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二十三年/三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3月1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奉命進去。行左承旨李書九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兪漢寧。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別入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尙愚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啓曰,勅使到弘濟院,領議政當爲進去而未差,左議政李秉模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啓曰,臣書九迎勅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西北別付料親臨試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試射,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待勅行後更稟,可也。

○傳於李書九曰,禮兵房承旨入侍。

○傳於李書九曰,諸臣入侍。

○傳於□□□□,初四日守宮承旨馳詣□□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後書啓。

○以南宮惺爲守宮假注書。

○鄭尙愚,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迎勅動駕時,訓鍊大將當爲隨駕,而大將李敬懋,病狀尙劇,勢難擧行雲。連爲煩頉,有關國體,該大將李敬懋,罷職,何如?傳曰,許遞,可也。

○鄭尙愚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訓鍊大將李敬懋許遞事,命下矣。將兵之人,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前大將徐有大爲訓將,牌招,傳授命召,可也。

○備邊司,訓鍊大將徐有大。

○鄭尙愚,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郊外動駕時,左右參贊當爲隨駕,而左參贊尹師國在外,不得備員,尹師國左參贊之任,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待下批,令政院與未肅拜刑曹判書,牌招察任,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裕爲左參贊。

○以刑曹判書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鄭尙愚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翊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啓洛曰,只推,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時秀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李翊模進,行左承旨李書九進。啓曰,判書李時秀在外、未肅拜,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咸鏡監司具㢞單付。

○兵批,判書金文淳病,參判金熙朝入直進,參議朴奎淳,參知李祉永病,右副承旨鄭尙愚進。上護軍尹師國,大護軍金翊休,護軍李益運,副護軍尹行元,副司直朴吉源、沈奎魯、趙得永,副司果尹序東、尹命烈,節度使具㢞竝單付。

○以刑曹判書金思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鄭尙愚曰,傳旨勿施,各別嚴飭,卽爲出肅。

○李書九啓曰,明日擧動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同副承旨尹光顔奉命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落點。

○李書九啓曰,內醫院分提調李致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李致中單付。

○以修撰朴崙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書九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尹羽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書九曰,只推。

○鄭尙愚,以司僕寺提調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兼內乘徐英輔,以別軍職守宮,不得隨駕,內寺亦無入直之員,假內乘二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之地,回鑾後卽爲減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處漢、閔宗爀爲假內乘。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慶熙宮經宿時,內外入直及巡邏等節,一依時御所例擧行事,自兵曹草記啓下矣。興化門軍一百名,把摠一員,哨官一員,元內入軍一百名,哨官一員,崇義門局出身三十六人,局別將一員,北一營馬兵五十名,哨官一員,西營軍五十名,哨官一員,南營軍五十名,哨官一員,東營軍五十名,哨官一員,北二營軍五十名,哨官一員,新營標下軍四十名,千摠一員,把摠一員,率領入直,巡邏等節,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館所擧動時,因兵曹節目,馬兵三哨三百五十七名,步軍七哨八百五十四名,標下軍一百四十八名,各其將官,領赴於御營廳都領陣,其餘馬兵二百十三名,步軍三百名,標下軍一百十七名,各其將官,領赴于禁衛營留陣,還宮後,待標信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館所擧動時,延和門入直御營廳鄕軍出用,代以本局軍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軍一百名,把摠趙應鉉,哨官金德基率領,與御營廳鄕軍,替代入直,還宮後出直,而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三月初二日慶熙宮經宿時,內外各處入直及巡邏等節,依時御所例擧行事,自兵曹草記允下矣。延和門把摠成範鎭,哨官張喜喆,鄕軍一哨率領,入直北二營,騎士將李光顯,騎士二十五人率領入直,而宮墻外巡邏等節,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傳曰,今番勅行時,灣府及三道各處之迎勅儀節,未免大不審,前則牌文先爲出來,朝廷旣爲例爲之擧,灣府以下,亦當一例行之,而今行旣無牌文,非所可論,設有牌文之如例出來,以宣勅前徑爲,爲不可而除之,知委,則舊例今例,旣如許,豈可以無前例之事,不當援之例,徑先行之乎?然而關西地方旣爲之,海西、松都,不可異例。至於弘濟院,則頒勅在於翌日,依畿伯入侍筵敎擧行之意,進去大臣,以此意分付畿伯處,而雖以常時勅行言之,諸道大邑,迎勅書行禮,甚爲不可。此後定式除之,雖使勅使聞之,必以爲當然。此一款,迎接都監,問於大臣草記,仍爲謄關,支勅諸道,俾載謄錄事,命下矣。依傳敎,發遣郞廳,問議於大臣,則左議政李秉模以爲,頒勅前諸道大邑之迎勅書行禮,果有私自行禮之失,而謬例轉相循襲,不知其爲非禮矣。伏奉聖敎,至正至當,始覺意義之曉然,臣無容他議雲。右議政沈煥之以爲,迎勅儀節,旣多釐正,則灣府以上諸邑,徑行不當行之謬例,極爲非矣。今此聖敎,至正至當,臣於僚相之議,無容異同雲矣。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大臣議定式,可也。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使明日入京,軍令以卯時書出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己未三月初一日申時,上御重熙堂。禮兵房承旨入侍,來待諸臣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書九,右副承旨鄭尙愚,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館伴鄭民始,迎接都監堂上趙鎭寬,兵曹軍色郞廳柳畊,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習儀時,凡百果何如耶?民始曰,擧行多有生疎,明日則未知果何如矣。上曰,請來官進去,今日則差晩雲,明日欲於二嚴前送之矣。民始曰,若然則又似太早矣。上曰,明日則駕到石橋時,勅行使踰沙峴之意,知委儐臣處。若或遲滯,以致久待,則儐臣當任其責,以此通及,可也。民始曰,遠接使及畿伯,例於勅行離發前,先爲復命,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勅行入來後復命之意,亦爲知委也。民始曰,今日習儀之遲滯,專由於百官之不能整齊,改服後入作門內祗迎,以致班行之喧聒,此實難禁矣。鎭寬曰,今日見之,則果以此許久遲滯,而禁喧亦甚難矣。上曰,若使入作門內,則喧譁之若是,勢所必然。百官則改服後使之祗迎於石橋外祗迎位,如常時東西班祗迎之例,仍令乘馬先發,而雖以法例言之,大駕未離發前之先爲乘馬,亦非失禮。以此該房,今日內知委百官,而都提調則亦不必參班於藥房,還宮時率百官檢飭,由崇禮門入參於宣勅時,而亦勿遲滯之意,卽爲通及,仍以此載之迎接都監儀軌,可也。民始曰,明日則走馬當多爲發送乎?上曰,三匹送之,而傳語各別申飭都監擧行,則已盡措辦,無未備者乎?鎭寬曰,幾盡措備,別無可以更爲稟定者矣。上曰,今日則無觀光閑雜人耶?鎭寬曰,雜人飭禁,先期截嚴。故果爲肅然,城底只有一二人觀光,而旋卽逐之矣。上曰,明日則雖一二人,不可不禁,軍色郞各別嚴飭,而萬一不勤,則當嚴處矣。民始曰,軍色則專掌館所禁喧矣。畊曰,特敎嚴飭之下,豈敢不盡心,而動駕時侍衛,不可不許入,如政院所屬,亦不可禁矣。上曰,雖傳命院隷,許入無過三四人,而新東門外設幕禁雜人,雖都監所屬,若不許多人之往來,則自可無喧聒之慮,必須着意檢督,而殿庭禁喧,則兵判嚴飭,開陽門嚴禁雜人,使之各別整肅,可也。民始曰,御前通事金祖淳,聞有眼病,明日欲直爲待令於慶熙宮雲矣。上曰,明日軍士房承旨隨駕時,譯官通事,亦令隨入衛內,可也。聞螺鼓之螺,誤以鑼鼓書頒,今日習儀時,亦不用螺角雲。明日則用螺鼓,而內吹外,壯營都監、御營、龍虎營螺角,使之待令,禁營則後作門留陣環衛,勅使入北作門後,大將留中軍代領,詣南作門環衛,過勅行後,待信箭解嚴,一依節目爲之事,知委,可也。尙愚曰,今日迎勅習儀時,禁軍陣多有錯雜,事極可駭。當該禁軍別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更觀明日當嚴處,以此爲先嚴飭,可也。出擧條書九曰,大駕還詣慶熙宮時,六曹堂郞各一員隨駕節目,旣已磨鍊,以此擧行乎?上曰,此是近例,依古例勿爲,可也。書九曰,殿內宣勅時及接見時,承史座次,亦當稟定矣。上曰,殿內宣勅時,則左右贊禮外,雖下番翰林,不得隨入,而接見時則雲劍、本兵爲侍衛,史官則各一員進前,稍後於大臣坐處,其餘承史,則禮兵房外,皆不得進前,已例如許矣。書九曰,通禮院書員宣勅時,或有入於殿內之例雲矣。上曰,豈有如此謬例?渠雖一時權着帽帶,何敢隨入殿內乎?此等之言,嚴斥,可也。書九曰,御前文臣通事及譯官通事,當爲傳語擧行,而譯輩以爲,自前譯官通事,每居文臣通事之前雲,未詳已例之果如何矣。上曰,文臣通事與淸語、漢語通事,俱當隨入,用淸語則使淸語通事傳語,用漢語則使漢語通事傳語,若上勅用淸語,副勅用漢語,則各以其語傳語,而班次先後,則前此果以譯輩居先,雖是謬例,而渠輩則必以此爲故事,以其先列,爲榮幸而然也。文臣通事,如未練習,則仍舊使渠輩居先,亦未爲不可矣。書九曰,協律郞當立階上,而服色是黑團領,所見有礙,何以爲之乎?上曰,一竝置之,可也。書九曰,勅使入館所後,問安承旨,誰當進去乎?上曰,明日更稟,可也。上曰,勅使例給銀爲幾何?鎭寬曰,例給之數,上勅則二百五十兩,副勅則二百兩,通官則五十兩,而密贐則不入於此數矣。上曰,銀子則已盡措備耶?鎭寬曰,大臣頃以支勅銀子,無論天銀地銀,計其成數贈給事,有所陳奏矣。若屬公家之贈給條,則以土産用之,雖其成數,或有參差,受之者當無異辭,而外此物種之折價者,則諸般廛人,每與彼此譯舌輩,輒多爭價低昂之患,故各儲丁銀,待之久矣。若以丁銀,則成數一定,自無爭端故也。今若捨此改貿,則所欲除弊者,不無目下之難便,姑使其所備丁銀,依前折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始曰,密贈之數,則前後皆爲千兩,甲辰則加贈二百兩,今番亦將依例備給矣。上曰,此係元贈之外,而一時之竝贈與否,雖不載於度支謄錄,若詳問已例,則可以知之,戶判卽爲詳問,而所贐之銀,若純是劣品,則事甚不誠,反不如不贈矣。民始曰,聖敎誠然矣。命書榻敎曰,貞陵、獻陵、靖陵、泰陵、穆陵、章陵、明陵熟手等,各木一疋,健元陵、顯陵、敬陵、宣陵、順陵、溫陵、禧陵、孝陵、長陵、翼陵、元陵、昭寧園熟手等,各米三斗,光陵、昌陵、徽陵、崇陵、懿陵、弘陵、綏吉園、顯隆園熟手等,各米二斗,恭陵、惠陵熟手等,各米一斗,思陵、永陵、順康園熟手等,令該寺懲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內閣直。行左承旨李書九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別入直。左副承旨金啓洛別入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兪漢寧別入直。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別入直。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別入直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郊館入幕次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慶熙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鄭尙愚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傳於鄭尙愚曰,諸司預備。

○傳於徐龍輔曰,都承旨入侍。

○傳於李書九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鄭尙愚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廣達門爲之。

○鄭尙愚啓曰,明日動駕時別雲劍,以申大顯爲之事命下,而申大顯以禁將,領軍留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守禦使代領,待開門牌招聽傳敎。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迎恩門幕次後,依近例以酒果饌品各一器,傳給兩勅,仍令通事,兼爲勞問,通官及跟役等處,亦以酒餚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紅箭門,家丁十七名,使之落後,先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臣漢寧,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勞動之餘,上候,若何?委遣近侍,存問至此,不勝感謝雲。副勅又以爲,來見館所,接待之節甚盛,尤不勝感激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館所茶啖,依例入給,而上勅則先受之,分給跟役,副勅則謂以今日臆塞,茶啖之屬,決不可受之,明日入送爲好雲,故副勅館所茶啖,通官以下茶啖,一竝留置,待明朝入給計料,而殿內茶禮,歇所茶啖,亦於明朝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往上勅房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登山亭,又向明雪樓,而送言於副勅,同爲登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請得蒼朮根,生大黃末各一兩雲,故分付兩醫司,使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各色郞廳,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以爲,上來時黃海道站,有五色彩畫柄筆,甚可珍玩,中筆五十柄,小筆一百柄,願爲買去雲。取考謄錄,則紙地筆墨之屬,亦有覓給之例,今番bb則b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覓給,可也。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一大通官,請得荊芥穗、防風、黃栢、桑枝、川椒、薄荷、酸漿等藥料雲,故分付兩醫司,使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通官出傳副勅之言曰,入館所,以明日勿爲來臨之意,有所轉稟者矣。尙無回報,如不來臨,則卽當以明日回程,出軍令,若蒙來臨,則拜謁卽爲離發計料,方此企待回報,爲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宣勅日仍行成服禮,臣等進參之意,使差備譯官,入言於兩勅,則兩勅使通官,問於譯官曰,今日成服,則幾日而除之乎?譯官答以三日後除之雲,則又問曰,中國則二十七日而除之,何以三日除之乎?譯官答以以日計年,自是前例雲。則又問曰,太上皇恩眷自別,三日之除如何雲。譯官答以此是自順治時,行之如此雲,則勅使以爲,各有其例,奈何雲,而通官又問於譯官曰,三日除服,則仍着具胸褙吉服乎?譯官答以我國禮制,本自如此雲,則更無他言云矣,敢啓。傳曰,不但崇德以後前例若此,漢制內服諸侯擧臨,亦不過三日,況太上皇恩眷曠絶,雖非字小之如許,以事大之義言之,三日太近,禮制所在,不敢闊狹之意,更令譯官,因言端傳之,可也。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bb言b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兩勅以爲,國王明日來臨館所云,於心實爲不敢,勿爲來臨之意,自都監入達雲矣,敢啓。傳曰,請留承旨,以明日往見之意,措辭善爲言及以來。

○鄭尙愚,以備邊司左右相意啓曰,明日拜表後慕華館査對時,政府西壁一員,當爲進參,而左參贊徐邁修別雲劍進,右參贊方有身病,不得出肅雲。右參贊權裕,本職今姑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仍令政院待下批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別雲劍則改付標,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鎭爲右參贊。

○李勉兢,以賑恤廳言啓曰,漢城府草記年老飢乏,受病最重,未及蘇完者,依前賙給事。傳曰,知道。北部擧行,最爲勤幹,今番所報,尤爲可尙,守令待窠差送事,分付銓曹。其外怠慢部官,各別嚴飭,其勤慢,時送備郞考察草記事,亦令廟堂知悉可也事,命下矣。北部字內未及蘇完者十六人,各米二斗式,合米二石二斗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行首宣傳官金處漢,決棍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吳命華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權坪,輪症之餘,素患積氣,闖發於處冷之時,食飮全廢,間間昏窒,實有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有一邊保放,一邊草記之命矣。時囚罪人權坪,卽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未三月初二日卯時,上詣郊館,迎勅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行左承旨李書九,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兪漢寧,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二直提學李晩秀,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隨駕。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協陽門,降輿乘轎。上曰,左右相入侍。出駕前下敎賤臣承命傳之。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等,進轎前曰,晨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詣郊館迎勅,大駕由敦義門還宮後,卿其押百官卽速入來,無或遲滯,使卽宣勅,可也。又敎曰,送勅前,藥院提擧之任,似有妨務之端,合有體諒之道矣。仍命書駕前下敎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許遞。敎文淳曰,卿則先詣郊館,作門節次,各別整飭,而禁喧一事,另加嚴飭,可也。仍命宣傳官,進發先廂。大駕出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路由鍾街,出崇禮門,至慕華館幄次外,降轎御幄次。遠接使李時秀,京畿監司李在學,呈入來肅拜單子。上曰,伴勅入來後,皆於闕內復命也。賤臣承命出傳。尙愚曰,壯勇大將趙心泰,與彼人有嫌避,今日隨駕擧行時,有掣礙之端矣。上曰,以中軍代行之意,令宣傳官言及也。上命宣傳官等進前,敎曰,不爲待令於侍衛班,而令傳之際,皆在散班,不卽擧行,豈有如許無嚴之習乎?行首宣傳官,事過後,令兵判決棍五度,可也。勅書將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贊禮前導,就祗迎所。文武百官改着淺澹服、烏角帶,以次侍立。宣傳官跪告鳴金大吹打。上曰,何不依昨日約束,以螺鼓號令,而是何鳴金吹打爲之乎?今日擧行事,節節駭然矣。宣傳官告螺鼓後,開作門。勅書至,贊禮啓請鞠躬。上鞠躬。勅使奉勅書入置龍亭中。通禮跪啓請乘轎。上乘轎,由敦義門。勅行由崇禮門。上敎尙愚曰,雨意有之,百官斯速整齊,使勅行斯速入來之意,走通於大臣及館伴處,可也。上入興化門、建明門、崇政門,降轎乘輿,詣崇政殿月臺下,降輿入小次。上曰,勅行入京,則勅使動靜,例爲一一飛報,而還宮後食頃,勅行尙此遲滯,動靜亦不來報,是何故也?仍敎尙愚曰,勅行速速入來之意,更爲書通於館伴,可也。勅書入崇政門。通禮跪請出次,上出小次,就祗迎位。黃儀仗入陳勅書,龍亭由正門入。上鞠躬龍亭,陞殿。勅使捧勅書置於案。贊禮啓請拜禮,上行禮訖。上步由西階,入殿內跪坐。勅使捧勅書西向授,書九奉勅跪進。上展勅覽訖。上降復位。展勅官展勅,讀勅官讀勅。上行禮如儀訖,入小次。勅使入幕次。上命遣問安史官如例。百禧承命進。上命館伴進前,敎曰,勅使入幕次後,有何動靜耶?民始曰,俄於宣勅時,上勅悲泣,通官輩皆挽止不得,勅使以爲,國王何不別遣通事慰問乎雲矣。上曰,當有接見禮,接見時面慰,自是常例,則豈可以私禮,先爲致慰,反歸屑越之科乎?此意令通官據例言之也。少頃,上步出小次,陞殿行接見禮。上東向立。諸臣以次侍立於榻後。書九、百禧、膺祚、樂游、秉模等,以次分左右進伏。勅使由東正門,入就殿內西向立。上令御前通事金祖淳、鄭尙愚請行再拜禮。勅使曰,皇帝待接貴國自別,吾屬豈敢當拜禮乎?答以禮也不敢從命。勅使又辭。答以賓主初見,禮不可廢,況僉大人奉皇命遠臨,敢不如儀。勅使又辭曰,願行揖禮。上曰,彼旣固辭,只以行揖禮之意,通事依例請之也。祖淳等承命傳曰,大人有命,不敢不從,當行揖禮,而拜無交拜之禮,則揖亦不可以交揖,主人先揖,大人答揖,而一時竝揖於兩大人,亦涉欠敬,先揖上勅大人,次揖副勅大人好矣。勅使曰,交揖無妨矣。上與上勅交揖,又與副勅交揖訖。上陞椅,勅使亦就椅。上敎祖淳等曰,以太上皇崩逝,慰問之意,及太上皇厚德深渥,恆切感頌之意,與新皇帝遭艱致慰之語,次第依笏記詳傳於通事,可也。祖淳等承命以傳。副勅曰,太上皇之眷待貴國已至矣。故新皇帝亦繼承先旨,今此別遣勅行,亦出特異之意。吾屬亦蒙皇恩,無事得達,而沿路待接之節,極爲款曲,不勝感謝云云。上敎祖淳等曰,大國恩數,已所深感,而今此宣勅之命,尤爲知感之意,及僉大人奉使,驅馳遠程,氣力平安與否,與小國凋殘奉命之行,一路接待,不能成樣,不勝愧歎,以此措辭傳之也。祖淳、尙愚承命傳之。副勅曰,入貴國之境,列邑接待,無不盛備,今又如是厚待,實爲感激,當以此歸奏皇上云云。上敎祖淳等曰,宴享及軍威等節竝除減,此雖出僉大人盡禮之意,而銜命遠臨,此與常時有異,雖不得如例設宴,數器茶果,略爲備待之意,言傳也。祖淳、尙愚承命以傳。勅使曰,服制在身,茶禮不敢當云云。上敎祖淳等曰,初見之禮,有不可廢,只此數器茶果,須勿深辭之意,更爲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又固辭。上顧謂秉模曰,今此茶禮之固辭,其心良亦善矣。秉模曰,宣勅時,彼皆慼慼,俄頃遽當讌飮,事果如何。彼若固辭不已,則亦不必強勸矣。上曰,然矣。仍敎祖淳等曰,彼旣固辭,不必強迫,只以跋涉之餘,勞憊必多,早爲罷歸,入處館所,善加調護,明日詣館所,更爲相見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仍請辭歸。上行交揖禮,仍降殿陛。引禮引勅使降自東階。上揖而讓路。勅使答以不敢當。上命通事,請勅使乘轎。勅使答以闕內不敢乘轎。又請國王先乘輿云云。上曰,予先乘輿,勅使亦乘轎之意,傳之也。上仍乘輿,勅使亦乘轎,出崇政門外。上命史官問安如例。上出崇政門,入廣達門、興泰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初二日酉時,上御興政堂。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卿往館所請留,則其言以爲如何?龍輔曰,臣承命馳往請留,則副勅初則以爲,百日爲除服之限,必欲趁限入去雲。故答以百日尙遠,今雖數日留滯,似無未及之慮雲,則上勅又以爲,副勅方兼太常卿,因山時多有擧行之事,有難遲留雲。故答以旣銜命出疆,則與私行有異,不必以此爲拘雲,則副勅又以爲,離發時,皇帝親問往返之期,故對以六七十日之間,可以復命矣。渡江以後,吉日旣在初二雲,故程途之遲滯,雖甚可悶,而爲趁吉期,徐徐作行,十七八日,始入京城,今雖疾馳還歸,將至八九十日,旣已質言於皇帝面前,如是濡滯,萬萬不可,明日則雖晩,必欲離發云云,重言復言。故臣答以第當以此意歸奏,更須深思勉留雲,而彼言旣如此,難於強迫矣。上曰,館伴之言,以爲何如?而明日欲發之說,則似非眞情矣。龍輔曰,館伴亦以爲,此則有難強迫,觀勢可以勉留雲矣。上曰,上副勅同會一處耶?龍輔曰,俱會於上勅房,而館中凡事,副勅主管,任譯輩亦皆專稟於副勅雲矣。上曰,三日除服之言,彼又有何說雲耶?龍輔曰,問於館伴,則草記辭意之外,別無更言者雲矣。上曰,明日動駕前拜表,趁早爲之事,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初二日酉時,上御興政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書九,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譯官李邦華、邊鎬,以次進伏訖。上敎邦華等曰,彼言,何如?邦華曰,勅使以爲,連遣近侍,不勝惶感。且俄者都承旨出送勞問時,亦聞明日館所親臨之擧,尤不勝感激,而太上皇服制未除前,有異他時,相見宴禮,有所未安,姑寢動駕之命,爲望雲,而且請留之敎,非不仰感。副勅見縻禮部侍郞,不可不遄返,然後可趁期擧行,明日之行,不得停止雲矣。上敎書九曰,俄見館伴草記,則彼以三日後卽爲除服事,有所如何雲。承旨更爲往見,必以崇德已例據言之,而且雲太上皇視我國,無異內服,非不切向感之情,而禮防至嚴,難以闊狹,故止此云云,而明日館所之行,亦崇德以後故事,如此差留數日,必欲於六七日間送勅者,非但應挽之例亦如此,欲其除服後,行其送勅之禮故也。以此善爲措語以及,好矣。仍敎邦華等曰,爾等若從中善爲說辭,則豈不得數日差退乎?再明自是齋日,則予於坐齋時,堪作郊送之行耶?爾等亦我國臣民,若不善周旋,復或以明日勅還之說聞於予,則爾等當於灣上定配,爾等須量爲之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3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內閣別入直。行左承旨李書九別入直。行右承旨李勉兢坐直。左副承旨金啓洛別入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別入直。同副承旨兪漢寧坐直。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別入直。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別入直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翌日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翌日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入館所小次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李書九啓曰,郊館動駕,移次經宿,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卿則不必入侍,都提調、提調仍任。

○傳於金啓洛曰,左副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鄭尙愚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書九啓曰,宰臣行護軍宋鍈,今日館所問安下直,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勉兢曰,左參贊趙尙鎭,先進參後謝恩。

○傳於李書九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於李勉兢曰,遠接使入侍。

○傳於鄭尙愚曰,諸司預備。

○傳於金啓洛曰,來待諸臣入侍。

○傳於兪漢寧曰,騎馬一匹立之,史官一員待命。

○吏曹口傳政事,伴送使單金思穆。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上副勅通官等茶禮床及闕內歇所茶啖,分入各房,副勅與通官等館所茶啖,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通官頭目等別賜酒床,分入各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共登山亭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因司饔院都提調李秉模所啓,送勅茶禮,用肉膳事,命下矣。廚院旣用肉饍,通官頭目等床,亦以肉膳備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家丁李哥所着紬袴弊盡,回還時勢難仍着,願得一件雲。所着衣服,旣曰傷弊,則有難防塞,卽爲造給之意分付,而凡係小小雜物修補之請,亦爲依前例施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卽爲造給,可也。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以爲,房守之別監二人留置,其餘別監中禁,竝爲出送,明朝使之待令雲,故依其言出送,此外軍牢十六名內九名,吹打手二十四名內十九名,羅將二十一名內十二名,燈籠樂生九名,數旣夥多,易致雜亂,亦爲出送,而待令門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洪良浩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還宮後更稟。

○鄭尙愚,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駕後牌頭李元喆、朴履儉,龍虎營拘留之意,敢啓。傳曰,放送,可也。

○鄭尙愚,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草記迎勅時軍兵何以磨鍊事批旨內,留陣置之,禁軍入番外磨鍊,訓局步軍七哨,馬兵五哨隨駕,禁將率各營餘軍,依丙申年例環衛,勅行過後,待標信解嚴,而臨時若有送勅之命,更爲稟旨可也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在前送勅動駕時,隨駕禁軍馬步軍兵及環衛軍兵,一依迎勅時例擧行。甲辰年,亦依迎勅時例磨鍊,而還宮時訓局馬步軍,竝屬前廂,環衛軍兵中御營廳軍兵爲後廂,各營軍兵,勅使過追慕峴後,除標信解嚴矣。今番則何營軍兵隨駕環衛,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而禁衛鄕軍停番矣,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十五哨,馬軍三哨,出宮時爲先廂,而禁將率訓局步軍,餘軍及興化門軍,內入直軍,御營出番軍及延和門軍爲後廂,而入幕次後,北作門爲信地,都領環衛軍事,分付。禁軍則與崇政殿廊入直番五番隨駕,其餘留營留陣,除之,各營軍作隊,先詣環衛,依迎勅時例爲之,可也。

○鄭尙愚,以兵曹言啓曰,今番迎勅動駕時,壯勇大將率馬軍二哨,步軍三哨,先廂尾局作行矣。送勅動駕時,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馬軍二哨,步軍五哨,大將率領隨駕,而信地則訓局尾局,勅使入作門時,令兼中軍不待信箭,從便代領事分付,可也。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館所擧動時,因兵曹節目,馬兵二百十三名,步軍三百名,標下軍一百十七名,各其將官領赴於守禦使留陣,還宮後,待標信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支勅所用次,本局丁銀二千兩貸用事,戶曹判書趙鎭寬,頃已筵稟蒙允矣。卽自戶曹文牒來到,故本局所儲丁銀二千兩,來頭還捧次,貸下該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韓用龜狀啓,安州牧使朴瑞源,慈山府使李儒慶,爲先罷黜,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勘處,鐵山前府使權琇,拿問定罪事,啓下矣。朴瑞源、李儒慶,俱在任所,權琇下去忠淸道公州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可也。

○己未三月初三日卯時,上詣館所。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行左承旨李書九,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兪漢寧,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二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隨駕。通禮啓外辦。上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乘輿出興泰門、廣達門,降輿乘轎。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等,進轎前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進香使,俄命轎前入侍矣。何不來待乎?書九曰,待令於興化門外矣。上命遠接使李時秀進前敎曰,勅使昨日欲以今日還發雲,故使通事輩屢次開誘,今姑挽留,而不欲留宿,翌卽發行雲者,是何意耶?時秀曰,彼國新令之初,彼輩多有畏怯之心,不敢遲滯,且副勅之爲人性悍,難以言語開誘。通官中惟太平寶gg太平保g、保德等兩人信任,臣於沿路,連爲覘察,則每與保德對博,日以爲常矣。上曰,副勅則觀其外貌,亦無文明之氣,而上勅爲人,似柔順矣。時秀曰,副勅略解雜術雲,而全無文明之意矣。上出建明門、興化門。上曰,進香使進前。賤臣承命傳之。進香正使具敏和,副使金履翼等進轎前。上敎曰,卿等必須小心往哉?萬里好爲往還也。又敎曰,向送書狀時,已有面諭,我國使入北京之期,必於勅行入去之前,先爲得達之意,爲敎矣。更思之,聞勅使以我國使行之入去,或先於勅行與否爲慮雲。然則卿等之行期,不必以勅使回還前入去爲期。渡江後與勅使或先或後,而到北京之期,則勅使入京後,一站或一日,差後入去無妨矣。仍敎履翼曰,大抵一行之檢飭,專在於副使與書狀,卿其各別另念,俾無辱命好矣。命譯官等進前。金載華等進伏轎前。上敎曰,今日接見時,通事難責生疎輩,爾等則今日擧行後,發行,可也。命使臣等先退。命館伴進前敎曰,勅使今則以初六日發行爲定乎?鄭民始曰,勅使初不以今日還發爲心。故爲設言外,示持難黽俛之意,畢竟肯從,有若德gg聽g於我者然,其意蓋爲徵索而然矣。上曰,今番勅行,大抵無弊乎?民始曰,上勅一行,則順且無事,但副勅多有不便之端,昨以物種單子不爲踏印之故,而多費辭說,卻之不受,以此一事觀之,副勅不爲無弊矣。上入南別宮,至中門外,降轎乘輿,命書駕前下敎曰,留陣代領禁衛大將記過。上至小次外,降輿入小次。上命都監堂上館伴進前敎曰,勅使出立幕次外乎?民始曰,上勅天明後起動,而副勅則俄纔眠起,其爲懶習如此,尙不出幕外矣。趙鎭寬曰,上勅則爲人謹拙,故凡事順便,而副勅性氣不順,明日發行之說,亦副勅之言矣。上曰,昨日招致譯官輩,有所嚴飭矣。今則果以六日退行雲,彼人入我國後,其去就惟在通事之操縱矣。民始曰,勅行卜馱出來時,爲四十餘馱矣。回還時,幾爲二百餘馱,雖欲今日發行,許多卜馱裝束之際,亦未可一日間周旋矣。上曰,勅使出幕次後,卽爲來報也。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乘輿,上出次乘輿,至降輿所降輿,向正廳。勅使將陞階,勅使讓先登。上答讓。勅使,又請先登。上答以同陞。上就西階上廳東向立。勅使自東階上廳西向立。御前通事金祖淳、鄭尙愚等,請行拜禮。勅使辭曰,今日動駕館所,若行賓主之禮,則吾屬當先拜,豈敢當拜禮乎?上曰,依昨日之例,只行揖禮好矣。祖淳等承命以傳。勅使曰,依敎。上行交揖禮訖。上御椅。承史進伏。勅使亦就椅。上敎祖淳等曰,昨日迎勅時,奉接不得從容,終宵耿耿之意及日氣頗冷,行役之餘,僉大人夜來何以經過?支待之節,不無齟齬等語,亦依笏記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曰,昨旣拜謁,連遣近侍,不勝感幸,而今又親臨,尤切惶感,伏蒙眷念,館舍淨潔,今夜穩宿云云。上敎祖淳等曰,問其年紀也。祖淳等承命傳之。上勅曰,年爲六十三。副勅曰,年爲四十五云云。祖淳等請行茶禮。勅使固辭。上敎祖淳等曰,禮制有拘,雖不得備禮設宴,在主人之道,略以數器茶果,表此情悃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以傳。勅使曰,雖非宴享,身有服制,不敢當此,而如是懇眷,亦不敢不遵,感激之心則甚切云云。上命進茶。民始曰,始也固辭而今受,事事例讓皆如此,彼之不誠實,有如是矣。上曰,然矣。副勅飮茶訖。相顧有言。上敎通事等曰,彼言云何?通事等仰奏曰,勅使飮茶相謂曰,茶味如彼國之酒味雲矣。上敎民始曰,此茶乃是蔘茶乎?民始曰,然矣。上命通官以下賜茶。勅使曰,昨日則頒誥之日,故不敢當茶禮,而今日饋茶時,又及於通官輩,尤不勝感謝云云。副勅曰,昨日齎送禮單,旣不敢受,而還切惶悚云云。上勅曰,安州站,中使持禮單,累日相隨,豈不知厚待之至意,而自有不敢受之義,故未免還呈矣。上敎秉模曰,禮單事,我當言及,而彼先發說,彼之精神亦好矣。仍敎祖淳曰,俄者齎送禮物及安州站禮單,竝一一還受爲好之意,傳之也。祖淳承命以傳。上勅曰,聞副勅之言,然後受之云云。副勅曰,雖知感謝之意,而旣有皇命,故不敢受云云。上曰,太上皇於我國,諸般靡費之弊,已多蠲減,皆有文蹟,而至於勅使禮單一事,則尙有其例。且於太上皇登極時出來之勅使,亦已受之,今此禮單,特按例行之事,何如是牢拒乎?此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副勅曰,雖有前例,而今番則來時,皇帝有再三申飭之敎,故不敢違越,不得奉命云云。上曰,以不腆之物,何必屢次往復乎?俄送之物,仍爲領受,回還路歷入安州,竝爲受去好矣。此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以傳。副勅曰,雖欲受去,奈有皇旨何?上曰,禮單之賜,非爲勅使顔面而然也,爲是奉皇誥而來,故敬其體貌之意也,須勿更辭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以傳。副勅曰,屢勤懇請,一切辭讓,還切未安,第當更爲相議爲之云云。上曰,副勅前通事譯官誰也?尙愚曰,尹春咸矣。上曰,尹春咸之語,副使一一聆解,渠之譯學,若不通透則然乎?甚可嘉也。上曰,聞館伴言,則行期數日退定雲,甚爲欣幸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曰,數遣近侍請留,至意甚感,故行期雖急,而果以初六日退定云云。勅使又曰,渡江以後接待等節,無不豐厚,差備官輩,亦皆小心從行,今見國王威儀,甚盛甚盛,當一一記錄歸奏云云。上敎祖淳等曰,僉大人久坐冷處可悶,爲大人休息,請謝歸之意及勅還日,當於郊館親往餞別,其間善爲休息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曰,罷坐云云。又曰,爲我餞送,車駕勞動,心甚不安云云。通事請行拜禮。勅使曰,又以揖禮行之云云。上行交揖禮訖,降階。勅使隨行。通事請止之。勅使不從,至中門,顧語通官曰,告別心甚悵然云云。上至中門,乘輿,至小次,降輿入小次。上敎祖淳曰,阿睹之疾,何如?祖淳曰,比昨無減矣。上曰,今日早爲退去調理也。命譯官進前。金載和、尹春咸等進伏。上敎曰,爾等今番使行,善爲往還也。命退。命招致通官等。倭克精額、太平保、保德等羅列叩頭。上曰,爾等出來朝鮮,今番初行乎?太平保曰,曾前已爲出來矣。上曰,果於向年,招見爾等於此庭矣。仍敎曰,爾有姓鄕乎?太平保曰,達城徐哥矣。命退。秉模曰,節使時下屬雜亂之弊,前後申飭,不啻嚴截,今番別行,尤當另飭,無論三房所屬與刷馬驅人,使之各別精擇,在途及當留館之時,一切檢束,無或貽羞於彼人,而此等之責,尤在於副使、書狀,萬一有一毫泛忽,有所及聞,則不待還朝,自廟堂重加論勘之意,分付使行、灣尹處,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轎前亦有面飭於使臣,而出擧條,各別嚴飭書狀、灣尹處,可也。出擧條秉模曰,送勅時茶禮,初以素饌磨鍊矣。勅行回程,旣在除服之後,似當用肉饌,而器數則不必加減,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還宮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乘輿。上出小次,乘輿出中大門,降輿乘轎,出大門,命書駕前下敎曰,留陣代領禁衛大門gg禁衛大將g記過分揀。大駕入興化門、建明門,降轎乘輿,入廣達門、興泰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初三日午時,上御興政堂。來待諸臣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水原留守徐有隣,壯勇大將趙心泰,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進伏訖。上曰,勅行初以爲今日欲發,又以明日爲言者,似非其實情矣。龍輔曰,禮單聞亦不受雲,而聞其爲人,則似無終不受之理矣。上曰,勅行似又當以宣諡出來,而若用特例,則未可知矣。有隣曰,登極勅今番則似當無之,而祔廟勅則似在於後年矣。上曰,守禦使之違牌,萬萬未安。領軍之任,是豈職名乎?且況在家不進,尤不成說,此必以疎於軍旅之事,而有此無前之做錯矣。有隣曰,若是以居留之任牌招,則以情勢逡巡,容或無怪,而此則事係軍律,果甚未安矣。上曰,廣州留守如已入來,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廣州留守徐鼎修偕入進伏。上曰,旣有領軍之命,則何可違牌,又何可在家不進乎?鼎修曰,區區情勢,不敢以見職自居,故冒萬死違召矣。上曰,旣兼將任,則如軍服手旗諸具,何可不用將臣之例乎?有隣曰,小臣情勢,比廣留較重,而旣已膺命之後,則不敢不以見職自處矣。上曰,廣州舊使,今則病已快可雲耶?鼎修曰,今則快減雲矣。上敎有隣曰,卿於別單中,以築洑物力之所入,已與惠堂相議得諾,貸用三萬兩錢雲,而聞於惠堂,則雖有私自酬酢之言,而初不決定雲。待惠堂登筵,更爲爛商處之,可也。有隣曰,昨年勸農政綸音頒下之後,境內堤堰之可合疎鑿處,今方始役,以爲對揚之道,而所入物力及民丁點心米,不可不措備矣。本府適有二百餘石米條之未及會錄者,就其中量宜取用,如其有餘,則仍爲添補整理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心泰曰,今年卽本營大比較當次,而顧今連値公故,節序差晩,以節目所載,三月內,無以抽暇設行,待秋退行,恐合事宜,敢此仰達,而內營旣退行,則外營大比較一體退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4日

編輯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假承旨閔廷桓坐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別入直。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別入直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經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經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書九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臣尙愚今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右承旨入侍。

○鄭尙愚啓曰,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書九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鄭尙愚啓曰,右議政沈煥之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鄭尙愚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守宮假承旨鄭大容書啓,臣當日卯時,問安於王大妃殿,則答曰,知道。問安於惠慶宮,則答曰,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守宮假承旨鄭大容書啓,臣當日卯時,元陵忌辰祭傳香,仍爲奉審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丙申以後卄四年之間,來此闕過此日,顧此孺慕之思,撫時觸境,無以爲抑,丙申年處分,卽明先志也,今日欲宥釋,亦體先志也。若以先朝聖心爲心,而此時欲寓此心,則此擧,廷臣亦必知感,豈或有異辭乎?置之京第,業已久矣。䵝昧之外,罪案尙在,所以今日必欲宥之也。鄭妻出置罪名,特爲全宥,以爲一分伸予心之道。

○鄭尙愚啓曰,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有時急稟達事,率卿宰來詣外閤請對矣。傳曰,政院尙不頒布,鄭妻宥釋傳敎雲,事關鄭妻,曾有無得繳納之飭敎,何敢如此乎?卿等見傳敎乎?其傳敎有曰,丙申以後卄四年之間,來此闕過此日,顧此孺慕之思,撫時觸境,無以爲抑,丙申年處分,卽明先志也,今日欲宥釋,亦體先志也。若以先朝聖心爲心,而此時欲寓此心,則此擧,廷臣亦必知感,豈或有異辭乎?置之京第,業已久矣。䵝昧之外,罪案尙在,所以今日必欲宥之也。鄭妻出置罪名,特爲全宥雲者,爲大義則明先王之志,伸私恩則體先王之志,在其時則不得不然,在今日則不可不然,時之義大矣哉。由前而如彼,由後而如此,予何敢容一己之私,信一己之見,而有所低仰闊狹於其間哉?一以先王之心爲心,又必參前倚衡於國朝已行之故事。昔我孝廟朝處世龍妻也,初置之絶島,久必召置京中,其後旋又命全宥,此豈前後處分之有所異同而然乎?予之所知者,時措之宜而已,今日此敎,孰不曰,當然乎?卿等之請對,不問可知,爲鄭妻事也。斯速退去。鄭妻之在京第,已多年所,則到今罪名之全釋,何異於諺所謂瞽睡?直欲於此時有此擧,爲鄭妻究竟法也,卿等亦必不待更諭而領會矣。且於連日陪扈勞攘之餘,卿等亦必憊倦,卽爲退去休憇,可也。

○傳於鄭尙愚曰,南所衛將,假承旨差下。

○閔廷桓啓曰,時原任閣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大臣請對之批,詳見之。

○閔廷桓啓曰,諸玉堂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見閣批。

○閔廷桓啓曰,大司諫宋銓,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見堂批。

○閔廷桓啓曰,兩司諸臣,未承召接之命,衷情轉益憂迫,冒萬死更爲求對矣。傳曰,所懷書入。

○閔廷桓啓曰,諸玉堂未承召接之命,衷情轉益憂迫,冒萬死更爲求對矣。傳曰,所懷書入。

○議政府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率卿宰啓曰,卽伏見下政院之敎,有鄭妻全宥之命,此何擧也?此何爲也?一部《明義》,未毀未泯,則鄭妻之千罪萬惡,決難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陟降臨之,鬼神誅之。殿下雖欲宥之,將置《明義》一部於何地乎?御此闕當此時,所以伸聖慕寓聖意者,亶在於益闡義理,以明我先大王爲宗社懲亂賊之聖德至意,而殿下乃欲以全宥元惡,爲體先志之道,是豈臣等所仰望於平日也?苟有一分仰承之義,則奉讀廷臣,亦必知感之敎,孰敢不惕然怵然,而永善之鈴聲,殿下欲使臣等而忘之乎?臣而忘此,則不可以爲臣,人而忘此,則不可以爲人,殿下豈忍置擧國臣民於忘義忘讎之域乎?嗚呼,向來非常處分之後,臣等之尙未碎首瀝血明請其故者,可謂罪通於天,而今於全宥命下之後,又復相顧伈泄,不思所以亟回天心,則臣等實無所藉手,而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抑恐因此而不章,儻殿下念及於此,必不待臣等之畢言也。臣等修啓將徹之際,伏見求對啓辭批旨,縷縷辭敎,丁寧惻怛,有足以感木石孚豚魚,而至引孝廟朝處世龍妻故事而明諭之,臣等雖甚愚迷,豈不知聖意所在?而切有所滋惑者,殿下果以世龍妻與鄭妻之罪,謂無輕重之分乎?世龍妻之罪,罪本於其母,鄭妻之罪,罪在於其身,其地則似同,而其罪則相懸,聖祖之如是處之者,固萬代之欽仰,殿下之欲如是處之者,臣等死罪,竊以謂不當援例於今日也。聖人時措之義,貴在乎不泥於古,可行於今,而至於此事,求之古而不襯,措之今而將見,義理晦塞,亂賊潛萌,此何擧也?此何爲也?伏乞聖明,亟寢成命,特允臺請,使《明義》一部,得以維持,有辭於天下後世焉。答曰,不允。

○大司諫宋銓,應敎洪樂游,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副校理李貞運、南履翼,正言尹涵、李敬參,修撰韓用鐸,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所懷,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出置罪人鄭致達妻罪名全宥之命,嘻噫,此何事也?此賊之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莫非今日廷臣不忠不誠之罪。且況擅離黜置之所,使之任便居住於城闉咫尺之地者,今幾年矣。此所以擧國臣民之日夜腐心痛骨,不欲與之俱生者也。聖敎中以丙申處分,爲明先王之道,夫罪關宗社之劇逆,卽天地神人之所不容也。當初殿下之姑先割恩置罪,乃所以明先志,而明先志卽所以伸大義也。以殿下羹墻繼述之思,此日此闕,尤當益明先志,夬伸大義,而乃反以區區私恩,有此全釋之擧,不念宗社之安危,民彝之湮晦,此果爲明先志伸大義之道乎?其將擧一世入於夷狄禽獸之域,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一部《明義》,無地可讀。言之至此,寧不痛哭?臣等謂爲先亟寢出置罪人鄭致達妻全釋之命宜矣。答曰,不允。

○議政府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率卿宰再啓曰,伏以,臣等目見非常之敎,驚惶震悸,相率求對,未蒙引接,瀝陳腔血,冀蒙收還之命,只下二字之批,邈然若天聽之初不聽卑。嗚呼,此實臣等之淺誠拙辭,無以仰格,而其奈宗社何?臣民何哉?噫,彼鄭妻之罪,尙忍言哉?可勝誅哉?至今視息於覆載之間者,乃是失刑之大者。臣等之不能碎首刳肝,忍與同國者,死有餘罪,而猶以出置畿甸,嚴其防守,庶絶不虞之患矣。年歲稍久,人心狃觀,群情疑怪,禍根未除,亂賊或幾於生心矣。今乃明諭以入處有年,此猶不足,乃有全釋之敎,臣等固不足恤,將置宗社於何地也?《明義》一編數十年維持鞏固者何事耶?從今以往,亂賊無所懲畏,人心無以底定,以我聖明,何爲而有此擧也?臣等決不敢奉承。情急辭竭,言不知裁。伏乞亟收成命,以定群心焉。答曰,不允。

○議政府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三啓曰,嗚呼,鄭妻之罪關宗社,憤切神人,而尙可假息於覆載之間,假息之不足,尙可全宥之哉?自古帝王之不幸當處變之時也,斷以大義,割其私恩者,蓋以宗社爲重,植倫綱而正人心也。是故漢誅蓋長,唐辟太平,未聞以王室近屬,有所容貸,而噫,彼鄭妻,罪浮蓋長,惡極太平,則不可與世龍妻,比而論之也明甚。今我殿下,以寧陵朝所處變者引諭之敎,臣等所不敢曉也。嗚呼,《明義》一篇,實我宗邦萬世不刋之春秋,妖腰亂領,寔繁其徒,而若論其根柢,則鄭妻是也,窩窟則鄭妻是也。此而一或低昂,則不但一部《春秋》,無地可讀,王府之關和大壞,天敍之倫彝永斁。思之及此,臣等實欲溘然無生也。伏乞聖明,亟寢非常之命,以幸宗社焉。答曰,不允。置京第已久,則今於王府所在流案,拔其罪名一款,何必爭執乃爾?況此日此擧,卿等寧不感動乎?卽爲退去。

○議政府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回啓曰,殿下今日之擧,皆臣等之罪也。始旣不能沬血致討,早正邦刑,自島而移於陸,自陸而又移於城闉之內,民彝滅而王章墜矣。乃臣等諉以嚴畏,恬若不知,遂至有今日之擧,臣等不忠不誠,無所逃其罪矣。宜殿下視之蔑如,雖知其萬萬失當,萬萬非常,而曾不少加聖慮也。然臣等聞之,明主可以理奪,臣等之罪,誅之殛之,無所不可,豈可以臣等之不忠不誠,無足見憚,而遂爲此失當非常之擧也?啓已三徹,天聽逾邈,至以何必爭執,寧不感動爲敎,抑塞沸鬱,尤無以抑住。今殿下置京第之不足,竝與王府鐵案而欲泐去之,雖臣等萬萬不忠不誠,一段秉彝未泯之前,豈有奉承之理哉?伏乞仰念宗社之重,俯察輿情之同,惕然改圖,亟允群請,仍正臣等不忠不誠之罪,以礪臣分焉。答曰,此時爲此擧者,以其一分寓心,則如彼煩聒,致煩此時酬應,卿等可謂知分義乎?斯速退去,勿復煩請。

○大司諫宋銓,應敎洪樂游,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副校理李貞運、南履翼,正言尹涵、李敬參,修撰韓用鐸,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所懷,臣等伏見萬萬非常之擧,伏閤求對,未蒙召接,書進所懷,亦未蒙允。嘻噫,全宥之命,是豈可擬議於此賊?亦豈可晷刻遲緩,而不卽收還者耶?傳敎未收還之前,雖在一瞬一息之間,三綱斁矣,九法晦矣。何殿下獨不念宗社之攸重,民彝之所關,而必欲恩以掩義,私以屈公,強拂擧國同情之憤,力拒滿廷沬血之請,一向以不允二字,爲今日防塞之資?臣等誠不勝臆塞膽掉,繼之以痛哭也。此賊負先朝止慈之德意,爲宗國階禍之巨魁,此非但爲殿下之罪人,卽先大王之罪人也。入此闕而逢此日,其所腐心痛骨,擧欲食肉寢皮,十倍於平日,而不惟王章之不加,反有此意外之過擧,非所望於大聖人明義守經之道。臣等謂卽寢出置罪人鄭致達妻全釋之命宜矣。答曰,爾等雖是執法之官,此時致煩酬應,爾等何可晏然職任?遞差。

○傳於閔廷桓曰,守閣三司旣遞差,閣臣亦爲解其任。

○左副承旨金啓洛書啓,臣敬奉聖敎,馳詣懿昭墓墓上奉審則無頉,碑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丁字閣奉審則殿內西挾間仰麵粉土間間剝落,月廊薍簾二浮破傷,東邊階砌石塗剝落,方甎十三方破傷,典祀廳四張付草地衣一浮破傷,以上當爲從便修改之意,敢啓。傳曰,擇日修改事,分付該曹,可也。

○議政府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率百官庭請啓曰,伏以,臣等守閤而叫天,至三而至四,猶不知止者,誠以倫綱之不可不嚴,天討之不可不急也,唯彼鄭妻,以至妖之性,敢負先大王止慈之恩,謀危宗社,罪犯貫盈,不但爲國人之所共討,實爲先王之罪人也。雖以我聖上親親之仁,不得不割私恩而斷大義,猶不忍致之磬甸,薄置近畿,俾全其喘息者,是誠聖人之大權,而猶恨失之太寬,神人之憤,不能少洩,禍亂之根,尙未永拔,歲月浸久,憂虞未定矣。豈意今日出置之不足,乃使肆然入處,入處之不足,遽議全釋罪案,天下寧有是也?自古有國所以維持者,倫綱也,此而一壞,則國不國而人不人,禍亂之作,靡所止屆。以聖上之至明,豈不念及於此,而乃以寧陵之處龍妻,爲可援之例,臣等前啓,已陳其不襯,而終不允可,責之以分義,諭之以退去,臣等欲守閤則分有所不敢,欲退處則義有所不可,不得已率百僚而庭籲,此日此擧,豈臣等所得已乎?亶以不如是,而以承順爲禮,則是不惟負殿下,負我先大王也。在今日,於戲不忘之恩,寧忍爲此哉?伏乞聖明,察此輿情,亟降收還之命,以明大義,以靖人心焉。答曰,不允。此時瀆撓,是豈此時宥釋之意乎?且今齋宵,尤何可酬應乎?斯速退去,可也。

○庭請再啓曰,伏以,嗚呼,今日朝廷,尙可曰,有義理乎,否乎?臣等之徊徨抑鬱,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而亦不意又承此萬萬非常之命也。臣等伏讀傳敎下者,以丙申年處分,卽明先志也,今日欲宥釋,亦體先志也爲敎,諭之以此闕此日,申之以大義私恩,以聖人人倫之至,臨此闕當此日,必欲以恩而掩義。臣等雖無狀,豈不仰認我聖上至仁盛德,而其於罪盈惡極,天地祖宗之所共誅,非殿下所得以私,何哉?嗚呼,一部《明義》,卽我東之春秋,而《明義》一卷之中,逆魁禍首,卽鄭妻是已。其千罪萬惡至妖至憯,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而歲月寢遠,隄防漸弛,屈典章竄畿島之不足,繼又毀撤防守,任其所之,使滿朝簪紳,相率入於虛僞彌縫之域,此固今日廷臣之罪,而忽於千萬夢想之外,又有此過擧,於是乎臣等之罪,尤萬死而有餘矣。以劇賊而尙置地上,偃便假息,已非繼志述事之道,而尙可議之於宥之一字乎?臣等之所討者,先王之罪人也。所知者,《明義》之一部也,此而奉承則無臣分也,無人理也,將何以事吾君立此世乎?世龍妻之引喩不襯,曾已仰瀆,而有賊必討,國之大義也。撐天地亙古今,殄滅他不得,則聖敎中時措二字,實非臣等之所敢知也。嗚呼,義理晦矣,典章墜矣。臣等之從前伈泄,不忠無狀,已無所逃罪,而若又於此,不能披瀝肝血,期格天聽,則其可曰,有人心乎?煎迫之極,玆又相率仰籲。伏乞聖明,穆然遠覽,幡然回悟,亟命收還所下傳敎,以光聖德,以嚴邦憲焉。答曰,深夜庭請,獨不念國體?國體猶餘事。此時何時,而使予爲此酬應者?卿等都不知臣分,不知臣分,何以事予乎?然而又欲瀆撓乎?

