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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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府部紀事一
職方典第一千一百四十九卷
安陸府部紀事一
編輯《莊子》:許由,堯時人也。堯以天下讓許由曰:「子治天下, 天下既已治矣,而我猶代子,吾將為名乎?名者,實之 賓也。吾將為賓乎?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 河,不過滿腹。歸休乎君,予無所用天下為,庖人雖不 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遂隱於荊門山中。 《左傳》:楚屈瑕將盟貳、軫。鄖人軍於蒲騷,將與隨、絞、州、 蓼伐楚師,莫敖患之。鬥廉曰:「鄖人軍於郊,必不誡,且 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於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銳師 宵加於鄖,鄖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鬥志。若敗鄖師, 四邑必離。四邑離,楚之利也。」莫敖從之,遂敗鄖師於 蒲騷,卒盟而還。
景王十六年,楚公子比為王,公子黑肱為令,次於魚 陂。按杜預《注》,「竟陵北有甘魚陂,楚守甘魚之口」,亦此 地。
沈尹莖,孫叔敖相與友。叔敖遊於郢三年,聲問不知, 修行不聞。沈尹莖謂孫叔敖曰:「說義以聽,方術信行, 能令人主上至於王,下至於霸,我不如子也。耦世接 俗,說義調均,以適王心,子不如我也。子何以不歸耕 乎?吾將為子游。」沈尹莖遊於郢五年,荊王欲以為令 尹。沈尹莖辭曰:「期思之鄙人有孫叔敖者,聖人也。王 必用之,臣不若也。」荊王於是使人以王輿迎叔敖,以 為令尹。十二年而莊王霸,此尹莖之力也。
敬王十四年,楚滅鄖,封鬥辛為鄖公。是歲,吳師入郢, 昭王奔鄖,鄖公辛與王出奔隨,濟於成臼。按杜預《註》, 「臼水源出聊屈山」,即今臼口鎮。
闔閭攻郢,戰三勝,問《子胥》曰:「可以退乎?」子胥曰:「溺人 者一飲而止,則無溺者,以其不休也,不如乘之以沈 之。」
吳師入郢,昭王奔隨。子西敗吳師於軍祥。吳師居麋, 子期將焚之,子西曰:「父兄親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 可乎?」子期曰:「國亡矣。死者若有知,豈憚焚之?」遂敗吳 師於公婿之谿。
吳入郢,昭王取王孫圉之妹季芊,涉雎濟江,入於雲 中。盜攻之,王孫由於以背受戈。王奔䢵,鍾建負季芊 以從奔,隨入郢。事寧王賞由於及圉九人有差。 敬王十四年,吳子唐侯、蔡侯伐楚,舍舟於淮汭,自豫 章與楚夾漢。左司馬沈尹戍謂子常:「沿漢且與上下 別,悉方城外眾,毀其舟,還塞大隧,濟漢伐之。」既謀而 行,子常不聽,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三戰不 利。庚午,二師陳於柏舉。闔閭弟夫概以屬五千擊子 常。楚師亂,奔鄭。吳從楚師,及清,半濟而擊敗之。楚人 為食,吳人及之,敗諸雍澨,五戰及郢,左司馬,及息而 還。敗吳師於雍澨,傷死。楚子涉雎濟江,入於雲中。鄖 公辛與其弟以王奔隨。明年,申包胥以秦師救楚,大 敗吳師。十月,楚昭王入於郢。
