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李彥淳〈坐〉。右承旨李穆淵〈坐〉。左副承旨金鼎集〈坐〉。右副承旨南履炯〈坐直〉。同副承旨李祖榮〈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錫亨〈奉命進去〉金炳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正朝奠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穆淵,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例於歲翻後,卽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彥淳曰,奉朝賀南公轍內外,領府事李相璜,領議政沈象奎,令該曹歲饌外食物衣資加送,仍令存問以來,故領議政金致仁妻李氏,依昨年例擧行。
○李穆淵,以禮曹言啓曰,今年乃聖上卽位之元年,自祖宗朝,卽位元年,設科取士,寔是應行之彝典,而皆以增廣設行矣。今亦依此,待國恤卒哭後,擇日以入,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魂殿所封諸道朔膳物膳,因山後則勿爲封進矣,今亦依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當該捧納承旨,推考。
○李穆淵,以追崇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金萬根,除拜外任,其代,以戶曹佐郞尹致誠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領事、提調意啓曰,天文學兼敎授金秀鍾遷轉代,三曆官前正金在悳,術業精明,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領事、提調意啓曰,命課學兼敎授全啓煥遷轉代,諏吉官李一遂,術業頗精,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以吏曹言啓曰,宗簿寺主簿崔琠,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以軍器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此嗣位陳賀時,別方物鐵甲冑十三部,代以御甲冑二部,筒箇五部造入事,纔承判下矣。旋有京外方物勿爲封進之命,造成之役,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乙未正月初一日辰時,上詣殯殿。正朝奠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李彥淳,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同副承旨李祖榮,假注書曺錫亨、金炳奎,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原任直提學朴綺壽、趙寅永、鄭基善,原任直閣徐俊輔、朴永元、徐萬淳、李嘉愚,檢校直閣李景在、吳取善,原任待敎李憲緯,檢校待敎金興根、趙斗淳、金學性,以次侍立訖。上入就板位,祭物奉審訖,時至,俯伏哭。少頃,止哭興,代奠官,進詣香案前三上香,連奠三盞,降復本位,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平身,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李彥淳〈病〉。右承旨李稷淵〈坐〉。左副承旨金鼎集〈坐〉。右副承旨南履炯〈坐直〉。同副承旨李祖榮〈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錫亨〈仕直〉金炳奎〈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稷淵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應資老人加資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朴綺壽,參判李憲瑋,俱以病不來,參議張敎根未肅拜,不得開政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穆淵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以公忠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成兢默、趙寬錫、趙晉錫、崔爔,竝放。
○以黃海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徐羲輔、安宅臣、姜在浚、崔漢衆、金榮秀、李升坤,竝放。
○以江原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丁學冕、徐致輔、權永壽,竝放。
○以全羅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金啓淵,放。
○以平安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蔡弘勉,放。
○以慶尙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黃鍾和,放。
○以咸鏡道放未放成冊,傳於李祖榮曰,權秉德,放
○勸農綸音。王若曰,皇天降割,聖祖禮陟。予小子以沖眇之齡,嗣承丕緖,㷀㷀在疚,若涉大水,其無津涯,民國利病,其何以周察,而常於晨夕左右之際,竊瞷我大行朝憂民恤農,眷眷一念,罔或少弛。今當三元之會,予小子雖在諒闇之中,曷敢不以大行朝憂恤元元之心爲心,而無一言播告我衆民哉?噫,自近年來,歉荒薦酷,雖有甚不甚之異,而均之八路俱困,散而之四,塡於溝壑者,幾千人矣。予雖在深宮之中,而亦有所聞知,幸賴我大行朝悉心憂恤,船粟捐帑,以拯濟之,吾民之得免盡劉,是誰之賜也?昨年則諸路均登,民紓艱食之憂,亦由我大行朝對越格天之誠,而臣民無祿,奄遭崩坼之變,冤乎痛哉。予又何言?嗚呼,八路之民,俱被大行朝漸摩休養之澤,式至今日,而其本則勸相農功是已,予聞耕種耘獲,各有其時,時苟一失,則民不得免飢,旱乾水溢,非無天災之流行,而百畝不易,人事未盡,則假使雨晹時若,將何以望其有秋乎?惟彼襏襫之類,自食其力,亦豈有懶惰不勤之理,而陳荒相望,公私匱竭,豈不由於爲方伯守宰者,不以懷保綏輯爲務,俾不得樂業安生,終至流離死亡而然乎?故曰,民安其生,然後樂事趨務,而農功可興也,苟無其實,而招呼里丁,規規然勸飭鋤耘,則此徒騷擾而止耳。何補於事哉?予小子今當初元之日,仰體我先王恤民之至意,有此告籲,咨爾方伯守宰之臣,勿以文具視之,蚤夜惕念,一以懷保我赤子爲務,毋負我先王斷斷爲民之德意,至於鄕鄰相助借丁借牛等事,惟在相時勸飭,予不多誥。想宜知悉。原任直提學朴綺壽製進。
○假注書曺錫亨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敬奉聖敎,馳往明陵蜂峴巡審摘奸是白乎則,石築堅緻,樹木鬱密是白乎旀,峴上結幕處,守直之節,亦皆着實擧行是白如乎,日已暮矣。仍宿齋所是白遣,今日曉頭,仍詣昭顯墓看審是白乎則,植木叢茂,各處守護,竝皆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穆淵,以吏曹言啓曰,西原縣,降號淸安縣,置諸諸縣之末,今年俱已準十年之限,西原縣,當還陞淸州牧使,淸安縣監,還陞本座次,何如?傳曰,允。
1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李彥淳〈病〉。右承旨李穆淵〈坐直〉。左副承旨金鼎集〈坐〉。右副承旨南履炯〈坐〉。同副承旨李祖榮〈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炳奎〈仕直〉洪仁秀〈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備忘記,忠州營將李魯昌,晉州營將尹得儉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穆淵啓曰,假注書曺錫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錫亨改差,代以洪仁秀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鼎集曰,陵所定於坡州,已爲封標,役事浩大,多費民力,渠等則雖知爲應行之事,不以爲難,豈不仰體昔日或慮一毫貽弊於百姓之聖念哉?丁字閣役處,沿路治道之所傷民田,日前已令廟堂,從便區處,此則當擧行,而坡州百姓流亡絶戶指懲無處之舊還,三昨年再昨年,入於水災,永無田形之未捧田稅大同,一倂蕩減,以爲坡民一分紓力之道事,分付廟堂。
○李祖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咸從府使李熙永,熙川郡守趙存兢,平海郡守禹台榮,金溝縣令李炳斗,龍潭縣令李鳴遠,文化縣令李胤愚,安義縣監鄭龜容,鴻山縣監金萬根,光陽縣監尹惠鎭,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不備,不得署經雲,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玄義洵,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在昌殯殿都監進,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徐俊輔落點。
○李祖榮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玄義洵,當爲議處,而新除授判義禁徐俊輔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義禁徐俊輔,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穆淵啓曰,吏曹判書朴綺壽,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朴綺壽,參判李憲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陳疏,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
○又以吏曹言啓曰,全羅道都事韓發翼,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淸州牧,旣已復號矣,公忠道,以忠淸道,還復舊號,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以兵批言啓曰,公忠道,改以忠淸道,西原縣監,改以淸州牧使,還復舊號事,自吏曹啓下矣。本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兵馬節度使、水軍節度使、監營中軍、兵馬虞候、水軍虞候,竝以忠淸道啓下,西原營將,改以淸州營將,西原鎭兵馬節制都尉,改以淸州鎭兵馬僉節制使,鎭管守令,改以淸州鎭管,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朴綺壽,參判李憲瑋竝牌招不進,參議張敎根進,右承旨李穆淵進,啓曰,判書朴綺壽,參判李憲瑋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趙民植爲宗簿主簿,崔宗煥爲全羅都事,行知敦寧鄭尙愚今加崇祿,前五衛將林聖權、金尙敏今加嘉義,前縣監朴幼鳳,前五衛將慶恆運、朴大觀今加嘉善,前郡守李龜星,前衛率申縉,前察訪李世泰,崇仁殿直長黃巒今加通政,以上朝官年八十加資,忠淸監司單金在三,都事單金喆修,淸州牧使單申常顯,以上陞號事承傳。
○兵批,判書沈能岳病,參判李基栽病,參議李毅遠病,參知朴榮顯入直進,同副承旨李祖榮進,同知加設李億齡、崔重平、盧應寬、金一卜、金泰渭、金道常、金之殷、宣光浩、申光元、崔得章、張星福、李水東、朴璡兼、郭垕泰、姜萬得、全永德、孔孝謹、金命濟、劉廷來、徐福孫、金彩仲、姜順恆、全公三、姜漢俊、金命三、張平祐、鄭慶新、李光玉、崔春世、李光郁、朱善文、朴聖俊、蔡東春、張元赫、崔觀祥、崔德重、金天坤、申采國、朴龍貴、李泰和、許曷、田弼龍、全天益、李能秀、金宗珏、芮鴻一、申成七、金鼐新、金鶴奉、李德弘、元贊碩、林基春、金仁德、鄭奉迪、徐厚鳳,以李儀鳳爲造山萬戶,同知張世箕,僉知李基瑩,副護軍申性浩、曺圭振、鄭日復,副司果李南轅、金命哲、尹義寬、李一道、全在悳,副司正韓錫基、李儒城,以上竝單付。
○傳於李穆淵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章運爲愼康園守奉官,李錫煥爲崇仁殿參奉,大護軍金敎根今加崇政,前刑曹參判金炳朝父,廣州中軍鄭鴻觀今加嘉善,前執義鄭琦和父,進士柳瑞今超通政,前正言柳榮河父,以上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故僉知鄭重燮贈戶參例兼,故學生鄭天相贈左承旨,故學生鄭泰斗贈僕正,已上副摠管鄭來成三代。
○兵批,再政。同知徐有善,上護軍金敎根,副護軍柳瑞,以上竝單付。
○李穆淵,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丁字閣上樑文製述官書寫官實預差,已爲別單啓下矣。書寫時擧行等節,外都監處所稍遠,依各年已例,令國葬都監擧行,讀上樑文官、各差備官、祭官,考例差出事,分付吏曹,祭物則自本都監,措備待令,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陵所丁字閣以下營建材木,勢將輸運,車子優數定送事,分付漢城府及三軍門,卜馬出用,亦有各年已例,訓鍊都監二十匹,禁衛營十五匹,御營廳十五匹,給糧料待令,都監出去時,亦爲馱運雜物,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之後,堂上、郞廳、監造官、分差官及相地官、救療官、奏時官、別看役、計士、牌將糧饌等節,依前例令宣惠廳、戶曹,磨鍊題給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之後,凡有時急往復定奪之事,不可一刻遲延,別設擺撥於陵所,乃是前例,令兵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火巢,趁卽定界,然後火巢內田畓則打量,閭舍則毀撤後,補土處始可修築矣。禮曹堂上及都監提調,與京畿監司,眼同地方官,看審定界,而田畓家舍給價等事,亦自戶曹,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陵所及浮石所諸處,時急往來之際,附近驛騎馬二匹,依前例入把事,分付該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崇陵參奉金在度所志,則以爲,同姓四寸弟高城郡守在善,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兄故直長在新第二子喬鉉,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生家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在度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在新第二子喬鉉,立爲金在善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別付料四窠中,三窠例付三廳首醫,一窠若有闕,則草記稟旨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李福膺有頉,代以何醫官塡差乎?醫官望單子依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製述官韓用圭遷轉代,司果尹義寬差下,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張敎根疏曰,伏以皇穹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嗚呼,大德未符於祝岡,至痛遽纏於遺弓,旬朔逾邁,歲籥倏改,伏惟聖孝天至,益復靡逮。仍伏念臣於月前,伏奉三銓除命,惝怳跼蹐,罔知所以自措。夫是職,卽《周禮》之天官小宰,號稱選部,選部雲者,爲是官能選擇人材也。欲使之選擇人材,必當先選其居是官者,此乃所謂選部也。縱在恆時,固不宜輕授匪人,以致名器之濫屑,況今一初之政,尤急愼簡之方,不敢知聖明,奚取於臣,而有此誤恩耶?臣旣未曾昵近周旋矣,本末長短,若不自陳,殿下何由以畢燭乎?臣家素門寒,學蔑識淺,無足備數於人,而猥蒙大行朝拂拭之恩,自通籍來,殆徧華要,日月之明,若有私照,雨露之澤,如獲偏霑。臣感激洪造,寤寐矢心,竊庶幾奔走殫竭,以圖涓埃之酬,已焉今日,雲鄕永閟,如喪之哀,孰不罔極,而何怙之恫?臣若獨切,臣雖頑如木石,豈或全昧於追先報今之義,而誠以小器不堪大受,弱力難任重負,畢竟顚沛,自知甚明。災止臣身,固無暇恤,累貽聖簡,實非細故。此臣所以怵焉以懼,靦然以愧,天牌臶臨,末由承膺,玆敢呼籲於嚴廬之下,尤不勝煩瀆之悚。伏乞俯垂諒察,亟賜鐫改職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1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李彥淳〈坐直〉。右承旨李穆淵〈坐〉。左副承旨金鼎集〈內閣進〉。右副承旨南履炯〈坐〉。同副承旨李祖榮〈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炳奎〈仕〉洪仁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啓曰,歲律載新,聖慕冞切,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祖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穆淵啓曰,時原任大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南履炯曰,還御日子,以四月二十五日爲定。
○大王大妃殿傳於權敦仁曰,未下直監司、守令、邊將,竝令催促,不日辭朝,如有上京守令,使之當日下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彥淳曰,每年歲首,貢市人詢瘼矣。到今末由詢瘼,而當此之時,應多貽弊之事,大行朝軫念都民之遺意,不可不仰承,貢市堂上,馳進備邊司,招致貢市人詢瘼,俾陳所懷事,分付。
○李祖榮啓曰,判義禁徐俊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判義禁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羲甲落點。
○李祖榮啓曰,開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李羲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徐有贊落點。
○李祖榮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朴時源牌不進,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掌令徐有贊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時源,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吏曹,頓遞使單鄭基善。
○南履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金鉉弼,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昌五,以陪往從事官,職務相妨,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趙秉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徐俊輔疏曰,伏以日月如駛,歲律焂改,伏惟我聖上,哀慕如新,益復靡逮,區區下情,伏不勝憂慮之至。仍念臣病伏㱡㱡之中,伏奉判金吾恩除,惶感踧踖,無所容措。臣於見職,竊有情勢之難安者,再昨年,忝叨是職,以議讞之失當,而至被大僚之論罷改律,經歲江干,屛伏悚惕,間蒙收敍,連被促敎文垣司寇之任,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若其中心之惶愧,久而愈切。噫,議讞何等重任,而臣旣不能得當,過於寬縱,擬律失於照檢,墨倅無所懲畏,此不可以過去做錯論也。大僚之請譴,固當受以爲罪,何敢費辭自解,而至若已勘而改律,則臣之昏謬失職之罪,尤無所逃。雖在尋常官職,固不敢更叨於僨誤之地。況此金吾重務,豈可以事屬旣往,冒沒出膺,不念四維之壞乎?臣之自來宿病,漸成癃痼,間又添劇於哀遑奔奏之中,落席呻𠿝,無望自力,以情則難冒,以病則難強,鐵限在前,株守莫變,屢犯違傲,益切惶阨,玆敢以文字,冒陳實狀。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金吾之銜,以存廉防,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乙未正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假注書金炳奎,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檢校待敎金學性,右承旨李穆淵,假注書洪仁秀,領府事李相璜,左議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學朴綺壽、鄭基善,直提學徐熹淳gg徐憙淳g,原任直閣朴永元、徐萬淳、李嘉愚,檢校直閣金鼎集,原任待敎李憲瑋以次進伏。醫官金時中、金珪、南正吉進伏楹外訖。相璜進前曰,月朔屢改,歲律載新,聖慕靡逮之慟,兩慈殿如新之情,仰想罔極,歲後日氣淸肅,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曰,以未亡人,情事旣不能下從,頑如木石,忍見歲新,罔極之慟,如何可言?相璜曰,哀疚之懷,十分寬抑,是臣區區之望也。象奎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時中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相璜曰,今年,卽我殿下御極之初元也,今月,卽我殿下初元之歲首也。群下之所冀望,聖上之所勉勵,俱有倍於他時,殿下將何修而諴和祈永,將何施而茂對布令,實不勝憂愛耿結之至。臣等於月前筵席,有聯陳六條,雖寂寥陳腐,不足以有裨萬一。然其言則未嘗不從臣等腔血中來,未敢知殿下,常目留心,不至於以人廢言乎?向伏奉慈敎下者,諄複懇至,眷眷於保護聖躬,勸勉聖學,至誠苦心,藹然於辭旨之外,今日悠悠萬事,此實大本,伊時在筵諸臣,孰不莊奉欽誦,繼之以涕泣哉?況殿下平日先意之誠,寧不有感於斯訓,思所以順適而報答之乎?殿下若以當日俯敎之慈心爲心,必將勉勉於日用之間,悠久不替,愼起居之節,則將曰,得無以惟疾之憂而仰煩慈念乎?嚴講讀之程,則將曰,得無有不勤之歎而或孤慈訓乎?如是不已,將自臻於箕福之康寧,文工之緝熙,殿下於此,豈或待臣等之更勉哉?外此諸條,伏覩近日一二處分,有以仰不諫亦入之慈念懿德,嚴宮闈則間有中官之譴處矣,又有掖屬之刑配矣。刑故無小,不以近昵而饒假之,若推是以往,一事如是,一令如是,使此類,知所憚戢,不敢希倖,則宮闈不待嚴而自肅,杜倖門,則間有銓臣之筵承飭諭矣。苟使奉聆此敎者,精白一心,殫竭對揚,仕路自淸,絶僥蹊而閉私竇,則斯可以示朝廷之尊而厭遠近之心,卽其外而淸肅如是,則內以御左右近習者,可知已。攀援莫售,請謁不行,各守分限,無敢踰越,則倖門不期杜而自塞矣。察民隱,則前此有喪需蠲納之恩諭矣。繼而軫陵役之勞民,有舊還蕩蠲之命,竝與貢賦之重,而特亦寬豁,如傷若恫,德意甚盛。若推是以往,將見無幽不燭,無隱不恤,擧八域而咸囿於沛澤鴻化之中,然蠲除之於惠民,非其至也。窮蔀萬姓,有不可家衣而戶食,惟在在上施爲之得宜而已。今日行一政,而有以袪一害,明日措一事,而有以興一利,自然孚信,自然厭服,惠澤之下究者,自然旁流,無待乎詔諭賜予,而所及者遠,民隱不期恤而自舒矣。至於節財用,則就此一二蠲蕩之命,而臣敢曰,節嗇之本,亶在於此,不節而徒蠲,則財不彀用,蓋將節嗇於日後,故所以有今日之蠲蕩也。臣等誠欽仰萬萬,而竊又聞閭巷之傳頌,凡係巫祝祈禳,以無益不經而屛絶之,慈慮甚遠,卓越千古,豈但爲今日聖德之光而已哉?可以爲天下萬世則也。自宮禁之內,而省冗汰煩,節以制度,則凡百有司,庶亦觀感於斯,嚴典守而當會計,務盡愛養之方,唐臣陸贄所云,雖竭必盈,筮見於今,財用不期省而自節,凡此諸條,爲今日爲治之大經,而慈化普運,無事不擧,著見於政令施措者已如是,德化之成,其幾在是,於乎盛矣。然是猶爲山之始而行塗之半也。須念釋bb玆b在玆,一此匪懈,明日如今日,後事如前事,持之以久,然後始可丕應徯志,其永有濟。傳曰,愼終如是,惟殿下念哉。上曰,所陳益見惓惓,敢不服膺也。〈出擧條〉相璜曰,追崇都監別看役,曾以前五衛將南象淳差下,而今番都政,除慶尙中軍矣。以勿爲赴任,專爲匠事之意,有所分付,而若因此而不得用履歷,則亦所當念,履歷則許用之意,分付兩銓,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庚子大喪時,發靷於此闕,返虞於文政殿,伊時則陵所至近,當日返虞,故發靷日,卽爲還御矣。今番則自發靷至返虞,將爲五日之久矣。使之擇日擧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從當下敎矣。奭周曰,因山時諸般日子,皆已擇入矣。路程,當以三日排定,而當日陵下擧行浩繁,事多窘速矣。二十四日,高陽宿所,則距陵下不過六十五里,二十五日,直抵陵下,奉安於丁字閣,則事甚便宜,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日子旣如此,則依此爲之好矣。相璜曰,講筵規式,已爲定之,而伊時則公除纔過,歲亦垂窮,雖未及開講,今則日晷漸長,講學之一日放過,極爲可憫,伏願從速開講焉。象奎曰,領府事亦已開講事仰奏矣,非但在廷群臣,凡閭巷愚民皆以爲,講筵規式定入已久,尙未聞開講爲憫,伏望從近開講。奭周曰,聖德成就,惟在講學,而不可以一日虛徐,故古人云,勿以今日不學而有來日,此謂今日不學,而又明日不學,則來日又今日矣。方今日晷舒長,卽爲開講,是臣所望也。上曰,當依此爲之矣。命大臣先退,仍命bb退b,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四日午時,上詣殯殿。議政府進香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李彥淳,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同副承旨李祖榮,假注書金炳奎、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原任直提學朴綺壽、鄭基善,原任直閣朴永元、徐萬淳、李嘉愚,檢校直閣李景在,原任待敎李憲瑋,檢校待敎金學性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出次,上具衰服,出廬次門,入殯殿門,詣褥位俯伏哭。小頃,止哭興平身,謁者引領議政沈象奎,進詣香案前跪,三上香,連奠三奠訖,大祝司果鄭德和,詣香案左,跪讀祭文訖,象奎仍降復位,上俯伏哭。小頃,止哭興平身,通禮導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李彥淳〈坐〉。右承旨李穆淵〈坐〉。左副承旨金鼎集〈內閣直〉。右副承旨南履炯〈坐直〉。同副承旨李祖榮〈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炳奎〈仕〉洪仁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祖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沈象奎,左議政洪奭周,無時急稟定事,右議政朴宗薰奉命在外,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穆淵曰,大殿勸講,自明日爲之,處所,以景賢堂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穆淵曰,以大行大王世室事,二品以上儒賢,僉議詢同,當卽擧行,而庚申年則因山後,故卽時擧行,而今番因山前也,然而卽爲擧行耶?時原任大臣處,收議以入。
○賓廳收議,奉朝賀南公轍以爲,《詩》曰,於戲不顯,文王之德之純,惟我大行大王有之矣。竊伏覩三十四年垂拱之治,率天命之性,而由仁義行,天理流行而人慾退聽,日用不知而民自樂利,譬如上載無聲,喬嶽不運,而問於朝,則卿士世祿之臣曰,吾君全保之,問於野,則群黎百姓曰,吾君食我而衣我之,以至草木昆蟲有命之物,莫不涵育仰戴於至化薰蒸之中,肆皇天克享其心,垂裕神孫,宗社奠億萬年無疆之基,德至盛矣,功莫大焉。古者,以祖功崇德,爲不祧之祠,故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德,昔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上疏請預定孝宗大王世室,而其後列聖朝多行預定之儀,斯禮也三代共之,吾先君行之。今此領敦寧趙萬永之疏,非萬永一人之言也,卽臣等之言也。非但臣等之言也,卽擧國臣民大同之公議至願也。惟望仰稟東朝,亟賜允從焉。領府事李相璜以爲,七廟觀德,殷制卽然,歷代共由,以迄我朝,惟我大行大王盛德鴻功,度越百王,文治武靖,啓佑我無疆之籙,久道化成,由仁義行,時雨陽春,煦噓膏潤。凡今之民,孰非三紀慈育中物,而利澤及遠,頌祝無窮,百世在後,其永有於戲不忘之思。今此世室預定之請,非領敦寧一人之言,實在廷諸臣之言,非在廷諸臣之私言,乃八域兆庶之所同情也。惟願仰遵古制,亟定大禮。領議政沈象奎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姿是上聖,化侔天載,純亦不已,行由仁義,止孝止慈,穆穆敬止,三紀如一日,南面恭己,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百世之下,尙猶然矣。況在今日,愀然如復見,澤深普被,凡厥遺黎,胥切於戲,親賢樂利,思有觀德之地,世室之預定,粵亦有我朝列聖故事,卿士庶民從如龜筮,是之謂大同,豈容復議,則領敦之章,卽以導達國人之言耳。伏願亟宣明旨,以行典禮焉。左議政洪奭周以爲,大行大王盛德至善,參侔高厚,深仁滂澤,淪浹黎烝,不但今日臣庶之沒身含戴,雖在百世之後,必當有於戲不忘之思。今玆世室之論,誠可謂先得人情之所同然,人情之所同然,卽天理之所當然也。天理人情之所當然,亦豈非禮之所宜然乎?伏況世室預定,卽是我朝彝典,列聖相承,成憲可監,惟願亟降明命,以光聖孝。行判府事李羲甲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膺重熙之運,臨御三十有四載,治法政謨,駕軼百王,深仁厚澤,淪浹八域,施措必遵成憲,享祀必盡誠敬,紛華不邇於淸燕,寅畏恆存於對越。宮室苑囿,無所增益,貢賦租稅,一軫省減。節經費以裕國用,蠲欠逋以寬民力,水旱議賑,帑藏輒發,寒暑恤囚,囹圄頻空,崇儒重道,培植元氣,旌善癉惡,淬礪風敎。言官無獲罪之人,世臣被曲保之澤,藹然仁聲仁聞,展也成己成物,休養生息,德侔天地,親賢樂利,恩遍大小,環東土含生之倫,於戲之思,其將永世而不替。至若闡明國是,咸與歸於皇極,辨正史誣,永有辭於天下,廓淸西洋之邪敎,勘定潢池之兇醜,盛德至善,民無能名,而豐功偉烈,史不勝書,觀德之地,百世饗之,實是俟不惑而質無疑矣。今此領敦寧臣趙萬永之所仰陳,卽一國臣庶大同之論也。臣之管窺蠡測,誠無以摹畫萬一,而惟願亟下兪音,以重國典,以光聖孝焉。判敦寧府事金在昌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至化神功,巍巍蕩蕩,敉寧億萬年無疆之基,三紀光御,八域願戴,於乎盛哉。迺者領敦寧之疏辭,實是一國之輿情,伏願誕定世室之禮,以闡揚堯、舜之聖德焉。判中樞府事金逌根以爲,太廟不祧之禮,卽祖功宗德之晟典也。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御久道之治,堯明舜孝,禹儉湯敬,文以致平,武以勘亂,義理而扶世敎,仁愛而濟民命,之功之德,有光史冊。今此世室之請,乃擧國同聲之辭,而不待當遷,預爲議定,亦多已例。伏願亟降成命,以副群情焉。左參贊李錫奎以爲,惟我大行大王,姿挺上聖,躬致太平,臨御三十四年之間,治謨政法,塗人耳目,深仁厚澤,浹民肌髓,垂拱無爲,可比虞舜,躬行節儉,無愧夏禹,文王之視民如傷,成湯之從諫弗咈,罔俾專美。討洋學而倫彝闡明,平西醜而國勢永鞏,啓佑我後人,可師百世,將多於前功,有辭千秋。今此世室不祧之典,卽是擧國同情之願,臣無容更議。行知中樞府事徐俊輔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有四年,聖德神功,洋溢區宇,上奉殿宮,至樂瀜瀜,下恤蔀屋,民俗熙熙。孝悌本於心而八域歸仁,謨烈顯於身而百世裕昆,闡義理而淑慝明,挈綱維而施措得,嚴勘邪獄而文治誕敷,克定西亂而武功冞彰,承祖宗之丕緖,啓磐泰之宏基,尊爲世室,垂之萬祀,允合七廟之觀德,可見一國之同情。況有正廟已行之典,實爲今日式遵之禮,惟願誕擧彝章,以光我聖上無窮之孝思,用答我群黎於戲之慕祝焉。知中樞府事洪羲俊以爲,聖王彰觀德之美,宗廟重不祧之典,此所以尊爲世室,百代不遷,而後嗣王崇報之道,永有辭於來世者也。恭惟我大行大王,以聰明英達之姿,有純粹光大之德,心法丕承於精一,典章自合於律度,事親篤準海之孝,愛民推保子之恩。政治勤勵,百工率職,惠澤洋溢,八域安堵,朝廷敦禮讓之風,庠序有譽髦之美,崇正學而斥邪說,固邦本而靖妖氛,化行俗美,治成制定。囿一世於仁壽之域,躋三紀於昇平之基,環東土數千里,無不沐浴乎膏澤,衣被乎光華,至仁洪功,大德宏規,蔚然有久道化成之懿,於乎盛矣。今此國舅陳奏,實是擧國同情之論,臣亦無異見矣。行大護軍朴周壽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至性純行,隆功盛德,可以駕軼三王,模範百世。今此世室之請,寔出一國公共之論,庶慰沒世於戲之思,臣無容更議。戶曹判書李止淵以爲,七廟觀德,載在經傳,世世祭獻,著於史策,自古帝王,有德有功,必膺是禮,以我大行大王之德之純之功之大,其於宗廟之禮,豈不用帝王之盛典,上以配列聖於昭之靈,下以副百世於戲之思乎?領敦寧所陳,卽臣等所齊聲攢祝者,伏願亟降成命,誕擧彝典焉。知中樞府事金學淳以爲,惟我大行大王,姿挺堯、舜,道兼文武,法湯敬之日躋,追禹勤之時敏,臨御三紀,治冠百王,政法治謨,史不勝書,盛德至善,民不能忘。掃蕩洋學而倫彝丕闡,勘定西醜而社稷增鞏,義理大明,八方咸服,謨訓永貽,百世可師。今此世室之請,允合殷廟觀德之美,庶慰周民沒世之思,臣無容更議。廣州留守金履載以爲,恭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有四載,以純亦不已之德,致巍乎有成之治,隆功偉烈,有難勝書,親賢樂利,於戲不忘。今玆世室崇奉之請,乃是臣民大同之情,實無容更議矣。工曹判書李勉昇以爲,恭惟我大行大王,挺上聖之姿,允文允武,克勤克儉,垂拱而治道成,盛德至善,洽於民心,赫怒而寇盜平,洪功竣烈,奠我邦基,遵先志而義理大明,崇正學bb而b邪孽自熄,臨御三十有四年之間,民無暑雨之咨,朝享和平之福,之功之德,史不勝書,於乎不忘,八域同情,以聖上不匱之孝,凡所以致隆之者,宜無所不用其極。今玆世室尊奉之請,實葉於天理人情,但願俯循廷議,亟擧盛典焉。右參贊徐能輔以爲,尊爲世室,百世不祧,所以觀德而尙功也。惟我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可以配堯、舜,洪功丕烈,可以侔禹、湯,如臣膚淺,何敢模畫其萬一,而臨御三紀之間,闡明我義理,昭如日星,啓佑我後人,垂範萬世,亟行討邪,化洽群黎,掃淸賊氛,功存社稷。今此領敦寧臣趙萬永之疏請,卽一國臣民公共之論也。亟許允從,以慰於戲不忘之情焉。吏曹判書朴綺壽以爲,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臨君師之位,有宥三十有四年,深仁厚澤,浹人肌髓,豐功偉烈,史不勝書,昭儉之德,夏後之卑宮菲食也。典學之工,殷宗之遜志時敏也。恢聽受之量,而群臣未嘗以言獲罪,施賙賑之惠,而小民得以遇災不懼,以至討邪徒而聖道增光,翦西醜而一方底安,久道化成,式至今休,昇遐之日,雖窮谷深山之中,莫不奔走號哭,如喪考妣,擧切於戲不忘之思,稽諸三代古禮,參以我朝舊典,世室崇奉,百代不祧。卽是一國臣民大同之論,惟伏望俯循群情,亟擧盛典焉。刑曹判書金箕殷以爲,宗廟之禮,有功德不遷,卽古典,而洪惟我大行大王,盛德鴻功,卓越千古,匹美三五,今日率土含生之倫,擧切於戲不忘之思,則今此百世不遷之請,非領敦寧一人之言,實擧國同情之辭,臣無容更議。兵曹判書沈能岳以bb爲b,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紀,治化郅隆,深仁厚澤,浹人骨髓,豐功盛烈,史不勝書,於虛不忘之思,率土同情,自古帝王功德,嵬蕩則百世不祧,自是彝典,今此世室議定,寔符七廟觀德之義,允愜臣民顒望之願,以臣膚淺之見,恐無容更議矣。行大護軍趙寅永以爲,伏惟我大行大王,光臨三紀,道洽政治,盛德至善,民不能忘,此今日不祧之論,允爲擧國之同情,百世之不惑者也。況世室預定,旣有列聖朝故事,則彝典所在,無容更議。行大護軍徐耕輔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紀,久道化成,盛德至善,民不能忘,豐功偉烈,史不勝書,以德以功,饗以世室,自是歷代帝王家崇奉之彝典,亦惟我列聖朝已行之禮也。情文所符,事體至當,臣無容更議。行大護軍洪命周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巍蕩難名,臨御三十有四載,治化郅隆於三古,惠澤倫浹gg淪浹g於八方,措國勢於磐石,躋斯民於壽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有於戲不忘之思,而至若邪穢亂敎而廓滌之,土寇弄兵而戡定之,之德之功,史不勝書。今此世室之禮,實是朝野大同之論,臣無容更議。知訓鍊院事柳相亮以爲,臣本靺韋無知,何敢妄預於典禮間事,而常聞自古帝王,一有可紀之績,輒有陞躋世室之例,而竊伏念我大行大王,御極三十四年,煦濡涵育之至仁盛德,非臣民所敢名言,而至若辛酉之闢邪正經,壬申之戡亂寧邦,俱是曠絶前古之鴻功大業,則今日此議,不惟在廷縉紳之所同然,雖閭巷匹庶之賤且微者,無不攢手顒祝,如臣愚昧,更無容他見矣。行大護軍洪敬謨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以聖神文武之姿,有純粹光大之德,光御三十有四年,囿一世於仁壽,躋八域於昇平,洪功丕烈,至仁厚澤,蕩乎難名,史不勝書。在殷廟觀德之義,擧漢室世獻之禮,實是擧國大同之論,臣豈有他見乎?禮曹判書金蘭淳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擧國大同之論,三十四年久道之化,殆無能名焉,而仁孝恭儉,爲德之本,義理聲明,爲治之具,文以致平,武以勘亂,五百年重熙之業,式至今休,億兆民涵育之澤,於戲不忘。克配烈祖,卓越往牒,七廟觀德,允合情文,不待當遷之時,而預先議定,亦多已例,臣無容他議。漢城判尹鄭基善以爲,伏惟我大行大王,至仁侔天地,聖德軼勛華,臨御三紀之間,克勤於邦,輯寧我家,文謨武烈,啓佑後人,鴻恩厖澤,徵諸庶民,博厚高明之德,悠久無疆,親賢樂利之思,沒世不忘。殷廟觀德之盛,漢室世獻之禮,卽擧國同情之願,稽諸三代之古禮,參以我朝之舊典,亟循廷議,早定殷禮,不勝區區攢祝。知中樞府事李紀淵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以堯、舜之姿,行文武之道,闡義理而盡繼述之美,明正學而致闢廓之效,威以戢亂,仁以濟窮,三紀之化,民無能名,廟以觀德,不待百世,伏願亟擧彝典,俯循輿情焉。大護軍金熙華以爲,惟我大行大王,御極三十有四年,治致太平,至仁盛德,豐功偉烈,敻越千古,卓冠百王。今此領敦寧之仰請世室,實是擧國臣民公共之論,臣無容更議。行護軍朴岐壽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四年,盛德至善,民不能忘,嵬功丕烈,史不勝書,尊爲世室,百世不遷,允合於天理人情,而領敦寧之疏,卽是擧國大同之論也,臣無容更議。刑曹參判李志淵以爲,竊念崇奉世室,國家之重典也,闡揚先烈,聖王之達孝也。伏惟我大行大王,姿挺上聖,身致太平,御極三十四年之間,深仁厚澤,浹民肌骨,政法治謨,塗人耳目,垂拱無爲,可比於虞、舜,躬行節儉,無愧於夏禹,成湯之從諫弗咈,罔俾專美,文王之視民如傷,庶幾近之。討洋學而倫彝闡明,平西亂而國勢奠安,盛德至善,民不能忘,豐功偉烈,史不勝書。啓佑我後人,而可師於百世,將多於前功,而有辭於千秋,君子小人之親賢樂利沒世於戲之思,一國輿誦之同然也。今於不祧之禮,臣無容更議。行護軍朴晦壽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撫休明之治,三紀在宥,久道化成,於戲之思,永世不忘,豐功偉烈,宜殷廟之觀德,春祀秋嘗,合漢室之世獻。今此不祧之請,實係大同之情,惟願俯循廷議,亟擧縟儀焉。漢城左尹李惟秀以爲,惟我大行大王,御極三十四載,豐功盛德,致治太平,今此不祧之議,卽一國臣民共公之辭,臣豈有他見?嘉善大夫鈴原君尹行直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四年,深仁厚澤,浹於民心,今此世室議定之擧,實是一國之同情,百世之公議,環東土八域臣民,於戲不忘之思,亶在於是,惟願博議而亟行之矣。行護軍申絅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盛德至仁,雖萬世不可祧矣。今此世室之請,式遵彛典,擧以行之,國家之幸甚,臣民幸甚。行護軍朴宗琦以爲,恭惟我大行大王,純德至善,浹人肌髓,御極三十四年,文致太平,武戡禍亂,隆功神化,蕩乎難名,環東土含生之倫,孰不有沒世於戲之思?今此加隆廟儀,以爲百世不遷之宗,卽是擧國大同之願,臣無容更議。行護軍申緯以爲,恭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四載,一德有純亦不已之盛,八方切於戲不忘之思,今此世室之請,無容更議矣。漢城右尹李鐵求以爲,大行大王,御極三紀,至仁盛德,固非如臣愚蔑,所敢形容其萬一,而今玆世室之議,卽擧國同然之情,惟願仰遵古制,俯循輿情焉。行護軍金陽淳以爲,有國彝典,莫重於世室,而德洽厚生,功在綏邦,則所以致隆而崇報之者,惟有宗祀不遷之禮矣。恭惟我大行大王,惇倫崇化,節儉愛,闢異敎而正學丕闡,靖西氛而小醜底定,克著三十四年淸明之bb治b,以基百千萬世鞏固之業,之功之德,爲祖爲宗,今此領敦疏陳,亦援列朝已行之例,是謂大同,不待百年而定者也,俯詢之下,臣豈有他見?