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書 (四庫全書本)/全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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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一
  宋 陳祥道 撰






















  千乘之國
  大司馬凡令賦以地與民制之司馬法甸方八里出長轂一乘又成方十里出長轂一乘古者或以甸為乘或以乘為甸以甸為乘稍人掌丘乘之政令禮記惟社丘乘粢盛是也以乘為甸春秋衛良夫乘衷甸兩牡是也葢乘者甸之賦甸者乘之地甸方八里據地言之成方十里兼溝塗言之其實一也易曰震驚百里王制曰公侯之田方百里孟子曰諸侯不百里不足以守宗廟之

  典籍周公封於魯太公封於齊地非不足而儉於百里春秋傳曰列國一同明堂位曰魯革車千乘坊記曰制國不過千乘語曰道千乘之國葢諸侯地不過百里車不過千乘以開方之法計之方十里者為方一里者百方百里者為方一里者萬方一里者百其賦十乘方一里者萬則其賦千乘然賦雖至於千乘而兵不過三軍三軍五百里乘而已則五百乘三鄉之所出也千乘闔境之所出也何則鄉萬二千五百家合三鄉則三萬七千五百家凡起徒役無過家一人則三軍為三萬七千五百人矣司馬法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合七十五人則一卒所餘在後車矣後卒復以五十人合一十五人為一車士卒則所餘五十人又在後車矣凡三卒而車四乘三旅而車二十乘三師而車百乘三軍而車五百乘由此推之天子六軍則車千乘矣此車人參兩以相聨糾之法也詩曰公車千乘又曰公徒三萬則千乘之賦豈特三軍而已哉鄭氏據司馬法井十為通通為匹馬三十家士一人徒二人通十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車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十成為終終千井三千家革車十乘士百人徒二百人十終為同同萬井三萬家革車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率十家出一人之役百家出千人之役賈公彥遂以此為畿內之法以甸出長轂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為邦國之法然周官之於調役其寡也家出一人其多也起餘子與竭作未聞十家出一人之役百家出十人之役也賈公彥言出軍之法先六鄉次六遂次公邑都鄙乃徵兵於諸侯不止則諸侯闔境出焉所謂千乘之賦也然先王之於天下大則有方伯小則有連帥其待卒應變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各適其事之逺近而已方伯連率所不能克然後鄉遂之士應之周官曰王之大事諸侯左傳曰五侯九伯汝實征之又曰諸侯敵王所愾則出軍之法顧豈先虛其內以實其外哉馬融曰千乘之賦其地千成居地方三百一十六里有竒惟公侯之封乃能容之其説葢惑周禮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之制不知周禮之所言者乃附庸也
  諸侯附庸
  周禮大司徒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者半諸侯之地封疆方四百里其食者三之一諸伯之地封疆方三百里其食者三之一諸子之地封疆方二百里其食者四之一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之一鄭司農雲其地但為正四方耳其食者半公所食租稅得其半耳其半皆附庸小國也屬天子三之一者亦然故魯頌曰錫之山川土田附庸奄有龜䝉遂荒大東至於海邦論語曰季氏將伐顓㬰孔子曰先王以為東䝉主且在邦域之中是社稷之臣此非七十里所能容然則方五百里四百里合於魯頌論語之言諸易食者四之一適方五十里獨此與今五經家説合耳𤣥謂其食者半參之一四之一者土均均邦國地貢輕重之等其率之也公之地以一易侯伯之地以再易子男之地以三易必足其國禮俗喪紀祭祀之用方貢其餘若今度支經用餘為司農穀矣大國貢重正之也小國貢輕字之也凡諸侯為牧正帥長及有徳者乃有附庸為其有祿者當取焉公無附庸侯附庸九同伯附庸七同子附庸五同男附庸三同進則取焉退則歸焉魯於周法不得有附庸以大言之也附庸二十四言得兼此四等矣職方氏凡邦國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則四公方四百里則六侯方三百則七伯方二百里則二十五子方百里則百男以周知天下方千里者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積以九約之得十一有竒雲七伯者字之誤也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其一為畿內餘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周公變商湯之制雖小國地皆方百里是毎事言則者設法也設法者以待有功而大其封一州之中以其千里封公則可四又以其千里封侯則可六又以其千里封伯則可十一又以其千里封子則可二十五又以其千里封男則可百公侯伯子男亦不是過也州二百一十國以男備其數馬其餘以為附庸禮記曰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於天子附於諸侯曰附庸天子之元士視附庸不合謂不期㑹也小城曰附庸以國事附於大國未能以其名通也此制商所因夏爵三等之制也商有鬼侯梅伯春秋變周之文從商之質合伯子男以為一則商爵三等者公侯伯也箕畿內謂之子周武王初定天下更立五等之爵増以子男而猶因商之地以九州之界尚狹也周公攝政致太平斥大九州之界制禮成武王之意封王者之後為公及有功之諸侯大者地方五百里其次侯四百里其次伯二百里其次子二百里其次男百里所因商之諸侯亦以功黜陟之其不合者皆益之地為百里焉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國小爵卑而國大者唯天子畿內不增以祿羣臣不主為治民凡四海之內九州州方千里州建百里之國三十七十里之國六十五十里之國百有二十凡二百一十國名山大澤不以封其餘以為附庸閒田八州州二百一十國天子之縣內方百里之國九七十里之國二十有一五十里之國六十有三凡九十三國名山大澤不以朌其餘以祿士以為閒田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國天子之元士諸侯之附庸不與又曰成王以周公為有勲勞於天下是以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車千乘曲阜魯地上公之封方五百里加魯以四等之附庸方百里者二十四並五五二十五積四十九開方之得七百里魯頌曰乃命魯公俾侯於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又曰泰山巖巖魯邦所詹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至於海邦淮夷來同論語曰昔者顓㬰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是社稷之臣也諸公五百里 諸侯四百里 諸伯三百里
  諸子二百里 諸男一百里
  書言舜之受禪曰輯五瑞修五玉復五器言武王之政由舊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則自唐至周五等之爵一也鄭氏釋王制謂商因夏爵有公侯伯而無子男以微子箕子為畿內之爵公羊釋春秋謂春秋變周從商合伯子男皆從子鄭忽出奔衛公羊曰忽何以名春秋伯子男一也辭無所貶何休曰春秋改周之文從商之質合伯子男為一辭無所貶皆從子豈其然哉夫列爵惟五所以稱其徳分土惟三所以等其功徳異而功有所同故公侯之地同於百里子男之地同於五十里地同而附庸有所異故諸公之地方五百里諸侯之地方四百里諸伯之地方三百里諸子之地方二百里諸男之地方百里葢三等之地正封也五等之附庸廣封也正封則尺地莫非其土一民莫非其臣尊者嫌於盛而無所屈卑者嫌於削而無所立故公之地必下而從侯男之地必上而從子至於廣封則欲上之政令有所統而不煩下之職貢有所附而不費又非諸侯得以擅之也而尊者不嫌於太多卑者不嫌於太寡故公之地必五百里而異於侯男之地止百里而異於子也民功曰庸先儒以庸為城朝㑹曰合謂之附庸以其有所附然後有功於民也謂之不能五十里不合於天子以其才不足以當五十里則不足以特達於上也古者天子之地象日月諸侯之地象雷震則周官所謂五百里以至百里為兼附庸明矣鄭康成以大司徒之所言者為正封則曰公無附庸侯附庸九同伯附庸七同子附庸五同男附庸三同魯於周法不得有附庸故言錫之而附庸二十四此説非也既曰侯附庸九同魯侯爵也不得有附庸何耶詩曰錫之山川土田附庸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記曰地方七百里此所謂錫之也
  圭田五十畝
  王制曰夫圭田無征夫猶治也征稅也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治圭田者不稅所以厚下也此則周禮之士田以任近郊之地稅什一周禮載師以士田賈田任近郊之地士讀為仕仕者亦受田所謂圭田也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畝餘夫二十五畝又曰惟士無田則亦不祭絀士無圭田孔穎達曰夫猶治也卿以下皆以治此圭田公家不稅其物必雲圭者圭潔白也言卿大夫徳行潔白乃與之田此商禮也商政寛緩厚重賢人故不稅之周則兼通士稅之故周禮士田以任近郊之地稅什一後魏有公田隋文帝時有公廨田唐凡京諸司有公廨田諸京官諸州有職分田
  士虞禮曰圭為哀薦之饗詩之吉蠲或作吉圭則圭田潔白也惟士無田則亦不祭則圭田所以共祭也卿以下有圭田猶天子諸侯之有藉也圭田無征所以厚賢也鄭氏以周禮士田為圭田以圭田無征為商制而改士為仕其説無據孟子言九一而助繼之以圭田五十畝餘夫二十五畝者圭田祿外之田也餘夫夫外之田也祿外之田半百畝夫外之田又半之此自百畝而差之然也古者自卿士達於圭田同等欲各致其誠敬而已後世職分田以貴賤制之非禮意也






  禮書卷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二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二>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二>
  禹貢五服自甸至荒五千里
  書益稷曰弼成五服至於五千禹貢曰五百里甸服百里賦納總二百里納銍三百里納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諸侯五百里綏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奮武衛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蠻二百里流東漸於海西被於流沙朔南暨聲教
  周九服五千五百里
  周禮大司馬以九畿之籍施邦國之政職方千里曰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衛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蠻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職方氏乃辨九服之邦國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衛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蠻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服行人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謂之侯服歲一見其貢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甸服二嵗一見其貢嬪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男服三嵗一見其貢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采服四嵗一見其貢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衛服五嵗一見其貢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要服六嵗一見其貢貨物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一見各以其所貴寶為贄國語先王之制邦內甸服邦外侯服侯衛賔服夷蠻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賔服者享要服者貢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時享嵗貢終王先王之訓也有不祭則修意有不祀則修言有不享則修文有不貢則修名有不王則修徳序成而有不至則修刑於是乎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讓不貢告不王於是乎有刑罰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討之備有文告之詞布令陳詞而又不至則增修於徳而無勤兵於逺是以近無不聴逺無不服荀子曰諸夏之國同服同義蠻夷戎狄之國同服不同制封內甸服封外侯服至荒服終王已上與國語周紀同夫是之謂視形勢而制械用稱逺近而等貢獻是王者之事也王制曰千里之內曰畿甸千里之外曰采曰流注甸者服治田出穀稅采者九州之內地取其美物以當穀稅夏之服甸侯綏要荒周語曰邦內甸服又曰先王規方千里以為甸服王制千里之內曰甸自甸至荒凡五服服五百里則靣二千五百里矣靣二千五百里則為方五千里矣書曰弼成五服至於五千周之服侯甸男采衛蠻夷鎮蕃自侯至蕃凡九服服五百里則靣二千七百五十里矣靣二千七百五十里則為方五千五百里矣葢夏服先甸後侯而甸即畿也周服先侯後甸而畿非侯也夏之侯以當周之侯甸而綏以當周之男采周之衛蠻以當夏之要而夷鎮以當夏之荒特蕃服在禹貢之外然則周之斥大中國不過增夏五百里而已書曰弼成五服至於五千此夏五服之域也東漸於海西被於流沙朔南暨聲教此夏五服之外也孔安國司馬遷王肅之徒其説皆然特鄭康成謂堯之舊制服五百里及禹輔而成之服加五百里則靣相距為方萬里故禹㑹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是不知經傳凡言萬國者舉盈數也孔頴達謂地理志言漢之土境東西九千三百二里南北萬三千三百六十八里其言山川不出禹貢之域而數不同者直而計之以鳥跡曲而量之以人跡異耳此説是也王制曰西不盡流沙東不盡東海南不盡衡山北不盡常山凡四海之內斷長補短方三千里此葢漢儒記六國之時地域然也然則康成之誤不特禹貢而已其言夏衰夷蠻戎狄內侵國數損少商湯承之中國方三千里周公復唐虞之舊域要服之內方七千里者四十九其一為畿內餘四十八八州各方千里者六設法一州方五百里不過四方四百里者不過六方三百里者不過十一方二百里者不過二十五餘方百里者謂之小國又餘方百里者四十一附庸地也然職方之法葢兼附庸言之安有四十六國之外復有百里者四十一為附庸乎周之設法州建百四十六國而附庸在焉王制州二百一十國諸侯之附庸不與非周制也王制言凡四海之內九州州方千里州建百里之國三十七十里之國六十五十里之國百有二十凡二百一十國名山大澤不以封其餘以為附庸閒田八州州二百一十國天子之縣內方百里之國九七十里之國二十有一五十里之國六十有三凡九十三國名山大澤不以朌其餘以祿仕以為閒田然後總之以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國天子之元士諸侯之附庸不與則一代之禮也康成以八州州二百一十國為商禮以天子之縣內九十三國為夏禮惑矣天子之地或曰甸或曰畿曰圻或曰縣曰寰而後世猶有縣官之稱孰謂畿獨施於商周而縣獨施於夏乎康成溺於禹㑹萬國之説嘗曰夏縣內四百國又曰夏縣內九十三國是自戾也
  侯國及采邑貢賦之法
  大司徒諸公之地其食者半侯伯之地其食者三之一子男之地其食者四之一鄭司農以食者半為半入於公半入於王三之一為一入於侯伯二入於王則大國貢輕小國貢重康成以食者半為王食其半三之一為王食其一則大國貢重小國貢輕然春秋傳曰天子班貢輕重以列列尊貢重周之制也卑而貢重甸服也由此言之以為大國貢輕則異夫列尊貢重矣以為小國貢輕則又有卑而貢重矣二者之説皆非周制鄭氏又謂采地食者皆四之一百里之國凡四都而王稅以一都王十里之國凡四縣王稅以一縣二十五里之國凡四甸王稅以一甸不知何據而言也然則所謂食者半則食不食之地各半也其食者三之一則不食之地二食之地一也其食者四之一則不食之地三食之地一也先王制地不必其實如此葢以徳尊者國大而祿重故其地媺徳卑者國小而祿輕故其地惡於是要其大率而為之法耳然則所謂食不食者非制貢之數也此與大司馬上地食者三之二中地食者半下地食三之一司勲凡頒賞地三之一食其受地之法同
  賦稅征斂之辨
  周官司書言賦而終之以凡稅斂掌交言九稅而餘官言九賦司徒言征而繼之以賦載師言征亦終之以賦則征賦者稅斂之總名征稅者賦之別稱斂者賦征稅之事而已荀卿曰刀布之斂田野之稅闗市之徵此又對言之然也周法邦中之賦則園㕓二十而一四郊之賦則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邦甸家削邦縣邦都之賦皆無過十二若夫闗市山澤之賦葢十一而已凡此非出於口率也鄭康成釋太宰謂賦口率出泉也今之筭泉或謂之賦然筭泉之法特出於後世先王之時無有也卿大夫以嵗時登其夫家之衆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徵之者役之也與禮記所謂征於鄉征於學之徵同義康成亦以征之為口率非是














  禮書卷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三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三>
  力政
  大司徒大軍旅大田役以旗致萬民
  遂人若起野役則以遂之旗致民
  大夫以旟致民鄉師凡四時之田及期以司徒之大旗致衆庶鄭氏曰司徒致衆庶者以熊虎之旗此又以之眀為司徒致之大夫致衆當以鳥隼之旟賈氏曰大司徒既是卿官尋常建旜在軍建熊虎鄉師既是大夫官尋常建物在旜下明在軍當以鳥隼之旟在熊虎之下
  小宰以官府之八成經邦治一曰聴政役以比居鄭司農雲政謂軍政役謂發兵起徒役比居謂伍籍也大司徒大軍旅大田役以旗致萬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小司徒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唯田與追胥竭作凡國之大事致民大故致餘子鄭司農雲餘子謂羨也𤣥謂餘子卿大夫之子當守於王宮者也大軍旅帥其衆庶小軍旅巡役治其政令大喪帥邦役治其政教鄉師大役則帥民徒而至治其政令既役則受州里之役要以考司空之辟以逆其役事鄉大夫之職以嵗時登其夫家之衆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舎者國中貴者賢者能者服公事老者疾者皆舎以嵗時入其書國中城郭中也晚賦稅而早免之以其所居復多役少野早賦稅而晚免之以其復少役多鄭司農雲征之者給公上事也舍者謂有復除舍不收役事也貴者謂若今宗室及闗內侯皆復也服公事者謂若今吏有復除也老者謂若今八十九十復羨卒也疾者謂若今廢不可事者復之𤣥謂入其書者言於大司徒鄉師大役則帥民徒而至治其政令州長若國作民而師田行役之事則帥而致之掌其戒令與其賞罰黨正凡作民而師田行役則以其法治其政事族師若作民而師田行役則合其卒伍簡其兵器以鼓鐸旗物帥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罰縣師若將有軍旅㑹同田役之戒則受法於司馬以作其衆庶及馬牛車輦㑹其車人之卒伍使皆備旗鼓兵器以帥而至遂人若起野役則令各帥其所治之民而以遂之大旗致之凡事致野役而師田作野民帥而至掌其政治禁令遂師作役事則聴其治訟鄙師凡作民則掌其戒令以時數其衆庶察其媺惡而誅賞縣正若將用野民師田行役移執事則帥而至治其政令稍人若有㑹同師田行役之事則以縣師之法作其司徒輂輦帥而以至治其政令以聴於司馬鄼長若作其民而用之則以旗鼓兵革帥而至大司馬簡稽鄉民以用邦國凡令賦以地與民制之上地食者三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食者三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大役與慮事屬其植受其要以待考而誅賞鄭司農雲植謂部曲將吏故宋城春秋傳曰華元為植巡功屬謂聚㑹之也要者簿書也均人凡均力政以嵗上下豐年則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則公旬用二日焉無年則公旬用一日焉凶札則無力政王制曰用民之力嵗不過三日司空興事任力凡使民任老者之事食壯者之食五十不從力政六十不與服戎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從政祭義曰五十不為甸徒論語曰使民如承大祭孟子曰有布縷之徵有粟米之徵有力役之徵君子用其一緩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離詩大東曰東國困於役北山曰役使不均
  古者府史胥徒有常職而民不與焉其所與者軍旅田役而已故任之以地之媺惡辨之以國野之逺近均之以嵗之上下小司徒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此任之以地也鄉大夫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此辨之以國野也均人凡均力政以嵗上下豐年則公旬用三日中年則公旬用二日無年則公旬用一日凶札則無力役此均之以嵗也上地食七人中地食六人下地食五人而任之者僅半而已蓋以下養上則不足以上養下則有餘故凡起徒役又無過家一人所謂施從其厚事舉其中與食壯者之食任老者之事同意七尺六尺征之以其才六十六十有五舍之以其齒國中近而役多故晚征而早舍野逺而役少故早征而晚舍欲使勞逸輕重均而已與近郊什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都無過十二同意力政有徵於鄉有徵於司徒征於司徒則公用之也故豐年公旬用三日則是嵗用二十七日中年公旬用二日則是嵗用十有八日無年公旬用一日則是嵗用九日而已以均力政在嵗成之後惟用於冬之一時故也其作之也在鄉則族師以鼓鐸旗物帥而至大司徒以鄉之大旗致之在遂則鄼長以旗鼓兵革帥而至遂人以遂之大旗致之葢鄉百家為族遂百家為鄼百家然後致之以旗鼓則下於百家者非必旗鼓也司徒之於六鄉遂人之於六遂以鄉遂之大旗致之則族帥鄼長之旗非大旗也鄉有鄉官致之遂有遂官致之至於邦國都鄙甸稍郊里之地縣師又備旗鼓兵器致之則所統有其人所㑹有其地所治有其法此所以如臂使指而無不率從也其不役者國中貴者賢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又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從政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齊衰大功之喪三月不從政將徙於諸侯者三月不從政自諸侯徙家朞不從政然則役之義也舍之仁也義故民忘其勞仁故民悅其徳此所以北山不均之刺不作於下而餘力之頌日聞於上也後世踐更之法雖丞相之子不免戍邊非所謂舍貴者也絳之老人辱在泥塗非所謂舍老者也豈可與議先王之法哉周禮均人無年之力政猶至九日王制用民之力嵗不過三日非周禮也卿大夫國野之役至於六十六十有五王制曰五十不從力政祭義曰五十不為甸徒亦非周制也然六十不與服戎恐周亦然班超傳曰古者十五授兵六十還之韓詩説三十受兵六十還兵其受兵早晚雖殊其六十還兵一也
  方伯連帥之職
  周官六卿分職各率其屬以倡九牧周禮太宰乃施典於邦國而建其牧立其監設其叅傳其五陳其殷置其輔以侯伯有功徳者加命作州長謂之牧所謂八命作牧者監謂公侯伯子男各監一國又曰牧以地得民大宗伯曰八命作牧謂侯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於諸侯鄭司農雲一州之牧王之三公亦八命九命作伯上公有功徳者加命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者鄭司農雲長諸侯為方伯大司馬建牧立監以維邦國職方氏凡邦國大小相維王設其牧掌交諭九牧之維詩旄丘序曰衛侯不能修方伯連帥之職芃芃黍苗曰四國有王郇伯勞之曲禮五官之長曰伯是也職方其擯於天子也曰天子之吏天子同姓謂之伯父異姓謂之伯舅自稱於諸侯曰天子之老於外曰公於其國曰君九州之長入天子之國曰牧每一州之中天子選諸侯之賢者以為之牧也天子同姓謂之叔父異姓謂之叔舅於外曰侯於其國曰君牧尊於大國之君而謂之叔父辟二伯也亦以此為尊禮或損之而盆謂此類也外自其國之外九州之中曰侯者本爵也二王之後不為牧其在東夷北狄西戎南蠻雖大曰子謂九州之外長也天子亦選其諸侯之賢者以為之子猶牧也入天子之國曰子天子亦謂之子雖有侯伯之地本爵亦無過子是以同名曰子於內自稱曰不穀於外自稱曰王老王制千里之外設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以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帥三百三十六長八伯各以其屬屬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為左右曰二伯左傳曰五侯九伯汝實征之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伯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二百一十國伯一人
  州七之而為卒卒三十國一正則州七正矣卒三之而為連連十國一帥則州二十一帥矣連二之而為屬屬五國一長則州四十二長矣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帥三百三十六長
  古之官有常名有異名內而為比長閭師族師黨正州長鄉大夫此常名也及任以師田之事則為軍將師帥旅師卒長兩司馬公司馬此異名也外而為公侯伯子男此常名也及寓以連屬之法則為屬長連帥卒正州伯此異名也屬則繫其人連則結其衆以其民之衆足以禦卒然之變故謂之卒以其地之廣有達於重川之逺故謂之州屬有長則足以長五國而已未足以率十國之衆故連有帥帥足以率十國而已未足以正三十國之衆故卒有正正足以正三十國而已未足以長二百一十國故州有伯則為人長者才也帥人者智也正人者義也長人者仁也易曰體仁足以長人則外之八伯內之二伯皆以其能體仁故也蓋王者有分土無分民建萬國所以分其土親諸侯所以合其人不分其土則其守不専不合其人則其勢不一王制言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國分其土也繼之以才伯連帥之法合其人也周官大司馬比小事大以和邦國職方氏凡邦國大小相維者此也古者什伍之法於州鄉則聨其民於師田則聨其徒於宿衛則聨其官故能以中國為一人而無內患為屬連卒州以聨其國為長帥正伯以聨其人故能以天下為一家而無外虞然不惟其官惟其人則法行而事舉詩曰四國有王郇伯勞之是也非其人則法雖存而事廢詩序曰衛侯不能修方伯連帥之職公羊傳曰下無賢方伯是也方伯連帥之職周道故書與周禮伯皆稱牧者蓋自內言之則屈於二伯故稱牧周官大宗伯八命作牧曲禮九州之長入天子之國曰牧是也自外言之則伸於諸侯故稱伯王制謂方伯之國是也虞十二州則十二牧夏九牧左氏曰夏之方有徳也貢金九牧周九州則九伯而王制言八州八伯則王畿之內不建伯焉鄭氏以為商制是也然周牧伯之名見於經傳多矣連帥特見於詩序若夫五國之屬於經無聞左傳曰晉侯享公請屬鄫豈周所謂連屬歟公羊傳曰自陜以東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書曰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此所謂九命作伯者也與商所謂天子之老二人一矣周有九伯則畿內蓋亦設牧而太宰言施典於邦國設其牧者以牧之所設主為邦國故也康成釋詩謂周之制使伯佐牧蓋以傳所謂五侯者五牧也九伯者佐侯之伯也孔頴達申之以為一牧之下二伯然質之於商州伯之下無二佐則周州牧之下無二伯
  軍制
  大國三軍三萬七千七百五十人
  次國二軍二萬五千人
  小國一軍萬二千五百人
  周官大司馬主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春秋傳曰成國不過半天子之軍諸侯之大者三軍可也蓋天子六軍而將之以六卿大國三軍而將之以三卿周三等之國以地言之公侯百里大國也伯七十里次國也子男五十里小國也以國家宮室車旗禮儀言之上公以九為一節大國也侯伯以七為節次國也子男以五為節小國也然軍之多寡係地之廣狹而公侯之田皆百里則皆三軍矣魯於周為侯而地方百里頌稱公徒三萬此大國三軍之數也春秋襄十一年作三軍昭五年舍中軍則魯之三軍蓋嘗變於僖公之後至襄而復作至昭而又舍也左氏曰季武子作三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杜預曰魯本無中軍惟上下二軍皆屬於公有事三卿更帥以征伐季氏欲専其民人故假立中軍公羊曰三軍者何三卿也何譏爾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何休曰襄公委任強臣乃盆司馬作中卿官踰王制故譏之穀梁曰古者天子六師諸侯一軍作三軍非正也啖氏曰天子六軍大國三之一小國半大國數不必常所以示稱國語曰季武子為三軍季孫穆子曰不可今我小侯也處大國之間繕貢賦以共從者猶懼有討若為元侯之所以怒大國無乃不可乎弗從遂作中軍自是齊楚伐討魯襄昭皆如楚由此觀之魯於春秋之時尊事齊楚為不暇則其國次國而已不宜復作三軍作三軍非正也故春秋書作以譏之作猶作僖公主之類也及舍中軍以起於禮又書以正之公羊曰舍中軍復古也穀梁曰復正也其説是也然穀梁言天子六師諸侯一軍啖氏言天子六軍大國三之一小國半大國其制與周禮不合是臆説耳春秋之時王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莊十六年其後晉作三行以増上中下而當六軍則世衰禮廢大夫僭諸侯諸侯僭天子不足怪也
  羨卒
  小司徒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唯田與追胥竭作凡國之大事致民大故致餘子鄭司農雲餘子謂羨也𤣥謂餘子卿大夫之子當守王宮者賈公彥曰此謂六卿之內上劑致甿一人為正卒其餘皆為羨卒若六遂之內以下劑致甿一人為正卒一人為羨卒其餘皆為餘夫饒逺故也遂人以下劑致甿以下劑為率謂可任者家二人賈公彥曰六卿上劑致民六遂下劑致甿六卿上地無業六遂上地有業是其異也鄉大夫老者皆舍鄭司農雲老者若今八十九十復羨卒也公劉詩曰其軍三單箋雲邰后稷上公之封大國之制三軍以其餘卒為羨今公劉遷於𡺳民始從之丁夫適滿三軍之數單者無羨卒也古者國有遊倅田有餘夫軍有羨卒皆所以副其正也六卿以三劑致民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則一人為正卒餘可任者皆羨卒也六遂以下劑致民上地可任家三人中地可任二家五人而皆以下地二人任之則一人為正卒一人為羨卒其餘不預所以優野人也惟田與追胥竭作鄉遂皆然以田獵禽獸人所同欲追伺盜賊人所同惡故也羨卒亦謂之餘子則餘子自私言之羨卒自公言之故也詩曰其軍三單先儒謂公劉始遷於豳無羨卒是也














