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萬二千五百六 永樂大典
卷之一萬二千五百七
卷之一萬二千九百二十九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五百七 一送

神宗五十三

李燾續通鑑長編熈寧八年五月辛酉朔。踈決開封府繫因雜犯死罪以下第降一等。杖以下釋之。府界及諸路。亦如之。詔監司提舉司。於察訪

體量官並申狀。吏人有習法令錢榖。卓然可選用者。察訪體量官具名上中書。軍器監。言在京及諸路造大名府澶定州軍器什物慾分遣官催

促仍委逐路職司一員往來提舉。從之。詔御史臺。劾趙居本宮。尊屬最長者以聞甲子詔分環慶路兵五萬二千六十九。馬六千四百七十六。

爲四將副。緫管林廣爲中軍將。都鈐轄梁從吉副之。鈐轄種古爲第二將。董頴叔副之。都監雷嗣文爲第三將。知大順城竇瓊副之。都監李孝孫爲

第四將。慶州北路都監廵檢孫昭諫副之閏月十一日。分秦鳳兵爲四將。七月二十八日。分涇原五將新紀不書。獨書此分環慶兵爲四將誤也。舊

紀見三月一日。詔腰斬進士李侗。坐與趙居李逢等謀不軌也。丙寅。命輔臣禱雨於天地宗廟社稷。淮南節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判相州韓