○閔廷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金羲淳,修撰金履載,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定配罪人文書,傳於閔廷桓曰,出置罪人鄭妻,罪名爻周,以宥釋書下,今則傳旨不當捧,草記不可爲,可謂究竟,以此,分付。

○閔廷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又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廷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行入京第三日,入給禮單,乃是前例,故單子先爲入送,則副勅以爲,此雖前例,而不可受去雲,故臣等使任譯,據例措辭,屢屢勸請,而副勅以爲,本國規例雖如此,新皇未必詳知,終不敢遽然受去雲。禮單之不受,前所未有,而臣等勸請,終不回聽,令廟堂稟處,何如?傳曰,允。

○閔廷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一大通官倭克精額病勢,使典醫監醫官朴昌祐看病,則以爲傷於風寒,有偏頭痛,兼以眼疾,故以淸上蠲痛湯三貼書出,而通官問議副勅,則副勅謂此藥甚好,卽爲劑來雲。故分付典醫監,卽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廷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率家丁二名,小通使一名,登明雪樓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廷桓,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曹司有司堂上李書九,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卿宰、侍從堂上堂下未付軍職人,一體付軍職,使之隨駕於還宮日,可也。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權裕,護軍徐龍輔、李書九、李勉兢,副護軍金啓洛、尹光顔、鄭尙愚、兪漢寧、宋銓,副司果洪樂游、曺允遂、尹羽烈、南履翼、李貞運、韓用龜、尹益烈、朴崙壽、玄重祚、鄭澣、李東宇、南惠寬、李敬參、尹涵竝單付。

○閔廷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勅行回還時,諸道所經各邑假家造作之役,大關民弊,不得不造作處外,雖一二間,如有科外造作,現發於摘奸時,則當該守令,令該府拿問嚴處,儐臣、道臣,亦難免重勘之意,預先嚴飭,何如?傳曰,允。回勅當別遣摘奸,雖一半間,若非勅使居接應式外,濫造者嚴勘,卽爲知委,莫或犯科,可也。

○閔廷桓,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迎接都監草記,則以爲入京第三日入給禮單,乃是前例,故單子先爲入送,則副勅以爲,本國規例雖如此,新皇未必詳知,終不敢遽然受去雲。禮單之不受,前所未有,而終不回聽,令廟堂稟處爲辭矣。不受禮單,係是無例之事,而不可以彼之不受,仍而置之。事當別有勸諭之擧,而雖大於此之事,館伴及都監堂上,自有方便之道,則遽請稟處,有關事體,更令都監措辭入給,期於必受,何如?傳曰,更卽勸諭,使之領受後,草記,可也。

○行左承旨李書九,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兪漢寧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鄭妻罪名特爲全宥之命矣。殿下何爲此萬萬非常之擧乎?噫,鄭妻之千妖萬惡,尙今容貸於覆載,而臣等終未能沬血碎首,使王章久屈,輿憤莫洩者,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之罪,而亦豈料今日,又有此驚遑罔措之事乎?殿下雖以今日宥釋,亦體先志爲敎,而惟彼鄭妻,實是宗社之罪人,臣民之血讎,則夬正典刑,明義理而扶倫綱,正所以仰體先志之道。以殿下明聖,豈不裁量於恩法輕重之際,而乃反拘私恩而隳公法,亦豈臣等所仰望於殿下者哉?臣等之所以藉手而事我殿下者,卽一部《明義》,而今若奉頒此敎,則是無人心也,無臣分也,有死而已,寧忍爲此?求對之啓還下,伏閤之籲未徹,衷情抑塞,玆敢聯陳短章,冒死繳還。伏願亟收成命,仍允三司之啓,俾四百年宗國,得以奠安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傳敎全謄於大臣請對批以下,何關於繳還與否乎?

○奎章閣原任直提學徐鼎修,直提學徐龍輔、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出置罪人鄭妻全宥之命,臣等讀之未半,相顧驚愕,不覺心膽隕墜。噫,自丙申二十餘年,宗社幾危而安,倫綱將墜而敍,一國含生,不爲禽獸之歸者,卽一部《明義》,而《明義錄》中逆魁禍首,鄭妻是已。只緣臣等不忠不誠,未遂沐浴之義,尙稽罄甸之誅,大小臣民,日夜腐心痛骨,而歲月寢遠,人心益狃,臺閣章啓,亦歸故紙,忽於千萬夢外,有此千萬非常之命,至於置之京第,業已久矣之敎,尤是臣等不忠不誠,萬死有餘之罪也。載籍以來,豈有逆魁禍首如鄭妻,而可議於宥之一字乎?此闕也故憤惋普切,此日也故痛迫尤倍,臣等所知者,只《明義錄》而已,不暇緩聲,相率聯籲。伏乞亟收成命,仍允前後三司之請,使國爲國而人爲人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此闕此日,有此擧者,可謂有所據,不允。

○行左承旨李書九,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兪漢寧聯名疏曰,伏以,臣等聯陳驚惋之忱,冀降收還之音,及奉批旨下,尤不勝抑塞罔措之至。俄下傳敎,已爲頒示於大僚求對之批,臣等之仰請繳還,雖似欠誠,而實有所不然者,殿下以今日臣子所不敢奉承之事,頒示於群下bb者b,已是臣等不忠之罪,而批旨猶不過頒示而止耳,原傳敎之頒布,蓋將使有司擧行也。噫嘻,是何等事也?豈忍坐視義理之湮晦,倫彝之斁絶,而恬然頒布,有若使之循例奉行者然乎?近年以來,事或有關於懲討者,則無論大小輕重,居出納之地者,惟以爭執覆難爲事,不顧格例之乖違,分義之屑越,或不免彌縫掉避之歸。殿下所以屢加誨責者,寔出於尊君綱矯俗習之盛意,臣等雖甚愚迷,亦豈不思所以仰體,而至於今日之事,一頒此敎,付之有司,則其將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臣等若怵迫嚴命,徒遵常規,終未免伈泄奉行,則其所以仰體尊君綱而矯俗習者,適自陷於壞臣分隳大義之科,其將何以藉手而事君乎?臣等奉持傳敎,旣不忍頒布,又不得繳還,徊徨鬱抑,未暇緩聲,玆敢更籲於聽卑之天。伏乞聖明,穆然回思,亟命反汗,仍允三司之請,使幾斁之人彝復明,久屈之王章少伸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爲先遞差。

○奎章閣檢校提學鄭民始,原任直提學徐鼎修,直提學徐龍輔、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伏見非常之擧,求對不得,相率聯籲,及奉批旨,兪音終蘄gg靳g,此尤臣等不忠不誠之罪也。噫,臣等請因聖敎而仰復焉。先大王以日月之明,炳燭奸藪,乙未冬處分,昭揭千古日星,以爲一部《春秋》,我殿下所以明先志述先志者,亶在於是書,而鄭妻之千罪萬惡,亦森列於是書,鈇鉞莫嚴,禹鼎高懸,一字移易不得,百世以俟不惑,今乃全宥之典,施之於是書之逆魁者,天下寧有是也?《麟經》之筆,其將束閣,而陟降在上之鑑,其將不槪於是矣。此闕此日,聖慕冞新,在今日讀此敎者,孰不怵然興感,而此賊卽先王之罪人,臣民之血讎也。此而奉承,是無臣分也,無人理也,將何以立於世乎?殿下以世龍妻事,爲今日處分之引據,此又有不然者。龍妻,緣坐之律也,鄭妻,身犯之逆也,豈以其地之相同,遽議其例之援用乎?未蒙反汗之前,臣等雖萬被誅戮,決無退去之理,上下相持,徒駭瞻聆。伏乞亟命收還所下傳敎,以光聖德,以嚴邦憲,不勝顒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不允。

○行上護軍鄭民始,戶曹判書趙鎭寬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聞有鄭妻罪名全宥之命,萬萬驚愕,心膽隕墜,誠不欲生也。以我殿下聖明,何爲而又有此過擧也?噫嘻,痛矣。鄭妻之千罪萬惡,至妖至憯,尙今置在地上,已是失刑之大者,籍屬天潢,厚蒙先王之恩慈,而符同逆子,謀危先王之宗社,其爲罪上通於天,豈但殿下之罪人?卽是先王之罪人也。斷以大義,亟施常刑,正所以體先王之志也。久貸其生,任便偃息,已非繼志述事之道,則入處京第,全宥罪名,古今天下,寧有如許刑政乎?且臣等不忠不誠,每値事變,不能碎首力爭,期回天聽,殿下以臣等爲不足數,故又有今日之處分,此誠臣等之罪,而果使臣等,凡係懲討之擧,眞箇眼慣而耳熟,一事二事,伈泄以過,則臣等固不暇言,而其於宗社何,朝廷何哉?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臣等受命儐接,不敢離次,無以進參於大庭齊籲之列,憤惋痛迫,一倍弸轖,玆敢聯陳短章,疾聲仰請。伏乞聖明,亟收成命,快允三司之請,以洩神人之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勿煩。

○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李家煥,同義禁李益運等聯名疏曰,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鄭妻罪名全宥之命。嗚呼,此何事也?此何擧也?夫鄭妻罪惡,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討,至今偃息,自島而陸,自陸而闉,已是失刑之大者,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不能碎首沬血,期於感回天聽之罪也。今又有徒流案入之之命,臣等尤不勝警gg驚g惶失圖之至。今若不由有司,蕩滌罪名,毀劃鐵案,便作無故之人,則義理益晦,彝倫將滅,亂賊接跡而無所懲矣。宗社阽危而何以扶之?思之及此,心寒骨顫,直欲溘然而不可得也。臣等雖萬被誅戮,決無奉行之理。伏願聖上,亟降反汗之音,仍從三司之請,夬擧王章,以嚴天討,以洩輿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副應敎金羲淳,修撰金履載等聯名疏曰,伏以,我殿下何爲而有今日之過擧也?噫,彼鄭妻之千罪萬惡,已盡臚列於三司之啓,國人之皆曰可殺,王法之所不容貸,而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已是失刑之大者,而近年以來,隄防益復蕩然,而蕩然之不足,至於黜置,黜置之不足,至於處所之不知,而群下爭執之啓,徒傳故紙,閱月踰年,伈泄猶昔,此莫非臣等不誠之罪,而豈料今者,遽有此全釋之命耶?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一則曰,明先志也,二則曰,體先志也。恩義竝行,辭旨懇到,臣等雖甚愚昧,亦豈不仰認聖意之攸在,而第臣等區區迷見,竊以爲不然也。惟彼逆貫盈之罪,卽宗社神人之所共憤疾,則伏惟我先王在天之靈,亦必斷棄之誅絶之,不少寬假,則今日殿下所以體先志而明先志者,卽惟在於唯義之是視,而不以私恩,有所低仰輕重於其間也明矣。其所以明之者,卽所以體之也,恐不可以體與明分而二之也。伏願殿下,穆然深思,廓揮乾斷,亟允群下之請,還寢特宥之命,千萬幸甚。臣等義當隨諸僚叩閤疾籲,以效沐浴之忱,而自念情地,與他有異,適會此時,服色有拘,進身無路,徊徨闕外,衷情煎迫,短疏聯籲,敢冀裁納,臣分虧矣,萬殞猶輕。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京畿監司李在學疏曰,臣卽伏見大臣請對批旨下者,誠不勝萬萬驚遑,萬萬震剝。噫,鄭妻事,尙何言哉?至今生置,尙未施法,二十餘年,伈伈泄泄,天理民彝,幾乎滅絶。自海島而移畿甸,已是失刑之大,而出置之罪名猶在,該邑之防守自如,一段沬飮之義,可謂不絶如線,而今日批旨,有置之京第業已久矣之敎,此何事也?此何事也?臣之冒叨是任,兩載於玆,而此賊之去來有無,恬若不知,以至於今者,其罪萬戮有餘矣。伏乞亟從廷臣之請,罪人鄭妻,依前出置,快伸王章。至於臣辜負職責之罪,乞被嚴誅,以礪臣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李家煥,同義禁李益運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俄於徒流案入之,親自處分之命,萬萬崩迫,略陳腔血,以效執藝之義矣。天聽逾邈,不賜允從,促敎連降,誠不勝抑塞罔措之至。夫鄭妻之罪惡,何如?關係,何如?臣等不避鈇鉞之誅,略效沬飮之忱者,實非可已而不已也。以我殿下至聖至明之德,豈不念此事之出於過擧,而爲臣子者,決不敢奉承之事也哉?直以一時之私恩,欲掩百世之公議,嚴命屢下,景色憂遑,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非常之事也?衷情震迫,事勢急遽,雖不能費辭煩瀆,而斷斷血忱,雖死靡悔,玆又忙陳短章,申暴危悃。伏乞聖上,亟收成命,仍擧天討,以安宗社,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以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李家煥,同義禁李益運等聯名上疏,傳於閔廷桓曰,還給。

○負罪臣徐鼎修、徐龍輔、李晩秀、南公轍、徐榮輔、金祖淳、沈象奎等聯名疏曰,伏以,臣者行君之令者,而義之所在,有所不受,小事尙然,況君讎國賊,所必討之大義理乎?噫,彼鄭妻,得罪於宗社,得罪於一國,得罪於萬世,無鄭妻則《明義錄》無作矣。金石可泐,此義不可泯也,魑魅可遁,此賊不可釋也。然而今去丙申,不過數十年所,始之力叩天閽者,今焉伈泄,昔之日積公車者,久矣寂寥,只以近畿宿舂之地,看作竄殛之典,三司數行之啓,強寓筆舌之誅,臣等之不忠不誠,曾不足格回天聽,而殿下以臣等之故,以爲今日廷臣,無一箇不畏罪不愛死之人,忍將覆載難容之賊,還置城闉至近之內,使大小諸臣,疑眩莫測,欲默則憤惋徒激,欲言則臆逆是懼,萬口所傳,轉輾罔措,已不能無憾於大聖人處分之非常,而今乃掩覆之不足,至於明下絲綸,還置之不足,至於全加宥釋,是殿下遂謂臣等眞箇無人心無臣分也。臣等之罪,固萬戮猶輕,而殿下獨不念四百年培養忠義之敎乎?臣等嘗伏讀《明義錄》。有敎若曰,編成之後,君臣上下,毋忘在莒,大哉王言,炳如日星,不圖今日,忽有此事。噫,恩涉於私則非天理之公也,義失其正則非聖人之時也。奉先王之法,明先王之志,殿下亦不得以私恩時措四字,威制群下也明矣。再箚靳許,群情如沸,冒陳三籲,言不知裁,惟有亟賜收還,卽聖敎中究竟法也。臣等不勝死罪死罪,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前承旨李書九、李勉兢、金啓洛、鄭尙愚、兪漢寧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忱誠淺薄,不能仰孚於君父,屢煩聯籲,未蒙允兪,竟速嚴譴,繼有南所衛將假承旨差下之命,臣等怵畏義分,雖不得不蒼黃逬出,而俄下傳敎,其將從此而頒布矣。臣等之沬血飮泣,期回天心者,又不免爲彌縫規免,一循前套而止矣。殿下每因此等過擧,輒使無知武夫,權借承宣之銜,替行出納之事,便成一副究竟之法,而國體之虧損,事面之苟且,殿下未嘗不憂之矣。及夫今日,又有此事,此亦臣等不忠不誠之罪,而殿下獨不念倫綱之不可隳,義理之不可晦,而乃爲此萬萬非常之擧乎?三司俱空,百僚震蕩,此豈聖世之所宜有,而不獲請則不敢止者,卽亦民彝也臣節也。何可以職名之有無,或緩於碎首力爭之義乎?此日屢瀆,極知其悚惶,而痛惋崩迫之至,玆又冒萬死疾聲聯籲。伏乞聖明,亟收成命,以嚴邦憲,以正人紀,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等無任云云。以前承旨李書九、李勉兢、金啓洛、鄭尙愚、兪漢寧聯名上疏,傳於閔廷桓曰,還給。

○前大司諫宋銓,前應敎洪樂游,前掌令玄重祚、鄭澣,前持平李東宇、南惠寬,前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前副校理李貞運、南履翼,前正言尹涵、李敬參,前修撰韓用鐸,前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等聯名疏曰,伏以,《明義錄》一部,卽我東之春秋也。此書之作,而民彝賴以得明,亂賊有所知懼,是義之闡與不闡,而宗國之興替安危係焉,有不容一刻漫漶者也。噫,乙丙之際,亂逆何限,而論其根柢窩窟,一則鄭妻,二則鄭妻,刑章迄未夬施,黜置任其居住,擧國臣民之尙戴一天,如不欲生者,於今卄有四載矣。不意罪名全宥之命忽下,以致擧朝波盪,輿情震迫,大臣卿宰及喉院三司,詣閤求對,而未承引接,以疏以啓,終靳允兪,以至於院班一空,畢竟使假承宣頒布傳敎,又令該府,持入徒流案,至有抹下之敎,若使此賊,丹書已洗,則堂堂《明義》之編,其將置之何處,而旣明之民彝,亦將復晦而乃已耶?伏祝gg況g我殿下以先大王之心爲心,今此先大王之罪人,必當斷以大義,割祛私恩,而不惟不加王章,竝與罪名而全釋之,以殿下大公至正之德,明理炳義之衷,何爲此萬萬非常之擧乎?臣等雖伏承遞斥之命,憂憤所激,不敢屛退,玆不避煩瀆之誅,又此齊籲。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命收還所下傳敎,俾倫綱不至永墜焉。臣等無任云云。以前大司諫宋銓,前應敎洪樂游,前掌令玄重祚、鄭澣,前持平李東宇、南惠寬,前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前副校理李貞運、南履翼,前正言尹涵、李敬參,前修撰韓用鐸,前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等聯名上疏,傳於閔廷桓曰,還給。

○司諫柳雲羽疏曰,伏以,嗚呼,殿下何爲而有此過中之擧耶?年前坡州之處分,已極匪常,移置京第,誠爲失刑,至今朝廷之無一言爭執,寔群下聲討不力之致也。臣亦有罪,至於全宥二字,非所可論。噫嘻,痛矣。鄭妻之罪惡貫盈,有浮於尙魯、文女,況有妖子,煽動譸張,幾危宗社。言念及此,心膽猶寒。伏見所下傳敎,讀未半髮先豎。此闕此日,聖衷追慕,益復如新,何以堪抑,而今此過擧,雖以以先王之心爲心爲敎,臣愚死罪,竊以爲不然也。鄭妻之千妖萬惡,至今彰露無餘,先王之在天陟降,必不子之,先王旣不子之,殿下當以義滅親。夫誰曰,不可?殿下雖欲以私恩屈公法,而廷臣之所執者公法也。若無公法,國不國臣不臣。臣是先朝舊物,適當今日,感慟冞深。此擧若是,天理人情之內,豈敢容喙,而傳敎引世龍妻事,又以時措爲敎,目今世道寢降,人心不淑,亂逆接踵,種下生種,較諸列聖朝之世,落下幾層,若引故事治亂賊,則救沸益薪,實非時措之宜也,亦非法朝宗之方也。今若全宥此賊,則諸賊之徒,擧皆生心矣,世道之憂,豈徒流涕痛哭而已?伏願殿下,穆然深思,亟寢成命,特允大臣三司之請焉。臣一病四朔,委頓床蓆,卽見小報,忠憤尤激,竊附輿疾之義,來詣朝房,行步不良,未隨三司之後,罪戾已多,敢控短章,少垂察焉。仍治臣偃蹇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不允。

○己未三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興政堂。藥房三提調、右議政、時原任閣臣承候入侍時,行右承旨李勉兢,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書九,右議政沈煥之,直提學徐龍輔、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慮矣。上曰,日氣稍暄,故亦無難耐者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勅行差備譯官,事當不離待令,而昨聞離次,以致失待雲,極爲可駭。當該差備譯官,事過後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事在於日昨,而卿等今日始爲聞知雲。大抵勅行入京之後,如都監草記之謄示,大臣雖未知已例之如何,而無論大事小事,大臣豈可不與知乎?秉模曰,勅使留館時,館中動靜,如有草記之事,則微瑣節目,雖不必一一關由廟堂竝與可合與聞之事,而一不來示,此固臣等不能董飭之致,而館伴及迎接都監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昨見戶判擧條,則以丁銀事,有所陳白,而臣之頃日筵奏,只欲其有丁銀則用丁銀,無丁銀則用土産,非欲爲一切之法,而戶判之言,則以臣言,有若雖有丁銀而勿用,必用土産者然,以此至於出擧條,誠不可曉矣。煥之曰,今當移鑾經宿之時,二品以上諸臣,皆留待闕下,每日不可無問候之儀,故臣昨與僚相議定,及至今朝,率諸宰就班之後,喉院謂以朝廷問安格例不當爲,似欲臣等之旣會旋罷,縱使臣等不審格例,徑爲成班,自班次遣錄事請來,則承旨卽爲出坐,面請可否,何所不可,而屢煩往復,事甚未安。揆以朝體,所損非細,當該承旨,不可無責,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旣以別例問安,則雖用時御所例,在承旨之道,豈可不卽往,而使錄事空往空來乎?承宣事極爲未安矣。今日偶見朝廷問安單子,則西班只以同中樞爲班首,參班者甚鮮,國體所在,寧不駭然?移次幾日,經宿寒殿,年老者則雖擔舁簉班,固不當在家偃便,而況以年少卿宰,亦多有不參者,此亦紀綱之不振而然。大抵大官不自卑,然後朝廷可尊,卿等旣居具瞻之地,於此等處,隨事董飭好矣。秉模曰,候班之若是不參,國體未安。臣等之不能檢飭,尤惶悚矣。上曰,朝廷問安時,例有把守軍節目,而此闕之問安處所,則在於閤外,異於殿庭,故前則每以延和門軍兵,遮三面把守於廣達門外,已例如此,而今番則初不磨鍊之故,俄以此問之,則該曹以爲,此闕則本無問安時把守之例雲。近來擧行,事事皆如是昧例,豈不可悶乎?政院、玉堂問安時,例設遮日,今番亦果如儀爲之乎?勉兢曰,今番則遮日亦未及設矣。上曰,今番迎勅時,則禁辟果嚴,殿庭亦可謂肅然矣。秉模曰,前則勅行家丁,至有騎馬入闕之事雲,而日前則果甚整齊,勅行入來之時,道路亦絶無觀光者矣。上曰,今日卽遼東伯立慬之日也。金景瑞之被執,亦在於今日,而景瑞以龍岡人,官至輔國平兵,以弘立之副帥,從軍於當日,而弘立奪其麾下與所騎,使不得接戰,且迫諸軍,無從副帥之言,力不能敵,單騎被執,竟至於從容殉國,此何等精忠大節,而表章之典,久未得行。至仁廟朝始贈右相,而故相閔鎭遠,撰其遺事,襄毅之賜諡,則在於近年矣。適値舊甲,曠感昔日侑祭之禮,不可少緩,而於忠烈、義烈祠致祭日,同日賜祭則爲好,該曹果已卜日否耶?書九曰,過勅行後涓日事,分付該曹矣。上曰,吏判入來於候班乎?秉模曰,今日不爲入來雲,似以見職逡巡矣。命書榻敎曰,吏曹判書李時秀,牌招申飭行公。命藥房及大臣、閣臣先退。上曰,勅書何不頒布於朝紙乎?前則勅書出來後,例有頒敎,故勅書則不頒於朝紙,而今番則旣無頒敎之例,當以勅書頒布,考出二去乙卯已例,如果頒布,則如例爲之,可也。勉兢曰,今番旣用時御所例,故政院初則以爲,問安不必爲之矣。今日旣已行之,則自明日當連爲問安矣。上曰,然矣。今日藥房問安,亦於閤外爲之乎?勉兢曰,然矣。上曰,此是經宿問安,則豈可於閤外爲藥房問安乎?還宮後問安,則例爲閤門問安,而外此則藥房問安,必有啓辭,雖無啓辭,亦必有口傳啓辭,皆於本院爲之矣。今日則令副提調書出藥房啓辭,仍以例批頒布,自明日勿爲詣閤問安。命退,承史退出。

3月5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內閣別入直。行左承旨李書九別入直。行右承旨李勉兢別入直。左副承旨金啓洛別入直。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兪漢寧坐直。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別入直。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別入直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經宿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經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文淳,假承旨臣閔廷桓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卿等不必入侍矣。

○鄭尙愚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啓曰,藥房提調金文淳,爲承候來待矣。傳曰,酬應苦矣。

○李書九啓曰,諸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苦矣。

○鄭尙愚啓曰,臣尙愚承命奉御帖,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上候,若何?連遣近侍,存問至此,不勝感謝,御帖不敢奉留雲,故還爲奉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啓曰,宰臣行護軍沈基泰,今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副應敎金羲淳,修撰金履載,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此時齋居,豈可煩聒乎?

○金啓洛啓曰,司諫柳雲羽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聞有實病,許遞。

○金啓洛啓曰,檢校待敎李存秀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減下。

○李書九啓曰,行護軍沈基泰,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連遣宰臣,有此俯問,不勝感激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廣達門爲之。

○金啓洛啓曰,副應敎金羲淳,修撰金履載,伏承請對批旨下者,此時瀆擾,極知萬萬惶懍,而義重懲討,衷情煎迫,更此冒萬死求對矣。傳曰,退去。

○兪漢寧啓曰,副應敎金羲淳,修撰金履載,雖伏承退去之命,而衷情轉益憂迫,更爲冒萬死求對矣。傳曰,退去。

○守宮假承旨鄭大容書啓,臣敬奉聖敎,馳詣元陵奉審,則陵上無頉,丁字閣無頉,碑閣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禁川橋右邊一面石築頹落。仍詣健元陵奉審,則陵上無頉,丁字閣無頉,殿內御床上紫的褥內拱蠹破,碑閣無頉,洞口外舊池貯水盈尺,今月內更加疎鑿計料雲。故從速始役之意申飭。次詣顯陵奉審,則大王陵上左右馬石一雙傾仄,王后陵上左右馬石二雙傾仄,丁字閣無頉,碑閣無頉。次詣穆陵奉審,則仁穆王后陵上曲墻北邊地臺石動退,丁字閣殿內御床上紫的褥內拱蠹破,碑閣無頉。次詣徽陵奉審,則陵上無頉,丁字閣無頉,碑閣無頉。次詣崇陵奉審,則陵上無頉,丁字閣無頉,碑閣無頉。次詣惠陵奉審,則陵上無頉,丁字閣無頉,碑閣無頉之意,敢啓。答曰,知道。該堤之役,來月擇吉爲之事,令畿伯分付齋郞,其餘可以修改,亦令該曹,依例擧行之意,分付。

○以兵曹入直哨官分所單子,傳於鄭尙愚曰,新番軍兵勿爲替代,直付先後廂,舊番軍兵,則出宮前請出信箭,餘營直除出後廂,而駕由敦義門先廂,兩營馬軍等出宮時,權屬後廂,尾局,過勅行後還屬信地事,分付各該營門。

○金啓洛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以爲,庭批之下,震懍罔措,無地自容,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豈酬應之時,而卿等亦豈煩聒於此時乎?爲先勿待命,左相則仕進藥院後省記,遣史官傳諭於左右相,仍傳命召。藥房都提擧外,大臣、卿宰以下,無敢許入闕門事,分付兵判,而郊行隔日,擧措甚苟且。閣臣、承旨、三司遞職傳敎,竝勿施。雖於還宮之後,勞憊之餘,亦何可酬應乎?稍待便憇,當召見大臣,詳爲下敎,請對諸臣,亦令下敎前無敢許入事,分付。近來似此之事,必以犯分爲能,不知其反爲罪。惟今下敎,正欲觀擧措之如何,莫犯先甲之諭事,使諸臣聞悉。

○李書九,以奎章閣守宮檢敎直提學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初六日起行書出,先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今初六日自京離發,坡州止宿,十五日當到義州雲。以此分付伴送使及開城留守、三道道臣處,而路程記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發行軍令,以明日辰時書出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後,例有都監及承旨、大臣、中使次第請留之擧,而今番則館所親臨時,奉傳聖敎,屢次請留,以初六日完定,故前例請留節次,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及庭排、茶啖、軍威、軍歌、舞童、禮樂、軍樂、遊觀牛、駝駱牛,一竝除減雲。以此知委於伴送使及開城留守、三道道臣處,而在前如此之時,有遣中使申謝之例,且有開城府、平壤、義州府三處別問安之事,而取考乙卯謄錄,則減除宴享,蓋因傳訃,故依例差送問安使,而只行問安,更不致謝矣。今亦依此爲之事,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往副勅房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明日勅使離發時,騎馬作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番勅行時別大通官贈給數爻,諸道今纔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往上勅房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弘濟院旣是過站,大臣、承旨,勿爲出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弘濟院旣是過站,則路程記成出可知,何至今不爲書入乎?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以兵曹入直哨官分所單子,傳曰,新番軍兵,勿爲替代,直付先後廂,舊番軍兵,則出宮前請出信箭,除營直除出後廂,而駕由敦義門先廂,兩營馬軍等,出宮時權屬後廂,尾局過勅行後,還屬信地事,分付各該營門事,命下矣。入直軍兵,則今日開門,卽時替直解送,而所下傳敎,今始伏奉,成命之下,不得擧行,臣不勝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意謂未及替番而然,然則闕內入直軍兵,明日出宮後,屬之後廂,外營軍直屬,而竝除標信擧行,卿則有何請罪之端乎?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入直軍兵不得替直,惶恐待罪草記批旨內,意謂未及替番而然,然則闕內入直軍兵,明日出宮後,屬之後廂,外營軍直屬,而竝除標信擧行,卿則有何請罪之端乎事,命下矣。明日動駕時,內入直軍兵,出宮後屬之後廂,外各營入直軍兵等,直爲付屬,而竝除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勅使回還時,依上來時例,郊館環衛軍一百五十名,別定將校十五人,領付于禁衛營,而自追慕峴越邊,至弘濟院,禁辟軍一百名,亦爲定送,各別嚴飭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訓鍊都監草記批旨,明日擧動時,東營軍五十名,西營軍五十名,南營軍五十名,北二營軍五十名,除標信竝屬後廂,率領隨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等疏曰,伏以,是日承候,卽年年常禮,而祗緣臣等誠薄罪大,泥首金吾,跡阻前席,尙何顔面,以人理自處乎?第今中書、樞府,除臣等二人,見無在京之僚席,臣等雖不忠無狀,合被萬戮,若其所經官名,古稱安危所在也。見危而不思一分扶持之義,雖於滅死之後,何以歸見其先也?玆敢竊附於獄中上書故事,惟聖明少垂察焉。嗚呼,大明中天,萬怪匿影,雖使鄭妻偃息自在,似無係於國家之安危,實有關於國勢安危之理,易知者勢,而難見者理也。殿下臨御二紀,所以整頓乾坤,變化龍蛇者,非一部《明義》之書乎?書中諸賊,固多源流,而表裏醞釀,謀危宗國者,鄭妻非其魁乎?此而可宥,則《明義》之書可廢也,此而可廢,則卄四年天覆地育,霜肅雨潤,揮廓恢張之宏綱大倫,一朝解紐,龍蛇之化爲赤子者,亦將復化爲龍蛇而已。徒以太阿之柄在手,照魔之鏡高揭,謂無可虞,恃而爲安,芻蕘之賤,亦知其無此理,以殿下聰明睿知,豈不燭其幾之可畏也?特以聖慕彌篤,孝思無窮,當此時御此闕,無往非羹墻,無境非影響,慨念昔年之所愛,遽降昨日之傳敎,臣等非昧聖意之萬一,而丙申處分,非殿下之處分,卽仰體先大王明竝日月之德而處分之,則是亦先大王處分也。有何明先志體先志之前後二義也?明卽體體卽明,竊恐此擧一遂而不收,反豈不仰貽先大王之憂也?昨者下敎,以瞽者之睡,譬以喩之,此敎亦似矣,而實有大不然者,春秋亂賊,骨已朽矣,世已邈矣。聖人以空言而行鈇鉞之法,永俾萬世知懼,況法有可施之地,而堂堂《明義》之書,非譬夫子未得位而施之言者乎?殿下藉以爲明義有書,何資於該府寂寥之文書,此又有大不然者,王府關和,自夏後而則有,雖片言單辭,王府爲重,雖以君父之尊,豈可輕爲之毀蔑乎?臣等衷情震懍,神思昏錯,辭不足以感至尊,誠不足以格聰聽,而惟其所言,雖聖人不易。伏乞勉斷私恩,特念大義,亟改已爻之配錄,夬從三司之原啓,以安宗社,以光聖德,千萬血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懇。卿等之縷縷反覆者,委曲精切,有足可感,而昨日擧措,卽非等閑商量而決者,所請不允。仍傳於金啓洛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金華鎭,行水原留守徐有隣,判敦寧府事洪良浩,行上護軍鄭民始,行兵曹判書金文淳,行上護軍金持默,行知中樞府事邊得讓,行咸鏡監司具㢞,行大護軍權𫀤,刑曹判書金思穆,行大護軍李秉鼎,吏曹判書李時秀,禮曹判書黃昇源,戶曹判書趙鎭寬,右參贊徐邁修,行大護軍蔡弘履、李敬懋、權裕、趙心泰、金翊休,漢城判尹李鼎運,行大護軍李邦一,行護軍李書九,同知中樞府事徐有大,禮曹參判閔台爀,漢城左尹申大顯,右尹洪聖淵,工曹參判李義弼,刑曹參判李漢豐,行護軍兪彥修、李益運、李勉兢,同知中樞府事鄭煥猷,行護軍宋鍈,同知敦寧府事李鎭復,行護軍沈基泰、李得濟,吏曹參議李翊模,戶曹參議洪樂恆,兵曹參議朴奎淳,參知李祉永,刑曹參議朴基正,工曹參議趙觀鎭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目見非常之擧,昨隨大臣之後,瀝盡肝血,始也守閤而四啓,繼又造庭而再籲,敢將擧國痛迫之忱,冒犯齋殿瀆擾之誅,罪固難貰,情亦急矣。深夜聚首,顒祝兪音,及伏承批旨,不惟不賜開納,責敎截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遂不得不相率逬出,徊徨抑塞,大僚胥命於金吾,諸宰退伏於闕外,景色愁沮,輿情沸鬱。嗚呼,此何事也?此何擧也?噫,彼鄭妻,是何等劇逆,《明義》之書,開卷第一義,卽討亂賊以明天彝,而亂賊之窩窟根柢,鄭妻是已,麟、謙之醞釀,恆、簡之交煽,一則鄭妻,二則鄭妻,神人之所共殛也,祖宗之所必誅也。非殿下之所得容貸,而乃殿下前後處分,每以恩義公私爲敎。噫,逆如鄭妻,而貰其一命,尙置地上,已是恩也私也,屈典章而自島而畿,亦恩也私也,毀防守而任其所之,尤是恩也私也。至於京第之入處,罪名之全宥,此誠從古所未有之擧措。丙丁以後,二紀之間,何嘗有公議二字之參互於其間耶?《周禮》八議,卽聖人之裁量,恩義曲盡人情,而十惡初不擧論,大逆又居其首,則古今天下,寧有如許劇賊,而乃有如許處分乎?考之關和,參以史乘,臣等未之聞也。又況罪名之直爲爻周,事端之謂以究竟,尤是非常之過擧。嗚呼,此又何事也?今殿下乃以丙申處分,明先志也,今日宥釋,體先志也爲敎,諭之以此日此闕,申之以時措之宜,此尤臣等之所未敢曉者。噫,彼鄭妻,籍屬天潢,厚蒙先大王之恩慈,而指授逆子,謀危先大王之宗社,則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先大王之罪人,於昭陟降之靈,伏想赫然震怒,斷棄誅殛,而不少假貸。從前處分之失之太寬,已有違於明先王之志,今日過擧之尤爲非常,恐非所以體先王之志。又況永善之鈴聲,思之骨寒,賊雲之奧援,言之髮豎。儻非先大王至仁至明,則國家之保有今日,有未可知,卽此地而憤慟倍切,遇此日而闡明尤急,大聖人辭令之反有此敎,臣等死罪,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始若懲討大義,撐宇宙亙古今,殄滅他不得,則尙何隨時低昂之可論耶?世龍妻之引喩不襯,昨已屢瀆,而臣等之所大懼者有之,將此不已,則巨魁元惡,其將次第覬覦,倫綱斁絶,亂賊縱橫而後已,如是而國何以爲國,人何以爲人乎?嗚呼,此日申籲,非不知萬萬惶悚,而憂憤轉激,未暇緩聲者,此豈天理臣分之可已而不已者哉?伏願聖明,翻然回悟,亟收昨日所下傳敎,仍從三司之請,以光聖德,以嚴王章,千萬血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昌城尉黃仁點疏曰,伏以,臣於病淹垂死之中,伏聞有鄭妻全釋之命。噫嘻,此何事也?乙丙諸賊,孰非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必誅,而至妖極憯,千罪萬惡,萃於一身,罄甸之律,猶不足以洩國人之憤者,未有甚於鄭妻者也。醞釀於宮禁之內,疑亂於傳授之際,是誠宗社之罪人,而宗社之罪人,卽先大王之罪人也。王章久屈,輿憤益切。自島而陸,已是失刑,況可擬議於全釋耶?臣於客臘,重嬰輪症,雖幸不死,餘症危惡,伏枕㱡㱡,人鬼莫辨者,首尾七十餘日矣。一息未泯之中,得聞此報,驚惶失圖,欲起還仆,隨參庭請,已矣無望,相率聯籲,亦難自力,玆敢倩人呼寫,略入文字,亦不能收召神精,接續語意,有臣如此,生亦何爲?伏願聖明,特念懲討之不可不嚴,亂逆之在所必誅,亟允大臣、三司之請,以明義理,以存隄防,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請不允。卿須安心調理。仍傳於金啓洛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光恩副尉金箕性疏曰,伏以,臣伏見出置罪人鄭妻宥釋之命。夫以我聖上問學之高,義理之明,豈有此萬萬非常之擧哉?臣非不知聖意之亶出於起感昨日,而臣愚死罪,竊以爲不然。鄭妻之千罪萬惡,卽是王法之所不貸,神人之所共誅,非徒爲殿下之罪人,乃先王之罪人也,宗社之罪人也。抑亦爲天下萬世爲人臣子之所共憤所共誅者也。於昭在天之靈,亦必赫然斯怒,思所以快行誅討之典,使彼凶賊,尙今假息於人世,已是失刑之大者,況又宥釋其罪名,殆若尋常罪過之年久疏放然者,豈所以立大倫明大義扶世敎正人心之道乎?臣於是,實不勝驚惶憤迫,玆敢冒死呼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明,翻然回悟,惕然改圖,亟從群下之請,以嚴天討,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不允。仍傳於金啓洛曰,此批答府郞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金華鎭,行水原留守徐有隣,判敦寧府事洪良浩,行上護軍洪檍、鄭民始,行兵曹判書金文淳,行上護軍金持默,行知中樞府事邊得讓,咸鏡監司具㢞,行大護軍權𫀤,刑曹判書金思穆,行大護軍李秉鼎,吏曹判書李時秀,禮曹判書黃昇源,戶曹判書趙鎭寬,右參贊徐邁修,行大護軍李敬懋、蔡弘履、權裕、趙心泰、李邦一,漢城判尹李鼎運,行大護軍金翊休、洪周萬、蔡廷夏,禮曹參判閔台爀,工曹參判李義弼,行護軍李書九、李勉兢、李益運,同知中樞府事徐有大,刑曹參判李漢豐,漢城府左尹申大顯,右尹洪聖淵,同知敦寧府事李鎭復,行護軍宋鍈、沈基泰、兪彥脩,同知中樞府事鄭煥猷,行護軍李潤慶、李得濟、鄭東愼,行訓鍊院都正申應周,行護軍尹得逵、鄭觀采、李章漢、睦萬中、李枰,吏曹參議李翊模,戶曹參議洪樂恆,兵曹參議朴奎淳,參知李祉永,刑曹參議朴基正,工曹參議趙觀鎭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冒死聯籲,聚首顒俟,雖其誠淺辭拙,不足以感回天聽,而竊庶幾淵然深思,渙然開悟,轉環之美,不俟終日,及奉批旨,又靳一兪,臣等相顧失圖,直欲無訛。嗚呼,今日何日也?達霄gg達宵g齋居,聖慕如新,於乎不忘,群情普切,尙可以相率奔走,號呼大庭,以瀆擾於今日乎?誠以先王之罪人,百世不可忘之讎也,殿下其可以私恩而容庇乎?臣等其可以聖敎而承順乎?民彝至重,王章至嚴,一或墜壞,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在他日猶然,而況於今日乎?臣等平日仰望於殿下者,果何如也?殿下試思之,昨日之擧,當乎否乎?竝遞承宣,而使衛將替頒傳敎,不由該堂,而使院隷搜取獄簿,一筆抹下,便以究竟爲敎,國體之虧損,輿情之沸鬱,曾不少賜顧念,雖殿下認爲究竟,而臣等亦具一分秉彝,豈忍以此擧爲究竟,而坐視君讎國賊之掉脫鐵案,晏然偃息於城闉之內乎?兩日之間,疏啓屢徹,兪音逾邈,群忱逾激,今日臣等之事,惟以不得請則不敢止爲計而已。伏乞亟回聖衷,卽命反汗,仍令依前出置,快允臺請,使民彝王章,無至墜壞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知敦寧金載瓚疏曰,伏以,臣病伏昏綴之中,忽伏聞鄭致達妻罪名宥釋之命,驚愕憤惋,直欲無生,實不知聖明之世,何爲而乃有此擧也?噫嘻,此賊之逆節凶圖,昭載於一篇《明義》,畢陳於三司合辭,而邇來二十有四年之間,章牘交上,公車日塡,則卿大夫殺之也。群情未洩,輿憤愈激,則一國人殺之也。罪關宗社,則列祖之所已誅也。惡盈天地,則上天之所必討也,而尙假性命,不施典刑者,已是忠臣志士之如不欲共生者,而況今竝與其振古所無之罪,忽加全釋,有若無故,則天下寧有是耶?嗚呼,此闕此日,仰體先志之敎,臣不勝一讀一涕,而竊有所以是而仰覆者,此賊不特殿下之罪人也,實獲罪於先大王久矣。特其妖謀潛圖,未及敗露於先大王之朝也。若使其情節作用,早發於先大王臨御之日,則赫然天威,割愛降誅,必不待於今日也,此廷臣所以叩閽求對,必欲洞陳前席,而冀回聖心者也。今殿下何不念及於是,而必欲行行不得之擧耶?噫,沮戲大策,危逼國本,幾覆我四百年宗祊,是何等窮天極地之罪,而宥其罪而滌其罪,置之於無罪之科者,歷考從古,亦或有是否耶?臣病淹私次,無望轉動,不能隨諸臣後,同聲請寢,達宵繞壁,衷腔如沸,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宸聽。伏乞亟收成命,以安宗國,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負罪臣徐鼎修、徐龍輔、李晩秀、南公轍、徐榮輔、金祖淳、沈象奎、李存秀聯名疏曰,伏以,昨者臣等,目見處分非常,大義將墜,如水火迫身,駭心遁魄,草草三籲,曾未仰格,臣等則滿腔沸血,罔知攸屆,殿下則數字例批,視若常事,臣等雖甚無狀,所言者是何等大關係,而殿下之不少留照,而回聽乃爾耶?夫君之於臣,如父之於子,一兪一咈,情志交孚,事有不得已處,屈堂陛之尊,霽雷霆之威,於以底靖世道,萃合人心,卽終古明王之盛節也。惟我殿下,二紀光御,一念勤勤,以樹倫常敦名義,爲出治導俗之本。蓋嘗若曰,廷臣有不讀《明義錄》者乎?諸臣之父詔其子,兄勖其弟,非是書,無以立於橫目之列,而是書之開卷第一義,卽討鄭妻也。前後群凶之蛇結鴟張,原本於鄭妻,原續二編之日垂星羅,權輿於鄭妻,蓋已祗告於宗社陟降之靈矣,旣又播示於八方民庶之聽矣。三尺童子之稍能解語者,莫不知鄭妻之爲一國同讎之元兇大憝矣。今於二十四年之後,攀弓之諱辰載屆,踐位之舊闕重臨,回憶當日表裏醞釀之凶,肘腋呼吸之變,往事如昨,餘夢猶噩,君臣上下,政宜追轉危之駛機,嚴將弛之大防,更以一部袞鉞之書,大講昭揭於駐蹕陪鑾之地,不啻如夏府之關和,周家之象魏,此眞所謂時之義大矣哉。乃殿下忽以全宥二字,施之於此賊,而斥逐喉院,始杜封繳之路,箝制王府,至拒執藝之爭,三司所以弼違,而遞免相續,大僚所以優禮,而嚴敎薦降,一切以千勻之勢,震盪而威壓之,蓋聖意以爲,此輩畏懦,令出惟行,而豈謂在廷百僚,無一箇碎首爭死之事乎?試觀今日婦孺輿儓之有耳有目者,自聞此事,遑遑喁喁,如不保朝夕,顧其勢不得請則不得退,不得退則有死而已。殿下欲使臣等爲忘讎忘賊之人則已,不然則惟反汗前下之敎,少可以鎭得此潮湧鼎沸之衆情也。以我殿下屈己從人之德,轉環之美,豈俟終日?況我先大王天地之公,日月之明,聖斷神武,沒世不忘,我殿下繼志述事之孝,其必在此而不在彼矣。閣銜旣解,庭籲又阻,忠憤轉激,按住不得,玆敢冒萬死申控聯牘。伏乞聖上,穆然深思,亟降兪音,毋使臣等爲《明義錄》罪人,不勝顒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行大護軍李致中,行護軍鄭大容、李祖承,兵曹參判金熙朝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與鄭妻共戴一天,伈伈泄泄,以至今日者,莫非臣等不忠之罪也。誅討之尙稽,已極痛惋,全宥之典,bb遽b施,此何刑章?殿下若以滿庭臣子,爲有一分彝性,則豈降此非常之處分,而使之奉行乎?臣等於此,益不勝沬飮痛迫,必欲卽地溘然,而竊謂聖明擧措,終未免失當也。噫,《明義錄》中諸賊,孰非劇逆,而若其醞釀排布,鄭妻卽其魁也,彼妖腰亂領,皆服常刑,則矧此逆魁,豈可議到於疏釋之典乎?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卽此賊之凶謀逆節也,非但爲殿下之罪人也,卽先大王之罪人,非但爲先大王之罪人bb也b,卽亦宗社萬世之罪人也。今若與世龍妻比例,而或加容貸,則天下寧有是耶?竊恐一部《明義》,將不得爲信史,而亂臣賊子,無所知懼。興言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也哉?臣等俱以守宮,旣不得聯名於閣僚之箚,又不得進身於庭籲之班,忠憤綳中,按住不得,玆敢聯陳短章,仰暴愚忱。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俯循群情,亟收成命,以嚴隄防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行副護軍尹行元、鄭尙愚、兪漢謨、尹長烈、尹東晩、申大尹、李庚運、吳泰賢、宋銓、金啓洛、兪漢寧、沈鏗、尹行頤、李秉喆、朴長卨、崔鎭夏、金載翼、徐郁修、柳𪬵、李義鳳、李壽咸、許晊、任希遠、崔獻重、韓用和、崔守魯,副司果李魯春、韓用鐸、李貞運、朴吉源、洪樂游、曺允遂、嚴耆、鄭萬始、尹序東、朴崙壽、李顯道、尹羽烈、申絢、尹益烈,司僕正李遇濟,奉常判官金熙華,軍資正李顯默,司成李錫夏,直講李羲甲,典籍李勉昇,副司果趙德潤、安策、朴宗京、朴鍾淳、尹命烈、閔命爀、柳河源、洪樂安、李垿、韓致應、南履翼、金晦彬、柳雲羽、朴道翔、鄭觀輝、李敬參、尹涵、鄭景祚、玄重祚、崔重圭、金孝眞、徐有沂、鄭弼祚、李東萬、鄭澣、李東宇、南惠寬、李泰賢、鄭最成、李敬心、洪樂淵,宗簿正李得休,掌樂正柳頤玄,兵曹正郞柳畊、申漵、鄭繼忠,佐郞李東煥、金憬,左通禮權心彥,右通禮李尙友,副司果兪鉉章、趙秀民,吏曹正郞金光遇,佐郞崔禧延,副司果申史澳、尹之鉉、李基慶、李聖輪,注書金啓溫等聯名疏,伏以,昨下傳敎,此何事也?鄭致達妻之千罪萬惡,寧有一分可宥之道,而有此擧耶?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卽先王之罪人,非但先王之罪人,卽宗社之罪人也。擧國含生,腐心痛骨,忍載gg戴g一天者,今已卄有四載矣。人心狃玩,世道駸溺,臺閣之疏啓,便作紙上之空談,畿甸之屛置,甚至城內之潛入,至於今使之假息於輦轂之下者,莫非臣等不忠不誠之罪,而忽於萬萬夢想之外,有此萬萬非常之擧,大僚、閣臣之求對,而不許引接,承宣、三司之齊籲,而亦靳允兪,以至於賓啓庭請,終未孚格,末乃天心轉激,竝與王府之定配文案,而至於爻周以下之境,往古來今,寧有如許擧措,如許光景哉?殿下雖以當此日臨此闕,以先王之心爲心,豈可無此擧爲敎,而臣等死罪,竊以爲大不然。噫,罪關宗國,義絶屬籍,則於昭陟降之靈,亦必赫然斷棄,崇降罪戾,況當是日,以先王爲宗社爲聖躬之心,尤豈不痛惋而深誅也哉?殿下之所述者,先王之志也,所守者,先王之法也,而乃反以此日此擧,歸之體先志而爲時措之義者,豈不誠萬萬失當之甚者乎?嗚呼,永善鈴聲,卽萬世不忘之讎也,一部《明義》,卽千古不泯之書也,豈忍使臣等,忘此讎而廢此書乎?殿下試於齋宵明發之際,念及於此,則必不待臣等之畢陳,而有所怵然而驚,惕然而悟,亟寢成命之不暇矣。臣等進不得方寸之地,徊徨闕外,腔血益沸,玆敢相率聯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念宗國安危之機,察群下憤鬱之忱,亟賜反汗,使民彝明而王法伸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己未三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假承旨入侍時,假承旨閔廷桓,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前承旨鄭尙愚,以次進伏訖。上敎尙愚曰,勅使別贈之數,停當乎?尙愚曰,姑未決定矣。上曰,先給五百兩好矣。又敎曰,中使與別軍職便所送飮食,善爲齎去,無或閪失之意,言及,可也。尙愚曰,臣以前承旨,得借方寸之地,極爲猥越,而敢此冒陳矣。鄭妻非特殿下之罪人,卽宗社之罪人,殿下豈可以私掩公,有此萬萬非常之命乎?亟下還收之命焉。上曰,其罪名則徒流案爻周已久矣。昨日禁府文書,特其配案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行左承旨李書九。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兪漢寧坐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經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經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守宮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郊館大次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書九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金啓洛啓曰,臣啓洛今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行所贈元禮單、都贈給、例贈、別贈等物種,始自罷漏時,入給封裹,而點退稱量之際,自致遲滯,封裹尙未至半,勅行發行時,萬無同發之望,待勅行發後,點檢結卜,使任譯領去,追給於松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元禮單、例贈、別贈、都求請、別求請,通官元禮單、都求請、別求請各項物種,或以本色持去,或折銀持去,而折銀之類,分付戶曹,區別懸注,追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禮單馬,折銀持去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禮單,今始許入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甲辰謄錄,則勅使頭目輩求請數爻及許給形止,防給形止,一一草記事,命下矣。上副勅以下別求請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書九,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龍虎營吹打手李仁昌等四十七名處,各木綿二疋,依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待令本局吹打手崔宗瑞等四十一名處,各木綿一疋,依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待令本營吹打手李枝英等四十八名處,各木一疋、布一疋,考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金履翼疏曰,伏以,臣適値承乏之會,猥膺專對之寄,辭陛之際,悵結而退,登程以來,戀慕益切。仍伏念,臣將出疆,歸期當在數朔之後,則見帶戶曹參判及內資提調之職,有不可許久虛縻,玆敢援例陳懇。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令該曹,卽速遞改,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以司僕寺僉正金履錫等聯名上疏,傳於李勉兢曰,猥屑甚矣。捧納承旨推考,上疏勿爲呼望。