  禮書卷三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四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四>
  九州
  冀禮河內曰冀州
  書濟河惟兗州禮河東曰兗州
  書海岱惟青州禮正東曰青州
  書海岱及淮惟徐州
  書淮海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禮東南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書荊及衡陽惟荊州禮正南曰荊州
  書荊河惟豫州禮正南曰豫州
  書華陽黒水惟梁州
  書黑水西河惟雍州禮正西曰雍州
  禮言共工霸九州黃帝書言地有九州則堯以前九州耳至舜之時洪水泛濫通道阻塞乃釐下土方設居方肇十有二州分冀為幽并分青為營州封十有二山建十有二牧然後政教之所加貢賦之所出有所統焉及水土既平禹又即舊域而辨之以為九州故書言禹別九州傳言貢金九牧則肇十有二州不在治水之後矣孔安國言禹治水之後始制十有二州誤也禹貢先冀次兗以治水始於近也周官先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次荊以治地先於逺也商書言九有之師商頌言奄有九有式於九圍王制於商亦言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國則商之九州葢亦襲夏而已先儒以爾雅之九州為商制於義或然然禹貢有徐梁而無幽并爾雅有幽營徐而無梁並青周禮有幽并而無徐梁則周之時徐梁入於青兗而析冀於幽并矣至漢武帝南置交趾北置四方之州兼徐梁幽并夏周之制改雍曰梁改梁曰益凡十三部則地域之判合因革固不常也班固曰冀州民多懻忮李巡曰兗信也徐舒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輕也荊強也豫舒也雍壅也冀近也謂兩河之間情性相近其論俗方之情性大槩或然然以冀為近則與班異矣葢民生天地之間其剛柔緩急繫水土之風謂之風好惡取捨隨君上之情慾謂之俗故太平之人仁丹穴之人智太䝉之人信倥侗之人武秦人上氣力先獵射燕人少思慮多輕薄凡此皆地使之然也陳楚之信巫重祀衛之亟會流淫魏之薄恩生分周之高富下仕韓之椎剽跕躧燕之輕色急人齊之侈詐不悁吳粵之好劍輕死朝鮮貴正信而尚禮嚴重亷恥而尚禮義宋多君子而好稼穡凡此皆俗使之然也班固以鄭俗流淫繫於陿險之所居以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多士本於淮南王之所化是不和鄭風所刺之由職方氏所辨之異也
  九州所宜
  冀州土白壤 田中中 其利松柏 其民五男三女 其畜牛羊 其穀黍稷兗州土黒墳 田中下 貢漆絲 篚織文其利蒲魚 其民二男三女 其畜六擾
  其穀四種

  青州土白墳 田上下 貢鹽絺海物 篚檿絲 其利蒲魚 其民二男二女 其畜
  雞狗 其穀宜稻麥

  徐州其赤埴墳 田上中 貢土五色篚𤣥纎縞 周禮有幽州無徐州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土塗泥 田下下 貢金三品 瑤琨篠簜 篚織貝 其利金錫竹箭 其民二
  男五女 其畜宜鳥獸 其穀宜稻

  荊州土塗泥 田下中 貢羽毛齒革 金三品 篚𤣥纁璣組 其利丹銀齒革 其
  民一男二女 其畜宜鳥獸 其穀宜稻

  豫州土惟壤下土墳壚 田中上 貢漆枲絺紵 篚纎纊 其利林漆絲枲 其民二
  男三女 其畜六擾 其穀五種

  梁州土青黎 田下上 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羆狐狸織皮 周禮有並無梁州 爾雅
  無梁並青

  雍州土黃壤 田上上 貢琳球琅玕織皮其利玉石 其民三男二女 其畜牛馬
  其穀宜黍稷

  五地所宜
  山林毛物 皂物 民毛而方
  川澤鱗物 膏物 民黒而津
  丘陵羽物 覈物 民專而長
  墳衍介物 莢物 民晳而瘠
  原隰臝物 叢物 民豐肉而庳
  書禹貢冀州厥土惟白壤厥田中中兗州厥土黒墳厥田中下厥貢漆絲厥篚織文青州厥土白墳田上下貢鹽絺海物惟錯岱畎絲枲鈆松怪石厥篚檿絲徐州厥土赤埴墳田上中貢土五色厥篚𤣥纎縞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厥土塗泥田下下貢金三品厥篚織貝豫州厥土惟壤下土墳壚田中上貢漆枲絺紵厥篚纎纊錫貢磬錯梁州厥土青黎田下上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羆狐貍織皮雍州厥土黃壤田上上貢球琳琅玕周禮職方氏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其利金錫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鳥獸其穀宜稻荊州其利丹銀齒革其民一男二女其畜宜鳥獸其穀宜稻豫州其利林漆絲枲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擾其穀宜五種青州其利蒲魚其民二男二女其畜宜雞狗其穀宜稻麥兗州其利蒲魚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擾其穀宜四種雍州其利玉石其民三男二女其畜宜牛馬其穀宜黍稷幽州其利魚鹽其民一男三女其畜宜四擾其穀宜三種冀州其利松柏其民五男三女其畜宜牛羊其穀宜黍稷并州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擾其穀宜五種大司徒以土會之法辨五地之物生一曰山林其動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皂物其民毛而方二曰川澤其動物宜鱗物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黒而津三曰丘陵其動物宜羽物其植物宜覈物其民専而長四曰墳衍其動物宜介物其植物宜莢物其民晳而瘠五曰原隰其動物宜臝物其植物宜叢物其民豐肉而庳以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九等騂剛赤緹之屬載師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土均掌平土地之政以均地守以均地事以均地貢草人掌土化之法以物地相其宜而為之種凡糞種騂剛用牛赤緹用羊墳壤用麋渇澤用鹿鹹潟用貆勃壤用狐埴壚用豕疆㯺用蕡輕爂用犬土方氏以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土宜謂九穀植穉所宜也土化地之輕重糞種所宜用也任地者載師之屬鴻列子曰土地各以其類生是故山氣多男澤氣多女障氣多喑風氣多聾林氣多癃木氣多傴岸下氣多腫石氣多力險阻氣多癭暑氣多天寒氣多夀谷氣多庳丘氣多狂衍氣多貪輕土多利重土多遲清水音小濁水音大湍水人輕遲水人重堅土人剛弱土人肥壚土人大沙土人細息土人美耗土人醜汾水濛濁而宜麻濟水通和而宜麥河水中濁而宜菽雒水輕利而宜禾渭水多力而宜黍漢水重安而宜竹江水肥仁而宜稻平土之人慧而宜五穀爾雅曰太平之人仁丹穴之人智太䝉之人信倥侗之人武禮記王制凡居民材必因天地寒煖燥濕廣谷大川異制民生其間者異俗剛柔輕重遲速異齊五味異和器械異製衣服異宜修其教不異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中國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東方曰夷被髮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蠻雕題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髮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中國夷蠻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備器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達其志通其欲東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譯
  大司徒以土㑹之法辨五地之物生以土宜之法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害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種以教稼穡樹藝鄭氏曰以萬物自生焉則言土土猶吐也以人所耕而種藝焉則言壤壤和緩之貌也孔安國曰無塊曰壤蓋無塊其質也和緩其性也禹貢冀州白而壤雍州黃而壤豫州厥土惟壤則壤色非一而已壤與墳埴塗泥雖殊而墳埴塗泥亦壤中之小別耳此所以禹貢總言三壤而周官總言十二壤也墳其起者也埴其黏者也壚其疏者也禹貢有墳壚孔安國鄭康成皆以壚為疏蓋有傳然也禹貢墳壤塗泥青黎各繫一州此言其大致而已然則草人土化之法凡地預有之也凡地高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麥山氣多男澤氣多女東南多絲纊西北多織皮先王之於民因其地以施教順其俗以行政山者不使居川澤者不使居中原居山者不以魚鼈為禮居澤者不以豕鹿為禮騂剛之地糞種不以羊赤緹之地糞種不以牛然後五方之民各安其性樂其業而無偏弊之患此大司徒土均載師土方氏草人所以有功於天下也
  十二分
  天有十二次日月之所躔地有十二辰王侯之所國周官大司徒辨十有二土十有二壤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蓋九州十二域或繫之北斗或繫之二十八宿或繫之五星則雍主魁冀主樞青兗主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徐主權荊主衡梁主開陽豫主搖光此繫之北斗者也星紀吳越也𤣥枵齊也娵訾衛也降婁魯也大梁趙也實沉晉也鶉首秦也鶉火周也鶉尾楚也夀星鄭也大火宋也析木燕也此繫之二十八宿者也嵗星主齊吳熒惑主楚越鎮星主王子太白主大臣辰星主燕趙代此繫之五星者也然吳越南而星紀在丑齊東而𤣥枵在子魯東而降婁在戌東西南北相反而相屬何耶先儒以謂古者受封之日嵗星所在之辰其國屬焉觀春秋傳凡言占相之屬以嵗之所在為福嵗之所衝為災故師曠梓慎禆竈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晉不害嵗在越而吳不利嵗淫𤣥枵而宋鄭饑嵗棄星紀而周楚惡嵗在豕韋而蔡禍嵗及大梁而楚凶則古之言星次者未嘗不視嵗之所在也梓慎曰龍宋鄭之星也宋大辰之虛也陳太皞之虛也鄭祝融之虛也皆火房也衛髙陽之虛也其星為大水以陳為火則大皞之木為火母故也以衛為水則高陽水行故也子産曰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沉居於曠林而不相能後帝不臧遷閼伯於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遷實沉於大夏主參唐人是因故參為晉星然則十二域之所主亦若此也班固曰丙丁江淮海岱戊已中州河濟庚卒華山以西壬癸常山以北一曰甲齊乙東夷丙楚丁南夷戊魏已韓庚秦辛西夷壬燕趙癸壯夷子周丑翟寅趙夘鄭辰邯鄲已衛午秦未中山申齊酉魯戌吳越亥燕代北又以方位辨周土也















  禮書卷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五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五>








  尚書中星正義曰四方七宿各成一形東方龍形西方虎形皆南首而北尾南方鳥形北方龜形皆西首而東尼仲春日在奎婁而入於酉地則初昏之時井鬼在午栁星張在已軫翼在辰是朱鳥七宿皆得見也
  月令中星春有三月既正仲春轉以推季孟之月亦可知也馬融鄭𤣥以為星鳥星火謂正在南方春分之昏七星中仲夏之昏心星中秋分之昏虛星中冬至之昏昴星中皆舉正中之星而星不為一方盡見此與孔異
  陽生於子故日之行也自北而西厯南而東冬至在牽牛春分在婁夏至在東井秋分在角月令正月在營室二月在奎三月在胃四月在畢五月在東井六月在栁七月在翼八月在角九月在房十月在尾十一月在斗十二月在婺女則婁井角以三仲月中言之也斗以仲冬月本言之也其餘或舉月本或舉月末不必皆月中也日遡於天故新春則見南夏則見東秋則見北冬則見西仲春日中星鳥則昏之時井鬼在午栁星張在已軫翼在辰仲夏日永星火則角亢在午氐房星在已尾箕在辰仲秋宵中星虛則奎婁在午胃昴畢在巳觜參在辰仲冬日短星昴則鬥牛在午女虛危在已室壁在辰月令正月昏參中旦尾中二月昏弧中旦建星中三月昏星中旦牛中四月昏翼中旦女中五月昏亢中旦危中六月昏火中旦奎中七月昏建星中旦畢中八月昏牛中旦觜中九月昏虛中旦栁中十月昏危中旦七星中十一月昏壁中旦軫中十二月昏婁中旦氐中蓋書之所言皆昏星也火房心也書於仲夏舉房心而月令舉亢書於仲秋舉虛而月令舉牛書於仲冬舉昴而月令舉壁則書之中星常在後而月令中星常在前蓋月令舉月本書舉月中也考之漢志正月節昏畢中旦尾中正月中昏參中旦箕中二月節昏井中旦斗中二月中昏鬼中旦斗中三月節昏星中旦斗中三月中昏張中旦牽牛中四月節昏翼中旦婺女中四月中昏角中旦危中五月節昏亢中旦危中五月中昏氐中旦室中六月節昏火中旦奎中六月中昏尾中旦婁中七月節昏箕中旦胃中七月中昏斗中旦畢中八月節昏斗中旦參中八月中昏牽牛中旦井中九月節昏女中旦鬼中九月中昏虛中旦星中十月節昏危中旦張中十月中昏室中旦翼中十一月節昏壁中旦軫中十一月中昏奎中旦亢中十二月節昏婁中旦氐中十二月中昏胃中旦心中月令於四月五月十二月昏旦舉節氣之星於八月昏旦舉中氣之星於十月昏舉節氣之星於正月六月十月旦舉節氣之星於正月八月九月昏舉中氣之星於三月七月旦舉中氣之星或舉朔氣或舉中氣猶書於七星或舉其名或舉其次皆互見也昔王孝通詰傅仁均推步之法謂日短星昴以正仲冬七宿畢見舉中宿言而仁均専守昴中不亦謬乎又月令冬昏東壁中眀昴中非為常准若堯時昏昴昏中差至東壁然則堯前七千餘載冬至昏翼中日應在東井井極北去人最近故暑斗極南去人最逺故寒寒暑易位必不然也然則聖人南面視四星之中者豈徒然哉凡以授民時秩民事而已書傳曰主春者張昏中可以種穀主夏者火昏中可以種黍主秋者虛昏中可以種麥主冬者昴昏中可以收歛不特是也龍見而雩火流而授衣天根見而成梁水昏正而栽日至而畢則凡所以奉天順人莫不視乎此也
  月令二十四氣
  劉歆三統厯正月立春節雨水中二月驚蟄節春分中三月穀雨節清眀中四月立夏節小滿中五月芒種節夏至中六月小暑節大暑中七月立秋節處暑中八月白露節秋分中九月寒露節霜降中十月立冬節小雪中十一月大雪節冬至中十二月小寒節大寒中然月令孟春蟄蟲始振而非二月仲春始雨水而非正月仲夏小暑至而非六月孟秋白露降而非八月者鄭氏釋月令謂夏小正正月啟蟄漢始以啟蟄為正月中然則劉歆以驚蟄在二月蓋謂蟄蟲正月始驚二月大驚故移驚蟄於二月也其他與月令不同者蓋月令或原其始或要其終其實記時而已非必如厯之詳也考諸傳記五日為候二候為氣六氣為時四時為嵗嵗之氣二十有四而候七十有二然則一月之內六侯二氣朔氣常在前中氣常在後朔氣在晦則後月閏中氣在朔則前月閏朔氣有入前月而中氣常在是月中數周則為嵗朔數周則為年是年不必具四時而嵗必具十二月也二十四氣播於十二月之中一氣十有五度則二十四氣三百六十度其餘五度四分度之一度分為三十二則五度為百六十四分度之一又為八分總百六十八分布於二十四氣之中而氣得七分中朔大小不齊則氣有十六日者有十五日七分者是以三十三月巳後中氣有晦不置閏則中氣入後月矣
  挈壺漏刻之圖
  正月節晝四十八六分  夜五十一四分中晝五十八分   夜四十九二分
  二月節晝五十三三分  夜四十六七分中晝五十五八分  夜四十四二分
  三月節晝五十八三分  夜四十七分中晝六十五分   夜三十九五分
  四月節晝六十三四分  夜三十七六分中晝六十三九分  夜三十六一分
  五月節晝六十四九分  夜三十五一分中晝六十三    夜三十五
  六月節晝六十四七分  夜三十五三分中晝六十三八分  夜三十六二分
  七月節晝六十二三分  夜三十七七分中晝六十二分   夜三十九八分
  八月節晝五十七八分  夜四十二二分中晝五十五二分  夜四十四八分
  九月節晝五十二六分  夜四十七四分中晝五十三分   夜四十九七分
  十月節晝四十八二分  夜五十一八分中晝四十六七分  夜五十三三分
  十一月節晝四十五五分 夜五十四五分中晝四十五   夜五十五
  十二月節晝四十五八分 夜五十四二分中晝四十六八分 夜五十三二分
  壺箭
  周禮挈壺氏下士六人掌挈壺以令軍井凡軍事縣壺以序聚𣝔凡喪縣壺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以火守壺者夜則視刻數也分以日夜者異晝夜刻也漏之箭晝夜共百刻冬夏之間有長短焉太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挈壺謂結之於竿首挈挈然也及冬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正義曰鄭謂太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者此據漢法而言則以器盛四十八箭箭各百刻以壺盛水懸於箭上節而下之水淹一刻四十八箭者取倍二十四氣也雞人大祭祀夜嘑旦以嘂百官夜夜漏未盡雞鳴時也呼旦以警起百官使夙興凡國事為期則告之時齊詩東方未眀刺無節也朝廷興居無節號令不時挈壺氏不能掌其職也正義曰置箭壺內刻以為節而浮之水上今水漏而刻下以記晝夜昏眀之數也梁漏刻經雲漏刻之作蓋肇於皇帝之日宣乎夏商之代渾天儀制曰以銅為器再疊差置實以清水下各開孔以玉虬吐漏水入兩壺右為夜左為晝殷䕫漏刻法曰為器三重圓皆徑尺差立於方輿之上為金龍口吐水轉注之其鑄金為司辰具衣冠以兩手執箭李蘭刻漏法曰以銅為渇烏以引器中水以銀龍口中吐之
  周天之星二十有八而星之辰有十二辰之度三十有奇十二辰之度三百六十五有奇星辰循天而左旋日月五星遡天而右轉日陽也舒而遲故朞而周月隂也蹙以速故一月而周日月會於辰則為月十有二㑹則為嵗嵗三百有六旬有六日而日有長短參差不齊先王於是刻箭沃漏以揆之此挈壺氏所以設也蓋日之行也斗建寅則出乙而漸北斗建午則出艮而漸南漸北則春既分而晝加長漸南則秋既分而晝加短長短不過百刻而已故晝長六十刻夜短四十刻晝短四十刻夜長六十刻然天之晝夜以日之出入為分人之晝夜以天之昏眀為節眀常先於日出昏常後於日入則日出之前二刻半為眀日入之後二刻半為昏損夜五刻以裨於晝故夏至晝六十五刻夜三十五刻冬至晝四十五刻夜五十五刻二分之晝五十五刻夜四十五刻自春分以至夏至晝所増者九刻有半自夏至以至秋分所減者亦然自秋分至於冬至晝所減者十刻有半自冬至以至春分所加者亦然挈壺之法蓋為箭四十八以候二十四氣大率七日大半而易一箭孔穎達謂浮箭壺內以出刻為准賈公彥謂漏水壺內以沒刻為度蓋各述其所聞而已雖浮沒不同大槩一也渾儀制曰鑄金銅人為胥徒居壺之左右以左手握箭右手指刻以別早晚則出刻之説與此合歟挈壺氏曰凡軍事懸壺以序聚𣝔凡喪縣壺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晝夜及冬則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則以火爨鼎使之不凝以火守壺使之不差施之於軍事所以嚴警守施之於喪事所以嚴凶哀以至朝廷朝夕之禮亦常以是為節焉然春官雞人凡國事為期則告之時而齊詩特罪挈壺氏者蓋天子備官挈壺掌漏雞人告之諸侯則掌漏告時一於挈壺氏而已

  禮書卷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六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六>








  璿璣
  玉衡
  書曰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周禮馮相氏掌十有二嵗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敘事以㑹天位保章氏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變動以觀天下之遷辨其吉凶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匠人建國夜考之極星然則周之察侯蓋亦不過璿璣玉衡之法而巳禮無眀證不可考也荀卿曰璇玉瑤珠説文曰璿美玉也孔穎達曰以璿為璣以玉為衡璣為運轉衡為橫簫懸珠以象天而以衡窺之漢謂之渾天儀是也蔡邕謂衡長八尺孔徑一寸言天體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渾天宣夜有其名而無説周髀有其術而無驗惟渾天為近之後世候壺銅儀則其法也楊雄雲或問渾天曰落下閎營之鮮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㡬㡬乎莫之能違問天曰葢哉應難未㡬也説者以葢天為周髀則雄於二者特取渾天而已古之論周髀者謂天地中高外下北極所臨為天地中日月周行於旁日近為晝日逺為夜論渾天者謂地居中而天周焉日在地上為晝在地下為夜是以後漢張衡鄭康成陸績吳之王藩晉之姜岌葛洪江南皮延宗錢樂之徒皆祖渾天而傳之葢其眡精祲察災祥有足驗焉故也
  測景
  東表景夕多風 西表景朝多隂 南表景短多暑
  北表景長多寒 中表尺有五寸
  土圭尺有五寸
  周官大司徒曰以土圭之法測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則景短多暑日北則景長多寒日東則景夕多風日西則景朝多隂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玉人曰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馮相氏曰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時之序匠人曰晝㕘諸日景鄭康成曰晝漏半而置土圭表隂陽審其南北景短於土圭謂之日南則地於日為近南也景長於土圭謂之日北則地於日為近北也東於土圭謂之日東則地於日為近東也西於土圭謂之日西則地於日為近西也如是則寒暑隂風偏而不和是未得其所求凡日景於地千里而差一寸又曰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萬五千里地與星辰四遊升降於三萬之中是以半之而得地之中鄭司農曰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適與土圭等謂之地中今頴川陽城地為然傳曰冬至日置八神樹八尺之表日中視其景如度者嵗美人和晷不如度者嵗惡人偽神讀如引八引者樹𣏾於地四維四中引繩以正之晷進則水晷退則旱進尺二寸則月食退尺二寸則日食
  古者土圭必植五表地中植中表千里而南植南表千里而北植北表東西二表相去如之先儒謂天地相距八萬里其升降也不過三萬里之中日景於表移一千則於地差千里故於相距准表之度而表八寸以升降之半准土圭之度而圭尺有五寸是以夏至日在東井地升而南遊萬五千里則去日近矣故晝漏以半景尺五寸冬至日在牽牛地降而北遊亦萬五千里則去日逺矣故晝漏以半景丈三尺蓋有所傳然也至日以冬夏而書特於夏言敬致大司徒特於夏求地中者測景以夏為正也所謂日南則景短多暑日北則景長多寒日東則景夕多風日西則景朝多隂者於日為近南則南表之北得景尺四寸其地多暑於日為近北則北表之北得景尺四寸其地多寒於日為近東則晝漏以半日已夕矣其地多風於日為近西則晝漏以半日未中矣其地多隂先王以四表眀中表之正以中表定四方之中在地則無道里逺近之不均在天則無寒暑風隂雨之不和萬物得極其高大故至於阜得其宜由其道故至於安然後以建王國焉匠人所謂晝㕘諸日景夜考諸極星蓋如此也易言巽為風禮言東多風蓋風之所屬者東方也五行傳以風屬中央失之矣
  致日月之法
  禮曰大眀生於東月生於西詩曰日居月諸出自東方又曰東方之日東方之月葢月之始則生於西其盛則生於東楊子曰月未望則載魄於西既望則終魄於東漢書謂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中道黃道也黃道北至東井南至牽牛東至角西至婁夏至日在東井而北近極星則晷短故立八尺之表而景尺五寸冬至日在牽牛而南逺極星則晷長故立八尺之表而景丈三尺春分日在婁秋分日在角而中於極星則景中故立八尺之表而景七尺三寸六分日陽也陽用事則日進而北晝進而長陽勝故為溫為暑隂用事則日退而南晝退而短隂勝故為涼為寒若日失節於南則晷過而長為常寒失節於北則晷退而短為常燠此四時致日之法也月之九行在東西南北有青白赤黒之道各二而出於黃道之旁立春春分月循青道而春分上弦在東井圓於角下弦於牽牛立秋秋分循白道而秋分上弦在牽牛圓於婁下弦於東井立冬冬至北從黒道立夏夏至南從赤道古之致月者不在立春立秋而常在二分不在二分之望而常在弦者以月入八日與不盡八日得隂陽之正平故也考之於經仲夏平秩南訛敬致冬夏致日春秋致月則致日不於春秋致月不於冬夏而漢書有春秋致日之事蓋兼後世之法也然日之與月其隂陽尊卑之辨若君臣然觀君居中而佚臣旁行而勞臣近君則威損逺君則勢盛威損與君異勢盛與君同月逺日則其光盈近日則其明闕未望則出西既望則出東則曰有中道月有九行之説蓋足信也
  十日
  周官馮相氏掌十日之位曲禮曰外事用剛日內事用柔日則甲丙戊庚壬五奇剛日也乙丁己辛癸五偶柔日也甲木之剛已土之柔故已配甲乙木之柔庚金之剛故乙配庚丙火之剛辛金之柔故辛配丙壬水之剛丁火之柔故丁配壬戊土之剛癸水之柔故癸配戊其相生以相繼其相尅以相治故木旺則火相水廢金囚而土死火旺則土相木廢水囚而金死土旺則金相火廢木囚而水死金旺則水相土廢火囚而木死水旺則木相金廢土囚而火死施於一日則為旦暮夜之期施於一嵗則為春夏秋冬之侯施於一旬而五行之理亦具矣先王於內外之事可以不順之乎外事師田外祭之類故用剛日詩吉日維戊既伯既禱吉日庚午既差我馬春秋壬午大閲甲午治兵是也內事冠婚內祭之類故用柔日書丁未祀於周廟春秋已夘烝乙酉吉禘於莊公丁丑作僖公主丁夘大事於太廟辛已有事於大廟辛已立武宮癸酉有事於武宮丁丑夫人姜氏入是也士之始虞再虞用柔日三虞卒哭他用剛日何也始虞再虞曰哀薦祫事三虞卒哭曰哀薦成事祫事則凶而已凶隂也故用柔日成事則變而之吉吉陽也故用剛日亦外剛內柔之意也郊外事也日用辛社內事也日用甲何也甲者日之始而主生辛者乾之位而主成萬物之生本乎社其成功則歸諸天故社用甲而郊用辛不可以內外拘之也然則先王之於十日以生五聲則戊癸為宮庚乙為商甲巳為角丙辛為徴壬丁為羽是也以配仁義則先甲後甲先庚後庚甲斷仁庚斷義是也以禮鬼神則以其至之日而享以其物以去天鳥則方書十日之號縣之於巢而動作注錯罔不奉順然後夫人之道盡矣夫有日必有辰日以辰為子辰以日為母母為幹子為支故日甲乙則辰寅夘日丙丁則辰午未日庚辛則辰申酉日壬癸則辰亥子日戊巳則辰戌丑未而甲子在人則始甲子次乙丑順而數之以陽主進故也在地則始甲戌次癸酉逆而數之以隂主退故也
  十二風
  保章氏以十有二風察天地之和命乖別之妖祥鄭氏曰十有二辰皆有風吹律以知和不春秋楚師伐鄭師曠曰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必無功是時楚師多凍其命乖別審矣服䖍曰北風無射夾鍾以北南風姑洗以南然考之傳記陽立於五極於九五九四十五則變矣故八風各四十五日艮為條風震為眀庶風㢲為清眀風離為景風坤為涼風兌為閶闔風乾為不周風坎為廣莫風卦不過八風亦八而已其言十二風者乾之風漸九月坤之風漸八月艮之風漸十二月㢲之風漸三月而四維之風皆主兩月此其所以為十二風也古人占風以知未然之事者蓋多矣若周之尹喜占風而知神人漢之張成候風角而知有赦則師曠之歌亦此類歟
  水平法
  為規識日法
  匠人建國水地以縣立王國若邦國者於四角立植而縣以水望其高下既定乃為位而平地置𣙗以縣眡以景於所平之地中央樹八尺之𣙗以懸正之眡其景將以正四方也為規識日出之景與日入之景日出日入之景其端則東西正也又為規以識之者為其難審也自日出而晝其景端以至日入既則為規測景兩端之內規之交乃審也度兩交之間屈之以指臬則南北正晝㕘諸日中之景夜考之極星以正朝夕日中之景最短者也極星謂北極正義曰於造城之處四角立四柱於柱四畔縣繩以正柱柱正然後去柱逺以水平之法遙望柱高下平髙就下也置𣙗以縣者欲取柱之景先須柱正欲取柱正當以繩縣而垂之於柱之四角四中以八繩縣之其繩皆附柱則其柱正矣然後眡以景
  水地以縣則旁植四木而縣繩焉以水望其高下所以求地之平置𣙗以縣眡以景則中植一𣙗而懸繩焉眡其出入之景將以求四方之正眡其出入之景可以正東西而已又為規以度兩交之間以求其南北則四方於是乎正然猶以為未也又晝㕘諸日中之景夜考諸極星以正朝夕四方與朝夕皆正然後可以建國









