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高宗/十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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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緣故出。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自二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政院啓曰,左副承旨李起鏞,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挾雜捲堂之發論及首頭,當爲嚴刑定配,而判書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雲。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許傳落點。

○政院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挾雜捲堂之發論及首頭,嚴刑定配,而判書許傳未肅拜,不得擧行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有實病秋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趙秉昌落點。

○政院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南山植木摘奸書啓中,有所錯誤,致勤下詢,事甚未安。原書啓改付標以八,而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捧納承旨推考。

○傳曰,今見刑曹判書趙秉昌疏,挾雜之類,歸之曰可,則予之處分,不可而然耶?甚是駭然,施以譴削之典。

○傳曰,刑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李㘾落點。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副摠管徐臣輔、王庭揚、李會正、趙秉式、徐相稷落點。

○政院啓曰,校理李載純,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考推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李載純陳疏徑出,副修撰趙宇熙差祭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黃普淵,副校理姜文馨,副修撰洪時衡,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今十一月初三日冬至朝賀時,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百官陳賀儀注,直爲書入各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左副承旨李起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吏曹啓曰,卽接通禮院所報,則再明日親臨勤政殿冬至朝賀敎是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左通禮未差之代,卽速變通,以爲擧行之地雲,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張皓根爲左通禮。

○宗親府啓曰,璿源各派冠童,錄名成冊,修正以入,而舊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每當儲窠之月,虛司果不得循例區處,而在外積滯之時,有勿拘擬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以爲次次疏滯之地,何如?傳曰,允。

○三軍府啓曰,三軍府事之毋得兼摠管,旣有定式,而知三軍府事任商準,除拜摠管矣,摠管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啓曰,臣聞居齋儒生等,今日夕食堂,不爲設行,馳詣泮宮,招致諸生,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等,書進所懷,以爲伏以,臣等卽伏見前此捲堂諸生,以崔益鉉疏辭中,彝倫斁喪四字,屢呈所懷,至承刑配之典,繼而嚴批隆重。臣等更敢陳懷,極知僭猥,而第伏念臣等雖甚鹵劣,亦聖朝化育中一物,且況忝在明倫之所,則不得不明辨其斁喪之實而後已。方今聖明在上,敍天彝而篤人倫,治旣成矣,制旣定矣。而惟彼疏辭,有何所見,有何所指,句語若是其無難,而驅一世於斁喪之科也。臣等徒懷嚴畏之心,逡巡泯默,則國家五百年培養之士氣,至於臣等,掃地盡矣。敢此披瀝,瀆撓崇聽,尤不勝惶蹙之至,退伏私處,恭俟處分雲矣。臣以聖廟捲堂,事體至重,卽爲還入之意,多般開諭,諸生等,終不回聽,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君命如是違之,豈有如許士習乎?卽速曉諭勸入。

○校理李載純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刑曹判書趙秉昌疏曰,伏以臣,蒙秋曹恩點,泮儒刑配,固當擧行,而顧其人則賢關之培養也,聖廟之守護也。此不可歸之挾雜,而遽施刑配之典,恐欠包容之量,扶植之義。臣職在掌法,有難泯默,冒控愚見,更加裁處,庸光聖德焉。答曰,省疏具悉。

○義禁府啓曰,因忠淸監司成彝鎬啓本,投畀罪人沈履澤,沔川郡到配事判付內,分揀放送事,命下矣。沈履澤分揀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酉十一月初一日辰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性敎,參贊官朴齊寬,侍讀官李載純,假注書朴周陽,記注官金在鼎,別兼春秋朴容大,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性敎讀自迺立皐門,止緜九章,仍釋義奏曰,太王不癈自修之實,而混夷駾矣。有如虞舜敷文德,舞於羽而有苗格。古之聖王,修德服人,前後相符,而駾喙二字,盡其慴服之象,詩之善形容,亦可以觀矣。上命授書算於性敎。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性敎還納書算。上曰,此時混夷之奔突竄伏,維其喙息,苟非太王德化之盛,豈能畏服之至此乎?下言文王之時者,似或然矣。性敎曰,周家積累之仁,由來久矣。而文王又有聖德。今此混夷之駾矣喙矣,言德盛而混夷自服也。已爲文王之時雲者,理勢然矣。上曰,虞、芮之君,始也爭田,終焉相讓,莫非文王之德,所以感化,而聞而歸者四十餘國,至於三分天下,有其二。故《孟子》、《小學》亦稱其盛美也。性敎曰,文王發政施仁,一國興讓,以至二國之質成歸附者衆,卒興王業,可謂聖德。而亦我太祖大王,承四祖積累之基,威德日盛,仁化大行,野人酋長,率皆服事。甲州荒僻之地,設邑置鎭,延袤千里,江外殊俗,爭相慕義來朝。琉球王、暹羅王,皆遣使稱臣,畢獻方物,降倭仄六,來獻土物,願爲之氓,由是而誕啓無疆之業,可以與周家比隆也。上曰,誠然矣。文王之德,與天無間,故受天命興王業,文王章註,亦言天之所以爲天,文王之所以爲文,其義昭然可見矣。性敎曰,文王亦一天也,天之大也,而無獨運之理。故四時爲之佐,而成歲功者,天之所以爲天也。文王之聖焉,而亦不能獨運於上。故四臣爲之助而興王業者,文王之所以爲文也。是知君臣一體相須之義,合乎天道而爲萬古不易之常經也。載純曰,冢土,是太社也。皐門應門,次第告成,今又迺立太社,卽先王重民之意,而築室之制度,亦可觀矣。齊寬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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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坐直。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緣故出。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明日冬至朝賀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㚥,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明日進講爲之。

○傳曰,飭已施矣,且明日,卽冬至節也。六卿之越俸,承旨、臺諫、玉堂罷職,竝特爲分揀。

○傳曰,出疆與下諭外,在外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張原相,副校理閔泳穆落點。

○傳曰,典翰與副校理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典翰洪萬植,副校理李秀萬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𪼩、姜文馨爲兵曹正郞。

○以白奎爕囚單子,傳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政院啓曰,卽見兵曹郞廳差出草記批下者,則有違格例,事甚未安。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典翰一員未差,應敎黃普淵有身病,副應敎李晩燾,副校理姜文馨差祭,校理金裕行,副校理李晩瀅在外,校理李載純陳疏受由,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檢校典翰趙康夏、金性均、李起鎬、權鼎鎬,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啓曰,本館草記批旨。傳曰,知道。君命如是違之,豈有如許士習乎?卽速曉諭勸入事,命下矣。臣謹依聖敎,招致諸生,傳宣聖旨,仍爲勸入,則諸生等,以爲伏以臣等嚴批之下,罔念瀆撓之罪,敢恃含弘之德,又陳所懷,惶蹙萬萬,靡所措躬。而第伏念崔益鉉疏中彝倫斁傷四字,無難肆發,而隱然若有所指的,苟不痛辨究覈,則以今日敦彝之世,將不免後來起疑之一端,必也聲其罪,得其情然後,通朝之恥,可以湔矣。多士之憤,可以少紓矣。猗歟,我聖上睿智聰明,必不待臣等之辨釋,而特以廣言路之盛德包荒至今。然臣等之悚懍抑鬱,日甚一日,而且況前後諸生,同一義理,同一執見者乎?有不敢自齒於靑衿之列,抗顔入處於明倫之所矣。尤不勝惶凜之至雲矣。臣以聖廟捲堂,事體至重,卽爲還入之意,多般開諭,諸生等,終不回聽,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屢飭之下,捲堂之如是,抗拒,豈可如此?痛駭萬萬。

○傳曰,捲堂法意,係是師門事也,大悖義理然後爲之,而又此紛紜,甚訝惑,且屢飭之下,一向抗拒,揆以士習,萬萬駭痛。發論生進與班首,爲先竝移送秋曹,嚴刑一次,極邊遠竄,不入儒生,竝停擧。

○義禁府啓曰,平安監司南廷順狀啓內,薪島前僉使金沂明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沂明下去慶尙道彥陽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刑曹啓曰,傳曰,挾雜捲堂戕害正直,萬萬駭痛。發論及首頭,一竝移送秋曹,嚴刑一次後,遠惡地定配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發論之李建杓,首頭李敎植、姜永悳,各嚴刑一次後,建杓慶尙道開寧縣,敎植全羅道高山縣,永悳靈光郡遠惡地定配所,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酉十一月初二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嚴錫鼎,參贊官李起鏞,檢討官洪時衡,假注書朴周陽,記注官金在鼎,別兼春秋朴容大,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錫鼎讀自芃芃棫樸,止棫樸五章,仍釋章句訖。以下缺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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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緣故出。左承旨金元性坐直。右承旨朴瑄壽式暇。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宗親、儀賓、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賀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宗親、儀賓、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禮曹,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政院啓曰,卽見副修撰洪時衡上疏,則謂以處義難安之中,痰痞闖發,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卻矣。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禁推分揀,原疏捧入。

○傳曰,卽見戶曹參判崔益鉉疏,則孝純、玄逸、來善逆節之發論,公議之當然矣。此三罪人之罪惡,關係宗社,不可容貸,竝爲先施以追奪之典。

○傳曰,今見戶曹參判崔益鉉疏,則辭語中,多有語逼者,豈有如許道理乎?萬萬駭然,施以竄配之典。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金益文,大司諫尹滋承,執義李容萬,司諫權鍾祿,掌令朴顥陽、李舜儀,獻納趙性鶴,持平張時杓、李載悳,正言李麟圭、沈東獻落點。

○傳曰,司僕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典翰洪萬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典翰洪萬植,當爲下批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口傳下批。

○吏曹口傳政事,典翰單洪萬植。

○禮曹啓曰,今十一月初三日冬至朝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諸道所封箋文中,龍川府使李敏應,寧遠郡守崔承祖,萬頃縣令朴準成,雖非應封官,俱以別軍職封進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啓曰,修撰權益洙在外,副修撰洪時衡陳疏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洪健植,副修撰趙宇熙,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啓曰,本館草記批旨。傳曰,知道。屢飭之下,捲堂之如是抗拒,豈可如此?痛駭萬萬。傳曰,捲堂法意,係是師門事也。大悖義理然後爲之,而又此紛紜,甚訝惑,且屢飭之下,一向抗拒,揆以士習,萬萬駭痛。發論生進與班首,爲先竝移送秋曹,嚴刑一次,極邊遠竄。其不入儒生,竝停擧事,命下矣。臣奉承聖旨,曉諭後,謹依日前下敎,招致儒生,仍設食堂,臣則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飭已施矣。大司成兪初煥分揀。

○副修撰洪時衡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戶曹參判崔益鉉疏曰,伏以,臣前疏中,旣有引而不發者存焉,且見今日議者,以政變舊章彝倫斁喪八字,爲論臣之𣠽柄,臣請申言之。嗚呼。惟我東方,自殷師以來,已變夷俗之舊,而逮至本朝,則列聖繼作,群賢迭興,其所以範圍一世,垂裕後昆,莫非明天理而正人心,崇正學而闢異端,以當一治之數者,可以建不悖、俟不惑而沒世不忘也。見今國事無處無弊,名之不正,言之不順,非更僕可了。而第觀其尤著且大者,則皇廟之撤,君臣之倫斁矣。書院之罷,師生之義絶矣。鬼神出後,父子之親紊矣。國賊伸雪,忠逆之分混矣。胡錢之用,華夷之別亂矣。惟此數三條件,打成一片,天理民彝,固已蕩然而無復餘存矣。加之以土木願納之類,相爲表裏,而爲殃民禍國之資斧者,幾年於此矣。此非變先王之舊章,斁天下之彝倫,而何哉?故臣竊以爲,爲殿下論今日之急務,則萬東廟不可不復矣。中外書院,不可不擧矣。鬼神出後,不可不禁矣。國賊伸雪,不可不追律矣,胡錢之用,不可不革罷矣。至如土木願納之類,亦不容一刻之因仍也。所謂皇廟之不可不復者,臣竊惟我朝之於皇明,旣三百年臣事,而壬辰再造,又有萬世不忘之恩,故有萬世必報之義,昔我孝宗大王,痛天地之飜覆,憤冠屨之倒置,弧矢鐵杖,寤寐豪英,時則文正公臣宋時烈,魚水契合,謨猷密勿,以爲修攘之圖,不幸爲氣數所限孝廟上賓,功緖未就,則擧國臣民冤痛之情,無地可暴。故有此一間茅屋之饗,此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者也。逮其壇饗之儀,自上備擧,則此廟之設,宜若不足有無,而反有猥屑重疊之嫌,然竊考列聖朝所敎,不但不以爲猥疊,乃反致意引重,旣劃給官田,以供粢盛,又親題扁額,以示表章,此後聖之所宜遵守而不可改也。嗚呼。列聖正義垂統之意,如彼其深遠,倡率扶樹之勤,如彼其光顯,故域內含生,漸染忠義之敎矣。年前撤饗之擧,群下非不知聖意之出於專心致敬,猶且愴恨悲泣,中外輿情,不謀而同,至於三儒臣,封章陳義,諸路章甫,相繼伏閤,此可見秉彝之同然,而列聖培養之力,又不可誣也。殿下新摠大政,欲萃其所渙,而泰其所否,則公論所在,尤不可咈。伏乞幡然改圖,亟許復饗之請,如或有難之者曰,莫重之禮,旣已停撤,又忽復饗,有欠誠敬雲爾,則有不然者。昔者朱子,論改正太廟之禮曰,宗廟之禮,至嚴且重,故一有差誤,不容不改觀。於此則今日皇廟之復饗,在聖德,尤見光鮮,而不足爲累彼賤俗之說。伏願留神澄省,所謂書院之不可不擧者,臣竊惟古之敎者,家有塾、黨有庠、州有序、國有學。今我朝之成均,是古之國學也,鄕校,是古之州序也,書院,是古之黨庠也。且設院之本意則講學明道,實爲之主,而鄕先生崇德報功,乃其餘事也。不謀廣置,惟嫌疊享,竝與其已擧者而加廢之,存十一於千百,則深違學校之古制,大失創建之本情,而敎弛俗頹,不可使聞於隣國者也。謹按《明史》,罷天下書院者二見,而帝室隨以覆亡,則此又豈吉祥可願之事耶?伏乞亟圖反汗,就院享已撤者,尙論其世,凡其無德無功而近於淫祠者,皆聽其廢黜,而至道德節義,足爲一鄕師表者,卽令本鄕俎豆之,足爲一國及天下師表者,雖州州祠享,在在崇報,未爲不可,而衿佩之莘莘,絃誦之洋洋,得以無媿於古昔盛時,則不亦幸乎?或者,每以今日書院之無實效而有流弊,爲當撤之論,而是又有大不然者。子貢之欲去餼羊也。夫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夫羊存而禮猶有可復之望,則院罷而學豈無永廢之歎乎?伏願留神澄省,所謂鬼神出後之不可不禁者,臣竊惟父子大倫也,舍其所生而後於人,人事之變也。古者惟宗子無後,乃有此例,後世則無問宗支疎戚,而繼絶存亡,其路甚廣,已非周公之意也。至其蔓延之廣,而有神主立後之俗,則是古禮所無據,今殿下親親尙賢,繼絶存亡之擧,亶出於天地生物之心,參贊化育之意,而只爲有司之臣,無稽不詢,騁其私智,承襲醜差而擧行之,於是忘親貪利,見絶於矍相之射者,乘時符合,挈其父祖曾高以及九世十世之祖,而甘爲之後,其間代數或空,則附會湊合各派之鬼,苟充其數,而爲其祖,此於天理,近乎否乎?於人情,安乎否乎?殿下繼絶之本意如是其仁且渥也。而奉行之臣,不能善承,遂使金枝玉葉之裔,見利忘義,無所不至,以穢千載,汗靑,不亦痛哉?伏願留神澄省,所謂國賊之不可不追律者,臣竊惟君臣父子,天下之大倫,而無所逃於覆載之間者也。天命天討,萬世之公議,而非一番人私意,所可移易者也。殿下登極之初,俗類肆志而邪說橫行,不問邪正,不察忠逆,凡繫罪名,一竝伸雪,而謂之導迎和氣,當雪而雪,固是導迎和氣,不當雪而不雪,亦是導迎和氣,當雪而不雪,固是減傷和氣,不當雪而雪,亦是減傷和氣也。見今伸雪之中,其不當雪之尤者,是惟國賊之尤者,如昏朝之孝純,己巳之玄逸、來善是也。是乃壞了君臣父子之大倫,而失卻天命天討之公義,則乖常逆理,莫此爲甚,惡能得導迎和氣而歸福於聖躬哉?此決非聖朝之獨斷,只是俗流之邪說害之也。伏惟深加思辨,裁以法義,宥所當宥,如和風甘雨,罪所當罪,如壯雷肅霜,以正國綱,以立人紀,致和以育萬物,配命以求多福,則天下幸甚。伏願留神澄省,所謂胡錢之不可不革罷者,臣竊惟嚴華夷之辨,守忍痛之意,是孝廟及宋先正傳授心法,與孔、朱同功者也。觀先正禁貿虜中物貨之事,今此胡錢之用,亦所忘會稽臣妾之恥,昧陰陽向背之分,而發政害事,固已甚矣。且臣於前日,旣請罷當百,而胡錢之害,甚於當百,當百之害,百物不通,胡錢之害,百物盡竭,當百之害如痞滯,胡錢之害,如泄下痞滯之症,用湔腸之劑,消下則如故,泄下之症,元氣日澌,漸盡則死矣。是不亦可懼哉?夫以義理言之,旣如彼,以利害言之,又如此,則常平之復,不可一日而少緩也。伏願留神澄省,凡此數者之變亂成憲,實在殿下沖年未專政之日,則未必皆自致之失也。特因任事之臣,壅蔽聰明,操縱威福,綱目俱弛,而致有今日之痼弊也。伏願殿下,繼自今,奮發乾剛,早寤旰食,克念克勤,毋爲俗論邪說所引,毋爲權貴近幸所撓,日御經筵,頻接儒賢,緝熙聖學,精義愼德,使氣機退聽而本心澄澈,人慾淨盡而天理流行,至於政令注措之間,當爲卽爲,有雷厲風猛之勢,當去卽去,有斬釘截鐵之勇,而渙發大號,警厲朝廷,立道不惑,薰陶德性,責於賢師,進退百官,爕理陰陽,責於大臣,補闕拾遺,繩愆糾謬,責於兩司,論思輔養,啓沃聖心,責於儒臣,鍊兵繕武,折衝禦侮,責於帥臣,出納錢穀,需用軍國,責於有司,選擧孝廉,收拾士流,責於道臣,若其不在此位,而惟屬於親親之列者,只當尊其位重其祿,同其好惡,勿使干預國政,如《中庸》九經之訓,《魯論》出位謀政之戒,不愆不忘,日新又新,敍彝倫於旣斁,安國勢於將危,則生民遭太平之樂,宗社享萬年之祀,殿下爲堯、舜之君,而大小遠近,莫不幸甚,至如微臣,雖觸時諱、犯衆怒,滅死萬萬,區區光榮,溢於門族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萬東廟事,旣有慈聖處分,則今不敢擧論矣。

○癸酉十一月初三日辰時,上御勤政殿,冬至朝賀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記事官,假注書,別兼春秋朴容大、金明鎭、金鶴鎭、李根命,提學李承輔,檢校直提學趙寧夏、李載冕、趙成夏、韓敬源、趙慶鎬,檢校直閣金永壽、洪殷謨,待敎韓耆東,檢校待敎金奎軾,校理李秀萬,修撰洪時衡,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思政門。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進前問候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乘座,通禮跪啓請執圭,輔鉉進圭,上執圭。輔鉉稟出標信,二品以上入參次,開作門。上曰,以已下標信,擧行,可也。引儀,引宗親、文武百官,入就位。贊儀唱四拜,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訖。代致詞官,讀致詞訖,贊儀唱四拜,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贊儀唱跪搢笏三叩頭,宗親、文武百官跪搢笏三叩頭。贊儀唱山呼,宗親、文武百官齊聲曰,千歲。贊儀唱再山呼,宗親、文武百官齊聲曰,千千歲。贊儀唱跪,宗親、文武百官跪,宣箋官進前讀箋訖,贊儀唱俯伏興平身。宗親、文武百官俯伏興平身,典儀跪啓請禮物函,請付有司,通禮跪啓請禮畢。大臣問候訖,左議政姜㳣曰,臣是俟勘惶蹙之蹤,而有擧行之際,不得不仰稟區別者,前掌令洪時衡疏批後,以聚斂禁斷事,有處分,惻怛憂民之聖念,臣不勝欽仰,而營建罷後願納,已爲行關停止,都監未區處條,昨冬,已爲一年加結磨勘,至有西倉失火後改建之費,燒燼穀之充補,又有六道加結,而此非有成命而然也。皆因大老閤下,前後分付奉行者也。今於行會措辭之間,非但有難便而已。雖以今年結言之,想已畢捧,餘者無幾,則已納之先劃於當報者,今不可還索,而只蕩無多之未及捧者,則先後斑駁,民不得均蒙實惠之下究,且令前令後,合有分別,不可使外邑,眩亂於擧行矣。上曰,加結事,已從嶺伯狀啓而知之,自傳敎後擧行可矣。㳣曰,假使十人之中,七人已納,只三人未納,而惟蕩三人之納,不給七人之所納,則先納者未蒙惠澤矣。且今年,只餘數朔,今日冬至,卽屬明年矣。以令後諸般加斂,一竝革罷,則似無疑眩矣。上曰,若然則自廟堂,如是行會,可也。上曰,聞沿江收稅,大爲民弊雲,自廟堂,行會革罷,可也。《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念之及此,深切憧憧矣。㳣曰,卽當嚴禁,而沿江則京江一體禁之乎?上曰,然矣。㳣曰,臣才器庸愚,事務無以堪承,今於榻前,不能張皇,退出後,當以文字,齎誠乞遞矣。上曰,夏間陳疏後,至有敦諭,則今此辭免,誠是望外也。㳣曰,若有堪當之望,則豈敢如是乎?通禮跪啓請釋圭,上釋圭,輔鉉受圭。通禮跪啓請降座乘輿,上降座乘輿,至思政門。兵曹判書跪稟放仗,輔鉉請出標信解嚴,上由思政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輔鉉藥院進。左承旨金元性緣故出。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臨殿受賀,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時、原任大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曰,廣州留守有闕之代,刑曹判書李㘾除授。

○傳曰,刑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朴齊寅落點。

○傳曰,尙衣二提調,與典設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啓曰,判中樞今方有闕,依例從座目,輔國知中樞申櫶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廣州留守單李㘾除授事,承傳。

○有政。吏批,判書申應朝未肅拜,參判洪兢周進,參議張錫龍式暇,承旨。吏批啓曰,判書申應朝未肅拜,參議張錫龍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鶴根爲同敦寧,李秉文爲戶曹參判,權膺善爲刑曹參議,申檍爲知義禁,趙耆永爲同義禁,趙基應爲藝文提學,金裕行爲宗府正,李肇信爲司成,元世昌爲軍器僉正。全羅監司李鎬俊,更加一年仍任事承傳,平壤庶尹金甲根,待瓜滿,姑爲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以下缺,以張昌薰爲龍媒僉使,洪致寬爲漢江別將,判府事單申櫶,訓鍊主簿加設單李載旭,壬海別將單金麟璣,副司正朴周陽,兼南漢守禦使單李㘾。

○兵曹,左邊捕盜大將單梁憲洙,右邊捕盜大將單白樂貞。

○以慶尙監司金世鎬狀啓,進上生靑魚,日氣和暖,魚路乏絶,尙未捉得,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聯箚略曰,臣等卽見崔益鉉之疏,不覺其至凶絶悖,骨戰膽掉矣。竄配處分,雖極嚴正,猶未足以蔽其辜也。日前臺疏之批曰,萬東廟事,旣有東朝簾敎停撤,則今爲擧論,事體所在,豈可如是?更勿以此煩瀆,王言如綸,播諸中外,渠亦有耳目之所聞見,則乃敢以停撤,謂之彝倫斁喪乎?自若其不在此位,至干預國政等句語,露出渠斁倫敗常之本心,以作自服之斷案也。此非爲人臣子,所敢陳於殿下之前者,而殿下亦何忍對此疏,鑑其辭乎?《中庸》之九經,親親謂諸父昆弟也,《魯論》之不在其位,謂公卿大夫也。違背聖經之旨,引用於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益鉉亙古所無之罪,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夬施典刑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崔益鉉疏辭中,多有語逼者,故有所竄配之擧矣。老成之地,豈可如是,卿等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典翰洪萬植,應敎李晩燾,校理李載純、張原相,副校理李秀萬、閔泳穆,修撰洪健植,副修撰趙宇熙、洪時衡,聯箚略曰,臣等旣見崔益鉉疏本下者,則其一二凶悖之說,心戰膽掉,憑托尊王之義,粧撰斁倫之說,蓋昔年停撤之簾敎,必當有記,近日批旨之綸發,豈或不聞,渠乃隱映侵逼於人臣所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若末端句語,亦甚駭悖,節節語逼,少無顧忌,臣分絶而人倫滅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崔益鉉疏辭,有所語逼者,故旣已竄配矣,何可如是紛紜乎?

