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先生集/卷二十九

卷二十八 白軒先生集
卷之二十九
作者:李景奭
1700年
卷三十

書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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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遲川以下甲戌居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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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稽顙再拜言。頑命不死。又見歲換。罔極何言。且承台問。迨切哀感。台之患候。遄損良幸。且在疚之人。無與於事。而至於君父之疾。乃一國臣民之憂。況如景奭者。昵侍最久。受恩最重。區區悶慮之心。當復何如。苟有所懷而一毫或有補益。則何可以在疚爲嫌。而自外於執事不爲之一二乎。聖候違豫。今已三年。鍼藥之方。可謂盡矣。以其時則宜已復常。而雖有小效。尙未快愈。小有勞動。輒復添傷。是病根未去也。豈醫治之方。猶有所未盡耶。誠不勝憂懼之至。鍼如麥芒。氣出如輪。雖有補法。補不償瀉。玉體之受鍼。今已幾度。而眞元之耗損。愈往愈甚。於此而不思他方。一委之屢試無大效之鍼手。不亦危乎。用藥亦不爲不多。而未見大效。則無乃所用之藥。亦未得其對證之方而然耶。竊聞龍宮士人李燦。素是儒者而兼通醫術。以近日耳目之所覩記。用其藥而差痼疾者甚多。想內局亦必聞知。而何不爲之上聞。一試其方耶。如曰其術不能則已。如曰能之。則何不召致耶。知之而未知其能。則是知之未明也。知其能而然且不召。則是藥未盡其方也。且召致之擧。有所傷損。則置之可也。無所傷損而或可萬有一益。則何憚而不一召之耶。或以其士人難其召。是不然。當君父病劇之日。欲試其方而召之。則爲臣子者。何敢以非其招而不來哉。況台旣特擧於薦書。上亦嘉奬而優許。是朝廷已以賢士待之也。待之以賢士。召之以君父之議藥。則何不可之有。或以爲病祟在邪。藥難得力。專以鍼可也。此又大不然。邪實爲祟。則元氣尤不可不顧也。欲補元氣。則舍藥何以哉。或又以爲自上厭苦進藥。自下不敢強請。是又大不然。凡在京之醫。皆已試問之矣。李則未嘗問而試之矣。侍君父之疾。問君父之藥。宜無所不用其極。苟以醫術名者。則雖在他國。猶當迎問。況同國而曾不一問乎。舜之所以爲大知者。以其好問而好察邇言。執兩端而用其中。治病之道。亦何害於好問而用中。問而試之而不效。則固無後悔。曾不一問而試之。則後悔何及。此乃內局之責也。執事之所當憂者也。速圖之。不勝幸甚。昔朱夫子方在憂服中。凡關係國家大事。無不力陳於執政。況關上體者乎。父子兄弟。相對憂悶。不勝區區。玆敢冒達所懷。雖出於至情。不亦僭越之甚乎。惶恐惶恐。

復遲川請敎其子後亮近思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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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稽顙再拜。伏承台翰哀感。頑命未死。得對令胤。悲慰兼至。時其子纔闋母服敎事何敢當。草土餘喘。無復精力。重以老父病患連仍。雖尋常酬應。有未遑焉。況於此等事乎。公餘獨立之下。自可裕爲。而今使就外何也。深恐鹵莽之學。無足以仰副也。然以此事相勉。於台始見之矣。敎意非偶。一卷相長。又不敢強拒焉。多見其不自量也。愧悚愧悚。

復金都事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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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稽顙再拜。日月不居。再朞又迫。號絶罔極之中。家尊病患極重。煎悶罔涯。賴天之幸。少間甫耳。謹承哀問良慰。終天之痛。卽吾兩人同之也。復何言哉。復何言哉。前書所云云。不以爲愚無識者妄譚。迺垂還答。自強之意。溢於言外。幸甚幸甚。但所稱道者太過。何敢當。何敢當。抑未嘗無志於斯。發憤而自勉則粗可雲爾也。先輩已遠。俗習日下。人之樂放縱而憚繩撿者。滔滔皆是。更無開眼處。古聖賢之所以繼絶學之道。幾乎熄矣。嘗竊惟念。生而爲丈夫幸也。幸而爲丈夫。而得不至爲冥然頑然全無知識之人。又幸之尤也。天與其具而自棄之者。誠天之罪人也。爲人而不能盡人之道者。直一禽獸耳。日夕惕念而自省之。豈不大可慨而大可懼哉。但告之而樂聞者少。樂聞而力行者尤未易得。今承示意。吾道不孤矣。何幸何幸。先論大易。自先賢已病之。然孰後倦焉。惟其循序而漸進。卽切近工夫也。先儒談之已悉。更何容喙。哀亦間嘗看易。略已卒業。而若求其奧義。則不可草草。徐俟剩讀論孟等書。意趣自足。然後更取羲經。靜坐玩閱。則庶乎其有得。而如哀者稟氣不能猶人。在疚以來。心神都喪。重以親癠連仍。煎熬度日。時月之間。與書卷相親之日絶少。如是而能有進乎。惟冀哀兄勉自乾乾。直期上達。他日相對。使有以披雲霧也。

與李士和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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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稽顙。向來憂慮。何可盡言。今聞已入九瘳之域。愷悌神勞。非虛語耳。哀慰萬萬。仍竊惟念治病莫如藥。治心莫如學。然治心亦所以治病也。卽今將攝中。非可拘拘於文字輩也。惟以一二喫緊底語。念念存省。便是學也。試取一部心經。燒香靜對。則箇中自當有無限好意思。多少不平之氣。覺得一時快除矣。抑其中懲忿如摧山五字。常加猛省。則不翅若一服打疊也。間嘗看易得之。懲忿如救火雲者尤切焉。此是治病治心第一方也。幸勿以非其人而廢其言。奭竊嘗用力於此而無得焉。尙何有於及人。況頑命苟存。又見歲換。心事罔極。誠無意於把筆向人做這般語。而平日愛賢之深。故今日憂賢之切。幸其少間而冀有以勿藥漸安。敢以驗之於己而彷彿有效者。藥石之於左右。以爲何如。蓋久病之家。例患心恙。故以此爲告。如莊敬日強之訓。尤所服膺而稍似得力者也。然所謂莊敬。非必擎跽曲拳之謂也。心不容胡思亂慮。便是病中之莊敬也。如何如何。賢且試之。久當自知。非賢何敢吐此言也。毋令入別人眼。只可默會。

