積年杜蟄之蹤,彈束陳就,斷無其望,自臣被誣之後,含垢忍辱,固不欲更事自解,而一陳自劃之義,亦不敢終默而已,臣請略陳顚末焉。噫,臣之待罪維楊也,京司公納,積滯未勘,本府還餉,全數乾沒,自有其人,不可掩置。故不得已疏徹,而臣本庸闇,觸事聾瞽,蹲冒三載,瘡疣百出,竟以僨誤,至經拿勘,其詳在於臣其時供辭,今於時移境曠之後,更不必呶呶辨白,而至若辛丑金𫓎之疏,是何等誣衊也?滿紙張皇,罔非構捏,而其中指臣謂膺賊之切姻雲者,乃是變幻人族派與婚媾也。人家之族派婚媾,自是昭不可掩者,烏可欺乎?卽此一款,可反三隅,誠不滿一笑,而若論當場光景,則急於駭機,衆莫不失色掉舌,幸賴覆盆之照,事下廟堂,稟處平允,臺臣則譴罷,原疏則置之,郵罰不加於臣身,事端自歸於勿論,臣之得保今日者天也。臣何嘗夢寐自期,而寔罔非聖恩攸曁?然而在臣自靖之道,惟有裂冠毀冕,杜門屛息而已。由是身世兩忘,形影相守,將近一紀,除命忽降於此際,闔門攢祝,榮動隣里,殆若枯荄之潤雨,凍蟄之聞雷,彝性所具,孰不感泣,而積釁餘悸,遇榮增惕,雖欲𨃃蹶趨膺,一肅天陛,而情窮勢蹙,末由進身,收召已褫之魄,略暴至苦之悃。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還收臣新授爵秩,因治臣逋慢之罪,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無足追說,卿其勿辭行公。
○庚戌三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晦壽,提調尹定鉉,副提調金輔根,記事官金永秀、成載瑗、鄭健朝,直閣金德根以次進,醫官鄭有曾、金珪、李鎭夏、黃道淳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壽進前奏曰,屢日移次,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連日勞動,恐或有損節,而滯候近復何如?上曰,今則差勝矣。晦壽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有曾等以次診候訖,退伏楹外。晦壽曰,詳奏脈候。有曾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猶有滑體矣。珪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今日脈候比前有勝度矣。鎭夏曰,脈候調均,而右脈有微滑之體矣。晦壽曰,脈候比前,果何如?有曾等曰,比前一樣,而痰滯見於脈候,尙未復常也。晦壽曰,湯劑當爲議定,而前日所進地黃湯,似不合於痰滯之時,停止,何如?有曾等曰,日候漸溫,停止,似好矣。上曰,停止,可也。晦壽曰,伏聞醫官之言,今番動駕時,連進査橘茶,便香附、半夏,性味峻削,恐不必連進矣。上命醫官先退。晦壽曰,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地勢峻急,而降轎步詣,必多玉體之勞動,不勝伏悶,此後則似不必如是矣。上曰,墓所前乘轎,實涉未安,故步進矣。輔根曰,儀註,亦以布帳外乘轎磨鍊矣。上命大臣退出。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輔根〈齋宿〉。行左承旨洪祐喆〈齋直〉。行右承旨趙秉恆〈齋宿〉。左副承旨趙秉夔〈享官廳直〉。右副承旨金炳冀〈齋宿〉。同副承旨朴齊憲〈齋直〉。注書金永秀〈齋直〉任應準〈齋宿〉。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趙秉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秉夔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呈辭,金有淵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恆曰,進講,再明日爲之。
○傳於趙秉恆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趙秉恆曰,禮房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輔根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於朴齊憲曰,召對爲之。
○趙秉夔啓曰,擊錚人等,當爲捧供矣。新除授刑曹判書李敦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輔根啓曰,行吏曹判書趙冀永,參議曺雲承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令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趙亨復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行吏曹判書趙冀永,參議曺雲承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趙亨復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輔根,以吏曹言啓曰,仁陵親祭時大祝副司果李秉珪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進,參判趙亨復在外,參議曺雲承牌招不進,同副承旨朴齊憲進。以柳萬會爲明陵參奉,朴獻陽爲仁陵參奉,尹顯岐爲京畿都事,韓用濬爲陽川縣監,陳慰進香兼謝恩使金景善,陳慰兼進香使徐左輔,兼持平韓敬源減下。右副承旨趙秉恆,坡州牧使兪章煥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副司果洪翼燮、李秉珪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贈吏判李田秀贈左贊成例兼,贈吏參李學源贈吏判例兼,以上判義禁李嘉愚兩代,故郡守蔡顯九贈兵參訓都例兼,故學生蔡光夏贈左承旨,故進士蔡德淵贈僕正,以上守全羅兵使蔡學永三代。
○兵批,行判書李嘉愚病,參判宋持養病,參議徐元淳病,參知宋廷和入直進,左承旨洪祐喆進。判府事加設單徐左輔,大護軍李景在,副護軍洪翼燮、李秉珪,副司果趙秉立,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尹星逵爲思陵令。
○吏批,三政。以黃鍾奭爲景慕宮令。
○吏批,四政。以金伯均爲刑曹正郞。
○以吏曹參議曺雲承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齊憲曰,只推。
○趙秉恆,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望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輔根,以吏曹言啓曰,贈謚忠節公鄭誠謹延謚,今月二十日,定行於廣州地鄕家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檢擧提調意啓曰,今此勅使接見時茶禮,以九器磨鍊,依乙未己酉已例,武臣跪進置之,以饌案床代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恆,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皇太后進香拜表日字,以念後更爲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李觀懋推擇,則拜表今三月二十六日卯時,祭需及方物封裹,同月二十四日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韓山幼學李周信所志,則以爲,同姓五寸姪敏秀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二寸兄敏修第二子憲永,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敏秀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周信所訴旣如此,李敏修第二子憲永,立爲李敏秀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番勅使留館時,大臣茶禮,旣不設行,則入京第三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若於回程前又値空日,別茶啖,亦爲備待,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以備邊司言啓曰,虛司果積滯之時,例不得出甄復,而守令之代,或以前銜聲績人擬差者,以民事爲重故也。京職則間窠當次之外,直爲甄復,有違格例,日前政儀賓都事望筒勿施,當該政官,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判下成冊,今此仁陵、長陵、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時,元內吹車完哲等三十名處,木各一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孝定殿望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成冊啓下,駕前前排軍七十二名等處,賞木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御前前排軍七十二名等處賞木,謹依成冊判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鄭元容箚曰,伏以是歲之春,謁仁陵親祭,宸孝篤追慕之誠,群情切於戲之心,日氣晴和,鑾輅穩旋,瞻旄相告,曷勝欣忭?臣以邇密承事之蹤,老寄人世,逢渚虹之舊紀,望梧雲而增愴,乃於此時,從邁屬車之後,陪奉祼薦之儀,瑟瓚黃流,身近爐香,周還出戶,愀然有復見之思,有事之榮,伸忱之幸,自倍餘人,而特推志感之衷,誕降覃惠之擧,錫馬隆典,混及臣身,臣以何勞,承此異數?臣欲領受,則有違匪頒之古式,臣欲乘謝,則有累懋賞之懿度,凡係辭受等節,微物猶加愼惜,況玆便蕃殊錫之具乎?以榮爲懼,奏牘仰請,伏乞俯賜鑑諒,稟達東朝,亟許還收,則私心感誦,如新受賜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於朴齊憲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金道喜箚曰,伏以祗薦仙寢,聖慕克展於是歲,歷謁墓所,至情竝伸於此時,鑾輿穩旋,玉體冞康,小大胥悅,攢頌普切,臣以親祭時終獻官,名入別單,猥蒙賞典,聞命恧蹙,靡所容措。噫,覩舊甲之重回,陪聖上之親祼,凡在奔走之列,擧切愴喜之忱,而況臣身忝百僚之右,手奉三侑之爵,榮感交極,涯分已踰,有何可紀之勞,而叨此匪頒之寵哉?臣固知聖懷有倍於他年,恩渥迥出於常格,而第伏念賞功之政,聖朝攸愼,上不可以濫施,下不可以冒受,撫躬揣分,實難堪承。且錫馬殊典也,有非可以輕予,而以臣罔功,屢叨乘謝,曁玆便蕃鞅蹄相接,尤非臣私義之所敢安也。玆敢冒入文字,猥陳衷懇,伏乞亟收成命,使恩典無褻,賤分獲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於朴齊憲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庚戌三月十四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齊憲,侍讀官李參鉉,檢討官李凝祥,直閣金德根,記事官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上番讀之。參鉉讀自夫衡人者,止皆從韓出。上曰,文義奏之。參鉉釋義訖。曰蘇秦以合從之術,遊說六國,以拒秦兵,似勝於衡人之割地事秦,而爲國之道,不在強弱,必以仁政爲先。故湯以七十里爲政於天下,文王以百里興,苟使六國之君,能行王政,則強秦之堅甲利兵,可以制梃而撻之。惜乎蘇秦,以雄辯之士,識未及此,固不足論,而時君世主,亦莫之或悟,六國由是而不振,王政由是而不行,可勝歎哉?伏願殿下,此等處益加澄省焉。上曰,下番讀之。凝祥讀自今大王,止議其後。上曰,文義奏之。凝祥釋義訖。曰蘇秦辯士也,說六國之君,不知義理,專尙功利,凡其謀謨,取必於智詭之末,不循於天理之正,六國信而聽之。故終不能振,末乃折入於秦,可勝歎哉?當世人主,若聽孟子仁義之言,用孟子王道之要,以仁親民,以禮爲國,則端本淸源,使民有勇而且知方矣。何畏秦之強之哉?爲治之道,不專在於功利上也。上曰,參贊官讀之。齊憲讀自秦之不能害齊,止霸王之資也。上曰,文義奏之。齊憲釋義訖。曰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文義之可奏者矣。上曰,閣臣讀之。德根讀自楚強則秦弱,止擬於王者。上曰,文義奏之。德根釋義訖。曰彼六國之君,只計強弱之形,專尙詭譎之謀。故蘇秦之徒,得以辯口,遊說於其間,今其說,似爲救時之急務,實非行王之大道。然而時人膠於見聞,狃於功利,景春,遊於孟氏之門,而至詡儀衍以大丈夫,則孟子深斥以妾婦之道,王伯之分,於此可知矣。上曰,從親,何也?參鉉曰,蘇秦合六國以拒秦,謂之從,張儀連六國以事秦,謂之橫,從親者,以從爲約而相親也。上曰,寧爲鷄口,無爲牛後,何也?凝祥曰,鷄雖小口能啄食,牛雖大後,出糞穢,韓從親則可比鷄口,事秦則徒爲牛後矣。參鉉曰,牛大鷄小,而牛後最穢惡,故以譬事秦,欲使韓侯激怒而合從也。上曰,蒼頭,何也?凝祥曰,蒼頭者,靑巾以別之,若赤眉靑領之號也。參鉉曰,軍士之以靑巾裹頭,使之表別,因以爲號也。上曰,何以謂霸王之資也?參鉉曰,戰國之末,王道漸熄,而專尙功利,以五霸爲首故蘇秦之言以爲,楚國地廣兵強,可資以爲霸王之業也。上曰,車騎輜重,何也?參鉉曰,竝相六國,尊寵賜賚,故車騎之盛,輜重之多,至比於王者也。上通讀三遍訖,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享官廳直〉。左承旨朴齊憲〈坐直〉。右承旨趙啓昇〈未肅拜〉。左副承旨李裕膺〈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漢淳〈未肅拜〉。同副承旨洪淳穆〈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直〉。假注書李崙夏〈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望祭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尹定鉉,副提調金輔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齊憲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祐喆啓曰,右副承旨金炳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齊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鄭元容有身病,左議政、右議政未差,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咸鏡道觀察使徐有薰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朴齊憲曰,咸鏡監司留待。
○傳於朴齊憲曰,咸鏡監司入侍。
○傳於朴齊憲曰,今日孝定殿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注書金永秀病,代以李崙夏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判尹除拜今爲幾日,而尙無如何之動靜,詞訟之地,不宜如是委屬,如在外,令畿營嚴飭上來,以爲肅命,可也。
○朴齊憲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金有淵在外,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齊憲曰,只推。
○傳於朴齊憲曰,召對爲之。
○以平安監司洪鍾應狀啓,龜城府民家失火事,傳於朴齊憲曰,當此農殷之時,人家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以黃海監司徐戴淳狀啓,薦新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朴齊憲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於洪祐喆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啓昇、金漢淳、李裕膺、洪淳穆落點。
○朴齊憲啓曰,伴直無人,新除授同副承旨洪淳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金輔根、洪祐喆,副護軍金炳冀,以上竝單付。
○朴齊憲,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宋相保,五衛將金澤周、具載奭、安塾,忠翊衛將尹萬鎭,忠壯衛將宋持和,景福宮衛將嚴球,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別監金均被打事,令秋曹査實以入事,命下矣。毆打別監劉馨浩捉來,與被打掖隷金均,頭面査實,則劉馨浩所供內以爲,渠往妓家,逢着掖隷金均,相詰於盃酒之間,而爲慮被打,避身走去,則金均追趕欲打,故果爲相閧,至有破傷頭部血濺衣衫雲。金均所供內以爲,伊時妓家,相逢馨浩,責其所失,則含憾聚黨,乘夜到家,突入捉出,無數亂打,至於頭顱破綻全身受損雲矣。觀於兩供,先失雖在掖隷,本事不過微細,而乘夜聚黨,恣意亂打,馨浩之供,亦爲首實,所當照律嚴勘,而旣伏承査實以入之命,上裁,何如?傳曰,照律以入。
○又以刑曹言啓曰,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李致沃、文國濟,移送秋曹,嚴刑遠配事,命下矣。謹依下敎,各嚴刑一次後,致沃,全羅道康津縣,國濟,慶尙道梁山郡,遠地定配所,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齊憲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刑曹李致沃等定配草記,有所錯誤,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敎咸鏡監司徐有薰書,王若曰,洪基有所重也,素稱周西滸陶窰,賢才不其難乎,誰任宋北門鎖鑰,寄以方面,簡惟在心,顧玆東國之翰屛,實係北路之管轄,奉八陵籩豆之薦,宜其享禮莫愆,接六鎭關市之交,矧乎邊釁易啓,土俗每憂強悍,徒說弓馬之才,水患頻致歉荒,兼有蔘貂之弊,爲治莫難於今日,其重尤倍於他方。惟卿,藥峰賢孫,奎館學士,傳家之忠孝赫奕,蔚有老成令譽,立朝之儀表端嚴,已著宰輔宿望,製錦管下,尙說都護府神明,持斧浿西,皆畏直指使彈劾。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祗答寵命,懋恢遠圖,行且召卿,暫阻咫尺之步,欽哉汝往,庶弛宵旰之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待敎,李秉文製進。
○孝定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昌寧尉金炳疇,終獻官行知事李若愚,贊禮禮曹判書成遂默,典祀官奉常正白宗傑,執禮副司果尹行福,執尊司成尹堉,大祝副司果金炳德,祝史獻納洪鍾雲,齋郞副司果姜㳣,盥洗位禮曹正郞吉鎭五,兵曹正郞申學典,爵洗位直講丁義衍,兵曹佐郞白文振,亞終獻盥洗位典籍南溟翼,贊者引儀玄鈺、李亨植,謁者兼引儀高鎭鶴,謁者假引儀李相璡,贊引假引儀李民沼,贊引引儀權鳳夏,祭監監察玄鎭默、宋奎灝。
○庚戌三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定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根,行左承旨洪祐喆,行右承旨趙秉恆,左副承旨趙秉夔,右副承旨金炳冀,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檢校提學金學性,直提學金大根,原任直閣金鼎集,直閣金德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門,入魂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三上香,上詣香案前三上香。引儀唱執爵獻爵,上獻爵訖。降復位,亞獻官昌寧尉金炳疇,終獻官行知事李若愚,以次獻爵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訖。命亞獻官詣望燎位,贊禮跪啓禮畢,仍導殿下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咸鏡監司入侍時,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咸鏡監司徐有薰,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咸鏡監司進前。有薰奏職姓名訖。上曰,下去實心對揚,毋負百姓之望。上曰,監司年今幾何?有薰曰,五十六矣。齊憲曰,宣諭,何以爲之乎?上曰,出去爲之也。上命監司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五日午時,上詣孝定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根,行左承旨洪祐喆,左副承旨趙秉夔,右副承旨金炳冀,同副承旨朴齊憲,記事官金永秀、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直閣金德根,檢校待敎金輔鉉,待敎李秉文,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入魂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三上香,上詣香案前三上香。引儀唱執爵獻爵,上獻爵訖。降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上止哭興四拜。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齋殿,上出魂殿門,入齋殿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齊憲,侍讀官李參鉉,檢討官李凝祥,直閣金德根,記事官任應準、成載瑗、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參鉉讀自三十七年,止初稱王。上曰,文義奏之。參鉉釋義訖。曰蘇秦合從之說,非爲六國謀也。遊說周、秦,始也困歸,復說六國,竝佩相印,直不過自爲富貴之計也。六國之君,初見欺於蘇秦,再見欺於犀首合從之約,行未幾年,自相攻伐,可勝歎哉?上曰,下番讀之。凝祥讀自四十五年,止敝齊而爲燕。上曰,文義奏之。凝祥釋義訖。曰夫高宮室大苑囿,有國者之所深戒也。蘇秦欲敝齊國,先以此二者,蠱惑齊王之心,爲遊宴田獵之所,遊宴,廢政之本也,田獵,害民之事也。由是而齊之國政日非,伯業不振,奸人之反覆眩惑,甚可畏也。上曰,參贊官讀之。齊憲讀自四十七年,至名重天下。上曰,文義奏之。齊憲釋義訖。曰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文義之可達者矣。上曰,閣臣讀之。德根讀自三年,止歸復相秦。上曰,文義奏之。德根釋義訖。曰聖王之道寢遠,義理晦塞,功利之徒滋興,人慾肆行,其弊至以兄弟之親,相與爭財,亦有殺傷之患,其世敎之陵夷,可勝歎哉?若使時君,有能行王黜霸,扶植倫綱,則豈復有悖理亂常之事乎?上曰,王政雖不行,豈以兄弟而有爭財相殺之理也?欲使魏王必從其計,故張儀之言如是矣。參鉉曰,張儀之言以爲,六國聽蘇秦之謀,約爲兄弟,而親兄弟,猶不可恃,況六國之結爲兄弟者乎?以言其不可恃,使之必倍從約之意也。上通讀四遍訖。曰秦何以自稱王也?參鉉曰,周室微弱,秦國漸強,僭自稱王,故史臣書之,以寓貶意也。上曰,犀首,何也?參鉉曰,犀首,官名,而公孫衍爲此官,因以爲號。公孫衍亦辯士也,與張儀遊說六國,欲破蘇秦之謀者也。上曰,孟嘗君招致遊士之多,何也?參鉉曰,以好士之名,欲釣虛譽也,苟使孟嘗,能致賢者,以輔王政,則齊國庶幾,而不擇賢否,竝及有罪亡人,樹私黨而張虛譽。故宋臣司馬光非之,而其論在於章下矣。上掩卷訖,上曰,近日農形,何如?參鉉曰,臣向從西路來時,見牟麥有惜乾之歎,而猶未至時急矣。上曰,吾見其田畓,多有水渴處矣。參鉉曰,雖以西路言之,昨冬罕雪,今春惜雨,頗有暵乾之憂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朴齊憲〈緣故出〉。右承旨趙啓昇〈坐〉。左副承旨李裕膺〈坐直〉。右副承旨金漢淳〈坐直〉。同副承旨洪淳穆〈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直〉姜蘭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裕膺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任應準病,代以姜蘭馨爲假注書。
○李裕膺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謂以先壠有事,陳疏徑行,事甚未安,原疏纔已退卻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淳穆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裕膺曰,黃海道暗行御史留待。
○傳於李裕膺曰,黃海道暗行御史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裕膺曰,判尹以情勢爲言,容或無怪,今已宥環而收敍,則實出於不念舊惡之義,何必如是處義,不思所以變動之道乎?旣往之事,君臣之間,固不當更復槪懷,卿其卽爲上來肅命,毋負昔日委任之意。
○傳於李裕膺曰,召對爲之。
○金漢淳啓曰,軍銜之毋得陳疏,前後飭敎,不啻截嚴,副護軍金持泰,稱以陳勉,陳疏到院,而尾附極涉猥越,事甚未安。所當退卻,係是言事,故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裕膺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憲任百秀,司諫李鼎信gg李鼎臣g,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裕膺曰,只推。
○趙啓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司饔院啓辭,送勅時,則以除服之後,用肉膳事,命下矣。廚院旣用肉膳,通官頭目等床,亦以肉膳備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膺,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閔宅鎬,以其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毆打別監之劉馨浩査實草記,傳曰,照律以入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毆制使條》有曰,毆制使者,杖一百徒三年,罪人劉馨浩,依此律決杖一百後,黃海道長淵縣徒三年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若無先犯之失,豈至於被打之境?掖隷亦爲各別懲勵放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劉馨浩定配草記,傳曰,若無先犯之失,豈至於被打之境?掖隷亦爲各別懲勵放送事,命下矣。掖隷金均,各別嚴杖伍拾度,懲勵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僞寶罪人金明喜,因判付酌處,平安道碧潼郡流三千里定配所,出付驛子,卽爲押送矣。卽接京畿監司金箕晚文移,則明喜以時患,未及發程而身死雲矣。發遣本曹月令金聖謙,使之摘奸,則明喜因病物故,果爲的實,故不得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武二所參試官宋欽翼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孟山前前縣監鄭學權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中和前前府使金一求,价川前郡守李熙敏,前前郡守白樂貞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備邊司郞廳李敏德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義州前府尹任百經,江界前府使尹羲烈,熙川前前郡守李熙明,雲山前前郡守韓承烈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任百經曾經侍從,尹羲烈曾經閫帥,李熙明、韓承烈等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端川前府使李熙敬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宣川前府使趙述永,楚山前府使李兼熙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朔州前府使趙秉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摠府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殷山前縣監朴齊璿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任百經段,潛蔘輸送之現發勘律,到今囚供,旣爲分疏是白乎乃,樻蔘加稅,雖雲實非自創,繡啓論列,旣曰費盡無名,揆以法例,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尹羲烈段,貿銀取剩,獵茸輕價,猶屬細故,差任捧賂之合爲千餘兩,不可以內供之自明,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熙明段,差任捧賂,火藥取剩,富民勒罪,貿蔘輕價,俱係不法,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韓承烈段,還錢之犯用,雖諉之各廳加下是白乎矣,畢竟未報,尙爲千餘兩,則焉逭當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一求段,賣任始緣報債之私計,燒帖竟爲巡營之査發,事極駭聽,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熙敏段,添餉錢私用,終未還充,差任債求索,亦不報給,醜謗可駭,俱係不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白樂貞段,差任捧賂,富民討索,俱係法外,焉逭重勘,以此照律,bb何如b?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學權亦,逋民懲族,及於隣里,公錢貸用,害歸於由吏是白遣,托以充逋,每石一兩,分給民間,係是法外,有難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述永段,營錢之無難挪移,城役之虛張取剩,已係不法,而訟債之勒捧,任賂之求索,合爲萬餘兩,前後所犯,如是狼藉,揆以法意,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兼熙段,還米之立本取剩,賣鄕之盡數入已,罪著不法,有難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熙敬亦,債訟濫刑,雖雲邂逅致死,事係法外,難免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朴齊璿亦,還錢虛留,勅需犯用,已係法外是白遣,戶役加排,官廩變易,錄案冒禁,賣帖索賂,獄貨潛捧等諸條,繡啓論列,如是狼藉,不可以囚供分疏,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宋欽翼亦,試牌何等嚴急,而未卽待令於肅拜,雖曰實病之難強,揆以事體,有難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秉吉亦,配囚不善防守,以致逃失,過限未逋,常時不能操飭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bb何如b?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敏德亦,試場禁雜,非無其道,而任他校卒,恐喝多士,至有齋儒捲堂之擧,事極駭妄,難免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副護軍金持泰疏曰,伏以臣西土微蹤,早竊科第,樗櫟之材,百無一當,而內外官職,罔非國恩,絲毫蔑報,只增悚恧,況又賤齒,居然爲六十二矣。幸値聖慈殿下寶齡周甲,特荷廣慶之恩,猥添緋玉之列,涯分之濫,臣實知戒,榮感之極,繼以兢惕,臣雖無狀,區區傾葵之忱,竊以爲不後於人,而跡本疎逖,識又賤陋,聖恩如天,圖報無地。且臣有老父,年今八十六歲,離違經歲,時想倚閭之望,日增陟岾之懷,勢將非久歸覲,而當今一初之政,如臣管見,何足有爲?但愛君憂國,秉彝同得,時弊民隱,耳目相似,事有可達而煩屑是懼,不爲一陳,則是自阻於仁覆之天也。臣於此生,將以何事,爲報答之萬一也哉?玆敢以愚衷所及之常所耿耿者,不顧出位之嫌,義附芻蕘,冒死仰龥,伏乞垂仁採納焉。伏惟我殿下,臨御以後,大臣儒臣,交章迭奏,莫不以勉聖學爲先務,則學問之功,爲治國之本,大可見矣。自古明君懿辟之致治,不外乎學問,而大禹之惜寸陰,高宗之典於學,文王之於緝熙,是其柯則,安有不學古訓而乃能有獲者乎?伏願殿下,克念終始,惟學是懋,講究乎經傳,演繹乎通史,體平章於變之道,驗治亂得失之要,崇儉如有虞氏,懲貪如齊威王,親賢必用都兪吁咈,遠佞斷行流放竄殛,遵成湯立賢無方之政,不別遠邇,進直諒多聞之士,勸孝友恭儉之人,隨其材器,而任其啓沃之責,委之字牧之官,進退賞罰,各得其宜,則草野之間,漁鹽之中,必聞作興而有歸來者,野無遺賢,嘉言罔伏,風草之化,可見於轉眄之間,影響之效,自臻於瞥然之地,豈不休哉,豈不休哉?伏願殿下,念哉念哉。仍伏念爲國之要,亦不出於庶而富富而敎,而關西一路,素稱民物之富庶矣。今也弊弊,水災火患,無年無之,又自辛壬搶攘之後,瘡痍未祛,而癘疫加之,殘疲未蘇,而飢饉仍之。三政紊亂,百瘼滋興,民戶則十室九空,軍伍則三無一存,各樣公納,依舊責出,而侵徵之患,分斂之弊,無邑無之。農無樂歲之飽,商無待時之貨,自底於貧富皆困,公私俱竭,風俗日非,人心漸薄,相周相資,尙矣無論,不庶不富,敎將何施?矧且年前淸北之懷襄,振古所無,民不聊生,仳離相續,滿目愁慘,尙有不忍,而目下勅行稠疊,使價聯綿,此實他道之所無。至於迎送之費,支供之資,一事一物,無不責民,則正所謂雪上加霜,哀我西民,其何能生?比年以來,朝家懷保之澤,非不至矣,眷顧之德,非不盡矣。如非大更張大變通,一路生靈,困若涸魚,必將盡劉矣。此豈非哀矜而惻怛者乎?更張之策,變通之道,必得生財,然後可以議爲,而《易》曰,何以聚人,曰財,財者,聖人所以聚人而救民者,非財無以救民,而往者咸興之回祿,松都之民瘼,設鑄而救之。此誠出於聖人聚人以財之義,而今此西民之倒懸,不啻咸、松之比,則嗷嗷物情,萬口一辭,其所發願,如咸之爲,如松之爲,擧望一視之澤,民皆樂從而願赴,自有物力之經記。且有江界之銅産,則此非孔子所謂因民之所利而利之者乎?有若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百姓之足不足,爲人君之足不足,則凡係足民之道,亦非今日之急務乎?《書》曰,天矜於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又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是豈臣一己之見?卽西路萬姓之言,伏乞聖明,以從民之天,念固本之道,仰稟東朝,亟令廟堂,講究設施,矯祛弊瘼,俾西土濱死之氓,咸遂有生之願,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勉學事固好,而設鑄事,太涉猥雜矣。