○大司憲金益文,司諫權鍾祿,掌令朴顥陽,持平張時杓、李載悳,正言沈東獻,聯箚略曰,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有今番崔益鉉之疏而極矣。向來一疏,指意句語,已極憯毒,及蒙陞資之異數,乃敢外托辭巽,又陳一疏,都是狂悖,至於皇廟之撤以下五字,是豈今日臣子之所敢萌心發口者哉?且伏承昨日,多有語逼者之敎,臣等就見其疏,殿下已燭其腸肚之莫掩,心口之拶逼矣,其在疎不間親之義,顧安敢肆然下筆,若是無嚴也。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已悉玉堂之批矣。

○刑曹判書李㘾疏曰,臣於日昨,以掌法之任,奉令行捲堂儒生刑配之事矣,臣適當是職,杖以刑之,亦不敢曰安於心也。今又捲堂刑配之命,究厥力抗,前後何異,臣以前日擧行者,固無容更言而數日之內,又繼此用刑。恐有欠於聖朝待士包容之道。伏乞特命除刑而酌處,則非但有光聖德,多士有所感化而益加知戢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士子之愛護,非不知也,而以不當之事紛紜,事極駭痛。且王令之下,有若抗拒者,至於此境矣。卿之此言,容或無怪,刑推置之,卽爲發配。

○癸酉十一月初四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秉徽,參贊官金元性,侍讀官李秀萬,假注書朴周陽,記注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李根命,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秉徽讀自瞻彼旱麓,止旱麓六章,仍釋章句訖。上曰,崔益鉉前疏,固可矣。昨疏之上款,亦或有採聽者,而下款則有語逼處,故所以先賞而後罰矣。秉徽曰,臣於夏間,待罪春官,無一建白,自崔益鉉疏出後,臣亦六卿中一人也。伏不勝悚恧之至,昨疏雖未得見其原本,已槪聞其要語矣。大抵崔益鉉初疏,以疎逖之蹤,敢言不諱,未嘗不嘉尙,而但其句語,全不審擇,事多囫圇,此則猶可歸之於鄕曲貿貿,而至於昨疏則甚駭悖也。肆然發口,語多侵逼,群情之驚惑憤惋,當如何哉?究其罪犯,不可但以竄配而止矣。元性曰,崔益鉉疏辭,節節凶悖,在廷臣僚,莫不膽掉而骨戰,昨日雖下竄配處分,罪重罰輕,無以伸共公之憤矣。上曰,太學捲堂之當初紛紜,非僉同之論,而聞有先倡者,有作頉者,或有不肯者,各成一偏,慮有朋黨之漸,故不容不嚴懲,以杜後弊矣。秉徽曰,豈有朋黨之慮乎?各以己見,有此岐貳,勢固然矣。處分嚴截之下,一向抗拒,無嚴極矣。而其在培養士氣,恐不無過中之慮矣。元性曰,培養士氣,卽我列聖朝盛事,尤所以深加體念矣。以下缺

○癸酉十一月初四日巳時,上御慈慶殿。時、原任大臣請對入侍時,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右副承旨金昌熙,假注書白奎爕,事變假注書許綸,記注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李根命,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有何急事,而深夜請對乎?淳穆曰,臣等因崔益鉉之疏,聯名陳箚,未蒙允兪,衷情抑塞,按住不得,冒夜求對矣。㳣曰,此非尋常悖疏也,萬東廟停撤,以奉簾敎,有批旨,則渠何敢以彝倫斁喪四字,肆然投章,而至於下段句語,聖敎若曰語逼,則殿下旣洞燭其斷案,不可晷刻容貸者,豈有急於此事乎?啓源曰,今日臣等陳箚,旣承崔益鉉疏辭多有語逼之批,渠乃語逼於告君文字,則此豈非亂臣賊子乎?其所罪犯,已爲下燭,則何可晷刻容貸乎?上曰,豈如是時急,冒夜請對,則此疏之批,昨已下之,而今日陳箚,何其遲也?淳穆曰,臣等此疏,未及得見,只聞絶悖幾句語,相議陳箚,則已過三更,故今朝始呈徹矣。上曰,此疏中,某句某句爲絶悖乎?淳穆曰,殿下旣覽其疏,以語逼下敎,則是洞燭無餘,何待臣等某句條陳乎?上曰,下段何句至凶乎?㳣曰,殿下旣以語逼爲敎,則何句之語逼,已入洞燭,何待臣等之言乎?上曰,慈聖秉執大義,萬東廟旣已停撤,而士林則似有抑鬱雲矣。淳穆曰,向於臺疏,旣以簾敎爲批,則渠何敢以彝倫斁喪,肆然書之乎?㳣曰,若以士林抑鬱爲言,則何患無其辭,而發此凶言乎?啓源曰,設有可達之事,就事論事,何所不可,而乃敢以凶言,登諸章奏之間乎?上曰,彝倫斁喪四字之語,古或有之矣。淳穆曰,古書或有之者,其時何時也?如此聖世,渠獨以何凶肚逆腸,乃敢筆之於書乎?上曰,以有下段句語故,已施竄配之典矣。淳穆曰,如此罪人,豈容尋常竄配而止乎?上曰,若尋常之罪,則何必至於竄配乎?淳穆曰,竄配則職事有罪,亦皆施之,今於此罪人,其可以此律論之乎?㳣曰,尋常罪過,亦多有竄配者矣。此豈罪過之律,施之於至凶之類乎?淳穆曰,國家所以維持者,賞罰是已,殿下始謂有直言而賞之,則今於逆節彰著之後,豈可不施以當施之律乎?上曰,是以罪之矣。淳穆曰,此可曰罪其罪乎,不得不請鞫乃已,亟降處分焉。上曰,旣以語逼罪之,而又欲聲言而加罪,則有所難言矣。淳穆曰,殿下旣以語逼爲敎,則王言如綸,布昭四方,今玆聲罪,有何難言乎?㳣曰,語逼而爲此罪人斷案,而簾敎之後,發此凶言,東朝之罪人,卽殿下之罪人也。臣等豈敢不請鞫,而殿下何可不允從乎?上曰,以鄕曲無知之人,歸之於不足責爲好,而若不然,必有所難言矣。淳穆曰,以此凶悖之罪犯,歸之於鄕曲無知而不施極其律,亂臣賊子,必自此接踵而起,殿下其將何以處之乎?旣著其疏,又斷其案,則更有何難言之端,而雖殿下仁明之盛德,何得以曲加包容乎?上曰,予之欲歸之妄發者,是豈包容而然乎?如是爭執,甚非穩當。淳穆曰,上下四千年,豈有如此大義理、大變怪乎?其所語逼之斷案,臣等聯箚中,雖有引用,疎不間親之語,是豈止於疎不間親而已乎?渠以幺麽蟣蝨之賤,包藏禍心,外託言事,今此擧國聲討之際,固當惶蹙之不暇,而乃敢滿紙張皇,肆然投匭,是天奪其魄,渠雖喙長三尺,其何以爲說乎?㳣曰,若謂鄕曲無知,則雖以初疏言之,猶不容貸,況聲討齊發之後,不思惶恐蟄伏,恭俟處分,而以不可陳疏之地,乃敢以至凶之說,無忌無憚,而投匭者,是豈非包藏禍心,逞其凶肚乎?決不可晷刻暫貸矣。啓源曰,觀其疏辭,亦不可歸之於鄕曲無知之類,全篇指意,無非包藏禍心,至慘至凶矣。㳣曰,臣等若於聯箚,獲蒙允從,則何至冒夜請對乎?伏聞下敎喉院,有勿捧聲討疏箚之命雲,開言路,是昭代美事,而今玆處分,恐有所過當矣。上曰,大臣箚子,豈可不捧乎?以崔益鉉事,交章紛紜,故有勿捧之飭矣。淳穆曰,上下之間,情志流通,臣嘗屢奉筵敎,而當此三司交章之際,飭令勿捧,則夫如是而上下情志,其可曰流通乎?上曰,上疏之勿捧,予亦知過當矣。㳣曰,群情怫鬱,聲討之章,皆出忠憤,豈可不捧納乎?上曰,大臣旣如是屢懇,當加施島配矣。淳穆曰,臣等之深夜求對,曷嘗處分之止於島配乎?衷情轉益抑鬱矣。上曰,以待大臣也,故如是處分,而若又爭執,亦非道理矣。淳穆曰,臣等旣登前席,若未蒙設鞫處分,則萬無以退去矣。㳣曰,豈島配而止者,又豈不得請而可已者乎?啓源曰,以若罪犯,不可以島配而止,亟降處分焉,此非但臣等之忠憤所激,卽擧國大同之情矣。淳穆曰,臣等雖無似,備位三事之列,斷斷衷赤,只願納君無過,而殿下若或於此義理,未遂大同之群情,臣等爲殿下之罪人矣。此安得不竭誠力懇,期於準請乃已。上曰,昨日崔益鉉疏中,擧其論三罪人,何待渠言乎?上曰,孝純卽昏朝時罪人,玄逸、來善,己巳罪人也,皆犯莫重之逆節,而甲子以後,孰有以此事爲言者乎?㳣曰,三罪人,以其時逆節罪之,則今此益鉉之罪惡,與三罪人,無異同矣,何獨於此罪人,有所靳許乎?啓源曰,三罪人復官之時,有儒林之疏矣。上曰,其時有儒疏乎?淳穆曰,其時朝紳儒林,皆陳疏爭執矣。上曰,其時雖有爭執,而竟至於復官矣。淳穆曰,以崔益鉉事,處分如是靳持,臣等之支離煩瀆,亦涉惶悚,退而賓啓仰達矣。上曰,旣盡言之矣,又何賓啓之爲乎?㳣曰,縷縷陳達,終靳允兪,故退以賓啓,期於得請矣。上曰,領府事,不爲上來乎?淳穆曰,方在鄕第矣。以下缺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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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坐直。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藥房都提調洪淳穆,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賓廳啓辭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賓廳,領敦寧府事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南寧尉尹宜善,知中樞府事金學性,右贊成李承輔,上護軍金炳㴤,戶曹判書金世均,寧豐君崔遇亨,大護軍朴珪壽,知中樞府事李容熙,右參贊徐衡淳,知三軍府事鄭岐源,知宗正卿府事李章濂,大護軍李源命、金炳地,判尹沈承澤,知敦寧趙基應,禮曹判書趙性敎,右參贊任商準,工曹判書李寅應,大護軍金翊鎭、洪鍾雲,刑曹判書朴齊寅,知三軍府事梁憲洙,宗正卿李升洙,工曹參判朴來萬,行護軍金基纘、尹宗善、徐承輔、金尙鉉、黃鍾顯、鄭基會,宗正卿李敦應、李徹宇,兵曹參判李邦鉉,行護軍金學初、趙寅熙、趙羲復、閔奎鎬、鄭順朝、趙秉式、鄭範朝、趙羲豐、徐臣輔,左尹李鶴榮,宗正卿李沇應、李寅卨、李會正、李明應,吏曹參判洪兢周,右尹李容直,豐春君趙耆永,同敦寧金鶴根,刑曹參判韓敬源,行護軍兪錫煥,禮曹參判睦仁培,行護軍趙寧夏、趙成夏、金益容等啓曰,伏以臣等以崔益鉉情犯之至慝絶悖,不可晷刻容貸,得借方寸,瀝陳衷懇,而未蒙開納,達宵繞壁,轉益煩鬱,玆敢相率未畢之說,伏願垂聽焉。噫。益鉉之初次投匭,其所謂彝倫斁喪,竟指何事耶?及在人言峻發,斥其凶悖,則又敢以其中某事,張皇歷擧,欲以自掩而自明,轉極考譎,而若夫皇廟停撤,與慈聖處分,旣有批旨之鄭重,而輒敢以斁倫等說,肆然發口,凶肚逆節,吁亦憯矣。以至末端句語之妄引經傳,以文其說,不待模索,顯有指斥,其爲語逼,莫逃於淵鑑之昭姦。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是可忍萌語心頭,而登諸文字乎?渠所云彝倫斁喪,卽渠自謂之語耳,豈非益鉉莫逭之斷案乎?渠若天良未泯,其必引頸就戮,莫敢怨悔矣。此非臣等之言也,卽盈庭之言也。非盈庭之言也,卽擧國之言也。非擧國之言也,乃天下後世,必有之言論也。臣等妄度殿下之靳許此請,蓋以開言路、納諫諍,帝王之盛節也,不欲遽加摧折而然也。是有不然者,雖有撐天亘地之大義,質神俟聖之格言,若出於義倫悖者,文飾眩惑之辭,則明辨詐僞而廓揮乾斷,亦帝王之盛節也。況其昧心汨性,必將凶國害家而後已?殿下何惜而不納臣等披瀝之言乎?其始也來諫之,聖德包容而優賞之,其後也辨姦之,天鑑赫怒而誅之,則布諸八方,垂諸史冊,孰不以春生秋殺,欽仰上天之無私哉?今若使此賊,假息於覆載之間,其爲累聖明之朝,必將滋匝域之惑,而招後世之譏矣。可不懼哉,可不凜哉?伏願亟加三思,俯循群請,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以扶綱常,以嚴邦憲,千萬血祝,惶恐敢啓。答曰,大臣之請,旣如是屢屢,不得已依施。

○傳曰,時、原任大臣入侍。

○傳曰,金吾堂上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趙秉徽,知義禁朴珪壽、沈舜澤,同義禁黃鍾顯落點。

○政院啓曰,禁直法義,何等嚴愼,而副修撰洪時衡,謂有身病,無難徑出,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禁推分揀,卽爲牌招。

○又啓曰,卽見副司果趙願祖陳疏到院者,則軍銜陳疏,家僮直呈,論人請鞫,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吏曹判書有闕之代,上護軍金炳㴤除授。

○吏曹,吏曹判書單金炳㴤除授事承傳。

○傳曰,左右捕將許遞,知三軍府事梁憲洙,行護軍白樂貞除授。

○議政府,左邊捕盜大將單梁憲洙,右邊捕盜大將單白樂貞。

○政院啓曰,新除授吏曹判書金炳㴤,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左右捕將許遞,知三軍府事梁憲洙,行護軍白樂貞除授事,命下矣。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梁憲洙,右邊捕盜大將白樂貞,竝卽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內醫院啓曰,各殿宮進上臘藥,所入牛黃玖拾捌部壹錢肆陸里伍毫,麝香壹佰伍拾柒部肆分壹里,令戶曹、宣惠廳進排,而丙申定式牛黃參拾參部玖分壹里參毫,以本院春秋兩等元貢中取用,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戶曹參判崔益鉉,施以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崔益鉉,臺論峻發,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卽速擧行。

○刑曹啓曰,傳曰,捲堂法意,係是師門事也。大悖義理然後爲之,而又且紛紜,甚訝惑,且屢飭之下,一向抗拒,揆以士習,萬萬駭痛。發論生進與班首,爲先竝移送秋曹,嚴刑一次,極邊遠竄,不入儒生,竝停擧事命下,而前判書臣李㘾上疏批旨內,刑推置之,卽爲發配命下矣。謹依傳敎,發論進士李憙文,全羅道康津縣,班首生員黃祖夏靈巖郡,進士李定坤慶尙道寧海府,極邊遠竄定配所,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崔遇亨,知義禁朴珪壽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本府草記批旨下者,則有竄配罪人崔益鉉,卽速擧行處分矣。凡係罪人,臺論方張之時,不敢以怵於嚴畏,經先奉行,卽本府不易之典,而此況崔益鉉之悖疏,彝倫斁喪四字,隱映語逼,此固臣子之所不敢道,且下段凶說,實係倫常之大變。此卽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而擧國臣民,莫不髮豎膽掉,皆欲手磔口臠者也。大臣、三司聯章聲討,此可見大小公共之論,則是豈若微眚細過之可以薄竄勘斷者歟?嚴命之下,奉行無路,用敢相率陳暴,竊附執藝之義,兼效沐浴之請。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允臺請,俾王章伸而輿憤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卽速擧行。

○判宗正卿,興寅君李最應,永平君李景應、李景宇,完平君李昇應,知宗正卿李承輔、李景夏、李周喆、李彙重、李載鳳、李章濂、李寅應、宗正卿李升洙、李寅命、李敦應、李邦鉉、李沇應、李容直、李明應、李寅卨、李會正,聯疏曰,昨年伏蒙大君王子無後及橫被罪名人竝令立後之命,考閱各派,明其昭穆,詳核校正。今旣告竣,已經乙覽矣。卽見崔益鉉疏本,則其所許多論說,自有公議,而臣等只就其繼後事而陳之。其疏曰,鬼神出後以下諸條句語,無非劫逼凌駕,而至曰奉行之臣,不能善承,遂使金枝玉葉之裔,見利忘義,無所不至,以穢千載汗靑,渠有bb何b見聞之明的可據,而如是爲言乎?璿派修系,何關於渠,而搆揑句斷,胡至此極?臣等旣奉成命,務盡忱誠,期無一毫未審處矣,而被此罔極之言,亟施臣等不勝任之罪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懇。崔益鉉之疏論,未知此事之裏許而然矣。何必如是爲言也?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申應朝疏曰,千萬不自意,伏奉除旨,以臣爲吏曹判書者。臣誠驚隕震懍,天官冢宰,爲何等重任,披露情實,以蘄幸於曲遂之仁而已,旣不以銓地自處,何敢有言於政注之事,而聞日前通禮差出也。中官招致政吏,有所指授,至於窠座有缺,亦使錄入,則南衙北寺,內外隔截,銓曹差除,又何敢干?臣竊以爲聖明之世,不宜有此事也。古人云,事不由中書,bb非但治世之美規,此不但中書b之比gg恥g也。此習不去,則末流之弊,何所底止哉?臣將退矣,敢爲聖明一陳之,昨於病伏垂死之中,開政有命,無由自力,悉暴衷懇,乞命永刊仕籍,俾得優遊於聖化之中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通禮之指授,窠缺之錄入,因傳命而然矣。

○兵曹判書徐相鼎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判義禁崔遇亨,知義禁朴珪壽聯疏曰,臣等卽伏見本府草記批下者,則有竄配罪人卽速擧行之處分矣。凡係罪人,臺論方張之時,不敢以怵於嚴畏,徑先奉行,卽本府不易之典,而況崔益鉉之悖疏,彝倫斁喪四字,隱映語逼。此固臣子之所不敢道也。且下段凶說,實係倫常之大變,亟允臺請,俾王章伸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批矣,卽速擧行。

○副司果趙願祖疏曰,向者崔益鉉之疏,網打縉紳,怨訕朝廷,至於彝倫斁喪句語,而無復餘地矣。所以儒論臺彈,相繼而起,又復投疏,陰狠口氣,加一層乖激,全無顧忌,乃敢以簾敎施措之事,指爲沖年未專政之失,而懣然噴薄,無所不至。彝倫斁喪四箇字,卽渠自狀,而洪時衡之謂以鳳鳴朝陽者,顧如是乎?以若負犯,罰止薄竄,則天下後世,其誰曰國有彝倫,邦有常刑也?亟令鞫覈,以折亂萌。且日前臺臣之聯箚也,不參之諫長,其意何在?泮儒之刑配也,擧行之判堂,於心可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諸條,莫知其可也。