  禮書卷三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七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七>








  天子五門
  路門一名畢門 應門   皋門
  雉門   庫門
  諸侯三門
  周禮閽人掌守王宮之中門之禁鄭司農曰王有五門外曰皋門二曰雉門三曰庫門四曰應門五曰路門一曰畢門𤣥謂雉門三門也師氏居虎門之左司王朝虎門路寢門也王日視朝於路寢門外畫虎焉以眀猛勇司士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門之右大僕大右大僕從者在路門之左大僕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而掌其政匠人營國方九里旁三門路門不容乘車之五個應門二徹㕘個路門者大寢之門王正門謂之應門王宮門阿之制五雉詩曰迺立皋門皋門有伉迺立應門應門將將王之郭門曰皋門伉高貌王之正門曰應門將將嚴正也美大王作郭門以致皋門作正門以致應門焉箋雲諸侯之宮外門曰皋門朝門曰應門內有路門天子之宮加以庫雉書曰二人雀弁執恵立於畢門之內路寢門一名畢門康王之誥王出在應門之內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記曰君復於庫門四郊既卒哭宰夫執木鐸以命於宮曰舎故而諱新自寢門至於庫門庫門宮外門軍有憂則素服哭於庫門之外魯莊公之喪既葬而絰不入庫門仲尼與蠟賓事畢出遊於觀上喟然而嘆觀闕也天子諸侯臺門此以高為實也臺門而旅樹大夫之僭禮也獻命庫門之內戒百官也庫門在雉門之外入庫門則至廟門外矣眀堂位九采之國應門之外正門謂之應門庫門天子皋門雉門天子應門天子五門皋庫雉應路魯有庫雉路則諸侯三門郊特牲曰繹之於庫門內祊之於東方朝市之於西方失之矣月令季春餧禽之藥毋出九門天子九門者路門也應門也雉門也庫門也皋門也城門也近郊門也逺郊門也闗門也春秋僖二十年新作南門穀梁曰南門法門也定二年雉門及兩觀災冬新作雉門及兩觀穀梁曰有加其度也春秋傳曰齊晏子端委立於虎門鄭子良伐虎門爾雅正門謂之應門觀謂之闕門側之堂謂之塾
  月令曰毋出九門先儒謂天子外門四關門逺近郊門國門也內門五皋庫雉應路也諸侯外門四與天子同內門三則庫雉路而與天子異詩以天子之禮追大王之事眀堂謂以魯之門取天子之制皆稱皋門應門又書康王之誥周禮考工記爾雅互稱應門路門郊特牲王聴誓命曰庫門之內戒百官也則天子之門謂之皋庫應路著矣特雉門之説不見於經然周禮閽人掌中門之禁則中門豈雉門歟雉門謂之中門猶應門書謂之南門爾雅謂之正門路門書謂之畢門師氏謂之虎門蓋中於五門謂之中門前於路門謂之南門發政以應物謂之應門門畢於此謂之畢門畫虎於此謂之虎門則門之名豈一端而已哉皋門之內外朝也朝士建其法小司寇掌其政列三槐與九棘設嘉石與肺石而朝諸侯聴訟詢大事在焉應門之內治朝也司士正其位宰夫掌其法大僕正王之位而王日視朝在焉路門之內燕朝也大僕正其位掌擯相而族人朝焉玉藻曰朝服以視朝退適路寢聴政然則王日視朝於治朝而退聴政於燕朝矣雉門之外縣治象所以待萬民應門之外設宗廟社稷所以嚴神位路門之外則九室九卿朝焉路寢之內亦九室九嬪居焉眀堂位曰庫門天子皋門故魯莊公既葬而絰不入庫門衛莊公繹於庫門之內檀弓曰君復於庫門四郊又曰卒哭而諱宰夫執木鐸以命於宮自寢門至於庫門又曰軍有憂哭於庫門之外則諸侯之外門庫門也魯公周公之故猶不可以稱皋門應門特為皋應之制而已況非魯乎閽人掌王宮之中門之禁喪服兇器不入宮潛服賊器不入宮司寇凡民之有獄訟入束矢鈞金於朝朝士凡得獲貨財人民六畜者委於朝是禁施於雉門之內而不於雉門之外故庶民得以造外朝而奇服怪民得以入皋門庫門若然縣法於中門宜矣禮運曰仲尼與蠟賓事畢出遊於觀之上榖梁曰女嫁父送之不下堂母不祭門諸母不出闕門諸候之朝在闕門內則天子可知鄭氏釋閽人謂廟在中門之外其説無據
  路門
  路大也王之路車路馬路寢路鼓皆曰路則大寢之門謂之路門宜矣路門書謂之畢門師氏謂之虎門春秋之時齊晏子端委於虎門鄭子良伐虎門葢末世諸侯之門亦放其名耳
  應門
  應門發政以應物也眀堂位南門之外亦曰應門蓋眀堂之南門猶路門故南門之外門亦謂之應門
  皋門
  左傳曰魯人之皋杜氏曰皋緩也皋鼓皋舞皆以皋為緩則門之緩者謂之皋宜矣毛氏以皋門為郭門非也
  雉門
  春秋書新作雉門及兩觀公羊傳曰五板為堵五堵為雉蓋城雉之制是也何休曰天子外闕兩觀諸侯內闕一觀然天子外闕於經無見
  庫門
  曲禮曰在府言府在庫言庫天文東璧為文府西奎為武庫漢書於府言財物之府於庫言武庫則庫門兵庫在焉
  觀門
  爾雅曰觀謂之門禮運曰出遊於觀之上禮器曰天子諸侯臺門郊特牲曰臺門而旅樹大夫之僭禮也周禮縣法於象魏莊周曰心遊魏闕之下左氏曰季桓子御公立於象魏之外又曰鄭伯享王於闕西辟蓋謂之觀以其可觀也謂之闕以其闕中也釋名曰觀在門兩旁中央闕然為道也謂之魏以其巍巍也謂之象謂以其有象也臺門以其髙於垣墉若臺然也諸侯有臺門無兩觀魯有兩觀為周公故也春秋傳新作雉門及兩觀譏加其度耳子家駒以魯設兩觀為僭誤矣先王之時門皆南嚮漢有北闕東闕非古也漢志未央宮東闕罘思災先儒謂屏為罘思罘思小樓也城隅闕上皆有之屏上亦然故稱屏曰罘思然則先王觀闕之制宜亦如此
  
  廟屏
  詩曰俟我於著乎而毛氏曰門屏之間曰寧爾雅曰門屏之間謂之中屏謂之樹小牆當門中詩曰四方為屏之屏之翰論語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荀子曰天子外屏不欲見外也諸侯內屏不欲見內也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㬰而在蕭牆之內也鄭氏曰蕭之言肅也牆屏也君臣相見至屏而加肅敬是以謂蕭牆禮緯曰天子外屏諸侯內屏大夫以簾士以帷郊特牲曰臺門而旅樹大夫之僭禮也眀堂位曰疏屏天子之廟飾也鄭氏釋眀堂位曰屏今浮思也刻之為雲氣蟲獸如今闕上為之矣孔頴達曰漢時謂屏為罘思天子外屏人臣至屏俯伏思念其事則罘思小樓也故城隅闕上皆有之然則屏上亦為屋以覆屏牆故稱曰罘思漢書五行志曰東闕罘思災罘思闕之屏晉天文志屏曰星在端門之外近右執法所以壅蔽帝庭也
  古者門皆有屏天子設之於外諸侯設之於內禮臺門而旅樹旅道也當道而設屏此外門之屏也治朝在路門之外天子當寧而立寧在門屏之間此路門之屏也國語曰吳王背屏而立夫人向屏此寢門內之屏也魯廟疏屏天子之廟飾此廟門之屏也月令天子田獵整設於屏外此田旁之屏也疏屏疏通之也穀梁曰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也其屋亡國之社不得上達也然記曰亳社屋之不受天陽也亳社北牖使隂眀也公羊曰蒲社揜其上棧其下則亡國之社屋之三面幽閉設牖於北而已與記所謂疏屏者異矣春秋傳曰間於兩社為公室輔則亡國之社葢位於東而非廟屏也爾雅曰屏謂之樹語曰吾恐季孫之憂在蕭牆之內則屏謂之樹又謂之蕭牆漢之時東闕罘思災鄭康成釋眀堂位曰屏若今浮思釋匠人曰城隅角浮思孔穎達謂浮思小樓城隅及闕皆有之而屏亦然則屏又謂之浮思孔子以管仲樹塞門為不知禮禮記以旅樹為大夫之僭而禮緯謂大夫以簾士以帷於理或然天文屏四星在端門之內近右執法然則先王設屏非茍然也

  禮書卷三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八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八>








  天子三朝諸侯三朝附
  外朝   治朝   內朝
  周禮宰夫之職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治朝在路門之外其位司士掌焉司士掌正朝儀之位辨其貴賤之等王南鄉三公北面東上孤東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門之右南面東上大僕大右大僕從者在路門之左南面西上此王日視朝於路門外之位司士擯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王還揖門左揖門右大僕前王入退朝皆退王入路門也王入路門內朝朝者皆退反其官府治處也大僕掌正王之服位王眡朝則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前正位而退道王王既立退居路門左待朝畢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而掌其政以待逹窮者與遽令聞鼓聲則速逆御僕與御庶子王眡燕朝則正位掌擯相王不眡朝則辭於三公及孤卿小司宼之職掌外朝之政以致萬民而詢焉一曰詢國危二曰詢國遷三曰詢立君外朝朝在雉門之外者也其位王南鄉三公及州長百姓北面羣臣西面羣吏東面小司宼擯以敘進而問焉以衆輔志而𡚁謀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後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後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長衆庶在其後左嘉石平罷民焉右肺石逹窮民焉鄭司農雲王有五門外曰臯門二曰雉門三曰庫門四曰應門五曰路門一曰畢門外朝在路門外內朝在路門內𤣥謂檀弓曰魯荘公之䘮既葬而絰不入庫門言其除䘮而反由外來是庫門在雉門外必矣如是王五門雉門為中門雉門設兩觀與今之宮門同閽人譏出入者窮民葢不得入也周天子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內朝二內朝之在路門內者或謂之燕朝凡得獲貨賄人民六畜者委於朝告於士旬而舉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匠人左祖右社靣朝後市市朝一夫各方百步內有九室九嬪居焉外有九室九卿朝焉內路寢之裏也外路門之表也曲禮曰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靣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靣諸侯西靣曰朝文王世子曰其朝於公內朝則東靣北上臣有貴者以齒內朝路寢庭其在外朝則以官司士為之外朝路寢門之外庭又曰公族朝於內朝內親也雖有貴者以齒明父子也外朝以官體異姓也玉藻曰朝服以日視朝於內朝此內朝路寢門外之正朝也天子諸侯皆三朝朝辨色始入入應門也君日出而視之退適路寢聴政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小寢燕寢也魯語曰公父文伯之母如季氏康子在其朝自其外朝也與之言弗應從之及寢門弗應而入康子辭於朝而入見曰肥也不得聞命無乃罪乎曰子弗聞乎天子及諸侯合民事於外朝合神事於內朝神事祭祀也內朝在路門內也自卿以下合官職於外朝外朝君之公朝也合家事於內朝家大夫內朝家朝也寢門之內婦人治其業焉上下同之夫外朝子將業君之官職焉內朝子將庀季氏之政焉皆非吾所敢言也
  周官太僕掌燕朝之服位宰夫掌治朝之法司士掌朝儀之位朝士掌外朝之法文王世子公族朝於內朝庶子掌之其在外朝司士掌之玉藻朝服以日視朝於內朝退適路寢聴政然則文王世子與玉藻所謂朝者諸侯之朝也葢天子庫門之外外朝也朝士掌之路門之外治朝也宰夫司士掌之路寢燕朝也大僕掌之諸侯亦有路寢有外朝則文王世子所謂內朝者玉藻所謂路寢也玉藻所謂內朝者文王世子所謂外朝也玉藻於路寢之外言內朝則又有外朝明矣諸侯內朝司士掌之其官與天子同燕朝庶子掌之其官與天子異魯語曰天子及諸侯合民事於外朝合神事於內朝自卿以下合官職於外朝合家事於內朝然則卿大夫亦二朝也王燕朝之位雖大僕掌之然其位之所辨不可以考文王世子曰公族朝於內朝東靣北上臣有貴者以齒則王之燕朝宜亦然也大僕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傳稱堯設敢諌之鼓禹設敢規之鞀乃周建路鼓之意而掌其政以待逹窮者與遽令鄭氏曰路寢門外則內朝之中葢窮者逹其情於外朝之肺石朝士又達窮者之情於內朝之路鼓遽令傳遽之令也行人掌邦國傳遽之小事則遽令非行人之所掌者而已鄭康成以公食大夫拜賜於朝不言賔入聘禮以柩造朝不言䘮入則謂諸侯之朝在大門外然大門外則經塗耳非朝位也
  眡朝退朝之禮
  玉藻曰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視之退適路寢聴政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則朝辨色始入所以防微日出而視之所以優尊詩曰夜嚮晨言觀其旅臣辨色始入之時也又曰東方明矣朝既盈矣君日出而視之之時也葢尊者體盤卑者體蹙體蹙者常先體盤者常後故視學衆至然後天子至燕禮設賓筵然後設公席則朝禮臣入然後君視之皆優尊之道也然朝以先為勤以後為逸退以先為逸以後為勤朝而臣先於君所以明分守退而君後於臣所以防怠荒此所以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也然則公卿諸侯之朝王其有先後乎詩云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諸侯莫肯朝夕夫夙先於朝夜後於夕則公卿朝常先至夕常後退諸侯朝常後至夕常後退
  卿大夫二朝
  國語敬姜謂季康子曰自卿以下合官職於外朝合家事於內朝又曰外朝子將業君之官職焉內朝子將庀季氏之政焉則卿以下有二朝矣韋昭謂外朝君之公朝內朝家朝非是
  王后夫人朝
  左氏曰齊侯使華免殺國佐於內宮之朝則後夫人治家事於內猶天子諸侯治邦事於內故內宮亦有朝














  禮書卷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三十九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三十九>
  六服朝覲之禮
  曲禮曰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諸侯春見曰朝受摯於朝受享於廟生氣文也秋見曰覲一受之於廟殺氣質也朝者位於內朝而序進覲者位於廟門外而序入王南面立於依寧而受焉夏宗依春冬遇依秋春秋時齊侯言魯昭公以遇禮相見取易畧也覲禮今存朝宗遇禮今亡諸候未及期相見曰遇相見於卻地曰㑹王制曰天子無事與諸侯相見曰朝考禮正刑一徳以尊於天子郊特牲曰朝覲大夫之私覿非禮也大夫執圭而使所以申信也不敢私覿所以致敬也而庭實私覿何為乎諸侯之庭又曰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下堂而見諸侯天子之失禮也由夷王以下凡自稱天子曰予一人伯曰天子之力臣諸侯之於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某其在邉邑曰某屏之臣明堂位曰昔者周公朝諸侯於明堂之位天子負斧依南鄉而立三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之位阼階之東西面北上諸男之國門西北面東上九夷之國東門之外西面北上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北面東上六戎之國西門之外東面南上五狄之國北門之外南面東上丸采之國應門之外北面東上四塞世告至此周公明堂之位也明堂也者明諸侯之尊卑也樂記曰朝覲然後諸侯知所以臣經解曰朝覲之禮所以明君臣之義也聘覲之禮廢則君臣之義失諸侯之行惡而倍畔侵陵之敗起矣中庸曰朝聘以時厚徃而薄來所以懐諸侯也詩蓼蕭澤及四海也既見君子我心冩兮逺國之君朝見於天子也既見君子鞗革沖沖和鸞雝雝萬福攸同諸侯燕見天子天子必乗車迎於門湛露天子燕諸侯也諸侯朝覲㑹同天子與之燕所以示慈惠車攻赤芾金舄㑹同有繹繹陳也庭燎曰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君子謂諸侯也沔水曰沔彼流水朝宗於海嗟我兄弟邦人諸友莫肯念亂誰無父母諸友謂諸侯也女自姿聴不朝無肯念此於禮法為亂者雨無正曰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諸侯莫肯朝夕采菽刺幽王也侮慢諸侯諸侯來朝不能錫命以禮數徵㑹之而無信義君子見㣲而思古焉采菽采菽筐之筥之君子來朝何錫 --(右上『日』字下一橫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予之雖無予之路車乗馬菀栁刺幽王也暴虐無親而刑罸不中諸侯皆不欲朝韓奕尹吉甫美宣王也能錫命諸侯韓侯入覲以其介圭入覲於王清廟周公既成雒邑朝諸侯率以祀文王焉烈文成王即政諸侯助祭也臣工諸侯助祭遣於廟也振鷺二王之後來助祭也載見諸侯始見乎武王廟也有客㣲子來見祖廟也長發曰受小球大球為下國綴旒受小共大共為下國駿龎殷武曰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大宰大朝覲㑹同質玉幣玉幾玉獻玉爵大宗伯以賓禮親邦國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時見曰㑹殷見曰同此六禮者以諸侯見王為文六服之內四方以時分來或朝春或宗夏或覲秋或遇冬名殊禮異更遞而徧朝猶朝也欲其尊王覲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遇偶也欲其若不期而俱至時見者言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將有征討之事則既朝覲王為壇於國外合諸侯而命事焉春秋傳曰有事而㑹不協而盟是也殷猶衆也十二嵗王如不巡狩則六服盡朝朝禮既畢王亦為壇合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狩殷見四方四時分來終嵗則徧司几筵凡大朝覲王位設黼依依前南嚮設筦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左右玉幾左右有幾優至尊也典瑞公執桓圭候執信圭伯執躬圭繅皆三采三就子執穀璧男執蒲璧繅皆二采再就以朝覲宗遇㑹同於王行人春朝諸侯而圖天下之事秋覲以比邦國之功夏宗以陳天下之謨冬遇以協諸侯之慮時㑹以發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邦畿方千里其外五百里謂之侯服嵗一見其貢祀物甸服二嵗一見其貢嬪物男服三嵗一見其貢器物采服四嵗一見其貢服物衞服五嵗一見其貢材物要服六嵗一見其貢貨物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一見各以其所貴寳為摯周官之制因地以辨服因服以制朝因朝以入貢則逺者不疏邇者不數不疏者不至於懈不數者不至於罷矣侯服嵗一見甸服二嵗一見男服三嵗一見采服四嵗一見衛服五嵗一見要服六嵗一見則侯服每嵗朝甸服二嵗朝男服三嵗朝采服四嵗朝衛服五嵗朝要服六嵗朝而要服朝之嵗五服盡朝於京師則侯服更六見甸服更四見元年三年四年六年元年三年六年元年四年六年元年五年六年各二見矣書曰六年五服一朝而不及要服者以其當朝之年而不數之也又六年王乃時巡則從王巡狩各㑹於方岳矣晉叔向曰明王之制嵗聘以志業間朝以講禮再朝而㑹以示威再㑹而盟以顯昭明先儒以為間朝在三年再朝在六年再㑹在十二年而再朝再㑹之年適與書合則叔向以為明王之制乃周制也然周三年一朝男服之禮耳叔向之言特為男服而發何耶考之周禮諸侯春入貢秋獻功此之謂嵗聘服之見有嵗方之見有時此之謂間朝朝有常嵗而㑹盟無常期故有事而㑹不協而盟司盟邦國有疑㑹同以掌其盟約之載則固疏於朝而盟又疏於㑹此所以言再朝而㑹再㑹而盟非謂㑹必六年盟必十二年也然則六年盡朝於京師與有事而㑹者異矣大宗伯殷頫曰視鄭氏謂殷覜者一服朝之嵗以朝者少諸侯使卿以大禮衆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賈公彥謂甸服二年四年六年八年十年朝男服三年六年九年朝采服四年八年朝衛服五年十年朝而元年七年十一年甸侯采衛皆不朝矣故知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也然觀康王即位大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各執壤奠咸進陳戒則天下諸侯莫不盡朝矣自此侯服嵗一見甸服二嵗一見以至三嵗四嵗五嵗六嵗一見者皆以元年為始未聞元年獨一服朝也又行人云殷覜以除邦國之慝葢邦國有慝諸侯乃使其臣行衆覜之禮則衆覜亦無常期此鄭賈立説之誤也
  朝覲冕服
  司服享先公饗射則鷩冕鄭氏曰饗倉賔客與諸侯同凡兵事韋弁服眡朝則皮弁服鄭氏曰王受諸侯朝覲於廟則袞冕賈公彥曰覲禮天子兗冕春夏受贄在朝則皮弁服其受享於廟同用袞冕節服氏掌祭祀朝覲袞冕六人維王之太常鄭氏曰服袞冕者從王服也諸侯則四人其服亦如之行人上公之禮桓圭九寸繅藉九寸冕服九章朝位賓主之間九十歩廟中將幣三享諸侯執信圭諸伯執躬圭繅藉七寸冕服七章朝位賔主之間七十步廟中將幣三享諸子執榖璧諸侯執蒲璧五寸繅藉五寸冕服五章朝位賔主之間五十步廟中將幣三享射人三公執璧孤執皮帛諸侯在朝則北面書曰康王既屍大子遂告諸侯諸侯入應門奉圭奠幣羣公既聴命趨出王釋冕覲禮侯氏禆冕釋幣於禰天子袞冕負斧依又曰諸侯覲於天子為宮三百步天子乗龍載大旗象日月升龍降龍出拜日於東門之外反祀方明鄭氏引朝事儀曰天子冕而執鎮圭尺有二寸繅藉尺有二寸搢大圭乗大路建大常十有二旒樊纓十有二就貳車十有二乗帥諸侯而朝日於東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諸侯曲禮曰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曽子問稱孔子曰諸侯適天子必告於祖奠於禰冕而出視朝鄭氏曰諸侯朝天子必禆冕為將廟受也古者諸侯將適於王則禆冕而出眡朝至湯沐之邑則齋戒以入見而王駕齋馬乗齋車以其等為送逆之節其致敬朝事如此則侯氏禆冕王袞冕奚間於朝與廟哉曲禮曰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曰覲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鄭氏謂春朝受摰於朝受享於廟生氣文也秋覲一受之於廟殺氣質也夏宗依春冬遇依夏又以覲禮王服袞冕司服王眡朝皮弁服則謂受朝於廟則冕服受朝於朝則皮弁然皮弁服王日眡朝之禮非受諸侯朝覲之服也行人之職統言朝覲之禮上公冕服九章侯伯冕服七章子男冕服五章而繼之以廟中將幣則未將幣之前受朝於朝未聞不以冕服也又節服氏掌祭祀朝覲袞冕六人維王之太常維王之太常者從王之服而春朝秋覲皆然孰謂王之在朝與廟其服異耶或曰冕服祭服也施之於廟則可施於朝廷則不可是不然大車詩言周大夫聴男女之訟則服毳衣禮諸侯親迎則𤣥冕王養老則冕而總干耕藉則冕而秉耒是祭服有不施於廟也又司服王饗射則鷩冕射人三公北面執璧孤東面執皮帛卿西面執羔大夫西面執鴈諸侯在朝則亦北面鄭氏謂饗射饗食賓客與諸侯射也射人不言士者此與諸侯之賓射士不與也然則與諸侯之賓射固在朝矣王鷩冕三公執璧則毳冕而諸侯亦冕服可知射於朝以冕服則受朝於朝亦冕服可知康王既屍天子諸侯入應門奉圭以進既事王乃釋冕此在朝冕服之事也漢制百官賀正月天子服通天冠張衡東京賦曰冠通天佩玉璽韋彤曰通天冠朝㑹之正服猶古之皮弁也自晉以來天子郊祀天地明堂宗廟元㑹臨軒介幘通天冠平冕冕皂表朱緑裏加於通天冠上衣畫而裳繡為日月星辰十二章自此元日受朝始用祭服梁及隋唐因之葢古者受朝未嘗不以祭服漢失其制至晉以來諸儒考正乃復舊典本朝之制亦然近者元㑹用漢儀服通天冠絳紗袍恐非古也
  諸侯朝天子送逆之節
  賓主之間
  行人上公之禮其朝位賓主之間九十步侯伯之禮其朝位賓主之間七十步子男之禮其朝位賓主之間五十步皆廟中將幣三享齋僕朝覲宗遇皆乘金路其法儀各以其等為車送迎之節郊特牲曰覲禮下堂而見諸侯自夷王始也葢春朝夏宗秋覲冬遇其送迎之禮雖同然朝宗於朝以春夏者萬物交際之時故諸公東面諸侯西面諸侯西面以象生氣之文而王於堂下見之所以通上下之志也覲遇於廟以秋冬者萬物分辨之時故諸侯一於北面以象殺氣之質而王於堂上見之所以正君臣之分也夷王當覲而下堂故記者譏之賈公彥孔頴逹之徒於是謂秋覲無送逆之禮其言與齋僕不合非所信也諸侯貢享之禮
  夏書曰禹別九州任土作貢袞州厥貢漆絲厥篚織文青州厥貢鹽絺海物惟錯岱畎絲枲鉛松恠石厥篚檿絲徐州厥貢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嶧陽孤桐泗濱浮磬淮夷蠙蛛暨魚厥篚𤣥纎縞揚州厥貢惟金三品瑤琨篠蕩齒革羽毛惟木島夷卉服厥篚織貝厥包橘柚錫貢荊州厥貢羽毛齒革惟金三品杶幹栝柏礪砥砮丹惟箘簵楛包匭菁茅厥篚𤣥纁璣組九江納錫大龜豫州厥貢漆枲絺紵厥篚纎纊錫貢磬錯梁州厥貢璆鐡銀鏤砮磬熊羆狐貍織皮雍州厥貢球琳琅玕五百里甸服百里賦納總二百里納銍三百里納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五百里侯服五百里綏服五百里要服五百里荒服洛誥曰享多儀儀不及物惟曰不享惟不役志於享凡民惟曰不享周禮太宰以九貢致邦國之用一曰祀貢二曰嬪貢三曰器貢四曰幣貢五曰材貢六曰貨貢七曰服貢八曰斿貢九曰物貢大朝覲㑹同贊玉幣玉獻玉幣諸侯享幣也其合亦如小行人所合六幣玉獻獻國珍異亦執玉以致之小宰執邦之九貢九賦九式之貳以均財節邦用太府掌九貢九賦九功之貳凡邦國之貢以待弔用司㑹以九貢之法致邦國之財用內府掌受九貢九賦九功之貨賄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土均以均地貢大司馬施貢分職以任邦國職方氏制其貢各以其所有行人公侯伯子男之禮廟中皆將幣三享行人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謂之侯服嵗一見其貢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甸服二嵗一見其貢嬪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男服三嵗一見其貢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四嵗一見其貢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衛服五嵗一見其貢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要服六嵗一見其貢貨物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一見各以其所貴寳為摯小行人令諸侯春入貢秋獻功王親受之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考工記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曲禮曰五官致貢曰享貢功也享獻也致其嵗終於王謂之獻太宰嵗終令百官府受其㑹聴其政事詔王廢置五官之長曰伯是職方王制曰千里之內曰甸千里之外曰采曰流九州之內地取其美物以當穀稅郊特牲曰旅幣無方所以別土地之宜而節逺邇之期也龜為前列先知也以鍾次之以和居參之也虎豹之皮示服猛也束帛加璧徃徳也禮器曰大饗其王事歟三牲魚臘四海九州之美味也籩豆之薦四時之和氣也內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徳也龜為前外先知也金次之見情也丹漆絲纊竹箭與衆共財也其餘無常貨各以其國之所有則致逺物也詩殷武曰莫敢不來享長發曰受小球大球為下國綴旒受小共大共為下國駿龎泮水詩曰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覲禮侯氏入門右坐奠圭再拜稽首擯者謁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堦東北面再拜稽首擯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實唯國所有四當為三初享或用馬或用虎豹之皮其次享三牲魚臘籩豆之實龜也金也丹漆絲纊竹箭也其餘無常貨此地物非一國所能有分為三享皆以璧帛致之奉束帛匹馬卓上九馬隨之中庭西上奠幣再拜稽首擯者曰予一人將受之侯氏升致命王撫玉候氏降自西階東面援宰幣西階前再拜稽首以馬出授人九馬隨之事畢王不受玉撫之而已輕財也春秋傳曰天子班貢輕重以列列尊貢重周之制也卑而貢重甸服也
  采邑有賦而無貢邦國有貢而無賦周官太宰以九賦歛財賄有家削邦縣邦都之賦以九貢致邦國之用有祀嬪器幣材貨服斿物之貢其制地貢在大司徒其施邦國之貢在大司馬其物則職方氏揚州之金錫荊州之丹銀青州蒲魚雍州玉石之類是也其用則太府以家削之賦待匪頒邦縣之賦待幣帛邦都之賦待祭祀邦國之貢待弔用是也然邦國有嵗之常貢有因朝而貢嵗之常貢則春入貢是也因朝而貢則侯服嵗一見其貢祀物之類是也二者之禮雖殊其玉帛庭實之設葢亦相類考之覲禮侯氏入門右坐奠圭再拜擯者謁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拜升成拜乃出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實唯國所有奉束帛匹馬卓上九馬隨之中庭西上奠幣再拜候氏升致命王撫玉侯氏降自西階東面授宰幣西階前再拜以馬出授人九馬隨之禮記言龜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示和也然後繼之以丹漆絲纊又聘禮夕幣之儀馬則北面奠幣於其前及見主君賓奉束帛加璧享庭實皮則攝之毛在內賓致命張皮凡庭實左先皮馬相間可知也賓之幣唯馬出其餘皆東由此推之侯氏奉玉帛以升庭實旅百先龜決金次丹漆絲纊馬在其南若皮則居馬之位而王特撫玉而已以示致方物者臣之職而不有其物者王之道也禹貢八州有貢惟冀州無貢以畿內王之所專特歛其賦而已非所謂貢也王制曰千里之內曰甸千里之外曰采曰流鄭氏謂甸者服治田出穀稅采者九州之地采其美物以當穀稅是也周禮太宰序九貢之物先祀貢嬪貢而繼之以器幣材貨服斿物之貢行人序九服之貢亦先祀物嬪物而繼之以器服材貨之物者候服貢祀物上先而下後也甸服貢嬪物內先而外後也男服貢器物采服貢服物以器服作治之功多而責近以詳也衞服貢材物要服貢貨物以材貨作治之功少而責逺以畧也材貨邦用所通服則王身所獨太宰退服在材貨之後此又著其先所養而後其所自養也幣斿物六服所共貢者也以幣繼嬪器之後以斿物繼貨物之後事之序也行人無幣斿物貢者以其所共貢者不可六服言之也賈公彥曰太宰言嵗之常貢故有幣行人因朝而貢三享之中已有幣矣故不及幣此説非也鄭康成於太宰以器貢為銀鐡石磬丹漆而與鄭注異於行人以器貢為尊彛之屬而與鄭注同於大宰以材貢為杶榦栝柏篠蕩於行人以材貢為八材是自惑也古者邦國致貢不必元日班固東都賦曰春王三朝㑹同漢宮天子受四海之徒籍膺萬國之珍貢唐禮正至朝㑹戶部陳諸州貢物禮部陳諸蕃貢物而議者以此為周官春入貢之禮是附㑹之論也

