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四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交誼典
第一百四卷目錄
疑忌部總論
書經〈周書周官〉
荀子〈大略〉
漢劉向新序〈雜事〉
王符潛夫論〈賢難〉
冊府元龜〈宰輔忌害 將帥忌害〉
疑忌部紀事
疑忌部雜錄
交誼典第一百四卷
疑忌部總論
編輯書經
編輯《周書周官》
編輯
《蓄疑敗謀》。
〈傳〉積疑不決,必敗其謀。〈疏〉戒群臣:「彊於割斷,蓄積疑惑。不能彊斷,則必敗其謀慮。」
荀子
編輯《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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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有妒,反,則賢交不親。蔽公者謂之「昧」,隱良者謂之 「妒」,奉妒昧者謂之「交譎。」交譎之人,妒昧之臣,國之薉 孽也。
漢劉向新序
編輯《雜事》
編輯
「女無美惡,居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昔司馬 喜臏於宋,卒相中山;范睢拉脅折齒於魏,卒為應侯。 此二人者,皆信必然之畫,捐朋黨之私,挾孤獨之交, 故不能自免於嫉妒之人也。
王符潛夫論
編輯《賢難》
編輯
所謂賢者,乃將言乎循善則見妒,行賢則見嫉也,而 必遇患難者也。虞舜之所以放殛,子胥之所以被誅, 上聖大賢,猶不能自免於嫉妒,況乎中世之人哉?此 秀士所以雖有賢材美質,然猶不得直道而行,遂成 其志者也。夫國不乏於妒男也,猶家不乏於妒女也。 近古以來,自外及內,其爭功名妒過己者,豈希也?予 以唯兩賢為宜,不相害乎?然也,范睢絀白公,公孫弘, 抑董仲舒,此同朝共君,寵祿爭故耶?唯殊邦異途,利 害不干者,為可以免乎?然也,孫臏修能於楚,龐涓自 魏變免,誘以刖之;韓非明治於韓,李斯自秦作思,致 而殺之。嗟!士之相妒,豈若此甚乎?
冊府元龜
編輯《宰輔忌害》
編輯
夫懷強忮之心蓄回遹之計以蔽賢為念搆害能之 禍忌前而固寵惡直而醜正斯人倫之凶德天罰之 不宥者也。其或以小人之質乘君子之器竊據臺鼎 躬握鈞樞啟納乃猷進退多士而乃乘乎!威勢恣其 愛憎巧誣善良中傷才彥或擁隔於外俾蹈乎!禍機 或交搆於中驅致於吏議或沮其覲見之禮或遏其 柄用之命,至使耆德棄遠,吉士幽憤,悖王化之紀,致 國家之敗,曷嘗不繇是哉。
《將帥忌害》
編輯
夫將帥之臣安危所寄專制師律總統和門故當竭 節以奉上推誠而率下乃有乘多難之際竊戎重之 柄跨據方面志在自專憚幕府持嚴毅之節惡偏裨 有威武之稱或強諫而忤意或正言而拂心舉吏法 以中傷因師敗而歸罪致其奔亡之禍起於竊發之 事蓋王綱之不競天憲之未加然而覆宗絕嗣隨亦 至矣。
疑忌部紀事
編輯《左傳·僖公九年》:晉郤芮使夷吾重賄秦以求入。秦伯 謂郤芮曰:「公子誰恃?」對曰:「臣聞亡人無黨,有黨必有 讎。夷吾弱不好弄,能鬥不過,長亦不改,不識其他。」公 孫枝曰:「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 公曰:「忌則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
昭公七年,晉人來治杞田,季孫將以成與之。謝。息為 孟孫守,不可,曰:「人有言曰:『雖有挈缾之知,守不假器, 禮也』。夫子從君而守臣喪邑,雖吾子亦有猜焉十五年,楚費無極害朝。吳之在蔡也,欲去之,乃謂之 曰:「王唯信子,故處子於蔡。子亦長矣,而在下位,辱必 求之,吾助子請。」又謂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吳,故處諸 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難乎?弗圖,必及 於難。」夏,蔡人逐朝吳,朝吳出奔鄭。王怒曰:「余唯信吳, 故寘諸蔡,且微吳。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無極對曰: 「臣豈不欲吳?然而前知其為人之異也。吳在蔡,蔡必 速飛去,吳所以剪其翼也。」
《韓非子內儲說上》篇:叔孫相魯,貴而主斷。其所愛者 曰豎牛,亦擅用叔孫之令。叔孫有子曰壬,豎牛妒而 欲殺之,因與壬游於魯君所。魯君賜之玉環,壬拜受 之而不敢佩,使豎牛請之叔孫。豎牛欺之曰:「『吾已為 爾請之矣,使爾佩之』。壬因佩之。豎牛因謂叔孫:『何不 見壬於君乎』?叔孫曰:『孺子何足見也』?豎牛曰:『壬固已 數見於君矣。君賜之玉環,壬已佩之矣』。」叔孫召壬見 之,而果佩之。叔孫怒而殺壬。壬兄曰丙,豎牛又妒而 欲殺之。叔孫為丙鑄鐘,鐘成,丙不敢擊,使豎牛請之 叔孫。豎牛不為請,又欺之曰:「吾已為爾請之矣,使爾 擊之。」丙因擊之。叔孫聞之,曰:「丙不請而擅擊鐘。」怒而 逐之,丙出走齊。居一年,豎牛為謝叔孫,叔孫使豎牛 召之,又不召而報之,曰:「吾已召之矣。」丙怒甚,不肯來。 叔孫大怒,使人殺之。二子已死,叔孫有病,豎牛因獨 養之而去,左右不內人,曰:「叔孫不欲聞人聲。」因不食 而餓殺。叔孫已死,豎牛因不發喪也,徙其府庫,重寶 空之而奔齊。夫聽所信之言,而子父為人僇,此不恭 之患也。
