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草木典/第022卷

博物彙編 草木典 第二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二十二卷
博物彙編 草木典 第二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草木典

 第二十二卷目錄

 藥部紀事

 藥部雜錄

 藥部外編

草木典第二十二卷

藥部紀事

編輯

《述異記》:「太原神釜岡中,有神農嘗藥之鼎焉。」

成陽山中有神農鞭藥處,一名「神農原藥草山。」山上 有紫陽觀,世傳神農於此辨百藥,中有千年龍腦。 今藥中有《禹餘糧》者,世傳昔禹治水,棄其所餘糧於 江中生為藥也。

《論衡》太王亶父睹王季之可立,故易名曰「歷。」歷者,適 也。太伯覺悟,採藥以避王季。

《史記扁鵲傳》:扁鵲少時為人舍長,舍客長桑君過,扁 鵲獨奇之,常謹遇之。長桑君亦知扁鵲非常人也,出 入十餘年,乃呼扁鵲私坐,間與語曰:「我有禁方,年老 欲傳與公,公毋泄。」扁鵲曰:「敬諾。」乃出其懷中藥予扁 鵲,飲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當知物矣。乃悉取其禁 方書盡與扁鵲,忽然不見,殆非人也。扁鵲以其言飲 藥三十日,視見垣一方人。以此視病,盡見五臟癥結。 《左傳》襄公二十三年:孟莊子卒。臧孫入,哭甚哀,多涕 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 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疢也;孟孫之惡我,藥石 也。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 孫死,吾亡無日矣。」

昭公十九年,許悼公疾,五月飲太子之藥而卒,太子 奔晉。《書》曰:許世子止弒其君買。君子曰:「盡心力以事 君,舍藥物可也。」

《墨子》墨子南遊。見楚惠王穆賀。謂《墨子》曰:「言誠善矣。 王無內」曰:「賤人所為不用」子《墨子》曰:「譬若藥焉,夫子 食之以療其病,豈曰一草之本而不食之。」

《莊子》:「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藥者,世世洴澼絖為事。 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以說吳王。吳王使之將,冬與 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龜手,一也。或 以封,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異也。

《戰國策》有獻不死之藥於荊王者,謁者操以入。中射 之士問曰:「可食乎?」曰:「可。」因奪而食之。王怒,使人殺中 射之士。中射之士使人說王曰:「臣問謁者,曰可食,臣 故食之。是臣無罪,而罪在謁者也。且客獻不死之藥, 臣食之,而王殺臣,是死藥也。王殺無罪之臣,而明人 之欺王。」王乃不殺。

《前漢書。郊祀志》:「齊威、宣時,騶子之徒論著終始五德 之運,及秦帝而齊人奏之,故始皇採用之。而宋毋忌、 正伯僑、元尚、羨門高最後,皆燕人,為方仙道,形解銷 化,依於鬼神之事。騶衍以陰陽主運顯於諸侯,而燕、 齊海上之方士傳其術,不能通。然則怪迂阿諛苟合 之徒自此興,不可勝數也。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 蓬萊、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傳在勃海中,去人不 遠。蓋嘗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藥皆在焉。其物禽 獸盡白,而黃金銀為宮闕。未至,望之如雲。及到,三神 山反居水下,水臨之患且至,則風輒引船而去,終莫 能至雲。世主莫不甘心焉。」及秦始皇至海上,則方士 爭言之,始皇如恐弗及,使人齎童男女入海求之,船 交海中,皆以風為解,曰:「未能至,望見之焉。」其明年,始 皇復游海上,至琅邪,過恆山,從上黨歸。後三年,游碣 石,考入海方士從上郡歸。後五年,始皇南至湘山,遂 登會稽,並海上,幾遇海中三神,山之奇藥,不得。 《史記秦始皇本紀》:盧生說始皇曰:「臣等求芝奇藥,仙 者常弗遇,類物有害之者。方中人主時為微行,以辟 惡鬼。惡鬼辟真人,至人主所居,而人臣知之,則害於 神。真人者,入水不濡,入火不爇,陵雲氣與天地久長。 今上治天下,未能恬惔,願上所居宮,毋令人知,然後 不死之藥,殆可得也。」於是始皇曰:「吾慕真人,自謂真 人不稱朕。」乃令咸陽之旁二百里內宮觀二百七十, 復道甬道相連,帷帳鐘鼓,美人充之,各案署不移徙。 行所幸有言其處者,罪死。

侯生、盧生相與謀曰:「始皇為人,天性剛戾,自用起諸 侯,並天下,意得欲從,以為自古莫及己。專任獄吏,獄 吏得親幸,博士雖七十人,特備員弗用。丞相諸大臣 皆受成事,倚辦於上。上樂以刑殺為威,天下畏罪持 祿,莫敢盡忠。上不聞過而日驕,下懾伏謾欺以取容。 秦法不得兼方,不驗輒死。然候星氣者至三百人,皆 良士,畏忌諱諛,不敢端言其過。天下之事無大小皆 決於上,上至以衡石量書,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 息。貪於權勢至如此,未可為求仙藥。」於是乃亡去。始 皇聞,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書不中用者盡去之。悉召文學方術士甚眾,欲以興太平。方士欲練以求奇 藥,今聞韓眾去,不報。徐市等費以巨」萬計,終不得藥, 徒姦利相告日:「聞盧生等,吾尊賜之甚厚,今乃誹謗 我,以重吾不德也。」於是使御史悉案問諸生,皆阬之 咸陽。

方士徐市等入海求神藥,數歲不得,費多恐譴,乃詐 曰:「蓬萊藥可得,然常為大鮫魚所苦,故不得至。願請 善射與俱,見則以連弩射之。」

《呂后本紀》:太后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飲瘖藥,使 居廁中,命曰「人彘。」

《倉公傳》:太倉公者,齊太倉長臨菑人也,姓淳于氏,名 意。少而喜醫方術,為人治病,決死生,多驗。齊王侍醫 遂病,自鍊五石服之,意往過之,遂謂意曰:「不肖有病, 幸診遂也。」意即診之,告曰:「公病中熱。論曰:『中熱不溲 者,不可服五石』。」石之為藥精悍,公服之不得數溲,亟 勿服,色將發臃。遂曰:「扁鵲曰:陰石以治陰病,陽石以 治陽病。夫藥石者,有陰陽水火之齊。故中熱即為陰 石,柔齊治之;中寒即為陽石,剛齊治之。」意曰:公所論 遠矣。扁鵲雖言若是,然必審診,起度量,立規矩,稱權 衡,合色脈,表裡有餘不足,順逆之法,參其人動靜,與 息相應,乃可以論。《論》曰:「陽疾處內,陰形應外者,不加 悍藥及鑱石。」夫悍藥入中,則邪氣辟矣,而宛氣愈深。 診法曰:「二陰應外,一陽接內者,不可以剛藥。剛藥入 則動陽,陰病益衰,陽病益著,邪氣流行為重困於俞 忿,發為疽。」意告之,後百餘日,果為疽發乳上,入缺盆 死。此謂論之大體也,必有經紀。拙工有一,不習文理, 陰陽失矣。

《魏其侯傳》:「灌將軍夫者,潁陰人也。父孟死吳軍中,夫 願取吳王若將軍頭,以報父之仇。於是灌夫被甲持 戟,馳入吳軍,身中大創十餘,適有萬金良藥,故得無 死。」

《孝武本紀》:「李少君以祠灶穀道卻老方見上,上尊之。 少君者,故深澤侯入以主方,匿其年及所生長,自謂 七十,能使物,郤老。其游以方遍諸侯,無妻子。人聞其 能使物,及不死,更饋遺之,常餘金錢帛衣食。人皆以 為不治產業而饒給,又不知其何所人,愈信事之。少 君資好方,善為巧,發奇中。嘗從武安侯飲,坐中有年」 九十餘老人,少君乃言與其大父游射處,老人為兒 時,從其大父行,識其處,一坐盡驚。少君見上,上有故 銅器,問少君,少君曰:「此器齊桓公十年陳於柏寢。」已 而案其刻,果齊桓公器。一宮盡駭,以少君為神數百 歲人也。少君言於上曰:「祠灶則致物,致物而丹砂可 化為黃金,黃金成以為飲食器則益壽,益壽而海中 蓬萊仙者可見,見之以封禪則不死,黃帝是也。臣嘗 游海上,見安期生食巨棗,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 萊中,合則見人不合則隱。」於是天子始親祠灶,而遣 方士入海求蓬萊安期生之屬,而事化丹砂諸藥,齊 為黃金矣。居久之,李少君病死,天子以為化去不死 也,而使黃錘史寬舒受其方,求蓬萊、安期生,莫能得, 而海上燕、齊怪迂之方士多相效,更言神事矣。按《注》 瓚曰:「物,藥物也。」

欒大為膠東王尚方,因樂成侯求見,言方天子既誅 文成,後悔恨其早死,惜其方不盡。及見欒大,大悅,大 言曰:「臣嘗往來海中,見安期、羨門之屬,顧以為臣賤, 不信臣。臣之師曰:『黃金可成,而河決可塞,不死之藥 可得,仙人可致也。臣恐效文成,則方士皆掩口,惡敢 言方哉』!」上曰:「文成食馬肝死,爾子誠能修其方,我何 愛乎?」乃拜大為五利將軍。

元封元年,公孫卿言見神人東萊山,若雲見天子。天 子於是幸緱氏城,拜卿為中大夫。遂至東萊,宿留之 數日,毋所見,見大人跡。復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藥以 千數。

《前漢書外戚傳》:霍光夫人顯欲貴其小女,道無從許。 皇后當娠病,女醫淳于衍者,霍氏所愛,嘗入宮侍皇 後疾。衍夫賞為掖庭戶衛,謂衍:「可過辭霍夫人行為 我求安池監。」衍如言報顯,顯因生心,辟左右字,謂衍: 「少夫幸報我以事我,亦欲報少夫,可乎?」衍曰:「『夫人所 言,何等不可者』?顯曰:『將軍素愛小女,成君欲奇貴之, 願以累少夫』。」衍曰:「何謂邪?」顯曰:「婦人免乳,大故十死 一生。今皇后當免身,可因投毒藥去也,成君即得為 皇后矣。如蒙力,事成,富貴與少夫共之。」衍曰:「藥雜治, 當先嘗,安可?」顯曰:「在少夫為之耳。將軍領天下,誰敢 言者?緩急相護,但恐少夫無意耳。」衍良久曰:「願盡力。」 即擣附子齎入長定宮。皇后免身後,衍取附子併合 大醫大丸以飲皇后,有頃曰:「我頭岑岑也,藥中得無 有毒?」對曰:「無有。」遂加煩懣崩。

《王嘉傳》:「嘉為丞相時,董賢愛幸於上,上欲侯之,嘉奏 封事諫。上有詔召丞相詣廷尉詔獄。使者既到府,掾 吏涕泣,共和藥進嘉,嘉不肯服。主簿曰:『將相不對理, 陳冤相踵,以為故事,君侯宜引決』。使者危坐府門上, 主簿復前進藥,嘉引藥杯以擊地,謂官屬曰:『丞相幸得備位三公,奉職負國,當伏刑都市,以示萬眾,丞相 豈兒女子耶?何謂咀藥而死』?」嘉遂裝出見使者,再拜 受詔,乘吏小車,去蓋不冠,隨使者詣廷尉。