○己未三月初六日卯時,上詣郊館。送勅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行左承旨李書九,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兪漢寧,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二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隨駕。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興泰門、廣達門,降輿乘轎。左議政李秉模,右議政沈煥之等,進轎前曰,雨餘日氣峭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又敎曰,昨日事,欲爲下敎,而昨今酬應甚苦,又値動駕,第於一兩日休息,從容召接,尙亦不晩,其在誠信相孚之道,聞此面諭,卿等更何必相持乎?秉模曰,今伏承聖敎之丁寧,非不誠心仰信,而大關明義之事,實難晷刻遲延矣。煥之曰,有此世界,則有此箇《明義錄》一部,有《明義錄》,則《明義錄》中罪魁禍根,鄭妻是已。臣等雖伏蒙日昨嚴敎,而當欲冒死爭執,決不敢奉承矣。大駕由建明門,出興化門、敦義門,至慕華館宴饗臺,降轎乘輿,至幄次外,降輿入小次。上曰,兵判進前。賤臣承命出傳。行兵曹判書金文淳進伏。上敎曰,侍衛差備,各別整齊,無敢喧嘩,以待勅使之到作門外,開門迎接,可也。少頃,勅使至作門外,宣傳官跪請螺鼓吹打開門。勅使下馬至階下。上乘輿至階上降輿。上與勅使揖讓以入,俱至幄次內,上還就御座。上曰,勅使入幕次少憇之意,通事傳之也。祖淳、尙愚等承命傳之。勅使各就幕次。上入小次,命禮房承旨、館伴進前。書九與館伴鄭民始,偕入進伏。上敎民始曰,入給凡物,何以治送乎?民始曰,許多物種,今始結馱,慮不知幾日離發,今日發行,猶爲幸甚矣。上曰,外面固辭,畢竟受去,欲受不受之際,自至治行之遲滯矣。又敎曰,通官輩別贈銀子,斯速取來也。書九承命出。上敎民始曰,今番支勅所費,比前有減數乎?民始曰,別無所減,而通官中保德、太平保兩人,與副勅符同,給物隨以爲多寡,操切忒甚,極爲可痛矣。書九以贈物銀子持入。上命書九,分給通官倭克精額、太平保、保德等五人。上敎通官等曰,爾等遠路跋涉,多有功勞,故特以此一百兩銀贈給之耳。仍命退。又敎保德曰,爾是爾祖之孫,故特爲加給耳。命退。上出陞御座。勅使就椅。上行交揖禮,上還就御座。勅使亦就椅。上敎祖淳、尙愚等曰,日間善加調息,氣力,更何如?接待等節,不能稱情,已極慙歎,而今此遽別,甚爲缺然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曰,深念太上皇之厚渥,接待吾屬,另加款厚,不勝感激,以此意善爲歸奏云云。上敎祖淳等曰,今當別席,益增悵惘,宴禮雖除,略設茶禮之意,言傳也。勅使曰,眷念及此,尤爲感謝云云。上命進茶。勅使曰,今見貴國文武百官班次整齊,皆有規模,可知有治國之法,不勝欽仰,亦以此歸奏云云。上敎祖淳等曰,通官以下皆賜茶乎?祖淳等曰,賜茶之意,已傳於勅使矣。上曰,日已向晩,前站尙遠,茶禮撤床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以傳。勅使曰,唯唯。仍撤床。上曰,淸語通事譯官,誰也?書九曰,崔道健矣。上曰,上副勅茶啖床,使廚院善爲裹送於前站事,分付也。上敎秉模曰,右相何不在班乎?秉模曰,在百官班列,而未及來待矣。上曰,聞彼人言語,通官之於勅使,別無尊待之語,而皆用爾汝,殊甚怪矣。秉模曰,然矣。上曰,古昔中原人,不着網巾,而彼俗亦然,雖衣冠之制,逈相不同,而無斂髮之具,則亦或相似乎?秉模曰,然矣。上敎文淳曰,勅使將出,差備官數多,致有紛沓之慮,略干擧行人外,竝退去,可也。民始曰,臣等當於沙峴下,迎候送勅,先爲進去乎?上曰,唯。民始先退。勅使降椅告別,遂行揖禮。上降自西階,勅使降自東階,揖讓而送。上乘輿,勅使上馬。上敎祖淳等曰,好爲入去之意,傳之也。祖淳等承命傳之。勅使曰,如是款曲厚待,臨別尤切悵觖云云。上命招致通官輩,各賜一杯酒。敎保德曰,爾其善學我國言語後,復出來也。保德叩頭謝曰,當依下敎矣。宣傳官跪請螺鼓吹打開門。上命伴送使金思穆進前。敎曰,卿之愼節,今雖夬差,遠路鞍馬之勞,不亦難乎?思穆曰,今已差可,庶效奉命矣。上曰,卿其好爲往返,而沿路邑支勅之節,凡冗漫之具,可以除減者,卿須一一看審復命,登筵時稟處也。命退。上曰,勅使過沙峴後,先廂進發,可也。還宮時至,上乘輿。敎秉模曰,卿等今日何以爲之耶?秉模曰,臣等待還宮,各於朝房,更圖齊籲之計矣。上曰,豈可復爲庭請乎?秉模曰,雖無庭請之擧,不宜伈泄過日,各自偃歸私次矣。上至臺下,降輿乘轎,入崇禮門,至鍾街。上命駐轎,招致貢人、市人等及京兆官員。文淳曰,勞動之餘,日氣峭寒,路上駐輦,不勝仰悶矣。上曰,非有觸冒之慮矣。尙愚曰,漢城府官員,未及待令矣。上曰,貢市人中年老人,進伏駕前也。仍敎市民等曰,爾等纔經輪症,今已蘇醒,皆爲好在否?當於來頭春謁動駕時,更爲招來詢瘼,伊時來待也。文淳承命布諭。大駕入敦化門,入進善門、肅章門,降轎乘輿,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左承旨鄭尙愚坐直。右承旨尹光顔。左副承旨李翊模。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翌日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書九啓曰,屢日移次,勞動旣多,郊館夙駕,向晩回鑾,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次對時,同爲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今日當召見,已有下敎,大臣、卿宰、三司使之來待。

○傳於鄭尙愚曰,次對欲待春謁行禮後爲之矣。旣酬應諸臣,三明日次對,進定於今日。

○傳於鄭尙愚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思陵寒食祭奉審獻官書啓,傳於徐龍輔曰,從速修補之意,雖已嚴飭雲,而若能這這從便修改,豈可執頉乎?當該齋郞推考。

○傳於鄭尙愚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徐龍輔曰,都承旨入侍。

○鄭尙愚啓曰,三司諸臣,旣伏承退待下敎之命,而恭俟閤外,日已過午,衷情轉益罔措,冒萬死更爲求對矣。傳曰,退去。

○鄭尙愚啓曰,卽者扈衛廳軍官來言,大將沈煥之,方在罷職中,摠察無人,印信來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出代間訓局都提調,姑爲兼察。

○應敎洪樂游,副應敎金羲淳,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副校理南履翼、李貞運,正言尹涵、李敬參,修撰韓用鐸、金履載,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伏閤啓曰,鄭妻全宥之命,尙未收還者,今已三經宿矣。憂憤抑菀,如不欲生,而今日幸承召接之敎,申控血懇,竊冀天聽之感回,半日前席,兪音邈然,退竢閤門,明命尙靳,更陳求對之請,只承退去之批,相顧憂遑,衷情益激。噫,凶如鄭妻,逆如鄭妻,而偃息自如,罪案全洗,一日二日,伈泄以過,則倫綱從此而隳矣,刑政由是而壞矣。亂臣賊子,將何所知懼耶?言念及此,不覺懍然而心寒。伏願爲先亟寢鄭妻全釋之命。答曰,不允。

○鄭尙愚啓曰,吏曹判書李時秀,參議李翊模,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翊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尙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三司伏閤再啓曰,俄者筵席爭難,而未承兪音,閤門求對,而未承召命,腔血轉沸,衷情益激,閤門陳啓,略控憂迫之忱,誠淺辭拙,未能孚格,聚首愕眙,寧欲無生。噫,人臣所以藉手而事君者,唯是義理二字,而一部《明義》,卽撐天亘宙,磨泐他不得者也。毫忽之或差,而隄防掃地,晷刻之無此,而倫彝斁絶,則噫,彼鄭妻,卽是書中元惡巨魁,此而全釋,則是無是書也,無是書則君綱臣紀,無復可言,將何以國爲國而人爲人乎?臣等亦具彝性,不忍相率爲夷狄禽獸之歸,此所以不得請則不敢止也。伏願殿下,亟降反汗之音,俾伸沬血之忱焉。答曰,所謂罪名全釋雲者,卽出置罪名之全釋也,何關於《明義錄》乎?不允。

○傳於鄭尙愚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光顔、李翊模、朴基正、沈象奎落點。

○朴基正啓曰,吏曹判書李時秀,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翊模啓曰,奏御文字,何等愼重,而日昨金吾堂上聯疏中,以置簿冊謂之以徒流案,不但爽實而已,府案吏簿,事體自別,而不爲詳審,遽爾疏陳,大是不察,各司吏胥,無得陞政院廳上,院規甚嚴,而書吏書寫之,招入房中,事未前有,尤爲未安。雖以該郞言之,當初來告政院也,徒流案,以堂上親持爲說,而該堂疏,則又以院隷探索於吏袖而取去爲辭,該郞之誤告,亦極駭然。當該禁堂,竝從重推考,該郞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旣知事實,郞廳不足責,亦爲從重推考。

○李翊模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於判義禁趙尙鎭,知義禁李家煥處,則以爲俱以無似,待罪本職,昏謬顚錯,致承問啓之命,惶懍震越,無地自容。伊日徒流案,有入之之命,而府吏來言,徒流案則無鄭妻之罪案,只載於定配罪人置簿冊,而問其入呈與否,故臣等愚迷所致,急遽之際,不覺其與徒流案有異,義急懲討,不能辨別,陳疏之時,混稱以徒流案,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至於郞廳之回奏閤外也,謂之堂上執持不給雲者,非臣等之手自執持也,不過置之吏袖,而不許郞廳之徑先入呈,姑俟臣等之陳疏承批雲,則郞廳之言,泛稱以堂上執持,實由於此。府吏入房事,非渠先入房內也,院隷督促,窓下待立之書吏,使之出給而不得,則仍爲驅迫推擠,突入房中,自房中仍復突出,始爲推尋持文書之書吏,奪取以去。構疏之際,日已昏黑,燈火在於房內,故招入書寫一人,政府吏一人,使之一邊出草,一邊寫疏,無論書寫書吏,越例入房,此皆臣等昏錯之罪,而罪關宗社,誓不戴天之賊,罪名全宥,實是萬萬非常之過擧,而臣等乃於此時,職在有司,不能爭執匡救,感回天聽,以效執藝之義,其所溺職,與他尤別,尙何敢自同平人,廁名於搢紳之列,聯參疏錄,唐突班行乎?區區微見,便同株守,故昨日聯疏,亦不得進參,前後實狀,不外於是,惶隕恧蹙,不知所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啓曰,吏曹判書李時秀,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三司伏閤三啓曰,嘻噫,鄭妻果何等逆也,前後亂逆之變,疊生層出,而若論其禍胎逆魁,則鄭妻是已,始而爲魯、禧之奧援,中而爲麟、謙之窩窟,終而爲宇、偉之根因,亙古亘今,曷嘗有如此窮凶極憯之惡逆也哉?假貸一縷,尙在地上,不可謂國有典憲,而由島而畿甸,畿甸而城闉,至於今日之處分而極矣。此何擧措?此何刑政?一日伈泄,則一日之倫常乖矣,二日玩愒,則二日之義理晦矣,倫常乖義理晦,而國之爲國,臣未之聞也。以殿下明理炳義之盛德至善,何爲此萬萬非常之擧,而強拂群情,一向靳持耶?聖批中有以出置罪名之全釋,何關於《明義錄》爲敎,而旣釋出置之罪名,則便是無累之人。今以凶如彼逆如彼,爲《明義錄》中罪魁者,而擬議於宥釋之典者,豈不大有關於《明義錄》懲討之大義耶?此箇義理,皎如日星,而惟殿下無難闊狹,使之毀壞,則民彝何所恃而不墜,亂賊何所懼而知懲耶?伏願赫然改圖,斷以大義,爲先鄭妻宥釋之命,亟賜反汗,以嚴義理,以幸宗社焉。答曰,宥釋已久,今何如此?且今夜深,一味守閤可乎?

○朴基正啓曰,吏曹判書李時秀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行公之吏判,何如是違牌乎?問啓。

○朴基正啓曰,行公之吏判,何如是違牌乎?問啓事,命下矣。問於吏曹判書李時秀處,則以爲,臣於朝筵,隨諸臣後,猥陳一言,竊庶幾亟收前日之敎,夬正鄭妻之罪,以闡明我慈聖炳禍亂之幾,杜凶逆之源,保護聖躬,奠安宗社之盛德大功,而忱誠淺薄,言辭拙訥,敷奏未畢,遽承嚴旨,蒼黃逬出,慙懍交切,傳旨旋卽還寢,召牌繼又儼臨,以惶以感,敢不竭蹶,而第念區區願忠之誠,旣未仰格,無面可顯,進身何論?且況擧朝崩迫,連章叫閽之時,晏然若無故,而循例行政,尤非義分之所敢出,屢犯違逋,實合重誅,問啓之下,措躬無地雲矣,敢啓。傳曰,處義過矣。今已夜深,待開門牌招開政。參判、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可也。

○三司伏閤四啓曰,臣等之冒死聯籲,今已四遭矣。夜漏向闌,天聽愈邈,憂遑抑塞,罔知攸措。噫使此賊,假息於覆載之間者,今已卄有四年,則殿下之廷,雖謂之無三司之官,可也。臣等不誠不忠之罪,固無所逃,而殿下非常之擧,亦非一再矣。自島竄以後,其所以移配也,其所以出置也,每有然疑之跡,實無指的之端,使大小臣庶,莫不惝怳驚惑,罔知定向,其於大聖人推誠示信之道,果何如哉?至於今番擧措,初不詢及於有位,視若應行,不少留難,殿下之輕朝廷,胡至於此也?滿朝爭執,而一例靳持,乃以宥釋已久,傳敎有無,無甚關係爲諭,臣等則斷以爲不然也。年前移置之擧,尙可置之於知不知之間,而隄防存焉。至如日昨宥釋之命,則昭著十行,頒示八方,折柳之樊,亦復蕩然,而無所瞿瞿矣。自此凶孽之覬覦,亂賊之滋蔓,將何以逆折而嚴防也哉?此臣等所以拚冒萬死,仰冀一兪,屢瀆而不知止也。伏願亟降收還之命,以嚴懲討之典焉。答曰,不允。

○尹光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儀軌處所,分戶曹仍爲排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一大通官倭克精額,以其眼病,要見良醫雲。故分付兩醫司,擇送稍解醫理者,使之入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臣等所住處,送言於臣等曰,不用送,仍令垂帳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茶禮色郞廳,持茶禮床,馳往高陽站,依例傳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時秀疏曰,伏以,臣憂憤所激,言不知裁,前席所奏,辭不達意,特罷有命,蒼黃逬退,自慙忱誠之淺薄,兼訟奏辭之唐突,不意傳旨還收,繼以召牌踵臨,臣誠感隕惶赧,罔知置躬之地。噫,殿下今日之擧,是何等過擧?王府關和,隳壞無餘,慈聖功德,闡明爲急,愚忠所發,一言衝口,而不誠無狀,不惟不能感回天聽,又不免自速嚴敎,以此以彼,合被重誅,顧何敢以譴罰之旋寢,晏然冒膺,自同無故哉?玆不得不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重勘臣不誠不忠之罪,以礪臣分,以安賤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開政。

○安春君,鶴林君焴,安昌君燝,西春君爗等疏曰,伏以,國之所以爲國,人之所以爲人,惟倫綱是已。凡有君讎國賊,義不與共生,而噫噫,痛矣。惟彼鄭妻千妖萬惡,咸萃一身,不思先大王止慈之盛德,包藏禍心,謀危宗社,罪旣貫盈,法當誅殛,而尙此容在於覆載之間,已極神人之憤,我殿下乃以親親之意,遽降宥釋之命,以私掩公,以恩屈法,將至於義理未得闡明,亂賊無所懲懼,此臣等所以不能無憾於大聖人處分之如何也。大臣以下,歷日守閤,天聽逾邈,其於王章之難撓何?其於輿憤之難遏何?臣等忝在屬籍,亦有彝性,玆敢冒死聯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加三思,亟從群下之請,以明倫常,以嚴隄防,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奉朝賀李命植、洪秀輔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有鄭妻全宥之命,此何擧也?此何故也?噫嘻,以鄭妻貫盈之惡,罔赦之罪,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而數十年來大小疏啓,塡咽公車,一部《明義》,煥如日星,擧國臣民之所仰望者,惟在廓揮乾斷,以洩輿憤,而殿下乃反特屈刑章,自島而畿,積費聖念,甚至於自畿而不知在處,其所以容護而庇覆之者,固已出常情萬萬矣。在群下痛惋欲死之心,必欲窮覈而正其罪,夫豈或少須臾忘也,而今忽於千萬意慮之外,又有此千萬非常之擧,至以久處京第,爲之節拍,苟使潛處京第,外掩一世之耳目者,已是無前之過擧,今乃以無前之過擧,爲之階,而又爲過於此之擧者,是豈臣等平日所期望於我殿下者哉?前此而若知其久處京第,則孰敢不沬血飮泣,以死爲期,不得請則不止,而況今忽地全釋,俾同平人,堤坊由是而盡壞,倫綱由是而將墜,古今天下,寧有是哉?殿下之所爲辭者,不過此闕此日之故,而此則一己之私也,大僚三司,交口爭執,群黎百姓,擧切驚惋,此則天理之公也。以殿下之聖明,豈不知公gg私g不可以蔽私gg公g,恩不可以掩義也哉?嗚呼,虎兕出柙,人皆惴恐,烈火燎原,勢急撲滅,有未足以爲喩也。臣等繞壁彷徨,實不勝痛哭而流涕也。凡於前後過擧,輒以事過,不眎開悟之意,此實臣等不忠無狀,無所感格之致,而亦豈不有損於虛己從人,取人爲善之聖度乎?臣等雖在屛伏之中,目見非常之擧,歷屢日而迄無反汗之美,憂憤所激,衷情如沸,玆不得不相率聯籲。伏乞亟收成命,俯循群請,以嚴國法而明大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行上護軍尹師國疏曰,伏以,臣病伏床笫,一縷未絶,而卽接京信,始知有鄭妻全釋之命矣。噫嘻,此何擧也?此何事也?鄭妻之千罪萬惡,有關宗社之狀,臣自在三司之時,洞陳無餘,則今不必疊床論列,而臣於伊時,不能碎首天陛,亟施邦刑,荏苒歲月,與賊俱生,今於白首垂死之中,又聞此匪常之擧,此莫非臣不忠無狀之罪,直欲卽地溘然而無知也。臣雖愚迷,豈不知聖意之攸在,而臣愚死罪,竊以爲萬萬不然也。鄭妻卽是先大王之罪人也。殿下以先大王之心爲心,而亟正鄭妻之罪,以明先大王之志,則豈不有光於聖孝,而乃以一時之私恩,欲掩萬世之公法,至引不當引之例,特宥不當宥之罪,未知我殿下日月之明,猶有所遺照而然耶?嗚呼,一部《明義》,卽我東《麟經》,義理之嚴,昭如日星,而一有低仰,則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擧一世駸駸然入於夷狄禽獸之域矣。爲今日臣子者,目見義理之晦塞,倫綱之墜地,而一日二日,伈泄度日,則其可曰,國有人乎?百僚奔波,相率庭籲,而天心莫回,兪音尙閟,是豈臣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伏願聖明,淵然深思,亟收鄭妻全釋之命,還發配所,以洩輿憤,以安宗社焉。臣罪犯至重,衰病轉痼,蟄伏鄕廬,隔死如紙,運動無路,未效輿疾之義,忠憤自激,冒陳沬血之章,惟殿下不以人微而廢其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水原留守徐有隣,判敦寧洪良浩,兵曹判書金文淳,咸鏡監司具㢞,大護軍權𫀤、李致中、李秉鼎,吏曹判書李時秀,大護軍趙心泰,禮曹判書黃昇源,知中樞蔡弘履,戶曹判書趙鎭寬,右參贊徐邁修,判尹李鼎運,大護軍崔東岳,同知徐有大,左尹申大顯,刑曹參判李漢豐,禮曹參判閔台爀,護軍李祖承,右尹洪聖淵,工曹參判李義弼,前承旨李書九、李勉兢,同敦寧李鎭復,行護軍沈基泰,兵曹參判金熙朝、李得濟、李潤慶,訓鍊都正申應周,行護軍鄭觀采、李章漢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幸借方寸之地,略控沬飮之衷,忱誠淺薄,天聽逾邈,以至大僚之決去而被譴,引義而胥命,臣等蒼黃逬出,相顧抑塞,徊徨跼蹐,若窮靡訴。嗚呼,一自庚戌秋以後,鄭妻之不在棘籬,夫孰不知,乙卯夏以後,鄭妻之潛入城闉,亦豈不知,而滿廷簪紳,褎如充耳者,不忠不誠,實無逃罪,而大義之不絶如綫,尙賴丹書鐵案,王府則有,與《明義》一部,相爲表裏,不磨不滅,昭垂萬禩故耳。今忽一朝宥之,殆若尋常負犯之隨時闊狹者然,天經壞矣,民彝斁矣。嗚呼,此何事也?前席玉音,惻怛懇摯,至以先王之鍾愛,聖人之同氣爲敎,臣等雖萬萬愚迷,豈敢不仰認,而竊有因此仰復者,以若所被,以若所處,作此千罪萬惡,根柢於兇徒,奧援於亂逆者,尤是覆載之所難容,姫家管、蔡之誅,不施於此賊,而將施於何?聖諭又以不過是奄奄垂死之一女人爲敎,逆者,天下之惡也。男女生死,都無間隔,故《魯經》不饒於旣骨,漢蓋竟伏於當律,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尙在地上,偃便假息者乎?聖諭又以《明義》一編,丹書自在爲敎,而明義之爲明義,所以明此賊之罪也。此賊罪名,忽歸全宥,則是書也便屬空言,大義墜喪,何地可讀耶?金可銷石可泐,而此賊之罪名,不可刊也,冠可毀裳可裂,而今日之處分,不可承也。崩迫涕泣,短章聯籲。伏乞聖明,穆然回照,亟還所下傳敎,仍命快施典章,以幸宗社,以副輿情,千萬至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允。

○奎章閣檢校提學鄭民始,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持擧國同聲之請,懷晷刻難忍之憤,自昨以來,噤若無事者,非或玩愒也,非懼瀆撓也。只冀今日齊登前席,劈義理之源委,裁恩法之輕重,一言而允,如日其更,及至晉接,先之以縷縷之敎,繼之以邁邁之色,滿堂迭奏,只成一場閑說話而退。噫,今世無牽裾折檻之臣,殿下視臣等,若無人乎?而臣等亦人耳,以何顔面,出而語國人乎?今玆聖敎,一則曰,先志也。我先王平日之志,其將在於爲宗社之大義乎,在於伸一時之私恩乎?二則曰,故事也。國朝四百年,安有似鄭妻地處,而身爲逆魁,竟蒙宥典者乎?夫明先王之志,譬如顧諟天之明命,勿忘勿撓,逾久逾嚴,然後方可謂明也。今若強援不當援之例,輕毀不可毀之法,丙丁日星之敎,纔過一紀,而置之束閣,則烏在我殿下視於無形之聖孝乎?聖敎又若曰,《明義錄》不泯,則丹書固自在也。罪名之宥與不宥同,丹書則在,而罪名則宥,安有似此法,又安有似此理哉?然則驩兜、共工,亦不用流放之律,而幽洲、崇山,只設虞典之虛文耶?且況殿下,雖以一紙絲綸,若可以容貸此滔天之惡,而天地鬼神之所必誅,其可原之乎?八域含生之所共讎,其可遏之乎?國史書之,野史傳之,其可禁之乎?臣等以爲,殿下所以崎嶇遮護,欲施全宥二字者,眞箇與不宥無異,而其亦終不得而宥之矣。與其一日二日,上下相持,天常民彝,任他廝壞,曷若幡然而改,赫然而從,使一部如椽之筆,垂萬世不沫之鑑乎?顧今聖明在上,淸朝多暇,而春元賓對,今始行矣,太室祗謁,將有命矣,客使未過境矣,民憂尙溢目矣。宵衣旰食,聖念方殷,而公然令大小諸臣,驚遑震盪,如逢搶攘,平生藉手,都歸空蕩之地,四方解體,莫副忠志之望,如此而國事何以做,朝象何以靖乎?臣等不得請,則雖萬被誅殛,有進無退而已。伏乞聖上,亟降兪音,仍允臺請,使撐天蟠地之義,毋至暫晦,千萬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不允。

○吏曹參議李翊模,戶曹參議洪樂恆,兵曹參議朴奎淳,參知李祉永,刑曹參議朴基正,工曹參議趙觀鎭,副護軍尹行元、尹東晩、兪漢寧、尹長烈、洪義浩、李壽咸、朴長卨、徐郁修、兪漢謨、任希遠、金載翼、李義鳳、金啓洛、宋銓、李庚運、尹行頤、柳𪬵、尹光顔、崔鎭夏、沈鏗、吳泰賢、許晊、崔獻重、申大尹、李秉喆、韓光植、朴聖集,及第李思祚、崔守魯,副司果李魯春、鄭萬始、尹序東、嚴耆、朴吉源、申絢、韓致應,成均司成李錫夏,軍資正李顯默,司僕正李遇濟,副司果李顯道、趙德潤、金近淳、沈奎魯、張至冕、柳河源、尹命烈、安策、朴鍾淳、閔命爀,成均直講李羲甲,副司果李垿、洪樂安、朴宗京,奉常判官金熙華,成均典籍李勉昇,前司諫柳雲羽,副司果鄭觀輝、洪樂淵、尹在醇、金孝眞、崔重圭、徐有沂、鄭景祚,兵曹正郞柳畊,掌樂正柳頤玄,副司果李泰賢、朴道翔、鄭㝡成、兪鉉章,宗簿正李得休,左通禮李尙友,右通禮權心彥,兵曹正郞李東煥、申漵、鄭繼忠,吏曹正郞金光遇,佐郞崔禧延,副司果吳大坤、申史澳、鄭弼祚、洪秉益、金晦彬、李敬心、尹之鉉、李基慶、李海淸、李東萬、尹愭、趙秀民、李聖輪,注書金啓溫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竊以爲,天下之大患,莫大於上下情志之不孚,情志不孚則上雖有非常之擧,而無以匡救,下雖有至忠之計,而無以導達,終至於方圓不入,否隔成象而後已者,不幸往往有之,此從古志士之所歎,而明主之所宜察也。自敵以下,貴相知心,而況君臣猶父子者乎?嗚呼,殿下今日之擧,臣等雖甚愚迷,亦有以仰體矣。行臨玆闕,觸境興懷,旋逢是日,感時追慕,齋宵靜閴,明發不寐,自居處服御昌歜之嗜好,至於所愛之犬馬,思無所不至,念無所不及,當此之時,殿下七情之用,未免乎偏倚惻隱之過,不當惻隱而惻隱,只主乎愛一邊,而遺卻乎惡一邊,此所以有鄭妻全釋之命於不知不覺之中也。滿廷簪紳,猝聞此敎,相顧愕眙,波蕩雲擾,未暇道得殿下之此心,而各欲吐出胸中之憂憤,大聲疾呼,辭不擇發,此所以言愈多而聽愈邈也。盍亦反而思之?向使殿下,於其情發之初,更加省察,裁其過而戒其偏,使群下於其聞命之始,善爲開陳,務其實而積其誠焉,則豈至於上下之否隔,情志之不孚乎?臣等聞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以宗社爲重,以義理爲主,如其罪關宗社,則屬籍之親,有所不顧,事係義理,則戚聯之私,有所不恤,夫然故三代至純也,猶有磬甸之刑,唐宗中主也,不貸太平之死。惟彼鄭妻之千罪萬惡,乃宗社之罪人也,明義之罪人也。安有人臣惡如鄭妻,逆如鄭妻,而尙可假息於覆載之間者乎?殿下不置之法,而使全其腰領,已是伸恩之至,行仁之過,而今者過而不已,出置之未幾,召還京第,召還之不足,乃至全釋,此非所以體先志之道也。凡天下之事理,自有至平之準,一失其平,則雖以雷霆之威,萬勻之勢,不能齊不齊之口,而服天下之心。今衆怒洶洶,輿情大可見矣,而殿下低仰闊狹,不少留難,又使今日之爲臣子者,縱賊而不得討,見讎而不得報,是上下交失其平也。事理之違迕者,終必無成,而徒使國體損傷,景色愁痛,大官引義而逬退,卿宰相率而奔遑,百僚鼎沸,靡所止屆,殿下欲如此,而將何以究竟?臣等旣未得進對前席,碎首天陛,衷情轉激,按住不得,玆敢沬血齊籲,仰瀆宸嚴。伏乞聖明,察是心之所發,而克去其偏,念王法之至重,而不失其平,亟命收還日昨所下傳敎,特允三司之請,俾義理伸而宗社安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不允。

○己未三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來待卿宰、三司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書九,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行右承旨李勉兢,左副承旨金啓洛,右副承旨鄭尙愚,同副承旨兪漢寧,事變假注書任百禧,右議政沈煥之,水原留守徐有隣,判敦寧洪良浩,行上護軍鄭民始,咸鏡監司具㢞,行大護軍李致中、李秉鼎、權𫀤,吏曹判書李時秀,禮曹判書黃昇源,戶曹判書趙鎭寬,右參贊徐邁修,大護軍趙心泰、蔡弘履,判尹李鼎運,同知中樞府事徐有大,左尹申大顯,行護軍沈基泰,刑曹參判李漢豐,禮曹參判閔台爀,行護軍李祖承,工曹參判李義弼,兵曹參判金熙朝,右尹洪聖淵,同知中樞府事李鎭復,行大護軍崔東岳,行護軍李得濟、尹得逵、李潤慶、鄭觀采、李章漢、李宗胤,吏曹參議李翊模,戶曹參議洪樂恆,兵曹參議朴奎淳,參知李祉永,刑曹參議朴基正,工曹參議趙觀鎭,大司諫宋銓,副應敎金羲淳,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副校理南履翼、李貞運,正言尹涵、李敬參,修撰韓用鐸、金履載,副修撰尹益烈、朴崙壽,直提學徐龍輔、李晩秀,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待敎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柳光翼、金孝儉、李敬培、李周憲、朴春源、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等,以次進伏訖。秉模、煥之等曰,屢日離次齋居之餘,觸冒風寒,夙駕郊館,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但時有煩熱之症矣。秉模等曰,日氣尙寒而有熱候,下情不勝悶慮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向有下敎於卿等矣。其前旣未得如例直宿,故外廷猶未詳知,而今則諸節漸臻康復,下情慶幸矣。秉模等曰,元子宮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上曰,近來承宣,多闊略於格例,史官進前,大臣問候,而承宣尙不進伏,格例間事,皆如是生疎矣。昨以禁堂問啓,有所酬應,而院規甚嚴,自玉堂東壁以下,尙不得橫行於喉院廳上,則各司吏胥,尤何敢陞廳,而今聞金吾書寫書吏輩,濫入房內,以此之故,搜出配案之際,至有院隷捽下之擧雲。此事卿亦聞知否?秉模曰,臣亦聞之矣。上曰,今日之召見卿等者,蓋以自經今春以後,上自朝臣,下至輿儓,皆是瘡痍之餘,而纔經動駕,連日勞憊,予則便憇,而使卿等又復經夜奔奏,有非體下之道。故日前批答中,雖不以今日爲召見之期,而有此引接矣。然而卿等必欲求對,故予亦不得已召見,而今雖召見,亦豈有別般說話乎?當以向批餘意,略言於卿等矣。大抵丙申處分,大義姑舍,以保世臣之意,不得不然,以我先大王盛德至善,未及照燭也。故未有處分,若其凶謀彰著之後,則必當斷以大義,置之公法矣。此予當日處分,卽所以明先王之心,而彼雖婦女,先王之所鍾愛也,昔年之同氣也,在予爲屬尊也。鍾愛則猶近於私,而體昔年同氣之情,伸寡躬屬尊之誼,則今日處分,亦不可不然矣。向者批旨中,以世龍妻事,引喩爲說,或以爲,龍妻則只是應坐,與此有異雲,而究其事實,則亦有不然者。當己丑五月仁廟大漸之時,趙女在莊烈大妃前,持筆墨請書一字,此其陰謀叵測,宗社安危間不容髮之時,故孝廟推下趙女於大造殿月臺下,使不得逞其凶計,趙女之罪,顧何如?而龍妻實有參涉於其間者,非但爲應坐而已,故當日處分如此,而今事則與龍妻猶或有間矣。以事理言之,亂萌未杜,憂虞尙在,則予豈以私恩揜公法,而今則無憂虞之可言,卽不過屍居之一老婦女也。今聞百病交攻,奄奄垂盡,在今疏釋,亦未爲不可,而乙卯徒案爻周之時,則卿等果力請還置,故以不欲牢拒之意,暫爲輿送城外,卽令還入京第。若以龍妻故事而言之,則自絶島宥還也,事端稍定,朝廷鞏固,亦無一分可虞之端,故當日廷臣,只以公法爭之而已,不甚覆難,而猶難於遽然全釋,故孝廟使之入置於慶熙宮之備邊司,其時廷臣,亦豈有不知之理乎?上而必欲曲保,下而不至力爭,留此隙地,擧措似近於苟且,而此非不誠而然也,欲使在廷之臣,目慣耳熟之後,始得全恩,今日之事,政亦與此相類矣。初則欲待來頭曠蕩之時,有此處分矣。先王諱辰隔日,而丙申以後,始御先王禮陟之闕,自到興化門,及至崇政殿,觸境追惟,不知何以爲心。昌德之永慕堂,卽仁元聖后昇遐之室,而先朝常臨是堂,追慕彌篤,予於今行,亦不得一往集慶堂近處,蓋以追慕往日,無以爲懷,而伸誠無地,寓慕無所,雖有萬倍過於此者,苟有可以一分表此日者,則可以爲之矣。旣又思之,當日之如彼處分,今日之如此處分,非但爲時措之宜而已,雖以先朝斷恩之聖念,亦必悅豫而不以爲厭斁矣。雖然此是《明義錄》中開卷初義,則卿等之必不欲奉承,亦不可謂非,而向以俗所謂瞽睡,已有所引喩者,全釋與宥釋,到今有何關係乎?入處京第,已在於乙卯金吾徒流案前,此亦已爻周,則有何全釋與否之更論,而特以筆之於書,頒諸朝紙,始在於今日,故如是爭執,今雖還收全釋之敎,全釋則固自如矣,今雖還送城外,畢竟則又當入處矣。然則爭執於此事,豈不反歸於不誠乎?如彼垂死之喘,置之京第,固亦何妨,而龍妻則其後族屬餘孽,又有干犯於逆案者,猶且一味宥恕,曲盡全恩之方,今之朝廷,雖不及古之朝廷,豈不思所以承順之道乎?自古在懿親之屬者,自當別論,而其時則危疑之甚,事勢不得不然。故昭載其罪案於《明義錄》中,而至於《戡亂錄gg勘亂祿g》、《闡義昭鑑》之例,則推戴之逆,皆亦拔之書中,此亦故事,而以極層義理言之,拔之是亦一道,義理則必無因此湮晦之慮,而此敎之言於卿等,亦足爲講明義理之一端矣。今則丹書自如,全釋已久,而賓啓庭請,若是紛紜,苟使古大臣當之,必無是事矣。且以昔年之心仰推,則尤必與先朝斷恩之聖念有異,洋洋陟降,鑑臨在上,先朝聖意,則或以卿等之言爲肯可,而昔年之心,則必不如是,在予仰體之道,烏可無今日處分乎?以義理言之,則《戡亂》、《昭鑑》之已例可據也,以事理言之,則所仰體者,卽昔年之心也。實情實理實義,無出於此,自今日更勿相持,期於究竟好矣。秉模曰,臣則素無學識,每承聖敎,竊仰其至正至當,若夫義理關頭,則惟有篤信聖人,雖片言單辭,中心服膺,不敢毀墜,而愚夫愚婦之賤,亦或不能無一得之見,故聖人所以必擇於芻蕘之言者此也。惟我殿下,當此日臨此闕,思其居處,思其笑語,孝思藹然,思所以寓慕伸恩,伊日下敎,臣等亦非不知聖意之萬一,而若以我先王斷恩之聖念推之,則聖敎所謂體先王之心者,臣意則恐不然矣。上曰,俄已悉諭,而其時處分,不得不然者,卽所以明先王之心也,今日處分,不可不然者,卽所以體昔年之心也。在先王之心,則明字箚着,在昔年之心,則體字箚着,伊日下敎,則在於此闕此日也。故只以明先王之心,體先王之心爲敎,而明字體字,如是分看,則義理又自別矣。秉模曰,昔年之心,卽先王之心,明與體,恐不可兩看,而大抵聖人御世,必以刑賞爲先,雖三代以前,必有一二大處分而後,天下率服,治道寧謐。至於此賊,則一自丙申處分以後,八域震動,威斷赫然,數十年揮廓整頓,使龍蛇而盡化爲赤子者,其效實本於此,雖在堯、舜之世,亦豈無思亂之徒,而不敢萌諸心發諸口者,以其有一二大處分,爲能鎭服臣民故也。殿下今雖以瞽者之睡爲敎,而此是《明義錄》義理大關,此而全釋,則不逞潛伏之類,安知不藉重聖敎,以爲剖毀義理之計乎?此未必皆具凶肚逆腸而然,其欲漫漶義理,破棄隄防者,必欲其無是書,一部《明義》,將爲空言,而自麟漢諸賊以下,皆必生心矣。此而奉承,則今日朝廷,其可曰,有臣子乎?上曰,古人之氣節習尙,比今時,何如?而雖以臺閣之爲執法之官,尙有一二敢言之人,倡爲全恩之論,不少爲諱,以今氣節之委靡,習尙之渝惰,而語到此等懲討,則無非唐之魏徵,漢之汲黯,此其故何哉?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能於衆論崢嶸之中,獨立異議,其言則雖似危言,而不言之中,裨補君德爲不少,所謂今人之人人直言者,予不欲誣一世,而見今時態俗習,必以爲如是而後,予乃樂聞也。若從此等風習,痛祛而亟改之,使有移風易俗之實效,則億萬斯年之基,亶在於斯矣。至於此事,則初無爭不爭之可論,卿等所請,果何事也?秉模曰,向下傳敎,先請還收,而臺啓則惟願次第允從矣。上曰,傳敎今雖還收,而全釋則自如矣。非難於還收,而此豈不不誠乎?秉模曰,先從傳敎而還收,則臣等當更有所請矣。上曰,宥釋則前已宥釋,而今番則只欲頒示文蹟而已。前旣不爭執,則今何爭執乎?煥之曰,僚相已爲盡達,而大抵義理有本末,亂賊有源委,自某年義理,而爲乙未義理,自乙未義理,而爲丙午義理,乙丙亂賊,鄭妻卽其根括,而麟、謙、恆、簡、養厚、啓能輩諸賊,孰無奧援於鄭妻者乎?當此日御此闕,聖心之靡不用極,臣亦仰揣,而臣於入侍之路,過尊賢閣前,追思往事,驚心痛骨。今若使宗社神人所共討所共誅之賊,遽爾宥釋,以此傳敎,頒之八方,垂諸後世,則《明義錄》將爲無用之書,而國不國人不人矣。臣本無才能,濫被恩造,所以藉手事君者,惟此義理而已。無此義理,則國綱何以維持,人紀何以扶植?臣等有死而已,不敢奉承矣。上曰,卿言過矣過矣。煥之曰,臣等前日未能力爭之罪,無以自贖,而其時則京第之入處,猶在於有無疑似之間,今則旣已明頒傳敎,又且全宥其罪名矣。秉模曰,《明義錄》中雖不拔之,而此無異於已拔矣。上曰,今日則必欲從容感動,使卿等奉承,此外更無容他說矣。煥之曰,徒案則雖曰爻周,而罪名則尙在矣。今則竝與罪名而全宥之,莫非臣等誠淺之罪,而殿下何不爲宗社大計耶?未蒙兪音之前,臣雖萬萬無狀,何敢靦然抗顔於百僚之首乎?民始曰,縷縷聖敎,固仰孝思之卓越,臣等亦豈不感動,而帝王之孝,在於繼志述事。以我先王至聖至明,照燭鄭妻之凶謀,則必當割恩斷義,無所假貸,而特以未及照燭,未及處分之故,尙今生在地上,此已爲失刑之大者。日前下敎,雖以明體二字爲諭,而以若罪惡,當日處分之失之太寬,猶未可謂之明先王之心,至於今日,則偃處京第,殆若無故,此莫非臣等不忠不誠之罪。大臣之言,亦以折柳樊圃之義,先請收還傳敎,而此係宗社安危之大防。到今則惟有夬從三司之請,斷以大義,然後輿憤可洩矣。龍輔曰,有天地則有《明義錄》,有《明義錄》則有鄭妻之罪案,今若全宥鄭妻,則是無《明義錄》也。臣等何敢奉承此敎乎?大容曰,有國所重,莫嚴者隄防,此而毀壞,則國何以爲國乎?亟許允兪,臣等之望也。晩秀曰,臣於前後,每伏承義理無二之敎,中心藏誦,而先臣嘗撰進《明義錄》箚子,臣時在傍,見其屬草,每不勝憤惋之忱矣。以天道言之,今之距丙申,不過二紀,而是書義理,若是撓改,若又過二紀,則將作何等貌樣乎?一己之私,恩不可伸,萬世之大防不可毀,惟有收還成命,可以有光聖德矣。公轍曰,日前下敎,旣以明體爲諭,今日下敎,又以丹書之自如爲諭。夫明卽體體卽明,豈有二致,而今旣全宥其罪名,則所謂丹書,不過爲空言,雖有而若無矣。於斯二者,穆然深思,則必不待群下之請而反汗矣。祖淳曰,自覆載以來,亂逆孰有如此賊者哉?名以出置,又復入處,今則竝與其罪名而宥之,隄防尤蕩然矣。唯願亟從群請,快賜處分焉。象奎曰,今日下敎,以爲彼乃先王之所鍾愛,今此宥釋,乃所以體先志爲敎,而此有不然者。逆節彰露之前,雖爲先王之所愛,而若在彰露之後,則以先王聖德,必當斷恩置辟,今以先王之所曾愛也,而有此全釋,以爲體先志之道,則臣未知其爲然矣。民始曰,臣等亦嘗與聞於《明義錄》纂修之時矣。是書纂修之時,以此賊爲凶逆之魁,昭載其罪惡,而今又奉行此敎,則將爲何如人哉?雖小事,前後判異,則將爲兩截人。況此何等大義理大關係,而當日之與聞是書者,若奉承於今日,則其可曰,有臣分乎?伏望更加三思焉。上曰,閣臣旣已盡達,竝爲就座,承旨、三司,以次進前,可也。書九曰,丙申以後二十餘年之間,世道人心,專靠此書扶持之力,而到今全釋之不足,又以䵝昧爲敎,今則《明義》爲無用之書,而爲人臣者,將何所藉手乎?聖明在上,豈可使滿廷臣僚,皆爲得罪倫紀之人,而此非獨臣等之言,乃八方黎庶之言,感格天聽,亟收成命,然後今日臣子,方可謂有臣分矣。上曰,䵝昧二字,卽指入處京第之尙未明白,而非以其罪名爲䵝昧也。勉兢曰,近年六字刀削臣等年年遭此境,而還置之後,臣等亦以姑息之計,每每捱過矣。今則鄭妻罪名,直以全釋爲敎,聖明之意,必以爲,近日臣僚,旣已耳慣目熟於此等事,有此非常之過擧,而雖使在廷之臣,耳慣目熟於此,則必無恬然奉行之理,鄭妻而無此罪名,則國何以爲國,臣何以爲臣乎?傳敎頒示以前,猶在疑似之間,而旣已謄諸文蹟,垂之來許,則後日之見此文蹟者,其不以《明義錄》爲疑案乎?啓洛曰,治亂賊莫先於明義理,義理者公也,不可以私恩而揜之也。今此處分,恐未免於以私揜公,唯有亟收前下傳敎,仍允臺請,然後義理可明,亂賊可治矣。尙愚曰,臣於日前,以前承旨登筵,得借方寸之地,略陳驚憤之忱,而此賊非但殿下之罪人,迺宗社之罪人,殿下豈可以私恩屈公法乎?劇逆之罪名全宥,卽御極以後初有之過擧,爲臣子者,捨此義理,而將何所藉手乎?伏願亟從三司之請,俾國爲國而人爲人焉。漢寧曰,今日廷臣所以藉手事君,卽一部《明義》也。今若全釋此賊,則是無《明義錄》也,今日臣子,孰敢奉承,而自陷於夷狄禽獸之域乎?上曰,日勢已晩,卿宰中秩高人,只令奏達,可也。煥之曰,閣臣、承宣,次第仰請,而尙無反汗之音,不勝悶菀矣。有隣曰,殿下之位,祖宗之所付託,臣民之所仰戴,彼旣宗社之罪人,則何可以私恩容貸乎?以先王之心爲心,則割恩斷義,更無可議,而雖以昔年之心仰體,亦當行周公之事,至今假息,恩已至矣。今此下敎,孰敢有奉承之人乎?亟賜還收臣等之望也。良浩曰,大臣諸臣,旣已悉陳,無容更達,而自古全恩,則猶或有之,未聞有逆魁之罪名宥釋者矣。秉鼎曰,鄭妻之罪名已宥,則是鄭妻無罪也,鄭妻而無罪,則丙申諸賊,孰爲有罪者乎?擧國崩迫,隄防毀墜,八方人心,將有瓦裂之慮,豈有如此過擧乎?聖敎中每以犯分爲敎,而今日臣下,若有一人之能眞箇輕爵祿直言敢諫之人,則殿下必不如是矣。臣等更以何顔,自立於天壤之間乎?邁修曰,有天地,不可無《明義錄》,有《明義錄》,不可無鄭妻之罪,以我先大王聖德,必不以今日之宥釋爲肯可。伏願上以先王之心爲心,下循八域臣民之情,亟循輿請焉。時秀曰,鄭妻凶謀方劇之時,惟我慈聖,炳幾燭姦,至誠保護,今若宥釋鄭妻,則其於慈聖保護之功德,何如也?奏未畢,上曰,吏判之奏,何可藉重爲說乎?吏判罷職,吏判則退出,可也。時秀退出。尙愚曰,吏判之言,非藉重而然矣。秉模曰,吏判所奏,非出藉重,筵奏未畢,至有譴罷之命,誠過中矣。上曰,乃父故相,曾撰進《明義錄》箚,故吏判亦有此奏,而此豈無藉重之嫌乎?民始曰,此是辭不達意而然,豈可謂之藉重乎?上曰,卿宰則有難一一盡奏,竝就座,三司進前,可也。銓等曰,殿下畀臣等以執法之官,臣等只知有法而已。此賊爲《明義錄》諸賊之首,而又爲合啓諸賊之首,此誠禍之根本,亂之窩窟,卄有四年之間,自島而畿,自畿而郊,乙卯之入處城闉,臣時待罪外邑,未能詳知,而特以屬籍至近之故,尙置地上,今又全宥其罪名,此莫非廷臣不誠之罪也。刑政之中,治逆爲最重,至有誅亂賊於旣斃之後者,誠以得罪倫紀,則不可以晷刻容貸也。今日朝廷,雖無憂虞之可言,而以渠負犯,尙今偃息,三司前啓,已作紙上之空言,至於罪名之全釋,則尤是千萬過中之擧。今若先自日前傳敎而反汗,則臣等當更有仰奏矣。雖以體昔年之心爲敎,而昔年之慈愛,卽天理人情之當然,若其逆節已彰,則亦豈不赫然誅討乎?臣等旣登前席,不得請則不敢退矣。秉模曰,寒殿久臨,下情萬萬切悶,而臣等未蒙允許之前,豈敢晏然自立於周行乎?日前下敎,寔出於此日寓慕之聖念,而今日還收,亦循公議之同然,則彼此自不相妨,而尤爲增光於聖德矣。天下一日無權臣,不可一日無重臣,此古人之格言,而重臣者招之不來,麾之不去,有所秉執,則雖人主之尊,不能以力屈,而殿下所以待臣等者,若是其輕,朝廷豈有重臣乎?臣等誠未格天,不勝悶隘矣。上曰,卿言大體亦好,而雖非卿等之言,雖具僚之言,苟有可以勉屈者,則豈必若是持難乎?此事纔已洞諭,更無可言者矣。煥之曰,臣雖愚昧,豈不知聖意之萬一,而重臣所奏中周公、管、蔡之言,甚爲的當,以昔年之心推之,則亦必如此矣。上自諸宰,下至三司,縷縷筵奏,竟未蒙允,臣以何顔,自處於具僚之上乎?厚被國恩,願報絲毫,豈敢爲求退之念,而忱誠淺薄,不能回天,小臣則當退而俟罪矣。仍退伏階下免冠。上曰,右相擧措,萬萬過矣。勿爲免冠,卽爲陞殿之意,注書往傳也。百禧承命下階,回奏曰,未蒙反汗之前,寧被鈇鉞之誅,不敢膺命雲矣。秉模曰,今日處義,臣與右相無異,而右相則未蒙兪音之前,必不陞殿,如欲慰釋,則卽爲還收處分,區區之望也。上曰,右相事萬萬過當矣。命書傳敎曰,右相擧措,雖出於迫不得已,此非若此之事,又旣質言若此,則到今國體,事面爲重,敬禮有不暇顧,況聞今日之敎,而爲此擧,有非所知於此大臣者,右議政沈煥之罷職。又敎曰,吏判罷職傳敎,斯速書出,可也。秉模曰,僚相之言,卽臣之言也。僚相旣被譴,臣亦當出去待命矣。仍退出。上曰,右相以去就質言,至於免冠階下,國體所在,誠未安矣。銓曰,旣已質言於榻前,則右相處義,無怪其如是矣。至於吏判之言,亦不過辭不達意,而不審之失小,秉執之義大,處分俱涉過中矣。上曰,大臣旣已退出,而日勢已晩,卿宰、閣臣,先爲退去,可也。民始、有隣等退出。勉兢曰,上自大臣,下至三司,交口力陳,終靳反汗,然則今日諸臣之召見,不過爲詢問而已,豈不悶菀乎?上曰,次對、承旨外,亦皆退出,可也。勉兢曰,醫官等姑未請診,何以爲之乎?上曰,副提調率醫官,亦爲退去也。命書傳敎曰,知其積憊,欲於還宮後遞職,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書九等退出。上曰,臺臣旣皆備員,何不傳啓乎?銓等曰,今以得請爲主,大臣、卿宰,俱爲同然,故只以筵奏仰陳,而啓辭則但當一番齊籲,不可以縷縷煩達。且原啓則已經卄餘年,在於合辭之首,尙未得請,今宜先請,收還全宥之命,然後始可以次第傳啓矣。重祚曰,帝王之孝,不在於伸私恩,而當初京第之入置,初無明白下敎,故群下皆不得詳知,此乃殿下之欺臣等也。上曰,此乃一時之權,豈可如是爲說乎?羲淳曰,權之一字,權而得中,然後乃謂之權,以其伸私恩而謂之權,則是乃權而不得中也,豈可謂之權乎?聖學高明,豈不知此事之不足爲權,而辭令之間,每以權字爲敎,臣等不勝憂悶矣。銓曰,此賊之削其爵號,在於戊戌,臣於其時,以臺臣陳疏首討,援龍妻以爲例,而鄭妻則實有浮於龍妻,無異於漢之蓋主,唐之太平,豈可以屬籍之近,有所假貸乎?且世變人心,自有古今之殊,凡係隄防,比古益嚴,然後可以杜亂源而息禍萌,亦不可以龍妻爲例矣。樂游曰,臣雖以史官登筵,而方帶論思之任,屢日求對之餘,有召接之敎,臣等顒望兪音,及登筵席,上下相持,終靳允許,夫以今日臣子,頂天立地,不知有此箇《明義錄》義理,則將何所藉手而事我殿下乎?伏願亟收成命焉。上曰,不必相持,三司諸臣,速爲退去,可也。銓等曰,願承兪音而卽退矣。上曰,諫長幾年行公於臺職,而每有做錯。雖以向日請對時言之,不爲伏閤啓辭,而直以所懷書入,豈有如許臺體乎?此則諫長當爲避嫌矣。銓曰,此事未得請之前,豈敢爲避嫌乎?上曰,雖不避嫌,而此則所失非細,不可仍置矣。命書傳敎曰,日前請對時做錯,有難寬恕,則不可強令察任,大司諫宋銓許遞。銓曰,臣旣遞職,不敢更言,而當於闕內,退俟反汗之命矣。仍退出。羲淳曰,今日登對,得請爲急,而以區區格例間事,諫長之至於被遞,似如何矣。上曰,臺閣體例自別,今日旣非齋日,則豈可無端闕啓乎?傳啓而不得請,則更爲持難,猶之可也。豈可以臺臣登筵,初不傳啓乎?重祚曰,鄭妻則自有原啓,而此事則先請傳敎之還收而已,若蒙允許,則當自原啓,而次第傳啓矣。上曰,豈有如許臺體?臺臣旣有所奏,則不可無批,注書以不允,書出批答,讀奏,可也。賤臣承命讀之。重祚曰,雖承不允之批,而此事則不敢以傳啓爲之矣。上曰,新入臺地者,多不知故事矣。臺啓一發之後,雖承批之後,重言復言,期於得請,或至盡日,卽臺臣之職,而亦臺閣之美規,故雖於古昔優待臺閣之時,亦不得不操制,臺廳之不設房堗,蓋亦欲使臺臣不能久坐而然也。若能反覆爭難,毋失臺閣之古規,則固亦美事,而此則不必然之事,斯速退出,可也。重祚等曰,臣等未得請,而豈敢退去乎?涵曰,此事不得請則不可已,而殿下之過擧,非止一再,凡係懲討邊事,一直牢拒,近來則至設禁令矣。上曰,禁者,禁暴止亂之謂,臺閣論事,豈有禁令,而於沁謫事,則設此禁令,蓋亦迫不得已而然矣。大凡我國之事,一番行之,輒以爲例,故或慮禁令之因以爲例,思之每不覺怵然,而年來設禁之事,則自當別論,百世之下,當有恕之者矣。事屬此事之外,豈有設禁之理乎?涵曰,雖不設禁,而言不見入,則與設禁無異矣。澣曰,旣曰罪名全宥,則中外見之者,皆必以爲蕩滌其罪名矣。上曰,此則當爲之注釋矣。日已向午,而予則尙未御水剌,酬應甚難,爾等欲終日守此乎?重祚等曰,未承兪音,何敢退出乎?上曰,予則果難酬應,欲還內,諸臣卽爲退出,可也。仍還內。少頃,口傳下敎曰,吏判罷職傳敎,勿爲頒布,旣有政命,同爲出牌事,分付。又敎曰,當有下敎,三司卽爲退去事,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初七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尙愚,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三司尙在閤外乎?尙愚曰,將欲爲伏閤啓辭矣。命書三司請對批旨。又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靑龍湯三貼製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初七日未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錫泰、金景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吏判疏中,復申朝筵之說矣。命書吏曹判書李時秀疏批。又命書傳敎曰,吏判批下,參議只推,一體牌招開政。又敎曰,明日當有下敎,來待閣臣,今日則姑令退待事,分付。錫泰承命出傳。上曰,內閣聯箚與諸臣疏,守閤承旨,竝以不允書頒批答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8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左承旨鄭尙愚。右承旨尹光顔。左副承旨李翊模坐直。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尙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尹光顔曰,昭寧園忌辰受香,當遣奉審之行,而獻官旣特差,仍令獻官奉審以來,局內一體奉審。

○以訓鍊都監習陣單子,傳於鄭尙愚曰,近日軍兵勞苦,退行於念前。

○應敎洪樂游,副應敎金羲淳,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校理尹羽烈、曺允遂,副校理李貞運、南履翼,正言尹涵、李敬參,修撰韓用鐸、金履載,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伏閤五啓曰,伏閤瀝血之請,今又經宿矣。一日荏苒,群情愈菀,臣等不誠之罪,於是益著,而竊伏想我殿下,於夜氣淸明之後,淸朝未與物接之時,穆然興思,庶幾有感發回悟之機矣。嗚呼,今日之爭執,苟有一分可已之端,則臣等何敢瀆擾至此哉?殿下旣知輿情之終不可強拂,大義之終不可撓屈,則亦何爲而靳持之若是也?臣等竊意,殿下此擧,必以爲歲月已久,公議略伸,到今寬假,不害爲權宜之道耳。然而恩以掩義,刑政一失,則宗祊之憂虞,倫彝之斁塞,已無可論,而渠旣罪盈惡極,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誅,殿下雖欲曲加涵貸,強施宥釋之典,徒使朝象波蕩,輿憤愈激,而終亦至於苟且彌縫而止耳。然則今日之擧措,以私而不足爲恩,以公則大害於義,殿下何爲而爲此擧也?且殿下之敎。若曰,此事無甚關緊,不必如是,苟無甚關緊,則卽賜反汗,恐亦無難,何至於歷日靳持,虧損國體,而不之顧耶?仰惟轉環之量,必有所默運而裁處者,伏願遄降兪音,爲宗社臣民之幸焉。答曰,不允。