與羅夢賚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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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頓首再拜。區區憂戀中。得承哀札。仍審襄奉以來。氣力粗保。仰慰曷旣。書中苦語。使人哽咽不自禁也。願須千萬節抑。勉思終孝。以慰士友之望。玉潤先達事。更何言。不料斯人止於斯也。李公一相。又命改配西陲。天章家厄。殊未已也。嘆慮兼至。景奭頃患大病。幾死堇甦。誠頑命也。尙未快蘇。而忝此憲職。作一聾瞽。縮蟄度日。公私可悶。罔極之中。又有惟疾之憂。尤可慮也。寄來諸處答簡。亦當傳致。島事尙忍言哉。目今憂虞。愈往愈甚。而名爲士夫。未必深究輕重之義者。不量國勢之無可奈於彼。追揚大言。助成小民之怨謗。此實今日之大患也。年前德雨燈前之話。乃變前事也。當時。豈料罔極之變。一至於此哉。尙恃一卽江都容有自固之地。一朝蒼黃逢變中之變。當此之時。君臣上下不能皆殉匹夫之一節。則爲宗社生靈。保祖宗遺業者。非得已也耶。鄕曲扼腕之談。必有聞於廬下。幸加諄諄焉。毋令肆然也。且於讀禮之暇。勉勉於思辨之上。上自古之君子進退之節。下及高麗圃隱先生。細得尋討。用自求益。而擧似陋劣。則爲幸多矣。如何如何。景奭已是屢試而無效。無毫末報答。難乎免於致亂之臣也。合早退屛。而此際抽身未易。尙此碌碌屍素。愧懼何極。雖在欒棘之中。亦何忘於國事。民隱政疵。時以小紙垂示。則可作藥石。企切企切。萬萬餘懷。臨紙茫然。不能一一。只祈順變千萬千萬。新豐形容換脫。極可憂慮。

與羅夢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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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頓首。頃因自珍兄聞哀兄避寓。罔極之中病患又如此。深以爲慮。玆承手札。仍審氣力支過。傾慰實多。瀋耗纔傳具鏊出來。蓋爲刷送走回人事也。不自我送則當行親搜雲。此是大悶也。頃見德雨抵汝省書。東宮平安而移入新館。從官所處狹隘。下輩多露處者雲。艱辛又何足言。謝行今月初當離發。而贖價甚高。得買者絶少雲。不幸又甚矣。如欲附書。書送於鄙處如何。具也不久當還。雖不及此行。早晩可傳。沈源之爲隣。此可慰也。奉其老親。何以過窮夏耶。此書傳致如何。三藥少許覓呈。

與羅夢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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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頓首。近甚阻便。瞻慮更倍。得承哀札。深以爲慰。第夫人病患。極可慮也。哀兄創鉅中。種種憂惱如此。氣力又何得支過。尤以爲憂。景奭素來虛弱。屢經大病。未脫供劇。又忝萬不似之文任。此間慙悶。如何如何。舍兄尙未全愈。煎慮度日。子先哀兄所患得歇雲。稍慰遠懷。政當炎熱。何以跋涉。悲係不已。旱災之酷。又至此極。民何以生。雖有審理之擧。如哀兄尙未與焉。爲之咄嘆而已。哀兄之示誠是矣。而雖欲爲之出力。奈終歸私護何。然早晩必有昭雪之時矣。固知哀意非有望於此。而區區素懷。未嘗不以此爲恨。故不覺輒露於辭語之間矣。南耗別無目下之急。瀋報近憑漢船之便。聞得其槩。西犯宣大耳。被截於西㺚雲。亦未可準信。而觀其久去不返。且無誇張之狀。則斯言似之矣。當此之際。深處嶺海之僻焉。知造物者不以是扶護之。而未免艱食之嘆。此又吾儕之常事。不足介意。而亦不能不以爲念焉。示來藥料。雖略依送。白薇求諸內局以送。毋論唐鄕難易。近更艱乏。未得準其兩數。哀可諒也。新豐將以五月之旬入地。何處復見斯人。痛哉。餘萬難已。只祈順變愼保。

與羅夢賚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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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啓。豈料吾兄奄忽至此。摧痛罔極。不知所言。日月倏逝。窆事已過。歲且換矣。孤生隻影。無所依仰。益增悲號。玆承令慰問。哀感不淺。吾兄平日。每念國事日漸罔極。惟願速死。臨絶諄諄。亦惟時事是憂。目今景象。生不如死。追憶兄言。益復雪涕。向來不聞令邊音息久矣。淸陰去時。問及令兄。則電掣來別而形容甚瘦雲。深以爲慮。淸陰入瀋後。未知作何出場。日夜心腐。令亦旅泊經年。能無歸意。或驪或果。不欲歸歟。令人企佇。弟意外復綴周行。忝此言地。欲遞未得。此悶如何。方又陳章乞解。此時閑住。爲公良惜。而於私則得矣。庭玉無恙否。餘祈節宣萬重。

與羅夢賚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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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初兩封書札繼至。而先者後後者先。答之亦先其後者矣。能徹否。尺牘慰人。今日更甚焉。一春且盡。令旅況如何。悠悠戀嚮。與日俱積。弟東出之後。灣月三彀。左接淸爺。右攜德雨。聊以消遣說。令兄亦嘗吃吃今還。西首瞻悵自倍。臨紙馳神。書不盡意。