行護軍金基常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聖德巍蕩,至化隆洽,民無能名,史不勝書,今玆世室之論,非但今日輿情之所同得也,可以俟百世而不惑矣。禮曹參判金道喜以爲,恭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四年,隆久道之化,撫長治之業,至行潛孚乎神明,仁恩覃洽乎肖蝡,正國是闢異敎靖寇亂,凡所以闡文治而揚武烈,鞏駿命而貽燕謨者,史不勝書。宜爲百世不遷之宗,以遵禮經崇德大報之典,臣無容更議。開城留守鄭祖榮以爲,有德有功,百世不祧,非但歷代之令典,自有我朝之彝章,恭惟大行大王,聖德深仁,浹民肌髓,豐功盛烈,赫人耳目,饗於世室,加隆廟儀,庶可慰於戲不忘之思,領敦寧疏陳,寔是擧國臣民公共之願,臣無容更議。行護軍李奎鉉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膺靈長之運,光御三紀之間,深仁厚澤,豐功偉烈,民無能名,史不勝書。殷廟觀德之盛,漢家世獻之禮,非但輿情之允合,亦是列朝之已例。今此預定世室之議,儀文所愜,事體至當,臣亦別無他見。行護軍任存常以爲,惟我大行大王,富有日新之業,聖神功化之盛,駕軼三古,永垂百世,擧切於戲不忘之思,而惟其心法精一,傳堯、舜之大統,謨烈顯承。若文武之啓佑,止孝止慈,克寬克仁,宮室衣服自菲,貨利聲色之不邇,崇儉也,導率廷紳,保世臣而全恩,懷綏田裡,曁小民而樂生,仁政也,端士趨而正義理,育人材而興詩書,敷文也,至若鋤治洋西之邪敎,廓闢猛獸之害,掃蕩淸北之群醜,莫逃魑魅之形者,神武也。凡此四紀間郅隆之化,史不勝書,而七廟觀德之盛,百世不祧之禮,帝王之盛節,國家之舊典,躋享世室之禮,豈容一日緩哉?伏願亟循群籲,誕擧彝憲焉。同知中樞府事林景鎭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有四年,盛德格於天,深仁洽於人,顯謨神功,光前裕後,今玆世室之請,實是大同之情,臣無容更議。同知中樞府事鄭基一以爲,猗歟我大行大王,姿挺上聖,躬致太平,盛德隆功,誕敷三紀之化,深仁厚澤,宜享百世之祀。今此不祧之典,實是一國臣民所共蘄望而攢祝者也,臣無容更議矣。同知中樞府事李鼎臣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四年,盛德至善,民不能忘焉。固已款鼎鍾而煥竹帛,以臣管窺,何敢模畫其萬一,而祖有功宗有德,卽國家不刊之典,今此世室之議,出於大同之願,凡有秉彝,孰不同辭,如臣謏寡,無容更贅矣。行護軍李光正以爲,我大行大王,聖德之合天,至仁之浹人,三十四年之間,蓋無能名焉。今此世室之請,卽擧國同情,而俟聖不惑者也,臣無容更議。行護軍洪羲瑾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撫三紀之治,文以致平,武以靖亂,豐功偉烈,永垂百世,殷廟觀德,漢家世獻,情禮儀文,允合輿情。今此預定世室之議,實是大同之論,臣無容更議。行護軍韓義運以爲,大行大王,御極三十四年,深仁厚澤,洪功盛烈,史不勝書,有光百世,世室不祧之彝典,凡在一國含生之倫,孰敢不同聲而顒祝哉?臣無容更議。行護軍李恆權以bb爲b,今此大行大王世室之請,係是公共之輿論,臣無容更議。行護軍朴來謙以爲,我聖考御極三十有四年,聖德侔天地,治化軼唐、虞,洪功丕烈,史不勝書。其在闡揚崇報之道,允合百世不祧之典,今此領敦疏陳,寔出於擧國臣民之同情,臣無容更議。吏曹參判李憲瑋以爲,先大王豐功丕烈,垂範萬世,深仁厚德,淪浹群生,今此世室之請,允合於天理人情,而預定之規,自有列聖故事,伏願亟降成命,以擧縟儀焉。行護軍金弘根以爲,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任君師之責,久道化成,治躋熙皞,深仁廣愛,浹於民心,鴻功盛烈,史不勝書。今此世獻之請,寔循大同之無待,當祧之期,亟講不遷之禮,庶慰今日哀冤之情,永寓沒世於戲之思,區區冀幸,臣亦不後於人。工曹參判李德鉉以爲,大行大王之德之功,承千聖之大統,追列朝之巍烈,厥享國三十四年,深仁厚澤,於戲不忘,則百世不祧,允合情文,預定世室,無容更議。同知中樞府事李寅泰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行久道之化,德業之盛,治理之隆,蕩蕩乎民無能名焉。遠致區宇寧謐,朝著淸靖,啓佑我後人,永鞏我億萬年無疆之基,之功之德,允宜百世不祧之儀,今此世室之擧,實是擧國大小之同情,臣無容更議。兵曹參判李基栽以爲,洪惟我大行大王,以堯、舜之姿,承艱大之業,盛德至善,純然一出於人心,上以繼述乎列聖,下以浹洽於民心,豐功偉烈,史不勝書,有以質鬼神而俟聖人,親賢樂利,擧切於戲之思,今玆七廟觀德之媺,百世不祧之典,不容少緩,而乃是擧國同情之論,臣無容更議。行護軍徐左輔以爲,惟我大行大王,臨御三十有四年,深仁厚澤,浹於民心,豐功偉烈,史不勝書,今此世室之請,卽我朝已行之晟典,臣無容更議矣。行護軍尹命圭以爲,祖有功而宗有德,則廟皆不遷,卽三代已行之晟典也。猗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光御三紀,文以致治,武以靖亂,以功以德,垂百世而不忘,曰昭曰穆,宜七廟之可觀,則今此世室預定之請,實是擧國大同之論,臣無容更議。行護軍趙冀永以爲,伏以大行大王之功之德,允合於百世不祧之典,卽通國之輿情,而世室預定,旣有前代與我朝可據之例,則亟擧縟儀,恐不容暫緩矣。行護軍李憲球以爲,大行大王,臨御三十四載,深仁厚澤,允浹於八域,豐功偉烈,不讓乎三代哲辟。今此世室之請,實葉輿情,臣無容更議。行副提學朴永元以爲,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撫休明之治,臨御三十四年,至仁盛德,浹洽人心,洪謨嵬烈,昭垂簡冊,祖功宗德,卽百王不易之制,不待當祧,先定世室,亦我朝已行之禮。領敦寧疏請,實是擧國臣民大同之情,伏願亟擧晟典,光闡隆報。行護軍安光直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三十四年盛德大業,上格於天,下浹於民,今此百世不祧之典,卽通國之輿情,世室預定,旣有前代與我朝已例,亟擧縟儀,無容更議。戶曹參判尹聲大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擧國大同之論,猗歟卅四年久道化成之治,億兆民興孝涵仁之澤,實是無能名焉,而義理闡明,國是大定,文武竝用,邦基永鞏,百世不忘之思,有光祖宗,七廟觀德之儀,允合情文,不待來後,預先議定,我家典禮,自有已例,臣無容更議。同知中樞府事柳和源以爲,大行大王盛德至善,允合於百世不祧,則今此世室之請,係是擧國大小公共之論,臣無容更議。訓鍊院都正李升權以爲,今此大行大王世室之請,係是一國臣民,所共顒祝者,臣無容更議。行護軍任聖臯以爲,大行大王盛德至善,當享百世,世室之請,一國輿情,臣無容更達。行護軍柳相弼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一國大同之輿情,萬世不易之定論,臣何容(更))更議?行護軍金魯甲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一國大同之輿情,萬世不易之定論,臣何容更議?行護軍朴潤榮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一國大同之輿情,萬世不易之定論,臣何容更議?行護軍趙運永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今日大同之輿情,以臣愚眛之見,亦無容更議。完平君李鼎會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一國大同之輿情,萬世不易之定論,臣何容更議?行護軍柳相穆以爲,惟我大行大王世室之請,卽一國大同之輿情,萬世不易之定論,臣何容更議?同知中樞府事尹義儉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請,一國輿情,臣何容更達?草莽臣宋稚圭以爲,臣比益添病,床蓆奄奄,忽此禮官,銜命遠臨,持示領敦寧臣趙萬永請世室疏本,而使之獻議,臣惶駭隕越,罔知攸措。噫,我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度越百王,而臨御三十餘載,率由舊章,治化隆洽,今於世室之議,孰敢有間然者?顧臣草萊賤品,庸愚懵陋,最出人下,猥廁詢蕘之列,妄議莫重典禮,則貽累淸朝,當如何哉?玆不免虛辱王人,臣罪萬死,臣罪萬死。草莽臣宋啓榦,病未獻議云云。
○傳於李穆淵曰,吏判有闕之代,大護軍趙寅永除授。
○李祖榮啓曰,判義禁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穆淵,以魂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徐有贊,纔以前望,蒙點於司憲府掌令,無格例所拘,有難兼管,所帶臺職,依已例改差,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臺諫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徐有贊。
○南履炯啓曰,穩城府使申紹,移拜吉州防禦使,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則以前防禦使申性浩所佩仍佩,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齎傳,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李穆淵,以吏曹言啓曰,未下直監司、守令、邊將,竝令催促,不日辭朝,如有上京守令,使之當日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黃海監司徐萬淳,今月初八日辭朝雲,未下直守令安邊府使尹尙圭,會寧府使鄭煥宗,慈山府使鄭鴻慶,三和府使孫綏遠,楚山府使柳亮源,朔州府使李敬達,鐵山府使李勉大,茂山府使梁宣洙,富寧府使金善永,穩城府使李倫敍,礪山府使李熙吉,咸從府使李熙永,郭山郡守張洛賢,寧遠郡守玄仁福,熙川郡守趙存兢,平海郡守禹台榮,金溝縣令李炳斗,龍潭縣令李鳴遠,盈德縣令兪廷煥,文化縣令李胤愚,鴻山縣監金萬根,雲峯縣監李錫龜,孟山縣監徐有㲈,扶安縣監黃鍾人,光陽縣監尹惠鎭,安義縣監鄭龜容,奉化縣監曺相振,慈仁縣監金漢益,義興縣監任奭朝,江東縣監趙然春,殷山縣監柳榮河,殷栗縣監朴承輝,俱以爲今月初六日辭朝雲,上京守令平山府使李鍾英,當日下去雲,居昌府使朴雲壽,柒谷府使柳興禹,俱以親病沈重,不得下去雲,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還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羲碩爲居昌府使,金秉浩爲柒谷府使。
○南履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聲大,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穆淵,以禮曹言啓曰,因山陵都監草記,山陵火巢定界,然後補土處,始可修築,禮曹堂上及都監提調,與京畿監司,眼同地方官,看審定界事,允下矣。依前例本曹堂上進去,與都監堂上、京畿監司及地方官,眼同定界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靑水萬戶金漢英,老母今年爲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依法典改差,bb何如?b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玄義洵亦,差倭出來,約條旣越,而身爲任譯,終不能據理責諭,一任其到今淹留,不可但以溺職bb言b,其前後所爲,萬萬駭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判書朴綺壽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因山定期,仰惟聖心皇皇,哀慕益深,顧臣庸愚,偏被大行朝不世之恩,而未效塵剎之報,遽當崩坼之變,私願莫遂於蓐蟻,至慟徒切於攀髥,天乎冤矣,此何人斯?仍伏念臣於見職,萬不近似,半載行政,秕謬何限,而竟因銓注之失當,至承前席之問備,臣誠滿心慙恧,宜卽引退,而適値京察迫期,容旋無路,黽勉句勘,有靦面目。況於其時,咫尺簾帷,親承慈敎,辭旨嚴重,惶汗沾背,臣雖無似,亦具彝性,豈無精白對揚之心,而其奈才疎識闇,眩於取捨,權衡之際,易乖物情,排擬之間,似多錯誤。臣心悚蹙,不以事過而少弛。今則公幹苟完,私情可達,其可一向嚴畏囁嚅,而蹲仍於匪據之地哉。銓官之纔經大政,便卽遞去,已成近例,指爲瓜限,且臣本以癃孱之質,當寒觸冒,哀遑奔走之餘,狗馬賤疾,一倍添肆,種種醜穢之狀,有不敢煩陳,而委頓床玆,動嚲不得,猝無以束帶赴公,虛縻重任,若添一病,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所帶本兼職名,亟賜鐫遞,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金鼎集〈內閣直〉。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榮〈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未肅拜〉。同副承旨李鼎在〈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祖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右承旨李穆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三和府使孫綏遠,礪山府使李熙吉,穩城府使李倫敘,茂山府使梁宣洙,富寧府使金善永,會寧府使鄭煥宗,雲峯縣監李錫龜,平南萬戶申在德,玉江萬戶尹光周,方山萬戶玄奉哲,方垣萬戶李周恆,永達萬戶李南圭,植松萬戶高應觀,西北僉使崔鵬遠bb下直b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權敦仁曰,勸講入侍。
○傳於權敦仁曰,左承旨、右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柳致睦、李鼎在落點。
○權敦仁啓曰,假注書金炳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炳奎改差,代以鄭㝡朝爲假注書。
○時原任大臣收議,奉朝賀南公轍以爲,庚申年則儒賢疏請,在於因山之後,今番則領敦疏請,在於因山之前,莫重莫大之典禮,有不必以前後爲拘,今旣卿士從而大同,宜令有司,應行儀節,恐當卽爲擧行矣。臣身旣休退,神識昏髦,顧何以與聞於朝廷之議,而今者慈聖,以大行大王世室之禮,詢問至及於賤臣,俯仰今昔,悲不自勝,固知僭越,而不敢不對。領中樞府事李相璜以爲,大行大王世室預定,詢議大同,當爲擧行,眞遊莫攀,益切如喪之痛,而觀德之廟,少可以寓於戲不忘之思。庚申擧行,則蓋伊時疏請會議,在於因山之後,而今番議定,旣在於因山之前。臣意則應行儀節,恐宜於議定後,卽爲擧行,不必以因山前爲疑矣。領議政沈象奎以爲,今伏承大王大妃殿下敎,大行大王世室,因山前擧行當否下詢,臣竊伏以爲,七廟觀德,慰臣庶於戲之同情,百世不祧,擧告布應行之儀節,不容可緩。庚申之行於因山後,以儒臣疏請之在於其時故也,而今則僉議詢同,告布宜亟,莫重典禮,恐不當遲待因山後矣。左議政洪奭周以爲,大行大王世室之禮,僉議大同,成命已降,上告下布之節,皆係應行,不容少緩,而第伏念因山之前,旣不得行太廟之祭,則世室告由,亦將無以備禮。若不擧薦獻,只有告文,則亦非所以尊事體重禮儀之意,待卒哭後擧行,恐爲合宜,而告廟旣已差退,則頒敎自當在於其後,至於殯殿告由。雖先行於因山之前,亦恐無所拘礙,而事係至重,以臣蔑識,不敢質言,惟在博詢而裁擇雲。
○大王大妃殿傳於權敦仁曰,諸大臣收議如此,應行儀節,卽爲擧行。
○傳於南履炯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祖榮曰,司鑰徐潤國,令攸司科治。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洪羲錫落點。
○李祖榮啓曰,新除授掌令洪羲錫,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牌不進,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稷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敦仁曰,只推。
○吏曹判書單趙寅永。
○權敦仁,以奎章閣言啓曰,勸講閣臣原任直提學朴綺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朴綺壽。
○權敦仁,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諸大臣收議如此,應行儀節,卽爲擧行事,命下矣。告廟頒敎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正月十三日爲吉雲。遣大臣,宗廟、永寧殿,同日曉頭,先行告由,景慕宮、殯殿、文祜廟,一體告由,而午時頒敎行禮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因山擇日,已爲啓下矣。四月二十四日,大轝自殯殿離發,黔巖晝停,高陽宿所,二十五日,自高陽離發,坡州晝停,仍詣陵所,以此排日排程,分付兵曹及畿營,使之前期看審,轝士軍替運處所,磨鍊立栍,道路橋梁,預爲修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晝停所、宿所,皆當設欑宮,轝士軍替運,亦當設幕次,而庚申辛巳,晝停所不設欑宮,只設幕次,仍以大轝奉駐,還爲進發,替運處則不設幕次,以轝士軍,預爲分運整待,從便替奉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以戶曹言啓曰,王大妃殿內人元定數爻爲一百五人,而以嬪宮內人五十二人,前移屬內人八十八人合一百四十人中,依數移施,其餘三十五人除減,世孫宮內人五十二人內,依下敎二十七人移屬,王大妃殿二十五人除減,而宣飯衣纏,依此擧行事,分付各該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三十五供上,亦爲移屬王大妃殿。
○權敦仁,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三都監所用物力,已自本都監,請得分送於魂殿、國葬兩都監,而見今米錢邊太半不足,匠募雇價,無以繼用,令廟堂量宜加劃,以爲需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以司僕寺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白能洙遭父喪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宜植爲兼內乘。
○南履炯,以宣惠廳言啓曰,昨年穡事,比前稍登,湖南外諸道給災,不至夥多,今年京畿、湖西、嶺南、關東、海西營邑需各樣價,依例解分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bb榮b,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趙存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各道放未放成冊啓下,江原道原州牧徒一年半定配罪人丁學冕,橫城縣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徐致輔,橫城縣徒三年定配罪人權永壽,忠淸道禮山縣徒三年定配罪人成兢默,淸州牧徒二年半定配罪人趙寬錫,扶餘縣徒二年半定配罪人趙晉錫,林川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崔爔,黃海道鳳山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徐羲輔,黃州牧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安宅臣,長連縣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姜在浚,遂安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崔漢衆,銀栗縣徒三年定配罪人金榮秀,豐川府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升坤,全羅道康津縣投畀罪人金啓淵,平安道雲山郡流二千五百里定配罪人蔡弘勉,慶尙道昆陽郡遠配罪人黃鍾和,咸鏡道明川府屛裔罪人權秉德等名下,竝放字書下矣。丁學冕、徐致輔、權永壽、成兢默、趙寬錫、趙晉錫、崔爔、徐羲輔、安宅臣、姜在浚、崔漢衆、金榮秀、李升坤、金啓淵、蔡弘勉、黃鍾和、權秉德等,竝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忠淸兵使柳基常狀啓,則淸州營將具聖魯呈狀內,母年今爲七十五歲,法當歸養,卽爲狀聞遞改亦爲白有置,具聖魯bb母b旣是七十五歲,則其在法例,合有變通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營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淸州營將具聖魯,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東萊訓導玄義洵矣本府議啓內,差倭出來,約條旣越,而方爲任譯,終不能據理責諭,一任其到今淹留,不可但以溺職言,前後所爲,萬萬駭惋。以此照律,罪杖一百徒三年,以其年七十一,依律文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
○乙未正月初六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領議政沈象奎,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權敦仁,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金炳奎,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以次進伏訖。象奎曰,今日日氣淸明,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曰,閱月停撤之餘,始開講筵,不勝喜幸,而旣始之後,不可一日間斷,伏望勤勤孜孜,期無寒曝之歎焉。象奎曰,自上先讀前受音後,新受音,可以讀奏矣。上讀前受音訖,俊輔讀自鄭子臧出奔宋,至備官而未之聞邪,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俊輔曰,子臧之鷸冠,非但爲奢麗也。奢麗之過,至於不衷,朱子之選入於《小學》,實欲爲後人之鑑戒也。聖賢敎迪之意,於此可驗,而不獨服飾而然,推之於萬事萬物,莫不皆然。此等處深加留意,以爲體察擴充之道焉。公父文伯,卽魯之卿士也。以卿士之家,其母之身自績麻,實爲儉勞之賢軌,而以文伯之賢,徒知身績之爲勞,不知從儉之爲德。此其母之所以興歎誨責也。若其奢儉勞逸四字,在帝王家,尤當鑑戒,是以古昔聖主賢輔之獻替儆告者,布在方冊,垂之爲法矣。宋臣蘇軾進陸贄奏議,以爲置之座右,如見贄面,反復熟讀,如與贄言,此誠切至之論也。我殿下沖齡典學,日親經傳,凡於古人之言行,必須一一體驗而省察之,如與古之宿儒賢輔,爲朝暮之遇,則修齊治平之效,皆從學問中出來,伏願懋哉懋哉。錫龜曰,鄭人之鷸冠致災,是玩物喪志之故也。夫玩物之戒,只在於左右相隨服飾器用之間而已。此雖細事,受禍必大,玉杯象箸瓊宮瑤臺,終至亡國而後已,肆古聖王,必崇儉德,堯宮之茅,舜衣之袗,大禹之菲飮,文王之卑服,漢唐君之身衣弋綈衣已三澣,皆可以後世法也。至若敬姜,古之賢婦也。訓子之言,深得其要,勞逸善惡之分,而禍福隨至,豈不大可懼哉?況復人君大戒,惟逸是已,自古有國,輒皆以勤而興,以逸而廢,周家無逸篇之爲萬世龜鑑,良由是耳。顧今我殿下含哀茹痛,沖年嗣服,歲元月正,初行講筵,聖學之晉修,大德之成就,自今伊始,則莫若崇儉無逸二者之爲急先務矣。夫所謂儉者,非高遠難行之事也,惟於外物而無或留心取捨而已。假令珠玉翡翠之在左,而勿以華美而愛好焉。布葛絲枲之在右,而亦勿以麤劣而厭簿之,則心不外馳,不期儉而自儉矣。且以勤逸之道言之,是不難耳。惟其與日俱新之工,克軫無時或豫之方,禹陰是惜,文食不遑,孜孜乎勉勉乎日臻於緝熙光明之域,則是爲無逸之明驗大效,伏願於此二者,而深留聖念焉。敦仁曰,文伯卽卿士也。卿士之家母猶治麻,則其不憚勞,果何如也?夫爲子而欲其母之安逸,是固有之常情,而其母之言,非但嚴於勞逸之機,至以僮子備官,慮及於國亡,驟觀,言若甚過,而其實一念之勞與逸,而善惡判焉,一官之備不備,而安危關焉,可不愼歟?彼一卿士之家,而勞逸之所係尙如此,況爲人君者,御一國之大,理萬機之繁,而其可不以勞逸爲大戒乎?雖以講筵言之,一日之內,有朝晝夕三講及召對別講夜對之規,一日五六次臨講,殆若日猶不足者,無他,治法政謨,皆從體驗心得處做將來,而國之治亂興喪,專在於是,其可暫懷安逸,或隨勞倦,不思所以緝續時敏之道乎?伏願此等處,益加聖念,所其無逸,俾不至有寒曝間斷之患焉。象奎曰,此章之義,專爲崇儉惡奢之言也。子臧之好聚鷸冠,果爲身之災也,則君子之道,必於衣服之節,免其不稱之患,然後可謂節儉也。下章公父文伯,其時賢卿,而欲使其母,勿爲紡績,子之欲其母安逸,卽人之常情,而其母則以爲,魯其亡乎?使僮子備官而未之聞邪雲,其無逸之意,當如何哉?卿士亦然,況人君一日萬機,烏有安逸之時乎?方今殿下沖齡嗣服,機務繁多,而此則原無定限,惟講學則旣定規模,臨筵十遍之讀,雖似容易,而燕閑之時,亦必勤孜,則所益不少,毋或一時厭倦之地,區區之望也。臣於前年正月入對時,以溫古知新之意仰勉,而聖聰倘或記念否,講學之工,前日所讀,溫繹勿忘,是爲溫古也。前章南容三復白圭,而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則其意如何,而聖人許之乎?此蓋純篤之意也。古人云,駟不及舌,又雲莫捫朕舌,雖一言之間,必當愼重而不可率易也。且前章子路衣弊而不恥者,積中之蘊,光輝發揚之致也。必於此前受音,深留聖念,是所望也。今此講筵,雖謂之勸講,而不必止此而已,間間召對,無至間斷,則其效甚大,而自然成就聖學也。上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六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履炯,檢校直閣金鼎集,侍讀官金箕晩,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箕晩曰,鄭人鷸冠,不過一時服着之物,而畢竟爲身之災者,《左傳》曰,惡其服之非法,蓋王者有王者之冠,大夫有大夫之冠,庶人有庶人之冠,皆有制度。故孟子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今鄭人之忽,聚翠鳥之羽,以爲冠者,不獨爲君子之譏以不衷,至於自貽伊慼之境,雖此服着細微之物,不可不謹乃如此。下章公父文伯之母誡其子之辭,誠深且切矣。歜以魯之大夫,貴而且富,則宜其母之安享逸樂,而猶爲此緝麻之事,其子之爲憫其勞,亦或無怪,乃有此僮子備官之嘆,旨哉言乎?夫勞逸而善惡判焉,善惡判焉,而興亡繫焉,此必然之理。歜是魯之一大夫,而其訓誡若是其深切,豈不誠美哉?顧今殿下以沖眇之齡,承艱大之緖,惟恤惟休,罔不在初,今年,卽殿下卽祚之元年,今日,卽殿下開講之初日也。聖學之日就,德業之日新,自今伊始,可不愼哉。可不戒哉?《書》曰,愼乃儉德,惟懷永圖,《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繼自今,凡於服飾器用之物,務從儉約,不役耳目,講接召對之際,課日爲程,無至間斷,以造乎緝熙光明之域,是臣區區之望焉。上曰,下番陳之。錫龜曰,今日卽始講之日,而謹始慮終,古人之訓也,此章亦有引詩之言。臣請援詩而陳之,《衛風》淇澳章曰,瞻彼淇澳,綠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以綠竹始生之美盛,興其學文自修之進益也。苟以切磋琢磨之工,期臻緝熙光明之域,則其爲善終之道,顧不在始歟。履端於始,庶事皆然,而在聖學,尤當百倍用力,伏願有始而有終,無或始勤終惰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金鼎集〈內閣直〉。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啓曰,大司成趙斗淳,再昨日初度呈辭蒙由矣。今日再度呈辭,又以初度誤呈,以致入啓給由之境,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大司成推考,原呈辭勿施,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勸講入侍。
○傳於南履炯曰,召對爲之。
○柳致睦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牌不進,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權敦仁,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三日,大行大王尊爲世室親臨頒敎時,自上服色,當爲磨鍊,而謹稽《丙申謄錄》,則同年四月十七日,泰寧殿所奉影幀,移奉景賢堂時,在於因山前,而自上陪進,服色,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磨鍊,載錄矣。今此親臨頒敎時服色,依此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李羲碩,移拜外任矣,其代副司果崔璜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大浮石,取用於江華府煤音島,小浮石,取用於長湍府白鶴山,而浮石之役,一時爲急,不可不先期始役,大小浮石所及爐冶所郞廳,率匠手役軍,依例除肅拜,出送役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後,都監堂郞以下員役匠募入接假家艾幕所入材木,謹考各年謄錄,則或取用於京貢,或分定於畿邑,或取用於伐去木,而今此山陵新占局內,別無可斫之木,如欲取用京貢,程途稍遠,運輸難便,而見今始役不遠,結構爲急,各項假家艾幕,竝令畿營,分定各邑,使之擧行,至於大浮石所,旣定於江華府,匠募假家艾幕需用雜物,竝令該府,擔當進排事,分付道守臣,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七日戌初三刻四分,立春正月節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景祜宮gg景祐宮g、慶壽宮、文祐廟,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鼎在,以備邊司言啓曰,貢市人詢瘼事,命下矣。取見其所懷,則紫門軍契貢人等以爲,闕內各處及宮墻修補時所入募軍,本是矣貢擔當者,至於補土,自來四所擧行,而近輒移責,應役無路,補土一款,依定例更勿侵責矣貢事也。闕內修掃之役,一切是四所擧行,故凡於行路之塡汰補缺處,亦爲分掌負土,卽自古定例,而挽近以來,混責於紫門監貢人者,初非四所規避而然也。特由各處昧例之致,則該貢人之科外替當,無怪稱冤,自今申明,分付於闕內各司及四所,補土一款,毋得更爲侵責於該貢人處。漁夫契貢人等以爲,日供秀魚進排外,各處稱以發賣求請,無日無之,三四日繼供儲置者,一朝見奪,種種有絶乏生梗之境,嚴加禁斷,俾得支保事也。日供中秀魚一種,非比他魚産,而所謂各處之求請,以何依據,遂至痼弊?此誠該貢難支之端,其在軫恤之道,不可無別般禁斷之擧,分付該院,使之成出節目,到底察飭,俾有實效。立廛市民等以爲,辛丑貸下關西銀餘數當納之限,在於明年,更加處分事也。丙戌之特令許退,旣出於軫念廛弊,而到今國役浩汗之時,宜有拔例顧恤之擧,更許以十年退捧,使之紓力應役。衣廛市民等以爲,紬緞一種,復禁亂廛事也。綿子廛市民等以爲,鄕彈一種,復禁亂廛事也。月外廛市民等以爲,月外一尺二寸以上,付之本廛事也。內外匙召廛、眞絲廛、煙草廛、鞋廛市民等,通共禁斷事也。一自通共以後,渠輩輒以失利狼狽之狀,相率呼籲於詢瘼之時,積有年所,而到今有難遽議,竝置之,何如?大王大妃殿傳於李鼎在曰,以漁夫契貢人言之,如是禁斷之後,若有私相闊狹之弊,至有入聞之言,則非但與受同罪,常時不能禁飭之提調,亦不可無罰,以此意嚴飭,因此思之,此外各貢各廛,分明有掖屬及法司下隷輩,科外侵漁許多難堪之弊,而貢市人輩不敢訴冤之事,然則安有特爲詢瘼之意乎?此則自廟堂,到底禁察而若有犯者,這這草記重勘,立廛市民之西關銀,本自正宗朝,軫念廛弊,特爲許貸之事也。到今爲五十餘年,已納二千兩,餘者三千兩,特爲蕩減,以體昔日各別軫念貢市人之聖意,其餘所懷,竝依回啓施行。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端午日各殿宮進上節扇及靸鞋、溫鞋,當爲封進,而取考《庚申謄錄》,則白斑貼扇,代以白貼扇封進,朱斑紗貼扇,代以白貼扇封進,黑唐皮靸鞋、溫鞋,竝以白皮鞋封進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庚申年例爲之。
○乙未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李祖榮,侍讀官金箕晩,假注書鄭㝡朝,記注官李冀禎,記事官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綺壽曰,講筵規例,前受音則必掩卷而誦矣。上曰,昨日大臣,請讀前受音,故開卷讀之耳。綺壽曰,臣自丙寅以後,屢參大行朝經筵,而前受音則必掩卷誦之,晩年以來,冊子每在重講,故不爲掩誦,講體本自如是矣。上掩卷誦前受音訖,綺壽讀自居吾語汝,止莫不嚮義勞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殿下今於御極初元之日,開講臨筵,而今日,卽立春也,人日也。春爲四時之首,而於四德爲元,此正我殿下發政施仁對時育物之機也。在昔李泌之自衡山來謁也,適當人日,唐主以爲,卿於是日來見,此可謂人日也。此是唐主之禮遇山人,而喜其來之意也。臣等無似,何敢望前人萬分一,而竊伏念殿下在內之時,所常對者,不過宦官宮女,臣等雖學識鹵莽,而其所陳達,豈不有勝於宦妾之流乎?親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然後治道可興,臣以此意,前已屢陳,而今我殿下沖年踐位,太母臨朝,殿下不於此時而勤加緝熙之工,則日後親攬萬機之日,雖欲專意典學,而有不可得矣。雖以此章自止言之,勞則善心生,逸則惡心生,此是必然之理。小民居生之地,有沃瘠之殊,而善惡判焉,此專由於沃土之民,財穀豐足,易生驕溢之心然也。瘠土之民,生理艱窘,常存勤儉之志故也。小民尙然,況人主之尊,富有一國,居養於芬華波蕩之中,耳目玩好,怠惰放縱,爲厥心病者多矣。如非大振作大有爲,則駸駸然入於燕安暇逸之域,而國家安危之所由分也。是以益戒舜以毋敎逸欲有邦,召公告成王以所其無逸,文王,自朝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萬民,今殿下監戒之資,不外於斯,伏願深加留念焉。命玉堂陳之。箕晩曰,勞則思,思則善心生,蓋心兮本虛。一念之間,慥慥乎勉勉乎求其放過,則淫逸之心,不得雜乎其間,不期善而自底於善,如春噓物茁,藹然自動。故大舜,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以至於大聖。伏惟我殿下,以天縱之聖不世之姿,苟能恆存此心,孜孜不已,今日如是,明日如是,勤而又勞,勞而又思,則萬善自足,何患乎帝舜之作聖乎?臣於待罪春坊時,一再登對,以上下問難,有所仰陳,想或聖聰記有矣。臣固鹵莽蔑識,不足仰裨顧問之資,而《論語》曰,以能問於不能,又曰,不恥下問,此實爲進修之要道,每於臨筵之際,俯叩疑難之旨,以盡講究之方焉。命參贊官陳之。祖榮曰,沃土之民,安逸而至於淫,瘠土之民,勤勞而至於義雲者,專謂勞逸而言也。俄者諸臣,皆以勞逸仰陳,臣無容架疊,而第逸之爲害最大,周公所以無逸戒成王者也。伏願殿下,講學之際,萬機之中,勿以宴安,留念於無逸,是所區區之望也。綺壽曰,玉堂以俯叩疑難之旨爲奏,此言甚切實矣。伏望下問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七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永元、柳致睦,檢校直閣金鼎集,檢討官洪鍾應,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永元曰,思則善心生一句,政合推類,凡事思然後善惡可辨,得失可擇,不思而自然合度,雖聖人未之能也。敬身篇九思章,殿下已講之矣。視聽色貌言事疑忿見得,皆思其合道,然後爲明爲聰爲溫爲恭爲忠爲敬爲問爲難爲義,不然則反是,推而至於萬事萬物。若事天則思所以致敬,奉先則思所以致孝,事親則思所以貽歡,接下則思所以致恭,臨講學則思將就之方,應機務則思曲當之道,如是則正心修身齊家治國,無一不得其正,不如是,則亦反是。本篇九思之義,與今臣所敷衍仰奏之諸思字,倘加體念,隨事而思,隨物而思,事事物物,皆得其當然底道理,則爲聖爲賢,卽在於是矣。上命下番陳之。鍾應曰,上番以思則善心生一句,敷衍仰陳,臣別無更奏者,而人必勤勞,然後善心生矣。衆人尙然,況爲人上者,不爲勤心勞力,而何以正萬化之源,致萬善之足乎?天道健行,聖人則之,以做自強不息之工,則天理自然流行,人慾自然淨盡,勤勞之效如此,爲善之本在此。伏願我殿下,體天不息,日夕乾惕,以期止於至善之道焉。日月如流,歲色載新,伏想哀慕益切,而自昨日開講臨筵,冊子則以《小學》繼進,臣等欽仰萬萬,《小學》一編,卽自小而至大之工夫也。雖凡民列士之家,每有幼少時入《小學》之例,況帝王家德業成就之方,尤宜及時着力,而積工於小,進於其大,以之而心正,以之而身修,則齊家治國之要,亦皆自此推之矣。大學之成就,亦不外於是矣。惟我列聖朝家法,每以《小學》一部,爲作聖之根基,而英宗大王,尤加服膺於此,不廢講習之工,五十年治化,皆從這裏得力者也。殿下初登寶位,新承丕基,一政一令,當以繼志述事爲心,罔或有違焉。范祖禹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此言正爲今日道也。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永元曰,召對所講,卽是已受音之文,全篇大旨,雖有勸講諸臣所陳者,而亦豈無疑辭奧義之可以討論者乎?臣等雖陳文義,承旨閣臣,未蒙下問,安在其爲講對之意乎?讀習雖多,諮詢不廣,則未可曰,勤,亦未可曰,誠,不以勤不以誠,而望其資益而進修,未之有也。繼自今,文義則命其各陳,疑奧則或賜俯詢,毋爲備例之歸,俾有實得之效焉。上曰,參贊官文義陳之。致睦曰,民勞則思,勞之一字,實爲一章之第一要旨也。周公戒成王之書,名之曰,無逸,逸者勞之反也。苟或從事於逸,則頓無勤勞之意,而世間萬事,無一成就之理,可不懼哉?農夫不勞於田畝,則必無有秋之理,士子不勞於書冊,則章句而已,口耳而已。雖匹庶之微,逸之爲害,至於如此,況帝王之於一勞字,尤不可一日泛忽者也。就以今日經筵言之,俯讀仰思,期於必得,是勞之意也。伏願殿下,深惟周公無逸之戒,有若嚴師在座,克敬克愼,則緝熙光明之學,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上曰,閣臣陳之。鼎集曰,此章言民生之勞逸,而善惡隨之也。爲民者固當勞力,而爲上者當以安民爲務,敎之服勤,使之暫勞永逸,乃所謂安民也。非但民生爲然,聖賢用工,亦與此一般,勤勞則萬事皆成,萬事皆成,則心和而身安,《商書》所云無逸乃逸,正是此義,伏願留念焉。永元曰,今殿下以新服之初,歲正之元,日御講筵,頻接臣鄰,內而卿士大夫,外而八域兆庶,莫不拭目延頸,欣欣相告曰,太平萬世,自今伊始,而臣等筵退,則彼欣欣相告者,必問聖學之勤不勤,聖念之誠,若曰,勤且誠也,則聞之者皆歡悅。若曰,勤或不及,誠或不至,則聞之者,亦皆憂嘆,九重雖邃,聲聞自然遠及,蘄向所切,歡憂立判,而殿下一身,擔責至大。今日之學與不學,爲他日治亂之機,伏願念念孜孜,無或間斷,以爲日月將就之圖,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內閣進〉。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履炯曰,黃海監司留待。
○傳於南履炯曰,黃海監司入侍。
○備忘記,黃海監司徐萬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於南履炯曰,勸講入侍。
○傳於南履炯曰,有實故玉堂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南履炯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啓曰,吏曹參議張敎根,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柳致睦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牌不進,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吳取善。
○南履炯,以禮曹言啓曰,濟州牧使封進去十一月令宗廟、景慕宮薦新唐柚子,今日薦進,而殯殿薦新唐柚子,未及封進矣。依前例以宗廟薦新,加封唐柚子,同日因夕奠兼薦,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靷時,各差備入把馬,以本寺馬,盡數入用,而其不足之數,依已例兩西外各道驛馬中,限一百匹分定補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靷時,各差備入把馬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具載哲,五衛將姜棨,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景福宮衛將朴文英,昌德宮衛將吳在元,昌慶宮衛將崔在仁,除授在外,上來無期,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柳相弼,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敎黃海監司徐萬淳書。王若曰,虞岳牧分治,最重方面,漢二千共理,惟在簡心,肆撤東省晉晝之班,庸畀西臬觀風之任。惟卿,喬木名閥,峨璋令姿,承家詩書,煥乎有黼黻之美,奕世冠冕,泊然無綺紈之腴。抱綜明通敏之才,盤錯可試,勵淸儉恬約之操,儒素自持。由金馬而處西淸,蔚有眞學士雅望,佩銅虎而典下邑,無愧古循吏治規。旣踐歷殆遍於後前,而名實俱著於內外。念彼黃海全省,卽我靑邱重藩,控內服咽喉之形,近接畿甸之疆理,綰西塞唇齒之勢,遠引浿都之要衝,古稱弓馬之鄕,士驍健而可仗,地接鹽魚之富,俗獷猂而難治。織路之燕軺星馳,嗟供億之難給,踔海之唐舶颷集,恐瞭望之或疎。矧當予小子御極之初,宜體大行朝保民之念,百姓不足誰與足,初政莫尙於奠安,先王之心以爲心,遺澤普洽於樂利,承流在旬宣之職,顧此任如彼其專,分憂須剸理之才,當是時捨卿誰屬?玆授卿以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服明訓,勉展良猷,民生易怨易咨,懋盡子惠之道,王化是宣是布,克體申命之衷,精白對揚,宜贊一初之政,幽明黜陟,須嚴三考之規,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時予㷀㷀在疚,猶此諄諄命卿,客使將迎,須講支接之策,民力已竭,無貽侵擾之嘆,草心報暉,縱多養一道之幸,葵性向日,想切夢九陛之忱。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學性製進。