○傳於李翊模曰,因三司伏閤之徹宵到朝,而酬應之餘,膈氣如期而發,旣非時急之事,則諸臣之此時煩聒,以致調攝中添苦,揆以道理,當乎否乎?且便意穩攝,然後春謁可以卽爲,其前大臣諸臣,姑爲退待爲可。過春謁後,亦當有明白指一申諭者,亦異於一味固拒,大臣則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卿宰則若有來待大臣去就於闕外者,皆令卽爲退去,一番有節拍,可以句當,而姑令退待,亦與姑爲還收無異,則聞此敎,尤何敢更事煩聒乎?今番必欲事事體下,俾諸臣綽有容措之地,諸臣亦豈不答予此意乎?況今官員與下人等,皆於瘡痍之餘,凡百未蘇,送勅後欲令便休,公然以別般事件,日夜奔走於風寒尙緊之時,近以此爲之用慮,膈氣越添,一言以蔽之曰,退待爲當。以此分付,三司諸臣,亦令卽爲退去。

○鄭尙愚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秉模以爲,伏奉胥命批旨,萬萬焦灼,他何暇顧,而衷情靡措,進退維谷,冒萬死仍爲胥命,恭俟遄被嚴誅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3月9日

編輯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鄭尙愚。右承旨尹光顔坐直。左副承旨李翊模。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翊模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尹光顔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徐龍輔單付。

○鄭尙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昭寧園忌辰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10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行左承旨李書九。右承旨金祖淳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基正坐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文淳,左承旨鄭尙愚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膈氣之候,亦何如?旣伏承勿爲請對之敎,故煩瀆是懼,雖不敢卽請承候,而下情轉益焦鬱,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李書九、金祖淳落點。

○傳於李書九曰,禮房承旨馳詣先蠶壇,奉審摘奸以來。

○藥房口傳啓曰,朝者問安啓辭,尙未蒙批旨,區區下情,不勝焦鬱之際,伏聞醫官之言,則膈候諸節,一向無減,繼以有湯劑煎入之命,尤萬萬焦灼罔措,此時承候,有不容一時少緩,不避瀆擾,更此仰籲,特許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湯劑,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傳於李書九曰,左承旨入侍,吏曹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參判徐龍輔,參議李翊模落點。

○傳於金祖淳曰,右承旨入侍。

○以御營廳習陣單子,傳於鄭尙愚曰,後日次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沈象奎。

○吏曹,兼大司成單,李晩秀。

○刑曹啓目,譯官李永後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遲晩納招,自臣曹考律勘罪,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幼學李性中、韓用儀、具廉、朴履浩、朴命源、柳訸、徐騏輔、尹鼎烈、柳鼎養、崔弘憲、沈源祖、邊重裕、趙雲躋、鄭福綏、趙台銓、李魯俊、趙瑢鎭、宋永載、朴宗榦、李恆九、李在文、李昌植、柳叔麟、徐建輔、朴宗璜、任始泰、任焵、徐有素、金載成、鄭東煥、林弼鎭、李黃載、趙在星、金啓淵、金鳳淳、柳五麟、柳季麟、李信源、鄭東晏、鄭龜容、金魯淵、宋啓洙、李寅秀、閔致人、申景哲、任百祐、兪鼎煥、沈公益、沈憲祖、鄭性愚、沈榮祖、沈承奎、李民植、李宗植、兪載煥、鄭耕愚、沈能基、李憲祖、趙元植、趙璜、李魯進、鄭喜聞、洪集圭、安光永、金民秀、洪勝圭、洪穉圭、李觀九、金鏐、金鎭岳、沈能喆、宋啓榮、安光直、兪南柱、安光允、申在植、申在業、金初淳、徐鳳輔、李熽、趙鎭衡、趙鎭溟、趙鎭鼎、朴宗儀、金基有、金基胥、金在先、趙鍾淳、趙最淳、吳致學、沈宜敬、李淵九、李興沼、申在宣、趙樂永、趙學殷、金在寬、金載儁、張錫憲、兪啓煥、李箕一、李發源、朴時訥、朴時養、李魯瑞、李魯巖、徐象輔、徐秉淳、徐鴻輔、朴昌浩、朴氣浩、朴來鼎、朴來謙、洪起燮、徐祥輔、徐馨輔、徐相祿、朴文浩、申在邦、金吉遠、金喆遠、黃銓、安景濂、李遇沅、徐宜輔、朴來昇、申友善、李漢宗、徐昆修、申匡烈、李義成、柳運象、柳運弘、金鏴、金鐏、洪元健、洪昌學、申在修、沈能修、沈能憲、沈能實、沈能稷、沈能問、金履實、金一淳、金可淳、李寧載、李源昌、朴奎源、李奎鉉、趙璟鎭、李遠培、李彥九、康麟祥、許鏞、丁若鎬、趙璋鎭、柳運承、劉性民、李基冕、辛仁默、白時亨、朴文煥、鄭光煥、尹大龍、權傛、孫之亨、李意秀、禹門河、洪梅燮、李周學、李亨柱、鄭度采、成載厚、朴宗琦、朴宗琬、李鍾運、尹厚烈、李儒象、申緯、尹淳基、朴宗履、徐榮淳、徐有英、徐有祥、李晩淵、李時淵、沈鈺、安琇良、趙濟萬、邊鍾裕、李一榮、韓用弼、鄭晩容、李羽新、呂龜永、朴有壽、李允翼、林恆鎭、南喆寬、李大容、李圭錫、沈宜稷、趙吉永、李其淵、李容穆、李源順、李儀逵、魚用九、魚用履、金魯興、金錫喜、金道喜、洪久榮、金啓永、尹行選、尹行健、金龜敘、崔弘暹、李寬溥、金敬淵、李寅溥、金瀞、金若喜、任誨常、李謙秀、李俊秀、李敎憲、金炳常、趙華材、曺始振、尹永喆、任若常、李星淵、李儒晩、李容愚、尹心鉉、權曗、任九常、嚴燾、徐瀅輔、李遠翼、李承憲、辛泳、辛、李允翼、李春沼、趙啓煥、李昌沼、吳龜常、李晶烈、權五仁、韓景履、李海晶等聯名疏曰,伏以,倫常者天地之大經也,義理者百世之公案也,有是人則有是倫,有是國則有是義,雖一息一瞬之頃,無是則國綱頹矣,人道滅矣。是以我殿下以一部《明義》之書,揭爲我東方陽秋,使倫常也義理也,建天地閱百世而不泯不墮,蓋誅亂討賊,以定君臣之分者,卽是書中開卷第一義也。凡今日含生之頂圓履方者,孰不覽是書而竦心豎髮,扼腕奮拳,誓不與亂賊同生也哉?噫嘻,是書中爲巨魁元惡,而至今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彼鄭妻是也。臣等之未能得此賊而臠之磔之,徒懷憤茹痛者,於今二十有四載矣。自島而畿,自畿而城閪gg闉g,偃息自在,與平民無異者,已是載籍所無之變,而罪名全宥之命,又下於今日,然則以若鄭妻之逆,而爲無累之人耶?鄭妻而如是,則《明義錄》而爲無用之書耶?《明義錄》而如是,則其將國綱頹而人道滅耶?噫,天下寧有是也?嗚呼,鄭妻之罪,尙忍言哉?危逼之謀慘矣,沮遏之計兇矣。忍負先王之慈恩,圖危先王之宗社,爲諸賊之窩窟,作大禍之根柢,千妖萬惡,萃於一身,此誠千古所未有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至今東土臣民,雖婦孺輿儓,語到永善之鈴聲,則莫不骨靑而膽寒,今殿下雖欲以私而掩公,以恩而枉法,豈可使東土臣民,忍忘此讎賊,而自歸於夷狄禽獸之域耶?噫,易狃者人心也,易渝者習俗也,時移歲去,事陳跡遠,憤冤不期忘而自忘,懲討不期緩而漸緩,則此今日之所可憂者,正宜益明將湮之義理,益扶將壞之倫常,使《明義錄》之大經大法,煥若日月,未嘗暫晦,而乃反釋亂魁之罪,宥禍首之惡,頒之文字,播之臣庶,則今日東土,其將爲何許世界耶?臣等固知殿下孝思所極,觸時興感,致有此非常之擧,而第念此賊,雖是先王之所鍾愛,特其罪惡未著之前也。及其凶謀逆節,上通於天,則於昭陟降之靈,亦必深惡而痛絶之矣。其在我殿下闡大義體先志之道,豈可於區區私恩上置念也哉?成命之下,今已六七日矣。滿廷臣僚,瀝血苦爭,而天聽愈邈,一味靳持,豈意我聖明,乃有此萬萬過中之擧耶?臣等雖是韋布,亦皆四百年培養生成之物也。目見王章之漸紊,賊機之益肆,忠憤弸中,按住不得,玆敢相率號籲,仰暴愚忱。伏乞聖明,亟允廷臣之請,以寢成命,以洩輿憤,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等退修學業。

○己未三月初十日午時,上御便殿。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鄭尙愚,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二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以次進伏訖。民始等曰,聖體調攝,若何?膈候加減,亦何如?上曰,今日比昨雖少減,而膈間痞悶矣。民始等曰,日前伏承膈候添苦之敎,而繼有藥院勿爲請對之命,故臣等不敢承候矣。今日伏聞自藥院煎入湯劑,又伏聞自昨膈候越添,下情萬萬焦灼。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再昨酬酢後,水剌過時進御,仍又失汗,氣度旋又壅滯,昨日則幾乎寒戰,夜亦失睡,今朝少勝,而膈間則煩鬱,外風則甚惡,如是擁衾而臥,猶不知熱矣。民始等曰,近日日候尙峭寒,屢日離次,連爲勞動之餘,似兼有外感而然矣。上曰,外感則不至大段,而膈間終未平順,心安則似隨而降矣。民始曰,俄者登筵時,與諸僚相議,今日只承候,不敢更提他說話矣。伏願平心順氣,以爲不日快臻勿藥焉。上曰,於《明義錄》,少無關係之事,如是爭執,豈不苦乎?民始曰,此是《明義錄》中第一義理矣。上曰,到今傳敎還收,有何益於本事,而廷臣苦請還收乎?民始曰,傳敎還收之仰請,其情亦慼矣。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前胡正氣散一貼煎入。又命書榻敎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藥房提調金文淳,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偕入進伏。文淳曰,聖體調攝,若何?膈候加減,亦何如?上曰,今日則少勝,而膈氣甚苦矣。文淳曰,臣雖忝叨藥院,而漠然不知,今日始登筵,伏聞膈氣昨日越添,尙未差減,下情不勝煎迫矣。文淳曰,王大妃殿調攝氣候,何如?上曰,有微感,日間雖差勝,而猶未快解矣。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藿苓湯一貼煎入。少頃,文淳持湯劑進。上進御。文淳曰,醫官待令,診察,何如?上曰,不必診察矣。文淳曰,臣等自今日直宿於藥院,夕問安亦當爲之矣。上曰,勿爲問安,提調退待於鑄字所,可也。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又命書榻敎曰,右承旨校役相妨,與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內閣直。行左承旨李書九。右承旨金祖淳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基正。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文淳,行左承旨李書九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昨日湯劑進御之後,膈候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達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調攝若何,膈候,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晩後諸節,議定湯劑爲宜,特許召接,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入侍,夕問安勿爲之。

○朴基正啓曰,卽者左議政李秉模,又使錄事來言,連伏承勿胥命之敎,而惶隘轉甚,容措無地,仍爲胥命,惟冀鈇鉞之遄加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己未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右承旨金祖淳,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膈候諸節,亦何如?上曰,膈間煩鬱之氣尙苦,兼有外氣,夜來諸節,亦無減勢矣。秉模等曰,向日郊館動駕時,連有風寒,屢日離次,勞動旣多,而日前賓對,至於日昃,水剌進御,亦致失時,連爲失攝,而致此玉候之未寧,臣等不勝焦悶矣。上曰,動駕時觸冒,豈至大段,而次對日酬應,自致膈氣之添加,每有一番事端,輒如此,誠可悶也。秉模等曰,臣等自今日直宿於本院,議定湯劑,時時入診乎?上曰,湯劑則當進之劑,議定煎入,而藥院直宿,事係張大,置之好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有微感候矣。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和解飮五貼製入。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前右相敍用,間以調攝中,故未卽有命矣。仍命書傳敎曰,前右議政沈煥之敍用。上曰,金奉朝、蔡判府兩家致祭祭文,有親撰之命,而姑未撰出,似難趁期撰送,可歎。秉模等曰,如此閑漫酬應,何必軫念於靜攝時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內閣直。行左承旨李書九坐直。右承旨金祖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柳相祚在外。同副承旨朴基正。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膈候諸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湯劑爲宜,臣等不任達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祖淳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李晩秀曰,藥房入侍,夕問安,勿爲之。

○朴基正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前右議政沈煥之敍用事,命下矣。置處政事,當爲之,而判書李時秀牌招啓辭未下,不得循例取稟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傳於李書九曰,左承旨入侍。

○朴基正,以吏批言啓bb曰b,前右議政沈煥之敍用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時秀疏批未下,參判徐龍輔內閣進,參議李翊模進,行左承旨李書九進。啓曰,判書李時秀疏批未下,參判徐龍輔內閣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柳相祚爲承旨,申獻朝爲大司諫,申思運爲工曹判書,內醫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以上仍任事承傳,以曺允遂爲司諫,吳大坤爲自如察訪。

○鄭尙愚,以兵批言啓曰,前右議政沈煥之敍用送西事,命下矣。判中樞有闕之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行判書金文淳進,參判金熙朝病,參議朴奎淳入直,參知李址永病,左副承旨鄭尙愚進。判中樞府事單沈煥之。

○以會寧府使望筒,傳於李書九曰,旣是微眚,數遞可悶,狀罷分揀,此後官事,若或一毫規避,當別般嚴處,以此回諭。

○以李儒慶囚單子,傳於鄭尙愚曰,姑放過,大臣襄禮後捧供。

○生員朴周源、徐鼎輔、尹致恭、閔致昇,進士安光宇、尹義植,生員南周獻,進士任履周,生員宋啓馨,進士沈應奎,生員趙晉和,進士徐稷修,生員李儒冕,進士朴宗薰,生員李羲斗,進士李星源,生員趙鍾永,進士李經九,生員趙民和,進士徐殷輔,生員韓象履,進士鄭時綏,生員李羲贊,進士柳諫,生員林昌鎭,進士金敎根,生員安棨,進士朴昌壽,生員趙庭和,進士申在明,生員徐有鎭,進士安光集,生員林星鎭,進士金國鉉,生員徐冕輔,進士金鎭,生員李惟命,進士柳諶,生員沈榮鎭,進士閔致孝,生員朴聲漢,進士李光軾,生員沈常鎭,進士尹景儀,生員張志憲,進士李殷儒,生員蔡顯國,進士洪善容,生員李壽薰,進士權應錫,生員李㷞,進士柳輨,生員韓性謙,進士洪頤萬,生員沈性浩,進士李元燮,生員申用淵,進士蔡弘臣,生員南宮願,進士徐檍,生員權漢玉,進士李明鎬,生員金炳翼,進士沈能岳,生員徐有望,進士趙琮鎭,生員兪益柱,進士洪益聞,生員洪樂文,進士鄭奎采,生員李如愚,進士洪履黿,生員孫秉魯,進士李顯周,生員鄭錫猷,進士洪仁榮,生員尹浚,進士林基漢,生員申慶會,進士趙奎采,生員柳溵,進士慶山斗,生員任壽益,進士柳元文,生員車載璜,進士吳霑,生員尹仁植,進士沈鍈,生員李澤遠,進士安洙,生員李晩休,進士姜守睦,生員南鍾岳,進士南鼎寬,生員柳之翊,進士趙亨基,生員李允中,進士柳華喆,生員金達聲,進士林稷臣,生員金用默,進士李運英,生員金周默,進士權中敏,生員宋文晦,進士崔漢翼,生員李潮,進士李世述,生員宋榮,進士洪聖肇,生員金冕鎭,進士鄭夏容,生員趙漢逵,進士韓錫朝,生員柳煥謙,進士申光軾,生員崔準東,進士趙鉐,生員兪鉉復,進士趙相羽,生員高克明,進士趙彥一,生員沈翼賢,進士朴盈源,生員李鎭𪝦,進士林翰儒,生員李𪬵,進士李英源,生員蔡義重,進士金匡炅,生員成烈,進士崔楨勳,生員朴道敏,進士李述明,生員韓師獻,進士吳彥載,生員李是銑,進士申惠淵,生員李敎明,進士金煥奎,生員李興慶,進士李義實,生員趙經鎭,進士李志淵,生員柳光鎭,進士鄭夏榮,生員李得祚,進士李麒峻,生員尹行澈,進士沈徽永,生員鄭國輝,進士尹之敬,生員李台升,進士安周彬,生員洪樂玄,進士李東師,生員金處明,進士柳石鳴,生員李顯相,進士睦允中,生員李基善,進士李河運,生員許明,進士金熙臣,生員沈湜,進士尹𥤌,生員朴長殷,進士朴呂壽,生員趙奎采,進士沈英錫,生員金愚淳,進士趙琦采,生員金泰鍾,幼學韓用儀、具廉、朴履浩、尹鼎烈、徐建輔、鄭福綏、柳鼎養、崔弘憲、宋永載、趙瑢鎬、李魯俊、李性中、沈源祖、邊重裕、朴宗琦、朴命源、柳訸、李恆九、徐猉輔、趙雲躋、李昌植、李黃載、趙台銓、柳叔麟、康麟祥、許鏞、丁若鎬、李基冕、辛仁默、劉性敏、白時亨、朴文煥、柳運承、李彥九、鄭光勳、尹大龍、孫之亨、李意秀、禹門河、洪梅燮、權傛、李周學、鄭度采、李亨柱、王太、鄭東煥、金載成、柳五麟、徐有素、柳季麟、趙應鉉、任焵、李集運、任泰始、張鐮、金益耟、申澓、朴宗璜、李遇沆、李漢宗、金鏴、李昇徽、徐宜輔、朴來升、李奎鉉、趙璟鎭、李遠培、趙璋鎭、李洛九、鄭時容、李寅秀、閔致人、李寧載、李基憲、尹逈東、李遇泌、具永魯、徐象輔、李度天、李義淳、朴昌浩、李墷、李時憲、朴來鼎、尹大東、徐秉淳、李義濬、尹善基、洪起燮、申在邦、金吉遠、尹慶烈、朴來謙、李度坤、尹致升、朴氣浩、李義大、李𰊬、徐鴻輔、金喆遠、黃銓、安景濂、李義悅、徐祥輔、徐瀅輔、朴宗琬、朴奎源、成載厚、朴宗榦、洪淵默、朴宗履、權燁、李鍾運、尹厚烈、李儒象、李壧、李義寀、徐馨輔、朴文浩、李儒晩、申緯、李儒駿、尹淳基、朴鐘岳、尹謙基、朴宗勉、尹永喆、任若常、朴有壽、金𪻶、李羽新、李時淵、鄭晩容、李晩淵、沈鈺、安琇良、李大容、姜毅鎭、韓用弼、金載儁、張錫憲、兪啓煥、李箕一、李發源、朴時訥、李魯端、沈能秀、金履實、金銶、洪世榮、尹孝烈、金可淳、朴時養、任爚、魚用九、趙喆永、尹致慶、李魯巖、沈能憲、金履平、沈僐、具景魯、金銘、洪俊榮、尹敬烈、魚用履、尹致人、宋在亨、趙台獻、鄭九容、沈能實、金履秀、洪必榮、沈佶、李孝明、李永觀、金人秀、金箕殷、鄭喜愚、李魯榮、崔命龜、韓相殷、吳淵常、趙在昉、李基業、趙達永、李義命、徐相祿、黃在庭、趙在朝、韓兢履、金伯淳、黃基南、鄭晩傛、韓元履、徐有冕、鄭在瑗、洪秉五、李遠猷、李一榮、申友善、趙濟萬、邊鍾裕、李源昌、任壽稷、申洪牧、南喆寬、李允翼、徐昆修、兪鼎煥、沈公益、李民植、沈憲祖、兪載煥、李宗植、沈榮祖、李憲祖、沈承奎、趙元植、李魯進、鄭喜聞、沈能基、趙鐄、洪集圭、安光永、金民秀、洪勝圭、李觀九、金鏐、金鎭岳、洪穉圭、沈能喆、宋啓榮、安光直、兪南柱、申在植、金初淳、徐鳳輔、安光潤、李熽、趙鎭衡、申在業、朴宗儀、金基有、吳致學、趙鎭溟、金在先、趙鍾淳、金基胥、沈宜敬、李淵九、李興詔、趙鎭鼎、申在脩、趙樂永、金在寬、南履錫、李源達、趙最淳、金在安、嚴燾、兪殷煥、沈鐻、趙學殷、南駿應、申在方、李英雲、李憲琦、李成九、徐京輔、李鍾仁、兪理煥、李英顯、洪秉一、申溶、趙益源、尹鳳烈、兪漢石、李在文、沈能稷、金一淳、尹致濩、具澈魯、趙台夔、權五應、任希夔、鄭東晏、黃基肅、李信源、具賡、任百祐、金鳳淳、李周顯、權中履、金啓淵、李昇熙、趙在星、林弼鎭、李星秀、鄭應鉉、具㢍、安光翼、李泰榮、閔致文、具學魯、金魯淵、金鑰、宋啓洙、權中泰、李漢榮、李俊秀、李審榘、朴宗儀、申景哲、申匡烈、李義成、柳運象、金鐏、洪元健、洪昌學、申在修、柳運弘、沈能問、李冕秀、李執、張堯汲、吳致逸、安光近、李鍾晳、吳相夏、權度應、李鍾玉、申錫九、金持愼、李勉初、朴貞源、李敎憲、李鼎沼、金周淵、李鍾璞、吳敏常、洪南圭、李鍾翼、具陽元、鄭應琦、金命愚、具廱、洪澤淵、任泰巖等聯名疏曰,伏以,世降俗渝,聖遠言湮,春秋之不講久矣。何幸我殿下,慨世道之日下,懼大義之或泯,重刊一編春王之書,頒之中外,使黌舍肄業之士,講而習之,天經民彝之正法大義,誅亂討賊之微辭奧旨,庶幾煥然復明於斯世,而我聖上明天理淑人志之盛德至意,可以永垂於天下萬世矣。噫,我東一部春秋,卽《明義錄》是已,今此講明《春秋》之書,乃所以講明《明義錄》之書也。發揮《春秋》之旨,亦所以發揮《明義錄》之旨也。《明義錄》何爲而作也?曰討亂賊也,爲亂賊首者誰也?曰一則鄭妻,二則鄭妻,蓋鄭妻卽窮千古所未有之劇逆大憝也。處王朝屬籍之親,負先王止慈之恩,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始而爲魯、禧之奧援,中而爲麟、謙之窩主,流而又爲宇、偉諸賊之根柢,苟非我慈聖先事炳幾,逆折奸萌,則國家之保有今日,未可知也。然則鄭妻非特殿下之罪人也,卽慈聖之罪人也,先大王之罪人也,宗社之罪人也,此其所以爲賊魁禍本,而載之《明義錄》之首者也。嗚呼,是豈可彷彿擬議宥釋之典,而殿下乃爲此千萬非常之過擧,震之以雷霆,臨之以千勻,摧折廷臣,歷日相持,不少留難何也?伊日所下傳敎,十行絲綸,縷縷反復乎所以全宥之由,而一則入此闕逢此日,以寓體先志之意也,一則入置京第已久,罪名有無,無甚關係也,一則世龍妻證援也。臣等雖甚愚迷,請就此三者,陳其不然之故焉。親臨舊闕,適値此時,羹墻之慕,觸物興感,有以仰大聖人無窮之孝思,而追想向時,賊勢鴟張,宗國綴旒,則雖以我殿下至仁大度,寧不凜然驚惕於齋宵肅穆之中,而思所以奠安我先大王億萬年宗社乎?且念先王之鍾愛,私恩也,爲宗社而行討者,公義也。公以廢私,義以斷恩,明正典刑,扶植倫綱,卽所以體我先大王之志,而亦大有光於繼述之聖孝矣。此賊之始焉島配,中焉移之近畿,終至於入置京第,殿下之過擧,於是乎極矣。今乃因前過擧,又爲過擧曰,前旣如是,今何關係雲爾,則古今天下,寧有是哉?此今日大小臣工所以沬血奔遑,如不欲生,不得請則不能已者也。世龍妻之罪,罪在其母,鄭妻之罪,罪在其身,輕重之不侔,不待多辨,而必欲援古爲例,則殿下何不引周之管、蔡,唐之太平,罪法相準者,顧乃強引不當引之證,欲遂不當行之過擧乎?且伏念,殿下之意,必以爲,禍亂今無可憂,則宥之無害也,而此則尤有所不然者。夫禍患之作,未必在於其身,在於懲討不嚴,義理不明,則亂臣賊子,無所知懼,闖然接跡而起也。是故有其罪則不可以不誅其身,誅其身者所以嚴其討,嚴其討者所以明其義,以爲法於天下萬世,此《春秋》之所以作也。噫,以我殿下講明《春秋》,發揮《春秋》之意,亦何不念及於此耶?日前伏見三司諸臣批旨有曰,出置罪名之全釋,何關於《明義錄》爲敎,臣等益不勝滋惑之甚。鄭妻之有罪名,以其爲《明義錄》之罪人也,鄭妻而無罪名,則《明義錄》,其將何地可讀乎?嗚呼,我東無《明義錄》,則《春秋》之旨,亦將隨而不明,《春秋》之旨不明,則將見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擧一世而歸之夷狄禽獸之域而後已。思之及此,心骨俱顫。今日北面於殿下者,豈忍一日共戴,晷刻緩聲,而擧朝逬退,顒俟多日,群情愈鬱,輿憤益激,若此而將何時復見義理之明,倫綱之正耶?凡今上自朝廷,下至輿儓,相率誓心,不蒙允兪,則不敢復以人類自處矣,殿下雖欲強拂之,其可得乎?臣等久沐作育之化,所誦習者春秋也,所常目者《明義錄》也。目見賊魁宥釋,禍亂將萌,大義蔑裂,彝倫晦塞,不容一向泯默,玆敢疾聲齊籲於聖明之下。伏乞亟加三思,遄降明命,日前所下傳敎,特賜反汗,竝允三司之請,使八域臣民,咸仰日月之更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退修學業,

○己未三月十二日辰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右承旨金祖淳,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膈候諸節,亦何如?上曰,膈候尙無顯減矣。仍敎命吉等曰,湯劑何以則爲宜乎?命吉等曰,養胃湯本方中,貝母、藿香、蒼朮、甘草,加減入之,而去人蔘煎進,似好矣。上命書榻敎曰,進御人蔘養胃湯本方中,去人蔘,加貝母一錢,藿香加五分,蒼朮減五分,甘草減二分,一貼煎入。上敎命吉等曰,爾等退出閤外,卽爲煎入,可也。命吉等承命退出。秉模等曰,王大妃殿調攝氣候,何如?上曰,姑未快復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吉等持湯劑以進,上進御。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十二日未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午間聖體調攝,若何?膈候諸節,亦何如?上曰,與朝前一樣矣。仍敎命吉等曰,湯劑依前方一貼,更爲進御,何如?命吉等曰,前方中加縮砂,更爲煎進,恐好矣。上曰,唯。命醫官等先退。上曰,左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行左承旨李書九進伏。上敎書九曰,兩南竹筍,姑勿封進之意,果已發關,而措辭何以爲之乎?書九曰,依甲寅下敎,月令薦新,以烏竹筍代封,朔膳進上,姑勿封進,而更待下敎,始爲如例封進之意,措辭分付,而只發關於湖南,惟嶺南則未承下敎,故姑未一體知委矣。上曰,嶺南亦依此發關,好矣。又敎曰,諸道分留案中,各邑還穀加分數爻,使之懸錄耶?若使逐邑懸錄,則非但文簿詳明,庶或爲列邑警惕之道矣。書九曰,分留案規例,本自如此,加分數爻,逐邑懸錄,今不必更爲知委矣。上曰,嶺南右道上番軍虞候代點事,大臣今當出擧條,不待啓下,卽爲行會,可也。秉模曰,卽見慶尙監司申耆狀啓謄報,則以爲右兵營所管來五六月兩朔御營廳上番軍五哨,兵使安橚,依定式,金山郡都會照點次,當爲發行,而本道當此歉荒,列邑廚傳之弊,不可不念。依已例,限畢運以該營虞候替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歉歲廚傳,貽弊不少,虞候替行,亦多已例,依狀請施行之意,卽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十二日酉時,上御便殿。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祖淳,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進御養胃湯前方中,加縮砂一錢,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3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內閣直。左承旨金祖淳緣故出。右承旨宋銓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啓洛未肅拜。右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同副承旨朴基正坐直。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膈候諸節,亦何如?昨日湯劑連爲進御之後,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達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同副承旨朴基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柳相祚,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鄭尙愚曰,藥房提調入侍。

○傳於金祖淳曰,左承旨入侍。

○鄭尙愚啓曰,明日宗廟、景慕宮望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左承旨李書九,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許遞,左副爲禮房。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宋銓、金啓洛落點。

○以黃海監司曺允大狀啓,薦新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鄭尙愚曰,勿待罪事,回諭。

○己未三月十三日辰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右承旨金祖淳,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膈候諸節,何如?上曰,諸節比昨益勝,而夜來房內甚壅鬱,政爲難堪以過矣。秉模等曰,仰瞻天顔,玉色復常,今已巾櫛,臣等不勝慶忭之忱,而第伏念,諸節雖已差勝,尙在湯劑進御之中,在聖人保墻之道,益加調攝之方,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今已向差,不須爲慮矣,春展謁,始擬今望日爲之,而今則似難趁此日爲之,如是遲滯之際,悚悶則極矣。秉模等曰,春氣尙峭,靜攝餘勞動,實爲仰悶,退行於念後晦前,似好矣。上曰,春初展拜,尙至今未遑,此心耿慕,雖在將攝中,而自不能一時少弛矣。上命命吉等進前,敎曰,今日則湯劑何以爲之耶?命吉曰,痰候尙未夬滌,前方中以細辛、木通加入煎進,恐好矣。上曰,唯。仍命書榻敎曰,進御養胃湯前方中,加細辛、木通各一錢,一貼煎入。文淳曰,一貼今方煎入,而午後更爲煎進一貼乎?上曰,一貼先爲煎入,而一貼則當觀勢下敎矣。仍敎秉模等曰,予有愼節,雖盛夏,必發汗而後差可。雖以湯劑言之,服太溫之劑,或太涼之屬,然後取效輒易,若不溫不涼平順之劑,難責着效,而至於外感,則此劑亦足見效,故第試用之耳。晩秀曰,自今日勿爲問安事,命下,而本院間一日問安,亦有例矣。臣等依例來會,而醫官亦令來待乎?上曰,唯。仍敎曰,問安雖是格例間事,而所關甚重,邇來二十餘年,日次問安之外,別無藥院問安之事,故或於如此時,不無眩於擧行之患矣。大抵藥院連日問安後,政院、玉堂,次第問安,而政院、玉堂,連日爲之,然後始有朝廷問安。若擧動時,則還宮問安外,又有經宿問安,向者移次慶熙宮時,朝廷亦以動駕後經宿例,來會問安,而政院則以時御所例不爲之錄事,請坐之後,承宣不卽出來,至有大臣請推,該房之事,政院則因近例不爲問安,無或怪矣,而朝廷旣會,大臣出座而請來,則其在敬大臣之道,無論事之當否,卽當進去,而只爲往復,不卽進去者,事體所在,豈可成說乎?秉模曰,前例有無姑捨,屢日移次,殿宇疎冷,臣等耿耿之忱,不能自已,卽伸候儀,在所當然,雖曰無其例,禮出於情,豈可據例而已之乎?上曰,卿言果是矣。以居家之道言之,自有晨省之節,移以事君,固當盡其禮而已。命吉持湯劑以進,上進御。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十三日未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午間聖體,若何?上曰,諸節益勝,而但發汗無常,是可悶也。秉模曰,感候尙未快解故然矣。朝前進御湯劑,更爲煎入乎?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養胃湯,依前方一貼,更爲煎入。上曰,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鄭尙愚進伏。上敎曰,義烈祠、忠烈祠致祭祭文,以褒忠祠祭文仍用,獻官則以宣川府使柳師模塡差,行事後仍詣忠烈祠行事。襄毅公祠版,在龍岡地,而致祭日字促迫,似難及期,以念後更爲推擇之意,分付該曹也。祭文則已爲親製下,而該曹令藝文館製進之意草記,事之不審,莫此爲甚矣。獻官以成川府使李述源定送,而道臣以送勅事,方在灣府,行會若或遲緩,則必有未及之患,以撥馬星火下諭於道臣及該倅,可也。命先退。命晩秀書傳敎曰,今則差勝,藥房夕問安勿爲之,明日朝問安,亦勿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行左承旨金熙朝。右承旨宋銓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朴基正。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聖候不日康復,昨伏承明日問安勿爲之敎,下情慶幸,曷有其極?第伏念,湯劑繼進之更議當否,不容少緩,臣等不任達宵憂慮,敢此仰稟。伏乞特許召接,以爲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趁早議定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銓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晩秀曰,都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熙朝、兪漢寧落點。

○兪漢寧啓曰,贈右議政金景瑞祠版致祭事命下後,祭文則御製書下已多日,而禮曹單子中,請令藝文館撰進,已涉不察,推擇日字,亦甚急迫,無以及期。當該禮曹堂上推考,致祭日字,以今月念後,推擇下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別兼春秋洪樂游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先蠶壇享所,看審行事,則監察及諸執事就位行禮時,執禮則唱四拜笏記,而諸執事纔行再拜,引儀遽唱平身行禮,只再拜而止矣。祀典中拜禮,自有定製,何等重大,而當該引儀之誤唱,極可駭然。雖以諸執事言之,只應唱聲,再拜卽止者,亦涉不審,而至若臺監,則旣不能先事檢飭,亦不免混同行禮,致此失措,事甚悚然,故敢啓。傳於鄭尙愚曰,臺監拿問嚴勘,當該諸執事亦爲拿處,引儀爲先令該曹嚴繩草記。享所凡事,若有失儀,獻官例皆草記,而何敢掩置乎?藉或不知,不知亦罪,當該獻官等,爲先從重推考。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祖淳。

○以忠淸監司李泰永狀啓,丹陽嘉善黃啓愼,林川良人金重郁,瑞山前五衛將金宗喆等,出義自備,方痛死亡之無依無告者,多數收恤,出物數爻開錄事,傳於宋銓曰,出義捐財,能爲濟活收瘞之擧,比之關西、沁都,先爲論賞之類,不啻倍蓰。其中丹陽嘉善黃啓愼之百餘名救恤,數百包穀物,宜有拔例施賞,瓜近邊將,令該曹口傳作窠擬入,林川閑良金重郁,空闕堂上窠衛將,亦爲擬入,端山前五衛將金宗喆,復職調用,以爲重信朝令之道事,回諭。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宗喆爲忠壯將,金重郁爲慶熙將,黃啓愼爲臨淄僉使。

○傳於宋銓曰,關西、湖西則出義氣濟活人,皆爲狀聞,已有施賞,而海西以最甚處,爲最後,朝令不爲知委而然乎,道內無一出義氣之人而然乎?不飭固駭,不勸亦罪,當該道臣推考,其委折,首實報來後,草記,仍令廟堂,分付。

○以權琇、朴瑞源囚單子,傳於兪漢寧曰,該堂備員間保放。

○兪漢寧,以刑曹言啓曰,因先蠶壇摘奸史官洪樂游書啓,壇享行禮時,諸執事纔行再拜,引儀遽唱平身,只再拜而止事,傳曰,臺監拿問嚴勘,當該諸執事,亦爲拿處,引儀爲先令該曹嚴繩草記。享所凡事,若有失儀,獻官例皆草記,而何敢掩置乎?藉或不知,不知亦罪,當該獻官等,爲先從重推考事,命下矣。當該引儀李義勝,係是兼引儀,移送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該曹雲者,吏曹之謂也,分付吏曹,嚴勘草記,可也。

○兪漢寧啓曰,摘奸史官姓名,不爲書出,事例則然,而卽者刑曹草記,史官姓名,無難書入,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恐,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刑曹言啓曰,頃因行右承旨李勉兢所啓,各道編配罪人之遭故給暇者,竝卽登聞事批旨內,依爲之。分付刑曹,如以輕罪,放於畿邑,而仍於諸道者有之,則使之列錄書入可也事,命下矣。謹依傳敎,卽爲關問諸道矣,今始報來,故列錄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書入者竝放,其中以典僕詬辱館官者,何可竝爲書入乎?卿則推考。更考年限,限則旣滿,一體放送,可也。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先蠶祭典祀官崔雲翰,大祝尹益烈,祝史尹光心,齋郞李是釬,協律郞李昌傑等拿處,監察許栮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尹益烈、尹光心、李是釬、李昌傑、許栮等,今方待命拿囚,崔雲翰差祭,方在享所云,待將事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行公諸堂,入於臺疏,與有實病堂上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開坐,與保放諸囚,卽爲捧供,俾無滯囚之弊,可也。

○禁府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洪良浩,知義禁權𫀤,同義禁李勉兢落點。

○兪漢寧啓曰,寧越府使李敬五縣道疏,今方到院,而紙樣稍短,誤字甚多,所當還下送,而係是農政邑瘼,故原疏雖不得不捧入,該府使李敬五,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所陳多質實,何論些少格例?勿推,可也。

○寧越府使李敬五疏曰,伏以,臣猥膺分憂,待罪本府,於今十數月矣。仰體懷保之聖念,粗效撫字之微勞,先察民情土俗,次究邑瘼政弊,區區愚計,每以旣富方穀之道,爲切實之策,凡所以勸農務本之事,不敢小忽,而才不逮誠,識未周事,坐糜廩祿,日夕惶愧。迺於歲前,祗受道臣頒示勸農政求農書綸音,百回莊誦,倍激愚衷,豈不思所以對揚其萬一,而臣誠愚陋,旣昧古方奇策,可得實效之道,有足仰塵乙覽者,又不敢以淺近浮雜,掇拾張皇,自速猥褻之誅,徊惶悚惕,稽遲月日者久矣。嗚呼,臣本以無似,偏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澤,歷揚華顯,屢典州郡,頂踵毛髮,罔非恩賜,而緣臣賦性儱侗,奇疾沈綿,觸事昏憒,無往非罪,當此絲綸博詢之下,含默不一言,則是負臣心也,負殿下也。玆敢以膚淺易見之事,仰陳愚悃,而尾附本府些細妨民時之事,伏願聖明垂察焉。臣聞事有本末,治有先後。夫求農書所以勸農政也,勸農政所以厚民生也,厚民生所以固邦本也。一念宵旰,十行諄勤,値玆建丑未之日,誕降先庚甲之令,以寓祈豐之義,以廣在野之文,凡在含生之倫,孰不仰我聖上敦本懋實之盛德至意,而竊以今日我東之農政言之,則或恐猶屬乎治其末而事乎後者也。蓋自地養人以來,農之書具矣。昭載經籍,雜出傳記,垂示後人者,不爲不備,降以後世,農家者流,各以土宜時務,爭新逞奇,凡可以裨益農功之方,無不詳言而筆之,互相傳授,流播遠近,雖深山僻野之人,苟留心於食土謀生,則莫不見聞而嘗試之。且以農民言之,目今緣畝襏襫之氓,觀其爲人,蠢蠢無知,若不辨一二,而問以農務,則能知播植之期,耘耔之方。而其中鷄皮鮐背之老,則或有能區別土性之宜,預占水旱之徵,敎其子孫鄰里,爲預備謀食之道。此非有資於古方,而由其專力一心,無他外念,久於其事,驗以旣往,至愚之中,自生知覺故耳。故夫子曰,吾不如老農。由是觀之,則我東之田疇多荒,杼軸俱空,非由乎農書之不備,今之農政,不在於農書之頒示,而自有其本而當先者矣。傳曰,一人不耕,天下有飢者,韓愈曰,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如之何其民不窮且盜也?噫,我國之民人,不耕而食粟者,不知其幾許人幾許戶矣。因緣冒托於吏胥輿儓之藪,朝暮追逐於廛市駔儈之叢,下於此則東西浮浪,行止無定,乘便學商,闖機爲盜者,不億其麗。究其本分,則勞力食人之流,而皆欲不勞而食於人,不但食於人,皆欲美其衣豐其食。名分隳墮,風俗頹敗,姦宄僭犯,百弊俱生,皆此輩之害,而害最先及於農民。哀彼農民,終歲肸肸,勤苦萬狀,及其秋成,侵漁攘奪之害,十百其端,雖逢樂歲,鋤犁空壁,而視彼不耕之徒,則四時不勞其力,而服食踰分,反以賤下之禮待農夫。農夫之稍黠者,憤恨而無如何,則又從以慕效之,失其良心,棄其本業者,在在踵相接也。夫旣然矣,而州縣賦於民之政,若身傭戶徭,徵租催糴,及其他斂於里徵於族之種種秕政,皆獨及於農夫,彼不耕遊食之徒,固無預焉。蓋其守我鄕土,修我職業者,方是我民,而來去無系,踰分規避,則不可謂之民,故其勢不得不然。而彼逸而此勞,彼免而此不免,則官府政令,又若爲淵藪而驅魚雀,故流亡之相續,戶口之日縮,非獨爲荒歉之害,而八域黎庶,不耕者殆過半矣。通計一國上下人民,則可謂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幾八九矣。臣聞我國原田爲一百三十萬結,在今國賦應入之稅,雖未知其爲幾何,以田野視之,則不闢荒棄之土,幾三之一。頃畝溝洫之形,尙存於草樹茂穢之中,可知其昔之耕懇,今焉陳棄矣。自我先大王光臨五紀,我殿下御極以來,式至於今七十餘載之間,神功聖化,嵬嵬蕩蕩,金膏玉燭,洋溢和調,八域生靈,涵育生息於其中者,極其殷盛。在今民部戶口之數,雖未知其爲幾何,以居民觀之,則通衢四達之處,廛市交會之所,肉店、酒含,日漸繁滋,破落遊手,賭博惡少,聚徒成群,酗酒鬪鬨之聲,日夜不絶,而所謂農村田家,則蕭條籬落,三五相鄰,昔之殷富,過半丘墟,鳥形鵠面,負薪挑菜,苟充一日之飢者,十居七八,則可知農夫之鮮且貧,而遊民之多且逸也。農民之鮮少貧殘,如是之甚,故其農作之狀,非不勞且勤,而事力之不逮,耕耘之有違,固其勢也,而水旱之災,又從而傷之,則畢竟歸於無秋,非昧於興作之方而然也。臣愚竊以爲,當今農政先務,在於盡驅遊食之民,緣南畝而歸於農而後,農書可用也。伏願殿下,姑緩求農書之旨,先講作我民之道,凡所以勞之來之,蕫之威之,輔之益之之方,博求廣詢,斷於聖心,作爲令甲,昭示中外,使一國之遊民,有所畏憚,而不敢狃於前習,有所感化,而自能底於本業,又使貧殘之農夫,亦有所興起勸勉,殫心奏功,同享太平,則至於興水功相土宜利農器之方,不待播告揭示,而各盡其妙,俱收其功,人事極修,天災可弭,則漢之紅腐相仍,唐之斗米三四錢,豈專美於前哉?昔漢文帝能致豐富之俗,雖緣於躬修玄默之效,當時時措政令之得宜者,尙可考於史冊中。如富商大賈,禁其衣綿綺gg錦綺g而折辱之,力田之人,列於實行之科而選擧之之類,皆其所以移風易俗之一端,凡此敎導弛張之道,豈有古今之異宜哉?惟殿下念哉。臣又以東民切骨之瘼,有可附陳者。本道採蔘事,卽我聖上所未聞知之擧,而實爲一道農民之巨害。臣忝在本道守土之列,當此求言之辰,目見其愁冤無告之狀,而敢不一言於聖明虛佇之下乎?本府介於深峽之中,一境皆山也。磽确田疇,赤埴土性,不宜稻禾,惟産稷黍,人民之生理不膚,故戶不滿二千五百,依巖架簷,因石爲墻,與鹿豕無別,然愚騃淳樸之風,實守分之良民也。惟其根本如是,故生涯艱楚,而山峽土物貢納之數,則色色頗夥,種種難支,而採蔘一節,創設未久,無益於上貢之實,徒爲妨農之劇弊。在昔本府上貢人蔘,爲十一兩七錢,己酉大水,汰落崖谷之後,産蔘之處,盡爲磋砑石角,採得漸稀,封進無路。故四兩則爲京作貢,而直納貢蔘錢二百兩於京司,其餘各等所封,七兩七錢,而四錢七分,移送於補蔘庫,自營門封進,本府實封進,爲七兩二錢三分,價本則詳定廳上下錢四百三十兩二錢五分,營門補蔘庫上下錢一百八十兩,合爲六百十兩二錢五分,自營門別定蔘商,一人給此價錢,句管本府貢蔘事。而兩處上下價錢,不足於貢蔘之資,故又自本府,東西措備,前後添補錢七百九十兩,合爲一千四百兩二錢五分,散給民間,每年取息,以爲添給蔘商之資,故徵捧之際,每不免徵族斂里之弊矣。往在辛亥,本道道臣尹師國,始出土民勸採之法,蓋蔘有家山兩種,種於家者性味功用,劣於産於山者,産於山者,漸貴而價高,種於家者,易得而價賤,蔘商是謀利下賤,不知分義道理,每有家蔘混入封進之弊。故用是爲悶,使一道貢蔘之邑,每秋勸起一境之民,散入山麓,人人各自採得,則蔘商準價買取,擇其好品,以爲進貢之需。蓋其意以爲,如是爲規,則可防家蔘混入之奸,而採得之民,亦得高價,必有自願樂赴之心雲耳,不料其法愈密而奸愈生,欲利民而反遺害也。臣於本府勸採時觀之,蔘商來督勸採之期,則自官別定監色,擇差里任,一境之民,籍其家坐,五戶作統,驅督入山,無敢後者,蠢愚無知,初不辨人蔘莖葉者,亦不免焉。始自七月,至九月隕蘀而後,乃許下山,其中誠有慣知産蔘之地,素藏採藥之具者,不過十百中一二,而其餘盡是無知被驅之愚氓耳。緣崖陟嶂,櫛爬荊榛,露宿風餐,飢渴顚仆,竟不得一莖丫蔘者,滔滔皆是,而歸視其田,則稷黍倒穗,豆菽成箕,稚兒羸婦,腰鎌帶索,力盡戴負,山禽谷獸,利嘴長牙,恣其噬嚙,一年勤苦,過半歸虛,此際民情,想復如何?且峽民最重種麥,七月刈草,補其灰也,前期屢耕,膏其土也,秋分前後,占早晩也,選日落種,適燥濕也。一愆其候,則來歲無麥,可坐而知,此最爲入山之氓,相告冤歎,不暇念及於採蔘者也。民情如是,故所謂蔘商,益售射利之計,遂有納錢免役之習,一戶所斂,幾至三四錢,而雖貧殘之民,惟恐不及。間入廉探,而窮詰嚴禁,則抵死牢諱,無以摘發,蓋其納錢之弊小,而妨農之害大故也。畢竟蔘商買得之道,與勸採前,少無異焉。其他蔘商,藉重肆慾之弊,不可枚數,而姑以價本言之,七兩餘蔘貢,各樣所費之錢,殆近數千兩,而猶有歲歲增加之慮。進上以串,人情以馱之諺,自古有之,復豈有若是之甚哉?守土之臣,豈無知此弊之人?至於矯救之道,則其於補東則西綻,塞前則後潰,何哉?推一反三,不但一道之民情,八域州縣之弊瘼,不問而知。此而不革,其將男不耕婦不織,無民而後已矣。或謂勸採一款,事係莫重,分義道理,不敢言弊,臣則竊以爲不然。爲人臣者,爲莫重御供,當思盡善盡美之道,苟有一毫不便於民,則其在獻芹之義,不誠莫甚。況勸採以前,御供無闕,勸採以後,御供無補,而徒開蔘商謀利之路,釀成一道妨農之害,而身忝受恩分憂之地,豈敢使愚民爲御供,而有不便之言乎?故臣謂此弊不可不言,此法不可不罷也。本府本以道內之一小縣,邑部煙戶,僅至百數,依山傍水,冷落凋殘,而戊寅以後,陞秩爲府。仙寢胎封,奉在十里之內,梅竹之樓,便同行宮,淸冷之浦,又有碑閣,無論吏隷、良民,常時守護警勅之方,卽他邑所無之重任。每年道臣春秋奉審及寒食,祭官五六守宰之騶從,殆近六七十名,有違各陵定式,而此非本府所可釐正,流來謬例,荏苒因循。迎送之節,廚傳之費,皆自本府擔當,一府上下,奔走擧行,不遑暇食,官力之蕩殘,姑不足恤,而吏民之疲勞,殆難支保。然職分內事,雖下賤無知,豈敢言勞,而第有一事政合變通者。京鄕之犯罪徒流人定配所到付者,無歲無之,或有厥數夥然之時,自官各定保受主人於府內民戶,則所謂罪人者,多是無法怙終之類,小不如意,則行惡於主人,無所不至。爲其主者,俱是饘粥難繼之民,供給服食,主客俱困,而不得分毫之償,反受詬罵之辱,不勝其苦,比有撤家而逃者。此雖非本府獨有之弊,本府府內之民,旣有他邑所無之重役,則不可無拔例顧恤之典。臣謂從今以往,無論京外,有罪徒流之類,勿定配所於本府,以爲一分奠安之道,似合便宜矣。臣感激明命,冒陳瞽說,言雖近於塞白,情實出於披丹,瞻望宸極,恭俟財幸。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三條所陳,皆甚質實。爾所謂使民緣南畝歸於農,然後農書可用,爾說約而盡。今之弊俗,惟知趨錐利,任他不抑,何望反本?先從爾邑之曠土,躬作田畯,今日闢一隅,明日墾一頃,能有日闢之效,則可謂不負知爾。下諭道臣,來頭夏冬殿最時,該倅實績措語,懸註於題目之下。所謂勸採之規,徒開蔘商牟利之路,釀成一道妨農之害雲者,事理皎然。旣聞之後,何可任其爲弊?亦爲下諭道臣,斯速釐改狀聞。附陳事,此後京外,勿爲輕定配所事,分付。

○己未三月十四日辰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今日則諸節夬復,而但汗氣種種發出,故或有搔癢之症,有如汗疹樣矣。秉模等曰,王大bb妃b殿調攝氣候,何如?上曰,向日湯劑後,感候尙未快復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敎命吉等曰,今日則湯劑何以爲之耶?命吉等曰,感候已臻夬復,而痰候尙爾,前方中加陳皮,而木通代,加白荳䒘gg白荳蔻g,前進,似好矣。上曰,諸節已差減,湯劑自今日停止,何如?命吉等曰,雖停止,恐無妨矣。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養胃湯,自今日停止。又命書榻敎曰,明日內閣、政院、玉堂問安勿爲之。又命書榻敎曰,左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今日則卿等早爲退去,休息好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十四日午時,上御便殿。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北伯何時下去云乎?晩秀曰,姑未知何間辭朝雲矣。上曰,今日卿等早退,休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5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行左承旨金熙朝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朴基正。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膈候諸節,差勝後益臻康復之慶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進御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扈衛大將出代間,訓局都提調姑爲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大將,所當命招,而大將李秉模方在胥命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大將今旣敍用,與兼帶諸司仍任,入城間訓局都提擧兼察之意,別將發牌聽敎,可也。

○兵曹,扈衛大將沈煥之仍任事承傳。

○傳於金熙朝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鄭尙愚曰,道伯春巡時奉審,或多近侍替行之例。貞陵、思陵、光陵、溫陵、泰陵、康陵、順康園、懿陵,則楊牧旣是閣臣,使之奉審狀聞,英陵、寧陵、章陵,則當遣承旨奉審,恭陵、順陵、永陵,亦當如之。顯隆園則依獻陵春秋奉審例,此後留守奉審狀聞,而華城旣設筦庫,不煩有司,付之留守擧行,實合事面,以此下諭道臣、守臣。長陵則將臣奉命往來屬耳,而陵上丁字閣、碑閣、祭器等奉審,亦於來頭節享時,承旨爲獻官,一體奉審啓聞。

○兪漢寧啓曰,同義禁李勉兢,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勉兢。

○以統制使任嵂巨濟民家六十五戶被燒事狀啓,傳於李晩秀曰,此時民戶被燒,如彼夥然,切爲矜惻。嚴飭道、帥臣,應施恤典外,拔例顧恤,期於斯速結構奠居,以其形止報來草記事,卽令廟堂行會。

○以朴基正囚單子判付內,放送,付過還任爲良如敎。

○以吏曹判書李時秀上疏,傳於朴基正曰,揄揚闡明之道,豈待卿言?凡義理各有微顯,卿疏可謂未曉微處。勿辭行公。

○以黃bb海b兵使鄭學畊啓本,騎步兵價布上納,而豐川府使李民秀,愆限上納,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於兪漢寧曰,此時該道民事,又豈可以微事,守令使之一刻曠官乎?爲先推考,而狀聞格式,先請罷黜,然後請令攸司稟處,則此狀啓,只言稟處,不但違格,年前申明之禁,尤何如乎?當該帥臣,出自別軍職,而今番勅行,該道擧行之駭然,不能以一事彈壓,甚至尋常擧行,駭然如許。該兵使所當嚴處,而守令旣爲民弊分揀,迎送則一也,姑先越俸五等,狀啓還下送。當該捧納承旨遞差,此後莫或更犯之意,申加嚴飭該道。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於兪漢寧曰,詞訟劇地,委屬可悶,在外參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