琦改爲永興節度使再任。琦自去秋。累上章請致仕章每上必遣近侍齎詔慰諭不許於是又力請而有是命琦時已病不及拜也太常丞集賢

殿修撰侍御史知雜事張琥。兼判司農寺王安石言司農欲令定州煑粥散飢民此非便向已修條貫令及未困募之興利。而諸路多且如舊不

肯推行上曰河東煑粥李承之雲須至如此。人得米乃食生米。安石曰人食生米未知虛實不知何故有米乃不能炊煑假令有此。亦由官司失於

措置。若聚人每大口日給一升小口給半升。即飢民須廢業待給。如此則容有不暇炊煑者。今救飢俵飯凡半年若以作飯之米計口俵與令各歸

營生。官所費無加。而飢民得實惠。不妨經營衣食猶勝於聚而俵粥飯不能救死。徒成疫癘也。詔知大宗正司官及十年取㫖仍𡻕與一子若孫

遙郡刺史以下官減二年磨勘又詔三司判官杜訢展二年磨勘檢法官賈種民。特衝替坐斷犯倉法人從杖罪中書以爲不當故也杜訢賈種

民監管趙居親的骨肉。陳惟和言居有乳母姨㜮乞配度爲尼。從之。又言已籍記其家貲詔均給其妻焦氏等令大宗正司給訖具數以聞 丁

卯太學進士楊伋權武學傳授。候一年。召試伋撰述李靖兵法並上圖議特録之。判大名府文彥愽言昨以范濟口分減御河水勢𡻕有勞費故

改作石堰。欲經乆堅完。而用功累年。數月輒壞。其被賞官吏。望賜追奪。從之監察御史裏行蔡承禧。言前日趙居之獄。徐禧乞不簽書。而鄧綰范

百録故在也。朝廷即令二中使就審其誠否。乞自今大獄有疑。或勘官異同精擇侍從。或録問官。以徃。事已之後明辨曲直。又聞禧百祿爲李士寧

刑名封章互上。乞降二人書辨之不報。朱史簽貼雲無施行。合剛今後存之。但云不然案孝寬琥被命。或因承禧有言也。豈得謂無施行。詔曾孝

寬。張琥。看詳監察御史裏行徐禧同知諫院范百祿互奏李士寧文字劾理曲者以聞先是百祿與鄧綰徐禧。雜治趙居獄。士寧以術游公卿聞嘗

遇居。母以詩遺之。有耿鄧忠勲後門連坤日榮之語初以爲士寧所爲旣而內出仁宗御集乃賜曹傳挽詞士寧亦以此自解。百祿許士寧贈詩之

意。士寧對曰。彼乃太祖之後。帝子王孫是甚差事。百祿謂士寧榮惑居以致不軌之禍。且疑知居逆謀。推問不服。居及李逢。亦以士寧爲不與謀也。

禧語百祿。豈有人十七八年前率意作詩。便欲加罪。百祿以爲不然。禧乃奏士寧贈詩未爲狂悖。彼亂人挾借解釋。何所不至。而百祿之意。以謂士

寧嘗在王安石門下。擅增損案牘。必欲鍜錬附致妖言死罪。迫勒引諭屢通屢卻。夫挾大臣故舊以枉陛下之法。與借人死命以贈已之疑者。相去

幾何。臣皆不忍行此。乞免簽書。差公平官結勘。詔不許。卒論士寧徒罪。於是百祿奏士寧詼詭誕謾。惑世亂俗。終身隱匿。一旦顯敗。此王制之所必

誅。而不以聽者也。向士寧未到時禧嘗謂臣曰。若士寧罪不至死。禧須奏乞誅之。及見本人。何遽翻覆如此。臣竊謂禧之所存。固非仁於士寧其意

必欲乘此間隙。收恩畧美。使執政大臣。愛己而惡人耳。禧御史而敢昌言於朝。挾詐罔上。此風寖長陛下將何恃耶。令案牘分明。囚人尚在。請據禧

章。治其虛實。如臣果有迫勒引諭。屢通屢卻。鍜煉附致之狀。則臣甘從放棄。不齒士倫。若臣實無之。而禧率爾言。則是懷邪黨姦。不憚欺罔。以誤朝

聽。以媚大臣。恐不足以當陛下耳目風憲之任。乃詔孝寬琥。辨其曲直。始禧奏乞免簽書。上即令內侍李舜舉馮宗道推問士寧。謂王安石曰。百祿

意亦無它。兼未結案。禧遽入文字。似有意傾百祿。人心難知。朕雖見禧曉事。然豈保其心。安石曰。如此。則百祿素行忠信。必能上體聖意。禧必爲邪。