《東觀漢記》:上常與朱祐共買蜜合藥,上追念之,即賜 祐白蜜一石。問:「何如在長安時共買蜜乎?」

鄧訓為護烏桓校尉吏士常大病瘧轉易至數千人 訓身煮湯藥減得半愈其無妻者為適配偶。

《王閑》者,王莽叔父平河侯譚之子。王莽篡位,潛忌閑, 乃出為東郡太守。閑懷誅,常繫藥手內,莽敗,閑獨完 全。

《後漢書韓康傳》:「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家 世著姓,常採藥名山,賣於長安市,口不二價。三十餘 年時,有女子從康買藥,康守價不移,女子怒曰:『公是 韓伯休,那乃不二價乎』?康嘆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 子皆知有我焉,何用藥為』?乃遁入霸陵山中。」

《臺佟傳》:「佟字孝威,魏郡鄴人也。隱於武安山,鑿穴為 居,採藥自給。」

《華佗傳》:「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旉。遊學徐土,兼 通數經,曉養性之術,年且百歲而猶有壯容,時人以 為仙精於方藥,處齊不過數種,心識分銖,不假稱量。」 《費長房傳》:「費長房者,汝南人也。曾為市掾,市中有老 翁賣藥,懸一壺於肆頭,及市罷,輒跳入壺中,市人莫 之見,唯長房於樓上睹之異焉。因往再拜奉酒脯。」 《薊子訓傳》,薊子訓者,不知所由來也。建安中,客在濟 陰宛句,有神異之道。時或有百歲翁,自說童兒時見 子訓賣藥於會稽市,顏色不異於今。

《王和平傳》:「北海王和平性好道術,自以當仙。濟南孫 邕少事之,從至京師。會和平病歿,邕因葬之東陶,有 書百餘卷,藥數囊,悉以送之。後弟子夏榮言其屍解, 邕乃恨不取其寶書仙藥焉。」

華嶠《後漢書》,「張楷,字公超,家貧無以為業,常乘驢車 至縣賣藥。」

《九州春秋》:「青州刺史焦和,多為陷水丸,瀋河湟,寇不 得渡。」

《魏志何夔傳》:「夔字叔龍,陳郡陽夏人也。太祖辟為司 空掾屬。太祖性嚴,掾屬公事往往加杖,夔常畜毒藥, 誓死無辱,是以終不見及。」

《邴原別傳》:魏太子為五官中郎將,原為長史。太子宴 會眾賓客數十人,太子建議曰:「君父各篤疾,有藥一 丸,可救一人。當救君耶?父耶?」眾人紛然,或君或父。時 原在坐,不與此論。太子諮之於原,原勃然對曰:「父也。」 太子亦不復難。

《吳書》:「合肥之役,凌統身被六七瘡,有卓氏良藥,故得 不死。」

《晉陽秋》:陸抗於羊祜,推僑札之好。抗嘗遺祜酒,祜飲 之不疑。抗有疾,祜饋之藥,抗亦推心服之,於是以為 華元子。反復見於今。

《晉書陳壽傳》:「壽遭父喪,有疾,使婢丸藥,客往見之,鄉 黨以為貶議,坐是沉滯者累年。」

《李密傳》:「密父早亡,母何氏改醮祖母劉氏,躬自撫養。 密奉事以孝謹聞。劉氏有疾,則涕泣側息,未嘗解衣, 飲膳湯藥,必先嘗後進。」

《孫晷傳》:「晷兄嘗篤疾經年,晷躬自扶侍,藥石甘苦,必 經心目。」

《顏含傳》:「含少有操行,以孝聞。兄畿,咸寧中得疾,就醫 自療,遂死於醫家。家人迎喪,旐每繞樹而不可解,引 喪者顛仆,稱畿言曰:『我壽命未死,但服藥太多,傷我 五臟耳。今當復活,慎無葬也』。其父祝之曰:『若爾有命 復生,豈非骨肉所願。今但欲還家,不爾葬也。旐乃解。 及還,其婦夢之曰:『吾當復生,可急開棺』。婦頗說之。其』」 夕,母及家人又夢之,即欲開棺,而父不聽。含時尚少, 乃慨然曰:「非常之事,古則有之,今靈異至此,開棺之 痛,孰與不開相負?」父母從之,乃共發棺,果有生驗。以 手刮棺,指爪盡傷,然氣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飲哺將 護,累月猶不能語。飲食所須,託之以夢。闔家營視,頓 廢生業。雖在母妻,不能無倦矣。含乃絕棄人事,躬親 侍養,足不出戶者十有三年。石崇重含惇行,贈以甘 旨,含謝而不受。或問其故,答曰:「病者綿昧,生理未全, 既不能進噉,又未識人惠,若當謬留,豈施者之意也?」 畿竟不起。含二親既終,兩兄繼沒,次嫂樊氏因疾失 明。含課勵家人,盡心奉養。每日嘗省藥饌,察問息耗, 必簪屨束帶,醫人疏方應須。請幫助識別此字。請幫助識別此字。膽,而尋求備至,無 由得之。含憂歎累時,嘗晝獨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 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含開視,乃蛇膽也。童子逡 巡出戶,化成青鳥飛去。得膽藥成,嫂病即愈,由是著 名。

《裴秀傳》:「秀服寒食散,當飲熱酒而飲冷酒。泰始七年 薨。」

《韓友傳》:友卜占神效甚多,而消殃轉禍無不皆驗。干 寶問其故,友曰:「筮卦用五行相生殺,如按方投藥治 病以冷熱相救,其差與不差,不可必也《單道開傳》:道開,敦煌人也,常衣麤褐,或贈以繒,服皆 不著,不畏寒暑,晝夜不臥,日服鎮守藥數丸,大如梧 子,藥有松蜜薑桂茯苓之氣,時復飲茶蘇一二升而 已。自雲能療目疾。就療者頗驗。

《范粲傳》:「粲高亮貞正。齊王芳廢,景帝輔政,粲陽狂不 言。泰始中,同郡孫和表薦粲,稱其操行高潔,久嬰疾 病,可使郡縣輿致京師,加以聖恩,賜其醫藥,若遂瘳 除,必有益於政。乃詔郡縣給醫藥。」

《郭文傳》:「文字文舉,河內軹人也。永昌中,大疫,文病殆, 王導遺藥,文曰:『命在天,不在藥也,夭壽長短時也』。」 《劉驎之傳》:驎之嘗採藥至衡山,深入忘反,見有一澗 水,水南有二石囷,一囷閉,一囷開,水深廣不得過。欲 還,失道,遇伐弓人,問徑,僅得還家。或雲囷中皆仙靈 方藥諸雜物,驎之欲更尋索,終不復知處也。

《荊楚歲時記》:「五月五日採雜藥。」按《夏小正》,「此月蓄藥, 以蠲除毒氣。」

王隱《晉書》:「李涓為尚書令,家至貧,兒病無錢買藥,上 賜錢千萬。」

程咸字延休其母夢白頭公授藥曰:「服此當得貴子 後生咸官至侍中。」

《桂陽先賢畫贊》蘇耽常住門庭,有眾賓來招,耽告母 曰:「人招耽去已,種藥在後園梅樹下,可治百病。一葉 治一人,賣此足供養矣。」便隨賓去。

《中興書》:「殷仲堪父嘗疾患經時,仲堪衣不解帶數年, 自分劑湯藥,誤以藥手拭淚,遂眇一目。」

《南史宋本紀》:「高祖諱裕,小字寄奴,姓劉氏,伐荻新洲, 見大蛇長數丈,射之傷。明日復至洲裡,聞有杵臼聲, 往覘之,見童子數人皆青衣擣藥。問其故,答曰:『我王 為劉寄奴所射,合散傅之。帝曰:『王神何不殺之』?答曰: 『劉寄奴王者不死,不可殺』。帝叱之皆散,仍收藥而反。 又經客下邳逆旅,會一沙門謂帝曰:『江表當亂,安之 者其在君乎』』?」帝先患手創,積年不愈,沙門有一黃藥, 因留與帝,既而忽亡,帝以黃散傅之,其創一傅而愈。 寶其餘及所得童子藥,每遇金瘡,傅之並驗。

《王弘之傳》:「弘之性好山水,家在會稽上虞。從兄敬弘 嘗解貂裘與之,即著以採藥。」

《羊欣傳》:「欣素好黃老,常手自書章。有病不服藥,飲符 水而已。兼善醫術,撰藥方十卷。」

《王微傳》,微解醫方。何偃與書,微報之曰:「生平好服上 藥,年十二時病虛耳,所撰服食方中,粗言之矣。自此 始信攝養有徵。故門冬、蒼朮,隨時參進,寒溫相補,欲 以扶護危羸見冀。白首家貧乏役,至於春秋令節,輒 自將兩三門生入草采之。吾實倦遊醫部,頗曉和藥, 尤信本草,欲其必行,是以躬親,意在取精。世人便言」 希仙好異。矯慕不羈。不同家頗有罵之者。

《謝瞻傳》瞻弟。請幫助識別此字。幼有殊行。年數歲,所生母郭氏,久嬰 痼疾,晨昏溫凊,和藥捧膳,不闕一時。

《南史戴顒傳》:顒父逵,兄勃,並隱遯有高名。勃疾患,醫 藥不給,顒謂勃曰:「顒隨兄得閒,非有心於語默。兄今 疾篤,無可營療,顒當干祿以自濟耳。」

《劉凝之傳》:「凝之性好山水,一旦攜妻子泛江湖,隱居 衡山之陽,登高嶺,絕人跡,為小屋居之,採藥服食,妻 子皆從其志。」

《豫章王嶷傳》:嶷薨後,忽見形於沈文季曰:「我未應便 死,皇太子加膏中十一種藥,使我癰不差。湯中復加 藥一種,使利不斷。吾已訴先帝,先帝許還東邸,當判 此事。」因胸中出青紙文書,示文季曰:「與卿少舊,因卿 呈上。」俄失所在。文季祕而不傳,甚懼此事。少時,太子 薨。

《竟陵王子良傳》:「永明九年,都下大水,吳興偏劇,子良 開倉振救,貧病不能立者,於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 藥。」

《隨郡王子隆傳》:「子隆年二十一,而體過充壯,常使徐 嗣伯合蘆茹丸以服,自銷損猶無益。」

《南齊書宗測傳》:「測靜退不樂人間,往廬山,止元武司 宅。魚復侯子響為江州,厚遣贈遺測曰:『少有狂疾,尋 山採藥,遠來至此。量腹而進松朮,度形而衣薜蘿,淡 然已足,豈容當此橫施』。」