《國策》:申包胥,京山人,為楚大夫,與伍貟友。貟將奔吳, 辭包胥謂曰:「楚王殺吾父兄,為之奈何?」包胥曰:「於乎! 吾欲教子執楚,則為教子;不忠;不報,則為無親友也。」 貟曰:「我必覆楚。」包胥曰:「子能亡之,我能存之。」楚昭王 十年,吳敗楚於柏舉,遂入郢。昭王亡,入雲夢。包胥亡 山中,使人謂子胥曰:「子之報讎,不以甚乎?吾聞之,人 眾者勝天,天定亦能勝人。今子故平王之臣,親北面 而事之,今至於僇死,人豈其無天道之極乎?」乃走秦 乞師,曰:「吳為無道,行封豕、長蛇以薦食上國,虐使於 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吳滅楚, 則西與君接境,若鄰於吾,疆場之患也。逮吳之未定, 君其取分焉。若以君靈撫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辭焉, 曰:「寡君聞命矣,子其就館,將圖而告。」對曰:「寡君越在 草野,未獲所伏,下臣何敢即安?」裂裳聚膝,倚於庭牆, 立哭日夜不絕,水漿不入口,七日七夜。秦哀公素沉 湎,不恤國事,聞其言,大驚曰:「楚有賢臣如是,吳猶滅 之,寡人無臣若斯者,其亡無日矣。為賦《無衣》之詩,曰: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與子同仇。」包胥九頓 首而坐。秦乃出師。十一年,包胥以秦師至楚,大敗吳 師,吳師乃歸。昭王入郢,王賞包胥,包胥曰:「吾為君也, 非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遂逃賞。惠王十一年,包 胥聘於越。越王問曰:「吳可伐邪?」包胥曰:「臣鄙於策謀, 未足以卜。」越王曰:「吳為無道,殘我社稷,夷我宗廟,以 為平原,使不得血食,吾欲與之徼天之衷,惟是車馬
兵甲卒伍既具,無以行之,請問戰奚以而可?」胥辭曰「不知。」王固問,乃對曰:「夫吳,良國也,能博取於諸侯,敢問君王之所以與之戰者?」王曰:「在孤之側者,觴酒豆 肉簞食,未嘗敢不分也。飲食不致味,聽樂不盡聲,求 以報吳,願以此戰。」包胥曰:「善則善矣,未可以戰也。」王 曰:「越國之中,疾者我問之,死者吾葬之,老其老,慈其 幼,長其孤,求以報吳,願以此戰。」包胥曰:「善則善矣,未 可以戰也。」王曰:「越國之中,吾寬仁以子之,忠惠以善 之;吾修令寬刑,施民所欲,去民所惡,稱其善,揜其惡, 求以報吳,願以此戰。」包胥曰:「善則善矣,未可以戰也。」 王曰:「越國之中,富者吾安之,貧者吾予之,求其不足, 裁其有餘,使貧富皆利之。求以報吳,願以此戰。」包胥 曰:「善則善矣,未可以戰也!」王曰:「越國南則距楚,西則 薄晉,北則望齊,《春秋》奉幣、玉帛子女以貢獻焉,未嘗 敢絕,求以報吳,願以此戰。」包胥曰:「善哉!」「以加焉,然 猶未可戰也。夫戰之道,知為之始,以仁次之,以勇斷 之。不知即無權變之謀,以別眾寡之數,不仁則不得 與三軍同饑飽之節,齊苦樂之善,不勇則不能斷去 就之疑,決可否之議。」於是越王曰:「敬從命矣。」乃召伍 大夫曰:「昔吳為不道,殘我宗廟,夷吾社稷以為平原, 使不得血食,欲徼天之衷,兵革既具,無以」行之。吾問 於王孫包胥,既命孤矣。