有所黨附。上曰。士寧更有罪。於卿何預。況今所坐並無它。安石曰。士寧縱謀反。陛下以爲臣罪。臣敢不伏辜。然內省實無由知。亦無可悔恨。然初聞

士寧坐獄。臣實恐懼。自陛下即位已來。未嘗勘得一獄正當。臣言非誣。皆可驗覆也。今士寧坐獄。語言之間。稍加增損。臣便有難明之罪旣而自以

揣心無它。橫爲憸邪誣䧟。此亦有命。用此自安。然陛下以爲人心難知。亦不至此。若素行君子。必不爲小人。素行小人。豈有復爲君子。上曰。如曾布。

卿亦豈意其如此。安石曰。曾布性行。臣所請知。方臣未薦用時。極非毀時事。臣以其材可使。故收之。及後宣力。臣傾心遇之。冀其遂爲君子。非敢保

其性行有素也。布且如此。陛下豈可不知其故。若陛下以一德遇羣臣。布知利害所在。必不至此。使其至此。陛下豈可不思。它日又言。臣昨論奏范

百祿徐禧事。不顧上下禮節。犯陛下顔色者。誠以激於事君之義也。子路行行如也。然孔子教之事君曰。勿欺也。而犯之。子路雖行行然。至於衛君

以正名爲迂。於孔子則欲以門人爲臣。未免爲欺也。然則不欺而犯。人臣之所難。臣所以如此。徒以報陛下故爾。陛下於徐禧等事。何須遽有適莫。

此兩人相訟。自當有曲直。陛下有適莫。小人承望。便於曲直有所撓。曲直有所撓。即害朝廷政事。臣備位執政。政者正也。今曲直有所撓。即害臣職

事。此臣所以不免犯顔論奏。如向時曾布事。臣屢奏力爭。願陛下勿倉卒。倉卒即上下承望。所推事皆失實。陛下不聽。不知後來事果如何。及孝寬

琥受詔。百祿竟得罪。戊辰。定州路安撫司言。北人引兵焚略廣信軍。新河口鋪。及虜卻廣信安肅軍界居民。詔知廣信軍狄詠。斥堠不嚴。知安

肅軍郭忠嗣失覺察。各罰銅二十斤。軍士鬬敵傷重遷一資。不願者賜絹二十匹。傷輊十匹。其遂城安肅兩。縣尉委安撫司選舉使臣代之。詔三

司選官徃江淮發運司。趣上供糧綱令張頡。具滯留因依以聞。己巳。三司言乞責發運司漕。今𡻕上供及積欠。須及六百萬石。從之。是日詔諸

路。並權住教五軍陣。止教四御陣。此據會要。乃五月九日。詔王安石。實録雲。上用李靖法。作陣圖。隊爲四部將居中。有親兵而無部。呂惠卿極論難

其不可。土安石亦爲上言其非。及進里僉順。上意以爲善。獨與惠卿論難。而王珪不言。安石曰。先王伍法。恐必不可改。今作四部。即兵以分合爲變

不知四部分。則大將在中。何所依附。若附四部中。則一部有兩人大將。若不附四部中。大將反自無以衛。如何待敵。上黙然。乃且令試教。此據實録

三月十九日事令附見。恐所謂四御陣者即此也。二月十六日。定入軍陣法。可當參考。辛未。詔提舉出賣解鹽張景溫相度鹻地可淤漑處以聞。

閏四月十八日。初提舉賣𥂁。録草澤朱唐爲內殿崇班。賜錢五百緡潘若沖。爲右待禁朱庠。王純。爲左班殿直。賜錢二百緡沂州左一將潘顥。徐

州彭城縣弓手楊坦爲下班殿侍餘各賜錢有差。皆以告發捕捉李逄等推恩也。右班殿直閣門祗候申詡。爲左班殿直。上批詡人品庸下。祗應

生踈。故罷其閣門職事。壬申。詔寳文閣待制李承之。罷紏察在京刑獄。以承之言兄立之等各主刑獄故也詔自今駙馬都尉改官及七年。取

㫖。先是駙馬都尉。初無改官法。至是始著爲令。後又詔及七年。令尚書吏部磨勘。更不取㫖。五月十日。王師約遷汝防。癸酉。詔中書禮房言。欲令

諸科舉人。試斷案大義者。以六場通考定去留髙下不與其餘諸科比量分數。據合格人。盡數解發。從之。又詔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官。綴中書省