與同春宋公浚吉○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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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令去朝。朝著空如。悵缺何言。迺者愚拙之言。適催渡江。無補於事。至今追思。自笑而還自憐也。秋日淒淒。風色蕭瑟。靜中氣味。此時復何如。一倍懸懸。不須白也。聞還到之日。悼小室之亡。亡論重輕。亦人情之所不能無惻念者。爲之驚歎。擬卽以一紙修候。而老病昏耗。公私紛宂。日復銜意。遲遲到今。可歎。飢荒之耗。漸益慘然。嶺甚於湖。山嶽崩倒。岸谷變易。戶漂民沒。其數甚多。社稷之憂。復何言喩。只望令與尤庵若李承宣令公。圖所以扶宗國。攜手一赴。則不待開口談論而朝野之氣舒矣。若以爲愚且妄焉。則吾固甘之。而於乎先王其忍忘乎。言及於此。自不覺淚沱若也。時對局外之影。抆血自憐。統惟令照。不宣。掛漏之書。幸傳尤庵令前。

與同春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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僑宇中春忽爲夏。瞻想一倍。卽問起居如何。向來風色。係是大怪愕事。老人亦豈得獨免。然自反無可動焉。尤庵素所蓄者。自足以安定。上所處置者。不惡而嚴。吾道之幸也。行殿禮迎。想應先荷。恨未得親挹餘芬也。老人留住闕下。日望行在。停雲亦入擡眼。筆老赫蹄。書不盡意。

復同春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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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聞愆衛勿藥。驚喜兼至。寒凜氷至。欲候無憑。惠札適及。當一承誨。奉玩不釋。傾寫良深。老拙憊敗冞甚。眼患尙爾。重以艱虞萬端。直欲無吪。奉晤難期。何嘗不往來於心而爲之悵望也哉。先亭挹灝之文。雖微申敎。曷敢須臾忘也。今承示意之勤切。益復感動而自訟其不敏。老人眼病。殊異乎盛壯之年。雖無劇務。或有趨召與問安之時。如差祭不頻而一再行禮。動輒添傷。譬如步武進寸退尺。以此凡係緊急文字。亦莫之下手。蓋書卷筆硯不相親已久矣。如此而能復出一語。有所紀述乎。閉眼昏昏。倩兒修敬。如或得以少愈。濡毫搆拙。當不後於他作也。

尤庵台兄已有記。誠灝灝然。奚敢贅焉。而亦各寫其情。玆不以拙辭。以病爲悶。尤庵老兄前未得別裁。只恨縮地之無術也。閑話間倘及之耶。令孫得面。悲慰可言。

與尤庵宋公時烈○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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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審靜攝神相。慰仰。老拙強疾趨班。堇得扶歸瞻往而已。向承還答。且見疏本。所以引咎者甚勤。而如吾一聾瞽。未曾聞有此等說。台何以得知。如使有之。則吾亦同受其責。台何可獨當。但台雖欲以此辭歸。語本無根。事不可諧。君子進退。惟義之與比。何可苟也。台在先朝。契合之融。千載一時。當寧倚重。一世無二。台於此時。義何忍拂衣而去也。參以古聖賢行藏。未見其合於道也。嘗聞量而後入。未聞入而後量。如使位置未尊。辭榮卷歸。則縱違時中。或爲一道。今者聖陟神承。望輔方切。陵土未乾。萬事憂危。追殊遇而欲報。此正其時。而遽引不當引之事。以圖決歸。則台於平素所以自處如何。而輕去就如是哉。竊料高明必不爾也。搢紳章甫之徒。或未深思。多有缺然之色。吾何得無一說於相悉相愛之地哉。

與尤庵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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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南歸。雲山杳然。日復回首而悵然興歎者。豈直爲相好之私而已哉。炎涼相禪。露欲爲霜。靜履如何。瞻往不須言。連年饑歉。固無可奈。前頭之憂。有不可測。嶺南水災之慘。尤不可說。山崩谷翻。民戶漂沒之數甚多。危迫之狀。至此而極矣。令雖退在。亦安得晏然於心哉。社稷之憂。獨委於至尊。鍾鼎山林。俱思奉身。先王殊遇。追報者誰也。如吾耄敗者。局外彷徨。只自流涕仰天。天乎天乎。此何時也。爲問興居。漫布所懷。自知其愚而不能已也。統惟令照。

復尤庵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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洊奉辱札。不翅披雲。頓豁秋懷。老劣決無供劇之力。而君父累月違豫。不敢言病。扶曳奔趨。公私百憂。難以言喩。且承警誨。實出忠告。感佩無已。第當初任實衙中。亦未之通面胤之談。乃以好意議之也。非言定也。不然。天緣人力之言。奚爲而發也。伊時胤郞書達之辭。未知其如何。而及見台翰。有若已定者然。竊嘗訝焉。且病女恨其失恃。事不可諧。卽通於胤處。而台書出於其前。宜未及俯悉也。後復詢諸卜人者。要得其雲吉而乾命稱好。只短其偕老。蓋不協於坤雲。益甚缺然。又卽以書通於胤郞矣。今此枉札。亦可想其未及照覽也。親事之成不成。固懸乎天而終不如意。浩歎曷涯。今覩台敎。何可多辨。敢不反求而留作服膺。事雖未諧。因此再獲手畢。箴規隨之。亦幸矣。