《田居乙記》:孫叔敖遇狐丘丈人,狐丘丈人曰:「僕聞之, 有三利必有三患,子知之乎,夫爵高者人妒之,官大 者主惡之,祿厚者怨歸之。」叔敖曰:「不然。吾爵益高,吾 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祿益厚,吾施益溥,可 以免於患乎?」狐丘丈人曰:「免矣。」
《史記蕭相國世家》:漢王與項羽相距京、索之間,上數 使使勞苦丞相。鮑生謂丞相曰:「王暴衣露蓋,數使使 勞苦君者,有疑君心也。為君計,莫若遣君子孫昆弟 能勝兵者悉詣軍所,上必益信君。」於是何從其計,漢 王大說。
《漢書董仲舒傳》:「仲舒少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先是 遼東高廟長陵高園殿災,仲舒居家,推說其意,草槁 未上。主父偃候仲舒,私見嫉之,竊其書而奏焉。上召 視諸儒,仲舒弟子呂步舒不知其師書,以為大愚。於 是下仲舒吏,當死,赦之。」
《翟方進傳》:「方進舉明經,遷議郎。是時宿儒有清河胡 常,與方進同經,常為先進,名譽出方進下,心害其能 論議不右方進。方進知之,候伺常大都授時,遣門下 諸生至常所,問大義疑難,因記其說,如是者久之。常 知方進之宗讓己,內不自得。其後居士大夫之間,未 嘗不稱述方進,遂相親友。」
《後漢書劉表傳》:「表為荊州刺史,乃遣從事中郎韓嵩 詣曹操,觀望虛實。及還,盛稱朝廷曹操之德,勸遣子 入侍。表大怒,以為懷貳,陳兵詬嵩,將斬之。嵩不為動 容,乃考殺從行者,知無他意,但囚嵩而已。」
《魏志呂布傳》:「布北詣袁紹,紹與布擊張燕,陷鋒突陣, 遂破燕軍而求益兵眾將士鈔掠,紹患忌之。布覺其 意,從紹求去。紹恐還為己害,遣壯士夜掩殺布。不獲, 事露,布走河內,與張揚合。紹令眾追之,皆畏布,莫敢 逼近者。」
《世說補》:孫策年十四,詣袁術。俄而外通:劉豫州來,孫 便求去。袁曰:「劉豫州何若?」答曰:「英雄忌人。」既出,下東 階,劉元德從西階上,但得轉顧視孫足下行,殆不復 能前。
《吳志孫峻傳》:「峻為大將軍,文欽說峻征魏,峻使欽與 呂據車騎劉纂鎮南,朱異、前將軍唐咨自江都入淮 泗,以圖青徐。峻與引至石頭,因餞之,領從者百許人 入據營,據御軍齊整,峻惡之,稱心痛去。」
《前趙錄》:趙染率眾歸劉聰,聰以為平西將軍,次新豐, 東晉將索綝率兵討之,染有輕敵之意,長史魯徽諫 曰:「困獸猶鬥,況於國乎?」染曰:「綝小豎,豈能污吾馬蹄 刀劍也!」帥精騎戰於城西,敗績。悔曰:「吾不用魯徽之 言,以至於是。」乃斬。徽臨刑謂染曰:「將軍愎諫違謀,戇 而取敗,乃復忌前害勝,誅戮忠良,以逞過忿,亦何顏」 面瞬息世間哉?袁紹為之於前,將軍繼之於後,覆亡 敗喪,亦當相尋,所恨不得一見大司馬而死。死者無 知則已,若其有知,下見田豐為徒,當訴將軍於黃泉, 使將軍不得眠床枕而死。及死,叱行刑者曰:「『令吾面 東向』。大司馬劉曜聞之曰:『蹄涔不容尺鯉染』之謂也。」 《前燕錄黃泓傳》:「泓為進謀將軍、太史」令。嘗從左右諮 決大事,靈臺令許敦害其寵,諂事上庸王評,設異議 以毀之。乃以泓為太史、靈臺諸署統,加給事中。泓待 敦彌厚,不以毀己易心。
《世說新語》:孝武甚親敬王國寶、王雅。雅薦王珣於帝,
帝欲見之,嘗夜與國寶及雅相對,帝微有酒色,令喚珣,垂至,已聞卒傳聲。國寶自知才出珣下,恐傾奪其寵,因曰:「王珣當今名流,陛下不宜有酒色,見之,自可 別詔召也。」帝然其言,心以為忠,遂不見珣。
《南史徐摛傳》:摛為晉安王侍讀。王入為皇太子,轉家 令,兼管記,尋帶領直摛。文體既別,春坊盡學之。宮體 之號,自斯而始。帝聞之怒,召摛加誚責。及見,應對明 敏,辭義可觀,乃意釋,因問五經大義,次問歷代史及 百家雜記,末論釋教。摛商較從橫,應答如響。帝甚加 歎。異更被親狎,寵遇日隆。領軍朱異不悅,謂所親曰: 「徐叟出入兩宮,漸來見逼,我須早為之所。」遂承閒白 帝曰:「摛年老,又愛泉石,意在一郡自養。」帝謂摛欲之, 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等並經為之,卿為我 臨此郡。」
《魏書公孫表傳》:「表,燕郡人,為吳兵將軍,攻滑臺不拔, 遂圍虎牢。及車駕次汲郡,太史令王亮表奏置軍虎 牢東,不得利便之地,故令賊不時滅。太宗雅好術數, 乃使人夜就帳中縊殺之。表與渤海封愷友善,後為 子求愷從女,愷不許,表甚銜之。及封氏為司馬國璠 所逮,太宗以舊族欲原之,表固證其罪,乃誅封氏。表」 為人外和內忌,時人以此薄之。表本與王亮同營署, 及其出也,輕侮亮,故至於死。