班官卑者。次起居舎人坐。知雜御史下。侍御史上。上批付韓縝等。勘會昨朝辭日。曾面諭卿等。候卿到邊上。先約與虜人。於水峪地。分相見分畫訖。

將以次地分商量。今得卿等今月十九日奏。與禧頴相見。因何卻將東自團山鋪。西至瓦窯塢。一起並與虜人議定。遂致貪婪麻谷地分。不肯了當。

可速分析奏聞。其水峪已次地。分不管。更致促迫須候一處開壕立堠。一切了當。方得躬親徃彼按視分畫。此據兩朝誓書冊內。五月十三日。付韓

縝等。是日因進呈福建茶事。上謂王安石曰。財利須因物勢自然。輔之以法乃可從。若彊以法制。即不可乆。安石曰。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爲。乃

聖人所以治天下。非特財利事而已。上曰。薛向多作小抄賣解鹽。不知乆則壅而不泄。亦非通曉解鹽本未者。安石曰。非薛向不知解鹽。乃朝廷不

察薛向。故向以此欺朝廷爾。上曰由此言之。須乆任則如此不得安石曰。要官有闕。則才者當進遷。豈可以其材。更留滯而不使進。上曰。如陳恕堪

執政。以其曉財利。令依參政恩例。且主計可也安石曰。若能分別是非邪正。以大德役小德。則人臣雖在事一日。亦不敢爲欺。若其不能則雖乆任。

孰與照姦上曰。要在上之人曉事。安石曰。若但曉事。而不免有養望持祿之心。則雖見如薛向者。安肯㸃檢。上曰。以此要知序德。乃能序爵。甲戌。

同判都水監屯田員外郎侯叔獻。爲度支員外郎陞一任。以都水監言汴口自去秋河流退背取水淺澁。度開濬當役五萬五千人而叔獻親帥二

萬人治之有成功故也。呂惠卿曰。録熈寧八年十四日進呈楊汲功過。上曰功過多少。石曰。莫可以相折除不須升仕。今再任。余曰。楊汲即是臣之無

服表親。臣舊薦與王安石韓絳。令來於田。此人卻有守。曾公亮視外生。汲初淤田時。公亮謂汲曰。有多少好差遣卻與他管勾恁地事是他堅不從。

臣亦仕其有守。絳曰。淤田卻是汲擘畫。上曰。卻是李璋擘畫余曰擘畫不獨李璋。然當時人淤田。只要泛淤。汲隨地形築堤。逐方了當。以此免渰浸

之患。遂有成功。上曰昨來已賜田。及已有酬奬。余曰。侯叔獻元是祕書丞。汲是著作。叔獻今爲兵部員外郎。上曰。叔獻後來多以功遷。余曰多以淤

田。然臣所以陳首。恐陛下他日要人使。如沒軰亦可用。石進前後再任不升任例。石曰。金君卿元爲廣西。了役法不得。君卿去了得。故特與升一任。

昨朱王廷老。必是錯引此例。余曰。亦不得用。與不用此例。當時進呈。庭老要移別任。陛下以監司得力。寧與轉官。或陞仕。不欲頻移任。故升一任差

遣。上曰。此只是就任增秩。余曰。此乃增秩賜金之義。石曰。只因升了庭老孫珪亦縁此升任李之純。又只落權字。李之純卻是錯。王庭老自熈寧

三年。兩淛首尾。今已六年。昨來朝廷初行新法。差張詢王醇林英勾當不得遂差庭老創初施行。升一任亦不爲過。已上並呂惠卿日録所載。縁檢

楊汲事未獲。因此侯叔獻遷官姑附此。堂後官右賛善大夫周清。爲文思副使管勾堂後官公事。清以宣州法司。嘗被杖召爲堂後官。至是當改

殿中丞。乞換官。許之。元豐元年正月。清駁相州獄。司馬記聞。以爲江寧府司法。與此不同。當考。入內東頭供奉官寄昭宣使嘉州防禦使李憲。爲

入內押班。時入內副都知張若水。乆病在告闕官。憲以有功洮西。故超授之。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十三日。據走馬承受所奏。有陽武石砆等寨。續起