○癸酉十一月初五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李承輔,參贊官李起鏞,侍讀官李秀萬,假注書白奎爕,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李根命,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承輔讀自思齊大任,止思齊五章,仍釋章句訖。上曰,此言文王之德,由於聖母聖妃,而又子孫衆多,至於祭以克誠而神無怨恫,則可見其德美之盛,而詠歌之也。承輔曰,聖敎一一切當,臣無容更爲陳達,而自古王業之興,多由於聖妃內助之化。周家則四世有此聖妃,安得不國籙綿遠,子孫衆多乎?以此觀之,御於家邦,皆由於刑於寡妻也。譬之天道,兩儀生四象,四象成八卦,變而化之,爲萬化之本也。兩儀,卽天地陰陽之理也,陰陽調和,天地交泰然後,萬化成就,萬物遂性。人君以聖妃爲配,而體天化育,以御一世,亦類是也。至若在宗公而神無怨,卽盡其誠敬之道而然也。苟不誠心致敬,則何以格神乎?人主一心,專在於敬之一字,則刑寡妻、御家邦、格神明,皆從主敬中出來,而主敬之道,非誠不成,誠爲萬化之本矣。掩卷後,承輔曰,崔益鉉疏語中許多罪犯,已有聖批下者。渠之斷案已成,臣不必張皇爲說,而渠疏入徹之初,已燭其語逼,故有竄配之命,則此乃不諫亦入之意也。第以罪重罰輕,群情沸鬱,聲討方張,賓啓將徹。今若卽賜允許,則是亦不諫亦入之意也。其始其終,豈非有光於不諫亦入之聖德乎?今此進講篇章,卽今日所當留心處也。上曰,其疏辭,多有語逼處。故已有處分,則不宜如是,而至於此擧,甚不穩當矣。承輔曰,欲進直言,則不患無辭,而何敢以此萌諸心、發諸口乎?此是渠自道斁倫之說也。其諸條句語,雖不敢一一索言,又以鬼神出後者言之,告君文字,何等嚴重,而此何悖說乎?諸宗臣,已以此事陳疏,而璿派立後,何關於渠?派系昭穆,渠何知之,而無難句斷曰,父子之倫,紊矣云乎?且曰,忘親貪利,何不指斥其人,混圇說去,直驅之於罔測之科乎?又曰,以穢汗靑雲者,修史之謂也。璿派修譜,何嘗有關於後世史冊,而有此言乎?秀萬曰,崔益鉉之罪,不當止於竄配而已矣。上曰,渠必不知裏許而然也。承輔曰,渠又以忘親貪利爲說矣,此是奉承聖敎,隨派考系曰立後者,謂之忘親貪利,何忍發此言而劫逼乎?實不欲開口說道也。渠欲自明斁倫之說,反歸斁倫之科矣。然故璿派諸人,得聞此說,莫不憤惋,將欲齊聲共討雲矣。上曰,璿派諸人,皆以忘親貪利之語,如是云乎?承輔曰,崔疏中,許多事,自當有公議致討,而至於鬼神出後事等語,節節凶悖,爲宗班者,孰不憤痛乎?上曰,日前洪時衡之疏辭中,有處義難安之句語,何謂耶?秀萬曰,臣未及詳聞矣。承輔曰,惠廳別倉之役,今旣告訖,比前增拓百餘間矣,《惠廳全圖》,與昨年圖寫以入者不同,故一件更爲圖成矣。上曰,內入,可也。承輔曰,當呈於政院,以爲內入矣。上可之。以下缺

○癸酉十一月初五日申時,上御慈慶殿。時、原任大臣入侍時,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右承旨朴瑄壽,假注書朴周陽,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金明鎭,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以昨夜筵說中兩條,頒諸朝紙之意,有所下敎,而丙寅東朝撤簾後,庶務旣親總,則今不當更提,故所以詢及大臣,欲爲還收者也。淳穆曰,昨筵承此下敎,臣等不敢如何仰對,俄又聞筵說之命,尤不覺相顧悚惶,際有此下敎,其在事體,萬萬至當矣。㳣曰,昨承下敎,臣等不勝惶悚,未及仰對矣。啓源曰,昨於倉卒之際,未及仰奏,而慈聖撤簾以後,已爲親總萬幾,中外所共知,到今不必更爲頒示。今承此敎,欽仰萬萬。上曰,大臣之議又如是,此筵說,使之勿爲頒布也。淳穆曰,承此下敎朝紙,則自當不爲頒布,而《政院日記》則可以載此筵說乎?上曰,此筵說,亦於《日記》勿載也。淳穆曰,然則兩條筵說,竝令勿載於《日記》,實合事面矣。上曰,兩條竝勿載也。㳣曰,臣等伏聞入侍之命,以爲崔益鉉事,不待賓啓,卽爲夬許,相顧幸甚而入來矣。此罪人,不可晷刻容貸,而畢竟則不得不允從者也。賓啓之前,亟降處分焉。上曰,昨已言之,此筵說中,不必更擧,退而爲之也。淳穆曰,今於方寸之地,不敢無一言更陳,自是事體爲然,而筵退後,當以賓啓仰請矣。啓源曰,自古及今,亂臣賊子亦多矣。而未有若崔益鉉之窮凶絶悖者矣。以下缺

11月6日

編輯

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緣故出。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政院,卽見前持平奇觀鉉陳疏到院者,則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行副護軍洪萬爕陳疏到院者,則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因賓廳啓辭,崔益鉉設鞫得情事批下內,依施事,命下矣。崔益鉉時在京畿抱川地雲,依例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曰,傳曰,玉署重地,幺麽下吏,肆然突入,凌辱經幄之臣乎?若此不已,名分絶矣,紀綱滅矣,萬萬痛駭。移送秋曹,嚴刑一次後,遠惡地限己身定配,以正風化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罪人金在熙,嚴刑一次後,全羅道靈光郡,遠惡地限己身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炳㴤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護軍洪萬爕疏曰,近日以來,崔益鉉之疏一出,而朝象乖亂,士氣摧沮,古人所謂朝廷,本自無事,而庸人撓之者,不幸近之矣。以其初疏言之,未可曰謂專出於憂愛,而至於再疏,則肆然侵逼,略無顧忌,賓啓屢籲。臣無足加疊,而且有駭歎之甚者。所謂崔益鉉,卽臣家傔羅德錫之外姓近屬也。家世本是微賤,聞見鄙瑣,渠之濫廁仕籍,已極過分,何敢掦掦於士大夫之間哉?是實朝廷之大羞恥也。且伏念日前兩次捲堂之泮儒刑配事,臣竊爲聖明惜此擧也。空齋之擧,雖或乖激,自上包容之道,不可遽加摧折,而況斁喪二字,登諸章牘,則凡厥賢關冠儒服儒之人,孰不欲爲一辨之計哉?昨伏見刑曹判書李㘾疏批下者,有除刑之命,而惟於發配處分,終靳反汗,恐有欠於作成之澤,伏願收還成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非爾所知矣。

○副修撰洪時衡疏曰,伏以,臣猥蒙恩眷,辭免不得,而黽勉承膺,昵覲耿光,榮極分濫矣。第臣孤根弱植,動輒齟齬,見侮於院吏,得謗於朝廷,前後出扃,良有以也。而來頭事端,又未可曉,則臣雖沒廉無恥,以若所處,安得晏然在職,而徒知趨走之爲恭乎?召牌之下,雖則暫膺,而從今以往,萬無更進之望,進退之義,已有定算,斧鉞之誅,實所甘心,方且退伏田野,歌詠聖化。伏乞聖慈,諒臣微分,亟賜遞改,以遂終始生成之澤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他,而帝王爲治之道,在於正心,心正意誠,則修齊治平,自可致焉,而其要,只在乎講學而已。惟殿下懋哉懋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趙願祖上疏,予以挾雜知之矣。何必如是爲引,至於院吏事,將有處分,而尾附事,當體念矣。

○前持平奇觀鉉疏曰,自崔益鉉疏上之日,卿宰侍從之奏箚,生進儒臣之抱章,莫不以彝倫斁喪,爲不法之言,而殿下包容廣大之德,以益明彝倫,益開言路,爲急務。故特加除拜之恩,輕施竄配之典也。於時而有怪小人之肝肚者,乘機發端,沾名盜祿,甚至於前後何心?反覆其言,孰如洪時衡者乎?伏見洪時衡初疏,則專以斁倫等說,發明崔益鉉矣,及見玉堂箚臣之聯名,則此乃洪時衡之反構崔益鉉也。此臣所謂乘機盜祿,前後反覆者也。臣本以湖南之人,曾聞洪時衡守康津縣時,遭其父喪,幾日隱置,待其官俸之磨勘,始乃發喪。臣亦始也不信,終至鴟張於道路,狼藉於京鄕,渠以何面目,立於世、與於人,肆然立言於扶倫之日乎?古人曰,求忠臣於孝子之門,焉有不孝其親而忠於其君者耶?如臣陋劣,以倫理中一賤品,敢玆仰瀆,伏惟聖明,以孝爲治,以倫爲政,洪時衡亟加不忠不孝之罪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如此挾雜之說,告其君可乎否乎?

○癸酉十一月初六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朴珪壽,參贊官金昌熙,檢討官趙宇熙,假注書朴周陽,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金明鎭,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珪壽讀自皇矣上帝,止此維其宅,仍釋章句訖。以下缺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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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坐直。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式暇。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曰,判義禁、知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金世均,知義禁朴珪壽、沈承澤落點。

○傳曰,玉署重地,幺麽下吏,肆然突入,凌辱經幄之臣乎?若此不已,名分絶矣,綱紀滅矣,萬萬痛駭。移送秋曹,嚴刑二次後,遠惡地限己身定配,以正風化。

○政院啓曰,卽見行副護軍洪萬爕陳疏到院者,則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前持平奇觀鉉陳疏到院者,則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爲人上者,雖狂夫之言,取之,如此挾雜之說,聞而不誅,紀綱解弛矣。副司果趙願祖,副護軍洪萬爕,前持平奇觀鉉,竝施削職之典。

○禁衛營啓曰,本營千摠具羲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癸酉十一月初七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基應,參贊官朴瑄壽,侍讀官張原相,假注書李正來,兼春秋金在鼎,別兼春秋金明鎭,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應讀自帝省其山,止施於子孫,仍釋章句訖。以下缺。上曰,昨見洪時衡疏査問於院中,則院吏罪犯,誠一變怪也。幺麽下吏胥,豈有如許道理,可謂紀綱掃地矣。原相曰,前日之事,臣未得見聞,而向日聯箚之時,洪時衡亦爲同參矣,院吏金在熙,來問於洪時衡曰,日前之疏,旣稱鳳鳴朝陽,今日聯箚同參,得無何如乎爲言矣。上曰,以前疏爲鳳鳴朝陽,而後疏若有未穩當處,則謂之不可者,豈不當然乎?原相曰,假使金在熙往問私處,則容或無怪,而玉署莫重之地,肆然突入,極爲駭妄,是則大罪也。上曰,再昨日趙願祖之疏,從頭徹尾,純是荒雜,莫曉其指語之歸趣,故予如是答批,以其遐土之人,無足深責,故不罪矣。然而滿張疏辭,何敢如是荒雜乎?甚爲無據矣。基應曰,誠如聖敎,而遐土之人也,其所指語,無足深責也。原相曰,狂夫之言,聖人擇焉。趙願祖之疏,雖荒雜,必須包容覽察,可罪者罪之,可採者採之,則是開言路、納諫門也。上曰,昨見洪萬爕之疏,則其措語,豈有如許道理,論人之章,就事論事,可也。豈可如此煩屑乎?渠家傔從族屬之說,是何狀語耶?設或以賤類言之,則容或無怪。而告君文字,豈有如此?可謂無禮忒甚,不覺慨然痛駭處也。洪萬爕是遐鄕之人乎?基應曰,此人,亦有家數之人也。雖微賤之人,可言者則言之,雖貴顯之人,不可言者則不言矣。今其言,不必深究,而且以文字言語罪人,其在包容之道,合有參量也。瑄壽曰,洪萬爕疏辭,頗欠穩當,誠如聖敎矣。上曰,觀其疏辭,必是無識者也。予歸之於不足責而不之罪矣,豈有如許道理乎?陳疏論人,欲言其罪則何患無辭乎?雖以外間言之,老成人之前,敬謹之道,不可如是煩屑。況於君父之前,豈敢如此?甚爲痛駭矣。以下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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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坐直。左副承旨李起鏞推鞫進。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式暇。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左副承旨李起鏞,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推鞫爲之。

○傳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左議政姜㳣落點。

○傳曰,委官領敦寧爲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徐堂輔,大司諫尹滋承,執義崔弘周,獻納朴顥陽,掌令李舜儀,持平魚允中、鄭㵙落點。

○以左副承旨李起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政院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左副承旨李起鏞,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問事郞廳四單,趙宇熙、柳𪼩、洪健植、朴容大。

○義禁府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罪人崔益鉉捧供。

○傳曰,推鞫姑罷。

○吏曹參判洪兢周疏曰,卽見前吏判臣申應朝疏辭中,語及通禮事。臣於是,驚悚靡措,日前通禮之口傳差出也。以張皓根受擬而蒙點矣。至若中官之招致政吏,臣實不知,政吏之有受中官,臣亦不聞。吏之所瞞致出無嚴,官而見欺,難免不察,名以銓官,矇不照檢於注擬之間,致此昏謬,臣何敢自恕晏然乎?玆敢自列仰瀆,乞賜譴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前判書之批矣。何必爲引,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成兪初煥疏曰,迺於齋儒之捲堂也,臣未能官官事事,上而犯瀆撓之罪,下而昧調停之方,至伏承嚴旨,而譴罷猶屬未勘,分揀旋在未幾。臣滿心惶感,莫省攸措。噫。恩出尋常,義當𨃃蹶,而晏然彈束,自同無故,則非直冒沒,實涉唐突,臣安敢爲?且今課試期迫,以若情蹤,更何以揖靑衿而進退之乎?歷日兢蹙,略效自列,乞遞臣職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何必更引。爾其勿辭察職。

○璿派人副護軍李時夏等聯疏曰,臣等自見崔益鉉疏,齒切肉掉,不得不一陳辨正,以破後世之惑,今玆《璿源譜略》修正之時,有大君王子之無後及殉節人、橫被人,竝令立後之命,非獨臣等之感戴懽忭,而擧國人之欽頌攢祝者也。噫。彼益鉉,抑何腸肚,發此悖說乎?擧行之臣,承聖旨明昭穆,極其審愼,十目之所視,而彼敢藉口曰,憑其私智,此何說也?系後之人,奉聖意遵宗議,莫敢違越,一世之共知,而彼又詆毀曰,見利忘義,此何意也?句句誣衊,言言構捏,辱人祖先,論人派系,至若鬼神出後之說,俚諺俗談之所不聞,而肆然登章,末又泛稱曰,無所不至,以穢汗靑。究其語意,無往非凶悖奰慝者也。大抵繼絶存亡,昭代盛典,而彼乃無難歸之於彝倫斁喪之科,欲使無後而不得存後,絶嗣而不得繼嗣,至以爲人後者,諉之見利忘義,則所謂彝倫斁喪雲者,未有甚於渠矣。且璿派繼存,不干於渠,而如是侮弄,都出於誣逼噬人之計也。臣等忝列宗姓,偏被九睦之化,厚蒙一室之恩,乃反貽累於聖明之政,亦將取笑於衣冠之列,則不欲與益鉉,共立於世者,卽彝性之所同,而璿派諸宗,混入於人鬼未判之中,憤痛之極,直欲無生,玆敢耿籲乞降處分,夬正典刑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宗正卿批矣,爾等,豈可如是紛紜乎?

○領敦寧洪淳穆箚曰,伏以設鞫有命,畀臣以委官之任,在輿討之義,敢不趨承。臣於年前按鞫時,帶藥院之銜,保護責重,而此係刑獄所管,不敢晏然冒當,故旣籲解此任,則今臣所處,義無異同,無以承膺,玆敢仰瀆。伏乞亟許鐫免焉,就進止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委官之原任大臣爲之,亦有其例,且鞫體至重,卽爲開坐,藥院之任,今姑許副,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癸酉十一月初八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知經筵姜蘭馨,參贊官金昌熙,檢討官洪健植,假注書白奎爕,兼春秋金在鼎,別兼春秋金明鎭,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蘭馨讀自帝謂文王,止下民之王,仍釋章句訖。以下缺上曰,講官曾於喉院,幾年見任,多有履歷矣。蘭馨曰,如臣無似,偏被寵光,在甲子初,首蒙承宣恩點,三年在院,幸得昵侍。其後雖退在散班,戀戀此心,若子之免父母懷,終不能忘也。聖念如是記存,下懷不勝感泣矣。上曰,嘗頻頻見之故,於心自別矣。蘭馨曰,萬萬惶感矣。雖人家婢僕,多年任使,則不能無念及,蓋其逮下之情,自然如此,則下之慕上,亦安得不如是乎?以下缺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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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坐直。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自明日進講停。

○鞫廳罪人崔益鉉請刑議啓判付內,觀此供招,當初疏辭,出於鄕曲無識,全沒分數,而至於設鞫,存事面矣聽衆論矣,別無更問之端,特用好生之德,濟州牧圍籬安置爲良如敎。

○傳曰,今見崔益鉉供招,以其鄕曲沒覺而然矣,別無更問之端,且伏承慈敎。若曰,此時異於他時,特施惟輕之典事,屢屢如是,爲曷敢不奉承。而卿等亦可庶諒事,遣史官傳諭於參鞫時、原任大臣。

○傳曰,推鞫撤罷。

○左承旨金元性,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等,院議啓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推鞫撤罷,崔益鉉特施惟輕之典命,臣等相顧愕眙,不勝憂歎。噫。此罪人,誣逼,何如?關係,何如?斷案已成,王章益嚴,而今此處分,雖因慈聖好生之德,其於難貸必誅之義,何哉?臣等參在出納,敢效繳還,齊聲聯籲,伏願亟寢成命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處分出於慈聖好生之德,今不必院議矣。

○院議再啓曰,以爲臣等以崔益鉉事,敢效繳還之義,伏奉批下,仰認我殿下體慈聖好生之德,有此天大之處分,鞫獄纔設,端緖幾露,而撤罷之敎,遽降此際,夫莫嚴者王章,而莫遏者公議也。臣等職忝惟允,苟有一分奉承之望,何敢煩瀆之至再乎?玆敢申籲,伏願還收成命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已悉於俄者之批矣。以此煩瀆,是何事體乎?卽爲頒布。

○院議三啓曰,以爲臣等之再陳苦懇,冀蒙反汗者,非獨臣等之言也,卽擧國公共之憤也。卽伏見批下,有卽爲頒布之命,今若施以惟輕之典,則好生之聖德,雖甚欽仰,其於刑政弛隄壞防何哉?惟允之義,繳還居先,聖敎屢下,頒布無望,玆又疾聲申籲。伏乞卽許還寢之請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至再至三,終不頒布,豈有如許道理?卽速頒布。

○政院啓曰,時、原任大臣,率金吾堂上,有時急稟定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敦寧府錄事來言,參鞫時、原任大臣情蹤,去益惶蹙,逬出門外,而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還傳命召,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於參鞫時、原任大臣。

○又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兩司聯箚中,有所錯誤?致勤下詢,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當該臺諫,不可無警,竝推考,何如?傳曰,從重推考,爾亦推考。

○傳曰,公事不審之中官鄭泰吉推考。

○三軍府啓曰,卽接禁衛營所報,則依定式,十一月十二月習陣,不爲設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典翰洪萬植,副應敎李晩燾,校理李載純、張原相,副校理閔泳穆、李秀萬,修撰洪健植,副修撰趙宇熙等,聯名箚曰,卽伏見批下,有推鞫撤罷,崔益鉉特施惟輕之典處分,不勝憂歎。噫。彼崔益鉉,所犯情節,掀露無餘,玆可見擧國大同之論,而何幸鞫覈方張,輿憤將洩,乃於一次訊招,遽降此非常之寬典。臣等非不仰揣聖衷,奉承慈聖好生之德,出於不得已之擧,而罪人四字凶言,數句悖說,肆然誣逼,自陷罪戾,斷案已成,誅殛莫逭而閱實未半,容易假貸,王章莫嚴,公議轉激,玆敢齊籲,乞寢前旨,俾完鞫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bb悉b。崔益鉉不過鄕曲愚蠢沒覺者也。旣有慈聖下敎,已爲處分,則爾等之如是紛紜,是何道理?更勿煩瀆。

○大司憲徐堂輔,大司諫尹滋承,獻納朴顥陽等,聯名箚曰,卽伏見院議批下,有推鞫撤罷,崔益鉉特施惟輕之典事,命下矣。噫。渠以愚騃之類,過蒙拔擢之恩,圖報一念,宜倍餘人,而外託言事,內懷沽直,始也投匭,已極陰祕,繼又陳章,莫掩情狀,初疏之四字凶言,末段之數句悖說,是豈臣子所敢萌心而發口者乎?何幸賓啓允從,鞫事方張,不意盤詰未竟之前,遽有非常之處分,惟我大聖人,奉承慈聖好生之德,不勝欽仰,而莫嚴者王章,莫遏者輿憤,玆敢聯籲,乞寢成命焉,就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崔益鉉之愚蠢沒覺而然矣。則何足深誅?慈聖下敎之下,豈可如是?更勿爭執。