《李順傳》:世祖將討赫連昌,謂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順 獻策,今欲使總攝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浩曰:「順智 足周務,實如聖旨。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 於去就,不可專委。」乃止。初,浩弟娶順妹,又以弟子娶 順女,雖二門婚媾,而浩頗輕順,順又弗之伏也。由是 潛相猜忌,故浩毀之。
《北史魏收傳》:黃門郎崔㥄從齊神武入朝,熏灼於世, 收初不詣門。㥄為帝登祚赦云:「『朕託體孝文』。收嗤其 率直。正員郎李慎以告之,㥄深忿忌。」 《李崇傳》:崇弟子諧,諧子若,乾明初,大被親狎,加儀同 三司。若性滑稽,善諷誦,數奉旨詠詩,並使說外間世 事,可笑樂者,凡所話談,每多會旨。韓長鸞等忌惡之, 密搆其短,坐免官。
《三國典略》:齊斛律光之入寇也,周將韋孝寬忌之。孝 寬參軍曲巖頗知卜筮,謂孝寬曰:「來年東朝必大相 殺。」孝寬陰令巖作謠言曰:「百斛飛上天,明月耀長安。」 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樹不扶自堅。」乃間諜遺其文 於鄴中,齊人用是而殺斛律光。「明月」,光字也。
《西墅記》譚:隋煬帝作詩,有押「泥」字者,群臣皆以為難 和。薛道衡後至,詩成,有「空梁落燕泥」之句,帝惡其出 己,因事誅之。臨刑問道:「得『空梁落燕泥』否?」
《冊府元龜》:「唐淮安王神通擊宇文化及於魏縣,化及 走聊城,神通進至聊城,會化及糧盡偽降,遷延以俟 外救。既而士及自濟北饋之,化及軍稍振,遂拒戰。神 通督兵內薄而擊之,貝州刺史趙君德攀堞而上,神 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軍不戰,君德大詬而退。 李敬元為中書令,高宗咸亨中,聞朱敬則之名,召見 與語」大悅,將加擢用,敬元深毀之,遂受洹水縣 張說為中書令元宗開元十三年,車駕東封回,陳州 刺史李邕於汴州謁獻詞賦,甚稱帝旨,頗自矜衒,說 甚惡之。
《本事詩》:張曲江與李林甫同列,元宗以文學精識深 器之。林甫嫉之若讎。曲江度其巧譎,慮終不免,為《海 燕詩》以致意曰:「海燕何微眇,乘春亦暫來。豈知泥滓 濺,祇見玉堂開。繡戶時雙入,華軒日幾迴。無心與物 競,鷹隼莫相猜。」亦終退斥。
《冊府元龜》。李揆,肅宗時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修國史, 矜能護短,以工部侍郎於休烈修國史與己齊列,嫉 之,力奏改為國子祭酒,權留史館修撰以下之 《世說補》。盧杞忌張鎰剛直,欲去之。時朱泚以盧龍卒 戍鳳翔,帝擇人代之。杞即謬曰:「鳳翔將校,班秩素高, 非宰相信臣不可鎮撫,臣宜行。」帝不許,杞復曰:「陛下 必以臣容貌寢陋,不為三軍所信,恐後生變,臣不敢 自謀,惟陛下擇之。」帝乃顧鎰曰:「文武兼資,望重內外, 無易卿者,為朕撫盧龍士。」乃以中書侍郎為鳳翔、隴 右節度。鎰知為杞陰中,然辭窮,因再拜受詔。
《見聞搜玉》:唐時吳人顧況得李鄴侯服氣之法,侯亦 待以殊禮。及侯卒,作《海鷗詠》以寄懷,大為權貴所嫉。 詩曰:「萬里飛來為客鳥,曾蒙丹鳳借枝柯。一朝鳳去 梧桐死,滿目鴟夷奈爾何。」
《冊府元龜》:李說為河東節度使。德宗貞元中,李景略 為豐州刺史,甚有威名,迴紇使至,皆坐拜之於庭中。 後為說行軍司馬,迴紇使梅錄參軍入朝,說置宴會, 有梅錄爭上下坐,說不能遏,景略叱之。梅錄前過豐 州都邑,識景略語音,疾趨前拜曰:「非豐州李端公耶? 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 居次坐。時將吏賓客顧景略皆嚴憚,說心不平,厚賂 中尉竇文場,將去,景略使為內應。歲餘,風言迴紇將 南下陰山,豐州宜得人。文場言景略堪為邊任,乃以 景略為豐州刺史韓遊環為邠寧節度。時范希朝為邠寧都虞候,德宗 幸奉天,希朝戰守有功,累加兼中丞,為寧州刺史。遊 環入覲,自奉歸邠州。以希朝素整肅有聲,畏其逼己, 求其過,將殺之。希朝懼,奔鳳翔。德宗聞之,趣召至京 師,寘於左神策軍中。
《北夢瑣言》:宣宗時,相國令狐綯最受恩遇,而怙權,尤 忌勝己,以其子滈不解,而第為張雲、劉蛻、崔瑄疊上 疏疏之,宣宗優容綯,出鎮維揚,上表訴子之冤,其略 云:「一從先帝,又次中書,得臣恩者謂臣好,不得臣恩 者謂臣弱。臣非美酒美肉,安能啖眾人之口。」時以執 己之短,取誚於人。或雲曾以故事訪於溫岐,對以其 事出南華,且曰:「非僻書也,或冀相公燮理之暇,時宜 覽古。」綯益怒之,乃奏岐有才無行,不宜與第。會宣宗 私行,為溫岐所忤,乃授方城尉。所以岐詩云:「因知此 恨人多積,悔讀《南華》第二篇。」又李商隱綯父,楚之故 吏也,殊不展分,商隱憾之,因題廳閣,落句云:「郎君官 重施行馬,東閣無因許再窺。」亦怒之官,止使下員外。 江東羅隱,亦受知於綯,畢竟無成。有詩《哭相國》云:「深 恩無以報,底事是柴荊。」以三才子怨望,即知綯之遺 賢矣。