《梁書陶弘景傳》:「弘景遍歷名山,尋訪仙藥,每經澗谷, 必坐臥其間,吟詠盤桓,不能已已。」

《江紑傳》:紑父蒨,光祿大夫。紑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 眼,紑侍疾將期月,衣不解帶,夜夢一僧云:「患眼者飲 慧眼水必差。」及覺說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祿與草 堂寺智者法師善,往訪之,智者曰:「《無量壽經》云:『慧眼 見真,能渡彼岸』。蒨乃因智者啟捨同夏縣界牛屯裡 舍為寺,乞賜嘉名。敕答云:『純臣孝子,往往感應』。」晉世 顏含遂見冥中送藥。近見智者,知卿第二息感夢,雲 「飲慧眼水。」慧眼則是五眼之一號,若欲造寺,可以慧 眼為名。及就創造,泄故井,井水清冽,異於常泉。依夢 取水洗眼,及煮藥,稍覺有瘳,因此遂差,時人謂之孝

考證
《錄異記》:永陽縣山壁有石室,為神農窟,窟前百藥叢

茂,莫不畢備。

《陳書長沙王叔堅傳》,「高宗弗豫,叔堅、叔陵等並從後 主侍疾。叔陵陰有異志,乃命典藥吏曰:『切藥刀甚鈍, 可礪之』。及高宗崩,倉卒之際,又命其左右於外取劍。 左右弗悟,乃取朝服所佩木劍以進。叔陵怒,叔堅在 側,聞之,疑有變,伺其所為。及翌日小斂,叔陵袖剉藥 刀趨進,斫後主中項,後主悶絕於地。皇太后與後主」 乳母樂安君吳氏俱以身捍之,獲免。叔堅自後扼叔 陵,擒之,並奪其刀。

《魏書釋老志》:「太祖好《老子》之言,誦詠不倦。天興中,儀 曹郎董謐因獻服食仙經數十篇。於是置仙人博士, 立仙坊,煮鍊百藥,封西山以供其薪蒸。」

《太祖本紀》:「天賜六年,初,帝服寒食散。自太醫令陰羌 死後,藥數動發,至此逾甚。而災變屢見,憂懣不安,或 數日不食,或不寢達旦,歸咎群下,喜怒乖常。」

《太宗本紀》:「泰常七年,帝素服寒食散,頻年動發,不堪 萬機。」

《釋老志》:世祖時,道士寇謙之好仙道,有絕俗之心,少 修張魯之術,服食餌藥,歷年無效,幽誠上達。有仙人 成公興,令謙之絜齋三日,共入華山。令謙之居一石 室,自出採藥,還與謙之食,藥不復饑,乃將謙之入嵩 山。有三重石室,令謙之住第二重歷年。興謂謙之曰: 「興出後,當有人將藥來,得但食之,莫為疑怪。」尋有人 將藥而至,皆是毒蟲臭惡之物,謙之大懼出走。興還 問狀,謙之具對。興歎息曰:「先生未便得仙,政可為帝 王師耳。」

《邢巒傳》:巒為中書侍郎,甚見顧遇,常參座席。高祖因 行藥至司空府南,見巒宅,遣使謂巒曰:「朝行藥至此, 見卿宅乃住,東望德館,情有依然。」巒對曰:「陛下移構 中京,方建無窮之業,臣意在與魏昇降,寧容不務永 年之宅。」

《李修傳》:修就沙門僧坦研習眾方,略盡其術,鍼灸授 藥,莫不有效,徐兗之間,多所救恤,四方疾苦,不遠千 里,竟往從之,撰諸藥方百餘卷,皆行於世。

《徐謇傳》:「謇善醫藥,合和藥劑,攻救之驗,精妙於修,而 性甚祕忌,承奉不得其意者,雖貴為王公,不為措療。」 《西域傳》:「烏萇國,在賒彌南,北有蔥嶺,南至天竺,婆羅 門胡為其上族。婆羅門多解天文吉凶之數,其王動 則訪決焉。人有爭訴,服之以藥,曲者發狂,直者無恙。」 《北齊書由吾道榮傳》:「有張遠遊者,顯祖時,令與諸術」 士合《九轉金丹》。及成,顯祖置之玉匣,云:「我貪世間作 樂,不能即飛上天,待臨死時取服。」

《周書姚僧坦傳》:「僧坦父菩提,留心醫藥,僧坦年二十 四,即傳家業。金州刺史伊婁穆以疾還京,請僧坦省 疾。乃云:自腰至臍,似有三縛,兩腳緩縱,不復自持。僧 坦為診脈,處湯三劑。穆初服一劑,上縛即解;次服一 劑,中縛復解;又服一劑,三縛悉除,而兩腳疼痺,猶自 攣弱。更為合散一劑,稍得屈申。僧坦曰:『終待霜降,此 患當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大將軍襄樂公賀蘭隆, 先有氣疾,加以水腫,喘息奔急,坐臥不安。或有勸其 服《決命大散》者,僧坦謂此患不與大散相當,為處方, 勸使急服,便即氣通。更服一劑,諸患悉愈。大將軍樂 平公竇集暴感風疾,精神瞀亂,無所覺知。諸醫先視 者,皆云巳不可救。僧坦為合湯藥,所患即瘳。建德四 年,高祖親戎東討,至河陰,遇疾,口不能言,臉垂覆目, 不復瞻視,一足短縮,又不得行。僧坦以為「諸臟俱病, 不可並治,軍中之要,莫先於語。」乃處方進藥,帝遂得 言。次又治目,目疾便愈。末乃治足,足疾亦瘳。比至華 州,帝已痊復。僧坦搜採奇異,參校徵效者,為《集驗方》 十二卷,行於世。

《北史李士謙傳》:「士謙躬處節儉,每以振施為務。凶年 散穀至萬餘石,合諸藥以救疾癘,如此積三十年。」 《隋書王頒傳》:「頒父僧辯為陳武帝所殺,開皇初,獻取 陳之策。及大舉伐陳,頒力戰被傷,恐不堪復鬥,悲感 嗚咽。夜中因睡,夢有人授藥,比寤而瘡不痛,時人以 為孝感。」

《楊素傳》:素寢疾,帝每令名醫診候,賜以上藥。素自知 名位已極,不肯服藥,亦不將慎,每語弟約曰:「我豈須 臾活耶?」

《趙王杲傳》:杲性至孝,蕭後當灸,杲先請試炷,後不許 之。杲泣請曰:「後所服藥,皆蒙嘗之,今灸,願聽嘗炷。」 《唐書于志寧傳》:「志寧與司空李勣修定本草並圖,合 五十四篇。帝曰:『本草尚矣,今復修之,何所異耶』?」對曰: 「昔陶弘景以《神農經》合雜家別錄註銘之江南,偏方, 不周曉藥石,往往紕繆四百餘物,今考正之,又增後 世所用百餘物,此以為異。」帝曰:「《本草》《別錄》何為而二?」 對曰:「班固唯記《黃帝內外經》,不載《本草》,至齊《七錄》乃 稱之。世謂神農氏嘗藥,以拯含氣,而黃帝以前,文字 不傳,以識相付,至桐雷乃載篇冊。然所載郡縣,多在 漢時,疑張仲景華陀竄記其語。《別錄》者,魏晉以來吳普、李當之所記。其言華葉形色,佐使相」須,附經為說, 故弘景合而錄之。帝曰:「善。」其書遂大行。

《舊唐書代宗本紀》:「上元末年,兩宮不豫,太子往來侍 疾,躬嘗藥膳,衣不解帶者久之。」

《順宗本紀》:「德宗不豫,諸王親戚皆侍醫藥,獨上臥病 不能侍。德宗彌留,思見太子,涕咽久之。」

《憲宗本紀》:元和元年正月「癸未,詔以太上皇舊恙愆 和,親侍藥膳。起今月十六日已後,權不聽政。」

五年八月乙亥,上顧謂宰臣曰:「神仙之事信乎?」李藩 對曰:「神仙之說,出於道家,所宗。《老子》五千文為本。《老 子》指歸,與經無異。後代好怪之流,假託老子神仙之 說,故秦始皇遣方士載童女入海求仙,漢武帝嫁女 與方士求不死藥,二主受惑,卒無所得。文皇帝服胡 僧長生藥,遂致暴疾不救。古詩云:『服食求神仙,多為 藥所誤。誠哉是言也。君人者,但務求理,四海樂推,社 稷延永,自然長年也』。」上深然之。

十三年十一月丁亥,以山人柳泌為台州刺史,為「上 《於天台山採仙藥》」故也。制下諫官論之,不納。

十四年十一月,丁酉,上服方士柳泌金丹藥。起居舍 人裴潾上表切諫,以「金石含酷烈之性,加燒鍊則火 毒難制。若金丹已成,且令方士自服一年,觀其效用, 則進御可也。」上怒,己亥,貶裴潾為江陵令。

《穆宗本紀》:元和十五年正月丙午,即皇帝位。辛亥,上 始御延英,對宰臣詔曰:「山人柳泌,輕懷左道,上惑先 朝,固求牧人,貴欲疑眾,自知虛誕,仍更遁逃。僧大通 醫方不精,藥術皆妄,既延禍舋,俱是奸邪。邦國固有 常刑,人神宜所共棄。付京兆府決杖處死,金吾將軍 李道古貶循州司馬。憲宗末年,銳於服餌,皇甫鎛與」 李道古薦術人柳泌僧大通待詔翰林。泌於台州為 上鍊神丹。上服之。日加躁渴。遽棄萬國。

長慶四年正月,上餌金石之藥,處士張皋上疏切諫。 上悅,召之。求皋不獲。

《敬宗本紀》:「寶曆元年八月戊午,遣中使往湖南、江南 等道及天台山採藥。時有道士劉從政者,說以長生 久視之道,請於天下求訪異人,冀獲靈藥。仍以從政 為光祿少卿,號昇元先生。」

《文宗本紀》:「太和八年,鄭注進藥方一卷。」

《唐書柳公綽傳》,柳公綽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有道士 獻丹藥,問所從來,曰:「自薊門。」時朱克融方叛,遽曰:「惜 哉,藥自賊境來,雖驗何益?」即棄藥而逐道士。

《續博物志》:北人淫南婦,辭歸,以毒置食,約以年月復 還,解以他藥,不爾,毒發死矣,謂之「定年藥。」南遊者宜 誌之。

《玉堂閒話》:長安有人家於西市賣飲子,不過數味,亦 不閑方脈,千種之疾,入口而愈。田令孜有疾,國醫束 手。有白田曰:「西市飲子,何不一試?」遂遣僕取之,僕回 馬蹶而覆之,遂詣染坊,丐得池腳一缾子,以給其主, 服之立愈。田償藥價甚厚,此蓋福醫也。

柳宗元《宋清傳》:「宋清,長安西部藥市人也。居善藥,有 自山澤來者,必歸宋清氏。清優主人,長安醫工得清 藥,輔其方,輒易讎,咸譽清。疾病疕瘍者,亦皆樂就清 求藥,冀速已。清皆樂然響應,雖不持錢者,皆與善藥。 積券如山,未嘗詣取直。」

《龍城錄》:「賈宣伯有神藥,能治三蟲,止熬黃柏木以熱 酒沃之,別無他味。一日過松江,得巨魚置於水罟中, 因投水刀圭藥,魚引吸即死,取視則見八足若爪利 焉。後吳江有怪,土人謂蛟為害,宣伯以數刀圭投潭 中,明旦老蛟死,浮於水,而水蟲莫知數,皆為藥死。山 人此藥,雲本受之於閤皁山王天師,乃仙方耶,而涉」 海者亦或需焉。故書之。