○副修撰洪時衡疏曰,伏以,臣以憂愛之微悰,冒萬死條陳時務,聖度天大,不惟不施之斧鉞之誅,迺反寵之以曠絶之恩,置臣於經幄之任,冒據數日之間,再出禁扃,秪緣悶迫之情,仰貽酬應之煩,臣雖萬被誅戮,固所不辭,而第臣於日昨,遭罔測之人言,特荷包荒之度,曲遂生成之澤,惶恐慙愧,措躬靡所,今臣以若所遭,焉能覼縷自明,而若不一暴於天地父母之下,則窮極地之冤酷,將無地可訴,而終爲覆載間一罪人而止耳。玆不得不冒死仰瀆,惟殿下,憐之憫之而垂察焉。臣見奇觀鉉彈臣疏辭,則以爲,臣始以斁倫等說,發明崔益鉉,又以爲後參聯箚,及構崔益鉉。又曰,曾守康津,待守俸不發喪,前後遣辭,與下吏金載僖,同一心腸,語無倫脊,極其慘毒,人之無良,故至於此,臣以三條事,第言之。崔益鉉之前疏則果是正直,故臣以正直許之,後疏則多有語逼,故臣亦循例聯箚矣。執此而兩端,歸之以反覆之科,假使昨日是而今日非者,徒知昨日是之爲是,而不知今日非之爲非,則是子莫之執中無權也。孟子所云,此一時彼一時之訓,亦安在哉?嫌微之間不容髮,臣果據此,而今此造言者,有此非情之謗。臣實莫曉其意也。至於遭父喪不發之說,則臣之知康津縣,卽己未十一月十三日。臣之遭父喪,在庚申六月十七日,其時道臣林肯洙,按例啓聞者也。臣本家世淸貧,專城爲養,而適當差員之任,陪哲宗大王誕辰箋文,六月十三日入至政院,則其時承旨,今參判臣趙寅熙也。其後未幾日,聞父病急報,不遑辭陛,卽刻發行,中路聞實音,發喪而抵邑,乃七月初四日,而這間初終與輀具,其時兼官靈巖郡守臣李熙璿,已盡辦備。故仍卽返樞,則前後日字,昭然莫掩於內閣所藏正書《朝報》矣。臣以父死,不得面訣,爲畢生難瞑之至限gg恨g,而今此待官俸之盡爲磨勘,始乃發喪雲者,其將陷人於不測之地矣。嗚呼。君臣父子,人倫之至,而今臣所遭,都歸於蔑倫亂常之罪,宜加邦命之誅,而淵鑑孔昭,前後處分逈,置臣於必欲生之地,聖恩雖極感激,私分轉益惶蹙,有有生不如無生。伏乞聖慈,亟遞臣職,永刊仕版,以重公器,以安賤分。臣於乞退之章,不宜贅他,而得伏見近日朝紙,則日開講筵,有以見聖志奮發,以至日新又日新之功,此誠億兆生民之福也。繼此以益勉典學,自疆不息,則必抵乎緝熙光明之域,惟殿下懋哉懋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奇觀鉉之疏,下吏之說,予已痛懲矣,何必如是爲引?爾其勿辭察職。尾附事當留念矣。

○癸酉十一月初九日午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性敎,參贊官金元性,侍讀官張原相,假注書李正來,記注官金顯默,別兼春秋徐正淳,各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性敎讀,自帝謂文王,止皇矣八章,仍釋義訖。性敎曰,閎夭,周之賢臣也。求美女、奇物、善馬以獻,雖非美事,臣各爲其主也,爲其主盡忠。故後世稱爲賢臣也。上曰,閎夭不如是,則文王不得放也。閎夭之事,果盡其臣職耳。上命授書算於性敎,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性敎還納書算。上曰,《皇矣章》上下句語,設爲上帝之命,眷佑有周,不啻諄諄,周之後孫,若無失德,其歷年,必不止於八百而已。爲君之道,善則天必佑之,不善則天必厭之。文王至善之德,與天無間,豈非後王之所當法也哉?性敎曰,上敎誠然矣。周之後王,監法文王,無或荒墜,則其歷年,未可量也。天命無常,視君德善否而去就之耳。蓋王者,以德服人,終不服然後討之。文王之德,純一無雜,不自作聰明,一循天理,伐崇之事,亦惟奉天討而已也。上曰,文王之徵伐,不得已也。孟子曰,以德服人,德然後可以服人,若無德而徒欲以力服人,則王業何以成乎?性敎曰,用兵,聖人之不得已。而武字,亦取止戈之義者,有以也。文王之伐崇也,戰車徐緩,訊馘不輕暴,先欲附來者而全之,終不歸服然後,肆伐而忽絶之,是可謂仁義之師,而卒成王業者也。上曰,文王之伐崇,因天人之共怒而伐之也。聖人必不有心於羑里之事也。性敎曰,崇侯,倡紂爲無道,罪通於天,文王只是順天命而討之,非有一毫私怨於其間也。故興師之際,雍容不迫,聖人至公無私之氣像可見矣。上曰,若因一己之怒,則當直往伐之矣,何待三年之久也?性敎曰,文王以天下之怒爲怒,豈有一己之私怒,而退修德敎,以待三年,亦可見仁之至也。原相曰,文王之德,與天爲一,伐崇之事,亦非有心於征伐也。故三旬不降,退而修敎,以致來附,此與舜之徵有苗也,三旬逆命而誕敷文德,以致有苗之格,同一揆也。聖人體天之德,亦可見於征伐之際矣。元性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訖。元性曰,臣於閤外,伏見傳敎下者,有推鞫撤罷之命矣。罪人崔益鉉,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鞫獄纔設,盤覈未究,遽下惟輕之典,群情不勝抑鬱矣。上曰,見其供招,則不過一鄕愚蠢之人也。又慈敎屢屢,不得不奉承,承旨之言,豈非過當哉?元性曰,殿下仰奉慈聖好生之德,臣固欽頌萬萬,而王章未伸,輿憤愈怫,伏願亟賜還寢焉。上曰,是以,已爲濟州牧圍籬安置,不必更言矣。元性曰,聖敎如此,臣當退以院啓更達矣。上曰,予旣如是言之,而豈可更陳院啓乎?上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十一月初九日戌時,上御慈慶殿。時、原任大臣,率金吾堂上,請對入侍時,同副承旨朴齊寬,假注書李正來,記注官金顯默,別兼春秋徐正淳,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判義禁金世均,知義禁朴珪壽、沈承澤,同義禁黃鍾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淳穆曰,進御藥飮,止嗽之劑乎?上曰,俄者自內入診,而藥飮則姑未進之矣。上曰,諸大臣,以何事請對乎?淳穆曰,臣等俄伏承傳諭,以慈聖殿下敎意,有曰此時,異於他時,特施惟輕之典,臣等不勝歡欣忭祝,然而臣等所守者法也。自前鞫獄法意,原無一次平問,遽下酌處之例,今玆下敎,如是鄭重,則臣等何敢更請設鞫乎?蓋獄體嚴重,有罪犯者,必捧供訊推然後,始可以究竟,雖尋常照律,猶爲如是,況此罪囚之躬犯,顧何如?而臣等豈容遽然奉行乎?自外爛商,竊有所仰稟者,今當不得用刑,則姑留此獄,待明春照完鞫事,自上處分,恐未知如何乎?㳣曰,只捧原情,卽下酌處之命,自前獄體之所未有也。殿下好生之德,臣等固當奉承之不暇,且況慈聖下敎如是,則臣等苟有一分奉行之道,何敢如是陳懇乎?啓源曰,大同之群情,不勝抑鬱,故又此請對矣。上曰,崔益鉉之罪,豈至如此乎?鄕曲無識,但知以直言告君,而不知句語之妄發,以妄發,陷人於不測,可乎?伏承慈聖下敎,豈不奉承乎?諸大臣此擧,豈不過當哉?淳穆曰,如是下敎,臣等不勝惶恐,而昨日獄案,旣經睿覽,則罪犯之如何,必有所淵燭,而此豈可以鄕曲無知之類?有所參恕,今若隄防不嚴,此等悖疏,實爲後來之慮矣。㳣曰,一次原情罪人,豈有自服之理乎?上曰,若有可服之罪,則一次原情,豈不自服乎?淳穆曰,有罪之人,曷嘗有不嚴而自服之理乎?㳣曰,臣等今日請對,雖甚惶恐,其在獄體,不得不如是矣。淳穆曰,自古獄事,或至二三年而決者多矣。雖待明春,恐不至太遲矣。臣等所執者法也。此或一有違法,則獄政之毀劃,實自臣等始矣。豈不大可懼哉?上曰,以故予特下傳敎矣。淳穆曰,聖敎雖如是,臣等之敢爲爭執,實係義理所在矣。上曰,自古爭臣,豈獨以鞫體言乎?以義理爲言,則大臣知義理,予則不知義理乎?雖有礙於義理,慈聖下敎,予豈不奉行,而大臣亦奉行,可也?淳穆曰,豈獨爲鞫體,惟其義理之淺深而爭之矣。上曰,大臣雖雲義理,而予則惟以奉承慈聖爲道理,大臣安得不奉行乎?世均曰,崔益鉉罪犯至重,而今此處分,亶出於好生之德,況伏奉此時,異於他時之慈敎,臣等豈敢不仰揣?是固欽仰攢祝之至,而竊伏念王章莫越,鞫體至嚴,一次平問而止,金吾已例之所未有也。大僚之仰請,惟姑收撤鞫之命,待明春更覈者,庶可蒙洞燭矣。冀降允兪,以嚴鞫事焉。㳣曰,雖尋常輕罪,必有捧供議處照律之例,過三次後酌放,況此鞫獄,一招卽罷乎?上曰,今番事,豈如是張大乎?慈聖下敎不爲奉行,則予之不孝也。況大官乎?予但知孝理義理於慈聖,而其外不知,則大臣,當盡忠誠於予與慈聖,而其外有何別義理乎?不必支煩相持,卽爲奉行,可也。淳穆曰,聖敎至此,臣等不敢更有所仰達矣。㳣曰,堯曰宥之三,陶曰殺之三,自古奉法之道如是矣。上曰,堯時爭執,則盡聽之乎?淳穆曰,上之所敎,下無一言可否,則國事其將何如乎?隄防之道,不可不嚴,金石之典,不可不守矣。上曰,只論金石之典,而不論孝道,可乎?大臣雖爭執,予則只當奉承慈敎矣。淳穆曰,臣等之爲獄政,不可如是而止,其曰待明春者,竊爲鞫覈體段矣。上曰,明春國有大慶,豈可更究此事乎?淳穆曰,其時若有不可不用刑之事,則殿下豈可置之乎?上曰,東朝尙不進水剌,予欲進食矣。淳穆曰,聖敎如此,臣等不勝惶悚,當退去矣。上曰,此何言也。㳣曰,臣等按獄而不能如法。古人云,不得其職則去矣。上曰,去將何處乎?予欲知其所去處也。㳣曰,臣等當待罪城外矣。上曰,安有如許道理,捨予而欲何去?雖大官,豈可如此?可謂失體也。上顧齊寬曰,院啓何至三次耶?豈有如許道理?此後若如是,則當別般嚴處矣。齊寬曰,傳敎已頒布矣。以下缺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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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藥院進。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左副承旨李起鏞,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情蹤愈益惶蹙,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有敦諭矣。

○傳曰,大臣體重也,一去一就,不可造次,矧當朝廷之有事,豈至深夜之逬出乎?卿之蒼黃求對,必欲明正典刑者,嚴鞫體也。予之終始靳許,不欲張大擧措者,奉慈旨也。以卿老成,必有所諦者,而祗緣情志未孚,至有料外之過擧,實非予厚望之意,亦非卿自重之義。且予之倚以共理者,惟相耳,時原任之一時出城,是又何爻象乎?期待也大,故還爲之慨然。其雍容自處,綽裕其行,卽日還第,以安予心事,遣史官傳諭於領敦寧。

○傳曰,卿之此擧,誠萬萬過當矣。予意已盡於筵中,卿當諒悉,而侵曉納符,蒼黃出城,此何爻象,此何擧措?曲從卿等之請,旣設鞠gg設鞫g矣,仰奉慈聖屢屢之敎,又傅輕矣。予則謂上順下循,兩得其當,而乃反望望然去,不顧事體,若是輕遽,竊爲卿惜之。有國所重,輔相是已,鼎席空虛,置國事於相忘之域,聽聞極爲訝惑。進退有欠具瞻,明發慨歎,不知爲諭。卿若念及於此,豈不幡然改圖,卽地還第乎?玆還命召,庸宣敷心之諭,卿其諒之事,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

○傳曰,鼎𨋀之重,不比庭僚,台輔之地,是謂具瞻。行止去就,惟當據於義而當於理而已。今卿此擧,未知何所據而何所當也。官守言責之未得則去,本非大官之謂也,亦非世臣之謂也。老成之人,何爲其不有裁擇乎?且況酌處罪人之適輕適重,不過曰可曰否,而求其得中耳。何嘗禮遇之際,予有所失,而望望然去,若是之輕遽也?卿試思之。夜半叩閽,納符出城,紛紜蒼黃,是何擧措?而廟堂之上,空虛無人,聽聞駭惑,孰甚於此乎?卿若念及,豈不幡然改圖?玆令還傳命召,予不多誥,惟卿其諒之事,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兼春秋朴鳳軫書啓,以爲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於西部盤石坊沙器廛契領敦寧洪淳穆所住處,則以爲,雖伏承恩諭,情蹤愈益惶蹙,伏地俟勘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正來書啓,以爲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左議政姜㳣所住處,則以爲,雖伏承恩諭,情蹤愈益惶蹙,伏地俟勘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兼春秋金顯默書啓,以爲臣敬奉聖批傳諭於右議政韓啓源所住處,則以爲,雖伏承恩諭,情蹤愈益惶蹙,伏地俟勘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檢校典翰趙康夏、李起鎬、金性均、權鼎鎬,典翰洪萬植,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曰,副學、典翰與下諭外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三軍府啓曰,卽接御營廳所報,則依定式十一月十二月習陣,不爲設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本廳千摠李仁稙,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鞫廳罪人崔益鉉,濟州牧圍籬安置事命下,而罪犯至重,敢陳聯籲。雖伏承卽爲擧行之批旨,而見今輿憤如沸,臺論方張,自有格例之未可違越者,不得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處分之下,豈可如是?卽爲擧行。

○廣州留守李㘾疏曰,臣於待罪秋曹之日,以儒生酌處事,敢控愚見,極涉僭越,惟譴是俟。伏奉特旨,以臣爲廣州留守者。未知聖明,奚取於臣,而有此格外之謬恩,聞命震駴,罔知所措。乃於此際,伏承批旨,辭敎鄭重,仰以見大聖人包容之盛德,不勝感頌,而惟彼趙願祖疏中,有拶逼臣身者,固當反省,受而爲過而已。又於洪萬爕之疏,請還收儒生定配之命,蓋其意儘好,在臣則初次擧行者也。自顧情蹤,彌增悚蹙,至於職事之辭受可否,有不可論,縮伏屢日,自速慢蹇。今玆飭敎儼降,不敢不略暴衷懇,乞改臣居留之職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日昨趙願祖與洪萬爕疏,雖若言事,實是悖說,情狀莫掩。已有處分,則何必如是爲引?卿其勿辭,卽爲察任。

○判義禁金世均,知義禁朴珪壽、沈承澤,同義禁黃鍾顯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罪人崔益鉉,不可遽施惟輕之典,齊隨大僚之後,得借方寸之地,敢陳獄體之至重,仰冀鞫事之究竟,而只緣誠淺,未承兪音,徒犯瀆撓,至奉嚴敎,退益惶懍,靡所容措。第伏念鄕曲沒覺,旣在聖衷之包容,此時好生,況承慈敎之特推,臣等曷敢不欽仰攢祝之至,而惟是王章莫伸,輿情愈沸者,以其疏辭絶悖故耳。彝倫斁喪之說,經傳妄引之句,是豈今日北面者之所可萌心而發口哉?苟究包藏之至凶,莫逭關和之則,有渠旣情蹤莫掩,無異泥獸之鬪。今若鉤覈未竟,遂伸漏網之魚,則無將之誅,不敬之律,竟焉所施哉?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姑收撤鞫之命,終加盤覈之擧,快正典刑,俾嚴邦憲,而折亂萌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如此愚蠢之類,還不足深責。且伏承慈聖下敎,已有處分,則豈可如是?卽爲擧行。

○大司憲徐堂輔,大司諫尹滋承,獻納朴顥陽,聯名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已悉於昨批矣,卿等之如是爭執,豈有如許事體?更勿以此紛聒。

○再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前批備盡無餘矣,一向如是,是何分義?更勿煩瀆。

○副應敎李晩燾,校理李載純,張原相,副校理閔泳穆、李秀萬,修撰洪健植,副修撰趙宇熙,聯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昨日之批矣,爾等之如此煩瀆,是何道理?更勿必如是矣。

○再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已悉予意,而又此爭執,事體所在,豈庸若是?更勿煩聒。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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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式暇。左副承旨李起鏞坐直。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緣故出。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檢校直閣金永壽,馳詣仁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仍詣獻陵,一體奉審。

○政院啓曰,左議政、右議政,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有傳敎矣,命召捧留。

○假注書沈相萬書啓,以爲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西部西江坊大興里契領敦寧洪淳穆所住,處則以爲,臣於逬伏荒濱之中,匪意邇列之臣,臨宣聖諭,臣雙擎莊讀,冞增惶蹙之至。我慈聖殿下好生之德,殿下奉順而處分焉,則臣等豈敢更事煩瀆?蓋王府關和,自有典則,設鞫纔一日,不過平問,而遽施酌處,求之故事,未嘗聞焉。臣等所守者法也,非徒莫可奉承。實亦後來隄防,不容不嚴,倘於明春,粗完鞫體,以爲勘斷,庶愜刑政之愼重,故冒犯天威,敢陳愚淺之見,及奉截嚴之下敎,遑遽而退,尙懷懍慄於中。今玆敦勉,若是之諄摯,可使冥豚孚感,而猶此迷不知變,莫越者職分也。職之不得,則不去亦罪也。惟有咫尺之守,伏地戰越而已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兼春秋朴鳳軫書啓,以爲臣敬奉聖諭,傳諭於西部西江坊左議政姜㳣所住處,則以爲,臣逬伏江干,屛息俟勘,王人再臨,恩命誕宣,首尾一百六十餘言,字字感泣。臣知臣罪。臣旣備員參鞫,所爭執者,一番平問後,撤罷之處分也。此時好生之德,臣固欽仰攢祝,而但以重獄體、守經法之義,不敢爲承順之計,則命召無以祗受。轉益窮蹙,不知攸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兼春秋金在鼎書啓,以爲臣敬奉聖諭,傳諭於西部西江坊右議政韓啓源所住處,則以爲,臣自速重戾,退伏江干,惟威罰是竢。卽又簪筆之臣,臨宣聖諭,擎讀未半,益不勝惶蹙之至。臣雖昏聵無狀,豈不知承順慈敎之爲聖孝也,亦豈不知奉行君命之爲臣分也?臣亦備員參鞫,則其在重獄體,嚴隄防之道,不容不爭執者,以其設鞫一日,遽有酌處之命故也。此時好生之德,孰不欽頌,而王府關和,在所謹守。臣愚迷執,莫或變改,命召玆又還納,冞增震越雲矣,不知攸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有處分矣。命召捧留。

○傳曰,予於參鞫諸大臣事,不勝慨然矣。以崔益鉉事,前後下敎,已悉予衷,且慈聖下敎之下,看作大義理,無端出城。如有愛君之心,豈可如是?不可以大官寬恕,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竝施以罷職之典。

○傳曰,屢度飭敎之下,金吾擧行,如是稽緩,是何道理?卽速擧行。

○義禁府啓曰,鞫廳罪人崔益鉉,濟州牧圍籬安置事,雖伏承卽速擧行之命,而負犯重大,聲討峻嚴,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俄者飭敎之下,一向如是,此何事體?卽速擧行。

○傳曰,濟州牧圍籬安置罪人崔益鉉,發配草記,嚴飭金吾,卽速捧入。

○義禁府啓曰,崔益鉉濟州牧圍籬安置事,連伏承卽速擧行之嚴命,而負犯深重,聲討方張,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不見俄者傳敎乎?如是至煩,臣分可乎否乎?斯速發配。仍傳曰,不爲擧行之金吾堂上,不可無警。爲先從重推考,發配草記,更爲嚴飭,卽速捧入。

○政院啓曰,禁衛大將李章濂,謂以情蹤惶蹙,逬出門外,使其營校,替納命召,事體所在,寧容若是?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命召之徑先替納,師律所在,豈可如是?記過待令,兼察置之。

○領府事李裕元箚曰,伏以,臣病伏鄕山,已半載有餘矣。戀結之忱,夢繞觚稜,而近又寒疾添苦,重疊屛幌,若待符到者然。先有大臣箚引,不得聯參,後有臺論方張,又無以與聞,一向矇矇聵聵,作一未冷屍。有臣如此,將焉用之?竊覸近日朝象,不寧章牘紛紛,獄事繼起,轉生層激,至於妥靖無期,興言及此,不覺寒心。《易》曰天地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殿下一心上工夫,或有未盡於雍穆坦易而然耶?此臣所以爲殿下憂之者也。凡於一事爲、一政令,使上下得其驩心,擧一國,盡在和氣之中,則陰陽調而雨澤順,日月光而庶品熙,毓慶嚮祉,永享億萬年無疆之休。惟殿下察之。臣雖昏懵無知,猶有愛君之誠,力疾擔舁,進伏郊坰,倩人草箚,妄陳蕘說,憯gg僭g屑之誅,臣不敢辭。而第臣所帶一二兼銜,俱是重任,全昧義分,恆在鄕外,自速逋慢。伏望聖慈,諒臣微情,先治臣罪,仍遞臣太常扈衛之任,以遂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今番設鞫,以其聽衆論而然矣,又施惟輕之典,奉承慈聖好生之盛德而然矣。所辭兼銜,何可許免?卿其安心調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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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緣故出。右承旨朴瑄壽式暇。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傳曰,禁衛大將李章濂,記過分揀,命召卽爲還授。

○政院啓曰,禁衛大將李章濂,記過分揀,命召卽爲還授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左通禮張皓根陳疏到院者,則職非言責,肆然陳章,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故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王命屢下,金吾終不擧行,此何臣子之道理乎?更加嚴飭,發配草記,卽速捧入。不爲申飭之承旨,竝推考。