左伯桃、《羊角哀》,戰國燕人,二人為友,聞楚王善待士, 乃同入楚。值雨雪,糧少,伯桃乃併與哀往事楚,自餓 死於空樹中。哀至楚為上大夫,乃言於楚王,備禮以 葬伯桃於荊門州諸里村。
伯嬴,平王夫人,昭王母也。吳入郢,昭王亡,吳王闔閭 盡妻其後宮,次至伯嬴,伯嬴持劍曰:「妾聞天子者,天 下之表也;諸侯者,一國之儀也。夫婦之道,固人倫之 始,王教之端。是以明王之制,使男女不親授受,坐不 同席,食不同器,殊椸架,異巾櫛,所以別之也。今君棄 儀表以行事,何以行令訓民?且妾聞生而辱,不若死 而榮。君棄其儀表,則無以臨國;妾有淫端,則無以生 世。一舉而兩辱,妾以死守,不敢承命。」於是吳王慚而 退。
蒙穀者,楚人也。吳與楚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君王身 出,蒙穀結鬥於宮堂之上,舍鬥奔郢,曰:「若有孤,楚國 社稷其庶幾乎?」遂入大宮,負《離次》之典,以浮於江,逃 於雲夢之中。昭王反郢,五官失法,蒙穀獻典而國大 治。王封之執圭,田六百畛。蒙穀怒曰:「穀非人臣,社稷 之臣,苟社稷血食,余豈患無君乎?」遂棄於磨山中。 郢人有獄三年不決者,故令人請其宅以卜其罪。客 因請之。昭奚恤曰:「郢人某氏之宅,臣願之。」昭奚恤曰: 「郢人某氏不當服罪,故其宅不得。」客辭而去。昭奚恤 已而悔之,因謂客曰:「奚恤得事公,公何為以故與奚 恤?」客曰:「非用故也。」曰:「請而不得,有說色,非故何也?」 《府志》:秦昭襄八年,使將軍羋戎攻楚,取新市;又使白 起攻楚,拔郢,燒夷陵,遂東至竟陵。
新莽地皇元年,竟陵三老起兵於郡界,新市人王匡、 王鳳為渠帥,與馬武、王常、成丹等共起兵雲杜綠林 中。二年,荊州牧討綠林賊王匡等迎擊於雲杜,大破 牧軍,攻拔竟陵。
「嚴光,字子陵,會稽人。少與光武同遊學。帝即位,以物 色訪之,得於齊國,拜諫議大夫,不就,隱於荊門州東 嚴山。今故宅基及客星井尚存,後歸富春山終焉。」 《後漢書岑彭傳》:「彭將兵三萬,南擊秦豐,拔黃郵,豐與 其大將蔡宏拒彭等於鄧,數月不得進。彭夜勒兵馬, 申令軍中,以明早西擊山都,縱所獲逃歸,以告豐,豐 即」悉其軍西邀彭。彭乃潛兵渡沔水,擊其將張揚於 阿頭山,大破之,徙種七千餘口置江夏界中,今沔中 蠻是也。
《府志》:「漢濱父老者,不知何許人。桓帝延熹中,幸竟陵, 過雲夢,臨沔水,百姓莫不觀者,有父老獨耕不輟。尚 書郎張溫異之,使問曰:『人皆來觀,父老獨不輟,何也』? 父老笑而不荅。溫下道百步與言,父老曰:『我野人耳, 不達斯語。請問天下亂而立天子耶,理而立天子耶? 立天子以安天下耶,役天下以奉天子耶?昔聖主宰 世,茅茨土階,而萬人以寧。今子之君,勞人自縱,逸遊 無忌,吾為子羞之。子何忍欲人觀之乎』?」溫大慚,問其 姓名,不告而去。
獻帝建安三年九月,蜀先主敗於長坂,斜趨漢津,與 關羽船會,得濟沔。按竟陵今有留駕河先主廟。十月, 吳周瑜破曹操於烏林。按操引次江北,被燒,走華容。 今烏林正在江北,與《赤壁》相對,故關羽亦曰「烏林之 役。」
後漢昭烈走長坂,趙雲大戰曹兵,獲一劍,乃曹洪劍 也。切鐵如泥,手刃曹兵數百人,血濺草上,至今草生 猶有血點。謠云:「當陽草點點,斑斑如血掃。借問明公 何事因,子龍一戰旌旗倒。」