唐羅給事隱頻不得意,未免怨望,竟為貴子弟所排, 契闊東歸。黃寇事平,朝賢議欲召之,韋貽範沮之曰: 「某曾與之同舟而載,雖未有識,舟人告云:『此有朝官』。 羅曰:『是何朝官?我腳夾筆可以敵得數輩。必若登科 通籍,吾徒為秕糠也』。」由是不果召。
輝王即位。天祐中,朱全忠以舊朝廷官尚在班列,將 謀篡奪,先俾翦除。凡在周行,次第貶降。舊相裴樞、獨 孤損、崔遠、陸扆、王溥,大夫趙崇、王贊等於滑州白馬 驛,賜自盡。時宰相臣柳璨,性陰狡貪權,惡樞等在己 之上,與全忠腹心樞密使蔣立暉、太常卿張廷範密 友交結而害樞等。俄而廷範轅裂,立暉與柳璨及弟 瑤、瑊相繼伏誅。
《冊府元龜》:「劉士寧鎮汴州,其大將李萬榮與其父元 佐同里閈,少相善,寬厚得眾心。士寧疑之,去其兵權, 令攝汴州事。萬榮深怨之。」
梁賀環為滑州節度使北面招討使時兩京馬軍都 軍使、許州節度使謝彥章為排陣使同領大將駐於 行臺塞,與晉人對壘。彥章時領騎軍,與之挑戰晉人 或望我軍行陣整肅則相謂曰:「必兩京太傅在此也。」 不敢以名呼其為敵人所憚如此。是時咸謂賀環能 將步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環衷心忌之。 一日,與環同設伏於郊外,環指一方地謂彥章曰:「此 地岡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柵之所。」尋而晉人舍之。 故環疑彥章與晉人通。又環欲速戰,彥章欲持重以 老敵人,環益疑之。會為行營馬步軍都虞候朱珪所 誣,環遂與珪協謀,因享士伏甲,以殺彥章及濮州刺 史孟審澄、別將侯溫裕等於軍,以謀叛聞。晉王聞之, 喜曰:「彼將帥如是,亡無日矣。」
後唐郭崇韜為樞密使兼中書令莊宗同光中幽州 節度使李存審痼疾屢作堅求入覲求毉以情告崇 韜在晉陽之時功名在存審之下既權寵時重人士 輻輳不欲加己每陰沮之存審妻郭氏與崇韜宗姓 泣訴於崇韜曰:「公不垂保惜忍令死棄北荒」崇韜愈 懷慚忿明年春存審疾甚上章數四乞生覲天顏。又 不之許。存審伏枕而歎曰:「老夫歷事二主,垂四十年, 不敢言功,幸而無過今日天下一統,遠裔近塞,皆得 面覲彤庭,射鉤斬袪之人,孰不奉觴丹陛,獨予擁隔, 豈非命哉!」自是漸增危惙,薨於幽州。
安重誨為樞密使兼中書令。天成中,任圜以功拜平 章事,判三司,重誨忌之。嘗會於私第,有妓善歌,重誨 求之不得,嫌隙漸深。先是,使人食券皆出於戶部,重 誨止之,俾須內出,爭於御前,往復數四,竟為所沮,求 罷三司,俄除太子少保致仕,出居磁州。駕幸夷門,至 鄭門,聞朱守殷叛,重誨慮為結構,立遣人稱制就害 之。又符習為邢洺節度使。初,習與霍彥威畫赴難之 謀,重誨名位猶下,二人既藉宿望,議論多抗,重誨銜 之。習在鎮,以軍政委判官劉摶,性褊而猾,物論惡之, 有言於重誨者,重誨具以聞。天成四年,召習京師,復 授宣武軍節度使,重誨心猶不悅。會汴人言習厚賦 錢以代納槁,及軍租加省耗,繇是罷歸京師私第,授 太子太師致仕。又皇甫立,代北人也。明宗之刺代州, 署為牙較,從歷藩鎮。性純謹,明宗委信之。王建立、安 重誨策名委質,皆在立後。明宗踐祚,以立為忻州刺 史,頻詔安重誨授一藩鎮。重誨奏曰:「立嘗申意於臣, 且願舊地。」繇是遷改留滯,蓋重誨扼之也。
陸游《南唐書周宗傳》:「宗少事烈祖,為給使,恩顧日洽, 益預議論,宋齊丘始忌之。一日,烈祖臨鏡,理白鬚,太 息曰:『功業成而吾老矣,奈何』?宗適侍側,悟微指,乃請 如廣陵,諷讓皇以禪代事,亦請諭齊丘。齊丘心忌,大 議自宗發。及其將還,留與飲酒,而遣騎以手疏切諫。 烈祖得之,大悔懼。後數日,齊丘馳至金陵,為險語動烈祖,請斬宗以謝國人。烈祖將從之,徐玠固爭,事乃 已,但黜宗為池州副使。
《汪台符傳》:「台符,歙人,能屬文。烈祖初,嘗上書論事合 指,宋齊丘頗抑之。台符貽齊丘書,誚其疾己才。齊丘 大怒,密使人誘台符乘舟痛飲至石頭蚵蚾磯下,沈 殺之。」
《朱元穎傳》:元穎以功加都監,與邊鎬、許文縝柵紫金 山,軍聲頗振,益柵且及壽州。元恃功,時或違景達節 制。監軍使陳覺與元素有隙,且嫉其能,屢表元本學 縱橫,不宜付以兵柄。元宗乃命楊守忠代之。
《十國春秋?南唐韓熙載傳》:元宗嗣位,拜虞部員外郎, 史館修撰,賜緋,乃慨然曰:「先帝知我而不顯用,是以 我為慕容紹宗也。」始數言朝廷事所當施行者,又吉 凶禮儀不如式者,隨事舉正無隱,大為宋齊丘、馮延 己所忌。契丹入汴,晉主北遷,熙載上疏曰:「陛下有經 營天下之志,恢復祖業,今也其時。若契丹已歸,中原 有主,則不可圖矣。」不省。陳覺、馮延魯喪師福州,初議 寘軍法,齊丘為請,止削官,遷外郡,熙載奏請無赦,又 數言齊丘黨與,必基禍亂。熙載雅不能飲,齊丘誣以 酒狂,貶和州司士參軍。徙宣州節度推官。
《耶律韓留傳》:「重熙元年,遷同知上京留守,改奚六部 禿里太尉。性不苟合,為樞密使蕭解里所忌。上欲召 用韓留,解里言目病不能視,議遂寢。四年,召為北面 林牙。帝曰:『朕早欲用卿,聞有疾,故待之至今』。韓留對 曰:『臣昔有目疾,才數月耳,然亦不至於昏。第臣駑拙, 不能事權貴,是以不獲早睹天顏。非陛下聖察,則愚』」 臣豈有今日耶。