○傳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領府事爲之。

○傳曰,三營都提調有闕之代,領府事爲之。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哨官朴永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御營廳啓曰,本廳千摠朴志膺,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鞫廳罪人崔益鉉,濟州牧圍籬安置事,承傳啓下矣。崔益鉉爲先解枷杻,移囚西間後,依例發遣府都事,全羅道濟州牧,與地方官眼同圍籬安置,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徐相鼎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何可輕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廣州留守李㘾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前批矣,又何過巽?卿其勿辭,卽爲察任。

○左通禮張皓根疏曰,伏以,臣無似賤品,濫竊科名,風裁言論,俱乏適當時,而幸際聖化重新之日,厚被洪恩,十年之間,屢叨臺省,未有絲毫報答,只切苟竊之譏。不意頃者鴻臚特授,又謬加於臣身,臣伏地惝怳,莫省攸措。乃前吏曹判書臣申應朝,注心於私擬陳疏中,以臣見銜,謂之中使、政吏之相綢繆者然。臣雖無似,不由他道,淵衷之所鑑諒,而今且人言之至於斯也。緣臣一身,上累殿下淸明之德,下開俗類醜鄙之路,臣至此地,罪實罔赦。伏願聖明,亟遞臣職,以勵廉防,以安私分焉。今於丐免之章,顧何敢有他說,而《春秋》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漢法曰不敬其上者,當服象刑。臣請以臣常駭惋者,爲殿下一陳之。蓋天敍之倫,莫先於君臣,故主辱臣憂,臣事君以忠,但無是義,螻蟻犬馬之不若矣。第伏念上年春,松京幸行時,殿下自齊陵回鑾於留宮也。適値日暮,加之以風雨,當此之時,凡在陪扈之列者,孰不敢奔走先後?而惟彼司命禁旅之將,俱以典兵宿衛之臣,其所嚴伍追蹕,宜倍竭蹶,而中路解散,畔官離次,或占便就淨寺,或息偃在床,不思保護之方,各爲謀身之計。只以數十掖屬,明滅之燭,遺於吾君,達宵感頓於野路沮淤之中,至於頹陷顚仆之患,而莫之憂慮。萬一銜橜之慮,出於不虞,其將孰御而孰攀之耶?心念及此,不覺心寒骨冷也。如此光景擧措,皆當場睿鑑所諒,臣亦不必枚擧,而於時殿下,特以天地包涵之量,不卽誅譴,則宜其惶蹙,恭俟當律。而及其還也,文之於一番循例之章,大官顯秩,揚揚若是,將功獲賞者,其無禮不敬,胡至此極?孟子曰,未有義而後其君者。嗚呼,如彼無義後君之輩,列於卿宰,守土之位,而敢望其有爲,吁,亦難矣。至若蕃翰之憑符信,爲何等關係,而正堂替龜,視同兒戲,換佩各歸。任外者慢不知義,移來者晏然僻處,潛付馹褫,私相推易,以致莫重密符,曠日始納。人莫矯其非,蔑法欺君,無所顧忌,是可日國有紀綱乎?又以近日事言之,我殿下聰明睿聖神武不殺之至仁聖德,高出於百王,凡係民隱,一二革罷,皆爲國政莫急之務,八域含生,孰不欣忭蹈舞,欹詠聖澤?而其在論經起喜之地,固當奉行不暇,速郵傳命,惟恐一刻之差池,一民之不聞成命。幾日尋常掩置,至乃旬間,更及於箚對之日,則始以慢辭推諉,若有觀望,少無對掦我聖上休明之心。臣不知其心,以爲此不足美政嘉謨懿章而然歟,抑又姑舍他日後行耶?《書》曰,爾有嘉謨嘉猷,卽入告爾後於內,爾乃順之於外曰,斯謨斯猷,惟我後之德。今則後有謨猷,而臣反掩蔽,有君無臣,臣實慨焉。臣於是,上項諸人,旣無嫌怨,則豈敢構虛吹疵,仰瀆崇嚴,自抵誣罔之科乎?此非耳目者共見聞,雖使諸人,自訟三尺之喙,必不能撓舌而巧免矣。伏願殿下,將臣此言,下詢具察,如以臣言謂毫分逞待,而出於媢嫉之性而已,請伏鈇鑕,以贖妄言之罪。若曰公憤所激,勿以人廢言,亟施諸人忘義負君之律,以爲人臣者戒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諸條,極爲嘉尙。然旣往之事,又何煩瀆?至於通禮事,若有以聞除之,是自欺予心,豈可如是也?爾其勿辭察職。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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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藥院進。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司譯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鼎席俱虛,廟務多滯,一時可悶。領府事李裕元,領議政重卜。

○政院啓曰,領府事李裕元,領議政重卜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何如?傳曰,允。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曰,奉審閣臣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炳㴤未肅拜,參判洪兢周進,參議張錫龍式暇,承旨

○吏批啓曰,行判書金炳㴤未肅拜,參議張錫龍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徐衡淳爲知經筵,黃普淵爲左通禮。領議政單李裕元,宗廟都提調單李裕元,社稷都提調單李裕元,永禧殿都提調單李裕元,景慕宮都提調單李裕元,司饔都提調單李裕元,軍器都提調單李裕元,軍資都提調單李裕元。

○兵批,判書以下缺。以洪運泰爲草芝僉使,曺完承爲明月萬戶。副司正李正來。

○吏曹判書金炳㴤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初疏則以其廉防而然也。至於再疏,是實事體乎?更不必如是矣。調理行公。

○行戶曹判書金世均疏曰,伏以,臣至愚陋,百無肖似者耳。偏蒙我殿下幈幪之恩,濫躋崇顯,兜攬華要。冒據度支,周歲有餘,而裕國阜民,尙無論已,經費之制節,支計之贏絀,管蒯無稱,襪線蔑補,此臣精力之所已耗也。待罪金吾,纔經鞫事,自托執藝之義,屢犯方命之誅,此臣分義之所不敢也。猥叨講官,亦且有年,聖學緝熙,縱幸隻日之登對,經旨開陳,實愧三昧之簡,當此臣知識之所莫逮也。兼管活人提擧之任,旣有其職,則不無所事,而一切瘝曠,莫之修擧,此臣材智之所未能也。重以過福招災,疾病爲祟,賤質旣衰,尩羸凘綴,氣血內涸,榮衛外鑠,眩暈無時,喘嗽達曙。委伏床玆,證形奇怪,方其劇也,不獨臣心自危,人亦爲臣危之。率職趨事,不可以時日期,雖欲強策,其勢末由。至若政府有司,非臣鹵莽,所可堪任,而今以各道關文之遲滯,人言峻發。臣適承乏於公事堂上之列,惶蹙之私,尤不容自恕。玆敢略控情實,仰瀆崇聽,伏望聖慈,將臣本兼諸任,亟許刊免,下臣司敗,議臣當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關文遲滯,似是有事而然矣。今何必如是爲引?卿其勿辭行公。

○工曹判書李寅應疏曰,臣百無肖似,遽廁六卿之列,負乘冥行,竟招人譏。敢托聯牘,略暴微懇,而特蒙越俸之例勘,旋叩蠲敍之洪渥,惶恧踧踖,莫省措躬。今於左通禮臣張皓根之疏,尤覺人言之可畏,臣罪之難貰矣。昨春二陵幸行時,臣職忝守土,除道修橋之役,排站列炬之節,靡不專管。獰風乖雨,雖出於慮外,苟能精審,俾無疎虞,則豈有半夜鑾路,軍裝失伍,官班離次,致有天步之履難,至於聖躬之涉危乎?汔今追惟,不禁背浹汗而體生粟矣。伊時自劾之義,只俟莫逭之辜,而山藪包容之量,特施譴罷之薄勘日月照臨之明,旋軫眚災之肆赦。以臣論臣,糾之以無義後君之輩,則言或過情,而恬然若將功獲賞之譏,則責固難免。大抵臣之本末苦短,已悉於俯燭,則顧何敢追繹往事,更瀆張皇,而古人所謂,轉喉觸諱,捩手覆羹,動輒得咎者,正爲臣着題語也。此蓋緣臣無狀,猶自冒沒黽勉,不知恥不知退故也。玆敢衷悃,乞刊臣名於仕籍,更勘臣罰於宿諐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如是爲引?卿其勿辭行公。

○癸酉十一月十三日巳時,上御慈慶殿。奉審閣臣入侍時,左副承旨李起鏞,假注書朴文彬,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金鶴鎭,檢校直閣金永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閣臣進前。永壽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仁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淸齋摘奸則無頉。仍詣獻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宇閣奉審則無頉。還詣仁陵,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達矣。上曰,兩陵陵上,俱爲太平,而碑閣、丁字閣,亦無頉乎?永壽曰,陵上詳細奉審,則俱爲安寧,碑閣、丁字閣,亦皆無頉矣。上曰,陵上莎草,無蹲縮處乎?永壽曰,時値冬節,雖是黃落,別無蹲縮處矣。上曰,日前都承旨之製進敦諭,句語多有未解處矣。起鏞曰,臣亦見之,而別無難解矣。上曰,雖無顯著句語,而句節間,或有未曉處耳。又敎曰,承旨實病外,更無敢懸病,可也。起鏞曰,昨奉下敎,今日皆一齊仕進矣。上曰,非但一二日,從今以後,若無實病,則勿爲懸病,可也。以下缺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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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緣故出。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置相,今之急務,元輔,國之重任。必以卿,復置諸相府,特又擢之爲元輔者,予意有在,卿其知否?卿之養閒郊墅,已有年所,以若平日體國之誠,可不思程子所云身在畎畝,寤寐朝廷者乎?見今廊廟鎖而機務滯,予以玄齡,如晦之善謀善斷,望於卿,卿須不日造朝,以副予延佇之意事,遣史官,傳諭於領議政。

○政院啓曰,卽者典翰權鼎鎬,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曰,向日講筵時,權鼎鎬之挺身雜說心所痛然矣。今此人言峻發,不可以旣往仍置。爲先施以削職之典。至於白奎燮,史筆法意,何等審愼,而任自刪削,豈容若是?亦施罷職之典,筵說改修正以入。

○政院啓曰,卽見副司直吳慶履陳疏到院者,則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前獻納李奎亨陳疏到院者,則前銜陳疏,家僮直呈,職非言官,論人擬律,且不書尊號,事體所在,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原疏係是言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請推安恕,原疏捧入。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陞補,期於月內磨勘,精白秉公事,分付。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今二十日動駕時,先後廂軍兵,兩傍排立。

○宗親府啓曰,明日,卽天漢殿望奉審日次,而臣邦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衛營啓曰,本營千摠白南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右參贊任商準疏曰,臣於昨春,待罪元戎,陪扈幸行,罪犯罔赦,終被言官之彈駁。聖度天大,曲賜開釋,以罪爲榮,內省自疚,今又張皓根之疏出矣。臣罪到此,何辭自解?亟遞臣職,仍治臣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屬旣往,何必爲引?卿其勿辭行公。

○左尹李鶴榮疏曰,臣於昨春幸行時,以禁旅司令,典在中廂,深夜擧措,竟至蒼黃,論以師律,罪當何居?負罪擧行,已有年所,轉益悚蹙,早晩重勘,在所甘心。何幸張皓根之疏出,而斥臣以昨春失伍之事,今以後,始得伏辜之所也。亟勘臣未勘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屬過境,不必爲引矣。

○檢校典翰權鼎鎬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司直吳慶履疏曰,伏以,國之本,在生民,生民之休戚,在於方伯、守令之得其人矣。殿下臨御以來,方伯、守令之加瓜加年者,道道皆然,邑邑相望,雖古之西京循良,蔑有過此,而久任之效,尙矣無論,難保之瘼,日甚一日。聚斂出令,而衷許莫測,奸猾藉勢,而貨賂公行,杼柚俱空,民無甁罌之儲,項馘可哀,路有襁戴之續。此可謂之善治而久任可乎?守令之臧否,繫於方伯,方伯之黜陟,繫於廟堂,而夫何薰蕕無別,賢邪雜進?於是乎貪鄙者謂之乘時,迎合者歸之得計。凡厥城堞、廨宇之役,軍器之繕,砲放之料,各項諸條,一布一粟,莫不斂之於民,而贏其利而仍作居中之壠斷,徼其名而每被格外之賞寵。此豈考績之法,責成之意哉?如是而民安得不困,國安得不瘁?以今計之,此皆懲創之先務,惟聖明察之。且國之維持,在於紀綱,紀綱之立與不立,朝廷之理亂,風俗之汚隆繫焉。挽近以來,紀綱之解弛,莫此爲甚,內而百司,外而各道列邑,皆有主管之,猾吏濫胥,政令施措,皆出其手,爲官守者,從其指使,只謹署尾而已。若或拂其意而違其言,則非但有當面威嚇,隨以毀譽,亦不無禍福繫焉。以是之故,乃反上下綢繆,外內和唱,昏不知恥,惟利是視。噫,彼雖不欲自辱其身,其奈不顧體統,甘爲屈首於下吏,以作苟祿固位之計哉?興言及此,不覺寒心。雖以象譯輩言之,恣意驕橫,怙勢凌轢,朝著之言議,莫不窺伺。無階濫職,玷褻名器,惟事干囑,廣開利竇。甚至有士大夫之先墓,無難占奪,宰相之喝道,不思迴避,以至輿儓之賤,從以化之。侈濫之風,踰於公卿,衣服皆着紋繡,家舍亦據峻雕,等夷混矣,名分紊矣。以今計之,此爲痛禁之先務,惟聖明察之焉。近伏聞去月二十八日進講入侍時,以崔益鉉、安驥泳事,屢度下詢,講官奏對之際,檢校典翰權鼎鎬,挺身出班,發口肆悖,間以里巷雜說,反覆抑掦,情狀莫掩。君父之前事體道理,寧容若是?且其全篇主意,全是攻崔,而末端句語,乃反以不知有幾箇崔益鉉,爲欣忭雲者,是何言也,抑何意也?渠若有建白之忱,平心婉辭,雍容陳達,何所不可,而莫重莫畏之地,乃敢語不擇發,少無顧忌者,是可曰臣分乎?無禮不敬,莫此爲甚。且以其時史官白奎燮言之,記注法意,何等愼重,而權鼎鎬所奏者,任自刪削,妄意粧撰。渠雖遐土沒覺之類,豈不知史筆之莫嚴者乎?此若仍置豈可謂國有法綱乎?臣請權鼎鎬、白奎燮,亟施當勘之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之此疏,亶出於憂國愛民之心,甚庸嘉尙,當留念。而權鼎鎬、白奎燮,當有處分矣。

○領議政李裕元疏曰,伏以,臣猥控一箚伏承溫批,退伏鄕山,調理沈疴。千萬不自意,伏奉藥院之命義在保護,𨃃蹶趨入之不暇。而伏聞諸大臣,逬出城外,旋蒙恩譴,傍觀爲之惶懍。臣適在鄕廬,不得竝被同律,晏然倖逭於心可安乎?忙具短章,從縣仰籲,伏望聖慈,諒臣微情,亟下嚴旨俾爲不職者戒焉。仍伏念臣以朝象之不協,妄陳和平之說,未知聖衷開納。而王言如絲,其出如綸,一語一默之間,汚隆係焉。近日筵中辭敎,過中居多,包容或失,有欠禮使之道。臣竊爲殿下惜之。經曰臨下以簡,御衆以寬,此古直臣,仰勉聖帝語也。愚忱耿耿,敢效一得之見,惟殿下察之。臣無任屛營蘄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於卿,倚毗也重,故昨果以首揆拜卿。已諭予衷,必當不日簉朝矣。未參請對,旣屬往事,不必追提。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前獻納李奎亨疏曰,臣伏覩殿下開張聖聰,廣開言路,懽欣攢祝之不暇,而以一二件事陳之。伏乞睿照焉。一曰,戶布之不可不罷也。簪纓之氏族,混同平民,亶出於通均舒力之盛意也。然百姓愚冥難曉,等級無別,至有犯分蔑法,以爾我相等之說,紊亂風敎,此非聖世敦化之治也。今日軍政之弊,最是黃口白骨,而見今齒生日,繁閭里充滿,閑丁塡代,何患不足,有此苟艱之歎耶?誠以里任、邑掌,操縱其權,行賂者放之,有闕者不塡,轉至此境。今若守土之臣,親按圖記,審其有闕,以各洞、各里,依前塡代,則自可裕爲,何必戶布而乃已耶?二曰,田稅不可厚斂也。以近日言之,各道所納,每結或至爲三四十兩者,此果上司一切所責納而然也。災年減卜,卽國家莫大之澤,而自籌司,下於巡營,下於本邑,畢竟雨露之恩未遍,豈不痛恨哉?伏乞另飭字牧之臣,國家惟正之供外,母得一分加斂,以作奸吏刀筆之資,則生民幸甚。三曰,糴政之不可不變也。餉穀之設本爲兵荒,而今則不待兵荒,便成痼瘼矣。項因重臣陳疏,設置別備還,而吏屬之奸弄愈滋,穀簿之耗損益甚,竝與舊還之耗色而徵出於民。所謂欲祛其弊,而反添其害也。臣意則舊還與別備間,指一施行,無使重害於民,則國家幸甚。其四曰,彼錢之不可不禁也。當百則竟以私鑄不行,至於彼錢之用,則雖出於一時權宜,今焉百弊層生,物價百倍,無論京鄕,若有彼錢一分之入手,則惟恐其留貯,不論價之高下,必盡貿物而後已。人心之所同者如此,而其何以平定乎?伏乞卽令革罷,以鎭民心焉。臣於言事之章,不宜贅他,而竊有萬萬憂歎者。日前洪萬燮之論崔益鉉也,以家傔外屬等說,直驅以微賤鄙瑣,臣誠莫知其所以也。借使其疏中,若有妄發句語,則只摭其句而論斷,可也。何必追覈其門地之優劣貴賤耶?今於奏御文字,以此等胡說,有若私室相對,定交論婚者然,不勝慨歎。從今以往,啓人主以人廢言之風,未必不自此權輿,重爲殿下惜之。且奇觀鉉之論洪時衡也,以守康津縣時遭父喪,幾日隱寘,直歸於不孝不忠,是倫紀之罪人也。臣於其時,適居洪時衡父所居隣邑,當場事機,略有聞知矣。本家當喪之後,千里傳訃於康津,計其往返之程,聞其發喪之日,則不甚差緩,故當時鄕隣之間,亦無他言。今於時移事往之後,作爲陷人之資斧,加之以人倫莫大之罪,被之以千古難洗之惡,而告君文字,尤不當若是率爾矣。至若趙願祖之疏,則糢糊說去,眞不知東西,及其末端,乃曰泮儒之刑配,擧行之判金,於心可安,此又何說也?當時泮儒之處分也,雷霆之下,莫不震懾,而其時秋判臣李㘾,猝地承命,時値夜深,翌日擧行。及夫天怒少霽之後,委曲開釋,以停泮儒之刑推,事君之節,趨走雍容,似不過如是而已。今以於心可安等字,彈諸章奏,若使言者當之,其將何以處事,然後可安於心乎?淵鑑之下,奸狀莫逃,雖已蒙削職之典,如此容諛之輩,薄罰而止,則壬人日進,君子日退。消長之機,大有關於世慮,洪、奇、趙三人,施以屛裔之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諸條,極爲嘉尙,當留念矣。至於洪、奇、趙三人,已有處分,而不可以人類責矣。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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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藥院進。左承旨金元性坐直。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坐直。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在外未肅拜,左議政、右議政未差,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見副司果姜運重陳疏到院者,則前銜陳疏,家僮直呈,俱係禁令,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許綸書啓,以爲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楊州上道面嘉梧洞領議政李裕元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政本一步之地,有鐵限難進之義。湖魚相忘,株兔自守,跧伏窮鄕,優遊歲月,千萬不自意,元輔之命,有隕自天。王人踵臨,誕宣恩諭,首尾百有餘言,勉之以寤寐朝廷,戒之以善謀善斷。臣惶懍震越,五內分崩,罔知所以攸措。凡人臣辭受之際,名檢判焉。古之士大夫,莫不逡巡於是,怵畏於是,爲其重廉防也。臣之情地,與人百異,言之則胸臆先塞,思之則有淚無從。隆旨之下,不敢暴實,附奏體嚴,尤不敢張皇。謹當收召驚魂,冒入文字,以蘄反汗之恩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以鄭雲龜爲訓鍊都監中軍。

○禁衛營啓曰,卽接春生門入直別武士手本,則以爲,本營分授春生門內第二鋪幕一間,今日平明,偶然失火,盡爲燒燼雲。萬萬驚駭,當該把守軍卒,自臣營,嚴棍懲勵。而爲先從便結構,使之居接,待明春,卽速改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廣州留守李㘾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屢次煩瀆,是何事體?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知宗正卿李章濂疏曰,伏以,臣於昨春幸行時,以禁衛司,命扈從後廂,不善檢束,部曲失伍,以至深夜擧行,極爲蒼黃,律之以法,罪當何居?以臣論臣,固難得恕,以人論臣,尤當如何?揆劾臺彈,後先請勘,而曲加貫勩,終靳一兪,宜今日張皓根之疏,復出而論斥也。獲被威罰,今幸有日,而不意記過之命,旣使之待令,而又使之分揀之。曲庇之盛念,非不感戴,公議之峻發,終不可遏。亟治臣未勘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何必爲引?卿其勿辭行公。

○右副承旨金昌熙疏曰,臣於權鼎鎬、白奎燮處分傳敎下者,滿心惶恧。臣卽當日入侍之承旨也,筵說捧納,亦由臣手矣。筵中請罪,記注檢察,不擧放過,臣之溺職,至是益著,亟降威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汝何引?爾其勿辭察職。