與尤庵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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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驚聞令子婦之幽音。而緣服人亦哭亡子後婦。且以女子宿疾沈痼。長在憂煎中。仍至不救。心神如失。不遑他矣。一紙之奉久阻。徒增瞻往。台亦念服人如服人之念台否。向當大駕南幸。憂慮曷涯。幸而上穹有佑。沐浴以來。玉體平安。此實宗社之大慶。臣民喜抃。難以筆舌旣也。聞台駕留滯公山。竊甚悵鬱。今聞趨詣行朝。深用傾慰。恨未卽奉討。自上頃緣疾病。講筵久廢。今有勿藥之喜。倘於此時。隨羽旄之後。待調息之暇。開卷延英。日進格言。則國人有所矜式。士林爲之欣聳。有爭覩之快。萬萬有倍於前日之戾止。所以追先朝之殊遇。新萬民之耳目者。當復如何。自上無求助之意則已。當新沐快蘇之日。勤勤如渴之誠。藹然如春生之意。則何忍徒思卷懷。落落然哉。平生讀書之志。必不爲獨善。且上有疑貳之心。下逞讒毀之兇。則色擧固也。今無是事。有難辭之義。而以罪累爲解。天意油然而不爲之成就。邁邁然固辭。恐非孔孟程朱居宗國事君上之道也。獨不念君上幸而快愈之初。勞心缺望。或致悵鬱不平之憂乎。生而又過是月之四日與八日。嗚呼其可忘乎。台豈固守東岡。果於忘世者哉。

與右相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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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夕。謹承卯出台札。良慰。未知夜來慈候益安。聖體所患隱疹疼熱。有勿藥之喜耶。已經於前收效可速之敎。竊以爲喜。而老臣區區之憂。自不能無過焉。慈殿連沐四百五百之瓢。自上沐浴繼以七百八百千二千一之算。竊慮其多且驟也。兩殿或有熱候。聖體又有隱疹頭疼之症。不亦悶乎。暮春已過。政當淸和。而風色寒氣。有同凜秋。聖上春秋鼎盛。體氣康寧。而至尊居養。迥然自別。雖曰溫水。風日如此之時。脫着興居之際。烏得保其必無所傷。況瓢算之數。雖閭巷壯健者。有難能堪。而至尊而優爲之。世間萬事過中則不可。況於至尊之調治乎。求效之速。不慮其過。恐非愼疾萬全之道。必須持罔敢或易之戒。存愼重節適之意。以調聖躬。以奉慈殿。則宗社臣民之幸也。此非敢謂太爲遲緩。只望其無過中無欲速也。一紙牋天。非無此意。而此時煩溷不可。如或得間。一誦愚臣之言以達。則或不無聖聰之留意焉。如何如何。台當調護之任。奭切傾葵之忱。敢吐此言。且望白諸領台前。蓋古者奏記之意也。纔成功慘之服。心神昏迷。恐多顚錯。主臣主臣。

與完南李公厚源○庚寅在白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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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曉窓。令札忽至。披玩十分。此身頑然苟全。未知擎奏之行有何聲息。而不敢保其夬然也。雖滯於此地。永夜無眠。憂念曷涯。所謂憂不在顓臾。今日似此。令意如何。須贊恢公道急賢能。幸甚。內外將兵之任及宿衛之列。似不可不益加留意以盡綢繆之備。此言非令何敢及。令須默識。與大司馬從容商確焉。不可與俗曹言也。統惟令照。

與完南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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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從江入。聞台大拜。晩爲之仰賀。以吾前日之心。可想台憂方大耳。且台深衣全具。卽付進奚如何。昨朝早欲借來。而僕夫見缺。今始伻人。聞白江喪家炊煙幾絶。卽以一紙回告於公卿若而宅。而台纔有新命。故不敢溷焉。伏惟台鑑。

與嶺伯庚寅在白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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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今冬。折綿倍昔。嶺外南枝。亦復帶雪否。爲問按節以來。令候何如。悵望悠悠。前日復書照過否。纍生苟全於高峯積雪之中。未知此後喫得幾箇日苦也。從前素多嶺俗之淳厚。雖曰今異於昔。遺風餘韻。尙有存焉。苟能導之。一變至道。夫豈難哉。今令適當觀風之任。明敎化正風俗。非今日第一務乎。人材蔚興。紀綱之立。皆在於此。此古之識務者之所急焉者也。先王之下諭。今上之申敎。備局禮部之前後警勅。都在於小學勸課。鄕俗糾正也。而朝綱頹墜。俗習已偸。委之幾閣之塵埃者。滔滔皆是。從而譏笑者又多。如此而做得何事。嶺儒以校爲重。儒冠者必屬焉。此風甚美。特患導之者不力焉耳。力之則必蔚興。令能勉之耶。去其太甚。爲政之道也。尤不爲奉行者及貪墨之甚者。攬轡而澄淸之。則庶可以風勵一道矣。有節義者。有孝行者。有學識者。所當先禮而存之。隨其大小而輕重之。亦觀風者之所不可已也。抑所兼帶者何任也。豈但事文事而已哉。皆令分內事。未知令之區畫。復何如也。僨事被縶之人。惟當守叢棘而括囊。尙何與論當世事。而服令高義素矣。且知令必不以鄙言爲一笑之資。適因家姪之郡便。敢私布之。令意以爲何如。若使別人偸眼。則必譏誚之。令可默會而毋泄也。姪年雖在疆仕。疾病常多。欲歸而未歸久矣。如或有疾。憐恤如何。雪窖中人。尤不宜有所干囑。而義在姻睦之列者。欲令知其死生非親黨。而竝及之者。亦以義均骨肉故也。具在別楮。投與小胥。俾警咳於旬宣之日如何。亦或於令下庭戶之時。有所分付耶。雪峯寒燈。呵凍草此。眼昏手忙。胡亂悚息。

與北伯閔公鼎重○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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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攸臨。北氓之幸。而班阻玉筍。歲暮增懷。時披東郭之覆札。聊以爲慰。玆承令問。北巡之餘。玉節萬重。欣寫自倍。老人葬婦哭嫂。悲傷之外。膝下門中。病患種種。萬端憂愁。其餘幾何。朝家申風敎之令。想令益加之意。北方之強。從古所稱。而鐵劍之不利久矣。雖有戒心。亦豈無陰爲部勒之擧乎。令必爲之綢繆。城外橋頭。與吏書分張之懷。復如何。餉來一生大文。過雙鯉遠矣。珍謝未已。餘希若時益佳。草此不宣。