關羽圍征南將軍曹仁於樊,羽軍既退,舟船猶據沔 水。司馬宣王治水軍於荊州,欲順沔入江伐吳。 王粲字仲宣,年十七,獻帝詔除黃門侍郎。以西京擾亂不就,乃之荊州,依劉表。善屬文,舉筆立就,無所改 定。登當陽縣城樓作賦。建安二年卒。其《誄文》有曰:「遠 放荊楚,在漳之湄。」蓋寓當陽也。
《漢晉春秋》:青龍六年,吳將朱然入柤中,斬獲數千,柤 中民吏萬餘家渡沔。司馬宣王謂費爽曰:「若使令還, 必復致寇,宜權留之。」爽曰:「今不修守沔南,留民沔北, 非長策也。」宣王曰:「不然。凡物置之安地則安,危地則 危。故兵《書》曰:『成敗,形也;安危,勢也。形勢,御眾之要,不 可不審。設令賊二萬人斷沔水,三萬人與沔南諸軍 相持,萬人陸鈔柤中,若將何以救之』?」
吳嘉禾五年,孫權北征,圍合肥新城,遣陸遜、諸葛瑾 屯江夏沔口,以向襄陽。遜令韓扁《齎表》奉報,還遇敵 於沔中。敵「偵得扁瑾,聞之大懼。遜乃密與瑾議,令瑾 督舟師,遜悉以馬兵向襄陽。魏人素憚遜,遽還入城, 瑾便引船出。」遜徐整部伍,張嚴聲勢,與舟師合。魏人 不敢逼。遜乃擊江夏、新市、安陸、石陽,斬獲千餘人而 還。
永安六年冬十月甲申,將軍丁封、孫異如沔中救蜀。 孫奐論還都建業,對權曰:「明樹賞罰之信,遣將入沔, 與敵爭利,形勢既成,彼不敢干也。」奐初為小將,以功 進至沔中督。
晉羊祜嘗都護荊州諸軍事。先是,吳石城守去襄陽 七百里,每為邊害。祜患之,竟以詭計令吳罷守,又開 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奪吳人之險,石城以西,盡為晉 有。
太康元年,杜預鎮襄陽,開揚口通零桂之漕。《水經注》: 「揚水北逕竟陵縣北,注於沔,謂之揚口。」
太安二年,義楊蠻張昌聚黨為亂,江、沔間起兵應之。 荊州刺史劉弘以南蠻長史陶侃為大都護,先據郢 州,遣攻昌於景陵,大敗之。
懷帝永嘉三年秋七月戊辰,當陽地裂三所,廣三丈, 長二千餘步。
司馬魯恬當永嘉之亂,杜曾自稱南中郎將,領竟陵 太守,與第五猗分據沔漢。時陶侃新破杜弢,乘勝擊 曾,有輕曾之色。司馬魯恬曰:「古人戰爭,先料其將,今 諸將無及曾者,未易可逼也。」侃不從,進軍圍之於石 城。時曾軍多騎,而侃兵無馬,曾密開門突侃陣,出其 後,反擊其背,侃師遂敗。
庾黔婁為編都令政有異績時境多猛獸黔婁至皆 渡臨沮人以為仁政所感。
朱伺,字仲文,安陸人。少為吳牙門將,武勇口訥,不知 書,見卿士大夫,揖稱名而已。及為將,遂以謙恭稱。張 昌之作逆,伺倡義討之,破陳敏,以功封亭侯。隨陶侃 討杜弢,有功。夏口之戰,伺用鐵面自衛,以弩射大帥 數人,殺之。賊箭中其脛,氣色不變。加廣威將軍,領竟 陵內史。及王敦弟廙代侃為荊州牧,遣伺歸楊口壘, 為杜曾等所圍,杜曾說之降,伺答曰:「賊無白首者,今 吾年六十餘,不能復與卿作賊。吾死當歸南,妻子付 汝。」乃還甑山。
鄧遐,字應遠,陳郡人,平南將軍嶽之子也。勇力絕人, 號為「名將。」隆和元年,守竟陵。燕呂護攻洛陽,桓溫遣 遐及北中郎將庾希帥舟師三千人守之。後守襄陽。 沔水中有蛟,常為人害。遐拔劍入水,蛟繞其足,遐揮 劍截蛟數段而出。
成帝咸康五年石季龍將夔安李農陷沔南張貉陷 邾城因寇江夏進圍石城竟陵太守李陽拒戰破之 斬首五千餘級。