《宋史趙上交傳》:「後唐同光中,嘗詣中山干王都。有和 少微者,亦在都門下,忌之,頗毀訾上交,都遂不為禮。」 《曹彬傳》:「彬子瑋,拜宣徽北院使、鎮國軍節度觀察留 後,簽書樞密院事。宰相丁謂逐寇準,惡瑋不附己,指 為準黨,除南院使、環慶路都總管、安撫使。乾興初,謫 左衛大將軍、容州觀察使,知萊州。瑋以宿將為所忌」, 即日上道,從弱卒十餘人,不以弓韔矢箙自隨。 《趙晁傳》:晁,真定人。周祖鎮鄴中,晁委質麾下。周祖開 國,擢為作坊副使。慕容彥超據兗州叛,以晁為行營 步軍都監。兗州平,轉作坊使。晁自以逮事霸府,復有 軍功,而遷拜不滿所望,居常怏怏。時樞密使王峻秉 政,晁疑其軋己,一日使酒詣其第毀峻,峻不之責。 《趙普傳》:「普為政頗專,廷臣多忌之。盧多遜為翰林學 士,因召對屢攻其短。」
《張洎傳》:「洎擢監察御史,自以論事稱旨,遂肆彈擊,無 所忌,大臣游簡言等嫉之。會李景遷國豫章,留煜居 守,即薦洎為煜記室,不得從。」
洎與錢若水同在禁林,甚被寵顧。時劉昌言驟擢樞 要,人望甚輕,董儼方掌財賦,欲以計傾之。會楊徽之、 錢熙嘗言洎及若水旦夕當大用,熙以語昌言,昌言 曰:「洎必參政柄。若水後進年少,豈遽及此。」時翰林小 吏諮事在側,昌言慮洎聞之,即對小吏盡述熙言,令 告洎。洎方修飭邊幅,以固恩寵,疑徽之遣熙以搆飛 語中己,遂白於上。上怒,召昌言質之,以徽之為鎮安 軍行軍司馬。熙罷職,通判朗州。
《陶穀傳》:「宋初,轉禮部尚書,依前翰林承旨。穀在翰林, 與竇儀不協,儀有公望,慮其軋己,嘗附宰相趙普與 趙逢、高錫輩共排儀,儀終不至相位。」
《李處耘傳》:「處耘子繼隆,字霸圖,幼養於伯父處疇,及 長,以父蔭補供奉官。處耘貶淄州,繼隆亦除籍。會長 春節,與其母入貢,復舊官。時權臣與處耘有宿憾者, 忌繼隆有才,繼隆因落魄不治產,以游獵為娛。」 《侯益傳》「益孫延廣,淳化二年,李繼遷始擾夏臺,即命 延廣知靈州,賜金帶名馬。會趙保忠陰結繼遷,朝廷 命騎」將李繼隆率兵問罪,以延廣護其軍。既而夏臺 平,保忠就縛,手詔褒美,錫賚甚厚。師還,留為延州鈐 轄。會節帥田重進老耄,郡中不治,以延廣同知州事 兼緣邊都巡檢使。先是,延廣知靈州,部下嚴整,戎人 悅服。李繼遷素避其鋒,監軍康贊元害其功,誣奏「延 廣得鹵情,恐後倔強難制。」遂詔還,以慕容德豐代之, 部內甚不治。
《李若谷傳》:若穀子淑,歷龍圖閣學士。初,宋郊有學行, 淑恐其先用,因密言曰:「宋,國姓,而郊者交,非善應也。」 又:宋祁作《張貴妃制》,故事,妃當冊命。祁疑進告身非 是,以淑明典故問之。淑心知其誤,謂祁曰:「君第進,何 疑邪?」祁遂得罪去。其傾側險陂類此。
《青箱雜記》:楊文公為執政所忌,母病謁告,不俟朝旨, 徑歸韓城,與弟倚居,踰年不調。公有啟謝朝中親友 曰:「介推母子,願歸綿上之田;伯夷弟兄,甘受首陽之 餓。」後除知汝州,而希旨言事者攻擊不已,公又有啟 與親友曰:「已擠溝壑,猶下石而弗休;方困蒺藜,尚關 弓而相射。」
《宋史夏竦傳》:「竦所在陰間僚屬,使相猜阻,以鉤致其 事,遇家人亦然《吳遵路傳》:「遵路進兵部郎中,權知開封府。時宋庠、鄭 戩、葉清臣皆宰相呂夷簡所不悅,遵路與三人雅相 厚善,夷簡忌之,出知宣州。」
《姚兕傳》:兕子古,以邊功累官熙河經略。靖康元年,金 兵逼金城,古與秦鳳經略种師中俱勒兵勤王。欽宗 拜師道同知樞密院,平仲為都統制。上方倚師道等 卻敵,而種氏、姚氏素為山西巨室,兩家子弟各不相 下。平仲恐功獨歸種氏,忌之,乃以士不得速戰為言, 欲夜劫斡離不營。謀洩,反為所敗。
《趙鼎傳》:鼎再相,潘良貴以向子諲奏事久,叱之退。上 欲抵良貴罪,常同為之辯,欲併逐同。鼎奏子諲雖無 罪,而同與良貴,不宜逐。二人竟出。給事中張致遠謂: 不應以一子諲出二佳士,不書黃。上怒,顧鼎曰:「固知 致遠必繳駮。鼎問何也?」上曰:「與諸人善。」蓋已有先入 之言。由是不樂於鼎矣。秦檜繼留身奏事,既出,鼎問 帝何言,檜曰:「上無他,恐丞相不樂耳。」御筆:和州防禦 使璩除節鉞,封國公。鼎奏:「建國雖未正名,天下皆知。 陛下有子,社稷大計也。在今禮數不得不異,所以繫 人心,不使之二三而惑也。」上曰:「姑徐之。」檜後留身,不 知所云。鼎嘗闢和議,與檜意不合,及鼎以爭璩封國 事拂上意,檜乘間擠鼎,又薦蕭振為侍御史。振本鼎 所引,及入臺,劾參知政事劉大中,罷之。鼎曰:「振意不 在大中也。」振亦謂人曰:「趙丞相不待論,當自為去就。」 會殿中侍御史張戒論給事中勾濤,濤言:戒之擊臣, 乃趙鼎意,因詆鼎結臺諫及諸將。上聞,益疑鼎,引疾 求免,言:「大中持政論為章惇、蔡京之黨所嫉,臣議論 出處,與大中同,大中去,臣何可留?」乃以忠武節度使 出知紹興府,尋加檢校少傅,改奉國軍節度使。檜率 執政往餞其行,鼎不為禮,一揖而去,檜益憾之。 張浚薦秦檜可與共大事,鼎再相,亦以為言。然檜機 穽深險,外和而中異。浚初求去,有旨召鼎,鼎至越丐 祠,檜惡其逼己,徙知泉州。又諷謝祖信論鼎嘗受張 邦昌偽命,遂奪節。御史中丞王次翁論鼎治郡廢弛, 命提舉洞霄宮。鼎自泉州歸,復上書言時政,檜忌其 復用,諷次翁。