與北伯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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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奭老而不死。無德之殃。洊罹酷禍。心神如失。昏昏委伏。幸覩聖候快復。還宮萬安。頻御經筵。儒賢迭侍。進講心學。宗社之慶。莫大於此。滿腔私慘。爲喜氣所掩。得以支延。玆承令問。慰誨勤至。不任哀感。貺以兩種新昆。深謝末由奉訴。臨紙哽咽。

與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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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窮寒苦。臥雪增懷。此承令翰。披豁當面。絶塞周爰。政當折緜。無妄有喜良幸。神勞而窮髮之域。未遍夾纊。可想邊甿之悵望也。然何必躬自跋履。民自得於重關複嶺之外。惟在緩帶宣化。赤脫之形。啼飢之聲。若相接於庭戶之間。而念念不忘。仁恤之意。惟日不足。則終豈無風草之效。繼以無倦。爲節下誦之。如何如何。老人萬事已矣。能保幾朝暮。有所望於節下之連枝者。深且切矣。貺儀諸般珍錯。夐出常例供薦之餘。病口加餐。且荷佳管。帶得妙簡。俱從妙裁中出。暴富可懼。盛意銘感。餘望迓新益慶。

復景賢書院諸生乙未在春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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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意天末。僉書遠落峽逋之手。高名滿紙。儒林之盛。使人欽聳。至令兩生。跋涉千有數百里之路。辭懇而事勤。乃引前輩鉅公之故事。俾不佞續其後塵。如生謏劣。千不近萬不似。何敢當也。何敢當也。驚愧萬萬。不佞從前謬爲諸院生所強屬。撝謝不得。承乏代匱。忝爲此任者。不翅六七所。每自顧省。顏厚如甲。今又猥當。則是重其過也。往者已矣。豈容更誤。況今危蹤衰喘。不得安於京輦之下。解免西樞。自放於嶺峽之間。縱使早晩。未免狼狽。得返舊居。乃一禿翁。有何精神氣力。可以流通於千里之外乎。且諸賢之意摯矣。兩生之行勤矣。厚意不可孤也。往復不可易也。爲此之故。將以強顏當之。則是念人之勞而忘己之讓。其於爲人則厚矣。於君子爲己之道。禮讓掃地矣。僉賢亦何取於無恥之人哉。此又不敢當者也。於心亦有所不安者。不敢不畢其說。院籍內面。首錄不佞。是何輕遽之至此也。如此則何須來請。若旣來請則似不當爾也。問諸兩生。則院規自前而然雲。千里不同俗。無怪乎與他不同。而以禮言之。殊欠消詳。且於卷尾着署。此又他院之所未有者。居魯在宋。聖人亦循其俗。就令不佞爲此任。則惟當一襲舊例。而以儒雅之風。則不必區區焉如契卷之爲。刮磨舊習。未爲不可。如何如何。方且不敢當而敢復與論於院式。多見其不自量也。統希僉賢恕諒焉。

寄哲兒壬午在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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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氏偕行譯官李馨長。傳至月初九書於前月廿日。去廿五日過遼東。逢正朝使行。洪宣傳,南文學。皆作一行。得見兩封書。廿六日。中火於甜水站。逢中使行。持狀啓禁軍亦回。承見初十十一日書。連審好過。夫人病患。亦已平復。何幸如之。今日新歲也。渾家平吉耶。吾行偕金判書,朴參議,曹正郞諸公。前月廿三。自瀋發程。昨到鳳凰城。今日當野宿。明日抵灣上。此行之幸。何可盡言。吾當久留灣上。而京洛之阻。猶夫在瀋。是用悵然。然音聞則頻數矣。昇平所撰兄主碑文中。言及吾處文章德業四字。因吾之懇。改以文華雅望。曾已通之而慮或浮沈。此意申言於諸孤處。

寄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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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四度書。得免浮沈否。近來渾況如何。吾身則無恙。而公私憂慮。可言可言。吾則別無他慮。只以不上京徑還之故爲罪。近日留此。時鎖東館亦以此也。入來後。問答說話甚多。亦多辨明。宣川外他邊倅,邊將等。不爲推捉。安知辨明之不爲無助也。說話間。亦無生怒之事矣。廟堂不詳此間事。乃以渡江之遽爲罪。無非關數事也。任之而已奈何。信男爲備寒衣出灣上。使之得聞京信而還入。因撥寄音可也。而送於灣尹則可傳矣。書尺往來甚煩。辭語愼之。

答哲兒陽川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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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火日。如坐甑遭炊。書至喚醒。審安好蘇慰。新結之網。如躍之鮮。捉出前江。如此興味。豈易得哉。帶氷而來。卽令膾之。一家可共喫矣。醢蟹其味絶佳。其中亦實。二箇送於應敎家。俾作明日祭饌。石門公忌此後一二可也。何必三四。

寄陽川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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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辰無恙否。吾罔極中堇支。爾之成服。雖在十日。明日乃國家成服之日也。知委村間品官與村民中來哭者。會哭於邑內。爾之朝哭時。成服者成服。會哭者會哭。使民亦知禮之當然。可也。此非但國朝舊例。朱子爲邑時。亦於國恤。掛榜知委。使村民會哭於官所也。今雖不必強定。來哭者會哭之意知委可也。今日大斂。以連板着漆稍遲。午後當爲之。

答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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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審慰慰。今日辰時成服。巳時。受大寶於殯殿。午時嗣位。陳賀於仁政門。朝雨大注之餘。雲陰四散。白日中天。風色甚好。罔極之中。欣喜亦深。嗣王辭理俱到。酬應之際。極有條理。明智之德。實稟於天。不幸之中幸莫大焉。吾堇支。午後出來矣。

答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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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書審慰。第厥症太何支離。大雷雨連月連日。此實大災異。可懼也。東西城外。漂死者相繼。全州百二十餘家漂沒。慘哉。今日乍止。未知明復如何。上候患瘧。連三日寒戰。昨今曉詣問安。明又問安。憂慮可言。山陵尙未定。雨水連漲。不幸復如何。看山之行。事體重大。禮判及觀象提調都承旨李應蓍諸公出去。病可悶也。其何敢不出以待乎。自昨祈晴。禜祭於四大門矣。再明先夫人忌虛過爲悲。略欲設素。