○副司果姜運重疏曰,伏以,臣雖在鄕曲深僻之中,政令之闕失,風俗之渝敗,多有耳聞目擊者。嘗憧憧不能自已,請爲殿下略陳之。其一曰,明義理也。噫,龍蛇之變,尙忍言哉?環東土數千里,民到於今,免爲左袵,伊誰之賜?華陽洞萬東廟,卽《春秋》大一統之志義也,而今焉邱壑,一部《春秋》,講明無地。凡我擧國人士,有知覺有血氣者,莫不齎鬱含痛。伏乞仰稟東朝,亟令設廟復院,卽今日急先之務也。其二曰,窮理正心,只在乎典學。必資學問之力,以致德業,推認旣往之蹟,以鑑得失,所以人君不可不學。伏願雙隻之暇,頻接臣隣,討論經史,講究義理,則爲治之道,暸然如視諸掌矣。其三曰,崇儉節用,節財之道,在乎節儉耳。夫文章,所以表貴賤,冠冕所以別尊卑,而今則輿儓下賤,皆服錦繡,中外習俗,競爲侈靡。天之生物有限,而人之用度無節,財用安得不耗,百姓安得不困?伏願殿下,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先自聖躬,則上行下效,捷於影響。殿下之一身,生靈之休戚關焉,宗社之安危係焉,可不念哉,可不愼哉?方今洋醜頻侵,邊境不可曰無事矣。土木雖已告訖,賦斂尙此未息,黎庶不可曰少康矣。殿下不於此,痛加警省,克勤克儉,毋怠毋荒,則國計民情,殆哉汲汲矣。就近日事言之。崔益鉉之疏辭,前雖正直,後有語逼,而特施惟輕之典,可以仰揣好生之盛德。洪時衡之言事,特下嘉尙之批,可以仰從諫如流之至意。而至如洪萬燮、奇觀鉉挾雜之言,淵鑑孔昭,無微不燭,臣不勝欽仰萬萬。擧國臣民,方且延頸拭目。而第彼錢之爲目下痼瘼,多有諸臣陳熟,臣無容架疊,而物價倍蓰,民情莫可支保,亟賜變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萬東廟事,今不必擧論。而其餘諸條,實是善言,當留念矣。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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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金元性。右承旨朴瑄壽坐直。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明日乃是小寒,自明日日暖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原任典翰李根秀、李冕榮,檢校差下。

○政院啓曰,新拜領議政李裕元,時在京畿楊州地,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曰,聞閔判敦寧夫人病患沈重雲。遣御醫,持相當藥物,不離看病。

○兵曹啓曰,格浦鎭,今旣復設爲僉使矣。殿最,依加里浦僉使例,自巡營磨勘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裕元疏曰,伏以,臣流寓鄕山,已十年於玆,非自處以聖世棄物也,亦非欲便訣明時也。念臣早年策名,蘭臺金華,左右兜攬,竹符玉節,西北坐擁,無所有爲,徒縻好爵。乃於我聖上一元之會,濫居匪分之任,義重反面,情急覲耿,冒沒呈身,不遑他顧。黽勉蹲仍,殆五六朔,陳情而退,又於五六年之後,復攀是命,屢暴血懇,至蒙恩諒,此聖上之所燭也,同朝之所共知也。今者誤恩,又及於千萬意慮之外,臣雖頑如木石,豈不知當此鼎席俱空,宜其駕屨不俟,以副虛佇之盛眷?而元輔之萬不堪承當,不暇臚陳,顧臣情私,有異他人,玆不得不泣告於仁覆之天,惟殿下察之。臣父在時,以門闌之盈盛爲懼,臨終遺托懇懇,是早早休官。臣母又以是提誨者屢,而解相之日,勉勉以質之於前,行之於後,今爲九年之久。古人與朋友約,尙不負泉塗之下,況臣以父與母之言,達於君上之前,亦已許多日月,其何忍弁髦先訓,冒膺榮寵也?顧今殿下,聰明睿智,無微不燭,至如肖蝡,擧被化育,如臣簪履舊物,安得無哀憐而欲生之哉?竊附有懷無隱之義,不避煩屑,仰瀆崇嚴,伏望聖慈,俯垂鑑諒,特解臣新授議政之銜,俾國事無滯,私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昨以諭以批,洞言予之苦衷矣。今此巽牘忽至,是豈平日所望於卿,而此豈卿備例之日乎?不諒予心,極庸慨歎。惟望幡然簉朝,副予跋竚之至意焉。卿其諒之,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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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奉命進,左承旨洪淳學未肅拜。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偕來進。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閔判敦寧妻貞敬夫人李氏喪擧哀後,大殿、中宮殿,藥房、內閣、政浣、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曰,得卿而喜不寐,待卿而惄如飢,及附啓,繼讀讓表,不覺惘然而失圖。纔有奉復者,卿知予惓惓之意否?顧今國事,若涉大川,獨坐漏船,傍有副手之長年,而招招不顧,視之如淺水虛舟,則豈其人情乎哉?卿疏以遺戒爲難進之義諦,天地間無所逃者,君臣之義,故生三事一,君尤重焉。卿旣許身於君,則卿之一身,非卿之有也。移孝爲忠,亦卿今日之責也。卿非新卜,不當以中書故例徒煩相持。須命一馬二僮,卽日登途,毋孤予側席之望事,遣左副承旨,傳諭於領議政,仍與偕來。

○傳曰,予自臨御以來,每欲延致賢者,備問爲學爲治之要,而至今未遑,常所耿耿者也。爾以山林宿德之士,讀書飭躬,明體達用,其必志存經濟,心懸王室。而蓋聞士之藏器於身者,將欲措之於事業,致君堯、舜,俾匹夫匹婦,皆被其澤然後,方爲學問之極功,明新之實效。予之所望於爾者,豈不在此乎?見今講筵日開,線晷漸長,正是惜寸陰之時也。爾其幡然上來,以盡朝夕啓沃之誠,以副寤寐側席之望事,遣地方官,傳諭於經筵官任憲晦。

○醫官李忠淵書啓,臣敬奉下敎,馳往北部觀光坊安洞契閔敦寧致久第,齎傳藥物,診察貞敬夫人全州李氏症候,則脈度浮數,極爲沈重是乎旀,臣則旣伏承不離看病之下敎,故仍留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傳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淳學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洪淳學,以前任北靑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以全羅監司李鎬俊狀啓,以爲格浦鎭請賞狀啓中,科榜年條,從實懸錄,更修正上送,而問備之下,臣罪尤添,惶懍震越,伏地俟勘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曰,閔判敦寧夫人喪事,更何言更何言?病患雖閱歲沈重,而猶期復常,遞聞此報,予心驚慟,仰念府大夫人情地,尤不勝憧憧。東園副器一部擇送,錢一千兩、米三十石,木、布各五同,緞屬五端,全漆一斗,令度支輸送。特施三等禮葬,遣中使護喪,成服日,遣內侍致祭,祭文,前文衡製進。

○傳曰,遣左承旨,問慰閔判敦寧,仍令恤孤以來。

○傳曰,閔判敦寧夫人喪擧哀,當自內爲之。中宮殿,亦爲擧哀,成服日,當望哭於西禁川橋矣。該房知悉。

○傳曰,府大夫人受服節次,令尙方,措備擧行。

○傳曰,府大夫人哀毀之餘,必多受損之節,藥房副提調,率御醫,待令於本宮。粟米飮,限成服日煎封,朝夕問候以來。

○藥房副提調金輔鉉書啓,臣待令於本宮,仍留之意,已爲馳啓,而問候於府大夫人前,則諸節別無大損,而奉承府大夫人命意,副提調之仍留,甚涉未安,卽爲撤還爲好爲敎,何以爲之?敢稟。答曰,命意雖如此,其在事體,豈可遽爾撤還乎?

○藥房副提調金輔鉉書啓,臣以奉命意雖如此,其在事體,豈可遽爾撤還乎之下敎,而又奉承府大夫人命意,以私心去益未安,卽爲撤還爲好爲敎,何以爲之?敢稟。答曰,命意雖如此,豈可撤還乎?

○藥房副提調金輔鉉書啓,臣奉承下敎持粟米飮,馳往本宮,奉進於府大夫人前,而臣旣伏承率御醫待令之命,故仍留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金輔鉉書啓,臣奉進粟米飮於府大夫人前,仍爲問候,則夜間諸節,別無受損爲白乎旀,雖伏承命意雖如此,何可撤還乎之下敎,而又奉承府大夫人命意,副提調仍留,去益未安,卽爲撤還爲好爲敎,何以爲之?敢稟。答曰,命意如是屢屢,姑爲撤還。粟米飮,至成服日煎封,都承旨朝夕問候以來。

○傳曰,交河郡守李憲稙,承候官差下,使之承候於中宮殿。

○傳曰,閔判敦寧夫人成服日,詣本宮,當覲府大夫人矣。該房知悉。

○禮曹啓曰,判敦寧府事閔致久妻貞敬夫人李氏,當日卒逝雲矣。大殿中宮殿,當有擧哀之節,而自下不敢循例磨鍊,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判敦寧府事閔致久妻貞敬天人李氏喪,中宮殿擧哀儀註,直爲書入中宮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判敦寧府事閔致久妻貞敬夫人李氏喪,大殿、中宮殿素膳,限成服日封進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傳曰,閔判敦寧夫人喪,禮葬旣已還收,葬需,令度支,從厚輸送。

○傳曰,啓字誤踏之中宮文用奎推考。

○兵曹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大駕詣本宮,當覲府大夫人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別抄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馬軍二哨、步軍入哨,訓將率領爲先廂,訓局步軍二哨、御營步軍三哨,兩營騎士各一番,御將率領爲後廂,禁軍二番隨駕,別抄軍一哨,領付中央陣,餘軍留營、留陣置之。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今二十日動駕時,先後廂軍兵,令兩傍推立。

○義禁府啓曰,咸鏡監司洪祐吉狀啓內,富寧前府使林希周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林希周下去京畿抱川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判敦寧閔致久疏曰,臣奄哭伉儷,無以裁遣。竊惟聖上,念府大夫人情理之慟,亦當疚勞宸懷,曷任憧憧?際玆隱卒之敎,特優異數之頒,而官庇喪葬,尤出格外,此豈不悚懍於冥冥之中也?至於擧哀望哭之下敎,不勝悚悶,亟寢成命,禮葬亦爲還收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見疏辭,悲懷尤切。擧哀與望哭,情禮之所不可已者也。然而卿於悲悼之中,有此苦懇如是,禮葬特爲還收。至於望哭,且伏承慈敎矣,不得已勉從。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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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偕來進。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金輔鉉書啓,臣伏承姑爲撤還事,命下矣。謹依下敎,臣率醫官,姑爲退去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都摠府摠管變通草記,傳曰,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金炳雲、尹堉、李東鉉,副摠管尹滋承、金炳始落點。

○政院啓曰,諸道道臣,如非拿問與削黜,則凡狀啓,不得以都事替行,而平安監司南廷順,謂以情蹤惶蹙,癈卻公務,大國人還歸鴨綠江合氷狀啓,以假都事替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更勿如是之意書目,嚴飭題送。假都事,又或替當封啓,都事,當嚴勘矣。

○三軍府啓曰,卽接訓鍊都監所報,則今十一月十九日習陣日次,而夏而六月七月,冬而十一月十二月停操事,曾有受敎,依例停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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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朴瑄壽廚院進。左副承旨李起鏞偕來進。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都摠府摠管變通草記,傳曰,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姜蘭馨、李根弼,副摠管趙寅熙、李炳敎落點。

○左副承旨李起鏞狀啓,以爲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領議政李裕元所住處,則以爲,臣自伏奉恩旨,五情震駴,歷屢日靡措。昨夜史官齎宣聖批,今又承宣之臣,繼傳寵諭,仍有偕來之命,此格外之典也。曠絶隆渥,愈往愈重,雙擎百拜,淸血如瀉。移孝爲忠,臣非不知,而古昔治理之時,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則忠孝本非二致。不能孝於親,而能忠於君者,臣未之聞也。一馬二僮,卽宋朝賢相,望重加額者之所堪當也。如臣萬不近似,百不肖人,徒藉鄕居之名,濫承匪分之敎,是何異於侏儒之跂長乎?夫士君子遭明時、遇聖主,卷懷而去者,往往有之,彼豈昧於大義而忍於永訣耶?必有心,誠有所不獲已也。臣身雖退,非長往不返者類。時節起居之班,原任聯參之末,常常趨入,粗伸戀結之忱,臣所大願,而今若擔之以鼎鼐之飪,責之以舟楫之用,是行不得而說不去也。苟或貪榮寵利,不知止焉,則安能十年江湖,與村夫而爲伍,但說桑麻,誓遣餘景乎哉?心算已定,變動無路,更當披瀝陳籲,冀回天聽。而近侍之陋地相守,極爲惶隘,亟令召還,bb雲矣b。臣旣承仍與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馳啓云云。踏啓字。

○弘文館啓曰,守宮檢校副提學沈舜澤,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思政門爲之。

○禮曹啓曰,卽接竹山幼學李集亮所志,則以爲,族叔哲源,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四寸弟行源子集泰,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家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李集亮,所訴旣如此,李行源子集泰,立爲李哲源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加平幼學張周植所志,則以爲,同姓七寸姪奎煥,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兄國煥子基淳,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奎煥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張周植,所訴旣如此,張國煥之子基淳,立爲張奎煥之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明日動駕時,本府都事,當爲全數進參,而都事李元儀奉命在外,李恩植身病沈重,萬無進參之望。竝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禁府都事李元儀,戶曹佐郞鄭弘采,以上口傳相換事承傳。

○禁府都事李恩植,典設別提馬箕昇,以上口傳相換事承傳。

○領議政李裕元疏曰,伏以,臣薦奉恩敎,莫非敷心之諭,而迷不知變,一向言退,罔念廊廟之久鎖,至尊之獨憂,百里城闉,無意進詣,孤負隆天重地之異渥,冥然頑然,眞豚魚之不若,臣罪臣自知之。然而臣之爲此,非所以妄擬自重,亦非所以強求虛譽也。區區株守,乃不能持判作前後兩截,則非但行而愧影,臥而愧衾,一世之公議,誠可畏也。臣請退於先大王在宥之時,課年控懇,至於今日,昔之論臣者,皆以爲太早計。乞休不止,以至十年之久,論者又諒其苦衷之愈切,擧望其至願之獲遂,人情大可見矣。今若全拋名義之重,一往做貪戀棧豆之人,則以殿下包容之德,雖或曲恕,其如萬口之嗤點,一身之虧隳何哉?傳曰,匹夫不可奪志,今臣拗執,如有逝之水,已發之矢,不得以挽回也。若強其不可移者,則無異乎絡牛之首、穿馬之鼻,是拂其性而戕其質也。臣五內如灼,罔知攸措,未暇論於本職之至重且大,而惟攢手顒祝者,早被逋慢之誅而已。瀝血哀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察臣情地,卽許退黜,所帶諸銜,竝賜解去,俾永隨明時朝請之班,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敷心披苦,亦已屢矣,今見巽章又至,此必予之誠禮未盡,慙嘆慙嘆。卿之居元輔,今幾日乎?廟務之積滯,側席之延佇,無日不急,無時不切,而一向邁邁,若無變動,卿豈必欲棄予,而以國計民憂,謂不足關我而然耶?卿疏雲,判作前後兩截,予於此,有不可曉者矣。卿之朮退於先朝,旣不蒙許,則其不可退之義,尤明矣。更何言哉?卿則但以疏奏巽讓,予則但以批諭敦勉,雖閱月經歲,情志難以流通。卿若幡然來思,相對而說,予豈無成就卿志之日乎?且此時嘗藥之職,揆以義分,卿不可如是久曠。予不多誥,卿須深諒。仍傳曰,偕來承旨傳諭,期於偕來。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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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藥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坐直。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偕來進。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朴齊寬。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閔判敦寧妻貞敬夫人李氏喪成服後,大殿、中宮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奉慰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閔判敦寧妻貞敬夫人李氏喪成服望哭後,大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奉慰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雲峴宮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在外未肅拜,左議政、右議政未差,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偕來承旨還入。

○傳曰,貞敬夫人李氏靈柩,遣內侍看審以來。

○傳曰,侍衛與兩傍排立軍兵,令各其營,別饒次分給。

○傳曰,焚香草麻卜。卿復爲相,不左不右,必陞諸領議政者,以卿爲文忠公肖孫,特授之文忠公舊銜也。昔文忠爲宣廟元臣,厥有成績,紀太常而耀後世,此卿世執之功,予亦以此望於卿。卿不以文忠之佐宣廟者佐予,若是乎勉勉,強謂之艮限如鐵葉,裹門而不可入者然,寧不慨然哉?噫,有國則必有相,相不可一日無之。見今鼎席之虛,凡爲幾日,以卿尊主庇民之志,公耳忘私之誠,其必蹶起而着公服,不俟終日矣。前批已以此時嘗藥之重爲諭,今又非日次起居而已。卿必有欣祝於心者,雖有難進之端,猶不暇他。予不多誥,卿其諗究之事,遣吏曹參判,傳諭於領議政,仍與偕來。

○禮曹啓,判敦寧府事閔致久妻貞敬夫人李氏喪,大殿、中宮殿,素膳限成服日封進事,草記允下矣。成服行於今日,自明日,以常膳封進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啓曰,謹依下敎,侍衛與兩傍排立將官、將校、軍兵及武藝別監等處,別饒次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酉十一月二十日,上詣禁川橋。望哭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記事官,別兼春秋朴容大、金明鎭、金鶴根、徐正淳、李根命,提學李承輔,檢校直提學趙寧夏、李載冕、趙成夏、韓敬源、趙慶鎬,直提學尹滋悳,檢校直閣金永壽、洪殷謨,以次侍立。以下缺

○癸酉十一月二十日巳時,上詣雲峴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輔鉉,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朴瑄壽,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朴齊寬,記事官,別兼春秋朴容大,金明鎭,金鶴根,徐正淳,李根命,提學李承輔,檢校直提學趙寧夏、李載冕、趙成夏、韓敬源、趙慶鎬,直提學尹滋悳,檢校直閣金永壽、洪殷謨,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冀善冠、袞龍袍,乘輿出思政門。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問候訖。至勤政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由興禮門,出光化門進發。至雲峴宮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仍入幕次。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乘輿,出宮大門外。命書傳敎曰,貞敬夫人李氏靈柩,遣內侍看審以來。出傳敎上曰,領相批答,史官傳諭後,有回報乎?承旨曰,使偕來承旨傳諭,而姑無回報矣。上曰,何間當有回報乎?承旨曰,姑未可知矣。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進發入光化門,至勤政門外。上命承史下詢曰,領相家,程途幾何?輔鉉曰,八十里矣。昌熙曰,雖八十里,氷程蕭颯,無異百里矣。上曰,疏批傳諭後,附奏何時入來乎?輔鉉曰,今夜似未入來矣。昌熙曰,明日則似可入來矣。上曰,今日偕來亞卿,何時得抵耶?輔鉉曰,明早則似可得抵,而罔夜下去雲矣。上曰,道路則似必蕭颯矣。偕來承旨,明日還入乎?齊寬曰,似然矣。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兵曹判書徐相鼎跪稟放仗,輔鉉請出標信解嚴。上由思政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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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緣故出。左承旨洪淳學坐直。右承旨南一祐未肅拜。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黃正淵未肅拜。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右承旨朴瑄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右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一祐、黃正淵落點。

○禮曹啓曰,卽接慶州幼學李文榮所志,則以爲,族兄桂榮,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寸弟相璧子錫琥,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家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李文榮,所訴旣如此,李相璧子錫琥,立爲李桂榮之後,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副提學沈舜澤,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大報壇守直官馮世鳳,以其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衛營啓曰,本營哨官蔡東俊,身病猝重,執gg勢g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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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廚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左副承旨李起鏞坐直。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黃正淵緣故出。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吏曹參判洪兢周狀啓,以爲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領議政李裕元所住處,則以爲,臣於縮伏俟勘之中,宰列之臣,誕宣聖旨,蓬蓽生輝,一鄕聳觀,臣惶恐感激,盥水擎讀,以批以諭,洞然開曉,懇摯惻怛。至於念及先故,責之以世執之功,曲爲臣地,復有成就有日之敎,九頓百拜,不覺涕淚之縱橫。聖敎至此,豈不知尊主庇民之義分,廟務積滯之時急?而其在保護之任,古大臣皆云,造院請候之餘,雖退處燕閒,夙宵跬步之頃,齋心慥慥,未嘗間於五日,臣於是言,常所敬服。臣今許久瘝曠,耿耿寸忱,何敢少弛於進退之際乎?第臣情蹤,一往難回,如下坂之勢。雖雷霆在上,鈇鉞隨後,蠢動無路,只有死而已。猥當更瀝血懇,期回聽卑之天。宰臣之淹留僻陋,罙增悚懍,惟願召還bb雲矣b。臣旣承仍與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馳啓云云。踏啓字。

○領議政李裕元疏曰,伏以,臣聞人臣之受恩命而辭之者,非一道,有以情事之不可而辭之者,有以才具之不逮而辭之者,有以疾病之不堪而辭之者,其辭之輕重雖殊,而義之不可受則一也。顧臣之必辭,其才則薄,其病則痼,皆可辭也,而其情事,則尤非病與才可比也。今日以情告之,明日又以情告之,上下徒事相持,則臣之去就,將於何出場乎?臣近年以來,永作田畝閒氓,有時入城,舊時相識者,往往錯其面目,對而聞知者,旋又忘其姓名,昏瞀惝怳,卽一木隅如也。人之名面,尙不能記得,況軍國機務,廊廟籌策,其何以協贊碩畫,利邦家而澤生民乎?此才具之不逮也。且臣病形,非一日二日之故,而年又衰邁,氣隨以鑠,他人過去之祟,在臣身,便成重證,恆在床褥,庵庵若癃老之樣,此疾病之不堪也。臣之情事如此,不才多病又如此,而苟然冒膺,歇後糊塗,將焉用彼相爲哉?略綴文字,冒萬死申籲於孝理之下,伏望聖上,亟遞臣職名,俾全微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情事之不可,才具之不逮,俱爲必辭之義者,卿言誠然矣。若無一於此,則卿亦明知其不可辭,而卿果有一於此乎?徒事相持,去就無出場,卿言誠又然矣。卿旣無可辭之義,則幡然一出,爲去就之明快,卿有何商量乎?機務籌策,協贊碩畫,利邦家而澤生民,卿言誠又然矣。此乃待卿仰成也,故予之懸望,日急一日,卿何不深量此衷乎?除卻千言萬語,予則必致卿乃已。勿以巽章更聞,幸卽趣駕爲念。仍傳曰,此批答,偕來吏曹參判,更爲傳諭於領議政,期於偕來。