  禮書卷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








  湯沐之邑
  王制曰方伯為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於天子之縣內視元士給齊戒潔清之田浴用湯沐用潘春秋桓二年鄭伯以璧假許田左氏曰鄭人請復祀周公卒易祊田三月鄭伯以璧假許田為周公祊故也榖梁曰假不言以言以非假也非假而曰假諱易地許田地者魯朝宿之邑也邴者鄭伯之所受命而祭泰山之邑用見魯之不朝於周而鄭之不祭泰山也泰山非鄭境內從天王廵狩受命而祭也公羊曰許田者何魯朝宿之邑也諸侯時朝乎天子天子郊諸侯皆有朝宿之邑此魯朝宿之邑也則曷為謂之許田諱取周田也曷為謂之許近許也此邑也其稱田何田多邑少稱田邑多田少稱邑諸侯來朝當有所住止故賜邑於逺郊其實天子地諸侯不得專也桓公專以與鄭背叛當誅故深諱之若暫假借定四年召陵之㑹衛祝鮀私於萇𢎞曰衛取於有閻之土以共王職有閻衛所受朝宿邑取於相土之東都以㑹王之東蒐為湯沐邑周本紀曰鄭怨桓王與魯易許田許田天子之用事泰山田也魏公子傳公子無忌留趙趙王以鄗為公子湯沐邑湯沐朝宿之邑也不曰朝宿而曰湯沐者齋戒以見君也
  古者諸侯於王畿有朝宿之邑泰山有湯沐之邑王制曰方伯為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於縣內視元士則凡非方伯其邑不得視元士也不然諸侯湯沐之邑多矣盡王畿其足以容之乎許田魯侯湯沐之邑也祊鄭伯從祭泰山湯沐之邑也邑非諸侯之所得專魯鄭專而易之此春秋所以譏也昔祝鮀盛稱魯衛晉國之封而衛有湯沐之邑則湯沐之邑豈諸侯之所均也漢諸侯皆有邸於京師武帝令諸侯各治邸泰山下葢先王之遺制也先王之時湯沐邑皆有所賦漢初民無葢藏高祖於是省禁輕租自天子以至封君湯沐邑皆各為私奉養不領於天子之經費見食貨志
  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五室三四歩四三尺九階四旁兩夾窻白盛門堂三之二室三
  之一

  商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與夏世室同而其屋兩重耳
  周明堂度九尺之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
  考工記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五室三四歩四三尺九階四旁兩夾窻白盛門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鄭氏曰世室宗廟也重屋者王宮正堂若大寢也明堂者明政教之堂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月令孟春天子居青陽左個青陽左個大寢東堂北徧仲春居青陽太廟東堂當大室季春居青陽右個東堂南徧孟夏居明堂左個大寢南堂東徧也仲夏居明堂太廟明堂雲廟南堂當大室也季夏居明堂右個南堂西徧也中央居太廟太室中央室也孟秋居總章左個大寢西堂南徧仲秋居總章太廟西堂當大室也季秋居總章右個西堂北徧孟冬居𤣥堂左個北堂西徧也仲冬居𤣥堂太廟北堂當太室季冬居𤣥堂右個北堂西徧明堂位昔者周公朝諸侯於明堂之位天子負斧依南嚮而立三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之位阼階之東西面北上諸伯之國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之國門東北面東上諸男之國門西北面東上九夷之國東門之外西面北上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北面東上六戎之國西面之外東面南上五狄之國北門之外南面東上九采之國應門之外北面東上四塞世告至此周公明堂之位也明堂者明諸侯之尊卑也又曰太廟天子明堂詩曰我將祀文王於明堂孝經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月令季秋大饗帝唐月令九月大享於明堂樂記祀乎明堂而民知孝祭義祀乎明堂所以敎諸侯之孝也玉藻曰天子聴朔於南門之外閏月則闔門左扉立於其中南門謂國門也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明堂在國之陽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聴朔焉卒事反宿路寢亦如之閏月非常月也聴其朔於明堂門中還處路寢門終月左傳曰勇則害上不登於明堂孟子稱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毀明堂毀諸已乎孟子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家語曰孔子觀於明堂觀四門墉有堯舜桀紂之象各有善惡之狀廢興之誡荀子強國篇曰雖為之築明堂於塞外而朝諸侯使殆可也孔頴達曰孝經緯雲明堂在國之陽又異義淳于登說明堂在三里之外七里之內故知南門亦謂國城南門也在國之陽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內水木用事交於東北木火用事交於東南火土用事交於中央金土用事交於西南金水用事交於西北周人明堂五室帝一室大戴禮盛徳篇雲明堂九室室有四戶八牕三十六戶七十二牖葢之以茅上圜下方其外水名辟雍明堂月令說曰堂髙三丈東西九仞南北七筵九室十二堂四戶八牗宮三百歩在近郊三十里又雲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䇿也屋圜徑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廟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徑九丈隂陽九六之變且圜葢方載六九之道也八闥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宮以應十二辰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以四戶八牖乘九十之數也戶皆外設而不閉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黃鍾九九之實也二十八柱列於四方亦七宿之象也堂高三尺以應三統四鄉五色各象其行外博二十四丈以應節氣也又戴徳雲明堂辟雍是一物周禮孝經説以明堂為文王廟左傳魯僖公五年既視朝遂登觀䑓服氏雲人君入太廟視朔天子曰靈䑓諸侯曰觀䑓在明堂之中文公二年服氏雲明堂祖廟並與鄭説不同鄭注玉藻雲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即鄭意以為三者名異而同制雲小學在公宮之左大學在郊即雲天子曰辟雍是學不得與明堂同為一物又天子宗廟在雉門之外孝經緯雲明堂在國之陽玉藻又雲聴朔於南門之外是明堂與宗廟別處不得為一也蔡邕明堂章句雲明堂者天子太廟所以宗祀周謂明堂東曰青陽南曰明堂西曰總章北曰𤣥堂中曰太室人君南面故主以明堂為名在其五堂之中央皆曰太廟饗射養老教學選士皆於其中故言其正室之貌則曰太廟取其尊崇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時之學則曰大學取其周水圜如璧則曰辟雍雖各異名而事實一也袁准正論明堂宗廟太學事義同各有所為而代之儒者合為一體取詩書放逸之文經典相似之語推而致之考之人情失之逺矣宗廟之中人所致敬幽隱清淨鬼神所居而使衆學處焉饗射於中人鬼慢黷死生交錯囚俘截耳瘡痍流血以干鬼神非其理也茅茨采椽至質之物建日月乘玉輅以處其中非其類也夫宗廟鬼神之居而祭天於人鬼之室非其處也王者五門宗廟在一門之內若在廟而張三侯又辟雍在內人物衆多非宗廟之中所能容也如准所論與鄭義合或以周時徳澤洽和蒿茂以為宮柱名蒿宮此天子之路寢也呂氏春秋曰茅茨蒿柱土階三等漢武帝封泰山泰山東北阯有古時明堂處儉不敝上欲理明堂奉高旁未曉制度濟南公玉帶上黃帝時明堂圖其制中有一殿四面無壁以茅葢通水水圜宮垣為複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崑崙天子從之以拜祀上從之隋無明堂而季秋大享嘗寓雩壇唐高祖太宗時寓於圜丘貞觀中禮部尚書豆盧寛國子助教劉伯莊議從崑崙道上層以祭天下層以布政而太子中允孔頴逹以為非侍中魏徵以謂五室重屋上圜下方上以祭天下以布政自前世儒者所言雖異而為如此者多同至於高下廣狹丈尺之制可以因事制宜也秘書監顔師古曰周書敘明堂有應門雉門之制以此知為王者之常居爾其青陽總章𤣥堂太廟左右個皆路寢之名也文王居明堂之偏帶弓韣禮高禖九門磔禳國有酒以合三族推其事皆與月令合則皆在路寢也大戴禮曰在近郊又曰文王之廟也此奚足以取信哉且門有臯庫豈得施於郊野謂宜近在宮中徵及師古等皆當世名儒其論止於此高宗時改元總章分萬年置明堂縣示欲必立之而議者紛然或以為五室或以為九室而高宗依兩議以帟幕為之與公卿臨觀而議益不一乃下詔率意班其制度至取象黃琮琮上設鴟尾其言益不經而明堂亦不能立至則天始毀東都乾元殿以其地立明堂制度淫侈無復可觀皆不足紀其後火焚之既而又復立開元五年𤣥宗遣將作大匠康䛒素毀之䛒素以為勞人乃去其上層易以真瓦而迄唐之世季秋大饗皆寓圜丘
  明堂之名見於周頌孝經左傳孟子荀卿考工記禮記家語其制不見於經特考工記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五室三四歩四三尺九階四旁兩夾窻白盛門堂三之二室三之一商人重屋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凡室二筵此三代明堂之別也南北為修東西為廣夏堂修二七則十四歩也其廣益以四分修之一則十七歩有半也室三四歩四角室各三歩也四三尺則東西益廣各三尺而中四尺也以此計之南北室各一丈八尺與大室二丈四尺則六丈也東西室亦一丈八尺而各益三尺大室亦二丈四尺而益四尺則七丈也門堂三之二以堂修之十四歩三分取二而南北九歩二尺矣堂廣十七歩者半三分取二而東南十一歩四尺矣夏世室商重屋周明堂則制漸文矣夏度以步商度以尋周度以筵則堂漸廣矣夏言堂修廣而不言崇商言堂修而不言廣言四阿而不言室周言堂修廣崇而不言四阿其言葢皆互備鄭康成曰夏堂崇一尺商堂廣九尋理或然也月令中央太室東青陽南明堂西總章北𤣥堂皆分左右個與太廟則五室十二堂矣明堂位前中階阼階賔階旁四門而南門之外又有應門則南三階東西北各二階而為九階矣考工記五室九階葢木室於東北火室於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土室於中央其外別之以十二堂通之以九階環之以四門而南門之外加以應門此明堂之大略也大戴禮白虎通韓嬰公玉帶淳于登桓譚鄭康成蔡邕之徒其論明堂多矣特淳于登以為在國之陽三里之外七里之內其説葢有所傳然也何則聴朔必於明堂而玉藻曰聴朔於南門之外則明堂在國之南可知成王之朝諸侯四夷之君咸列四門之外而朝寢之間有是制乎則明堂在國之外可知然大戴謂九室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上圜下方公玉帶謂為一殿居中覆之以茅環之以水設之以複道通之以樓鄭康成謂明堂太廟路寢異實同制康成以春秋書世室屋壞明堂位稱魯公之廟文世室武公之堂武世室則以考工記所謂世室為廟重屋為寢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蔡邕謂明堂太廟辟雍同實異名其豈然哉諸侯之廟見於公食大夫有東西房東西夾而巳天子路寢見於書亦東西房東西夾又東序西序東堂西堂而巳則太廟路寢無五室十二堂矣謂之明堂太廟路寢異實同制非也宗廟居雉門之內而教學飲射於其中則莫之容處學者於鬼神之宮享天神於人鬼之室則失之瀆袁准嘗攻之矣則謂之明堂太廟辟雍同實異名非也彼葢以魯之太廟有天子明堂之飾晉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有同實異實之論是不知諸侯有太廟無明堂特魯放其制晉放其名也四時之氣春為青陽夏為朱明秋為白藏冬為𤣥英則青者春之色春者陽之中故春堂名之總者物之聚章者文之成故秋堂名之明者萬物之相見𤣥者萬物之復本故冬夏之堂名之左右之堂曰個以其介於四隅故也中之堂曰太廟以其大享在焉故也古者鬼神所在皆謂之廟書與士虞以嬪宮為廟則大享在焉謂之太廟可也明堂之作不始於周公而武王之時有之記曰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是也不特建之於內而外之四岳亦有之孟子之時齊有泰山之明堂是也荀子強國篇曰雖為之築明堂於塞外而 朝諸侯使殆可也漢有奉高明堂月令言明堂之制則然其言四時乘異路載異旂衣異衣用異器則非也明堂位言朝諸侯於明堂則然其言周公踐天子之阼負扆而受朝則非也何則王者迎五氣則於東南西北之四郊禮六神則以蒼黃青赤白𤣥之牲玉象四時以廵岳順閏月以居門而天地之間罔不欽若則十二月之異堂聴朔不為過也若夫車旂之辨見於巾車司常衣冠之等見於弁師司服皆無四時之異禮運曰五色十二衣旋相為質郎顗曰王者隨天自春徂夏改青服絳非古制也書曰周公位冡宰正百工詩序曰周公既成洛邑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葢成王宅憂周公位冡宰而百工總巳以聴焉及既成洛邑輔成王以朝諸侯詩序言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則朝不在廟而在明堂可知也若曰周公代之而受朝則誤矣且周公之東征也稱王命然後徃其居東也俟王察已然後復則周公事成王如此孰謂敢代之乎代之之説始於荀卿盛於漢儒於是以復子明辟為還政之事以誕保文武受命惟七年為還政之時是皆不知書者也
  禮書卷四十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一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一>
  明堂朝諸侯之位
  周禮治朝之位孤東面卿大夫西面外朝之位左孤卿右公侯伯子男射人孤東面卿大夫西面皆尚右東西面者皆尚北路門之左右者皆尚中而明堂位諸侯西面諸伯東面則不尚右在門東西者東上則不尚中在西門之外者東面南上則有不尚北何也儀禮諸侯覲於天子壇壝宮於國外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於宮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位皆東上是朝於國外與朝於國內之禮異也明堂位與壇壝宮相類葢亦國外之禮然也先王之於夷狄後之而弗先賤之而弗貴故疆以戎索和以舌人食之則委之牲體而坐諸外樂則不使亂雅而陳於門則位夷蠻於東南之門外位戎狄於西北之門外宜矣漢蕭望之欲貴單于於諸侯之上賈誼欲高堂邃宇以壞其腹親酌而手食之以壞其心葢不知此壇壝宮
  諸侯覲於天子為宮方三百歩四門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於其上四時朝覲受之於廟此謂時㑹殷同也宮謂壝土為埓以象墻壁也為宮者於國外春㑹同則於東方夏㑹同則於南方秋㑹同則於西方冬㑹同則於北方八尺曰尋十有二尋則方九十六尺也深謂高也從上曰深司儀職曰為壇三成猶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為三而上有堂焉堂上高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上下四方之神者所謂神明也㑹同而盟明神監之則謂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平王廵狩至於方嶽之下諸侯㑹之亦為此宮以見之司儀職曰將㑹諸侯則命為壇三成宮旁一門詔王儀南鄉見諸侯也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設六色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𤣥下黃設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東方圭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於宮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置於宮者建之豫為其君見王之位也諸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東階之東西面北上諸伯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門東北面東上諸男門西北面東上尚左皆建旗公東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東方也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各就其旗而立王降階南鄉見之三揖土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見揖位乃定四傳擯王既揖五者升壇設擯升諸侯以㑹同之禮其奠瑞玉及享幣公拜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擯者毎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撫玉降拜於下等及請事勞皆如覲禮四傳擯者每一位畢擯者以告乃更陳列而升其次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子男俠門而俱東上亦一位也至庭乃設擯則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耳天子乘龍載大斾象日月升龍降龍出拜日於東門之外反祀方明禮日於南門外禮月與四瀆於北門外禮山川丘陵於西門外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瘞司儀掌九儀之賔客擯相之禮以詔儀容辭令揖讓之節出接賔曰擯入贊禮曰相以詔者以禮告王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宮旁一門合諸侯謂有事而㑹也為壇於國外以命事宮謂壝土以為墻處所謂為壇壝宮也天子春帥諸侯拜日於東郊則為壇於國東夏禮日於南郊則為壇於國南秋禮山川丘陵於西郊則為壇於國西冬禮月四瀆於北郊則為壇於國北旣拜禮而還加方明於壇上而祀焉所以教尊卑也覲禮曰諸侯覲於天子為宮方三百歩四門壇有十二尋深四尺是也王廵狩殷國而同則其為宮亦如此歟鄭司農雲三成三重也爾雅曰丘一成為敦丘再成為陶丘三成為昆侖丘為三重詔王儀南鄉見諸侯土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謂王旣祀方明諸侯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於宮乃詔王升壇諸侯皆就其旗而立諸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東階之東西面北上諸伯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門東北面東上諸男門西北面東上王揖之者定其位也庶姓無親者土揖推手小下之也異姓婚姻也時揖平推手也衛將軍文子曰獨居思仁公言言義其聞詩也一日三復白圭之玷是南宮縚之行也夫子信其仁以為異姓故妻之也天揖推手小舉之也及其擯之各以其禮公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謂執玉而前見於王也擯之各以其禮者謂擯公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也上等中等下等者謂所奠玉處也壇三成深四尺則一等一尺也壇十有二尋方九十六尺則堂上二丈四尺每等丈二尺與諸侯各於其等奠玉降拜明臣禮也旣乃升堂授玉其將幣亦如之將幣享也禮謂以鬱鬯裸之也皆於其等之上掌舍掌王之㑹同之舍設梐枑再重梐枑謂行馬再重者以周衛有內外別為壇壝宮棘門以㦸為門掌次朝日祀五帝則張大次小次設重帟合諸侯亦如之諸侯朝覲㑹同則張大次小次師氏凡祭祀賔客㑹同喪紀軍旅王舉則從聽治亦如之使其屬帥四夷之𨽻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門外且蹕朝在野外則守內列虎賁氏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軍旅㑹同亦如之舍則守王閑節服氏掌祭祀朝覲袞冕六人維王之太常司兵軍事建車之五兵㑹同亦如之司戈盾軍旅㑹同授貳車戈盾建乘車之戈盾授旅賁及虎士戈盾及舍設藩盾行則歛之
  朝覲宗遇之禮行於廟朝㑹同之禮行於國外國外壝土為宮方三百步旁各一門中為壇而三成壇十有二尋深四尺旁一門則棘門矣壇三成則三重矣十有二尋則方九十六尺矣深四尺則一等一尺矣春宮於東夏宮於南秋宮於西冬宮於北加方明於壇上天子旣拜日禮月與山川丘陵則祀方明旣祀方明則見諸侯諸侯上介奉其君之旗置於宮尚左左氏曰㑹有表鄭氏謂諸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東階之東西面北上諸伯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門東北面東上諸男門西北面東上公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東上然覲禮不言壇堦而鄭氏曰前三階者以其宮四門而位尚左與明堂位相類故也不言侯氏奠玉降拜升拜而鄭氏曰公奠玉於上等降拜於中等侯伯奠玉於中等降拜於下等子男奠玉於下等降拜於地升成拜皆於奠玉之處者以其致命王受之王降拜升拜與覲於廟相類故也掌次王合諸侯張大次小次設重帟重案鄭氏謂大次初往所止居小次卽宮待事之處賈公彥謂大次去壝逺小次去壇近其説是也壇域君子所設以行禮者也故去祧有壇凡祭天及日月方望之類皆有壇齊侯為柯之盟有壇公羊曰莊公升壇是也諸侯適隣國有壇左氏曰襄二十六年先君適四國未嘗不為壇是也大夫士去國為壇位鄉國而哭魯公孫歸父聘還及笙壇帷復命於介是也況王者之㑹諸侯乎司儀言將合諸侯令為壇則凡廵狩於方岳之下皆有壇壝宮矣
  方明木為之六色
  覲禮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設六色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𤣥下黃設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東方圭北方璜鄭氏曰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㑹同而盟明神監之則謂天之司盟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乎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禮之上宜以蒼璧下宜以黃琮而不以者則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貴者也設玉者刻其木而著之然司盟曰凡邦國有疑㑹同則掌其盟約之載書及其禮儀北面詔明神左氏曰不協而盟又曰不協之故用昭乞盟於爾大神則凡㑹同不必皆盟也鄭氏以㑹同必盟方明之設為盟而巳其説拘矣方明之制方四尺之木設上下四方之色上圭以象天神之制用下璧以象地示之居體東圭而南璋西琥而北璜各象其方而禮之天子拜日禮月與四瀆山川丘陵畢則升壇以祀方明既而退方明以朝諸侯其或盟則復加方明於壇而以載辭告之覲禮於春言拜日於夏秋冬言禮日月與四瀆山川丘陵鄭氏曰變拜言禮者客祀也其説以為春無盟誓不祀方明特拜日以教尊尊而已三時盟誓祀方明豈為盟誓而巳哉言祀與禮葢互見也漢律厯志引書伊訓曰太甲元年伊尹祀於先王誕資有牧方以冬至越弗與紼同祀先王於方明以配上帝其文與今書不同不可考也

  禮書卷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二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一>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一>
  