○刑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金啓洛落點。

○以漢城府坐不坐單子,傳於金熙朝曰,都民苦樂,在於刑、漢司。連五日不坐,則該房例爲措語請罪,而該房無一言捧入,政院故事,一該房欲毀劃乎?當該承旨禁推。

○金熙朝啓曰,當該承旨禁推事,命下矣。同副承旨朴基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熙朝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朴基正伴直矣,纔已禁推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兪漢寧,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吏曹言啓曰,刑曹草記,因先蠶壇摘奸史官書啓,壇享行禮時,諸執事纔行再拜,引儀遽唱平身,只再拜而止事,傳曰,臺監拿問嚴勘,當該諸執事亦爲拿處,引儀爲先令該曹嚴繩草記。享所凡事,若有失儀,獻官例皆草記,而何敢掩置乎?藉或不知,不知亦罪,當該獻官等,爲先從重推考事,命下矣。當該引儀李義勝,係是兼引儀,移送義禁府處之事批旨內,該曹雲者,吏曹之謂也,分付吏曹,嚴勘草記可也事,命下矣。享所行禮,何等敬謹,而徑唱平身,以致節次之違錯,誠極可駭。兼通禮院引儀李義勝,爲先罷職,令該曹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每都政,旣命諸道修啓,則其所振淹,豈可一番塞責而已乎?京畿前伐登萬戶安舜命,湖西前僉正柳鎭曄,年皆七十歲內外,登科四十年內外,諸道中軍中作窠陞品差送。湖南前中軍鄭宅柱,以已行副正、器正,年六十九,登科三十四年,而在於未經內將秩,同道前僉使李成龍,年與登科,各加十年於宅柱,嶺南前縣監徐命國,年與登科亦相似。各人皆於今政,相當職收用,使之上來肅命,其中如不可強起者,亦令道臣具由報曹事,命下矣。關問該道,則慶尙監司申耆移文內,蔚山居五衛將徐命國,老病添劇,萬無上來肅命之勢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張重吉,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權坪,病勢今已向差,還囚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權琇、朴瑞源,還囚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靖陵獻官權坪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在鄕外淹病者,忽以受名帖齋宿,而稱托不參樣爽實措語草記者,其時該堂事,萬萬駭然。若知祀典所重,則慢不致察,乃至於此乎?此囚段,卽爲放送爲旀,當該吏曹堂上,卽爲拿問,嚴問捧口招以聞爲旀,口招坐起,次堂例不得擧行,未肅拜判義禁,待開門牌招,使之開坐爲良如敎。又啓目,先蠶祭典祀官崔雲翰,大祝尹益烈,祝史尹光心,齋郞李是釬,協律郞李昌傑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爲白乎旀,崔雲翰、尹光心、李是釬、李昌傑等段,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公罪,區別功議,勘放後,草記爲有矣,照律段,竝令行公次堂擧行爲良如敎。又啓目,先蠶壇祭監監察許栮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嚴加照律以聞爲良如敎。又啓目,安州前牧使朴瑞源,鐵山前府使權琇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啓,朴瑞源段,所謂座首之私自捧賂,屢易勅監,旣曰,不能致察姦情雲爾,則他罪之外此一款,尤難容貸。出自侍從,甘犯朝禁,如許守令,若不繩以重律,何以懲他乎?爲先以不畏法冒犯委折,嚴問捧口招以聞爲有矣。近來守令之不知廟堂久矣。不知廟堂,是不知朝廷也,前禁勿論,新飭,何如,而聽若不聞,不動一髮,置堂陛焉用乎?此囚段除枷杻,爲先移囚東間。若或抵賴於口招之時,其所嚴處,焉逭加倍之律?以此添問目取招爲旀。權琇段,罪在微眚,則奔喪未久之人,混請勘處,道臣事非矣。今見所供,別無深罪之端,以公罪區別功議勘放,使之歸葬爲良如敎。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權坪原情公事判付內,此囚卽爲放送,當該吏曹堂上,卽爲拿問,嚴問捧口招以聞事,命下矣。權坪卽爲放送,而當該前參議尹行元,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瑞源,依判付,除枷杻,移囚東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金憙疏曰,伏以,臣以屛伏鄕里之蹤,濫叨都提擧之任者,凡幾遭矣,每被體諒,旋獲卸解,區區微分,竊自爲幸。玆於千萬夢寐之外,又有太常、御營兼管之命,臣之惝怳悚恧,尤當如何?顧臣情蹤,前後一般,則陳章丐免,寧容少緩,而狗馬賤疾,屢朔沈淹,今始自力,略控衷懇。伏乞聖明,曲垂諒察,亟遞臣不敢當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章來憑審近日勝節,欣瀉無已。兼管御營、太常,異於閑司,不可不體諒,兩任今姑勉副,卿須安心調理,竢少間卽爲上來。仍傳曰,此批答,令道內兼史傳諭事,下諭道臣。

○咸鏡監司具㢞疏曰,伏以,臣卽一儱侗之庸品耳,雖試之百執事之列,無一近似,而乃反擢置崇高之班,歷揚華膴之地,便若炎鑪之不遺頑鐵,濡水之竝容細鱗,雖以聖明汎愛之仁,不廢葑菲,每念微身過福之災,若隕淵谷。忽於千萬夢想之外,又伏承北臬新除之命,臣尤震凜惶媿,靡所容措。噫,方岳之任,夫孰非重,而至於關北一路,卽周之豳岐,漢之豐沛也。一自開拓累百年之後,獨按邊陲數千里之壃,與彼地相隔,直一衣帶水而已,安不忘危,朝夕待警,勵強悍鼓勇敢,修城池繕甲兵,使之親上死長,壯武備而衛邊塞,卽藩臣之責也。古人所謂長轡遠馭與豪傑之士,而責封壃之臣者,卽以邊維之重也,何嘗以寧謐而忽之哉?今雖昇平日久,九重無北顧之憂,不宜推轂於一書生,視以等閒之區也決矣。況本道,處窮遠而地瘠薄,雜穀充腸,狗皮代絮,人民之生理蕭然,播藝之法,斂獲之規,不竝南方,雨暘霜雪之間,變穰爲歉,每在於不虞。何幸數年稍登,而若其屢豐之道,亦在於人功之勤惰,則當此講農理頒農書之時,其所董飭田疇,不但專在於守宰,對揚勸懲,宜責於方岳,而乃以如臣疎迃,容易委畀,實有乖於我聖上務本恤民之政,臣何敢不量而冒膺,以負簡寄之重也哉?日前特敎忽下,催促肅命,且値淸齋,疏籲路阻,黽勉叩謝,廉愧都虧,終不敢以副急一出,恬若固有,玆敢瀝盡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明,諒臣匪飾之懇,察臣不稱之實,亟命遞改,以重藩寄,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京畿監司李在學疏曰,伏以,景祿滋至,玉候康復,歡欣慶忭之忱,中外惟均。仍伏念,臣以匪才,冒叨是任,居然再周歲而又踰月矣。間以情病之難強,屢上辭本,而輒未蒙準許之恩,因仍蹲據,以至於今。聖上所以不加之罪,俾久於任者,亶出責成之意,顧臣平日報答之誠,亦惟在於策礪駑鈍,恪勤職事,以圖一半分塵剎之效。而才疎識短,政拙心勞,宵旰之聖念冞勤,而不能盡承流之責,民邑之衆弊轉痼,而不能講蘇萎之方,徒竊厚祿,無所猷爲,上而辜委畀之眷,下而負殫竭之願,每自點檢,若隕淵谷。及夫報瓜之後,尤不容一向虛縻,而客使入境,公務旁午,不遑言私,強策奔奏。今則事已告竣,理難仍冒,又於目下事,有所惶悶者。陵園奉審,不可踰春節,而今朔已強半矣。事體莫重,擧行甚急,而臣之見職,便屬已遞,循例行部,實非私分之所敢安。且臣日前行役之際,觸受風寒,重得感冒,素患痰眩之祟,從以添發,委倒呻囈,症形甚苦,時日之間,無望自力,以公以私,惟有速卽變通而已。此時瀆擾,非不知萬萬惶悚,而事勢迫急,有不可曠日泯默,玆敢略入文字,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將臣所帶藩任,亟行鐫免,仍令選部,劃卽差代,以爲及時擧行之地,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己未三月十五日辰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南公轍、徐榮輔、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康命吉、柳光翼、金孝儉、李惟鑑、李敬培、李周憲、朴春源、玄必采、丁希泰,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比昨益有差勝之效矣。仍敎命吉等曰,湯劑更爲議定與否,爾見,何如?今則停止,似無妨矣。命吉等曰,今則諸節已皆減差,湯劑姑停,善爲調攝,區區伏望矣。上曰,諸醫官所見皆然乎?命吉等曰,然矣。上敎命吉曰,他醫官皆令退去,而爾獨留待,可也。秉模等曰,王大妃殿調攝,何如?上曰,差勝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敎命吉曰,醫書草本,見在何處乎?命吉曰,置本院矣。上曰,當有弁卷之文矣。仍敎秉模曰,予在春邸時,問寢侍湯之餘,時時披閱醫書,而《東醫寶鑑》編撰義例,旣該且精,最爲對症按方之要。此書卽陽平君許浚承命編進,而其時士人如鄭碏,醫官如楊禮壽等諸人,與其事,編書之善,中國人亦多稱之者,可謂醫書中大方家也。然猶或有疎略處,其中緊入者亦有不入,故予嘗傍考他方書,而欲爲一番釐校添刪,裒成一冊,以備便覽者久,而果未遂意矣。近來首醫康命吉,多年效勞於御藥,且頗鍊熟於醫書,故曾命就《醫鑑》中,刪繁而採要,古方中可合添錄者,新方之曾有經驗者,附入添載,正其凡例,簡其編數,今已成書,一開卷瞭如指掌,比之《醫鑑》,可謂靑出於藍。其爲書簡而要,非但有緊於內局取用,亦必於鄕曲無醫之中,不爲無助於單方救急之資。此書之所由作,亦出於聖人濟衆之餘意也,日前取覽,命其編曰《濟衆新編》,方令鑄所印行矣。《醫鑑》亦有故相李文忠序文,此書則左相序以弁之,好矣。秉模曰,此乃我聖上壽民濟衆之至意,臣不勝欽誦之至。臣素蔑文名,不嫺於弁卷之作,而篇名濟衆,至義攸存,雖以蕪陋之文,臣若託名於此書,則實是與有榮之事也,臣何敢仰辭乎?榮輔曰,曾伏見國朝故事,醫書編進之事,亦必載之史策,此可見事體之與他書尤重故也。上曰,然矣。今日筵話,使之詳載於《日省錄》及《政院日記》。上曰,日前扈衛廳印信事,政院不爲微稟,而直使本廳將校往傳者,大違格例,卿之無一言受置,亦涉如何矣。秉模曰,臣於伊日,伏承兼察之命,本廳將校,來傳印信,故臣則初不知前例,昧然奉受,今承下敎,萬萬惶悚矣。上曰,故例非國舅、勳戚,不得爲此任,中間時原任大臣中,分兼三廳矣。丁酉後諸臣,請竝革罷,以其扈衛之名,關係甚重,故竝三廳合以爲一,而故相徐忠憲,地處無異勳舊,故特除,其後故相洪領府,以近戚爲之,今則無可爲者矣。本廳無命召,受印便是受符,故扈衛大將有闕,則政院以來納印信啓辭,新除或兼察之命下,則以印信傳授,稟旨擧行,格例卽然。今乃初不啓稟承旨,招致將校,私自傳送,豈非大段做錯乎?問於承宣,則近年謬例如此雲,而扈衛大將,亦一將兵之任,除遞之際,豈可若是疎漏乎?但大臣命招,體貌不輕,本廳無從事官之可以聽傳敎者,故不知故例之如何而然矣,此可一番詳考定式事也。秉模曰,臣觸處生疎,莫重受印,有此大錯謬,筵退後謹當陳箚請譴矣。上曰,事在旣往,不必深引矣。此事申明舊式而已,陳箚反涉張皇,置之勿論也。秉模曰,今春各陵寢、園所、墓所奉審,間因勅行未及爲之,而京畿監司李在學,以瓜期之已報,不敢循例擧行雲。雖曰報瓜,春序已晩,使之及時奉審,恐不可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香橘飮二貼製入。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十五日未時,上御便殿。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金熙朝,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自北邑遞歸後,今始登筵矣。承旨家兩老人,今番輪症,皆穩過,福力大矣。又敎曰,近來本宮祭享,果精潔爲之乎?熙朝曰,連有飭敎,故不敢有未盡之處,少無欠潔之事,一如京中享儀矣。上曰,邑弊,何如?熙朝曰,臣待罪後略干爲弊事,隨與道臣相議蘇弊,今則別無上煩之事矣。上曰,昨年年事,何如?熙朝曰,本道自庚戌以後連豐,近十歲兒,不知歉年之說矣。上曰,誠極幸也。又敎曰,魚利,則何如?熙朝曰,此則漸不如舊雲矣。命書傳敎曰,春謁尙未爲之,夙宵一念。以此悚憫,除非有關祀典與民事,不敢爲酬應之計,而大官之敬禮自別,則敍用多日,不卽勉出,國體所在,亦涉如何?今日則別遣入侍史官,先諭此意,而卿旣以本事之收還,決去就。於其去也,謂有所執,及其入城,必不肯徒,然起身。予之欲待春謁後一諭者,自有四亭八當,金秤稱出來,加一分不得,減一分不得之義理,卽無論不收還與收還,言下當卽出場。先從如卿決去就者,出而膺命,不俟駕屨,然後大義益明,人志益定,以是卿之棲屑客托,有未暇顧。聞於左相,爲念民弊,移住荒落廢舍雲,老人起居,必不適宜。須卽討得穩燠處居接,更待敦召造朝事,傳諭於沈判府事。命退,承史以次退去。

3月16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行左承旨金熙朝。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朴基正坐直。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晩秀曰,都承旨入侍。

○以黃海監司曺允大狀啓,薦新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鄭尙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華留守洪明浩狀啓,上疏上送事,傳於朴基正曰,捧納承旨推考,還下送□□似此越俎之習嚴禁,俾尊朝廷。

○鄭尙愚,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日製頉稟草記,還宮後更稟事,命下矣。依下敎更稟之意,敢啓。傳曰,春謁後人製、三製更稟,而春到記製講,則自今日朝食堂,至到記收捧日入來食堂者,通同書啓,去冬日次及二月朔、四月朔日次,上齋生亦依右例,通同書啓,而《春秋左氏》傳經筵吐,待釐正斯速頒示,新刻《春秋》本,許其私印,以爲應講,可也。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典牲署所報,則近因牛疫之熾,本署留養黑牛,多有病傷。在前如此之時,或分授貢人□,使之移置餵養雲,今亦依此例爲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曹司有司堂上李書九,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書九。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權琇原情公事,判付內,罪在微眚,則奔喪未久之人,混請勘處,道臣事非矣。今見所供,別無深罪之端,以公罪區別,功議勘放,使之歸葬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矣。權琇杖一百收贖,而其十二代祖攀,佐翼功臣雲,功減一等,杖九十,以公罪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啓目,粘連萬頃縣監李德鉉上疏批旨內,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一觀此疏本,則其一,本縣貿米之還,俱是京營邸吏輩,從中立本取剩者也,各衙門貿米條中,限四五千石,許以本價,待年執錢,或爲公家經用,或移送他邑事也。該邑穀多之弊旣如此,貿米亦與元還有異,量宜減數,固無不可,令道臣往復各該衙門,或改作米分,或移送他邑,從便區處,而如不得已,則始爲待秋作錢爲白乎旀,至於邸吏輩立本取剩之說,誠極驚駭,旣發於章奏,有不可置而不論,貿米時混錄修報之邑倅,亦令本道査實現告,從重論勘。其一,本縣有私備賑餘錢還名色,而數十年來,傳謄古紙,循例磨勘而已,元無斂散之事。故多年子母之利,徒作紙上之文。當初十緡之受,至爲半千之殖,按簿考之,以錢載錄者,三千八百七十三兩,無所指徵,則其勢自歸於戶徵而口斂,此又還弊之大者也。取考本司所在該道私備穀成冊,則該縣果有私備錢名色,其數爲三千九百四十七兩,而斂散停減,一如還穀之例是白如乎。當初設施,未知何如,而旣以錢條,別錄於穀簿之末,歲報京司,則雖不可以錢還論是白乎乃,民邑之弊旣如此,設置本末,虛錄委折,令道臣詳細査實後,年久難捧者,量宜蕩減,仍爲作穀,添錄於私備穀。其一,本縣民戶一千九百八十一戶,而應役軍保之實數,僅爲六百五十餘戶,軍保元額爲一千六百二十七名,每有闕額,輒患充代之無人。他邑移來之數,至於一百十四名,當此歉歲民散之時,元定軍額,尙難充代,則他邑移屬,得不偏苦?一從都案所在,各還本處事也。以元戶而較軍摠,雖戶出一丁,尙有近四百戶餘數,就其中除班族、鄕品等應頉之戶是白良置,未必人人免役是乎則,軍多戶小之弊,該邑,比他邑可謂差歇。各邑之當初移送,必出於勢不獲已,而遽令還送,徒致騷擾,今姑置之。其一,本縣邑小而責應多,民鮮而徭役重,其所變通之道,就隣近大邑,另圖裒益相補之方。本縣接界者,卽是金堤也,金堤之地方十八面,今雖以一二面割出,不足有無於彼郡也。設疆分界,自有舊制,不可遽議分劃,反貽他邑之弊,此則置之,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名以邑倅,爲邸吏輩立本取剩之不足,甚至於換作公穀,一人之逋,徵及九族,一戶之逃,督遍四境,厥弊厥事,今旣登徹,此而循例勘罪而止,則其可曰國有法乎?當該守令,速捧現告,施以虐民營私之律。此邑如此,他邑可推。嚴飭道臣,一體査實,捧現告狀聞,無敢稽忽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幼學金觀淳,旣是儒生爲名,則其所處身,固當謹愼,而亦知夜禁法意之至嚴是去乙,怙勢蔑法,夜率奴婢,作挐閭家,捽曳寡女者,已極悖惡兺不喩,況又被捉於夜巡也,不有嚴畏之心,反生豪橫之習,三名巡卒,無難亂打,至於昏倒之境,則乘時逃避者,尤係罔赦是如乎,旣已箇箇自服,自臣曹照律重勘,何如?判付啓,往古來今,以儒爲名者,夜入閭家,毆打寡女,路遇邏騎,作黨行惡,可謂初聞之事。其爲辱家聲玷賢關,所關誠有不細是置,合施何律,可湔其恥?所謂輸款,無異呑吐,亦非一時過飮酒盃,無知妄作之致。金觀淳段,分付成均館,勿齒於儒一邊爲旀,供招草草,除尋常嚴問照律以聞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兼引儀李義勝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嚴加勘律以聞爲良如敎。又照目,祭監監察許栮矣傳旨內,先蠶壇享所就位行禮時,執禮則唱四拜笏記,而諸執事纔行再拜,引儀遽唱平身行禮,只再拜而止。旣不能先事檢飭,亦未免混同行禮,致此失措。拿問嚴勘,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禁府照目,前兼引儀李義勝矣傳旨內,壇享行禮時,諸執事纔行再拜,遽唱平身,只再拜而止。享所行禮,何等敬謹,而徑唱平身,以致節次之違錯,誠極可駭。拿問嚴勘,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安州前牧使朴瑞源口招云云。判付內辭意,發問目反覆盤詰,則差任捧賂一款,稱以見欺於奸鄕,漫漶爲說,終不直陳,究厥所爲,誠極痛駭。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旣有嚴問捧口招以聞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不知亦罪,而或與身犯稍間,爲先嚴加照律以聞爲良如敎。又啓目,吏曹前參議尹行元口招云云。判付內辭意,發問目嚴問,則其所納供,專事漫漶,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嚴問捧口招以聞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祀典所重,何等敬謹處,而無論事勢之如何,何敢諉罪於下吏乎?削職放送爲良如敎。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崔雲翰、尹益烈、尹光心、李是釬、李昌傑等原情公事,判付內,竝以公罪區別功議,勘放後,草記事,命下矣。崔雲翰、尹益烈、尹光心、李是釬、李昌傑等傳旨內,享所行禮時,執禮則唱四拜笏記,而引儀遽唱平身,只應唱聲,再拜卽止,亦涉不審,竝拿處。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有曰,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矣。崔雲翰、尹益烈、尹光心、李是釬、李昌傑等,各杖八十收贖,而尹光心十四代祖坤,佐理功臣,慶恩府院君異姓四寸親雲,功議各減一等,杖六十,尹益烈八代祖斗壽,光國功臣,李是釬七代祖尙毅,扈聖原從功臣,李昌傑十六代祖得桓,開國功臣雲,竝功減一等,各杖七十,崔雲翰,無功議雲,杖八十,竝以公罪,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咸鏡監司具㢞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長湍地,而封塋之衰草已宿,松梓之日月且易,念臣孤露之情,自不禁攀慕悲號之痛,而今將蒙恩北出,地非過路,望切歷省,益切霜露之感,玆敢猥陳悲苦之私。伏乞特許往來於未辭陛之前,裨gg俾g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

○獻納趙萬元疏曰,伏以,臣前罪未勘,縮訟愆,不敢以諫官自居,而忠憤所激,不避憯越,玆敢沬血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惟聖明垂察焉。臣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出置罪人鄭妻全宥之命,殿下何爲此萬萬非常之擧乎?噫,《明義》一部,卽今世一副當義理也。殿下之扶綱一世卽此也,群下之藉手北面亦此也,懼亂賊於天下後世者,亦莫非此,則莫嚴者此書,而此書之中,逆魁禍首,卽鄭妻是也。其千妖萬惡,濟以逆子凶肚,譸張煽動,至使宗社幾危,倫綱幾墜,言念及此,髮先豎而膽猶寒。只緣群下不誠無狀,未遂沐浴之義,尙稽罄甸之誅,凡今日大小臣民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者此也。全宥二字,其何可擬議於此等之元惡大憝乎?殿下雖以今日宥釋,仰體先王之志爲敎,而惟彼鄭妻,得罪於宗社,則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我先大王之罪人也,斷以大義,夬施常刑,亦所以仰體先志之道也。以殿下明達,豈不裁量於恩法輕重之際,而有此千萬過中之擧乎?臣旣僻處海曲,晩接小報,宜卽進參於大庭齊籲之列,而臣母之病,重經輪疾,數朔進退之餘,近添泄痢之症,度數頻數,眞元大脫,刀圭無效,轉側須人,至情所在,不忍離捨,玆敢縣道陳章,疾聲仰請。伏乞聖明,亟收成命,夬允三司之請,以洩神人之憤,仍治臣未參庭籲之罪,鐫削臣職,以肅朝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未三月十六日午時,上御便殿。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晩秀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今日益勝,而但寢睡之際,煩熱之氣,猶未快愈,必是隱熱留住而然,涼劑似有效矣。又敎曰,儒生到記科,當於展謁後爲之,自今日限展謁前,到記收置,以待下敎,可也。晩秀曰,俄以校役事,抄啓文臣,使之入來,而只金羲淳一人來待矣。上曰,金近淳、申絢、李勉昇皆卽入來之意,言及也。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榻敎曰,三司中在校役人,本職許遞。又命書榻敎曰,明日藥房問安勿爲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7日

編輯

行都承旨李晩秀。行左承旨金熙朝坐直。行右承旨李勉兢牌不進。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朴基正。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弘謙。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晩秀曰,都承旨入侍。

○傳於李晩秀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落點。

○兪漢寧啓曰,摠戎使金持默卒逝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營大將兼察。

○兪漢寧,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得濟,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韓用龜狀啓,則枚擧楚山府使宋祥濂牒呈,以爲本府應分折米爲三萬七千餘石,火稅白徵充給次,留庫加分爲四千石,而所受還戶,僅爲二千七百戶,每戶分給,殆近十六石,一年所收,不能當應納之還。若不趁今釐弊,不出十年,勢必空邑而後已。先以火田徵稅充報次,加分四千石,仍作留條,只以耗條四百石,取用於元還耗條中,而四千石就分條,差少處量宜移分取耗添錄補彼,該府割用元穀之數,則行之幾年,可救是弊,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辭矣。該府還穀之前後作錢,以減其數者,非不多矣,而些少作錢之數,不能當許多歲增之耗,又有此移錄之請矣。第念內地各邑之分多留少,在在皆然,則四千石換錄,雖曰無多,一邑之疾,未必因此快祛,他邑之民,適足分受其弊,未知其爲得計,今姑置之。各鎭給代米,歲不下五六千石,雖非本邑所在之鎭,就其附近多數,分排於本邑,歲以爲常,則不出多年,似有減糴之效,而非比此移錄牽補之政。以各鎭言之,本邑道里,稍似便近,而邑鎭之間,勢不相抗,所謂受去者,例多有名無實。若劃鄰邑之穀,如有不實之弊,則自當不受,而論報巡營,不害爲相濟之道,以此分付,如或有不便之端,使之報本司後稟處。狀啓中只當以令廟堂稟處爲辭,而請令廟堂云云,乃是廟堂覆啓之辭,有違狀聞之體,該道臣,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武臣堂上祿試射試官言啓曰,今日試射時,五衛將朴宗撤,禁衛營千摠李潤春,折衝安俊建,俱未滿四中,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何如偸畫?今番則推考,可也。

○禁府照目,安州前牧使朴瑞源矣,本邑刷馬都監之任,乃是自來厭避之窠,而若當勅行,則其所逋負,殆過千金,故人皆百計圖免。今番段,其所差任,一委奸鄕,朝差夕改,惟意操縱,前後捧賂,至於六百兩之多,淸川江橋梁木,斫取於私養山,而吏校之憑藉作弊,不一其端兺不喩,尙不以本價,出給於山主,怨聲載路,爲先罷黜,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勘處爲白乎旀,口招公事,判付內,不知亦罪,而或與身犯稍間,爲先嚴加照律以聞罪,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兪漢寧,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朴瑞源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朴瑞源,功減一等,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旌善郡好善驛,徒二年定配,而以狀啓及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己未三月十七日辰時,上御便殿。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景煥、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校準之役,幾何爲之乎?晩秀曰,姑未盡爲矣。上曰,醫書目錄甚煩瑣,元總目外細目錄,務從簡要,好矣。醫書校準醫官,使之招入鑄所,而文臣中如有糟粕於醫書者,亦同爲考準,好矣。晩秀曰,文臣中未聞其人矣。上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又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人蔘一錢重粟米飮一貼煎入。晩秀曰,昨日本館三日製頉稟草記批旨,去冬日次及二月朔、四月朔日次上齋生,依春到記例,通同書啓事有命,而去十二月朔殿講,已行於昨冬,其時雖無入格之人,今又追設,則或近疊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昨冬殿講旣闕榜,竝與上齋生更試爲好,以此知委,可也。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8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熙朝。右承旨金翰東在外。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兪漢寧。同副承旨朴基正坐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鑄字所直。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任百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元子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膈候諸節,差勝後快臻常度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閔台爀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雲矣,敢稟。傳曰,停。

○金熙朝啓曰,行右承旨李勉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熙朝啓曰,假注書李弘謙,身病猝重,勢難察職,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前假注書李允謙,仍察廳任。

○以摠戎使望筒,傳於兪漢寧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台爀、金熙朝落點。

○傳於朴基正曰,坐直承旨入侍。

○閔台爀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金翰東,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於朴基正曰,承旨房仍。

○吏曹,行大司成單李晩秀。

○以訓鍊都監習陣單子,傳於兪漢寧曰,再明日爲之。

○兪漢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柳光濂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肅靖門西邊第七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今日頹仆雲,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基正,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城本局分授肅靖門西邊第七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令該軍門卽速修築,把守軍兵量宜定送事,自兵曹草記矣。自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一人率領,限改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未三月十八日辰時,上御便殿。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李晩秀,假注書李弘謙,記注官金錫泰、承膺祚,一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閣南公轍,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諸節今已快復,而間或有熱氣矣。秉模等曰,醫官入診,更議當進之湯劑以進,好矣。上曰,藥則無論溫涼俱難,而今則旣向差,不必進湯劑矣。秉模等曰,湯劑則雖停止,而治痰之屬,如薑瀝丸,間間進御,則似好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調攝氣候,何如?上曰,感候差勝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敎秉模曰,卿見前右相附奏草乎?秉模曰,未及見之矣。上曰,辭意甚勁切矣。上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香橘茶三貼製入。又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人蔘一錢重粟米飮一貼煎入。又命書榻敎曰,內殿患候差勝,藥房、內閣、政院問安,勿爲之,醫官、醫女直宿,亦勿爲之。又命書榻敎曰,都承旨許遞。秉模曰,江原監司尹弼秉,以今年鬱陵島搜討,越松萬戶爲當次,而採蔘節目中,只有營將行採蔘軍入送之語,萬戶行則不爲擧論,有難擅便之意,報本司矣。此事恐或有弊而無益,故此後採蔘之多寡,蔘軍之苦樂,民弊之有無,使之論理報來矣。卽見其所報,則枚擧江陵等五邑牒呈,以爲採蔘軍定送,始自乙卯,而必以生長峽裏,慣識蔘稏者,江陵五名,襄陽八名,三陟十名,平海四名,蔚珍三名,分定起送,而皆托風濤之不慣,間多謀避。故抄擇時,任掌輩之操縱索賂,難保其必無。及其候風津頭也,稱以糧價,收斂民間,一名所得,多至四五兩,小爲二三兩。採蔘則乙卯爲二兩八錢,丁巳爲五兩六錢,此在於採手之善不善,則有難預料,而今年搜討官,越松萬戶,雖爲當次,依近例採蔘封進,則以三陟營將替送何如,爲辭矣。目下蔘政,實爲苟簡。如使此蔘品良而採多,則果是不可已之策,而第其蔘品,比陸蔘甚劣,其勝於家蔘者幾希。此後所採多少,雖未可預料,以兩次行所採觀之,則足可推知,而民弊已如此,搜討則依前以營將、萬戶,按次擧行,採蔘軍入送一款,今姑置之,似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十八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朴基正,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金景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何爲牌不進也?基正曰,以其親病之彌篤,未敢承牌雲矣。命書傳敎曰,右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人蔘一錢重粟米飮一貼,更爲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9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式暇。行左承旨金熙朝。右承旨金翰東在外。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兪漢寧坐直。同副承旨朴基正坐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自人定至夜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禮房承旨入侍。

○兪漢寧啓曰,事變假注書任百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楊州幼學安聖鐸應旨農書冊子,傳於鄭尙愚曰,此儒所陳,間多可取,文辭亦頗理到,左相招問後,論理草記回啓。

○長陵植木書啓判付內,植木役事之告竣,而株數夥然,卿等董飭之效,可嘉。卿是卿家之人,都廳亦以其家之人,眼同句管於本陵樹藝之役,在卿等必與幸。更觀秋植木,當有下敎,而牌將等爲先木二疋、布一疋式,京軍中效勞者,抄出使役日字,以木疋米斗,分等賞給,陵軍之效勞者,抄出施賞後,草記爲良如敎。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文臣朔試射試官行護軍李祖承、宋鍈,俱有身病,勢難追去雲,試官望更爲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近因連豐,穀賤如土雲,故及此收聚,儲之官庫,以作不虞之備,而儲穀數爻,使之狀聞之意,筵稟行會矣。卽見該牧使曺命楫狀啓,則以爲本島以關防重地,初無軍糧之留意者,已是邊情之疎虞,本州各庫,有五十同及利木逐年取殖者,誠一痼弊,甲寅,牧使臣沈樂洙,待豐作穀之意,狀請蒙允矣。今則年事稍稔,民力少紓,其中三十同,輕價折定,先備皮穀二千五百石,戶庫、工庫留在之物,換取皮穀六百四十六石,又以他條拮据者皮穀四百八十四石零,甲寅舊還中隨便許納者皮穀二千三石零,米九百九十五石零,爲先儲留,次次加備,三邑賑庫司倉會付原還折米,爲一萬七千六百二十三石零,補民庫會外米五千四百八十(十))二石零,堅守半留之法,而但以瘴濕之地,穀有腐傷之慮,次第改色,用舊蓄新,補民司倉穀折米九千七百三十五石零,以盡分取耗,賑倉折米一萬三千三百七十石零,半留半分,則巡還種糧,綽綽有裕,餘在半留折米及向所儲留之穀,竝爲計之,合米皮穀爲一萬三千四百三十二石零,今方鳩聚材瓦,內外倉舍,亟期造成,堅束藏置,民無勒受之弊,庫有恆留之穀,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以時在穀數,通計分留,留爲一萬三千四百餘石,分爲一萬六千四百餘石,若能嚴其典守,完其倉舍,俾無腐傷與虛留之弊,則雖値如干歉荒之歲,可以有恃,依此施行之意分付。嗣後勤慢,重溟雖曰杳邈,觀於來頭,其所立判,反有易於陸邑,以此意一體嚴飭,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柳光濂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字內肅靖門西邊體城三間昨日頹圮處,西距四牒許體城一間,今日又爲頹圮雲,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昨日頹圮處,已令該營把守矣。今此頹圮,旣是傍近處,則不必如例把守,令該軍門量宜加定,與前把守軍,合力推移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城本局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三間昨日頹圮處,西距四牒許體城一間,又爲頹圮處,令該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旣是傍近處,不必如例把守,量宜加定事,自兵曹草記矣。砲手十名加定,與前把守將卒合力,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厚陵令金應麟疏曰,伏以,臣本以西土農作之民,遭逢聖世,幸竊科第,問其地則疎淺,語其秩則散班,屛伏窮山,擊壤鼓缶,苟延桑楡之景,而揖送雍熙之世,以野老不知堯、舜力,酣歌一曲太平人之句,朝夕吟詠於田舍中矣。千萬夢想之外,甄復之恩,有隕自天,一月三遷,驟至寢郞,拊躬揆分,圖報無地,而竊伏聞以農政良策,特降求言之敎。臣於朝政得失,風俗淳澆,不敢容喙,而至於農也,臣所躬行而力踐者,敢不以所知之知,所聞之聞,仰答休命之萬一乎?嗚呼,臣生於農長於農老於農,所談者農,所務者農,耳熟於農,目慣於農者,於今七十年所矣。然而不可知者農理也,不可必者豐稔也。蓋天時也地理也人事也,沕合而無闕,然後可以爲農。故人以糞壤耕耘,水泉灌漑,爲農之力,地以高燥下濕,膏腴瘠薄,爲農之基,天以雨暘燠寒,風雲霜露,爲農之時,而地利雖好,人事不修則失稔,人事雖修,天時或愆則亦歉。然則其豐其歉,不獨由於人由於地,而亦由於天乎?天欲豐則甘雨和風,以時流行,天欲歉之,則淫雨淒風,浹月不止,此可委於地利者乎,可責於人事者乎?諺曰,大富在天,小富在勤,臣亦以此推之曰,大豐在天,小豐在勤,而勤是力農之本,則先修其在我者,以待天時,而風不同於千里,雷不共於百里,一國之內,八道之中,土宜相殊,農法各行,移秧處不可不移秧,乾播處不可不乾播,若或失其土宜,變其習俗,則大不可也。高燥下濕之宜農者知之,水泉灌漑之利農者興之,耕耘播植之勞,而不以爲勞,饁嗿飼牧之勞,而亦忘其勞,則溫麥雒禾,不足重也,而水車役車之用,亦皆從此而出者,蓋其人事之修,地利之興,而天之庶徵,自行於其中,降我以豐年者也。噫,同是風也,而渡海則薰,踰山則寒,故關北之民,喜東風而畏西風,關西之民,喜西風而畏東風,風之東西,有誰司之乎?同是月也,而離畢則雨,離箕則風,或爲好風好雨,或爲惡風惡雨,月之畢、箕,其可使之乎?稻則喜霧,而麥則畏霧,峽則早霜,而野則晩霜,其霧其霜者,天而非人也。凡爲農者,當盡其誠致其力,一聽於天,而祈年敬天之道,獨在於殿下一心上對越也。若以今年言之,秧旱太甚,已愆其期,故玉食靡寧,丙枕焦煎,桑林之禱,雲漢之詩,上格於天,而天不遺民,秋日如春,霜降稍晩,早秧晩秧,皆爲中熟,七月凶年,反爲八月之豐,此莫非殿下盛德至誠,感通於天,而轉災爲祥者也,豈人力之所致哉?然則修其在我,以待天時者,人事之當然,而不違農時者,穀不可勝食之良策也。噫,諸路痼弊,臣不敢知之,而至於關西一道,獨有難支之弊,何者?有倉穀庫錢,極其浩多,而凡爲監色,視爲己物,恣意犯手,錦繡其衣服,膏粱其飮食,家室之美,妻妾之奉,極其僭濫,少無忌憚者,抑獨何哉?固知我國以寬恕爲政,本無逋負致辟之典,而例有隣族徵捧之弊,故畢竟所負,千萬其數,則國穀不可不捧,官錢不可不徵。於是乎徵於隣徵於族,而不問親疎,不論遠近,鞭撲之令,急於星火,兔而求角,龜而責毛,牛馬田畓,盡賣以納,散以之四者,十常八九,嗟我農民,獨何罪焉?欲耕而無其田,欲賈而失其資,年豐而啼飢,冬暖而呼寒,自底於流亡者,豈渠自犯之罪耶?惟其逋負之輩,推人塡壑,恣意跳踉,霜雪不能殺,雷霆不能擊,獨爲良民之害者,莫此爲甚。祛弊之道,易於反掌,惟在於懲一而礪百也。何者?諸葛治蜀,以嚴爲政,子産治鄭,以猛爲政,令行法信,民不犯之,至於今號稱易治。若以十斗爲贓,三尺不貸,刑期無刑,辟以止辟,使斯民知其斷然不可犯,則雖賞之不竊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欠逋之弊,獨使無辜不干之民,偏被者,其可曰國有法乎?嚴飭道伯,期於痛革。

○三嘉幼學鄭應參疏曰,伏以,殿下憂比年饑饉,欲民不失農,而特下綸敎,問以方略,實是八域兆民蹈舞感祝之地也。小臣以遐荒匹庶,才智淺短,則無以仰對方略,然而小臣身爲殿下之臣,庶豈無微誠於殿下哉?殿下憂萬民,小臣欲分殿下之憂,而自顧身遺遠外,甘與草木同枯,則有誠難售,有願難遂。殿下以嶺南曰有鄒魯餘風,愛嶺南之民,異於他民,前秋使禮曹郞廳,收先賢遺蹟於嶺南,小臣持先蹟上來,以晩到見退,當寒不得歸,旅食西城。適當我殿下憂民之日,得見街上付綸音,伏讀再三,在中之微衷自發,欲進愚言,而趑趄未早者,或恐世人之謂干名也。然被毀之嫌則少,愛君之誠則大,故不避猥屑之誅,敢進一言而願死也。進言者必曰防堡鑿池,又曰禁秧,皆非也。古人之識農務之要,踰於今人,已防堡之地防堡,鑿池之處鑿池,可秧之土秧之,無復用智着手處矣。欲勝古人,而擬加其要,則徒費力耗財而已,近或有愚民防堡鑿池,失百金千金雲爾,則此足爲前鑑。而至於禁秧,則南野之農,全以秧者,種牟種麥於畓,待其成熟而稻,故必以秧也。今若禁秧,則遂禁其牟麥乎?第有一方略,愚見不足採,而南野之被災尤者,以田小畓多也?畓本水田,則水不足而可爲畓乎?古無畓,故於書無畓字,以此推之,畓不如田,田則必是神農敎耕時所闢,畓則意者秦皇廢井後所作也。田宜七穀,曰梁曰黍曰稷曰菽曰牟曰麥曰糖,此外亦多從田而出,則可謂宜百穀,畓則稻而已也。田種百穀,勤其耘耔,則天雖降旱,無百穀俱失之理也。上古之民,農於田,故遭成湯七年之旱,而未有一民飢死者也,今此南野之民,農於畓,故値一歲之旱而齊呼飢,若遇七年之旱,則無一民生之者矣。然則田取百穀可乎,畓取一穀可乎?夫稻之爲穀,其米如玉,則實非庶民之所敢食也,惟庶民,雖糲飯,不飢則幸也。畓之本田也。特命南野之民,不當畓者還田,當畓者置之畓而種稻,以奉王稅,田而種百穀,爲庶民之食,何如矣,此外無他方略也。水車隱窟之說,亦勿信焉。水車,載水逆上而踰嶺者,載水以踰嶺之際,其費工力,當至幾何也?然車以鐵爲之,則能爲久計,以木爲之,則亦非遠圖,非大江則不可,無大江之地,將何爲隱窟?穿地通穴,引水連源,然後可以灌野,野高則難灌,沙下土崩,穴塞則亦已也。人巧莫如天作,天作之地,汚下則可以畓,平高則可以田,豈於崔原嵬陌不當畓之地,但欲取稻而以抑爲畓,每値天旱而必被災也?夫不當畓之畓,若非天水,則無以得滋苗,各種稻知付之說,亦爲可笑。稻雖有異種百千計之,而究其本則同是稻,而都以水功而成之者,人雖知付,天若大旱,則亦無得失而俱損,不足取信,且如此竗理,農民自知者,而愚民有以此等之說及聞雲,心竊痛焉。以殿下愛民之德,且兼公劉之相土,而深拱九重,不能盡相八域之土,則豈能度何土宜何種稻,而又可得以家諭而戶說哉?請乾付種、水付種者,亦或有之雲,此爲方略耶?乾付種、水付種,非前所無,海民多以此式爲農,已成農規,而雖乾付,終得水然後乃登,雖水付後,値旱則亦枯,被災一般。然只宜海畓,不宜他野,百爾思之,乾坪不當畓之畓,還作田之外,無他道矣。雖於大旱之年,灌畓之雨獨無,沾田之雨每多,五日十日,一鋤雨二鋤雨,頻頻常過,田則快得沾濕,百穀俱滋,畓則未免龜坼而苗枯,田之農未有全失,而畓之農恆多永失,告飢於殿下,而貽憂於殿下,農民作農之計,亦足痛也。以微細之民,安敢厭惡食,而必欲取稻,捨罕失之田,而取多失之畓乎?其遭飢,由其自作之罪,則實非殿下所深憂者,而自數年以來,旱旣太甚,其故未可知也。殿下明如日月,蔀屋之艱,皆得以燭之,則必無冤民,必無冤事,而旱旣太甚,其故未可知也。昔成湯禱雨之日,以六事自責,其或有聖世之冤民歟,又或有聖世之冤事歟?方今軍政散亂,官吏潛自弄奸,富民行財免役,貧民無錢服役,軍額元數,每患不足,貧民疊役者多而猶不足,黃口入軍籍,白骨有徵布,是吏奸民冤,殘民不堪其役,擧皆呼冤,無乃是冤,上格召旱歟?吾東兩班爲極弊,雖數十代無顯官,猶稱兩班,公然欲遊,而凡民豪富者,亦隨而欲遊,皆是不忠。考諸縣簿籍,採出四代無官者及冒錄幼學者,盡爲充軍,以補軍額,使貧民不服疊役,使黃口免軍籍,白骨無徵布之弊,則和氣有回,而可不旱歟。方今倉粟悉蕩,官吏盜竊無忌,苞欠每多,又於捧糴之時,則催督人民,必以精實之穀入庫,分給之際,則弄幻國穀,以虛殼過半之穀予民,是亦吏奸民冤,當秋還納之時,輸以實穀而呼冤,無乃是冤,上格召旱歟?此弊不革,則國不可支,民不得生。盡除元官吏,一竝充軍,擇富民純實者,於邑外之村爲吏,而亦勿久,限一年遞代,則無此弊也,天意有回,而可不旱歟。夫至公者天,可懼者天,蒼蒼在上,照臨下土,於人世之事,無不有干,冤者徵之,惡者罰之,以示其公,其或有罰惡而降旱歟?方今之世,倫常解怠,信義掃如,而揖讓之風,禮敬之俗,幾至於廢,天何不旱?名分頹敗,雖昨日軍夫之子,少富足而面目方正,則敢爲儒服,着道袍曳唐靴,持毛扇垂汗衫,少無忌憚。毛笠之輩,渾是兩班之稱,靑簾之家,亦有婦女之號。人不知敬官長尊士夫,而冥頑自恣,上下相雜,紛亂無比,天何不旱?奢侈盛行,蓬門之士,服御逾制,閭巷之婦,粧飾過度,衣帛食肉,裳錦着紈,而金銀只宜公用,鍮銅亦充錢鑄,工取爲器,人皆欲濫,雖寄寓之人,僑産之輩,不盛土椀,天何不旱?或以寘鄕士遂士之官,敎以化之,或以置正俗之官,徵之絹之,使風俗丕變,以禮義更張,人知孝悌忠信,而名分復正,奢侈盡革,則鄕黨之上,有揖讓之風,庠序之間,有絃歌之樂,而穢惡自除,和氣滿生,天乃應和而可不旱歟。方今之世,末技遊食之民,最多尼徒,自稱有髮僧,而率舍堂持方鼓,行閭念佛,取人財物,假優亦謂山臺餘黨,而從市設戲,貪人錢齎。天應有惡,惡此之罰,其爲旱歟。淸白可尙,淸白之後,或至於飢死,孝烈可褒,孝烈之蹟,多隱於遠外,老人可爵,耄耋之隆,多屈於遐土,四窮宜問,鱞寡孤獨之民,或有失所。天應有惜,惜此之意,或爲旱歟,殖貨取利者遍多,冤徵於人,去本事末者極盛,貪利於世,天應有怒,怒此之譴,自爲旱歟。勸戒尼徒,知歸敎化,導引假優,治本田畦,則遊食之民,自此可絶,尙淸白則世必有欽慕之吏,褒孝烈則人多修行之士,而不貞之女,懷二之臣,共爲自厲,爵老人則垂死之耇,誇榮感寵,問四窮則煢獨之哀,含恩飽德。殖貨不必塞,而塞其冤債,商賈不必禁,而禁其貪賈,則假貸自易,物價均平,廉恥乃生,仁義且興,天無所惡,天無所惜,其得回災致祥,而可不旱歟。天旱故歲歉,歲歉故民飢,民飢故殿下憂之,殿下之憂萬民,祗由於旱也。伏願殿下,體成湯責六事之德,於六事之上,最爲留神省察,而明燭民冤,務悅民心,先爲消災息旱之道。夫民心易冤易悅,有一艱則冤,有一善則悅,悅民心,惟在施善而已。伏願殿下,善布德以悅民心,善施仁以悅民心,善軍政以悅民心,善糶糴以悅民心,善伸敎以悅民心,善勸戒以悅民心,善褒揚以悅民心,善養老以悅民心,善恤窮以悅民心。民心悅則天意自悅,可以得消災息旱。消災息旱,然後可以得善勸農,善勸農之道,在田不在畓也。世人皆賤田而貴畓,小臣以不當之畓,請還作田,與世人相違,而田多畓小,則不憂小旱而民無遭飢也。古語云,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又曰,狂夫之言,聖人擇而用之。雖如小臣之言,採納則其或有補於至治乎?今此進言,無識見之爲懼。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勿防洑,勿鑿池、勿禁秧,特於南野之民,不當畓者還田,當畓者置之,畓而種稻,田而種百穀雲者,爾言是矣。然而都在牧民之官,因勢利導,若自朝廷,別立條令知委,則民之蚩蚩,不知本意之在於務農,反有眩於適從之弊。諸條可見獻芹之誠,下廟堂可以採用者,草記採用。

○彥陽幼學全萬誠疏曰,伏以,臣跡賤韋布,身伏草莽,迺者雲天非邈,父母孔邇,溫綸十行,渙下八方,猗歟我聖明,以先大王之心爲心,追感親耤之年回,式欽耿光之對揚。顧今帀域含生,罔非我先大王之懷抱中赤子也,其所感激欽聳,怳若親承於昔日之德音,更沐於昔日之恩波,孰敢不殫竭披瀝,以效一得之愚乎?雖然農之大源,倘欲溯論,則易象範行,中星協氣,其理甚竗,無逸立訓,九歌勸功,其義甚大,惟聖明神而明之,體而行之,如臣謏見,何敢容喙於其間?臣之所知者,不過衣襏襫之衣,業耒耟之業,服其事而食其力而已。古語曰,農者天下之至勞也,臣亦身親經歷而後知之。竊伏覩綸音中十數條,列敍則其勞也,亦不外此,臣亦何言?只是因天時、資地利、修人事,爲農之本領,興水功,相土宜,利農器,爲農之先務,則聖人知之,愚夫愚婦亦知之,臣固當言,而但知其爲本領與先務,而不知所以立本領施先務之要,言亦何爲哉?至若南北之宜不宜,峽野之喜不喜,注秧付種之利害,煙茶火粟之便否,此乃節目間事,而臣亦粗有所知,請試言之。我東雖小,南北爲數千里之遠,風氣之不竝,土性之逈殊,固其理也。是以東風無處不然,而獨於嶺東,則必得東風而穀茂,湖南麥熟之候,三、甲方種耳牟,此其風土不齊之一驗也。細而論之,則一邑東西,有東尙秋牟,而西宜春牟者,一山陰陽,有陰可種漆,而陽合種楮者,其可以南農之長於生穀,而責北人之短於治農乎?峽野之分,亦與南北無異,則風氣土性,在所不論,而峽人長於峽,野人長於野,其所服習,各有所受,水田旱田之治,隻牛兩牛之用,以至耒耟錢,鎛之器,類自不同。峽人之不喜於野,亦如野人之不喜於峽,則惟在因其勢而利導之耳,何必強其不能,而責之以必能乎?注秧付種之得失,此最可商者也。付種而遇災暵,猶無全歉之歲,注秧而愆雨澤,必致大無之秋,利害豈不較然乎?是以我東,本無秧法,蓋人心不古,僥倖爲事,此所以載在法典,禁其過濫者也,今亦不可申而嚴之乎?雖然川灌井泉,水根源源,則水付可矣,雖無水根,土性柔細,耕耘便利,則乾付亦可矣。若其濕不能沃,旱不能乾,或土塊頑硬,鍫犁不入,不計早晩,水治而種稻則成,旱治而種他穀則不成,如此者在在參半。今生齒繁殖,片土無閑,而使有許多棄地,不得注秧,不亦可悶乎?所可痛禁者,煙茶也。所謂煙茶,此果何物?其爲糜財,殆甚於酒,酒猶可禁,況煙茶乎?必也先禁其吸,不爾無益也。至若冒田之禁,疎鑿之政,防築之勞,蓄泄之時,前人之論備矣。盜湖一寸,其罪至此,所重若此者,古今無異。聖敎若曰,當今碩劃,莫先於已有之大隄而着手,推而及於均,又若曰,使諸路各就掌內,咸效其能,又若曰,水功與土宜相須,大哉王言,至矣盡矣。然非必邑邑而有陂障,州州而有堤堰,或有一二十里大坪,全無水根者,則爲之奈何?聖敎若曰,農之本,在勤與勞,夫欲責其勤,而不知所以不勤,則此殆論病而不知祟耳。臣故曰,今民所以病於不勤者,糴政、軍政,爲之祟也。糶糴本意,不但賙乏,爲其勸農也,方春窮時,以糶爲糧,豈非勤農之資乎?然而民於農節,只見受糶奔走,而罕見餉饁,出於所糶,此其故何也?所謂糶穀米,雜麤惡穀半虛殼,而一斗所受,不滿七升,爲此斗升無實之穀,遠則經宿,近則侵夜,空費時日,此旣無賴,則別求變通,典賣假貸,役役未遑,不但此也。納糴之時,亦三農奔走,蓋中農之家,秋無餘糧,別求假貸,僅以充納,冀免刑罪。冬而如此,春又如彼,能免廢農,幸矣,況可望其勤農乎?夫自糴政大壞,民一失農之後,秋無輸官之穀,春無餉農之食,臣恐農之勤慢,無暇責之矣。軍政妨農之弊,亦旣不然乎?軍丁卽農夫也。每歲春秋逃故,欲塡一額,濫儗十人,纔得立代,旋又報闕,一經簽丁,動涉旬月,春安得不妨於耕,秋安得無害於斂?且夫逋糴而流離,避軍而逃散者,或以家業,或以貿遷,通街要路,店餔相聯,窮鄕僻陬,商旅不絶,此所謂無恆産無恆心者也。欲救其弊,則莫若面庫之爲得也。面庫之名,非見於古,而於今始有。然此非臣一人之言,州州邑邑,凡受糶糴之民,莫不同聲願之。臣竊以爲,各於其邑,仍舊倉舍,就其中隨面數立壁,隔間而間之,闊狹視面大小,容入該面所納,不許越間推移,而壁各書揭面名,捧糴時,令該面民自負而納於該庫,分糶時受出,亦如之,庫門上下,各設鎖鑰,上鑰官上下,鑰面任次知,只於捧分時開閉,而必使該庫子、該監色,眼同封標,不許無時犯手,至如各營耗穀及官下雜役穀,不得不以時出納者,別立一庫,則民穀與官用,不相混雜,面庫開閉,別庫出納,初不相礙,民於是,視官庫如私藏,渠自積置,渠自受食,惟恐穀之不精,石之不完,自民爲詐之弊,已是不禁而先除矣。面任則各掌一庫,各管一鑰,一粒精麤,一斗盈縮,知無歸咎,奸計自消矣。監色庫子,則通同看守,若相推諉,而門不得專其管鑰,穀不得任自近手,雖欲幻弄,亦末由矣。臣於鄕邑軍政,亦粗有究其生弊,而講其救弊者。各軍名色,不爲不備,而名色率多虛張,兵務精不務多,古今通論也,尤可寒心者,禁、御兩軍也。禁、御爲名,本近於唐之長從宿衛,宋之指揮親軍,其爲制豈不重且大矣,而顧今彫弊虛耗,無異束伍,人之賤惡,亦無異於束伍。初則以束伍之見賤,而害及於兩軍,今則以兩軍之見賤,而害及於束伍,互根爲害,兩弊不振,不亦異哉?臣請試略言之。蓋自昇平日久,兵制隳弛,凡爲束伍等鄕軍諸色,有力役之徵,價布之徵,呼召之急,一入其籍,則輒至終身,及其身後,又有白骨徵布,黃口簽丁。人惟以逃免爲幸,每當捧疤,苟非疲劣駑孱,單了無依者,鮮有甘心受點。至若禁、御兩軍,宿衛名號,所重有在,而同名爲軍,亦人所賤,故凡産業之稍優,身力之稍健,可合於兩軍者,皆百計逃竄。所謂校院生徒,鄕邑軍校,卽一逋逃之淵藪也。或曰査正額外,使無投托,可以救急雲者,其亦可矣。然朝令何嘗不査正,而至今査正不得者,只是假託爲名,規免軍役而已。《易》曰,悅而使民,民忘其勞,使不以悅,而以法束之,其不去爲盜者幾希,其必也悅而使民乎。此非別作道理,只因兩軍之名,㫼以宿衛之重,先使郡邑,取其神手gg身手g,論其門閥,一依別隊都試,賜科施賞,而出身後,差出禁、御、鄕哨官之名,視同各邑千、把摠之例,廩給任事,每當番次,使率番軍,上京宿衛,番朔滿後,許參京軍門試才,鄕軍則依例施賞賜科,而鄕哨官則拔其優等,以爲邊將階梯。如是定製,則向者彼民之投托額外,非有可慕可樂於其間,不過恥惡軍名,出於窮計而然,今則軍名旣不恥惡,可慕而可樂者,在此而不在彼,彼有拚援之艱,行貨之費,而所得不過額外之名,此無拚援之艱,行貨之費,而居然同廁於實校之列,使彼聞此,決將捨彼就此,驅之不去矣。此非悅而使民之道乎?臣於兩軍番次,亦有所商量者。兩軍額數,未知本爲幾何,而每番千名,通計一年六番,則當爲六千,而往來遞番,二朔爲斷,更迭休力,不至廢農。立制本意,豈不詳且盡矣,而以臣策之,向之所謂務精不務多之言,正爲此軍設也。夫使鄕軍一千,留宿京師者,務其多乎,務其精乎?旣務其精,則又有加精之道,六千之中,又擇二千,則是爲三分取一,而精之又精者也。以此二年,分爲一年兩番,則向爲六千之時,宿留京師者,不過一千,今爲二千之後,宿留京師者,亦不減一千,而今之精兵,非比向之精兵也。兵實未虧,而所恃於緩急者,視前有加矣。其餘退卒,又爲還補於價布之役,以補上納,此非軍總之有失,而脫有可用之日,價布之軍,獨不如元軍乎?且以京軍門敎鍊之方言之,番軍之二朔敎鍊,與六朔敎鍊,精麤生熟,又當如何?所可悶者,只是半年離鄕,有非朝家恤農之本意,而臣於此,料之亦熟矣。顧此新得精兵,無非富豪擇定之流,則雖不宿留京師,本自課丁治農,坐食游手之人也。雖終歲離家,未必廢農,二朔六朔,不須較計,而藉曰妨農,前之六千妨農,朔雖少而自手者之妨農也。今之二千妨農,朔雖多而游手者之妨農也,此非偏苛之政,而況京師宿衛,關係最重者乎?臣謂軍政救弊之策,亦無便於此者矣。伏願殿下,更加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疏所陳諸條,不可以草草應旨言,爾誠可嘉,啓下廟堂,論理粘啓。