○乙未正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黃海監司入侍時,右副承旨南履炯,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黃海監司徐萬淳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監司進前。萬淳進前,奏職姓名訖,大王大妃殿曰,卿以世祿之臣,此時此任,職責尤別,凡所治民撫輯之方,應不待予言而殫誠矣。蓋方伯之職,按察一道,黜陟守令,生民休戚,關係至重,而近來守令之不法者,雖至於浚民膏澤,爲方伯者,擧皆掩置,無所徵畏gg懲畏g,其爲德於守令則固有矣。其貽害於國家者,當如何?切勿以勢家巨族,拘於顔私,有所容庇,治否善惡,一一詳探,以盡精白對揚之責,以副委寄之意也。萬淳起伏奏曰,小臣才本駑鈍,尋常責任,猶懼不堪。況此重任,萬無承當之道,只切慙悚,而因山定期,辭陛遠出,下情罔極,尤萬萬難抑矣。大王大妃殿曰,非但職任爲然,每事常存善爲之心,則雖未及盡善,終不至於大害矣。其間方伯守令下直者,每緣悲遑,一未召接,而今特見卿者,意豈徒然?勅行使行,見又目下大事也。善爲下去,凡百事務,各別惕念,勉旃勉旃。仍命退,萬淳先退,命史官就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八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朴永元、南履炯,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是故,止古之制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章義敷釋之外,別無他文義之可以拈出仰奏,而天生萬民,各授之職,上下男女,皆有其責,織紝之工,卽婦人之職,故自庶士以上,各隨其位,各效其責,雖以王后之尊,亦效織紞之職。以此推類而見之,百僚群工之隨其位效其職,亦如紘綖、大帶、祭服、朝服之各盡其責,而人君則職任尤重,一國之大,兆民之衆,萬幾之煩,無非人主職分內事。故耕作,卽畎畝小民之事,而自成周盛時,亦有親耕之禮,我朝列聖,亦嘗行之。蓋以務本之治,觀感之化,非躬率,無以責其效也。推以至於一政令一施措之間,莫不以導率以先之。今夫文伯之告其母欲其安逸,卽人子之常情,而敬姜之切責深誨,若是之嚴,人臣之事上,亦豈欲其君之勞,而誠以在上不勞,則百度不張,天工易曠,非所以永逸之道也。故雖以周公之聖,惓惓於無逸二字者此也。伏望於此等處,勿以當句文義,循例看過,深加推類體驗焉。上曰,玉堂文義陳之。永元曰,職責之說甚好,以邦國言之,上自公卿,下至庶官,各有其責任,而人君之責任,事天治民是也。其責至大,其任至重,一政有所失,一夫不獲所,則未可曰,盡其責任,彼列士庶人之妻,只以衣其夫爲責任,而猶恐其失職,君上之責,將使四海之內,兆民之衆,皆得衣之食之也。如或有無衣而寒,無食而饑者,則其爲失君人之責,當如何哉?然則所以衣之食之,非曰,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德敎加而惠澤流,各使安生樂業,則自然不寒而不饑矣。伏願於此等文義,常加玩繹,以思爲人君之責任焉。上曰,參贊官文義陳之。履炯曰,閣臣、玉堂所奏好矣。臣無容架說,而社而賦事,烝而獻功者,卽春社而各賦農桑之事,冬烝而各獻穀帛之功,大抵農夫紅女,必有當春作始之勞,乃底方冬成就之績,講學工夫,亦猶此也。若農而無春夏播種鋤耘之苦,何以有積倉之穀?桑而無春夏飼蠶繰車之勞,何以望成匹之帛?講學而若忽於及時積累之工,何以躋緝熙光明之域哉?今日殿下沖年臨講,正是成就聖學之端,伏願懋哉懋哉。上掩卷。永元曰,庚申勸講時謄錄甚糢糊,無以詳考矣。取見《壬戌謄錄》,則禫後大王大妃殿案冊,以黃衣改粧以入矣。推此以觀,則勸講時大王大妃殿案冊一卷,亦當入之,而案冊,竝以白衣改粧,仰稟入之爲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永元曰,案冊,本以懸吐及諺釋件入之,而大王大妃殿,則疏章等屬,皆以諺釋爲之矣。案冊,亦爲俱諺解入之,則懸吐與諺釋,不必爲之矣。上曰,唯。永元曰,登筵諸臣,各執一冊,而本館所儲帙數,每患苟艱,藏書閣所在冊子中二件,推移用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可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八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永元、柳致睦,檢討官洪鍾應,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永元曰,此章文義,朝已迭陳,別無更陳之辭,而古之制也一句,亦合體察,先王之法,先聖之訓,皆可曰,古制,見一事,必曰,此是古制也,則遵以勿失,行一事,或曰,此非古制也,則改之勿吝,念念如此,物物如此,則知無不至,發無不中,自然合度循理,而監先師古之道,亦在於是,本章訓義之外,如是推類好矣。上曰,下番陳之。鍾應曰,貴賤皆有其職,男女各有其業,故每於春日,社祭之時,賦其農桑之事,冬日烝祭之時,獻其穀粟布帛之功,萬民百事,各有分定者也。人民之穀腹絲身,實賴君上之勤念,君上之愛民而勤其業,亦遵上天之所命,伏願我殿下恆念職務之至大至重,奉答天命,愛恤民生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王后親織玄紞,眞盛事也,以王后之尊貴,身親玄紞之事,志存勤儉,不爲安逸所撓奪,此政類於孟子所謂諸侯耕助,以供粢盛之意也。今殿下若能於此等文意,深思累繹,勤勞於學文,則緝熙光明之域,可期也,勤勞於政事,則都兪吇gg吁g咈之治,可做也,豈不偉哉?伏願念哉勉哉。惟勤勞是事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文伯憫其母之躬績,欲其安逸,卽人子之常情,而敬姜,乃擧婦人之常職,誨責之辭,若是截嚴,蓋男女各有其職,而織紝,卽婦人之職。故雖以王后之尊,猶有織紞之勞,公侯之夫人,卿士之妻,亦勤力於紘綖、大帶、祭服、朝服之奉,非但此也。百官庶僚,各隨其位,以盡其責者,無非職分內事,而至於人君,則臨四海之廣,御兆民之衆,一日二日萬幾之煩,亦是人主之職,不自暇逸,克勤於邦,躬率具僚,百度俱擧,則天工無曠,克享永逸之樂也。夫人臣之事君也,豈不欲其君之安逸,而若在上而宴安,則上好下甚,庶事叢脞,四方何由觀感,百僚何以董率乎?勞逸之間,治忽判焉。此周公所以進無逸書於成王者也。伏願殿下,於無逸二字,深加體念焉。小頃,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金鼎集〈坐〉。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敦寧府進香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權敦仁曰,今日進香時,當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於權敦仁曰,勸講入侍。
○權敦仁啓曰,今十三日大行大王世室頒敎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李止淵,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申命淵。
○兵曹,以朴潤榮爲摠戎中軍。
○傳於南履炯曰,召對爲之。
○以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朴時源,掌令洪羲錫牌不進,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炯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陳疏,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於南履炯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大王大妃殿傳於南履炯曰,今日卿之特除,意非徒然,何可一向撕捱,虧損事體乎?卽爲入來肅命。
○南履炯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牌不進,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甚未安。判書更爲牌招,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有東朝飭敎,更爲嚴飭牌招,而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啓曰,吏曹參議張敎根,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進,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竝牌招不進,右承旨南履炯進。以申冕周爲副修撰,朴宗有爲掌樂僉正,承文副正字單李珽。
○兵批,判書沈能岳病,參判李基栽病,參議李毅遠入直進,參知朴榮顯病,同副承旨李鼎在進,護軍李彥淳、朴旨鳳,副護軍李穆淵、李寅弼、崔笠、黃巒,副司果李奎會,以上竝單付。
○南履炯啓曰,吏曹參議張敎根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分揀。
○李鼎在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返虞時各站,當爲磨鍊,四月二十六日,自陵所離發,坡州宿所,二十七日,自坡州離發,高陽晝停,仍爲返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追崇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前都事申命淵,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山陵都監草記,則以爲,三都監所用物力,雖已請得分排,而見今米與錢,太半不足,匠募雇價,無以繼用,請令廟堂,量宜加劃矣。到今旣以物力之不足,至有請劃之擧,第以華城帑錢五千兩,嶺營甲午別備錢一萬兩,江華餉米三百石,松都餉米五百石,摠廳所管臨津、長山兩鎭餉米二百石,劃送,使之取用,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趙寅永疏曰,伏以歲籥倏翻,眞遊日邈,仰惟聖慕益復靡逮,而喬陵獲上吉之兆,太室定不祧之禮,格孝自天,觀德有地,尙可慰匝域臣民於戲之思也。仍伏念我國家今日,果誠何等時也?雖以我大行大王遺澤滲漉,有以固結乎民心,以我太母殿下深仁盛德,簾帷臨政,有以迓續休命,轉危爲安。然而寶齡未及於鼎盛,洪業方撫於艱大,正宜君臣上下聚精會神,使一政一事一號一令,粹然無不出於大公至正之域,少收泮渙之情,稍挽岌嶪之勢,而乃於一初建極四方拭目之日,拈出賤名,有此特授,問其人,則輿望之所不到,朝論之所不敷也。問其職,則古所謂大冢宰,而銓衡人物,激揚淸濁者也。問其所處之地,則猥忝外屬,頻蒙私覿者也。除目一下,群聽駭惑,臣於是未暇以眷顧之隆爲榮,畀付之重爲懼,直爲聖朝興替之機,不能不繞壁而彷徨也。假使臣才智有餘,鑑識無差,廣開恢蕩之路,丕贊平明之治,以之厭服公議,維持世道,將此方彼,輕重懸殊。況臣駑下,萬萬無此理,而究竟徒歸於下而貪冒,上而私暱之譏而已。此豈臣外飾之言哉?臣本卑劣,百無一能,而偏荷大行朝不世之遇,頂踵毛髮,恩沐尙浹,今於萬事莫逮之後,苟有一分人心,寧或以夷險燥濕,較計於其間,以負追報之義哉?誠以此時此命,大關得失,非止爲一身去就故也。臣固我殿下曁我太母殿下造化中物耳。凡係辭受,惟上所命,今若粗全微諒,不至於貽累初政,則臣將與有幸矣。又或顚之倒之,趨走爲恭,則臣雖拚棄廉隅,亦不遑他恤矣。臣情到此,已竭無餘,歷日違傲,冞增罪戾,玆敢披瀝衷悃,仰瀆嚴廬。伏乞聖明,淵然深鑑,特遞臣吏曹判書之任,以光聖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乙未正月初九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權敦仁,檢討官洪鐘應,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吾冀而朝夕修我曰,止賢哉回也,仍讀奏釋義。上曰,文義陳之。俊輔曰,人情莫不欲安逸,爲人子者,尤莫不欲其父母之安逸,文伯之言,亦是人情之固然。乃其母之責之如此其嚴切,至以魯國之亡爲辭,蓋得於勤勞,失於安逸,自天子達於庶人,而帝王家安危,尤有係焉。故可警可戒之事,固非一段而周公乃以無逸二字,首戒於成王,此聖人所以得諸天理盡於人情者也。今我殿下沖齡嗣服,日開講筵,必須以安逸爲戒,凡於臨講之時,勿以章句誦讀,徒爲應文之具,存心於安勞勤惰之別,發之爲修齊治平之要,則周公無逸之訓,實不外此矣。且非但講學一事,推之於日用常行,莫不皆然,此等處,深留聖意,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敦仁曰,凡講學,務要討論,故勸講節目,亦以仰質爲言。此章不改其樂之樂,是果顔子之何所樂耶,如有聖念之領會者,則下敎之,不然,此等處反復問難,然後文義庶可瞭然矣。上曰,陳之。敦仁曰,凡人所憂,皆外至之事,樂則吾心自在之樂也。蓋外物不累於心,則天理自然流行,天理流行處,是顔子之所樂也。故宋儒之言曰,顔子所樂何事,此等處,每留聖念,勿爲汎看,是臣所望也。臣於開講初日登筵,伏覩殿下留神講讀,深切欣祝矣。今日則已不免有厭倦之色,此所謂書自書我自我也。上曰,書自書我自我者,何謂也?敦仁曰,讀書之際,心與書一,然後方有資益之效,而今殿下則不然。口讀是書,而心在他所,然則書自爲書,我自爲我,何望有實得乎?此後恆存此戒,無或貳過焉。臣始以俯詢之意仰請,而今承此下問,不勝喜幸矣。上曰,玉堂陳之。鐘應曰,顔子,孔子門人中最賢人也。視聽言動,非禮不爲,以一簞食一瓢飮,在陋巷,而樂在其中,不知其憂也。居處飮食,實是他人之所不堪,而顔子處之泰然,不改其樂。蓋心中之所存至盛,則外物之小者,不能以移入也。此篇句語,雖似一士之安貧,而實有關於聖學之進修,以我殿下睿聖之天姿,充養其德性,則心中之所存甚盛,而外物之小者,亦自不槪於聖心矣,先儒謂顔子有王佐之才,觀此等氣像,而可以知之也。伏願殿下,想像千年人物,深察顔子工夫中德性之所樂者,則可使今世人臣,成就其王佐之才,日贊太平之業焉。奏訖,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九日午時,上詣殯殿。敦寧府進香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榮,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書洪仁秀、鄭㝡朝,別兼春秋洪鍾應,記事官曺雲承,直提學徐憙淳,原任直閣徐俊輔,檢校待敎金學性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廬次,入殯殿門詣褥位,俯伏哭。小頃,止哭興平身,謁者引領敦寧府事趙萬永,詣香案前跪三上香,連獻三盞,大祝趙錫龜,詣香案左跪讀祭文訖,謁者引領孰寧降復位,上俯伏哭。小頃,止哭興平身,通禮導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九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履炯,侍讀官金箕晩,檢討官洪鍾應,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箕晩曰,敬姜戒子之辭,一節深於一節,此章以無廢先人四字爲言,尤可見深切懇惻之意,敬姜卽一婦人,而猶懼其墜廢先人之業,乃如此,足可爲後世之鑑戒也。今我殿下沖齡嗣服,承列朝艱大之業,不憚勤勞,念念在玆,追周王丕承之烈,法帝堯罔逸之戒,然後可盡繼述之道矣,懋哉懋哉。下章顔子簞食瓢飮,不改其樂,孔子稱以賢哉,顔子去聖人未達一間,至於亞聖之位,此不足爲稱美,而苟非充養有素,不爲外物所動,則不能處之恬然,不改其樂,故所以有夫子之稱賢也。子路之衣弊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亦此類也。惟殿下,勿爲留心於衣服飮食微細之節,以盡勤學樂道之方焉。上曰,衣弊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何謂也?箕晩曰,弊縕袍,麤且壞之布衣,衣之賤者也,狐貉,以狐貉之皮爲裘,衣之貴者也。子路不以爲恥,其不爲貧富之動心,如此也。上曰,下番文義陳之。鍾應曰,冀卽望之切也。文伯之使其母,欲其安逸,非不孝也,而敬姜之使其子,每於朝夕之間,必以修德之意,進告於母,以爲子職之當然而已。凡事親之道,養志爲先,而況帝王之孝,尤大於養志矣。兩慈殿所冀望於殿下者,亦當如何哉?伏望殿下,極念養志之孝,朝夕之間,必務誠敬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朝夕修我四字,最爲緊切,蓋修是修飭之義,而以敬姜之賢,冀望其子之朝夕修我,則凡所修飭之道,非獨母子爲然,君臣上下之間,亦有交修戒飭之方。今臣等之所冀祝於殿下者,惟在勤學進德,朝夕修省,以至於緝熙光明之域而已。殿下之所責望於臣等者,亦惟陳善閉邪,朝夕規勉,以至於都兪吁咈之盛而已。上下交修,一體飭勵,則太平萬世,自今伊始,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上章思字之意,玉堂前有所敷衍仰陳者,而思之一字,實爲作聖之工,雖以顔子不改其樂言之,顔子處於陋巷,簞瓢屢空,此實常情之所可憂,而顔子則自得其樂,不以貧窶而間焉。未敢知所樂何事,於此而探索其所以然,則聖賢之樂,可以得來於吾心,伏願思字上,深留聖念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直〉。左承旨金鼎集〈病〉。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病〉。同副承旨李鼎在〈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奉命進去〉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於權敦仁曰,勸講入侍。
○傳於李祖榮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
○李祖榮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又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藝文提學李止淵,旣在闕中,使之添入,何如?傳曰,允。
○李鼎在啓曰,入啓文書,何等審愼,而兵曹付軍職單子,以休紙書入,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承旨亦爲推考。
○傳於李祖榮曰,兵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在昌落點。
○李祖榮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金在昌,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洪羲錫,司諫閔永勳,獻納任百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李祖榮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掌令洪羲錫牌不進,執義朴時源陳疏,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李祖榮,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引時,高陽宿所,山陵丁字閣宿所,返虞時,坡州宿所,皆當有傳漏,而傳漏軍折半,以衛軍擧行,折半,令畿營擧行事,載在各年謄錄矣。今亦以此,分付於禁漏及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沈啓錫,身病猝重,呈狀乞遞,改差,其代,典設司別提韓容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院鍼醫皮宗桓有頉代,醫人李基定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李基定。
○兵曹判書沈能岳疏曰,伏以日月不淹,歲籥倐改,天人葉吉,因山已卜,而世室預定,又在此時,闡揚先烈,上告下布。伏惟聖心哀慕,益復皇皇,靡所逮及,如臣無狀,未效蓐蟻之忱,只切攀髯之痛,而猶能頑然視息,忍見時序變遷,俯仰穹壤,此何人斯?仍伏念臣待罪本兵,居然十朔於玆矣。才識淺短,進退韎韋,而不能甄別臧否,衰病沈痼,管轄宿衛,而不能綜理庶務,再過京察,瘡疣百出,初無涓埃之報,徒貽屍素之譏,宜去不去,尙今盤磗gg盤礴g,自顧靦然,人將謂何?且於月前賓對,伏奉慈聖殿下縷縷飭勉之敎,諄複懇惻,有足以孚豚魚而感木石,爲今日臣子者,苟有一分秉彝之天,則曷敢不殫竭淬勵,對揚明命,而臣本疎闇鈍滯,聞見固陋,思慮未周。注措之際,雖自謂精白一心,恢張公道,而退而點檢,猶不得平權衡而葉物情,自不免孤負委寄之歸,至今追惟,惶汗浹背,不知所以自措也。況臣自少善病,雖在強壯之時,猶不敢自比恆人,而近年以來,癃老衰朽,視前益甚。諸般証形,內外交攻,寢食俱廢,氣力澌綴,強起赴公,輒致顚仆,而風熱之毒,乘虛闖發,唇頰之間,癤瘇相續,而越添於觸冒風寒之餘,種種醜穢之狀,有不敢畢陳。以若病狀,雖欲自力陳就,其勢末由,以公以私,宜卽控籲,乞解重務,而公除纔過,大政迫近,煩瀆是懼,不敢爲言私之計,黽勉蹲冒,式至於今,而若其不職之狀,難強之實,卽是通朝之所共知。倘復徒懷嚴畏,不一陳暴衷懇,則是自阻於仁覆之天,臣豈敢爲此?玆不避猥越之誅,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許鐫免臣司馬之職,俾得就閑將息,專意醫藥,獲延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乙未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檢校待敎金學性,左副承旨李祖榮,假注書鄭㝡朝,事變假注書金大默,左議政洪奭周,領敦寧府事趙萬永,行判中樞府事李羲甲,行大護軍朴周壽,戶曹判書李止淵,廣州留守金履載,工曹判書李勉昇,水原留守李光文,大護軍朴綺壽,刑曹判書金箕殷,吏曹判書趙寅永,行大護軍徐耕輔,禮曹判書金蘭淳,漢城判尹鄭基善,知中樞府事李紀淵,行護軍朴晦壽,漢城左尹李惟秀,右尹李鐵求,行護軍金弘根,校理金箕晩以次進伏。醫官金漢雋、金珪、秦慶煥,進伏楹外訖。象奎等進前奏曰,近日淸和之餘,朝氣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曰,醫官待令矣,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命醫官先退。象奎曰,此平安兵使具信喜狀啓也。國恤卒哭前,京外習操及官鎭門聚點,竝皆停止之意,纔已筵奏行會,而此則以今春巡操之不敢循例稟啓,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習操聚點,旣令停止,則淸南巡操,自在當寢,使之一體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卽伏見慶尙前右兵使安光贊所報,則以爲,咸安郡巴山烽,陜川郡美崇烽,或相距遼遠,或峯巒遮隔,前後烽臺,每多失瞭絶火之弊,揆以烽政,萬萬悚悶。咸安巴山烽,移設於本臺東麓稍下處,陜川美崇烽,移設於本郡栗浦面芝峴山,則瞭望守直,俱爲便宜,而事係愼重,不敢擅便爲辭矣。兩邑烽燧之輒失瞭望者,揆以法意,誠合通變,而形便之如此,自昔然矣,則在古設施,必有所以然之故,關問道臣,使之更加詳探,論理啓聞後稟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今春諸道行部,自當如例爲之,而京畿、兩西則使價行將絡續,不可不軫念,竝令停止,至於陵寢奉審,在前國恤卒哭前,每爲停止,今亦依例停止事,分付京畿、關東、關北道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頃伏奉慈敎,若曰,盡袪浮文,以行實政,而不緊之事,勿煩酬應,此可以仰認聖意之攸在,不勝欽頌萬萬,而又稽辛酉初元,亦有中外奏牒商確裁減之擧矣。今當講筵日開寸陰是惜之時,不宜以此閑漫例奏,或妨時敏之工,凡諸道狀啓中,傳謄舊例,逐月登聞之可合省除,令諸有司及知申,相議錄出,以爲經稟知委裁減之地,而諸道啓本紙幅之長短廣狹,格式之冗簡繁略,各自不一,尤欠齊整,亦使之一體釐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如此爲好,依此爲之。〈出擧條〉象奎曰,侍從臣推恩之特施於本生者,卽朝家錫類之美意也。副護軍沈宜臣所後家,無可施,而本生父今年爲七十,特許移施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朝臣躋二品者之貤贈三代,卽法典,而所後家若無可施,或先已施,則亦爲提稟移施,實出於孝理之政矣。副摠管李鼎會,依近例,許以移贈於本生家,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文科參下滿十年人之筵稟調用,載在法典,令該曹依例陞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三館分隷之追後陞降,亦古規也。卓宗述之隷芸閣,黃晦瑛、全榮澤之隷國子,自中公議稱屈雲,卓宗述,國子施行,黃晦瑛、全榮澤,槐院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前月二十五日賓對,卽公除後因慈聖特敎來會者也。其時入侍兩司諸臺,旣伏承退出書入所懷之命,則雖是齋日,固當依下敎,以所懷書入,合啓前啓,而乃以姑停出望者,此實有臺閣以來所未聞之擧也。豈以懷體爲言?今雖日久,有不可仍置勿論,竝施譴削之典,其中兩臺,雖曰,書進所懷,闕啓之失,均不能免,則縱有差等,亦不可無警,竝罷職,而今日賓筵,亦歲首初行也。兩司之無一人進參,論以事體,有不可曲恕,一體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今番赦令,限年禁錮者之特施蕩滌者,仰認咸與維新之盛意,而特以判下,先下於放未放啓本判下之前,故其中有不得一體書入,不免有見漏之人云,合施一視之恩,庶無向隅之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守令之惟意曠官,實爲民邑之大弊,朝家之前後申飭,何如,而道臣之始也,曲循許由,終焉任其過限者,誠不勝慨然之甚,頃筵,雖已請推關東道臣,諸道無不皆然。使凡匹敵之間,受人委寄,無意幹當,惟事拋棄,其可曰,不負所託,而安有誠信相與之意,則況分九重之憂,任百里之寄者,固可一日如是乎?凡由暇,皆有道里遠近之法典定限,而爲道臣者,執此論責,則寧有無難違越之理乎?以此意另爲嚴飭諸道,自今受由而過限未還者,劃卽啓聞勘罷,而如或一例掩護,則道臣,亦難免制書有違之律,竝爲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十三日頒敎時儀節,謹稽《庚申謄錄》,則頒敎在於因山後,而呼嵩及百官進表裏,京外進箋等節皆權停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似宜,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庚申年則在於因山後,而猶爲權停,今番則尤無容更議矣。奭周曰,伏覩日前慈敎,以坡州民力之勞費,曲加軫念,蠲蕩之典,逈出常格,瞻聆所及,孰不感聳?坡州則上奉陵寢,事體自別,固非他邑之所可援比,而至於傍近諸邑,或以廞衛所經,或以丁役所及,勞民之端,俱必不些,荐饑之餘,當此鉅費,亦不可不援例優恤。臣於昨冬,以楊州、高陽、長湍三邑還穀事,有所仰奏,伏蒙大行朝兪可之音,已爲行會該道。按道之臣,自當核實擧行,俾有成效,而外此各邑,有可以省弊紓力者,亦令道臣,逐條講究,隨事陳請,俾得均蒙惠澤爲宜。臣又有因此提奏者,昨秋所下畿、湖兩道停退軍布仍停之命,亶出於大行朝如傷若保之聖念,饑饉餘喘,賴而回蘇,德意之隆,與天同功,其所對揚,孰敢有一毫放忽,而近聞各邑擧行,未免不均,閭里之間,往往有全不聞知者雲。苟有是也,則墨吏猾胥之從中售奸,將何所不至,而自今以後,朝家雖有曠絶之惠,亦安望其下究於小民乎?傳聞之說,旣異指的,姑難以摘發請勘,爲先關問於兩道道臣,如果有掩置不行之邑,使卽狀聞嚴勘,倘或不卽査發,而現露於日後繡衣之行,則該守令之外,因循容隱之道臣,亦難免加倍勘律,以此意預爲嚴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臣以繡衣事,旣發言端矣。繡衣之行,乃所以上裨聰明,下達幽隱,憚戢頑猾,慰答黎元,誠朝廷不可廢之大政也。挽近議者,或謂繡衣貽害,反爲不少,不如不遣雲,繡衣之貽害,亦豈敢曰,全無,而其害之有無,專係於擇人與否。若不思擇人,而但懲其貽害,遂欲永廢繡衣,則不幾近於慮風波而逆廢舟楫乎?臣竊恐墨倅奸吏,窺見朝廷意向之若此,恣意虐民,尤將無所不至矣。初元急務,莫先於詳察民情,古昔已行之例,亦多可稽。今不可不遵而行之,而不必一時竝遣於諸道,一道之內,亦不必遍行於諸邑。或以邑弊之最痼,或以民情之偏苦,隨其緩急,抽栍探察,勿拘歲月,次第輪遣,而其有罪狀之現發者,嚴施一切之法,無或毫髮寬貸,則法之所加,旣足以懲一礪百,雖不入於栍邑者,亦當有悚息知警之效矣。至於發遣之遲速,非可以自下指期仰請者,而爲先以臣此奏,出擧條,頒示中外,俾各預爲惕念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豈謂有弊而不爲應行之事乎?從近欲遣繡衣,而當臨時下敎矣。卿亦思置可合之人,以爲抄啓。祖榮曰,諸宰奏事。止淵進前奏曰,臣以都監擧行事,有所稟定者矣。發靷時內門路,當以興明門爲之,門內排設輪輿,門外則以肩輿奉出,而永慶門、崇明門及行閣墻垣遮隔狹窄處,不得不從便撤毀,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光文進前奏曰,臣以兼華寧殿提調,有稟達事矣。御眞奉審,每間五日爲式,而焚香時煙薰頻升,恐有綃面年久渝色之慮,常切悚悶。臣意則依永禧殿、長寧殿例,只於朔望,行焚香禮,每日次奉審,依例擧行,而或値雨雪陰濕之時,自閤外爲之,恐合便宜,而事係儀文,臣不敢擅便,大臣、禮堂,今旣登筵,下詢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禮堂之意,何如?象奎曰,永禧殿、長寧殿,皆於朔望焚香,守臣之援此爲奏,誠有意見,奉審日次,如値陰濕之時,閤外奉審,亦爲愼重之道,臣亦無他見矣。奭周曰,眞殿焚香之只行於朔望,旣多可據之成禮,守臣所奏,俱合便宜,臣亦無異見矣。蘭淳曰,臣於閤外,亦聞此事,而旣以永禧殿、長寧殿例,援以爲據,則臣意亦無異同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大臣、禮堂之所奏旣如此,朔望則焚香,五日奉審,依例爲之,而如値陰濕之日,閤外奉審,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日前以貢弊處分事,非徒予意,卽體兩朝軫弊之遺意也,卿等其知悉。象奎曰,伊日處分,萬萬欽歎而已。各別申飭於戶惠廳,使之擧行矣。奭周曰,日昨處分,出尋常萬萬,貢民輩亦爲感頌恩澤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祖榮曰,玉堂所懷陳之。箕晩曰,臣於近日,猥忝經幄之列,獲登文陛,課日侍講,躬承講讀之玉音,仰認勤學之宸誠,臣不勝欽仰攢頌,繼切與榮之忱,第典學之工,不在於習誦章句而已。所貴乎潛心細究,着意玩賾,體之於身,驗之於行,對方策,如對聖賢,必敬必謹,無一毫放過,然後可免書自書我自我之歎,日臻乎光明緝熙之域,惟聖明,懋哉懋哉。竊又伏念薰陶德性,將就聖學,政有須於山林宿德之士,而當此講筵日開之時,備禮敦召,感回遐心,出入前席,朝夕左右,講究經傳之奧旨,諮訪古今之治謨,今日聞一善言,明日納一嘉誨,則自然耳濡目染,厥德修罔覺。夫如是則資益之多,匡輔之美,豈如臣謏學蔑識之類,所可比倫哉?伏望克盡旌招之禮,期於必致,以爲進學修德之要焉。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以下先退。象奎等退出。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勸講入侍時,領議政沈象奎,左議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權敦仁,檢討官宋持養,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寅永讀自衛莊公,止莊姜惡之,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別無可奏之義,而上章言戴嬀生桓公,莊姜取以爲己子,下章言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此明嫡妾之分也,等分之嚴,於此可見矣。上曰,玉堂陳之。持養曰,《稽古》一篇,博考前代已行之事蹟,以證《立敎》、《明倫》、《敬身》三篇之言也。篇首四章,釋《立敎》,故首引胎敎,而詳言太任,文王之母,摯任之中女也。王季娶以爲妃,蓋周業之盛,由於哲後賢妃,篤生聖嗣,如靈芝有本,醴泉有源,所以於此,先陳世德,以明其所由來遠矣。此節以下三章,通論也。故歷敍衛莊公事,其曰,娶齊東宮之妹,明其貴族也正嫡也,美且賢矣而無子,嬖人之子有寵好兵,而公又不禁,衛國階禍之張本,實由於此。故特書之,以示不能立敎之戒,蓋周之興也。娶太任而生文王,衛之亂也。娶莊姜而無子,文王之聖,由於太任之胎敎,州吁之頑,由於莊公之不禁,由是觀之,周所以興,衛所以亂,無他,敎與不敎之異也。故朱子於此兩章,詳載二邦世系,以明善可以法惡可以懲,其立言之旨至深切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敦仁曰,此章無文義之可以仰奏者矣。昨者臣以書自書我自我,有所仰陳,至承下詢,竊庶幾體念矣。今日講讀,又不留神,蓋心與書一,然後始有實得之效,不如是,畢竟只書自書我自我而已。仰聆玉音,顯有放心之嘆,群下陳說,初無諦聽之色,臣之昨日所陳,終恐未蒙採納矣。伏願益加勉勵焉。象奎曰,新受音中,別無文義,不爲強覓字句,備例敷陳,而大抵講讀之時,專心致思,讀上句思下句,文義必須領會,而諸臣所奏者,一一體念,則資益之方,進就之效,莫過於此矣。參贊官所陳,甚切實,益加留神焉。奭周曰,此章乃稽古之篇,卽史記也。史記者,歷擧前代得失備述古人事業,譬如俗所謂俚語也。潛心細究,則漸覺自然有滋味矣。勸講節目中,亦以仰質前受音疑義,已爲定規,臣未敢知。上章不改其樂之義,殿下果領會否,簞食瓢飮,處於陋巷,其貧窶之憂,似無所樂之事,而顔子以孔子爲師,講論詩禮,優游道德,樂此之樂,不知貧窶之爲苦,非徒聖人爲然。雖凡人,若有存心探賾之事,則自然忘外憂之侵撓矣。古語曰,酬酢如響,臣之所以文義仰質者,頻賜問難,則上下之情,可以流通矣。聖衷之未及的曉處,可以瀜會矣。聖衷之雖已瀜會處,益加貫通矣,豈不休哉?寅永曰,臣因官字文義,竊有區區愚見,敢此仰達矣。大抵官人之道,必與衆共之,所以示至公無私也。至於中批除拜,原非淸朝美事,故在昔名碩,或値此擧,則每多爭執覆難,以反汗爲期者,卽以官方得失,大有關於君德焉耳。臣於日前,猥以特旨,謬當銓任,略控衷懇,未蒙恩遞,繼以慈飭嚴截,不敢不冒昧出膺,而第伏念我殿下沖齡御極,廷臣之孰可孰否,任職之何輕何重,尙有所未及悉燭者,則此時此命,豈不爲累則哲之明而使四方瞻聆,得以窺朝廷之淺深哉?倖門之漸,不可不慮,伏願繼自今,深加炯戒。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十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侍講官朴宗吉,檢討官宋持養,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宗吉曰,此章言衛莊公之娶於齊,而特言東宮之妹,自古言娶婦從,無敍及其兄者,而此欲表其所生之貴,故敍與太子同母,當爲衛正嫡小君,與下文嬖人相對矣。州吁有寵好兵,公亦不禁,莊姜之惡之,蓋以宗社爲重,惡其好兵階亂,非惡其不自己出也。且以有寵二字看之,則莊公之溺愛私昵,可知矣。以莊姜之賢,而豈不深憂也?蓋人君導率之方,一循天理之公,無一毫私意之有間,然後自無昵愛啓寵之弊矣。上曰,下番陳之。持養曰,此章別無文義,臣請以朝者大僚所陳不改其樂之義,仰奏焉。疏水枕肱,樂在其中,孔子之訓也。顔子善學孔子,其於聖域,已造九分,故簞瓢陋巷,人不堪憂,而處之泰然,此夫子所以再言賢哉而歎美之也。雖然此窮而在下之事也。安貧異於兼善,固窮殊於處亨,今若以陋巷簞瓢,仰奏經席,則恐難襯合於導率一邊,而昔宋儒程子,進講《論語》此章曰,以顔子言之則賢矣,而以魯君用人言之,則國有如此之賢,而不能進用,可勝惜哉。其意蓋欲勸其君以汲汲用賢也。後人至今稱其善演經旨,深得筵體,顧今林下讀書之士,必多安貧樂道希顔學孔之人。若能致誠盡禮,招徠賢俊,使之入參講筵,討論經義,咨訪治道,則其在成就聖學之道,必多裨益,伏願留神焉。上命閣臣陳之。學性曰,此章別無可陳之義,而有寵之寵字,可爲鑑戒處也。蓋寵者,非禮遇之謂,而卽私昵寵幸之謂也。王者無私,使臣以禮,則君臣之間,固不可以私昵接也。《書》曰,毋啓寵,寵是倖門之漸,而倖門一啓,則迎合之徒,納媚要寵,轉相效尤,於是乎諂諛成風,讜直無聞,末流之害,必至於君不君而臣不臣矣。寧不可懼哉?故古之明君,愛一嚬一笑,好惡一出於大正至公,洞祛昵愛之私,嚴杜僥倖之門,鑑別淑慝,登崇俊良,無有偏私,一施禮遇,以致朝著淸明治化郅澄,伏願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命參贊官陳之。祖榮曰,此章別無仰陳者,而第《小學》一篇,專以嘉言善行,以爲後世之規範,而至於此章,雖非稱美之事,此亦出於善惡皆我師之意,非但凡人爲然。爲人君之道,一言一動之間,見一事之善,則益勉勵焉,見一事之惡,則亦鑑戒焉。伏願殿下,於善惡之分,常存聖念,無或少忽,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奉審進〉。左承旨金鼎集〈病〉。右承旨南履炯〈病〉。左副承旨李祖榮〈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病〉。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奉審進〉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鼎在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朴時源疏批未下,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權敦仁曰,禮房承旨,馳詣元陵奉審,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於南履炯曰,勸講入侍。