《雲仙雜記》:郭汾陽語子弟曰:「西陽庶寶方,小兒之司 命,不可不讀。」

《宋史太祖本紀》:「乾德元年冬十月丁未,吳越國王進 香藥。十二月己亥,泉州陳洪進遣使貢乳香、茶藥皆 萬計。」

開寶九年二月壬戌,錢俶進香藥。

《王懷隱傳》:「懷隱善醫診。太宗尹京,懷隱以湯劑祗事。 太平興國初,命為尚藥奉御,三遷至翰林醫官。初,太 宗在藩邸,暇日多留意醫術,藏名方千餘首,皆嘗有 驗者。至是詔翰林醫官院各具家傳經驗方以獻。又 萬餘首,命懷隱與副使王祐、鄭奇、醫官陳昭遇參對 編類,每部以隋太醫令巢元《方病源候論》冠其首,而」 方藥次之。成一百卷。太宗御製序。賜名曰《太平聖惠 方》。

《沙門洪蘊傳》:「洪蘊習方技書,以醫術知名。太平興國 中,詔購醫方,洪蘊錄古方數十以獻。真宗在蜀邸,洪 蘊嘗以方藥謁見。」

《馮文智傳》:「咸平中,有軍士嘗中流矢,自頰貫耳,眾醫 不能取,醫官閻文顯以藥傅之,信宿而鏃出。上嘉其 能,命賜緋。」又有醫學劉贇亦善此術。天武右廂都指 揮使韓晸從太祖征晉陽,弩矢貫左髀,鏃不出幾三十年。景德初,上遣贇視晸,贇傅以藥出之,步履如故。 《趙自然傳》:「有鄭榮者,以醫術救人,所傅藥能愈大風」 疾,民多求之。

《真宗本紀》:大中祥符三年五月「壬午,以西涼府覓諾 族瘴疫賜藥。」

《柴通元傳》:「通元,陝州閿鄉人,為道士於承天觀,年百 餘歲。真宗即位,屢來京師,上作二韻詩賜之,並賚以 茶藥束帛。」

隱士李寧,精於藥術,老而不衰。常以藥施人,人以金 帛為報,輒拒之。大中祥符四年,上作詩為賜,加以「茶 藥繒帛。」

《甄棲真傳》:「棲真周歷四方,以藥術濟人,不取其報。」 《錢乙傳》:「乙邃本草諸書,或得異藥問之,必為言生出 本末,物色名貌差別之詳,退而考之,皆合。」

《仁宗本紀》:「慶曆元年二月丙午,京師雨藥。」

《劉翰傳》。翰世習醫業,嘗被詔詳定《唐本草》。翰與道士 馬志,醫官翟煦、張素、吳復珪、王光祐、陳昭遇同議,凡 《神農本經》三百六十種,《名醫錄》一百八十二種,唐本 先附一百一十四種,有名無用一百九十四種,翰等 又參定新附一百三十三種。既成,詔翰林學士中書 舍人李昉、戶部員外郎知制誥王祐、左司員外郎知 制誥扈蒙詳覆畢,上之。昉等序之曰:「《三墳》之書,神農 預其一,百藥即辨,本草序其錄。舊經三卷,世所流傳, 《名醫別錄》,互為編纂。至梁陶弘景乃以《別錄》參其《本 經》,朱墨雜書,時謂明白。而又考彼功用,為之注釋,列 為七卷,南國行焉。逮乎有唐,別加參校,增藥餘八百 味,添注為二十卷。《本經》漏切則補之」,陶氏誤說則證 之。然而載歷年祀,又踰四百,「朱」字、「墨」字,無本得同。舊 注、新注,其文互闕。非聖主撫大同之運,永無疆之休, 其何以改而正之哉?乃命盡考傳誤,刊為定本,《類例》 非允,從而革焉。至如筆頭灰,兔毫也,而在草部,今移 附兔頭骨之下;半天河,地漿,皆水也,亦在草部,今移 附土石類之間;敗鼓皮,移附於獸名;「胡桐淚」,改從於 木類;紫礦,亦木也,自玉石品而改焉;伏翼,實禽也,由 蟲魚部而移焉;橘柚,附於果實;食鹽,附於光鹽;生薑、 乾薑,同歸一類。至於雞腸、蘩蔞、陸英蒴藋,以類相似, 從而附之。仍採陳藏器《拾遺》、李含光《音義》,或窮源於 別本,或傳效於醫家,參而較之,辨其臧否。至如突屈 白,舊說灰類,今是木根;天麻根,解似赤箭,今又全異。 去非取是,特立新條。自餘刊正,不可悉數。下採眾議, 定為印板。乃以「白」字為神農所說,「墨」字為名醫所傳。 唐附「今附」,各加顯注,詳其解釋,審其形性。證謬誤而 辨之者,署為《今注》;考文意而述之者,又為今按。義既 判定,理亦詳明。今以新舊藥合九百八十三種,並《目 錄》二十一卷,廣頒天下,傳而行焉。

《龐安時傳》:「安時著《難經辨》數萬言,觀草木之性與五 藏之宜,秩其職任,官其寒熱,班其奇偶,以療百疾。」著 《主對集》一卷,《古今異宜方術脫遺》,備陰陽之變,補仲 景論。藥有後出,古所未知,今不能辨,嘗試有功,不可 遺也。作《本草補遺》。為人治病,率十愈八九。踵門求診 者,為辟邸舍居之,親視餰粥藥物,必愈而後遣。其不 可為者,必實告之,不復為治。活人無數,病家持金帛 來謝,不盡取也。

《王克明傳》:克明得脾胃疾,醫以為不可治,克明自讀 《難經》《素問》以求其法,刻意處藥,其病乃愈。始以術行 江、淮,入蘇、湖,鍼灸尤精。診脈有難療者,必沈思得其 要,然後予之藥。病雖數證,或用一藥以除其本,本除 而餘病自去。亦有不予藥者,期以某日自安。有以為 非藥之過,過在某事,當隨其事治之。言無不驗。士大 夫皆自屈與游。

掌禹錫傳:禹錫校正類篇,「《神農本草》,載藥石之名狀 為《圖經》。」

《蘇軾傳》:「軾知杭州,大旱,饑疫並作,軾多作饘粥藥劑, 遣使挾醫,分坊治病,活者甚眾。」

東坡《志林》:王旟元龍言:「錢子飛有治大風方,極驗,常 以施人。一日,夢人自云:『天使己以此病人,君違天怒, 若施不已,君當得此病。藥不能救』。子飛懼,遂不施。予 以為天之所病,不可療耶?」則藥不應,服有效。藥有效 者,則是天不能病之祟,畏是藥而假天以禁人耳。晉 侯之病為二豎子。李子豫赤丸,亦先見於夢,蓋有或 使之者。子飛不察,為鬼所脅。若余則不然。苟病者得 愈,願代受其苦。家有一方,能下腹中穢惡,在黃州試 之,病良已,今後當常以施人。

《避暑漫抄》:臨安僧法堅言:「有歙客經於潛山中,見一 蛇,其腹脹甚,蜿蜒草中,徐遇一草,便嚙破,以腹就磨, 頃之脹消如故,蛇去,客念此草必消脹毒之藥,取置 篋中。夜宿旅邸,鄰房有過客,方呻吟床笫間,客就訊 之,云為腹脹所苦,即取藥就釜,煎一杯湯飲之,頃之 不復聞聲,意謂良已。至曉,但聞鄰滴水聲,呼其人不」 復應,即起燭燈視之,則其人血肉俱化為水,獨遺骸 臥床,急挈裝而逃。至明,主人視之,了不測其何為至此。及潔釜炊飯,則釜通體成金,乃密瘞其骸。既久,經 赦,客至邸,語其事,方傳外人也。

《鐵圍山叢談》:往時川蜀俗喜行毒,而《成都故事》,歲以 天中重陽時,開大慈寺,多聚人物,出百貨其間,號名 「藥市」者。於是有於窗隙間呼「貨藥」一聲,人識其意,亟 投以千錢,乃從窗隙間度藥一粒,號解毒丸,故一粒 可救一人命。夫跡既叵測,故時多疑出神仙。政和間, 祐陵以仁經惠天下,嘗即上清寶籙宮之前,新作兩 亭,左曰仁濟,給藥治疾苦;右曰輔正,主符水除邪鬼。 因遂詔海內,凡藥之治病彰彰有聲者,悉索其方書 上之。於是成都守臣監司奉命,相與窮其狀,乃始得 售解毒丹家。蓋世世懼行毒者讎害,故匿其跡,非有 所謂神仙也。既據方修治,得其全,即並藥奏御。事下 殿中省,上曰:「朕自弛天子所服御,以濟元元,毋煩有 司也。」由是殿中省群醫師驗其方,則王氏《博濟方》中 之保靈丹方爾。當是時,尤子行適領殿中監事,故獨 得其詳。吾落南來,用是藥嘗救兩人,食葫蔓草毒得 不死。蓋不可不書。

「桯史高皇毓聖中原,得西北之正氣,夙賦充實,自少 至耋,未嘗用溫劑。每小不怡,輒進蠲毒圓數百,一以 芫花、大黃、大戟為主。侍醫縮頸而上,服之自如。有王 涇者,以技進,侈言勇往,居之不怍,間奉圭匕先意,持 論,自詭無傷。孝宗素危之,屢詰責,要以禍福,弗之顧。 淳熙丁未,聖壽踰八齡矣,一日進餛飩,覺胸膈欬壅」, 涇猶主前藥,既投而不支,遂以大漸。孝宗震怒,立詔 誅之。慈福要上苦諫,薄不獲已,減死黥流,杖脊朝天 門,中使涖焉,方覬其速斃,涇貨《五伯》下其手,卒得活。 初,巨醫王繼先幸紹興,始用是取驗。孝宗在朱邸,扈 蹕視師,至建康,館秦檜故第,史文惠為講官,實從行。 燕之正堂,而命莊文醴曾龍於後圃。孝宗樂飲以瑪 瑙觥釂者十二,因游於圃,二臣復各獻一巵。後三日 屬疾,高皇賜藥,使內侍視之服。文惠聞之,疑其為蠲 毒,亟袖人參圓入,問而信,遂竊易之,僅瘉,是日微文 惠幾殆。高皇蓋主此而不知南北之異稟也。涇祖繼 先之緒餘,株守不變,是以敗雲。

宇文忠惠紹節在樞府,余間見焉,因及五行之理,相 與縱談。有客在坐,偶曰:「黥醫王涇者,昨鞭背都市,流 遠方,及平原用事,始得歸,稍敘故秩。自言元不曾受 杖,嘗袒而示某以背,完瑩無疵,初不解其如何也,後 見他醫,言杖皆有瘢,惟噬膚之初,傅以金箔,則瘢立 消,意金木之性相制耳。」忠惠笑曰:「昔人有以胝足之」 藥售於市者,輒揭扁於門曰「供御。」或笑其不根,聞於 上,召而罪之。既而宥其愚,及出,乃復增四字曰:「曾經 宣喚,今此方無乃其比耶?子將誰售?」客亦笑不敢應。 時忠惠未識涇也。其二年,余在里下,聞忠惠不起,為 位以哭。及都人來,乃云:涇實用蠲毒瀉足疾,以致大 故。朝廷知之,再命追涇所復官,免杖流永興。余因憶 在京華時,傅著作行簡、姚胄丞師皋皆甘涇餌,目擊 其殞,著作未啟手足,猶進一刀圭,不脫口而逝。餘一 日隨班景靈,見胄丞殿門下云:「痰癖新愈,因相勞苦。」 則曰:「王御醫實生我,癖去矣。」痰下者數斗,今顧疲薾, 他則無恙。余聞而私憂之,謂未必能勝,未旬果卒。嗟 夫,醫之害如此哉!