  珠盤
  玉敦
  周禮司盟掌盟載之法凡邦國有疑㑹同則掌其盟約之載及其禮儀北面詔明神旣盟則貳之盟萬民之犯命者詛其不信者亦如之有獄訟者則使之盟詛各以其地域之衆庶共其牲而致焉旣盟則為司盟共祈酒脯玉府若合諸侯則共珠盤玉敦賈公彥曰禮敦盛黍稷今盟無黍稷敦中宜盛血牛耳宜在盤戎右盟則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贊牛耳桃茢封人凡喪紀賔客軍旅大盟飾其牛牲司宼凡邦之大盟約涖以盟書而登之於天府大史內史司㑹及六官皆受其貳而藏之覲禮諸侯覲於天子為宮方三百歩四門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於其上天子乘龍載大旗象日月升龍降龍出拜日於東門之外反祀方明帥諸侯而朝日於東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諸侯由此二者言之巳祀方明乃以㑹同之禮見諸侯也凡㑹同者不協而盟司盟職曰凡邦國有疑㑹同則掌其盟約之載書及其禮儀北面詔明神既盟則貳之言北面詔明神則明神有象者其方明乎及盟時又加於壇上乃以載辭告焉詛祝掌其祝號禮日於南門外禮月與四瀆於北門外禮山川丘陵於西門外此謂㑹同以夏冬秋者也變拜言禮者客祀也禮月於北郊者月太隂之精以為地神也盟神必雲日月山川者尚著明也詩曰謂予不信有如皦日春秋傳曰縱子志之山川神祗其忘諸乎皆用神明為信也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瘞升沈必隨就祭者也就祭則是謂王廵狩及諸侯之盟祭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大報天而主日也宗伯職曰以實柴祀日月星辰則燔柴祭天謂祭日也柴為祭日則祭地瘞者祭月也日月而雲天地靈之也王制曰王廵狩至於岱宗柴是王廵狩之盟其神主日也春秋傳曰晉文公為踐土之盟而傳雲山川之神是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也月者太隂之精上為天使臣道莫貴焉是王官之伯㑹諸侯而盟其神主月與禮記曰涖牲曰盟又曰周人作㑹而民始疑㑹盟也詩曰君子屢盟亂是用長春秋書盟多矣或書盟或書同盟莊十六年二十七年同盟於幽宣十七年同盟於馬陵十五年同盟於戚十八年同盟於虛朾襄三年同盟於雞澤九年同盟於戲二十五年同盟於重丘或書㑹盟僖十九年㑹盟於邾或盟於不地文三年公及晉侯盟二年及晉處父盟桓二十一年衛人及狄盟與及而不稱公莊十九年㑹齊侯宋公云云盟於幽隱元年及宋人盟於宿莊二十二年及齊高傒盟於防僖二十九年夏㑹王人云雲盟於翟泉文二年及晉處父盟十年秋及蘓子盟於女栗襄十五年二月及宋向戌盟於劉左傳叔向曰明王之制再朝而㑹以示威再㑹而盟以顯昭明子太叔曰文襄之霸也諸侯有事而㑹不協而盟荀卿與榖梁曰盟詛不及三王史記平原君適楚毛遂謂楚王之左右曰取鷄狗馬之血來毛遂奉銅盤而跪進之楚王曰王當㰱血而定從於殿上毛遂左手持盤血而右手招十九人曰公相與㰱此血於堂下公等録録音祿所謂因人成事者也漢高帝刑白馬以盟
  先王之時結民以忠信誠慤之心維邦國以比小事大之禮然盟詛之末常不弛於天下使人明則知好惡幽則知信畏然後有同徳而無離心則盟詛之輔於教也其可忽哉周禮有盟萬民有盟諸侯有詛萬民之不信有敘國之信用則盟詛固有大小矣司盟若合諸侯則共珠盤玉敦戎右以玉敦辟盟贊牛耳桃茢封人凡賓客軍旅大盟飾牛牲其未殺也飾以文繡其殺也寘之於坎加書其上襄二十六年左傳曰宋伊戾將譛太子痤楚客過宋太子野享之伊戾㰱用牲加書㣲之而騁告公曰太子將為亂既與楚客盟矣曲禮曰涖牲曰盟盤以盛耳敦以盛血屍之者執耳左氏哀十七年公㑹齊侯盟於蒙孟武伯問於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吳公子姑曺𤼵陽之役衛石魋武伯曰然則彘也定八年晉師盟衛侯衛人請執牛耳渉佗成何曰衛吾溫原也焉得視諸侯將㰱渉佗捘衛侯之手及捥大者先㰱小者亞之哀十三年吳晉爭先國語曰吳先㰱晉亞之又晉語宋之盟楚人請先㰱覇王之勢在徳不在先㰱定四年祝鮀曰晉文踐土之盟衛成公弟猶先蔡有玉帛以禮明神哀十二年子貢曰盟有玉帛以奉之有桃茢以祓不祥既盟則以盟書登於天府太史內史司㑹及六官皆受其貳而藏之然則司盟共祈酒脯則既殺以盟於前又用酒脯以祈於後也覲禮諸侯覲天子春拜日秋禮山川丘陵冬禮月與四瀆而繼之以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瘞鄭氏謂升沈必就祭謂王廵狩也王廵狩之盟其神主日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王官之伯㑹諸侯其神主月歟經言祭天而鄭氏言祭日經言祭地而鄭氏言祭月且方明以象上下四方而經傳凡言主盟者多稱明神司盟北面詔明神左傳僖二十八年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曰有干此盟明神殛之襄九年子駟子展曰明神不蠲要盟哀十二年子貢曰盟所以周信也明神以要之昭十三年叔向曰昭明於神盟也曰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國之祖齊語桓公與諸侯飾牲為載以約誓於上下庶神則諸侯之盟非特主山川也鄭氏謂王之盟主日諸侯主山川王官之伯主月其禮無據瑕禽曰平王東遷吾七姓從王王賜之騂旄之盟杜預曰言得重盟不以鷄犬葢騂旄之盟非王賜者不得用也襄十年詛祝掌盟詛類造攻説禬禜之祝號作盟詛之載辭以敘國之信用以質邦國之劑信載辭為辭而載之於䇿坎用牲加書於其上也詩曰出此三物以詛爾斯毛氏曰君以豕臣以犬民以鷄左傳曰鄭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雞以詛射頴考叔百人為卒二十五人為行書無逸曰否則厥口詛祝鄭氏曰大事曰盟小事曰詛賈公彥曰盟者盟將來詛者詛往過然季武子作三軍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襄十一年陽虎已丑盟桓子於稷門之內庚寅大詛又盟三桓於周社盟國人於亳社詛於五父之衢定五年六月鄭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鷄以詛射頴考叔者是盟有繼之以詛詛有不繫於盟則大事必盟而或詛詛以詛往過而或為將來也詩曰出此三物以詛爾斯毛氏曰君以豕臣以犬民以鷄葢以鄭伯使卒與行出此三物辨而等之其詳不可考也周禮左傳天子諸侯之盟皆執牛耳而衛太子蒯瞶與伯姬輿豭以盟葢下人君之禮也然盟詛皆坎牲加書以告明神其異者盟有執耳㰱血既盟有祈而無詛是也春秋之盟有適一時之急而不用牲者若子任割臂以盟莊公華元登楚子反之牀子反懼而與之盟此皆假行其禮而不用牲也春秋之盟或尋或同或乞或要或逃或渝或盟君以大夫或辱人以城下日以長亂莫之或熄皆先王之罪人也
  
  茢
  鄭氏曰茢菼帚也説文曰茢苕也古者人君出戶則巫覡有事弔臣則桃茢在前開氷則桃弧棘矢以除其災致膳則葷桃茢以辟凶邪膳於君有葷桃茢於大夫去茢於士去葷則盟用桃茢宜矣葢桃茢凶邪之所畏避者也觀古人度朔之論桃湯之用則桃又過於茢矣
  聘儀
  輕財重禮交人之道也聴命逹言使者之事也三輔人語輕財曰聘則聘之為義可知矣古者比年小聘三年大聘小聘曰問大聘曰殷聘殷中也盛也既嵗聘矣中復盛聘此周禮所以言殷相聘春秋傳所以言殷聘禮也周禮又言殷覜曰視殷覜以除天下之慝時問以諭諸侯之志玉人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鄭氏特來曰聘衆來曰覜聘有圭覜有璋葢覜為除慝而巳故其儀物殺也書於四時之中皆曰殷漢天文志於衡星殷南斗殷中州河濟之間則殷中也易有殷薦儀禮有殷奠傳有殷祭左傳曰祭以特牲殷以少牢公羊曰五年而再殷祭則殷盛也然則周禮所謂殷同殷國以衆來為盛也所謂殷相聘以間聘為中也左傳曰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弔大夫送葬惟加好聘享三軍之事於是乎使卿則小聘之問雖不享有獻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禮面不升不郊勞其禮如為介三介然則小聘葢亦卿爾以其與君為禮也鄭氏曰小聘使大夫其説無據聘雖有國者之禮而其下亦有焉故凡聘女曰聘問人曰聘是也春秋書王臣來聘八諸侯之臣來聘二十有五隱七年天王使凡伯來聘僖二十年天王使宰周公來聘或稱名或稱字南季父家父祭叔歸父之類是也或稱弟隱七年桓三年齊侯使其弟年來聘或稱公子或稱公孫襄元年冬衛侯使公孫檦來聘五年夏鄭伯使公子𤼵來聘或稱人莊三十三年荊人來聘或不稱氏文九年楚子使椒來聘十二年秦伯使術來聘襄二十九年吳子使札來聘或不言使莊一十三年祭叔來聘其褒貶輕重各稱其事非可以一端求也榖梁曰聘諸侯非正趙子曰凡言聘則知君使矣曷為又稱君以別乎不當稱使也此説非也凡聘所以通好則天子之於諸侯非不可以行聘也祭叔不言使所以譏其專行諸侯之遣使非不可以稱使也聘大夫之事也稱弟稱子譏之也公羊曰大夫來曰聘仍叔之子譏父老子代也啖子曰凡夷狄朝聘皆稱人













  禮書卷四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三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三>








  王及諸侯寢廟制
  周禮宮人掌王之六寢之修六寢者路寢一小寢五玉藻曰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視朝退適路寢聽政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是路寢以視事小寢以時燕息焉春秋書魯莊公薨於路寢僖公薨於小寢則人君非一寢明矣司士居虎門之左司王朝虎門路寢門也王日視朝於路寢門外畫虎焉以明勇猛於守宜也大僕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而掌其政大寢路寢也如今寢殿端門下矣匠人營國內有九室九嬪居焉外有九室九卿朝焉內路寢之裏也外路門之表也又曰王宮門阿之制五雉宮隅之制七雉士冠禮設洗直於東榮榮翼室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正義曰兩下屋為夏榮即今之摶風士昏禮納采賔升西階當阿致命阿楝也入堂深亦親親燕禮設洗當東霤人君為殿居之正義曰天子諸侯屋皆四注少牢禮主人獻祝祝拜於席上坐受室中廹狹也正義曰大夫廟室皆兩下五架楝北一架後乃為室必知然者昏禮賔當阿致命鄭雲阿楝也入堂深明不入室是楝北乃有室也鄉射禮曰序則物當楝堂則物當楣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楝次曰楣前曰𢈧覲禮記凡俟於東廂王即席乃設之東廂東夾相朔待事之處喪服傳曰子不私其父則不成其為父故有東宮有西宮有南宮有北宮書有西序東序東西廂謂之序西夾西廂夾室西房東房西房西夾坐東東房東廂夾室賔階阼階左塾右塾東堂西堂東西廂之前堂埀西埀東西之階上側階側階北階畢門路寢門名畢門晉語曰天子之室斵其椽而礱之加密石焉諸侯礱之大夫琢之士首之禮記檀弓曰伯高死於衛赴於孔子孔子曰吾惡乎哭諸師吾哭諸寢朋友吾哭諸寢門之外王制寢不踰廟文王世子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無事者守於公宮正室守太廟正室適子也諸父守貴宮貴室諸子諸孫守下宮下室又曰世子朝夕至於大寢之門外內則由士以上皆異宮大夫七十而有閣天子之閣左達五右達五公侯伯於房中五大夫於閣三士於坫一又曰妻將生子居側室側室謂夾之室次燕寢也夫齊則不入側室之門又曰國君世子生三日卜士負之吉者宿齊朝服寢門外詩負之又曰異為孺子室於宮中又曰妻以子見於父夫入門升自阼階立於阼西鄉妻抱子出自房當楣又曰世子生則君阼階名之人君見世子於路寢見妾子就側室凡子生皆就側室又曰妾子生三月見於內寢內寢適妻寢也公庶子就側室庶人無側室玉藻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視之退適路寢聽政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小寢燕寢也又曰將適公所宿齋戒居外寢雜記路寢成則考之又曰婦見舅姑皆立於堂下見諸父各就其寢喪大記君夫人卒於路寢大夫世婦卒於適寢內子未命則死於下室遷屍於寢士之妻皆死於寢君謂之路寢大夫謂之適寢士或謂之適室世婦以君下寢之上為適寢內子卿之妻也下室其燕處也詩斯干曰築室百堵西南其戶毛雲西鄉南鄉戶也箋雲此築室者謂築燕寢天子之寢者左右房西其戶者異於一房者之室戶也又雲南其戶者宗廟及路寢制如明室每室四尺是室一南戶爾閟宮曰松桷有舄路寢孔碩舄大也殷武曰是斷是遷方斵是䖍松桷有梴旅楹有閑寢成孔安春秋莊三十二年公薨於路寢公羊曰路寢何正寢也何休曰天子諸侯皆有三寢一曰高寢二曰路寢三日小寢父居高寢子居路寢孫從王父母妻從夫寢夫人居小寢穀梁曰小寢非正寢也范氏曰小寢內寢定十五年公薨於高寢榖梁曰高寢非正寢也僖二十年西宮災公羊曰西宮者何小寢也小寢則曷為謂之西宮有西宮則有東宮矣魯子曰以有西宮亦知諸侯之有三宮西宮者小寢內室楚女所居也禮諸侯取三國女以楚女居西宮知二國女於小寢內各有一宮也禮夫人居中宮少在前右媵居西宮左媵居東宮少在後爾雅釋宮曰宮謂之室室謂之宮牖戶之間謂之扆其內謂之家東西牆謂之序西南隅謂之奧西北隅謂之屋漏東北隅謂之宧東南隅謂之㝔兩階間謂之鄉中庭之左右謂之位門屏之間謂之寧宮中之門謂之闈其小者謂之閨小閨謂之閤門側之堂謂之塾宮中衖謂之壼廟中路謂之唐堂途謂之陳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尚書大傳曰天子之堂廣九雉三分其廣以二為內五分內以一為高東房西房北堂各三雉公侯七雉三分其廣以二為內五分內以一為高東房西房北堂各二雉伯子男五雉三分其廣以二為內五分內以一為高東房西房北堂一雉士三雉三分其廣以二為內以一為高有室無房堂廣榮間相去也雉長三尺內堂東西序之內也高穹高也今士禮有房此雲無房堂也其桷天子斵之大夫達稜士首本庶人到加礱礪之也密石砥之也稜菱也天子賁庸賁大也牆謂之庸大牆正直之牆諸侯䟽杼疏猶衰也杼亦廧也衰殺衰殺其上不得正直士大夫有石材柱下質也庶人有石承當柱下而巳不出外為飾也爾雅曰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西南隅謂之奧西北隅謂之屋漏東北隅謂之宧東南隅謂之㝔東西牆謂之序牖戶之間謂之扆宮中之門謂之闈門側之堂謂之塾以書考之天子路寢之制室居中左戶右牖東西有房又有東序西序東堂西堂東埀西埀東西埀東西階之上賔階阼階狄設黼扆牖間南嚮東西序西階陳寳西夾敷席東西房陳服器大輅在賔階綴輅在阼階執戣立東垂執瞿立西垂執鋭立側階側階北階也房之南有東西夾室鄭康成釋儀禮謂房當夾室北是也孔安國謂西房西夾室東房東夾室誤矣諸侯路寢與大夫士之室皆東西房士䘮禮男子髻髪於房婦人髽於室䘮大記主人即位於戶內婦人髽於房士禮婦人髽於室在男子之西則諸侯之禮婦人髽於房為西房矣士亦有西房而婦不於此髽者尊卑之別然也公食大夫於廟宰夫饌於東房贊者負東房大夫立於東夾南宰東夾北則諸侯之廟亦東西房東西夾矣夾室內則謂之達少牢禮司宮尊兩甒於房戶之間士冠鄉飲亦尊於房戶之間特牲禮尊於戶東皆指東房言之非謂無東房也鄉飲記曰席出自左房鄉射記曰出自東與大射諸侯擇士之宮宰胥薦脯醢由左房其言相類葢言左以有右言東以有西則大夫士之房室與天子諸侯同可知鄭氏曰大夫士無西房誤矣然房皆南戶而無北牖室有北牖而無北堂則房戶之外由半以南謂之堂其內由半以北亦謂之堂昏禮尊於房戶之間是房有南戶矣禮大射羞膳者升自北階立於房中而不言入戶是房無北牖矣昏禮尊於室中北牖下是室無北堂矣故昏禮洗在北堂直室東隅則北堂在房之北可知
  大夫士寢廟制五架之屋
  天子諸侯之寢廟四阿有霤士大夫則五架有榮而已五架之制棟居中而南北薦簷曰𢈧棟𢈧之間曰楣昏禮賔當阿致命阿楝也則是大夫士之廟室設於棟北矣少牢禮主人獻祝設席南面祝拜於席上則是大夫士之廟室廹狹矣爾雅曰無東西廂有室曰寢其文對廟言之則廟寢也鄭氏謂天子路寢大廟明堂同制豈非惑於明堂位太廟天子明堂之説乎所謂太廟天子明堂者葢其崇其飾與明堂同非必五室四門一如明堂也不然書言路寢詳矣而無是制何耶
  內九室
  外九室
  考工記曰內有九室九嬪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鄭氏曰內路寢之裏也外路門之表也九室如今朝堂諸曹治事處然周禮有王宮有後宮則路寢之後有小寢五皆王宮也九嬪所居則後宮耳內宰所謂王之北宮是也
  大次
  小次
  幕人凡朝覲㑹同軍旅田役祭祀共其帷幕幄帟掌次掌王次之法以待張事王大旅上帝則張氊案設皇邸朝日祀五帝則張大次小次設重帟重案合諸侯亦如之師田則張幕設重帟重案諸侯朝覲㑹同則張大次小次師田則張幕設案孤卿有邦事則張幕設案葢案所據之案邸所宿之邸大次初徃則止之大幄也小次待事與退俟之小幄也朝日祀五帝合諸侯張大次小次而不設氊案皇邸師田張幕而不設大幄小幄者次氊與皇羽者皇徳之象徳不稱此不足以格上帝也大幄小幄者蔽飾之具師田而張之非所以與衆皆作也










  禮書卷四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四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四>









  王六寢
  後六宮
  諸侯三寢
  夫人三宮
  卿大夫士二寢
  卿大夫士之妻二寢
  周官宮人掌王宮六寢之修女御掌御序於王之燕寢大僕掌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春秋書莊公薨於

  路寢僖公薨於小寢書西宮災公羊曰路寢正寢也西宮小寢也有西宮則有東宮以有西宮知諸侯之有三宮也玉藻曰君日出視朝退適路寢聴政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左傳曰齊人遷襄公殯於大寢宋大尹盟於小寢之庭文王世子曰正室守太廟諸父守貴宮貴室諸子諸孫守下宮下室內則公庶子生就側室內宰正嵗令於王之北宮以隂禮教六宮又曰王后帥六宮之人昏義曰古者天子後六宮祭義曰諸侯卜三宮之夫人使蠶穀梁曰甸粟而納之三宮䘮大記曰大夫世婦卒於適室內子未命死於下室遷屍於寢上士之妻皆死於寢士䘮禮士死適室朔月若薦新則不饋於下室葢王六寢後六宮諸侯三寢夫人三宮王大寢一小寢五諸侯大寢一小寢二大寢謂之路寢又謂之正寢小寢謂之燕寢又謂之少寢大寢聴政嚮明而治也故在前小寢釋服燕息也故在後先儒謂王小寢五而一寢在中四寢於四角春居東北夏居東南秋居西南冬居西北土王之月居中後之六宮亦正宮在前五宮在後其制如王之五寢諸侯小寢二而東西建焉春夏居東寢秋冬居西寢夫人三宮亦正宮在前二宮在後其制如諸侯之三寢自卿以下二寢正寢居前燕寢居後其妻二寢亦如之理或然也何則諸侯三宮而有東宮西宮則正寢在中可知退適小寢則小寢在後可知魯定公之時有髙寢葢變亂禮法而名其寢耳何休曰諸侯三寢一曰髙寢二曰路寢三曰小寢妄也
  士庶子宿衛制鄭康成雲衛王宮者必居四角四中徼候便也次其宿衛所在舍其
  休沐之處鄭司農雲在內為次在外為舍

  小宰掌建邦之宮刑以治王宮之政令凡宮之糾禁正嵗以宮刑憲禁於王宮其有不共國有大刑宰夫正嵗則以法警戒羣吏令修宮中之職事書其能者與其良者以告於上宮正掌王宮之戒令糾禁以時比宮中之官府次舍之衆寡為之版以待夕擊柝而比之國有故則令宿其比亦如之辨外內而時禁稽其功緒糾其徳行幾其出入均其稍食去其淫怠與其竒衰之民㑹其什伍而敎之道藝月終則㑹其稍食嵗終則㑹其行事凡邦之大事令於王宮之官府次舍無去守而聴政令宮伯掌王宮之士庶子凡在版者掌其政令行其秩敘作其徒役之事授八次八舍之職事若邦有大事作宮衆則令之月終則均秩終嵗則均敘以時頒其衣裳掌其誅賞大胥凡祭祀之用樂者以鼓徴學士序宮中之事士師掌國之五禁之法一曰宮禁漢中郎將分掌三宇郎有議郎中郎侍郎郎中凡四等皆秦官無員多至千人皆掌門戶出充車騎故卿校尉牧守待價於此公車特徴賢良方正敦樸有道髙節公府椽曹試博士者亦充茲位其下第白衣試博士者皆拜郎中中郎者有五宮左右三將郎中有車戶騎三將如淳曰主車曰車郎主衛曰戶郎漢舊儀曰郎中令主郎中左右車將主左右車郎左右戶將主左右戶郎凡郎官皆主更直執㦸宿衛諸殿門惟議郎不在直中郎官故事令出錢市財用給文書乃得出號曰山郎凡三宇郎官二漢並屬光祿勲光祿選三宇郎有行應四科者嵗舉茂才二人四行二人又上兼吏六人為長理劇明帝時舘陶公主為子求郎帝不許賜錢千萬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有非其人民受其殃後代親衛之府一曰親府勲衛之府二一曰勲一府二曰勲二府翊衛之府二一曰翊一府二曰翊二府凡五府武徳貞觀世重資䕃二品三品子補親衛二品曾孫三品孫四品子職事官五品子若孫勲官三品以上有封及國公子補勲衛及率府親衛四品孫五品及上柱國子補翊衛及率府周禮宮正掌王宮之戒令糾禁以時比宮中之官府次舍之衆寡為之版以待宮伯掌王宮之士庶子凡在版者鄭康成曰官府之在宮中者若膳夫玉府內宰內史之屬士謂王宮中諸吏之適子也庶子其支庶也鄭司農曰庶子宿衛之官司農以庶子為夏官之諸子康成固不取之矣諸吏之適子或未為士不可謂之士康成以士為諸吏之適子亦誤也葢士衛士也庶子國子之倅未為士者也上言士下言庶子則國子舉矣宮正掌凡宮中之官府次舍之衆寡宮伯掌士庶子授次舍之職事則宮伯所掌皆宿衛之人宮正所掌不特宿衛者而已次其宿衛所在也舍其休沐所在也八次八舍布於王宮四角四中則逺邇節而徼候便矣士庶子非王族則功臣之世賢者之類王以自近而衛焉則上下親而內外察矣又宮正稽其功緒糾其徳行㑹其什伍而敎之道藝宮伯掌其政令誅賞使之學問日進職業日修足以備顧問謹侍衛則王之左右前後孰非多聞直諒之士乎秦有郎中令掌宮殿門戶漢武帝更名光祿勲其屬有議郎中郎侍郎郎中凡四等謂之三宇郎而中郎以下更直執㦸內謹門禁外充車騎類取經明行修者充之至於公車特起賢良方正敦樸有道髙節公府掾曹試博士者多在此選而劉向霍光張安世東方朔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之徒皆與焉是以董仲舒欲使列郡守二千石各擇其吏民之賢者嵗貢二人以給宿衛且以觀大臣之能舘陶公主為子求郎明帝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有非其人民受其殃則宿衛之選可謂重矣魏晉以後無復三宇郎而光祿不復在禁中至梁改為光祿卿北齊曰光祿寺兼掌膳食帳幕而已唐為三衛五府以品官之子弟使父兄任保而後處之亦古之遺制也
  虎士五𨽻守衛之制周垣下為區廬
  周禮虎賁氏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虎賁氏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舍則守王閑王在國則守王宮為周衛國有大故則守王門司𨽻掌五𨽻之法掌帥四翟之𨽻使之皆服其邦之服執其邦之兵守王宮與野舍之厲禁罪𨽻其守王宮與其厲禁者如蠻𨽻之事蠻𨽻掌校人養馬其在王宮者執其國之兵以守王宮在野外則守厲禁夷𨽻其守王宮者與其守厲禁者如蠻𨽻之事貉𨽻其守王宮者與其守厲禁者如蠻𨽻之事師氏凡祭祀賓客㑹同䘮紀軍旅王舉則從聴治亦如之使其屬帥四夷之𨽻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門外且蹕朝在野外則守內列保氏凡祭祀賓客㑹同䘮紀軍旅則從聴治亦如之使其屬守王闈衛尉秦官掌門衛屯兵漢因之漢舊儀曰衛尉寺在宮內胡廣雲主宮闈之內衛士於周垣下為區廬者若今之仗宿屋景帝更名中大夫令後復為衛尉又有長樂建章甘泉衛尉皆掌其宮職畧同而不常置張衡西京賦曰衛尉八屯李善曰衛尉率吏士周宮外於四方四角立八屯隋衛尉掌軍器儀仗帳幕以監門衛掌宮內屯兵唐龍朔二年改為司衛寺正卿咸亨中復舊唐之宿衛以府兵其畨上宿衛者惟給弓矢橫刀而已兵部以逺近給畨五百里為五畨千里七畨一千五百里八畨二千里十畨外為十二畨皆一月上若簡留直衛者五百里為七畨千里八畨二千里十畨外為十二畨亦月上髙宗武后時天下久不用兵府兵之法寖壊畨役更代多不以時衛士稍稍亡匿至是益耗散宿衛不能給宰相張説乃請一切募士宿衛更號曰彍騎自是諸府士益各不補折衝將又積嵗不得遷士人皆恥為之十三年始以彍騎分𨽻十二衛總十二萬為六畨每衛萬人自天寳以後彍騎之法又稍變廢士皆失拊循八載折衝諸府至無兵可敎李林甫遂請停上下魚書其後徒有兵額官吏故時府人目畨上宿衛者曰侍官言侍衛天子至是衛佐悉以假人為童奴而人人恥之至相罵辱必曰侍官而六軍宿衛皆市人富者販繒綵食梁肉壯者為角觝㧞河翹木扛䥫之戱及祿山竊發皆不能受甲矣
  古之守衛王宮者不特士庶子而已有虎賁之虎士司𨽻之五𨽻虎士有卒伍而四翟之𨽻有兵國有大故則守王門舍則守王閑而司戈盾軍旅㑹同授旅賁及虎士戈盾則王之在國在野可謂嚴矣然必使四翟之𨽻者以著王之所守在四夷也或使師氏之屬帥之者以著王之使武以文也四𨽻所守皆如蠻𨽻之事者周之時以南方為逺尤貴其來也掌四夷之官曰象胥而奏樂亦以南詩曰以雅以南記曰胥鼓南則周人之意可知矣士庶子所直在四中四角而虎士五𨽻之所直於經無見漢之衛士於周垣下為區廬而張衡有八屯之説則先王之制葢亦如此








  禮書卷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五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五>
  
  覲禮天子設斧依於戸牖之間左右幾天子袞冕負斧依依如今綈素屏風也有繡斧文所以示威也司几筵凡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鄉左右玉幾斧謂之黼其繡白黒采以絳帛為質依其制如屏風然依前設席左右有幾優至尊也士虞禮佐食無事則出戶負依南靣書曰狄設黼扆綴衣扆置戶牖間復設幄帳象平生所為牖間南鄉詩公劉曰俾筵依幾既登乃依箋雲公劉既登當負扆而立曲禮曰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靣而見天子曰覲明堂位曰天子負斧依南鄉而立荀卿曰居則設張容負依爾雅曰牖戶之間謂之扆容謂之防形如今床頭小曲屏風唱射者所以自防隠釋名曰依倚也考工記曰白與黑謂之黼爾雅曰戸牖之間謂之扆
  黼或作斧扆或作依則依欲其有所依黼明其有所斷也賈公彥曰依如屏風以絳為質高八尺為斧文舊圖從廣八尺畫斧無柄設而不用之意朝於寢覲於廟射於郊學朝於明堂皆於戶牖之間設之其制則左右有張容焉荀卿曰居則設容負張扆容之為物葢若唱射之容爾雅曰容謂之防郭璞謂如曲屏風觀此則天子張容之制可知矣然禮言負黼依則張容可畫黼矣詩曰既登乃依士虞禮佐食無事出戶負依南靣葢諸侯至士皆有依焉或畫或否不可考也掌次王大旅上帝張氊案設皇邸鄭司農曰皇羽覆上邸後版也鄭康成謂後版屏風與染羽象鳳毛色而為之孔頴達謂大方版於坐後此不在寢廟無扆不得雲扆故別名皇邸然皇邸非扆類也其説誤矣
  