○庚戌三月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判府事朴晦壽,講官金蘭淳,參贊官洪淳穆,侍讀官宋謙洙,假注書李崙夏,記事官成載瑗、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蘭淳讀自凡居,止不復論,仍奏釋義訖。上曰,五十者,血氣旣衰故然乎?蘭淳曰,雖居喪,年老有病,不得已權食肉汁脯醢矣。上曰,國有正法,何謂也?蘭淳曰,國有法律,以禁違越禮制之弊矣。上讀新受音十遍。蘭淳曰,讀數不必以十遍爲定式,雖更讀十遍,在臣等,益不勝喜幸之忱矣。上加讀五遍訖,蘭淳上書算。上曰,以次陳文義。蘭淳曰,燕樂,謂燕飮湛樂之事,此或過度,則實非好樂無荒之意,萬世人主之治,莫不以勤而興,以逸而廢,一念之勤逸,而萬幾之興廢係焉。伏願殿下,慕夏後惜寸陰之義,念周文不遑食之誠,廈氈之上,方寸之內,表裏交修,常存逸樂之戒,以爲兢業代天工之道焉。上曰,居父母之喪者,豈可如是乎?蘭淳曰,是壞禮之甚矣。晦壽曰,北京人,有作樂送屍之俗矣。仍曰古人之重名敎慮後世之意,可謂至矣。首引古禮,自初喪至禫,飮食之節,固已纖悉,又擧疾病羸憊及血氣旣衰不得已而用權者,指導其無於禮之禮,曲盡其事情矣。然而養生送死,其於事親之道一也。至論送死之節,尤爲致意者,何也?《孟子》曰,養生者,不足以當大事,惟送死,可以當大事,夫事生愛敬,卽人道之常,至於送死,則人道之大變,孝子之事親,舍是則無以用力也。故必誠必愼,不使小有後悔,此所以比諸養生之節,尤爲致意也。又奏曰,講學之毋或間斷,講官之奏,果切當,其間停輟,雖緣事勢,近又日開講筵,臣等欣祝之下情,無以形達矣。大抵讀書之法,課程甚嚴,必先立規模,天下萬事,未有規模不立而能成者,而惟學爲甚,一日有一日之程,一月有一月之程,雖於事務悤氄之時,毋或廢課日之程,則自然接續,長進之功,尤以間斷爲戒,常令此心,着在這裏,則自有樂不爲疲。古人有言,讀書工夫,譬如負擔而行,負擔者休則乍快,而復肩其擔,則比前益重,讀書者休時固好,而復展其書,則比前益倦,此善諭也,殿下非不志於學,而似不能無厭時,亦不宜太多休時,伏願益加勉勉焉。謙洙曰,此章主言居喪之儀,而至於不可恣食珍羞盛膳,此非但爲居喪者之戒也,蓋人之於飮食,不過爲養其體而已。故禹之菲飮食,乃亦修治之道,人君本治之要,只在於崇好儉素,節用愛民,以孝悌爲仁之本,伏願省察焉。淳穆曰,此論居喪飮食之節,而有疾暫須飮食,疾止復初者,卽不使哀素之心,須臾去身,而至於不可恣食珍羞盛饌者,《禮經》所謂飽而忘哀,非禮之義也,別無文義之敷陳矣。蘭淳曰,復初之義領會乎?上曰,有疾則暫須飮食,疾止則復初之謂也。蘭淳曰,伏想聖學,近多間斷之時矣。近日則事勢固然,大抵學問,苟廢一日,則易致前工之遺忘,殿下雖於燕閒之時,前日所讀之書,間間溫繹,無或間斷,則睿學,當日進於緝熙光明之域,伏望體念焉。臣於今番祗迎時,見滿城士女,仰瞻天日之表,擧欣欣然有喜色,是無他,聖學日就,將見德化之漸被八域蒼生,皆得以安業樂生之故也,玆豈非人情之常乎?晦壽曰,講官所奏,誠然矣。殿下好學不已,則八方臣民,自然知之,不啻若置郵而傳命,所謂至愚而神者也。晦壽曰,今此自止,比前稍小,然多行反涉支離,此後亦依此行數,似好矣。上曰,然矣。晦壽仍進前奏曰,數日風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臣向伏聞醫官之言,滯候不知甚緊,則査橘飮,不必頻頻進服雲,姑爲停止,似好矣。上曰,史官就座。上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黃海道暗行御史入侍時,右副承旨金漢淳,假注書李崙夏,記事官成載瑗、鄭健朝,御史申錫禧,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御史進前。上曰,遠路無事往還乎?錫禧曰,王靈攸曁,幸得無事往來矣。大王大妃殿曰,遠程無病往返,甚爲可幸矣。仍敎曰,兩西事勢,甚不成說,意外勅行又當前,誠可悶然。錫禧曰,勅行稠疊,西路事勢,果甚悶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列邑之經紀支勅,果何如耶?錫禧曰,未能詳知矣。大王大妃殿曰,人心何如,麥農,何如?錫禧曰,人心順良,麥農善爲茁長矣。大王大妃殿曰,旱氣比甚雲,西路則如何?錫禧曰,此處亦有旱憂矣。大王大妃殿曰,別單當入覽,而其外更有可聞之說耶?錫禧曰,守令治否,備盡於書啓,生民疾苦,詳悉於別單中,此外別無可達矣。上曰,史官就座。命御史先退,又命承史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裕膺,直閣金德根,侍讀官宋謙洙,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李崙夏,記事官成載瑗、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謙洙讀自五年,止決於子之。上曰,文義陳之。謙洙釋義訖曰,燕王之屬國於子之,子之之南面行王事,卽前代所未有之事也。燕王之志,在於霸而卒以失國,子之之慾,在於專權而卒以滅身,則其不可與不可受明矣。此等處,政合伊時六國諸侯,所當鑑戒也。上曰,子之是燕臣耶?謙洙曰,然矣。上曰,下番讀之。冕奎讀自六年,止任以國政。上曰,文義陳之。冕奎釋義訖曰,與民同甘苦,卽愛民恤民之義,與民同憂樂之義也。昔帝堯曰,一民寒我亦寒,一民飢我亦飢,孟子曰,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便是與民同甘苦也。伏願殿下,愛民如子,以德性爲基本,則環東土八域之民,擧皆蹈舞感化,而永世無疆之休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隗是賢人乎?冕奎曰,賢人矣。上曰,參贊官讀之。裕膺讀自四年,止韓王許之。上曰,文義陳之。裕膺釋義訖。上曰,不服,何也?裕膺曰,不降之謂也。上曰,張儀主橫議乎?裕膺曰,張儀主橫,蘇秦主從者也。儀、秦之徒,專以功利富貴,爭相獻寵,此時列國,爭雄圖霸,所謂假仁義行霸道者,而其中秦在西裔,強暴日甚矣。霸道卽仁義之罪人,豈可以仁義而有假名者乎?是故聖門,羞稱五霸矣。上曰,閣臣讀之。德根讀自張儀歸報,止右肩也。上曰,文義陳之。德根釋義訖曰,蘇、張之輩,專以甘利之說,遊說諸侯,此時六國之君,未免墮其術中,率多敗國而滅身者,以此觀之,人主用人之際,國之興替,斯係焉,可不愼哉?上曰,使之事秦者耶?德根曰,然矣。蘇秦、張儀,各主從橫之說,均爲取富貴之計,而從術似勝於橫術矣。上讀三遍訖,上曰,赧王誰也?裕膺曰,周之天子也。上曰,昭王賢乎?謙洙曰,賢矣。上曰,樂毅本魏人乎?裕應曰,聞昭王之師事郭隗,自魏之燕矣。上曰,三晉何謂也?謙洙曰,韓魏趙,謂之三晉也。上曰,魚鹽地名乎?謙洙曰,是魚鹽所出之地也。上掩卷訖,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曺雲承〈未肅拜〉。右承旨朴齊憲〈坐〉。左副承旨趙啓昇〈坐直〉。右副承旨李裕膺〈坐直〉。同副承旨洪淳穆〈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啓昇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秉夔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裕膺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羅暖萬戶申鍾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趙啓昇曰,進講入侍。
○趙啓昇啓曰,卽者典醫監入門官來言,今二十日醫科初試,當爲開場,而提調李敦榮,以刑曹判書律科進,李啓朝奉命出疆,不得開場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出疆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典醫監提調前望單子入之,興宣君昰應添書落點。
○趙啓昇,以奎章閣言啓曰,憲宗大王御製進書吉日,令日官金昌勳推擇,則今三月二十二日巽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進書處所,則依丙申年例,以仁政殿月臺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膺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gg李鼎臣g,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裕膺曰,只推。
○傳於李裕膺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裕膺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曺雲承落點。
○傳於趙啓昇曰,政官牌招開政,進香使差出。
○洪淳穆,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依定式進詣鄕校洞於義宮奉安閣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工曹判書臣李鼎臣,佐郞臣元𠍱,依定式進詣於義本宮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依定式進詣時御所,周回宮墻,奉審後如干有頉處,從便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膺,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閔晳,呈辭在外,久曠可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許棨,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翰喆,以司僕寺兼內乘,私調馬進參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番擊錚人中,南部童蒙全世興,童蒙金昌成,良人柳得伊,中部童蒙朱於仁石,西部良人崔命吉,俱是殺獄稱冤,而纔經審理,斷案已具,中和良女黃召史,良人金達俊,仁川幼學李學濂,楊州良人安日順,明川私奴華珍,陽城良女李召史,坡州良女宋召史,溫陽童蒙姜希石,平壤良人李龍麟,禮山幼學金時敍,肅川良人崔應柱,良人梁顯伯,廣州良人金文純,安州幼學金鶴彥,嘉山幼學金義儆,淳昌良人朴興邦,海州良女金召史,鳳山良女郭召史,白川幼學吳始坤,亦以殺獄呼冤,而不待審理覆啓,徑先呼籲,竝原情勿施。鏡城幼學金光鍵,爲其父孝行旌褒事,而不書父名,安州良女崔召史,爲其父定配請放,而以諺書書納,高陽良人金完吉,廣州幼學李根培,水原良人盧世鎭,驪州幼學李厚栽等,以山訟呼冤,而所納爰辭,有違格例,西部幼學李馨重,亦是山訟,而捧供時不爲待令,竝原情勿施。驪州幼學張濟文,復科事也,不待該曹覆啓,更煩瀆擾,極涉未安,楊州幼學李元相,其先祖檜山君祠宇,乞令修葺事也,故祠剝落,雖或可歎,揆以法例,寧敢仰請?長城幼學金復鉉,宣薦復薦事也,渠事渠訟,極涉猥越,延安幼學池錫龜,楊州幼學黃長甲,幼學李根榮,會寧幼學李明德,載寧幼學車學文,漆原幼學金碩權等,本事旣在四件之外,爰辭亦多猥雜,竝原情勿施。淮陽幼學徐致修,義城良人金萬佑,平山幼學李明圭,淸州良人宋陽鎭,洪川幼學丁若和,濟州幼學金宗集,廣州良人金成圭,寶城幼學樸重佑,公州幼學奉舜九,抱川幼學李玄文,茂山良人朴穉殷,東部良人金處基,安岳幼學宋洛純,楊州幼學李鎭浩等,或以邑弊稱冤,或以推錢收稅等猥雜之辭,致煩錚籲,極爲痛駭,開城幼學金用濟,復邑之事,何等重大,而無難鳴金,尤極無嚴,鐵山幼學安敬麟,敢以鄕案入錄事,肆然血書,亦極駭惋,竝原情勿施。考律重勘,雲山良人金化龍,白川良人李義弼,俱是殺獄稱冤,而語多妄率,竝原情勿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番擊錚人中,開城幼學洪百榮,爲其祖麟漢伸理事也。年前因其鳴金,大臣陳箚,臺閣執藝,至有放逐鄕里,毋敢萌非分之處分,則固當畏縮之不暇,而敢冀僥倖,復肆瀆擾,揆以紀綱,萬萬駭惋,原情勿施,嚴勘懲勵,何如?傳曰,允。
○守判府事金景善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陳疾痛之呼,仰請處分,及伏奉批旨下者,深軫臨期遞易之難,而繼有傳敎,與前頭進香使相換,此固格外之罕例,寔推體下之至仁,有非無似賤臣,所敢承當。雖於病伏昏囈之中,聞命感惶,不覺淸淚之被面也。在臣分義,一息未泯之前,只當不暇他計,盡力向前,況玆旬日之暇,恩出曲遂,尙庶幾萬一獲減,猶幸其顚仆力強,奈臣病狀,一直沈淹,多方調治,醫技轉窮,證祟之層見疊出,無非乖惡,奄奄有頃刻就盡之勢,以今所見,雖擔舁作行,亦無自力之望,而勅行不日入境,拜表居又漸迫矣。遑阨罔措,比之日前,不啻倍急且切,非不知更事煩瀆之爲萬萬猥越,而與其徒懷嚴畏,使事終至狼狽,無寧早被威罰,私分猶幸少安,情窮勢迫,不得不冒萬死又此申籲。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仰稟東朝,將臣使銜,亟加變通,仍命議臣當勘之律,以嚴國綱,以勵臣分,千萬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狀雖曰難強,獨不念煩瀆之嫌乎?其在懲後之道,此習漸不可長,卿則施以罷職之典。
○庚戌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尹定鉉,參贊官趙啓昇,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成載瑗、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定鉉讀自父母之喪中門外,止布裹鞍轡,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當更讀一遍矣。又讀一遍訖,上曰,文義以次陳之。定鉉曰,此章內別無文義之可達者,而陳壽與阮籍,同時人也。其時淸議尙存,鄕黨非之,至於坎坷終身,阮籍居喪無禮,何曾請屛諸四裔,毋使汚染華夏,而其言不用,俗習因此頹敗,終致五胡之亂,以此觀之,則風俗之美惡,非但係時人之臧否,在於上之勸懲,伏願另加澄省焉。冕奎曰,前後兩章旨義,終始皆言居喪禮節,而大抵爲人子者,欲報父母之恩,雖終身服之,猶爲不足也。故《詩》曰,欲報之德,昊天罔極,然而先王制禮,定爲三年之喪,使賢者俯而就之,不肖者跂而及之,故以子張、子夏之賢,畢三年之喪,見於孔子,孔子予之琴,二子彈琹,而或和或不和,或成聲或不成聲,孔子問其故,子張切切而哀曰,先王制禮,不敢過也,子夏衎衎而樂曰,先王制禮,不敢不及也。三年居喪之制,豈不重大歟?是故晉之阮籍,居喪無禮而何曾擯之,楚王馬希聲,葬父之日,猶食鷄臛,而潘起譏之,當此之時,猶有禮義之風,居喪違禮,則人必貶議,世降以來,禮節蕩然,居喪之際,鮮有執禮者,較諸古人,豈不愧哉?伏願省覽焉。啓昇曰,此章內別無可達之文義,但此篇乃《嘉言》之篇也。請以《嘉言》二字,敷演仰達矣。蓋《嘉言》者,嘉謨嘉猷之謂,而君上爲治之道,專在於《嘉言》之翕受,故《書》曰,《嘉言》罔攸伏。又曰《嘉言》孔彰,此皆唐、虞、夏商之所以致治,而亦豈非後辟之所當鑑柯哉?今日群下,莫不以《嘉言》,願陳之矣。伏願殿下,每於進接之際,澄省嘉納焉。上曰,不可不愼,是何義也?定鉉曰,此論陳壽事,而因以嫌疑之際,不可不愼,戒之也,陳壽曾著《三國志》,蓋文學之人,而一涉嫌疑,遭此貶議矣。上曰,父母之喪不當出,是何義也?定鉉曰,若非喪事及有故,則不得出之謂也。上曰,樸陋,是何義也?定鉉曰,註雲樸樸素,陋隘陋益,今時之廬次蓋苫,亦取樸陋之意也。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趙秉駿,參贊官李裕膺,侍讀官宋謙洙,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成載瑗、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謙洙讀自夫斷右肩,止復合從。上曰,文義奏之。謙洙釋義訖。上曰,秦惠王,常欲約橫矣。今焉未果而死矣。謙洙曰,蓋衡者,妾婦之道也。徒以權謀,競相阿誘,則是豈大丈夫居廣立正之道乎?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文義之仰陳者,而燕以千乘之國,苟能尊周擯秦,號令天下,則孰敢不風從響應,而反因掉寸舌之士,猝有獻五城之擧,燕之受制於秦,亦不宜乎?上曰,下番讀之。冕奎讀自五年,止秦人留之。上曰,文義奏之。冕奎釋義訖曰,此章內別無可達之文義,而戰國之時,競相縱橫之術,以致富顯之美,故天下以此慕效,未嘗知慕德而效仁矣。上曰,當時諸人,美其談說,顯名而慕效之耶?謙洙曰,以匹夫之蹤,佩六國之印,故世所爭慕矣。上曰,果然見此而效之也。上曰,參贊官讀之。裕膺讀自十七年,止願得君狐裘。上曰,文義奏之。裕膺釋義訖。上曰,狐白裘,何爲以求之耶?裕膺曰,此是輕煖之衣,而美而難得,故求之矣。此章內別無文義之仰達者,而孟嘗君,齊之公族也,招接游士,食客常數千人矣。此時非但齊之有孟嘗,楚之春申,魏之信陵,趙之平原,競尙迎客,以好士爲名,則此四君之好士,徒釣虛譽,顧其士,直不過節俠之流,而後世所謂孟嘗,特雞鳴狗盜之雄者此也。必如鄭之有緇衣,秦之有渠屋,然後眞可謂好賢之道,而其所養賢而愛士,當爲鑑法者,則孟嘗之好士,不是好士之實,而卽慕虛名而已,伏願殿下,澄省焉。上曰,閣臣讀之。秉駿讀自孟嘗君有狐白裘,止乃得脫歸。上曰,文義奏之。秉駿釋義訖。上曰,秦王之於孟嘗君,旣遣而悔追,何故耶?秉駿曰,因其幸姫之言而遣之,反思秦危之說而悔之,故旣遣而且追矣。臣之所讀自止內,別無文義之敷演仰達者,而臣每從講對諸臣,竊伏聞近者聖學日就,常切歡忭之忱矣。今登前席,承聆發問,則樂此不疲之誠,藹然溢於辭表,臣尤不勝慶祝萬萬,而如是做去,罔或間斷,則緝熙光明之域,不遠伊邇矣。伏願殿下,愼終如始,益加勉勵焉。上曰,予之學問,有何所進乎?上自夫斷右肩,至乃得脫歸讀三遍訖。上曰,能爲雞鳴者,是食客中人也。裕膺曰,狗盜雞鳴之輩,皆其食客矣。上曰,此非士流也。謙洙曰,都是節俠逋逃之蹤矣。秉駿曰,食客之多,至於數千,故其類不一矣。上曰,孟嘗君事,畢竟何以爲之耶?謙洙曰,當時儀秦之輩,則侮君上而蠧諸民,惟四君則未嘗至於如此矣。上曰,儀之相魏,纔一年也。謙洙曰,然矣。上曰,楚王入秦,而秦人留之,是乃囚之乎?謙洙曰,果然囚之,故楚王終不得出武關矣。上曰,雲中是地名乎?謙洙曰,燕之地名矣。上曰,武王不悅張儀,果緣何故也?冕奎曰,不以仁義陳之,而專以功利談之,故武王所以不悅也。謙洙曰,武王似不能因此而不悅,恐適與不合矣。上曰,惠王之子武王,稍勝於惠王乎?謙洙曰,別無勝處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曺雲承〈坐直〉。右承旨朴齊憲〈式暇〉。左副承旨趙啓昇〈坐直〉。右副承旨李裕膺〈坐〉。同副承旨洪淳穆〈坐〉。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直〉姜蘭馨〈仕〉。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洪淳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裕膺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夔啓曰,左承旨曺雲承,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雲寵萬戶李存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趙啓昇曰,進講入侍。
○李裕膺啓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山訟擊錚,當爲回啓,而行判尹李紀淵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嚴飭上來,使之回啓。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裕膺曰,日昨飭諭,洞然開懷,旣盡說平昔所欲言者,且爲卿進身之路矣。卿一向以情勢爲言,偃處郊坰,無意出膺者,此何道理乎?見今擊錚回啓,拖至多日,極爲悶然,勿復逡巡,卽日上來肅命之意,更爲嚴飭。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判尹,令畿營嚴飭上來。
○洪淳穆啓曰,卽者檢閱成載瑗,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趙秉學,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裕膺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gg李鼎臣g,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裕膺曰,只推。
○趙啓昇啓曰,行吏曹判書趙冀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趙亨復在外,參議未差,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吏曹判書趙冀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趙亨復在外,參議未差,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雲承,以備邊司言啓曰,瑞興府使韓弼敎,以前任載寧郡守,入於繡啓論列中,該曹請拿處矣。該邑以海西大站,當此勅行延接之時,不宜一時曠務,瑞興府使韓弼敎,爲先罷黜,與延安府使、麒麟察訪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使之明日辭朝,何如?傳曰,允。
○趙啓昇,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禮曹判書李若愚,本資乃是輔國,方帶知中樞府事矣,依例兼判書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仁陵參奉朴獻陽,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雲承,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南履完,以其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進,參判趙亨復在外未肅拜,參議未差,左副承旨趙啓昇進。以金始淵爲吏曹參議,金炳冀爲戶曹參議,朴永元爲知經筵,趙斗淳爲觀象監提調,李容準爲儀賓都事,趙永和爲刑曹佐郞,成遂默爲陳慰兼進香使,李敦相爲仁陵參奉,申在順爲瑞興府使,鄭老容爲延安府使,李達亨爲麒麟察訪,英陵、寧陵補土堂上單,李奎憲差下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嘉愚進,參判宋持養入直,參議徐元淳病,參知宋廷和病,左承旨趙雲承進。以李邦鉉爲宣傳官,鄭鳳賢爲羽林將,洪羲書、尹彝列、權時亨、康履綴爲五衛將,李殷燮爲忠翊將,朴鼎炫爲忠壯將,朴秀連、白東漢爲景福將,鄭道興、南斗明爲慶熙將,尹錫萬爲中樞都事,李鼎緖爲都摠都事,邊弘圭爲訓鍊主簿,李敎承爲備邊郞,金有淵、申錫禧爲文兼,尹養浩爲武兼,鄭冕榮爲江華中軍,李肯憲爲慶尙右兵虞候,李行奎爲神光僉使,護軍趙秉恆、沈樂臣,副護軍金漢淳、南履元,及第朴萬淳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一假內乘李秉夏減下事承傳。
○吏批,再政。李寅正、白逌鎭爲監察,權命圭爲漢城主簿,李種龍爲司饔主簿,李淳榮爲交河郡守。
○兵批,再政。以李泰熙爲訓鍊僉正,金善行、許煥爲武兼,判府事加設單成遂默,同知洪羲書,僉知三單尹彝烈、權時亨、康履綴。
○吏批,三政。以李若愚爲禮曹判書,張度相爲繕工主簿。
○兵批,三政。以林希周爲都摠經歷,南履容爲訓鍊判官,同知單朴秀連,僉知單朴鼎炫。
○吏批,四政。以黃仁夏爲明陵別檢,兼禮曹判書單李若愚。
○兵批,四政。以李敎昌爲宣傳官,尹致殷爲訓鍊主簿,洪祐錫爲武兼,同知單白東漢。
○兵批,五政。以李岐洪爲武兼,同知單鄭道興。
○傳於趙啓昇曰,召對爲之。
○傳於洪淳穆曰,新除授典醫監提與典設司提調,口傳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典醫監提調興宣君昰應,典設司提調尹定鉉,已上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定鉉爲禁衛中軍。
○兵曹,以沈樂臣爲御營中軍。
○洪淳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狀本,則勅行時沿路禁辟以楊州、高陽、坡州、長湍等邑所在守、摠兩營屬軍校,每邑各一百五十名出用,曾有定式,今番禁辟軍校,楊州、高陽則守、摠兩營屬牙兵束伍標下軍,坡州、長湍則摠戎廳別驍士每邑各一百五十名,就附近面里抄出使用事,令迎接都監,稟旨分付雲矣。近年勅行時沿路禁辟軍,以楊州、高陽、坡州、長湍軍校各一百五十名,每爲出用,今亦依例擧行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曺雲承,以備邊司言啓曰,海西前前監司南獻敎,繡啓論列緊重,而前已奉命出疆矣。待回還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黃海道暗行御史申錫禧書啓,則鳳山前郡守趙羲贊,康翎前前縣監崔達洙等段,繡啓旣請令攸司稟處,更無可論是白遣,延安府使閔致久段,門前納刺,率多圖囑而懲債,窓外閱囚,時或緣睡而濫杖,庫儲有耗絀之歎,費用無節,官隷多橫猾之弊,操束不嚴是如爲白乎旀,麒麟察訪趙名龜段,少年做事,或欠商度,郵政聽吏,債訟及隣是如爲白有臥乎所,竝只罷黜爲白乎旀,黃州前前牧使朴顯圭段,戊申營作小米一千五百石十二斗零之外,加作六百四十七石十三斗零,每石三兩五錢式執錢,合二千二百六十七兩零內,一千二百九十五兩零,每石二兩式立本,剩餘九百七十一兩零,仍歸私用傔嬖干政,任他縱恣,儒鄕納賂,極其狼藉,前後所捧,合爲四千三百兩是白遣,遞歸之時,加下錢三千五百兩,備報無路,則差出由吏,使之擔當二千兩,以舊由吏陞差田監,亦令擔當一千五百兩,而另給座首差帖二張,以爲充補之資是如爲白乎旀,遂安前郡守李羲昌段,勅留錢一千九百六十三兩。新到之初,無難犯用是白如可,及聞勅奇,措辦無路,則就官廳應入中貿餘錢,及火稅錢一千六百三十七兩零,預先督捧,以爲補充之計是白乎乃,所謂貿餘及火稅,卽九月新捧一年排用者也,新官赴任後,遵其邑規,以一千二百五十三兩零,屬之新官,只以三百八十四兩零,屬之舊官,則勅錢未報,尙爲一千五百七十八兩零是白遣,戶曹後運上納錢二千八百十三兩,夏間畢捧者,直爲輸送京第,愆滯至於經冬是白遣,各庫錢五百七十九兩零,亦爲乾沒,齋任則朝差暮遞,七八朔之間,出帖爲五十四人,而或捧一百兩,或捧三四十兩,鄕所之差任捧賂,爲一千五百二十兩,雜技收贖,爲二百五十兩,干囑納賄,爲五百兩是如爲白乎所,方在定配中是白乎矣,繡啓論列,旣如是,則不可置而勿論爲白乎旀,載寧前郡守韓弼敎段,蒞任以來,專事挨過,曠官居多,尤滋弊瘼,吏鄕之逋,已有其漸,而不思懲督,懵然拋置,奸猾乘時,益肆偸沒,公貨之入於逋藪者,米爲七千六百八十一石三斗零,合錢爲六萬七千三百二十七兩零是白乎所,振刷之道,無望牽補之計亦拙,富民之錢,顯貸暗取,而公私相混,各庫之捧,東挪西攛,而新舊莫辨是白遣,都結取剩,雖有一二邑例,補弊捄瘼,皆藉公用是白去乙,乙巳二千八百八十二兩零,丙午二千九十五兩零,丁未三千四十一兩零,合爲八千十八兩零,課年贏餘,歸屬無處是如爲白乎旀,文化前縣令洪衡謨段,稅太之無端占退,那禁民情之胥怨,結錢之先期預捧,盍念國典之莫重是如爲白乎旀,長淵前前縣監李周喆段,戊申田畓災實數,爲一百四十九結零,而乃以二百十九結零,瞞報巡營是白如可,及其一百九十四結零劃下之後,俵餘條四十五結,畓四十結每結十五兩式,田五結每結十兩式,合六百五十兩,爲田監金厚敦所偸食,而暗地徵出五百兩,歸之私用,乙巳以後三年倉監處,各徵一百五十兩,戊申則徵出一千兩,竝爲取用,吏校差任捧賂六百二十兩,座首差任捧賂三百兩是如爲白乎旀,殷栗前縣監金應夏段,差任之納賂,蓋緣嬖伎之干囑,禁亂之親執,大失官長之體貌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六邑前任守令,竝只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豐川府使李完載段,倘勉剛果,可期振刷是如爲白乎旀,海州判官林善鎭段,剛猛縱貴乎束薪,罰懲宜念於警蒲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兩邑守令,竝只推考爲白乎旀,兔山縣監趙基晉段,火稅之蠲蕩,官需之減價,俱爲究下之惠,津船之改葺,廨宇之修繕,不煩斂民之例,補苴罅漏,坊設減徵之錢,勞䋱懷綏,市增還柴之戶,三政最稱完局,一境無不安堵是如爲白有臥乎所,治績若是樊著,宜有激勸之擧,似當施以兒馬賜給之典是白乎矣,係干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監司徐戴淳段,挹遺芬於桐鄕,誠信孚下,敷惠政於棠茇,寬嚴得中,支勅之規劃有方,邑謬頓革,修城之費用無濫,庫儲羨足是如爲白乎旀,前監司尹定鉉段,威重爲質,恬雅自持,荷重宸簡心之寄,一念圖報,副全省拭目之情,衆務修擧,防給錢之補虛,城裡仰蠲役之惠,捄弊戶之分還,糴民免偏苦之患是如爲白有臥乎所,竝只道臣體重,今姑勿論爲白乎旀,前前監司南獻敎段,繡啓論列,若是狼藉是白乎矣,道臣體重,自臣曹不敢循例論斷,令廟堂稟處敎是白乎旀,其餘前後守令、察訪等段,績之優異疵無顯著,竝只置之爲白乎旀,其外閫帥、中軍、虞候、邊將等乙良,令兵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粘連武二所參試官宋欽翼矣本府議啓內,試牌何等嚴急,而未卽待令於肅拜,雖曰實病之難強,揆以事體,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又照目,粘連孟山前前縣監鄭學權矣本府議啓內,逋民徵族,至及於隣里,公錢貸用,害歸於由吏是白遣,托以充逋,每石一兩,分給民間,係是法外,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中和前前府使金一求,价川前郡守李熙敏,前前郡守白樂貞等矣本府議啓內,金一求段,賣任始緣報債之私計,燒帖竟爲巡營之査發,事極駭聽,有難參恕,李熙敏段,添餉錢私用,終未還充,差任債求索,亦不報給,醜謗可駭,俱係不法,白樂貞段,差任捧賂,富民討索,俱係法外,焉逭重勘,竝只以此照律罪,金一求段,以制違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李熙敏、白樂貞等段,以贓律,各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金一求段,功減一等,李熙敏、白樂貞等段,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備邊司郞廳李敏德矣本府議啓內,試場禁雜,非無其道,而任他校卒,恐喝多士,至於齋儒捲堂之擧,事極駭妄,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義州前府尹任百經,江界前府使尹羲烈,熙川前郡守李熙明,雲山前前郡守韓承烈等矣本府議啓內,任百經段,潛蔘輸送之現發勘律,到今囚供,旣爲是白乎乃,樻蔘加稅,雖雲實非自創,繡啓論列,旣曰費盡無名,撥以法例,有難參恕,尹羲烈段,貿銀取剩,獵茸輕價,猶屬細故,差任捧賂之合爲千餘兩,不可以囚供之自明,有所參恕,李熙明段,差任捧賂,火藥取剩,富民勒罪,貿蔘輕價,俱係不法,難免重勘,韓承烈段,還錢之犯用,雖諉之各廳加下是白乎乃,畢境gg竟g未報,尙爲千餘兩,則焉逭當律,竝只以此照律罪,任百經段,以科斂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尹羲烈段,以坐贓律,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李熙明段,以不枉法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韓承烈段,以坐贓律,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定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任百經、李熙明等段,竝只功減一等,尹羲烈、韓承烈等段,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宣川前府使趙述永,楚山前府使李兼熙等矣本府議啓內,趙述永段,營錢之無難那移,城役之虛張取剩,已係不法,而訟債之勒捧,任賂之求索,合爲萬餘兩,前後所犯,如是狼藉,揆以法意,難免重勘,李兼熙段,還米之立本取剩,賣鄕之盡數入已,罪著不法,有難容貰,竝只以此照律,罪趙述永、李兼熙等段,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殷山前縣監朴齊濬gg朴齊璿g矣本府議啓內,還錢虛留,勅需犯用,已係法外是白遣,戶役加排,官庫變易,錄案冒禁,賣帖索賂,獄貨潛捧等諸條,繡啓論列,如是狼藉,不可以囚供分跡,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端川前府使李熙敬矣本府議啓內,債訟濫刑,雖雲邂逅致死,事係法外,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朔州前府使趙秉吉矣本府議啓內,配囚不善防守,以致逃失,過限未捕,常時不能操飭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李裕膺,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齊璿、趙述永、李兼熙、李熙明等,各杖一百、流三千里,任百經杖一百、徒三年,李熙敏、白樂貞、尹羲烈等,各杖七十、徒一年半,韓承烈杖六十、徒一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朴齊璿、李熙明、任百經等,各功減一等,趙述永、李兼熙、李熙敏、白樂貞、尹羲烈、韓承烈等,各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朴齊璿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鎭川縣長楊驛,徒三年定配,趙述永功議各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狼川縣山陽驛,徒二年半定配,李兼熙功議各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平康縣林丹驛,徒二年半定配,李熙明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白川郡金谷驛,徒三年定配,任百經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稷山縣成歡驛,徒二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於各其配所,李熙敏、白樂貞、尹羲烈等各功議各減一等,減徒加杖,各杖一百收贖,只告身盡行追奪,韓承烈功議各減一等,減徒加杖,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竝放送,何如?傳曰,允。