寄哲兒行中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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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日計之。今日當奉主。來次山所。其能趁期往來耶。十一日雨下。行往溫陽似難必。十三日大風甚寒。十四日亦然。自十五日陽氣稍厚。何以作行。告祭如禮行之耶。聞監司使之用營米供祭需。亦令傍邑分定祭物。腰輿軍亦定於一路雲。果能趁卽擧行耶。今日來到廣州山所。如或困憊。明日休息。明明早發以來可也。不至太困。明日晩發。來宿於黑石江大信家。廿日早朝。焚香。以口語告於莞城祖考妣墓所曰。今奉神主。歸於最長之房父親領中樞府事家。敢告云云。可也。香封送去。二十日朝食後。當出迎於黑石江上或露梁。朝後從容奉渡可也。露梁雲者。恐或有風寒氷片故也。當送捉船人。使之呼告於黑石江。觀勢爲之爲當。此處依昨。昨今心事。不須言。先公及先夫人生忌

寄長姪鐵原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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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審患證向歇而痰喘尙爾。此乃宿疾。況當日寒。其苦可想。一慰一慮。喘急時。行禮尙可代。代書何不可之有。此處依遣。今年只餘數日。心事自添悲涼。大諫今明必來而時未到矣。今日仲嫂氏生朝而國忌也。欲以明日奉一觴耳。山獸越入。雖若可異。異於野鳥。且禍福不可以私智經營求避。惟當順理以聽天。若爲慮患而徑動。便非順理之事。前書所通。卽此意也。然惟熟量而處之可也。山中吏曾有先聲。今到矣。可以供祭用。且進於仲嫂氏矣。餘希迓新吉慶。有勿藥之喜。不宣。

寄長姪平山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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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緖尙峭。行李無恙。今日上任耶。戀慮兼切。吾堇支如昨。初七日賓廳之引見也。承召入侍。陳達實情。下敎諄諄。有元老只有一人。留以鎭定是望。予豈不知卿志。而遽爾欲退。予心缺然等語。元老鎭定之敎。對以不敢當。而缺然之敎。不覺感涕之下。不敢更瀆之意。陳達而出。奈何奈何。

與長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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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車宜懸。新制過美。費卻多少工力。做得老叔侈奢。免頹可幸。指點難免。橫犀乘此。行過陌上。未必爲市童之憐。恐還被識者之笑。什物一新。此古所謂貧者暴富耶。

寄正姪獻納庚寅在白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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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已盡。路亦盡矣。此時悵想。又何雲喩。吾行昨到白馬之下。白日正中。飄風忽起。雨雪交下者再。無乃海山之神。亦有所感而然歟。異哉。今日上山頂。籬高且密。足障風霧。一步乍移。萬里入眼。不可謂之苦也。但念留客之供。資送之費。其何以支。戀結終南。憂亦與齊。餘懷萬萬。只望愼重。

寄獻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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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狀傳書得見。深慰。卽今乍熱。氣味如何。戀戀。吾無恙。今與趙郞相別。別思可想。處患難。不曾作戚戚容。而此別不能不爲之黯然。悲莫悲兮生別。古人已道之矣。然亦復奈何。先王朞祥。忽焉已迫。此則悲痛之懷。果難排抑。自開初至朞日。當何以堪過。痛哭痛哭。兪沈行遣。終未之免耶。端陽又迫。牛醫夏畦之鬼。無不受子孫之報者。乃柳子厚悲苦之語。念及於此。亦增酸泫。得見初二之政。見擬吏郞。此時此等官。不足爲喜。而若謂之不喜則亦不可也。諫職已遞。能作幾時閑耶。好英之喪。無他顧見。須相議指揮。俾無憾焉。吾亦在此。益切悲念。白馬書懷送之。毋爲浪傳可也。

答正姪嘉山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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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禮官及遠使行來。連見書稍慰。吾爲改奉燕岐宗家先祖神主及哭崔妹孤墳。再明當作南行。欲趁十月生朝茶禮而還。見困之事。人必自侮也而人侮之。被困見侮。未必不從一飮字中來。只可毋失在下之道。朝暮看讀詩傳中賓之初筵一篇。幸甚。

寄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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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行來峽。出於密諭再三。事祕恐泄。前書不敢明言。使之默會者以此也。雖或有回還使行之問及者。稱以來住鐵原爲答可也。此道方伯恐煩耳目。雖食物不爲直送。置於春川。蓋體朝意也。賜物亦如此。爲世所諱。甚矣。一則可笑。客還之後。雖有徵還之擧。今番謝使。必不幷來。似當繼出。欲以此意陳辭。而未知果能遂計也。

寄正姪關西伯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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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兒來傳十四日練光亭上觀漲之書。神思爽然。恨未飛墜於其間也。書中所示及兩小紙之錄。皆依到。前書亦已及之。而此便來傳者。玆復益之。無已泰乎。見得而懼。且恐令受汚名。此後雖所食之物。不須勞心。貧秀才貴守分。富非所願。藿魚初未省何物。喫來始覺其味。依俙本色而水精過多也。

寄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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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之懷更何言。二十七日午時。嫂主卒逝之訃。通於撥便。期以廿八傳。必未之卽傳也。內行人馬前後書。俱已見之。崔裨高姪繼至。細悉興居食飮平善。甚慰。祠堂奉行之日迫矣。以此心事。有此離懷。況當秋日。悲感復如何。九日而當到營。初三日出宿洪濟院。四日柴谷。五日松都。六日平山。七日瑞。八日鳳。九黃十中。十一日奉安於營廟。似爲從容。雨水之不期。而亦何至廢行見阻。令則初九日。到中和五里程。兩處張幕。一則奉腰轝祗迎暫安後。脫冠帶。素服入十內行幕次。相與弔哭。還着冠帶。陪到客舍。十一日。令行先往船所。祗迎奉送。令又先導。更掃祠堂。迎於大門內而奉安行禮似當。如何。必已思之而且通之方來殯所。草此付撥。聞訃七日後。卽爲開素。毋令老叔憂慮。吾言不再。