穆帝永和四年十月,石虎使其將苻堅大寇竟陵。 庾亮以石勒新死,欲移鎮石城,為滅賊之漸。蔡謨議 曰:「蘇峻之強不及季龍,沔水之險不及大江。大江不 能禦蘇峻,而以沔水禦季龍,又所疑也。」
亮為荊州將謀北伐,以桓宣為都督沔北前鋒征討 軍事、司州刺史、假節,鎮襄陽。季龍使騎七千渡沔攻 之。
苻堅使其將郝貴守襄陽,桓沖使揚威將軍朱綽討 之,遂焚燒沔北田稻,拔六百餘戶而還。
太和二年,燕慕容廆寇竟陵。時西海公羅崇為竟陵 太守,擊破之。又南陽督護趙弘、趙億據宛城降燕。崇 與荊州刺史桓豁攻宛,拔之,留兵戍宛而還。
太元六年,桓沖都督江荊等七州諸軍事。苻秦荊州 刺史都貴遣其將閻振、吳沖率眾二萬寇竟陵,桓沖 遣桓石虔、石民等帥水陸兵二萬拒之。石虔籍兵擊 振,沖戰於滶水,大破之,生擒閻振,斬首七千,俘萬人, 聲震如雷。
桓石虔,小字鎮惡,征西大將軍開府豁之子也。初除 竟陵太守,以父憂去職。尋而苻堅又寇淮南,詔授石 虔奮威將軍、南平太守,尋進寇軍將軍。苻堅荊州刺 史梁成、襄陽太守。閻振寇竟陵,石虔與弟石民拒之。 賊阻滶水,屯管城,石虔設計夜渡水,既濟,賊始覺,力 戰破之,進剋管城,擒振,斬首七千級,俘獲萬人,馬數 百匹,牛羊千頭,具裝鎧三百領。成以單騎走保襄陽石虔復領河東太守,進據樊城,逐堅兗州刺史張崇, 納降二千家而還。
恭帝元熙二年秋八月,竟陵郡上巾水戍山得銅鍾 七口。是年,竟陵郡江濱自開,出古銅禮器十餘枚。宋 主獻之,晉帝讓不受,於是歸諸瑞物,藏於相府。 宋武帝貴嬪,諱令光,譙國人也。祖父徙官襄陽,因居 沔北五女村。武帝鎮樊城,嘗登樓以望,見漢濱五采 如龍,下有女子澼。絖,則貴嬪也。
武帝永初時竟陵蠻屢為寇趙伯符為竟陵太守悉 破之。
蕭韶為郢州刺史韶昔為幼童庾信愛之有斷袖之 歡衣食所資皆信所給遇客亦為信傳酒後為郢時 信西上江陵途經韶韶接信甚薄坐青油幕下引信 入宴坐信別榻,有自矜色信稍不堪因酒酣乃徑上 韶床踐蹋肴饌直視韶面謂曰:「官今日形容大異往 日」時賓客滿坐韶甚慚恥。
元嘉元年,劉湖作亂,郢州,吳喜、張興世進向荊州,沈 懷明向郢州,所至皆平定。劉湖走入沔,眾稍散,比至 石城,裁數騎。竟陵郡丞陳懷真聞湖經過,率數十人 間道邀之。湖人馬既疲,自度不免,因隨懷真入城,告 渴,與之酒。湖飲酒畢,引佩刀自刺,不死,斬首送京邑。 張興世弟僧產追湖,未至石城數十里,逢送湖首入 竟陵,殺懷真竊其功。
薛安都初以功封南鄉縣男孝建元年討魯爽安都 時為左將軍,遣守歷陽有功遷輔國將軍、竟陵內使 世祖使沈慶之督統諸軍慶之使安都追之及爽於 小峴安都望見爽來便躍馬大呼直往刺之應手而 倒。
張興世,字文德,竟陵人。少家貧,太宗矜之,以為竟陵 郡參軍,後為光祿大夫,卒。興世居臨沔水,初生時,當 其門忽生洲。及興世,顯洲盈十餘頃。興世久秉軍旅, 歷事猜昏之主,能以功名自終,固甚奇也。子欣、泰。欣 時、泰少有志節,不以武業自居,好隸書,讀子史,交結 多名士。每遊園池,著鹿皮冠,衲衣錫杖,挾素琴,殊不 「類將家兒舉止也。」後遷諮議參軍,智略英邁。後與胡 松等謀廢立,事覺伏誅。欣時初為令,坐罪當死。時張 融為竟陵王子良長史,乞以身代,以欣時父興世之 能生其父張暢也。子良曰:「此乃是長史美事,恐朝有 常典,不得如長史所懷。」