遣弓箭手三百餘戶。一千餘口。見無處安存。及卿等與禧頴相見。日逐不住。添展地土。致虜人旋旋侵逾。不肯休止等事。未知上項弓箭手。因何又

有起遣。及添晨地土。有何道理。是不是慶曆中撥。與後來卻有侵過之䖏。疾速勘會聞奏。此據兩朝誓書冊內。三月十四日御扎。乙亥。詔李承之

參定蕃兵法。初上閲樞宻院所擬定措置蕃兵法條目未詳。手詔以爲此法初未書契勘。見修條約。及諸路團結補職次序。而遽頒之。則當有抵礙

無疑。儻旋用諸處奏請改更。乃所以啓有司奉行滅裂不謹之意。朝廷號令數易如此非便。故有是詔。禮院言令年四月。太廟禘祭。排列神位。已

依勑命。尊始祖居東嚮之位。自順祖而下。昭穆各以南北爲序。自今如遇禘祫。著爲定禮。詔恭依。補蕃僧李巴氊爲三班差使。本族蕃廵檢巴氊

居黃河北。領部族甚衆。地接西夏。爲所誘脅。故以職名羈縻之從洮西安撫司請也。詔發運轉運提㸃刑獄提舉司州縣吏。及衙前不犯徒若贜

罪能通法律。聽三𡻕一試斷案。轉運司以八月差官。如試舉人法。每路取母過三人。本司具名。並試卷以聞。委中書詳覆。次年二月。並在京諸司吏

願試者。同差官比試。取母過十人。補御史臺主推書吏。以次補審刑院紏察司書令史。試不中者。軍廵院人。與三司大將諸路人。委試官再取轉運

司試卷。及見試卷看詳。若有可采。具名聞。與轉官。補司天監生石道。爲靈臺郎。道嘗言明天暦。未經測驗。不可用。坐是奪官。旣而月食與暦不恊

暦官皆抵罪。乃還道保章正。仍爲監生。至是與修奉元暦成。故又有是命。閏四月壬寅可考。賜權發遣開封府推官蹇周輔。紫章服。周輔以御史

臺推直官。徃沂州治李逢獄還。上以爲精敏可屬事。改開封府推官。入謝又有是賜。精敏可屬事。據周輔舊傳。周輔徃沂州。見三月丙申。都提舉

市易司。言昨商稅院奉詔。流民物貨不多。免稅錢。今已豐熟。而諸門放稅如故。慮失𡻕課。請如舊制。從之。會要五月十五日事。丙子。涇原路走馬

承受公事郭逢等。言渭州行鐵錢未便。詔本路錢有不可行者。令秦鳳等路轉運司銷變。無得支用。二月二日增鑄大錢。提舉市易司舉劉佐佐

前在市易司。坐法衝替事理重。代佐者不知買賣次第。比較所收息。大不及佐。王安石欲許之。韓綘固爭以爲佐未合與差遣。安石曰。市易務自來

舉官。不拘條制。且七八萬貫埸務。須付之能者。綘固爭以爲如此。則廢法。上曰。且令勾當。候合受差遣。方許理任如何。綘猶以爲不可。再拜乞辭位。

曰如此。則宰相不可爲。上愕然曰。茲小事何必爾。綘曰。小事尚弗能爭。況大事乎。安石曰。劉佐之罪。只爲拆換卻官文字。然無避事之罪。此何足深

責。如杜純者。陛下親選擇。令勘王韶事。韶受陛下一方邊寄。爲郭逵所誣。若不獲辨雪。則壞陛下事不細。純既受命。宻院即擢以爲檢詳。特遷一官。

臣問宻院與杜純轉官。用何條貫。曰。無條貫。用何例。曰無例。有何意義。但曰奉聖㫖而已。臣當是時固疑純必不直。及見韶無罪。乃雲文籍證據皆

不分明。不可勘。反奏劾王韶討殺蕃部不當。中書將前後奏報。畫一條析有文籍證㩀。可以勘得事狀行下蔡確。所以不能易情節。而王韶獲雪。如

杜純欺罔如此。亦是衝替事理重。韓綘亦不候合受差遣。便奏差在會計司。此與差劉佐亦何異。若比劉佐。則純爲罪重情理難恕。綘曰。只候局了。

卻令入審官授差遣。安石曰。例須有酬奬。如何並不推恩。卻直送審官。恐如此施行不得。綘曰。劉佐違條貫甚多。不合奏舉。又呂嘉問到中書。專欲

捃舊事。改更前來聖政。臣所以徃不得。臣若不去。又是一馮京。安石曰。韓綘用心。必與馮京不同。但此一事。所見與臣異爾。呂嘉問若非理捃舊事。

自可條列進呈。陛下必有處分。綘曰。如何更一一條列。安石曰。嘉問只是言朱溫其恩澤事。乃是臣令作文字。言檢正官不合奏薦。臣亦以旣徃止

之。嘉問遂自入奏。然此事。嘉問亦不爲無理。綘又固求去位。安石曰。綘若能以去就之義守職。臣亦何敢忘義。屈而從綘。且須論道理。夫須言去就。

因爲上言路適不職。佐前有績効。方今理財不可緩。綘曰。臣嘗領三司。亦何嘗闕乏。安石曰。鄭州枷栲百姓。令賤賣産以給軍賞。大臣近臣。乃或賤

買民産。此韓綘所見。綘曰。其時城是闕乏。然小人喻於利。不可用。安石曰。市易務。若不喻於利。如何勾當。且今不喻於義。又不喻於利。然尚居位自

如。況喻於利。如何可廢。檢正官奏薦事。在四月二十六日。此言朱溫其恩澤未詳。五月十八日綘乞罷。翼日安石又爲上論呂嘉問程昉盡力。然爲

衆所攻。陛下不察而問之。則天下事。孰肯焉陛下盡力。上曰。如程昉非不勾當得事。但不循理。安石曰。程昉舉呂公孺。誠爲不識理分。然於國事有

何所損。如文彥愽去位舉劉庠。陳升之去位舉林旦。旦勾當進奏院。乃四月二十六日當考。乃可責。陛下待遇此兩人如何。此兩人有何功利及國。

而所舉人如此。此放誕無忌憚之甚。陛下不務責此。而乃責昉。恐非所急。昉亦何可如此責備。但以其有功盡力。在陛下所保而已。上曰。如文彥愽

等。纔舉人不當使責。安石曰。如彥博等。雖未可厚責。亦未足尊寵。上曰。彼皆先帝時。爵祿已尊貴。安石曰。如此。則嗣君於先王之臣。不復行法。恐無

此理。舊人旣如此。近日新進又不肯爲用。陛下豈可不察。上曰。何爲其然。安石曰。職事廢曠。但以孤危訴於陛下。則必見保於陛下。大臣以形跡之

嫌。亦安肯復究治。其盡力如呂嘉問程昉。則必爲衆邪所攻。不肯安職。不知人臣何爲而盡力。上曰。加程昉數年間致位至此。昉亦足矣。安石曰。昉

功狀比衆人。合轉數官。即才轉一官。若一有疑罪。即數處置獄。豈得謂足。且陛下前日宣喻程昉。恃中書知察。方能盡力。臣比見昉數處置獄被劾。