○以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李祖榮啓曰,因兵曹啓目,公忠道,以忠淸道復號,監司、兵使、水使及淸州營將、牧使所佩兵符,令政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旣已造成,依例定禁軍給馬下送於監、兵、水使處,使之分上舊兵符,竝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趙斗淳。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執義朴時源疏曰,伏以臣嶺外賤品也。以山野樸陋之質,被雨露生成之澤,濫登科第,垂四十年,猥添臺銜,一無建白,間縻縣符,罪積屍素,跧伏鄕廬,望絶榮塗。忽於前冬,伏承納言召命,臣感戴鴻私,竭蹶登程,行至中路,遽遭罔極之變。恩山德海,涓埃未酬,天崩地坼,號隕莫逮,率普之慟,臣如獨罹,螻蟻殘命,求死不得,蒼黃顚仆,投入城闉,粗伸奔哭之義。迺今亞憲新除,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驚惶踧踖,罔知攸措。怵畏義分,章皇出肅,而第伏念臣所帶職,卽古所稱御史中丞也。朝政之得失而言,民事之利病而言,故朱夫子嘗欲假藥臺端,以救天下之膏盲gg膏肓g,則豈如臣之百無肖似一味謭劣者之所敢冒膺而承當哉?淸朝豸冠之任,何時不愼簡,而況在一元淸明之初,尤不可輕授非人,濫蹲匪據也。且臣以殘年衰朽之喘,重添脩程跋涉之勞,積痰凝苦,頹伏旅邸,天牌薦臨,日事違傲,臣雖至頑,亦有秉彝之天,夙抱延頸之忱,歲首賓筵,豈不欲瞻近耿光,而蠢動無路,趨進末由,臣罪至此,吁亦大矣。伏乞天地父母,諒臣不稱之實,特命遞斥臣職,以重臺地,以安私分焉。臣於丐免之章,固不敢贅及他說,而草野芹曝之誠,有不容泯默,披瀝葵悃,仰陳蕘說,伏乞聖明垂察焉。臣竊伏惟念帝王大孝,與士庶不同,沖年血氣,與盛壯有異。今我殿下纔當視學之年,遽承憑几之託,㷀㷀在疚,皇皇如求,固聖孝之出於天,不能自已,而惟天惟祖宗,遺大投艱於殿下之身,坤聖兩殿下止慈之念,尤萬倍於尋常惟疾之憂,則我殿下誠宜節抑至慟,益護聖躬,上以慰兩殿慈覆之衷,下以副群生顒戴之望,於以貽哲命在初,膺茀祿無疆,卽區區微誠之攢手仰祝者也。臣謹按《中庸》,稱武王、周公之達孝,必言其繼志述事,在今日殿下之孝,惟在於善繼善述,而繼述之道,撮其大要而言,丕惟曰,敦聖學,以澄化源恤民隱,以固邦本,斯二條耳。詩之戒成王曰,日就月將,學有緝熙於光明,卽敦聖學之謂也,書之誥成王曰,顧畏民巖,諴小民,祈天永命,卽恤民隱之謂也。當成王幼沖嗣服之日,以周、召之忠愛,其所勸勉,學則曰,緝熙,民則曰,諴和,蓋爲治之本,不外於斯也。其曰,敦聖學以澄化源者,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而必學以明其理,然後知至意誠,而心可得而正矣。肆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壹是以正心爲本,而朱夫子己酉封事十條,以講學以正心,爲第一條,必曰,味聖賢之言,以求道理之當,察古今之變,以驗得失之機,亦惟先正臣文純公李滉聖學十圖箚子有曰,存此心於齋莊靜一之中,窮此理於學問思辨之際,斯蓋古儒賢格語也。洪惟我聖朝聖神相承,精一單傳,堯之巍蕩而煥乎有文,文之純穆而追琢其章,卽我聖宗朝家傳心法也。在今日殿下繼述之孝,其惟敦聖學三字符乎?夫學非讀書之謂,而不讀書,無以知爲學之方,況爲政之理,具在方冊,必讀而知之,然後能行。此子路何必讀書爲學之語,見斥於聖人之門也。臣愚死罪,伏願我殿下於諒闇讀禮之暇日,將古人書,沈潛玩繹,而不必泛濫諸家。惟以《四書》、《三經》、《朱子大全》,爲根本田地,讀典謨時,須以虞夏君臣交相戒飭,爲今時唯諾,讀《論》、《孟》時,須以敦仁博義遏欲存理,爲今日授受,必使古聖人說話,與身心脗合無間,而至於《朱子大全》,篇秩浩穰,未易領會。須以內閣百選一部,常置香案,以備淸覽,且大全中封事疏箚等篇,尤切於端本出治之道,請命儒臣,摭其要語,正其句讀,以爲燕閑常目之資,則其將與考亭大賢,曠百世而酬酢如響矣。昔朱夫子答魏應仲書,備言童年課學次第,而其論讀書之法,略曰,看上句時,如不知有下句,看前段時,如不知有後段,此槪言韋布課讀法門,而大聖人學問,亦恐此外無他法也。臣伏見近日慈敎誕降,講筵新開,聖學之日新又新,漸至於廣大高明之域,自今日始,而實宗社無疆之休也。《書》曰,念終始,典於學,厥德修,罔覺,惟殿下懋哉懋哉。其曰,恤民隱以固邦本者,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故古之人必曰,如保赤子,又曰,若恫瘝在己,斯言也。蓋實見得聖王之實心實政,而非苟爲大而已。洪惟我國家列聖朝貽燕之謨,專以恤民隱爲本,臣請以耳目之所逮,仰贊萬一,猗我正宗大王救荒綸音,若曰,寧失幾千頃公稅,幾萬斛官糴,不忍坐視一夫一婦之塡於溝壑,大哉王言,至今傳誦,以寓沒世之思,亦惟我大行大王,子惠困窮,丙枕靡安,一風宵衣,一雨旰食,三紀餘撫摩之澤,淪肌浹髓,所以禮陟之日,雖窮僻愚賤,莫不號哭如喪,實聖德入人者深故耳。今殿下繼述之孝,其惟恤民隱一大綱乎?矧今連歲大歉,饑莩顚連,不知其幾千百,重貽大行朝十起之憂,前秋穡事,稍幸均稔,而流民之未歸,猶自如也。蓋以已破之屋,難於復葺,而屋葺則有役,已荒之田,難於重墾,而田墾則有稅,此以甘爲豐歲之乞,其情誠可惻矣。臣愚死罪,伏願我殿下,字恤之念,不以豐小弛,一如大行朝賑憂時,賦田受廩,輕徭薄稅,罔俾周宣之勞來還定,專美於古,而守宰之惠和有顯效者,特如漢王成之流民,多占賜爵顯賞之擧,則流民之散而之四者,其將轉而緣南畝,咸爲化育中物矣。方今民隱,不可殫數,而最其慘痛,卽白骨徵布事也。哀彼窮殘,生旣爲應役之民,死未免徵稅之鬼,遂使子而徵父,孫而徵祖,一人之身,徵番四五,其指徵無處,則誅求及於族姻,橫斂遍於洞鄰,在在皆然,歲歲爲例,無告小民,安得不困,而其爲隱痛,莫此爲甚。臣愚淺見,不敢以爲如何釐革,而惟伏願殿下,特下溫綸,頒布州郡,另飭守臣,着意査櫛,量宜塡補,如其年久冤徵,雖使無代永頉,亦恐爲損上益下之惠,而慰撫民心,維持邦本之道,實於是乎在矣。《易》曰,容保民無疆,又曰,勞民勸相,惟殿下,念哉念哉。嗚呼,方今可言之事誠夥矣。如曰,崇節儉以紓財用,嚴科禁以公選擧,振紀綱以正風俗,皆目下緊務,而臣於哀遑震剝之中,不敢張皇敷衍,以瀆崇嚴,謹擧其目以陳,而惟聖學日新,化源益淸,則此等數條,將如絜裘毛順,迎刃節解,次第擧行,特轉移間事耳,惟殿下懋念哉。臣以遐遠之蹤,謏蔑之見,學旣昧方,言不知裁,狂妄猥越,恭俟譴罰,而竊附古人臣有懷無隱之義,謹將一得之愚,仰塵四聰之下,伏惟聖明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皆切實,當體念也。爾其勿辭察職。
○乙未正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南履炯,侍讀官徐念淳,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綺壽讀自石碏諫曰,止鮮矣。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文義陳之。綺壽曰,此章言愛子敎之以義方者,誠格言也。愛之深,故必敎之以義方,使不至於驕奢淫泆,而若蔽於私昵之愛,不導之以義方,則其不至於驕奢淫泆者鮮矣。此豈愛子之道乎?非但敎子之方爲然,人君御下之道,一出於大正至公,少無偏私,然後導一世於義方,庶無驕奢淫泆之患矣。大抵驕之一字爲害甚大,爲下者若有此心,敗亡立至,而猶止於一家一身而已。人君臨高大之位,內而萬幾之煩,外而萬民之仰,而若一有驕惰之心,則其爲害不啻爲下者之敗亡而止矣。殿下沖年御極,德性姑未盡就,尤當常常警惕,無或少忽焉。古人有言曰,國君驕人,則失其國,大夫驕人,則失其家,《大學》曰,忠信而得之,驕惰而失之,驕之所由生,卽自足之故也。每有自足之心,則不期驕而自驕矣。常以堯、舜、禹、湯之聖自期,謙虛開納,維日不足,則驕奢之弊,何由而生乎?此等處,深加體念,區區之望也。上曰,警惕者,何謂也?綺壽曰,警戒惕念之謂也。上曰,玉堂陳之。念淳曰,過者,過中之謂也,非獨寵祿爲不可過也。天下萬事,皆不可或過,過則爲災,理之常也。今夫溫飽,人之所欲也,而溫太過則熱,熱而不病者,未之有也。飽太過則飫,飫而不病者,亦未之有也。至於人心之喜怒哀樂愛惡慾,此七情者,聖愚之所同得於性者,而七情之發,或有過焉,則其傷於德而害於事,有不可勝言者,是以聖人必求諸中而處焉,中者,至善之地也。今殿下凡於一動一言之間,無或有過於中者,則至善之地,卽在此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石碏,衛之純臣也。不納其諫,自遺其禍,此實後世之鑑戒也。蓋臣之於君,等威截然,其君雖虛心聽納,嚴敬之地,猶不能盡其說,故從諫弗咈,旣君德之美事也。以此推之,講筵敷陳之時,亦有類是然,在昔進講之臣,有宿齋致誠,以冀感格之效者,臣等之才學誠意,固不及於古人,而雖一句一字之義,切欲有補於聖學之萬一。伏願殿下,潛心專聽,言之疵纇處,則剖釋而敎之,義之疑晦處,則反復而詢之,就其中明白開悟之說,溫繹勿失,觸類而長,則聞一知十之工,不期而致,深留聖念,是臣等區區之望也。綺壽曰,參贊官所奏,果切實矣。凡所文義之仰陳者,皆願裨益於聖學也。伏望詳賜諦聽,反復問難,俾有實效焉。今日自止中,寵而不驕,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臣未敢知,領會於聖衷否,聖人則必無此患,而中人以下,若有寵祿,則驕心易生,驕生則難降,雖或強降,亦不能無憾,憾則不得自重,放縱自暴,無所不至,此理之必然也。石碏衛之純臣也。衛君,若能聽其言,則必多資益之道,而不能聽納,終至大亂,蓋人君從諫之道,尤可惕念處也。上曰,中人云者,何義也?綺壽曰,中人者,上不及於聖賢,而下不至於庸愚,卽中等之謂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一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檢校待敎金興根,侍讀官徐念淳,檢討官宋持養,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念淳曰,人君之所以待有德酬有功之具,無過於寵祿,而人臣事君,亦必度德而居寵,量能而受祿,蓋公卿大夫,品秩有階,才德器量,任使各適,則只可使備列於庶官者,濫廁於大夫之列,只可使任於大夫之列者,濫躋於公卿之列,則是寵祿過也。卽工文所謂服之不衷,身之災也者,亦此也。昔韓昭侯藏弊袴曰,將以待有功者,弊袴,至微也,尙不可輕與人,況寵祿之重且大乎?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持養曰,此章文義,上番旣已仰陳,別無更達之辭,而章內諫字,最宜深玩。《書》曰,木從繩則正,後從諫則聖,蓋諫之爲言,諍也。人君苟有闕失,臣子之道,不可以不諍。故天子有爭臣七人,不失天下,諸侯有爭臣五人,不失其國,若是乎諫臣之有輔於國家也。雖然人君,若無容諫之德,恥過自聖,惡聞讜言,則臣子雖欲盡忠補過,何由畢陳無隱乎?伏願懋恢虛襟之量,克軫納牖之箴,假以顔色,導之使言,雖有犯顔之爭,逆耳之言,必皆虛心翕受,如成湯之從諫不咈,文王之不諫亦入,則聖而益聖,終必至於無事可諫矣。豈不休哉?伏願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人君愛惡,一出於至正至公,愼賞必罰,勸善懲惡,無使人慾之私,間於其間,凡於一嚬笑之微,而榮於華袞,嚴於鈇鉞,以是御下,則上下之際,情志相孚,非但爲勸懲之本在是,實亦爲蕩平建極之治,曷不休哉?臣竊以是獻焉。上曰,閣臣陳之。興根曰,上下番玉堂與參贊官所陳,皆切實之論也。伏願體念,而大抵講學之要,自開卷始讀之時,逐句思意,逐節思義,又思古人何爲而有此言,念念在玆,無或以汗漫思慮,交錯於其間,然後始可有裨於聖學,苟或不然,書自書,讀自讀,雖一行之書,日讀千遍,其在實踐之工,恐未必爲益,更願常加省察焉。念淳曰,今日勸講召接,幾至巳時矣。曾因東朝下敎,以辰時定規,而蓋早朝之時,凡人之神思凝聚,淸明在躬,講習誦讀,當有專心之妙,故必貴乎早開講筵,召接臣隣者也。伏願繼自今,益軫趁早臨講之道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坐〉。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朴時源呈辭,掌令李日瀅,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洪州》營將李昞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南履炯曰,勸講入侍。
○傳於南履炯曰,明日朝奠,兼行告由時,當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於南履炯曰,留院公事入之。
○南履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李祖榮,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慶尙監營中軍南象淳,方帶追崇都監別看役,而勿爲赴任,專爲匠事之意,大臣筵稟蒙允矣。南象淳中軍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進,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竝牌招不進,同副承旨李鼎在進。以徐憙淳爲大司憲,金樂壽爲司諫,盧尙熙爲掌令,尹興圭爲獻納,鄭德和爲校理,金敎根爲判敦寧,李穆淵爲大司成,金在昌爲軍器提調,金興根爲全羅監司,訓鍊都監提調單金在昌,禁衛營提調單金在昌,御營廳提調單金在昌,分奉常主簿許懋,直長金用基,分敎官朴敏道,以上竝單付,前判書沈能岳今加正憲,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前府使李熤贈兵參例兼,副摠管李鼎會本生考。
○兵批,判書金在昌進,參判李基栽病,參議李毅遠病,參知朴榮顯入直進,右副承旨柳致睦進。以沈能岳爲知事,金敎根爲都摠管,柳勉儉爲宣傳官,魚錫命爲羽林將,申縉爲五衛將,太喜喆爲慶福將gg景福將g,南夏成爲昌德將,李東炫爲昌慶將,蔡東健爲備邊郞,宋在觀爲武兼,張有聞爲淸州營將,李惟穆爲惠山僉使,康綖爲慶尙中軍,黃世傳爲靑水萬戶,大護軍沈能岳、徐有榘,護軍慶恆蓮、朴大觀,副護軍朴熙顯、趙忠植、尹濟弘、李顯夔、徐致輔、閔致書、姜在俊、金榮秀、洪泳謨、李守益、李龜星、申縉、李世泰、李膺緖、具載哲、具鏘和、南象淳、崔漢衆,副司果李鼎敍,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判敦寧鄭尙愚,知敦寧金敎根,以上竝單付。
○兵批,再政。兼全羅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金興根。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鼎在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廣達門爲之。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南履炯,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引時,各祭奠,今方磨鍊,而自前國恤時,發引日及翌日朝奠,兼行朝上食,發引及返虞時晝停,則只設晝停奠,而不設晝茶禮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引時所過橋梁城門山川祭獻官,例以本都監郞廳差送,而都監擧行浩多,庚申筵稟後,部內則自吏曹,以他司官員差送,外方則自畿營,以守令差送矣。今亦依此,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引時大轝前火鐵,燭籠,神轝前三色燭籠,到山陵紅箭門內,例以忠贊衛奉持,而各年謄錄,仍以軍人奉持事,草記蒙允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仁秀書啓,臣於本月初十日申時量,以東南北郊諸壇奉審摘奸事,敬奉聖敎,馳往風雲雷雨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以日暮止宿,十一日平明,馳詣雩祀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漢江龍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司寒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馬祖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先農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以日暮止宿,十二日平明,仍詣先蠶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壇上下莎草,無頉是白乎乃,南邊紅箭門朽頹是白遣,仍詣祈雨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階砌曲墻及莎草,無頉是白乎乃,南邊紅箭門朽頹是白遣,仍詣厲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內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乎所,仍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徐有榘疏曰,伏以不弔於天,大行大王,龍御上賓,慟徹穹壤,哀纏寰宇,而轉眄之頃,歲籥倏改。仰惟嚴廬攀擗,若爲淵衷,扆寧踐位,志事善繼,簾帷臨朝,辭敎日勤,一初仁聞,洋溢四方,而三靈之眷顧方隆,萬年之基業永鞏,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盛。臣與豐南父老北望攢祝之至,仍念臣欲說昔年恩遇,不自覺其聲先咽而淚先暗也。拔諸九死之中,曲費再造之化,溝壑轉而袵席,畏塗變爲康莊,門戶復全,簪笏依舊,秋毫皆我先朝賜也。漢臣張俊之言曰,天地父母能生臣身,不能使臣旣死而復生。嗚呼,爲人臣而以所不得於天地父母者,得之於君上者,千古幾人哉?寵擢超躐,而臣不敢以負乘爲懼,簡畀逾隆,而臣不敢以濫竿gg濫竽g爲辭,殆若全不識量入之義貪戀之戒者然,臣雖奊詬,豈忍爲此?誠以毛髮頂踵,都非己有,則東西南北,惟命之從,抑亦天理人情之所不得不然也。遂以崦嵫之頹景,冒膺方岳之重寄,有百辜負,無一報效,而戀軒一念,倏爾再稔,則竊自喜納符之有日,覲光之在邇,那意玉關之節未入,鼎湖之弓遽泣,客館受縗,腸摧肝裂。始焉阻起居之班,終焉違哭臨之例,叩天叫地,聲盡血枯,悠悠蒼天,此何人斯?臣旣無狀,不早溘死,以遂其褥蟻之忱,則一息未泯之前,寤寐耿結,指日爲期者,亦惟曰,反命於啓欑之前,展誠於攀輴之日而已。顧今糴簿纔勘,營務少歇,不以此時,陳情丐免,荏苒淟涊,坐待瓜熟而蒂落,則須代之間,費了時日,而禮月不淹,玄隧奄扄,寸草血忱,無地可伸。生爲不忠之人,死作不瞑之鬼,似此情理,同朝之所共憫,行路之所同嗟,仰首號呼,不於聽卑之天,而更誰因極?臣聞慟甚者聲急,情切者辭簡,臣何敢緩聲而蔓語哉?今始收召神魂,略綴短章,馳驛控籲於仁覆之下,倘蒙俯垂矜諒,將臣所帶藩任,劃卽鐫改,俾臣得以趁因山前,少伸至情於終事之地,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乙未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趙寅永,參贊官南履炯,侍讀官徐念淳,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夫賤方貴,止無不可乎,仍讀奏釋義,上讀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寅永曰,此章六逆六順,條目雖多,要不出順逆二字,逆於理則爲禍,順於理則爲福,凡係千百萬事,罔不由於理之逆順,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閣臣所陳順逆二字之義,甚明白簡要矣。其曰,順者,順於天理之謂也,其曰,逆者,逆於天理之謂也,所謂天理者,在於吾心方寸之中,凡事之安於心而合於道者,卽天理也。如是則順且吉焉,不如是則逆且凶焉。故順逆之間,天理人慾分,而吉凶各以類應之,事事皆然矣。雖以講學言之,一有勤孜勉強之意,卽屬天理邊事也。一有支離厭誦之意,卽屬人慾邊事也。伏願殿下,每於一念之萌,必於天理上勉焉。寅永曰,參贊官天理人慾之言,甚好矣。大抵天理人慾,界分甚截,自日用常行之間,於吾心或有不安,而恐人知之者,皆人慾也。其有快足於心,可以對人言者,卽天理也。常於此二字,克念克戒,則聖學自致高明矣。念淳曰,孝者百行之源,而聖王爲治之本也,故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文王之德,止於孝,殿下上奉兩殿止慈之命,所以致孝於兩殿者,豈有大於養志,而顧今養志之道,亦無過於日勤講學,日就緝熙光明之域,伏願念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二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待敎金興根,侍讀官徐念淳,檢討官申冕周,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曺雲承,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念淳曰,自古語君臣之倫者多矣。曰,君臣有義,摠言君臣之道也,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曰,爲人君,止於仁,爲人臣,止於敬,若忠若敬,乃人臣事君之常維也,而今曰,君義臣行,行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於民之謂也。人臣有匡救之義,有復逆之事,有諫諍之節,而直曰,臣行,苟或萬有一人君之所命令於其臣,有不合於禮,不當於義者,其臣亦將奉而行之歟。若然則匡救復逆諫諍之名,果安在哉?由此觀之,人君之所命令於其臣者,無一事之不合於禮,無一言之不當於義者,可知矣。《易》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應違之際,治亂之分判焉,可不愼歟?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冕周曰,天下之事,莫善於順理,莫不善於逆理,石碏之諫莊公,以六順六逆陳戒者,意甚盛矣,而惜其未先乎格其君之心也。夫人主一心,萬事之根柢也,心苟正矣,則日用常行,事事皆順,奚止於六順?心旣不正,則威儀動作,事事皆逆,奚止於六逆?此《大學》之敎,以正心,爲修齊治平之本,欲正其心,必須先誠其意,惟殿下留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父慈子孝雲者,天下之爲父子者,孰無此心,而愛之而不能敎導,非慈也,養焉而不以其道,非孝也。必如文王之止慈止孝,然後方可謂孝且慈矣。惟我殿下若能於孝慈二字,玩索而有得焉,則爲國家爲天下不難矣。《大學》平天下章,是聖人之極功,而其道不過曰,孝悌慈三者而已,伏願懋哉懋哉。上曰,閣臣陳之。興根曰,此章大義,在於順逆二字,此所云六順六逆,卽石碏之擧其略而陳於其君者也。天下之事不順則逆,不逆則順,事無大小,一以順天心順民心爲主,則無有不吉,反是則不然。此不可不深加省察,而苟或人君有過,群下惟以順志爲忠,人臣有諫,君上若以逆耳爲罪,則又甚不美,只可當順而順,當逆而逆,務歸精微之科,然後始可以順天而順民矣,更願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金鼎集〈坐〉。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告由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罔極。還內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臣敦仁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鼎集曰,勸講入侍。
○傳於權敦仁曰,殯殿親行告由時代奠官以下,別單書入。
○傳於李祖榮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李祖榮,以備邊司言啓曰,朝儀何等敬謹,而今日頒敎行禮時,徑唱禮畢於後四拜之前,乘輿還內之後,雖令贊唱行禮,而儀節所關,極涉顚錯,贊儀擧行,萬萬駭然,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勘。雖以該房承旨言之,難免失飭之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柳致睦啓曰,今日宣敎時,百官行禮,有後四拜之節,而因贊儀之誤讀笏記,以致禮畢之徑奏,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贊儀,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勘。
○又啓曰,今日還內時,宣傳官不卽待令,以致放仗之遲滯,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宣傳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又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都承旨權敦仁,纔已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南履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進,參判李憲瑋病,參議張敎根病,同副承旨李鼎在進。以柳台佐爲同敦寧,金履豐爲贊儀,昌寧尉金炳疇今加綏祿,興宣副正是應今加保信,以上百官加親授。
○兵批,判書金在昌,參判李基栽,參議李毅遠病,參知朴榮顯進,右副承旨柳致睦進,同知單申縉,僉知單太喜喆。
○備忘記,昌寧尉金炳疇,興宣副正是應,竝百官加親授。
○備忘記,中官鄭喜常、石興說,竝百官加親授。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李鼎在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傳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有別歲抄書入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別歲抄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及永削臺侍,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書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行大王,尊爲世室,祗告太廟,頒敎八方,此實臣民莫大之慶,其在擧國同慶之義,設科取人,自是應行之事,待卒哭後,當爲擇日擧行,而以何科設行乎?敢稟。傳曰,庭試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京外封進朔膳物膳別單,已爲啓下,而其中宣惠廳物種折價條,落漏不書,臣之矇不詳察,萬萬惶悚,而原別單中,更爲付標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提調趙寅永,除拜吏曹判書,職務相妨,今姑減下,其代,行知敦寧府事金敎根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副司果徐有贊有頉,其代,弘文館副校理金箕晩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都提調意啓曰,本殿奉安梓宮,元以十部定式,而年來入用,合爲七部矣。事當如數備奉,而時在板材,數旣不敷,多有欠處,就其中擇其可合者,爲先一部,合木治鍊,見今所儲旣乏,且過年限,不可不及今斫來,待秋成,發遣敬差官於黃腸所在三道,使之斫取以來,何如?傳曰,允。
○乙未正月十三日卯時,上詣殯殿。朝奠兼行告由奠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榮,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書洪仁秀、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原任直提學朴綺壽、趙寅永、鄭基善,直提學徐憙淳,原任直閣徐俊輔、李光文、朴永元,檢校直閣吳取善,原任待敎李憲瑋,檢校待敎趙斗淳、金學性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廬次,入殯殿門詣褥位,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平身,代奠官陞詣香案前跪三上香,連奠三盞。通禮啓請跪,上跪,大祝修撰洪鍾應,詣香案左跪讀祝文訖,通禮啓請興平身,上興平身,通禮啓請俯伏哭。少頃,通禮啓請止哭興平身,上止哭興平身,通禮導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金鼎集,侍讀官徐念淳,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劉康公,止以取禍,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基善曰,敬之一字,卽此章文義之大關捩。夫敬者,德之聚也,仁之則也,立志由是,入道亦由是,以至日用事爲,無所不敬。雖學問自修之士,先從此一字下工。況人君,處兆民之上,應萬幾之煩,一或怠忽,百度皆廢。故以敬作所,夙夜緝熙,大而郊廟朝廷之禮,小而燕閑起居之節,無不一於敬,而罔敢怠忽。今不必遠引經傳,雖以講學一事言之,專心是敬,悠泛非敬,端坐是敬,頹惰非敬。敬則萬善皆至,不敬則反是,伏願惕然警省焉。上曰,玉堂陳之。念淳曰,閣臣所奏,甚緊切簡要,臣則無更陳者,而下章威儀之則雲者,亦皆一敬字中出來。故《曲禮》曰,毋不敬,由是觀之,非獨受脤於社可敬,一切天下萬事,無不可敬之地,伏願殿下念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集曰,前註曰,動作禮義威儀,非可以強爲也,此言甚切實矣。得於自然之理,發於自然之性者,豈足以強其所不能歟?然雖以生知之聖,如無勉強之誠,則恐致聖自聖之患,惟殿下,一事爲,必思合於禮義,一動作,必思愼其威儀,習與性成,日臻於自強不息之域,則豈不休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三日午時,上詣崇政殿。頒敎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榮,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書洪仁秀、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原任直提學趙寅永、鄭基善,直提學徐憙淳,原任直閣朴永元,檢校直閣吳取善,原任待敎李憲瑋,檢校待敎趙斗淳、金學性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圓領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興泰門。藥房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親行朝奠,今又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顯謨門、廣達門,入崇政門,陞月臺入殿內,通禮跪啓請降輿陞座,上降輿陞座,承史、閣臣,以次分東西入就座,引儀分引宗親、文武百官入就位,贊儀唱四拜,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訖。贊儀唱宣敎,敦仁跪啓宣敎,展敎官,奉敎文以出,安於案,宣敎官副修撰宋持養,宣讀訖。引儀唱禮畢,上降座乘輿。奉朝賀南公轍,領府事李相璜,領議政沈象奎,左議政洪奭周,領敦寧趙萬永,自庭班陞殿,進前奏曰,親行告由,臨奠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曰,日吉辰良,褥禮誕擧,臣民於乎不忘之思,庶可少慰,而宗社億萬年無疆之基,其將自今伊始,下情不勝慶幸矣。仍退出。敦仁奏讀禮曹設科取人草記,命入之,仍進發,出崇政門,入廣達門、顯謨門、興泰門還內,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三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待敎趙斗淳,侍讀官徐念淳,檢討官申冕周,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念淳曰,天之所以賦於人者,謂之曰,命,君之所以令於臣者,亦謂之曰,命,《中庸》曰,天命之謂性,性者人之所得於天而爲人者也。天以是命之,則其所命者,皆自然之理,而當然之則也。今以人君之令,借義於天命之命,亦謂之命者,蓋欲其所命,皆自然之理當然之則,而無一言一事之或違於天也。伏願殿下,念玆在玆,與天合德,亶在是矣。上曰,下番陳之。冕周曰,脤,祭祀之肉也。成肅公之受肉不敬,不過威儀動作之些少失着,而劉康公,乃能先知其不免於取禍,則一敬字之於人,其不可須臾忘忽,有如是矣。肆昔聖賢,無不以敬之一字,爲成始成終之工,堯之允恭,舜之溫恭,成湯之慄慄危懼,文王之小心翼翼,孰非於敬字上,做出來許多治績,而夫所謂居敬工夫,不必他求。只就日用常行之間,而提綴此心,常使惺惺,坐如齋,坐時敬也,立如植,立時敬也,讀書精詳,讀時敬也,寫字方嚴,寫時敬也。以至一語一默一動一靜,存敬以持守,則習與成性,無所往而或差矣。此不但爲聖爲賢之一副眞訣,實萬世人主治平之正法眼藏矣。臣以草野賤品,猥叨講筵,得聞玉音琅琅,伏不勝惓惓忠愛之忱,敢以蕘說仰塵。伏乞殿下,深加留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天地之中,先儒論之詳矣。卽所謂降衷秉彝之良性,堯、舜之於道人,一也。同一此性,而或爲聖人,或爲道人者,不過曰,養與不養學與不學而已,可不懼哉?今惟我殿下有聰明聖智之姿,故天乃命之,以爲億兆之君師,其責任,豈不重且大歟?聖質雖高,必由學而進,文王,大聖人也,亦猶曰,望道如未之見,其乾乾夕惕終始典學之意,可知矣,伏願念哉勉哉。惟文王是師焉。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臣初登法筵,恭瞻講讀之儀,下情萬萬欣幸,而第念讀書,非但爲文字溫繹而已。將以收放心而窮是理也。竊覸殿下臨讀之際,殊少專精注神之意,有多應文備例之擧,若爾則聖明雖竟晷開筵,臣等,雖式日橫經,是理之安所窮,而放心之何由收耶?伏願繼自今,剋加警省,使音讀明晢,文理曉暢,以趁將就之域焉。至於此章文義,敬一字,爲始終宗旨,下番儒臣,已備奏矣。臣無容更陳,而只就動作威儀四字言之,殿下今日法殿頒敎之時,視瞻儀貌,登降折旋,莊重凝嚴,動中律度,百官列衛之仰瞻者,莫不欣欣相告。夫群情胥悅,所以爲吉慶祥和,而劉子所謂養之爲福者,殿下恆以法殿持敬之聖心爲心,則躬行心得之竗,體驗踐實之功,自有不可勝用者,而悠泛怠惰之見於講讀之際者,亦不期祛而自祛矣,懋哉懋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內閣直〉。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病〉。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啓曰,左副承旨李祖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李穆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履炯曰,勸講入侍。
○傳於李鼎在曰,明日望奠,當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於南履炯曰,頒赦時禮房承旨加資,宣敎官半熟馬一匹賜給,階上階下典儀及東西唱引儀,竝相當職除授。
○傳於南履炯曰,殯殿親行告由時都薛里李允吉、宋寅英,長番崔健常、宋喜哲、柳賁然竝加資,酒房沈相鶴,內下長弓一張賜給,事知守僕帖加,守僕別監等,竝令該曹,米布題給。
○以殯殿親行告由時代奠官以下別單,傳於南履炯曰,代奠官興完君是應,大祝修撰洪鐘應竝加資,左通禮李發源,右通禮洪龜燮,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傳於南履炯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南履炯,以禮曹言啓曰,今月十一日,參議臣李嘉愚,與山陵都監堂上臣徐耕輔,京畿監司臣申在植,辭朝進詣坡州牧,止宿。十二日,與地方官坡州牧使朴蓍會,仍詣山陵火巢定界處,眼同看審後,東自陵所主峯黎桂山北邊,間過官井洞、竹雨峴、大慈山、忠義洞、牛毛洞,至牛勒洞爲界。北自牛勒洞,間過德彿村、洑莫只,至案山之外盤山爲界。西自盤山,間過巨巖洞、立碑隅、永城,至原頭洞爲界。南自原頭洞,間過小德洞、大德洞、鉢山同gg鉢山洞g、武山、郞景峴,至黎桂山南邊爲界,則東西爲二千一百步,南北爲八百四十步,周廻合爲五千八百步,故四面立標,仍爲定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鼎在曰,山陵都監提調以下留待。
○傳於李鼎在曰,山陵都監提調以下入侍。
○柳致睦啓曰,大司憲徐熹淳gg徐憙淳g,執義朴時源牌不進,掌令李日瀅、盧尙熙,持平成原默、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時源,獻納尹興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祖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以大司成李穆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南履炯,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諡冊文草圖書,敬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日字不遠,敦匠事務,見方時急,而本都監提調金敎根,時在京畿楊州地雲,令政院分付畿營,使之不日上來,何如?傳曰,知道。
○李鼎在,以漢城府言啓曰,各部轝士軍抄丁成冊,今幾齊到,自本府抽栍摘奸,則西部麻浦契一洞漏戶隱丁,至爲一百十餘戶之多。各部各洞隱漏之弊,非曰,全無,而未有如是之狼藉,當初飭敎,何等申嚴,臣府之面諭甘飭,不啻申複,而部官之初不逐戶,一任下輩之奸弄,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該部令趙泳,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鄭檍書啓,告訃兼請諡請承襲陳奏正使,議政府右議政朴宗薰,連爲無事作行,今月初十日辰時量,渡江入去爲白乎旀,帶去書員申完仁,因病落後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至治比三代,隆奉遺烈而纏慕,盛德必百世,祀遵古典而伸虔。爰揚渙音,庸答輿頌。嗟寡躬縱在深墨,而盛擧宜有代綸。言念太廟致隆之儀,厥有世室不祧之禮。雖文昭武穆之序,若四時之當遷,然祖功宗德之稱,歷萬代而毋替。肆殷人之三後竝配,不在世數之中,亦漢家之二帝追尊,非待親盡之後。逮我朝列聖之繼作,伊故事廟禮之足徵。上下五百年治平,至今日式克休矣,前後十三室崇奉,自生民未有盛焉。洪惟我大行大王,德無能名,功莫與競。粵自沖齡嗣服,心法則前寧人攸修,洎乎久道化成,治體則古聖王同揆。仁孝恭儉之爲本,具衆善於易知易從,聖神文武之有臨,沕一理於無聲無臭。典學造緝熙之域,新而又新,氣像著和平之工,物各付物。蓋玩好聲色之一無爲累,故政令施措之皆得其宜。對越神明,處幽獨而益惕,憂虞夙夜,在靜攝而愈勤。惟其義理之闡昭,最爲志事之繼述。行天討而定國是,追當日秉執之嚴,靖世道而淑人心,揭後世遵守之正。制治率由於成憲,好生尤洽於祥刑。明正學以熄邪詖,去猛獸洪水之害,殲巨魁罔治脅從,致龍蛇赤子之休。謹天戒而念及雨暘,恤民隱而澤先孤寡。當壬癸庚呼之際,幾軫發帑而蠲供,以乙丙寅畏之衷,終底降康而消沴。凡諸禴祀烝嘗之躬親祼獻,壹於至誠,若夫詞章綸翰之動合典謨,特其疏節。苟非博厚高明之妙,參天地之極功,曷致中正純粹之精,備聖哲之全德。休命撫三紀之化,罔非儀式刑之方,熙運膺一治之期,普切祈永命之願。何皇穹之弗弔,奄眞遊之莫攀。厚地隆天,侔至德而難泯,窮山極海,涵遺澤而可諼。雖徽冊勉進於昔年,尙未盡於摸畫,而尊諡載擧於終事,若爲合於情文。際因廷議而博詢,咸請宗祀之預定。在古而未嘗有是禮則已,皆行之,何獨吾先君不然?仰平日不自居之衷,何敢一分或溢,推大德必得名之義,可以千秋有辭。玉音誕宣於簾帷,縟儀亟擧於廟室。考往牒而惟功德是述,斯謂七世之可觀,在我家而有祖宗攸行,將期萬年之竝享。顧小子終天靡逮之慟,曷雲粗伸,念擧國沒世不忘之思,尙亦小慰。玆於本年正月十三日,以大行大王尊爲世室事,親告於殯殿。又遣官告於宗廟、永寧殿、景慕宮、文祜廟。旣祗告於陟降,式播諭於邇遐。肇祀允葉於神人,禮以情備,顯親罔間於古今,感與喜竝。廟貌尙德,奉彝章而綏成,宗祊增休,配烈光而綿簶。愀如見而孔邇,日月光臨,思與物而俱新,雷雨作解。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強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鴻藻丕彰於孚號,冀昭假於禋宗,燕翼永裕於貽謨,筮啓祐於繼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館提學李止淵製進。