○行戶曹判書金世均疏曰,伏以,臣長姪故參判臣敬鎭,窀穸之期,奄迫在明,地是一舍之近,亦將一宿而還。臨壙會下,情理之不容已,而職事攸縻,不敢擅離。臣安得徒懷嚴畏,自阻於仁覆之下哉?玆庸短章冒控,伏乞聖慈,特許恩暇,俾伸至切之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從便往來。

○大司成兪初煥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日前以陞補事,有所申飭矣。今不必言病,而病雖如此,數日調治則可以行公,爾何必辭?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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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廚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坐直。左副承旨李起鏞坐直。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李裕承未肅拜。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曰,在外戶曹參判、禮曹參議、敦寧都正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裕承落點。

○傳曰,予之前後批諭,已罄無餘,卿之終始巽讓,若是相持,誠亦究不得而惑滋甚也。古語曰,鼎無一足猶覆美實,鼎類於相,而今無一相,則豈非汲汲乎殆哉?卿家世篤忠貞,卿才夙抱經濟。夷險向前,欲致堯、舜之君,內外歷試,蔚有丙、魏之聲。人情旣賢於夢卜,朝野亦望其風采。今予委毗之日,卽卿展施之會,何不體咨以當世之意,乃反爲獨善其身之計,任他廊廟之長鎖,俾予獨運於上,而不之顧耶?向以嘗藥之職,不可久曠,言於卿者,卿或泛看乎?此卽入診設廳,一疑事也,卿於此,亦有何逡巡之義諦乎?卿疏至三,予言不再。更雖日封十章,徒煩酬應而已,斷無聽副之理。至於愼節,旣非目下形症,則一番肅命,自可臥閤而論道,當不以筋力奔走,貽勞於卿,卿若反覆揣摩,想亦黎然矣。言到於此,而猶復一向硬執,則雖至躬迎之擧,不致卿則不已。卿其諒之事,遣正卿,傳諭於領議政,期於偕來。

○吏曹啓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縣令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便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宣傳官具俊鉉、白樂憲、許琠,內禁衛將金商玄,五衛將鄭驥奎、閔龍赫、李會善,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兼司僕將柳冀默,除授在外,上來無期雲,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炳㴤,參判洪兢周不進,參議張錫龍進,承旨進。以申泰運爲戶曹參判,趙準永爲敦寧都正,李容佐爲禮曹參議,李承輔爲判義禁,洪兢周爲同經筵,吳鎭東爲兵曹正郞,徐眉淳爲司宰主簿,金永耇爲長陵參奉,李鼎和爲松禾縣監,金龍銓爲大同察訪。校書博士單李東相,學錄單白永濟。再政。以吳羲默爲弘陵令。西學訓導單洪羲濟。

○兵批,判書徐相鼎進,以下缺。兵批啓曰,法聖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同道營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壽鉉、尹堉、李根弼、姜蘭馨爲知事,趙存一、朴長夏、梁柱甲、具寅喜爲宣傳官,李泰鉉爲內禁將,姜耆會爲兼司僕將,崔祥儀、崔昌鶴、尹喜貞、李東奎爲五衛將,金應燮爲訓鍊判官,柳𪼩爲文兼,黃胤坤爲鳥嶺別將。同知單禹昌臣,僉知三單尹致聖、吳顯明、任龍準,副司勇黃鍾熙。以曺錫瑨爲滿浦僉使,柳鶴珪爲城津僉使,申定均爲平安監營中軍,趙存昱爲法聖僉使。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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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廚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李裕承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金大根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李容萬,副應敎李晩燾,校理朴顥陽、李𨯶永,副校理洪健植、趙宇熙,修撰李秀萬,副修撰李舜儀、洪時衡落點。

○刑曹判書朴齊寅狀啓,以爲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領議政李裕元所住處,則以爲,卽者八座重臣,來宣聖諭,首尾三百餘言,非但萬萬不敢承當,又有萬萬不敢承聞之敎。惶隕震越,求死不得,走伏本州獄席藁泥首,惟俟斧鉞之誅雲矣。臣旣承期於偕來之命,故亦爲隨往於楊州邑之意,馳啓云云。踏啓字。

○傳曰,卽見修撰權益洙上疏,則鳳徵之貫盈負犯,與玄逸、來善,同惡相濟雲,罪關宗社,豈可容貸?亦施追奪之典。

○傳曰,今見刑曹判書朴齊寅狀啓,則領議政以昨日敦諭中,有不敢承聞之語,方胥命於縣獄雲。此必以躬迎一節,有此意外之擧也。此句段抹去,偕來正卿,更爲傳諭於領議政,期於偕來。

○弘文館啓曰,修撰權益洙,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修撰權益洙疏曰,伏以,臣才本庸陋,學又魯鈍,濫竊科第,猥叨恩寵。在臺閣,旣逋言議之責,在玉署,又無啓沃之輔,食竊廩祿,報失涓埃,廉防沒而面目靦矣。是以屛伏鄕廬,分甘畎畝,日與耕夫釣叟,歌詠聖澤矣。不意夢想之外,以臣爲弘文館修撰,馹召遽降。職錫承命驚惶,義卽趨走,而臣素以虛懦之質,宿抱冷癖之疾,今當寒節,一倍添劇,隔滯浹旬,敢違寵命。臣尤不勝惶恐之罪,力疾登途,觸冒顚仆,頹伏旅舍,萬無赴公之望。伏乞聖慈,特垂懇矜,亟遞臣所帶職名,俾蒙生成之澤,亦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容贅他,而伏見近日《朝紙》,開張聖聰,察納雅言,允副適當,處分嚴正,臣雖至愚,亦知我殿下大有爲之聖心也。從諫不咈,慕乎湯,昌言則拜,法乎禹,孰不曰天地爲大,日月爲明。然而天地之大焉,而猶有所憾,日月之明焉,而猶有未及,臣竊惑焉。夫我東之於皇明,受字小之恩,被再造之澤,凡我方趾圓臚,含齒戴髮之倫,莫不浹髓淪肌,有萬世不忘之忱。此先賢前哲,繹情義起,而建萬東廟,卽君臣之義,父子之恩,而《春秋》大統之大經大法也。一自停撤以來,有志之士,莫不菱痛齎鬱,祗切匪風之感,江漢之思者,殆有年所矣。今當勵精圖治之日,咸仰皇廟復設,最爲急務。而況有疏臣之疏辭,至再至三,殿下特以簾敎而不允。以殿下大聖人誠孝,懇懇仰稟,期致睿納,卽令復設,而其所齊奉之道,依箕子殿、檀君廟之例,設置郞官,差直敬奉。則禮制益著,義理愈明,尤有光於前日給官田,供粢盛之盛擧也。豈非存天理、正人心之大關據者乎?臣竊惟明理正心之要,在乎崇正學務節儉,而正學之道,用賢爲大。苟能旁招俊乂,則可見彙征之連茹,而君子進小人退矣。或者謂世無大用之人云爾,則大有不然者。古人曰,不可借人於將來,又曰天生一世人,自了一世事。竟擧於有司,鱗次選擧,則城市之間,岩穴之下,絶無其人。事君治民者,不講古書,則不關古事,識見破陋,無以通達矣。今而亦當能事君而治民也,伏願殿下,誠心求之,爲適其用,則內而輔導之官,外而字牧之任,亶在斯乎?臣竊惟治民之要,在於務節儉之道,禁奢爲大。見今侈美成風,貴賤無表,市井之類,輿儓之窮奢極侈,過其度濫其今者,莫此時若,名分蔑矣,財力匱矣。先正臣李珥之疏曰,一貞之食,可以作飢者數月之糧,一襲之衣,可以作寒者十人之衣,今時不啻倍蓰,物價翔貴,安得不然?惟在殿下崇儉節用,躬親先之,則上行下效,捷於影響。伏願殿下,留神採納焉。臣且伏見近日殿下處分,則三凶追奪,國是大定,群情夬伸,臣不勝欽仰萬萬,而第其天誅之下,亦有漏綱之物,卽己巳年之鳳徵是也。其貫盈負犯與玄逸、來善,同惡相濟,罪關宗社,一而二,二而一也。旣誅其二,則一焉可逭乎?殘根弱菱,猶恐其滋蕃而鋤治之,況其盤根錯節之一種本者乎?此疏臣之未及陳奏者也,淵鑑之未及周察者也。伏願殿下,亟施一體追奪之律,以正王章焉。臣旣以蒭瞽之說,略陳數條,而竊伏聞以除君側之惡,如鷙鳥之逐鳥雀,如猛獸之驅狐狸,忠情所激,蒼黃陳章特垂睿納焉。噫,彼權鼎鎬之罪,可勝誅哉?經筵莫嚴之地,挺身雜說,暴厲作色,上敎曰正直,而渠以爲謟佞,上敎曰謟佞,而渠以爲正直,殿下之納諫,渠以爲偏私。至以悝言悖談,威脅君父,凶肝逆節,醞釀平日者,綻露無餘。如此無君惕上者,不可時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向日處分薄勘,削職而止,臣恐亂臣賊子,爲接踵而起矣。伏願殿下,亟施竄配之典,以正邦刑,以伸公憤焉。至若白奎燮之刪削筵說,難逭悖逆之律,屛諸四裔,不與同淸朝,千萬幸甚。臣於鼎鎬同宗也,閱今微情,誼當避嫌,而至於此極,大義先之,不能泯默。伏乞聖明,不以人癈言,曲垂採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諸條,甚好,當留念。而萬東廟事,旣有東朝簾敎,則今又煩瀆,是何道理?其勿更陳。鳳徵事,當有下敎,而權鼎鎬、白奎燮,已有處分,則更不必加律矣。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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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藥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李裕承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在外未肅拜,左議政、右議政未差,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內閣提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內閣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朴珪壽落點。

○政院啓曰,學製申飭設行事,允下矣。東學敎授朴齊晠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洪健植除授,一體牌招,使之擧行。

○又啓曰,卽見平安道假都事平壤庶尹金甲根狀啓,則觀察使南廷順,謂以情蹤愈惶蹙,退伏私次,一向廢務雲。飭敎之下,又復如是者,萬萬未安。該道臣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一向廢務,是何道理?後勿如是之意,書目,更爲嚴飭題送。假都事固當重勘,而姑令戴罪擧行。

○又啓曰,平安監司南廷順,回咨入送及咨文出來狀啓,又以假都事替行封啓,誠極未安,從重推考。雖以假都事言之,一向替當,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假都事,已有處分矣。

○以忠淸兵使李敎獻,公州營將李章漢,遭母喪事,傳曰,已經內外將,未準朔中,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致永爲公州營將。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晩燾,校理朴顥陽,副校理洪健植、趙宇熙,修撰李秀萬,副修撰洪時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應敎李容萬,校理李𨯶永,時在京畿楊州地,副修撰李舜儀,時在慶尙道永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啓旨依啓。

○成均館啓曰,四學學製,以四等設行,而四學敎授,尙未設行。令政院申飭,使之不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洪時衡疏曰,伏以,臣伏蒙恩諒,計將歸伏,歌詠聖澤,以圖不報之報矣。曾未幾日,又伏奉除旨,召牌嚴臨。臣聞命惝怳,始也震懍,終焉訝惑,誠不知聖明,奚取於有罪無狀之一愚臣,而誤恩之薦疊,胡至於此哉?嗚呼,君臣父子,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而臣何忍言?自知臣罪。家焉而不能孝於親,國焉而不能忠於君,以至積毀銷骨,巧言鑠金,臣冥然跼蹐,只俟公議駁定。乃者天鑑孔昭,使臣免爲夷狄禽獸之歸,臣惶隕慙恧,不知死所。以若臣之情勢,徒以貪戀爲榮,有除輒膺,自同無故,則臣身之顚沛,固不足惜,而其於貽羞淸朝,玷褻名器何哉?此臣所以寧被逋慢之罪,不敢遽爾承膺。且臣素患痰癖,重嬰寒症,陳力就列,斷無其望。隨詣朝房,敢暴哀懇,自外徑歸。伏乞聖慈,諒臣情狀,永刊仕籍,以爲公私兩幸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容他說,而目下悠悠萬事,惟莫急於典學矣。近來化晷漸長,而講筵姑停,誠不符於大禹之惜寸陰,成湯之作盤銘也。蓋道學政事,本無二致。論學則萬殊一理,瞭然畢具於事爲之間,論事則大經大法,無不布在於學問之上,於此,有以知不可以事機之繁,而廢學也,明矣。伏願殿下,日開經筵,勤勤孜孜,成就文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又何如是?爾其勿辭,調理察職。尾附事,當留念矣。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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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緣故出。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李裕承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卿之此擧,果何故也?渭車載還,古有其例,而爲安卿心,已寢前敎。竊謂卿怳然而悟,賁然而來,今聞一向過引,尙胥於獄,豈不萬萬可愕乎?予旣以入診設廳,言之矣,在卿義分,不可曰此不足爲輕重於去就。而且以予小子,多日勞心於致卿,慈聖惟憂之念,無時不切,易致損節,予心憧憧,當如何哉?卿於此庶有斟量者存也。君臣相孚,情志爲先。毋固其執,卽趣其駕,以副予急急欲見之心。方此臨軒而企之事,偕來正卿,傳諭於領議政,期於偕來。

○傳曰,公事不審之中官文用奎拿處。

○領議政李裕元疏曰,伏以,還收昨旨,恩諭又隆,至有臨軒以待之敎,惶懍戰灼,求死不得。仍伏胥所,恭俟威罰,何敢更事瀆撓,仰累黈纊之下,而辭已窮矣,情已迫矣,疾痛之呼,聲不暇擇。噫,君使臣事之際,上不可以縛束馳驟,強之使行,下不可以披離顚倒,苟於從令。故從古審於出處者,雖切效忠之志,或有遯世而無㦖者,非無鞠瘁之誠,亦多奉身而永退者,是豈皆不念事君之義哉?如臣膠守,自有鐵防,明時雖戀,餘生已判。塵剎之奉,惟將寸心,隕結之酬,可卜來世。發言永矢,質蒼天而爲正,捫腸結轖,雖九死而靡悔,硜硜之志,斷斷之執,前後控懇,更無餘蘊。苟或巧於怠成,工於占便,外自矯情,內實徼寵,恬不知恥,必見唾面,全昧勿欺,何以藉手?有受則恩重而已,無報則戾積而已。況當此時顒祝之情,擧國同然,則臣亦具彝性。豈不知竭蹶趨膺,而巧値事會,登對此遲,臣之情狀,尤切罔措。臨章抆涕,言不知裁。辜負之罪,臣固自速,亟降鈇鉞之誅,以爲爲人臣抗命者警焉。臣無任屛蹙隕越之至。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以辭窮情迫,言之矣。予之情辭,有甚於卿者,故纔已下敷心之諭,卿庶諒之也。批諭之每言必致,是仰成之切急,而卿則雲束縛馳驟。匡輔之直前擔着,是出處之光明,而卿則雲披離顚倒。此豈所望於卿,而衷曲相孚之義哉?如是相極損事體,望卿更勿固執,卽爲賁然,副予苦佇之至意。仍傳曰,此批答,偕來正卿,更爲傳諭,期於偕來。

○吏曹判書金炳㴤疏曰云雲。答曰,省疏具悉。長銓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兵曹判書徐相鼎疏曰云雲。答曰,省疏具悉。本兵之任,何可遽爾遞解?卿其勿辭,調理行公。日前政事,予亦疏鬱而然矣。

○敦寧都正趙準永疏曰云雲。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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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廚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坐直。右承旨南一祐。左副承旨李起鏞坐直。右副承旨金昌熙。同副承旨李裕承緣故出。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廣州留守李㘾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政院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曰,禮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朴齊寅落點。

○傳曰,刑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姜蘭馨落點。

○刑曹判書朴齊寅狀啓,以爲臣於本月二十六日戌時,敦諭一度,傳諭於領議政李裕元,而鱗次亥時,敬奉疏批,更爲傳諭,則以爲,臣竊附古人獄中上書之義,冒萬死哀籲於仁覆之天,寵諭溫批,反覆開誨,如慈父之詔迷子,德意曠絶,恩禮益摯。臣回死入生,因罪叨榮,感淚被面,不知仰答。夫匹夫有志,不忘在溝壑,聖君體仁,不枉物性。區區苦衷,雖知瀆撓,尤添死罪,窮迫之極,不能無疾聲之呼矣。第伏念諭敎中,數句語,有非臣子所可承聞,震剝靡措,與前無異。進伏金吾門外,惟俟誅殛之典。重臣之陋地相隨,冞增悚悶,惟祝召還。臣旣承期於偕來之命,故仍爲隨往於胥命所矣。馳啓云云。踏啓字。

○政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裕元,今方胥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裕元,以爲諭敎中數句語,有非臣子所可承聞,震剝靡措,進伏金吾門外,惟俟誅殛之典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傳曰,卿之日前事,已是過擧,今又胥命,抑何故也?卿雖以被譴爲期,予則欲積誠必致。卿試思之。卿之處義,果是移易不得者,而予反強迫之乎?卿若以諭敎中數句語爲難安,則今當收還。卿其安心,卽爲入來肅命,聽我面諭事,偕來正卿,更爲傳諭於領議政,期於偕來。

○傳曰,領議政,又因諭敎中數句語辭意,至於王府胥命雲。予旣以下七十二字,卽爲還收,以安大臣之心。

○刑曹判書朴齊寅書啓,以爲臣敬奉聖諭,更爲傳諭於金吾門外領議政李裕元胥命所,則以爲,臣罪積邱山,恩深河海,當罪而不罪,當黜而不黜,溫諭遽降,至蒙句語還收之命。臣雖豚魚木石之不若,何敢復事煩聒乎?今當拚棄廉隅,得借方寸,面陳血懇,冀蒙體諒之恩雲矣。傳曰,知道。卿則退去。