○檢閱成載瑗疏曰,伏以臣母年衰病痼之狀,臣於月前請急之章,已有所略陳,而第此痰癖之症,作歇無常,時月之間,甦完難期,顧臣情理,夙宵煼悶,卽接家信,則臣母病,挾滯添劇,委頓床笫,氣息難於呼吸,迭試藥餌,療治爭以晷刻,自聞此報,衷情煎迫。玆又冒死陳籲,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仰稟東朝,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俾便救護,以肅朝綱。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戌三月十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李嘉愚,參贊官趙秉夔,侍讀官宋謙洙,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朴賢楷、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嘉愚讀自世俗信浮屠誑誘,止若具慶者可矣。仍釋義訖。上曰,上章專言佛法也?嘉愚曰,然矣。上曰,信浮屠誑誘,是何義也?嘉愚曰,浮屠卽釋氏,而以其死後之禍福誑誘矣。上讀新受音十一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嘉愚曰,首章專言世俗之沈惑佛法,而以其天堂地獄之說,誑誘威脅,使世人,知其爲眞然,而不知爲虛誕,在有宋崇儒之世,猶有妄信佛法之弊,則況世降以來,愚夫愚婦之迷惑異端者,豈止於宋時也哉?是故朱夫子,蒐輯《小學》時,必以此章載之,以警後世,其所以正風俗之道,則專在於人君導率之方,而苟能振以三綱,敷以五倫,則自無左道迷正之弊矣。伏願殿下,另加體念焉。上曰,剉燒舂磨,是何義也?謂其有罪而然乎?嘉愚曰,刀而剉,火而燒,碓而舂,碾而磨,此皆妄誕之說,而迷亂黔首者也。死者形旣朽滅,則雖欲剉舂,而無所施矣。上曰,死則無身,有何可施之處乎?謙洙曰,近來閭閻,多有供佛祈福者,是由無識之故,自歸不經之科,名敎之漸汚,深可憂歎。《書》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孟子》曰,禍福無不自己求之,伏願殿下,孜孜爲善,常念求福之道,在此而不在彼,則風行草偃,自有丕變之效,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當倍悲痛,是何故也?嘉愚曰,父母旣沒,則當其生日,思念鞠育之勞,故益增悲痛矣。上曰,生日是自己之生日也?謙洙曰,《詩》雲哀我父母,生我劬勞,後世因以生日,謂劬勞之日矣。上曰,參贊官奏之。秉夔曰,講官儒臣,已爲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而夫浮屠巫覡,俱是傷倫敗俗之甚者也。浮屠以寂滅誣世,巫覡以妖妄惑衆,愚夫愚婦,捨身祈福,迷不知悔矣。是故自昔聖人,闢之廓如,其所以不令自禁之道,惟在於崇儒敦敎,上行下效,使民日遷善遠辜而不自知也。伏願殿下,於此等處常加留念焉。上曰,巫覡符章,果何所云耶?嘉愚曰,女巫男覡,而符章,卽俗所謂符作之類矣。上曰,妖妄何義也?嘉愚曰,妖怪妄誕之謂矣。上曰,汝曹雲者,果指誰某而言乎?嘉愚曰,此乃顔氏之家訓,則汝曹雲者,卽顔氏子姪矣。上曰,具慶雲者,何義也?嘉愚曰,父母俱在,則稱具慶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趙秉駿,參贊官趙啓昇,侍讀官金敬鉉,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李崙夏,記事官朴賢楷、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敬鉉讀自趙王封其弟,止鼓裡。上曰,文義陳之。敬鉉釋義訖。上曰,徇齊城之未下者,何義也?敬鉉曰,是巡軍宣令於齊城之不服者也。上曰,輸寶物祭器者,何義也?敬鉉曰,取齊之寶物祭器,以輸燕國之謂也。仍奏曰,燕昭王,承燕板蕩之後,卑身厚幣,禮招賢者,苦心血誠,亶在於重恢燕國,以雪先王之恥,而樂毅,卽戰國時第一人也。任以爲政,六月之間,恢復燕國,《書》曰,得人者昌,先儒有言曰,用人以誠者興,昭王可謂兼之矣。得人用人,非但戰塗時爲急先務,雖古昔昇平之代,必以人才需用,爲致治之本,而王佐之才,亦不患無人,人君用之以誠,則巖穴之間,濟濟輩出,輔佐治化,躋一世於熙皞之域,不其難矣。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下番讀之。冕奎讀自毅聞畫邑,止經其頸而死。上曰,文義陳之。冕奎釋義訖。上曰,畫字之音,是畫耶?冕奎曰,卽是畫字也。仍奏曰,戰國之時,滔滔一世,混入於名利之場,而獨齊之王蠋,以一介之士,保其忠節,威武不能屈其身,玉帛不能奪其志,雍容就死,垂名後世,不亦美乎?蓋人臣之盡忠於君,固是職分內當然底事,而亦惟在於人主需用之如何耳。若使齊王,任用王蠋,如燕王之用樂毅,則齊國其庶幾,而不用其諫,至於喪國,豈不惜哉?惟我殿下,必以需用賢才,爲致治之要,則今日群下,莫不顯忠於殿下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讀之。啓昇讀自燕師,止郡縣。上曰,文義陳之。啓昇釋義訖。仍奏曰,民心悅服,莫如薄賦稅而蠲苛政也。樂毅濟西之師,六月之間,下齊七十餘城者,豈不以輕繇薄賦之擧,亟行代虐以寬之政,使燕人心悅而誠服者乎?夫民心無常,維惠之懷,則一箇燕將,猶尙如此,況千乘之君乎?御衆以寬,如漢高之除苛法,發倉賑貸,如漢文之減田租,則疆域之民,孰不于于然歸仁,欣欣然嚮義乎?殿下於今番幸行時,沿路三邑,特施蠲減之典,此實出於德意之藹然也。臣聞三邑之民情,擧皆歡欣蹈舞雲,今玆八域蒼生,皆是殿下之赤子也。方當一初之會,思見德化之盛,殿下克推三邑蠲減之心,俾致八域均被之化,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讀之。秉駿讀自三十二年,止以拒燕。上曰,文義陳之。秉駿釋義訖。上曰,齊國已亡,土地旣無,雖立子,何以爲王乎?秉駿曰,有曰保莒城雲爾,則未嘗全然無地矣。仍奏曰,臣所讀自止內,卽齊國潰亂之時,文辭不好,別無敷演仰達者矣。上曰,畢竟齊之興亡,何居也?冕奎曰,後用田單之計,竟復七十餘城矣。上曰,王孫賈之母,甚賢矣。啓昇曰,其母賢,故其子亦賢,可謂有是母有是子,兼之以忠孝矣。上讀三遍訖,上曰,楚王何故死於秦也?敬鉉曰,秦王約楚會盟,仍爲執留,遂死於秦矣。上曰,二周是東西周耶?冕奎曰,是東西周也。上曰,東西周只有一王乎?冕奎曰,各有一王,稱之曰東周君西周君矣。上掩卷訖,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病〉。左承旨曺雲承〈坐〉。右承旨朴齊憲〈病〉。左副承旨趙啓昇〈坐〉。右副承旨李裕膺〈坐直〉。同副承旨洪淳穆〈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雲承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淳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雲承啓曰,右承旨朴齊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淳穆曰,禮房承旨,進詣皇壇奉審,宣武祠一體奉審以來。
○備忘記,江華留守黃浩民,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趙啓昇啓曰,卽者司譯院官員來言,譯科初試,明日當爲開場,而提調趙冀永有身病,不得設行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譯提調趙冀永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譯科當爲設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司譯提調趙冀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譯科初試,當爲設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曺雲承曰,進講入侍。
○曺雲承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江華留守趙亨復,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裕膺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裕膺曰,只推。
○以右承旨朴齊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曺雲承曰,只推。
○李裕膺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淳穆曰,召對爲之。
○吏曹,慶科增廣別試監試覆試學禮講,一所試官兪致善、李承輔,二所試官洪秉壽、李承益。
○以黃海監司徐戴淳狀啓,瑞興府民家失火事,傳於李裕膺曰,當此農節,民家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黃海道暗行御史申錫禧書啓,則前兵使金相宇段,彼何人斯,全昧自重之義,亦旣耄矣。盍念在得之戒,期月之政令亦久,少無涓埃之報效,晝宵之揣摩已熟,罔非谿壑之思充,徵債爲居貨之術,淫刑酷杖,濫施法外,存問乃納交之階,賈豎販夫,竝入圈中,設雜技於戎軒,白徒滿座,捧厚賂於科場,皁隷參榜,民貨則巨細不遺,而勒奪至及於娼賤,任債則多寡是視,差遞無常於將領是白乎旀,以戊申臥還言之,小米八千五百六十四石十二斗三升五合三夕,每石一兩式,合八千五百六十四兩八錢二分,大米二千二百三十七石九斗七合三夕,每石一兩三錢式,合二千九百八兩八錢九分,太一千四百十七石六斗四升八合八夕,每石七錢式,合九百九十二兩二錢,小豆二百十四石七斗六升八合二夕,每石八錢式,合一百七十一兩六錢一分,都合錢一萬二千六百三十七兩五錢二分內,四千九百六十二兩五錢,各該監色帖給,實七千六百七十五兩二分,自歸私用是白遣,以加作言之,小米七百九十石七斗五升五夕,每石三兩五錢式執錢,合二千七百六十六兩八錢四分內,一千五百八十一兩五分,每石二兩式立本,剩餘一千一百八十五兩七錢九分,大米三十六石十斗九合,每石四兩五錢式執錢,合一百六十五兩二分內,八十兩六錢七分,每石二兩二錢式立本,剩餘八十四兩三錢五分,太二百十八石五斗一升八合八夕內,一百七十一石十二斗六升七合一夕段,從市直,每石以二兩五分式執錢,合三百五十二兩二錢八分內,二百二十三兩三錢九分,每石以一兩三錢式立本,剩餘一百二十八兩八錢九分四十六石七斗五升一合七夕段,以詳定價,每石一兩七錢五分式執錢,合八十一兩三錢八分內,六十兩四錢五分,每石一兩三錢式立本,剩餘二十兩九錢三分,小豆三石二斗四升四合六夕,從市直每石二兩八錢式執錢,合八兩八錢五分內,六兩三錢二分,以每石二兩式立本,剩餘二兩五錢三分,合剩餘錢一千四百二十二兩四錢九分,亦歸私用是白如乎,本營臥還,縱謂襲謬,或補支放,或資救弊,而亦未嘗有若是過濫,全然乾沒是白遣,況復加作一事,尤係無前之創例,揆以糴法,有難容貸是白乎旀,民錢貸用者,爲六千五百兩,公貨貸用者,爲三千三百二十八兩,科場捧賂者,爲一千二百兩,賣任捧賂者,爲一千五百四十兩是白遣,外他鄙瑣之事,實難一一殫陳,而供招俱在,傳聞不爽是白乎,則似此不法之類,不可以已遞而勿論是如爲白乎旀,前水使李熙昇段,仁善自是譽處,柔懦太不濟事,褊裨專擅,而政令一委,由吏縱恣,而干囑肆行,倉簿之全不照檢,遂啓奸弄之弊,庫儲之無難取用,盍念典守之義,按獄則殊欠乎反,久致物議之滋疑,考試則顯有扶抑,那免人情之齎菀,勒換幕帖於島民,反受其侮,憑捉稅船於浦漢,所視惟賂,雖已遞歸,宜有警責是如爲白有臥乎所,職在制閫之地,罔念分憂之重,所犯諸條,俱係不法,上項兩帥臣,竝令該府,拿問處之爲白乎旀,前中軍李容德段,詰奸縱係職分,處事全欠審愼,鎭屬多縱恣之弊,操飭不前,村民有橫罹之冤,鍛鍊甚苦,禁技收贖,無論罪狀之虛實,徵債分利,不辨事理之曲直是白如乎,其在警責之道,不可以已遞而勿論是如爲白有臥乎所,鎭屬縱恣,村民橫罹,收贖徵債,不辨罪之虛實,事之曲直,極涉該然gg駭然g,施以罷職之典爲白乎旀,兵使李膺緖段,番番良士,斷斷誠心,敦詩說禮,見儒雅於靺韋,折衝禦侮,著威望於鎖�,慨糴政之多謬,一毫不犯,恤防軍之有疾,萬口皆頌,撨樓gg譙樓g巡觀,不煩邑廚之傳供,膳庖蠲革,其有官燭之不燃,恩信已孚於一營,聲譽方蔚於兩界是如爲白乎旀,前前兵使吳一善段,守己淸愼,處事周詳,委任克孚於制梱,雪山增重,經理必先於修城,陰雨有備,流亡債之蠲蕩,邑祛大瘼,被災戶之助恤,民受實惠,輿頌愈久愈切,茂績不得不論是如爲白乎旀,水使李基碩段,職是制閫,自任備禦之責,養以專城,益切圖報之念,營務邑事,到底省察,倉弊庫謬,期欲矯救是白乎旀,本營軍摠元額三千四百五名內,虛額爲一千二百五十名是白在如中,銳意査括,任怨不撓,一朔之間,盡數充疤,積瘼漸蘇,實績已著是如爲白有臥乎所,上項前後帥臣,事體與守令邊將有異,今姑勿論爲白乎旀,其餘閫帥、中軍虞候、邊將,別無優異之績,亦無顯著之瘼,竝只置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洪淳穆,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進詣慶熙宮差備內啓下手本中有頉處,眼同看審,則各殿堂以下行閣,姑無大段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憙淳與正郞臣李時敏,依定式進詣彰義宮藏譜閣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膺以義禁府言啓曰,黃州前前牧使朴顯圭,遂安前郡守李羲昌,載寧前郡守韓弼敎,文化前懸令洪衡謨,長淵前前縣監李周喆,殷栗前縣監金應夏等,竝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應夏今方待命,拿囚,朴顯圭下去忠淸道公州地雲,李羲昌前以他罪,定配於江原道橫城縣,方在配所,韓弼敎以瑞興府使,時在任所云,洪衡謨以錦山郡守,亦在任所云,李周喆下去京畿廣州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各其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護軍趙秉恆疏曰,伏以仙寢祗謁,聖慕克伸於見羹,墓所行禮,玉度冞庚於回鑾,小大從邁,胥欣以祝。仍伏念臣於是時,猥叨邇密之班,奔走於陪扈之列,周旋乎祼薦之際,榮踰分量,勞乏尺寸,而乃者別單判下,以臣適忝該房,特加賞階,授臣以嘉善大夫者,臣聞命惝怳,莫省措躬之所。夫貳卿之秩,命德之器也。苟非才猷望實,爲一世所推重者,上不得以輕授,下不得以冒受,豈容魯下如臣,疎鈍如臣,無緣驟躐,致駭四方之觀聽哉?臣本至庸極陋,無他技能,釋褐以來,夤緣倖會,居然到下大夫之列,寵踰河海,報蔑塵剎,中夜思惟,惶汗浹背,且臣尤有感焉。昔在大行朝壬寅長陵親祼時,臣以大祝陪班,猥蒙恩資,乃今匪常之命,又出夢想之外,俾得以奉誥供歡,推恩貤贈,於是乎爲人子者之至榮大願,無所不遂。臣是何人,偏被兩聖朝洪私,至此之極也?子母相對,攢手祝聖,惟隕結是期而已。臣適持被喉院,身在闕中,雖不得不章皇出肅,粗伸叩謝之忱,而第伏念罔功之賞,殆若紀勞之典,臣若晏然承當,因仍蹲冒,則過福之災,不衷之懼,猶屬臣身,而具僚之嗤笑必至,聖簡之貽累不細,參倚前衡,冒膺無路。玆敢畢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言之匪出飾讓,念名器之不可輕授,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江華留守黃浩民書。王若曰,周家重保釐之責,古難其人,宋朝置居留之名,今屬之子,爰侈一方旄鉞,誕敷十行絲綸,眷彼水心形勝之區,實是海口要衝之地。摩尼、甲串之險阻,美哉魏國之山河,桐府松京之交通,允矣晉陽之保障,奉眞殿而雲日繞彩,列外閣而奎璧增輝,民情於斯可觀,天運無往不復。昔者殷宗遯荒之野,今焉漢帝豐、沛之鄕,累百載昇平,縱無憂於西顧,二千石共理,可作鎭於北門。惟卿,世服忠貞,家傳儒雅,歷颺於臺閣之列,尙若處女之持身,出入於殿陛之間,不失寒士之本色,下邑著製錦之績,菀有故良吏治規,潛邸繼迎鑾之行,克肖乃先祖識度。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往謹乃司,祗服厥命,高牙大纛,旣掌管轄之權,敹甲峙粻,宜先備禦之務,雖爾身在外而乃心王室,知今我初服而克軫民憂,凡係稟裁,自有典憲。於戲,體予重付,殫卿遠猷,陶刺史之運甓粧船,恆若對壘之日,羊叔子之輕裘緩帶,庶結成城之心,往其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姜冕奎製進
○庚戌三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趙斗淳,參贊官曺雲承,侍讀官金敬鉉,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斗淳讀自《呂氏童蒙訓》,止豈有不動得人,仍釋義訖。上曰,令與簿,如今之四都留守者乎?斗淳曰,不然。令如今之監司,簿如今之判官,而但監司及判官,上下官體禮截然,令之於簿,則其間不甚相遠矣。上曰,爭私意,是何義也?斗淳曰,簿之所欲爲,若是公心,則令豈有不從之理,至於不和,則都是激訐之由也。上讀新受音二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斗淳曰,處官事如家事一句,言人臣居官之事也。臣之居官,若不如是做去,則當罪其罪,而此非但人臣所當戒者也,在人君亦所體念者也,天子則以四海爲一家,諸侯則以一國爲一家,惟我海東八域,卽殿下之家,而這間政令事爲,無非殿下家事也。若一毫放忽,則家事不得成矣,可不澄省而懋戒哉?至於誠之一字,則天地之所以爲天地,不外乎誠,故日月行焉,四時成焉,載之以華嶽,蕃之以草木,此皆至誠無息故也。夫聖人,亦一天地,而今殿下,以天縱之聖,勤於典學,至於今日講席,新受音後加讀十遍,無非誠字上出來也。苟能一此不懈,則將就之域,不遠伊邇矣。伏願益加勉勵焉,過則歸己,善則歸bb臣b,今此兩句,非但在下之人,當如是也,雖在上之人,亦當如此矣。惟我殿下,過則責己,善則歸臣,臣有善而嘉納焉,則天下之善,皆殿下之善矣。若不然,則是示人不廣也,此豈以誠動人之道乎?伏願懋哉懋哉。上曰,過則歸己,非但簿之於令,當如此,凡事上者,皆當如此矣。斗淳曰,然矣。斗淳曰,此所云愛百姓如妻子,卽古人所謂愛民如子者也。人君之於百姓,愛之如子,則民亦仰之如父母矣。國之所以爲國,必本於民,故古人必以民國二字竝擧者,民與國元不相離故也,若相離則國不爲國矣。敬鉉曰,當以誠意動之雲者,以簿之誠意,感動令之心也。簿令之間,非獨以誠意可感,天下萬事,不出於誠意二字。故《大學》,以誠意爲修身之本,而人君致治之要,亦莫過於誠意,故《詩傳》七月章註,上以誠愛下,下以誠事上,兩不知其所以然,當今八域臣民,孰無向上之誠意,而臣奉命淸北,細察民情,則深山窮谷之間,愚夫愚婦,各以誠意,愛戴殿下,如戴父母,此非勉強,則出於秉彝之性,臣之所耳聞目覩者也。伏願殿下,推此小民之誠意,政令之間,一以誠意,爲諴小民之本,則熙皞之治,不期然而自然。且爲學之要,亦無過於誠意,故《中庸》曰,至誠無息,一或間斷,則便非誠意,故聖人以無息二字存戒。伏願緝熙之工,每盡誠意,則漸就於光明之域,益加體念焉。雲承曰,講官儒臣皆備陳,而此章言愛百姓如妻子,雖是童蒙之訓,最切於君人之道,八域民生,皆是人君之赤子也。愛之之道,無外乎誠意,君愛民以誠意,則民戴君亦以誠意矣。非徒愛民如是而已,講學之要,尤切於此。殿下日御講對,若不以誠意爲懋,則雖有講學之勤,難望將就之效。伏願於誠意二字,深留聖念,懋哉懋哉。上曰,呂氏是何代人也?斗淳曰,宋時人矣。斗淳曰,今日新受音外,加讀十遍,臣不勝懽祝之至,而亦將退出朝班,誇諸臣僚矣。必以多讀爲主焉,多讀之要,在於不大聲讀之,而讀聲不大,則非但多讀,亦可以念其書而融其義矣。上曰,待群吏,是何義也?斗淳曰,以今時論之,守令之於官屬,必要其恩威竝進,威而無恩,則不得心服,恩而無威,則不善濟事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淳穆,侍讀官金敬鉉,檢討官姜冕奎,待敎李秉文,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敬鉉讀自趙王得楚和氏璧,止爲上大夫。上曰,文義奏之。敬鉉釋義訖。上曰,秦王旣取璧而不償城,其慾太過也。敬鉉曰,秦王無意償城,故相如稱以璧之有瑕,紿而復取也。上曰,相如旣紿秦取璧,則秦王胡不反奪其璧,而使相如歸趙耶?敬鉉曰,璧則先以使者,懷而歸趙,故秦不得更奪矣。上曰,秦王不誅相如,何故耶?敬鉉曰,相如爲趙完璧,不辱君命,故賢而不誅矣。敬鉉曰,秦昭王,戰國時貪利之君也。專沒信義於交隣,徒懷詭譎於玩貨,畢竟璧不得而見欺於相如,此不足論矣。唐太宗,以英傑之主,投珠於谷,抵璧於山,而又有金玉非寶,賢臣爲寶之說,此足謂後世人主之鑑戒,故敢以仰達,伏願體念焉。上曰,賢臣果是寶也。敬鉉曰,和氏之璧,寶則寶矣,而不如惟賢之爲寶也。上曰,和氏之璧,詳見於小註矣。敬鉉曰,卽今皇帝之玉璽,卽和氏之璧矣。上曰,其璧尙存乎?敬鉉曰,然矣。冕奎曰,其後和氏之璧,爲秦王璽,李斯書之,其刻文曰,受命於天,祈壽永昌。上曰,下番讀之。冕奎讀自三十六年,止濺大王矣。上曰,文義奏之。冕奎釋義。上曰,胡爲請趙鼓瑟?冕奎曰,秦以趙凌侮故也。上曰,以頸血濺大王雲者,何義也?淳穆曰,欲其示威故也。冕奎曰,秦王請趙王鼓瑟,此非交隣國敬禮之道,秦與趙,俱以千乘之君,會於澠池,其威儀之盛尊敬之道,當如何,而唯秦王則恃其彊大,徒以威䝱gg威脅g,慢悔趙王,故藺相如竟以趙豪俠之臣,一言以抗秦,秦不敢加於趙,趙王則可謂爽快,而秦王則未免羞恥,此由秦之不顧義理慢悔隣國故也。號稱無道之秦,良以此也。伏願鑑戒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淳穆讀自左右,止曰不若。上曰,文義奏之。淳穆釋義。上曰,廉頗誰也?淳穆曰,趙之宿將,而多戰功矣。上曰,秦王畢竟擊缶也。淳穆曰,目叱皆靡秦王憚之,故畢竟擊缶矣。上曰,目雖張叱,豈有左右皆靡之理乎?淳穆曰,藺相如不過一智謀之士,而當秦王虎視之際,出言諤諤,使其君免於恥辱,可謂趙國有人矣。蓋古昔明王之治天下,莫不以得人爲本,故國有人則曰實,國無人則曰虛,全才備德之人,何可多得?堯則以九人,舜則以五人,武王則以七人,致上世雍熙之盛,苟欲用得其人,必先多識前言往行,方寸之間,鑑衡旣具,然後其於人之賢不肖辨別,自無難矣。上曰,閣臣讀之。秉文讀自相如曰夫,止刎頸之交。上曰,文義奏之。秉文釋義。上曰,雖駑雲者,何義也?敬鉉曰,謙辭之義矣。秉文釋肉袒二字。上曰,肉袒,言脫一邊袖而袒之也。秉文曰,相如,趙之賢人也,始則完璧而抗秦,終則請缶而折秦,其有功於趙,豈特重於九鼎哉?其功宜在於廉頗之右,而廉頗妄恃戰功,反欲見而辱之,則相如不以爲嫌,以先國家爲言,而廉頗聞而肉袒,則相如之賢,可謂趙有人矣。國之有賢人,顧不重且大歟?惟我殿下,亦於任賢致治之道,另加體念焉。上曰,相如、廉頗,畢竟爲刎頸之交矣。上自趙王得楚和氏璧,至刎頸之交讀三遍。上曰,秦必以缶,趙必以瑟,何故耶?淳穆曰,各因其俗尙而擊鼓也。上曰,罷酒卽罷宴之謂乎?淳穆曰,宴必以酒爲主,故以罷宴,稱罷酒矣。上曰,相如爲上卿,則其品秩何居?或與上大夫等乎?淳穆曰,上卿比諸上大夫,則其品秩差高矣。秉文曰,上文以相如爲上大夫,下文以相如又爲上卿,則上卿之於上大夫,其有等級可知矣。上曰,舍人云者,卽相如之家人乎?敬鉉曰,然矣,而與從人等矣。上曰,以秦之一言,趙王鼓瑟,何其鼓瑟之易也?淳穆曰,趙之畏秦久矣。旣請鼓瑟,則可不鼓之乎?敬鉉曰,怯秦威風故矣。冕奎曰,畏秦威令故矣。上曰,相如之每朝稱病者,不欲見頗故耳。敬鉉曰,然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曺雲承〈坐直〉。右承旨朴齊憲〈藥院進〉。左副承旨趙啓昇〈坐直〉。右副承旨洪淳穆〈坐〉。同副承旨李𪤓〈未入來〉。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姜蘭馨〈仕直〉。事變假注書卓章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尹定鉉,副提調朴齊憲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淳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啓昇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淳穆曰,只推。
○洪淳穆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美錢僉使權宗璘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趙秉夔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金始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曺雲承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王大妃殿傳於曺雲承曰,每日一爲飭敎,則輒以情勢爲言,若如是則情勢無可已之時,此何道理?漢城判尹李紀淵,下義禁府推考。
○傳於曺雲承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𪤓落點。
○曺雲承啓曰,司譯提調趙冀永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譯科當爲設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於趙啓昇曰,進講入侍。
○傳於洪淳穆曰,召對爲之。
○曺雲承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趙啓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夔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開城府別問安使假承旨,依近例以道內守令啓下,御帖及名帖,上來親受下去,以爲臨時擧行之地事,本道監司及該守令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始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曺雲承曰,只推。
○曺雲承,以備邊司言啓曰,勅行已到鳳城矣。聞成川府使有闕雲,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使之當日辭朝,給馬下送,以爲罔夜馳往,及期支勅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然興爲成川府使。