但能令人嘆息而已。昉乃爲臣言。不須爲昉深辨。但令昉得罪。追一兩官或被停廢。蔡諫議自然息怒。不然。即紛紛未有了時。昉但得爲朝廷了公

事。利澤及民足矣。若因此停廢。昉亦能營生。必不寒飢。相公不須過憂。其言如此。乃非恃中書營救。故敢自肆也。今忠邪功罷。未盡照明。則事功何

由興起。如臣者。若欲尸祿保位可也。若欲行義以逹其道。未見其可也。蔡諫議當考。丁丑。詔罷涇原蕃部養馬。先是令德順軍蕃部養馬。費多而

得駒及格者少。亡失責備償。蕃部苦之。故罷。又詔諸路保甲。及江南西路槍手。並依義勇置籍。詔前餘姚縣主簿李逢。河中府觀察推官徐革。

陵遲處死。武舉進士郝士宣𦝫斬。李逢妻爲逢乆棄出外。免沒官度爲尼。男女沒官爲奴婢。逢叔司農少卿禹卿。侄分宜縣主簿襲。汝州推官毅前

永濟縣主簿顔。並免真流。兄祕書丞逵。免沒官。並除名勒停。逵送湖南編管。侄龔免決。配江東編管。徐革妻男女弟。並沒官爲奴婢。叔配湖北編管

郝士宣父左侍禁賁。除名勒停。潮州編管。母妻分配廣南編管。本路轉運提㸃刑獄司。並沂州千繫官司。理院勘鞫不當官吏。及知彭城縣陳惕。尉

竇士隆。並劾罪以聞。內知情不告人。並編管。逢革士宣。坐與趙居結構謀不軌。朱唐告發逢等謀。而惕等不受。及蹇周輔推治得實故也。又詔京東

西路轉運副使太常丞趙濟。䧏一官。東路轉運判官太子中舍李察展磨勘四年。提㸃京西南路刑獄國子愽士張復禮降一官。前通判沂州司門

員外郎周禹錫。勒停判官楊緯。推官王中正。司理參軍鄭延。各追一官。知彭城縣殿中丞陳惕。追兩官。並勒停。軍器監奏自置監以來。比之舊額。

軍器數十倍。少亦不減一兩倍。漸見倫緒。惟是在京上等人匠。並差在御前生活所。以此有妨製造。今據中書批問事件。謹具分㭊下項添修創造

衣甲。共七千八百五副。比未置監已前。共增造四千八百九件。人工一十四萬七百餘工。御前生活所。不係本監統轄。乞自朝廷取索人數比較。造

箭一百三十八萬四千餘隻。比未置監已前。增造箭三十三萬三千五百隻。多一萬七千五百餘工。內儧剩工二千一百二十一工。並擘畫添起遂

色造箭工限。向去所省工料不少。弓弩造到工限。比未置監已前。增得二萬九千二百餘工。上批中書樞宻院。可再子細看詳軍器監所具析。未知

依與不依。得朝廷問目。其有內稱即向去所減工料不少之類。不審是何成績。及即目如何考驗。今且於其中比較軍器監與御前生活所所造鞍

轡。軍器監每副二百六十一工八分七釐九毫九絲。御前生活所。六工六分四釐五毫六絲。已上見御集第六十七卷。五月十七日。王韶言陛下如

此。恐內外相傾成俗。向來軍器監。㸃檢內臣。折剝弓弩。自此成隙。今卻以內臣比較按軍器監。則內外相傾無已。上曰。比屢說軍器監事。若不比較

見事實。即中外更以爲聽小臣譛愬。今比較見事實行法。乃以明曲直。王安石曰。誠要如此。若每事分曲直明信誕。使功罪不蔽。則天下治乆矣。上

曰。如程昉敢向前勾當。亦爲中書察知。故敢盡力。如昨來衛端之該減䧏。只合科杖罪。放特追兩官。內小臣前罪行之。必不肯少貸。安石曰。外臣若

如衛端之壞卻許多官物。亦未嘗有科杖罪放卻者。如程昉亦恃陛下以公道主張。故敢盡力。然比苟簡偷惰之衆人。則其危殆亦已其矣。凡如昉

者。衆之所疾。有十件罪發。未抵別人一件。縁別人更相容庇。如昉則衆共攻之。若非人主保庸。即何由自立。不知大臣執政。於內外庶官。有何適莫

但內臣即要深行。非內臣即便末減。如此用心。必是姦人內懷愛惡利害欺罔人主。不知如此人。陛下何故使之執政。上曰。如卿有道。豈肯如此。然

他人豈免如此。已上見日録。五月十五日。今並書。王韶又言軍器監事。不須比較。上以爲事不比較。無由見枉直。安石曰。誠然。庭者。直也。朝廷治事。

惟欲直而已。若不考校。何由知其枉直。若爲其有勞。且欲含容。亦須待考校見曲直。然後計其勞與罪孰多。加恩末減可也。不然。則無罪之人。或蒙

讒謗。乃誤受含容之思。而實遭誣汙之累矣。已上見六月三日。今並書。他日又進呈軍器監比較文字。上曰。如御前生活所。改變橋瓦省功。豈是有

指揮令軍器監不如此改變。安石曰。自祖宗以來。只是用全木爲橋瓦。今御前改用木合成。即未經外廷試驗。經乆牢固。比舊如何。假令比較與舊

牢固一般。又省費。即御前生活所可奬。軍器監官員。未爲有罪。以所造橋瓦。是祖宗以來承用法式故也。如昨來三司。有人言造三竈留滯。言事人

二年甚困苦。而不爲之定奪。及中書差官試驗。果有利如此。乃可以責三司。然朝廷亦不責三司也。今橋瓦事。又未嘗有人言此利便於軍器監。而

監官沮抑不行。若比三司。尤不可責也。已上見日録。六月二十一日。今並書。上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匹夫亦須令自盡。況勾當生活所使臣。安

石曰。御前生活所使臣。何縁不獲自盡。中書旣比較了。便送與看詳。彼自不肯看詳。不知令比較官如何措置。陛下若尚疑未盡。即容臣等檢尋文

字。子細進呈。上疑比較不盡。蓋比較官向宗孺。與生活所宋用臣有隙故也。上曰。如生活所支實錢。只令依實比較。然卻言縁生活所支食錢。乞朝

廷詳酌指揮。便取工匠狀。若支食錢。亦乞依得生活所便憑虛比較。安石曰。若謂御前生活所使臣。皆陛下近習。當依違之。則誠如聖㫖。陛下於宮

中國中。宜爲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即有司如此比較。不爲過當。且軍器監自然支得食錢。即赤造得如何。抑亦辭以爲造不得。若依所乞支與