○乙未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南履炯,侍讀官徐念淳,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是故,止其不反乎,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命陳文義。俊輔曰,致敬,不但在於勤禮而已。推之於日用常行,無不在焉。雖以講學言之,正對方冊,潛心勤孜,體驗省察,無一念之或惰,然後始可以言敬,至於敦篤。此則指農工,而敦篤二字,亦無事不然,學問之工,無少間斷,無少怠惰,然後始可謂敦篤,而欲加敦篤之工,莫如先致於敬,此所以有敬怠之別也。伏願先自學問上,勤孜下工,以至於日用常行之間,戒其怠惰,備盡致敬敦篤之效焉。上命玉堂陳之。念淳曰,成子惰,棄其命,劉子知其不返,使成子有劉子之智,豈有不致敬於受脤之日乎?使成子能受朋友之箴,劉子獨不素敎而退而有言乎?旣無自知之明,又無朋友之箴,此成子所以卒及於禍者也。夫士之有爭友,猶君之有爭臣,故臯陶之戒於舜曰,元首叢脞哉,股肱惰哉,萬事惰哉,太公之戒於武王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舜與武王聖君也。其臣猶以此獻戒,此實後世君臣所嘗恐懼而相戒者也。伏願殿下,常念敬惰之別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閣臣、玉堂,俱以敬字敷陳,而敬字則訓以主一,卽專主一事之謂也。若承祭則敬在於祭,治戎則敬在於戎,事事皆然。故《曲禮》曰,毋不敬,至於讀書之時,意無他適,專主於書卷上,目踐其字,口讀其音,心思其義,然後自無錯誤之患,必有長進之益,臣以是竊有望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四日午時,上御興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山陵都監提調以下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提調徐耕輔,京畿監司申在植,禮曹參議李嘉愚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進前。耕輔進前奏曰,先詣封標處看審後,仍察火巢地形,則舊日長陵垓子宛然矣。因此定標,東西爲二千二百步,南北爲八百四十步,標內有田畓三十餘結,皆公田,民戶則六十餘戶矣。嘉愚曰,境界已定,而山麓自多童濯,植木甚急矣。在植曰,新占陵寢植木節目,自來不同,或以特敎三軍門擧行之時,或有地方官爲之之時,或有補土堂上擧行之時,而粵在華城健陵植木時,排定附近十邑爲之矣。今番火巢,則與健陵差小,似不至十邑之排定,而當往復於山陵都監,指一稟處後,隨指揮擧行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此爲之。在植曰,日前大王大妃殿下恩敎誕宣,坡州流民陳田之還與稅,特命蠲蕩,不但坡民之所當浹髓銘骨,全省之民,擧皆鼓舞歡忭,非但畿民之卽然,八域群生凡有血氣者,孰不聞風而感頌哉?蓋畿田薦歉之餘,流亡絶戶之民,還害及鄰族,水災被傷之田稅白地徵督,果爲一道之痼瘼,昨秋大臣省掃之行,目見所經四邑之民勢困窮,歸奏筵席,流絶之還,汰落之田,請令道臣査實,登聞廟堂稟處事,蒙允矣。固當卽速擧行,而捧糴伊始之際,虛實若混,則或有奸民乘時拒納之慮,旱田之不得蠲稅,國法甚嚴,災傷査啓,最合審愼,故不免荏苒時日,而間遭崩坼之變,哀遑震剝之餘,居然歲籥已改,悚悶之忱,恆切於中矣。適登方寸之地,猥陳愚見,顧今列邑,次第封庫,糴政則恐不必煩達,而至若陳田白徵之弊,不但大臣所見四邑而已。自經壬辰大水,道內成川覆沙之田,形址難尋修築無階者,在在皆然,而田本無災,此法一解,則後弊難言,故有司之臣,無以闊狹矣。惟我大行大王光明之燭,遍照窮蔀,旱田壬辰之稅,特許災減,伊時因特敎擧行,爲一千三百餘結矣。減租之特惠,雖止於一歲,入人之厚澤,將誦於百世,今又慈敎鄭重,仰體昔日恤民之念,俯察道內切己之冤,百姓之欣悅,已不可勝言,而臣爲道臣,亦不禁感涕之被面矣。自壬辰以後,固或有民力之起墾者,而蓋多永無田形,更難耕播,依法責稅,白徵呼冤,有足以干和,申飭列邑,取壬辰特敎蠲稅旱田之摠,更加査櫛,除卻其民力起墾之地,抄出其永無田形之處,更爲執摠,逐年以壬辰特敎,懸錄災頉,而另査加耕,限十年充補原摠,則痼瘼可祛,經界可正,而監於成憲,澤及黎元,實有光於一初子惠之政,故敢此仰達,特令廟堂稟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火巢一如長陵舊標,無一民田民塚之傷,亦幸矣。在植曰,以長陵舊基看之,前後爲七里,左右則三里,而今番封標則在於左岡,雖似有左狹右廣之意。然孝廟朝封標形止宛然,事甚爲貴,故臣等相議爲定矣。蓋標內,卽雲川一面,而長陵遷奉後,仍禁民葬,故幸無民田民塚。此莫非大行大王平日恤民之聖德所曁,天慳地祕,以葉今日之卜吉,臣等亦相說感泣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行大王,平日雖些少之事,如有貽弊於民,則不欲爲之矣。今聞標內,一無遷移之民塚雲,果葉恤民之聖德也。大王大妃殿曰,山陵定在坡州,補土之事役浩大,故仰體大行朝恤民之聖意,至施蠲還,欲有實效,知此爲之,可也。在植曰,龍虎內民家二十餘戶,則不可不毀,故當給價移接,其餘四十餘戶,或在各處,或三四家五六家,此則似不必盡毀掇矣。大王大妃殿曰,迫近處則不可不毀,而稍遠處則何可盡毀也?耕輔曰,火巢內禁民家,卽養木與禁火之意也。以法典言之,不當留置矣。大王大妃殿曰,更無可奏之言,則退去。仍命史官就位,提調以下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四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直閣金鼎集,侍讀官徐念淳,檢討官申冕周,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念淳曰,百工萬事,無往非勤字上做去,農者勤以食,士者勤以學,女工勤於紡績,商賈勤於懋遷。鷄鳴以起,孜孜爲善者,舜之勤於道也。自朝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者,文王之勤於政也。《書》曰,克勤於邦,又曰,夙夜罔或不勤。伏願殿下,念玆在玆,不自暇逸,勤於講學,勤於諮訪,上奉兩殿勤於孝,下臨兆民勤於愛,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冕周曰,讀書之法,先審一章要旨,以此章言之,勤字是要旨也。成肅公,不勤事神之禮,而劉康公,先知其不免於禍,一事之勤不勤,而禍福之應,捷於影響,可不懼哉?上番旣發於前,臣請繼此而陳之。周家自王季其勤王家,文王日昃不暇食,武王夙夜罔或不勤,成周八百年基業,實肇於一勤字,而成王嗣服之初,周公作無逸篇以警之,又於洛誥,以不迷文、武勤敎,反復三致意焉,此誠萬世人主之所當師法也。方今上而慈殿,總攝萬機,下而臣鄰,奔走率職,此政我殿下終始典學之日也。萬善備於我,而不假外求,讀書由於己,而不資他方,濟世仁民,亦在於我,而莫之敢禦,如是而悠悠泛泛,不勤乎學,則豈不大可惜哉?伏願殿下,仰念祖宗付畀之責,俯循群下顒若之望,篤信聖學,誠實下工,今日如是,明日又如是,至於積眞之久,則學與日進,德隨年高,動靜交養,自入於高明博厚之域,使斯世,得見堯、舜之君,使斯民,得被堯、舜之澤,豈不猗歟盛哉?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隋gg惰g者,敬之反也,隋gg惰g有百害無一利,而人情狃於安逸,故易於惰,敬有百利無一害,而人心難於持守,故忘其敬,若不勇意奮勵,兢兢業業,潛伏隱藏之惰心,難以除去,整齊嚴肅之敬心,易以墜失,可不懼哉?孔子答顔子之問曰,克己復禮,己者,卽一己之私,所謂惰也。禮者,卽天理之節文,所謂敬也。日日克之,日日復之,敬主於內,而惰不敢近焉,則堯、舜之治,可期也,孔、孟之學,可做也。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深思克復之道焉。上曰,閣臣陳之。鼎集曰,小人盡力,謂民之務農也,盡力,不特爲小人之責,亦不獨爲務農之要也。天下萬事未有不用力而可爲者,人君所以爲治,尤當十分用力,然後國可底於太平,民自安盡力,《書》之無逸是也。雖以目下講讀言之,苟不能盡其用力,則恐有欠於古聖王無逸之義也。伏願殿下念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內閣直〉。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榮〈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坐〉。同副承旨李鼎在〈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望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逌根,右承旨南履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祖榮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望奠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炯啓曰,同敦寧柳台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致睦曰,勸講入侍。
○南履炯啓曰,今日望奠親行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權敦仁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南履炯,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權敦仁,今日間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李淵祥,副應敎李是遠,副校理權用經、吳取善落點。
○南履炯啓曰,新除授應敎李淵祥,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南履炯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啓曰,吏曹參議張敎根,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履炯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南履炯,以吏批言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權敦仁,今陛gg陞g資憲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後,兼都承旨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世室告由奠親行時,大祝弘文館修撰洪鍾應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進,參判李憲瑋,參議張敎根竝牌招不進,右承旨南履炯進。以李應信爲修撰,趙在慶爲南學敎授,行都承旨權敦仁今加資憲,修撰洪鍾應今加通政,興完君是應今加崇憲,以上加資事承傳。兼都承旨單權敦仁。
○李祖榮,以兵曹言啓曰,都承旨權敦仁,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資憲,當爲知中樞下批,而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行判書金在昌病,參判李基栽病,參議李毅遠病,參知朴榮顯入直政事進,左副承旨李祖榮進。知事單權敦仁,同知單李東炫,大護軍李紀淵,副護軍洪鍾應,副司直金羽根,以上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以魂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金箕晩,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朴宗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提調金敎根,時在楊州地,故令政院分付畿營,使之不日上來事,昨已草記,蒙允矣。見今始役迫近,敦匠時急,而來到城外,謂有情勢,終不入來,事體道理,俱極未安。爲先從重推考,令政院嚴飭,使之卽速行公,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南履炯曰,敦匠時急,豈可於此時,敢言私義乎?事體道理,萬萬未安。自政院嚴飭入來。
○南履炯,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丁字閣以下營建所用瓦子方甎,自都監燔造事,前已草記,蒙允矣。今當燔造於坡州牧樓峴里,而燔瓦之役,一時爲急,不可不先期擧行,燔瓦所分差官,率匠手役軍,依例除肅拜,出送役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因山時陵所各司假家,丙申以後,自各其司造作事,載在各年儀軌,今亦依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於陵所,以防虎患,旣有各年已例,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各年儀軌,則大轝吉凶儀仗假家,不爲造作,只設雨備及油遮日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今此因山時,大小使客之支待,若皆分定於畿邑,則廚傳之弊,不可不念,依各年例,奉命承旨外,使各其司擧行,而中使往來時,則依例乘太僕馬,糧饌,令戶、惠廳備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洪祐順,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箕晩、朴宗吉、洪祐順,以上竝單付。
○大司成李穆淵疏曰,伏以哀遑震剝之中,倏已改燧,眞遊莫攀,耿光愈邈,凡在出入朝晡之班者,進以瞻深墨之容,五情如割,退而切於戲之思,血淚交逬。仍伏念臣以無似賤品,偏蒙我大行大王覆庇甄拔之恩,前後歷揚,罔非踰濫,而邇來數年之間,蹤跡殆不離於邇密之列,膏沐雨露之澤,依近日月之光,受恩如天,報答無地。不意崩坼之慟,遽遭於身在喉院之日,攀號靡逮,肝膽摧裂,忽忽然若失怙恃,一切生世之事,萬念灰冷,忽伏奉除旨,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者,臣聞命若驚,歷屢日而莫省攸措。夫是職也,古所稱師儒之長,而端士趨敦儒敎,務盡誘掖之道,仰贊聲名之治,卽其職耳。雖使前輩名德望實足以推重,文識足以章程者當之,亦皆逡巡而退讓,況如臣荒陋蔑劣,五十而無聞者,何嘗一毫彷彿於是任哉?顧今一初之政,哲命伊始,朝野拭目,雖尋常百執事之末,固當量材授能,如玉尺金秤之不差錙銖,以之警百僚而式四方,今乃以是職,而擧而畀之於空疎如臣者,若是之不少留難,嗤點之來,猶屬臣身,其爲累於則哲之明,當如何哉?此尤臣之惕然驚懼,不敢爲進身之計也。左右思量,承膺無路,不避瀆撓,冒干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國子之任,使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未正月十五日卯時,上詣殯殿。望奠親行入侍時,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榮,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書洪仁秀、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原任直提學朴綺壽、趙寅永、鄭基善,直提學徐憙淳,原任直閣徐俊輔、李光文、朴永元、李嘉愚,原任待敎李憲瑋,檢校待敎趙斗淳、金學性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廬次,入殯殿門詣褥位,俯伏哭。小頃,止哭興平身,代奠官詣香案前跪,三上香,連奠三盞訖,降復位。上俯伏哭,小頃,止哭興平身。通禮導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五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原任直提學朴琦壽gg朴綺壽g,參贊官柳致睦,檢討官申冕周,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綺壽讀自衛侯在楚,止不可以終,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古人論威儀之說,無如文子之此言也。人之有法令,謂之威,人之有禮貌,謂之儀也。《詩》曰,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傚。賓主之間,亦有威儀,然後人皆效則,則君臣之間,豈無威儀,而可使畏服乎?蓋威儀者,不可外飾者也。心無敬愼,則不可成威儀矣。常存莊敬之工,然後可以中節。今殿下臨講禮貌,異於前日書筵之時,以今日講筵論之,大臣旣登筵,其於敬大臣之禮,讀書動作,皆宜有威儀,而竊伏覩不能無所失於禮度,承旨、玉堂皆遠人也。仰瞻殿下威儀之不能中節,皆將抑鬱而退,伏願繼自今,讀書之時,動作之際,敬愼威儀,深加惕念焉。命玉堂陳之。冕周曰,宋臣眞德秀之言曰,威者,正衣冠尊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非徒事嚴猛而已,儀者,動容周旋中禮,非徒事容飾而已。然則善之積於中而著於外者,威儀也。《詩之衛風》,稱武公之威儀,而有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諠兮,釋之者曰,如切如磋者,道學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赫兮諠兮者,德容之著見於表裏,而卽所謂威儀也。武公之盛德至善,充積於內,故威儀之發見於外者如此,是豈強勉一時修飾外貌者之所可能哉?伏願殿下,深味乎此言,討論講習,如武公之如切如磋,省察克治,如武公之如琢如磨,眞積力久,至於粹面盎背之域,威則自當不怒而民威於鈇鉞矣,儀則亦當行而世爲天下法矣。奚但如武公威儀之赫兮諠兮而止哉?伏願留神焉。命參贊官陳之。致睦曰,威儀,閣臣、玉堂,已爲備陳之。臣無容更爲仰達,而大抵威儀者,德容之見於外者也。若內無充積,而求其威儀中節,則不可得也。夏禹氏聲爲律身爲度,求其聲而有一語一默之律,在於身而有一動一靜之度,蓋有夏禹之德,故其發於威儀者,有如是光華也。伏願殿下,懋敬厥德,動靜語默之間,律度自成,罔俾夏禹全美焉。命大臣奏之。相璜曰,諸臣皆以敬愼威儀仰奏,而蓋威非一時嚴厲臨下之謂也,儀非一時作爲示衆之謂也。須敬以直內,義以方外,語默動靜,無不中規,然後有自然著見之氣象,此方是威儀也。就此威儀二字,深究如何可以爲威,如何可以爲儀之實,俾盡敬愼之道焉。苟欲使爲是,九容九思,爲敬愼威儀之權輿,九容九思,是殿下之前受而素講者,臣不容張皇更陳,而若於此,另加着力,到底用工,習慣如自然。又可以自然日躋於使人畏,而愛之則而象之之域矣。上掩卷。相璜曰,殿下今筵應接,或欠於敬愼威儀,誠如閣臣所奏矣。方冊中對越聖賢,儀不可不敬,禮接臣鄰,卽我祖宗朝家法,又不容不愼,受讀之際,或異留心,釋奏之時,若不經耳。是豈臣等以威儀二字,冒昧陳勉之本意哉?誠不勝抑鬱矣,竊又仰覸若有厭苦之意,下誠尤爲沓沓。日前慈聖殿下,以勸勉殿下聖學,諄切懇怛,臣等伊時,不勝承聆感泣。以慈殿止慈之念,凡於殿下所厭苦之事,毋論若大若小,豈或強殿下之所不欲,而惟此講學一事?實有欲己而不容己者,譬如飢之須飮食,病之資藥石,其不可廢己如此,而況宗社萬年之計,生民億兆之望,惟係於殿下一身,以聖學之成就,爲永命之基本。殿下於此,豈容玩愒時日,不思所以仰體慈聖之至念,下副群情之顒望乎?臣於今日,一則爲承起居,一則以近來聖學成就如何,下情憧憧,猥登筵席,而賤齒已開八耋,衰朽到極,病又侵尋,雖私室動作,實難自力,今日筵退之後,勢無以按次輪進,玆敢冒昧仰達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五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檢校直閣金鼎集,侍讀官徐念淳,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念淳曰,此雲敬愼威儀者,敬屬於威,愼屬於儀,有威則不可不敬,有儀則不可不愼,夫威而不敬,徒歸於嚴猛,儀而不愼,殆近於容飾,故曰敬曰愼,必先於威儀字上,此可見詩人之意也。氣容肅,色容莊,威之敬也,立毋跛,坐毋箕,儀之愼也。伏願殿下,恆存此戒,對方冊接臣鄰,一切以敬愼爲務,則德性內腴,文章外著,自然有可畏可象之威儀矣,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陳之。錫龜曰,人之有威儀,以其有禮義也。禮義旣備,而威儀自著,動容周旋,無不中節,如九容四勿之目,則斯盡之矣。手足頭目之必有其容,視聽言動之必有其體,則夫焉有威儀損失之患哉?令尹圍,楚之一卿也,少失其貌,終未免禍,況乎爲人君者,可不愼歟?今當聖學進就之日,如欲威儀際克愼,則禮義上加勉,此在上篇明威儀之則廿一章之旨耳。伏願眷眷而服膺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威儀不可不求也。恆存誠敬,勉加修省,蘊蓄於中,融洽於體,然後發於外而爲威爲儀矣。一動一靜一語一默,無不合於禮節中於規矩,無待勉強,自著其威儀也。惟殿下,益加勉焉。上曰,閣臣陳之。鼎集曰,德之隅,惟威儀是已。人受天命之性,皆有自然之則,存諸中而著於外者,有可畏之威,有可象之儀也。君道與天合德,霜雪雷霆假以威,明明赫臨以儀,一動作,寧忽於威,一言笑,豈失於儀哉?伏願殿下,留念焉。念淳曰,經筵入番事緊,新除授李淵祥,副校理吳取善,竝卽牌招察任,副應敎李是遠,時在江華地,副校理權用經,時在忠淸道淸風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仍命退,諸臣以此退出。
1月16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內閣直〉。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靑水萬戶黃世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柳致睦啓曰,講筵筵設,何等愼重,而有此荒率疊誤,致勤慈敎,臣等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誤書之假注書鄭㝡朝、洪仁秀,事甚駭然。所當勘重,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推考,爾等亦爲推考。
○傳於南履炯曰,勸講入侍。
○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榮,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等啓曰,臣等卽伏見徒流案下者,有金基敍放義禁府赦單子,有趙時偉、李東萬、肇源、具翼遠罪名爻周之命,繼伏奉慈殿下敎,尹行恁復官爵,金基厚停啓事,命下矣。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噫嘻,行恁、肇源、金基敍之負犯何如,關係,何如?國論已定,臺討方嚴,其餘諸罪人,雖其身已故,其事久遠,而罪名自在,公憤未泯,豈可與尋常雜犯之遇赦蒙宥,一例擧論乎?慈聖下敎,雖出於仰承大行朝全保之遺意,而臺啓至重,公議至嚴,是豈自上命停之事乎?當此大霈之時,諸罪人處分,固知出於好生之德,而一初淸明之政,所當明者義理也,所當嚴者隄防也。此而若蕩然無餘,則今日朝廷,將何所藉手乎?臣等忝在惟允,不容泯默,相率聯籲。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寢成命焉。惶恐敢啓。答曰,慈殿賜批,卽爲頒布。
○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榮,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等啓曰,臣等於昨日諸罪人處分下者,不勝憂慨之忱,未敢循例頒布,竊附惟允之義,顒俟收還之命,及奉批旨,未蒙兪音,繼伏承慈殿嚴敎,臣等慢命之罪,固無所逃,靡有容措,而第念莫嚴者義理也,莫遏者公議也。今此諸罪人負犯,皆是關係甚重,斷案自在者,則顧何可視同輕犯,遽議於宥釋之典乎?臣等非不知連事覆難之爲萬萬悚蹙,而隄防不可壞也,輿論不可拂也。又安可以免罪爲幸,擧行惟謹,致使莫嚴之義理,一任其掃地無餘乎哉?衷情轉激,玆又相率呼籲。伏乞聖明,仰稟東朝,昨下處分,亟命反汗,不勝大願。惶恐敢啓。答曰,已有東朝下敎,何不擧行,而又此煩瀆乎?勿煩。
○大王大妃殿傳於柳致睦曰,昨日處分,自有深量,政院命令擧行之地,昨下處分,無一言而無端經夜,不爲頒布,豈有如許事體?爾等竝推考,卽爲頒布,使命令,無至壅閼不通之弊。
○以義禁府赦單子,傳於柳致睦曰,朴稚圭放。
○南履炯啓曰,敦匠事務,見方時急,慈敎申飭,何等截嚴,而山陵都監提調金敎根,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道理,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敦匠事務,見今時急,而山陵都監提調金敎根,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都堂會圈,沈啓錫、許晟、朴宗休、金龍洛、宋尙玉、李源益、洪在喆、金東健、李寅臯、權溭、金錫淳、尹致秀、李謙在、李㙽、李明迪、韓鎭庭、嚴錫履、趙鶴年、韓宓履、洪羲錫、尹致定、徐元淳、李公翼、趙秉恆、金在田、尹滋畊、金公鉉、趙得林、成原默、沈宜升,以上三十人取四點。
○柳致睦啓曰,大司憲徐憙淳,執義朴時源,持平成原默陳疏,掌令李日瀅、盧尙熙,持平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李淵祥,副校理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南履炯,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應信,時在江原道原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諡冊寶,哀冊內入內出及奉安殯殿之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諡冊寶,自都監內入時,哀冊同爲內入而內出後,哀冊則先爲奉安於殯殿,諡冊寶則奉詣宗廟,請諡後權安於殯殿中門外幄次,上諡日行禮後,奉安於殯殿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返虞後神帛埋安之節,當爲磨鍊,謹稽《補編》,則第一虞後,埋於屛處潔地事載錄,而初虞祭若行於山陵,則至再虞祭埋安,多有已例,載在《謄錄》矣。今番初虞祭,當行於山陵,神帛埋安之禮,依例行於魂殿,再虞祭後磨鍊,何如?傳曰,允。
○鄭檍書啓,告訃兼請諡請承襲陳奏正使議政府右議政朴宗薰,連爲無事作行,今月十一日申時量,入柵前進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李鼎在,以兵曹言啓曰,邊將之下直前歷辭,自是法例,而靑水萬戶黃世傳,不爲歷辭,今已下直,事甚駭然。爲先罷職,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申從洛,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知敦寧金敎根疏曰,伏以皇穹降割,聖考陟遐,凡我東土含生之倫,孰不奔走嘑號,慟切如喪,而如臣厚沐恩渥,白首支離,情理冤酷,若偏在身,聖上嗣服,令聞夙彰,文母垂簾,慈化普覃,太室擧不祧之禮,先廟致追隆之典,光聖孝於百世,翕輿情於八方,宗社萬億年磐泰之鞏,實基於此。田父野老,皆願少須臾無死,區區蘄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不忠不肖,得罪神明,遭罹罔極,誅殛是俟,特蒙我大行大王,至仁至明,至公至慈,拯濟之生成之,保有危喘,因仍苟延,五年之間,忍見禍變之薦酷,俯仰茫茫,此何人斯?奉諱之日,冒赴闕下,受縗之後,旋復永辭,回首觚稜,拊心叩叫,冞恨殘縷之遲留,未遂下從之至願,近伏聞司寇特點,忽下於前望,歲首恩資,混躋於崇班,繼以有敦府周廬之除。噫,臣滓穢之名,猶在朝籍,故聖聰至及於記簪,銓注每引以循格,顧臣不死之罪,於此而益無所逃矣。至若山陵敦匠之命,又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而飭諭踵降,促令上來,臣於感激震駴之中,自不覺悲冤之如新。嗚呼,人之有德於己,雖敵以下,必欲酬報,固是常情,而迺以君父之尊,有再造之恩,則糜身粉骨,亦所不辭,況於終事之地,孰無效力之誠,而以臣窮天結轖之慟,少獲此生報答之階,則志願可畢,何敢猥引私義,有若尋常辭免之爲哉?第念人臣之遭際明時,罹讒瀕禍者,終古何限,而未有如臣比也。蓋當初言者,卽臣家世讎,禍心有自來,毒手有所襲,苟可乘也,何誣之不做,何辱之不加,急於赤族之計,粧出白地之案,則乃其爲說,不在於事,在於言,不止於言,在於心,心無跡也,眩則難暴,言無形也。爽而難明,謂惎惑之易逞,致噂沓之胥發,縱荷天日孔昭,未售湛滅乃已,一身汚衊,更無餘地,彼亦人耳,胡忍爲此?吁亦憯且酷矣。臣若無辨乎己則負此惡名,將安所歸,而上而貽累聖世,下而忝辱祖先,悠悠此恨,何所因極?苟欲辨乎,則不但無影象而沒把捉,亦何忍追提於滄桑之餘,或慼我聖心也哉?然臣所以私自隱痛則有之,臣本賦性疎闇,才識薄劣,而濫被不世之隆眷,歷踐匪分之華貫,信心冥行,迷不知止,蒙騃賤息,相繼登朝,卿宰侍從,聯翩一室,衆怒群猜,勢所必至,滿盈招殃,乃理之常,臣每中夜繞壁,追思咋指,一切往事,都付滄浪,七年荒野,矢心自癈,適因迫隘之會,略暴哀苦之衷,而瀆擾嚴廬,尤合萬殞。嗚呼,送往事居,臣子之常分,追先報今,前脩之明訓,而臣獨頑然悍然,殆有甚於木石䐁魚,是又豈全無秉彝之天而然哉?誠恐其爲疵於一初淸明之政,重傷我先朝全保之澤也。百代之後,夷考而尙論者,亦必爲之噓唏永歎,悲臣之値,諒臣之情矣。嚴命之下,不敢偃伏田裡,妄效古人獄中上書之義,席藁城外,冒死哀籲,惟願遄被金木之誅,少贖前後辜恩負國之罪而已。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敦匠事體莫重,卽爲入來肅命。
○大司憲徐憙淳疏曰,伏以大行大王,尊爲世室,褥儀誕擧,大德克享,情禮俱備,聖孝彌光。臣於是日,躬覩盛典,益切於戲之思,不禁愴慟之情,卽伏見院議批下者,始知有金基敍放,趙時偉、李東萬、肇源、具翼遠罪名爻周之命,又有尹行恁復官爵,金基厚停啓事,命下矣。噫嘻,肇源、金基敍、金基厚,以其負犯則斷案已成,以其關係則丹書昭在,外此諸罪人,皆是大論旣定,罪籍自在之類也。人雖身故,事或久遠,決不可與尋常所犯遇慶蒙宥者,比而同例,今此處分,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竊恐莫嚴之隄防,從此壞矣,莫重之義理,難可明矣。固知我慈聖殿下全保之聖念,仰體大行朝遺意,亦粵我殿下好生之至仁,丕承大行朝盛德,有此恩霈,而今當初元之政,其於隄防,固不可不嚴,義理固不可不明。伏乞仰稟東朝,亟寢成命,以存國綱,以伸輿情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有東朝下敎,何敢爭難乎?勿煩。
○副提學朴永元,校理徐念淳、鄭德和,修撰趙錫龜,副修撰申冕周、宋持養等,伏以臣等卽伏見院議批下者,始知有島配罪人金基敍放,物故罪人肇源、李東萬、趙時偉、具翼遠等罪名爻周之命,繼又伏聞慈殿下敎,有尹行恁復官爵,金基厚卽爲停啓之命。噫嘻,此何事也?彼肇源、基敍輩之斷案,卽載籍之所未有,輿情之所共憤,王章未伸,臺啓方張,安可以釋其編配,沒其罪籍,有若尋常雜犯之遇慶渙澤,身故刋名者乎?東萬之罪釁,干係甚重,行恁之負犯,公議尙嚴,時偉、翼遠年久之案所坐之重,俱非可以遽然擬議於疏蕩者,而今乃一朝竝宥,不少難愼,未敢知聖明,何爲而有此過中之擧也。今我殿下,新服厥命,我慈聖,普運陰功,仰體大行朝好生之德,恩波汪濊,無遠不及,今玆之擧,雖出於咸與維新導迎和氣之聖念,而臣等竊以爲未然也。《書》曰,刑期於無刑,吳漢之告其君曰,愼無赦,夫刑者輔治之具,赦者小人之幸,辟而止辟,非過勿宥,罔或干予正,民協於中,以至於會歸之化,乃所以迓續天休也。安有當刑而不刑,罔赦而赦,使有罪者倖逭,以爲導和迓休之道也哉?夫莫嚴者,義理也隄防也,今當一初淸明之治,政宜闡明之謹守之,奈何一此蕩然,使民志無所定,亂逆無所懼乎?臣等庸是憂慨,不但爲一時失刑之大者而已,耿耿之至,玆敢相率聯籲。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仰稟東朝,亟許收還,使義理無晦,隄防無壞,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旣承東朝下敎而疎放,則何可聯箚持難乎?勿煩。
○執義朴時源,持平成原默,獻納尹興圭等疏曰,伏見院議啓辭下者,有金基敍放,趙時偉、李東萬、肇源、具益遠罪名爻周之命,又有尹行恁復官爵,金基厚停啓之命。臣等固知慈聖殿下全保之恩,我聖上好生之德,仰體大行朝遺意,有此處分,而噫,彼肇源、金基敍、金基厚,負犯至重,關係甚大,其餘諸罪人,鐵案已成,丹書昭在,則不可與尋常罪犯遇赦蒙宥者,比以爲例也明矣。今此恩霈,忽及於如彼罪犯之類,臣等相顧愕眙,不勝憂歎之至。第伏念莫嚴者義理也,莫重者隄防也。況値一初淸明之治,尤當闡明之謹守之不暇,而奈何一例蕩然,使王章未伸,輿情益鬱哉?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仰稟東朝,亟令收還,以存國綱,以重公議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都憲之批。勿煩。
○應敎李淵祥疏曰,伏以臣庸愚蔑識,百無肖似,而幸値聖明,屢蒙洪造,仁天雨露之澤,有若私覆,每懷縮退,不意前冬,春坊召旨,遠及遐外,榮溢鄕里,涯分過望。雖其自知甚明,職非其人,而惟以𨃃蹶趨走,爲報答涓埃之計,行到城闉,纔出肅命,遽遭天地罔極之慟,震剝崩霣,豈有一分自保之心,而千萬夢想之外,又伏承亞憲除命,怵迫震惕,無地自容。強收遁情,黽勉供職,兢畏寸心,惟以承膺爲恭,而鄕曲賤生,素無識見,凡於臺省事例,漫不識何事?頃於登對傳啓之日,參伏末班,全昧周旋之節,仍伏承退出之命,卽退臺廳,略陳所懷者,不過愚昧無用之陳談,而至於本件奏啓,全不提起,臣之儱侗潰劣,到此畢露,莫重臺體,緣臣壞了,惶蹙悚恧,無所措躬,杜門跧伏,惟鈇鑕是俟,大僚譴罷之請,果出公議,臣撫躬增惕,自不勝感淚之被面,夫何愧汗未乾,玉署特命,遽降收敍之恩?嗚呼,臣之翦劣無似,至於循例傳啓,尙此矇然,以致僨誤,況於論思啓沃之地,又何敢晏然承當乎?此非但臣之自揣已審,在廷具寮之所共知也。義分雖切於不俟,廉防有愧於倖冒,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冒死仰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頌愆之章,不宜贅他,而卽伏見本館諸僚,以昨日處分中肇源、金基敍及諸罪人混被赦宥事,公議聯箚,請收成命,此是擧國大同之輿論也。顧此諸罪人之負犯何如,關係何如,則其在共討之義,豈敢或後於人,而舊愆方訟,餘愧未已,末由聯參於聲討之班。臣罪至此,尤無所自容。伏乞亟允堂箚之請,仍治臣不職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聯箚之批,勿煩。
○乙未正月十六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南履炯,侍讀官徐念淳,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公曰善哉,止能相固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威儀雲者,非強作嚴猛之謂也,非工飾容觀之謂也。苟積於內,必著於外,自然中節之謂威儀,故人之有威儀,如屋之有隅,言語有文,動止有則。望之儼而卽之溫,此所謂和順積中而英華發外也。苟不務積中之工,而只思著外之效,則卽不過強作工飾而已,君子不爲也。古人云,一日不讀書,語言無味,面貌可憎,蓋自修之工,皆自讀書中出來,故一日不讀,猶自欿然。至有此深戒之語,學問之士,其自省警勵尙如此,況人君,一言而爲天下則,一動而爲天下法乎?上曰,令聞者何謂也?基善曰,令聞,善名也,《詩》雲亹亹文王,令聞不已,卽此義也。上曰,玉堂陳之。念淳曰,令聞長世,謂善名久垂於世也。若堯、舜者是已。《書》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德,蓋人君,非學問,無以垂善名,無以觀德於長世,學有日新之工,則自有日彰之令聞,其臣愛之,其民戴之,民戴之誠也,臣愛之忠也。由是而彰令聞,由是而善名久垂於世,今我殿下,日開講筵,勤學好問,令聞日彰於世,臣民愛戴之誠,日深一日,伏願益加奮勵,使已彰之令聞,愈益彰焉,則殿下爲堯、舜,臣爲堯、舜之臣,民爲堯、舜之民,善名可垂於百世,是臣區區之願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今日講席,伏聆字義之下詢,誠切欣幸之忱,此章之公曰,善哉何謂威儀者,亦好問之意也。蓋善其威儀之說,而復欲聞其詳也。大抵文字之義理無窮,反覆討論,其味愈新,伏願字句間文義佳處,悅而必繹,毋或放過焉。上掩卷。基善曰,聞摠護使言,江華外奎章閣所在《儀軌》,有可考見者,而前此《儀軌》持來時,皆自內閣經稟後,定差員奉來雲,故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六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直閣金鼎集,侍讀官鄭德和,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鄭㝡朝,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德和曰,此章之旨,專在於敬字上,夫敬之一言,堯、舜、禹、湯、文、武傳心之要法,故上章之言敬愼威儀者,亦以此也。人君儼然有威,則其臣愛而畏之,穆然有儀,則其臣則而象之,四方之表準,於是乎正矣,萬民之觀感,由是而興矣。朱夫子敬以涵養,伏願殿下,以涵養之工,爲修身治國之本焉。上曰,下番陳之。錫龜曰,令聞長世,保族宜家,是昭代之永年圖也。《詩》曰亹亹文王,令聞不已,又曰文王孫子,本支百世,文王有追琢之章金玉之相,令儀令德,足以爲法於天下後世,遂以致八百年基業之綿綿,世祿之臣,與國同休,是乃文王之有威儀,而終收大效之至此者也。今我殿下,克有威儀之聖,如古之文王,則令聞長世,與周比隆君臣上下,同受其福,豈不誠休美乎哉?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令聞長世雲者,此令聞,非一長一藝之可取也,非倒聽塗說之虛僞也。實德充積於中,而光輝發見於外,不求聞而人自聞之,不求譽而人自譽之,故聲名洋溢於一世,欣慕愛悅之心,愈久而不替,猶《詩》所謂庶幾夙夜以永終譽之意也。光於四表,帝堯之令聞也,玄德升聞,帝舜之令聞也。堯、舜之令聞,垂萬世而無窮,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惟堯、舜是師焉,則英華自發於一世,而令聞永傳於百歲矣。上曰,閣臣陳之。鼎集曰,善哉,何謂威儀,卽衛侯問於文子之言也。蓋問者,學問上最切至之工夫,大舜好問,顔子問不能,可見其聖不自聖,不恥下問之盛德也。伏望於旨義之疑晦處,拈出發問,以盡明辨窮格之工,則豈不美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內閣進〉。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履炯曰,勸講人侍。
○南履炯啓曰,卽者檢閱曺雲承,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朴齊憲、徐憲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柳致睦曰,故判書金基厚,當初發啓,未免徑庭之中,大行朝以全保外家之盛意,常欲下敎,而因循未及矣。今日豈可不奉承遺意乎?朝廷聞此言,應爲感動,卽爲停啓,俾爲無故之家焉。大王大妃殿傳於柳致睦曰,尹行恁復官爵。
○以義禁府赦單子,傳於柳致睦曰,張濟汲、趙時偉、李東萬、肇源、具翼遠,徒流案罪名爻周。
○以義禁府徒流案,傳於柳致睦曰,金基敍放。
○傳於李鼎在曰,召對爲之。
○南履炯,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淵祥,副校理吳取善,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致睦啓曰,大司憲徐憙淳,執義朴時源,持平成原默陳疏,掌令李日瀅、盧尙熙,持平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檢閱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副校理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續五禮儀》、《喪禮補編》,則發靷時殿下奉辭,返虞時祗迎處所,皆以城門外載錄,而庚申年,依甲寅大喪時已例,以奉辭於闕門外,祗迎於城門外磨鍊矣。追因大王大妃殿下敎,祗迎亦於闕門外爲之矣。今番則何以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庚申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發靷返虞時導駕節次,當爲磨鍊,而《五禮儀班次條》,先當部主簿,次漢城府判尹、禮曹判書、戶曹判書、大司憲、兵曹判書,註長官有故則次官雲,而《喪禮補編班次條》,兵曹判書則不爲載錄,故庚申年臣曹草記,以爲今番依《補編》磨鍊。司諫院則凡大駕導駕,近有進參之例,一體磨鍊雲,而批旨若曰依爲之,兵判亦爲導駕,今番司諫院導駕,則依例磨鍊,而至於兵曹導駕,則庚申已例,出自特敎,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兵判亦爲導駕。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大行大王尊爲世室慶科取稟草記,傳曰,庭試爲之事,命下矣。在前庭試,有有初試設行之例,亦有除初試設行之例,而有初試則有講經,除初試則有卽日放榜之例,亦有擇日放榜之例,而國恤三年內,則文武科放榜,例以權停例行禮,故元無卽日放榜之例,今番則以有初試講經擧行乎?以除初試擇日放榜擧行乎?敢啓。傳曰,除初試擇日放榜。
○李祖榮,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廣州留守金履載所報,則以爲,本府癸巳、甲午賑餘米竝耗條,合一千八百六十二石零,當爲逐年取耗,留補日後賑資,而係是元餉之外,不但添糶貽弊,抑將遇歉無補,以此穀移送他道,臨時取用,實爲經遠之圖。爲先以本府收逋錢,移送湖西,就穀少邑準此數作穀,盡分取耗,逐年會錄,雖値蠲停之時,勿使減摠爲請矣。今此移糴之計,認出於慮遠之意,而在湖西,亦無難便之端,依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柳致睦,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本府赦單子,定配身死未蒙放罪人稟秩張濟汲,仍秩中趙時偉、李東萬、肇源、具翼遠名下,罪名爻周書下,徒流案中楸子島薦棘罪人金基敍名下,放字書下矣。張濟汲、趙時偉、李東萬、具翼遠等罪名爻周,而肇源、金基敍則罪名俱重,臺啓方張,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卽速擧行。
○李祖榮,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沈沃,受由下鄕過限不現,爲先汰去,千摠尹永培,哨官李明三,俱有身病,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宣傳官李栻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西部令趙泳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贊議李鍾岱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靑水萬戶黃世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趙泳亦,轝士軍之俾各遂gg逐g戶抄丁,旣有筵稟申飭是白去乙,擲奸抽栍於一洞,脫漏至過於百戶,不爲從頭躬審,一任自下弄奸,俱極可駭。有難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栻亦,職是廳首,班在駕側,而放仗取稟之時,不卽待令,承傳擧行之道,極爲稽忽。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鍾岱亦,朝儀何等嚴重,禮節宜極敬謹是白去乙,頒敎之時,笏記誤讀,後拜之前,禮畢徑唱,其所擧行,萬萬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兼都承旨權敦仁疏曰,伏以日月不淹,歲且遒改,伏惟聖慕皇皇,益當如新。臣以依舊邇密之蹤,周旋㡩幄之側,玄黼恍惚,扆寧依然,直遊若攀,而帝鄕已邈矣。入而承瞻深墨,仰叨簾帷,君臣上下,掩抑呑聲,而苟存視息,橐筆隨行,叩心煩冤,若神喪守。嗚呼,此何人哉?維我大行大王,以上聖之姿,撫三紀之治,煦濡滲漉,峻極其妙,如造化無情,物莫不遂,至文神武,蓋有百世不忘者,乃者世室之詢議合同,大庭之縟儀誕降,殿下報本之孝,於是彌光,而八域生靈,亦可以少慰於乎之思矣。臣適昵侍,獲親晟禮,感聖衷之增愴,慟遺烈之寢遠,怛焉若驚,飮涕而退,殿下謂臣該房也。特晉階爲資憲大夫,臣伏奉恩誥,心肝摧如,不知所以自措也。嗚呼,大行大王,卽天地於臣也,父母於臣也。夫洪勻各賦,而不廢焦朽之物,慈育無私,而偏惜疾病之子,臣本不肖,百無攸當,而曲成而不遺,憫覆而不冥,笵鑄甄拔,滾至於此,卽不論踐歷之踰涯,器量之濫受,顧臣毛髮頂踵,是誰之賜?雖才識謬闇,不能答知遇之萬一,而渥澤已浹,糜粉不辭,自遭崩坼之以來,至痛在中,萬事都休,風雲之感,遽成千古,涓埃之願,無望此生,復安有毫分念到於一身之進取乎?謝遠榮塗,隨分以終,此殆臣少贖孤恩之罪,而尙爲報佛之道也。況臣見帶之銜,縻於末命之時,蒼黃登對,綴衣旋出,叫擗靡逮,穹壤茫茫,今日如喪之慟,人孰不霣心裂腸,而臣乃忍當此不忍當之境,未效褥蟻之忱,空抱攀髥之恨,冤酷之私,自有百倍於人者,忽反因緣倖會,冒沾恩命,則是以哀爲榮也。臣縱無狀,詎安出此,若其冥升之戒,罔功之愧,有未暇縷煩於抆血疾聲之際,伏願殿下,察臣切悲之情,諒臣至苦之懇,仰稟東朝,收還臣已受資秩,俾安區區微分焉。臣無以gg任g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憲徐憙淳疏曰,伏以臣於昨日處分之後,有不勝耿耿憂愛,敢陳執藝之義,仰冀反汗之音,及伏奉批旨下,不惟不賜兪允,乃反諭之以何敢爭難?臣誠悚恧隕越,無地自容。夫或上有所過擧,下不得爭難,實非聖朝之美事,臣何忍爲此?惟彼肇源、金基敍、金基厚輩之負犯,卽公議之所不容,而斷案之所已定也。尹行恁之罪,關係甚重,李東萬之惡,眞贓莫掩,趙時偉、具翼遠之案,事雖久遠,罪固自在,俱非與議於渙澤之疏決,而今乃一朝而咸宥除之,有若輕犯之同被霈恩,而不少難愼焉。臣不圖我殿下,今於一初之政,有此過中之擧也。第伏念天地之大德曰生,國家之大柄曰法,生物之爲仁,範世之爲法,苟或法不得其平,有違於範世之具,則反有害於生物之仁,而非所以爲德也。是以周官司寇之法,致愼乎適重適輕之際,而未或撓改於旣用之後,宋時臺諫之制,特借其奮揚風采之權,而務取一循於公議之正,皆所以平其不平,俾歸於大中至公之域矣。如臣無似,固不敢以臺閣自居,而目見義理之轉晦,隄防之漸壞,則安得不疾聲冒瀆,冀回聰聽,以昭殿下平明之治乎?喉院覆逆,而未蒙夬施,三司爭執,而一例靳允,臣雖至愚,豈或全昧於聖意之有在,而又此不已者,竊恐刑政有所低昂,公議有所違拂,而其於晟明之治,所關非細也。噫,鴻澤旁流,咸與維新,固仰盛德之好生,而象刑有典,其義甚嚴,可見王法之難屈。伏願殿下,軫刑政之得平,念公議之莫遏,仰稟東朝,遂還成命,使王章肅而民志靖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爲復事不已乎?勿煩。