○趙啓昇,以禮曹言啓曰,平壤武烈祠祭,例以八月中丁日設行,而今年八月中丁,在十八日,與崇陵忌辰相値,在前本祠祭,國忌相値,則以三丁退行,曾有定式矣。來八月武烈祠祭,依定式以三丁二十八日,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謄移,則勅行今月十八日渡江,義州止宿,十九日離發,二十九日入京,停當路程記,謄書上送矣。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謄移,則城門砲上下馬砲,依例爲之,開閉門,以鼓代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謄移,則上副勅通官跟役等姓名年歲,後錄上送矣。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當初牌文中,通官二人,無大次區別矣。卽見遠接使謄移,則書以一大通官,二大通官,跟役十六名出來雲,依此磨鍊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洪淳穆,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迎勅習儀時,挾輦軍四十名,禁軍入直外全數磨鍊,先後廂軍兵,訓局軍三百名或二百名擧行,而昨年迎勅習儀時,訓局軍三百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迎勅習儀時,慕華館環衛軍,比正日減數排立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該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迎勅時闕內設布帳,自敦化門,至明政殿排設處,令訓禁兩營,合力擧行,城內外道路左右屛門布帳,則亦令三營,分掌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動駕時,隨駕軍兵及慕華館環衛軍兵,當爲磨鍊,而謹考謄錄,則在前迎勅動駕時,訓局隨駕,禁御兩營軍兵,禁衛大將或御營大將,都領環衛,而昨年迎勅動駕時,訓局步軍四哨,馬軍三哨,訓鍊大將率領爲先廂,訓局步軍三哨,馬軍三哨,禁衛營京軍一哨,御營大將率領爲後廂,禁軍五番隨駕,三營及龍虎營摠戎廳餘軍,禁衛大將都領,先詣慕華館環衛,留營留陣斥堠伏兵,置之矣。今番則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何營軍兵環衛,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斥堠伏兵,何以爲之?而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矣。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勅使入京日,慕華館環衛軍兵中二哨除出,將官率領,勅行左右列立遮後,嚴禁雜人,而習儀日及勅使詣館所時,依此爲之。回還日,則訓局出番軍二哨,除出擧行,而各其日竝除標信,除器械,擧行矣。今亦依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迎勅時,三營入直馬兵騎士等,各留三名,餘皆除出,殿門排立,扈衛軍官六十人及標下軍,別將與所任軍官率領,各門分把,城內外街巷屛門,三營分掌把守,而除器械派立,嚴禁雜人,本曹與三營,別定校卒,另加檢飭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勅使傳語軍,例以禁御兩營,輪回磨鍊,而在前雖値停番之時,如例擧行矣。今番以當次禁衛營軍一百名定送,習儀時,則以四十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勅使止宿弘濟院時,訓局軍一百名,前期定送,各別防護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見平安道增廣武科初試榜目,則淸北試取中,邊遠充軍楚山府罪人元明浩入格,故一體入錄雲矣。邊遠充軍者,本無許赴之例,而冒錄參榜,揆以試體,極爲駭然。元榜目中元明浩,爲先拔去,付標以入,而不審之該帥臣與諸試官,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源益,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金哲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黃海道暗行御史申錫禧書啓,吏曹回啓內,鳳山前郡守趙羲贊,康翎前前縣監崔達洙等,繡啓旣請令攸司稟處,更無可論爲辭矣。趙羲贊下去京畿通津地,崔達洙下去忠淸道報恩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竝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前兵使金相宇,前水使李熙昇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相宇今方待命,拿囚,李熙昇下去忠淸道藍浦縣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庚戌三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同爲入侍時,提調尹定鉉,副提調朴齊憲,左承旨曺雲承,假注書李崙夏,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待敎李秉文,假注書姜蘭馨,事變假注書卓章昊,領議政鄭元容,兼戶曹判書徐憙淳,工曹判書李鼎臣,行大護軍姜時永,行護軍趙秉駿、柳相弼、徐相五、徐憲淳,行訓鍊院都正李景純,校理金敬鉉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永勳,金榘、李琬,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大臣進前。元容曰,朝氣乍寒矣,今則溫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元容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定鉉曰,醫官來待,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有曾等以次診候訖,退伏楹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元容曰,近日則膈間滯候,若何?上曰,少減矣。元容曰,進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如前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大王大妃殿曰,旣有史官分左右之命,而不爲卽進,承旨及注書,推考宜矣。元容曰,卽見江原監司李謙在狀啓,則以爲寧越軍保一百九十七名,今番權停,而必有給代,然後始可排用,合錄耗折米一百三十一石五斗,取用於每年給代,而本道所納春等貢蔘錢三千九百三十二兩,至明年江陵蕩逋給代限畢後,如前作還,以補合錄耗不足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自前關東之救弊防役等事,亦有京司句管以外之穀名,而盡入於壬辰合錄穀中矣。此所以不恆公用之或捐出合錄耗條者,果多近例,今此給代取用,他無變通之道,則以此耗條,限十年推移入用,而其所充補之方,蔘錢作還,姑爲展限添補,似合方便,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勅行謂有皇旨之從速復命,自灣府十日排站,今二十九日入京,而兩西守令交遞方張,支待之節,憧憧爲慮,儐使書中,亦及此言矣。大王大妃殿曰,果然矣。勅行迎送之時,兼以新舊官迎送,則其邑擧行,豈無難便之端乎,新差守令,旣爲催促下送,則果無未及之慮乎?支接之節,亦應多窘跲矣。元容曰,支勅時所預備者,館宇及鋪陳,而今番鋪陳,以華色講定,則皆當依前仍用,臨時所措辦者,只是支供物種及贈給等事也,似無甚窘之慮矣。大王大妃殿曰,勅行如是頻數,西路民情可悶矣。前或有如此之時乎?似近古所未有也。元容曰,然矣。聞百餘年來初有雲矣。西民之供役甚多,誠憂悶矣。元容曰,卽見京畿監司金箕晚所報,則以爲勅需枵罄,塗抹無路,諸具雖多仍用,贈給等應下,自有容入之數,某衙門錢二萬兩,及今措畫,俾完大事雲矣。本道勅需之每請朝家區劃,誠一難繼之大弊,然平時,旣無錢穀間預備留儲者,則臨急需用,亦不可委責於本道,惠廳別置中錢七千兩、米五百石,特爲劃貸,以爲支過之地,恐好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畿伯今何始爲此報乎?元容曰,報請則果有日矣。聞所需用者,多是臨時入用,故以待登筵時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果無未及之慮矣。元容曰,向以松都支勅之需,劃貸餉穀矣。追見其該守臣所報,則餉穀餘儲不多,無以取用,且元畫不敷,無以當應下之數雲。前劃餉穀中一千五百石,還劃五百石,則姑爲貸用,更以海西本司句管穀中折米二千石,換劃以送,以爲從便推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卽見統制使柳基常狀啓,則以爲巨濟府我州,有何火光,始起於九千山,復起於九千境,延及二鎭,而隨起撲滅,草燒松立,間多焦黃,別無被燒,失火根因,雖未及摘發,該府使,事當直爲論勘,而松田失火處地方官,勿罷決杖,尤甚處拿問定罪,已有本司啓下行會者,不敢指一仰請,巨濟府使李觀洙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松田失火,雖極可驚,旣無根因之可疑,不過稚松之連燒,則該地方官,別無問情之端,狀辭中論勘一款置之,火燒處一一播植,勤加培養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松田之火,果因何而起乎?元容曰,或因火田時延燒,或因風兩木相軋而起,今番則未知因何矣。上曰,見狀啓則失火不止一番矣。元容曰,然矣。元容曰,卽見訓鍊都監所報,則以爲今此各墓所運石之役甚鉅,排比無路,本局別寘錢木間五千兩,請卽劃下矣。本局財用,以出入相當之故,每有所費,輒患排比,本局別寘錢一千兩,木二十同劃給,以爲繼用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曾因丁未北道繡單,文川、三水、甲山等三邑虛留還穀,令道臣從長充完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該道前監司朴永元狀啓,則以爲三邑積逋,定査官詳覈,則始自戊子至辛卯,連因歉荒巨浸,逋藪漸大,數年以來,雖各有捧入,見今三邑逋還,合爲七萬七千二十一石零,其中民未捧一萬五千六百三十四石零,限十年,官屬逋二萬二千六百四十八石零內七千七百石,限七年,一萬四千九百四十八石零,限十年竝許除耗排捧,流絶還三萬八千七百三十九石零,徒存鬼錄,合有變通。甲山前倅李寅熙,一年內所捧,幾爲三分一,三邑時倅,則赴任皆在繡啓之後,所捧亦頗不少,難以未準捧爲罪,竝令廟堂稟處,始逋掩逋未捧守令,令攸司稟處,負逋吏校奴,令自本營勘處雲矣。三邑還穀虛留之弊,屢經道査,屢登繡啓,自本司,屢使之從長完充,從便矯救,而完充勿論,轉益虧欠,矯救勿論,轉益棼亂,今此道臣之啓,以其民邑存亡之機,有此萬不獲已之擧也。今若只罪其未捧之守令,而申嚴其督完之令,則不過空言無實而止,不可不有曠絶之擧,以圖責成之效。文川之逋,初以戊己薦歉之歲,流絶戶未捧五百餘石,而耗耗相因,又添新未捧,以至九千石之多,其中流絶戶五千石零,姑以未捧懸錄,民未捧及官屬未捧,停耗排捧年限,依狀請施行,守令論勘一款,初非犯逋,實因未捧,而間或有所捧多寡之不同,依收糧分數之例,分輕重勘處之意,分付該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甲山、三水兩邑事,臣於法例之外,有據實仰奏者矣。臣於年前按本道時,見兩邑事之浸浸入於莫可奈何之境,慨然有救焚拯溺之心,屢費籌度,而若非更絃而易轍,則凡所施措,不過爲目前姑息之計,故仍不敢煩請於朝廷矣。糶糴法式,固是國中通行之事,而至於三、甲兩邑,則法式不可得以行焉。蓋以地形人事之所拘格,而理勢之推不去者也。兩邑,處重嶺疊嶂高峻陟絶之地,所耕者非畦塍,而磽确之菑畬也,所種者非稻梁,而皮殼之牟稷也。氷雪尙積於初夏,肅霜已飛於將秋,耘者衣毛,熟稔常罕,如此而何以責春耕之助,秋斂之納乎?此所以法不得行者也。甲山之周回,爲數百里,而民戶僅爲千餘,外倉爲四十餘,而穀簿則雖以折米計爲七萬,然所出納者,只是耳木麥稷等穀,以折解之,則殆近三十萬石矣。每戶所受,假量爲三數百石,以獨戶單丁,雖積穀而使之輸去,猶不可得,況輸納之乎?直不過倉簿之虛錄而已。故每遇歉荒,自上司,移轉他邑穀而賑之,如此而尙謂之有散而有斂乎?三水則戶爲四五百,穀數雖少於甲,而其勢則相同,此所以法不得行者也。兩邑又有準折之戶曹式、土式、本土式三等名色,皮穀之於折米,多寡不同皮穀一石代,或米三斗四斗五斗,多寡不同,故執簿之吏,一下筆則無論吏名民名,名下懸錄,屢百石逋欠,不徵不索,歲以加耗,今之所謂吏逋民逋,太半是虛也,非實也。凡穀包之減損,惟移轉與作錢,而俱無以行焉,則惟是耗條之添錄原簿而已,如此而何以責徵虧補欠之政乎?此所以法不得行者也,蕩減矯救之政,非今斯今,終未有實效者,其勢然也。今若不變制定規,順其勢而杜其弊,以圖永久安固之道,而只若如他邑之例蕩之排之,則今年雖曰釐弊,明年又復虛錄,不出幾年,又將如今日之狀矣。今之所措處,不急於蕩排,而正急於蕩排以後更不開逋之必策,臣意則待舊道伯上來,俾陳意見,又關問於新道伯與邑倅,爛加商議,斟量事勢與民情,以分留及耗作等事,條列式例以聞後,更爲稟處,至於始逋掩逋之守令,豈可爲闊狹之論,而此全非自官犯用及官屬偸竊者,則不可直曰虧逋也,卽未捧,而三水之庚寅二千石,甲山之辛卯五千石,卽因舊停退條之未捧,而仍以始逋懸錄,其後諸倅所捧,多寡不同,而連爲査報於上司及繡行,則亦不可直歸之於掩逋之科,蓋此兩邑事,不可比論於他邑,而亦他邑之不當視例者也。邑事釐正之前,亦不宜先爲論勘,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事勢果如此,大臣之奏是矣。守令姑勿論勘,以此關問本道,以爲蘇舊弊有實效之地可也。〈出擧條〉元容曰,謹稽先朝丁酉,奉印《仁陵誌狀》,《綏陵誌狀》,合祔於《列聖誌狀》矣。伏念先大王,孝顯王后行狀誌文等文字,當爲編次奉印,而純宗大王追上尊號玉冊文,翼宗大王遷陵誌文及追上尊號玉冊文,未及編入者,亦當一體奉印矣。見今先朝御製印役告竣,趁今繼印,事工爲便,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春夏之間,異樣船之來往中洋,近年便成歲課,無歲無之矣。此係海防邊政,則瞭望之節去來之報,固不當疎虞,而至於問情一事,此與遇風漂泊之船,按例問答者,大有異焉。蓋彼異船之以國人,因何事向何方,全然不知,非不憂鬱,而以言語則不相通,以文字則不相同,非文非言,而何以問何以答乎?此則事理之外,而形勢之所末由者也。雖然,若或近泊我境,或爲登陸,則亦不可任他而越視,雖手喩意會,必盡其探察覘知之道,而若其浮在近洋之時,我人之乘船逼近,易致彼人之惹起疑慮,以其捍禦逐卻之方,使刃放丸,固其勢然也。以日前東伯狀啓中,蔚珍問情船之二人被丸而死,三人被傷之事見之,明知其無益於事,而徒致傷害之境,則決不可輕犯而遽行矣。外邑以其邊政所重,往往有似此之慮,此後則彼船近泊之外,勿爲問情等事,亦不可因此而疎忽於望察之政,以此意申諭於沿海各道道帥臣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異國船問情,關係甚重,而望見遠漾之去來,爲問情趕逐,則彼人疑慮,以其防備之心,至有放丸之擧,此後則彼船近泊之前,勿爲問情等事,亦不可因此而疎忽於暸察之政,此意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見狀啓,則今番蔚珍問情時,傷人甚多,誠可驚矣。元容曰,然矣。元容曰,今年別使,合爲四次矣。員役路需,旣難疊徵於一年一稅之蔘錢,故太后進香之行,旣自惠廳劃下矣。此後兩番使行,不可一向令惠廳磨鍊,皇帝進香行則以明年蔘稅充報,進賀行則令惠廳出給,似爲分力之道,此意分付該廳及該院,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增廣會試應擧生之一經背講,曾有著式,而以其會試日字之不多,無以責讀誦之工,故每因大臣筵奏,以面講代行矣。今亦依近例,特除背講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講經除之云乎?元容曰,國典則增廣文科初試人,《經國大典》、《家禮》面講,而年前大臣,請行一經背講,其後又因筵稟,輒多除講之時矣。元容曰,今番輪次初試,是特典也。二所原榜旣關gg闕g,則竝使之赴二所,而二所額數,與一所,有多寡不均之歎,且漢城試之全闕,事甚未安。一所原榜中初終場入格人從下各五十人,使之赴擧於二所,以爲平均之地,似好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今因科事言端,有所仰達於簾前者矣。二所榜出後,有雜亂之傳說,故臣亦請罪試官矣。東朝處分截嚴,至有罷榜之敎,嚴試體之聖衷,臣非不仰認,而臣考見國朝文獻及《禮曹謄錄》,則在前或以科場之雜亂,請爲罷榜,而名碩之論,以爲中朝歷代科場,雖有變故,只罪其罪者,全榜不爲罷去,此出於定士心杜後弊之義也。列聖朝屢有受敎,而《通編》所載曰,罪在試官則罪試官,罪在擧子則罪擧子,勿爲罷榜,蓋以全榜未必皆有罪,則不宜因他罪而混入於罷去之中矣。且此法一行,則後弊亦難言,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今當初元之科,朝飭何如,而試規若舊法,則自上豈有此擧乎?試所旣有無於前之雜亂,則自上亦豈不有無於前之處分乎?原榜旣罷之故,所以輪次之代行矣。今若復榜,則亦有銷刻之嫌矣。元容曰,己巳亦設輪次,而其時則二所初場罷場而已,終場則設行矣。漢城試之兩場全闕,實前所未有也。臣見今番二所榜目,居住則京爲八十人,鄕爲百八十人,鄕儒可謂多參矣。鄕儒豈有罪乎?遐士異於京儒,着工累十年,多未得一解者,若倖占而又罷之,則人情豈不抑鬱?鄕儒至有呈單之擧矣。前有成憲,後當慮弊,不可不深念處也。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果是矣。然而到今復榜,亦難矣。此後則使科場,無如是之弊,則自上亦必無如是之處分矣。今番則論以科體,極無忌憚,故所以特降處分也。元容曰,同知李亮淵,當爲貤贈三代矣。推恩人或受贈人中,經玉堂則贈吏曹,法例爲然,而此人以儒行被選,又經外臺,朝家之見待,無異儒臣,則筵稟後贈吏曹,亦不無可援之例,以吏曹許贈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郊駕還宮時,留都百官祗迎後,合班成列,卽常典,而今番班列中,只有卿宰二人及堂上官若而人,其餘竝自祗迎所徑還,還宮後問安班,又只有數人,不成班儀雲。此皆係應行之禮,則豈可待朝飭而行之乎?先自宰列之班而如此,則何以矜式庶僚乎?董率之地,合先被斥,而亦不可無規警之一言,堂上以上之闕參者,老病及衆所共知實故外,竝捧現告施以從重推考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大臣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今日朝廷,何至於此,少無忌憚之心?朝網gg綱g至此,實爲痛哭處也。元容曰,聞副摠管閔晳,以寶劍差備,乘轎恣行於衛班之間,見者莫不駭惋雲。此是前古所未聞之事,今日朝網gg綱g,雖曰蕩弛,武臣之放恣無憚,若是之甚乎?閔晳姑先施以刊削之典,不能察飭之兵曹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年爲幾何?元容曰,聞七十六矣。大王大妃殿曰,老則老矣。元容曰,若落後而來則可恕,而乘轎於班行之間,則何可無罪乎?元容曰,卽見淸北御史書啓,則雲山前郡守韓承烈,以公廨軍器自備修繕樣,掩諱官屬,暗地瞞報,至有巡兵營請褒之啓,己酉軍器會案,自兵營添書物目雲。御史親爲査閱,則報辭都是謊妄,物名竝爲虛張,近來所謂修補請賞之啓,雖或有過實之弊,豈有欺瞞干賞,若是之無嚴無廉者乎?該府議照,以減等免配矣。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不重繩,前郡守韓承烈,施以定配之典,雖以其時道帥臣言之,帥臣則稱以摘奸,報請於巡營,豈有如許不誠之事乎?捧現告施以罷職之典,該道臣亦不無不審之失,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兵使初不摘奸,只聽其言而修啓者,可謂不誠實矣。元容曰,京畿多士,以砥平故學生李仁求孝行事上言,而自春曹請贈職矣。見其文狀,則此家連六世以孝行登聞,三世贈兵判都憲承旨之職,三世表旌其門閭矣。固是罕有之世美,而仁求以文行之士?至孝又繼世,至有多士之請褒,特贈臺職,恐合樹風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仁求是何處人乎,元容曰,砥平人而有地閥雲矣。大王大妃殿曰,六世孝行,可謂壯矣。元容曰,前水使李熙章,新爲嘉善資矣。兵梱待窠擬差,則其在爲此家示意之政恐好,此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熙章卽李提督之孫也。朝家之錄用,當自別,故其子鼎漢,向筵亦奏差初仕矣。元容曰,勅使今已渡江矣。大護軍金鼎集,伴送使差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上護軍朴永元,備堂還差,刑曹判書李敦榮,有司堂上,行護軍金輔根,關東句管差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近見繡啓,守令多行不法者,朝廷之差送,出於分憂之意,而不爲盡心民事,反爲貪虐,使小民不得支保,豈不可痛乎?見其不法論列處,則予心還爲羞愧矣。元容曰,被論人,往往多常情以外之事,自古奬廉懲貪之政,不得不嚴明矣。大王大妃殿曰,繡衣別單中,列錄其邑弊民瘼矣。若一竝不施,則豈送御史之本意乎?若以難便之端,不思矯救之策,則何用廉察爲哉?可行之事,另加採施好矣。元容曰,凡係弊瘼,言之雖易,救之實難,或有掣礙,或無實效,雖以繡啓中大同驛弊言之,錢穀逋簿甚多,極難措處,蓋雖知如此爲弊,而實無如此可救之道,誠憂悶矣。大王大妃殿曰,知而不可行則置之,無奈何耶?雖不得一一矯救,先採其可行者而行之,則亦豈不隨事有效乎?元容曰,慈敎不勝欽頌,在君上之道,不可以救弊無術而置之矣。常以無不可救之弊,存心然後,功利自然普被矣。上曰,所奏然矣。在上者,持心當如此矣。大王大妃殿曰,主上姑未親摠,予深宮之一婦人也。凡於民邑事務,何可洞悉其利害便否而任意措處乎?是專在於廟堂裁決之得宜耳。予則旣聞其弊,豈無必欲矯救之心乎,心雖如此,有何效乎?元容曰,慈聖之誠心民事,遠近之所共知也。臣於十年前,以前西伯,筵奏寧遠郡逋弊於簾前,慈聖敎以盡蕩其流戶虛錄,以圖餘民支保,其時大臣奏以列邑多如此之逋,何可輕蕩乎?慈聖敎以聞與不聞,不同也,不聞則已矣,旣聞則何可使之忍捧流逋於他戶乎?臣等退而相賀曰,慈敎聖人之言也。堯、舜之政,卽仁心之因聞因見而推廣之也。其後寧遠一郡,因此轉蘇,今成完局雲,慈聖存心之效,有如此者矣。大王大妃殿曰,予心則使民無弊,而至於事之可否,大臣深量而陳奏之,則予豈有不從之者乎?憙淳曰,進饌儀軌進上與分藏頒賜等節,已有己酉成命,而間因有事,未得提稟擧行矣。今旣經歲,不容復緩,孝定殿亦當有進上,令日官,一體推擇日字,以爲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憙淳曰,昨秋總衛營減罷後,營屬擧皆區處,而參上哨官李時龍,參下哨官申棨,尙無歸屬,實涉矜悶,臣意則竝令該曹,待窠調用,申棨之前仕,已爲十一朔,許令通計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今番迎勅時,戶曹擧行必多矣,果無未備者乎?憙淳曰,多有就緖,而如干瑣少等節之未備者,不敢屑屑仰煩矣。大王大妃殿曰,鋪陳等物,必用華色矣。憙淳曰,然矣。大王大妃殿曰,必須詳察,着實爲之,可也。憙淳曰,庚辰年則以銀子四百兩,贈給通官矣。大王大妃殿曰,今年與庚辰同,一依庚辰例爲之,可也。雲承曰,玉堂所懷奏之。敬鉉曰,臣以無似,猥忝橫經之列,屢陪講筵,昵近耿光,榮幸已極,而第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今我殿下,以天縱睿知之聖,兼以好學之誠勤,召對進講,課日爲常,固萬萬欽仰,而竊伏念昨日講席,新受音十遍外,加讀十遍,聖意之惓惓慥慥於向學,如泉之方達,火之始燃,其進就不可量矣。及退講筵,非徒近臣之欣忭而已,未移時刻,搢紳章甫之間,面面相慶,歡欣攢祝,溢於大小,則將不出幾日,令聞令譽,彰誦八域,必速於置郵而傳命,躋一世於文明之域矣。此實爲無疆之大休,而如以萬幾多繁,或有間斷,則易致一曝十寒之歎。伏願殿下,每推昨日新受音二十遍之誠勤,終始惟一,恆存念念,臣所以顒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出擧條〉雲承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鄭元容,講官金蘭淳,參贊官趙啓昇,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李崙夏,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講官讀新受音,自明道先生曰,止爲本,仍奏釋義訖。上曰,劉安禮宋人乎?蘭淳曰,是宋人明道之弟子也。上曰,此理者何謂也?蘭淳曰,不非其大夫,此是在下者最好之道理也。上曰,巫祝尼媼何謂也?蘭淳曰,巫祝是事鬼神者也,尼媼是女僧及牙婆也,皆是惑世之雜類也。上曰,異色人何謂也?蘭淳曰,不務常業之謂也。若昵此輩,則百弊俱興,甚至有亡國敗家之事,此非但居官者所當戒者,在人君亦所鑑戒者也。上曰,然矣。上曰,不非其大夫,何義也?蘭淳曰,以今外邑言之,邑子不當議其官長之過失矣,苟或然矣,卽不是之人也。上曰,果非矣。上曰,其邑倅眞有過惡,則其可不非之乎?蘭淳曰,寧或非之於心,豈可顯然謗訕乎?適足爲受害之道也,邑倅有過,自有監司之公論矣。上下書算講官,上讀新受音十遍訖,講官上書算。蘭淳曰,小民之於官長,等級懸殊,嚴畏居先,心之所存,口不能言,故有懷而不能悉陳,有冤而不能盡暴。旣不得其情,則所以處之者,豈能得當?此所以使民輸情,爲臨民之要也。況人君,以至嚴之威,處至尊之地,群下之進見,雖欲盡言,咫尺前席,百不達一,必也和顔而導之,虛襟而受之,上下之間,情志流通,可以致天地交泰之義,而有翕受敷施之效矣。懋哉懋哉。蘭淳曰,《書經》中啓沃之義領會乎?上曰,不知也。蘭淳曰,殷高宗命傅說之辭有曰,啓乃心沃朕心,臣下開發其心,納諸其君之謂也。殿下苟能嘉納臣下之言,如殷宗,則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欲畢陳所懷矣。今此殿下之讀新受音,比讀前受音時,高低音讀,或有錯誤,此無他,雖以好學之聖衷,亦不無有時倦疲之故,殿下若於燕閒之時,果能溫繹前讀,勤勤孜孜,學而不厭,則不知之中,自然漸就矣。上曰,正己格物,何義也?蘭淳曰,此義亦好,吾身不正,不可以正人,吾身苟正,無物不正,殿下苟能好學不已,下之人亦將慕效而好學矣。此所謂正己而格物也。冕奎曰,一命之士,不過如我國九品官初入仕,而苟能奉君命愛民人,則猶必有所濟,況居大位者乎?大位指帝王之位,而帝王作民父母,其利澤無所不及矣。《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堯典》曰,光被四表,《舜典》曰,明四目達四聰,明四目達四聰,卽天下一家氣象,而自古亘今,四海生靈,皆賴人君一視之澤,而各被其化也。當今八域臣民,愛戴殿下,如天地父母,一初之政萬化之新,日望雍熙之治,伏願益加體念焉。啓昇曰,居官之道,惟當淸白愼勤,而當官盡職,修己治人之功,自致於民安樂而國泰平矣。居官任職,猶尙如此,何況人君,愼乃在位,而夕惕之工、昧爽之勤,有若周文之維淸緝熙,殷宗之其難其愼,則措國勢於磐泰之安矣。伏願殿下,澄省而勤念焉。元容曰,此章文義,諸臣已盡奏之矣。上曰,淸愼勤三字,非但當官者之所自修也,三字之義甚好矣。元容曰,聖敎果然矣。此三字,通上下可以行之者也。人主之心,本於萬化,淸則正而動合天理,愼則監成憲率舊章之道也,勤則夏禹之克勤,文王之不遑是也。仍奏曰,存心愛物四字,人主之尤所常念者也。俄筵慈聖,以民事綣綣,至敎以諸道繡單凡係民弊逐條釐救之敎,臣奏以雖知其爲弊而亦有末由矯救之事,然君上存心,則常以無一弊不可救之意存心,然後功利自然加於百姓矣。伏願殿下,常以愛民二字存心焉。蘭淳曰,愛民者,卽方長不折、啓蟄不殺之義,推此心則亦可以愛民矣。上曰,居君上之位,而不以生民爲心,則何以爲君,而亦何以爲國乎?元容曰,殿下此言,社稷生靈之福也。殿下之心,以民爲心,則政令之間,豈有一事之不爲便民而悅民者乎?上曰,當常常留念於此矣。上曰,下訕上,何義也?蘭淳曰,居下者,誹訕其上之謂也。蘭淳曰,讀書之要,殿下似未覺悟,故玆以仰奏矣。今此進讀之冊子,皆懸吐矣,不懸吐者,常置諸左右,召接臣隣之前,殿下先自理會,解得句讀,然後始有文理漸進之效,如讀懸吐者,則讀之雖易,其於悟解,似無所益矣。又奏曰,爲學非別件事,且非高遠難行之事,卽不過言語之類也。對冊時先究其語脈而自解,然後見吐見諺解,則易得文理之要矣。元容曰,廈氈之上,三接之儀,非不盛矣,而猶不若私家人之師友同處,頻頻問難矣。元容曰,聖工近有將就之意,或試作文字乎?上曰,姑未有所作矣。蘭淳曰,每日所爲之事,記諸冊子,如日記樣,則於作文之工,似有益矣。元容曰,講官此奏甚好,正廟朝時,亦嘗親爲《日記》矣。蘭淳曰,讀書之要無他,只是一勤字而已。上曰,然矣。蘭淳曰,殿下如有自內所幹之事及且有進膳之念,雖値講筵未罷之際,使臣等,姑留前席而行之焉。苟有是心而姑俟講畢後行之,則是反有欲速之心,恐害於專致之工矣。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訖。元容曰,聞召對講規,稍異於前,而臣等則無以見召對開講之時矣。上曰,今當爲之矣。仍命書傳敎曰,召對爲之。秉學、崙夏承命退出。上命夾侍持來一紙,封賜元容,元容跪受敬展,則天保章楷書八幅也。上笑謂曰,此予之近日所書也。元容等奉玩訖,齊奏曰,心劃雅正,字樣善成,不甚致工,而聖萟之超詣如此,誠不勝忭賀矣。元容曰,臣當雙擎以出珍藏,爲傳世之寶矣。上笑曰,予書何足爲寶云乎?元容曰,羲劃禹書之爲寶,以其聖人之所作也。秉學持召對座目單子,崙夏持《通鑑》,侍讀官許傳,待敎李秉文同爲入來,以次進伏,各授諸臣冊子訖。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傳讀自是時,止以拒燕。上曰,文義陳之。傳釋義訖,仍奏曰,齊七十餘城,靡然潰叛,獨卽墨一邑,堅守不下,其大夫又戰而死,此孟子所謂人和者也,親其上死其長者也。蓋卽墨,自威王之時,得賢大夫以治之,如尹鐸之於晉陽,而人給家足,則賞其大夫以激勵之,故上下輸其忠誠,以死守之也。上曰,此何時也?傳曰,齊淖齒作亂之時也。上曰,鐵籠得全者,何義也?傳曰,鐵籠者,以鐵鍱附軸頭,使之堅而易進也。安平城壞之時,齊人爭走,以轊折車敗,皆爲所虜,獨田單之宗人,以鐵籠故得脫而保全也。上曰,立單而爲將者誰也?傳曰,卽墨人共議而立之,如我東壬辰之義兵將也。元容曰,用田單之計,竟復七十餘城矣。上曰,下番讀之。冕奎讀自樂毅,止南面爾。上曰,文義陳之。冕奎釋義訖,仍奏曰,燕昭王卑身厚幣,以招賢者,得樂毅而師事之,委任國事,樂毅盡忠圖報,恢復燕地,可謂有中興之勳勞,而讒人之輩,猜其功高位尊,誣罔其君,而竟至惠王,疑毅而不用,讒說之行,豈不可畏哉?子曰,浸潤之讒,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君子,伏願以此鑑戒焉。上曰,趙用樂毅乎?元容曰,毅去燕至趙,遂不仕,其爲人甚壯矣。上曰,參贊官讀之。啓昇讀自昭王,止有隙。上曰,文義陳之。啓昇釋義訖,仍奏曰,儒臣備陳無蘊,別無文義之敷演仰達者矣。上曰,閣臣讀之。秉文讀自畏誅,止益懈。上曰,文義陳之。秉文釋義訖。上曰,田單曾爲何官乎?傳曰,爲臨淄市椽,而不見知於人者也。上曰,惠王之國事,畢竟如何耶?秉文曰,惜不用樂毅,至於失將而失國矣。上讀一遍訖。上曰,惋字何義也?元容曰,憤怨之意也。上曰,鍤者何物,而以鐵爲之耶?元容曰,如今農器之屬,以鐵爲之,而木爲柄者也。上曰,操此而將何爲乎?元容曰,田單躬執勞苦之事,爲士卒先,以感其心,此所謂得人死力者也。元容曰,今此講規甚好,然《通鑑》文義,不必敷演煩陳,只就當句內深究釋義,爲好矣。以諸臣言之,各讀自止後,各奏釋義固好,且使一人合讀,付籤自止後,仍釋義一遍,亦好矣。上掩卷。諸臣以次掩卷訖。上曰,史官就座。上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廚院進〉。左承旨曺雲承〈緣故出〉。右承旨朴齊憲〈病〉。左副承旨趙啓昇〈坐直〉。右副承旨洪淳穆〈坐〉。同副承旨李𪤓〈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崙夏〈仕直〉姜蘭馨〈仕〉。事變假注書金炳溎〈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啓昇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𪤓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淳穆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明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雲承啓曰,右承旨朴齊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啓昇啓曰,檢閱成載瑗,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卓章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卓章昊改差,代以金炳溎爲事變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判尹囚單子,經夜而尙不捧入,此何故也?卽爲催促捧入。
○李𪤓,以義禁府言啓曰,漢城府判尹李紀淵推考事,傳旨啓下矣。李紀淵今方待命,拿囚,而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供,載在《大典通編》,李紀淵係是卿宰,敢啓。傳曰,分揀,卽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李𪤓啓曰,判尹李紀淵,屢度飭敎之下,謂有情勢,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招致啓板前,問啓以入。
○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問啓以入命下之後,元無未捧入之時,而政院擧行,何如是不卽捧入乎?在院承旨,竝推考,卽爲問啓以入。
○李𪤓啓曰,判尹李紀淵,前後飭敎,不啻截嚴,今下辭旨,何等鄭重,而謂以情地轉益惶蹙,席藁俟勘,無意變動,連加催促,終不入來。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𪤓曰,判尹事,誠未知何故,而實不可曉也。其間幾番飭諭,披罄心曲,旣無餘蘊,則當釋然犂然,晏若平昔,趨承之不暇,而今玆奉牌之擧,旣是料外,甚至於問啓之下,亦不膺命,豈有如許事體乎?情勢自情勢,分義自分義,萬萬慨然,萬萬未安,此等乖當之習,終不可曲恕,漢城判尹李紀淵,黃海兵使補外。
○兵曹,黃海道兵馬節度使單,李紀淵補外事承傳,大王大妃殿傳於李𪤓曰,在院承旨竝推考。
○洪淳穆啓曰,左邊捕盜大將許棨,以前任平安兵使罷職矣。捕將重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尹義儉,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趙啓昇啓曰,卽者檢閱趙秉學,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勅使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處,令廟堂增刪,以備御覽,何如?傳曰,允。
○禮曹,陳慰兼進香使拜表吉日,今三月三十日辰時,祭需及方物封裹,同月二十八日。