○己未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便殿。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尙愚,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金錫泰,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奉室奉審,壇上奉審,壇外各處,亦爲奉審,而今日未能行禮,皇朝人及忠臣子孫中,如以鄕居者爲參班上來,亦有下去者,給糧料事,分付該廳。仍敎曰,若朝官則不宜混給,其中貧士之無以下往者,令該廳給糧後,修成冊入啓事,分付漢城府。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0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行左承旨金熙朝坐直。右承旨鄭尙愚坐直。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象奎未肅拜。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二十一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閔台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膈候諸節,比再昨益瑧常度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基正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內閣言啓曰,今二十二日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臨封裹及親傳時,二十一日齋宿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摛文院爲之。

○金熙朝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熙朝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熙朝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鄭尙愚曰,再明日咸興、永興本宮衣幣、香燭親傳時,明日齋宿處所,已有下敎。出宮門路,萬寧門爲之,先詣眞殿,行禮後出宮,該房知悉。

○以北兵使李潤謙狀啓,永達萬戶金鼎規到任稽滯,爲先罷黜,卽其地充軍事,傳於金熙朝曰,不可一爲一否,今番則充軍罷黜,分揀,加棍懲勵事,回諭。

○兪漢寧啓曰,卽伏見黃海監司曺允大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道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漢寧啓曰,卽伏見黃海水使申大偀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帥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閔台爀啓曰,明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金翰東在外,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象奎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羲淳。

○金熙朝,以兵曹言啓曰,坼見黃海兵使鄭學畊,水使申大偀去戊午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位羅萬戶韓昌均,以謗豈盡信,益勉束下爲目,文山萬戶李邦九,以禁斫何弛,姑觀來頭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吾叉浦僉使劉宗瑞,以益勉剛克爲目,助泥浦萬戶崔大雄,以査或欠詳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各該帥臣,推考警責。位羅萬戶韓昌均,文山萬戶李邦九,竝下考施行,吾叉浦僉使劉宗瑞,助泥浦萬戶崔大雄,竝中考施行,而崔大雄則前已居中,其不職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其代明日政差出,可也。

○傳於閔台爀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以寶劍望筒,傳於金熙朝曰,懸頉人竝許遞,明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春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念後擇吉,可也。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展謁,非酌獻禮年次,則每於太廟春展謁時,一體展謁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廟謁日當同爲行禮,以此知悉,可也。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春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廟謁後更稟,可也。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毓祥宮展拜,每年季春稟定事,曾有先朝下敎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宮謁後更稟,可也。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臣與戶曹參議臣洪樂恆,進詣皇壇奉審,則饌卓床巾四件,籩十五箇,鼎冪四箇,鍮燭臺盞一隅,奉室風遮草芚四浮,御齋室風遮草芚三浮,擎玉莫只五箇,闕字牌奉安床一坐,架子一部,隅板三立,甲黃幕一浮三十一幅內八幅,甲黃帳一浮三十四幅內一幅,內簷甲黃帳二浮各十二幅內二幅,油遮日六浮各四十張付內一浮,白布遮日一浮五十幅內五幅,白木內揮帳二浮各十四幅內三幅,黃綿絲大束乼一艮衣,中束乼一艮衣,小束乼二艮衣,三甲所二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二十幅內一幅,饌幕油遮日二浮各三十張付內一浮,中束乼一艮衣竝破傷,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而樂器風物,因該院提調有頉,不得同爲執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熙朝,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部庶民李必忠所陳冊子,有草記之命矣。取見其冊子,則其一,農民之所仰哺者,專靠於還上,而近來以皮穀爲名者,一入官倉之後,吏奴輩恣意換出,糠粃苟充,窮民受出,幾盡空殼,而捧上則簸之無糠,然後始許捧納。自今爲始,皮殼gg皮穀g爲名者,一竝革罷,令攸司之臣,較定一斗所出,而從輕磨鍊,依分給斗數,以米換捧,則農民饁餉之資,庶幾革有名無實之弊事也。空殼之弊,誠如所陳,而若論換出之奸竇,米皮無間,及夫備納之時,則米還所費,尤有倍焉。故農民之願,反在皮還,不在米還,一竝換米之論,有難輕議。其一,顧今煙草,處處熾盛,良田美土,多入其中,使無限生穀之地,歸之稂莠之域,是豈重農之意?自今爲始,凡田土之載在量內者,不許種草,而至若量外田,一竝許之事也。量內之不許種草,量外之一竝許種,言固似矣,而除非良田,本不宜種。通同禁之,則可也,而不爲設禁,欲定量外、量內,則其爲民弊,將不可勝言,今姑置之。其一,陳荒之田,許民耕食,而限以五年後徵稅事也。許其降續,限年免稅,試之嶺南,已有年矣。見其成效,然後遍行諸道,恐未爲晩。其一,夏耘秋穫之時,官或役使,吏或侵漁,竟未免失時,令道臣另加關飭,如或役使,狀聞論罪,令郡邑各於面里,置一缸筒,吏隷侵漁,書名投之,逐月取考,摘發科罪事也。近來營邑,事多懈弛,而至於無端役民,恐不至於擅行,各面里置筒云云,古雖有行之者,此非朝家所可導而試之之事。其一,防禁移秧,隨其雨澤,鱗次付種,一切貯水,則決無晩時之嘆事也。以此爲言者,非不多矣,而設法禁之,終多掣礙,置之。其一,農民之或罹疾病,或遭喪慽,不能自濟者,使農民八家作井,而以其老農一夫,定爲井長,糾察勤慢,自斷懲厲,而井內若有疾病喪慽者,七家同力共治,則不至廢農事也。雖在常年,凡有疾病喪患,鄰里之同心運力,不使廢農,實是敦俗重本之美政,而至於今年,瘡痍甫起,尤所當念。然鄕井之制未立,則一朝責之以八家作井之法,勢有所不行。一遵前後飭敎,各其守令,身爲田畯,躬行原野,以勸以諭,有始有終,則不歸空言,庶有實效。以此分付諸道,而此乃廟堂所欲提奏,而未及提奏者,萬一營邑,認以循例覆啓,循例行會,一番覽過而止,則是豈仰體邇言必察之聖意哉?別爲措辭嚴飭。其一,爲民生業者,蠶農與田農,蠶農之不能廣治者,職由於蠶食之不贍也。華城一府,勿問山野,廣詢樹桑之方,多定差員、牌長,各掌面里,一切廣植,則不出數年,蠶食有餘。然則民樂其業,戶口日倍,成一大都會事也。種桑之利於民,何土不然,而都會之地,其效尤倍。曾聞本府,已多栽種,而種桑之法,莫如種葚,初頭所見,雖似杳然,畢竟抽茁,此最爲良。分付守臣,無論此法彼方,着意擧行,俾有蔚然之效,何如?傳曰,允。

○朴基正,以賑恤廳言啓曰,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奉室奉審,壇上奉審,壇外各處,亦爲奉審,而今日未能行禮,皇朝人及忠臣子孫中,如有鄕居者,爲參班上來,亦有下去者,給糧料事,分付該廳事,命下矣。可以給糧者,卽爲成冊修報之意,知委漢城府矣。卽接該府所報,中、東、南、北四部,則下鄕之人,行糧稍優,無願受者,西部則以十九人報來,故成冊修報雲。依成冊,連山幼學尹彥鎭,尼城幼學尹光奎,海美幼學洪秉鐸,大興幼學李相瑀,各糧資米二斗,錢一兩,金川幼學洪道泳,豐德幼學兪德煥,各糧資米二斗,江華幼學黃遴,富平幼學李得完,閑良南正華,生員南正輿,幼學南𡨶、南賮、南明壽、南玄壽,始興幼學李相玉,抱川幼學許玉、李震欽,通津幼學閔吉鉉、閔喆鉉,各糧資米一斗,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去戊午年秋冬等褒貶等第外中,位羅萬戶韓昌均,謗豈盡信,益勉束下,中,文山萬戶李邦九,禁斫何弛,姑觀來頭,中,首陽別將金振輝,典守不嚴,繕修又忽,下。

○去戊午年秋冬等褒貶等第外中,黃海道金川郡守洪秉德,誠切愛民,威欠束吏,中,載寧郡守宋欽書,流謗非眞,避事宜警,中,遂安郡守南涑,宜思補過,姑不苛評,中,兔山縣監崔粹絅,做治固善,損體難恕,中。

○己未三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閔台爀,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檢校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二直提學李晩秀,檢校直閣沈象奎,檢校待敎李存秀,醫官柳光翼、白成一、李敬培、李周憲、李惟鑑、玄必采、丁希泰、吳天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啓溫承命出傳,行左承旨金熙朝進伏。秉模等曰,靜攝之餘,侵早臨殿,聖體候,若何?上曰,以春謁之至今未爲,夙宵耿結,一念憧憧。再明日卽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封進之日也,明間欲爲齋宿於摛文院,翌日親傳後,旋卽行禮於廟宮,而香燭旣有所重,則當日展拜,雖或差晩,恐不至於大爲未安。故再明香燭祗迎後,當行春謁矣。秉模曰,聖候猶未復常,而移次勞動,恐不無損節之慮,今番齋宿,則姑爲停止,實合節宣之方矣。上曰,摛文院齋所,猶勝於常時所居,宣暢得宜,有何添損之慮乎?春秋展謁,自肅廟朝行禮,而至於先朝,則每當歲換,卽爲展省。在予繼述之道,豈敢少忽,而春謁之自正初至今未行,只緣侍藥之憂慮靡暇,其爲悚然,常着心中。今若卽爲行禮,則所愼亦必差復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近日則快復常度矣。秉模曰,醫官旣已待令,診察,何如?上曰,渠輩安知脈度乎?置之。仍敎曰,大抵在下者,但當念及於爲上淸心之方,而不爲隨事強聒,則於予心亦必淸勝,非但以向來請對一款而言,凡事皆當如此。此後則毋如前日之強煩,可也。秉模曰,臣之抗顔出入,諒非得已,而僚相則仍解相職,臣則晏然自在,安有如許國體乎?今日卽藥院日次問安,故以此自限,而明日則勢將冒入文字矣。至於本事,則春謁後反汗,中外之所顒望,臣實愚迷,不敢知必待春謁之聖意矣。此不過一辭敎之間,何係於春謁前後乎?殿下每以廷臣之非出氣節爲敎,群下固有罪矣,而先朝諸臣之討耇、輝等諸逆,有何逆耳之可言,而特以義理之撐亘,敢言諸臣,皆爲名類矣。假使無《明義錄》,而鄭妻至今晏如,則廷臣雖無氣節,亦豈無一人捨生向前者乎?上曰,右相之遞解後,卿之如前出入,非特於卿心不安,亦必有人言之有所云云,而但其時事勢,卿與右相,實有去就之不同者,則卿何必過引乎?姑待春謁後洞諭,而事之張而不收,有非王者之政,此後則當爲收斂之道矣。民始曰,大臣,俄已仰達矣。當初處分傳敎之還收,果爲收斂之道,則群下之所望,只是反汗一事也,其外有何別般收斂者乎?上不答。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人蔘一錢重粟米飮一貼煎入,命都提調以下先退。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1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齋宿。左承旨宋銓齋宿。右承旨鄭尙愚齋直。左副承旨兪漢寧齋宿。右副承旨朴基正齋宿。同副承旨沈象奎齋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齋宿。假注書李允謙齋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摛文院,入堂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寧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象奎曰,侍衛軍兵雨具。

○鄭尙愚啓曰,今日齋宿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左承旨金熙朝,奉命出去,無以備員,可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其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摛文院齋宿之命,乃在於多日靜攝之餘,慶幸之中,憂慮亦切。昨於筵席,略陳微忱,退而達宵,不敢少弛。見今好雨滂沱,至朝未霽,雖是淸禁之內,移次勞動,實爲萬萬焦悶,玆敢相率仰籲。伏乞亟寢成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春謁尙未爲之,而今朔內明日與卄七日外,皆値齋日,欲待晴候,更當下敎,而摛院齋宿處所,卽萬寧門外咫尺之地,與便殿同,何可不爲乎?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光普落點。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趙尙鎭、李家煥、徐有和落點。

○以都摠管趙尙鎭、李家煥,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沈象奎曰,更爲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熙朝。

○鄭尙愚啓曰,今日齋宿時,承旨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左承旨尹光普在外,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傳於沈象奎曰,副摠管李義弼許遞,今日政差出。

○鄭尙愚啓曰,吏曹判書李時秀,參判徐龍輔,參議李翊模,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啓曰,吏曹參議李翊模,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啓曰,吏曹判書李時秀,參判徐龍輔,參議李翊模,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翊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尙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翊模,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尙愚曰,只推。

○鄭尙愚,以吏批言啓曰,領中樞府事金憙兼管御營、太常都提調勉副之代,今當差出,而大臣只有二人,故俱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時秀牌不進,參判徐龍輔進,參議李翊模進,右承旨鄭尙愚進。啓曰,禮曹參議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尹序東爲副應敎,閔命赫gg閔命爀g爲校理,金載瓚爲左參贊,李秉鼎爲刑曹判書,鄭民始爲工曹判書,李勉兢爲戶曹參判,南公轍爲禮曹參判,鄭大容爲兵曹參判,李秉模爲奉常都提調,沈煥之爲御營都提調,金晦彬爲奉常正,李永老爲義禁府都事,李宇炯爲監察,愼宜學爲元陵別提,趙元傅爲兼引儀,社稷都提調單沈煥之,景慕宮都提調單沈煥之,軍資都提調單沈煥之,壯勇都提調單沈煥之,典醫都提調單沈煥之,以上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文淳進,參判鄭大容病,參議朴奎淳病,參知李趾永入直,右副承旨朴基正bb進b。以李秉鼎、蔡廷夏爲知事,金翊休、宋鍈爲都摠管,鄭東愼、鄭煥猷、李鼎揆、鄭觀采爲副摠管,李熙燮爲五衛將,洪理燮爲訓鍊副正,許㶏爲都摠經歷,金商岳爲訓鍊主簿,李雲淵爲位羅萬戶,金孝根爲助泥萬戶,宋啓德爲文山萬戶,金仁國爲防垣萬戶,金尙業爲鳥嶺萬戶,金重輝爲露梁別將,同知單任百慶,僉知三單成東一、李彥春、朴宗徹,上護軍趙尙鎭,大護軍申思運、金思穆,護軍李勉兢、金履翼,副護軍尹光顔、金翰東、宋銓、洪義浩、柳相祚、李檍、申光輅、金宗洙,副司直柳雲羽,副司果權顯中,以上竝單付。

○再政。以尹敏東爲宣傳官,閔宗赫爲都摠都事,金尙墀爲守門將,副摠管單宋鍈。

○以刑曹判書李秉鼎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宋銓曰,更爲牌招。

○朴基正啓曰,刑曹判書李秉鼎,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來詣朝房,屢度催促,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代,待下批牌招。

○吏批,再政。以金祖淳爲禮曹參議,宋煥箕爲知敦寧,李致中爲刑曹判書。

○兵批,三政。大護軍單李秉鼎。

○朴基正,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春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念後擇日可也事,命下矣。展謁吉日,卽令日官池景喆推擇,則今三月二十二日、二十七日俱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明日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後,詣太廟展謁,仍詣南殿行禮,而時刻則親傳後出宮,以此知悉,可也。

○鄭尙愚,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傳敎,海西濟活人不卽狀聞委折,首實報來之意,行會矣。卽見黃海監司曺允大所報,則以爲向於輪症方熾之時,祗奉聖敎,能出物力,賙救病人之類,連加提飭,使之報來矣。道內諸倅,皆以爲,多般勸飭,姑無如此之類,故不得修報雲,此卽本營不能謁誠搜訪之致,孤負之罪,無所容逃,而更飭列邑,捐財急難人有無,星火馳報,續卽登聞計料爲辭矣。以一道而無一人出義者,誠不可使聞於隣道,亦可謂貽羞於營邑,而若或因此,勒令而強責,備例而登聞,則反有違於朝家導俗之盛念。故以此意論理題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以敦寧府言啓曰,北漢山城奉安御牒、譜冊奉審曝曬等節,每年三月九月,內府郞廳一員,辭朝進去,而本府判官權尙熺,未肅拜過限,主簿李興白,無敦寧呈旬,直長金在三、洪赫,俱以身病呈旬,只有參奉朴尙榮一人,而方爲入直,無以推移,曝曬擧行之緣此遲退,誠極未安。判官權尙熺過限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俾爲推移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主簿李興白,特除之人也,他司相換,可也。

○鄭尙愚,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洪理燮,今日政,移拜訓鍊院副正矣。其代當卽差出,而動駕隔日,難付生手,洪理燮內乘之任,今姑仍任,使之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李貞運,副修撰尹益烈等箚曰,伏以,多日靜攝之餘,玉候尙未康復,中外輿情,擧切憂慮。今此兩本宮衣幣親傳之命,寔出於我聖上追遠之孝思,而第今雨勢,一向如注,日候尙此陰寒,此時移次齋宿,有妨於大聖人節宣之方,區區下情,竊不勝悶慮之至。玆敢不避瀆擾,敢此聯籲。伏願聖明,仰體殿、宮惟憂之念,克軫古人少愈之戒,亟加三思,特寢成命焉。取進止。省箚具悉。豈可不親傳乎?

○己未三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御摛文院。齋宿入侍時,行都承旨閔台爀,右承旨鄭尙愚,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象奎,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檢校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二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待敎李存秀,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萬寧門。藥房都提調李秉模進前曰,靜攝之餘,侵早勞動,聖體候,若何?上曰,別無損節矣。秉模曰,移次經宿,恐或有損於節宣之方,下情不勝區區憂慮矣。上曰,摛文院齋所,有勝於大內常時所居,向者入診時,卿亦見之矣。常時所居,則房闥甚窄,調攝亦難,而摛文院則房壁間周遮排鋪,不啻大勝,雖曰移次,而亦足爲宣暢之道矣。秉模曰,臣亦於入診時仰瞻,則寢室內所御褥衾,以木品爲之。雖閭巷間卑微者,尙多以紬屬爲衾具,而莫重當御之衾,如是薄品,臣亦未料矣。命大臣退出,仍降輿入摛文院。命象奎入侍,又命民始等入侍。命書傳敎曰,春展謁日字,當觀勢下敎,而隨駕軍兵,訓局步軍六哨,御營鄕軍三哨,爲先後廂,馬兵與入直三哨,訓將都領隨駕,挾輦軍一百名,槍劍軍三十名爲之,禁軍與入直三番隨駕,留營留陣,扈衛軍官、首廳軍隨駕,置之事,分付。命兵曹判書金文淳入侍。敎曰,太廟春謁,當觀開霽,更爲下敎,而明日雖差晩,待晴欲爲之。卿其言及訓將,本局軍兵磨鍊中,必以在京者,抄擇團束,禁軍三番二百人,竝入番五十名,亦以居在城內者,預爲等待,可也。命書傳敎曰,左參贊及六曹堂上在外人竝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政官牌去來催促。參議,牌不進罷職傳旨,勿施,以前牌亦爲催促,來此酬應難矣,六曹堂上,不待許遞,傳旨啓下,卽爲擬入事,分付。啓溫承命出傳。民始曰,各司印朱所用馬鬣,例自平市署,使馬廛人責納,而覓取之際,不論公私馬,勒割其鬣,而亦不無憑藉之弊,非但有關事面而已,鬪鬨呼訴之端,不勝其紛雲。雖無馬鬣,亦多有代用者,此後平市署進排,永爲革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始曰,湖南所在壯勇營貿米二萬石,會錄於均廳補還穀,每年取耗三千石,以爲需用之資,而補還穀元數,不過千餘石,且有各年停退而耗條,如例取用,元穀漸縮,事甚悶然,不可無變通。以該道所在常賑米二萬石,移錄補還穀,其代則道內船儲米停退者,爲二萬餘石,其中二萬石,屬之常賑,以爲從速還捧充補之地,耗條三千石中一千石會錄者,姑置之,待元穀有裕,依前會錄,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明日親臨封裹時,差備閣屬官數少,無以分排,而前檢書官柳得恭,方在罷職中,使之權着冠帶,以爲擧行之地,何如?上曰,敍用,可也。出擧條命尙愚入侍。上曰,政望何如是遲滯?催促捧入,俄政新除者,牌去來亦爲催促。賤臣承命出傳。命書榻敎曰,在外及未肅拜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刑、工判及禮堂望筒首擬人,非實病則乃赴燕人,改擬以入事,分付銓官。啓溫承命出傳。命書玉堂聯箚,兩司聯疏批答訖。命漢寧入侍。漢寧曰,臣於日前,承命奉審延祜宮,則移安室簾帳,多有破傷者,分付該曹,趁卽修改,恐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命書榻敎曰,中宮殿進御人蔘一錢重粟米飮,自今日停止。仍命權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摛文院。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兪漢寧,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漢寧曰,各道獄案査啓,自有期限,而慶尙道盈德縣殺獄罪人金得孫獄事,行査過限已久,尙不修啓,事甚未安。該道道臣推考,使之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權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2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宋銓坐直。右承旨鄭尙愚。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內閣、政院、玉堂經宿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秉模,提調金文淳,副提調閔台爀啓曰,靜攝之餘,移次淸齋,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膈候諸節,日益康安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兪漢寧啓曰,卽者考喧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駕側鳴錚人唐津韓師殷、醴泉金重得等二人,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右承旨入侍。

○以水原留守徐有隣啓本,顯隆園奉審事,判付內,壁土剝落處,不必告由,園租之設庫收置,正爲此等修改,依定式從便塗補,而土王節過後,當擇吉下送,待傳令之從內營頒示,擧行爲旀,萬年堤疏築勤慢,亦依東五陵奉審例,狀啓中措語之意,亦爲定式事,回諭守臣爲良如敎。

○沈象奎,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長陵植木書啓判付,牌將李東協等九人處,各木二疋、布一疋,京軍李啓孫等二名處,各木一疋,李千載等二十一名處,各米三斗,陵軍張成益等九名處,各布一疋,金德彬等三十名處,各米三斗,金成辰等三十名處,各米二斗,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漢寧,以刑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今日動駕時鳴錚人,唐津韓師殷、醴泉金重得等,移送秋曹事,命下矣。凡城內動駕時擊錚,通雲橋、惠政橋、把子橋三處外,一倂勿施事,曾有定式,而韓師殷、金重得兩人擊錚,皆在廣通橋川邊,則俱是定式之外,竝依定式勿施,何如?傳曰,三橋,指大路通衢之謂也,廣通橋亦然,此則許捧,可也。

○副校理李貞運,修撰金履載,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等聯名箚曰,伏以,鑾蹕之移次經宿,乃於玉候靜攝之餘,區區下情,竊不勝憂慮之忱,而繼伏奉傳敎下者,有太廟展謁,南殿行禮之命。顧今春序向闌,而姑未行祗拜之儀,羹墻之慕,日深一日,此時此命,孰不仰我聖上奉先之孝思?第伏念,康復之慶,甫踰數日,節宣之方,不容少忽,而見今好雨通宵,霏灑不止,此際夙駕,鎭日勞動,實有妨於保嗇之宜。臣民之憂悶姑無論,殿、宮之貽慮,當如何哉?且況此月之內,尙有吉辰,差退日字,以待天氣之晴和,允合愼重之道。玆敢不避煩瀆,相率陳籲。伏願聖明,亟加三思,特寢成命焉。答曰,省箚具悉。知時之雨,如期而晴,展省禮成,甚幸甚幸。

○己未三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摛文院。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後,仍行宗廟、永禧殿春展謁入侍時,行都承旨閔台爀,右承旨鄭尙愚,左副承旨兪漢寧,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象奎,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檢校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二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檢校待敎李存秀,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以出,西向立。命閣臣、禮房承旨陞殿封裹,封裹訖,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民始等奉衣幣、香燭,以次跪進,上敬受,以次授京畿監司李在學,在學跪受,以授執事,奉於彩轝。左通禮跪啓請興,上興。左右通禮仍前導。詣大門外祗迎位,西向立,彩轝由正路以出,上鞠躬祗迎訖。上曰,動駕時,侍臣上馬節次,除之,隨駕百官先爲前進事,分付。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乘輦出敦化門,近侍以次隨駕。至宗廟洞口,降輦乘輿,入東門,至降輿所,降輿入齋殿。少頃,上改具冕服,出齋殿門。左右通禮前導。至廟東正門外,台爀跪進圭,上執圭,詣板位,行四拜禮。上曰,百官行禮後,卽爲來待於永寧殿門外,無或遲滯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仍詣廟內,以次奉審,次詣祭器藏奉所,奉審訖,左右通禮前導以出,上步詣永寧殿,行禮奉審,如上儀訖。上曰,兼春秋爲假通禮前導。膺祚承命前導,上出殿南門步過。藥房提調李秉模進前曰,喜雨開霽,展謁禮成,下情不勝慶幸,而殿陛陞降,勞動實多,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齋殿稍遠,自此乘輿,恐好矣。上曰,置之。仍敎曰,百官參班者,未卽入來,故行禮未免遲滯,自此詣南殿時,卿爲押班,催促前進,可也。仍命初嚴爲之。入齋殿,少頃,改具翼善冠、袞龍袍以出,乘輿,左右通禮前導。上曰,廟司入侍。本署令以次奏職姓名。敎直長李在純曰,爾是故相之祀孫耶?在純曰,然矣。上曰,雖皆新除,勿以生疎爲托,凡事務盡修擧之方,可也。命在純等退出。仍前進出東門,至降輿所,降輿乘輦,進發至布廛屛門前路。上曰,班列甚爲喧聒,各別嚴飭。賤臣承命出傳。至鍾閣前路。上曰,回鑾時當有貢市民詢瘼之擧,分付漢城府、平市署,各其領率,預爲待令事,分付。臣承命分付。進發,至永禧殿紅箭門外,降輦乘輿,入殿大門,至降輿所,降輿入齋殿。少頃,改具冕服以出,左右通禮前導,詣板位,行四拜禮。上曰,百官行禮後,卽爲出待外班事,分付。尙愚承命分付。仍詣殿內,以次奉審。上曰,第一室絳紗帳色渝,甚悚,從速改造事,該房知悉。尙愚曰,然則但第一室絳帳,當爲改造乎?上曰,各室絳帳,一體改備,待節享日造奉,可也。奉審訖,出戶。命殿司闔門降簾,命殿司入侍。參奉權瑞應等,以次奏職姓名訖。命退。還御齋殿,改具翼善冠、袞龍袍,命入外辦。上出齋殿門外,乘輿出大門,至紅箭門外,降輿乘輦,進發至鍾閣前路駐輦。命象奎入侍,仍命貢市民等召入。上曰,汝等今則病氣快蘇,而皆好在否?象奎承命傳宣,貢市民等一齊應聲而對曰,好在矣。上曰,使院隷傳此下敎於後行跪伏者,俾各知悉,可也。賤臣承命分付。上曰,京貢減分事,收租若爲八九萬石內外,則當減十分之一,古例卽然,而以昨年無前之災,京貢則特減十五分之一,於汝輩所得不些,而猶不如初不減之,但因自下之仰請,不得不略減,此非朝家之本意。故以今秋成爲限,明年則當依前後貢,以此知之,無或缺望也。象奎承命宣布,貢市民等莫不欣聳,一齊應聲而對。命書傳敎曰,今予夙宵一心,惟在奉先爲民。春謁今日始行禮,周旋出戶,少伸展省之誠,而還至通衢,召問貢市人弊瘼。初意則夜雨雖是喜雨,通宵霢霂,道路泥濘,詢瘼欲於數日後爲之,雨與晴葉望,駐輦見渠等。旣見之,若不以一分實惠,霑及渠等,予心當愧乎否乎?御極卄餘年,一事半事,無便民足民之可言,每對都民,背汗先沾衣膚。今雖召見,特前例板,外面文具,尤豈不靦然乎?所可幸者,挾路觀光者,皆帶蘇旺之容,此最萬幸。多般思之,別無可施之惠,夜於齋所,適有念及於減分事。收租爲八九萬石內外,則例以減分草記,先朝各年已例卽然,而冬春穀價,猶不過踴之,故特加軫念,只減十五分一,猶不若不爲,以此心常耿耿。減分只限今年,須卽復貢之意,已有下敎於渠等者,令廟堂分付惠廳,依下敎擧行。市民等弊瘼,亦有措辭判下者,下廟堂卽爲草記稟處。仍敎曰,初欲駐駕,面面詢瘼,日已晩而路且泥,汝等如爲所懷,皆各呈納也,貢市民,依下敎各呈所懷。命進發入敦化門,命象奎解嚴。仍入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尙愚,假注書李允謙,記事官金錫泰,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春謁之尙未爲之,以待廟謁也。廟謁今已禮成,自有月覲之禮,一兩日內,當由逌瞻門展拜,兼行春謁,用月覲之禮,則齋日展拜,亦無不可,以此分付該曹。日字待下敎,而展拜服色,亦用每月展拜例,當以袞袍爲之,以此磨鍊儀注事,一體,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3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宋銓。右承旨金啓洛未肅拜。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允謙。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象奎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西北別付料試射,送勅後更稟事,命下矣。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與宣薦內禁衛試射,同爲於抄啓文臣春季朔試射設行時,可也。

○朴基正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翊模,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啓曰,卽者掌樂院官員來言,今日皇壇奉審時,樂器風物,提調當爲摘奸,而提調趙鎭寬在外,李書九身病不得擧行雲。提調李書九,卽爲牌招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尙愚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於宋銓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朴基正曰,右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獻朝落點。

○傳於鄭尙愚曰,向者敦召,先示予意,意有所定,蓋亦有待。待朝啓蹕,將祗拜宮庭,仍有洞諭於卿等者,反與不反,其從其違,都在洞諭後。卿須卽日入城,直簉齋所肅命事,遣承旨傳諭於沈判府事。

○閔台爀啓曰,沈判府事處,遣承旨傳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傳於朴基正曰,坐直承旨入侍。

○鄭尙愚啓曰,明日展拜,承旨當爲備員,而左承旨申獻朝在外,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啓洛落點。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落點。

○以咸鏡監司李集斗狀啓,甲山府定配罪人安光福給暇歸葬事,傳於沈象奎曰,放,如有同罪者,亦放。

○傳於閔台爀曰,關東地方褊小,而進言之多,甲於諸道,民俗之淳厚,可喜可喜。見洪川幼學李光漢農書,近來以農政應旨者,頗多可觀,而其悉心對颺,極意考據,未有如此之勤者。明農之方,其條二十有二,作農之法,其目二十有八,起之以騈儷,申之以記載,系之以比興,其言則經綸,其文則菽粟,於此可以知故家遺範之猶有存者,予甚多之。朱子每言,擧天下說生薑之辣,待我喫得,方信眞箇辣。若非身親經歷於田疇之間,何以道得此也?況其蒙養,以至治平之說,卽諸人所未說者,而小學之道,便是農書,導率之化,便是農政,人主之心,便是元氣云云,雖置之古名臣奏狀,亦可謂無愧。惜乎,年前關東之賓興也,該司剡牘,何未聞若人名字?卽令廟堂,逐條稟覆,仍令掌銓者知悉,俾此等人,無作朱子所謂閉門粥飯僧,可矣。又見高城幼學權炫農書,所陳諸條,可知其樸實無隱。其中許多說弊中,海弊一事,朝家前後飭禁,果何如,則處分後封進時作弊云云之說,又登於應旨之冊?所謂處分雲者,雖似指年前事,而無論年前與今番,此邑與彼邑,凡封進時營屬犯科,令廟堂拔例嚴飭道伯,期於査治。闢土地三字,又是急先務。地有可耕,民無可食,豈理也哉?亦令道伯從便顧助,俾有日墾之效。外此諸條,可以釐革與蘇救者,一體下該道,從長決處。又見歙谷幼學趙之榮、鄭致一、表憲正農書,逖矣海濆,邑六gg亦g十室,而有此三人之進言,言之用否,且置之,其誠可嘉,有足以風三百郡縣幾萬人也。就中大同負持之弊,結役爲害之端,分付道伯,以爲方便之地。事屬牛羊,可以反隅,外此他邑,亦令照察事知悉。又見高城幼學盧再煌農書,六件農說,莫曰夫夫也皆言。言之者卽創自己意,則此不可以歇看處。年前三日浦起耕,有所謂金洛者嚴處之擧矣。今此陳廢不墾之說,出於該地方,無或因三日浦爲戒,而空棄不可棄之土而然乎?西湖雖禁爲田,雲夢豈靳作乂?與他條看詳,知委於該道,以爲興利利農之資事,言於廟堂。卿其招致該生讀宣後,精謄各一本,分給狀聞事,下諭江原監司。

○鄭尙愚,以戶曹言啓曰,勅行元禮單例贈、別贈、都求請各項物種,或折銀或以本色持去,故元數中區別懸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三米廛市民詢瘼所懷判付內,左相與該堂商確,從長決給後,草記事,命下矣。取見其所懷,則以爲市價高下,專在於沿江貿穀之入市與否,而江民多有行賣於穀貴處,則市上無穀矣。自前渠等,爲防江米外出之弊,時出江上,禁其貿積之還出外方新貿之到泊卸下,計石數而捧一分稅,三廛均分矣。數年前,江民欺瞞廟堂,以罷三米廛收稅之規,從此不得近跡於沿江,江民輩行賣外方之習,恣行無忌,而且雜穀則爲禁外出,仍前收稅,米穀則任開外出之路,使渠等如前相關於江商,依例收稅雲矣。以其所訴,想其事情,則所謂捧稅,次次過濫,以致年前廟堂之罷稅,究其本則雖由於渠輩,論以訟理則但當禁抑其過濫之稅而已,竝與自古已行之規,而一朝永罷,恐有違於不擾市之意,該堂之見,亦無異同。稅則許其依前施行,所捧之數則一從古規,無敢踰濫。如是決給之後,又或有濫捧之弊,則許令江民,以時來告,以爲無廢舊規,互爲相濟之地,何如?傳曰,允。如是之後,萬一更侵江民,使江民卽告本司,嚴治犯科者,此後更勿以此事,爲市民、江民之陳瘼中條件,可也。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門外米廛市民詢瘼所懷判付內,內司明禮宮債錢,一竝蕩減,守禦廳貿米,內司發賣米,更爲詳問於渠等,限年從便分捧,御營廳貿米,其數零星,亦爲蕩減,守禦廳貿米事,問於前使在京者草記,而如是下敎之後,若有推捉侵困之弊,往訴廟堂,使之隨聞嚴禁,俾有詢瘼之實效事,命下矣。招問廛人,則渠輩以爲,內司明禮宮債錢,御營廳貿米蕩減之命,特下於千萬意望之外,歡天喜地,無以報答。所懷中,雖以每朔百兩備納爲言,願以每朔一百五十兩,先爲畢納於兩司後,鱗次依此數,每朔備納於守禦廳,則可以支保雲,而貿米一事,前使之在京者,非在任時事雲,故問之廛人,則庚戌一千石,壬子二千石,而未納爲九百石雲矣。莫重公物,拖至多年,雖極可痛,今此詢瘼後,特恩若是曠絶,其在究惠之道,依渠願,每朔一百五十兩,定給備納,恐合事宜,而若待其畢納內司而後,始納廣州,則該府事勢,恐或難便,每朔百兩,納於內司,五十兩,納於廣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如是甚好,依此爲之,而守禦廳庚戌貿米一千石中五百石,更爲蕩減。旣非減價發賣,名以貿米,事未前聞。此後如有此等之弊,令廛人來告市堂,自廟堂草記,論勘該衙門官員,可也。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貢人詢瘼所懷判付內,以上諸貢人陳瘼,左相與該堂爛商,從長草記事,命下矣。取見其所懷,則供上紙貢人以爲,渠貢供上紙,以丁銀代納,而丁銀本非土産,故有錢難貿,易致闕供之境。供上之物,若値絶貴之時,則從便代封,已多其例,以天銀互相備納雲。近來丁銀之告乏,不待渠輩之言而可以知之,無論丁銀與天銀,隨其所有而備納,則似爲便順,依此定式。鴨島契貢人以後gg爲g,癸未大水以後,島地年年浦落,正薍貿用,穀草代納,數三十年內,加用者至於累百萬束,負債至於累萬金,而且年前兩長木契酌定都下時,渠等稱冤,專在於加用上下代土區劃,故未及暇論,今則獨爲見漏於都下,尤豈不萬萬至冤乎?三事一未蒙處決,特爲變通雲。代土劃給,姑無其路,積年加用量宜劃給之意,每年詢瘼回啓時,申飭該曹,而今此稱冤,又在見漏於長木契都下之時,許與不許間,所當指一仰請,而該堂適在外,都下便否,有難遽決,待其還朝,商確稟處。義盈庫貢人以爲,近來連値蜂歉,貿蠟一款,實難成樣之中,受價每斤價爲一兩八錢,而市直幾至二兩,落本難支之狀,已無可言。第有公私俱便之道,渠等所負遺在,以舊遺在分錄,次次計減,或增價變通雲,此亦待該堂還朝稟處。兵曹祭享軍契貢人以爲,渠等元貢應進排外,其所爲弊,專在於別役受價,各年別役所受,小則四五千兩,多則七八千兩,或爲萬餘兩,而皆以各處情費之消瀜,名存實無,落本太多,番番負債,轉益蕩殘,渠等別役價,一依營繕、紫門兩軍契例,作等上下雲矣。取考該曹所在各年別役所下文蹟,則多或至萬餘兩,小或爲四五千,七八千,而一二千則絶無而僅有,其在公貨,實爲尾閭。大臣之前後筵稟,請其酌定者,良以此也,而該堂之意,亦以爲,不可無釐正之道雲。分付該曹,折衷作等,以爲公私俱便之地,何如?傳曰,允。供上紙貢人事,如是處之甚便,依此爲之,而礦銀異於萊銀,萬一代捧之初,點退星品,來頭爲弊,必至於責納十上時時品而後已。此一款相議酌定後,草記事,卿等知悉。諸條待戶判上來,卽爲草記,軍契事,亦令兵曹決給後,使之出擧條,可也。

○沈象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軍崔重緝,私獵出去楊州美陰近處,小虎一頭,捉得來納,依例封進,而木綿二疋,布子二疋,考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皮張,卿處賜給。

○沈象奎,以刑曹言啓曰,因咸鏡監司李集斗狀啓,甲山府定配罪人安光福給暇歸葬事,傳曰,放,如有同罪者,亦放事,命下矣。依下敎,安光福卽爲放送,而同罪定配罪人三水府全世俊,平安道昌城府孟成岳等,亦爲一體放送事,分付各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未三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尙愚,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昨日隨駕時觸傷處,今已差得雲耶?尙愚曰,今雖仕進,而所傷處浮腫作痛雲矣。命書景慕宮夏享大祭單子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便殿。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鄭尙愚,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明日當由逌瞻門,展拜景慕宮,該房知悉。尙愚曰,今番雖兼行春謁,而旣用逌瞻門展拜之例,則百官行禮,當置之乎?上曰,唯。命書榻敎曰,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春謁後洞諭已言之,大臣、卿宰、三司,皆令明日來待。仍敎曰,雨意有之,展拜傳敎,則更觀日勢,頒布,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4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宋銓。右承旨金啓洛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大駕詣景慕宮,展拜罷,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基正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啓曰,今日展拜時,挾輦軍,入直禁軍,弘化門、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用逌瞻門展拜之例,而道路則由館峴,西營、廣智營、御營、新營入直軍,添把,可也。

○綸音若曰,昔我孔夫子,垂範立訓,爲典爲謨,以貽我後人,爲後人者,克述厥志,明徵定保,至於今有成法,《春秋》之義理是也。義者宜也,理者公也,以天下至公之理,行天下至當之義。語其大,天地莫能容,語其細,絲豪莫能破。其奕如垂象,易見不難知者,莫先於尊君父誅亂賊。《春秋》作而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大倫正,大綱立,歷數千古,周鼎漢絲,卓然有不拔之勢者,夫子之功也。然其所謂大義數十之微辭隱義,時措從宜者,精義入神,泛應曲當,譬如移步換形,有非一槪論。有功者抑之,有罪者縱之,跡未著而誅其心而奪之,志未就而恕其情而與之,在中國而或退之,在夷狄而或進之。故曰學《春秋》者,必默識心通,然後能造其微也。拘禮之人,不足以言事,製法之士,不足以論治。誅亂賊,蓋所以尊君父也,而懿親之全,或有重於亂賊之誅者,彼一時此一時,互輕互重。《春秋》筆法,特書鄭伯之克段,聖人制事之權衡,蓋在於是。且觀於舜、周公之處象與管、蔡,又有可以認得者。若使爲管、蔡者,不與庶頑興戎,而無周室呼吸之虞,則曾謂周公之聖焉,而不若舜之全恩歟?雖以唐睿、玄間事言之,安樂只廢爲庶人,太平初勘以安置,蓋亦去古未遠,而猶有可觀者存耳。嗚呼,予小子,銜恤茹慟,無樂乎南面。鍾鼓焉悽耳,袞冕焉泫目,而髮又星星然耳。春露方濡,來展寢宮,予將有垂涕而言之者。予旣居此位矣,凡係某年義理,豈敢不嚴以守之,講以明之,而亦不敢以一己之私,有所容假於其間者。誠以昔年之心爲心,歸美於昔年,闡徽於昔年,如壬子齋居綸音,卽其一也。此事猶尙如此,況於鄭妻事乎?肅肅洋洋,陟降臨止,已有祗告於於昭孔邇之前,心非木石,當作何懷?夫《明義錄》一部,闡某年之義理也。其書雖成於丙丁,其源蓋自於某年。以是予小子奮枕戈之志,揚飾鉞之怒,不以事屬於自己,而或忽討復之大義。顧今入此庭者,孰不領會?彼鄭妻,雖曰昔年之同氣,苟有關於可已而不可已者,予亦粗聞君子之大道,何必傍引而曲援,有所措說於不當說之地哉?在丙申之初載,則不得不如彼,以明我先王之盛德,以彰我慈殿之陰功,而及至今日,又不可不如是者,一則體昔年之心也,二則體昔年之心也。顧小子之心,卽昔年之心,心法相傳,千古猶一心。嗚呼,昔年因心之愛,卓越百王,有未忍詳道者。且於丙子年間,講《通鑑》於德成閤,至孝文紀淮南王事,縷縷剖析之旨,在筵之臣,有泣下沾襟者。後生晩學,何以諦悉?至於某年以前,亦有不敢詳道,不忍明諭之。承聆逮覩者,今幸鄭妻不死,而旣老且病,與死等耳。以昔年所以某年以前處於鄭妻之至情至意,默究而敻溯之,在初載則雖任他公議,在今日則必當有是擧,是擧之不足,而又當源源如平昔。若不奉承於今日,敢雲紹述於昔年?漢唐以往,聖遠而道晦,滔滔一轍,骨肉相殘,故朱子有病死何哭之語,而警後世爲人君者。大抵誅亂賊之義,人君之所樂聞者,夫夫也皆能言之,固無賢愚勇怯之分,特於全懿親三字,便成忌諱,志士緘口。今欲用大舜處象之例,而體昔年篤友之心,以鄭妻之所坐,有今日之命釋。國史書之,野乘記之曰,罪固難貰,屈法而伸恩者,以其歸美於昔年,闡徽於昔年也雲爾,則義理之深造精微,而如日中天,光華普照,此所以爲明義之大頭臚,而我國家億萬斯年之福,其將自今伊始矣。雖然,至公至當底爲義理,則眞若有纖芥差殊於公與當也。體親心,一己之私也,立大防,萬世之公也。予豈或以私而害公?顧予旣遵我孝廟處世龍妻故事。自島而畿,自畿而郊,自郊而京,京第之留接,亦已有年,而竝與徒流案,爻周而無其名,則到今命釋與不命釋,無異於皮不存之毛。目下時樣,不誠之弊爲大,與其一味偸鍾,無若一番出場。且其移島移畿,又不係於本義理之毀劃與否,則予自有千商萬會,而於予心始可以恔矣。不但有恔於予心,仰惟陟降,悅豫在上,小子於今,始有歸拜之顔矣。今日之敎,不在多誥。所謂處分,旣無損益於大義,又無異同於年前,而歸美闡徽,有一副當不易之義理,在廷群工,孰敢不將順之不暇?此猶爭執,聒聒不已,則昔年之徽美,反有閼而不章之歎。雖由予小子誠信不能有孚於群工,是豈答天地敷錫之意,承陟降眷顧之志哉?曰是曰非,強事覶縷,予不忍爲也。雖一日二日,以至百日千日,仍留齋殿,見上下相孚之效,然後當還宮。嗚呼,揄揚先烈,用詔無疆,爲小子千一之會,旣幸且感,如醉若夢。風樹之恨,若將因此而少洩,金泥之牒,若將因此而彌光,則千載之下,亦當有亮予之心,而服予之言者。今日諸臣,若不能言下便悟,予於二十餘年,自以爲陶鑄一世者,果何事也?予之扶植於某年之義理者,百倍於廷臣之扶植《明義錄》,而聞此敎者,不知此意,謂或有傷於《明義》一部書,則是予於某年義理,不惟不修明,實自予而漫漶也。臣而不能盡臣道,猶謂之不臣,況以予而不能,則天下寧有是耶?予有所秉,當與天下共之。進一步不得,退一步不得,加一層不得,減一層不得,伸一分不得,縮一分不得,此所謂義理者,公也,宜也。朱子待二程如師,而以肚裏橫卻一箇胡文定,曉解及門諸子矣。凡今之人,各於肚裏,捨他一鄭妻殺活,體今日之洞諭,彰某年之大義,惟以歸美闡徽爲心,趲向上頭立腳,則人皆可以爲誦習夫子也。大小諸臣,咸須聽悉。

○宋銓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人等,所當捧供,而連値齋日,不得用刑,待無故日擧行雲矣,敢啓。傳曰,除刑推捧供。

○沈象奎啓曰,三司諸臣,有稟達事求對矣。傳曰,聞承宣言,以啓辭,改措語請對雲,齋殿非傳啓之所。今日適値齋日,待過齋亦可,使之退去。

○傳於鄭尙愚曰,觀旂橋,見迎鑾諸生,卽歲後初面,而問以好在,對亦如之,爲諸生甚喜。旣捧擧案,三明日使之來待泮宮,待史官持御題出去應製事,分付成均館。

○以江原監司尹弼秉狀啓,襄陽府民家二十五戶燒燼事,傳於閔台爀曰,方農失所,極爲矜惻。嚴飭道伯,別加顧恤,使之畢奠接後報來事,令廟堂行會,仍卽草記。

○朴基正,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景慕宮展拜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三十名除出,把摠李煥,哨官張鉉擧領率,挾輦侍衛,集春營軍五十名,哨官金壽玉,領赴於都領營門,東營軍三十名,哨官宋觀休率領,宮大門外把守,還宮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弘化門入直軍五十名,待標信除出,新營入直千摠金衡柱,出番哨官印時彥,領赴于禁衛營都領陣,解嚴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擊錚人韓師殷原情云云。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誠有是也,前官朴廷宅事,不可但以駭悖言。從當發遣御史,而爲先付之道臣,各別詳査,斯速狀聞爲旀。關東道臣處,廷宅居謫時所爲,該邑移定配所委折,一一星火廉査,具由狀聞爲有矣,萬一歇後,致有現發違端於來頭繡衣之行,則當該道臣,難免重勘,卽爲嚴飭行會爲良如敎。

○又啓目,擊錚人金重得原情云云。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訟理段,分付地方官,從公決給,而所謂營將之替當不干之事,甚爲駭惡兺不喩,設置鎭營,卽不過治盜賊,而非盜非賊之平民,出差縛去者,鎭將自犯盜賊之事。究厥所爲,不可但以無嚴無狀言,斷當拿致王府嚴刑,箇箇考察,期於得其受賕索鐶之姦情。爲先令道臣,誠如上言人所訴與否,以廉以査,竝與鎭將姓名,斯速捧出現告狀聞事,三懸鈴行會。大抵近來民隱莫徹,而爲官長者,枉法錯決,有如許,寧不寒心之甚乎?此後此等處,道伯各別照察,隨現懲治,大則狀聞,切勿饒貸事,嚴飭營將所在諸道爲良如敎。