余稚年入閩,過福,聞有黑虎王醫師者,富甲一郡,問 之,則繼先之別名也。繼先世業醫,其大父居京師,以 黑虎丹自名,因號「黑虎王家。」及繼先幸於高宗,積官 留後,通國稱為醫師,雖貶猶得麗於稱謂焉。

憲聖后在慈福。慶元丁巳,朝廷方卜郊而後不豫,始 猶自彊起曰:「上始郊,不可以吾故溷齋思」敕左右勿 奏。十一月乙巳,還御端門,肆眚竣事,趣駕至宮,而大 漸矣。先是旬日忽寢疾,侍醫進藥輒卻之。咸請其故, 喟然曰:「吾壽八袠,而以醫累人耶!」意懲王涇之得罪 也,故廟諡之,議曰:「卻藥輟進,務全護醫。」蓋《紀實》雲。京 魏公鏜時當軸,常親為客言:慈聖所謂「只此日去,免 煩他百官。」其達死生之變,真若出一揆也。

《遊宦紀聞》。今醫家修製藥品,往往一遵古法,如《本草》 炮炙,及許學士方前所載亦既詳矣。世南在蜀得數 法,頗出古人意表,如麥門冬去心,古法湯泡少時則 易去,今只以銀石銚火上微烙,隨手漸剝,極易為力, 又不為湯漬去藥味。乳香、沒藥最難研,若作丸子藥, 則以乳缽研略細,更入酒或水研,頃刻如泥,更無滓 腳。若酒糊丸。則入酒研。若以麪則入水研。甚省力。而 易細。且不飛走。以耗分兩。

《王氏談錄》:「公言高文莊方藥精通,聚奇藥價及巨萬, 雅尚之一也。」

《青箱雜記》:陳亞,揚州人,仕至太常少卿,年七十卒。蓋 近世滑稽之雄也。嘗著藥名詩百餘首行於世,若「風 月前湖近,軒窗半夏涼」,「棋怕臘寒呵子下,衣嫌春暖 宿沙裁。」及贈祈雨僧云:「無雨若還過半夏,和師曬作 葫蘆羓」之類,極為膾炙。亞常言:「藥名用於詩無所不 可,而斡運曲折,使各中理,在人之智思耳。」或曰:「延胡索可用乎?」亞曰:「可。」沉思久之,因朗吟曰:「布袍袖裡懷 漫刺,到處遷延胡索人,此可贈游謁窮措大。」聞者莫 不大笑。

亞與章郇公同年友善,郇公當軸將用之,而為言者 所抑,亞作藥名《生查子》,陳情獻之曰:「朝廷數擢賢,旋 占凌霄路。自是鬱陶人,險難無移處。也知沒藥療饑 寒,食薄何相誤?大副紙連粘甘草《歸田賦》。」亞又別成 藥名《生查子閨情》三首,其一曰:「相思意已深,白紙書 難足。字字苦參商,故要檀郎讀。分明記得約當歸,遠 至櫻桃熟。何事菊花時,猶未回鄉曲。」其二曰:「小院雨 餘涼,石竹生風砌。罷扇儘從容,半下紗廚睡。起來閒 坐北亭中,滴盡真珠淚。為念婿辛懃,去折蟾宮桂。」其 三曰:「浪蕩去未來,躑躅花頻換。可惜石榴裙,蘭麝香 銷半。琵琶閒抱理相思,必撥朱弦斷。擬續斷來弦,待 這冤家看。」

《夢溪筆談》:王文正太尉氣羸多病,真宗面賜藥酒一 注瓶,令空腹飲之,可以和氣血,辟外邪。文正飲之,大 覺安健,因對稱謝。上曰:「此蘇合香酒也。每一斗酒,以 蘇合香丸一兩同煮,極能調五臟,卻腹中諸疾。每冒 寒夙興,則飲一杯。」因各出數榼賜近臣。自此臣庶之 家,皆倣為之,蘇合香丸盛行於時。此方本出《廣濟方》, 謂之白朮丸,後人亦編入《千金外臺》,治疾有殊效,然 昔人未知用之。錢文僖蘇合香丸注云:「此藥本出禁 中,祥符中嘗賜近臣。」即謂此也。

隨州醫蔡士寧常寶一息石,雲「數十年前,得於一道 人,其色紫光如辰州丹砂,極光瑩如人搜和藥劑,有 纏細之紋,重如金錫,其上有兩三竅,以細蔑剔之,出 赤屑如丹沙。病心狂熱者,服麻子許,即定其斤兩。歲 息士寧不能名,乃以歸予。」或雲「昔人所鍊丹藥也,形 色既異,又能滋息,必非凡物,當求識者辨之。」

《貴耳集》:建陽孟貫獻詩於世宗,遂聯九品,有《藥性論》, 其略曰:性既感攝,體從變通,浮萍作楊花之義子,紅 莧為跛鱉之還丹。吳鹽治饐,秦麝去疳。斷可識矣。 《船窗夜話》:四明延壽寺一僧,自首至踵,平分寒熱,莫 曉所以,遍問醫,無識者,雖以意投藥皆不效。街有道 人,囊藥就市,人皆忽之。既出,不得已召而問之曰:「此 何疾也。」道人曰:「此生偏腸毒也。」藥之而愈。

《清波雜志》:「神宗廟刱置賣藥所,初止一所。崇寧二年 增為五局,又增和劑二局,第以都城東西南北壁賣 藥所為名。議者謂失元創藥局惠民之意,歲得息錢 四十萬,以助戶部經費。」今行在所置局,歲課雖視昔 有損,意豈在夫羨贏。其於拯民瘼施實惠亦云博矣。 《遼史·太宗本紀》:會同三年「夏四月丙辰,晉遣使進茶」 藥。

四年二月甲辰晉遣使進香藥。

五年「六月丁丑,聞皇太后不豫,上馳入侍,湯藥必親 嘗,仍告太祖廟,幸菩薩堂,飯僧五萬人,七月乃愈。」 《穆宗本紀》:應曆三年「九月庚子,漢遣使貢藥。」

四年二月丙辰漢遣使進茶藥。

七年夏四月。初,女巫肖古上延年藥方,當用男子膽 和之,不數年殺人甚多。至是覺其妄,辛巳,射殺之。 《聖宗本紀》:統和元年春正月「戊寅,遣使賜于越休哥 及奚州籌寧統軍使頗德等湯藥。」

《金史宣宗本紀》:興定元年「六月己酉,修潼關,遣中使 持詔及暑藥勞夫匠。」

五年冬十月乙卯,太醫侯濟、張於英治皇孫疾,用藥 瞑眩,皇孫不能任,遂不療,罪當死。上曰:「濟等所犯誠 宜死,然在諸叔及弟兄之子,便應准法行之,以朕孫 故殺人,所不忍也。」命杖七十,除名。

《哀宗本紀》:天興元年三月「壬寅,元兵攻汴城,上出承 天門,撫西面將士。癸卯,上復出,撫東面將士,親傅戰 傷者藥於南薰門下,仍賜巵酒。」 《元史世祖本紀》:至元三年十月「癸亥,高麗使還,以王 植病,詔和藥賜之。」

七年六月庚辰敕「戍軍還有病者令所過州城村坊 主者給醫藥。」

十年正月庚午詔遣扎朮呵押失寒崔杓持金十萬 兩命諸王同不合市藥《獅子國》。

十二年二月丙午,發蔡州鹽貿易藥材。

十九年九月,合寓俱藍國也里可溫主兀咱兒撇里 馬遣使奉表,進藥物二瓶。安南國進貢香藥等物。 二十二年九月丙子,真臘、占城貢藥材。

《成宗本紀》:「元貞元年秋七月乙卯,詔增給諸軍藥餌 價直。」

二年春正月乙丑,回紇不剌罕獻獅豹藥物,賜鈔千 三百餘錠。

《仁宗本紀》:武宗四年,即皇帝位,禁毋以毒藥釀酒。 《英宗本紀》:仁宗七年,即皇帝位,回回太醫進藥曰「打 里牙」,給鈔十五萬貫。

《丁文忠傳》:「文忠,許州偃城人。父疾,醫不能療。文忠造 車一輛,兄弟共御之,載父禱於嵩山五臺、泰安河瀆諸祠,途遇異僧,遺藥而愈。」

《陸思孝傳》:「思孝,紹興山陰樵者,性至孝。母老病痢,思 孝醫禱久之不效。思孝方欲割股肉為糜以進,忽夢 寐間怳若有神人者,授以藥劑,思孝得而異之,即以 奉母,其疾遂愈。」

《李杲傳》:杲好醫藥,北京人王善甫病小便不利,目睛 凸出,腹脹如鼓,膝以上堅硬欲裂,飲食且不下,甘淡 滲泄之藥皆不效。杲謂眾醫曰:「疾深矣。《內經》有之:膀 胱者,津液之府,必氣化乃出焉。今用滲泄之劑而病 益甚者,是氣不化也。」啟元子云:「無陽者陰無以生,無 陰者陽無以化。甘淡滲泄皆陽藥,獨陽無陰,其欲化 得乎?」明日以群陰之劑投,不再服而愈。西臺掾蕭君 瑞,二月中病傷寒發熱,醫以白虎湯投之,病者面黑 如墨,本證不復見,脈沉細,小便不禁。杲,初不知用何 藥,及診之曰:「此立夏前誤用白虎湯之過。白虎湯大 寒,非行經之藥,止能寒腑臟,不善用之,則傷寒本病 隱曲於經絡之間,或更以大熱之藥,救之,以苦陰邪, 則他證必起,非所以救白虎也。有溫藥之升陽行經 者,吾用之。」有難者曰:「白虎大寒,非大熱何以救?君之 治奈何?」杲曰:「病隱於經絡間,陽不升則經不行,經行 而本證見矣,本證又何難焉?」果如其言而愈。馮叔獻 之姪櫟,年十五六,病傷寒,目赤而頓渴,脈七八至。醫 欲以承氣湯下之,巳煮藥,而杲適從外來,馮告之故。 杲切脈,大駭曰:「『幾殺此兒!《內經》有言在脈,諸數為熱, 諸遲為寒』。今脈八九至,是熱極也。而《會要大論》雲『病 有脈從而病反者,何也?脈之而從,按之不鼓,諸陽皆 然,此傳而為陰證矣。令持薑附來,吾當以熱因寒用 法處之』。」藥未就,而病者爪甲變,頓服者八兩,汗尋出 而愈。裴擇之妻,病寒熱,月事不至者數年,已喘嗽矣。 醫者率以蛤蚧、桂、附之藥投之,杲曰:「不然。夫病陰為 陽所搏,溫劑太過,故無益而反害。投以寒血之藥,則 經行矣。」已而果然。