  爾雅曰門屏之間謂之寧詩曰俟我於著記言天子春朝當寧而立則著寧一也大夫以(⿱𥫗亷)-- 簾士以帷則無屏矣詩曰俟我於著而大夫士預焉者葢(⿱𥫗亷)-- 簾帷之為蔽限亦謂之屏
  
  詩曰不入我陳又曰中唐有甓爾雅曰廟中路謂之唐堂途謂之陳堂與陳皆堂下至門之徑特廟堂異其名耳考工記曰堂塗十有二分鄭氏曰堦前若今令辟械也分其督旁之修以二分為峻葢令辟即甓也械其道也中央為督峻其督所以去水
  
  書曰四人執戈夾階戺鄉飲酒設工席於堂(⿱𥫗亷)-- 簾聘禮陪鼎當內(⿱𥫗亷)-- 簾鄭氏曰側邊曰(⿱𥫗亷)-- 簾孔安國曰堂(⿱𥫗亷)-- 簾曰戺垂
  書曰一人執戣立於東垂一人執瞿立於西垂史曰坐不垂堂孔安國曰東西垂者東西下之階上檐
  明堂位曰複廟垂檐爾雅曰檐謂之樀士喪禮為銘置於宇西階鄭氏曰宇梠也説文曰齊人謂之檐楚人謂之梠樀宇梠同實異名也夫轑末謂之宇疆境亦謂之土宇又謂之邊垂則宇與垂皆檐之窮也故轑末疆境取名也自屋言之曰檐自堂言之曰垂檐亦作䦲
  
  周禮司士正朝儀之位爾雅曰中庭左右謂之位禮記曰立而無序則亂於位家語曰列而無次序則亂於著左傳曰朝有著國語曰恪位著以敬其官又曰位寧有官師之典則著所以著其位者也人君之行也過位然後登車其入也過位則下典禮曰下卿位是也人臣過此必加敬焉語曰過位色勃如也屏
  㑹有表朝有著祭有屏攝皆明其位也周禮太史祭之日執書以次位常左傳稱鄭火子産使子寛子上巡羣屏攝至於大宮楚語曰屏攝之位韋昭曰屏屏風也攝如要扇皆所以明尊卑為祭祀之位近漢亦然鄭氏釋檀弓曰翣以布衣木如攝與釋喪大記曰漢禮翣以木為筐廣三尺高二尺四寸方兩角高衣以白布柄長五尺是漢亦名翣無攝也
  
  月令曰其祀中霤先儒曰中霤猶中室也古者複穴是以名室為中霤坊記曰喪禮毎加以逺浴於中霤飯於牖下小歛於戶內大歛於阼阼遠於戶內戶內逺於牖下牖下逺於中霤則中霤為中室可知昔齊諸大夫之陳乞之家乞使力士舉巨囊至於中霤亦中室也然禮有東霤燕禮設篚當中霤有門內霤燕禮賔執脯以授鍾人於門內霤檀弓曾子弔於季氏設內霤有重霤檀弓池內重霤重霤非屋霤也鄭氏注云堂有承霤以木為之用行水亦宮之飾也今宮中有承霤以銅為之孔穎達曰天子則四注四靣為重霤諸侯四注重霤則差降去後餘三大夫惟餘前後二士則唯一在前






  禮書卷四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六
  宋 陳祥道 撰





















  碑石為之鄭氏釋聘禮曰設碑近如堂深
  公食大夫禮庶羞陳於碑內庭實陳於碑外燕禮賔自碑內聽命聘禮醯醢百甕夾碑十分以為列賔自碑內聽命祭義曰君牽牲入廟門麗於碑士昏禮賔入廟門鄉飲酒賔入庠門鄉射賔入序門皆三揖至於階而三揖之中有當碑揖則諸侯大夫士之宮皆有碑矣鄭氏曰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陰陽也凡碑引物者宗廟則麗牲焉其材宮室以石窆用木禮天子之窆豐碑諸侯桓楹大夫二碑士無碑喪大記魯之季也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鄭氏曰豐碑斵大木為之形如石碑於槨前後四角桓之穿中於間為鹿盧天子四碑前後各重鹿盧也桓楹斵之如大楹耳四植謂之桓窆碑如桓楹則宮室碑制可知
  隅阿雉
  春秋書墮郈墮費公羊曰邑無百雉之城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記曰都城不過百雉鄭叔叚居京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三國之一鄭伯之城方五里積千五百步大都三國之一則五百步也五百步為百雉則雉五步也步六尺則五步三丈也書傳曰雉長三丈鄭康成謂雉長三丈則板六尺是連五堵而為三丈也今夫雉之所處各有分域而飛不過三丈古者所以立雉制葢取此也毛氏曰一丈為板五板為堵韓詩傳曰八尺為板五板為堵五堵為雉何休曰堵四十尺雉二百尺此皆不可以考鄭氏曰長三丈髙一丈然板廣二尺而雉高一丈此先儒之所同也考工記曰王宮門阿之制五雉髙五丈宮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門阿之制以為都城之制宮隅之制以為諸侯之城制葢門阿外也故庳宮隅內也故崇都城近也故庳以屈諸侯逺也故崇以伸
  垣墉墻壁序
  爾雅曰墻謂之墉詩曰崇墉言言易曰乗其高墉則墉墻之高者也儀禮於房室言墉士冠禮陳服於房中西墉下大射西夾六豆設於西墉下既夕記士東首於北墉下於堂下言壁墻之卑者也鄉飲酒俎由東壁自西階升士虞禮饍爨在東壁特牲禮饍爨在西壁士冠禮冠者降自東階適東壁書有東序西序爾雅曰東西墻謂之序則序堂上之東西墻也詩曰之子於垣百堵皆作書曰既勤垣墉春秋傳曰子産使盡壞其舘之垣納車馬焉則垣宮室之外墻也考工記曰墻厚三尺崇三之則墻者垣墉之總名歟
  門制
  爾雅柣於結謂之閾棖謂之楔樞謂之椳樞達北方謂之落時門持樞者或達北檼以為固落時謂之𢨪樴謂之𣏾在地謂之臬又曰橛謂之闑門橛楣謂之梁葢界於門者榍也亦曰柣曰閾中於門者閫也亦曰闑曰橛旁於門者楔也亦曰棖所以開闔者樞也亦曰椳樞上之橫梁楣也樞達北棟落時也月令曰以修闔扇爾雅曰闔謂之扉公羊曰齒著於門闔左氏曰以枚數闔越語曰乃闔左闔荀卿曰子貢觀於魯廟之北堂復瞻九葢彼皆繼耶葢即闥也則扇也闔也扉也其實一也鄭氏釋月令謂木曰闔竹𥯤曰扇葢對而言之然也禮君入中門上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間士介拂棖入以自高為戒故賔不履閾君入中門諸侯相朝之禮也賔入不中門諸侯來聘之禮也凡入門而右由闑東左由闑西曲禮曰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燕禮大夫皆入門右臣統於君也聘禮賔入門左賔伉於主也聘享公事也故入門而左所以致敬覿靣私事也故入門而右所以致親
  賔館
  周禮小行人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及郊勞眂館將幣為承而擯司儀凡諸公相為賔主君郊勞交擯三辭車逆拜辱三揖三辭拜受致館亦如之鄭氏曰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禮親致焉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則三積皆三辭拜受及大夫郊勞旅擯三辭拜辱三讓登聴命下拜登受賔使者如初之儀鄭氏曰賔登堂聴命也賔為擯勞用束帛擯用束錦及退拜送致館如初之儀鄭氏曰如郊勞也不擯耳侯伯之臣致館於庭不言致飡者君於聘大夫不致飡也環人掌送逆邦國之通賔客以路節達諸四方舎則授館遺人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館候館有積詩曰於豳斯館聘禮大夫帥至於館卿致館賔迎再拜卿致命賔再拜稽首卿退賔送再拜記曰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雜記曰凡為君使而死公館復私館不復公館者公宮與公所為也私館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也禮運曰天子適諸侯必舍其祖廟覲禮侯氏至朝天子賜舍鄭氏曰賜舍猶致館也所使者司空與小行人為承擯曰伯父女順命於王所賜伯父舍此致館辭侯氏再拜稽首擯之束帛乗馬王使人以命致館無禮猶擯之者尊王使也侯氏受館於外既則擯使者於內國語曰襄王使太宰文公及內史興賜晉文公命晉侯郊勞館諸宗廟韋昭曰尊王命也單襄公曰敵國賔至卿出郊勞司里授館聘禮卿致館左傳襄三十一年子産相鄭伯以如晉晉侯未之見也子産使盡壞其館之垣而納車馬焉士文伯讓之子産曰僑聞文公之為盟主也宮室卑庳無觀臺榭以崇大諸侯之館館如公寢圬人以時塓館宮室諸侯賔至甸設庭燎僕人巡宮賔至如歸今銅鞮之宮數里而諸侯舍於𨽻人門不容車而不可踰越若又勿壞是無所藏幣以重罪也趙文子曰信晉侯見鄭伯有加禮乃築諸侯之館
  古者天子巡守館於諸侯之祖廟禮記曰天子適諸侯舍於祖廟是也王人出聘亦館於諸侯之廟國語曰襄王使太宰文公及內史興賜晉文公命文公館諸宗廟是也若侯氏之朝王列國之相朝聘則不必館於廟故覲禮侯氏至天子賜舍春秋傳曰文公之為盟主也崇大諸侯之館館如公寢聘禮記曰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雜記曰凡為君使而死公館復私館不復公館者公宮與公所為也私館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是也鄭氏曰館者必於廟拘矣禮既授賔館則從而致之故諸侯相朝主君致館諸臣相聘卿致館主君致館必有幣賔繼主君亦然司儀雲諸公相為賔主君郊勞三辭拜受拜受受幣也致館亦如之賔繼主君皆如主國之禮是也若天子之於侯氏賜舍則無幣而侯氏猶儐賜舍者以束帛乗馬尊王使也諸侯之於聘賔致館亦無幣而賔亦不儐致館者降君禮也鄭氏釋司儀謂致館如郊勞不儐耳及釋聘禮則曰主人以上卿禮儐之賈公彥於司儀言致館無束帛賔亦無儐於聘禮言以上卿禮明有束帛可知是自戾也
  庭燎
  詩庭燎美宣王因以箴之而言夜未央庭燎之光夜未艾庭燎晰晣夜向晨庭燎有煇毛氏曰庭燎大燭也郊特牲曰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庭燎之差公葢五十侯伯子男三十正義曰此數出大戴記也百者皇氏雲作百炬列於庭也或雲百炬共一束也又曰鄉為田燭田燭田首為燭也少儀曰主者執燭抱燋周禮宮正宮中廟中則執燭司烜氏凡邦之大事共墳燭庭燎墳大也樹於門外曰大燭於門內曰庭燎正義曰庭燎所作依慕容所為以葦為中心以布纒之飴蜜灌之若今蠟燭百者或以百根一處設之或百處設之若人所執者用荊燋為之執燭抱燋曲禮雲燭不見跋是也周語太宰文公及內史興賜晉文公命上卿逆於境晉侯郊勞館諸宗廟饋九牢設庭燎單子謂定王曰敵國賔至甸人積薪火師監燎火師司火燎庭燎也左傳曰諸侯賔至甸設庭燎燕禮甸人執大燭於庭
  在手曰燭在地曰燎故禮於燭言執於燎言設而已古者祭祀朝覲賔客皆用庭燎而司烜凡邦之大事共墳燭庭燎則非大事之所用者不必司烜所共也庭燎之差天子百公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此葢其所設之數也先儒謂庭燎所作依慕容所為以葦為中心以布纒之飴蜜灌之若人所執者用荊燋為之於理或然漢志秦以十月上宿郊見通權火張晏曰權火㷭火也其法類稱故謂之權火漢祀五畤於雍五十里一㷭火而後世祭祀或祖而用焉非古也
  市制
  易曰古者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葢取諸噬嗑內宰凡建國佐後立市設其次置其敘正其肆陳其貨賄出其度量淳制祭之以陰禮左立朝而右立市陰陽相成之義次思次也敘介次也祭之以陰禮市中之社先後所立社也遺人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館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以次敘分地而經市次謂吏所治舍思次介次也若今市亭然敘肆行列也經界也以陳肆辨物而平市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以商賈阜貨而行布以量度成價而徵儥以質劑結信而止訟以賈民禁偽而除詐以刑罰禁虣而去盜以泉府同貨而歛賒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為主凡市入則胥執鞭度守門市之羣吏平肆展成奠賈上旌於思次以令市市師涖焉而聴大治大訟胥師賈師涖於介次而聴小治小訟質人掌成市之貨賄人民牛馬兵器珍異廛人掌歛市絘布總布質布罰布廛布而入於泉府胥師各掌其次之政令而平其貨賄賈師各掌其次之貨賄之治司虣掌憲市之禁令司稽掌巡市而察其犯禁者與其不物者而摶之胥各掌其所治之政執鞭度而巡其前肆長各掌其肆之政令泉府掌以市之徵布歛市之不售貨之滯於民用者司關掌國貨之節以聫門市量人營軍之壘舍量其市朝州塗軍社之所里匠人營國靣朝後市市朝一夫禮記檀弓曰歳旱穆公召縣子而問曰徙市則奚若曰為之徙市不亦可乎王制曰有圭璧金璋不粥於市命服命車不粥於市宗廟之器不粥於市犧牲不粥於市戎器不粥於市用器不中度不粥於市兵車不中度不粥於市布帛精麤不中數幅廣狹不中量不粥於市姦聲亂正色不粥於市錦文珠玉成器不粥於市衣服飲食不粥於市五榖不時果實未熟不粥於市木不中伐不粥於市禽獸魚鼈不中殺不粥於市冡宰齋戒受質大樂正大司冦市三官以其成從質於天子家語衞莊公改舊制變宗廟易朝市高子問於孔子曰周禮繹祭於祊祊在廟門之西前朝而後市今衛君欲其事事一更之如之何孔子曰繹之於庫門內祊之於東方朝市於西方失之矣左氏昭二年鄭子晢請以印為禇師杜預曰市官也孟子曰古之為市也以其所有易其所無者有司治之耳有賤丈夫焉必求龍斷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人皆以為賤故從而征之徵商自此賤丈夫始矣風俗通曰市恃也言交易而退恃以不匱也古史考雲神農作市高陽氏衰市官不修祝融修市又市巷謂之闤市門謂之闠巷門謂之閎市中空地謂之廛市樓謂之旗亭西京賦雲旗亭五里
  先王之居也左聖向仁右義背藏嚮仁故靣朝背藏故後市朝王所建市後所立市之制其廣一夫其位三方其旁有門分之以廛列之以肆有泉府以歛賖有思次介次以治訟其祭有禮其徙有時古之言市者必曰市井若詩曰歌舞於市井士相見禮曰在邦曰市井之臣齊語曰處商就市井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曰市井相與言以市必同井故也何休曰因井田以為市風俗通曰人有所鬻必濯於井上然後至市二説不知何據然也賈公彥曰三市皆於一院內為之大市於中朝市於東夕市於西則市之所設豈非陰陽自然之理哉衞之時朝市之於西方失之矣古之治市也毎肆一長二肆一胥五肆一司稽十肆一司虣二十肆一賈師一胥師其法有治教政刑量度禁令而君夫人世子命夫命婦不得過屬遊飲食者不得行鬭囂虣亂出入相陵犯者不得作圭璧金璋犧牲祭器戎器與不中度量不中殺伐之類不得粥其犯禁者司門舉之於門質人舉之於市摶之以司稽察之以胥師然後治於司市其附於刑則歸於士凡以阜民財一民行而已此所謂以義為利不以利為利也然市不特立於國中而巳遺人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館量人營車之壘舍量其市朝州塗軍社之所里則道路之與軍師亦有市矣天文心為明堂東北曲十二星曰旗旗中四星曰天市中星衆者實其中虛則耗此市之象也









  禮書卷四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七
  宋 陳祥道 撰





















  五席
  王大朝覲大饗射封國命諸侯祀先王酢席皆三 次席黼純繅席畫純莞筵紛純
  諸侯祭祀席二 莞席紛純蒲筵繢純
  諸侯酢筵國賔席二 繅席畫純莞筵紛純
  公食大夫席二 萑席𤣥帛純蒲筵緇布純
  大夫鄉飲士鄉射席一蒲筵緇布純
  周禮大宰大朝覲會同贊玉幾玉爵司几筵掌五幾五席之名物辨其用與其位凡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鄉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左右玉幾祀先王酢席亦如之諸侯祭祀席蒲筵繢純加莞席紛純右彫幾酢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筵國賔於牖前亦如之左彤幾甸役則設熊席左漆幾凡喪事設葦席右素幾其柏席用萑黼純諸侯則紛純毎敦一幾吉事變幾凶事仍幾書狄設黼扆綴衣牖間南嚮敷重篾席黼純華玉仍幾西席東嚮敷重㡳席綴純文貝仍幾東序西嚮敷重豐席畫純彫玉仍幾西夾南嚮敷重筍席𤣥紛純漆仍幾詩行葦曰肆筵設席授幾有緝御篤公劉曰或肆之筵或授之幾公食大夫禮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𤣥帛純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純皆如下大夫純鄉飲酒鄉射禮蒲筵緇布純燕禮司宮筵賔於戸西東上無加席席用蒲筵緇布純也無加席燕私禮臣屈也諸侯之官無司几筵小臣設公席於阼階上西鄉設加席大射小臣設公席於阼階上西鄉司宮設賔席於戸西南靣有加席聘禮賔立接西塾几筵既設擯者出請命有几筵者以其廟受宜依神也賔請覿宰夫徹幾改筵將禮賔徹神幾改神席更布也公食大夫禮曰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𤣥帛純此筵上下大夫也周禮筵國賔於牖前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左彤幾者則是筵孤也孤彤幾卿大夫漆幾公出迎賔以入公升側受幾於序端宰夫內拂幾三奉兩端以進以進自東箱來授君公東南鄉外拂幾三卒振𬒮中攝之進西鄉擯者告賔進訝受幾於筵前東靣候未設也公一拜送賔以幾辟北靣設幾公食大夫禮宰夫設筵加席幾公不賔至授幾者親設湆醫可以畧此司宮具幾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𤣥帛純皆卷自末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尋必長筵者以左右饌也宰夫筵出自東房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純皆如下大夫純謂三命大夫也孤為賔則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士虞禮素幾葦席在西序下祝布席於室中東靣右幾屍出執幾席從屍出門右南靣席設於尊西北東靣幾在南特牲禮幾席陳於西祝筵几於室中東靣少牢禮司宮筵於奧祝設幾於筵上右之西南隅曰奧近南為右有司徹司宮筵於戶西南靣又筵於西序東靣主人降受宰幾周禮大宰贊玉幾玉爵二手橫執幾揖屍升主人西靣左手執幾縮之以右𬒮推拂幾三二手橫執幾進授屍於筵前屍進二手受於手間主人退屍還幾縮之右手執外廉北靣奠於筵上左之南縮不坐主人陽長左鬼神陰長右不坐奠之者幾輕卒𦿉有司官徹饋饌於室中西北隅南靣如饋之設右幾厞用席曲禮曰羣居五人則長者必異席席以四人為節為人子者坐不中席母踖席升席必由下也奉席如橋衡請席何鄉請祍何趾席南鄉北鄉以西方為上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若非飲食之客則布席席間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撫席而辭客徹重席主人固辭客踐席乃坐侍坐於所尊敬無餘席客至於寢門則主人請入為席虛坐盡後食坐盡前有憂者側席而坐側特也不在接人不布他靣席有喪者專席而坐單席禮器曰禮有以多為貴者天子之席五重諸侯之席三重大夫再重有以少為貴者鬼神之祭單席莞簟之安而槀鞂之設郊特牲曰大饗君三重席而酢焉三獻之介君專席而酢焉莞簟之安而蒲越槀鞂之尚明之也玉藻曰登席不由前為躐席浴出履蒯席君賜之食越席再拜受登祭之論語曰席不正不坐鄭康成曰鋪陳曰筵藉之曰席紛如綬有文而狹者繅席削蒲蒻展之編以五采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莞小蒲蓆孔安國曰篾桃枝竹也㡳蒻苹也豐莞也筍蒻竹也爾雅曰莞符籬郭璞曰西人呼蒲為莞
  司几筵之席莫貴於次席而次席黼純畫之席莫貴於篾席而篾席亦黼純孔安國以篾席為桃枝席鄭氏以次席為桃枝席葢有所傳然也司几筵王筵有莞而無蒲純有黼而無繢諸侯筵有蒲與莞席有莞繅而無次純有繢而無黼則蒲不如莞繢不如紛紛不如畫而斷割之義又王之所獨也司几筵王席三諸侯席三鄉飲鄉射大夫士一而巳禮器曰禮有以多為貴者天子之席五重諸侯三重大夫再重郊特牲曰大饗君三重席而酢焉舉重數也司几筵王之朝祀席皆三諸侯祭祀席二禮器曰禮有以少為貴者鬼神之祭單席非祀廟之禮也司几筵諸侯筵國賔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公食大夫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𤣥帛純鄭氏釋聘禮謂蒲筵萑席筵上下大夫也莞筵繅席筵孤也公食大夫大射賔有加席燕禮之賔無加席鄭氏曰燕禮私臣屈也筵席之制短不過尋長不過常中者不過九尺公食大夫蒲筵常萑席尋匠人明堂度九尺之筵純縁之制上不過黼下不過緇布其卷之也必自末其奉之也如橋衡敷必請鄉升必由下主人敬客則請為席客敬主人則徹重席侍所尊者敬無餘席為人子者坐不中席食坐則前席虛坐則後席有喪者側席有憂者專席此禮之大畧然也司几筵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祀先王無異席則祀先公亦用之矣賈公彥釋禮器謂天子大祫席五重禘祭四重時祭三重上公大祫四重諸侯大祫三重禘與時祭同二重其言無所經見然書皆言敷重席毛氏釋詩亦曰設重席則王之次席繅席皆重焉與莞筵而五諸侯繅席亦重焉與蒲筵而三其數適與禮器合矣
  熊席
  司几筵甸役設熊席鄭氏謂王甸有司祭表貉所設席然經言甸役不言甸役之祭則熊席之設位葢王也王師田掌次張幕設重帟重案司几筵設熊席皆野外之禮也葢大田簡衆大役任衆涖之不可以無威故席以熊皮為之
  葦席萑席
  爾雅曰菼騅也又曰葭蘆菼薍郭璞曰蘆葦也薍似葦而小實中毛氏曰薍為萑葭為葦孔頴達曰菼長為薍成為萑葭長為蘆成為葦然詩於霜降之時言兼葭蒼蒼於物長之時言敦彼行葦則葭非必初生之名葦非必已成之稱也萑似葦而小則葦席麤於萑矣故司几筵喪禮葦席柏席用萑黼純鄭司農以柏席為迫地之席鄭康成以柏席為槨中之席二者皆不可考然士喪禮始死與小歛之奠設於地大歛然後有席特未有幾士虞素幾葦席則歛之席亦葦席也司几筵言凡喪事設葦席右素幾則虞亦喪事也檀弓曰虞而立屍有几筵者連言之也諸侯而上喪有幾
  越席藁秸
  禹貢甸服三百里貢秸服秸藁也禮器言大路素而越席郊特牲曰蒲越藁秸之尚明之也蒲越槀秸藉神席也明之者神明之也左傳曰大路越席昭其儉也越席結草荀卿曰大路越席所以養體越席剪蒲蓆也禮器曰禮有以多為貴者天子之席五重諸侯之席三重大夫再重又曰禮有以少為貴者鬼神之祭單席正義曰熊氏雲天子祫席五重此文是也禘則冝四重也時祭三重司几筵職是也受神酢席亦然祭天則蒲越槀鞂郊特牲雲是也自天地以外日月山川五祀則鬼神之祭單席是也祭統曰鋪筵為依神也淮南子曰越席不縁漢儀雲高皇帝配天紺席祭天用六綵綺席六重成帝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譚奏言饗帝之義掃地而祭尚質也其牲用犢其席槀秸其器陶匏皆因天地之性貴誠上質不敢修其文也以為神祗功徳至大雖修精微而備庶物猶不足以報功唯至誠為可故上質不飾以章天徳天子從焉後漢書志光武隴蜀平後乃增廣郊祀凡用席二百一十六枚皆莞簟宋書志南郊皇天神座太祖坐蒯席各二不設茵蓐古者席槀晉江左用蒯梁南郊席用槀秸五帝以上悉用蒲蓆槀薦開元禮皇帝冬至祀圜丘設昊天上帝神座席以槀鞂高祖神堯皇帝席以莞五方帝日月席皆以槀鞂五星十二辰河漢及內官五十五座席皆以莞
  祭天服大裘乘素車器用陶匏冪用疏布杓用樿牲用犢凡皆以為徳産之致精微盡天下之物無以稱其徳故特報以內心之誠而已則藉用槀鞂越席不亦宜乎槀鞂本於自然越席出於人為人為者不若自然之尤質故大路用焉則越不施於天神可知矣唐禮冬至祀圜丘設昊天上帝神座席以槀鞂髙祖神堯皇帝席以莞亦古之遺制歟
  
  周官玉府掌王之燕衣服祍席曲禮曰請席何鄉請衽何趾鄭氏曰祍臥席也臥席北趾然請衽何趾則趾特未定謂之北趾拘矣管子曰俶衽則請有常則否則請以何趾者以其始衽故也昏禮御衽於奧媵衽良席在東北趾玉藻曰君子之寢常東首喪大記曰疾病寢東首於北牖下論語曰疾君視之東首葢寢東首者庸禮也昏寢南首斯須禮也其他不必皆然至疾病則復其庸禮以正終焉此所以特言東首於北牖下鄭司農釋玉府雲衽單席也賈公彥曰下莞上簟內則雲歛枕篋簟席襡器而藏之則臥之簟席也然衽於文從衣非簟也
  蒯席
  玉藻浴出履蒯席鄭氏曰蒯席澁便於足考之經傳草蓆亦謂之蓐春秋傳曰蓐食又曰軍行左追蓐是也蓐亦謂之茲爾雅周紀衛康叔布茲春秋傳諸侯病曰負茲是也