柳世隆為江夏內史,行郢州事沈攸之反乘輕舸從 數百人下白螺洲坐胡床至郢,以郢城弱小不足攻, 遣人告世隆曰:「被太后令當蹔還都卿既相與奉國, 想得此意」世隆答曰:「東下之師久承聲問,郢城小鎮, 自守而已。」攸之將去,世隆遣軍於西渚挑戰。攸之果 怒,令諸軍登岸燒郭邑,築長圍,顧謂人曰:「以此攻城, 何城不克。」晝夜攻戰,世隆隨宜拒應,眾皆披卻。 明帝泰始五年冬十月庚辰,郢州獲元璧,圓徑八寸, 安西將軍蔡興宗以獻。
焦度為郢州刺史會沈攸之反眾至夏口攻郢度於 城樓上肆言辱罵,至發露形體穢辱之攸之怒百計 攻城度親力戰攸之眾蒙楯將登度令投以穢器眾 不能冒至今呼此樓為焦度樓度為人樸澀欲就高 帝求州不知所以置辭親人授之辭百餘言度習誦 數日會高帝履行石頭城度欲自陳臨時卒忘所教 乃大言曰:「度啟公,度啟公!度無食。」帝笑曰:「卿何憂無 食?」即賜米百斛。除游擊將軍,卒。
齊建武四年,薛元嗣、榮伯相率入郢。時竟陵太守房 僧寄被代還至郢,東昏侯敕僧寄守之。後曹景宗等 過江攻郢,未及濟,張沖遣中兵參軍陳光靜等開門 出擊,光靜戰死。東昏遣十三軍援郢,後元嗣等以郢 城降。中興元年,梁高祖至竟陵,命王茂、曹景宗為前 軍,進逼郢,以中兵參軍張法安守竟陵城。是年,梁高 祖義師出沔口命王茂蕭穎達等進軍逼郢城郢州 刺史張沖迎戰茂等大破之。
曹景宗,字子震,新野人。每讀穰苴、《樂毅傳》,輒歎息曰: 「大丈夫當如是。」永元初,為竟陵太守。梁武起兵,以景 宗為前鋒,及漢口濟江,圍郢城,自二月至於七月,郢 城降。後封竟陵縣侯。復破昌義師,魏人奪氣。景宗振 旅凱入,帝於華光殿宴之,令沈約賦韻。景宗不得韻, 意色不平,啟求賦詩。帝曰:「卿技能甚多,人才英拔,何」 必止在一詩?景宗已醉,求作不已,詔同約賦韻。時韻 已盡,惟餘「競病」二字,景宗便操筆立成,曰:「去時兒女 悲,歸來笳鼓競。借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帝嘆賞不 巳,約及朝賢驚嗟竟日。
太清元年,侯景陷臺城,邵陵王蕭綸討之,攻南陽。侯 景將任約使鐵騎襲綸,敗走。行至汝南,遇故吏李素, 開城納之,收集士卒,將攻竟陵。西魏聞之,遣大將軍 楊忠等帥師赴焉。綸嬰城自守,死者甚眾。後城陷,綸 被執不屈,殺之,投於江岸。
三年,司馬、刺史柳仲禮赴臺城,竟陵郡守孫暠以郡 叛入於魏,宇文泰使大都督苻貴往鎮之湘東王繹遣竟陵太守王僧辯擊湘州,分給兵糧,刻 日就道。僧辯以竟陵部下未盡來,欲俟眾集然後行。 又曰:「竟陵甲士,數經行陣,已遣召之,不久當及。」繹以 僧辯觀望,按劍斫中其髀,悶久方蘇,即送獄。僧辯母 入謝,繹意解,賜良藥,得不死,因克湘州。
韋叡素與武帝遊,知非常人。及武帝起兵,叡率眾來 見,帝撫幾曰:「佗日見君之面,今日見君之心,吾事就 矣。」師克郢,帝難其守將,久之,顧叡曰:「騏驥有而不乘, 焉遑遑而更索。」即日以為江夏太守,行郢州事。初,郢 城之拒守也,男女垂十萬,閉壘經年,疫死者十七八, 皆積屍於床下,而生者寢處其上,每屋盈滿,叡咸營 埋,百姓賴之。
庾域,字司大,其先新野人,後徙荊南。梁辟郢州簿,嘆 其才,召為錄事參軍。母性喜聞鶴唳,命域致之,忽有 雙鶴降庭。及郢州平,封廣縣後軍司馬。其子名子輿, 字孝卿。域卒,扶櫬過瞿塘,值灔澦水漲,子輿哀痛,水 為之消。有雙鳩巢舟中,每聞泣聲,飛鳴激切。梁簡文 帝嘆美其材,曰:「荊南杞梓。」