食錢。待彼造不得。然後重罰。彼亦何辭。若未見其造不得。即令用其說比較。兼已依實比較。然後別更作一節聲說。如此比較。非不平直也。翌日進

呈比較文字。照驗甚明。上乃大悟。已上見日録。六月二十四日。今並書。比較軍器監事。其張本在閏四月初三日。令取御集。五月十七日。並日録五

月十五日。又六月三日。又二十三日。又二十四日。前後所書。並加穿聮刪削。附見五月十七日。御集第九十八卷。有問比較鞍轡取捨意一道。可考。

四月二十八日。上批斬馬刀局云云可考。御史蔡承禧。言臣訪聞自昔軍器。惟蒞三司胄案一局。近𡻕遂立軍器監以專之。自昔修造之局。惟蒞

修造案。而近歲以將作監專之。故三司之財用。固已多爲二局之所靡。然以已成官局。粗有條理。日月寖深。不可移改。而又聞有鞍子所。斬馬刀所。

御前生活所之類。凡百司之所取索。至物用之所經營。所蒞不領於外廷。而所靡實難於會計。訪聞其間。不過製造軍器而已。夫所謂御前者。講道

德於上。決邪正於下。釐天工。熈庶績。乃其地也。以令生活工巧。而悉出於上。則御前之所爲何小。兼小臣動以御前爲名。百司莫敢違拒。工料過有

罷勞。斬馬刀之局。殺監官者數矣。蓋由小臣獻議因令蒞之日趣工程不計勞弊臣伏乞授以法式。悉付所司。庶使課定之科。皆有常限。財不耗靡。

人寡勞怨。其後承禧遷開封府判官。又言。臣竊聞開封府準雜買務。牒送赤石子行人郭文德狀。一行人赴府行遣。爲不供應御前生活所須索羖

䍽羊毛長一尺。一千斤。開封府雖稱市中無此羊毛。牒還本所。此雖小事。誠不足論。臣伏覩陛下即位十餘年間。德澤於天下無量。每興一利害。官

吏不曉法意。㣲有侵擾。悉皆必行。無有寬略。以此天下之吏。不敢擾民。而民得安於吏治。今都城之內。求長一尺之羊毛者千斤。此必無有。不言而

諭。臣深慮其託御前生活之名。迫索所無之物於市中行人畏懼。因縁爲姦。害物者大。臣欲乞今後御前生活所。下行索物。並下三司選官一員。相

度合用。並京師所有之物。奏覆。方許下行收買。所貴所司。不以無有之物。困苦下民。承禧。十年五月罷御史。除府界。元豐二年二月。改府推。三年六

月遷府判。承禧自注仕府判日。宻㫖令奏所聞。故有此狀。狀稱陛下即位十餘年間。必在熈寜末。元豐初也。今並附此四月二十八日可考。戊寅。成

州團練使駙馬都尉王師約。爲汝州防禦使。用壬申詔書磨勘也。工部郎中直龍圖閣謝景溫。爲江淮等路發運使。景溫辭行。留判將作監。改判

將作。在七月十一日。今附此。呂惠卿云云。見九月二十六日。知曹州劉攽。言知濟陰縣羅適。以磨勘時。當展考追還著作佐郎告罷知縣事。適治

縣有政績。乞就除職官知縣。從之。後復以監司薦。改官再任。元豐元年閏正月戊寅。攽又薦適。上批河東一路。間於戎虜。其民風俗素號忠厚。加

之力穡勤儉。習尚材武。朝廷若稍加奬勵。緩急足以自扞一方比來災旱相繼。民力惟悴。殆無生理。即今飢民不少。自四月後。官罷糶米散粥。人情

皇皇。日就死所。若不多方賑濟。豈惟數十萬民命可惜。縁此一路戶口。必致離析蕩散。將來何計。可得完復。其速議所以措置條目進呈。廼遣太子

中允檢正中書禮房公事曾伉。祕書丞知司農寺丞程之才體量措置仍出內藏庫銀絹各二十萬。易司農粟賑給之。並以賑河北西路飢民。是

日韓綘請去位。稱疾不出。王安石白上。冝罷劉佐。勉慰綘就位。上難改佐事。安石曰。後有大於此。則不可容此監當小臣。若固爭。致綘去位。臣所不

敢安也。上乃聴罷佐。遣使持手扎諭綘。令就位。綘復起。呂惠卿欲出宣撫諸路。上不許。固言今府界事多不治。且治府界爲天下法。足矣。己卯。

提舉熈河路買馬司。言虞部員外郎汲逢。西京左藏庫副使王崇拯買馬及萬四千六百餘匹。詔各進一官辛巳。太原府司法參軍崇文院校書

范鏜睦州司法參軍崇文院校書練亨甫。並爲中書習學公事。兼修條例熈寧政録。鏜刑房。亨甫戶房。七年四月二十五日。詔中書自熈寧以來。剏

立改更法度今具本未編類進入。五月二十一日。詔屬樞宻院者。令中書取素一就編類此即熈寧政録也。入內押班李憲。勾當皇城司。詔雄

州增募歸信容城縣弓手。以五百人爲額。其本州雲翼兩指揮。自今更不招填。候人數減及四百人。並爲一指揮。江東鈐轄司。言信州弓手楊超。

與賊吳筍鬬超棄槍走。衆潰。中書擬配超汀州牢城。上批因其退走。致死傷人不少。可配廣南逺惡州軍。遂配瓊州。壬午。王安石進呈曹布案。言

布合追四官。㨿案甚明。而法官但追兩官。尚有兩事。各合追兩官。而勘官不坐月日。不知事發先後。若事發更爲。即又合各追兩官。呂嘉問乃無一

罪可書。韓肄言此勘不盡。安石曰。若勘不盡。如何卻勘不合書罪之事。又妄引刑名斷罪。聞韓綘看此案。問難甚悉。肄非滅裂此獄。但衆姦恊比。綘

不察見爾。又進呈馬珫范純粹所爭。綘爲純粹釋解。上不聴。令送御史臺取劾。珫純粹所爭河事。甲申。熈河路安撫司。言蕃官殿直頃埋。與母

囉謀並家屬走西夏。其頃埋。乞於蕃市陵遲處斬。頃堙妻悖麻。迫脅就道合原。乞以悖麻並其家貲。賞告捕者。以誡蕃部。從之。河北第八副將臧

景。言馬射六事。詔景即武學。召殿前馬軍司教押馬軍使臣諭以所陳六事。並下五路經略司。及將官。依此教習軍馬六事者。一曰順騌直射。二曰

背射。三曰盤馬射。四曰射親。五曰野戰。六曰輪弄。景各爲說以曉習射者。乙酉。戶部判官兵部郎中直史館陳汝羲。提㸃醴泉觀。初御史蔡承禧。

嘗言汝羲庸下凡近。不可任三司判官。既而汝羲自請罷。故有是命。是日三司使章惇。奏屯田郎中李陟。可代汝羲。上批今早中書方得指揮。除汝

義宮觀。何故三司已舉官。遂寢其奏。詔諸路州學教授不職。委國子監奏劾。司農寺言未行役法以前。牙前舊重難分數錢。雖已降度僧牒紫

衣敕。及賣焉準折償之。大約十未還及二三。卒當用見錢給還。欲䧏指揮。許以在京市易務金銀物貨。及中外官司物之不妨用者。移那兊借其常