○李𪤓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以右承旨朴齊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以檢閱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以檢閱趙秉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趙啓昇,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己未謄錄》,則進香使拜表時,以館所動駕相値,慕華館査對進參人員,依政府封裹時例磨鍊,陪往路,從敦義門,而百官則殿庭行禮後,出就闕門外,只行祗送之禮矣。今亦依此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今已渡江,公事郞廳二員,以訓鍊院判官尹致遠,武臣兼宣傳官柳相翼差下,與前差郞廳,依例待令於闕下,書吏一人,亦爲擇定,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謄移,則勅使齎來遺詔及登極詔賜物勅書各一本,謄書上送,故正書以入,而城門砲,上下馬砲,開閉門初二三吹等節,旣奉勅書之後,甚屬不安,此後則一竝停免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迎勅日,慕華館及明政門外儒生整齊等事,該曹節目,已爲啓下矣。自前迎勅時,假儒生祗迎等事,例以計士律官畵員寫字官日官醫官譯官中,限四十人擧行矣。今亦依例所屬各該司,預爲申飭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淳穆,以兵曹言啓曰,勅使詣闕詣館所時及回還日,以不參隨駕營中軍,率該營標下軍及訓局步軍一哨,除標信除器械前導,嚴禁雜人,習儀日,亦依正日例擧行,曾有定式,而昨年迎勅動駕時,訓御兩營,爲先後廂,禁衛營先詣慕華館環衛,而因下敎,以摠戎中軍擧行矣。今番則以何營中軍擧行乎?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
○義禁府啓目,殷栗前縣監金應夏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長淵前前縣監李周喆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鳳山前郡守趙羲贊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摠府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昌城前府使李玄璣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黃海前兵使金相宇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黃州前牧使朴顯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晚,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相宇亦,臥還則取剩,加作則私用是白遣,民錢貸用,科場捧賂,許多違法,難免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玄璣亦,加下區處,賣鄕充報,事係法外,有難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朴顯圭亦,營作剩餘,儒鄕納賂,係是法外,而囚供以各項救弊爲辭,則非無可據是白乎矣,繡啓如是論列,有難參恕是白遣,遞歸時加下,使由吏擔當,不無怨謗,焉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羲贊亦,還穀之取剩,稅太之添數,雖雲非創,襲謬亦罪,結役之先期懲督,借曰從權,豈可全然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應夏亦,差任捧賂,禁亂親執,大簿體貌,事極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周喆亦,災結俵餘之爲該監所偸,繡啓亦有論列,雖非躬犯,難免不察是白遣,倉監處懲出取用,吏校處差任捧賂,揆以法意,有難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庚戌三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蘭淳,參贊官洪淳穆,侍讀官許傳,假注書姜蘭馨,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蘭淳讀自後生少年,止不欺之道也,仍釋義。蘭淳曰,猾吏所餌之餌字,殿下果領會其義乎?上曰,何意也?蘭淳曰,人之嗜利,猶魚之呑餌,必致其死亡矣。至於吏人所盜,則必由於官守之不正,故前受音中,亦云正己以格物。上曰,然矣。上曰,追改日月雲者,何義也?蘭淳曰,假令簿牒中,以今年月日書之者,以去年月日書之,必欲苟免其罪矣,是豈事君不欺之道乎?臣曾以藩任,書殿最時,必愼其僨誤,若有塗摖處,則必以第幾字塗摖之意,別爲狀啓者,爲其防奸故也。必欲苟免其罪,欺罔君上者,後世爲人臣者之所當鑑戒矣。又奏曰,凡於句讀間未瑩之文義,一一發問焉。上曰,不貲之貲字,是何義也?蘭淳曰,註以量字釋之矣。上讀新受音十一遍訖。蘭淳曰,講對時,雖咫尺尊嚴之地,不可不備盡問難矣。殿下每於講誦時,必少讀而要其記誦乎,多讀而自然成誦乎?上曰,初不多讀,而但以成誦爲工,則反無益矣。蘭淳曰,然矣。殿下已曉讀書之要,下懷不勝慶幸矣。更伏問殿下,每以當日新受音,但誦其句讀而已乎,抑亦領會其文義,欲爲他日講對時發問之資乎?苟能尋索溫繹,以講對時發問爲念,則必勝於一讀矣。且念其書而融其義矣,因伏問讀幾番則可以成誦乎?上曰,若行少者,讀三十遍則可以成誦矣。蘭淳曰,溫繹不忘甚好,若不然則與不讀等耳。文義則臣請以暴怒二字,仰達矣。夫七情之發,天賦所同,怒其當怒,發無不中,亦聖人之一事,舜之怒四凶,文王之一怒而安天下,顔子之不遷怒,無非從容中道者也。若怒至於暴,則私意先着,易失義理之中,此凡人之通患,而當官者,尤當致意於處事之際也。竊覸聖姿溫粹,固不必以是爲慮,而萬機之間,一或有逆意之事,每以此言,警惕循省,則應事接物,自得其中,而其於涵養之工,尤有助焉。懋哉懋哉。上曰,作官嗜利,是何義也?蘭淳曰,凡祿仕之計,未嘗非爲利之道,而至於一半分濫取,則卽是嗜利之心也,故前受音中,當官曰,淸之法,所以戒作官嗜利之義也。臣於日前,得見繡啓,則守令之被其彈劾者,無非嗜利所致矣。上曰,以此被譴,是何義也?蘭淳曰,猾吏之所餌,奸吏之所盜,不能詳察,故被其罪責矣。傳曰,誠者眞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循其本然之理,而眞實無妄者,君子也。不誠則人慾肆行,虛僞矯詐,無所不至,內而欺心,外而欺人,甚者欺其君父,小人也。君子小人之別,只是誠與不誠之間而已。《大學》曰,誠其意者,毋自欺也,《中庸》曰,惟天下至誠,爲能盡其性,誠者,聖人之極工也,故人君以至誠率三公,三公以至誠率六卿,六卿以至誠率百官,百官以至誠率萬民,則人各毋自欺,而知天盡性,成己成物,天下皆化矣。然其用工也則敬是已。程子曰,涵養須用敬,敬尤爲養誠心之本也。伏願殿下慥慥焉。又奏曰,上章暴怒之義,講官雖已論奏,而臣愚竊謂暴怒者,不能忍憤,而使氣急怒也。此則過中之怒也,所以爲戒,而至若當怒而不怒,亦非中理也。子思曰,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當怒而怒則和矣。至於喜樂亦然,苟或不當喜而喜,不當樂而樂,則彼所謂喜樂,亦非中節之和,況不當怒而過爲暴怒者乎?暴怒固所當戒,而若夫當怒而不怒,則是虞舜不能罪四凶,周武不能安天下,烏可哉?故人有可怒之罪而怒之者,理之中也,情之正也,理中情正,則怒亦和也。更願殿下,以聖人之至誠,躬率至誠之君子,以中節之怒,怒小人之不誠而欺君者,則中和位育之功,亦可致矣。淳穆曰,講官儒臣,備盡無餘,臣無容更達,而但新受音中務實二字,最是着工處,而改日易押、敗露得罪等事,莫非無實之致也。然則實之一字,非但居官者之所當務也,居家者亦當如是,則自無僨敗之事,故溫公之腳踏實地,九分人云者,皆以誠實二字做去故耳。況人君治國之道,政令事爲之間,不務其實,則僞拙漸長矣,可不戒哉?且以講學言之,務實之工,尤爲緊切,故游、夏之一言一事,摠是實者,蓋以此也。惟我殿下,必於實字上慥慥焉,則緝熙之域,不遠伊邇,伏願懋哉懋哉。蘭淳曰,每日筵說,下覽而領會否?苟能因此領會所奏,則必勝於一番言達矣。臣等以堯、舜望君,故如此屢屢仰屑,伏願擇蕘而翕受焉。若欠於樂聞之誠,則必無願陳之心矣。臣等不言,則殿下亦當從何處而取聽乎?上曰,然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2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享官廳直〉。左承旨曺雲承〈坐〉。右承旨朴齊憲〈服制〉。左副承旨趙啓昇〈坐直〉。右副承旨洪淳穆〈內閣進〉。同副承旨李𪤓〈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姜蘭馨〈仕直〉李裕奭〈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炳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啓昇啓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二十六日明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啓昇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崙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崙夏改差,代以李裕奭爲假注書。
○傳於李𪤓曰,進講爲之。
○洪淳穆,以奎章閣言啓曰,《憲宗大王御製》,《列聖御製合附本》三冊七十件及內下紙別印十件,奉印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啓昇曰,《憲宗大王御製》,《列聖御製合附本》,奉謨堂文獻閣五處史庫外,奎章閣、內閣、玉堂、藏書閣、西庫各一件奉藏,監印閣臣原任提學趙寅永、鄭元容,提學金左根,檢校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檢校直提學金輔根,直提學金大根、趙秉駿,原任直閣李嘉愚、李景在、金鼎集、尹定鉉、吳取善,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徐有薰、李公翼、金始淵,檢校直閣趙然興,直閣金德根,原任待敎趙斗淳、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原任待敎金炳德,檢校待敎金輔鉉、尹滋悳,待敎李秉文,各一件頒賜。
○傳於趙啓昇曰,《憲宗大王御製》、《列聖御製合附本》奉印時,監印閣臣以下別單書入,繕寫時別單,一體書入。
○以《憲宗大王御製》,《列聖御製合附本》奉印時,監印閣臣以下別單,(○))傳於趙啓昇曰,原任提學趙寅永、鄭元容,各鞍具馬一匹面給。提學金左根,檢校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原任直閣金鼎集,各內下豹皮一令賜給,檢校直提學金輔根,直提學金大根、趙秉駿,原任直閣李嘉愚、李景在、尹定鉉、吳取善,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徐有薰、李公翼、金始淵,原任待敎趙斗淳、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竝加資。檢校直閣趙然興,直閣金德根,檢校待敎洪淳穆,原任待敎金炳德,檢校待敎金輔鉉、尹滋悳,各內下鹿皮一令賜給。待敎李秉文陞六兼檢書官朴宗琰、金龜淳、安季良、金周敎、李㢸榮,檢書官徐七輔、金億淵、柳曋、洪燮周,竝相當職調用,未陞六人陞敍。御製色書吏劉在建等二人,竝帖加,寫字官畵員等,令內閣考其工課,依丙申年例施賞,其餘擇日官員役工匠等,竝依丙申年例施賞。
○李𪤓啓曰,黃海兵使李紀淵,特敎嚴飭之下,謂以情地,去益惶蹙,不敢偃處,逬出城外雲。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黃海兵使去就,自政院知入。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啓昇曰,此重臣今日之擧,可謂寒心,臣分實不當若是矣。補外亦不膺命,則是角勝也,事體所在,不可仍置,卽其地定配。
○兵曹,以李景純爲左邊捕盜大將。
○趙啓昇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李景純,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徐箕淳狀啓,高靈縣民家失火事,傳於趙啓昇曰,當此農節,民家失火,極爲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意,廟堂措辭分付。
○以咸鏡監司朴永元狀啓,咸興府民家失火事,傳於趙啓昇曰,農殷之時,民家失火,聞甚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趙啓昇啓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山訟擊錚,當爲回啓,而判尹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雲。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前望單子入之。
○判尹前望單子入之,姜時永落點。
○傳於趙啓昇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李𪤓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獻納洪鍾雲,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以檢閱趙秉學、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啓昇曰,只推。
○趙啓昇,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迎勅習儀,今二十四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依例爲之,仍行明政殿茶禮習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三道監司所報,則今此勅行時,沿路邑名館名,有當避字,不可不變通,故京畿朔寧,改以朔安,弘濟站,改以洪濟站,黃海道載寧,改以載安,平安道寧邊,改以延邊,寧遠改以永遠,仇寧鎭改以仇永鎭,肅川肅寧館,改以肅永館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在館時,館門把守及館內守直房守房子各差備等,依近例名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以備邊司言啓曰,自前傳訃勅翌日,陳慰使發行,而人馬無以容旋,故書狀官,例爲率任譯幣卜,先期登程矣。今番則皇太后進香使拜表,冬至使復命,在今二十六七日,此際發行,又爲相妨,故不得已三使臣同時作行,而勅使還發,似在於初二間,其前去來之使,連日間日,冠蓋相續,勅使還發,最在後矣。人馬若不前期排把,操束等待,則勅行時,恐有臨時失待之慮,此意預先嚴飭於三道道臣及松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勅使接見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處,令廟堂增刪,以備御覽事,允下矣。取見其說話,則不可不有數句增刪處,故略加修潤,還送政院,改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因迎接都監移文,今此勅使迎送時,都監堂上前排巡視旗手二雙,令旗手五雙,軍牢七雙,燈籠手一雙,隨率軍五雙,自本廳別定次知敎鍊官,自習儀日爲始,依例領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啓昇,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今已開局,而《日省錄》、《時政記》、《政院日記》,亦皆奉來矣。不可無守直之節,本廳郞廳一員,自今日使之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春秋館所藏《時政記》,自甲午年十一月十九日,以至己酉六月初九日,今當移奉矣。亦依庚申甲午已例,內閣《日省錄》及《政院日記》,一體移奉,而次次移奉之際,番番草記,事涉未安,依前除草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之役,今方開局,而取考《乙未謄錄》,則堂上中文任一二人,進詣春秋館,奉覽《實錄》,考出凡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郞廳之專意於書役也,故所帶三司之任,隨卽許遞,差祭亦令安徐,古例卽然,諸郞廳中三司見帶之人,本職照例遞改,亦令該曹,差祭勿爲擧論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堂上郞廳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勅行隨來通官派送事,禮部咨文出來矣。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順付回撥,下送灣府,使之入送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每式年成籍後,五部帳籍江都件,例於翌年春,臣府郞廳,持往江都,舊籍曝曬,竝與新籍藏置矣。《己酉式帳籍》,發遣本府郞廳藏置,曝曬等節,依例擧行,而帳籍封裹雜物,令各該司進排,領去官吏所騎馬及帳籍載運馬,亦令該曹題給,何如?傳曰,允。
○李𪤓,以義禁府言啓曰,雲山前前郡守韓承烈,施以定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韓承烈平安道祥原郡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鳳山前郡守趙義贊矣本府議啓內,還穀之取剩,稅太之添數,雖雲非創,襲謬亦罪,結役之先期徵督,借日從權,豈可全然無罪,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黃州前牧使朴顯圭矣本府議啓內,營作剩餘,儒鄕納賂,係是法外,而囚供以各項救弊爲辭,則非無可據是白乎矣,繡啓如是論列,有難參恕是白遣,遞歸時加下,使由吏擔當,不無怨謗,焉逭當勘?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長淵前前縣監李周喆矣本府議啓內,災結俵餘之爲該監取偸,繡啓亦有論列,雖非躬犯,難免不盡是白遣,倉監處懲出取用,吏校處差任捧賂,揆以法意,有難容恕。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昌城前府使李玄璣矣本府議啓內,加下區處,賣鄕充報,事係法外,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殷栗前縣監金應夏矣本府議啓內,差任捧賂,禁亂親執,大失體貌,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黃海前兵使金相宇矣本府議啓內,還穀則取剩,加作則私用是白遣,民錢貸用,科場捧賂,許多違法,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而流三千里定配,以其年七十一,依律文收贖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庚戌三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蘭淳,參贊官李𪤓,檢討官李承益,假注書姜蘭馨,記注官崔致權,記事官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蘭淳讀自王吉上疏,止勿苟慕其富貴,仍釋義曰,臣一番釋義後,殿下亦一番釋義似好矣。上可之。蘭淳曰,萌字之義,果領會否?上曰,何義也?蘭淳曰,凡人之血氣未盛也,穉陽方生,如穀之萌芽,人之調養也,如穀之栽培,人之壯盛也,如穀之長成,人之衰謝也,如穀之收斂。穀之萌也,若不栽培,則實無用成之望,人之穉也,若不調養,則必有夭折之患,故男子則三十而娶,女子則二十而嫁者,恐其穉陽之受傷也。今時則不然,而多有二十前嫁娶者,又或有子焉,則安知其爲父母之道也,又安得無病而且壽乎?上曰,然矣。蘭淳曰,夫婚娶之道,必擇其名門華閥,又察其壻婦之德,而至於論財則非禮也。上曰,文中子誰也?蘭淳曰,名通字仲掩,而中子,其私謚矣。上曰,何代人也?蘭淳曰,隋代人矣。蘭淳曰,夫婦,人倫之始也,故首於五倫,人而有一夫一婦,然後琴瑟和而家道正,若媵妾衆,則多生變亂矣。蘭淳曰,議婚而苟慕其富貴,則是上章所云婚娶而論財者矣。上讀新受音三遍訖。上曰,今日則神氣不平,不可進講,故俄使姑停矣。旣聞講官入來,故今雖進講,而亦未能多讀矣。蘭淳曰,聖體或因滯候而不和乎?上曰,少滯矣。蘭淳曰,有何藥物進御者乎?上曰,似茶飮者服之矣。上曰,文義以次奏之。蘭淳曰,財者,人之所同欲,然苟無德而將之,雖以四海之大,萬乘之富,不能保有,故古人貴德而賤貨。男女婚姻,所以配體,而若論其財,不擇其德,則是舍其所貴,取其所賤,以配其體也。人之甚賤,無如夷虜,而以婚姻之論財,謂之夷虜之道者,甚言其財之可賤,而德之不可不擇,可以見此章垂訓之義也。承益曰,此篇別無文義之可陳,而竊伏見講讀之際,多有高低音不辦之時矣。第其字音之不辦高低,似無足爲害於文義,而若又全無辦別,則亦或有不能通曉者也。雖以此章中字音言之,人倫之人字,若以上聲讀之,世俗之世字,以平聲讀之,則不但有違於音讀,亦豈不有欠於精義乎?從今以後,每加省察,勿以字音爲忽,必辦其高低而離讀,則亦足爲聖學中致知之一端。伏願深留聖意焉。𪤓曰,此章內別無文義之仰達者矣。上曰,參贊官一番讀之,可也。𪤓讀一遍訖。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3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緣故出〉。左承旨曺雲承〈坐直〉。右承旨朴齊憲〈服制〉。左副承旨趙啓昇〈坐〉。右副承旨洪淳穆〈坐〉。同副承旨李𪤓〈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姜蘭馨〈仕〉李裕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炳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𪤓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金有淵在外,執義金翊鎭,掌令李廷憲呈辭,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啓昇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院《日記》,自甲午十二月,至己酉六月,次次輸送實錄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啓昇曰,進講爲之。
○曺雲承啓曰,吏曹參判趙亨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行判書趙冀永雜科進,參議未差,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趙亨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卻矣,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原疏捧入。
○洪淳穆,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亮淵,五衛將洪羲書,景福宮衛將朴秀連、白東漢,慶熙宮衛將鄭道興,南斗明,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𪤓曰,吏曹參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雜科進,參判趙亨復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曺雲承進。啓曰,行判書趙冀永雜科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洪翼𤓖爲刑曹參議,李秉珪爲工曹參議,李寅亮爲司僕主簿,吳兢鎭爲高原郡守。伴送使單金鼎集,兼持平閔致庠減下,行兵曹判書李嘉愚,行上護軍趙斗淳,已上崇政今加崇錄。知事尹定鉉,正憲今加崇政,行大護軍李景在,資憲今加正憲,行護軍金輔根、趙秉駿、金洙根,已上嘉義,今加資憲。同敦寧金大根,行護軍吳取善、鄭㝡朝,咸鏡監司徐有薰,已上嘉善,今加嘉義,行副護軍李公翼,吏曹參議金始淵,行副護軍李㘾,已上今加嘉善。兼知實錄二單金輔根、趙秉駿,故正言李義存贈吏參弘提例兼,故參奉李益中贈吏議,故正郞李顯箕贈僕正,已上同知事李亮淵三代,故學生李仁求贈持平,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嘉愚病,參判宋持養進,參議徐元淳病,參知宋廷和病,同副承旨李𪤓進。大護軍金輔根、趙秉駿、金洙根,護軍李公翼、金始淵、李㘾,副護軍李裕膺、趙獻永、李輝承,副司果李秉文、徐七輔、金億淵、柳瞫、洪𤓖周,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彙圭爲執義,趙昌敎爲掌令,吳正秀爲獻納,張仁遠爲校理,鄭駿容、李亮信爲副校理,申錫禧爲修撰,李秉文爲副修撰,玄鎭默爲翼陵令,朴孝植爲孝昌墓守衛官,承文著作單林昺默。
○兵批,再政。護軍李亮淵、李膺緖,副司直金翊鎭、金有淵、洪鍾雲、許傳、金敬鉉、李參鉉,副司果李承益、金輔鉉,已上竝單付。
○傳於李𪤓曰,召對爲之。
○趙啓昇啓曰,今此勅使上來與回還時,沿路禁辟軍調發事,摠戎使廣州留守處祗受次,標信及兵符櫃,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二十九日迎詔後,頒敎文當爲製進,大提學趙斗淳,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趙秉學、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趙啓昇,以奎章閣言啓曰,頒賜冊子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上來時,城門砲上下馬砲等節,旣以勅書陪奉之故,一竝停免矣。宣勅後,則館所砲放,依例爲之,回還時依此擧行之意,亦爲行會於伴送使及三道道臣開城留守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三道支勅差使員,自各該道今纔報來,故正書以入,而沿路差備,守令間多遞易,待其追報,更當鱗次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淳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迎勅習儀時,因兵曹節目,挾輦軍四十名,前後射隊軍三百名,標下軍七十四名,將官率領擧行,而前導禁辟次,軍一百名,依正日例,將官領付於摠戎中軍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迎勅習儀時,闕內設布帳把守次,軍三十名,將校三人,門外屛門六十二處設布帳把守次,軍二百八十九名,將七十五人,竝除器械擧行,而事畢後,依例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迎勅習儀時,慕華館環衛,比正日減數排立事,自兵曹草記蒙允矣。軍二百名,標下軍三十一名,將校五人,將官率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迎接都監移文,今此勅使前排大旗幟入京時,本營擧行矣。依前例大五方旗五面,中五方神旗五面,淸道旗一雙,黃門旗一雙,金鼓旗一雙,另擇奉持旗手,勅行入京日,自迎恩門至館所,排立前導,而左邊屛門六十六處,騎士六十六人,別破陣三十名,京標下軍六十一名,嚴飭定送,率領把守,而所經屛門,則以布帳堅實防遮,別定將校四人,京標下軍二十名,竝爲除器械另加申飭,嚴禁雜人,今月二十四日習儀時,亦依此擧行,依兵曹節目,傳語軍一百名,以京標下軍定送,而別定將校,與部將眼同檢飭,習儀時傳語軍,以四十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迎勅習儀時,因兵曹節目,本廳將校二員,標下軍三十六名,訓局將官一員,將校一員,步軍一哨一百名,中軍率領,依正日例,除標信、除器械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南秉喆狀啓,則以爲羅州牧黑山島,漂到大淸國江南省通州府泰興縣人九名,船隻破傷,蘇州府太倉州寶山縣人十七名,船隻完固,俱是行商漂到者,而竝願水路還歸,同載發送雲矣。兩船漂人,旣皆依願,同載還歸矣。緣由咨文,依例撰出,付送於義州回撥,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勅使在館時,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預先口傳差出,以爲習儀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兵使李紀淵,卽其地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李紀淵黃海道黃州牧,卽其地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顯圭、趙羲贊、李周喆等,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李玄璣杖六十,徒一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朴顯圭、趙羲贊、李周喆等,各功議各減一等,減徒加杖,杖一百收贖,李玄璣功減一等,減徒加杖,杖一百收贖,竝只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趙寅永箚曰,伏以大行大王御製,已爲刊付於《列聖御製》矣。此我朝莫大之典憲,聖上靡極之孝思也,瞻雲漢而莫攀,望蒼梧而靡逮。凡在參校諸臣,孰無於乎之思,而如臣者,老白首不死,忍與斯役,抆涕進書,拜稽而退,此生此世,是誠何人?迺者聖旨特頒,普加賞賚,臣固知我殿下,爲所重也有所援也,臣固欽仰萬萬,而如臣者,名雖班首,實乏寸效,不過閣中之數次進詣耳。有何與諸僚可比之勞,而混被殊典,天廐上駟,被以法鞍,光寵之至,擧世咸聳,臣之感惶,庸有極哉?雖然,臣聞嚬笑,君所惜也,辭受,臣所愼也。苟使臣,眞有可賞之實,則臣當乘謝之不暇,何必爲多少覼縷,以犯僞飭之嫌例讓之譏哉?伏願聖明,仰稟東朝,亟賜反汗,以重公典,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於李𪤓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鄭元容箚曰,伏以先大王御集,編纂鋟粧,告藏厥工,臣等以日辰之良,陪詣法殿脩庭,奉琅函四拜稽首以進,進書如儀訖,相顧抆涕而退。嗚呼,我先大王,以周、孔之思,有堯、禹之文,天嗇聖籌,縹緗未富,而湯銘舜歌之徵庶民而法來世者,豈其以多乎哉?絺繡組繪之章,玉版金簡之字,炳若丹靑,倬乎雲漢,燭霄寶光,上蟠奎躔,長護於龍圖、寶文之間,曷不休哉?祗奉恩頒,閣丌尊誦,錦軸天香,散在人間,一札十行,怳若隔晨,《三謨》、《二典》,竝耀窮宙,愀然復見之思,於戲不忘之懷,如拊朱絃之瑟,而抱烏號之弓,自不覺累唏而長歎矣。臣於本閣,硏忝宿綴,俯仰四十年之間,編摩四聖朝宸藻,蒼梧之雲,玉欄之花,夢魂長繞,流光轉移,木石之腸,銷泐餘幾,居常忽忽,自厭其餘生久矣。恩旨到門,房駟動輝,以臣之猥列大官,特紆此顯賞蕃錫,以寵異之乎?閣例以原任躋穹秩,則於閣務,一無所與,而重以臣精耗視昏,無足備數。凡校對繕寫,卯酉賢勞,皆金閨群彥之力耳,宣召膺旨,再四趨造,不過領內廚之綺饌,玩珍藏之瓊籤而已。賞與濫䙝,實關朝典,此大官之當所獻替者,而況躬自蹈之乎?榮愴之餘,皇恧交至,具牘奏知,敢請繳還,伏願仰稟東朝,卽賜還收,俾恩典重而微分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於李𪤓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趙亨復疏曰,伏以仙寢行祼薦之禮,聖慕克伸於是歲,金櫃奉雲漢之章,宸孝冞光於今日,區區攢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卽蔭調之一常品耳。晚竊科第於大行朝踐祚之元,蒙被厚渥,歷揚華顯,邇來十數年間,滾到卿列,待罪沁府,亦及三歲,涯量已踰,涓埃莫報,居恆愧懼,如集於木,千萬不自意,伏奉除旨,以臣爲吏曹參判者,臣聞命震越,莫省攸措。夫是職也,周之少宰,漢之選侍也,流品之甄別,人物之權衡,雖專在於長席,而蓋嘗與聞乎通塞,或有時焉代斲,其爲任,固不經而重,用是遴選之難愼,非與他閒司漫局而比。苟非才識足以鑑別,望實足以厭服,踐歷足以諳鍊,莫宜居之,是豈如臣疎迂,如臣闇劣,所可依俙乎萬一也哉?顧當我殿下一初之會,爲官擇人,何時不然,而簡拔賢能,尤今日當務之急也。況臣於是任,曾叨參佐,僅一行政,未免苟且,此尤臣已試而蔑效者也。方今才彥林立,舊望新儲,不患無人,乃以樗櫟之最下,反使糠粃之居前,嗤點之至,猶屬臣身,貽累聖簡,諒非細故,左右參倚,承膺無路,召牌薦降,坐犯違傲,玆敢罄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遞臣新授職名,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庚戌三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金學性,參贊官趙啓昇,侍讀官許傳,假注書李裕奭,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學性讀自壻苟賢矣,止必執婦道,仍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學性曰,此章別無文義之敷演仰奏者,而大綱領,則極言其婚姻嫁娶富貴貧賤之義也。夫賢者則式遵家法,學識漸就,故初雖貧賤,而富貴隨之。