《瑯嬛記》:「孫真人有黃昏散,夫妻反目,服之必和,又名 合歡。」叔良製以為丸,贈窈窕。窈窕不服,佩之裙裾,香 氣異常。嘉平二十五日,叔良宿酲未解,窈窕烹百和 解酲湯進之,隨飲而醒。後遂依法作湯,名窈窕湯。 《熙朝樂事》:端午為天中節,採百草以治藥品。

《衡州府志》:「衡陽縣花藥山,在縣西南二里,舊有仙人 煉藥,五色禽常棲於牡丹樹下,故名。」

衡山縣「靈藥峰」,在嶽廟左。昔新野先生與徐君周遊 三湘,入衡山採藥於此。

《鉅野縣志》:「合藥臺,神農葛洪嘗合藥於此」,今名「合藥 集」由此。

《密縣志》:「香峪山,縣西北五十里,其山多產藥卉 林。」《縣志》:「燒藥爐在鑑泉南,昔有隱士鍛藥於此,爐址 俱存。」

《濟源縣志》「藥櫃山在縣西一百三十里,多產藥草,故 名。」

明崔來富,號鳳山。以精醫授鄭藩引禮。居常丸藥,以 類置各櫃中,諭其家,某疾,用某櫃藥。人有求者問疾, 啟櫃以應,並不及其姓名。適麥秋在莊,聞疫者多且 殆,急歸丸藥置通衢,摽使取之。或謂「天雨麥爛」,竟不 顧。

《溫縣志》:「神農澗在縣城西門內,相傳炎帝神農氏採 藥於此,嘗百草,以杖畫地,遂成澗。」

《陝州志》:「藥爐在七里社開化寺下,泝流中,方石壁立, 下有藥爐,世傳為老君煉藥處。」

《醴泉縣志》:「五峰山縣北五十里,上產藥草。」

《雒南縣志》:「藥子嶺,唐真人韋善俊種藥處也。墓尚存。」 《鞏昌府志》:「藥鋪山,其山多藥草。」

《漳縣志》:「藥鋪山北十里,產藥亦多。」

藥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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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經說命》:「啟乃心,沃朕心。若藥弗瞑眩,厥疾弗瘳。」 「開汝心以沃我心,如服藥必瞑眩極。其病乃除。」欲其 出切言以自警。正義瞑眩者,令人憤悶之意也。《方言》云: 「凡飲藥而毒,東齊海岱間或謂之瞑,或謂之眩。」郭璞 云:「瞑眩亦通語也。」然則藥之攻病,先使人瞑眩憒亂, 病乃得瘳。傳言瞑眩極者,言悶極藥乃行也。

《周易無妄》九五,無妄之疾,勿藥有喜。象曰:「無妄之藥, 不可試也。」正義偶然有此疾害,故曰「《無妄》之疾。」若疾自 己招,或寒暑飲食所致,當須治療。若非己所致,疾當 自損,勿須藥療而有喜也。

《禮記·月令》:「季春之月,餧獸之藥,毋出九門。」

《內則》:「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 醫不三世,不服其藥。」

《孝經援神契》:「椒薑禦濕,菖蒲益聰,巨勝延年,威喜辟 兵。」此皆上聖之至言,方術之實錄也。

《呂氏春秋良醫》「醫病病萬變,藥亦萬變,病變而藥不 變。向之壽民,今為殤子矣用藥者得良藥則活人,得惡藥則殺人矣。」

《說苑》孔子曰:「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藥石嘗乎卑,然後至乎貴,教也;藥言獻於貴,然後聞 於卑,道也。」

《真誥》:「玉醴金漿,交梨火棗,此則騰飛之藥,不比金丹。」 《抱朴子》:「合金丹之大藥,鍊八石之精英。尤忌凡俗見 聞,則仙物不成。」

《九丹仙藥》之上。

楊炯《藥圖序》所謂「神農旋赤鞭而敺毒」者。夫草木之 類,雖則散殊,然察其形色,嗅其臭味,自可別善惡,堪 作某藥,可治某病,固不待嘗而後知。然聖人必逐一 嘗啖,制神鞭者,蓋以重其事爾。

《西極明科》:「服藥之與存思,雖致用同津,而關源異緒。 服藥所以保形,形康則神安。存思所以安神,神安則 形保。二理乃成,相資而有。」

韓愈《進學解》:「玉劄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馬勃,敗鼓之 皮,俱收並蓄,待用無遺者,醫師之良也。」

《涅槃經》。「願諸眾生得阿伽陀藥,以是藥力能除一切 無量惡毒。」

《畫墁錄》:「陶隱居不詳北藥時有詆謬,多為唐人所質, 人固有不知,無足怪也。」

《祕閣閑話》:善醫者取本草「白」字藥用之多驗,黑者是 漢人益之者也。

《王氏談錄》:公言:「醫藥治病,或以意類取。至如百合治 百合病,似取其名;嘔血用胭脂紅花,似取其色淋漓; 治結則以燈心木通,似反其類。意類相假,變化感通, 不可不知其旨也。」

《墨莊漫錄》:黃魯直謂荀中令喜焚香,故名「縮砂湯,曰 荀令湯」;朱雲喜直言切諫,苦口逆耳,故名「三稜湯」,曰 「朱雲湯。」

《癸辛雜識別集》:「和劑惠民藥局,當時製藥有官監造, 有官監門,又有官藥成,分之內外,凡七十局,出售則 又各有監官,皆以選人經任者為之,謂之京局官,皆 為異時朝士之儲,悉屬之太府寺,其藥價比之時直 損三之一,每歲糜戶部緡錢數十萬,朝廷舉以償之。 祖宗初制,可謂仁矣。然弊出百端,往往為諸吏藥生」 盜竊,至以樟腦易片腦,台附易川附,囊橐為姦,朝廷 莫之知,亦不能革也。凡一劑成,則又皆為朝士及有 力者所得,所謂惠民者,元未嘗分毫及民也。獨暑藥、 臘藥分賜大臣及邊帥者,雖隸御藥,其實劑局為之 稍精緻,若至寶丹、紫雪膏之類,固非人間所可辦也。 若夫《和劑局方》,乃當時精集諸家名方,凡經幾名醫 之手,至提領以從官內臣參校,可謂精矣。然其間差 訛者亦自不少。且以牛黃清心丸一方言之,凡用藥 二十九味,其間藥味寒熱訛雜,殊不可曉。嘗見一名 醫云:「此方止是前八味,至蒲黃而止,自乾山藥以後 凡二十一味,乃補虛門中山芋丸」,當時不知緣何誤 寫在此方之後,因循不曾改正。余因其說而改之,信 然。凡此之類,必多有之,信乎誤註《本草》,非細故也。 嬾真子:後漢以來方書中,有五石散,又謂之寒食散。 論者曰:「服金石人不可食熱物,服之則兩熱相激,故 名謂之寒食則可也。」然《晉史》載裴秀服寒食散,當飲 熱酒而飲冷酒,薨,年四十八。據此則又是不可飲冷 物也。後問一名醫,答云:「食物則宜冷,而酒則熱。」僕初 不信,後讀《千金方》第二十五卷,解五石毒:一切冷食, 唯酒須令溫,然則《裴秀傳》所謂當飲熱酒,亦非 關中名醫。駱耕道曰:「《莊子》之言,有於孫真人醫方相 合者。五苓散五味而以木豬苓為主,故曰五苓。《莊子》 之言曰:『藥也,其實菫也,桔梗也,雞壅也,豕零也,是時 為帝者也』。」郭注云:「當其所須則無賤,非其時則無貴。 故此數種,若當其時而用之則為主,故曰是時為帝 者也。」疏云:「藥無貴賤,愈病則良」,斯得之矣。故藥有一 君、二臣、三佐、四使。且如治風則以菫為君,菫,烏頭也; 去水則豕零為君,豕零水,豬苓也。他皆類此。彼俗醫 乃以《本草》所錄上品藥為君,中品「藥為臣,下品藥為 佐使」,可一笑也。

藥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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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羿請不死之藥於西王母,姮娥竊以《奔月 神仙傳》:白石先生者,中黃丈人弟子也。至彭祖時已 二千歲餘矣,不肯修昇天之道,但取不死而已,不失 人間之樂。其所據行者,正以交接之道為主,而金液 之藥為上也。初以居貧不能得藥,乃養羊牧豬,十數 年間,約衣節用,置貨萬金,乃大買藥服之,常煮白石 為」糧,因就白石山居,時人故號曰白石先生。亦食脯 飲酒,亦食穀食,日行三四百里,視之色如四十許人性好朝拜事神,好讀《幽經》及《太素傳》。彭祖問之曰:「何 不服昇天之藥?」答曰:「天上復能樂比人間乎,但莫使 老死耳。」天上多至尊相奉事,更苦於人間,故時人呼 白石先生為隱遁仙人,以其不汲汲於昇天為仙官, 亦猶不求聞達者也。

《列仙傳》:「安期生賣藥海邊,時人以為千歲公。」

《拾遺記》:周昭王坐祗明之室,晝而假寐,忽夢白雲蓊 蔚而起,有人衣服並皆毛羽,因名羽人。夢中與語,問 以上仙之術,羽人曰:「大王精智未開,欲求長生久視, 不可得也。」王跪而請受絕慾之教,羽人乃以指畫王 心,應手即裂,王乃驚寤而血濕衿席,因患心疾,即卻 膳撤樂,移於旬日,忽見所夢者復來語王曰:「先欲易 王之心。」乃出《方寸綠囊》,中有續脈明丸、補血精散,以 手摩王之臆,俄而即愈。王即請此藥,貯以玉缶,緘以 金繩,王以塗足,則飛天地萬里之外,如遊咫尺之內。 有得服之,後天而死。

燕昭王思諸神異,有谷將子,學道之人也,言於王曰: 「西王母將來遊,必語虛無之術。」不踰一年,王母果至, 與昭王遊於燧林之下,說炎帝鑽火之術。取綠桂之 膏,燃以照夜。忽有飛蛾銜火,狀如丹雀來,拂於桂膏 之上。此蛾出於員丘之穴,穴洞達九天,中有細珠如 流沙,可穿而結,因用為珮。此是神蛾之矢也。蛾憑氣 飲露,飛不集下,群仙殺此蛾合丹藥。西王母與群仙 遊員丘之上,聚神蛾,以瓊筐盛之,使玉童負筐以遊 四極,來降燕庭,出此蛾以示昭王,王曰:「今乞此蛾,以 合《九轉神丹》。」王母弗與。

《漢武內傳》:西王母謂武帝曰:「太上之藥,乃有風實雲 子,玉津金漿,冥陵驎膽,炎山夜日,東掇扶桑之丹椹, 俯採長河之文藻,太真紅芝,九色鳳腦,有得食之,後 天而老,此太上之所服,非眾仙之所寶也。次藥有斑 龍黑胎,閬風石髓,蒙山白鳳之胏,靈丘蒼鸞之血,有 得服之,後天而逝,此天帝之所服,非下仙之所逮也。」 次藥有丸丹金液,紫華紅芝,五雲之漿,元霜絳雲,若 得食之,白日升天。此天仙之所服,非地仙之所見。其 下藥有松柏之膏,山木薑、沉精、菊草、澤瀉、枸杞、茯苓、 菖蒲、門冬、巨勝、黃精,草類繁多,若有數千子,得服之, 可以延年。