平積剩斛斗。亦許於闕乏時月。準此支酬。從之。右班殿直勾當修內司楊琰。言開封陳留咸平三縣種稻。乞於陳留縣界。舊汴河下口。因新舊二

隄之間。修築水塘。用碎甓築成虛隄五步以來。取汴河清水入塘灌溉。詔琰管勾。罷勾當修內司。依舊兼廵護惠民蔡河京索金水河斗門隄岸河

道。令開封府界提㸃司提舉。俟灌漑有實。保明以聞。丙戌。命知制詰沈括。寳文閣侍制李承之。詳定一司敕。初議差王安石提舉。安石辭以無暇。

請用括及承之。上曰善。司勲員外郎范子竒。馬河東轉運使。王安石前擬不可。至是乃依所擬。太常少卿劉忱知鄧州。淮南東路提㸃刑獄

太常愽士盧東。爲祠部員外郎。陞一任。以前提舉兩浙路鹽課增羨也。六年六月十九日。已陞任轉官。七月九日權發副。宣慶使利州觀察使入

內都知張茂則。爲景福殿使。入內供奉官宋用臣。直批聖㫖下將作監。差兵匠三百五十。折修殿前班。有司請劾罪。翊日。詔用臣傳宣非直批聖

㫖。㸃檢進發文字司。鹵莽上簿。未史削去以爲事小。今復之。詔興修水利。工役大者。聽守臣申監司交割公事。與以次官訖。躬詣彼案驗。具往復

日數以聞。從知舒州朱公綽請也。丁亥。命王安石提舉國子監。翊日詔罷之。上曰。立學校。變貢舉法。將以造士。令判國子監。亦自相乖異。士人不

務爲忠厚。則他時風俗。復何所望。顧王安石曰。卿與提舉。則士人自然化服。安石固辭。上固令爲之。翌日又圖辭。乃寢其命。寳文閣侍制李承之。罷

同群牧使。改判將作監。中書言同州朝邑縣界。因都水監丞王孝先。淤田約水不住。壞民田苗。乞候將來酬奬日取㫖。仍蠲被水戶夏稅。從之。

御史蔡承禧。言聞知頴州孫永。以馬一匹入市騏驥院。元直六十千。而請官直百六十千。或言永虛立班行名。賣與班行。班行自賣入官。事雖不明。

乞考實。詔羣牧司根究以聞。究意當考。三司言兩浙轉運司。寬弛鹽法。鹽息大虧。乞委官取逐官到任後鹽課。比遞年虧損。即貶降。詔三司取熈

寜八年。上半年前鹽課。對比前界提舉監事司增虧以聞。詔廣南西路安撫都監劉初落衝替。先是經略使沈起。遣初引兵趨正誠州。置城寨。開

道路。旣至。蠻人出與官兵格鬬。互有殺傷。其後劉彛代起奏初蠻事時不親策應。怯懦避事。已詔初衝替。而起以初嘗有功。且會赦。爲初辨明。冝收

功補過。故有是詔。御史蔡承禧。言呂升卿招權慢上。並及呂惠卿。是日進里。二十七日。上曰。經義所辟檢討劉谷。谷必通經義。惠卿言其人有

學問有行。王安石曰。臣亦聞其有行。但不識之。上曰。檢討須有補於修經。不然。雖有行何補。有行之士。自別有用䖏。時承禧言升卿辟穀。與官俸。令

教小兒而已。安石與惠卿俱對。上顧安石稱其獨無私。前此亦屢有此言。蓋爲惠卿發也。明日惠卿求去。韓綘王珪不入。安石獨奏事。上曰。卿任

事無助極不易。韓綘須令去。不然。扇動小人若無已。大害政事。安石固留綘。請待其復旅拒。絀之未晚。上又以爲惠卿不濟事。非助卿者也。安石曰。

不知惠卿有何事。不可於意。上曰。忌能好勝不公。如沈括李承之。雖皆非佳士。如卿則不廢其所長。惠卿即每事必言其非。如括言分。水嶺事。乃極

怒括。安石曰惠卿於括。恐非忌能。如括反覆。人人所知。眞是壬人。陛下當畏而逺之。雖有能然不可親近惠卿屢爲陛下言之。非不忠。陛下宜察此。

上曰。大抵兄弟。惣好勝忌能。前留身極毀練亨甫。亨甫頗機警曉事。觀惠鄉兄弟。但才能逼已便忌疾。安石曰。升卿等亦屢爲臣言練亨甫。臣亦屢

勸彼今勿如此。逆欲廢人。但見彼作姦明白。則正論自不容。若於未有事時。但疑其將爲惡。遽廢棄恐。無此理。因爲上稱呂和卿。溫良曉事。又爲上

言。承禧言升卿。乃相忿惡。在升卿亦無他。但不免輊肆。徃徃閑論議及承禧。故致其如此。不然。則承禧所彈。何至如此深切。乃言履霜之戒。可謂寒

心。其言深切如此。必生於忿惡也。又爲上言。人材如惠卿。陛下不宜以纖介見於辭色。使其不安。上曰何事。安石曰。如對惠卿。數稱臣獨無適。莫獨

無私。則惠卿何敢安位。國家所頼。恐不宜如此遇之。上因令安石敦勉惠卿就位。安石曰。此在陛下。陛下不加恩禮。臣雖敦勉何補也。又明日進呈

升郷分析。上曰。升卿材能難得。安石曰。據分析事實亦無他。上曰。聞承禧嘗徃見升卿。升卿拒不見。安石曰。升卿致人怨誹。但如此類。餘亦無他。上

因言欲令升卿作方面如何。安石曰。升卿材能何所不可。然都未曾作官且更委以事。令其練習乃佳。它日上又謂安石曰承禧言升卿言令惠卿

堅臥十日。朝廷自逐臺官果否。安石曰果如此。承禧何自知之。此必妄說耳。七月二十三日。升卿乃罷國子十月一日升卿始出。詔應武舉人丁

憂許就試。會要五月二十七日事戊子。罷修經武要略。詔川峽四路知州通判。四路人差授不得以本路人爲代。己丑。詔永興軍等路轉運

判官葉。康直徃鄜延環慶路賑濟飢民。詔殿前司教馬軍使臣不許諸處舉充外任差遣。御集九十七卷可參考。七年九月十九日詔。衛尉寺

丞都大提舉䟽濬黃河司勾當公事李公義。言先乞用船三百隻濬大河中流令水行地中。令且乞用船五十隻鐵爪五十副役兵四百人。自北京

至海口。驗一過之功。乞遣官打量河道深濬果。如所陳即增船至二百隻詔都水監應副。九年九月丙辰中書云云是月改岷州馬務堡爲鎮。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五百七

重録總校官侍郎臣泰鳴雷

學士臣胡正蒙

分校官諭徳臣汪鏜

寫書官序班臣郭東都

圈㸃監生臣陳於廷

臣冀良相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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