又論其嘗受偽命,乾沒都督府錢十七 萬緡,謫官居興化軍,論者猶不已。移漳州,又責清遠 軍節度副使,潮州安置。在潮五年,杜門謝客,時事不 掛口,有問者,但引咎而已。中丞詹大方誣其受賄,屬 潮守放編置人,移吉陽軍,鼎謝表曰:「白首何歸,悵餘 生之無幾;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檜見之曰:「此老 倔彊,猶昔在吉陽三年,潛居深處」,門人故吏皆不敢 通問,惟廣西帥張宗元時饋醪米,檜知之,命本軍月 具存亡申。鼎遣人語其子汾曰:「檜必欲殺我,我死,汝 曹無患。不爾,禍及一家矣。」先得疾,自書墓中石,記鄉 里及除拜歲月。至是書銘旌云:「身騎箕尾歸天上,氣 作山河壯本朝。」《遺言》屬其子乞歸葬,遂不食而死。時 紹興十七年也。天下聞而悲之。
《陸游傳》:「游字務觀,越州山陰人。年十二能詩文,蔭補 登仕郎,鎖廳薦送第一,秦檜孫塤適居其次,檜怒,至 罪主司。明年,試禮部主事,復置游前列,檜顯黜之,由 是為所嫉。」
《後渠漫記》:張浚出師,與高宗克日復中原。岳飛曰:「相 公睡語邪?」遂忌岳,陷之死。
《宋史沈煥傳》:「煥字叔晦,定海人。乾道五年,舉進士,授 餘姚尉,揚州教授。召為太學錄,以所躬行者淑諸人, 早暮延見學者,孜孜誨誘,長貳同僚忌其立異。會充 殿試考官,唱名日序立庭下,帝偉其儀觀,遣內侍問 姓名,眾滋忌之。或勸其姑營職,道未可行也,煥曰:『道 與職有二乎』?適私試發策,引《孟子》:『立乎人之本朝而 道不行,恥也』。」言路以為訕己,請黜之。在職才八旬,調 高郵軍教授而去。
《王自中傳》:「自中字道甫,淳熙中登進士第,除嚴州分 水令。樞密使王藺薦,召對,帝壯其言,將改秩為籍田 令,又俾舉所知,且嚮用矣,以諫疏罷。自中本韓彥古 客,王藺既薦之,上大喜。韓彥直、彥質輩恐其為彥古 報讎,力請交結於自中,而密達意近習,謂自中受彥 古賂,伏闕上書,薦彥古為相。上遣人物色其事,中書」 舍人王信恆懼自中入臺,將不利於王淮,知彥直輩 譖已行,亟請對,探上意,退即走白右正言蔣繼周。繼 周方敢劾奏,讀至受賂伏闕處,上曰:「卿可謂中其膏 肓。」繼周奏:「臣非不知孤蹤忤王藺,但不敢曠職。」蓋欲 併中藺以媚淮。上但喜繼周善論事,不知曲折如此。 通判郢州,道除知光化軍,改信州。
《趙雄傳》:張栻再被召,論恢復固當,第其計非是,即奏 疏。孝宗大喜,翼日以疏宣示,且手詔云:「恢復當如栻 所陳方是。」即除侍講,云:「得直宿時與卿論事。」虞允文 與雄之徒不樂,遂沮抑之。廣西橫山買馬,諸蠻感悅, 爭以善馬至。上知栻治行,甚嚮栻,眾皆忌嫉。洎。栻復 出荊南,雄事事沮之。時司天奏相星在楚地,上曰:「張 栻當之。」人愈忌之。
《王藺傳》:「光宗即位,遷知樞密院事,兼參政,拜樞密使光宗精厲初政,藺亦不存形跡,除目或自中出,未愜 人心者輒留之,納諸御坐。或議建皇后家廟,力爭以 為不可。因應詔上疏,願陛下先定聖志」,條列八事。疏 入不報。中丞何澹論之,以罷去。起帥閫,易鎮蜀,皆不 就。後領祠,帥江陵。寧宗即位,改帥湖南,臺臣論罷,歸 里奉祠。七年,薨。藺盡言無隱,然嫉惡太甚,同列多忌 之,竟以不合去。
《徐誼傳》:「寧宗即位,誼遷權工部侍郎,知臨安府。韓𠈁 冑恃功以賞,薄,浸觖望,誼告趙汝愚曰:『異時必為國 患,宜飽其欲而遠之』。不聽。汝愚雅器誼,多咨訪誼,隨 事裨助,不避形跡,怨者始眾。嘗勸汝愚早退,汝愚亦 自請名在屬籍,不宜久司揆事,願因阜陵訖事以去。 寧宗已許之。𠈁胄出入禁中無度,誼密啟汝愚,無計」 防之,乃直面諷𠈁冑。𠈁胄疑將排己,首謁誼退,束裝, 冀誼還謁,留之通慇懃,誼不往。吏部侍郎彭龜年論 𠈁胄罪狀,𠈁胄疑汝愚,誼知其情,益怨恨。以御史劉 德秀、胡紘疏誼,責惠州團練副使、南安軍安置。 《胡紘傳》,韓𠈁胄用事,逐朱熹、趙汝愚,意猶未快,遂擢 紘監察御史。紘未達時,嘗謁朱熹於建安。熹待學子 惟脫粟飯,遇紘不能異也。紘不悅,語人曰:「此非人情, 隻雞尊酒,山中未為乏也。」遂亡去。及是劾趙汝愚,且 詆其引用朱熹為偽學罪首,汝愚遂謫永州。汝愚初 抵罪去國,縉紳大夫與夫學校之士,皆憤悒不平,疏 論甚眾。𠈁冑患之,以汝愚之門及朱熹之徒多知名 士,不便於己,欲盡去之,謂不可一一誣以罪,則設為 「偽學」之目以擯之。用何澹、劉德秀為言官,專擊偽學, 然未有誦言攻熹者。獨紘草疏將上,會改太常少卿, 不果。沈繼祖以追論程頤得為察官,紘遂以槁授之。 繼祖論熹,皆紘筆也。
《賈似道傳》:「似道在漢陽時,丞相吳潛用監察御史饒 應子言,移之黃州,而分曹世雄等兵以屬江閫。黃雖 下流,實兵衝。似道以為潛欲殺己,銜之。且聞潛事急 時,每事先發後奏。帝欲立榮王子孟啟為太子,潛又 不可。帝已積怒潛,似道遂陳建儲之策,令沈炎劾潛 措置無方,致全、衡、永、桂皆破,大稱旨。乃議立孟啟,貶」 潛循州,盡逐其黨人。