蕭恢,文帝十七子。除郢州刺史,加都督。初,郢城內疾 疫,死者甚多,不及收殯,恢下車,遽命埋瘞。時有進筒 中布者,恢以奇貨異服,即命焚之。於是百姓仰德 簡文。時湘東王繹與岳陽王察為敵,察求援於魏,繹 使柳仲禮鎮竟陵以圖察。及南陽圍急,杜岸請救,仲 禮帥眾於安陸,竟陵郡守孫暠以郡降於魏。仲禮乃 使司馬康昭如竟陵討暠,以輕兵帥於漴頭。魏遣楊 忠援之,仲禮敗沒,王叔孫因斬暠,以竟陵降於魏。 陳後主禎明元年四月,郢州南浦水黑如墨。
北魏延昌三年,梁雍州刺史蕭藻遣新陽太守邵道 林於沔水之南石城東北立清水戍為抄掠之基。東 荊州表太守桓叔興遣諸蠻擊破之。
北齊天保三年,梁司徒陸法和、儀同宋菃等,率其部 下,以郢州城內附。時清河王岳帥師江上,乃集諸軍 議曰:「城在江外,人情尚梗,必須才略兼濟,忠勇過人, 可受此寄耳。」眾咸共推慕容儼,岳以為然,遂遣鎮郢 城。始入便為梁大都督。侯瑱、任約率水陸軍奄至城 下。儼隨方禦備,瑱等不能剋。又於上流鸚鵡洲上造 荻葓竟數里,以塞船路。人信阻絕,城守孤懸,眾情危 懼。儼導以忠義,又悅以安之。城中先有神祠一所,俗 號「城隍神」,公私每有祈禱,於是順士卒之心,乃相率 祈請,冀獲冥祐。須臾,沖風欻起,驚濤涌激,漂斷荻葓。 約復以鐵鎖連緝,防禦彌切。儼還共祈請,風浪夜驚, 復以斷絕。如此者再三。城人大喜,以為神助。瑱移軍 於城北,造柵置營,焚燒坊郭,產業皆盡。約將戰士萬 餘人,各持攻具,於城南置營壘,南北合勢。儼乃率步 騎出城奮擊,大破之,擒五百餘人。先是,郢城卑下,兼 土疏頹壞,儼更修繕城雉,多作大樓。又造船艦,水陸 備具,工無暫闕。蕭循又率眾五萬與《瑱約》合軍,夜來 攻擊,儼與將士力戰終夕,至明,約等乃退,追斬瑱驍 將張白石首,瑱以千金贖之,不與。夏,五月,瑱、約等又 相與併力,悉眾攻圍。城中食少,糧運阻絕,無以為計, 唯煮槐、楮、桑葉並紵根、水萍、葛艾等草及靴皮帶筋 角等物而食之。人有死者,即取其肉,火別分噉,唯留 骸骨。儼猶申令將士,信賞必罰,分甘同苦,死生以之。 自正月至於六月,人無異志。後蕭方智立,遣使請和。 顯祖以城在江表,據守非便,有詔還之。儼望帝悲不 自勝。帝呼令至前,執其手,持儼鬚鬢,脫帽看髮,嘆息 久之,謂儼曰:「觀卿容貌,朕不復相識,自古忠烈,豈能 過此。」儼對曰:「臣恃陛下威靈,得申愚節,不屈豎子,重 奉聖顏。今雖夕死,沒而無恨。」帝嗟稱不已。除趙州刺 史,進伯為公,賜帛一千疋,錢十萬,
柳敏以禮部為郢州刺史甚得物情初文帝克復河 東見而器之謂之曰:「今日不喜得河東喜得卿也。」即 拜為丞相府參軍事遷禮部遭母憂居喪旬日髮鬢 半白人稱為孝。
裴俠,解州人也。七歲不能言,後於洛城見群鳥蔽天, 舉手指而言,遂智識聰慧,異於常童。為郢州刺史,去 職之日,一無所取。民歌之曰:「肥鮮不食,丁庸不取。裴 公清惠,為世規矩。」入見文帝,帝命俠別立,謂諸牧守 曰:「裴俠清慎奉公,為天下最。今眾中有如俠者,可與 之俱立。」眾皆黯然,無敢應者。帝厚賜之,世號為「獨立 使君。」
史寧,建康人也。以軍功為南郢州刺史。侯景寇郢州, 寧奔梁武帝引至香蹬前,謂之曰:「觀卿風表,終是富 貴。我當使卿衣錦還鄉。」寧答曰:「臣世荷魏恩,位為列 將。天長喪亂,本朝傾覆,不能北面事逆賊,幸得息肩 有道。儻如明詔,欣幸實多。」因涕泣橫流,梁武為之動 容。