帝遺詔以《雜經》三十餘卷使隨身斂到。建康二年,河 東功曹李友入上黨抱犢山採藥,於巖室中得此經, 盛以金箱,卷後題「東觀臣姓名」,記月日,武帝時也。河 南太守張純以經箱奏進。

《東方朔傳》:武帝暮年好仙術,謂朔曰:「朕欲使愛幸者 不死,可乎?」朔曰:「臣能之。」帝曰:「服何藥?」曰:「東北地有芝 草,西南有春生之魚。」

《神仙傳》:「漢期門程偉妻者,能通神變化。偉好黃白,連 時不成,妻乃出囊中藥,以少投其已煎水銀,須臾成 銀。偉欲從授方,終不可得。」

魏伯陽者,吳人也。本高門之子,而性好道術。後與弟 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知弟子心懷未盡,乃試之 曰:「丹雖成,然先宜與犬試之,若犬飛,然後人可服耳。 若犬死,即不可服。」乃與犬食犬即死。伯陽謂弟子曰: 「作丹唯恐不成,今成而犬食之死,恐是未合神明之 意,服之恐復如犬,為之奈何?」弟子曰:「先生當服之否?」 伯陽曰:「吾背違世路,委家人山,不得道,亦恥復還。死 之與生,吾當服之。」乃服丹,入口即死。弟子顧視相謂 曰:「作丹以求長生,服之即死,當奈此何?」獨一弟子曰: 「吾師非常人也,服此而死,得無意也?」因乃取丹服之, 亦死。餘二弟子相謂曰:「所以得丹者,欲求長生耳,今 服之即死,焉用此為?不服此藥,自可更得數十歲在 世間也。」遂不服,乃共出山,欲為伯陽及死弟子求棺 木。二子去後,伯陽即起,將所服丹內死弟子及白犬 口中,皆起。弟子姓虞,遂皆仙去。道逢入山伐木人,乃 作手書與鄉里人,寄謝二弟子,乃始懊恨。伯陽作《參 同契五行相類》凡三卷,其說是《周易》,其實假借爻象 以論作丹之意。而世之儒者不知神丹之事,多作「陰 陽」注之,殊失其旨矣。

呂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將一奴一婢於太行山中採 藥。忽見三人在谷中,問恭曰:「子好長生乎,乃勤苦艱 險如是耶?」恭曰:「實好長生,而不遇良方,故採服此藥, 冀有微益耳。」一人曰:「我姓呂,字文起。」次一人曰:「我姓 孫,字文陽。」次一人曰:「我姓王,字文上。三人皆太清太 和府仙人也,時來採藥,當以成新學者。公既與我同 姓,又字得吾半支,此是公命,當應長生也。若能隨我 採藥,語公不死之方。」恭即拜曰:「有幸得遇仙人,但恐 暗塞多罪,不足教授耳。若見採收,是更生之願也。」即 隨仙人去。二日,乃授恭祕方一首,因遣去,曰:「可視鄉 里。」恭即拜辭,三人語恭曰:「公來二日,人間已二百年 矣。」恭歸家,但見空宅,子孫無復一人也。乃見鄉里數 世後人趙輔者,問呂恭家人皆何所在,輔曰:「君從何 來,乃問此久遠人也。吾昔聞先人說雲,昔有呂恭者, 持奴婢入太行山採藥,遂不復還,以為虎狼所食,已二百餘年矣。恭有數世子孫呂習者,居在城東數十 里作道士,民多奉事之,推求易得耳。」恭承輔言,到習 家,扣門問訊。奴出問公從何來,恭曰:「此是我家。我昔 隨仙人去,至今二百餘年。」習聞之驚喜,跣出拜曰:「仙 人來歸。」悲喜不能自勝。公因以神方授習而去。習已 年八十,服之即還。少壯至二百歲,乃入山中,子孫世 世不復老死。

《鳳綱》常「採百草花,以水漬封泥之,自正月始,盡九月 末止。埋之百日,煎九火。卒死者以藥內口中,皆立活。」 《綱常》服此藥,至數百歲不老,後入地肺山中仙去。 伯山甫精思服食,二百年不老。有外甥女,年老多病, 乃以藥與之。女時年已八十,轉還少,色如桃花。 馬鳴生少為縣吏捕賊,為賊所傷,當時暫死,忽有神 人以藥救之,便活。

淮南王劉安,好方術之士,有八公詣門授王《丹經》三 十六卷,藥成仙去。餘藥器置在中庭,雞犬舐啄之,盡 得昇天。雞鳴天上,犬吠雲中。

負局先生者,負磨鏡局。循吳市中,得一錢便磨,輒問 主人「得無有疾」,若有,輒出紫丸藥以與之。

崔文子賣黃散,發疫死者萬計,服皆愈,愈者亦萬計。 杜蘭香傳神女,蘭香降張碩,碩問禱祀何如,香曰:「消 摩自可愈疾,淫祀無益。」香以藥為消摩。

《太平廣記》:「董奉者,字君異,候官人也。杜燮為交州刺 史,得毒病死,死已三日,奉與藥三丸,內在口中,以水 灌之,使人捧舉其頭,搖而消之。須臾手足似動,顏色 漸還,半日乃能起坐,後四日乃能語。」

《拾遺記》:「洞庭山浮於水上,其下有金堂數百間,玉女 居之。有靈洞入中,常如有燭於前,中有異香芬馥,泉 石明朗。採藥石之人入中,如行十里,迥然天清霞耀, 花芳柳暗,丹樓瓊宇,宮觀異常。乃見眾女霓裳,冰顏 艷質,與世人殊別,來邀採藥之人,飲以瓊漿金液,延 入璇室,奏以簫管絲桐,餞令還家,贈之丹醴之訣,雖」 懷慕戀,且思其子息,卻還洞穴。還若燈燭導前,便絕 饑渴,而達舊鄉。已見邑里人戶,各非故鄉鄰,唯尋得 九代孫,問之,雲「遠祖入洞庭山採藥不還,今經三百 年。」其人說於鄰里,亦失所之。

《神仙感遇傳》:桓闓事華陽陶先生。桓君將昇天,陶君 曰:「某行教修道,勤亦至矣,得非有過而淹延在世乎? 願為訪之。」桓君昇天三日,降陶君之室曰:「君之陰功 著矣。所修本草,以虻蟲、水蛭輩為藥,功雖及人而害 於物命,以此一紀之後,當解形去世,署蓬萊都水監 耳。」言訖乃去。陶君復以草木之藥可代物命者,著《別 行本草》三卷,以贖其過焉。後果解形得道。

《續列仙傳》:吳秀有仙風道骨,葛仙翁欲度之,但色心 未絕。一夕秀讀書,燈下有女子叩門,啟視絕色也,與 之處者兩月。一日過仙翁,翁曰:「君兩月不見,態色非 常,豈復有桑中之遇乎?」秀笑而不答。仙翁袖中出一 丸藥曰:「此藥以醇酒下,能令婦人顏色媚好。」秀持歸, 如方與女飲之。少選,女雲腹痛就枕,秀呼問不應,秉 燭視之,唯一具枯骨而已。秀殊驚,平生色心為之冰 釋,蓋仙翁所為也。後受仙翁元明祕法,年八十九,白 日昇天。

《瀟湘錄》:唐則天末年,益州有一老父,攜一藥壺於城 中賣藥,得錢即轉濟貧乏,自常不食時即飲淨水,如 此經歲餘,百姓賴之,有疾得藥者無不愈。時或自遊 江岸,凝眸永日,又或登高引領,不語竟日。每遇有識 者,必告之曰:「夫人一身便如一國也,人之心即帝王 也,傍列臟腑,即內輔也,外張九竅,即外臣也。故心有」 病,則內外不可救之,又何異君亂於上,臣下不可正 之哉。但凡欲身之無病,必須先正其心,不使亂求,不 使狂思,不使嗜慾,不使迷惑,則心先無病。心先無病, 則內輔之臟腑,雖有病不難療也,外之九竅,亦無由 受病矣。況藥亦有君臣,有佐有使,苟或攻其病,君先 臣次,然後用佐,用使自然合其宜。如「以佐之藥用之 以使,使之藥用之以佐,小不當其用,必自亂也」,又何 能攻人之病哉?此又象國家治人也。老夫用藥,常以 此為念,每遇人一身,君不君,臣不臣,使九竅之邪悉 納其病,以至於良醫自逃,名藥不效,猶不知治身之 病後時矣。悲夫!士君子記之。忽一日獨詣錦川,解衣 淨浴,探壺中惟選一丸藥,自吞之,謂眾人曰:「老夫罪 已滿矣,今卻歸島上。」俄化一白鶴飛去,衣與藥壺並 沒於水,末尋不見。

《廣異記》:唐開元中,有士人患半身枯黑,御醫張尚容 等不能知其人,聚族言曰:「形體如是,寧可久耶?聞大 海中有神仙,正當求仙方,可愈此疾。」宗族留之不可, 因與侍者齎糧至登州大海側,遇空舟,乃齎所攜掛 帆隨風可行,十餘日,近一孤島,島上有數百人如朝 謁狀,須臾至岸,岸側有婦人洗藥,因問彼皆何者,婦 人指云:「中心床坐鬚鬢白者,徐君也。」又問:「徐君是誰?」 婦人云:「君知秦始皇時徐福耶?」曰:「知之,此則是也。」頃 之眾各散去。某遂登岸致謁,具語始末,求其醫理。徐君曰:「汝之疾,遇我即生。初以美飯哺之,器物皆奇小」, 某嫌其薄。君云:「能盡此,為再飧也,但恐不盡爾。」某連 啖之,如數甌物,致飽而飲。亦以一小器盛酒,飲之致 醉。翌日,以黑藥數丸令食,食訖,痢黑汁數升,其疾乃 愈。某求住奉事,徐君云:「爾有祿位,未宜即留,當以東 風相送,無愁歸路遙也。」復與黃藥一袋,云:「此藥善治 一切病,還遇疾者,可以刀圭飲之。」某還數日,至登州, 以藥奏聞。時元宗令有疾者服之皆愈。