《黃師雍傳》:「師雍調婺州教授。李宗勉與史嵩之入相, 召師雍審察,將至而宗勉卒,嵩之延師雍,密示相親 意,師雍不領。遷糧料院。又曰:『料院與相府密邇,所以 相處。師雍亦不領。嵩之獨相,權勢浸盛,上下懼禍,未 有發其奸者。博士劉應起首疏論嵩之,帝感悟,思逐 嵩之。師雍與應起相善,故嵩之疑師雍左右之,諷御』」 史梅杞擊師雍,差知興化軍,旋奪之,改知邵武軍。 《江萬里傳》:度宗即位,召同知樞密院事,遷參知政事。 萬里始雖俛仰容默,為似道用,然性峭直,臨事不能 無言。似道常惡其輕發,故每入不能久在位。似道以 去要君,帝初即位,呼為師,宰相至涕泣拜留之。萬里 以身掖帝云:「自古無此君臣禮,陛下不可拜,似道不 可復言去。」似道不知所為,下殿舉笏謝萬里曰:「微公, 似道幾為千古罪人。」然以此益忌之。帝在講筵,每問 經史疑義及古人姓名,似道不能對,萬里嘗從旁代 對。時王夫人頗知書,帝語夫人以為笑。似道聞之,積 慚怒,謀逐之。萬里四丐祠,不候報,出關去。
《金史徐文傳》:「文字彥武,萊州掖縣人。宋康王渡江,召 文為樞密院准備,將擒苗傅及韓世績,以功遷淮東、 浙西沿海水軍都統制,諸將忌其材勇。是時李成、孔 彥舟皆歸齊,宋人亦疑文有北歸志,大將閻皋與文 有隙,因而譖之。宋使統制朱師敏來襲文,文乃率戰 艦數十艘,泛海歸於齊。齊以文為海、密二州滄海都 招捉使兼水軍統制。」
《宗賢傳》:「宗賢本名賽里,與海陵同在相位,未嘗少肯 假借。海陵雖尊而心憚賽里,外以屬尊,加禮敬,而內 常忌之。」
《高楨傳》:楨久在臺,彈劾無所避。每進對,必以區別流 品,進善退惡為言。當路者忌之,薦張忠輔、馬諷為中 丞。二人皆險詖深刻,欲令以事中楨。正隆例封冀國 公,楨因固辭曰:「臣為眾小所嫉,恐不能免,尚可受封 爵耶。」海陵知其忠直,慰而遣之。
《守貞傳》:「守貞剛直明亮,上常與泛論人材,守貞乃道 其心術行事,臧否無少隱。故為胥持國輩所忌,竟以 直罷。」
《路鐸傳》:自完顏守貞再入相,以政事為己任,胥持國 方幸,尤忌守貞,並忌鐸輩。鐸輩雖常為守貞論辨,而 不相附。鐸論邊防,守貞以為掇拾唐人餘論,皆不行。 及守貞持鎬王永中事,久不決。鐸等亦上言切諫,並 指以為黨。上乃出守貞知濟南府,凡曾薦守貞者皆 黜降,謂宰臣曰:「董師中謂臺省無守貞不可治。」路鐸、 李敬義皆稱舉之者,然三人後俱可用,今姑出之。 《抹撚盡忠傳》:盡忠本名彖多,盡忠與高琪素不相能, 疑宣宗頗疏己,高琪間之。其兄吾里也為許州監酒, 秩滿求調南京,盡忠與吾里也語及中都事,曰:「邇來上頗疏我,此高琪所為也。若再主兵,必不置此胡沙 虎之子,孰為為之?」吾里也曰:「然。」九月,尚書省奏,遙授 武寧軍節度副使徒單吾典告盡忠謀逆,上憮然曰: 「朕何負彖多?彼棄中都,凡祖宗御容及道陵諸妃皆 不顧,獨與其妾偕來,此固有罪。」乃命有司鞫治,問得 與兄吾里也相語事,遂並吾里也誅之。
《完顏鐵哥傳》:「貞祐二年,樞密使徒單度移剌以鐵哥 充都統,入衛中都,遷東北路招討使,兼德昌軍節度 使。蒲鮮萬奴在咸平,忌鐵哥兵強,牒取所部騎兵二 千,又召泰州軍三千及戶口遷咸平。鐵哥察其有異 志不遣。」
《習不失傳》:「世祖常疑朮甲、孛里篤或與烏春等為變, 遣習不失單騎往觀。孛里篤與忽魯置酒樓上以飲 之,習不失聞其私語,昵昵若將執己者。一躍下樓,傍 出藩籬之外,棄馬而歸。」
《元史竇默傳》:默與王鶚、姚樞俱在帝前,復面斥王文 統曰:「『此人學術不正,久居相位,必禍天下』。帝曰:『然則 誰可相者』?默曰:『以臣觀之,無如許衡』。」帝不悅而罷。文 統深忌之,乃請以默為太子太傅。默辭曰:「太子位號 未正,臣不敢先受太傅名。」乃復以為翰林侍講學士。 《郝經傳》:經有重名,平章王文統忌之。既行,文統陰屬 李璮潛師侵宋,欲假手害經。經至濟南,璮以書止經, 經以璮書聞於朝而行。 《不忽木傳》:至元二十四年,桑哥奏立尚書省,誣殺參 政楊居寬、郭佑,不忽木爭之不得,桑哥深忌之,嘗指 不忽木謂其妻曰:「他日籍我家者,此人也。」因其退食, 責以不坐曹理務,欲加之罪,遂以疾免。
《許衡傳》:「中統元年,世祖即位,召至京師。時王文統以 言利進為平章政事,衡、樞輩入侍,言治亂休戚,必以 義為宗。」文統患之。且竇默日於帝前排其學術,疑衡 與之為表裡,乃奏以樞為太子太師,默為太子太傅, 衡為太子太保,陽為尊用之,實不使數侍上也。 《王善傳》:「善權,中山府治中,時武仙鎮真定,陰蓄異志, 忌善」成名,密令知府李濟、府判郭安圖之。己卯秋,濟、 安張宴,伏兵召善計事,善覺,即還治眾,倉卒得八十 人,慷慨與盟,人爭自奮,遂誅濟、安。
《哈剌哈孫傳》:「哈剌哈孫曾祖啟昔禮,始事王可汗。脫 斡璘王可汗與太祖約為兄弟。及太祖得眾,陰忌之, 謀害太祖。啟昔禮潛以其謀來告,太祖乃與二十餘 人,一夕遁去,諸部聞者多歸之。」
《劉容傳》:「容奉旨使江西,撫慰新附之民,還,惟載書籍 數車獻之。皇太子忌嫉者,從而讒之。由是稍疏容。然 容亦終不辯。」
《拜住傳》:鐵木迭兒復引參知政事張思明為左丞以 助己,思明為盡力,忌拜住方正,每與其黨密語,謀中 害之。左右得其情,乘間以告,且請備之。拜住曰:「我祖 宗為國元勳,世篤忠貞,百有餘年,我今年少,叨受寵 命,蓋以此耳。大臣協和,國之利也。今以右相讎我,我 求報之,非特吾二人之不幸,亦國家之不幸。吾知盡」 吾心,上不負君父,下不負士民而已。死生禍福,天實 鑒之。汝輩毋復言!