○同敦寧柳台佐疏曰,伏以皇天弗弔,大行大王,奄遺弓劍,考妣之喪,率普慟均,轉眄之頃,公除已過,歲籥且新,仰惟嚴廬攀號之痛,簾帷霣剝之衷,轉益靡逮,喬山卜上吉之兆,宗祀定太室之禮,臣民頌祝之輿情,雖幸少慰,聖上哀慕之孝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辜恩累朝,病廢嶺外,逖違天陛,居然四載,依斗之戀,夙宵耿結,夢寐之外,天地崩坼,諱音遽至,海隅蒼生,凡有血氣,無不奔走號哭,直欲無生。況臣偏蒙不世之恩,猥忝匪據之班乎?擔曳跋涉,趨伏京邸,瞻望觚綾gg稜g,祗有血涕之逬下而已。迺者敦寧除旨,有隕自天,恩誥誕降,召牌嚴臨,臣誠惝怳怵惕,罔知所以措躬也。恩命之下,義分是懼,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旣無敦寧,揆以公格,不宜冒膺,玆敢援例陳籲於仁覆之天。伏乞俯垂諒察,特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全羅監司金興根疏曰,伏以歲籥載更,眞遊日遠,仰惟聖慕如新,益復皇皇,世獻禮擧,寓八域於戲之思,寢原兆卜,葉萬年壽封之吉,哀幸交集,咷頌靡懷。仍伏念臣於禁直之中,伏奉除旨,以臣爲全羅道觀察使者,臣聞命悖恐,惶汗透背,逬退私次,不敢爲夤緣叩謝之計,非直當日程例之有拘而然也。嗚呼,昊天降割,人神喪依,國勢之岌嶪,邦本之杌隉,歷徵往牒,未有如今時之凜凜,而戴髮含齒之倫,猶願少須臾無死者,惟我殿下之是庇是覆,亦惟我殿下之政令施爲,動合平宜,大慰群情,思見回安轉泰之盛耳。夫政令施爲,何事不審,而官人爲尤大,取捨得失之際,天命之眷咈在焉,人心之從違係焉。此所以慈聖殿下臨帷哀痛之敎,首及於方伯令長之必愼其選,蓋字惠困窮,王政之先,而勞徠撫摩,方伯令長之責也。溫綸一播,八方拭目,於斯時也,擧而畀之者,豈無其人?苟非威望足以彈壓懲勸,黜幽陟明,才具足以劑量財賦,鉤校簿領,踐歷績庸之素著聲實,老成諳鍊之見孚中外者,則其不可以仰塞慈敎,俯答民情也審矣。臣於數者,非但無一於此,實亦相反之甚,而況此湖南大省,卽一國之樞,其轄衝委輸,關係何如,而乃以臣萬萬無似,猝然苟充,求所以浼焉以盡其力者,未之有也。然則今臣所叨受,在朝家注措,當乎否乎,苟其當也,臣身之不自有也久矣。夷險燥濕,在所不擇,如果否也,爲累於一初之政,豈惟臣衷之災也哉?且臣甚顓蒙而極疎拙,一切繁氄之務,尤短剸理之具,揆以量入之義,此時此任,已不勝自視欿然。何望乎氣充神泰,發號施令,厭足於五十州期顒之餘耶?於是臣誠左右思而不得其說也。噫,臣之頂踵毛髮,皆我大行大王賜耳,通籍十餘年間,處以邇密之列,侈以華膴之任,恩山德海,報蔑絲毫,而天地崩坼,萬事都休,未死頑喘之所以一分自效者,惟在於攀號饋奠之列,粗申弸霣之私,周旋講讀之筵,思贊將就之工而已。藉令臣方在外寄,猶當陳情祈免,以盡奔赴之禮瞻依之誠,今乃拜訣叢欑於龍輀未啓之前,逖違文陛於鴻化方新之政,臣雖木石之不若,胡寧忍此?此臣所以徊徨掩抑,欲已而不能自已者也。伏乞聖明,念重務之不可濫畀,軫苦情之不可強抑,亟改臣所授新命,俾微忱獲展而私分得安,則實高厚覆燾之恩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行副提學朴永元,校理徐念淳、鄭德和,修撰趙錫龜,副修撰申冕周、宋持養等箚曰,伏以臣等於昨日,敢控憂慨之忱,冀承反汗之音,伏奉批旨。若曰旣承東朝下敎而疏放,則何可聨箚持難乎?臣等相顧徊徨,益不勝抑菀之至,我殿下,我慈聖殿下覃恩溥澤,欲竝生哉之聖念,臣等豈不仰認,而今此諸罪人,或鐵案已成,已磨泐他不得,或公憤齊菀,而遏抑之不可,顧何可宥釋之刋沒之,有若輕犯之遇霈肆赦者乎?夫法者,天下之平,雖以人主之尊,不可以低仰而與奪,況義理之所莫嚴,隄防之所莫愼,一有漫漶而踰越,則憂虞之極,靡所至屆,可不懼哉?臺啓停否,公議在下,不宜自上而督令,喉院覆難,職分固然,何至問備之遽加?至若臣等之言,非但臣等之論,卽擧國公共之議也。何殿下不思轉圜,反示訑訑之色耶?臣等非不知課日瀆擾之爲萬萬悚惶,而竊恐義理由是而湮晦,隄防由是而弛壞,達夜繞壁,衷情轉激,玆又相率煩籲。伏願聖明,淵然深思,將臣等之言,仰稟東朝,亟寢成命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昨批已罄,更何不已乎?勿煩。
○執義朴時源,持平成原默,獻納尹興圭等,疏曰,伏以臣等昨以諸罪人處分事,聯陳憂慨之忱,仰請收還之命,及奉批旨,未蒙允可,臣等衷情轉激,玆不得不冒死申籲焉。噫,彼諸罪人之負犯關係,不翅緊重,國是已定,輿情尙沸,而迺於一初之政,有此過中之擧,臺啓之停連,公議是循,罪籍之放仍,王法所愼,而不少留難,遽爾全釋,刑政之乖,已無可言,世道之憂,諒非細故。臣等非不知瀆擾之是懼,覆逆之爲難,而不如是,則義理由是而漸晦,隄防由是而益壞,言念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伏願聖明,淵然深思,惕然遠覽,仰稟東朝,傳敎之已頒下者,卽爲反汗,使義理明而隄防嚴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都憲之批,更勿煩瀆。
○檢閱曺雲承疏曰,伏以臣母下堂之疾,已爲三朔之久,而忽自近日以來,浮高漸加,刺痛益甚,鍼藥之醫治,不容少緩,歸護之私情,尤難自抑,玆敢冒瀆嚴廬,擅踰禁扃。伏乞聖慈,俯垂矜諒,遞臣職而勘臣罪,俾便救護,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校理吳取善疏曰,伏以臣昨伏見院議,始知有諸罪人疏蕩處分傳敎,繼以有慈敎下者,誠不勝愕眙憂嘆之至矣。噫,彼肇源、金基敍之罪,卽往牒所未有者,以其斷案之至重,倖逭王章之快施,輿情久鬱,公憤愈激。雖値擧國之同慶,特推廣蕩之惠澤,豈可以刋名罪籍,全釋編配,有若輕罪微眚之循例蒙宥者乎?至於李東萬,渠以蟣蝨之賤,素蓄梟獍之腸,若通若疏,莫不陰設,至奸至憯,萬戮難赦。尹行恁之罪犯,物情之不泯,固已久矣。其餘諸罪人之罪,負犯之甚重,干係之不輕,俱非遽議於疏釋者,而今乃一朝竝宥,不少難愼。竊惟我殿下,雖以好生之德,咸推維新之化。然不可屈者王法也,不可咈者公議也。今玆之擧,不惟不允於群情,其將義理由是而漸晦,隄防由是而益壞,豈不大可憂懼哉?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降收還之命。仍伏念臣以匪才蔑學,猥忝館職,絲毫無補,屍素有譏,而新年以來,疾病纏苦,當此講筵日開之時,不能趨造文陛之端,獲遂昵侍之願,惶蹙之私,日切於中,天牌薦臨,固當𨃃蹶承膺之不暇,而臣之所患痰滯,半月沈綿,忽自日前,諸症轉乖,便成疸氣,如水之漬,已遍一身,方藥無效,所見危惡,顧以時日之間,萬無蠢動之望,玆敢呼籲。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臣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已諭堂箚之批,勿煩。爾其勿辭察職。
○乙未正月十七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南履炯,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衛詩》曰威儀棣棣不可選也,止必相敎訓以威儀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俊輔曰,威者,非徒嚴猛而已,儀者,非徒服飾而已。容貌辭氣言語動止之間,莫不有當然之則,此所以爲威儀也。今我殿下,正對方冊,留心九思,儼然如古人相言語,此乃講學之威儀也。非但講學而已,推以至於日用常行,皆有威儀之則,伏願先自講學,克念可畏可象之戒,以爲制外養內之工焉,至若敎訓二字,非但講學而已,言行忠信皆然也,非但朋友而已,君臣上下所同也。是以《書經》,有胥敎誨胥訓告之言,近日日開講筵,臣等雖不足備數於敎晦之末,若其胥告之義,則未嘗不憧憧於下懷,此等處存心體認,如有文義間疑晦處,伏願隨處問難,以盡胥告之實焉。上曰,玉堂陳之。錫龜曰,威儀之皆有雲者甚盛矣。今此皆有之義,擧一國一家盡在之謂也。察乎一家一國之中而治象可見,昔當虞、夏、殷、周、之盛,聖賢相逢,治具畢張,禮樂文物,煥然可觀,則曷嘗有一事一政之不立於上,一夫一婦之不獲於下者乎?《傳》曰,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形和,形和則聲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矣。夫人主一心,是萬化之源也。今當沖年講學之初,克從一心上用工,以盡致和之方焉,則君臣上下內外大小,其將皆在於和氣之中矣。奚但以威儀之皆有而稱美乎哉?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此章大旨,皆發明威儀二字,而此則又從威儀交際處言之,故君與臣對,父與子對,以之兄弟上下內外大小,相對立說,雖家人父子之親,亦以威儀相接之謂,而至於人君之尊,瞻仰之所,表準之地也。尤當自別,非獨召接臣鄰之爲然。雖在燕閑幽隱之處,親近暬御之時,常存警惕,無失威儀,然後德性自然,表裏如一,畏愛之應,不期而致。伏願殿下,敬愼威儀,必自近習始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七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鼎在,檢校待敎趙斗淳,侍讀官鄭德和,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張鉉喆,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德和曰,《衛詩》之言棣棣,爲其萬善之自足也,《周詩》之言攸攝,爲其三益之必資也。古之聖賢,雖有萬善之兼備,而猶不自足,必資於人。是故以大舜之聰明睿智,而聞一善見一善,沛然若決江河,聞人之善而藹然感發,則周旋容止,自有可觀,見人之善而取以擴充,則德行聲氣,自有可象。《說命》雲,慮善以動,動惟厥時,伏願殿下,益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錫龜曰,此言朋友而亦有師友之說,蓋師尊於友矣。友者,友其德也,有損友益友之說,而惟其相適之謂也,師者,師其道也,有先學後學之別,而卽其受授之謂也。雖以人君之尊,亦有所尊之師,故昔費惠公曰,吾於子思則師之。子思臣也,費公君也,不以臣而師之者,爲其有資益之方故也。今若有可師之人,不以卑而師之,亦如費公之師子思,則其將聞所不聞,知所不知,聖學有日就之效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在曰,威儀,德在中而見於外者也。苟無其德,是虛僞而已。雖父子兄弟之間,亦各有次第威儀之節。況經筵講讀之時,召接臣鄰之際,尤不可暫時泛忽者也。伏願惟德是懋,使威儀中節焉。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此章別無他文義,而玉堂上下番參贊官,已悉敷陳,臣無容更達。伏覩今日之講讀,益勝於前日,不勝欣忭,以此日新,則聖學之成就無難矣,益加勉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金鼎集〈病〉。右承旨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金鼎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北虞候李承模,淸州營將張有聞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柳致睦曰,勸講入侍。
○權敦仁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朴齊憲、徐憲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淵祥,副校理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敦仁曰,只推。
○權敦仁,以弘文館bb言b啓曰,應敎李淵祥,副校理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致睦啓曰,大司憲徐憙淳,執義朴時源,持平成原默牌不進,掌令李日瀅、盧尙熙,持平趙在慶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時源,持平成原默,獻納尹興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左承旨金鼎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鼎在曰,臺諫、玉堂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徐憙淳。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吳取善。
○李鼎在,以吏批言啓曰,宣陵參奉權載鈺,以其親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龍潭縣令李鳴遠呈狀內,矣身赴任之路,聞親病急報,罔夜還來,觀其症勢,則萬無離側遠赴之望,卽速入啓遞改雲。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遠赴,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鼎在啓曰,玉掌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進,參判李憲瑋病,參議張敎根進,同副承旨李鼎在進。以金學淳爲大司憲,李禮延爲大司諫,趙萬協爲執義,黃基文爲司諫,朴宗吉、洪祐順爲掌令,白東奎爲獻納,趙準孝、安允沆爲持平,李魯確、崔琠爲正言,朴宗休、金龍洛爲校理,趙鶴年、李㙽爲副校理,尹滋耕、韓鎭庭爲修撰,嚴錫履、金錫淳爲副修撰,朴永元爲同敦寧,尹秀寅爲龍潭縣令,尹致亨爲泗川縣監,故吏判文衡奎章閣直提學尹行恁,復官爵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在昌病,參判李基栽病,參議李毅遠入直進,參知朴榮顯病,右副承旨柳致睦進,同知單南夏成,上護軍金魯敬,大護軍金鏴、宋冕載,護軍朴永元、李寅溥、柳台佐、朴齊一、李存敬、林尙沃、康漢健,副護軍閔英世、任文白、黃燾、李熙輔、趙晉錫、趙寬錫、洪羲書、李復馨、徐羲輔、李儒龍、柳相鎬、申從洛、金尙沂,副司直朴時源、金樂壽、李淵祥、李是遠、李日瀅、盧尙熙、徐念淳、鄭德和、權用經、趙在慶、成原默、尹興圭,副司果金在根、金公鉉、李應信、趙錫龜、宋持養、申冕周,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吳取善爲應敎,金箕晩爲副應敎,金羽根爲軍資正,愼始徽爲社稷令,南勉中爲溫陵令。
○李鼎在,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上諡殯殿儀,無讀祝之節,只有致詞讀冊寶之儀,而《喪禮補編》上諡殯殿儀,有讀祝致詞讀冊寶之文,故庚申年,依《補編》所載,以有祝擧行事,自臣曹草記蒙允矣。今此大行大王殯殿上諡時,依《補編》所載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南軾,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宣傳官李栻矣本府議啓內,職是廳首,班在駕側,而放仗取稟之時,不卽待令,承傳擧行之道,極爲稽忽。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贊儀李鍾岱矣本府議啓內,朝儀何等嚴重,禮節宜極敬謹是白去乙,頒敎之時,笏記誤讀,後拜之前,禮畢徑唱,其所擧行,萬萬駭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西部令趙泳矣本府議啓內,轝士軍之俾各逐戶抄丁,旣有筵稟申飭是白去乙,擲奸抽栍於一洞,脫漏至過於百戶,不爲從頭躬審,一任自下弄奸,俱極可駭。有難容貰,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黃世傳亦,不爲歷辭,徑先下直,遠人昧例,渠雖發明,公格有違,不可勿問,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柳致睦,檢討官趙錫龜,假注書鄭㝡朝,記注官李冀楨,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故君子可畏,止有威儀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條目,雖多分別,要不出威儀二字,則推而廣之,無處而不有威儀也。假如法筵讀書,亦自有讀書之威儀,不可忽也,而亦不過是精神專壹,字句分明,聲音洪亮等條目也,恆於此等處體念,卽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錫龜曰,此卽《稽古》篇末章也。以讀則雖過半工,以學則尙在初程,在上之《立敎》、《明倫》、《敬身》三篇,是內也本也,在下之《嘉言》、《善行》二篇,是外也末也。內外本末徹上徹下之工,專主於敬,若於敬字上工夫,毫忽放過,則前功可惜,將進無望。伏願沈潛反復,始終如一,動靜必於敬,造次必於敬,以至靈臺泰然,表裏洞徹,則《大學》修齊治平之道,次第可行於今日矣。臣惟以是獻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在位可畏之畏字,有許多意焉。強戾自用之畏,使人畏之者也,嚴恭寅畏之畏,人自畏之者也。使人畏之,害於德性,人自畏之,利於德性,今惟我殿下,深察乎利害上分數,捨其害而取其利,則不但於威儀容節而已。政令施措之間,自有儼然人望而畏之者,可不愼歟?伏願懋哉懋哉。寅永曰,參贊官所陳畏字,文義甚好。蓋使人畏之,與人自畏之者,截然有異,不可泛忽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八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待敎趙斗淳,假注書鄭㝡朝,記注官李冀楨,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斗淳曰,《稽古》一篇,專言威儀之則,而此章文子之言,尤較切著明,殿下勿以卷終讀畢而遺記之。雖於他卷開講之時,恆念此章威儀二字,思所以不負文子之言,而克躋乎莊敬尊嚴可則可象之域,是臣區區之祝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此章文義,在筵諸臣,累累仰陳,臣無容更爲仰達矣。但此章,專言威儀之節,而末章以德行二字結之,可見古人作書之本意也。蓋有德行,則外見之威儀,自中於節度矣。以工夫言之,則德行本也,威儀末也,以體用言之,則德行體也,威儀用也。伏願殿下,深省乎體用本末之意,惟德行是勉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金鼎集〈病〉。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榮〈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坐〉。同副承旨李鼎在〈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勸講入侍。
○以檢閱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以應敎吳取善,副應敎金箕晩,校理朴宗休,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畊、韓鎭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朴齊憲、徐憲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吳取善,副應敎金箕晩,校理朴宗休,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畊、韓鎭庭,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南履炯曰,召對爲之。
○傳於南履炯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柳致睦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掌令洪祐順,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執義趙萬協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掌令洪祐順,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檢閱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掌令金鼎元落點。
○南履炯,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本寺判官嚴錫履,移拜副修撰,而本寺以祭享衙門,近甚凋弊,多有釐正之事,有難付之生手,今姑仍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履炯啓曰,肅謝法意,何等審愼,而奉常判官嚴錫履,本職仍任之後,不待下批,徑呈肅單,事甚可駭。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原單子勿施,當該判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
○又以禮曹言啓曰,朝祖儀節,《五禮儀》則無所載錄,《喪禮補編》則以神帛行禮載錄,而丙申年,博詢大臣儒臣後,命依《五禮儀》施行。故其後庚申乙丑乙亥辛巳庚寅,俱自臣曹,考據丙申已例,稟旨不爲磨鍊矣。今亦依此不爲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返虞習儀,例自路祭所爲之,至正殿庭設,幄次擧行,而今番魂殿,旣定於宣政殿,返虞習儀,例以仁政殿庭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庚申謄錄》,則返虞後朝臣哭班處所,以仁政殿西庭磨鍊矣。今番還御,在於返虞之前,自因山下玄宮望哭時處所,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謹考《庚申儀軌》,則丁字閣東西南北,皆設紅箭門,而南則有左右夾門,東西各有一夾門,帷門之制,一如《補編》所載,而洞口內外。又各立紅箭門一坐,因山後撤去,丁字閣正南及洞口外,改立永排紅箭門各一坐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各年《儀軌》,則丁字閣外四面帷門布城,例以軍門布帳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各該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見今始役在卽,敦匠時急,而都廳洪祐順,移拜臺職矣。職務相妨,本職許遞,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朴宗吉,除拜掌令,格例所拘,不可兼管,所帶臺職,依已例改差,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朴宗吉。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統制使李完植狀啓內,泗川縣監洪鋈,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洪鋈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慶尙監司趙秉鉉狀啓,則尙州營將閔晉鏞牒呈內,右兵使李載亨,卽營將姨從,在法當避,依例狀聞爲白有臥乎所,營將閔晉鏞,與右兵使李載亨,旣有應避之嫌,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尙州營將閔晉鏞,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觀此慶尙監司趙秉鉉狀啓,則安東營將柳敬魯,親年今爲七十五歲,其在法例,宜有變通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安東營將柳敬魯之親年,今爲七十五歲,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靑水萬戶黃世傳矣本府議啓內,不爲歷辭,徑先下直,遠人昧例,渠雖發明,公格有違,不可勿問,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
○吏曹參判李憲瑋疏曰,伏以喬陵葉告,襄日載卜,世室尊奉,縟禮誕擧,仰惟聖孝皇皇,益復靡逮,仍伏念臣卽我大行大王化育中一物耳。猥以無似賤品,偏被不世洪造,位躋卿月,官廁天曹,分已踰矣。榮至耀也,山恩海德,未效涓埃之報,天崩地坼,莫遂螻蟻之悃,頑然視息,歲亦遷嬗,俯仰慙慟,此何人斯?顧臣愚下,豈或一毫近似於見職,而始也控辭,未獲恩諒,後値哀遑之時,不遑以私而瀆擾,因仍蹲冒,居然四朔於玆矣。矧今太母垂簾,一初化理,八方聳瞻,擧切少須臾無死之願,而惟其追報之斷斷一念。臣亦不敢後於人,其奈人器鹵莽,才知蔑劣,徒切僨誤之俱,實乏對揚之術何哉?且況所患痰眩之祟,久成貞痼之疾,少有觸冒,輒致闖肆,形殼兀若土木,神精迷於煙霧,重以閱月奔走之餘。又當寒煖交換之際,一倍添劇,委頓床笫,以情則重任無以擔夯,以勢則賤疾有難強策,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悉暴衷懇,仰首哀鳴。伏乞聖慈,俯賜鑑燭,特遞臣佐貳之銜,俾公務無滯,私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乙未正月十九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李祖榮,檢討官嚴錫履,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金鳳梧,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綺壽讀自《詩》曰天生烝民,止爲《小學外篇》,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此詩乃烝民篇,尹吉甫所作,而皆緊切之言也。大抵人心本善,而不過天理而已。天理卽善道也,人之生也,皆受天理之性,莫不皆善,而但衆人,以其氣質偏駁,物慾交蔽,失其本性之善,聖君明其明德,以及於下。故《傳》曰,明明德於天下。蓋明其德者,譬如鏡之拭塵而復明,水之去滓而還淸,人之祛其物慾,復其本善,何以異於此哉?如此不已,則其德光明,不加毫末,而萬善足焉。此篇乃嘉言善行,而漢、唐以後賢君子言行,雖不如三代以上,然亦多效則之儀範。故以爲嘉言善行,伏願殿下,於此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錫履曰,此段之義,閣臣俄已詳陳矣。此蓋引詩立言者,而孔子贊美之。如此詩四句,莫非緊要底說話,而有物有則一句,尤爲切要。蓋則者,事物當然之法也,事事物物,莫不各有當然之則,巨細精粗,各循其則而盡之,則自可以成德矣。且以今日講學言之,專心致志,詳玩熟讀,乃講讀之則也。如或不能盡然,則失其當然之則矣。顧今聖明,以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學,先自講讀而求盡其則,推以至於日用言動之間,一一盡其則,俾底於凝道作聖之盛,是臣區區之望也。且伏念我殿下,於一言一動之際,苟有能盡其則者,則上而兩慈殿聖心,必致悅豫,下而曁億兆生靈,皆將忭頌攢祝矣。豈不休哉?若或有失其則者,則其爲憂嘆,當復如何哉?伏願聖明,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有物有則,物者事也,則者法也。凡物皆有當然之則,擧其大者,則事君之忠,事親之孝,篤於兄弟而爲友。此其當然之大則,推而至於小者,何事無當然之則乎?凡天下萬事,孰非我殿下分內當爲之則,而就目下言之,勤講學,豈非殿下今日當爲之則乎?反是,實事理之不當然者,伏願深留聖意,念前聖惜陰之訓,大有裨於日月將就之效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九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履炯,原任直閣李嘉愚,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金鳳梧,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嘉愚曰,此章別無他文義,而有物有則此一句,最是要旨也。物者事也,則者法也,有事必有法。故天下萬事,莫不有當然之法。以今日講筵言之,勸講召對,卽事也。潛心玩讀,卽法也。殿下於講學之時,先整衣冠,敬對方冊,無一念之放過,究萬理之微奧,則是乃有事而有法也,若反是而不然,是有事而無法也。伏願殿下,念玆在玆,日就於光明之域,則上而答兩慈殿豫悅之聖意,下而副億兆民顒仰之欣祝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炯曰,此編之上三卷,卽古《小學》之遺規,而爲內編,此以下二卷,輯選數千年來古人言行可爲訓法者,爲外編,不有書傳,今人何以知之乎?可喜可悲,可敬可愛之事,俱在焉。讀之如與古人對話,大有滋味,而古人有言曰,吾對黃卷中聖人,凡對書卷,尤不可以不敬,臣以是仰勉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金鼎集〈病〉。右承者南履炯〈坐〉。左副承旨李祖榮〈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病〉。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祖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沈象奎有身病,左議政洪奭周無時急稟定事,右議政朴宗薰奉命出疆,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鼎在啓曰,同敦寧朴永元,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勸講入侍。
○權敦仁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雲承,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李奎鉉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洪祐順。
○南履炯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在於今月二十二日矣。本都監提調以下,今日先肅拜,明日出去,而京都監郞廳一員,依例以兵曹正郞全榮澤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山陵都監堂上留待。
○傳於李祖榮曰,山陵都監堂上入侍。
○南履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李應信落點。
○以應敎吳取善,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金龍洛,時在慶尙道安東地,副校理趙鶴年,時在水原地,副修撰金錫淳,時在忠淸道結城bb地b,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李寅臯,副校理尹致秀,副修撰李公翼落點。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李祖榮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以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以檢閱趙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李祖榮,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統制使李完植論罷泗川縣監洪鋈狀啓謄報,則加數濫斫之該守令,請罪固當,而帥臣之初不關由於籌司,封山風落之擅自許斫者,有違事目,獨可曰無失乎,統制使李完植,亦施譴罷之典,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於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監草記,允下矣。今月二十二日爲始,本局善放砲手五名,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於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監草記,允下矣。本營善放砲手五名,限因山畢役,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於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監草記,允下矣。本廳砲手五名,限陵所畢役間,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正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山陵都監堂上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祖榮,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金鉉復,記事官洪說謨,知敦寧府事金敎根,工曹判書李勉昇,大護軍徐耕輔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今以始役事下去,終事之際,想必各別致愼,似不待予言矣。此時外邑卜定及侵漁百姓之弊,必不少矣。亦當有申飭摘奸,而另加操束,仍痛泣曰,大行朝平日,一毫有弊於百姓,則不爲之聖德,奉承遵行,莫重大事,俾無民怨焉。大王大妃殿曰,人家撤毀,亦有緩急矣,觀勢爲之。敎根曰,臣則看審時不得進去,未知其事勢也。大王大妃殿曰,看審時堂上奏之。耕輔曰,龍虎內二十餘戶,則不可不先毀,其餘四十餘戶,則當觀勢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曰,至近處當爲毀撤,而尙今日寒未解,其餘則使之次次移去,俾無一夫失所之歎也。耕輔曰,龍虎內役事相妨處,則必當先毀,而其餘則計其間數授價,使之次次移送矣。大王大妃殿曰,某條善爲之,可也。大王大妃殿曰,下去好在以還也。仍命退,命史官就座。敎根等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李祖榮,檢討官韓鎭庭,假注書鄭㝡朝,記注官金鉉復,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奭周進前奏曰,近日朝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橫渠張先生,止至死只依舊,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結語,只在於不肯屈下四字,雖凡人,莫不皆然,況君人之尊乎?必有所屈,必有所下,然後可以爲修學進德之基,此等處尤當體念矣。上曰,玉堂陳之。鎭庭曰,此章中安詳恭敬四字,最爲要語,而安字尤爲襯要。安者,安靜其心者也。心地安靜,然後始可以接物應務,而至於講學讀書之工,尤不可不先定其心,心不外馳,湛然虛靜,則聖賢格言,體驗深究,自底於日新之域矣。大舜之安汝,止帝堯之安安,不外於此矣。伏願殿下,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安詳恭敬四字,是初學入德之要訣。非靜則無以安詳,非安詳則容止威儀,將流於放倒,非愼則無以恭敬,非恭敬則動靜語默,易歸於麤戾,其爲害將安所極,安詳恭敬。講學時尤宜猛下工夫,而雖外此尋常應接,亦常念曾子日省之訓,則豈不大有裨於聖德乎?上曰,大臣陳之。奭周曰,屈下,謂屈己而下於人也。人君之尊,苟不屈意以下人,則在下者,孰敢自盡,而忠言嘉謨,又安得以上聞乎?此以屈己從人,爲人主之盛節者也。如是然後,天下之善,皆可以爲吾有矣。玉堂與參贊官,皆以安詳恭敬之義,敷衍仰奏,殿下知詳字之意乎?姑以目下事言之,今日自止一章之內,字字會意,毋或遺漏,此卽所謂詳也。伏覩講讀之際,或欠接續,字句之間,或多錯誤,竊恐殿下,於今日所講之書,未能盡致詳之道也。致詳之道,又專在於恭敬,伊川程先生,釋敬字之義,以爲主一無適,又釋主一之意,有曰着衣時心在着衣,喫飯時心在喫飯,讀此書時,心必在此書上。然後始可謂之主一,始可謂之敬,不然則皆未免於不敬矣。上掩卷。奭周進前奏曰,日前都監堂上京畿監司入侍時,以陵所植木事,有所仰達,而姑未承指一發落矣。局內樹木,全然稀疎,而種植之候,今正其時,在昔顯陵園植木時,自畿營,分授附近諸邑,各定地界播種矣。今亦依此例分付畿營,使之趁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侍讀官朴宗休,檢討官韓鎭庭,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鄭㝡朝,記注官金鉉復,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宗休曰,此篇中安詳恭敬四者,俱是切要之言,而敬之一字,尤爲切實。敬者,主一無適之謂,苟心主於敬,而不馳於外,則動靜語默,無不中禮,伏願殿下,必愼必戒,眷眷服膺,則作聖之工,不外是矣,深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鎭庭曰,講學之講字,非但爲誦讀之謂也。有窮究論難之義,凡臨文讀書之時,討論之究解之,然後聖賢之語,始可以闡發微妙,眞切體驗,此所謂講學者也。孔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旣學矣而又時時講習之,益知其所未知,則充然有得,其心喜悅矣。伏願殿下,於講字上,深加玩味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玉堂所奏切當,伏願體念,而蓋聖賢作書之意,非徒爲其講習章句而已。皆寓勸善懲惡之義,對方冊,必先求作書之義,潛究玩繹,不知不措,服其善而實踐,省其惡而猛懲,然後書不爲徒讀,而方可有實效矣。試以此篇言之,卽記其漢以來賢人之所言,無非可法可行之嘉言也。惟殿下,勿爲泛然看過,懋加力踐。今日行一善事,明日踐一善言,則自然浹洽於心,如水漸漬,學日進德日修。有得聖賢作書之意,而以之修齊治平,亦皆沛然有裕矣,伏望深留聖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朝筵旣以安詳恭敬之義備陳,今無容更達,而此四字,非但尤宜於講學而已。凡於尋常應接之際,必留聖念於安詳恭敬,則聖德益有光焉,以是獻勉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李祖榮〈坐〉。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坐直〉。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鼎在曰,勸講入侍。
○李祖榮啓曰,假注書鄭㝡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㝡朝改差,代以金炳韶爲假注書。
○李祖榮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雲承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朴齊憲、徐憲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吳取善,修撰尹滋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修撰尹滋耕,旣有隻推之命,與新除授校理李寅臯,副校理尹致秀,副修撰李公翼,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傳於李祖榮曰,左承旨、右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寅弼、韓益相落點。
○李祖榮啓曰,新除授承旨李寅弼以前任伊川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備邊司薦望,以任聖臯爲統制使。
○李鼎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統制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柳致睦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檢閱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柳致睦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龍潭縣令尹秀寅,泗川縣監尹致亨,英陽縣監金華國,兩司不備,不得署經雲。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金魯甲爲訓鍊都監中軍。