○己未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宋銓,右承旨金啓洛,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象奎,記事官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檢校提學鄭民始,一直提學徐龍輔,二直提學李晩秀,檢校待敎李存秀,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由交泰門、永淸門,出明政門、弘化門進發,由館峴至觀旂橋降輿,步過館洞口,仍又乘輿,左右通禮前導,入宮大門,降輿入齋殿。命尙愚入侍,尙愚進伏。命綸音裹以紅袱,奉安於廟內,尙愚承命奉安。少頃,出齋殿門,詣板位,行再拜禮,仍詣廟內奉審訖,還御齋殿。命尙愚、象奎、龍輔、晩秀、存秀等入侍。尙愚等以次進伏。又下綸音,命晩秀讀訖。命書傳敎曰,大臣、卿宰、三司諸臣,齋殿門外,皆令來待,以今下洞諭綸音讀宣事,該房知悉。上曰,二品以上三司諸臣,皆令詣閤成班,而且置一案床於班前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敎晩秀曰,卿持此綸音,奉置於外班案上,令引儀唱,大臣以下跪,卿其逐句懸吐,高聲宣讀,俾各聽悉。而宣讀後,禮房承旨又傳筵敎曰,凡今在廷之臣,孰不知《明義錄》義理之嚴於斧鉞,炳若日星,而其源之自某年所由來,則猶有未諦者,以其某年義理之不少槪見於《明義錄》中故也。如是而某年義理與《明義錄》義理,看作兩件。向來筵敎,雖略示其前後一揆,特以文字之未及渙發,使之曉解者,只緣不忍言不敢道,至於今二十四年矣。玆因鄭妻之事,有此宣綸gg宣諭g之擧,一則體昔年因心之友,闡揚聖德,歸美昔年也,一以明《明義錄》義理之接續於某年義理,而尤有所增重焉。昔日之看作兩件者,始可知其合以爲一,則其欲不外於某年義理者,聞此敎而曰,當乎否乎?奉承乎,不奉承乎?達宵呼燭,來此誕宣,尙亦有知予心者。蔽一言曰,歸美闡徽於昔年,溯源增重於明義,此兩段事。承旨傳此筵敎後,不必強迫,亦不在多言。從違間指一歸奏,可也。晩秀承命,奉出宣讀訖,尙愚又承命奉傳筵敎。秉模曰,伏聞綸音中屢千萬言,臣固不勝感咽,而但得借方寸之地,則亦有所仰達之辭矣。煥之曰,綸音中義理至精至微,如臣不讀書者,未敢諦解,自今退而讀書,然後可以仰達矣。尙愚以此回奏。上曰,求對雲者,卽謂未節拍之事也。一番濡毫,乃是迫不得已之擧,則俄者下敎後,南面北面,曰君曰臣,豈忍更提此事乎?綸音一出,前日之看作兩件義理,今始洞晳源頭矣。且於敵以下,若謂爲親歸美,則爲他人者,亦不可更言其如此如彼,況是不忍言不敢提之事乎?大臣之求對,未知何事,而予則不忍更提此言矣。俄敎不啻丁寧,而如是強聒者,必欲同歸於夷狄禽獸之域,此不可以爲臣盡臣分言。到今雖大臣,敬禮有不可顧,當斷不饒貸,任自爲之之意,更爲傳諭,可也。尙愚承命出傳。秉模曰,臣之求對,非爲此事,而嚴敎若是薦降,臣不敢不奉承矣。煥之曰,向來以鄭妻事,初下傳敎,若還收,則當奉承下敎矣。尙愚以此回奏。命書傳敎曰,時原任大臣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秉模、煥之等偕入進伏。又命銓、象奎、民始、龍輔、晩秀、公轍、祖淳等入侍,銓等以次進伏。秉模等曰,侵早勞動,酬應實多,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俄伏見綸音下者,始知《明義錄》義理所由之源。綸音一出,鄭妻之罪,尤爲彰露,則臣敢不奉承下敎,而臣之求對者,殿下靜攝之餘,臨御齋殿,雖一日二日,百日千日,坐待諸臣之承順,然後當還宮爲敎,臣欲以此求對,仰請回鑾,而至伏承嚴敎,臣不勝惶懍矣。上曰,不必以嚴敎言。予果臨御卄四年,未嘗言某年義理,年前雖一番擧說於筵中,而傳敎則今始初下,以其不忍言不敢道之故也。爲臣欲盡臣道,則至於鄭妻事,卿等豈不欲爭執,而予亦豈不思所以闡徽歸美之道乎?今番則不得不如是爲之,俾知爲臣盡臣之道,爲子盡子之道。予之此敎,卽可以忍言之言,言之也,初非以不忍言之言,言之也。大抵《明義錄》之獨爲見行,不如寓某年義理於其中,然後可使一世曉然知所由來之源,而今番綸音,一以歸美昔年,闡揚聖德爲主。一番驟看,則雖難諦悉,細究厥由,不難辨其精微處。凡今北面於庭者,若不欲以《明義錄》義理,寓續於某年義理則已,不然則豈忍使予,更提此不忍言之言耶?先朝宣仁門殿座時,有嚴處分,故相金在魯以下,亦不敢不奉承聖敎,則雖曰同行異情,昔之諸臣,猶爲奉承,況今義理之愈爲彰明者乎?顧今凡事,每以姑息挨過,爲目前之計,不誠甚矣。鄭妻之入處京第,卿等果不知而然乎?此則不可不一番出場,以爲收斂之道,而且以春謁後洞諭爲言,故齋所如是誕宣,莫非爲卿等地,則奉而行之,爲十分道理也。若關係呼吸,如周公之於管、蔡之地,則事無不可爲之,而其外少有可以紓緩,不必膠柱鼓瑟處,宜思十分完備,周公若易地,則亦必爲舜之所行矣。今玆所以究竟,不出於闡揚聖德,恢公大義,此兩件事,切欲一諭於卿等,故玆以召接。而判府事之俄者所請,向來傳敎還收事,今此綸音出後,向日傳敎無係關,卿以擧條陳達,則予當賜批矣。煥之曰,人臣去就,惟義是視,臣之向來屛退,今者冒進。非敢曰進退俱得其宜,而區區秉執之必欲嚴大防明大義,則竊自以爲,前後一致。向日之傳敎,實有不敢奉承者,今日之綸音,又有不敢不奉承者。誠以渙諭剖析,昔年之懿美,由是而益闡,麟經之微旨,由是而益著。於是乎鄭妻貫盈之罪,無所逃於覆載之間,而《明義》一部之書,亦將愈見其悠久鞏固,永有辭於天下萬世矣。嗚呼,倘非聖人之達孝精義,參互經權之際,其孰能與此哉?第伏念,向日傳敎中,全宥之句及䵝昧二字,竊恐聖慮,猶未及細檢,而四方之驟見者,若或錯認以厥罪之全宥,則其爲不逞輩蹢躅覬覦之憂,當如何哉?綸音一頒之後,所以裁量於處分之間者,亦旣昭揭日星,則前此傳敎之終靳收還,在本事,無所輕重,而其有關於日後之虞憂則如彼。伏乞聖明,特賜還寢,使大防愈嚴,大義愈明焉。上曰,綸音足以徵信,傳敎可謂衍文。前此傳敎中䵝昧云云,雖指似宥非釋,事面苟艱之謂,而易致混看,卿言是矣。至於全釋云云,亦謂出置罪名之分揀也。然而其傳敎欲還收,則亦何可靳持乎?特許所請,以今下綸音施行,可也。煥之曰,今日綸音一篇義理,實出於《春秋》之筆法,臣等何敢贊一辭,而至於全宥全釋之句,終恐有合商量處,故敢此仰達,竝加三思,區區之望矣。上曰,全宥全釋之本意,雖已詳言,猶以爲如何,則及今事端帖然,義理昭然之後,何必相持於無甚關係之句語乎?綸音中全宥全釋句語,以命釋改書下。此乃闡徽歸美以外,一以勉屈曲循,爲敬禮大臣之道,欲使卿等去就,綽有所據也。竝出擧條仍命大臣先退。民始曰,臣之平生藉手,卽《明義錄》義理,而致位至此,亦以此也。今日綸音頒下後,雖不敢不奉承,自今筵退,實無面目之可顯矣。上曰,卿是《明義錄》主人也。今番宣綸後,義理尤爲炳然彰明,則卿亦光鮮矣。仍命權退。又命外辦入之。通禮跪啓外辦。上乘輿出宮大門,承史侍衛如上儀,至觀旂橋降輿,步過前路。命象奎,傳宣下敎於祗迎儒生曰,爾等今則無病好在否?晩秀奉敎宣布,以諸生意仰達曰,皆好在雲矣。上曰,俄者綸音,泮長必宣讀,俾各知悉,可也。象奎出傳。上乘輿由館峴,入弘化門、明政門,命解嚴,仍入永淸門、交泰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25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台爀。左承旨宋銓坐直。右承旨金啓洛。左副承旨鄭尙愚奉審進去。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六分。

○沈象奎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摠戎使前望單子入之,李邦一落點。

○兵曹,摠戎使單李邦一。

○朴基正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邦一,卽爲牌招,傳授密符及敎諭書,何如?傳曰,允。

○朴基正,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金命龜,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敎摠戎使李邦一書。王若曰,重宸聽鼙,政軫在心之簡,摠營授鉞,爰紆注意之私。昔旣優爲,今何多誥?顧玆海東鎖鑰,最重城北關防,水陸相連於沁喬,左右擁掎角之勢,金湯克壯於畿甸,緩急成羽翼之形,殆同兩營之設施,爲任亦重,邇來百弊之層出,厥簡誰膺?惟卿,韜靲令譽,钁鑠gg矍鑠g宿將,聲績夙著於制閫,內外歷試之俱宜,委任寔重於登壇,前後眷注之冞篤。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寵命,懋恢良圖,屢驗其才,亦知盤根之利器,前度今又,何異宿路之輕車?於戲,摠錢穀金兵之煩,可見已試之效,勉苞桑衣袽之策,宜體申命之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益烈製進

○己未三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便殿。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象奎,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太學《恩杯詩集》,今已印出,從當頒賜,抄啓文臣金履載、金近淳、姜浚欽、金啓溫、李弘謙,使之入來於鑄字所,書寫命除,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6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未承牌。左承旨宋銓。右承旨金啓洛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注書柳台佐在外金啓溫仕直。假注書李允謙。事變假注書朴昌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金啓洛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執義高宅謙在外,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宋銓曰,左承旨入侍。

○任百禧改差,代以朴昌擧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朴基正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沈象奎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於金啓洛曰,諫長聞有親病,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閔台爀落點。

○傳於朴基正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龍輔落點。

○傳於朴基正曰,騎馬一匹,待開門立之,史官一員待命。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張東玉牒報,則御營廳所授肅靖門東邊第三城廊近處體城二間許,今日頹圮雲。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肅靖門東邊第三城廊近處體城二間許頹圮處,令繕工監,把子堅實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嚴加把守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爲擧行,而出番鄕軍二十名,將官率領,限修築間輪直,嚴加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徐有隣狀啓,則以爲本府還上秋各穀,合爲三萬七千石,而丁巳以前還分,必在三萬石之外。自昨年減耗半分定式之後,還分見縮,多至一萬數千石,故農務方殷之時,種糧排比,未免苟艱。留庫秋各穀一萬八千五百石中,租五千一百石,米四百石,太五百石,合六千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分留之法,尤宜謹嚴,而事情旣雲如此,所請不至過多,特爲依施。而第念除耗之後,便是改色,其利莫大,前之避還者,漸當以多受爲計,此非指今年而言,來頭此弊,勢似必至,以此意一體申飭,何如?傳曰,允。

○己未三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宋銓,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命書光陵忌辰祭受押單子判付訖。銓曰,昨聞槐院下吏言,冬至副使,行關於本院,以爲使行齎去表文九度還出來,龍亭鼓吹,預爲備待於慕華峴事,知委雲矣。上曰,何必爲龍亭鼓吹?承文提調出往畿營,待其入來,卽爲洗草事,分付。上曰,夏享大祭獻官單子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曰,禮判黃昇源,屢差獻官,且年老,今番則以吏判李時秀塡差,改付標以入,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基正,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各陵奉審承旨鄭尙愚,今日當入來耶?基正曰,昨日雨勢,薄暮連霔,諸陵奉審,昨日內似未及爲之。今日雖當復命,亦必差晩矣。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7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左承旨宋銓坐直。右承旨金啓洛。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自人定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之。

○鄭尙愚啓曰,時原任大臣,有稟達事,率禮堂請對矣。傳曰,入侍。

○備忘記,防垣萬戶金仁國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朴基正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朴基正曰,提調入侍。

○傳於沈象奎曰,同副承旨入侍。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戶曹參判金履翼上疏,則以爲臣將出疆,則見帶戶曹參判及內資提調之職,令該曹卽速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本府地部佐貳之任,間已許遞,差代今無可論是白遣,所帶提調之任,則曾前出疆之臣,多有仍帶是白乎矣,宰臣兼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傳於鄭尙愚曰,賞典有擧行者,戶曹參判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戶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李書九落點。

○兵曹啓目,粘連厚州鎭新創公廨時監董人折衝金兌采,閑良崔達衡,旣是土着實績之人,新設邊鎭,宜有拔例激勸之道,竝帖加成給,何如?啓。邊鎭新設效勞之土校,宜有拔例論賞,帖加段,以賞加施行,今日口傳下批,卽爲下送爲良如敎。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毓祥宮展拜取稟草記,傳曰,宮謁後更稟可也事,命下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待秋更稟,可也。

○朴基正,以吏曹言啓曰,永川郡守李秉淳,卽爲下送後,草記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今方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以漢城府言啓曰,每式年成籍後,五部帳籍江都件,例於翌年春,臣府郞官,持往江都,舊籍曝曬,竝與新籍藏置矣。戊午式帳籍,發遣本府郞廳,藏置等事,依例擧行,而帳籍封裹雜物,亦依前例,令各該司進排,而領去官吏所騎馬及帳籍載運馬,令該曹題給,何如?傳曰,允。

○觀旂橋迎鑾儒生應製御考榜。古詩三上一,進士成烈,父復榮,三上二,進士李在璣,父命俊,三上三,生員趙雲翊,父觀鎭,草三中,進士申惠淵,父涎,幼學朴奎源,父師邵,生父師球,李景曾,父德垕,草三下,進士趙匡鼎,父夢良,幼學白奎鎭,父東協,進士張志憲,父克紹,任得常,父孝澤,睦允中,父祖德,幼學韓應宇,父熤,進士韓羽奎,父應一,姜顯永,父乃欽,幼學韓在濂,父錫祜,趙材良,父章漢,次上,進士沈湜,父景錫,草次上,幼學金載聲,父光魯,進士李審度,父碩載,生父渭載,幼學南履錫,父廷老,生父喆老,進士孫秉魯,父思駿,崔禎勳,父齊斗,幼學李曦淵,父義文,生父義玄,權趾弘,父裌,李一榮,父集斗,進士金用默,父聖球,柳華喆,父煥,南履默,父鳳老,幼學嚴慤,父思問,進士金熙臣,父宅休,生父翊休,幼學徐有素,父亮修,朴文煥,父宗榦,生父宗柱,睦尙中,父祖興,鄭敬杓,父來彥,睦安中,父祖德,南履綏,父綵老,生父憲老,李最運,父壽榮,安光永,父植,李基正,父尙敎,生父尙淳,閔師容,父塾,進士蔡顯國,父逑夏,生父述夏,幼學蔡東夔,父宗永,李運景,父奎祚,洪學淵,父景顔,進士李心永,父齊樞,生父齊桓,幼學黃𥤌,父孝源,具信喜,父敍和,李學緖,父儒亨,鄭銓,父翊周,鄭樂,父海一,生父海人,沈澳,父景錫,生父昌錫,尹行勉,父㬦,金克鉉,父獻祚,生員安光集,父植,進士洪達榮,父樂淵,生員崔準東,父永觀,幼學南勉中,父履慶,朴宗復,父參源,生員慶山斗,父鴻擧,李鐸遠,父勉欽,進士權中倫,父敬應,幼學李淵愚,父晉秀,洪始健,父起翰,進士洪益聞,父稷猷,幼學柳運承,父詢,尹行建,父㬦,進士南秉寬,父鶴問gg鶴聞g,幼學南履晟,父□老,進士朴思淳,父維成,幼學柳公喆,父焯,南謹中,父履奎,生父履範,李得圭,父重欽,洪穉圭,父元燮,權佲,父益彥,生員權中敏,父聖應,幼學丁若鎜,父載翼,李在周,父命俊,尹淑,父之燁,李昹徽,父廷喆,業儒林可鎭,父秉遠,幼學孫之亨,父錫謨,沈後永,父漢鎭,張南益,父胤琦,韓通裕,父光肇,柳應斗,父世顯,任愼儀,父務,吳泰鴻,父彥載,朴永哲,父鍾萬,柳伯麟,父聖源,生父聖淵,林紀夏,父蘊,李義協,父蘊中,李昇徽,父廷喆,李永復,父聖龜,尹景成,父羲厚,鄭煥龍,父景采,白漢鎭,父東協,睦仁秀,父持中,朴宗華,父冕源,生父光源,李仁默,父徵休,生父鳳休,排律三上一,進士趙學駿,父德彥,三上,幼學鄭鴻慶,父星欽,生父燦欽,三中,進士朴長鉉,父道文,生父道仁,草三中,進士任希季,父珹,草三下,幼學鄭濯,父彥枋,尹耆烈,父魯東,草次上,幼學權中敾,父惠應,生父聖應,李魯榮,父正模,進士洪樂文,父鎭漢,生員李必壽,父德泰,吳霑,父載權,幼學李景天,父志大,進士趙良鎭,父載道,生父載選,李河運,父益言,賦三上一,進士李東師,父道徽,三上二,進士李運英,父彥一,三上三,幼學柳鼎養,父戇,三上四,生員洪志燮,父秉聖,三中,幼學柳訸,父義養,進士朴昌壽,父宗祿,幼學李鍾運,父永淳,金遇順,父文欽,生員柳煥謙,父成模,兪益柱,父漢禹,鄭淞,父彥賓,生父彥相,進士李晉默,父挺幹,李學逵,父應薰,進士李是銑,父莊輔,生員崔照,父仁秉,三下,進士李英源,父鎭儀,李韶九,父遠,幼學權曄,父得仁,李晉五,父重植,生父重杓,嚴燾,父思勉,生父思憲,生員任壽益,父尙淹,進士兪漢寔,父彥錥,幼學李禮延,父祉膺,生員鄭錫猷,父圭瑞,申光軾,父晛,幼學金鎭聲,父迪基,進士李興慶,父命馥,草三下,幼學林博儒,父在恆,生員李復心,父晩松,沈英錫,父㴛,幼學李東耆,父禹濟,進士權漢玉,父啓學,幼學張昇鳳,父景載,進士沈榮鎭,父重圭,權徽,父以經,生父以綱,幼學朴有壽,父宗鎬,進士鄭東晩,父啓淳,幼學柳之習,父命裕,進士趙庭和,父雲紀,徐檍,父春復,幼學宋載淳,父文顯,洪集圭,父元燮,沈鐻,父在賢,進士李在寧,父有燮,生父復燮,生員申慶會,父幹,成永愚,父鼎鎭,進士朴長殷,父道天,沈能岳,父豐之,李㷞,父殷賓,洪樂玄,父瞻漢,幼學余文瓘,父學良,生父學新,進士玄承祚,父範宇,林翰儒,父在華,幼學金汶玉,父露澤,生員李潮,父亨一,李海慶,父祉永,幼學洪大然,父楫,李厚夔,父西春君爗,進士李基善,父國觀,李元燮,父若采,洪善容,父尙源,沈常鎭,父重奎,生員朴義和,父健陽,幼學李海晶,父敏采,李觀九,父塤,進士蔡弘臣,父綱夏,生父亨夏,生員朴周源,父師說,進士尹景儀,父羲厚,幼學宋欽汝,父白圭,李宇新,父運正,生父運元,進士南鍾岳,父大中,朴履默,父東轍,生父東毅,幼學崔光河,父崐,進士鄭弼東,父澣,尹行澈,父勗,生員金祖淵,父鎜,進士徐冕輔,父有晦,幼學趙繼采,父萬源,生父彥奎,朴昌浩,父天衡,崔錫奎,父興禛,進士朴道敏,父瑀,李敎明,父延伋,生員李之牧,父萬達,進士閔致孝,父聖爀,幼學鄭東逸,父有淳,生父啓淳,尹縨,父行敬,睦瑞中,父祖永,李相延,父禧泰,進士柳之翊,父命裕,幼學李胤祚,父壽咸,進士趙奎采,父敬源,幼學李在信,父魯成,進士睦祖翊,父纘敬,生員宋文晦,父鼎休,鄭祖榮,父樹,生父杆,進士趙學愼,父德和,生父德常,生員趙晉和,父雲紀,進士李鎭𪝦,父守坰,幼學金尙熙,父華權,洪默淵,父景顔,沈觀浩,父命舟,洪胄淵,父景孝,鄭弘綏,父存哲,呂善容,父養周,參奉李甲奎,父齊鵬,幼學金箕詢,父相儀,尹心鉉,父行頤,李應淵,父義述,進士姜世望,父文行,次上,進士李義實,父龍中,幼學尹鼎烈,父耆東,進士李鍾直,父晉圭,幼學李濟翼,父台鉉,李興沼,父鍾淑,尹守鉉,父勉益,進士任尙泰,父致寬,幼學南履愚,父寅老,李守恆,父泰景,生員高克明,父元翕,生父載厚,睦仁圭,父萬中,幼學李鍾植,父晉圭,李栐,父世述,進士李義彬,父仁熽,幼學李儒晩,父堂運,朴升進,父弘默,李泰榮,父集勳,生父集星,辛仁默,父宗魯,金吉遠,父星煥,草次上,幼學車珍衡,父星翰,李周鼎,父玄謙,權重淵,父應錫,兪頤柱,父漢禹,生員崔鶴羽,父光翊,幼學南履煥,父羲老,李昌植,父浤,進士申用淵,父遠欽,幼學尹大龍,父厚敬,沈光泰,父鉉,生員李日憲,父命瑀,幼學崔弘憲,父粹冕,李瀛峻,父克生,金載潝,父光魯,黃仁爲,父楔,丁載吉,父志忠,鄭淳永,父景祚,安廷祜,父聖趾,李鎭泰,父秉喆,李守默,父和鼎,生員許綸,父𪼛,生父琪,幼學朴修默,父東載,李文愚,父觀秀,李永祿,父觀彙,安光直,父榘,韓相殷,父永祚,進士李漢明,父延傑,幼學玄日皓,父尙忠,進士尹潢,父之榮,幼學宋曅,父圭煥,李斗行,父觀燮,進士李如愚,父勛燮,生父華燮,幼學尹致熙,父錫烈,柳仲麟,父聖達,圭父聖淵,李孝明,父延伋,生員朴宗珩,父禮源,幼學趙啓煥,父寅采,尹雲逵,父喜咸,生父喜聃,李膺峻,父景一,安光憲,父策,朴宗伋,父祜源,生父祚源,林翰鎭,父鼎遠,生員尹之敬,父任喆,幼學高艇濟,父鎭翼,金載明,父光魯,李埥,父度翼,李永純,父敬魯,趙在星,父學魯,生父學元,鄭光勳,父惟中,進士李明鎬,父在東,生員天命翊,父道源,林孝彥,父命禧,生父挺屹,幼學邊重裕,父相岳,進士李泳,父安鎭,幼學李周學,父宗榮,生員安棨,父宗秀,幼學金性祚,父郁熙,閔致中,父鼎烈,金啓淵,父秋鎭,李宜默,父和鼎,李魯俊,父殷模,姜運奎,父文岳,趙台銓,父衍德,具廉,父允謙,生員徐鼎輔,父有能,幼學李益秀,父㝡源,李恆九,父塤,安光近,父榮,申在修,父光禮,尹湜,父之燁,進士任存常,父希稷,幼學姜雲逵,父履源,洪大爲,父楫,趙洛源,父鎭謙,李用九,父遶,申在年,父五文,尹耆淳,父鍾洙,宋文彥,父鳳休,進士李壽薰,父東檏,柳輨,父德由,幼學李昇熙,父師彬,生員鄭東勉,父啓淳,幼學朴履浩,南履昇,父蓍老,李恆性,父翼天,生父奎天,生員沈曅,父禧,幼學李琠,父鼎烈,洪百承,父彬,生員金愚淳,父履命,生父履魯,幼學沈能直,父豐之,李永保,父復明,朴來謙,父善浩,李憲弼,父弘亮,尹性鎭,父孝基,嚴耋,父思憲,朴履鉉,父基宬,韓公裕,父光燮,閔百秋,父迪洙,金喆遠,父星煥,申相穆,父淞,生父溶,朴宗琦,父醇源,鄭東祜,父淵淳,金銘,父載久,南履茂,父赫老,鄭履和,父淳民,進士李麒峻,父克禮,生員柳溵,父彙鎭,幼學崔九錫,父景斗,徐有皓,父亮修,金宗述,父弼礪,生員柳元文,父宅休,進士柳會根,父晊,生員金鉉復,父垸,幼學朴奎淳,父泰秀,生父泰鎭,沈源祖,父公權,權學淵,父禹錫,柳之翯,父正裕,生員兪晦根,父漢喆,幼學李從夏,父尙友,南鍾永,父致中,生父大中,申永模,父學祿,生員車載璜,父德有,幼學李鍾英,父亨達,生父貞達,柳興永,父運祥,進士趙亨基,父道宇,幼學朴宗濂,父彬源,進士沈性浩,父錫永,生父得永,生員姜守睦,父周煥,幼學權㸁,父載萬,生父啓萬,禹受河,父成模,金京行,父漢星,安聖斌,父復泰,生員尹行慶,父勗,幼學柳錫,父宗壽,生父宗喆,進士朴宗薰,父參源,幼學李魯端,父一模,柳季麟,父聖淵,進士南宮願,父贇,幼學朴聖簡,父藎老,李宅謙,父東炫,進士蔡一揆,父遇,幼學宋爚,父聖采,進士崔秀俊,父光泰,幼學趙璟鎭,父時正,任序常,父希游,權墉,父尙煃,生員李憲英,父東亮,幼學趙雲彬,父長鎭,生父興鎭,金相顯,父元恆,生員安洙,父大鍊,趙琦采,父敬源,尹致赫,父商烈,生父成烈,金冕鎭,父行簡,幼學沈,父禧,李東賢,父薰徽,兪伯煥,父豐柱,許桂,父混,朴履陽,父宗義,權,父章彥,進士朴潞壽,父宗益,趙煐,父宅慶,幼學朴宗漢,父選源,生父茂源,洪梅燮,父秉寔,鄭度采,父萬濟,幼學嚴蓍,父思建,韓師根,父海文,權漢龍,父啓悅,朴仁淳,父思欽,朴致永,父性源,尹致行,父錫烈,辛濟寧,父鼎復,李鍾翼,父承圭,進士林稷臣,父綏謙,幼學尹行鼎,父球,尹命鉉,父在寬,金宅仁,父瀅,李思百,父鼎勳,生員李惟命,父埮,進士李鎭華,父秉喆,幼學鄭錫老,父淳瑞,崔百應,父後大,閔英世,父師仁,洪秉台,父仁範,吳鼎重,父宅海,金晩喜,父魯喆,蔡民永,父弘昇,進士鄭奎采,父碩濟,生父興濟,幼學尹亨東,父得復,朴宗有,父致源,生父存源,任焵,父冕周,生父觀周,趙瑢鎭,父時正,嚴素,父思晩,生父思協,生員韓錫朝,父德亨,幼學黃晟源,父德一,進士洪頤萬,父𰖱,幼學李廷鶴,父英瑀,生員沈日魯,父樴,生父檝,兪擎柱,父漢奮,李培元,父弘命,李敬履,父宗海,金思喆,父鎭煥,李延述,父德祥,尹圭東,父得復,李弘鎭,父廷五,進士趙漢逵,父榮旭,鄭東益,父保淳,幼學趙雲崑,父恆鎭,金啓澈,父國鎭,生父星鎭,李基浩,父尙度,鄭德容,父東臣,洪龍弼,父鼎簡,生員沈徽永,父漢鎭,幼學李克修,父遫,蔡東喬,父趾永,朴命源,父師穆,幼學盧光晉,父秤,生員李翼榮,父相重,金炳翼,父世根,幼學蔡元模,父膺弼,朴文浩,父天健,李漢榮,父集星,任百豐,父厚常,張濂,父錫福,趙元植,父瀷,朴宗普,父暹源,朴氣浩,父天行,李重,父彥顯,生員韓用紀,父興裕,尹稹,父行履,幼學鄭載均,父彥輝,崔璹,父奎煥,進士韓師獻,父配晉,幼學閔種仁,父弘世,林弼鎭,父華喆,進士朴寅源,父師憲,幼學朴𫒳源,父師瞻,進士金周默,父聖球,幼學權胤錫,父伋,生父任,金世恭,父彥燮,李學峻,父景一,李儒國,父膺運,朴奎興,父師喆,黃在瓚,父大均,李基栽,父尙度,朴師膺,父𰖍,李光晉,父仁懋,朴來鼎,父善浩,徐兢修,父命存,沈鈺,父漢賢,進士林基漢,父祐鎭,幼學權晥,父樂仁,權景錫,父𪝤,金道順,父文欽,李文容,父東奭,生父東野,李顯周,父尙球,權㬛,父壽仁,生父處仁,申尙靖,父溶,朴斗淳,父思欽,嚴思近,父琦,朴在庭,父大淳,李遠培,父圭容,金光在,父斗相,吳喆秀,父泰運,生員李儒恭,父奎運,朴宗大,父存源,幼學洪樂馨,父氣浩,李相運,父躋泰,朴孝敏,父長燮,李東獻,父淵徽,生父冕德,趙雲緖,父鼎鎭,柳運弘,父誨,金龜鎭,父尙廷,李東心,父有徵,生父時松,沈成泰,父鎰,生父鍵,李漢坤,父德懋,李周鈺,父宗榮,進士李殷儒,父絅延,幼學李意秀,父漢源,趙鎭性,父槃,趙必和,父雲夏,宋臣純,父棛,進士洪履黿,父彥岳,生父彥國,金匡炅,父世喆,宋翼淵,父準明,閔鼎秀,父游,幼學趙吉源,父鍰,申錫顯,父悅,柳學明,父宣,金鼎進,父煥奎,權五應,父浩性,朴宗履,父彬源,生員趙相羽,父巨源,柳鎭穆,父甲基,進士韓庭維,父命舟,幼學韓尙晉,父永祚,尹淳基,父光廉,進士韓敬素,父道原,生父道哲,幼學蔡命欽,父堉,金商祚,父鳳章,安聖鐸,父宗㙫,生父宗在,李時會,父亨升,趙秉元,父錫永,李在新,父台俊,生父奎俊,金𡎋,父圭容,韓甲龍,父慶集,李象會,父基成,李南翼,父日會,宋文奎,父景休,李秀明,父延伋,尹啓泰,父鎰,鄭鎭,父翊周,金秀鍾,父處純,表三下一,進士李志淵,父義胤,生父義述,三下二,生員趙民和,父雲紀,三下三,生員沈鍈,父命岳,草三下,生員洪聖肇,父以采,進士南鼎寬,父鶴耆,次上,幼學南選中,父履道,生父履檏,草次上,進士趙經鎭,父時衡,幼學李相遠,父壽泰,金載儁,父光普,徐象輔,父有季,進士柳諫,父正養,幼學李相台,父得良,進士安光宇,父構,幼學柳五麟,父聖淵,李集壽,父一源,進士李漢德,父思祚,幼學李鍾穆,父復奎,金民秀,父厚淵,進士李重植,父澧,幼學李厚燾,父烻,生父焴,進士李朝鉉,父在誠,生員尹鼎烈,父錫東,金鐮,父載人,幼學李相星,父得良,王太,父允道,生員李顯周,父傑,幼學李東輔,父道濟,宋文馨,父明休,進士宋志和,父始濂,幼學柳皞,父宗吉,生父周喆,金浩受,父龍健,通德郞金益煥,父義集,幼學南履懋,父寅老,沈華錫,父逵,生父㴛,金益耜,父濟默,吳益秀,父泰魯,金貞煥,父義集,任百祐,父趾常,沈佶,父晟,趙緯鎭,父時衡,李季秀,父最源,進士李星源,父春輔,生員李寅默,父邦壽。

○送伯恭至鵝湖,會陸子靜兄弟,古詩,進士成烈三上。孤舟問津滄洲晩,洙泗活波淸一帶,手攀眞花夫子門,一貫道合乾坤大,牛山草木元氣傳,萬古只麽巖巖泰,水流山靜川月滿,濂溪草綠歸蓮蓋,師門大統河南宅,古聖心法千年賴,陸郞講學新有名,伯兮季兮鵝湖會,鵝湖一派流何地,坐看桃花九曲外,誰識斯人道高下,但聞來客聲灸膾,故人杖屨山扉出,遠郭寒蟬送淸籟,知君片心衝千古,手織雲漢鑑人最,耳目聰明同我德,古鏡磨來光不昧,揖送之子湖上路,西風嫋嫋催行旆,子將西去看二子,二子令聞無已太,討講較看吾道正,恐差一毫斯爲害,五更難唱明月上,千仞鳳翔春風藹,論道論文方夜何,汪汪決我江河沛,尙質吾知可從文,先素由來宜後繪,只尊德性惟無本,涓流拳石諸胡奈,山居不見遊人來,玉女峯前白石澮,手障百川歸於海,象山一面披雲靄。

○同題二十韻排律,進士趙學駿三上。傾湫倒海派汪濊,導水之東東又會,李子孤城喜拔留,陳君覇鐵嫌與沛,愁聽叢薄衆狐迷,思作梧岡雙鳳翽,脊擔斯文有嫡傳,力排異說爲深害,脈苗自信杏壇來,氣味那容蔥嶺帶,吾道日孤共濟誰,交情歲久相知最,江西頓悟誤人多,河北深憂如敵大,硬定徒言性有眞,應酬不識心無外,舍人家裏舊規存,著作省中餘馥馤,鹿洞學儀昔與評,鵝湖別酒今將酹,春蘭秋菊各殊耶?金季玉昆其可奈,妄儀濂溪《太極圖》,虛粧天笁文殊繪,二強方設晉君壺,四勿須揮顔氏旆,是子曾知儘俊英,此時何忍令狼狽,蘭金斯世果誰如,葭玉他年宜爾賴,玉嶂古今揚日星,金谿曉夕迷雲靄,一心惟願似蓬麻,衆衆皆同耽灸膾,秋沼珠荷好轉移,夜衢銀燭開昏昧,旁規有省日三爲,仰覩無私天四蓋,邪正辨明只在斯,竊欽指導仁心藹。

○武夷櫂歌,賦,進士李東師三上一。穹昊邈其歷覽,縆瑤琴之峩峩,而龍門之正韻,接龜山之遺操,山紅綠兮偃蹇,又櫂歌之瀏瀏,來吾道夫正路,曰汝聽夫昌辭,台洛、濂之後學,蓋寓志於歌詠,往往摭天招隱,悠悠發於感興,數千載而倡學,三百篇之餘音,靈芝煌其歲暯,悵蘆峰之幽庵,佳山水於武夷,任閑漢之占取,紛蒼翠之窈窕,更紺寒之縈紆,峰一曲而水回,導漁舟之迤漫,霜杞菊兮下淪,抱大道兮盤桓,憂桃源之別天,示滄洲之餘波,濃三盃之濁酒,有祝融之豪思,搴淸流兮擊汰,余所樂者在玆,肇發靷於前川,久移艦於中洲,盈科後而進進,聖人域於上頭,騁神斧之揮霍,創道廬之精微,伊無限於意味,下千古兮歌長,樂夫山之至理,寓之心而正聲,天風來而水靜,淡夫予之元氣,虹橋斷而悵望,海田漭而深造,山一回而二回,爛聖門之循序,於一朝而豁然,好開顔於桑麻,蹇招招兮不來,彼遊人其何知,方其歌也有思,手之舞之足蹈,投蟬聲之畏友,問龍川之豪士,臨風怳其一唱,將以啓我後人,流洙泗之正脈,闢紫陽之眞源,歌十篇兮逖聽,仰吾師之遺韻。

○擬宋句淵謝諭以性喜泉石可進職與山川近郡,表,進士李志淵三下一。常近雲蓬萊,方切與有榮之懇,居然我泉石,特降可除郡之音,地不偶然,天必從欲。伏念臣,有山澤志,趨禁闥班,跡廁玉筍,幸荷昵侍之寵,身處巖穴,安有隱淪之風,每感知莫如乎?固幸官亦榮矣。自念山林膏盲之癖,每切巖泉棲息之思,物外馳夢魂之勞,夙有願逍遙林壑,閑中作管領之所,何處是淸淺石灘?煙霞棲身,白太傅之香山徒想,雲樹矯首,歐陽子之穎水頻望。第玆風雲之昵陪,恐負泉壑之宿契,靑春紫禁,非無近君王之榮,白石淸溪,莫遂閑主人之願,殊李泌隱衡岑之跡,難期許其歸之私,異陳搏買華山之規,敢望此維與之眷,何圖諒素性之念?忽荷與近郡之恩,適我願兮,知林泉之有癖,縻爾爵也。許邱水之與居,百里借優遊之方,地遠紅塵紫陌,一隅任放浪之趣,身在靑山白雲,徒感揆余情之衷,何安爲臣地之寵?簪筆之邇列暫謝,是何聖眷之出常,流峙之名區俾歸,實幸微願之得遂,某山某水,敢詑一身之棲遲,爰處爰居,自此半生之偃仰,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大有爲主,家人視臣,各遂其生,克著囿中之德,無願不獲,每軫體下之仁,遂令駑恣,亦被鴻渥,臣敢不俯承與郡之命,仰答進職之私,日月光依,縱愧贊明時之譽,雲林跡寄,庶效歌聖澤之忱。

○己未三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尙愚,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錫泰、承膺祚,左議政李秉模,判府事沈煥之,禮曹判書黃昇源,參判南公轍,參議金祖淳,檢校提學鄭民始,原任提學金載瓚,原任直提學徐龍輔、鄭大容,檢校直閣沈象奎,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雨勢連霔,日氣湫濕,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而昨夜亦未解衣而寢矣。廟宮春謁,今已展誠,且連得好雨,心界稍安,寢食亦得以復常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近日則快復常度,諸節比昨冬尤有勝焉,伏幸萬萬矣。秉模曰,慈宮問安之平復,卽國家之大慶,而湯劑則殿下必自內嘗進,故外間漠然不知。以已往焦遑之心仰度,則到今慶幸,有不容仰達者。先朝以直宿十日後,當爲稱慶,曾有下敎,而今番則外間旣不知,故雖未請直宿,自上屢朔侍藥,不可但以十日直宿言。旣有稱慶之例,則豈可不爲於今番乎?況聖候康復,臣民莫大之慶,懽欣蹈舞,大小同情,則合慶稱賀,在下之情與道理,有不可已。故臣等玆率禮堂,仰請於前席,願承下敎矣。上曰,自昨臘二十八日,有慈宮問安,至二月旬間,首尾四十餘日彌留,旣不直宿,故卿等亦未聞知,而其時焦灼之心,難以形喩。乃於二月旬後,幸得差減,至今月漸臻勿藥,今則寢睡、水剌,猶勝於昨冬以前。見今夜朝之氣,乍有寒意,而常時必御細縷緋衣,以此觀之,則快臻常度,可以仰認矣,其爲慶幸,何可勝言?然則於予心,必欲稱慶飾喜者,豈待卿等之言,而直宿後稱賀,旣有先朝受敎,以直宿十日定式,國家則格例不可不遵守。且慈宮撝謙之德,不欲張大,其在承順之道,不敢強請矣。秉模曰,直宿非別事也。問安旣爲四十餘日,則比諸十日直宿,尤有加焉,合慶陳賀,實葉臣民之望矣。上曰,以其時焦遑之心推之,陳賀猶不足以稱其慶,而稱慶旣有受敎,賀儀勢難仰請。當別下傳敎,以施賞典於藥院,一以爲飾慶,一以爲中外咸知平復之慶,好矣。煥之曰,直宿不過節目間事,今番則無直宿之稱,而其間聖心之焦慮,一倍於直宿時。以此推之,今日之齊聲仰請者,不可不允從矣。上曰,自慈候愆度後,數十日內,髮已半白,其時焦熬之狀,外庭何以知之?予但日夕默禱於皇天祖宗,幸賴默佑之眷,有此康復之慶,予心之歡欣蹈舞,雖以一慶字,不足以形容,而今又有卿等之請,予豈敢歇後乎?雖欲轉達於慈宮,以慈心謙挹之德,必未蒙允矣。昇源曰,大臣,旣已仰達矣,四十餘日焦遑之餘,今旣平復,賀禮之格例有無,不必更言,願從臣等之請焉。公轍曰,不爲直宿,而遽然稱賀,以其有違於格例,聖意雖甚鄭重,今番莫大之慶,賀儀之格例有無,有不可顧,乞蒙允從焉。祖淳曰,向來以直宿之未得如例爲之,聖念每常耿結矣。特許群下之請,以盡前日未直宿之餘懷,恐合十分道理,亟下兪音焉。民始曰,稱慶卽問安後稱慶也,以今日慈候平復,仰度聖心之慶忭,則臣民莫大之慶,無加於此。向來不爲直宿,亦是闕禮,臣等之仰請賀禮,有不容已矣。上曰,卿等今日之入來,中外聞之者,始知有慈候之平復,卿等所請之言,亦足爲飾喜矣。秉模曰,大抵朝廷事,間或有文具,而此事則決不可不得請乃已。殿下雖下縷縷之敎,而臣等旣發端,亦豈敢油然而退乎?殿下之曰有格例,乃是至當之敎,鄭重持難,亦或然矣,而屢朔憂慮,天顔有非昔之歎,以此思之,慈候今日之復常,賀不容口,其所稱賀之道,豈可虛徐仍置乎?更加三思焉。上曰,何必更言乎?秉模曰,臣等旣率禮堂陳請,而未蒙兪音,下情不勝抑鬱矣。上曰,以卿等仰請之意,當下傳敎,頒示中外矣。仍命書傳敎曰,大臣、禮堂,以慈宮平復後賀儀事,求對陳請,而以予歲後四十餘日焦遑之下情,逢此快復之慶,其爲歡欣忭祝,何以容喩?況典禮所在,飾喜伸誠之道,尤豈必遲待群請,而直宿滿十日,然後請賀論賞,先朝有定式受敎,則今番旣不直宿,賀儀不可擧行。至於提調及待令醫官等,不爲如例論賞,亦豈無酌量酬勞之典乎?湯劑雖不議進,茶屬之及時適用,遄得勿藥之喜,首醫之功大矣。醫官康命吉,當除牧使,而姑難出外,內寺馬一匹面給,銀子十兩賜給,醫官李周憲,茶飮煎入,效勞甚鉅,加資。藥院賞典,則與直宿稍間,提調連日扶病仕進,誠勤可感,藥房提調金文淳,熟馬一匹面給。封入者雖不過忍冬、神曲,而奏功在此,待令醫官李惟鑑,上掌務官李命鎰,加資。中官、掖屬、藥院員役等,竝依書啓判下,施賞。上曰,肅廟朝痘候平復後,首醫輩多蒙異數,蓋古則痘患不入於闕內,而肅廟朝始有之故矣。今番首醫康命吉,效勞實多。渠之所未經者卽牧使也,切欲特除一牧,而無可合處。驪牧、楊牧、坡牧中,醫官輩或有得除之例耶?民始曰,坡牧已爲防禦使,今無可論,楊牧則雖或有曾經者,而三輔重地,不可以醫官輩差送。至於驪牧,無所不可矣。上曰,日日待令,姑難出外,故爲先錫馬,而於渠大失望矣。其子康晉三,自銓曹擬除一麾,亦似無妨也。敎秉模曰,次對不遠,而卿旣登筵,有何可稟之事耶?秉模曰,別無今日稟處之事,而春煦舒長,開講漸緊,諭善擇差事,不可不及今稟定矣。上曰,予之講書院時,朴諭善外,又有左右兼諭善,今亦依講書院例,抄選卿宰中雅望者,以爲兼諭善,輔導於講學,宜矣。以古列言之,宣廟gg寧廟g朝,先正宋時烈、宋浚吉,爲左右諭善,而金佐明則爲兼諭善,卿其出擧條定式,可也。秉模曰,元子宮講學,近因諭善不備,未免間斷。春煦舒長,寸陰可惜,而右諭善李城輔,尙不上來。雖以衰病爲辭,前後敦勉之敎,未嘗施以虛禮,欲其待春登途,則以其仰體之心,似當從近入城,而顧今開講,不容一日虛徐。更下招延之音,期有幡然之喜,實爲目下先務,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秉模曰,右諭善雖於上來之後,逐日進講,恐難自力。謹依講書院已例,山林所帶,則爲實諭善,正卿、亞卿中,差出左右兼諭善,仍倣賓客之制,推移進講。或値諭善有故之時,則僚屬二員,入對開講,如賓客不參時,春、桂坊陪講之規,則官制旣有依據,講規可無作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判府事之意,何如?煥之曰,諭善之置實兼,參以國朝故事,旣有可據。講規如是,然後睿學可以緝熙,臣亦與左相之意,無異同矣。上曰,卿等之言,好矣,依爲之。秉模曰,前應敎李魯春、金羲淳,自是堂下久次,而近來通政,亦甚乏人。此兩人地處文學,俱合陞用,故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元子所讀《論語》第七卷,今幾盡讀,固無待於諭善之來不來,而遇物之誨,事面亦然,更當有招延之音矣。又敎曰,後日次對,當言之,而開卷第一義,卽擇選吉士也,如無士氣,則國何以爲國乎?如欲循名責實,培養士氣,固當抄擇宿德之士,以賁笙鏞之治,當其選上也,寧有色目之可論乎?卿須以廣求博訪爲念,而此後以朝廷事召接之時,則以此當爲初筵第一義矣。煥之曰,雖或不足於文學,而以重厚者抄選則,似好矣。上曰,卿言,果好矣。仍命大臣、諸臣先退。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基正,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錫泰、金景煥,藥房提調金文淳,以次進伏訖。上敎文淳曰,以慈宮患候平復,大臣率禮堂仰請賀禮,以予歡欣慶忭之心,雖有加於陳賀之稱慶,尙可爲之,而但格例之外,故未果許之。俄有傳敎於大臣入侍時,卿則昨冬嘗藥之任,亦云多勞,所以有廐馬賜給之命,卿果聞之否?文淳曰,臣俄於政院,伏見傳敎下者,慈候今已康復,聖候快臻常度,臣亦與榮於錫馬之典,其爲慶幸,不可勝達,而第蒙罔功之賞,尤切惶感矣。上曰,卿可謂有福,此後吉祥事,則當召卿共之矣。本院員役等賞典書啓,詳細照檢爲之,無或一人之遺漏也。文淳曰,本院上掌務官,依例載錄於別單中,而下掌務官,亦以茶飯奉持,間多出入,此亦入錄乎?上曰,雖水工、軍士輩,其時效勞者,盡爲書入,可也。仍命文淳先退擧行。又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便殿。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象奎,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錫泰、金景煥,檢校提學鄭民始,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錫泰承命出傳,行都承旨徐龍輔,左副承旨鄭尙愚進伏。上曰,鑄字所抄啓文臣入侍,錫泰承命出傳,與抄啓文臣金近淳、金履載、姜浚欽、金啓溫、李弘謙偕入進伏訖。上敎民始等曰,花事已爛,今日欲與卿等,賞花於苑中,而雨勢如此,姑令入侍於便殿,以盡一日之醉耳。古人則酒戶甚寬,風流氣槪,多見於酒中,傳以爲美談,近來則此亦降殺,間雖有酒人名者,出入近密,則以斷飮,爲一副當規模,如是而有甚可觀者耶?今日則不醉無歸,可也。仍命宣饌。敎民始曰,卿則酒戶,何如?民始曰,不過飮一杯矣。又敎龍輔、公轍等曰,卿等則何如?龍輔等曰,或飮一杯,或飮半杯而醉矣。又敎賤臣與抄啓文臣等曰,爾等則飮幾何?近淳、履載等曰,臣等則未敢飮半杯矣。賤臣曰,臣則飮半杯而止矣。浚欽、啓溫、弘謙等曰,臣等亦不過半杯而醉矣。命以次賜酒,酒數巡,又命錫泰等賜酒,民始等以下,酒盡醉。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左承旨宋銓。右承旨金啓洛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注書柳台佐呈辭在外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尙愚啓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鄭尙愚曰,禮房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朴基正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姑放罪人李儒慶,過大臣襄禮後,還囚捧供事,命下矣。李儒慶今當還囚捧供,而判義禁洪良浩鍼灸呈辭,知義禁權𫀤未肅拜,一員未差,只有同義禁鄭大容一人,不得備員開坐雲。知義禁權𫀤,卽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於沈象奎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於金啓洛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鄭尙愚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於朴基正曰,右副承旨入侍。

○朴基正啓曰,知義禁權𫀤,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姑放罪人李儒慶,當爲捧供,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與他囚捧供,待判付仍爲議處照律。

○禁府堂上前望單子入之,知義禁徐邁修,同義禁姜彞正落點。

○朴基正啓曰,執義高宅謙,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高宅謙禁推傳旨,傳於朴基正曰,分揀。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毅常爲御營中軍。

○鄭尙愚,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內醫李命鎰,旣已加資,御醫差下,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都摠府都事韓德增,訓鍊院主簿李漢鼎,宣傳官金麟鍾,武臣兼宣傳官李東述、丁海翼、鄭魯誠等,俱未滿四中,昨年九月朔退試時武臣兼宣傳官尹相泰,未滿四中,十月朔退試時訓鍊院主簿諸景彧,未滿四中,十一月朔退試時武臣兼宣傳官尹勉鎭,未滿四中,竝依定式,各決棍十度。訓鍊院主簿沈,柳葉箭邊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劃之規,依此例勿爲決棍。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南行宣傳官李熙章,未滿十朔,依前例,成才間姑爲停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bb以b備邊司言啓曰,供上紙貢人詢瘼所懷草記批旨內,供上紙貢人事,如是處之甚便,依此爲之,而礦銀異於萊銀,萬一代捧之初,點退星品,來頭爲弊,必至於責納十上時時品而後已。此一款,相議酌定後,草記事,卿等知悉事,命下矣。點退之不能無慮,卽渠輩所欲言不敢道者,而今此下敎,若是畢燭,謹依批旨,爛加相議後,考諸地部吹鍊之例,參以貢人所陳之說,丁銀則論以八星,天銀則定以十星。丁銀十兩,代以天銀八兩代納,則星數旣無加減,後弊不期防而自防。以此分付,如或以丁銀措備之時,則自當依前以丁銀擧行,一體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朴基正,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洪五蕃物故代草記,傳曰,知道。洪五蕃卽知名之人,又是入學時守僕也,分付該廳,優給恤典,如有族屬,隨闕充差可也事,命下矣。守僕金聖洽,朔數已滿,其代依承傳,以洪五蕃之子忠彥,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廟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鄭宗潤、方禹興汰去之代,以曾經生徒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敦寧府言啓曰,去二月初八日口傳下敎內,江原道金城縣定配罪人崔相崑,放,令該府隨闕還屬後,草記事,命下矣。依下敎,本府書吏有闕之代,崔相崑還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以刑曹言啓曰,頃因義禁府啓辭,興陽呂島定配罪人崔相耆子命說,欺罔呈單,混被疎放罪,嚴刑定配事草記,傳曰,旣雲出他不知,則安知非柳得家上典之所爲乎?更爲嚴覈,以爲罪其罪之地,而崔命說若有姦情,則其罪豈至於刑徒乎?各別詳査歸一可也事,命下矣。臣等謹依批旨內辭意,反覆究覈,則崔命說以爲,當初呈單,全出於韓大洪所爲,而渠則在鄕不知,一直發明。柳得,卽大洪之婢夫,而呈單禁府者也。所供內,單子果是大洪之書給,而以命說書給,告于禁府者,一從大洪之指揮,今始自服,姦情已露矣。大洪名係朝官,不知欺天之爲重罪,敢以尙耆之母年七十,以無爲有,肆然呈單者,究厥所爲,萬萬痛駭。所當從重勘斷,而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之。柳得之聽其慫慂,誣告王府,漫漶事情者,亦極痛惡,自臣曹考律嚴勘,何如?傳曰,允。

○朴基正,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韓大洪係是朝官,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韓大洪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閔台爀,司諫曺允遂,應敎洪樂游,副應敎尹序東,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校理尹羽烈、閔命爀,副校理李貞運、南履翼,正言尹涵、李敬參,修撰韓用鐸、金履載,副修撰朴崙壽、尹益烈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者,莫不切齒痛心。噫,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三司之論,已及多年,轉而爲合辭之啓,合辭之啓,又閱幾年,而轉而爲伏閤之爭,當日處分,迺止於近島黜置,揆以邦憲,已爲失刑之大者,豈意向者,遽有出陸之命?不審殿下,何爲此萬萬過擧也?噫嘻,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殿下之所嘗洞燭者也,無一分可恕之端者,殿下之亦嘗俯諭者也。國無法則已,如其不然,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而使其首領之得保也,危逼聖躬之如此賊,而有此內地之移置也?當初殿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欲體先王之心也。此則有大不然者。先大王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謙恭謹畏,奉承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謀逼先王之儲嗣,幾危先王之宗社,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終不爲此賊之所熒惑,赫然明斷,丕建大策,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盤石之固,此先大王之宏謨英烈,卓越百王,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鬼蜮之情,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之慈愛之恩,貸此賊罔赦之罪,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何累於文王之聖德,而恩不掩義,所以爲周公之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見理甚精,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明正其亂逆之罪乎?夫朝廷命令之不由於喉院,罪謫去來之不關於王府,其爲後弊,有不可勝言,實非所望於聖明之時,而此亦猶屬餘事。妖凶如鄭妻,憯毒如鄭妻,而遽使移置於京師至近之處,巢穴得肆之地,喙息自如,防守不嚴,以揆賊事觀之,凶招中所謂救貧議婚等節,又是妖賊之一大罪案,其糾結兇徒,煽動亂民之狀,昭不可掩,而其中罔測之凶言,亦有脈絡之相貫者。此而置之,則又不知幾箇凶賊,接跡而起,藉爲淵藪,宗社之憂,容有其極?蓋其妖肚逆腸,愈往愈甚,初旣爲謀逆之巨魁,而王法不行,又爲煽亂之窩窟,而近畿移置,思之及此,每不覺懍然。又於年前,有出置城外之命,使亙古所無之逆,任便居住於城闉咫尺之地,此已萬萬驚心,而及承今番下敎,始知入置京第,已多年所,繼而有出置罪名命釋之擧。噫,綸音頒下之後,此賊之由來罪惡,尤極彰著,而今日之意外處分,反歸寬假。當初全宥之命,雖蒙收還,畢竟命釋之擧,大失刑政。神人之憤鬱,由是益激,宗社之虞憂,從此轉甚,三尺之章,有不可一刻容貸。請亟寢罪人鄭致達妻出置罪名命釋之音,依前還發配所,仍令王府快正典刑。又啓曰,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窮凶極惡,豈有如德相者哉?蝨付權奸,奴聽指使,與國榮所綢繆者,惟大計之沮遏也,與國榮所謀議者,惟國脈之潛圖也。四字凶言,已是振古所無之大逆,而到今眞贜盡爲發露,逆節尤極凶慘。筵席不道之奏辭,草本罔測之疏語,實爲澤、白、泓諸賊之根柢,而末乃與仁、京輩一種凶逆,聲氣相通,徒黨寔繁,或推爲大將,或署爲先鋒,至於謀聚徒衆,掠邑犯都。若非天佑宗祊,罪人斯得,滔天之禍,可勝言哉?德相乃以澤、泓之罪首,又爲仁、京之賊魁,雖千剮萬斫,不足以洩輿憤,而拿囚閱月,一未訊問,曾不得加一杖損一毛,使之徑斃於獄中,古今天下,寧有是哉?追律雖有禁條,而此賊則前後不道之言,皆出於渠口,諸賊承款之招,無非德相之結案,孥戮籍産之律,不施於此賊,其可曰國有三尺乎?且況逆復正法之後,五字刀削凶謀逆節,及今益彰,擧國臣民腐心之痛,切齒之讎,尤有倍於前日。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又啓曰,噫嘻,痛矣。尙喆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庸瑣之品,久據勻軸之任,眷遇何如,恩造何如,而賦性側媚,宅心陰祕,罔念國恩之圖報,徒知凶賊之力護。耇、輝復出之說,暗地和應,情跡難掩,龍妻援比之奏,宿處顧戀,手腳盡露,物議之喧騰,厥惟久矣。王章之久屈,尙何言哉?平日之稔惡,旣如是狼藉,則其子之傳法,亦可以推知。今此逆宇之東西閃跡,千萬化身,莫非傳襲有素,而指敎有自也。然此猶屬之細故,而至若指揮悖子,構成啓草,將欲啓達,而先售嘗試之計,急於掉脫,而反肆欺罔之習,噫嘻,是豈今日臣子之所敢萌於心而筆諸書者耶?且況網打之計莫售,則反爲薦人之計,樹黨之意斯急,則至有擬帥之謀,父子綢繆,同惡相濟,殆有甚於世蕃之於嵩,賊堅之於積。至於前後凶逆之十三字刀削姻付賊復,陰助聲勢,不軌之跡已綻,懷二之謀難掩,賊復之輸款,卽尙喆之結案。揆以邦憲,焉逭天討,而當律未施,陰誅先加,輿憤去而愈鬱,國論去而愈激,而向者院相之敎,大有不然者。雖以逆積、賊點之曾經院相,及其逆節綻露之後,王章無所撓屈,今逆喆之罪,有浮於兩賊,則豈可以院相之故,貸三尺之重,沮一國之論乎?請逆賊尙喆追施孥戮之典。又啓曰,十四行刀削答曰不bb允b。五字刀削