《遜國正氣紀瞿能傳》:「能以都督職掌雲南都司。靖難 兵起,召同李景隆攻北平。能與其子率精騎殺入彰 德門,勇不可當,顧後軍不繼,乃勒兵以待。景隆忌能 成功,以大軍未至阻之。於是燕眾得乘夜汲水灌城, 天寒,冰卒合。明日我師欲登城,不可得矣。」
《春風堂隨筆》:本朝畫手,當以錢塘戴文進為第一,宣 廟喜繪事,御製天縱,一時待詔,有謝廷循、倪端、石銳、 李在,皆有名。文進入京,眾工妒之。一日在仁智殿呈 畫,文進以得意之筆上進。第一幅是《秋江獨釣圖》,畫 一紅袍人垂釣於水。次畫家惟紅色最難著,文進獨 得古法入妙。宣廟閱之,廷循從旁奏曰:「此畫甚好,但 恨鄙野耳。」宣宗扣之,乃曰:「大紅是朝廷品官服色,卻 穿此去釣魚,甚失大體。」宣廟頷之,遂揮去其餘幅不 視。故文進在京師頗窘迫。宋王士元畫《武王誓師獨 夫崇飲圖》,識者以為精慮入神,與《六經》合。孫四皓進 之天子下圖畫院,品第高,文進妒之,定為下品,止賜 三十縑。古今忌才,雖曲藝亦然,可資「浩歎。」《文進》名亦 偶同。
《大政紀》:「正德十二年五月,寧王宸濠忌布政張嵿,賄 佞倖錢寧,囑吏部陞光祿卿以遠之。」
《明外史沈鯉傳》:「萬曆二十九年,趙志皋卒,沈一貫獨 當國。廷推閣臣,詔鯉以故官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 務,與朱賡並命,屢辭不允。明年七月,始入朝,時年七 十有一矣。一貫以士心夙附,鯉深忌之,貽書李三才 曰:『歸德公來,必奪吾位,將何以備之?歸德,鯉邑名,欲 風鯉辭召命也。三才啟書,言鯉忠實無他腸,勸一貫』」
同心。一貫由此,並憾三才疑忌部雜錄
編輯《山海經·南山經》「亶爰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狸而有髦, 其名曰類,食者不妒。」〈釋義〉食類者不妒,安得遍令妒婦 與忌臣食之?
《北山經》軒轅之山有鳥焉,其狀如梟而白首,其名曰 「黃鳥,其鳴自詨,食之不妒。」
《關尹子九藥篇》:「少言者不為人所忌」,
《商子脩權》篇:「公私之分明,則小人不疾賢,而不肖者 不妒功。」
《荀子堯問》篇:「處官久者士妒之。」
《潛夫論潛歎》篇:「驕妒者,噬賢之狗也。」
南齊蕭子良集《隨喜萬善門》:「眾生以愚惑故,多懷嫉 妒憎上之心。是以見人行善,則興惡想,摧毀破壞,不 令成就。然彼前人,未必損行,而此嫉者,妄增惱熱,增 長惑業,生死不絕。」
《鹿門隱書》。嗚呼!才望顯於時者殆哉!一君子愛之,百 小人妒之,一愛固不勝於百妬,其為進也難。 《北夢瑣言》:「白少傅居易,文章冠世,不躋大位。先是,劉 禹錫太和中為賓客,時李太尉德裕同分司東都,禹 錫謁於德裕曰:『近曾得《白居易文集》否』?德裕曰:『累有 相示,別令收貯,然未一披。今日為吾子覽之』。及取看, 盈其籍」笥,沒於塵坌。既啟之而復卷之,謂禹錫曰:「吾 於此人不足久矣。其文章精絕,何必覽焉,但恐迴吾 之心。」其見抑也如此。衣冠之士,並皆忌之,咸曰:「有學 士才,非宰臣器。」識者於其答制中見經綸之用,為時 所排。此賈誼在漢文之朝,不為卿相知,人皆惜之。《葆 光子》曰:「李衛公之抑忌白少傅,舉類而知也。」初,文宗 命德裕,朝中朋黨,首以楊虞卿、牛僧孺為言。楊、牛即 白公密友也。其不引翼,義在於斯。非抑文章也,慮其 朋比而掣肘也。
《省心錄》:婦人悍者必婬,醜者必妒,士大夫繆者忌,險 者疑,必然之理也。女相妒於室,士相妒於朝,古今通 患也。若無貪榮擅寵之心,何嫉妒之有?
《東軒筆錄》:「熙寧以來,凡近臣有風望者,同列忌其進 用,多求瑕纇以沮之,百方挑抉,以撼上聽。曾子先罷 司農也,呂吉甫代之,遽乞令天下言司農未盡未便 之事件。張粹明罷司農也,舒亶代之,盡納丞簿,言不 了事件甚眾。又河北、陝西、河東為帥者,各矜功儌進, 往往暴漏邊事,污衊鄰帥,得罪則邊功在己,此風久」 矣,而熙寧、元豐為甚也。
《西疇》常言:「勿忌人善,以身取則焉,孳孳不已,惡知其 非我有也?」
《小學廣立教篇》:「范魯公質曰:『戒爾勿多言,多言眾所 忌』。」
《後渠漫記》:「陸子亦讀書談道,乃譏文公言麤喻鄙其 忌心之發邪?楊簡欲去意如彼攻時文而取官,理政 事而著功,非意孰屍之?二子務為大言以高人,而不 檢其所行也噫!」
《范竹溪集》:「妒者何?人福之憂,人禍之樂是也。妒者傲 之,密侶相求不離,計念人惡,訾毀人非,幸人之災,凡 此諸惡,皆妒之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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