隋開皇初,張照從楊素伐陳,破陳將呂肅於荊門。四 年,肅復據荊門之延州,素遣巴蜑卒千人,由漢江乘 五牙四艘,以柏檣碎賊十餘艦,遂大破之,俘甲士二 千餘人許智仁,安州安陸人。父紹,兒時與高祖同學相愛。大 業末,任夷陵通守。後王世充篡立,紹遣使以黔安、武 陵、澧陽歸唐,授硤州刺史,封安陸郡公。高祖賜書道 「平生舊」,以加慰納。蕭銑將董景珍降,命紹率兵應接。 以破銑功,擢智仁為溫州刺史。銑遣楊道生圍硤州, 紹擊走之。銑將陳普環與開州賊蕭闍提略巴蜀,紹 遣智仁等追戰西陵,覆其兵,擒普環。銑以兵戍守荊 門,紹遣智仁等攻取之。制書褒美,許以便宜。紹尋病, 卒於軍,帝為流涕。智仁初以勳授,後封孝昌縣公,繼 守夷陵,終涼州都督。
郝處俊,安陸人。貞觀中進士。高麗叛,詔副李勣征之。 師入,未陣,賊遽至,舉軍危駭。處俊方據胡床,䬸乾糗 不顧,密遣精銳擊之,眾壯其謀。入拜東臺侍郎。浮屠 廬伽逸,多治丹藥,高宗欲遂餌之,處俊諫止。帝多疾, 欲遜位武后,處俊諫不可。
高履行為平州刺史歲旱自暴以祈雨雨大至糓遂 登人歌之曰:「父母有我兮!由使君挺精誠兮上天聞 中田致雨兮山出雲倉廩寔兮。禮義申願君常在兮! 不速貧。」
姚燧,字端甫,致仕居潛江,築藏書樓,日讀書其中有 白鶴巢於上,遂以名樓。
陸羽,字鴻漸,一名疾,字季疵,莫知所生。世傳景陵西 禪寺僧晨起,聞湖旁群鴈喧集,以翼覆一嬰兒,收畜 之。既長,以《易》自筮,得《蹇》之《漸》曰:「鴻漸於陸,其羽可用 為儀。」乃以陸為氏,名而字之。幼時,其師教以旁行書, 答曰:「終鮮兄弟,而絕後嗣,得為孝乎?」師怒,使執糞除 污以苦之。又使牧牛,羽潛以竹畫牛背作字。得張衡 《兩都賦》,不能讀,嘆曰:「歲月往矣,奈何不知書?」嗚咽不 自勝,因亡去。匿為優人,作詼諧數千言。太守李齊物 見而異之,授以書,遂廬火門山。羽貌俛陋,口吃而辯, 聞人善若在己。見有過者,規切至忤人。朋友燕處,意 有所忤輒去。人疑其多嗔,與人期,雖雨雪虎狼不避。 上元初,更隱苕溪,自稱桑薴翁,又號竟陵子、東園先 生、東岡子。時或嘯歌獨行,繼以痛哭,人謂今之「接輿」 也。久之,詔拜太子文學,不就。貞元末卒。羽性嗜茶,著 《茶經》三篇。
陳璠,復州長史。初,淮南將張瓖、韓師德據復、岳二州, 自署刺史。時陳儒為荊南節度,瑰引兵入,殺儒,據荊 南。廣明三年,宗權遣趙德諲連攻之,城陷,瑰死。復州 長史陳璠從瑰至江陵,密斷其首置囊中,獻京師,授 安州刺史。
劉𤣱,汴州雍丘人也。世為宣武軍牙將。梁太祖鎮宣 武,𤣱為襄州都指揮使。山南節度使王班為亂軍所 殺,亂軍推𤣱為留後,𤣱偽許之。明日,饗士於廷,伏甲 幕中,酒半,擒為亂者殺之。會梁遣陳暉兵亦至,襄州 平,以功拜復州刺史。
梁高祖時,襄州進誅,高從誨求郢州為屬郡。高祖以 郢地險要,不許。及南漢高祖起太原,從誨遣人間道 奉表勸進,且言「漢得天下,願乞郢州為屬郡。」高祖許 之。及入汴,遣使朝貢,求郢州,高祖亦以為險要,不與。 從誨怒,發兵攻郢,復為刺史尹寔所敗。
王彥超漢初為復州防禦使時宋太祖往依之不納 後太祖登極幸作坊宴射酒酣顧彥超曰:「卿曩在復 州朕往依卿何不納我」彥超頓首謝曰:「當時一刺史 耳勺水豈能容神龍耶使臣容陛下安有今日」上大 笑而罷之。
尹實事梁為郢州刺史,後歸漢高祖復守郢州。高從 誨攻荊南,實擊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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