○行大司諫閔台爀,司諫曺允遂,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正言尹涵、李敬參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黨,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頑凶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法令有限,而事變無窮,常事守法,處變貴權,從古聖賢,不能無義起者,所以善處變於法外,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以自我防之,自我啓之,爲持難之端,其防也固是守法之常也,其啓也豈非處變之權,而一向膠守,不卽處分,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今番之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昨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寒心?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俱未蒙允,治逆之律,不當如是。且爲此賊之支屬者,若使一日留置於天壤之間,前gg則g今日廷臣,尙可謂有人理臣分乎?只緣臣等不忠無狀,懲討後時,應行適、雲之例,尙且得請於半年之後者,其於復讎討賊之義,自顧慘恧,無以抗顔於人世,而尙幸成命之下,少洩神人之憤。及伏見傳敎之下該府者,有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驚惶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今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唱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今番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bb坐b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英材、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以國榮亘萬古所無之窮凶劇逆,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朝廷之刑政紊矣,神人之憤鬱深矣。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噫,彼榮賊,貪天爲己之罪,怙寵自恣之惡,屈指而不可杖擧,罄竹而難以盡書。權傾人主,而威福在手,鉗制朝臣,而淵膝惟意。八方爭輸貨賂,百官多出門下,而及其黜退之日,所引洛誥首章一句語,卽不道之亂言,劇逆之斷案,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耳。廣儲嗣一事,最是宗社之計,臣民之望,而渠敢肆然以此事不可再擧之說,咆喝公座,略無顧忌,一行半刀削凶肚莫掩,至於製給凶疏,沮遏大計,則有浮於逆莽,煽動人心,潛圖國脈,則百倍於凶溫。論其罪惡,尤萬萬極凶極獰,而只緣其身之徑斃,未及天誅之顯加,臣民痛惋,厥惟久矣。到今逆復正法之後,逆節益著,輿情愈激。惟其伸王法討國賊之道,只在追施一款,則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者,決不可以常例論。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逆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只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王法,萬萬失當。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貫通五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半夜特敎,出付縣獄,鞫體之壞損,刑政之顚倒,已無可言。今乃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古今天下,寧有是耶?籍産之典,雖已擧行,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今此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憲,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今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贜,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今此島棘之典,可謂失之太輕。噫,彼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網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今於兩賊伏法之後,獨使此賊,得逭王章,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當初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於海島者,已是失刑之大者,而拿來之啓,依法允下,則庶幾聖斷赫然,天討亟行矣。奈之何纔到湖界,旋從迃路,初則領付本鄕,末乃移拜近島,殆若量移者然?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者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薦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腳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九宗之窮凶極惡,至妖絶憯者哉?渠以蟣蝨之賤,常懷梟獍之心,過惠陵而不下所乘,則悖慢之逆節,於是著矣,向懿陵而至發凶言,則怨懟之逆腸,昭莫掩矣。此陵亦下馬之言,陵卒之參證明白,偏黨二字之說,帳殿之納招凶獰,人臣之以偏黨事君,前後凶逆所未發之語,而此賊之肆然發口,抑何心腸,屢次供招之罔測不道,至於此極,則此誠古之莽、卓之所未嘗有,而今之夏、瑮之所未敢爲也。卽此一款,雖千剮萬戮,不足以少洩神人之憤,而若夫佯狂凶計,又何其陰慝巧惡之極也?噫,彼星賊之凶疏,聞之者無不心寒而膽掉,見之者皆欲手磔而口臠,則爲今日臣子者,苟有一分秉彞之心,孰不欲明張沬飮,疾聲嚴討,而渠乃身居臺職,忽稱癩狂之病,巧作掩護之計,綢繆之跡,參涉之狀,明若觀火。窮覈情節,永拔根柢,卽是王章之所不可已者,而纔得承款,未及正法,致使往牒所無之極逆大憝,徑先致斃於獄中,輿情之憤惋,固不暇言,而國家之失刑,當復如何?到今追施之道,惟在於收孥籍産之典,雖有依聖國已施之律之敎,豈有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不施極律者乎?請承款後物故罪人九宗,亟施孥籍之典。答曰,不允。

○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啓曰,今於疎決中,杆城獄囚崔進吉發配之命,竊有所覆難者。蓋進吉之刃刺挺打,致命於當夜者,實因丁寧,詞證俱備,參考獄案,無一可疑之端,而只緣其時道臣之不拘日次,而督取考覆,有乖審克之道。故特以無於法之致,輒付傅之生之典,道臣之違例栲訊,捧其遲晩者,固不可謂無失,而但正犯結案之招,一如檢庭納供之辭,則必其實狀如是,故前後無異辭,而終至於納侤耳。此不可輕議原恕,而今於結案已成之後,遽爾從輕,則其在象刑之義,反有欠焉。請崔進吉依律處斷。臣伏見傳敎下者,有金甲島定配罪人成德雨放送之命,臣不勝愕然憂歎之至。噫,近日以來,懲討不嚴,義理愈晦,嘗試顧瞻之輩,孽芽其間,至於成德雨輩而極矣。暗試手勢,角勝公議,漫漶於人鬼之分,觀望於陰陽之界,顯有立跡之意,究其情狀,合置重辟。再昨冬臨門處分,實出於靖世道正人心之聖德至意,而畢竟勘律,止於島配,則已是失刑之大者,今此全釋之命,忽下於此際,竊恐從今以後,隄防漸壞,亂逆益肆。請還寢金甲島定配罪人成德雨放送之命。日前永禧殿動駕時,壯勇營把摠鄭彥衡,祗迎班就位之後,人馬下隷,置之班側,麾之不去,以致喧雜雲。臺監呈課旣如是,則不可無警責之道。請壯勇把摠鄭彥衡拿問處之。答曰,不允。成德雨事,亟停勿煩,鄭彥衡事,依啓。

○行大司諫閔台爀,司諫曺允遂,正言尹涵、李敬參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噫,世道日下,人心漸溺,至於姜彞天輩出,而亦一變怪也。姜彞天則本以妖邪之性,薄有啁啾之技,剽取稗官浮淫之辭,幻出市徒佻儇之態,招誘遠近,而或以術藝相衒,糾結黨與而,輒以標號相加,而騙取貨物,旨意閃忽,假設謊怪之事,煽動妖誕之說,而敢於顯露之餘,反爲拔足之計,前後情狀,節節狡慝。而如金履白誕妄陰邪之類,又從以趨付使令之不暇,托爲師弟,而傳播邪說,誘引徒黨,而慫慂奸計,京鄕焉出沒,而甘作倀鬼,晝宵焉綢繆,而聽其指嗾。其他至妖至邪之情,殆有浮於彞天。至於金鑢,本以憸邪之徒,投入妖陰之數,招呼容接,爛熳同歸,往復𧬈訿gg潝訾g,視若同胞者渠,去來和應,互相連肚者渠。及夫發告之共議,益見情跡之莫掩,與彞天,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伏惟大明中天,物無遁形,而特推欲竝生之化,俾躋咸與新之域,有此酌處之命,而第念渠輩雖是幺麽白徒,而亦簪纓之裔也。其詖淫之所漸染,心術之所陷溺,始若誘人而餂貨,轉至捏妖而煽訛。一此不止,實有方來難言之慮。在聖人辟以止辟之政,決不可不嚴杜其漸,以示生道殺人之義,而不由王府,徑付秋曹,已是失刑之大者。且未及窮覈,遽爾發配,妖黨何以知畏,民志何以底定?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姜彞天,黑山島定配罪人金履白,慶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來,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其餘徒黨,亦令嚴鞫處斷,以折奸萌。答曰,不允。

○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正言尹涵、李敬參啓曰,臣等俱以無似,忝叨見職,隨行逐隊,未效一日之責,恆切悚恧。向於伏閤請對之日,連陳所懷,旣承遞差之命,而纔經一宿,旋下勿施之敎。名以臺官,旣遞旋仍,未有恬然行公之例,及其相率登筵,又以伊日所懷之昧例,諫院長僚,至被特遞之罰。臣等旣與之同失,獨不宜苟免,則尤豈可蹲仍職次,而懲討義重,他不暇顧,筵奏閤啓,冒沒爲之,淟涊盤礴,以至今日。此雖出於事會之萬不獲已,而其所拚棄廉隅,壞損臺體,無復餘地,其何敢諉之於事屬旣往,而一味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傳於徐龍輔曰,新印太學《恩杯詩集》,宙合樓一件,西庫十三件外,奎章閣內閣、外閣,政院、玉堂、春坊、鑄字所、五處史庫、成均館、四學、禮曹,各藏一件。泮製御考屢魁嵬等儒生丙申到記居魁上捨生鄭志儉,丁酉應製上捨生李台漢、金禧燮、沈喜永,戊戌應製上捨生金熙朝,辛丑應製上捨生韓允鎭、崔光泰、崔炤、金文欽、尹光顔,幼學安有相,講製抄啓文臣洪仁浩,壬寅應製幼學李崑秀、南公轍、沈象奎、尹行恁,癸卯應製上捨生李尙榮、金復仁、洪義浩、南涑、李毅采、閔令儒、朴孝成、朴猷煥、鄭履祿、沈鳳錫、張至冕、柳師模、金鎰,幼學金祖淳,甲辰應製上捨生李基慶、李貞運、權晙、鄭最成、洪樂安、金秀臣、李明孚,己巳應製上捨生金和鍾、金羲淳,幼學李相璜,丙午應製上捨生嚴耆、崔壽亨,丁未應製上捨生金明淳、權太應、尹最遠、朴宗臣、丁若鏞、徐有望、李晩秀、金處巖、鄭魯榮、朴宗雨、韓應濂、金碩鉉、洪聖肇、尹涵,幼學韓用成、金師範、朴宗山、李弘謙、姜應一、呂善容、宋知濂、尹愼、尹濟弘,戊申應製上捨生朴宗洪、尹永儀、李弘達,幼學尹魯東、李來鉉、洪樂浚,己酉應製上捨生金樂行,華城應製賜第人權倚、趙萬元、任希存、沈徽鎭、沈厚鎭、尹持昇、任厚常、李奭祚、許暕、閔榮祖,華城別試文科人崔之聖、柳聖儀,華城應製特賜小科人黃明漢、李龍鎭、李師淳、沈常鎭,庚戌應製上捨生李光顯、李存秀、李漢喬、李致薰、閔致載、趙道宇、李日暐,幼學洪奭周、申夔朝、權中倫、任履周、杜萬馨,辛亥頒餻賜第人金熙華、權熀,應製上捨生尹益烈、閔致福、李鍾夏、金箕應、安光宇、成海應、李光輔、林漢浩,幼學蔡弘遠、金照、吳泰曾、金近淳、趙學春、李壽薰、李載南、申惠淵,參奉申龜朝、金基普,縣監李最源、申光河,令朴知源,學官朴顯範,主簿金彞行,前都事申翼顯,副司果鄭東愈,壬子應製上捨生李英紹、曺錫中、黃基天,幼學柳遠鳴、具孝元,癸丑應製上捨生申鳳朝、柳之羽、李允謙、李勉昇、閔命爀,甲寅頒餻賜第人李始源,應製上捨生金相任、李卿尹、朴宗羽、兪應煥、李命熙、李章垕、李基讓、任天常、李游夏,乙卯應製上捨生金履永、李大圭、李㷞、金世淵、洪始傑、南巖老、權襈、申頤朝、具康,丙辰應製上捨生蔡一揆、金啓溫,丁巳應製上捨生金命淵、金鋼、李翼、李英玉、洪志燮、姜履元,幼學李台升、崔漢翼,戊午應製上捨生金會淵、朴宗球、李在璣、鄭祖榮、權徹等一百七十人,恩杯詩製進儒生上捨生張志憲、宋堯相、李鎭𪝦、林漢儒、金匡炅、成烈、趙學駿、崔楨勳、朴道敏、趙相羽、高堯明、申百祿、鄭淞、金煥奎、宋碩寬、趙學愼、李憲愚、吳彥載、朴燦玟、車雲翼、李長演、睦允中、韓錫朝、李是銑、趙漢逵、李箕采、崔準東、柳煥謙、廉德隅、朴鍟、宋文顯、趙匡鼎、林長殷、沈鍈、黃仁紀、南宮願、安周彬、孫秉魯、李如愚、任尙泰、朴善浩、安棨、韓錫敏、申光軾、安榮、鄭東元、尹璿東、權漢玉、金聖球、朴周源、李楘、朴長鉉、成致商、李興慶、金鍾和、李復性、林沔浩、洪履黿、韓性謙、洪晩榮、李顯周、柳諫、李漢德、李益𪺅、閔鍾吉、鄭夏榮、沈樂源、南履正、洪善容、金商礪、李河運、姜顯永、閔致孝、李基善、柳佺、李敎明、權應錫、玄承祚、鄭東晩、權丕應、沈曅、李是釬、趙奎采、沈性浩、李復心、李舒、李義實、李東浚、金載駿、金冕鎭、趙鎭順、朴義和、朴昌壽、洪秉鉉、李漢崇、鄭夏容、睦仁圭、沈徽永、李仁行、李麒峻、權大觀、南鼎寬、李殷儒、沈榮鎭、朴宗龜、洪秉善、洪仁榮、宋文晦、權燁、林星鎭、徐檍、李壽薰、沈來永、權中敏、申在明、兪益柱、尹行慶、金愚淳、柳之翊、柳之和、朴呂壽、李廷植、宋雲載、金鎭、韓錫春、柳溵、李朝鉉、兪漢寔、柳石鳴、金熙臣、洪益聞、鄭東勉、鄭可默、崔鶴羽、沈日魯、安洙、任壽益、徐鼎輔、徐有本、趙晉和、李魯新、李審度、洪達榮、趙亨基、沈魯崇、兪孟柱、李峙德、閔祖榮、韓象洪、李光軾、金處明、柳華喆、任希季、吳霑、韓用謙、尹義植、趙民和、金炳翼、金泰鍾、趙雲翊、李鎭觀、朴弘源、李源成、柳信根、洪樂鉉、李義用、沈魯成、安老集、李潮、李中鎭、沈魯巖、李羲贊、李韶九、李志淵、尹行澈、趙毅淳、趙琮鎭、沈英錫、閔箕世、宋翼淵、鄭弼東、李鋐、金學淳、李明鎬、兪伯煥、任得常、李升淵、宋暹、申慶會、尹浚、朴宗珩、李羲斗、徐有鎭、李運英、權徽、權耇、李尙愚、李在修、趙庭和、李鉐、韓在洙、趙守仁、南周獻、李顯相、朴潞壽、金達聲、李東師、沈應奎、李光鉉、李鎭華、趙鍾永、沈湜、韓用諴、李永老、任存常、尹致赫、南秉寬、林稷臣、朴宗薰、趙鎭壽、柳玉鳴、曺錫正等二百二十二人,應製閣臣、承史,檢校提學鄭民始,原任直提學金載瓚,都承旨韓晩裕,左承旨李書九,左副承旨李翊模,別兼春秋洪樂游,時原任閣臣,原任直提學金憙、李秉模,原任提學沈煥之,原任直提學徐鼎修,直提學徐龍輔,原任直提學鄭大容,原任直閣徐榮輔,原任待敎徐有榘,大提學洪良浩,抄啓文臣李魯春、李羲甲、柳台佐、申絢、姜浚欽、洪命周、李東萬、金履載、金熙周、金熙洛、李英發,各頒一件。

○領府事金憙疏曰,伏以,聖候靜攝,不日康復,區區焦憂之餘,慶幸曷極?臣自伏聞鄭妻罪名宥釋之命,雖在病伏昏昏,殆沒省覺之中,腔血煎熬,心膽墜地,直欲溘然而無知矣。仍復伏而思之,竊求其所以然於我聖上今日之過擧,則此全由於體先王三字,而臣請冒萬死,只就此三字而略陳之。夫人君之孝,莫大乎善繼,而以後王而體先王之志者,卽所謂善繼,則今日群下之所以蘄望於我殿下者,顧不在於克體先大王之志,以盡善繼之道乎?然則殿下雖以鄭妻之宥釋,有此體先志之敎,而臣愚死罪,竊敢以爲,殿下之克體先志,以盡善繼之道者,不在乎,是而不如是然後,方可謂體先志而善繼之矣。臣固愚闇,無所知識,而亦豈無其說乎?噫嘻,痛矣。鄭妻之千罪萬惡,可勝誅哉?苟使其罪惡,彰露無餘於先王之時,則必不以平日之止慈,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以是推之,則先王之志,有可以仰認於今日,而乃殿下不忍斷以大義,致於磬甸,此已失刑之大者,而旣又自島而近畿,自近畿而城闉,每有一過擧,輒加一層節,至於今日之過擧而極矣。有如是之過擧,而乃反以體先志爲敎,其所以固拒群下之爭執者,一則體先志之敎也,二則體先志之敎也,而此敎一下,將使三綱淪而九法斁,人不人而國不國。嗚呼,古聖王善繼之道,豈如是乎?此臣所以敢以爲不如是然後,方可謂體先志,而殿下所敎體先志,非臣所謂體先志也。爲今日臣子者,孰忍以殿下之過擧,爲殿下之體先志,甘自歸於蔑倫彞忘君讎之科乎?噫,以殿下之達孝,凡於踐位述事之際,莫非體先志之道,而獨於今日之過擧,雖敎以體先志,而實非所以體先志之道,是豈群下素所蘄望者乎?臣於乙卯冬辭祿之疏,尾附數語,而批敎截嚴,原疏還下,至今追思,惶愧欲死,而今又忠憤所激,他未暇顧,不敢終默,猥暴愚衷。伏乞聖明,治臣之罪,察臣之言,特允群下之請,亟降反汗之命,以立倫綱,以安宗社,以盡體先王之道,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綸音見之,則予意知之,卿亦當犁然矣。見今日候和暢,正合登途,卿須體予念卿之意,卽爲上來。仍傳於鄭尙愚曰,此批答下諭道臣,令地方官傳諭。

○司直金養直疏曰,伏以,臣草莽微賤,在野食土,早知農爲大本,自意老於田家,死於田家。何幸聖恩至重,爲宰五年,陞資二品,感佩洪渥,圖報無地,猥以陣圖,妄進蕘說,言愚法疎,冒犯至重,臣何敢以無知,更有妄言?然臣伏以,殿下於昨年十月己未之日,以堂構之孝思,下絲綸之溫命,俯詢農務,臣意謂,八路士民,習於農務者,必以利農之說,多有仰對,臣聞自初至今,進言者雖多,未聞有以農之急務爲言者。臣雖愚昧,竊爲慨然,玆敢昧死進言。臣以爲,農之本在水,有水則農稔可必,無水則荒歉可知,故雨順風調,則其歲必登,雨不順而風不調,則其歲然,是乃天之所使,非人力之可致也。故自古以來,塞洑隄堰,貯水引水,以備旱乾,此則誠爲人力所及。臣伏以,昨年旱魃爲災,自春至夏,其雨而不雨。伊時臣伏聞殿下以旱爲憂,焦思渴慮,丙枕不安,臣無計救旱,合手禱天,亦無奈何。當時臣見華城之大有坪中萬石渠下,有水淵淵,決而灌田,十里平郊,水色滿地,四月未晦,民皆移秧,及秋大登。自玆以後,雖至萬年,其處農民必不遇饑,伊誰之賜?斷自宸衷,洋洋聖德,與水俱深。臣撫玆回思,有數般方略,玆以愚見,敢陳八條,以進於螭陛之下,伏願殿下。恕其愚妄,採其一得。其一,臣見農民或於秋後,更築田隄,不放其水,而田間細流及三冬雨雪,竝受而貯之,及至時屆,因以其水移秧,而乃克有秋,此足爲法。臣願殿下,先以華城爲伐柯之則,使夫各處農民,必於長谷畓夥之地,限以五六十步,間間築堤,橫塞一谷,冬春貯水,及時移秧,庶幾以水爲農,八域效之,其利豈不博哉?其二,臣以爲,華城後坪,土下田良,一望無際,皆是民畓。然其地皆爲乾坪,坪中有川,川雖大而爲土川,雖欲築洑,雨下水至,隨卽掘去,無計可施。磈石易轉,柴木浮去,故茫茫大野,自古爲乾坪,陳廢過半,可不惜哉?臣以爲,柔能制剛,空石一立,足以塞丈水。若使其田夫,計其落種斗數,有一斗畓者,持一空石而赴役,則衆夫所合,可至累千百數,作石盛土,厚築其洑,又以連索作桴,鱗次布之,下至五十步以受瀑下,以防掘去,則可以完築,遂使農民開渠分漑,以水治農,可以農不失時,而風聲所及,八路取法焉。其爲利農,果何如哉?其三,臣以爲,農夫至愚,皆無遠慮,故每於秋穫之後,塞洑諸處,皆放其水,不爲留貯,野爲乾坪。及至三春,或無雨澤,川流旣縮,始乃塞洑,水未普及,蒙利不廣。臣以爲,地旣深濕,旱不易乾,水旣深瀦,旱不易縮,然則雖在秋秋gg後g,何必放水?臣願使農夫,每於收穫之後,改築其洑,勿放其流,長灌於田,使夫一野,長爲水坪,及時耕稼,豈有水縮不給之弊哉?臣以爲,此法極好。其四,臣以爲,修築陂池,廣拓田疇,自古務農之法也。臣見華城後坪,間多細流,碧山道下,柳川南流,川雖小而水則多。雖有一二舊洑,而未盡其利,今若量其地形,加築長堰,受其細流及川流而貯之,自秋至春,以灌其野,則水利綿長,可期於一坪之地,盡爲水田,何旱之足憂?臣又見下柳川南,有地名泥溪者,山腳兩邊周回,谷口甚狹,而中有源流,谷谷出來,至於洞口,合爲一川,而左右皆是荒田薄畓,其下平郊,極爲廣豁,而盡爲乾坪。若於洞口,築堰而貯水,則足以止一野盡灌之水,雖以湖西合德,關北七里,無以過此。伏願殿下,又以城北如意橋水法,試諸城南,築起一堰,使一坪蒙利,至於秋成,黃雲滿野,則來人去人,目見口傳,而八路效之,爲一國之大利。夫東漸西被,帝舜之德也,自近而遠,文王之化也。伏願殿下,興此水功,始於華城,成於八域,以爲萬世之聖師焉。其五,臣以爲,水利雖然,農利多端。樊遲問稼,夫子曰,吾不如老農,聖人之至言,爲法於後世。夫麥租宜於乾播,東荳宜於薄田,是乃隨其土性而耕稼者也。土甘而重者,地力厚,生穀必多,土瘠而輕者,地力微,生穀必少,此大禹所以荒度九州,成賦三等,而墳黎泥壤,厥貢各殊者也。臣以爲,東土務農,山野有異,南北不同,嶺東以兩牛橫駕而耕,湖南以兩牛連駕而耕,畿人以一牛單駕而耕。橫駕、連駕,實爲深耕,似盡地力,至於單駕,似不深耕,未盡地力。然而關東山厚,地力深藏,湖南土厚,地力堅實,若不深耕,無以得力,至於畿甸,山川露態,地氣外浮,若使深耕,地力消散,反爲不利。故老農知此,隨宜以耕,得其地利,故利於野者,不利於峽,宜於燥者,不宜於濕。山稻種於乾田,泉種於寒水,村村異種,邑邑殊農。臣願以生於其鄕,長於某gg其g鄕,知某田可藝某穀,某畓可稼某稻者,從其鄕之所願,定爲一鄕之農老,以勸其農,庶幾有補於農功。其六,臣以爲,民逢聖世,生息極蕃,衣食甚廣,故田阡畓陌,或有可耕之處則耕之,舊荒今陳,或有可起之處則起之,以爲生穀之道。而邑有奸吏,里有奸鄕,謂以加耕,必徵其稅,稱以新起,必執其卜,元結以外,每有加徵,正續以外,又有新稅,把束之微,不貸於民,而升斗之穀,不歸於公。且其起之所出,不能當其所徵,故棄其耕而不耕,廢其起而不起,豈不惜哉?地不加闢,民不加給,良由是也。伏願殿下,嚴飭道臣及邑宰,其新起者,限十年勿稅,快成田形,然後始爲執卜,其加耕者,本是結內,永勿執卜,以爲惠民起耕之道。其七,臣聞今之進言者或曰,禁其注秧,專以水種乾播爲農,是誠徒知其一,未知其二。夫大農之家,僅治四石畓農,至於五石,則必有廣地之荒,若專以水種乾播爲農,則四石之家,不能治一石。夫農夫雖以八口之家,至於三農竝劇之時,晷刻爭先之地,不能以八專治,必須僱人,而僱人一夫,價過十文,饋飽三時,然後可以得治,而水𥢌gg種g乾播,半燥半濕,稂莠之先茂,則一斗播種之地,三除僱人,二十猶少,至於以水治秧,則三人足矣,四人過矣。且乾播自有其處,失宜則不可,春旱土乾,播處生塵,然後可以播種,若雨暘不齊,燥濕不一,則立苗不善,衆草交茂,如此之年,雖欲乾播,不可得也。又以水播言之,本地無水,僅至立苗,因以亢旱,苗下龜坼,草昧細莖,竝根而枯,其後雖以甘霈注之,不可改茁,伊時雖欲反耕種秧,若無注秧,以何物移?且水種逢旱,乾播逢濕,雖以倍出之美畓,功勞十倍,而所出不滿十斗,若或禁秧,雖値雨暘均適之年,人力不給之地,陳廢過半,豈不憫哉?大凡利農之道,水功最大,得水則雖秧無憂,雖野可農,何必因噎廢食,至於禁秧乎?且臣聞或者之說,以勿防洑勿鑿池爲言,是亦偏見。夫八域之防洑築堰而蒙利者,幾千萬處,今忽廢棄,反以起田,則雖以百穀種之,皆不如禾農。且至三夏,大雨時行,野田皆沈,田種能免於腐傷乎?臣以爲,移秧必不可禁,防洑築堰,亦不可廢。其八,臣以爲,今之華城,園寢所奉,保障所賴,尊重自別,財可豐阜,民可完聚,而環一境數百里之內,土地甚薄,生穀不饒,居民所以貧殘,或一面之地,全無富饒之民,蓋其地薄賦重之故也。何者,昔在乙卯改量時,分等不均,執卜有偏。以畓論之,則一斗之落,稅或過三四卜,而一年所出,豐歲不過一石。以田論之,則一日之耕,或過數十卜,而良田,種稅之外,尙有餘利,薄田則種稅每多不贍,故畓之陳荒者雖小,田之廢棄者極多。四十年來,或爲樹木之陳,或爲牛馬之場,而稅則如常,故殘民每賣其良田,以應其薄田之稅,至於終頭,則間有棄田離鄕者矣。再昨年間,恩典特下,新起還陳者,使勿徵稅,斯民之蒙恩,非不深重,然元田之賦重者,末由革弊。臣伏願殿下,諮諏於廟堂,可否於守臣,詳細改量,以倣廣州之例,使民利農,漸益成聚,則華城因爲富邑,然後講武試藝,守護於仙寢,捍衛於堅城,則可以爲萬年防禦之固。臣進此八條,以爲利農之說,而尾陳一言,以效獻芹之誠。臣聞農家雜說曰,芙蓉花開之時,取其第一朶,秤其輕重,以知來年米價之貴賤。又曰,欲知來年某穀之爲豐,先看今年五禾之茂盛者,種之,禾生於棗或楊,黍生於楡,大豆生於槐,小豆生於李,麻生於楊或荊。臣見昨年棗葉盛而老楊茂,今歲禾農可勸。又見四時立節歌曰,冬至天晴無日色,來年正唱太平歌,立春詩曰,但得立春晴一日,農夫不用力耕田,除夕歌曰,但逢此日晴明好,分付農家好放gg做g懷。臣見昨年冬至,天色果晴,而日光依微,立春又復晴明,兼是除日。臣以此三句詩意推之,皆是吉兆。又見正朝微有西風,東方有黃雲吉氣,今歲之豐穰可占。又見古方雲,正月初三日雨,四月水多,四日雨,五月水多。臣見今年初三日天有雪,初四日夕雨,是爲吉兆。臣以爲,四月五月,卽農家最緊之月,時若有雨,而農民趁早耕種,及是兩月,無失其務,則其後雖有小旱,不甚爲害。臣以爲,今年勸稼,以早爲可。臣無知愚妄,敢進野言,以塵聖明之下,惶恐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諸條所陳,儘有意見,許令廟堂,可以採用者,草記稟處。

○己未三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便殿。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象奎,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二直提學李晩秀,原任直閣南公轍、金祖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迎鑾儒生應制試券,今方考取,同副與別兼春秋,詳細看準於儒生擧案冊中,隨考隨錄,而詩、賦、表呈券人,各其名下,這這懸錄,與榜目相準時,無或違錯,可也。象奎、樂游承命擧行。上曰,鑄字所入來抄啓文臣入侍事,分付。景煥承命出傳,與金近淳、金履載、姜浚欽、金啓溫、李弘謙,偕入進伏。敎近淳等曰,各件榜目,爾等分書也。近淳等承命擧行。上曰,注書與別兼春秋,亦書榜目,可也。賤臣等承命分書,命宣飯。上曰,昨日宿醉未蘇,不可不解醒。仍命賜酒,近淳等以次奉飮。御考訖。上曰,賦居首洪志燮,鋪敍文字,有違本文,不可置諸上頭。仍改二下爲三上等,以其試券,輪示抄啓文臣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便殿。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春謁後當爲酬應,已有筵敎,三十日次對,進定於明日。又命書傳敎曰,拜宮還路,至太學洞口,見館學諸生之迎鑾,以歲後初見,遍詢好在,降題試取。古詩居首三上一進士成烈,排律居首三上一進士趙學駿,賦居首三上一進士李東師,表居首三下一進士李志淵,各新印《春秋》一件賜給。古詩之次三上進士李在璣,生員趙雲翊,排律之次三上幼學鄭鴻慶,賦之次三上進士李運英,幼學柳鼎養,生員洪志燮,表之次三下生員趙民和、沈鍈,生員洪聖肇,進士南鼎寬等,今年各朔日次殿講、到記節製,雖或圓點未滿,食堂未參,與居首諸人,皆令許赴,其中幼學,則到記節製許赴。古詩三中進士申惠淵等,三下進士趙匡鼎等,排律三中進士朴長鉉等,三下幼學鄭濯等,賦三中幼學柳訸等,三下進士李英源等,生進則許赴到記節製,幼學則許赴春秋到記事,分付。成均館入格儒生日次殿講日待令。考之國朝故事,文臣參下乏人,則例設春塘臺試取,武臣宣傳官乏人,則亦設春塘臺,以儒生對擧。近日因文臣之乏人,而行且陞遷,設科取人,古例可遵,而時値農節,秋亦當行謁聖,就應設之試,合有拔尤之政。依先朝儒生試取時先製後講之已例,到記製述則先取幾人,更試出榜,日次殿講則製、講從願,先取幾人,更試出榜,人製、三製則通方外臨殿,備七試官試取,亦令諸生知悉。仍敎曰,在儒生輩,不勞而得,赴於到記節製者,猶勝於一件冊子賞格矣。尙愚曰,然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便殿。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啓洛,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金景煥,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爲抄啓文臣時,雖已大鳴,而曾未得參於儒生應製,故今番《恩杯詩集》頒賜時,未免見漏,甚可惜也。仍下《恩杯詩集》一件,啓洛跪受。上曰,昨日大臣以爲,此後籌坐賓對,未敢如例進參雲,俄者次對進定之後,大臣果來會於明日雲耶?啓洛曰,姑未聞之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9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左承旨宋銓。右承旨金啓洛議政府肄儀進。左副承旨鄭尙愚坐直。右副承旨朴基正坐直。同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注書柳台佐金啓溫。假注書李允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三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鄭尙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基正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在外,執義未差,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明日宗廟、景慕宮朔祭傳香及雩祀壇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鄭尙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宋銓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朴基正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英陵、寧陵、章陵奉審書啓,傳於鄭尙愚曰,可以修改者,令該曹稟處。英陵、寧陵流來木根,雖非時任齋郞之不能禁飭,而新斫之根,亦有被捉,當該官員等,令該曹依定式計株削仕,章陵則該齋郞捧現告,令該府拿問,考律嚴處,可也。

○傳於鄭尙愚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於鄭尙愚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朴基正,以義禁府言啓曰,姑放罪人李儒慶,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基正,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鄭彥衡原情公事,判付內,區別公議,勘放草記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有曰,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八十,奪告身三等,犯枉法受贜外,笞杖竝收贖矣。鄭彥衡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而其十代祖蘭宗,佐理功臣雲,功減一等,杖七十收贖,奪告身二等,放送,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慈山前府使李儒慶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待判付,仍爲議處照律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啓。雖與安州事稍間,若無襲謬,道伯何以狀聞乎?區別功議,考律勘放草記爲良如敎。又啓目,壯勇營把摠鄭彥衡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待判付,仍爲議處照律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判付啓,區別公議,勘放草記爲良如敎。又啓目,部將韓大洪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旣有待判付,仍爲議處照律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啓。爲先論理議處,待判下照律爲良如敎。

○朴基正,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儒慶原情公事,判付內,雖與安州事稍間,若無襲謬,道伯何以狀聞乎?區別功議,勘放草記事,命下矣。耿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決杖,告身盡行追奪,雜令條有曰,王府決杖者,代以金贖矣。李儒慶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而其十二代祖從生,敵愾功臣雲,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放送,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秉模箚曰,伏以,臣於日昨,以病狀難強之意,唐突仰陳於前席矣。伏見傳敎下者,有次對進定之命。廟宮展謁之禮已成,民國方春之務正殷,臣雖無似,無能爲役於簿書期會之末,職名未解之前,何敢言私,而蒲柳之質,未秋先衰,風痺之祟,入春尤肆。雖無形顯之證,可以語於家人者,神精若醉,語言如夢,欲覓朝衣,而惝怳而止者屢矣。知臣者愍其衰憊,不知臣者責以黽勉,均之爲愛臣,而臣之自量則審矣。達宵揣量,無望自力,玆不得不仰首一籲。伏乞聖明,諒臣言之非出假飾,念重任之不可暫曠,亟賜鐫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尊國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調理,俟間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己未三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宋銓,假注書李允謙,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禮房承旨、右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進伏。命書英陵、寧陵、章陵奉審承旨金熙朝書啓批答訖。銓曰,明日雩祀壇奉審與塘馬排立,依例爲之乎?上曰,雩祀壇奉審,則禮房承旨進去,宗廟、景慕宮奉審,則右副承旨進去事,知悉,而雩祀壇監祭,則當遣史官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30日

編輯

行都承旨徐龍輔內閣直。左承旨宋銓坐直。右承旨金啓洛坐直。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同副承旨沈尙奎。注書柳台佐金啓溫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藥房提調金文淳,副提調徐龍輔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妣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啓洛啓曰,大司憲李城輔在外,執義未差,掌令玄重祚、鄭澣,持平李東宇、南惠寬病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尙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象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傳於鄭尙愚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於金啓洛曰,右承旨入侍。

○以御營廳習陣單子,傳於沈象奎曰,雨勢如此,後日次爲之。

○傳於徐龍輔曰,書狀官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徐有聞,兼春秋館編修官徐有聞竝單付。

○傳於沈象奎曰,同副承旨入侍。

○朴基正啓曰,別兼春秋徐有聞,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於鄭尙愚曰,奉審承旨入侍。

○傳於宋銓曰,左承旨入侍。

○以慶尙監司申耆狀啓,英陽縣民家倉庫燒燼事,傳於徐龍輔曰,殘邑民情,爲之切矜,應式外各別賙恤,斫給材木,期於斯速奠接事,回諭。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同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大嬪宮,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淨業院碑閣、大嬪宮,姑無頉處,追慕洞碑閣,雨漏一庫,四面墻垣瓦子,間間脫落,流霞亭,雨漏七庫,萬懷堂,雨漏五庫,千慕堂,雨漏二庫,四面墻垣瓦子,間間脫落。分付各該司,使之卽速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龍輔,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金基豐與兵曹參議臣朴奎淳,佐郞臣丁若銓,東所衛將臣李熙燮,西所衛將臣李彥春,南所衛將臣金澤呂,北所衛將臣嚴思勗,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鄭尙愚,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所植木株數及松子、橡實、胡桃播種斗數,區別報來,故依定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各陵秋植木,各別嚴飭爲之,待其報來,別單書入,而東五陵局內及火巢外樹木,聞於摘奸之行,甚爲稀疎可知,秋植木則拔例擧行。地方官適以閣臣出去,今秋則勿諉於陵官,以陵官所植勤慢,遍行火巢外及局內,詳細考察後,入侍詳奏。若或植木役鉅至多日,亦令楊牧,量其實役遲速,給點心米後狀聞事,分付,可也。

○金啓洛,以義禁府言啓曰,章陵令洪宗涉,拿問考律嚴處事,傳旨啓下矣。洪宗涉下去慶尙道安東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肅靖門東邊第三城廊近處體城二間許頹圮處,今方改築,而所入石子,依例浮出於蘆原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韓大洪亦,取見秋曹文案,細究對質供招,當初呈單之時,崔命說旣在鄕外,初不聞朝令之有無,及見大洪之書,始知其飾詐呈單,混蒙疎放之由,驚惶上來,呈訴自首之狀,非但柳得之招,明有可據,大洪之諺札,旣出於法庭,則姦情悉綻,眞贓莫掩。而敢於淑問之下,游辭粧撰,推諉漫漶,敢爲圖脫之計者,究厥情狀,尤極巧惡。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罪人金觀淳,從重論決,杖一百後,咸鏡道端川府,流三千里定配所,卽爲押送,何如?判付啓,依允。

○咸悅縣監李寅采疏曰,伏以,臣荷再造罔極之恩,起十年不調之蹤,前後忝叨,皆隕自天,蚤夜攢祝,圖報無地。縣任再除,猥降欲試之特旨,倉漕初領,濫蒙匪頒之殊錫,而前席賜接,獲近耿光,恩諭之諄複,勉飭之勤懇,又非如臣疎賤所可得者。臣感泣銘鐫,退還職守,期以殫竭奔走爲事,少伸糜粉隕結之忱。第玆南土,薦遭大侵,民情嗷嗷,如在焚溺,而緣臣庸駑疎闇,不能出一謀發一慮,以效拯救之責,日夕惶悶,靡所容措。此際伏奉聖旨,深軫民隱,許令文倅,條陳弊瘼,猗歟大聖人憂恤黎元,博採衆謀之盛德至意,誠不勝欽仰贊誦之至。以臣無似,猥忝法從之列,亦在可言之數,而第臣才識昏短,揣摩無素,回顧其中,倥倥然無可以仰塞明旨者,故徊徨囁嚅,閱歲而不敢言。今則春序已闌,群言畢陳,而臣獨終始含默,以孤翕受之聖意,則亦非臣分之所敢出也。玆敢以臣待罪此邑以來,一年之間,耳目之所睹記,胸中之所隱度者,爲殿下陳之。伏願殿下,勿以人微而忽之,少垂察焉。臣竊伏念,生民疾苦,不一其端,而良役之不均,最爲今日之痼弊。今欲以蔀屋之艱難,達於黈纊之聽,而不以此爲先,則失其緩急之序,而許多說弊,終不免隔靴爬癢之歸矣。臣竊料今日昇平日久,生齒日繁,戶口有增於前,軍額無加於舊,宜其戶有餘丁,軍無闕額,而今也反是。名載軍籍者,除非兒弱之苟充,多是流離之虛錄,而一丁有闕,括一里而未得塡代,一夫徵布,擧一族而盡被侵擾,此其故何也?一則民無定分,而冒托閑遊者衆,一則民無定居,而蝙蝠倖漏者多故也。臣謹按《易履》之大象曰,辨上下定民志,上下有辨,民志有定,然後紀綱可立,風俗可淳,而良役之可均,特其效驗中一事耳。今也上下無辨,民志不定,名分日紊,奸僞日滋。鄕曲之民,乃祖乃父,名編軍伍,世世納布者,若子若孫,纔積十斛之麥,遽懷匪分之望,峩冠闊袖,假裝儒士之貌樣,農社市途,濫竊生員之稱號。軍錢之督,羞之若浼,良丁之侵,避之如仇,或投托於武斷之家,或出入於貴勢之門,左右干囑,百計圖頉。而此猶不足,以永久免役,則闔族鳩財,圖出僞譜,只取姓字之同,不分某鄕之貫,換易父祖,誣成派系,誇耀鄕里,自稱班族,傷倫敗俗,已無可言,而犯分凌上,職此爲階。及其一遭侵役,衆族竝起,着袍穿鞋,抱譜入庭,錦帕珍裹,粧䌙燦然,而取而考之,則莫非名碩之裔胄,勳閥之雲仍。爲守令者,莫辨眞僞,一例許頉,於是乎稍饒之民,率皆閑遊,而軍額有數,不可不塡,則所充定者,皆是朝東暮西,傭雇流丐之類。此輩今日捧疤,明日逃去,而十年之內,例不得代定,故每當徵納之際,不得不侵責於隣族,而五家之隣,逃丁必有一二,十寸之族,流戶或至三四,則以一人而應數人之役,不數年而破一家之産,爲隣爲族者,終亦必至於流散,而隣又徵隣,族又徵族,一年二年,十室九空。顧今生民切骨之瘼,無大於此,而苟究弊源,專由於僞譜之盛行,而冒錄之滋多也。如欲亟矯此弊,莫如先禁僞譜,而僞譜之禁,自有至要不煩之道。蓋活字之爲用,誠是文苑之絶寶,旣自國家,設置鑄字所,印行大小文字,則有非私人所敢擅用,而近年以來,閭巷之間,私藏活字者,處處有之。費入不多,而印出至易,故私家文字之無補於世敎,不足以傳後者,動輒印布,已成弊風。至於族譜活印,其弊尤甚,受一民之錢,印一人之派,而頃刻排比,手分現化,攢那字行,變換板次,入錄易於謄寫,可徵同於鋟梓,此誠奸民避役之捷徑,隣族受害之肯綮。臣謂自今以後,姓譜非板刻印本,一切嚴禁,而私藏活字者,與私鑄錢同律,然後可以杜冒錄閑遊之弊,可以除隣族侵徵之患,而其於正名分立紀綱之道,不可謂無助也。至於最下至愚之氓,財産不足以發身,計慮未及於僞譜,而其謀避軍役之心,愈拙愈巧。間於齊楚,遷徙無常,東竄西匿,殆同迷藏,入役於此縣,則輒稱彼邑之先充,被侵於新居,則假託故土之已簽,呼訴紛紜,情僞難辨。所憑信者,不過公文互移,而所謂公文,或出於色吏舞文之手,爲官長者,以其無關於本邑軍政,不加致察,循例署給,而隣比之間,不能億逆,互相頉給,以爲常事。於是乎離鄕僑居者,巧避其役,安土重遷者,偏受其害,其爲良役之不均,無異於冒錄僞譜之弊,而此亦有不難矯者。蓋號牌之法,所以知民口數,考民居住,辨民役名者,而近來此法廢弛,無牌之民,十居七八,其有役無役,不可以名面識別。故無役者得以兩避,有役者不免疊侵,而一去其鄕,生死莫憑,則逃故虛錄之弊,隣族替徵之冤,亦其理勢之所必有也。臣謂自今以後,申明舊制,凡軍民之疤定者,卽其日造給木牌,其姓名、居住、年歲、髥疤,依式詳刻,分明印烙,以防僞牌之弊,而使之各佩其牌,一依京軍門腰牌之規,則軍民之移居他邑者,不待文移,以此憑驗,民無疊役之冤,官無見瞞之患。而移來者考其牌,移文於本邑,使知某民某役者之居在某處,物故者,亦考其牌,移文於本邑,使知某民某役者之死於何時,則逃者之徵番有路,死者之塡代無滯,而隣族之徵,不期祛而自祛矣。且有役者不得以移居而免徵,無役者不得以飾詐而避役,則奸竇自閉,而民居有恆,閑丁自裕,而軍額無闕,此豈非均良役矯民弊之要務乎?臣又伏念,本縣之有漕倉,其來已久,而創設之初,量劃漕需,非不從優,使之每存贏餘,以備不虞,而中年以來,松山漸不如古,船材率多苟充。且本倉船泊處,甘水長滀,船板易朽,新添造年限,雖或未及,而倉官審知其決不可駕海,則多有報營徑改之時,故二三隻船之全改添造,幾乎無歲無之。而漕需年年耗縮,以其應捧,每不足於應下,故隨其不足之數,倉官報於營門,以本縣所在留庫還米,充數貸用,而擬待漕需之或剩,逐旋補償者,已成謬例,蓋出於不獲已也。數十年來,漕需每縮而無剩,故還米有貸而無償,積年流貸未報之數,至於一千六百餘石之多,而本縣留庫還米,徒有虛簿,實無見儲矣。夫還穀之虛留無實,固已萬萬寒心,而每遇水旱之災,只將還分之穀,除其停退之數,則無以塗抹於賑糴,故必移粟於遠邑,而徒煩往來之勞費,未有賙救之實效,邑民之轉益困弊,荒政之莫可措劃,專由於此。而漕船之添改,無時可已,漕需之耗縮,無歲不然,則待剩還報,殆近於俟河之淸,而本縣終必爲無糴之邑矣。用於漕需,旣無所指徵責償,名以還穀,又不可一任虛留,而變通之策,無他道焉。臣竊以爲,道內列邑中,民多穀少處,留庫還米,量宜均排,加分取耗,每於年終勘簿之際,以本縣還分耗條,相換移錄,以償此數,而未充數之前,各樣耗穀作錢,切勿區劃於本邑,則不過數年,自當盡償,在國計少無加損,而其爲實倉儲蘇民弊之道,所關非細矣。臣又伏念,本縣以內浦界首孔路,使星之南下者,半由此過,而北自林川郡境,越津抵邑治,爲二十五里,自邑治南距臨波縣界,又爲十五里。前後四十里之間,道路之修治,馬軍之陪把,以至於船隻之捉待,無不用民之力,而使星入縣,則例不免下屬徵求之弊,故所謂情債浮費,皆取辨於民庫。濟州歲貢馬及黑牛上來時,每間年一次,取路於本縣,故牛馬牽軍價,亦出於民庫,而本官之新舊夫刷價,亦自民庫取用矣。自壬子年漕倉新定式後,本官騎船領納,而兩年漕運,定爲瓜限。然而兩年之無事竣役,又未易,故壬子之距戊午爲七年,而邑倅之遞易爲六次,則迎送刷價,幾乎無年不有,而民庫之財,遂以竭矣。民庫旣竭,則輒收斂於民結,而自此以後,邑民之貽弊,必將逐年而增加矣。若此不已,不出十年,民將盡散,邑不爲邑,而目今救弊之道,唯有一策。使星之往來也,自林川歷韓山,越津而抵臨陂,則路不甚迂,濟州貢馬、黑牛之上來也,自臨陂、越津,由韓山而向林川,則其路亦然。從今以後,皆由此作路,而本縣界首邑之役,特爲革罷,則一年之內,民庫所費,蠲除不少,而科外結斂之弊,自可以永祛矣。難之則或以爲,除弊於本縣,則生弊於他邑,此則有大不然者。林川、臨陂則自來支站之邑,少無損益,獨韓山一郡,不免替當本縣之役,然而彼則非數遞之邑,而民力有裕。此則有數遞之弊,而民力方竭,察其贏乏,移此就彼,亦何不可之有哉?伏願以此分付於湖西南兩道臣,使之往復,從便改路,則本縣之民,庶可以少蘇,而不至於難保矣。臣仍伏念,本縣之爲邑,介於兩湖之交,八道商舶之所湊集,七邑稅民之所都會。其民捨本逐末,其俗好利健訟,刀錐之微,輒事鬪狼,錙銖之爭,必至速獄,故詞訟之繁,無減於劇邑,數日廢務,則牒訴雲委,決非可以久曠數遞之官。而以聖堂倉領運之故,自正月迄於三月,邑倅捧稅於奔走,無一日在衙,邑務民訴,不免屬之餘事,則雖在縣境,與曠官無異。及其裝發之後,候風駕海,到處淹延,往還之間,動費三朔,而公門百事,許久拋置,安有一年之內,強半曠務,而邑不受弊,民不受病者乎?是以斗小之邑,百瘼蝟集,而爲其官者,自處以五日京兆,惟冀再漕之無事,未遑一弊之釐革,加之以送舊迎新,歲以爲常,民困財竭,如上所陳。若不亟改此規,則雖使龔、黃相承,實無以蘇邑弊而祛民瘼矣。臣旣叨守此邑,疏陳弊瘼,而捨此則無可先者,但由前則或近於憚勞,由後則亦涉於惜去,主臣鄭重,不敢言者久矣。今則捧稅垂畢,再運將發,庶可以言之無嫌,故玆敢冒昧而陳之。伏願下詢廟堂與道臣。自明年以後,更依壬子前舊規,本官則只令監船監捧,而使群山僉使,分載運納,以除本官久曠數遞之弊,則爲民邑矯救之方,無有大於此者矣。臣又伏見綸音下者,勤咨農務,博求農書,固邦本重民天之意,丁寧懇惻,溢於十行,雖大舜之耕稼取人,文王之卑服卽功,誠無以過之也。草野之士,畢陳經綸,岳牧之臣,咸思對揚,臣亦忝在守土之列,宜效一得之愚,而臣本疎迃無比,菽粟不辨,利農之方,全所昧昧,故不敢不知爲知,未信而言。然而第伏念,相土宜興土功者,勸農之急務也,紓民力和民心者,勸農之大本也。民力未紓,民心未和,則雖有周官辨壤之法,夏後治洫之制,民不肯盡力,而農以之不登矣。顧今十數年來,飢荒之稠薦,殆往牒所罕,而民生之困瘁,莫此時爲甚。幸賴我聖上宵旰憂民,至誠惻怛,日月之明,無隱不察,雨露之澤,無涸不沾。還餉也,軍布也,保米也,奴貢也,凡出於民者,隨歉隨停,愈往愈摯,至於災結之優劃,則不惜經費之有損,賑政之普施,則惟恐一民之不獲。域內含生之類,莫不感恩飽德,淪肌浹骨,濱死者更生,荷擔者安堵,民力之紓,民心之和,無以加矣。而宸誠之所感應,物理之所必反,天用降康,民用乂安者,可以執左契以俟矣。然而民之所憂者有之。前冬了糴,括龜已盡,今春徵稅,童羖又出,而十口延活之資,百畝耕耘之費,官糶私貸,動倍宿逋,雖獲小豐,所收未當其所償,而若又重之以屢歲蠲停之債,一時催督,則民將不堪,無異荒歲。以是爲慮,或不免惰其農功,其勢似或然矣,而其情誠亦慽矣。譬如大病之人,雖幸甫起,而餘症未祛,元氣未復,遽又責之以完人,失其節宣之宜,則病必復作,而終至於不可醫矣。伏願殿下,益軫壽民之方,每存小愈之戒,勿以歉歲之旣往,而遽忘其殿屎之苦,勿以來秋之小登,而或忽其撫摩之道。博詢廊廟,冞勤懷保之策,預飭藩邑,先示不擾之意,俾海隅蒼生,耘夫竈婢,咸知我聖上視民由己,先憂其憂,痌瘝之念,靡懈於夙宵,惠鮮之澤,無間於豐歉,則奚但反憂爲喜,改惰從勤?抑亦感人心而召和氣,回薦歉而致屢豐。臣竊以爲勸農之大本,不可捨此而他求也。凡臣所陳,淺陋猥瑣,無足採擇,而適叨近民之官,目見切時之弊,方當可言之會,不敢不以聞,惟聖明恕其僭而察其愚,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姓譜非板刻一切嚴禁,而私藏活字者,與私鑄錢同禁,然後可以除隣族侵徵之患事,腰牌事,本縣還耗換償與未充前耗依錢勿劃事,漕船領運,依壬子以前舊規事,竝令廟堂粘啓稟處。勿定內浦界首邑事,令廟堂分付兩湖伯,其便否,同議狀聞事,分付。

○己未三月三十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禮房承旨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啓洛,禮房承旨鄭尙愚,記事官柳台佐,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獻官已先往雩祀壇乎?尙愚曰,俄已出去奉常寺矣。上曰,雨勢如此,凡節各別申飭之意,言及於監察及獻官,可也。仍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禮房承旨馳詣雩祀壇,奉審摘奸以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三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書狀官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龍輔,記事官柳台佐,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書狀官徐有聞,以次進伏訖。上敎賤臣曰,使行何日入來與否,詳問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招問畿營營吏,則以爲,路文則昨夕到營,而入來日字,姑未詳知矣。賤臣以此回奏。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三十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象奎,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承膺祚,編修官洪樂游,以次進伏訖。上曰,書狀聞見事件入之。賤臣承命出持入。上曰,塘報則當還下,自內閣,如例謄置,可也。上曰,待敎何不入直乎?自明日使之直宿,可也。象奎曰,今日則一直提學,當坐直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三十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奉審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尙愚,右副承旨朴基正,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錫泰、承膺祚,以次進伏訖。上曰,祭器監滌,果皆十分致潔耶?尙愚曰,滌器則果皆精潔,而申加董飭矣。上曰,風勢如此,遮帳亦堅固否?尙愚曰,問於該寺,則雖皆堅固雲,而如此風日,猶或有不固之慮,故分付該寺,一件使之加數待令矣。上曰,以此意,典設寺官員,招入嚴飭,亦爲通及於提調,使之檢飭,可也。上曰,別兼春秋入來乎?尙愚曰,以下番之徑出,援例陳章,亦爲徑出,請牌啓辭,姑未下矣。上曰,今日雩祀壇,當遣別兼摘奸,雖以館規違牌,而此則當以奉審史官進去,使之卽爲入來,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獻官則設軍幕,而風日如此,得無甚寒之慮乎?尙愚曰,似不至甚寒矣。上曰,去夜光陵忌辰祭大祝,以金憬差送,而強疾進去,至有臨時代行之事雲,極爲悚然矣。命書傳敎曰,差祭不能審愼,光陵忌辰祭典祀官兼大祝,以祝史代行,設或有病,前期言送,則豈有此弊?以如許生疎之人塡差,莫非該堂不職之致。吏曹參議李翊模禁推,而聞以祭官齋宿,事過後捧傳旨。又命書榻敎曰,兵曹佐郞金憬改差。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未三月三十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宋銓,記事官金啓溫,記注官金錫泰、承膺祚,以次進伏訖。命書咸悅縣監李寅采疏批訖。上曰,上、副使之行,明日入來雲耶?銓曰,聞畿伯所報,則今日當宿松都雲,初二日似當復命矣。又命書公事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