  禮書卷四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八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八>
  漆幾
  文貝
  雕玉
  周禮司几筵五幾莫貴於玉幾書之四幾莫貴於華玉幾則玉幾者華玉幾也王設幾於左右優至尊也諸侯而下或設之左或設之右適事之宜也諸侯祭祀席右几筵國賔左幾則祭祀隂事也故右之筵國賔陽事也故左之士虞禮布席於室中東面右幾少牢祝設幾於筵上右之有司徹屍奠幾於筵上左之卒𦿉而厭祭設右幾鄭氏謂生人陽長左鬼神隂長右是也然鬼神雖長右而長右不必皆鬼神故甸役亦右幾以甸役隂事故也鄭氏以甸役右幾為貉祭然經言甸役而不言甸役之祭鄭氏之說其果然乎司几筵吉事變幾凶事仍幾葢吉事尚文而幾必變凶事尚質而幾常仍故也孔安國以書之仍幾為因生時之幾不改作誤矣詩曰肆筵設席授幾有緝御昏禮主人拂幾授校校幾足聘禮宰夫奉兩端以進公於序端受宰幾攝之一手受之以授賔賔進訝受賔以兩手於幾兩端執之有司徹主人降受宰幾二手橫執以授屍屍二手橫於手間則席常設於賔未至之前幾常授於行禮之際其將授也必拂曲禮曰進几杖者拂之士昏禮主人拂幾鄭氏曰外拂之也聘禮公東南鄉外拂幾三宰內拂幾三葢於敵以下外拂於尊者內拂皆拂之三其授之也必拜送其受也必拜答執之或橫或中攝授之或受其足或受於手間其避拜送也或以幾辟昏聘禮皆以幾有辟以賔卑故也或不以幾辟有司徹不雲以幾辟者尊屍也其敬父母不傳內則父母枕幾不傳其謀於長者必操以從是皆稱情以為文故也禮王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祀先王酢席皆玉幾諸侯祭祀彫幾酢席筵國賔彤幾凡甸役漆幾鄭氏謂諸侯朝者彫幾聘者彤幾聘者孤彤幾卿大夫其漆幾歟然禮於祭祀言彫幾而朝者不與於國賔言彤幾則無間於孤卿大夫不知鄭氏何據云然耶馬融曰幾長三尺阮諶曰幾長五尺髙二尺舊圖幾兩端赤中央黑葢各述其所傳然也覲禮天子設斧扆左右玉幾司几筵大朝覲大饗射封國命諸侯王位設黼依左右玉几几所憑以安者也王於朝覲㑹同立而不坐曲禮曰天子當依而立曰覲當寧而立曰朝明堂位曰天子負斧扆而立非有所憑也然必設幾者鄭氏釋太宰謂立而設幾優至尊也荀卿曰周公負扆而坐諸侯趨走堂下得非所傳聞者異歟儀禮昏聘公食大夫皆有幾冠禮醴賔鄉飲酒鄉射及燕賔無幾皆輕重之別也䘮或同時在殯則每敦異幾鄭氏曰敦讀曰燾燾履也及祭則同幾生事鬼事之別也幾不特施於行禮而已燕居亦有焉士䘮禮所謂燕几是也不特施於燕居而已田役軍旅亦有焉周禮甸役右漆幾春秋之時智伯在軍投之以幾是也晉伐偪陽城荀偃士匄請班師智伯怒投之以幾齣於其間不特所憑以安而已死者用之拘足屍與嫁者或用以乘車士䘮禮綴足用燕几曲禮屍必式乘必以幾昏禮婦乘以幾是也
  學校
  王制曰有虞氏養國老於上庠養庶老於下庠夏后氏養國老於東序養庶老於西序商人養國老於右學養庶老於左學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養庶老於虞庠虞庠在國之西郊又曰天子命之教然後為學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太學在郊天子曰辟廱諸侯曰頖宮又曰耆老皆朝於庠文王世子曰春夏學干戈秋冬學羽籥皆於東序春誦夏弦大師詔之瞽宗秋學禮執禮者詔之冬讀書典書者詔之禮在瞽宗書在上庠學記曰古之教者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文王世子曰凡祭與養老乞言合語之禮皆小樂正詔之於東序凡語於郊者於成均以及取爵於上尊天子視學大昕鼔徵有司卒事適東序明堂位曰米廩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商學也頖宮周學也禮器曰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宮祭義曰祀三老五更於太學所以教諸侯之弟祀先賢於西學所以教諸侯之徳西學周小學也又曰天子設四學當入學而太子齒四學謂周四郊之虞庠也鄉飲酒賔迎於庠門之外孟子曰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詩曰鎬京辟廱又曰於樂辟廱又曰思樂泮水又曰子衿刺學校廢也周禮州長春秋以禮㑹民射於州序黨正以禮屬民飲酒於序大司樂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國之學政而合國之子弟凡有道者有徳者使教焉死則以為樂祖祭於瞽宗又曰春合諸學秋合諸射賈誼曰帝入東學上親而貴仁則親疎有序而恩相及矣帝入南學上齒而貴信則長幼有差而民不誣矣帝入西學尚賢而貴徳則聖智在位而功不遺矣帝入北學上貴而尊爵則貴賤有等而下不踰矣帝入太學承師問道退習而考於太傅太傅罰其不則而正其不及董仲舒曰成均五帝之學書大傳曰古之帝王必立大學小學使公卿之大子元士大夫之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學見小節焉踐小義焉二十入大學見大節焉踐大義焉故小師取小學之賢者登之大學大師取大學之賢者登之天子
  周四代學辟廱在國虞庠在國之西郊今圖辟廱之制如此
  魯四代學記曰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又曰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泮宮則頖宮在郊太學也虞庠在公宮南之右小學也白虎通曰諸侯曰頖宮半者象璜也獨南面禮儀之方有水耳其説是也鄭康成曰頖班也非是
  諸侯學頖宮在郊
  四代之學虞則上庠下庠夏則東序西序商則右學左學周則東膠虞庠而周則又有辟廱成均瞽宗之名則上庠東序右學東膠大學也故國老於之養焉下庠西序左學虞庠小學也故庶老於之養焉記曰天子設四學葢周之制也周之辟廱即成均也東膠即東序也瞽宗即右學也葢以其明之以法和之以道則曰辟廱鄭氏釋王制謂辟明也廱和也所以明和天下毛氏釋詩謂水旋丘如璧以節觀者故曰辟廱孔穎達曰禮注觧其義詩註解其形以其成其虧均其過不及則曰成均以習射事則曰序以紏徳行則曰膠以樂祖在焉則曰瞽宗以居右焉則曰右學葢周之學成均居中其左東序其右瞽宗此大學也虞庠在國之西郊則小學也記曰天子視學命有司行事祭先師先聖焉卒事遂適東序設三老五更之席又曰食三老五更於太學所以教諸侯之弟祀先賢於西學所以教諸侯之徳夫天子視學則成均也命有司行事祭先師先聖焉即祀先賢於西學也祀先賢於西學則祭於瞽宗也有司卒事適東序設三老五更之席即養國老於東膠也養國老於東膠即祀三老五更於大學也然則商之右學在周謂之西學亦謂之瞽宗夏之東序在周謂之東膠亦謂之太學葢夏學上東而下西商學上右而下左周之所存特其上者耳則右學東序葢與成均並建於一丘之上而已由是觀之成均頒學政右學祀樂祖東序養老更右學東序不特存其制而已又因其所上之方而位之也夫諸侯之學小學在內大學在外故王制言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以其選士由內以升於外然後達於京故也天子之學小學居外大學居內故文王世子言凡語於郊者於成均取爵於上尊以其選士由外以升於內然後達於朝故也明堂位曰米廩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商學也頖宮周學也頖宮則泮水也其制半於辟廱而水葢闕於北方也諸侯樂懸闕其南而泮水闕其北者闕南而存北所以便其觀也闕北而示南所以便人之觀也頖宮大學也魯之大學在郊故將有事於上帝則於之先有事焉然則序與瞽宗葢亦設於頖宮之左右而米廩其公宮南之小學歟孟子曰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何也孟子因論井地而及此則校庠序者鄉學也鄉飲酒主人迎賔於庠門之外鄉簡不帥耆老皆朝於庠則庠鄉學名也周官州長㑹民射於州序黨正屬民飲酒於序則序亦鄉學名也鄭人之所欲毀者謂之鄉校則校亦鄉學名也然鄉曰庠記言黨有庠州曰序記言遂有序何也古之致仕者教子弟於閭塾之基則家有塾雲者非家塾也合二十五家而教之於閭塾謂之家有塾則合五黨而教之鄉庠謂之黨有庠可也周禮遂官各降鄉官一等則遂之學亦降鄉一等矣降鄉一等而謂之州長其爵與遂大夫同則遂之學其名與州序同可也周之時干戈羽籥在東序絃誦與禮在瞽宗書在上庠以言學者之事始乎書立乎禮成乎樂而舞又樂之成焉故大司樂言樂徳樂語而終於樂舞樂師言樂成告備而終於臯舞孟子言仁義禮樂之實而終於不知手之舞之記言詩言志歌詠聲而終於舞動容此舞之所以為樂之成也由小學之書以進於瞽宗之禮樂由瞽宗之禮樂而成之以東序之舞則周之教法可知矣漢明帝時視辟廱冠帶搢紳之人圜橋門而觀者葢億萬計則周人辟廱之制宜亦然也白虎通曰辟者壁也圜以法天外圜內方明徳當圜行當方考之於禮鬴簋錢之類皆外圜內方圜而函方隂陽之義也然則白虎通辟廱之論葢有所受耳董仲舒以成均為五帝之學大戴賈誼有帝入五學之説鄭康成謂周有四郊之虞庠王肅謂辟廱即明堂耳此皆不可考也













  禮書卷四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四十九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九>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九>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四十九>
  
  説文曰閭里門也爾雅曰門側之堂謂之塾尚書大傳曰大夫七十而致仕老其鄉里大夫為士師士為少師嵗事已畢餘子皆入學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學傅農事上老平明坐於右塾庶老坐於左塾餘子畢出然後歸夕亦如之上老父師也庶老少師也食貨志亦曰春將出民里胥平旦坐於右塾鄰長坐於左塾畢出然後歸夕亦如之葢古者合二十五家而為之門塾坐父師少師於此所以教之學也坐里胥鄰長於此所以教之耕也書言先路在左塾之前次路在右塾之前先路象路也次路木路也象路貴於木路而象路在左塾木路在右塾則左塾者東塾也里胥尊於鄰長而里胥在右塾鄰長在左塾則右塾者西塾也何則自內視外則左東而右西自外視內則左西而右東也曲禮曰主人入門而右客入門而左此左西而右東也又曰公事自闑東私事自闑西此左東而右西也然則書言左塾史言右塾皆西塾也自內外言之異耳漢之時閭里亦有門史稱石慶入里門是也庠鄉有庠
  州有序
  孟子曰庠者養也序者射也鄉飲酒尊兩壺於房戶之間鄉射尊於賔席之東葢鄉飲在庠而庠有房室故尊於房戶之間鄉射在序而序無房室故尊於賔席之東而已鄉射禮豫鄭氏曰今文豫為序則鉤楹內堂則由楹外堂序也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楣是於其有室則所揖所履之位淺而前於其無室則所揖所履之位深而後爾雅曰東西墻謂之序序之名葢本於此鄉官書攷之法
  閭胥聚民無常時族師屬民有常月族師嵗屬以月吉與春秋黨正嵗屬以孟吉與正嵗州長嵗屬以正月之吉與春秋然後卿大夫三年大比之以卑者其職煩尊者其事簡也由黨正而下有所讀有所書州長則有所讀無所書而有所攷鄉大夫則攷而興之無所讀敬敏任恤易知者也故閭師書之孝悌睦婣有學難知者也故族師書之徳行則非特孝悌也道藝則非特有學也故黨正書之書之者易攷之興之者難故書之止於黨正攷之在州長興之在鄉大夫以卑者其責輕尊者其任重也凡此皆教之有其術養之有其漸方其在學也一年視離經辨志三年視敬業樂羣五年視博習親師七年視論學取友謂之小成九年知類通達強立而不反謂之大成此中年攷校之法也大胥掌國學士之版春合舞秋合聲於其合聲則頒次其所學而辨異之諸子掌國子之倅春合諸學秋合諸射以攷其藝而進退之此比年攷校之法也學之攷校如此鄉之攷察又如彼所掌非一人所積非一日此人人所以莫不激昂奮勵以趨上之所造也齊桓公為軌里連鄉之法正月之朝鄉長復事君親問焉曰於子之鄉有居處好學慈孝於父母聰恵質仁發聞於鄉里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者謂之蔽明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桓公又問曰於子之鄉有拳勇股肱之力秀出於衆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者謂之蔽賢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桓公又問曰於子之鄉有不慈孝於父母不長悌於鄉里驕淫暴戾不用上令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者謂之下比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是故鄉長退而脩徳進賢桓公親見之遂使役官及五屬大夫復事其言亦然此亦古者鄉舉之遺意也
  秀選俊造進士升論之法
  王制曰命鄉論秀士升之司徒曰選士司徒論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曰俊士升於司徒者不征於鄉升於學者不征於司徒曰造士大樂正論造士之秀者以告於王而升諸司馬曰進士司馬辨論官材論進士之賢者以告於王而定其論論定然後官之任官然後爵之位定然後祿之葢秀於一鄉謂之秀士升於所選謂之選士俊士以其徳之敏也造士以其材之成也進士以其將進而用之也選士升於司徒而不征於鄉俊士升於學而不征於司徒俊士亦謂之造士葢學至於此材成徳敏非可一名命之也傳曰十人曰選百人曰俊此論其大致然也古之六卿其分職也未甞不通其聫事也未甞不分司徒掌邦教司馬掌邦政未甞不分也有發則司徒教士以車甲升造士則司馬辨論官材未甞不通也周官大司馬之屬司士曰以徳詔爵此司馬辨論官材之謂也尚書大傳曰古之帝王者必立大學小學使公卿之太子大夫元士之適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學見小節焉踐小義焉二十入大學見大節焉踐大義焉故入小學知父子之道長幼之序入大學知君臣之義上下之位故小師取小學之賢者登之大學大師取大學之賢者登之天子以為左右漢志曰八嵗入小學學六甲五方書計之事始知室家長幼之節十五入大學學先聖禮樂而知朝廷君臣之禮其有秀異者移鄉學於庠序庠序之異者移國學於少學諸侯嵗貢少學之異者於天子學於大學命曰造士行同能偶則別之以射然後爵命焉凡此其言詳畧與王制雖少異其實皆先王之遺跡也
  簡不帥教之法
  王制曰命鄉簡不帥教者以告耆老皆朝於庠元日習射上功習鄉上齒大司徒帥國之俊士與執事焉不變命國之右鄉簡不帥教者移之左命國之左鄉簡不帥教者移之右如初禮不變移之郊如初禮不變移之遂如初禮不變屏之遠方終身不齒又曰王太子王子羣後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適子國之俊選皆造焉將出學小胥大胥小樂正簡不帥教者以告於大樂正大樂正以告於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學不變王親視學不變王三日不舉屏之遠方西方曰棘東方曰寄終身不齒然則鄉簡不帥教者至於四不變然後屏之小樂正簡國子之不帥教止於二不變則屏之者先王以匹庶之家為易治膏梁之性為難化以其易治故鄉遂之所攷常在三年大比之時以其難化故國子之出學常在九年大成之後三年而攷故必在於四不變然後屏之九年而簡焉則雖二不變屏之可也古之學政其輕者有觵撻其重者不過屏斥而已若夫萬民之不服教其附於刑者歸於士









  禮書卷四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巻五十
  宋 陳祥道 撰





















  天子諸侯視學之禮
  禮記王制天子出征受成於學出征執有罪反釋奠於學以訊馘告將出學小胥大胥小樂正簡不帥教者以告於大樂正大樂正以告於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學不變王親視學月令仲春上丁命樂正習舞釋菜天子乃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親往視之季春是月之末擇吉日大合樂天子乃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親往視之文王世子凡大合樂必遂養老大合樂謂春入學舎菜合舞秋頒學合聲於是時也天子則視學焉遂養老者謂用其明日也天子視學大昕鼓徵所以警衆也衆至然後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秩節祭先師先聖焉有司卒事反命始之養也適東序釋奠於先老遂設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焉適饌省醴養老之珍具遂發詠焉退修之以孝養也學記未卜禘不視學游其志也祭義曰天子設四學當入學而太子齒詩泮水魯侯戾止言觀其旂魯侯戾至在泮飲酒又曰在泮獻囚在泮獻功在泮獻馘賈誼傳曰帝入東學上親而貴仁帝入南學上齒而貴信帝入西學上賢而貴徳帝入北學上貴而尊爵帝入太學承師問道後漢明帝永平二年三月臨辟廱初行大射禮十月幸辟廱初行養老禮儒林傳明帝即位袒割辟廱之工養三老五更饗射禮畢帝正坐自講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冠帶搢紳之士圜橋門而觀聴者葢億萬計
  禮曰天子視學四養老也簡不帥教也出征受成也以訊馘告也養老必於仲春季春仲秋而簡不帥教出征受成以訊馘告者無常時雖有常時其入學也亦必養老焉文王世子曰天子視學大昕鼓徵所以警衆也適東序釋奠於鄉老遂設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焉適饌省醴養老之珍具遂發詠焉退修之以孝養也祭義曰天子當入學而太子齒葢天子將視學以鼓徵衆序立以齒及天子至命有司行事祭先師先聖於西學有司卒事反命乃適東序養老焉此視學之大略也漢明帝袒割辟廱之工養三老五更饗射禮畢帝正坐自講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冠帶搢紳之士圜橋門而觀聴者葢億萬計豈亦先王之髣髴乎學記曰未卜禘不視學游其志也葢古者喪畢則禘未卜禘而視學非所以示孝道而不足以游學者之志也春秋傳稱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未禘祀猶不可務外事況視學乎諸侯視學之禮葢有同於天子詩曰魯侯戾止在泮飲酒既飲㫖酒永錫難老此養老也在泮獻囚此以訊馘告也
  視學養老之禮鄭氏曰席位之處則三老如賔五更如介羣老如衆賔必也
  外饔邦饗耆老孤子則掌其割烹之事孤子者死王事之子也王制曰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養庶老於虞庠正義曰邦饗耆老者謂死事者之父祖兼有國老庶老國老者謂卿大夫致仕者庶老謂庶人之致仕者經直言耆老對孤子則耆老者死事之父祖可知但此不見饗國老庶老之文故鄭解耆老謂國老庶老酒正饗耆老孤子皆共其酒無酌數凡有秩酒者以書契授之𤣥謂所秩者謂老臣王制曰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大司徒以保息六保萬民一曰慈幼二曰養老養老七十養於鄉五十異粻之屬正義曰王制雲五十養於鄉六十養於國七十養於學彼謂大夫士也王制又雲凡三王養老皆引年注云已而引戶校年當行復除也老人衆多非賢者不可皆養故食貨志雲七十已工工所養也此雲七十養於鄉亦謂有賢行者也五十異粻之屬者是王制文禮記常法庶人食稷士並食黍大夫又加以粱今雖庶人至五十或與士大夫同食食黍粱遺人門闗之委積以養老孤門闗以養老孤人所出入易以取餼廩也正義曰門謂十二門闗謂十二闗門闗出入皆有稅所稅得者亦送帳多少足國用之外留之以養老孤司門以其財養死政之老與其孤財所謂門闗之委積也死政之老死國政事者之父母也槁人若饗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正義曰耆老謂死王事者之父國家春饗孤子秋食耆老則亦槁人共其食羅氏仲春羅春鳥獻鳩以養國老行羽物伊耆氏共王之齒杖王所以賜老者之杖鄭司農雲謂年七十當以王命受杖者今時亦命之為主杖𤣥謂王制曰五十杖於家六十杖於鄉七十杖於國八十杖於朝鄉大夫以嵗時登其夫家衆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老者皆舎老者若今八十九十復羨卒也司厲凡有爵者與七十者與未齓者不為奴曲禮曰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𫝊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頥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謝則必賜之几杖於其國則稱名越國而問焉必告之以其制老者不以筋力為禮年五十始杖八十拜君命一坐再至君子式黃髪王制司徒養耆老以致孝耆老皆朝於庠耆老致仕及鄉中老賢者朝猶㑹也此庠謂鄉學也鄉謂飲酒也鄉禮春秋射國蠟而飲酒養老正義曰總言耆老其數則衆故知致仕及鄉中老賢致仕則書傳畧説雲大夫為大師士為少師是也鄉中老賢謂鄉人不仕年老有徳行者故鄉飲酒雲以告於先生君子可也凡養老有虞氏以燕禮夏后氏以饗禮殷人以食禮周人脩而兼用之兼用之備隂陽也凡飲養陽氣凡食養陰氣陽用春夏隂用秋冬正義曰凡養老者皇氏雲人君養老有四種一是養三老五更二是子孫為國難而死王事者父祖三是養致仕之老四是引戶校年庶人之老熊氏雲天子視學之年養老一嵗有七謂四時皆養老故鄭此注凡飲養陽氣食養隂氣陽用春夏隂用秋冬是四時凡四也按文王世子云凡大合樂必遂養老注云大合樂謂春入學舎菜合舞秋頒學合聲通前為六又季春大合樂天子視學亦養老文王世子云凡視學必遂養老是總為七也有虞氏以燕禮者以虞氏帝道𢎞大故養老以燕禮崔氏雲夏受禪於虞是二王之首貴尚於禮故養老以饗禮相養敬也殷人質素威儀簡少故養老以食禮周人脩三代之禮而兼用之春夏養老之時用虞氏燕禮夏后氏饗禮之法若秋冬養老之時用殷人食禮之法雲陽用春夏隂用秋冬者案郊特牲雲饗禘有樂而食嘗無樂是故春禘而秋嘗饗與禘連文故知饗在春食與嘗連文故知食在秋彼不雲冬夏彼是殷禮此言冬夏者據周法也或鄭因春而言夏因秋而言冬雖周冬夏不養老也就如熊義去冬夏則一年有五養老也又春合舞秋合聲即是春秋養老之事冬夏更無養老通季春大合樂有三養老也熊氏以為春秋各再養老故為一年七養老也去冬夏為五義實可疑皇氏雲春夏雖以飲為主亦有食先行饗次燕次食秋冬以食為主亦有饗先行食次燕次饗一日之中三事行畢義或然也五十養於鄉六十養於國七十養於學達於諸侯天子諸侯養老同也國中小學在王宮之在學大學也在郊小學在國中大學在郊此殷制明矣正義曰養於國與養於學文相對故知國亦是學也六十少於七十者六十者宜養於小學七十者宜養於大學故云國國中小學雲在王宮之左者據上文而知雲小學在國中大學在郊此殷制明矣者以上文雲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下文雲殷人養國老於右學養庶老於在學貴右而賤左小學在國中左也大學在郊右也與殷同也故云此殷制明矣以此篇從上以來雖解為殷制無正據可憑因此小學大學是殷制不疑故云明矣八十拜君命一坐再至瞽亦如之九十使人受五十異粻六十宿肉七十二膳八十常珍九十飲食不離寢膳飲從於遊可也六十嵗制七十時制八十月制九十日脩唯絞紟衾冒死而後制五十始衰六十非肉不飽七十非帛不煖八十非人不煖九十雖得人不煖矣五十杖於家六十杖於鄉七十杖於國八十杖於朝九十者天子欲有問焉則就其室以珍從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五十不從力政六十不與服戎七十不與賔客之事八十齊喪之事弗及也五十而爵六十不親學七十致政唯衰麻為喪有虞氏養國老於上庠養庶老於下庠夏后氏養國老於東序養庶老於西序殷人養國老於右學養庶老於左學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養庶老於虞庠虞庠在國之西郊正義曰此四代養老之處熊氏雲國老謂卿大夫致仕者庶老謂士也皇氏雲庶老兼庶人在官者其致仕之老大夫以上當從國老之法士從庶老之法故外饔雲邦饗耆老掌其割亨鄭注引此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養庶老於虞庠是也有虞氏深衣而養老夏后氏燕衣而養老殷人縞衣而養老周人𤣥衣而養老凡養老之服皆其時與羣臣燕之服有虞氏質深衣而已夏尚黒而黒衣裳殷尚白而縞衣裳周人則兼用之𤣥衣素裳凡三王養老皆引年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斑白者不提挈君子耆老不徒行庶人耆老不徒食月令仲秋之月養衰老授几杖行麋粥飲食助老氣也文王世子凡祭與養老乞言合語之禮皆小樂正詔之於東序學以三者之威儀也養老乞言養老人之賢者因從乞善言可行者也合語謂鄉射鄉飲酒大射燕射之屬也大樂正學舞干戚語説命乞言皆大樂正授數凡大合樂必遂養老大合樂謂春入學釋菜合舞秋頒學合聲於是時也天子則視學焉遂養老者用其明日也鄉飲酒鄉射之禮明日乃息司正唯所欲以告於先生君子可也是養老之象類也天子視學大昕鼔徵所以警衆也衆至然後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秩節祭先師先聖焉有司卒事反命始之養也又之養老之處凡大合樂必遂養老是以往焉言始立學也適東序釋奠於先老親奠之已所有事也養老東序則是視學於上庠遂設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焉三老五更各一人也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天子以父兄養之示天下之孝弟也名以三五者取象三辰五星天所因以照明天下者群老無數其禮亡以鄉飲酒禮言之席位之處則三老如賔五更如介羣老如衆賔必也適饌省醴養老之珍具遂發詠焉退脩之以孝養也發詠謂以樂納之退脩之謂既迎而入獻之以醴獻畢而樂關反登歌清廟反謂獻羣老畢皆升就席也反就席乃席工於西階上歌清廟以樂之既歌而語以成之也言父子君臣長幼之道合徳音之致禮之大者也下管象舞大武大合衆以事達有神興有徳正君臣之位貴賤之等焉而上下之義行矣有司告以樂闋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養老幼於東序終之以仁也羣吏鄉遂之官王於燕之末而命諸侯時朝㑹在此者各反養老如此禮是終其仁心孝經説所謂諸侯歸各帥於國大夫勤於朝州里𩥉於邑是也禮運三公在朝三老在學內則凡養老五帝憲憲法也養之為法其徳行三王有乞言又從之求善言可施行也五帝憲養氣體而不乞言有善則記之為惇史三王亦憲既養老而後乞言亦微其禮皆有惇史惇史史孝厚者也微其禮者依違言之求而不切也樂記食三老五更於大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總干所以教諸侯之弟也三老五更互言耳皆老人更知三徳五事者也冕而總干親在舞位也周名大學曰東膠祭義貴老為其近於親也昔者有虞氏貴徳而尚齒夏后氏貴爵而尚齒殷人貴富而尚齒周人貴親而尚齒貴謂燕賜有加於諸臣也尚謂有事尊之於其黨也虞夏殷周天下之盛王也未有遺年者年之貴乎天下乆矣次乎事親也言其先老也是故朝廷同爵則尚齒七十杖於朝君問則席八十不俟朝君問則就之而弟達乎朝廷矣同爵尚齒老者在工也君問則席為之布席於堂上而與之言凡朝位於庭就之就其家也老而致仕君或不許異其禮而已食三老五更於大學所以教諸侯之弟也食三老五更於大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總干所以敎諸侯之弟也割牲致俎實也冕而總干親在舞位以樂侑食也教諸侯之弟次事親天子巡守諸侯待於境天子先見百年者八十九十者東行西行者弗敢過西行東行者弗敢過欲言政者君就之可也壹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而不齒族有七十者弗敢先此謂鄉射飲酒時也齒者謂以年次立若坐也三命列國之卿也不復齒席之於賔東不敢先族之七十者謂既一人舉觶乃入也雖非族亦然承齒於族故言族爾七十者不有大故不入朝若有大故而入君必與之揖讓而後及爵者謂致仕在家者其入朝君先與之為禮而後揖卿大夫中庸燕毛所以序齒也燕謂既祭而燕也燕以髪色為坐祭時尊尊也至燕親親也齒亦年也大學曰工老老而民與孝鄉飲酒之禮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聴政役所以明尊長也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所以明養老也民知尊長養老而後乃能入孝出弟民入孝出弟尊長養老而後成教成教而後國可安也詩七月為此春酒以介眉夀春酒凍醪也眉夀豪眉也介助也正月召彼故老訊之占夢行葦忠厚也周家忠厚仁及草木故能內睦九族外尊事黃耉養老乞言以成其福祿焉肆筵設席授幾有緝御兄弟之老者既為設重席凡人有相續代而侍者曽孫維主酒醴維醹酌以大斗以祈黃耉黃耉台背以引以翼夀考維祺以介景福泮水魯侯戾止在泮飲酒既飲㫖酒永錫難老閟宮黃髮兒齒兒齒亦夀徵書曰播棄黎老弗迪又曰尚猷詢茲黃髮又曰耉造徳不降我則鳴鳥不聞孟子曰西伯善養老漢文帝具為養老令年八十以上賜粟絮帛酒肉東漢明帝賜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祿賜天下三老酒人一石肉四十斤書大傳宣王問於子春曰寡人慾行孝弟之義為之有道乎子春曰昔者衛聞於樂正子曰文王之治岐也五十者杖於家六十者杖於鄉七十者杖於國見君揖八十者杖於朝見君揖君曰趣見客毋俟朝以朝乘車轜輪御為僕送至於家而孝弟之義達於諸侯九十杖而朝見君建杖君曰趣見毋俟朝以朝送之舍卜筮巫醫御於前祝饐祝鯁以食乘車轜輪胥與就膳徹送至於家君如有欲問明日就其室以珍從而孝弟之義達於四海
  天子之於老也其所養也三國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嵗養之也三仲春也季春也仲秋也周禮羅氏羅春鳥獻鳩以養國老在仲春月令養衰老授几杖在仲秋文王世子曰凡大合樂必遂養老鄭氏雲大合樂謂春入學舍菜合舞秋頒學合聲於是時也天子則眎學焉遂養老此養老於仲春仲秋者也月令季春之末擇吉日大合樂天子乃率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親往視之大合樂亦必養老此又養老於季春者也若夫簡不帥教出征受成以訊馘告凡天子入學莫不養老此又不在嵗養之數也夫貴冑謂之國子則貴而老者謂之國老賤者謂之庶人則賤而老者謂之庶老國子與庶人之俊者同其學所以一道徳國老與庶老異其學所以別分義故有虞氏養國老於上庠養庶老於下庠夏后氏養國老於東序養庶老於西序殷人養國老於右學養庶老於左學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養庶老於虞庠而又有死政者之老焉故羅氏獻鳩以養之者國老也司徒以保息養之者庶老也司門以其財養之者死政者之老也若夫外饔酒正槁人所謂耆老者總三者而言之也鄭氏謂三老五更各一人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名三五者取象三辰五星天所因以照明天下者皇氏謂人君養老有四種一是養三老五更二是子孫為國難而死者父祖三是養致仕之老四是引戶校年庶人之老熊氏雲天子視學養老一嵗有七鄭氏雲凡飲養陽氣凡食養隂氣陽用春夏隂用秋冬是四時養老凡四也文王世子凡大合樂必遂養老大合樂謂春入學舍菜合舞秋頒學合聲又季春大合樂天子視學亦養老是七也然則古者建國必立三卿鄉飲酒必立三賔而養老必立三老故禮曰三公在朝三老在學三公非一人則三老五更非各一人矣漢志以徳行年髙老者一人為老次一人為更故永平中拜桓榮為五更建初中拜伏恭為三老而鄭氏以此為三代之制誤矣晉亦以王祥為五更先王父事三老兄事五更則三老五更乃羣老之尤者而致仕之老固在其間皇氏離而二之亦誤矣月令無冬夏養老之文周禮禮記特言春養秋食而已熊氏謂養老嵗有七亦誤矣又禮記言天子視學遂適東序養老則視學養老皆同日也鄭氏謂用其明日亦誤矣養老之禮外饔掌割亨酒正共酒槁人共食羅氏共鳩方其養也必先釋奠於先老遂設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適饌省醴養老之珍具遂發詠焉登歌清廟下管象武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總干則乞言憲行之養著而孝弟之化行矣有司告以樂闋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養老㓜於東序而終之以仁此所謂一舉事而衆皆知其徳之備也禮言凡養老有虞氏以燕禮而服深衣夏后氏以饗禮而服燕衣殷人以食禮而服縞衣周人脩而兼用之而服𤣥衣葢虞氏以燕則以㤙勝禮夏后氏以饗則以禮勝㤙殷人以食則趣㤙禮之中而周則文備故脩而兼用之周官外饔言饗耆老此周人以饗禮養老也行葦言飲射而繼之以祈黃耉此周人以燕禮養老也祭記曰食三老五更於太學此周人以食禮養老也然𤣥衣燕衣也燕衣非冕服及總干而舞必冕服者以舞者樂之成故特服冕以明至誠有加而無殺也冕而總干施於食禮而記稱食甞無樂者考之於詩商頌言顧子烝甞而有鞉鼓淵淵嘒嘒管聲小雅言以往烝甞而有鍾鼓既戒鍾鼓送屍則甞有樂矣樂師饗食諸侯序其事令奏鍾鼓鍾師凡饗食奏燕樂籥師賔客饗食鼓羽籥之舞則食有樂矣其曰食甞無樂葢非商周之制也漢明帝養老之禮其曰乘輿先到辟廱禮殿御坐東廂遣使者安車迎三老五更天子迎於門屏交禮道自阼階三老升自賔階至階天子揖如禮三老升東面三公設幾九卿正履舄天子親袒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祝鯁在前祝𩻭在後五更南面公進供禮亦如之明日皆詣闕謝其養時三老五更二人而已羣老不與焉非古禮之意也養孤之禮
  周禮外饔邦饗耆老孤子則掌其割亨之事酒正饗耆老孤子皆共其酒無酌數遺人門闗之委積以養老孤司門凡財物犯禁者舉之以其財養死政之老與其孤槁人若饗耆老孤子庶子共其食郊特牲曰饗禘有樂而食甞無樂隂陽之義也凡飲養陽氣也凡食養隂氣也故春禘而秋甞春饗孤子秋食耆老其義一也文王世子曰有司告以樂闋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養老㓜於東序終之以仁也尚書大傳舜五祀秋饗耆老而春食餔子
  先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所以教天下之孝㓜吾㓜以及人之㓜所以教天下之慈又況出身戮力而死於王事者在上有父祖在下有子孫棄而不養不足以報勞養不以禮不足以示勸故春饗孤子所以象陽之生秋食耆老所以象隂之成而外饔酒正遺人司門槁人皆共其職事焉然財必出於遺人司門者用以利犯禁之財養以義死政之老與其孤則趣利者知所愧而徇義者知所勉矣冡人之職凡死於兵者不入兆域鄭氏謂戰敗無勇投諸塋外以罰之罰其身而養其父祖子孫者不罰不足以示義不養不足以盡仁也然春饗孤子秋未甞不食而以饗為主秋食耆老春未嘗不饗而以食為主周禮皆言饗耆老孤子書大傳言食餔子則饗與食固兼用也耆老養於學孤子亦養於學文王世子王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養老㓜於東序謂各反其國養老幼如東序之禮也春秋之時齊將救鄭屬孤子三日朝以乘車兩馬繫兩邑焉召顔涿子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乃救鄭又魏文侯舉有功而進賞之有死事之家嵗使使者勞賜其父母漢有孤兒兵凡此皆有所為然也鄉飲酒之禮
  周禮鄉大夫三年則大比攷其徳行道藝而興賢者能者鄉老及卿大夫帥其吏與其衆寡以禮禮賔之𤣥謂變舉言興者謂合衆而尊寵之以鄉飲酒之禮禮而賔之黨正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於序以正齒位一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而不齒國索鬼神而祭祀謂嵗十二月大蜡之時建亥之月也正齒位者鄉飲酒義所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必正之者為民三時務農將闕於禮至此農隙而教之尊長養老見孝弟之道也黨正飲酒禮亡以此事屬於鄉飲之義微失少矣凡射飲酒此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鄉飲酒鄉射記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齒於鄉里者以年與衆賔相次也齒於父族者父族有為賔者以年與之相次異姓雖有老者居於其上不齒者席於尊東所謂尊正義曰凡有四事一則三年賔賢能二則鄉大夫歛國中賢者三則州長習射飲酒四則黨正蜡祭飲酒總而言之皆謂之鄉飲酒禮記經解鄉飲酒之禮所以明長幼之序也鄉飲酒之禮廢則長幼之序失而爭鬭之獄繁矣仲尼燕居鄉射之禮所以仁鄉黨也射義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鄉飲酒之禮𡺳七月曰九月肅霜十月滌場朋酒斯饗曰殺羔羊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夀無疆毛氏曰饗者鄉人以狗大夫加以羔羊公堂學校也鄭氏曰十月民事男女俱畢國君閑於政事而饗羣臣正義曰毛氏以為鄉飲酒鄭氏以為十月大飲烝儀禮鄉飲酒之禮主人就先生而謀賔介主人謂諸侯鄉中之大夫也先生鄉中致仕者賔介處士賢者周禮鄉大夫三年大比而興賢者能者鄉老及卿大夫帥其吏與其衆寡以禮禮賔之是禮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諸侯之鄉大夫貢士於其君葢如此雲賢者為賔其次為介又其次為衆賔今郡國十月行此飲酒禮以黨正毎嵗邦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於序以正齒位之説漢明帝永平三年郡國縣道行鄉飲酒禮於學校晉禮志武帝臨辟廱行鄉飲之禮禮義者人性之所固有然民勞於耕穫則曠於尊卑長幼貴賤之節先王於是因其暇時制為飲酒之禮以正齒位此尊讓絜敬之俗所以成而鬬辨暴亂之禍所以息也其屬飲則於鄉學其主人則鄉官其賔介則處士賢者其謀賔介則就先生先生致仕老於鄉里者黨正國索鬼神而祭祀以禮屬民飲酒於序則黨之飲酒必於毎嵗蠟時也州長春秋以禮㑹民射於州序卿大夫士之射必先行鄉飲酒禮則州之飲酒必於春秋也鄉大夫三年大比而興賢者能者以禮禮賔之則鄉之飲酒又於三年興賢能之時也其坐主人於東南僎於東北坐賔於西北坐介於西南此所以正齒位也一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不齒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此所謂正齒也以至牲則用狗樂則工歌鹿鳴之三間歌魚麗之三笙由庚之三尊於房戶之間羞出東房洗當東榮與夫升降酬酢繁省隆殺之辨皆制之以道此孔子所以觀之而知王道之易易也然鄉射衆賔之席繼而西鄉飲三賔之席不屬鄉射無介而飲有介鄉射處士為賔大夫與則易之以公士鄉飲處士為賔有大夫與不易之者以鄉飲之所重者在賔與射異也後世鄉飲酒廢間或講求而復古者則漢明晉武常舉之於上伏湛李忠常行之於下而史臣稱之以為美談葢名生於不足也