寄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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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淒淸。霜露侵尋。怵焉興感。坐想今日。卽令迎祠廟到營。與伯及夫人子女等。相對於相弔之餘。悲喜兼至之日。此心西馳。恨身之不能翼也。且別楮事。須加審省而善處之。俾奸人輩心膽驚落。

答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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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見廿一日僉書。長衾無恙。深慰。今日奠獻。無事行禮耶。悲慕益倍。此處三更而起。五點而始。四更五點而徹。觀成書紙榜。敏而善。爲人可望成立。爲之嘉喜。參者姜璡,琛,尹弼聖及老成。俱無失儀。日氣連溫。月入於井。禮訖。雨下滂滂。廣州窆事。迫在初二。進士今日。當與地官出。而霑濕可慮。水患亦可憂。

二昨受鍼後。大臣備局引見。吾亦承命入侍。陳達所懷。因承下問。略陳敎化爲急務之意。且陳任義伯向日來見其言曰。嶺俗到今益不淑。竊思妙策。其道猶有向善之人。使之勸掖而作興。因以風勵一道。刑以輔治云云。臣以爲是。使之勉力行之。臣姪西行時。亦以敎化之意言之。至述拙文以勉之。未知其何以爲之。而渠意亦以爲然。蓋西隣於彼。俗習非一朝可變。而後至者遵而不失。則豈與專不敎導者同哉。領相亦言領中樞某。自未大拜時有此意見。先王朝。亦嘗建白。使之先敎小學。頒布其冊矣。今亦印頒小學於西北似可。上曰。令兩道送紙。印累件以布可也。且鄕約不須一依呂氏之爲。略其目而爲之爲當。今朝問安前。右相來見余。且招禮判議之。吾言京外風曉一體爲之。必諭以孝弟之道。而孝於親友愛兄弟。篤行已久。聲聞彰著者。別爲精擇。鄕里升於州邑。州邑報於方伯。方伯啓聞之。率敎敦行。久而不怠者。另爲籍記之。以備升報。如有不率敎者。厥有刑焉。有不孝之刑,不弟之刑。不睦之刑等法。擧此目當以刑治之意。每月之初。令各洞各里有司約正知委。間月爲之。不使煩數宜矣。禮曹或備局。行關必言之矣。曾於白馬。慣聞義州軍卒中有孝於其親者。朔望必設酒肉。招其隣里以餉之。此雖出於野人之孝。不必以禮。而其意則死而祭之。不如生而爲養。誠意可尙。其他孝弟者。問諸各邑而記之爲宜。

寄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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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雖得少間。尙未差愈雲。竊以爲慮。令未聞父主之所嘗言者乎。閔習靜先生學問篤敬。眞積而內行。自西遞歸時。在途病急。作巫事而不之禁。又從而助之。儒先之事。誠未可知。君臨臣喪。巫執桃茢而先之。蓋所以辟鬼邪也。載於禮經。修改久遠之館舍。完後例爲之事。置於不相知之地可也。何至苦禁。吾意非偶然。令其默識。

寄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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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甚殆不可堪。此時令候如何。是處依遣。房堗不冷。親戚日集。忘卻遷徙之苦。再昨夜入侍之餘。腳痛而雪月如晝。扶筇往見尹公遠。姜內亦會。兄主灣尹時。陳情乞遞兩疏有諺傳者。使之讀之。若拜父母主聽兄主之語音。老淚漣如。久坐細斟。遠勝山陰之回棹。病未夜話。此實數十年所無也。使令在家。吾安得避來於此。而今所處非佳。則亦安得安心。此夜惟以不相見爲歎。三覆時罪人十二三而皆極罪。所活者四人。亦出於開網之恢。其中一人。特出於寬宥。吾以好生之德至此。爲社稷賀仰達矣。人言淸南繡衣狀啓。非惟守令大官亦擧論雲。試問諸承宣翰苑。兩答如此。斷杯之美。卽徹九重。此可喜也。

答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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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昨軍牢傳書。披慰不淺。而所慮者。阿睹之疾。有加無減也。吾亦書一張札。眼輒昏澁。雖未百沸。用湯水洗之。差覺少勝。咄嗟。可辦何不頻頻勤洗。看書最妨。而近來困惱。且緣酬應之無暇。未遑看讀。而看書之味。老而益覺。其如假年未易。力不足何。然時復開卷。有益多矣。如令不可不常親可觀之書卷。而困於簿領。眼患亦如此。尤以爲慮。然日一看過則必愈於不看矣。

敎化之行。自古難矣。周時去隆古未遠。人心豈至如末世。而父老日出而坐閭門。觀子弟之出入。不率敎者。自閭右遷之閭左。自左遷郊與遂與牧。漸而遠之。終投邊塞。如是者三四年然後。比屋之化興焉。況於此時。寧復易哉。然而循循敎之。勉勉行之。如弟訴兄子訴父母者。悖倫之大者。嚴治而敎之。居喪昏娶者。亦不可輕治。如此惡行。良由於不知無識。敎以人倫之道。尤不可不力。一向不遵敎令者。嚴刑重治之意。亦不可不申明知會。昨日。禮判以申明京外敎導之意來問。而欲啓下知委雲。

三事中勤謹爲先。案無留牘。門無滯人。固善矣。至於日暮而印不封。以應文報。無乃太勞耶。時急夜歸之文牒。則如是可也。而不計緩急。一於勤勞。恐或生病也。昨者李敏行來見。問令所爲。則亦憂其過於勤也。聖人重改作。利不十倍則不改。改易非可容易也。完平之政。亦因人情而善爲之。豈有不順理不因情而爲治者哉。外城猶多士人。志學者亦必有之。興敎之意。諄諄然言之。而馴致擩染。則庶或有流布之漸矣。而此非一朝便化之事也。以吾所思。如安州之安獻民,博川之韓翼文,郭山洪儆禹,鐵山金廷尹等驛致之。使各擧知委以敎誨導率之任。則不無興起而有所勸勵矣。如定州等邑。令豈無曾所識者哉。久而未能思得。定州趙廷蔡者有之耶。曾接於白馬。似有向善之意。買死骨。亦一道也。惟在勤勤。