○李鼎在,以追崇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各房始役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來二月十八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追崇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綏陵表石,本都監堂郞,當進去奉審後擧行,而始役後往來頻數,除朝辭從便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先蠶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先農壇、雩祀壇、司寒壇、漢江壇、馬祖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南壇北邊紅箭bb門b傾側,先蠶壇南邊紅箭門,祈雨壇東邊紅箭門顚仆,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魂殿修理及寶慶堂以下諸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來二月十三日辰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禮曹啓下移文,則德安府夫人房四仲朔四名日忌日祭物種,依前例令戶曹磨鍊事,入啓依允矣。依前例加定分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文武科生進雜科回榜人,每年歲首,各部搜訪報來後草記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回榜人職姓名年歲居住及登科年月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矣。東部、西部,以無乎報來,故中部、南部、北部所報,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榮,以兵曹言啓曰,軍布未收,抄計論罪,載在法典矣。各該帥臣,固當嚴督列邑,趁限上納,而今此軍布未納之數,通計錢木,則至過六萬,經用浩多,而排比無路,言念法意,誠極駭然。忠淸兵使柳基常,全羅兵使具錫朋,慶尙左兵使沈能俊,右兵使李載亨,前右兵使安光贊,竝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刻期督納,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抄擇,別單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李松蕃汰去,代以生徒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檢閱曺雲承疏曰,伏以臣猥陳私懇,獲蒙恩暇,歸護母病,闔門感祝,由限已過,庚牌儼降,固當𨃃蹶,何敢違傲,而第臣母之病,連試鍼藥,終無變動。從以眞元澌脫,宿症闖苦,顧臣情地,無以離側,玆敢不避猥屑,冒死申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刋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勘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乙未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bb時b,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李鼎在,侍讀官朴宗休,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張鉉喆,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爲子弟則,止爲宰相則不能下天下之賢,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張橫渠此言,蓋指訓蒙之深戒,而其用工得力處,隨所處而皆然,夫下者,屈己之謂也。不但士之於大夫,大夫之於賢士爲然,雖以人主之尊,苟不能舍己,無好問之誠,苟不能虛己,無翕受之量,而語其本則學問之工,爲其基址耳。此橫渠所以惓惓於學不講之嘆,《書》曰,惟學遜志,遜志雲者,亦下己之謂也。先從講學上,屈己而從之,然後許多功效,皆從此中出,伏願此等處深加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宗休曰,此卽上文餘意也。人之善惡,在於敎導,自孩提笑語之時,一言一動,莫不敎之以正,則孝悌之心,油然自生,皆知親之可愛,長之可敬矣。況其長也,焉有此等之弊乎?《易》曰,蒙以養正,聖功也,伏願殿下,於蒙養之訓,另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在曰,閣臣、玉堂,已悉敷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侍讀官朴宗休,檢討官韓鎭庭,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張鉉喆,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宗休曰,爲宰相不能下天下之賢,卽上文驕惰所致,如此之人,固不足言,而古之明君哲辟,皆屈己求賢,以成其德。故成湯聘伊尹於莘野,文王訪呂尙於渭濱,豈獨宰相,能下賢也?惟殿下,於敬賢禮士之道,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鎭庭曰,此章有曰,爲宰相則不能下天下之賢,下之雲者,卽禮下之意也。禮下賢德之人,不但宰相之道當如是,人君處至尊之位,若不能禮下賢人,則上下間,情地無以流通,德性無以補益。故大舜之好問,大禹之拜昌言,皆禮下之意也。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此章不能下三字,卽上章不肯屈下之謂也。驕傲惰慢,病根已痼,則過於自高,必不能屈己而下人也。此雖凡人,不可不惕然警省處,而況人君處至尊之位,苟不能不有其尊,虛己下士,則在下者,不敢自盡,忠言嘉謨,無以上達,上下之間,情地不得流通,聰明無由開廣,此所以屈己下之,尤爲人主之盛節。伏願此等處,深加體驗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此章三下字意甚好,下者,屈己下人溫恭退遜之謂也。用此道則可以爲聖,可以爲賢,逆此道則可以爲狂,可以爲愚,可不愼歟?以孔子之聖,猶曰聖則吾不能,以顔子之賢,猶曰以能問於不能,要皆出於下人之意。伏願殿下,深惟下字上工夫,惟孔、顔是師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李祖榮〈坐〉。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坐〉。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李墩〈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鼎在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趙準孝、安允沆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寅弼,時在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炳韶在外,代以李墩爲假注書。
○傳於權敦仁曰,勸講入侍。
○權敦仁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朴齊憲、徐憲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安允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安允沆,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奎鉉,參議張敎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李鼎在啓曰,行兵曹判書金在昌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奎鉉,參議張敎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陳疏,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奎鉉,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鼎在啓曰,行兵曹判書金在昌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鼎集。
○柳致睦,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參判李奎鉉進,參議張敎根病,右承旨柳致睦進。以洪在喆爲副修撰,李奎鉉爲同經筵,徐有榘爲藝文提學,權敦仁爲同成均,鄭廈慶爲典簿,徐麟淳爲造紙別提,李彙載爲宣陵參奉,奉常判官單嚴錫履,學諭單權炳益。贈吏判金泰淳贈左贊成例兼,贈吏參金履長贈吏判例兼,已上判敦寧金敎根兩代。
○兵批,判書金在昌進,參判李基栽,參議李毅遠病,參知朴榮顯入直進,同副承旨韓益相進。以朴周壽爲知事,洪永謨爲宣傳官,蔡東道爲御營把摠,李兢緖爲安東營將,沈翊之爲尙州營將,羅宸樞爲靑水萬戶,護軍李憲瑋,副護軍金敎喜、南履炯,副司直金龍洛、趙鶴年,副司果金錫淳,以上竝單付,統制使單任聖臯。
○以應敎吳取善,副修撰李公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副修撰李公翼,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張敎根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檢閱朴齊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應敎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魂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庚申謄錄》,則魂殿所排書案、硯匣、硯石、筆墨、硯滴、書鎭,以平日御用件入排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庚申年例爲之。
○又以魂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魂殿修理之役,來二月十三日擧行事,自該曹推擇,啓下矣,始役日爲始,監造官三員,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及返虞時,神帛輦、副輦、平轎子,例以常時所御入用矣。與神帛腰轝,一體陪來,如有渝傷,竝爲修補以用,何如?傳曰,依庚申年例爲之。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班次圖,一依各年《謄錄》磨鍊,而哭宮人行帷帳,在承史閣臣都監班之前,遮截前後,難於檢飭,乙亥以後,因特敎立於銘旌前,都薛里守侍陵官,立於銘旌後,宗戚執事,立於守侍陵官後矣。今亦依此磨鍊,魂殿、國葬兩都監堂郞各一員,分立於大轝、肩轝、神輦、神轝之後,往來檢飭,而大轝、肩轝陪衛之員,雖於神輦、神轝之後,不改服色,從便檢察,載在各年謄錄,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曾有定式矣。今正月二十五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同爲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和殿移奉,以來五月十九日推擇,啓下矣。謹稽《丙申年謄錄》,則眞宗大王追崇移奉延福殿時,孝明殿告由之節,前期三日擧行,今此追崇移奉時,孝成殿告由之節,依丙申年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和殿審移奉後薦新之物,當依太廟例擧行,而謹稽《丙申年謄錄》,則延福殿移奉後,孝明殿薦新物種中《補編》所載,除減十六種,延福殿一體勿封之意,自臣曹草記,稟定矣。今此孝和殿薦新之節,亦依丙申年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丙申年例爲之。
○韓益相,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引時,侍衛軍兵,當爲磨鍊,而謹考《謄錄》,則丙申年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各一員,五衛將二員,宣傳官四員,武臣兼宣傳官八員,禁軍三十人,挾靈轝軍一百名,前後廂軍,以訓局軍八百名磨鍊,庚申年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各一員,五衛將二員,別軍職六員,宣傳官四員,武臣兼宣傳官八員,禁軍一百人,挾靈轝軍二百名,前後廂軍,訓局軍五百名與壯勇營牙兵二哨磨鍊矣。今番則依何年例擧行,而前後廂軍,以訓局軍幾百名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庚申年例爲之,而訓局軍八百名磨鍊。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因山時,陵所、宿所、晝停所扈衛軍,當爲磨鍊,而謹考各年《謄錄》,則陵所七百名,晝停所四百名或二百名,以畿邑所屬束伍軍擧行,而庚申年壯勇營外營鄕軍二哨除出,先爲扈衛陵所,而詣陵所後,與前後廂軍兵,合倂扈衛,宿所扈衛則只先後廂軍兵扈衛,晝停所扈衛置之矣。今番則陵所、宿所、晝停所扈衛軍,各以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庚申年例,二哨磨鍊。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引時,斥堠伏兵,當爲磨鍊,而依前例十里內,令訓局次知定送,十里外則以畿邑所屬束伍步軍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引時,傳語軍當爲磨鍊,而依前例十里內,以轝士軍三百名排立,十里外則以畿邑所屬束伍步軍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因山時,陵所、宿所、晝停所設布帳,摠戎廳廣州府,各隨地方當爲擧行,而謹考《謄錄》,則己酉年園所設布帳,自廟堂造給,本府擧行,宿所設布帳,管理營、鎭撫營擧行,晝停所設布帳,排設房擧行,庚申年陵所設布帳,令本府擧行,宿所、晝停所設布帳,因下敎置之矣。今番則陵所設布帳,令摠戎廳擧行,而摠戎廳有難專當矣。合有變通之道,依己酉已例,令管理營分力擧行,坡州晝停所設布帳,亦依己酉已例,令鎭撫營擧行,高陽宿所設布帳,依辛亥年陵所擧行之例,令守禦廳擧行,黔巖晝停所設布帳,依丁丑已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因山時,陵所設布帳外虎網子,當爲磨鍊,而謹考《謄錄》,則丙申年虎網子,令畿營擧行,庚申年置之矣。今番則虎網子,令畿營擧行,何如?傳曰,置之。
○吏曹參判李奎鉉疏曰,伏以歲燧奄更,雲鄕寢邈,山陵卜卽遠之期,太室定世獻之禮,聖孝無窮,孺慕冞新,臣不勝區區憂愛之至。恭惟我大行大王至聖至仁,天地庇覆之恩,雨露涵濡之澤,凡在逮事之列者,孰無親賢樂利,於戲,不忘之思,而臣家偏蒙不世之遇,曲荷再造之仁,保有今日,罔非洪私,臣子之於君父,恩止一身,猶當感激銘鏤,至死而不敢忘。況昭雪臣先誣,全保臣闔門,臣又不肖無狀,無能爲役,而念臣先故,通籍廿餘年之間,置諸任使之末,內外華顯,歷揚殆遍,生死肉骨,受恩罔極,莫效塵剎之報,遽曹gg遭g崩坼之變,天乎冤矣,此何人斯?攀弓劍而至恨塡臆,受縗免而血淚被面,如喪之慟,若偏臣身,拊膺冤號,萬念都灰,不意此際,亞銓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俯仰增感,歷日而靡所止屆,夫一初之政,何官不揀,而銓綜之職,尤宜愼簡,今臣所受之官,視冢宰縱下一等,與聞衡平之議,均有甄別之責,其不可人人而輕畀也審矣。今乃擧而畀之於如臣空疎望實無素之人,若是之不少留難,僥濫之譏,猶屬臣身,則哲之累,反玷聖簡,此臣所以恧蹙悸恐,不敢遽然冒進者也,此猶言辭受之常耳。臣於年前,待罪三銓,享單失檢,厚招儒論,縱荷日月之明,倖免薤粉之機,至今思惟,寢夢猶噩,何可以歲月之稍移,職名之少異,厭然自揜,不思所以自引乎?僨轍不宜復蹈,廉防決難毀壞,此又臣艮限之踰越不得者也。追先報今之誠,彝性所同,陳力就列之戒,古人攸訓,敢爲逡巡之計,若昧世受之恩,是豈臣平日殫竭之本意,而以情以分,承膺無路。玆敢隨牌陳章,畢暴衷懇。伏乞聖慈,念名器之不宜濫授,諒臣情之非出飾讓,亟賜鐫遞,俾便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引,卿其勿辭行公。
○乙未正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權敦仁,檢討官韓鎭庭,假注書洪仁秀,記注官李冀楨,記事官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甚則至於徇私意,止當以先入之言爲主,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公私義利之分,不但在於事物,在於吾身方寸之間,一或涉私,則推以至於事物而發心害政者,不可勝言,而惟在上者,尤有甚焉。修齊治平之責,係於一身,或有私意之參錯,則萬事自歸叢脞,是以古人,有奉三無私以一有衆之言,三無私者,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也。人君則之,發號施令,一循於公,則實與天地日月,同其無私矣。此章所居,卽獨處之謂也,所接,卽接人之謂也。先自獨處之時,克祛私意,以至接人之際,確然大公,而修齊治平之效,可竝於三者。伏願殿下,體驗檢察於公私義利之分,以爲省身治人之方焉。至於下章先入之見,乃是學者用力之始,若以公與義,爲先入之見,固是學問中極工,若或反是,則反有害於先入之見,是以有親正士聞正言之訓。伏願殿下,於此先入之見四字,亦察公私義利之界分,而兢念省察焉。上曰,玉堂陳之。鎭庭曰,義有是非之分,理有昏明之別,捨非而從是,則可以知大義之所在,背昏而向明,則可以知正理之攸由,愛親敬長,無非義也,知覺運動,莫非理也。今雖在於嚴廬憂恤之中,講學之工,固不可一日廢也。明德新民之要,修齊治平之道,俱載於方冊,堯、舜之德,堯、舜之治,莫不由此而求之,莫不推此而行之,今日之悠悠萬事,孰有大於此者,孰有急於此哉?伏願殿下,克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敦仁曰,此章以先入之言爲主雲者,當理會看也。凡聽言之道,多主先入,是人情之常也,而善言之先入者,固當爲主,若不善言先入而主之,則是豈曰知言哉,故聽言必先明理,然後可以辨善惡而別是非,所以此章之先言養其良知良能,而後言先入之言爲主也。人君聽言之道,尤當審察而愼擇之,何可不先明理,而只主先入乎?此等處,伏望深留聖意焉。奏畢,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直閣李景在,侍讀官李㙽,檢討官韓鎭庭,假注書李墩,記事官徐憲淳、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㙽曰,人孰無本然之知與能,而非學無以養之,學而養之之道,亦無他焉,先入之正不正,而養之之善不善係焉。上章所謂病根隨所居接而長者,亦先入之言,不得其正而使之然也。先入之必於童穉之學言之者,蓋幼時有聞,則終身不能忘故也。如其言之正也而終身守之,則不亦善乎,如其言之不正而終身用之,則其爲害,豈止一身而已哉?昔孟母之敎孟子也,不以築埋之事,而以俎豆之戲者,欲其所以先入之者,得其正也。夫然故,旣長而就學,遂成大儒,若使孟子,幼而嬉戲,不離於築埋,則長而成就,亦不過爲市井椎埋之賤而已,可不戒哉?今此《小學》一部,卽殿下先入之言也。一字一句,無或泛然看過,誦之而必鐫之於心,取之而必用之於行,念念在玆,造次不忘,則終身用之而猶爲不足,惟殿下深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鎭庭曰,人性本善,故愛親敬長之心,人皆有之。此所謂本然之性,而知其所以然者,卽良知也,能其所當爲者,卽良能也。堯、舜之所以爲聖人,不過曰率性而已。故孟子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伏願殿下,以堯、舜之心爲心,以堯、舜之性爲性焉。上曰,閣臣陳之。景在曰,病根不去,最宜省察,雖以今日講學言之,十遍之內,或有厭煩怠惰,則實爲講學之病根,而亦有妨於日新之工,惟願先從怠惰上克去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良知良能,自然之知能也。人之初生,未有聞見,未有敎導,有若蒙然無知能,而孟子曰,孩提之童,無不知愛其親,此實天畀之良心也。苟能因是心長之,則治可期於堯、舜,學可臻於孔、孟,而惟善養之者爲難,善養之道無他,惟在立志堅固。然後又擇正人正士,使格言至論,日陳於前,而不爲讒說所撓奪,則德性堅定,道心日長矣。今惟我殿下春秋,未至於志學之年,此政涵養本源之時也。伏願懋哉懋哉,惟立志是確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李祖榮〈病〉。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坐〉。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李墩〈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鼎在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趙準孝傳旨未下,持平安允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韓益相曰,勸講入侍。
○柳致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與新bb除b授副修撰洪在喆,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鼎在曰,呈告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沈英錫添書落點。
○傳於柳致睦曰,召對爲之。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崔琠,持平趙準孝,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吳取善,副修撰洪在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斬草破土,在於今月二十五日,臣二十四日,依例除肅拜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和殿移奉後,朔望及五享俗節祭禮,當爲磨鍊,而謹稽《丙申年謄錄》,則延福殿移奉後,因下敎依徽寧殿例,五享祭進肉膳,朔望俗節進素膳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乙未正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韓益相,侍讀官李㙽,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綺壽讀自日記故事,止若自然矣。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楊文公,宋儒中一文章士,而非篤於學問者也。然其家訓,如是爲說甚好,豈不盛哉?凡人於幼少時,必以先入之言爲主,故此章中黃香扇枕,陸績懷橘,叔敖陰德,子路負米等事,皆古之孝子實行,而且多在幼少時事也。苟使日記之習熟之,先入於心,主張勿移,則成就之道,自然不難矣。蓋孝者,百行之源,無論尊卑貴賤,悉當行之,亦當先入,故《大學》曰,上老老而民興孝,孝於其親,而不能忠於其君者,未之有也。此所謂求忠臣必先於孝子之門者也。推此觀之,爲人爲學之道,莫先於孝矣,伏願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㙽曰,臣卽伏見新受音十遍之內,每當只如俗說之句,輒有停讀之時,臣未知俗說之意,果不經於心而然歟,或有疑於中而然歟?所謂俗說,猶今古談也。黃香、陸績、叔敖、子路四件事,皆是古談也。古談之中,其爲親切有味,資益聽聞者,豈有愈於是哉?推是而言之,《小學》一部所載,皆古聖賢常談,便是今日親承面誨者也。特以書之簡冊,尊之丌上也,故後之人,看作別件物事,殆若不可行者然。遂於酬酢之際,其悅耳而耽聽,反不如稗官燕辟之說,畢竟至於梏亡其良知良能而止耳。可勝嘆哉?伏願殿下,深味俗說二字,使古今格言,日陳於前,如恆茶飯事,勿以卑近而忽之,高遠而難之,今日如是,明日如是,無一日之不如是,則不患不到聖賢地位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益相曰,《小學》之書,所以敎小兒也。一字一句,無非親切,而此章之義,尤爲至切。其要在於多識前人嘉言善行,充養吾之德性,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皆從德性中出來矣。朝聞一善言而記之,夕聞一善事而記之,今日如是,明日如是,體而行之於吾身,久而至於自然之域,則爲堯爲舜,不難矣。伏願殿下,以堯、舜自期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致睦,檢校直閣李景在,侍讀官李㙽,檢討官尹滋畊,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徐憲淳、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㙽曰,日記故事,非但《楊氏家訓》爲然,就以我列聖朝已例言之,往往有命儒臣書進故事一二條,以資宸聰。蓋大聖人好察邇言之至意,雖於九重淸燕之暇,尙不欲以無益之談,廢光陰而分精力,故有此格外之命矣。在殿下今日,則不必錄進他事,卽於咫尺前席,討論講確,開廣聰聽,且於前受音中,使之發難問辨,反覆說去,則其爲悅耳耽聽之資,又無過於是矣。伏願深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滋畊曰,自止中久久成熟四字,尤極切實,大抵聖人工夫,不可斯須間斷矣。先儒言《小學》一書,畫出聖賢摸樣,今日講學此書,明日誦習此書,以至於成熟,則德性自當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另加軫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景在曰,經典所載非高遠難行,學而習之,皆可行於今日矣。只於俗說雲者,正謂若耳聞目見而易知易行,今此進講中嘉言善行,視之如俗說,則功效必速,惟願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睦曰,孝者百行之源,故孝悌必先於忠信禮義廉恥等事,若能推此一孝字,施之邦國天下,則邦國可治,天下自平矣。孟子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堯、舜之道巍蕩無名,而究其本,則不出於孝悌之外。伏願殿下,體念堯、舜之道,以堯、舜自期焉。景在曰,文義更無可奏者,而竊有他仰達者矣。臣於開講後,昨始入番,獲參講筵,今纔二日,而伏覩講讀之時,每欠專心,亦多間斷,誠甚悶鬱矣。曾於胄筵,屢次入對,而其時着念在玆,別無間斷於十遍之內,不勝忻仰矣。今則年齡益高,體貌愈尊,而進講之節,似不如伊時,還切抑鬱,雖自明日,懋加勤勵,無少間斷而放心焉。且殿下,俯諒左右史之法意乎?蓋史官分在左右,記動記言,傳於千秋,若以今日之不勤講學,傳之於後,則豈不大可懼哉?尤當惕念者也。雖以參贊官言之,卽嶺南人也,還鄕之後,鄕黨父老,必先問殿下講學成就之如何矣。相告以聖工孜孜,日就光明之域,則莫不欣然攢祝,若不能如是,則擧皆抑鬱失望,此當復如何哉?深加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李祖榮〈病〉。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病〉。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李墩〈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柳致睦啓曰,左副承旨李鼎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柳致睦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持平趙準孝,正言李魯確,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益相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趙準孝傳旨未下,持平安允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柳致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副修撰洪在喆,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益相,以都摠府言啓曰,新除授副摠管沈英錫,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沈英錫。
○韓益相,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轝士軍抄丁之役,事係緊急,而西部都事沈永之,有實病無以擧行,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西部都事沈永之,內資奉事李淳夏相換。
○韓益相,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七日,一羽禁軍番次矣。該番將魚錫命除授在外,上來無期,改差,其代依承傳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魂殿以宣政殿爲之事,命下矣。返虞時門路,依庚申年例,以敦化門、延英門磨鍊,何如?傳曰,允。
1月25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李祖榮〈坐直〉。右承旨柳致睦〈緣故出〉。左副承旨李鼎在〈坐〉。右副承旨李寅弼〈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李墩〈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逌根,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未肅拜,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趙準孝傳旨未下,安允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鼎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沈象奎,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洪奭周,山陵進去,右議政朴宗薰,奉命出疆,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右副承旨李寅弼,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韓益相曰,日前下直之時,已爲申飭,而其間旣已始役,凡百擧行,仰體平日節儉爲民之聖意,俾無憑藉張大,大爲民弊,役民之事及結所捧納之際,操縱之弊,各別照察,毋有外邑民怨之意,自廟堂反譯傳敎,行會於都監堂上,坡州以地方官,必多專當策應之事,銀子一千兩,內下於坡州牧,高陽以沿路邑,支用不少,銀子五百兩,內下於高陽郡,以爲一分紓力之道,而自有別般廉探之道,萬一有入聞之言,則都監堂郞,俱不能免罪,惕念擧行事,分付。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權敦仁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權敦仁曰,只推。
○權敦仁,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鼎在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敏會爲羽林將。
○權敦仁,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哀冊文草圖書,敬書以入,而寶篆文書寫官領中樞府事李相璜,敬書正副二本以入,仰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蘭淳與戶曹判書臣李止淵,進詣皇壇奉審,則幣篚蓋具二坐,座面紙一張,饌卓巾四件,尊卓巾一件,奉紙位卓巾一件,黃帕一件,籩五箇,䇺五箇,鼎羃三箇,尊羃二箇,大牲匣一坐,小牲匣一坐,俎床二坐,足隅板一坐,雉尾箒一柄,雉尾闕字牌雨備一件,黃紬袱一件,下排黃花席一件,雨傘一柄,壇上黃花席六張付一浮內二張,奉室風遮大草芚一浮,懸竹二箇,敬奉閣風遮大草芚一浮,懸竹二箇,御齋室風遮大草芚二浮,懸竹二箇,香大廳白紋席十五張付地衣一浮內五張,從享位紫紬褥一件,典祀廳白紋席二十張付地衣一浮內二張,鑾刀鈴一箇,壇上甲黃幕一浮內二幅,甲黃帳一浮內一幅,油遮日道里具六浮內一浮,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白木內揮帳二浮內一幅,白木外揮帳二浮內二幅,廣別大束乼二艮衣,中束乼、小束乼各一艮衣,排設竹五箇,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內一幅,中束乼、小束乼三甲所各一艮衣,排設竹二箇,典祀廳油遮日道里具一浮,白布揮帳一浮內二幅竝破,改備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
○又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別遞兒祿窠,而自前以畫員實官中久勤者,次次許付矣。付祿人金建鍾有頉代,當次人全應洙,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李鼎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運永,以騎兵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韓宅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月26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緣故出〉。左承旨李祖榮〈坐〉。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病〉。右副承旨李寅弼〈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李墩〈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韓益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益相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持平趙準孝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安允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以應敎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致睦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以應敎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各陵寢丁字閣,例皆以薍簾排設矣。今亦依此排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陵上莎草,自前浮取於慕華館,丁字閣前後面,則例以本陵近處莎草,浮出以用矣。今亦依《謄錄》,慕華館莎草軍一千五百名,陵所近處浮莎軍二千名,以轝士餘軍,劃送都監,及時浮出之意,分付漢城府及轝士廳,何如?傳曰,允。
○韓益相,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內下銀子一千五百兩,當爲分送於坡州、高陽兩邑,而每自戶曹折價,從便下送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今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申在植所報,則以爲,因山時各驛人馬,聚待京中,許多糧料,無路區劃,依已例米太各一百三十石,令賑廳卽速上下爲辭矣。旣有各年已例,今亦參酌劃給之意,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柳相穆,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1月27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李祖榮〈坐直〉。右承旨柳致睦〈坐〉。左副承旨李鼎在〈病〉。右副承旨李寅弼〈未肅拜〉。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李墩〈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韓益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啓曰,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靑水萬戶羅宸樞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韓益相曰,勸講入侍。
○韓益相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旣有隻推之命,與行大司憲金學淳,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違牌勿爲呼望。