不肖者則不遵家法,行止妄悖,故今雖富貴,而後必貧賤,豈可不擇之而嫁娶乎?是以必察其本性之善惡也。然而賢與不肖,非獨於嫁娶上論之,亦宜推之於朝廷臣庶,擇其有性行家法之人而用之,則其國富盛之治,可期而待之。大抵講義之道,非但以本章內論之,推之於萬機之內,則亦必有可法者,伏願於此澄省焉。上曰,鮮字何義乎?學性曰,與少字之義同也。學性曰,丈夫之義,果領會乎?上曰,丈夫雲者,男子之稱也。學性曰,男子中又有丈夫焉。《孟子》所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是也。上曰,此則君子也。學性曰,如此之人,豈可有意於婦人之富貴乎?上曰,玉堂奏之。傳曰,此雖但言擇壻之事,而其擇之之方,則不過曰賢與不肖也,賢不肖之分,而富貴貧賤之判焉。蓋富貴者,凡人之情性,所不敎不學而願者也。然而其所以富貴之道,則循其仁義禮智之性,踐其孝悌忠信之行,德脩於身而敎刑於家,不求聲聞而人聞之,不要顯達而人達之。於是焉天爵自至,然後事君而盡事君之道,治民而盡治民之道,居官而盡居官之責,位不期貴而貴,祿不期富而富,此富貴之道也。古者不貴則不富,故《箕疇》五福,言富而不言貴,貴在富中也。先王之世,有士農工商,是謂四民,農者受百畝之田,終歲勤動,仰事俯育而已,此所謂貧賤者,而亦異乎今民之無産業而貧者也。惟士則修之於家,而用之於朝廷,九命之位稱其德,萬鍾之祿酬其功,上而尊君,而爲堯、舜之君,下而庇民,而爲堯、舜之民者,眞賢者也,反是者不肖也。伏願殿下,以溫公擇壻之方,推之於用人之際,察其賢不肖而擇之焉。上曰,願富貴都是慾也,賢人豈如是矣?學性曰,然矣。啓昇曰,臣以爲嫁女娶婦之道,至於胡安定一言,而至矣盡矣。大抵婦人之性,慕富貴而薄貧賤,故朱買臣之見棄於其妻,蘇秦婦之先倨後恭,是爲明證,是知嫁女於富貴之門,娶婦於貧賤之家,則自無驕妬之習,必盡欽敬之道,夫婦和而家道正矣。傳曰,宜其家人後,可以敎國人,士君子宜家之法,亦宜取看於治國之道矣。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家之所由盛衰,何義也?學性曰,婦人賢則家必富盛,不肖則家必衰敗,所由盛衰之義,是之謂矣。上曰,係其興替,至於此極乎?學性曰,輕傲之行,驕妬(妬))之性,漸成他日之患,故至於敗亡,不然則自至富盛,是以治國平天下之道,亶在於修身齊家矣。學性曰,今日新受音十遍之內,少欠專致之意,恐或適會而然乎?昨伏聞聖體有滯候雲矣。或因此而然乎?聖體若有欠節,則減其番數,雖數三番,專一而讀之似好矣。上曰,自再昨有滯物,今日進講,欲停止矣。講官旣入來雲,故爲之也。學性曰,十遍,此非恆定之數,自今以後,隨神氣調和而多讀,甚好矣。啓昇曰,雖或減其番數,領會文理,則必有實效矣。學性曰,向以懸吐冊不讀之意,陳奏矣。懸吐冊則但信吐而讀,有欠於悟解之法,以諺解先習吐,而後讀無吐之冊,文理自然通透矣。上曰,然矣。以無吐冊讀之,則精神似益專一也。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𪤓,直閣金德根,侍讀官宋謙洙,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李裕奭,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鄭健朝,各持《通鑑》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諸臣以次開卷。上曰,上番讀之。謙洙讀自田單乃收城中,止爲安平君。上曰,文義奏之。謙洙釋義訖。上曰,騎劫燕人乎?謙洙曰,燕人而代樂毅爲將者矣。上曰,樂毅走於趙乎?𪤓曰,惠王不用樂毅,以騎劫代之,乃走於趙矣。謙洙曰,田單攻燕之功,非徒此事而已,身操版鍤,妻妾編於行伍之間,皆此之意矣。上曰,初意亦報仇而然也。𪤓曰,然矣。謙洙曰,此章別無敷演仰奏矣。上曰,下番讀之。冕奎讀自田單將攻狄,止所以不勝也。上曰,文義奏之。冕奎釋義訖。仍奏曰,田單以卽墨之破亡餘卒,攻燕七十餘城而下之,蓋勝敗之績,亶在於名將之多智習兵,是以田單之得復齊城,亦在於誠心之所致矣。上曰,田單何爲稱臣於魯仲連乎?冕奎曰,此時之人,相敬之地,雖同類之人,皆爲稱臣,是則謙辭矣。謙洙曰,稱臣之義,非徒謙辭,古則有家臣故矣。上曰,簣卽草器乎?謙洙曰,然矣。《書傳》所云,爲山九仞,功虧一簣是也。上曰,參贊官讀之。𪤓讀自田單曰單之有心,止與謀國事。上曰,文義奏之。𪤓釋義訖。上曰,獵犬,何能搏兔乎?𪤓曰,獵犬也,故能搏蹇兔,此言其易,而比喩之義矣。上曰,越他而攻之,則其間有他人之國,豈可爲秦人所得之國乎?𪤓曰,越韓魏而攻之,則其間有韓魏也,豈可爲其地乎?此皆斥而非之之意矣。上曰,樞字之義,卽大字之義乎?𪤓曰,樞字卽言天下之中之意也,是爲要衝之地矣。上曰,范雎何處人乎?𪤓曰,魏人矣。上曰,何爲而來於秦乎?𪤓曰,此時則世祿之臣鮮矣,遊仕於他國,故來於秦也。且其本意,則惡魏齊而避之矣。上曰,其有何事而避魏齊乎?𪤓曰,自使於隣國而返,謂以魏國之事,毀言於他國,箠楚過度,以至折脅拉齒,不忍其侮辱之滋甚,因避入秦,且是有智慮之人,亦不無遊仕於諸國,欲行其術之意矣。上曰,閣臣讀之。德根讀自五十五年,止王不聽。上曰,文義奏之。德根釋義訖。仍奏曰,廉頗之堅壁不出,非劫於戰,智略方策之有所紆籌而故爲也。趙王不知廉頗之賢,必聽秦人之反間,以括代之,必至於敗矣。上曰,廉頗後何爲乎?謙洙曰,後又歸趙,以示可用之說,有之矣。德根曰,非徒用將之法,用人之法亦如是,伏願殿下,亦思需用人才之道,任之而勿貳焉。《書傳》亦云,任賢勿貳矣。上讀自田單乃收城中,止王不聽。上曰,此則何國之城中乎?謙洙曰,齊之城也,卽莒與卽墨矣。上曰,鑽齊國之城穴也。謙洙曰,然矣。上曰,燕亦有城,牛何入乎?謙洙曰,燕人在於卽墨之外,齊人在於卽墨之內,所以鑿城數十穴,而縱牛犇燕,燕軍爲牛所觸,大驚自亂,齊乘此時,而得復其國矣。上曰,皆爲齊人所圍也。謙洙曰,千牛之兵刃,慮外競犇,豈不驚亂而爲圍矣?上曰,夫字何義乎?謙洙曰,發語辭矣。上曰,客卿之職,自他國來者爲之之職乎?謙洙曰,然矣。其時六國皆有之,自他國遊仕者爲之矣。上曰,必欲使趙人,不用廉頗,以趙括爲將之意也。𪤓曰,廉頗則名將也,故乃縱反間,使之不用矣。上曰,趙王不知反間之意,不聽相如之言乎?𪤓曰,見欺於反間而不聽矣。上曰,窮理方策,不卽出戰之故也。謙洙曰,際此方疑之時,又縱反間之說,故卽以他將代之矣。上曰,終必以括爲將乎?𪤓曰,以括爲將,必至於敗矣。上曰,廉頗後必往謝相如也。𪤓曰,然矣。上曰,以位品論之,廉頗在相如之下,故初以此有隙也。𪤓曰,然矣。上曰,何不信相如之言,而卽代之乎?謙洙曰,雖使相如爲相,而言乃不聽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享官廳直〉。左承旨曺雲承〈坐直〉。右承旨趙啓昇〈習儀進〉。左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右副承旨李𪤓〈方物封裹進〉。同副承旨金炳雲〈未肅拜〉。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姜蘭馨〈仕直〉李裕奭〈仕〉。事變假注書金炳溎〈方物封裹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卯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進御加味地黃湯,依前方,自明日五貼式,日次制入事,榻前下敎。
○洪淳穆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在外,執義李彙圭,掌令趙昌敎未肅拜,掌令李廷憲呈辭,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𪤓啓曰,臣𪤓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啓昇bb啓曰b,臣啓昇,今日迎勅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雲承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
○曺雲承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大提學趙斗淳,旣在闕中,使之添入,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徒流以下竝宥。
○傳於洪淳穆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朴齊憲落點。
○洪淳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曺雲承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趙啓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炳雲落點。
○以右承旨趙啓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曺雲承曰,只推。
○以檢閱趙秉學、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曺雲承曰,只推。
○曺雲承,以司饔院檢擧提調意啓曰,明政殿迎勅茶禮習儀後,館所茶禮習儀,仍爲設行於館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均役廳bb言b啓曰,卽見全羅監司南秉哲狀啓,則枚擧蝟島僉使李致淵牒呈,以爲本鎭處在絶洋,三百餘戶居民生活,不過漁業一款,而連値漁歉。太半渙散,將有全島空虛之慮,古群山僉使金相楫牒呈辭緣,與蝟島鎭報,一般無異,兩鎭漁農之失利,稅錢之冤徵,已有所稔知,與其一切督迫,終不免民稅俱失之歎,無寧早卽蠲紓,佇見其還集之效,蝟島稅錢中陳廢白徵條九百三兩八錢,古群山稅錢中指徵無處者七百十五兩,限漁戶蘇醒間,竝姑權減事,請令該廳稟旨分付矣。漁稅卽以諸道諸邑有數之摠,應各營各司給代之需,出入有限,減頉不得,事目截嚴,而近來稅法蕩然,新現絶無,頉報還至,言念國計,誠非細憂,減摠二字,何可擬議,今此道啓所陳,至及民稅俱失,其在恤隱之政,恐不可一向靳持,經費所重,亦不可不念,有難準請輒施,蝟島稅錢中六百兩,古群山稅錢中五百兩,限三年姑令權減,使彼島民,獲蒙奠保之澤,而嗣後招集之方,務盡其道,採漁之節,無失其時,不待年限,期準舊摠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淳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箕晚所報,則備陳勅需前劃塗抹無路之狀,仍請錢二千兩加劃矣。見今勅行及諸使行,一時輻湊,事勢之不得容旋,供億之倍加糜費,實有窘跲苟艱之慮,而最是許多人馬之竝時等待,以今諸驛凋弊之狀,若無別般操飭,則難保其無弊支過,此意更加申飭,以兵曹別置中錢一千兩,加劃以給,以爲趁期需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牧使張寅植,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瓜期不遠而有此乞解,則其實病之難強可知,卽爲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翰喆,以司僕寺兼內乘,迎勅習儀進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講官李嘉愚,參贊官洪淳穆,侍讀官宋謙洙,假注書姜蘭馨,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上開卷。嘉愚讀自或問孀婦,止以致禍也,仍釋義訖。上曰,己失節之己,是自己之謂也?嘉愚曰,然矣。上曰,牝是雌之謂乎?嘉愚曰,走獸之雌曰牝矣。上讀新受音十一遍訖。上曰,怕字是畏之之義也。嘉愚曰,然矣。上曰,牝雞是取譬也。嘉愚曰,牝雞無晨,本是《書傳》句語,而喩婦人之用事也。上曰,此言婦人預男子之事也。上曰,幹蠱何義也?嘉愚曰,《易》雲幹其蠱,主事之謂也,上曰,幹其本莖之謂也。嘉愚曰,然矣。上曰,文義以次奏之。嘉愚曰,此章所云牝雞無晨,只戒婦人之預政幹蠱,而凡所爲人下者,皆所當戒也。盡忠竭誠,臣之職也,而臣而要權,則牝雞之晨也。侍御僕從,宦官之職,而宦官而用事,則牝雞之晨也。以至於宮妾之干謁,奴僕之豪悍,無非牝雞之晨也。然則此豈但一婦人所可戒哉?亦足爲帝王家鑑戒也。伏原殿下,必於此等事,另加澄省焉。上曰,孀婦之守節,爲其餓死事小故耳。嘉愚曰,然矣。謙洙曰,飢寒之於人,死生係焉,苟非見道分明,鮮有不動心於此者也。《孟子》曰,義理之悅於心,猶芻豢之悅於口,徒知口體之奉爲大事,而不知義理之歸,爲何物者,固不足道也。欲求伏節死義之臣,須察安貧讀書之士,伏願殿下,先審乎義理之正,以爲取人之鑑焉。上曰,勸其不足,是何義也?嘉愚曰,婦人雖有才智,但輔其君子,勸其不足而已矣。君子,指其男子矣。淳穆曰,若取失節者以配身,是己失節也,此非但取婦之道,喩之以取友亦然。古人云,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與惡人居,如入飽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善惡之薰染,有如是矣。蓋節有制度之義,婦道臣道,其揆一焉。人君一日之間,接賢士時多,則告謨匡糾,情志易孚,治道益隆矣。接宦妾時多,則承意迎合,聰明難恢,治道益卑矣。可不懼哉?可不愼哉?伏願於此等處澄省焉。上曰,或問之或字,指何人而言也?謙洙曰,不傳姓名,故以或字稱之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上曰,承旨進前,淳穆進前訖。上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淳穆書之,以給蘭馨。上命退諸臣,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5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藥院進〉。左承旨曺雲承〈坐〉。右承旨趙啓昇〈坐〉。左副承旨洪淳穆〈坐〉。右副承旨李𪤓〈坐直〉。同副承旨金炳雲〈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裕奭〈仕直〉李承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炳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趙秉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進御加味地黃湯製入,姑爲置之事,榻前下敎。
○進御香砂二陳湯,三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洪淳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在外,執義李彙圭,掌令趙昌敎未肅拜,李廷憲呈辭,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啓昇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啓昇曰,進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啓昇曰,文科講經,向筵大臣,請以面講故許之矣。更思之,非背講則面講,無益於激勸儒生之道,今番則除講。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啓昇曰,懸房事,聞極寒心。近來各宮家私貿之弊,設如其言,公庖所重,顧何如,而渠輩安得任意撤去,以至幾日乎?亦關紀綱,不可仍置,令泮長嚴査,先發此論者,移送秋曹,嚴刑遠配,私貿一款,果是難保之端,則不可無矯革之道,當自內別般禁飭矣。使之卽日開庖。
○趙秉夔啓曰,假注書姜蘭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姜蘭馨改差,代以李承游爲假注書。
○傳於趙啓昇曰,自明日進講停,待下敎爲之。
○以京畿監司金箕晚狀啓,驪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於金炳雲曰,當此農殷之時,民家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趙啓昇啓曰,今此勅使回還時,開城府、平壤、義州三處別問安使,依近例以道內守令,借銜差下,御帖及空名帖,伴送使齎去,以爲從便擧行之地,而亦爲下諭於兩道道臣及各其守令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淳穆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景純,明日拜表,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備邊司薦望,以嚴錫鼎爲濟州牧使。
○洪淳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迎勅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姜時永,以漢城府判尹導駕進,副摠管趙存中、金宅基,嫌不進,金翰喆以司僕寺兼內乘進,吳取善呈辭,李源益有實故,權大肯、沈日永俱有實病,二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興宣君昰應爲都摠管,金洙根、金輔根、趙秉駿、李㘾、金始淵、趙秉恆、白殷鎭、李定鉉、李敏德爲副摠管。
○兵曹,都摠管單金洙根、金輔根、趙秉駿。
○趙啓昇,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此學禮講二所試官副司果李承益,有身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捧講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啓昇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學禮講二所試官李承益,有身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學禮講二所試官李承益許遞代,尹堉。
○以檢閱趙秉學、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趙啓昇,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尹定鉉,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番文科除講事,伏承大王大妃殿傳敎矣。講經除之則典禮講,當爲依例設行,科擧事目中,磨鍊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日,百官見官禮,首譯言於勅使,則以停免爲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行時,上副勅通官頭目等贈給物種數爻,三道及開城府,俱爲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雲,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勅使回還時,開城府別問安中使齎去禮單,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佐郞臣許鏶,與兵曹參判臣宋持養,佐郞臣韓龍源,東所衛將臣閔瑜世,西所衛將臣金沂有,南所衛將臣王德元,北所衛將臣權寅秉,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淳穆,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五日卯正一刻十一分立夏,四月節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徽定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景祐宮、慶壽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勅行時,自弘濟院至迎恩門,其間防護,禁雜人等節,令御營廳摠戎廳,依近例擧行事,自迎接都監,草記蒙允矣。臣廳則勅使入京日,別定將校十人,標下軍一百名,自追慕峴越邊,至於弘濟院,禁辟等節,分掌嚴飭,勅使回還日,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以刑曹言啓曰,東部居私奴興孫,被打致死於安正基等處雲,故使之行檢矣。初覆兩檢,實因相左,正干互換,揆以獄體,有難決折,發遣本曹郞廳,依例三檢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趙秉夔,直閣金德根,假注書姜蘭馨,記注官崔致權,記事官鄭健朝以次進伏,醫官鄭有曾、金永勳、黃道淳、李琬,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壽進前奏曰,日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晦壽曰,臣自藥院承聞,則日昨,自內進御平胃散雲,或有滯候而然乎?上曰,少有滯物故耳。晦壽曰,今則快有差度否?上曰,尙有餘症矣。晦壽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曰,唯。有曾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晦壽曰,醫官進前,各以所見奏之。有曾等進前奏曰,左右三部調均,而右三部微滑,必因滯候而然矣。晦壽顧謂醫官曰,湯製當爲議定乎?有曾等曰,然矣。晦壽曰,臣自前伏聞醫官之言,則膈痰之候,每有未下之時雲。近者滯候,似非水剌之所祟,而或緣痰候而然矣。有曾等曰,似因痰候矣。晦壽曰,湯製當退而議定,而若非水剌之滯,則不可過爲消導矣。有曾等曰,當以二陳之屬,若干消痰而已矣。上曰,近來則滯氣少有差勝矣,自日昨又有滯氣矣。晦壽曰,若有痰滯之候,則地黃之屬,恐不合當,進御地黃湯,姑爲停止,何如?上曰,固當停止矣。晦壽曰,昨日地黃湯製入事,下敎,勿爲頒布乎?上可之。晦壽曰,水剌進御之後,雖房闥之際,每每行步恐好矣。上曰,或有時如此矣。上曰,昨日滯氣頗緊,故召對不得爲之矣。晦壽曰,滯氣如此之時,則講對亦當停止矣。上曰,史官就座。上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判府事金道喜,講官李若愚,參贊官趙啓昇,檢討官姜冕奎,假注書李裕奭,記注官崔致權,記事官鄭健朝,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若愚讀自江東婦女,止不可不篤,仍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道喜曰,江東婦女之事,與鄴下俗人之風,大相不同矣。上曰,鄴下風俗,何爲其然也?道喜曰,文義皆爲領會乎?夫婚姻之家,卽査家也,豈可交遊於結姻之家乎?此說未可曉也。江東則獨不如此時之風氣,絶不與交遊往還,但以傳信贈物之事,以致慇懃相交之義也。鄴下則不然,婦女專主外事,爭訟曲直,見人延客,皆身親之,此豈婦人可行之事乎?恆代之間,則風俗不美,與江東大不同矣。若或有疑難處,發問焉。上曰,文義奏之。若愚奏曰,今日自止,別無深義奧旨之可以敷演仰奏,而南方北方風俗之不同,分而言之,蓋南美而北惡也。此雖區域各殊,境界相遠,至有千里百里不同風不同俗之故,而人君修道設敎,政化流行,則雖其地界之下不異,習性之不齊,而可以移風易俗,於變時雍,以至於風好而俗美,咸囿聖化矣。伏願於斯,益留體念焉。啓昇奏曰,臣以爲三親爲九族之本,惇敍九族,亦爲親賢愛民之本,是故堯德之章百姓,先曰以親九族,《思傳》之體群臣,先稱親親,則可知聖人爲人倫之至,而三親爲人倫之始,伏願殿下,深加留念焉。冕奎曰,三親所親也,九族差疎也。從古聖賢,於其易疎者,益篤親親之倫,故帝堯克明峻德,以親九族,虞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唐高宗時,張公藝九世同居,書忍百字,南唐時,陳褒則宗族七百口,廣席同食,其所以睦族敍倫之道,至今輝暎簡策,稱頌矜式,豈不美哉?伏願體念焉。上曰,三親何義乎?冕奎曰,父子兄弟矣。上曰,不可不篤何義乎?道喜曰,篤厚於三親,以至九族,此自近及遠之意,是以不可不篤矣。上曰,自玆以往何義乎?道喜曰,由是以推之之義也。上曰,唯以信命何義乎?若愚曰,通信之義,慇懃而致情,無交遊之事,不出門外,以嚴別內外之義矣。上曰,江東婦女之事則是,而鄴下之俗則非也。道喜曰,然矣。鄴下則北方異俗也,風氣之不美,至於此極矣。若愚曰,不可全以此方gg北方g非,江東是論之,是時中國衰微,避居於江東,故猶有中華之餘風而然也。五胡強盛,入據於北方,故其俗如此矣。上曰,風與俗有異乎?道喜曰,風則風氣也,俗則習俗也。啓昇曰,風俗之美,亶在於君上德洽化行之治,而草尙之風,必偃矣。冕奎曰,江東美俗也,風民風也,俗習俗也。南北之風氣,東西之習俗,有美惡剛柔之相殊,故自古聖帝明王,導之以德,齊之以禮,四方風動,黎民於變時雍焉。道喜進前奏曰,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道喜曰,伏聞聖體有滯候,進御湯劑雲矣。證候,何如?上曰,自昨日午後,有滯物而然也。道喜曰,俄於藥房聞之,則以消導之劑,方議定雲矣。前日地黃湯進御後,證候,何如?上曰,地黃湯則已停止矣。道喜曰,春夏之交,則濕痰自然極盛之時也,地黃湯之已停,無妨矣。上曰,史官就座。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病〉。左承旨曺雲承〈坐〉。右承旨趙啓昇〈坐直〉。左副承旨洪淳穆〈內閣進〉。右副承旨李𪤓〈緣故出〉。同副承旨金炳雲〈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裕奭〈仕〉李承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炳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啓昇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雲承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在外,執義李彙圭,掌令李廷憲、趙昌敎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啓昇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炳雲曰,三使臣留待。
○傳於金炳雲曰,三使臣入侍。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執義李彙圭,掌令李廷憲、趙昌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曺雲承曰,只推。
○金炳雲啓曰,今日拜表,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去就,何等愼重,而獻納吳正秀,稱以自鄕上來,無端詣臺,來呈肅單,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尹義儉,明日迎詔事,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今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曺雲承,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海西守令之禁府議照者,而取見其原書啓,則諸守之諸條論列,俱係貪饕贓汚,而該府之一例以減等免配者,烏在其重繡啓懲貪吏之意哉?判義禁從重推考,更爲照勘以入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啓昇曰,繡啓中守令事,假令有爽實者,其所臚列,如彼其丁寧,則該府議衛,固當原其律而奏當可矣,何可以意低仰於其間乎?判金吾事,萬萬寒心,不可以問備而止,施以刊削之典。
○以檢閱趙秉學、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金炳雲,以吏曹言啓曰,掌樂院正金德根,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直閣單金德根。
○金炳雲,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懸房撤市。大王大妃殿傳曰,懸房事,聞極寒心。近來各宮家私貿之弊,設如其言,公庖所重,顧何如,而渠輩安得任意撤去,以至幾日乎?亦關紀綱,不可仍置,令泮長嚴査,先發此論者,移送秋曹,嚴刑遠配。私貿一款,果是難保之端,則不可無矯革之道,當自內別般禁飭矣,使之卽日開庖事,命下矣。臣謹依慈敎,馳詣泮宮,招致懸房市民等,査出其先發此論者,頭目金敬煥,移送秋曹,仍卽開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此學禮講二所試官司成尹堉,迎勅都監郞廳進,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捧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在京無故人,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學禮考講二所試官尹堉許遞代,宋謙洙。
○金炳雲,以戶曹言啓曰,上副勅贐行,二通官等賞給,依庚辰年例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啓昇,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內醫卞崑有頉代,前內醫金相羲,還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上勅及兩通官自持來疋縷緋四十三疋,分排於海西、關西後,邑名疋緞數爻,修成冊上送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雲承,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動駕時,本曹堂上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議徐元淳呈辭,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沈熙淳落點。
○曺雲承,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迎勅動駕時,寶劍別雲劍受點人員,例爲仍用於館所動駕時及送勅時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館所接見勅使時,別雲劍別軍職侍衛信箭宣傳官,承傳宣傳官各一員,侍衛寶劍及兵曹堂上郞廳各一員,承傳宣傳官,挾輦軍,隨入大門內,其餘侍衛及槍劍軍,倭槍手,大門外留駐,交龍旗,作門外留駐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迎勅翌日館所動駕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昨冬例爲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文科會試時,伏奉除講之東朝傳敎矣。旣爲除講,則科擇,依已例次次進定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庚戌三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陳慰兼進香使,三使臣入侍時,同副承旨金炳雲,假注書李承游,記注官金大鉉,記事官鄭健朝,正使徐左輔,副使洪羲錫,書狀官金會明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三使臣進前,正使徐左輔,副使洪羲錫,書狀官金會明以次進前訖。大王大妃殿曰,以皇太后進香使相換,行期進定,則得無行具之未備者乎?遠路當暑,平安作行也。左輔等起伏奏曰,果無未備矣。上曰,遠路無事往返也。上曰,三使臣先退。三使臣以次退出。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下以次退出。
3月27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曺雲承〈坐〉。右承旨金炳冀〈坐〉。左副承旨趙啓昇〈迎詔進〉。右副承旨李𪤓〈坐直〉。同副承旨金炳雲〈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裕奭〈仕直〉李承游〈仕〉。事變假注書金炳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雲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𪤓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雲承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勅使在館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左副承旨洪淳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雲承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啓昇啓曰,臣啓昇今日崇政殿迎詔行禮,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景純,迎詔事,慕華館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以左副承旨洪淳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傳於金炳雲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炳冀落點。