答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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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到良慰。食少事煩。古人所慮。膠擾無休時。誠甚可慮。勸課之道。嚴之勸之。申申而勿煩。勉勉而善導。如春秋好時節。題給酒食之資。令其訓長各率其弟子。或看花臨水。或登高望遠。使之製述。以追古之冠童風詠之意則善矣。曾聞往者夏節。監司登亭。令士子泛舟中流作文雲。其意亦好。而未知其節目如何。此是白日場之類。而恐非冠童之意也。別薦單子。不書臣字之推。雖出於失察。下人不可不嚴治也。如此事各有色吏官員。何可盡察。物各付物。可也。

答西伯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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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不死。行負神明。連哭獨子獨女。世豈有如此慘酷者乎。以顯著者言之。歷盡華顯。位極人臣。爲原任者二十餘年。三朝曠世之恩遇。人所罕被。以兄主之才德與氣力。年位俱未至。吾獨其全。過稀入耆社。微誠未格。知足未止。此皆造物之所忌。福過之招災。吾誰怨。只恨朝暮之喘未盡於此。前見書。痛哭痛哭。摧咽而已。萬端悲苦之懷。書不可旣。

上又以眼患連受鍼。憂慮之心。便忘私痛。恨未聞見效於溫浴者之可證。其處有溫水。或有利於眼患者耶。

答西伯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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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客聲乃從瀋中來。其遲速未可知而信斯言也。其出也必而似亦不甚遲也。令之驅馳固可慮也。飢凍氓卒。其何以支堪。昨昨。元子有相見之意雲。昨朝。與領相詣闕偕入。吾與領相。先陞立東壁。元子後陞立西。先行頓首再拜禮謹行。答禮亦如之。儀註雖雲先陞自不敢特地。先之一足差前。觀元子之擧一足而先陞。頓拜亦不敢立觀。禮畢。見先拜隨卽拜。幾乎竝行也。坐而別無他話。吾先白得拜之幸。且達老臣初拜。敢獻老儒之常談曰。敬字誠字也。暫解其義。繼之以敬然後誠之意也。天人之表。所見益過於所聞。昨日殿試試官。吾隨例擬於讀卷之首。退而陳幸拜元子。一望嶷然之天資。不勝喜賀之意。目視漸昏。不堪考試之狀。前此屢經主司。得免大錯者。用盡誠意。心目相應。無一紙泛過也。今則難用目力。故陳其實狀。答以安心勿辭調理。蓋乞免職名也。昨政。伯也以首爲樂僉。可喜。

答羽廈兩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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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去無恙。伯得支過之書。見之可慰。大風之後。昨今寒氣倍苦。何以堪遣。戀慮。今歲已遒。非但悲感。光陰水流。學業未成。最可傷歎。草土之中。曾經危病之人。雖不可刻苦致疾。亦不宜悠悠以過。須共勉之。笥盛之物作饌可也。

答兩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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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知無恙。良慰。吾齒痛苦苦。自去夜少歇。蓋於向日爾妻家昏禮時。無他客雲。強疾而往。其夜添患矣。今歲已盡。萬事悲傷。只望爾等勉做工業。毋虛擲飛光。正朝船渡事。當送使令。但恐孱劣未能催出也。以氷以灘。甚可艱危。愼之愼之。餘望好過好來。祭物諺書送之。

寄廈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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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奴去。悤悤未附書。數日來何以支過。戀慮不自已。此處依遣。仲嫂氏症候。已覺有加。此間憂悶如何。朝夜涼甚。方午熱盛。脫着必須愼。食飮戒冷可也。大學前讀者溫習否。凡所學。學必多讀。可爲吾有。亦可通其義也。爾家兒來告明有歸奚。草此不具。

復宋郞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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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日迫矣。罔極復何堪。悲係益切。示意謹悉。近來患泄憊薾。堇得支吾。精神轉益昏霿。此等禮節。何以得知。曾所考見。亦茫然未記。可歎。但曾見橫渠說三年後祫祭於太廟。因其祭畢還主之時。遂奉祧主歸於夾室。遷主新主。皆歸於其廟。似爲得體云云。此蓋大祥後禮節也。朱子亦以爲然。而但朱子云旣祥而撤几筵。其主且當祔於祖父之廟。俟祫畢然後遷耳。考諸家禮小註則可見。喪禮備要只雲入祠堂。而無此節次。然近世多有行張子之說者。節朔奉薦時禮節。難以臆斷。而白衣帶不可入廟。禮有明文。未知如何。繼後者非遠族。則當同爲五代祖。雖或遠於己。則有五代之義存焉。可問諸知禮者而爲之。忙卒中率易奉復。恐未免汰哉之誚。日暮眼暗。字與語俱不成。謹復。

答楓師入室梅機兩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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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岳高蹤。來住東郭之翰。忽到委巷。不任驚謝。老人暮年。曾與楓師。一見於雲水之窟。便托襟期。自後十數年間。音信聯翩不見。猶見聞歸寂以來。何嘗不向東而悵悒也哉。嘗爲老師跋具葉疏釋矣。今於見托之文。義不可辭。而連遭膝下之慘。未親書卷。凡名卿鉅公之銘誌家狀。推積於塵篋而莫之副。況此兩眼之病。不能視物。三朔於今。尋常竿牘。猶且倩筆。其何以應不朽之盛擧哉。卽今召牌臨門。未免違命。所患之重。此亦可想。新門外。有鄭參議東溟令公。文章足以垂後。非老劣所可方也。須求之於此。替草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