○傳曰,領議政入侍。

○傳曰,來初五日次對,進定於初二日。

○以文用奎囚單子,傳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訓鍊都監啓曰,本局哨官李河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洪健植疏曰云雲。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大護軍朴珪壽疏曰,伏以,臣於本月二十五日,奉有奎華新授之命,臣滿心惶駴,不知攸曁。天牌遞臨,莫敢坐傲,隨例叩肅,退自循省,鷄鶋之鍾鼓,土木之文繡,殆臣今日之謂也。噫,臣本鹿鹿一老措大耳。學殖蔑裂,才具輇薄,而徒荷洪造,逈異尋常。一自初元以來,外內踐歷,濫褻無藝,曩歲文垣、執耳,已是寢夢之所不到,居平之所慙恧。顧何敢更懷冥升,罔念知足哉?今此之除,未審聖簡,何所取焉?何所擇焉,乃以古來名碩之逡巡卻顧者,謬及於無所短長之如臣鹵莽歟?步履星辰,依近日月,其淸且俊,莫與倫比,而黼黻皇猷,臣非其人也,鋪張鴻藻,臣非其人也。嬰兒之飽,板蟲之負,未有不顚且病者,臣明知其理之不爽。而只以懷戀寵祿,厭然自居,嗤笑之來,其將何辭而解之?臣之前後蒙被殊眷,河海莫量,妄揣仁愛之天,必將厚庇曲遂,以全終始生成之澤,所以不避猥越,玆敢刳瀝肝膈,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將臣閣銜,亟賜鐫免,以重公器。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癸酉十一月二十七酉時,上御慈慶殿。領議政入侍時,左副承旨李起鏞,假注書韓章錫,記注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朴容大,領議政李裕元,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裕元進前奏曰,冬候不調,聖體若何?仍各殿問候訖。上曰,卿之重卜以後,處義太過,非所厚望也。裕元曰,臣罪萬死無惜,而區區處義,已多年所,殿下所俯燭,而亦嘗一許者也。臣豈不厚望於聖慈曲遂之恩乎?上曰,卿退居鄕廬,一何久耶?裕元曰,臣近年未登對矣。病伏鄕山,逖違天顔,豈無戀結之心,而況當邦慶顒祝之時,何敢慢命?第其才之不逮,實無以堪當重任,所以逡巡不敢進。今則迫於嚴命,欲借方寸之地,仰丐生成之恩,冒登前席。伏望早賜斥退焉。上曰,卿雖過巽,予則知卿深,而倚毗甚重。今廟堂空虛,百務積滯,一時爲急,裁決之事,惟卿是賴。予當仰成矣。裕元曰,恩禮若是隆重,臣有何藉手,仰答一半分委毗之聖眷乎?臣十年田野,農夫爲伍,廊廟之事,實無所知,而見今時原任無一人,重務不可獨任。諸大臣,久處荒野,伏望寬恕召還,俾有共貞之美焉。且朝著濟濟,儲望者多,亦願改卜賢德,而臣則亟賜解免,區區之望也。上曰,從當有處分,而卿言如此,亦當枚卜矣。卿之出膺,予心充然,今何言退乎?裕元曰,前席唐突,不敢畢其說,謹當退陳情私矣。上曰,何遽如是?須勿過讓,裁斷廟務,可也。裕元曰,臣入中書十年,未曾視務,雖曰宿趼,實則空疎矣。上曰,自古鼎席之始登者,孰非初手乎?裕元曰,然矣。豈皆學而能哉?臣則才具不逮之故也。上曰,卿才優可爲之,何爲多讓乎?裕元曰,知臣莫如君,殿下何不俯燭臣之本末乎?上曰,退朝後,勿復辭巽,是所望也。非但予之敦勉懇摯,慈聖所敎亦如是,大臣豈可不思仰承之道乎?裕元曰,聖敎至此,廟務之切急者,先當視察,而後望恩諒矣。上曰,卿每以遺訓陳懇,予豈不知乎?此時民憂國計,非卿無以共濟,至於成就卿志,豈可無日乎?裕元曰,早晩間成就之敎,臣旣奉有批旨矣。衰邁多病,惟願早蒙生成之澤矣。上曰,故事,有近八十拜相,數十年登庸者。近來鄭領府事,亦以九耋元老,陳力就列,卿之所見也。裕元曰,鄭領府事則多在原任矣。上曰,在時任者亦屢矣。裕元曰,鄭領府事筋力康健,少年不及故也。上曰,卿之筋力亦好矣。卿之登筵,在何時乎?裕元曰,今爲七八朔矣。上曰,春間下去乎?裕元曰,都監竣事後還鄕,屢次賀班,未能進參,亦豈無戀結之忱乎?上曰,廟務久曠,望須善爲裁斷。有疑難者,草記稟定,無令積滯也。裕元曰,謹當略略視務,而決不可久參也。上曰,倚毗之地,豈可以略略言之?予若不許,則卿不可退矣。大臣之心,予旣知之,大臣亦當知予心矣。裕元曰,君上旣燭臣心,臣豈不仰體君上之心乎?惟是才器之不堪當此故也。上曰,卿之才器,固優矣,何爲過自巽讓乎?冒寒遠來,入闕亦有頃矣。賜以酪粥一器,卿須嘗之也。仍命大臣就座,宣賜酪粥。裕元奏曰,榮感之極,不知攸達矣。上曰,大臣似有感患矣。裕元曰,觸冒夜寒,驅馳之餘,遂嬰微感,而不甚大段矣。上曰,夜行果難矣。裕元曰,伏承惶懍之下敎,其在王命不宿於家之義,不敢遷延,星夜作行矣。上曰,近日天氣不調,無人不感矣。裕元曰,冬候過㬉,易致人病,極爲愼攝之時也。上曰,冬候之寒,斯爲順令矣。裕元曰,比間,果頻開講筵乎?上曰,近因寒感,久未進講,而從近當行之矣。裕元曰,不審感候,近果平復乎?上曰,向差矣。裕元曰,和解之劑,恐不必過進矣。上曰,未嘗過進,久當自愈矣。裕元曰,內廚珍饌,旣飽恩眷,榮耀極矣。仍伏念此乃古大臣禮遇之殊典,而臣之猥蒙此異數,實不勝惶濫矣。上曰,物雖不腆,必多進也。裕元曰,臣在鄕廬,豈能得此珍味乎?每歲賜送之酪粥一碗,藏置山廚,三四次分食,而歌詠聖恩矣。上曰,卿之所居鄕第,程途幾何?裕元曰,七十里,而峽路蕭颯,殆近八十里矣。上曰,大臣有一子而在鄕廬乎?裕元曰,只有一子晩生矣。上曰,年爲幾何?裕元曰,今十七歲矣。上曰,讀何書耶?裕元曰,多病失學,且緣臣疎懶,不能勤誨矣。上曰,大臣豈有是理?裕元曰,臣之年少,不甚怠倦,而賤齒襄邁,自爾然矣。上曰,卿之生朝何時乎?裕元曰,八月十二日矣。上曰,過於鄕第乎?裕元曰,每年生朝,多在鄕第矣。上曰,先卿則多在京第乎?裕元曰,然矣。卜居鄕山,始自臣身矣。上曰,先卿,以兼都承旨,多年行公乎?裕元曰,屢月行公矣。先臣,初以蔭仕,晩科直資,久任承宣矣。上曰,蔭仕至何官?裕元曰,蔭仕至海州判官矣。以故曾未經堂下官。臣則猥多踐歷堂下淸要之職,輥到此大官萬萬不當矣。上曰,才猷堪當故,有此重卜之擧矣。裕元曰,元輔之任,非大勳勞,不可冒據。先輩名碩之居此位者,甚罕矣。上曰,今卿此職,卽卿家文忠公所居之任也。文忠公,於卿爲九代祖乎?裕元曰,然矣。臣先祖供仕,在於此闕矣。上曰,文忠拜相,在壬辰時乎?裕元曰,壬辰之變,以都承旨扈駕,出仁和門,執燭前導,至碧蹄驛,天始明雲。拜相則在壬辰之後矣。上曰,勳勞大矣。有如此勳勞,故子孫之做大官者,亦多矣。裕元曰,然矣。勳勞著於國,則福祉流於家。是故,臣之門中有八相,登元輔者四,而臣祖爲之,後孫有三,臣亦濫廁其間矣。上命書傳敎曰,來初五日次對,進定於初二日。仍命史官就座。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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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廚院進。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緣故出。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李裕承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弘文館啓曰,修撰權益洙,副修撰在外,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秀萬,副修撰洪時衡,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校理洪健植上疏,則以爲,臣兄遠植,方帶副提學矣。臣之所兼春秋之銜,揆以應避,在下當遞。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兼銜,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弘文館副校理洪健植,春秋兼銜今姑減下,何如?啓,依允。

○以司鑰張準奎手本,別監張舜煥、禹石龍,被打於院隷李次乭等事,傳曰,令秋曹,査實以入。

○以司謁金致煥手本,別監趙基錫、朴俊杓,被打於院隷事,傳曰,令秋曹,査實以入。

○以司鑰趙基成手本,別監金喜哲,被打於院隷事,傳曰,令秋曹,査實以入

○以司鑰韓鳳得手本,別監金基浩,被打於院隷事,傳曰,令秋曹,査實以入。

○領議政李裕元疏曰,伏以,臣仰感恩數之曠絶,俯畏分義之截嚴,拚棄廉防,倉皇趨簉,直以爲面懇衷私,獲蒙鑑諒計耳。苟臣才猷足以濟時艱,德望足以鎭物情,則其在世臣同休戚之地,曷敢不殫竭慮力,生死向前,而無端求退,不知止也哉?先臣在時,見臣除一官受一命,輒曰天道益謙,人事惡盈,臣嘗承勉戒,言猶在耳。顧臣庸謬,蒙被不世渥澤,左右馳騖,今復亢極。是添注於已滿之器,加策於方驟之馬,欲其無傾且蹶焉,必無幸矣。旻覆之下,雖倖免於罪譴,竊恐園花先萎,朝露溘至,而恩山德海,卒不能報其萬一。國焉而蔑效忠之資,家焉而無追孝之誠,撫躬自悼有淚如瀉。至於鳥獸之微,路窮哀鳴,則聖人惻之。十年班綴,禮使且久,安得無厚望於我殿下也?四營軍務,諸司提擧之竝萃一身,中書故事,亦所罕見。雖緣事會,踧踖不安,倘復如何?玆不得不更入文字,以靳日月之燭幽。伏望聖上,將臣本兼之銜,劃卽許免,改卜賢德,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幾日渴望之餘,幸得昨日筵話,民憂國計,自此有恃,予果喜而不寐矣。今此巽章,何爲而至哉?今日時艱,正須卿才猷而濟之,今日物情,正須卿德望而鎭之,故所以致卿乃已也。卿試思之。此豈卿過謙退步之時乎?況卿之忠悃,予所深知。忠孝一理也,此豈非追孝之義乎?望卿更勿以此相聞,亟裁庶務之待卿滯留者,匡予不逮。至於諸司提擧,事例,不得不然,卿其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直提學尹滋悳疏曰,伏以,臣所叨內閣職,於臣涯分,已濫矣,於臣材識,又不稱矣。隆天厚地,徒荷恩眷,東壁西淸,冒玷華貫,今焉周歲之久,蔑然一日之效。循其名則雖榮其身,考其績則實曠其官,恆居懍恧,靡所止屆。迺者僚宷之間,竊有私義之難與周旋於一院者。雖不敢張皇瀆屑,而區區情實,卽通朝所共諒也。披瀝陳籲,仰干聰聽,伏乞聖明,俯垂鑑諒,將臣直提學之任,亟賜鐫遞,俾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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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輔鉉緣故出。左承旨洪淳學。右承旨南一祐。左副承旨李起鏞。右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同副承旨李裕承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承輔,副提調金輔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有身病,左議政、右議政未差,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廟務之一日積滯,極爲可悶,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傳曰,原任直提學尹滋悳,檢校差下。

○宗親府啓曰,明日,卽天漢殿朔奉審日次,而臣寅卨,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前承旨李珪永,宗正卿依例差下,令該曹下批,何如?傳曰,允。

○議政府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鎬俊狀啓,則本道公都會,當爲設行,而今秋穡事未登,擧子齎糧試邑,供億在所當念,待明年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爲念擧子之齎糧,許退都會之設行,旣多已例,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鎭撫使金善弼狀啓,則本道儒生公都會,當爲設行,而農形近歉之年,亦多停退之例,待明秋合設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年事勢,似當停退,依狀請,許令待明秋合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統制使蔡東健災實狀啓,則分等名色,不爲擧論,各樣災十三結十七負四束,特許準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依峽沿浦,始旱終澇,或不無減損之淺深,旣無分劑,則政是寸杇尺瑕。所報雖不夥多,經費宜其愼惜,此狀辭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頃因湖南年分狀啓,所請災結中,新災七百結劃下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鎬俊狀啓,則不足災九千八百二結九負七束,特許劃,訓局砲保,折半代錢,兵曹及各軍門軍布,竝以純錢代捧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道臣之爲民勤懇,雖知苦心,國計之視此贏絀,安得不念?而本道之舊災,便作金石之不刊,査新補舊,綽有其方。且分俵之法,不患不多,患其不均。前所劃下,旣存斟量,置之。至若軍布,已有分數許代者,依前行會施行。見今收租與軍布,俱係節晩,趁速磨勘之意,另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卽接全州幼學金海龜所志,則以爲,族祖有聲,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有黃第二子良鈺,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金海龜,所訴旣如此,金有黃第二子良鈺,立爲金有聲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樂安幼學丁台鉉所志,則以爲,族姪源祚,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弟榮祚子斗順,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丁台鉉,所訴旣如此,丁榮祚子斗順,立爲丁源祚之後,何如?傳曰,允。

○承文院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者,則本年秋季統巡會哨緣由具奏,奉旨知照雲矣。回咨按例撰出,順付回撥,傳給鳳城,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司僕寺啓曰,旌義前郡守李秉漢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護軍朴珪壽疏曰,伏以,臣濫叨匪分之職,冒陳丐免之章,未蒙兪允,彌增兢惶。雖不敢申暴情實,重犯瀆撓,而因循蹲據,益不能自安於中也。況臣入院之初,乃有同寀之疏引,私義之難安,承恩批而遞免。竊伏念聖明照臨,無幽不燭,爲惜士夫之廉隅,曲軫臣隣之微諒,甚盛事也。與有幸焉,則臣之區區迷執,亦安得不希望於上天之一視而同仁乎?玆敢短章擧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所忝閣職,亟賜鐫解,以伸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全羅監司李鎬俊疏曰,伏以,臣材識蔑劣,而未堪僬僥之負,委毗隆重,而未有稊稗之酬。早晩狼狽,灼然可知,間嘗一再丐免,而允兪之音尙靳。矧今災憂溢目,而拯濟之策亦疎,徒擁厚廩,猶此蹲據,揆諸廉維,縮恧無地。至於兩鎭之役,以言乎南關,則先輩之有志而未就也,以言乎格浦,則古人之旣設而中撤也。況輿論所同,廟堂稟旨裁定者,則臣不過奉行朝令,隨事措劃,隨時董飭而已。幸於幾月之內,兩役次第告訖,此誠職分之所當爲者,而莫非我聖上遠猷紆謨,深惟陰雨之計也,實不勝欽仰萬萬。仍伏念臣之受任,居然爲四年之久,旣瓜而仍,旣仍而個又滿矣。歸覲天陛,僂指計日,寤寐耿結,此望顆祝,不意廟議,以黔毛漕倉之創設,威鳳城役之未竣,加年之請,又下於夢想之外,臣誠惝怳震越,益無以措躬。噫,人臣策名,孰不欲報答萬一,而冥升者易缺,器小者易盈,乃天道之必然。且久任之效,尙矣無論,難保之瘼,日甚一日,臣不待人言而自辨矣。今若一向貪寵,知進而不知退,則臣雖不自恤,其奈國體之損傷,時論之彈嘲,何哉?夫漕倉之規,城役之費,已有所定算,則繼臣之至者,何患乎無成,而必欲如臣冗愚者,責之以終始之效也哉?臣之素抱貞疾,遇寒添劇,精力尤覺葸綴,裁決每多錯謬,將使僥倖塗抹於四載之間者,必致僨誤於一朝之頉,亦豈不大可懼哉?玆敢不避瀆撓,悉暴衷懇,期於不得請則不止也。又此奎華淸選,本不近似於臣身,而虛縻旣久,恆切愧悚於中。伏乞聖慈,憐臣憫臣,藩任、閣銜,竝許遞免,以便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治績,予已稔知。廟堂請加,以其漕倉城役之未竣而然矣。卿其勿辭,益勉旬宣之責。至於閣銜,又不必如是矣。

○前掌令辛哲求疏曰,伏以,臣卽井泥不食,汙下賤品耳,仁天雨露,不擇下地,伏竊科第,猥叨臺銜,榮已極分已濫矣。第伏念自昔出而仕者,逢堯、舜之世,展蘊抱之才,孰非大願,而含默退縮,側陋湮沒,十居八九者,蓋不遇其時也。方今聖明在上,甘雨肅霜,萬物曲遂,疎逖之臣,戇魯之諫,皆包容嘉納,或有施行之事,久枳言路,一朝坦開,猗歟,盛哉。臣於是,伏思所以拾遺報答之道,則學識固已空空如也,所可言者,人已先之。然葵藿必向,物性之使然,蒭蕘有詢,聖謀之惟恢。幸際一淸之會,敢陳千慮之得,其條一十耳。如蒙採納一二,少有補於發政施仁,則臣言行矣,死猶榮矣。其一曰,正名分也。晏子曰,綱常者,扶植宇宙之棟樑,奠安生民之柱石。國家之基於治,習於亂,惟在名分,建立頹淪之如何?而挽近親親尊尊之道,未能粲然有備,侵侮陵轢,蔑法犯分,在在駭憂。城闉之下,法近而猶不知矣,鄕曲之間,化遠而莫之禁焉。是皆出於趨利不知義之故,而主勢日益孤危於上,人心日益邪僻於下,古人所謂雖有粟,吾不得以食諸者未爲過語也。惟聖明留神焉。其二曰,用人才也。程子曰,天生一世人,自足了一世事。世何嘗乏才?責之以備,雖在唐、虞之世,亦難矣。善用人者,棄短取長,各奏一能,譬如山中之木,遇良匠而勁直屈曲,各得其宜也。古昔哲辟之急於求才,草野之中,行伍之間,降虜敗亡,筦庫盜賊之類,不拘拔擢。而至我國,世胄華居,已生而貴,寒門微閥,未生而賤,憂愁抑鬱,恆有向隅之歎矣。且耆舊宿德,惟國元寶,故善養惠養,皆載治世之史冊,而年老質多者,謂之陳人無用,疎斥汰散,竗齡美貌,謂之新進可愛,驟獵顯敬。夫臨事明快,在公承趨,似有勝於疲癃痀瘻,遲鈍迂誕,而其德望不可及,智慮亦不可及也。傳曰,立賢無方,人惟求舊。惟聖明留神焉。其三曰,嚴官禁也。《禮》曰,外言不入於梱,內言不出於梱。雖閭巷寒門士夫家閨範,不可不肅,況人君之尊乎?君門九重,肅穆如天,布以象魏,守以虎旅,而君處其內焉。門曰天門,宮曰法宮,地曰禁地,此豈毗人賤類雜喧之地乎?近年以來,宮女之濫入,尤爲甚焉。早寡無依則入,厭苦上典則入,夫婦失和則入,莫嚴禁掖,爲此潑皮女逋逃藪,外多曠夫,未嘗不由於此。而往往大內細微之言,無論虛實,流行於外者,似緣此輩之無常出入也。寧不寒心哉?略定額數,刷逐雜冗,使淸肅邃嚴,不可少緩也。修齊治平,莫詳於眞德秀《大學演義》,而其要曰,嚴內治。惟聖明留神焉。其四曰,明版籍也。《周禮》,司寇獻民數於王,王拜受之,其敬之如此。我國籍法,亦嘗愼重,而近則視之若文具,每當大比之歲,京外營邑,循例磨勘而已,死生盛衰,未嘗較計。盜賊匪類,無由省察,向者洋醜之至於築室居生,非三數年,而人莫能知也。自明年爲始,先自五部,一番詳擲戶口,無或遺漏,而此部居民,移生彼部則必相照,父子竝錄,率口幾許,俾不私自來往。外邑則面里營邑,轉相報憑,每於歲首,各自監營,從實錄啓,則戶口之增減,昭然可知,而方伯、守令之治忽,從可驗也,盜賊匪類,亦不能出沒祕藏矣。宋元符,奏急務有三,一曰戶版失宗也。惟聖明留神焉。其五曰,定軍額也。《易》曰,君子以思患而預防之,蓋言有國者,武備不可一日而不修也。我國踐更宿衛之法,部伍統領之令,無不備具,而昇平無事之時,怨已深於黃白之間矣。板蕩弛綱之日,孰勇於刀鎗之下乎?近來矯擧此弊雲爾,而一變而爲洞布,再變而爲戶布。竟使上下無別,貧富俱困,此特不思之甚,而但利其目前徵布之易也。罷戶布之論,前後煩瀆已殫,臣無用更事架疊,而徒著革罷之宜,未著歸正之策矣。京外原額多寡,臣未及有考,而多設軍丁之名,一弊也,不均甲乙之布,二弊也,鄕兵則祗有徵納之苦,而未蒙撫恤之津,三弊也。名色多設,則應役眩亂,而掌吏得以售奸,番布不均,則謀避益甚,而把定或以愛憎,撫恤未蒙,則緩急不能用,而反思其構亂矣。臣愚竊以爲生靈繁殖,莫盛於今日也,若能先明版籍,又査冒稱幼學,則軍額充定,不患不足矣。釐軍名均番布,易於反掌,而至於鄕兵撫恤之方,謹復祖宗朝身役之制,無使一人閑遊,則給養自有餘,而人情必不甚擾矣。《語》曰,天下雖安,忘戰必危。惟聖明留神焉。其六曰,量田也。朱子在潭州時奏曰,經界一不取,爲民間莫大之利,然其利在於官府細民,而豪家大姓猾吏奸民,皆所不便。我國二十年一量,自是成憲,而每有朝令輒爾遷延不行者,亦由於是也。近聞或有改量之邑,而疎處太疎,甚處太甚,徒爲煩擾,而有害多利少之歎雲矣。世或謂難得其才,而人才之興,係於人主之趨尙也。其才之難得,又不若其君之難得,何嘗有其君而無其臣乎?先飭選類,另擇守令,而必取其綜敏兼備,利害明辨之人。自明年秋後,不疾不徐,從容行之,必無不濟之理矣。孟子,曰仁政必自經界始。惟聖明留神焉。其七曰,抑奢侈也。方正學曰,甚於爵賞之路,甚於鞭仆之懲,用懲而效速,意密而化神,其惟衣冠之邑,上下有法乎?衣笥車服,有國之大政也。夫何侈靡之風,若是之甚也?雖輿儓廝役,衣錦綺乘車馬,矯天空蕩,無所顧忌也,尙何說耶?耗國害民之事非一,而奢侈最甚,亡家敗身之事非一,而奢侈者最先,可不懼哉?今若上下貴賤,一切崇儉,定製莫敢越,則俗美之效立見,而物貴之弊卽祛矣。古語曰,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惟聖明留神焉。其八曰,矯科弊也。朱子曰,科擧累人不淺,多爲此所奪。我國之專以詞藻取人,恐非美制也。所謂六體之名,設使操筆立書,以其倉卒間得失,不能知其人之賢不肖,何況近日,自構者少,而代斵者多乎?進身之初,先犯欺君之罪,而僥倖得之,則掦掦自大,恬不知愧,此眞累人甚矣。臣愚竊以爲,生進之科,亦設殿試,而無論大小科,殿試必親臨面試,能成一篇,則巧拙不須更評。如或曳白,遠地充軍,限十年後,更爲親試復科,則庶可知恥自厲,爲興學萬一之補也。先儒曰科擧不公之弊,必凶於國家,人情之所共貸也。惟聖明留神焉。其九曰,懲貪婪也。我明廟朝,有吏犯贓敎曰,先王朝贓法甚嚴,今則不然,貪風日熾,民受其害,事露者不可不痛繩以律,大哉王言。第見貪墨之人,或鷹攫不顧,或蠧損罔覺,名有其能,而邪謀譎計,足以姑息掩蔽,反得善治之名。及其不幸致敗也,囊橐旣充,田宅已占,所謂不過輕則罷,重則竄而已,非徒所獲,無所毫損。纔到數年,蕩敍無礙,極享富逸,便若休退樣子,豈可曰國有三尺而民安得不困瘁乎?自今謹述聖意,贓律十分尙嚴,至於子孫,勿許通籍,則雖忘其身,薄於孝之蚩蠢悖戾之氓,莫不厚於慈矣,庶幾拘於辭而畏戢也。明、仁宗,每戒法司,亦曰國家恤民,必自贓吏始。惟聖明留神焉。其十曰,固邊圉也。《詩》曰,迨天之未陰雨,掇彼桑土,綢繆牖戶,此所以堯、舜三代之時,無危亡之事,而常喜危亡之言者也。國家晠治之久,欽亮儆戒,旣忽於此時,而近聞邊政紊亂,南倭空館逃走雲。臣實憂之於塗路,未知其眞的,而其說若是膾炙,這間必有留脈矣。文武才猷,于于盈庭,豈無先幾知幾,有以善措處之術?而臣不勝漆室嫠婦之憂也。今若修德於內,以懷之,減賦於外,以保之,簡才能責任之,信賞罰興厲之,則城郭甲兵,雖未盡堅利,鞏固邦本,旣固矣,亦可有所恃不懼也。古語曰,憂治世而危明主。惟聖明留神焉。右十條所陳,仰稽古昔之事,略擧當今之務,張皇引喩,辭語冗長,臣不勝悚惶萬萬。而虞帝之達四明四,周王之灼三灼三,豈料寥寥數千載之後,復覩於我殿下也哉?不覺蹈舞欣忭之忱,自犯僭越狂懵之誅。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不以人廢其言,則殞首結草,猶不足圖報萬一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十條,極爲嘉尙,當留念矣。日記廳堂上金炳秀。郞廳朴永斗、李命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