○傳於金炳雲曰,回還正副使留待。
○傳於金炳雲曰,回還正副使入侍。
○李𪤓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承旨曺雲承,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全羅監司南秉哲狀啓,泰仁縣監金俊根遭本生母喪事。
○傳於金炳雲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曺雲承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趙斗淳落點。
○李𪤓啓曰,新除授行兵曹判書趙斗淳,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兵曹判書趙斗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兵曹判書趙斗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令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於李𪤓曰,判義禁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若愚落點。
○李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迎勅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金洙根、趙秉駿、金輔根未肅拜,副摠管李定鉉,以禁衛中軍環衛進,李敏德以摠戎中軍,陣上進,二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鼎臣、李景在、益平君�,副摠管金鍏、洪祐喆、沈宜冕、金宅基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炳德爲掌樂正,趙猷淳爲泰仁縣監。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奭均爲宗廟令。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洪羲錫。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洪淳穆。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李鼎信,獻納吳正秀,執義李彙圭,掌令李廷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以左承旨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曺雲承,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申錫禧,副修撰李秉文,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以檢閱趙秉學、成載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金炳雲,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報,則以爲今此迎勅時,殿庭協律郞本院正,例爲進參,而正有闕,卽速差出,以爲擧行之地雲。掌樂院正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大嬪宮,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養正齋,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訓鍊院、慕華館,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上副勅別求請物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雲承,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憲宗大王練主造成與奉安處所,預爲稟定雲矣。謹稽謄錄,則自前國恤時,練主造成奉安處所,例設於空闕,而乙未年練主造成奉安處所,以慶熙宮崇政殿爲之,今番則何殿擧行乎?敢稟。傳曰,依乙未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所今春植木及播橡,依定式擧行後,株數斗數,區別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文科會試時,旣爲除講,則科擇,依已例次次進定事,允下矣。文武科覆試,來四月二十日,文武利gg斌科g殿試,同月二十八日,文武科放榜,五月十二日卯時,雜科覆試,同月十九日,雜科放榜,同月二十七日卯時進定,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陽城幼學吳赫常所志,則以爲族弟前縣監淳常,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炫常第二子致龍,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炫常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吳赫常所訴旣如此,吳炫常第二子致龍,立爲吳淳常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臣李亮信,以順付勅書宣勅官,今日慶熙宮頒勅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張仁遠,時在慶尙道仁同地,副校理鄭駿容,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回還使行,順付齎來傳訃遺誥一道,提調一員,陪進奉安於奉安閣後,仍行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以摠戎廳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九日大駕詣慕華館迎勅時,因兵曹節目,本廳標下軍一百五十名,別定將校十五員,領付于禁衛營環衛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事尹定鉉疏曰,伏以大行大王御製合附本鋟印之役,克藏厥工,吉日禮成,大庭祗獻,雲漢昭回,竝三辰而齊曜,球璧輝暎,垂萬世而貽謨,此誠我殿下,慕深堯墻,愀見周廟,隆聖思於繼述,監成憲於揄揚,典誥同尊,神人允葉,凡在含生之倫,擧切於戲不忘之思。況臣白首餘生,追惟往事,悲愴隕越,百倍於人,寶墨天香,承玉音而如昨,綠冊雲簡,奉金匱而維新。臣於是,呑聲抆涕,痛仙鄕之杳邈,慨頑命之支離。乃者酬賞之典,有隕自天,陞資恩命,至及於臣,惶蹙惕惕,莫省所以,臣恩荷再造,涓埃莫報,叨忝是役,少伸微誠,寧非至願,而賤質衰憊,開局以後,束帶赴院,不過幾日,今玆告準。臣則一毫無與,而皆諸僚之力也,究其所自效,曾不若書寫之史,剞劂之工,而輒蒙上賞,遽躋崇班,乃與終始勤勞之人,濫竽其間,混而無別。今若厭然承受,若固有之,則臣之拚恥冒廉,固不待言,而其於朝家愼惜名器,綜核功實之治何哉?今臣所叨之階,超八座而貳三槐,班綴之自別,地望之綦重,卽古所稱孤卿,有非如臣無似,所敢承當者也。且臣通籍,歲月無多,而隆顯亢極,至不才也而恩私之偏被,至無功也而冥升之太驟,歷數近世,所未有者。天地成物,必以其漸,故暴長者不祥,速成者易壞,窮宙以來,此理不爽,自承新命,若隕淵谷,中夜惝怳,五內失守。譬於盛水,器已滿則溢而覆矣,譬於登高,地已極則顚而墜矣。負乘之災,棟橈之戒,前所踐歷,已足致此,矧復罔功而受賞,匪分而晉秩,增長崇高,以速殃咎也哉?玆敢懇暴衷悃,冀蒙曲諒,伏乞聖慈,仰稟東朝,收還臣新授資級,以重公器,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護軍金洙根疏曰,伏以洪惟我先大王御製校印,克藏厥工,雲漢之章,上齊兩曜,球璧之傳,下垂萬世,事光揄揚,禮重繼述。凡厥含生,擧切於戲之思,臣久忝邇班,厚沐洪造,迺於雲鄕杳邈之後,猥參宸藻編摩之役,琅函金緗,天香依舊,玉府珠室,縷畫維新,恫軒弓之莫攀,愀周廟之復見,且愴且榮,自倍餘人,際伏見別單下者,臣名濫廁於其間,仍授臣以資憲大夫,聞命震悸,殆不省措躬之所也。嗚呼,丕闡河洛之符,光攀奎璧之象,典輯鴻徽,禮嚴燕翼,寶文、龍圖之所由設,而學士待制之所由職也。職之所在,勞於何有?伏況臣於是事,旣無尺寸之補,徒以趨走自效者,計不過時日之間矣。顧何敢夤緣事會,叨躐階級,不知冥升孟晉之爲,可懼也哉?念臣通籍,今十數年矣,而外內歷揚,有溢涯量,才下識蔑,無所補報,僻處卻掃,病與衰集,蓋其自知之審,無望進取也久矣。八座槐棘之地,是何等德擧名選,而臣可以玷褻之乎?竊伏惟量材而授秩,有國之經也,揆分而就列,爲臣之則也。今焉無其材而授其秩,忘其分而就其列,則積薪之誚,濫竽之譏,抑亦安所歸也。玆敢不避煩猥,仰首鳴號,伏乞聖慈,特推嚬笑之愛,俯軫肝膈之私,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級,俾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護軍趙秉駿疏曰,伏以先王聖製,奄成於一統,列朝原編,又擧於合附天經地緯,煥其有光,金簡玉板,垂之無窮,孝思克伸,前烈載揚,猗歟盛矣。臣於此時,忝在監印之班,攀宸藻之焜耀,愴昔日之昵侍,功旣告竣,進書而退,俯仰抑塞,自不覺淸淚之被面也。際伏見別單下者,廣加恩賞,資憲階級,亦及於臣身,臣誠惝怳悚蹙,莫省措躬之所也。夫八座之列,位逼公孤,班聯星辰,地望逈殊,責任綦重,一或濫廁,所關非細,聖簡之玷累,名器之忝辱,顧何如?而以臣之至不才,以臣之甚罔效,荷此光寵,臣心惶恧,猶未暇及。竊爲朝廷,惜此處分,借使臣有微勩之可紀,不過自效於終事,卽臣分之當然,而況臣識淺學蕪,考校之事,徒仰長僚之裁定,剞劂之工,專藉同列之監董,則功焉而非臣之所敢冒也,賞焉而非臣之所敢叨也,在聖人懋實之政,得無左乎?臣本儱侗謭劣,百無肖似,而早竊科第,偏蒙恩造,華貫則兜攬殆遍,峻秩則躋躐大驟,從前叨冒,已踰涯量,今又寵之以萬萬不堪承之命,素戒漸違於守拙,私分有濫於知足,如水將溢,從而灌之,如器將欹,從而推之,覆溺之災,可立而俟,寧不大可懼哉?且臣年未強仕,亢極至此,求之同朝,未有倫比,雖古名碩之早貴者,未之聞也。臣是何人,有甚才學,敢以此眇少,乃或恬然於此,不思所以循墻之義乎?左右參量,承膺無路,玆敢悉暴衷情,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公器,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戶曹參判洪羲錫疏曰,伏以臣猥膺使命,辭陛登途,回首雲天,益不勝戀結之忱。第臣見縻,地佐貳之職,而臣之還朝,計在五六朔矣。若不及今丐免,則勢將許久瘝曠,且臣兼帶經筵春秋之銜,亦不宜一任虛縻,冞增悚蹙。玆敢縣道封章,仰冀恩諒。伏乞聖慈,俯垂鑑燭,特遞臣本兼職名,俾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同義禁南性敎疏曰,伏以臣卽伏奉慈聖殿下傳敎下者,以海西諸倅議讞之低昂,有判金吾刊削之命矣。臣旣隨參府坐,同爲議律,則論以失刑,宜無異同。今於嚴處之下,何可以奏當之不在副貳,專諉於首堂,而自歸倖逭之科哉?臣於是惶蹙靡措,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下臣司敗,議以當勘之律,以爲嚴國綱而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卿何引?
○護軍李㘾疏曰,伏以我《憲宗大王御製》印刊告成,睿德克彰於繼述,聖慕永寓於鑑戒,猗歟盛哉。凡厥大小臣工,益不禁於戲之思,況臣猥以無似之質,忝在校讐之列,榮有與矣,愴莫甚焉。迺於日昨進書之後,董工諸臣,咸被恩賞,而臣名亦入於陞秩之中,臣聞命惝怳,怵然驚悚,莫省其所以自措,繼又有副本之頒宣。噫,此龍圖、寶文之所宜貯也,而乃得奉藏私篋,龍光所被,愀如復見,感淚自逬,仍伏念先大王大化至德,陶鎔萬物,雨露之渥若偏於臣身,置諸圖書之府,遂至緋玉之榮,而報莫效其涓埃,慟遽纏於穹壤,此生此世,庶或一分效力,惟在此終事之地,而臣性本愚闇,無所知解,凡於監董,一皆仰,成於僚冞,自始至訖,僅費如干時日矣。夫隨事殫誠,乃分之宜,設有勞勩,亦不過職耳。踰分濫秩,尙屬一己之災,罔功優典,判非懋實之政,仰累俯怍,亮非細故,心所不安,義非可據,至若車服之不衷,臣於辭授可否之間,亦不暇爲備例飾讓之語者,斷無他矣。玆敢披瀝衷懇,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察微諒,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級,俾公器無濫,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護軍金始淵疏曰,伏以琬琰載刻,奎璧始完,大行大王雲漢之什,爰成一部全書,上配《殷盤》、《周雅》,重若赤刀大訓,永爲吾東石室金櫃之藏。臣昔陪圖書之府,今忝考校之任,功成剞劂,禮擧進獻,榮幸之極,益不勝烏號之思。今以臣有監印之勞,至承二品晉秩之命,臣於是惝怳兢惕,實不知何以自措也。噫,趨走供職,臣分之當然,終事冞謹,彝情之不可已者也。開局裒工,甫閱數朔,編書董印之役,亦不過隨衆進參而已,以何可紀之勞,有此格外之恩耶?聖主礪世,名器是惜,君子立朝,辭受必嚴,而迺者崇顯之命,初無留難之意,此所謂賞施無名,爵受罔功鵜梁之不稱,猶屬細故,嚬笑之不愛,實爲深憂,是豈臣所仰望於聖明者也?竊伏念臣姿性庸庸,才識空疎,本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猥蒙先大王洪造之恩,密邇喉舌之地,周旋奎華之班,前後歷揚,莫非踰濫,寵渥未報於塵剎,愧懼恆切於食息,況慈新命,卽是命德之器,卿宰之班也,何嘗有如臣無似冒承者哉?苟使臣,視同儻來,晏然自居,則聖朝重爵賞之治,其將始自臣壞了矣。臣雖無恥,寧或爲是哉?玆敢冒控文字,仰暴衷懇,情實由中,言非飾外,伏乞聖慈,曲賜鑑諒,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秩,以重公器,以全微分,不勝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庚戌三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冬至使回還正副使入侍時,都承旨趙秉夔,假注書李承游,記事官朴賢楷、鄭健朝,正使李啓朝,副使韓正敎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使臣進前,正使李啓朝,副使韓正敎,以次進前訖。上曰,遠路平安往返乎?啓朝起伏奏曰,王靈攸曁,無事往返矣。大王大妃殿曰,遠路平安往返,甚幸矣。大王大妃殿曰,皇帝之庇恤我國,所嘗感歎,及聞崩逝之報,甚爲驚廓矣。卿等自彼國離發之前,或有所聞,而果何如也?啓朝曰,新皇帝誠孝儉德,寔出尋常,令譽翕然矣。大王大妃殿曰,祗謁時仰瞻乎?啓朝曰,仰瞻矣。大王大妃殿曰,新皇帝春秋幾何乎?啓朝曰,春秋爲二十,聖節則六月初九日矣。喪制則始欲行斬衰三年之禮,而朝臣皆以爲祖宗之所未行雲,故但以素服三年爲定,而素服則黑色服也。大王大妃殿曰,使臣所着,則何服色也?啓朝曰,以着無揚黑團領之意,往復禮部,則禮部以爲,團領猶爲淺黑雲,故新製黑色周衣着之,而烏紗帽烏角帶,亦用之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誰也?啓朝曰,大臣有潘世恩者,年今八十四,而老退私第矣。新皇帝御極之初,特召任事,而朝野倚望矣。大王大妃殿曰,留在禁中乎?啓朝曰,出入禁中矣。大王大妃殿曰,新皇帝何皇后之所生乎?啓朝曰,皇帝第三後孝全皇后所生矣。皇帝爲太子時喪嬪,而諡號則孝德皇后矣。大王大妃殿曰,新皇帝行列,爲第幾乎?啓朝曰,八兄弟中,爲第四,而其以上三人早卒,故追封雲矣。皇帝葬禮,以年運不合,成殯於龍泉谷嚮殿,而待壬子年,完封於地宮雲矣。上曰,地宮之地字,何字乎?啓朝曰,地字矣。更奏曰,陵號爲慕陵,而新皇帝誠孝出衆,以慕字定下陵號,而和淚書之雲矣。上曰,史官就座。上曰,使臣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8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別迎慰使進〉。左承旨李源命〈坐〉。右承旨金炳冀〈坐直〉。左副承旨趙獻永〈坐直〉。右副承旨李𪤓〈坐〉。同副承旨金炳雲〈方物封裹進〉。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病〉。假注書李裕奭〈仕〉李承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炳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獻永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在外,執義李彙圭未肅拜,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趙秉學、成載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炳雲bb啓曰b,臣炳雲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明日大駕詣慕華館,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自明日,勅使回還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雲啓曰,行兵曹判書趙斗淳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於金炳冀曰,兵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金炳冀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此迎送勅及館所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趙斗淳,以館伴堂上進參,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李𪤓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宗廟夏享大祭祭物,提調明日當爲監封,而都提調朴晦壽有身病,提調徐左輔出疆在外,不得監封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奉常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洙根落點。
○傳於李𪤓曰,左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源命,趙獻永落點。
○趙秉夔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李源命、趙獻永,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𪤓曰,慶尙右道暗行御史留待。
○傳於李𪤓曰,慶尙右道暗行御史入侍。
○趙獻永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海西守令,更爲照勘事,命下,而新除授判義禁李若愚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若愚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海西守令,當爲照勘,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夔曰,捧納承旨推考。
○李𪤓,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莊陵陵上莎草修改時監董事,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臣若愚以實錄廳堂上進,參判李圭祊在外,參議洪永圭有身病,無以推移擧行,參議洪永圭,令政院稟旨牌招,使之趁期進去,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參議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李𪤓啓曰,莊陵莎草修改時,監董進去事,命下矣。禮曹參議洪永圭,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會明。
○傳於金炳冀曰,呈告臺諫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李𪤓啓曰,行吏曹判書趙冀永,參判趙亨復,參議朴齊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行吏曹判書趙冀永,參判趙亨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令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議陳疏,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𪤓曰,吏曹參議疏批已下,一體牌招。
○李𪤓,以吏批言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以爲今此迎勅動駕時,本寺正,例以進輿差備,而正金會明,奉命出疆矣。卽爲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之地雲。司僕寺正金會明改差,其代今日政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進,參判趙亨復病,參議朴齊憲進,右承旨金炳冀進。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兪致崇爲大司諫,趙遠永爲司諫,張龍逵、李源一爲掌令,尹禹錫爲獻納,金有淵爲校理,姜㳣爲副校理,李明迪爲戶曹參判,曺雲承爲戶曹參議,金德喜爲大司成,趙斗淳爲軍提調,金興根爲觀象監提調,尹行福爲司僕正,李寅正爲工曹佐郞,鄭堉爲監察,金炳奎爲北靑府使,李義稴爲海美縣監,朴載鳳爲長興主簿,兼掌令尹滋悳減下,訓鍊都監提調單趙斗淳,禁衛營提調單趙斗淳,御營廳提調單趙斗淳,濟州牧使單嚴錫鼎,贈吏參金鴻淳,贈吏判例兼,前都摠管金輔根考,贈吏參金麟淳贈吏判例兼,贈吏議金履直贈吏參例兼,已上前都摠管金洙根兩代,贈吏參趙原永贈吏判例兼,贈吏議趙鎭宜贈吏參例兼,已上前都摠管趙秉駿兩代,故學生趙學永贈吏參例兼,故僉知趙鎭坤贈吏議,故進士趙墐贈司僕正,已上兼副摠管趙秉恆三代。
○兵批,行判書趙斗淳病,參判宋持養病,參議沈熙淳病,參知宋廷和入直進。左副承旨趙獻永進,同知單南斗明,副護軍曺雲承、趙啓昇、徐元淳、任百秀、張寅植、朴民煥,副司直李鼎信、李廷憲、趙昌敎、吳正秀、張仁遠、鄭駿容,兼濟州鎭兵馬水軍僉節制使,全羅道水軍防禦使單嚴錫鼎。
○吏批,再政。以金輔鉉爲應敎,洪說謨爲同經筵,趙亨復爲同春秋,李憲度爲監察,安國鉉爲引儀,具鍾祿爲開城經歷,邊亨淳爲黃海都事,金明權爲海南縣監,前主簿林宗七,年七十今加通政,侍從臣前掌令林翊曾父,加資事承傳。
○吏批,三政。以金鉉復爲禮曹正郞,沈遠悅爲典設別提。
○傳於金炳冀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檢閱趙秉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李𪤓,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始淵,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臣李亮信,以宗廟夏享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秉文,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齎來賜物,遠接使別定差使員桃源察訪禹弘圭,先送都監矣。令尙衣院官員,呈納承政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冬至兼謝恩使回便帶來咨文中,有賜物事,使臣加賞事矣。以前頭使行奉表稱謝之意,依例撰出先通咨文,正書安寶後,付送於義州回撥,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動駕時,依下敎出宮門路,崇禮門爲之,還宮門路,敦義門爲之矣。送勅動駕時,出還宮門路,何以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駕詣慕華館送勅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慕華館環衛軍兵,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迎勅時,各處定送將卒數爻,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玄濟仁,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獻永,以刑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曰,懸房事,聞極寒心,近來各宮家私貿之弊,設如其言,公庖所重,顧何如?而渠輩安得任意撤去,以至幾日乎?亦關紀綱,不可仍置,令泮長嚴査,先發此論者,移送秋曹,嚴刑遠配,私貿一款,果是難保之端,則不可無矯革之道,當自內別般禁飭矣,使之卽日開庖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罪人金敬煥,嚴刑一次後,慶尙道安東府遠地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海西守令之議照者,更爲照勘事,批旨內允下矣。黃海前兵使金相宇還穀反弄罪,以那移出納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功議各減,杖九十,徒二年半定配,以其年七十一,依律收贖,殷栗前縣監金應夏,差任納賂,贓數則不著,禁亂親執,體貌亦大失罪,以制書有違律,杖一百功減杖九十勘斷,以上二囚,別無加減之律,鳳山前郡守趙羲贊,還穀料販,稅太添徵,鄕任納賂,民錢稱貸罪,黃州前牧使朴顯圭,還穀反弄,任債收捧罪,長淵前前縣監李周喆,災結濫報,差任捧賂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那移出納條》有曰,監臨主守,收支錢糧,不正收正支,那移出納者,準監守自盜論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在官求索借貸人財物條》有曰,監臨官吏,求索借貸所部內財物者,準不枉法,論一百二十貫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大典通編收稅條》有曰,妄冒以實爲災,五十負以上失中官吏,杖一百流三千里,實結隱漏十結以上,三年禁錮。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決杖,告身盡行追奪。《雜令條》有曰,王府決杖,代以金贖,趙羲贊、朴顯圭等,竝以那移求索律,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李周喆以妄冒濫報求索借貸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又三年禁錮,何如?傳曰,允。如有功議,各減一等。
○兵曹判書趙斗淳疏曰,伏以我大行大王御製纂次之工告竣,而進書之禮,且成矣。盛際莫挽,終事寖備,百世於戲之思,祗不勝摧咽之至。顧臣冥頑,猥與是役,所有加級之典,不第罔功之懼,俯仰誰昔,益恨餘生之爲可厭,際又伏奉本兵特簡,恩施之此狎,叨冒之無藝,倍自危慓,不翅淵谷。臣以最無似至無能,素門平進,崇亢到極,究其前後華顯,無往非大僥濫大怵惕去處,而至於董正詰戎,卽軍旅事也,書生所未嘗學焉耳。以之銓唱注程翹關,則族姓勇怯之莫之會,以之統儌衛警干掫,則節制鈐束之莫之周,樁杙沿滙之謹,簿領鉤檢之嚴,皆其職也。而臣於此,傡不免爲郢書燕說之歸,其將安所藉手,多見其不自量已也。國以用人爲國,而人於材能,各有所器,莛不可楹,猶方不可圜,而臣旣不早揆度,叨顓詞命之地,政所謂癡漢無難事也。永寤摽拊,此心可質,而今又加之以夏官邦政之掌,以文以武,攬竊斯甚,其於天地父母,所以成遂慈育之大德至恩,得不有可議也哉?天召薦臨,屢犯違抗,冒瀆衷懇,冀蒙回照,惟聖慈,曲賜軫察,仰稟東朝,將臣所授職名,劃行改免,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護軍金輔根疏曰,伏以洪惟我先大王,富有述作,煥乎文章,軒湖之遺弓莫攀,周序之大訓尙存,載編載鋟,敎詔萬世,道存立言,事光揄徽,甚盛擧也。如臣無似,獲叨斯會,追躡諸僚之後,周旋終事之地,奉宸藻而於戲不妄,擎繡梓而愀然如見,冤慕彌新,勞勩曷有?乃於進書之餘,遽下酬賞之恩,授臣以資憲之階,怵惕兢栗,莫省其所自措也。噫,臣之憃愚輇薄,無所取材,已莫逃於淵鑑之明,而只緣遭遇盛際,厚沐洪造,冥�不止,滾到卿月之列,負乘之懼,不衷之菑,恆若臨淵而集木,矧復正卿之秩,亞於公孤,必須德器才猷,爲世所推,踐履聞望,厥績孔著,然後始可以參斡庶務,輔世弘化,而臣於數事,蔑有一稱焉,徒諉義分之是畏,寵光之是冒,謬據八座之地,備數六官之職,則其有不褻名器而駭物議也哉?藉使臣敦工赴役,以勤以敏,卽不過職分之所自效,而況綴輯校對,其名徒存,奔奏排纂,無能可程,懋嘉之典,混及於一例之施,內自循省,滋不覺惶汗之浹背也。伏惟我聖上,一初新化,百度惟貞,爵賞馭世之枋,尤當其難其愼,而今忽以罔功之身,遽紆此匪分之恩,刺梁鵜譏軒鶴,猶屬臣一己之私,其於朝廷處分,能不有玷於綜名核實之政哉?驟躐之無漸,滿盈之易溢,又不暇以微諒控暴也。歷日思忖,參倚已審,寧被逋慢之誅,不敢爲承膺之計。玆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私悃之自有守株,念名器之不可濫竽,仰稟東朝,亟褫臣新授資級,以重官方,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朴齊憲疏曰,伏以臣卽倥侗顓蒙之一賤品耳,濫竊科第,承藉先庥,叨沐洪造,歷玷淸顯,十數年間,居然躋下大夫之列,涯分已踰愧懼恆切。況又弓劍已邈於喬封,而涓埃未效,冠裳甫闋於私制,而穹壤靡依,一切榮觀,意想不到,而近者邇密周旋,光寵已極,千萬不自意,移授臣以吏曹參議者,聞命惝怳,繼以感淚交逬,歷屢日而莫省攸措也。夫國有六職,選部爲最,佐貳之地,亦自不輕,專管補注,雖與長堂有異,而若其與聞通塞,有時代斲,與夫享帖之排塡,所係無非綦重,是以遴揀之峻,有非閒司漫局之比,而必其才器聞望,菀爲一世之所推重,然後乃可擬議。且況一初之政,尤重官人,政宜量才授任,以責成效,是豈如臣謭劣,所可依俙近似乎哉?噫,臣家世受國恩,與天無極,生成覆燾,罔非造化,耿耿愚衷,秪以殫竭趨走,爲一分報效,而至於是職之無以堪承,如右所陳,臣若貪戀榮寵,不量而進,則是猶矇瞽之辨五色,僬僥之夯千斤,眞所謂說不去處也。物論嗤點,猶屬臣身,貽累聖簡,諒非細故,左右參倚,承膺無路,庚牌薦降,坐犯違傲。玆敢暴實陳章,仰瀆於嚴廬之下。伏bb望b聖明,念是任之不可苟授,察臣言之非出飾讓,仰稟東朝,亟遞臣新授職名,俾公器無褻,私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檢閱成載瑗疏曰,伏以臣於日者,冒控懇迫之私,恭俟鐫斥之命,特蒙恩暇,歸護病母,情私粗伸,感祝冞深,俄頃之間,由限已過,義當趨造直次,而第臣母病,一向彌苦,藥餌尙未奏效,轉側輒須傍人,此時離捨,有非可論,屢違召命,惶蹙靡措,今又動駕隔日,陪扈無路,義分都虧,益不勝悶阨之至。玆敢冒悚申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仰稟東朝,遞臣所帶之職,勘臣瀆擾之罪,俾便救護,以照法紀。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戌三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慶尙右道暗行御史入侍時,右副承旨李𪤓,假注書李承游,記注官崔致權,記事官鄭健朝,御史曺錫輿,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御史進前。御史進前訖。上曰,遠路無事往來乎?錫輿起伏奏曰,王靈攸曁,無事往來矣。大王大妃殿曰,遠路無事往來,甚幸矣。近日都下雨水,非不頻灑,而但未洽爲欠矣。所過沿路,雨水果爲洽足,而麥農,何如也?錫輿曰,雨雖未洽,沿路麥農,則別無爲害矣。上曰,書啓中雖已備陳,而若有所言,則奏之,可也。錫輿曰,如干邑弊,已陳於別單中,更無仰奏者矣。大王大妃殿曰,守令分憂之本意,固何如,而專事貪饕,不善對揚,豈不自愧於心乎?守令之任,雖屬一時事,而身名之累,何可免於後日?是無異自陷於坎窞之中矣。若使御史,任其守令,則似當善治之矣。錫輿起伏奏曰,惶懍矣。上曰,史官就座。上曰,御史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9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李源命〈坐直〉。右承旨金炳冀〈坐〉。左副承旨趙獻永〈坐〉。右副承旨李𪤓〈坐〉。同副承旨金炳雲〈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直〉。假注書李承游〈仕〉。事變假注書金炳溎〈別入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受詔行禮還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獻永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張龍逵、李源一在外,執義李彙圭未肅拜,持平權應夔、朴儀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雲啓曰,勅使回還間,事變假注書,依例別省記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雲啓曰,明日大駕詣館所,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傳於金炳雲曰,孝定殿朔祭,攝行磨鍊。