○行大司憲金學淳,大司諫李禮延,持平趙準孝,獻納白東奎,校理李寅皐,正言李魯確,副修撰洪在喆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掩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腳莫掩,言之體粟,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而傳敎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而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稟在乎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金學淳,大司諫李禮延,持平趙準孝,獻納白東奎,正言bb李b魯確等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臺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穳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兇,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兇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見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內,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推究之道,惟在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弟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之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寔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量刀割))已是極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八字量刀割))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紒,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六字量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胸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託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甥,參聞醫官可擬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皥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景、時昱竝施孥(以下九行量刀割))。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亙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恆、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雲者,卽是適、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恆、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恆、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可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旁祖權韠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亙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極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首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道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雲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適、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恨gg限g,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兇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柱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馴致裕、玉讐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有久矣。何幸乾道,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盛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容,託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淳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吻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又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而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適、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或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快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半行量刀割))分院監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縉紳家火具之潛埋,(七字量刀割))指卯日而擧事爲期雲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至於(七字量刀割))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適、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兇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十字量刀割))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十字量刀割))將臣家將慾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熳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憤未洩熳。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獄之至凶至憯,實是亙古之所罕,鍾、振諸賊,雖已伏法,盤覈猶有未盡,情節尙多未究,治逆之大法,豈容如是?噫,彼永喆,鍾一之姪子也,始以應坐而發配,致後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則枝上之枝,種下之種,可以畢究,矧又鍾萬之猝斃,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竝加酌處,獄體疎虞,輿憤轉激。請永喆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亂逆之變,振古何限,而豈有如肇源之劇逆大憝窮凶絶悖者哉,渠以世祿之臣,偏被聖朝之恩,八座兜攬,已極於榮顯,一門盤據,不移於權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圖報,而其於梟獍之性,與生俱生,鬼蜮之謀,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氣,柱腹撐腸,都是禍心,至於甲戌冬肆發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說而極矣。基敍之凶書始發,則眞贓畢露,斷案已成,蓋其凶書,卽不敢道不忍言之逆謀也。書雖出基敍,而指使者肇源也。其罪犯於莫重莫嚴,爲賊爲逆之狀,此誠神人之所共憤王法之所不貸,凶如肇賊,逆如肇賊,而使之假息海島,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綱,國有三尺。況今未伏顯戮,先被鬼誅,生前失刑,已極痛惋,死後當律,不容小緩。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金基敍之罪,可勝誅哉?千妖萬惡,咸萃一身,自在韋布,作兇徒之奇貨,及占倖第,爲權門而輻湊,一自廢枳之後,恆懷不逞之心,假託鬼魅,誑惑人心,卽此一事,可見平生所爲,無非邪沴,乃於甲戌冬上下焦遑之日,潛懷凶謀,作書轉送於時相,而乃是不忍言不敢道之說,論其逆節,卽與肇源,腸肚相貫,語其罪惡,亦與肇源,毫髮無差,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欲手磔口裂,食肉寢皮,此豈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者哉?雖施島置之典,而王章未伸,尙稽肆市之律,而輿憤愈鬱。請楸子島薦棘罪人金基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憯慝之性,行己則巧佞,而善爲狐媚,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彝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㦧之謀,公肆疑亂之疏,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疏,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其賊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政,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鶴秀之至奸絶憯者哉?渠本梟獍成性,虺螫化身,百惡竝萃,萬妖具備,能事則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伎倆則樂禍饕勢之世濟元惡,狡黠狼愎,自是家庭之傳襲狐朋狗黨,看作淵藪之陰祕,蓋其世守龜、祿之悖論,爲賊邊立幟,凶圖逆節所由來者久矣。特以門庭之爀舄,資歷之華膴,始也聖念,未嘗不假借,則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圖報,而只緣渠叔之罪惡綻露,國言喧騰,明知其難逭,則於是乎疑懼之心,飜成怨懟,壞亂之計,專出藉賣,甚至於欺君罔上,貪天爲功,干犯則莫重莫嚴之地也,排布則至凶至憯之謀也。幸賴聖鑑孔昭,莫售惎構,尙此王章未伸,倖逭收司,則渠乃偃處郊坰,出沒城闉,譸張䚹訕,疑亂煽惑,齪齪之徒,蠅營蝨附,憯慝之狀,天地之所不容,叵測之情,國人皆曰可殺,執跡而誅心,沿流而溯源,則根柢於兇徒,偎儡於醜類,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苟究巨憝,渠實爲首,國有三尺,萬剮猶輕,輿論愈久而愈激,義理由是而漸晦,如此敗倫斁理蔑義圖亂之君讎國賊,決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兩司合啓肇源諸子事中極矣下,當上下焦遑之日渠乃潛懷異圖綢繆於金基厚蹤跡陰祕情節叵測而至於近日章箚之間,三十六字抹去,逆謀也下,謀雖同於基厚而慫慂者肇源也(十三字抹去)),少緩下,至於同參之金基厚以肇源之血黨基敍之至親凶謀逆節無不綢繆卽與肇源、基敍二而一者也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加神人之憤容有極哉(五十五字抹去)),散配之典下,金基厚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十一字抹去)),金基敍事中凶謀下,與肇源、金基厚綢繆密勿受其指使(十四字抹去))。兩司合啓中金基厚停啓。答兩司曰,不允。時景等事,裕事,龜柱支屬事,夏賊等事,國榮事,鍾一、振采事,友文、光友事,致後、延壽事,永喆事,不允。肇源諸子事,不允。金基敍事,不允。宜學諸子事,不允。李鶴秀事,不允。
○行大司憲金學淳,持平趙準孝等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慘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綱不振,世變層生,駸駸然自歸於凌犯之科者,至於申綱而極矣,渠以蟣蝨之賊,敢懷梟獍之心,假託校宮之復設,潛售賢關之投通,蜚訕作怪,包藏眩亂之許多罪惡,已是至凶絶悖,而至若秦坑之說,誣逼莫嚴,錢唐之比,指擬無倫。此爲渠罔赦之斷案,譸張傾陷,情狀難掩,誣上惑下,無所不至。噫,此豈如渠鄕曲愚蠢之類,所可獨辦也哉?其暗地受囑之狀,平日醞釀之計,明若燭照,賢關之聲討,旣盡且詳,大僚之回啓,至嚴且明,而兪音終靳,王章未伸,大聖人包容之德,雖出於忠厚鎭物不治爲治之道,而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問,一任其倖逭迷藏,則羸豕之戒,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至於今番奎、坤兩賊之凶,卽是振古所無之變,而綱之名,狼藉出於奎賊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網gg綱g之論豐德事必被竄,有曰網gg綱g亦吾黨,苟非聲氣素相關通,脈絡素相連接,賊坤何以屢言於賊奎,賊奎何以悉吐於鞫庭乎?卽此網gg綱g之包藏禍心,讎視國家,要藉豐德之革合,作爲煽亂之張本者,實與奎、坤之凶書,相爲表裏,相爲影響,網gg綱g而不誅,則奎、坤自在,奎、坤旣誅,則網gg綱g何以獨漏?根窩未破,憂虞轉深。請充軍罪人申網gg申綱g,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噫嘻,痛矣。義理堙塞,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睦台錫事而極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聖,當百六之運,殉社大節,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虜猖獗,我邦濱危,則命將東援,閔覆之德,惻怛之意,與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恩浹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壇壝之享,庸寓風泉之感,以何心腸,肆然誣詆,泚筆於章奏之間,顯然指斥,自犯於罔赦之罪者,萬萬痛惋。若其書中句語之挾雜,造意陰慘,遣辭駭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論其情跡,彝倫斁絶,語其負犯,鐵鉞猶輕,不可絶島定配而bb止b。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今番尙度之疏出而極矣。渠以鄕曲愚微之品,濫廁臺閣淸顯之列,出沒京鄕,蹤跡閃忽,而敢以前銜,出位陳章,憑藉論人,誣逼莫重,全篇旨意,陰慘叵測,至以人所不忍爲等句語,肆然說去,無所顧忌,君網gg綱g臣分,壞損無餘,輿憤久而益切,國言去而愈騰,聖批鄭重,處分嚴正,旣墜之倫彝復明,莫嚴bb之b邦憲可正,而第其負犯至重,酌處反輕,悲疚之聖衷,雖不欲索言,憤惋之群情,實無以少洩,如渠愚闇之類,必不能獨辦,此不可不到底窮覈,以正誣犯之罪。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鞫得正,夬施當律。府啓中韓鼎鎭事中兩字,以罪字改措語。申鼎朝物故停啓。新除授執義趙萬協,時在京畿楊州地,掌令金鼎元,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掌令李應信,時在江原道原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等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嚴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徵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一有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戎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不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賤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有申綱而極矣。渠以鄕曲鄙微之流,敢懷譸張傾陷之計,發通誑惑,圖聚不逞之徒,造意叵測,冒犯必誅之科,秦坑是何等時,而比擬無難,錢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歸,渠之包藏,雖急於敲撼朝廷,而獨不念自犯於上誣聖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獻昭在,三罪竝發,賢關之聲討又嚴,今不須更事贅陳,而蓋其醞釀如此,跳踉如此,憑恃和應,明若觀火,則雖聖朝寬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憂,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哉?大僚覆奏,明辨無餘,鬼蜮情狀,無所遁匿,而鋤根潰癰之論,寔出遠慮,何殿下,不念生道殺人之義,而亦靳一兪也耶?況於今番奎賊之招,申網gg申綱g之名,不啻狼藉,至謂以能文善生,又謂之綱亦吾黨,可與同心而共事,脈絡連通,表裏之和應,至此昭綻,無復餘蘊,然則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綱也。申綱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設鞫治逆,將以致天討也。根窩未破,憂虞轉甚,則豈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難於更設乎?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噫嘻,痛矣。義理晦塞,變怪層生,至於睦台錫事而極矣。我朝之於皇明,蒙被渥澤,與天無極,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故凡係皇朝事,備盡尊敬,無敢指斥,而彼台錫者,肆然筆諸章奏,誣逼毅宗皇帝,求過於無過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逡辭狂悖,用意陰慘,此不但我朝之賊臣,實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則義理日益晦,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華一域,無復讀《春秋》者,且其龍淵山虎等句語,絶悖無嚴,此豈人臣所敢道哉?終篇旨意,極其閃忽,要不出挾雜之計,已施之律,不足以懲其罪。請島配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嘻,痛矣。尙度之罪,可勝誅哉?渠則一鄕曲卑微之流耳。倖竊踰濫之職,而睯不分,陰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出位陳章,指意叵測,三人論列之際,誣逼於莫嚴莫重之地,全篇張皇,罔非犯觸,至若爲人所不忍等句語,恣意說去,極其陰慘,此豈今日臣子,所可萌心發口,肆然登徹於殿下之庭哉?惟我翼宗大王,四載代聽,一心憂勤,八域臣民,莫不愛戴,政令施措,磊落光明,則渠何敢憑藉論人之疏,自陷誣犯之罪乎?言之臆塞,思之髮豎,何幸批兪鄭重,辭旨懇惻,燭幽明如日月,戢姦嚴如鈇鉞,人彝賴以不泯,君網gg綱g恃以不墜,臣等竊不勝欽仰萬萬,而惟輕之典。至於島配,固知悲疚聖衷,亶出於不欲索言,竊恐關石之邦憲,從此而有所輕重,此非如渠愚蠢之品,所可獨辦,不可但以薦棘而止。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拿鞫得情,夬正典刑。啓中申鼎朝物故停啓。新除授司諫黃基文,時在水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李祖榮,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兵曹,以柳相弼爲禁衛中軍。
○李祖榮,以魂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取考《謄錄》,則殯殿排設諸具,依例移用於路祭所、晝停所、陵所矣。今亦依此擧行,而至於魂殿排設新備者外,神榻及冊寶欌、交椅、祭床,以戶曹及尙方所在件,改漆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殿都監摠護意啓曰,魂殿以宣政殿爲之事,命下矣。修理之役,自戶曹擧行,而至於殿內儀物造備之節,當自本都監二房擧行,該房移接於魂殿近處。然後可以擧行,本都監二房,移接於昌德宮內兵曹,而郞廳二員及監造官一員,輪回入直,使之檢察,何如?傳曰,允。
○乙未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韓益相,侍讀官李寅臯,假注書李墩,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明道程先生曰憂子弟之,止亦自喪志,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讀書之工,可以變化氣質,亦可以陶冶性靈,上自生知安行之聖,下至韋布下學之徒,莫不以正心爲本,正心之本。又在於讀書,蓋心是活物,操之則存,舍之則無,聖人之書,不獨嘉謨懿訓之可以師法,對之自然起敬,讀之沈潛玩味,心之所之,不期專而自專矣。雖儒者一己之學,明道之惓惓於誘掖後生之戒,若是懇摯,況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一或放忽,百度俱廢。此古昔明王,必勤講學,以爲成就君德之本也。伏願講讀之際,聚會精神,深味先賢喪志之戒焉。上曰,玉堂陳之。寅臯曰,志者,心之所之之謂,天下萬事,何莫非有志而後始可成,而惟學,尤當以立志堅正爲主,蓋志不立故,所以不免倦怠厭苦者此也。雖愚迷之人,皆知學之爲不可已者,而猶未能專一做去,卽志不堅正之致也。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益相曰,此章專以奪志爲戒,大抵學問之工,以經學念書,爲立志之方,立志不固,則心易自放。故反爲玩好之物所移,移則爲其所奪,奪則萬善皆壞。譬如作室,先立其柱,柱不固則上敗下壞,此其放而不收之致也。故孟子曰,人有鷄犬放則知求之,心放則不知求,哀哉。伏願殿下,以經學念書,爲先入之見,以求放心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檢校待敎趙斗淳,侍讀官李寅臯,檢討官洪在喆,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臯曰,輕俊卽輕銳之謂,凡人不重則易爲輕銳,故所以敎之經學念書,欲爲重厚者也。伊川所云,整齊嚴肅自無非辟,卽此也。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在喆曰,聖賢言行事蹟,著在經傳,而古人讀書,謂之念書者,欲其念念在書也。臣初登講席,與覩爲榮,而未敢知殿下,果能念念在書,不以應文備例而止,而若其一念之間,罔不在書,則聖學將就,自底高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習字作札,未必非儒者留心之事,而好之太篤,則反有害於學經念書之志。況日用事爲之間,凡所以役耳目而喪吾志者,視書札爲大者,非一二事乎?伏願恆留聖念於此等處,無令毫分岐貳於本源之地,則緝熙之學,其將日新而又日新矣。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以文字之游藝,而其不得令作,猶恐玩好之奪志,若眞箇玩好,悅於耳目,則其玩好之爲害,奚特止於文字奪志之比而已哉?必於此等處,深加留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8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李祖榮〈坐直〉。右承旨柳致睦〈病〉。左副承旨李鼎在〈病〉。右副承旨李寅弼〈病〉。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李墩〈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韓益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啓曰,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安東營將李兢緖,尙州營將沈翊之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韓益相曰,勸講入侍。
○韓益相啓曰,今日監軍單子中宣傳官洪永謨,在外未肅拜,而不爲懸頉,至於蒙點,原單子雖不得不改付標以入,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如是疎忽,事甚未安。不察之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韓益相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持平趙準孝牌不進,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安允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禮延,獻納白東奎,正言李魯確,持平趙準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以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以應敎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李祖榮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柳致睦,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祖榮,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吳取善,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大小轝服色,《補編》則以緞綃載錄,而庚申年,因緞屬內下,參用紋緞矣。今番亦依庚申年例磨鍊,何如?傳曰,允。內下件,今番則自都監措備。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引時冊寶及敎命冊印,行路則奉安於腰彩轝,宿所則分奉於殯殿左右排案床,自是儀節,而許多差備官,臨時奉出奉入之際,自不免喧還遲滯之弊,故庚申筵稟後,依己酉已例,不爲奉出,仍以腰彩轝,陳列行宮之庭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卽聞本都監提調金敎根,謂有情勢之難安,自役所徑還鄕廬雲,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各別申飭,使之不日上來,以爲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韓益相曰,此時敦匠之役,不思所重,強引私義,無端尋鄕,不顧事體,山陵堂上之事,萬萬慨然。知敦寧金敎根,下義禁府推考。
○李祖榮,以司饔院提調意啓曰,今日監饍時,各殿日下生鮮,屢次點退,終欠體小,日勢漸晩,雖不得不捧入,而莫重御供,如是不謹,揆以事體,萬萬痛駭。該貢人,今方移法司照律嚴繩,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韓益相,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申縉、高性奎、金春復,俱在外,忠壯衛將徐任淳,過限不上來,昌德宮衛將張世箕,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日監膳時,各殿日下生鮮,屢次點退,終欠體小,日勢漸晩,雖不得不捧入,而莫重御供,如是不謹,揆以事體,萬萬痛駭。該貢人,今方移法司照律嚴繩,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有曰,不能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漁夫契貢人韓昌德,依此律決杖八十,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摠管沈英錫疏曰,伏以歲籥已改,眞遊寢邈,伏惟聖慕遑遑,益復靡逮,靈原卜上吉之地,太室定世獻之禮,大小臣民,攢頌惟同。嗚呼,惟我大行大王深仁厚澤,廣覆均涵,凡厥在廷之列,孰不被生成鎔鑄之德,而至若偏蒙恩造,與天無極者,豈有如臣身也哉?臣以單寒之門、孤畸之蹤,自分爲聖世之棄物,而荷先朝不世之遇,費造化於曲成,覃惠渥於全保,朽木而雕飾之,坑坎而袵席之,侈之以華貫,拔之於坦途,恩曁九幽,榮溢一門,生死肉骨,不足言喩,糜粉隕結,何以圖酬?惟有生生世世,爲犬爲馬,以效不報之報而已。龍髯遽攀而萬事都休,鴻渥追思而前生若隔,如喪之慟,若偏在身,不瞑之恨,欲籲無從,俯仰冤號,此何人斯?不意此際,周廬特點,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失聲,自不覺淸淚之被面也。臣今老白首矣。三朝寵渥,薰沐銘鏤,而今於我殿下一初之政,又承此格外之隆眷,舊愴新感,靡所止屆,悸恐嗚咽,不知爲懷。夫二品之爵,卽命德之器也。苟非勳庸茂著,望實俱洽者,則上固不可以輕畀,下固不敢以冒受者也。臣之疎闇昏劣,本不足備數於陳力之列者,卽通朝之所共知,而初無片善之可錄,寸勞之可記者,則今玆恩命,奚爲而至哉?顧今新化洋溢,四方拭目,凡百庶僚,允合愼簡,而乃以二品之階卿月之班,擧以畀之於無狀之賤身,不少留難,豈不大有乖於明王嚬笑之政乎?不衷招災,猶屬私分,無名濫授,反累聖簡,臣於是乎恧縮惶懍,終不敢爲冒膺之計也。且臣有目下私義之不得不一陳者,噫,臣之年前一疏,非臣一人之言,卽擧國同聲之論也。今於時移之後,固不敢復申前說,而其罪之有無,臣言之虛實,自有一世之公眼,其誰欺乎?得見其自辨之章,則其爲反詈,無所不至,此亦臣難進之一端,臣雖不肖,亦具彝性,追先報今之誠,寧後於人,而非分恩資,承受無望,難冒危忱,廉防在前。玆敢疾聲哀籲,畢暴衷懇。伏乞聖慈,念名器之不可濫褻,察臣情之非出飾讓,特命選部,還收臣新授資格,仍遞周廬之任,俾便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乙未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韓益相,檢討官洪在喆,假注書李墩,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奏自伊川程先生曰敎人,止正家之始,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命陳文義。俊輔曰,天下萬事,見其意趣,然後自有可樂,而敎人之方,必興於詩,故聖賢敎人,必先於歌舞,使之先識意趣,而歌舞者,指其詠歌舞蹈也。蓋詩之爲道,被之管絃,葉諸聲律,動盪其血脈,薰陶其心志,使人有先識意趣,而漸見其可樂之實矣。見其可樂,則亦自有欲罷不能之心,雖以講學言之,若於古人之嘉言善行,先識其意趣所在,則其所可樂,始可驗於章句文義之內,而潛心融會,不待勸而自樂矣。若不見其意趣,而徒事章句之讀,則非但無可樂,不能無怠惰可厭之心。伏願殿下,體驗於伊川敎人之訓,先於識其意趣四字,深留聖意,而省察加工焉。上曰,玉堂陳之。在喆曰,凡學問之道,字有字意,句有bb句b意,雖一字一句之間,討辨質疑,玩尋其指意歸趣,然後始可以日知其所不知,而緝熙之工,不待他求。今殿下亦於講學止gg之g際,勿以音讀訓釋爲主,專用力於見得其意趣之如何,則自然有樂而忘疲欲罷不能之效。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益相曰,聖人千言萬語,皆有意趣,未曉意趣則爲學之意倦,故敎以歌舞,欲其易曉,則非如今之尋常歌舞也。以詩爲節奏,詠歌之間,開發性情,蹈舞之際,流動血脈,至於蕩滌査滓,胸中明快,則自然知得意趣,進進不已,而爲聖爲賢,於此焉在,我殿下方讀《小學》,伏願毋時或怠,紬繹已講之文,以曉解意趣,爲先務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侍讀官朴宗休,檢討官洪在喆,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李墩,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宗休曰,意趣二字,最宜玩味,苟未見意趣,則其不樂誠然矣。第見意趣之方,亶在於心好,而不厭於聖經賢傳,一字一句,罔或放過,紬繹玩究,念念在玆,孜孜不已,如對聖人,親承敎誨,浸漬漸進,久久成熟,則觸類而長,隨感而見,益見其所未見,益知其所未知,至於豁然貫通,洞見大原之域。惟殿下,凡於講讀之際,必求意趣之所在,毋或間斷,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在喆曰,正家之道,必先以正身心爲本,正身心之要,又莫如講學,九容九思,殿下之所已進講者,而此卽所以正身心者也。心一正則身正家正,推以至乎正朝廷正萬民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玉堂旣已詳陳,臣無可奏之義,而第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大抵講學之道,問難最爲緊切,前日之所未及知者,與知之而猶未能洞然悟解處,若博問而討論之,則自當有知進學進之效,故以顔子之聖,猶有以多問寡以能問不能之美,今殿下,課日開講,臣之侍講,亦且屢矣。未見一番質疑之擧,未敢知殿下,果無疑難處,而設或無疑晦難知之義,拈出一二句語,發問於諸臣,各陳所知,則或不無萬一裨益於緝熙之工。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聖賢之學,莫大於正家,家正而後,國治而天下平,故關雎之詩,作於文王造端之初,爲三百篇之首,其於爲學之方,尤爲喫緊,是故,敎人必先於關雎,以其切於正家之道也。伏願殿下,取法於文王正家之道,是所望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9日
編輯兼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李祖榮〈坐直〉。右承旨柳致睦〈病〉。左副承旨李鼎在〈病〉。右副承旨李寅弼〈病〉。同副承旨韓益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仁秀〈仕直〉李墩〈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慶熙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仰gg竝g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韓益相啓曰,行大司憲金學淳,持平趙準孝呈辭,執義趙萬協,掌令金鼎元、李應信在外,持平安允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祖榮啓曰,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益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祖榮曰,勸講入侍。
○傳於李祖榮曰,召對爲之。
○傳於韓益相曰,明日朔奠,當親行矣,該房知悉。
○大王大妃殿傳於韓益相曰,發靷時,晝停所設布帳停止,宿所、陵所布帳,仍令訓局專當,至於陵上而擧行,管理營、鎭撫營、守禦營三處擧行安徐,俾無畿邑百姓之農時往來留連失農之弊,廟堂知悉事,分付。
○韓益相,以義禁府言啓曰,知敦寧金敎根下義禁府推考事,傳旨啓下矣。金敎根下去京畿楊州地雲,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知敦寧金敎根,今方待命,而文宰耆社人,勿以輕罪繫囹圄,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供,俱載《大典通編》矣。金敎根係是耆社卿宰,敢啓。大王大妃殿傳曰,如有一分秉彝之心,必無侵責。此時敦匠之堂上,其意不但在卿,卿不思事體,惟較其言,而徑離役所,實非先公後私之義,卽爲下去,盡誠董役。
○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城門開門,自政院申飭,卽送役所後入稟。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以右承旨柳致睦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祖榮曰,只推。
○以應敎吳取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益相曰,只推。
○韓益相,以禮曹言啓曰,卒哭前竝停大小中祀,惟祭社稷事,已爲達下,而取考《謄錄》及《補編》,則大報壇祭享,雖卒哭前,依例設行,亦爲用樂矣。祭享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來三月初六日爲吉雲。以此日設行,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領、左相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右議政朴宗薰,奉命出疆,臣等俱有身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前監司徐有榘,濟州牧使朴長復狀啓,則以爲,濟州牧涯月鎭漂泊船一隻,詳細問情,則乃是大淸國關東省錦州府皮住村人五名,行商漂到者,願從旱路還歸,彼人之憚涉水路,專由於本船之體小不完,而前此有大靜縣摹瑟浦漂到江南省通州人十六名之願從水路還歸,候風未發者,故其中解事者二名,領來對面,則相逢驚喜,俱願同船偕往矣。彼人卜物,卽令出送摹瑟浦,使之同載候風之地,所棄船隻,待啓下知委,彼人所見處燒火,粧船鐵物,依其願拔出,載給計料爲辭矣。錦州、通州兩漂人之他鄕相逢,同船願歸者,可見違難相救之義,卽該倅臣之方便措處,儘爲得宜,凡漂人之從陸還歸時,本船燒火,係是事目,則此雖與陸還有異,本船之棄置則一也。彼人所見處,依例燒火,鐵物則照數載給,發送間供饋禁火之節,益加操飭之意,分付。待其還送狀聞之來,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入送鳳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狀啓之可合省除者,令諸有司及知申,相議錄出,以爲經稟知委之意,頃有所筵奏矣。凡逐朔登聞者之或年或終春秋或四季朔修啓與只報各該衙門,勿爲煩啓及永爲除減者,區別別單書入。仍爲行會各該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正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李祖榮,侍讀官朴宗休,假注書李墩,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進前曰,近日猶有不調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誦前受音訖。綺壽讀自故用之鄕人,止朝夕歌之似當有助,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此伊川先生之言,果切實於誘掖之功矣。古之敎人,必自幼少時,十三舞勺,十五舞象,二十又敎以大夏之舞,大抵樂者,是六藝中一事,而動盪血脈,宣暢湮鬱,故敎之易曉,必有捷效故也。此言三百篇中,如關雎之詩,爲正家之始者,周之文王,生有盛德,又配之以后妃幽閒之德,治化自家而國,故宮中美之,詩人歌之。上下通用,被之管絃,以爲諷誦鼓動之方,而辭意簡奧,蒙學難曉,故程子別欲作詩,以爲易曉之一助,註釋所云,《曲禮》中衣毋撥等語及管仲《弟子職篇》,其敎該備,程子所著《四勿箴》,其意簡切,而俱是編爲韻語,卽皆古人敎人之道也。臣曾於書筵,敢請書揭左右,以爲常目之資,此乃殿下已所講讀者,每以《曲禮》、《四勿箴》等語,另加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宗休曰,令朝夕歌之者,欲其感人易而入人深也。夫詩旣簡奧而難曉,歌可見聞而易解,就其日用常行間所當爲者,諄諄善諭,時時諷誦,則自然耳濡目染,習與智長,漸進於高明之域,故《中庸》曰,譬如行遠必自邇,登高必自卑,此固爲學切要之言,惟殿下深加體念,實下工夫,積小成大,由淺入深,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簡奧者,辭簡意奧之謂也。泛看誠未易曉,然苟能沈潛玩味,求其意趣,則元無未易曉者,其曉之難易,專在於學問上用工如何。伏願講讀之際,雖一字一句,勿爲泛過,專心玩味,則日月將就之望在斯,益勉加焉。上曰,大臣陳之。奭周曰,參贊官所陳果好矣。大凡讀書之法,一字一句,固宜詳細理會,而新受之書,尤當以講解字義爲先,字義明透然後,句意可通,字句之義,無不通透而後,全章大旨,始可曉然,讀誦之際,無但順口泛過,必須字字理會,究其訓義而後,方有讀書之實效矣。殿下知奧字之義乎?上曰,奧字何義也?奭周曰,奧字卽深字之義也。房室之深處,名之曰奧,故凡文義之深微者,亦謂之奧也。殿下又知曉字之義bb乎b?上曰,,曉字何義也?奭周曰,東方之明,謂之曉。人於凡事,茫昧不知,有如黑夜之不能見物,及其豁然通悟,知其所未知,有如東方之開明,而黑夜之所不能見者,無不呈露,故仍以曉字,爲通知之義也。殿下又知前章所謂玩好奪志之義乎?上曰,玩好何義也?奭周曰,玩好者,可玩可好之物也。如采色之悅於目,珍奇之便於用,雜戲之適於心者,皆所謂玩好也。志者,心之所欲爲也。今殿下讀聖賢書,將欲盡通其意,盡行其言,以造乎聖人之域,講究治道,發政施令,措國家於泰磐,躋斯民於熙皥,此今日之所志也。若或留心於玩好之物,則方寸之中,便爲所誘,讀書求治之工,皆不暇自力,而爲堯爲舜之志,將爲其所奪矣。玩好之物,目下雖似可悅,過境之後,滋味亦盡,求其所益,秋毫無得,而其妨工失學之害,則有不可勝言者矣。豈不可惜之甚乎?凡於讀書之際,勿以空言看過,必皆反之於身,着實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祖榮,侍讀官朴宗休,檢討官韓鎭庭,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洪仁秀,記事官曺雲承、洪說謨,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宗伏曰,夫關雎之詩,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爲夫婦人倫之始,而可以養人中和之德,故用之鄕人,用之邦國,使變化氣質,漸就德惟,此所謂敎成於內而化行於國者也。伏願殿下,勿謂簡奧,而體認心得,思所以興起斯民,丕變頹俗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鎭庭曰,此章有曰,日使人聞之,蓋欲其日以爲常,無所間斷者,大抵講學之工,在於維日不足,故《大學》雲,苟日新又日新,伏願殿下,日日孜孜,今日講一事,明日講一事,日聞其所不聞,以爲日就月將之道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此章言朝夕歌之,朝夕二字,實合體念處,講學之工,尤貴於朝夕講習,若將朝學而夕不講,則舊知易忘,新知不進,必也朝而學夕而講,孜孜不已,無一時之間斷,自然目染心會,浹洽貫通,一日二日,樂此不疲,則聖學自臻於日新又新之域。伏願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祖榮曰,朝筵已陳無餘,今無容更達者,而凡講讀之際,雖字句之微,必細究其意趣,念常在於玩味,則或有未解處,自然爲融會之域,以是望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