女道士張連翹,晝日於觀中獨坐,見天上墮兩錢,連 翹起就拾之。鄰家婦人乃推籬倒,亦爭拾。連翹以身 據錢上,又與黃藥三丸,遽起取之。婦人擘手奪一丸 去,因吞二丸,俄而皆死。連翹頃之醒,便覺力強神清, 倍於常日。其婦人吞一丸,經日方蘇,飲食如故。 元宗皇帝天寶中,有劉清真者,與其徒二十人,於壽 州作茶,人致一馱為貨。至陳留遇賊,或有人導之令 去,魏郡清真等復往,又遇一老僧,導往五臺。清真等 畏其勞苦,五臺寺尚遠,因邀清真等還蘭若宿。清真 等私議,疑老僧是文殊師利菩薩,乃隨僧還,行數里, 方至蘭若。殿宇嚴淨,悉懷敬肅。僧為說法,大啟方便。 清真等並發心出家,隨其住持,積二十餘年,僧忽謂 清真等曰:「有大魔起,汝輩必罹其患,宜先為之防,不 爾則當敗人法事。」因令清真等長跪,僧乃含水遍噴, 口誦密法,清真等悉變成石,心甚了悟,而不移動。須 臾之間,代州吏卒數十人詣臺有所收捕。至清真所 居,但見荒草及石,乃各罷去。日晚,老僧又來,以水噀 清真等成人。清真等悟其神靈,知遇菩薩,悉競精進。 後一月餘,僧云:「今復將魔起,必大索汝,其如之何?吾 欲遠送汝,汝俱往否?」清真等受教,僧悉令閉目。戒云: 「第一無竊視,敗若大事,但覺至地,即當開目。若至山 中見大樹,宜共庇之。樹有藥出,亦宜哺之。」遂各與藥 一丸,云:「食此便不復饑,但當思惟聖道,為出世津梁 也。」言訖作禮,禮畢閉目,冉冉上昇,身在虛空,可半日 許,足遂至地,開目見大山林,或遇樵者,問其地號,乃 廬山也。行十餘里,見大藤樹,周迴可五六圍,翠陰蔽 日。清真等喜云:「大師所言奇樹,必是此也。」各薙草而 坐。數日後,樹出白菌,鮮麗光澤,恆飄飄而動。眾相謂 曰:「此即大師所云靈藥,採共分食之。」中有一人紿而 先食盡。徒侶莫不慍怒,詬責云:「違我大師之教,然業 已如是,不能敺擊。」久之,忽失所在,仰視在《樹杪》安坐。 清真等復云:「君以吞藥故能昇高。」其人竟不下。經七 日,通身生綠毛,忽有鶴翱翔其上,因謂十九人云:「我 誠負汝,然今已得道,將捨汝謁帝於此天之上,宜各 自勉,以成至真耳。」清真等邀其下樹。執別仙者不顧。 遂乘雲上昇。久久方滅。清真等失藥。因各散還人間。 中山張倫親聞清真等說。雲「然耳。」

道士輔神通者,家在蜀州。幼而孤貧,恆為人牧牛以 自給。神通牧所,恆見一道士往來,因爾致敬。相識數 載,道士謂神通曰:「能為弟子否?」答曰:「甚快。」乃引神通 入水中,謂通曰:「我入之時,汝宜隨之,無憚為也。」既入, 便至其居所,屋宇嚴潔,有藥囊丹灶,床下悉《大還丹》, 遂使神通看火,兼教黃白之術。經三年,神通已年二 十餘,思憶人間,會道士不在,乃盜還丹,別貯一處。道 士歸,問其丹何在,神通便推不見。道士嘆息曰:「吾欲 授汝《道要》,汝今若是,曷足授哉!雖備解諸法,然無益 長生也。」引至他道,逐去便出。神通甚悅,崎嶇洞冗,以 藥自資。七十餘日,方至人間。其後厭世事,追思道士, 聞其往來在蜀州開元觀,遂請配度,隸名於是。其後 聞道士至往候,輒雲「已出。」如是數十度,終不得見神 通私以金百斤與房中奴,令道士來可馳報。奴得金 後頻來報,更不得見。蜀州刺史奏神通曉黃白,元宗 試之皆驗。每先以土鍋煮水銀,隨帝所請,以少藥投 之,應手而變。帝求得其術,會祿山之亂乃止。

《原仙記》:唐貞元初,廣陵人馮俊以傭工資生,多力而 愚直故易售。嘗遇一道士於市賣藥,置一囊,重百餘 斤,募能獨負者,當倍酬其直,俊乃請行至六合,約酬 一千文,至彼取資,俊乃歸告其妻而後從之,道士云: 「從我行,不必直至六合,今欲從水路往彼得舟,且隨 我舟行,亦不減汝直。」俊從之,遂入小舟,與俊並道士 共載出江口數里。道士曰:「無風上水不可至,吾施小 術。」令二人皆伏舟中,道士獨在船上,引帆持楫。二人 在舟中聞風浪聲,度其船如在空中,懼不敢動。數食 頃,遂令開船召出。至一處,平湖渺然,前對山嶺重疊。 舟人久之方悟,乃是南湖廬山下星子灣也。道士上 岸,令俊負藥,船人即付船價,舟人敬懼不受,道士曰: 「知汝是潯陽人,要當時至,以此便相假,豈為辭耶?」舟 人遂拜受之而去,實江州人也。遂引俊負藥於亂石 間。行五六里,將至山下,有一大石方數丈,道士以小 石扣之數十,下大石分為二。有一童出於石間,喜曰: 「尊師歸也。」道士遂引俊入石穴。初甚峻,下十丈餘,旁 行漸寬平。入數十步,其中洞明,有大石堂,道士數十, 奕棋戲笑。見道士皆曰:「何晚也。」敕俊捨藥,命左右速遣來人歸前。道士命左右曰:「擔人甚饑,與之飯食。」遂 於瓷甌盛胡麻飯,與之食。又與一盌漿,甘滑如乳,不 知何物也。道士遂送俊出,謂曰:「勞汝遠來,少有遺汝。 授與錢一千文,令繫腰下,至家解觀之,自當有異耳。」 又問家有幾口,雲妻兒五口。授以丹藥,可百餘粒,曰: 「日食一粒,可百日不食。」俊辭曰:「此歸路遠,何由可至。」 道士曰:「與汝圖之。」遂引行亂石間,見一石臥如虎狀, 令俊騎上,以物蒙石頭。俊執其末,如執轡焉。誡令閉 目,候足著地即開。俊如言,騎石道士以鞭鞭石,遂覺 此石舉在空中而飛。時已向晚,如炊久,覺「足躡地,開 目已在廣陵郭門矣。人家方始舉燭,比至舍,妻兒猶 驚其速,遂解腰下皆金錢也。」自此不復為人傭工,廣 置田園,為富民焉。里人皆疑為盜也。後他處有盜發, 里人意俊同之,遂縶以詣府。時節使杜公亞重藥術, 好奇說,聞俊言,遂命取其金丹。丹至,亞手,如墜地焉 而失之。兼言郭外所乘之「石猶在,遂捨之。亞由是精 意於道,頗好燒煉,竟無所成。俊後壽終,子孫至富焉。」 《逸史》:「唐元和初,萬年縣有馬士良者犯事。時進士王 爽為京兆,執法嚴酷,欲殺之。士良乃亡命入南山,至 炭谷湫岸,潛於大柳樹下。纔曉,見五色雲下,一仙女 於水濱有金槌玉板,連扣數下,青蓮湧出,每葉施開, 仙女取擘」三四枚食之,乃乘雲去。士良見金槌玉板 尚在,躍下扣之,少頃復出。士良盡食之十數枚,頓覺 身輕,即能飛舉。遂捫蘿尋向者五色雲所,俄見大殿 崇宮,食蓮女子與群仙處於中,睹之大驚趨下,以其 竹杖連擊,墜於洪崖澗邊。澗水清潔,困憊熟睡乃覺。 見雙鬟小女磨刀謂曰:「君盜靈藥,奉命來取君命。」士 良大懼,俯伏求救,解之答曰:「此應難免,唯有神液可 以救君,君當以我為妻。」遂去。逡巡持一小碧甌,內有 飯,白色,士良盡食復寢。須臾起,雙鬟曰:「藥已成矣。」以 示之,七顆光瑩,如空青色。士良喜歎,看其腹有似紅 線,乃刀痕也。女以藥摩之,隨手不見。戒曰:「但自修學, 慎勿語人,儻漏洩,腹瘡必裂。」遂同住於湫側。又曰:「我 穀神之女也。守護上仙靈藥。故得救君耳。」

《北夢瑣言》:唐廣南節度使下元隨軍將鍾大夬,忘其 名,晚年流落,旅寓陵州,多止佛寺,有仁壽縣主簿歐 陽術,愍其衰老,常延待之。三伏間,患腹疾,臥於歐陽 之家,踰月不食。歐主簿慮其旦夕溘然欲陳牒州衙, 希取鍾公一狀,以明行止。鍾公曰:「病即病矣,死即未 也。既此奉煩,何妨申報。」於是聞於官中,爾後疾愈。孫 光憲時為郡倅,鍾公惠然來訪,因問所苦之由,乃曰: 「曾在湘潭,遇干戈不進,與同行商人數輩,就嶽麓寺 設齋。寺僧有新合知命丹者,且雲服此藥後,要退即 飲海藻湯,或大期將至,即肋下微痛,此丹自下,便須 指揮家事,以俟終焉。」遂各奉一緡,吞一丸。他日入蜀, 至樂溫縣,遇同服丹者,商人寄寓樂溫,得與話舊,且 說所服之藥大效。無何,此公來報肋下痛,不日其藥 果下,急區分家事,後凡二十日卒。某方神其藥,用海 藻湯下之,香水沐浴,卻吞之。昨來所苦藥且未下,所 以知未死,兼出藥相示。然鍾公面色紅潤,強飲啗似 得藥力,他日不知其所終,以其知命有驗,故記之。 《夢溪筆談》:熙寧七年,嘉「興僧道親號通昭大師,為秀 州副僧正。因遊溫州鴈宕山,自大龍湫回,欲至瑞鹿 院,見一人衣布襦,行澗邊,身輕若飛,履木葉而過,葉 皆不動,心疑其異人,乃下澗中揖之,遂相與坐於石 上,問其氏族閭里年齡,皆不答。鬚髮皓白,面色如少 年,謂道親曰:『今宋朝第六帝也。更後九年當有疾,汝 可持吾藥獻天子。此藥人臣不可服,服之有大責,宜 善保守』。」乃探囊出一丸,指端大,紫色,重如金錫,以授 道親曰:「龍壽丹也」,欲去。又謂道親曰:「明年歲當大疫, 吳越尤甚,汝名已在死籍,今食吾藥,勉修善業,當免 此患。」探囊取一柏葉與之,道親即時食之,老人曰:「定 免矣,慎守吾藥。」至癸亥歲,自詣闕獻之。言訖遂去。南 方大疫,兩浙無貧富,皆病死者十有五六,道親殊無 恙。至元豐六年夏,夢老人趣之曰:「時至矣,何不速詣 闕獻藥。」夢中為雷電驅逐,惶懼而起,徑詣秀州,具述 本末,謁假入京,詣尚書省獻之。執政親問,以為狂人, 不受其獻。明日因對奏知,上急使人追尋,付內侍省 問狀,以所遇對。未數日,先帝果不豫,乃使勾當御藥 院梁從政持御香,賜裝錢百千,同道親乘驛詣鴈宕 山求訪老人,不復見,乃於初遇處焚香而還。先帝尋 康復,謂輔臣曰:「此但豫示服藥兆耳。」聞其藥至今在 彰善閣,當時不曾進御。

《仇池筆記》:「道士徐問真,自言濰州人,嗜酒狂肆,能啖 生蔥鮮魚,以指為鍼,以土為藥,治病良有驗。」

《記纂淵海》:或戲賣藥翁:有大還丹賣否?曰:「有,一粒一 千貫錢。」皆笑之。又謂人曰:「無人肯把錢買,今須自喫 卻。」藥纔入口,足下五色雲生,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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