○趙獻永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傳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炳雲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𪤓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趙獻永啓bb曰b,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李根秀等十九名,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炳冀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李𪤓曰,永平君昱、益平君�,百官加親授。
○傳於李𪤓曰,中官宋喜哲、姜元基、崔喜鎭、元喜慶、李定國,百官加親授。
○金炳雲啓曰,臣炳雲今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雲啓曰,臣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終日勞動,必多困憊之節矣。又遣近侍,連賜勞問,不勝感謝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李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雲曰,只推。
○李𪤓,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有別歲抄書入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書入。
○金炳雲,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迎恩門幕次後,以酒果饌品各一盤,入傳兩勅,而通官及跟役等處,亦以酒餚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紅箭門,家丁十四名,使之落後,先入館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來入館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館所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歇所,茶啖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率家丁,登明雪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中,各色郞廳,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以宿病,願見醫人云矣。令內醫院擇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上勅之請見醫人,非緣目下形現之症,以其有自來宿症,而意者東醫有可採者,因差備譯官,深欲求見,故俄有所草記啓稟矣。醫藥同參金永勳來待之際,上勅已就睡,通官言內,待明早更來,診脈論症爲好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通官等賜茶床,分入各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宣勅後,館所砲放及回還時,城門砲、上下馬砲,依例爲之事,前已草記,蒙允矣。首譯來言,勅使以爲,今雖宣勅,百日之內,如例砲放,極甚不安,一竝停止雲。以此意,知委於伴送使及開城留守,三道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在館時,開閉門及更鼓與初二三吹,依上來時例,一竝除之雲矣。以此意,知委於伴送使,開城留守,三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使明日入京軍令,以辰刻書出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勅使齎來傳訃遺詔,登極詔書及賜緞勅書,提調一員陪進,奉安於奉安閣後,仍行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獻永,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南別宮動駕時,本府都事,以各差備,當爲全數進參,而都事李復秀,奉命在外,無以推移,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事李復秀,監察李濟商,已上相換。
○趙獻永,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南別宮擧動時,本府都事,當爲全數進參,而新除授都事李濟商,前以監察,光陵忌辰祭差祭進去,無以推移,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龍章承序,帝座新於宸樞,鳳綍覃休,使車涉於暘域,玆敷脩告,式循彝規,顧惟左海偏蕞之邦,久荷先皇曲芘之渥,丕冒海幾千里,遐邇若咫尺威,厥享國三十年,眷顧非一二事。方切九疇壽康之祝,遽値四海遏密之辰,何幸謳歌之攸歸,復覩黼扆之克紹,儀聞之仁孝智勇,膺天人之與能,授受也正大光明,曁黎獻而騰頌,猗繼述均視無外,而軫撫特推由中,不有遐陬跋涉之勞,價僎遵式,爲念僻壤餼牽之費,哀慶兼頒,斯實曠世之殊恩,詎無帀域之誕諭?惟其九五位利見,邈哉霜露所濡,同我億兆民好生,懽然雷雨作解。自本月二十九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敺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蟲,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強竊盜,雜犯死罪外,徒流以下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侯度罔缺,彌堅事大之誠,邦休永孚,寔由恤小之惠,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趙斗淳製進
○庚戌三月二十九日卯時,大駕詣慕華館。迎勅擧動入侍時,都承旨趙秉夔,左承旨李源命,右承旨金炳冀,左副承旨趙獻永,右副承旨李𪤓,同副承旨金炳雲,記事官任應準,假注書李承游,事變假注書金炳溎,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檢校提學金學性,檢校直提學金輔根,檢校直閣鄭㝡朝,直閣金德根,檢校待敎李㘾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趙秉夔進前奏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前路乘轎。炳冀進前奏曰,今番迎勅時,禁雜人之節,已爲申飭,而闕內左右布帳外,不可無防守,四處入直軍,除出排立,以爲嚴禁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下敎〉仍出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左通禮跪啓請駕少駐,侍臣上馬畢,左通禮跪啓請進發,駕由鍾閣銅峴前路,出崇禮門外,駕前後鑼鼓代吹打作行,少頃止,至慕華館幕次前。左通禮跪啓請降轎,上降轎,左右通禮前導入幄次,宗親文武百官各就位。傳曰,遠接使留待。傳曰,遠接使入侍。遠接使李憲球入侍進前,上曰,善爲來往乎?憲球曰,無事往返矣。上曰,支勅之節,何如?憲球曰,三道道臣及開城留守,沿路主竝站守令,殫誠操飭,支勅少無疎忽之歎,而兩勅俱有順便之譽,至於下屬輩,飭敎所曁,自相畏戢,不敢誅求矣。仍命退,上以司謁傳命曰,勅使離發,今至何處與否,續續知入。少頃,勅使,到北作門信地,訓局別破陣放炮三聲畢。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翼善冠、淺淡服、烏犀帶、黑皮靴以出。左贊禮李若愚,右贊禮徐念淳,前導就祗迎位,宗親文武百官,改着烏紗帽、淺淡服、黑角帶,以次侍立。傳訃勅書及登極詔書龍亭至,左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龍亭過後,左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左通禮跪啓請乘驕,上乘轎,由敦義門,過鍾閣前路。𪤓問安於三殿後復命,大駕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由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集禮門,至明政門外。左通禮跪啓請降轎乘輿,左右通禮前導,至明政殿庭小次前。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小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上以司謁傳命曰,勅使入來與否,連續知入。勅書及詔書,至明政門。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小次,左右贊禮前導,就祗迎位。秉夔進前奏曰,問安承旨復命時,史官不卽待令,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下敎〉勅書龍亭,由正門入,勅使下輿從入。左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龍亭過後,上平身。龍亭陞殿,上還入小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勅使奉勅書及詔書,各置於案,引禮引勅使就位。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就拜位,行四拜禮,司香三上香。上俯伏興平身,宗親文武百官同。贊禮導上由西階,至殿戶外。秉夔、源命前導,入詣受勅位,北向立,勅使稱有制。秉夔啓請跪,上跪勅使捧勅書,西向授,上受勅書,以授秉夔,還置於案。秉夔啓請俯伏叩頭興平身,上平身。秉夔、源命前導出戶外,贊禮前導至殿階上,東向立。捧勅官直講安永豊、丁義衍,宣勅官副應敎兪錫煥,展勅官禮曹佐郞李東韻,刑曹佐郞任秀龍,由東階陞,捧勅官詣勅案前,勅使捧勅書,授捧勅官,捧勅官傳捧勅書,由正門出,就宣讀位。引禮引勅使,出至殿階上,西向立。捧勅官以勅書,授宣勅官,宣勅官跪受,以授展勅官,展勅官跪受,立對展,宗親文武百官跪,宣勅官宣讀訖。捧勅官捧勅書,入置於案,俱降復位,宗親文武百官俯伏叩頭興平身。引禮引勅使,還入就位。贊禮導上降復拜位,左贊禮啓請跪俯伏哭,上俯伏哭,宗親文武百官同。左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左贊禮跪啓禮畢,引禮引勅使出就次,贊禮導上入小次。秉夔啓請遺史官問安於勅使,炳溎承命,詣勅使幕次問安後,回傳於秉夔,以司謁入奏。頒詔時至,引儀分引宗親文武百官,改服無揚黑團領、烏紗帽、黑角帶就位。左通禮詣小次前,跪啓請出次,上改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黑皮靴以出。引禮引勅使,詣黃幄內,捧詔書及賜物,入就殿內,各置於案。引禮引勅使就位,贊禮導上就拜位。左贊禮跪啓請四拜興平身,上四拜興平身。左贊禮啓請跪,上跪,司香三上香。左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平身。贊禮導上由西階,至殿戶外。秉夔、源命前導,入詣受詔位,北向立。勅使稱有制,秉夔啓請跪,上跪。勅使捧詔書及賜物,西向授,上受詔書,以授秉夔,還置於案。秉夔啓請三跪九叩頭興平身,上九叩頭興平身,宗親文武百官同。秉夔、源命導上出戶外,贊禮前導,至殿階上東向立。捧詔官兵曹佐郞白文振,典籍孫永老,宣詔官司果朴文鉉,展詔官兵曹正郞申學典、李冀禎,由東階陞。捧詔官詣詔案前跪。引禮引勅使,詣詔案前,捧詔書授捧詔官,捧詔官傳捧詔書,由正門出就宣讀位,引禮引勅使出,至殿階上西向立。捧詔官以詔書,授宣詔官,宣詔官跪受,以授展詔官,展詔官跪受立對展,宣詔官宣讀訖。捧詔官捧詔書,入置於案,俱降復位,贊禮導上降復拜位。左贊禮跪啓請三跪九叩頭,上九叩頭。左贊禮跪啓請山呼,上曰,萬歲,又啓請山呼,曰,萬歲,又啓請再山呼,曰,萬萬歲,宗親文武百官同。左贊禮跪啓請四拜興平身,上四拜興平身。左贊禮跪啓請禮畢,禮畢。引禮引勅使出就次,贊禮導上,由西階就幄次。接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翼善冠、淺淡服、烏犀帶、黑皮靴以出。贊禮導上至西正門外,引禮引勅使,由東正門,入就殿內拜席頭西向立。秉夔、源命導上由西正門,入就殿內拜席頭東向立。上命御前通事權用脩、李裕膺,譯官通事李尙迪、李義懋、李鎭泰、金得洙,請行再拜禮。兩勅雲,不敢當。上命傳語曰,這是禮行,不敢遵命。兩勅雲,豈敢豈敢。命傳語曰,賓主初會,禮不可廢,況此兩位大人,奉命光臨,不敢不盡禮。兩勅雲,必欲行禮,請行揖禮。命傳語曰,恭敬不如遵命,請行揖禮,但是兩大人跟前,一塊兒作揖也,不是禮,請大大人前先行禮,二大人前次行禮。兩勅雲,一齊同揖爲好。上行揖禮,兩勅亦答揖禮訖。上曰,時原任大臣入侍,承游承命,往諭領議政鄭元容,判府事權敦仁、金道喜、朴晦壽入侍。命傳語曰,蒼生無祿,大行皇帝賓天,哀痛哀痛,何可言喩?兩勅雲,如喪之慟,中外一樣,罔極萬萬。命傳語曰,皇太后昇遐,承聞訃音,驚愕哀痛。兩勅雲,這是天命,這是國運,悲悼悲悼,眞箇想不到之事。命傳語曰,大行皇帝臨御三十年,德澤普洽,至於小邦,視同內服,前後偏被恩渥,恆切頌祝,此次皇太后宣訃,特軫小邦,順付賤價,皇恩浩蕩,一至於此,北望攢手,今奉遺誥,尤極哀痛。兩勅雲,果是果是,四海內外,孰不仰祝聖勅?且貴國亦蒙厚恩幾十年,安得不哀慕?命傳語曰,大行皇帝賓天以後,率土之人,若無所憑依,今皇帝纘承大位,改元頒詔,欣忭萬幸。兩勅雲,我們情理,亦是一般了,先皇帝之四阿哥,承踐寶位,天下之福。命傳語曰,皇上哀疚中,玉體,何如?兩勅雲,萬安。命傳語曰,大行皇帝,有甚麽症候,遽至賓天,山陵大禮,那時候揀定麽?兩勅雲,先皇帝衰老宿症,無他別症,因山在於七月,姑未一定,陵號則慕陵。命傳語曰,皇上御極之初,軫念小邦,恩詔兼頒,加以寵錫,眷顧隆重,頂戴不起。兩勅雲,這是按例之事,何必多謝?命傳語曰,請坐椅子。兩勅雲,請一齊坐椅子。命傳語曰,諸王貝勒,都平安麽?兩勅雲,都好。命傳語曰,此次天氣早熱路程也,兩位大人驅馳之餘,貴體,何如?兩勅雲,仰賴國王費心,沿路好好的來。命傳語曰,兩位大人,光臨海外,好亦榮耀,接待等節,該當盡心,但小邦凋殘,一路上伺候橫豎,有不到處,其在東道之禮,實在慙愧。兩勅雲,不是不是。公館精潔,供饋豐備,件件皆好,可認隨事費心,爲客之心,不安不安。命傳語曰,沿路宴享及軍威等節,都敎免了,這箇雖是大人們盡禮大喪之意,主人心裏,十分不安。兩勅雲,國制在身,此種儀物,何敢當?命傳語曰,請進一椀茶。兩勅雲,好。命傳語曰,這遭比不得平常時候,不能按例開宴,略備淡薄茶禮,請下箸罷。兩勅雲,宴非其時,奉陪茶禮狠好。上命進茶,司饔院提調一人,進揮巾於上前,假提調二人,進揮巾於兩勅前。上執茶鍾擧示,兩勅亦執茶鍾擧示,茶禮訖。提調跪進果盤於上前,假提調又進果盤於兩勅前,上擧箸示,勅使亦擧箸示。命傳語曰,放通官們喝茶,何如?兩勅雲,好。仍命招通官等於楹外,各賜茶,通官等各跪受飮茶,叩頭拜謝。命傳語曰,請撤茶盤。兩勅雲,可矣。命傳語曰,大人們一路上勞動不少,公館修掃,必多不到處,求大人們將就安息,明兒箇躬到公館,叩謝再請敎。兩勅雲,國王勞動,心甚不安,何必下臨?命傳語曰,請行拜禮。兩勅雲,請行揖禮。命傳語曰,敢不領敎。上行揖禮,兩勅同行揖禮訖。秉夔、源命導上,出至戶外。贊禮前導,至明政門東向立。引禮引勅使,至明政門西向立。兩勅雲,不用親送。命傳語曰,主人之禮,不可廢也。兩勅雲,請回駕。命傳語曰,謹遵命。引禮引勅使出,傳曰,還宮門路,以賓陽門爲之矣。左右通禮導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30日
編輯都承旨趙秉夔〈坐〉。左承旨李源命〈坐〉。右承旨金炳冀〈坐〉。左副承旨趙獻永〈坐〉。右副承旨李𪤓〈坐直〉。同副承旨金炳雲〈坐直〉。注書金永秀〈病〉任應準〈仕〉。假注書李承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炳溎〈別入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迎勅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南小館,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朴晦壽,提調尹定鉉,副提調趙秉夔啓曰,郊館迎勅,移次勞動,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歸茸君子湯,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金炳冀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趙獻永啓曰,行大司憲洪學淵,掌令張龍逵,李源一在外,執義李彙圭牌不進,持平權應夔、朴義漢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啓曰,宰臣護軍金鍏,今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炳雲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炳雲曰,三使臣留待。
○傳於金炳雲曰,三使臣入侍。
○金炳雲啓曰,今日拜表時,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夔啓曰,明日,大駕詣慕華館,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傳於趙秉夔曰,勅使明日回程雲,遣都承旨請留。
○趙秉夔啓曰,臣秉夔承命,馳往館所請留,則上副勅以爲,多少衷情,俄已詳陳,而又經一宿,則孤負皇命,當何如也?明日不可不起程,然而旣奉盛敎,如是勤摯,謹當差晚起身,止宿高陽郡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𪤓曰,領議政進去,更爲請留。
○傳於李𪤓曰,伴送使,明日慕華館待令。
○傳於李𪤓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𪤓,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書香閣朔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凝祥在外,修撰申錫禧,副修撰姜冕奎差祭,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秉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𪤓曰,只推。
○以大司諫兪致崇,司諫趙遠永,執義李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趙獻永曰,只推。
○趙獻永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趙存謙,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泰仁縣監趙猷淳,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不備,不得署經雲。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傳於金炳冀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李𪤓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𪤓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行判書趙冀永,參判趙亨復,參議朴齊憲,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𪤓曰,呈告法司堂上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冀永牌招不進,參判趙亨復牌招不進,參議朴齊憲進,右副承旨李𪤓進。啓曰,行判書趙冀永,參判趙亨復,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金輔根爲刑曹判書,以李㘾爲刑曹參判,以李公翼爲左尹。永平君昱,益平君�,已上今加崇憲,百官加親授。
○兵批,行判書趙斗淳病,參判宋持養病,參議沈熙淳進,參知宋廷和病,同副承旨金炳雲進。大護軍李啓朝,護軍李根友、閔永勳,副護軍林宗七,判府事李啓朝減下。
○吏曹,再政。左尹單申大膺,右尹單李公翼。
○金炳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送勅動駕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興宣君昰應、李鼎臣,副摠管沈宜冕、趙秉恆差祭,都摠管李景在,副摠管金鍏,俱有實故,一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啓朝、李根友、權大肯爲都摠管,以金萬根、韓正敎、李公翼、李敏德爲都摠管。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單李根友、權大肯。
○李𪤓,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以爲,今此動駕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尹行福,奉命出疆矣。其代卽爲變通,以爲擧行之地雲,司僕寺正尹行福改差,其代,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進翰爲司僕正。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行福。
○李𪤓,以司饔院都提調檢擧提調意啓曰,送勅茶禮時,御前用素膳,勅使前用肉膳之意,草記,蒙允矣。勅使回程,旣在明日,而係是除服之前,勅使前肉膳,改以素膳,御前及勅使床卓揮巾,依今日館所例,亦以黑柒靑色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秉夔,以戶曹言啓曰,今此支勅時,上副勅別求請各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𪤓,以迎勅都監言啓曰,臣等進詣西宴廳,使差備譯官,以上敎請留,則兩勅以爲,今旣竣事,亦已休息,返命時急,不可久留,明日必欲回程雲矣。在前勅使欲爲回還,則都監諸臣,先爲請留,又有承旨請留,大臣請留,中使請留之例,待下敎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明日欲爲回程雲,故臣等依例進西宴廳,請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領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使首譯先呈名帖,仍以御帖奉來之意,言於兩勅請留,則兩勅以爲,盛意勤摯,至於遣大臣請留,不勝感謝,然皇旨在身,反命時急,不可久留,無以從命,尤爲不安雲矣。御帖,使都監郞廳,陪進承政院,臣則仍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承命來詣館所,使首譯先呈名帖,仍以御帖奉來之意,言於兩勅請留,則兩勅以爲,盛意勤摯,至於遣大臣請留,不勝感謝,然皇旨在身,反命時急,不可久留,無以從命,尤爲不安雲矣。大臣仍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願呈名帖進獻物種單子,故令司譯院,呈納承政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醫官金永勳書啓,臣敬奉下敎,馳往館所,上勅脈症診察,則左右三部,俱帶弦體,而右關兼有滑意,係是氣血不足,而有痰有積,故加味君子湯方文書傳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李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醫藥同參金永勳,今早更爲來待,故使之診脈於上勅房矣。以其自來宿症之爲蛔積也,故出加味君子湯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兩勅率家丁,共登明雪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二日宗廟夏享大祭時,守門當爲塡差,而本曹郞廳、都摠府郞廳、五衛將,除入直與未差,排擬苟艱,依定式軍門將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別雲劍李敦榮,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李敦榮。
○金炳冀,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習陣,當爲設行,而本曹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大駕詣慕華館送勅時,因兵曹關,本廳標下軍一百五十名,別定將校十五人,依迎勅時例,領付于禁衛營環衛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獻永,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草記,鳳山前郡守趙羲贊,黃州前前牧使朴顯圭,各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長淵前前縣監李周喆,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又三年禁錮事,批旨內允,如有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趙羲贊十五代祖狷,開國功臣,光城府院君金萬基,異姓五寸親雲。朴顯圭五代祖長遠,寧國功臣,慶恩府院君金柱臣,異姓四寸親雲。李周喆八代祖睟,扈聖功臣,德陽君岐,九寸親雲,竝功議各減一等。趙羲贊,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黃澗縣新興驛。朴顯圭,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報恩縣含林驛。李周喆,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又三年禁錮,黃海道黃州牧敬天驛。各徒二年半定配,而以本府草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於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濟商,掌苑別提李啓弘相換。
○庚戌三月三十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陳慰兼進香三使臣入侍時,左副承旨趙獻永,假注書李承游,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正使成遂默,副使李明迪,書狀官尹行福,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使臣進前,正使成遂默,副使李明迪,書狀官尹行福進前訖。大王大妃殿曰,遠路無事往來也。近日西路,使行絡續,沿路策應,似甚難矣。上曰,無弊往來也。大王大妃殿曰,勅行回還時,下屬輩善爲操束,俾無雜亂之弊,而沿路觀光之人,亦爲一切禁斷,可也。上曰,史官就座。上曰,使臣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三十日辰時,大駕詣南小館。擧動入侍時,都承旨趙秉夔,左承旨李源命,右承旨金炳冀,左副承旨趙獻永,右副承旨李𪤓,同副承旨金炳雲,記事官任應準,假注書李承游,事變假注書金炳溎,記事官趙秉學、鄭健朝,檢校提學金學性,檢校直提學金輔根,檢校直閣鄭㝡朝,直閣金德根,檢校待敎李㘾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淺淡服、烏犀帶、黑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朴晦壽,副提調趙秉夔進前奏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至延英門外,降輿步過,仍乘轎,出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通禮跪啓請駕少駐,侍臣上馬畢,通禮跪啓請進發,駕由鍾閣銅峴前路,至南小館降轎所。通禮跪啓請降轎,上降轎,入幄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秉夔啓請遣史官奉御牒問安於上副勅。炳溎詣館所問安,兩勅雲,不敢當,雙手祗奉御牒,還授通事曰,極爲不安,當面致感謝之情。炳溎回傳於秉夔,以司謁入奏。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左通禮前導,入正廳前西階下,引禮引兩勅,迎於東階下。上命通事傳語曰,大人先陞。兩勅雲不敢當,請國王先陞。又命傳語曰,豈敢豈敢,請先陞。兩勅雲不敢當,請同陞。上由西階陞廳東向立,勅使由東階陞廳西向立。命傳語曰,請行再拜禮,兩勅雲不敢當。命傳語曰,禮不可廢。兩勅雲請同行揖禮。命傳語曰,大人久立不安,請行揖禮,仍行揖禮,就椅訖。上命時、原任大臣入侍。承游承命,往諭領議政鄭元容,判府事權敦仁、金道喜、朴晦壽入侍。命傳語曰,天氣漸熱,館宇湫隘,大人勞動,夜來安息麽?大人有何愼節,邀見醫人,聞甚驚慮。兩勅雲非有現症,品賦素不堅實,以此求見醫術精明者,幸勿過慮。命傳語曰,大人前旣以診脈論症,劑方書出雲,藥料謹當奉呈。兩勅雲費心至此,尤極感謝。命傳語曰,大大人尊庚幾何?上勅雲五十二。二大人尊庚幾何?副勅雲六十二。兩勅雲敢問國王春秋。命傳語曰,二十歲。兩勅雲我皇上同庚,請問國王誕辰。命傳語曰,六月十七日矣。兩勅雲皇上聖節六月初九日,與國王誕辰,差後八日矣。命傳語曰,前此欽差兩大人,還朝後頭,音息漠然,中心不忘,那時候進京一行,俱得平安麽?兩勅雲都好,正月二十六日復命。上命傳語曰,請行茶禮。兩勅雲謹依敎。上命進茶,司饔院提調一人,進揮巾於上前,假提調二人,進揮巾於兩勅前,提調又以茶鍾,進上前,假提調亦進茶鍾於兩勅前。上執茶鍾擧示,兩勅亦執茶鍾擧示,茶禮訖。提調跪進果盤於上前,假提調又進果盤於兩勅前。上擧箸示,兩勅亦擧箸示。命傳語曰,放通官們喝茶,何如?兩勅雲好。仍命招通官等,楹外各賜茶,通官等跪受飮茶,叩頭拜謝。命傳語曰,請撤床。兩勅雲謹依命。撤床訖,命傳語曰,皇華遠臨,東土有光,而禮制有拘,開宴伺候,不得盡心,心裏不安,敢請兩大人多住幾天歇一歇。兩勅雲我們辭朝時,旣承皇旨,速去速還,無得遲留,且在國制百日之內,何敢如例留住乎?昨已宣詔,今設茶禮,公事畢了,賓主盡禮,何可更留一日?明兒箇斷當起身。命傳語曰,大人們勞頓不少,安息無暇,豈可遽然回發?主人待客之禮,不能盡誠所致,歉愧萬萬,請留數日,以副區區之望。兩勅雲國王優待,感謝感謝,何可盡言?但君命在身,不可多留一日,以誤歸期。命傳語曰,再三往復,致煩尊敎,是覺不安,請另遣近臣,以盡未了之懷。兩勅云何必遣人,心甚不安。命傳語曰,日頭㫾午,兩位大人久坐,受勞不少,難以久陪,請告辭。兩勅雲請回駕安息安息。命傳語曰,應行之禮,幾次不行,心甚不安,這次請行拜禮。兩勅雲不敢當。命傳語曰,這麽着請行揖禮。兩勅雲如例同揖罷。上擧手揖,勅使亦答揖。贊禮導上,出至西階,引禮引勅使至階下。上出宴享廳西中門,入幕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傳曰,諸司預備。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小次乘轎,館伴趙斗淳進前奏曰,宴享時鋪陳,以華色磨鍊矣。勅使今請以淡色改排,故卽以此磨鍊,而明日郊餞時,似無異同,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下敎〉,仍進發,駕由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至延英門外,降轎步過,仍乘輿,由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