  禮書卷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一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一>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一>
  
  玉藻曰笏天子以球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竹本象可也球美玉也文猶飾也大夫士飾竹以為笏不與君並用純物也見於天子與射無説笏入太廟説笏非古也言凡吉事無説笏也太廟之中唯君當事説笏也小功不説笏當事免則説之免悲哀哭踴之時不在於記事也小功輕不當事可以説笏也既搢必盥雖有執於朝弗有盥矣凡有指畫於君前用笏造受命於君前則書於笏笏畢用也因飾焉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傳三寸其殺六分而去一殺猶杼也天子杼上終葵首諸侯不終 葵首大夫士又杼其下首廣二寸半又曰天子搢珽方正於天下也諸侯荼前詘後直讓於天子也大夫前詘後詘無所不讓也又曰將適公所史進象笏書思對命又玉藻曰年不順成君衣布搢本搢本去珽荼佩士笏也內則曰子事父母韠紳搢笏樂記曰武王散軍而郊射禆冕搢笏而虎賁之士説劒也儀禮士緇帶韎韐竹笏禮器曰大圭不瑑周禮王搢大圭執鎮圭藻藉五采五就以朝日考工記曰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天子服之荀卿曰天子御珽諸侯御荼大夫服笏管子曰天子執玉笏以朝日釋名曰笏忽也君有命則書其上備忽忘也或曰簿可以簿疏物也徐廣車服儀制曰笏即手板也蜀志秦密見太守以簿繫頰則漢魏以來皆執手板故云若今吏之持簿
  天下之事常脩治於人之所慎而廢弛於人之所忽先王於是制為之笏或執或搢而畢用之使人稽其名以見其義觀其制以思其徳庸有臨事而失者乎天子之笏以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竹本象可也葢玉徳之美象義之辨竹禮之節天子尚徳諸侯貴義大夫士則循禮而已此笏所以異也魚須文竹竹而以魚須文之也竹本象可也竹本而象飾之也大夫近尊而其勢屈士遠尊而其體伸此飾所以異也禮大夫沐稷而君與士皆沐梁大夫之臣曰私人而君與士之臣皆曰私臣大夫祭則堂之上下共尊而君與士則堂下異尊大夫內子拜屍西而君與士之妻則北面大夫之於主婦不致爵而君與士則致爵大夫嗣子不舉奠而君與士之嗣則舉奠大夫賔屍屍酢主人乃設席而君與士則先酢而設席大夫前祭一日筮屍而君與士則前祭三日筮屍大夫祭之日視濯而君與士則前祭一日視濯凡此皆順而摭之之禮則其飾笏以象不亦可乎天子之於天下體無所屈故珽必方正諸侯之於天子則謹度以臣之於臣民則制度以君之故荼必前屈後直大夫於其君則為臣於天子則為陪臣故笏必前屈後屈士笏之制無所經見觀其飾之以象疑亦前屈後直歟天子之朝日執鎮圭搢大圭則所執者摯也所搢者笏也諸侯之朝大夫之聘葢亦如此則諸侯執命圭者必搢荼大夫執聘圭者必搢笏及其合瑞而授圭則執其所搢而已此所謂見於天子無説笏也見天子也入太廟也射也皆禮之不可忽者故不説笏小功則禮可以勝情故亦不説笏當事而免則事可以勝禮故説之小功不説笏則大功以上説之可知大圭三尺杼上終葵首杼殺也考工記曰凡為輪行澤者欲杼
  典瑞王搢大圭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玉藻曰笏天子以球玉又曰天子搢珽方正於天下也左氏曰袞冕黻珽昭其度也禮器曰大圭不琢玉人曰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天子服之鄭氏釋玉藻曰珽亦笏也或謂之大圭球美玉也禹貢雍州厥貢球琳琅玕爾雅釋地西北之美者有崐崙之璆琳琅説文曰球或從翏則 璆與球同釋玉人曰大圭或謂之珽杼殺也終葵椎也賈公彥曰齊人謂椎為終葵為椎於杼上明無所屈也葢天子之笏其玉以球其不琢也謂之大圭其方正也謂之珽其實一也終葵首六寸相玉書曰珽玉六寸明自炤是也典瑞曰搢大圭玉藻曰搢珽玉人曰天子服之荀子曰天子御珽然則搢之者服之也御者進之也天子諸侯之笏必以人進之大夫士則服之而已玉藻曰史進象笏諸侯之禮也然王朝日禮神執鎮圭而搢大圭既禮神矣宜置鎮圭而用大圭歟玉藻言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具殺六分而去一然天子之笏長三尺而六寸為椎首而計之則於二尺六寸為有餘去椎首而計之則於二尺六寸為不足葢玉藻所言非天子之笏孔頴達曰二尺六寸短於天子葢諸侯以下度分皆然諸侯荼前詘後直
  玉藻曰笏諸侯以象又曰諸侯荼前詘後直讓於天子也荀子曰諸侯御荼鄭氏曰荼讀為舒遲之舒舒懦者畏在前也詘謂圜殺其首不為椎頭觀考工記弓人曰斵目必荼鄭司農曰荼徐也書大傳曰陽盛則吁荼萬物而養之史日月朓則王侯其荼葢古者荼舒通用荼之度二尺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殺六分而去一
  大夫笏
  大夫之笏以魚須文竹鄭氏曰文猶飾也庾氏曰以鮫魚須飾竹以成文考之書大傳曰東海魚須目鄭氏曰魚須今以為簮司馬相如賦曰靡魚須之橈旃張揖曰以魚須為旃柄則大夫以之飾笏宜矣陸徳明讀須為班葢竹取其堅貞有節也前詘後詘無所不讓也以魚須飾之卑者不敢用純也王天子用全上公用龍侯用瓉伯用將亦卑者不敢用純之意
  士竹本
  儀禮士竹笏玉藻曰士竹本象可也葢竹本尢堅貞而有節者也士以節義為尚故笏用焉象諸侯所以為笏者也士卑而伸故飾笏用焉玉藻曰年不順成君搢本葢竹本也先儒謂士竹本象者以象飾其本誤矣天子之笏曰珽諸侯曰荼大夫以下曰笏者尊者文其名卑者命其實故車天子諸侯曰路大夫以下曰車寢天子諸侯曰宮大夫以下曰寢妻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婦庶人曰妻死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意與此同

  禮書卷五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二
  宋 陳祥道 撰





















  
  太宰祀五帝賛玉幣爵之事玉幣所以禮神玉與幣各如其方之色祀大神示亦如之享先王亦如之賛玉幾玉爵大朝覲㑹同賛玉幣玉獻玉幾玉爵玉獻獻國珍異亦執玉以致之小宰凡祭祀賛玉幣玉獻玉幾玉爵之事玉府玉齊則共食玉玉是陽精之純者食之以禦水氣鄭司農雲王齊當食玉屑若合諸侯則共珠盤玉敦敦盤類珠玉以為飾凡王之獻金玉兵器受而藏之內府凡四方之幣獻金玉齒革入焉諸侯朝聘所獻國珍內宰大祭祀後祼獻則賛瑤爵亦如之祭統曰君執圭瓉裸屍大宗執璋瓉亞裸此大宗亞裸謂夫人不與而攝耳瑤爵謂屍卒食王既酳屍後亞獻之其爵以瑤為飾凡賔客之祼獻瑤爵皆賛瑤爵所以亞圭酬賔也坊記曰陽侯殺穆侯而竊其夫人故大饗廢夫人之禮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其邦國王執鎮圭鎮安也所以安四方鎮圭者葢以四鎮之山為瑑飾圭長尺有二寸公執桓圭公二王之後及王之上公雙植謂之桓桓宮室之象以安其上也桓圭葢亦以桓為瑑飾圭長九寸侯執信圭伯執躬圭信當為身聲之誤也身圭躬圭葢皆象以人形為瑑飾文有麤縟耳欲其慎行以保身圭皆長七寸子執糓璧男執蒲璧糓所以養人蒲為席所以安人二者或以糓為飾或以蒲為飾璧皆徑五寸不執圭者木成國也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禮謂始告神時薦於神坐書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𤣥璜禮北方此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在北極者也禮地以夏至謂神在崑崙者也禮東方以立春為蒼精之帝而大昊句芒食焉禮南方以立夏為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禮西方以立秋為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禮北方以立冬為黒精之帝而顓頊𤣥㝠食焉禮神者必象其類璧圜象天琮方象地圭鋭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象夏物半死琥猛象秋嚴半璧曰璜象冬閉藏地上無物唯天半見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幣以從爵若人飲酒有酬幣正義曰知幣是從 爵非禮神者若是禮神當在牲上以其神幣與玉俱設若肆師雲立大祀用玉帛牲牷是帛在牲上今在下明非禮神者也雲若人飲酒有酬幣者獻屍從爵之幣無文故以生人飲酒之禮況之案聘禮饗時有酬幣明此幣既非禮神之幣則獻屍後酬屍時亦有幣之從爵也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宿眂滌濯涖玉鬯省牲鑊奉玉齍詔大號玉禮神之玉也始涖之祭又奉之小宗伯若國大貞則奉玉帛以詔號號神號幣號鄭司農雲大貞謂卜立君卜大封凡祭祀賔客以時將瓉果將送也猶奉也祭祀以時奉而授王賔客以時奉而授宗伯肆師之職掌立國祀之禮以佐大宗伯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正義曰經言立大祀用玉帛牲牷者天神中非直有升煙玉帛牲亦有禮神者也地示中非直有瘞埋玉帛牲亦兼有禮神者也宗廟中無升煙瘞埋直有禮神幣帛與牲又不見有禮神之玉或可以灌圭為禮神之玉亦通一塗立次祀用牲幣者天神日月星辰地示血祭社稷五祀五嶽是也宗廟次祀已下與大祀同亦直有禮神幣帛而已天府季冬陳玉以貞來嵗之媺惡問事之正曰貞陳玉陳禮神之玉龜有天地四方則玉有六器者與正義曰夏之季冬將卜筮之時先陳玉以禮神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人執以見曰瑞禮神曰器王搢大圭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繅皆三采朱白蒼三就子執糓璧男執蒲璧繅皆二采來緑再就以朝覲宗遇㑹同於王諸侯相見亦如之瑑圭璋璧琮繅皆二采一就以頫聘璋以聘後夫人以琮享之也鄭司農雲瑑有圻鄂瑑起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鄭司農雲於中央為璧圭著其四面一玉俱成爾雅曰邸本也圭本著於璧故四圭有邸圭未四出故也𤣥謂祀天夏正郊天也上帝五帝所郊亦有五帝殊言天者尊異之也正義曰夏正郊所感帝兩圭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兩圭者以象地數二也僢而同祗祀地謂祀於北郊神州之神正義曰按河圖括地象崑崙東南萬五千里神州是也或解郊用三陽之月神州宜用三隂之月當七月祭也裸圭有瓉以肆先王以裸賔客鄭司農雲於圭頭為器可以挹鬯祼祭謂之瓉故詩曰䘏彼玉瓉黃流在中國語謂之鬯圭以肆先王灌先王祭也𤣥謂漢禮瓉槃大五升口徑八寸下有槃口徑一尺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圭其邸為壁取殺於上帝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贈賔客璋有邸而射取殺於四望珍圭以徵守以恤凶荒杜子春雲珍當為鎮故書為鎮以微守者以徴召守國諸侯若今時徴郡守以竹使符也鎮者國之鎮諸侯亦一國之鎮故以鎮圭徵之也凶荒則民有遠志不安其圡故以鎮圭鎮安之𤣥謂珍圭王使之瑞節制大小當與琬琰相依王使人徵諸侯憂凶荒之國則授之執以往致王命焉如今時使者持節矣牙璋以起軍旅以治兵守鄭司農雲牙璋瑑以為牙牙齒兵象故以牙璋發兵若今時以銅虎符發兵𤣥謂牙璋亦王使之瑞節兵守用兵所守若齊人戍遂諸侯戍周正義曰漢文帝本紀雲二年九月初與郡國守為銅虎符竹使符應劭曰銅虎符從第一至第五國家當發兵遣使者至郡國合符合乃聴受之竹使符皆以竹箭五枝長五寸鐫刻篆書第一至弟五張晏曰以代古圭璋從簡亦使其事也璧羨以起度鄭司農雲羨長也此璧徑長尺以起度量玉人職曰璧羨度尺以為度𤣥謂羨不圍之貌葢廣徑八寸袤一尺正義曰減旁一寸以益上下則工下一尺橫徑八寸矣糓圭以和難以聘女其飾若栗文然難仇讐和之琬圭以治徳以結好琬圭亦王使之瑞節諸侯有徳王命賜之及諸侯使大夫來聘既而為壇會之使大夫執以命事焉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琰圭亦王使之瑞節鄭司農雲琰圭有鋒芒傷害征伐誅討之象故以易行除慝玉人之事鎮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謂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謂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謂之躬圭伯守之命圭者王所命之圭也朝覲執焉居則守之子守糓璧男守蒲璧不言之者闕耳故書或雲命圭五寸謂之躬圭杜子春雲當為七寸𤣥謂五寸者璧文之闕亂存焉天子執冒四寸以朝諸侯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葢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為貴天子用全上公用龍侯用瓉伯用將鄭司農雲全純色也龍當謂厖謂雜色𤣥謂全純玉也瓉讀為𩜾𩛻之𩛻龍瓉將皆雜色也卑者下尊以輕重為差玉多則重石多則輕公侯四玉一石伯子男三玉二石正義曰盈不足術曰玉方寸重七兩石方寸重六兩雲公侯四玉一石伯子男三玉二石者案禮緯雲天子純玉尺二寸公侯九寸四玉一石伯子男三玉二石此注出於彼但此經公與侯異注及彼文公侯同又彼伯子男同七寸皆與此經不同者彼據商法但玉石多少與周同故引之也若然公侯同四玉一石而尾瓉異者葢玉色有別也繼子男執皮帛謂公之孤也見禮次子男贄用束帛而以豹皮表之為飾天子之孤表帛以虎皮天子圭中必必讀如鹿車縪之縪謂以組約其中央為執之以備失墜正義曰聘禮記五等諸侯及聘使所執圭璋皆有繅藉及絢組所以約圭中央恐失墜即此中必之類若然中必尊卑皆有不言諸侯圭舉工以明下可知雲讀如鹿車縪之縪者俗讀之也此縪絢組一也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郊天所以禮其神也典瑞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工帝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天子服之謂王所搢大圭也或謂之珽終葵椎也為椎於其杼上明無所屈也杼閷也相玉書曰珽玉六寸明自炤也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致日度景至不夏日至之景尺有五寸冬日至之景文有三尺土猶度也建邦國以度其地而制其域祼圭尺有二寸有瓉以祀廟瓉如槃其柄用圭有流前注正義曰大祀職之王過大山川大祝用事不言中山川小山川者舉大者而言或史卜祝為之也琬圭九寸而繅以象徳琬猶圜也王使之瑞節也諸侯有徳王命賜之使者執琬圭以致命焉繅藉也琰圭九寸判規以除慝以易行凡圭琰上寸半琰圭琰半以上又半為瑑飾諸侯有為不義使者征之執以為瑞節也除慝誅惡逆也易行去煩苛璧羨度尺好三寸以為度鄭司農雲羨經也好璧孔也爾雅曰肉倍好謂之璧好倍肉謂之瑗𤣥謂羙猶延其袤一尺而廣狹焉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禮其神也圭其邸為璧取殺於上帝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享獻也聘禮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穀圭七寸天子以聘女納徵加於束帛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黃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繅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馬射琰出者也勺鄭司農雲鼻謂勺龍頭鼻也衡謂勺柄龍頭也𤣥謂鼻勺流也凡流皆為龍口也衡謂勺徑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瓉天子巡守有事山川則用灌焉於大山川則用大璋加文飾也於中山川用中璋殺文飾也於小山川用邊璋半文飾也其祈沈以馬宗祝亦執勺以先之禮王過大山川則大祝用事馬將有事於四海山川則校人飾黃駒正義曰大祝職雲過大山川大祝用事不言中山川小山川者舉大者而言或使小祝為之也大璋亦如之諸侯以聘女亦納徵加於束帛也大璋者以大璋之文飾之也亦如之者如邊璋七寸射四寸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頫聘瑑文飾也頫視也聘問也衆來曰頫特來曰聘聘禮曰凡四器者惟其所寳以聘可也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軍旅以治兵守二璋皆有駔牙之飾於琰側先言牙璋有文飾也正義曰軍多用牙璋軍少用中璋牙璋之飾多故先言之駔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為權以為椎故有鼻兩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案十有二寸棗㮚十有二列諸侯純九大夫純五夫人以勞諸侯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餼邸射剡而出也致稍餼納廩食也鄭司農雲素功無文飾也曲禮執主器操幣圭璧則尚左手行不舉足車輪曵踵凡摯天子鬯諸侯圭王制有圭璧金璋不粥於市錦文珠玉成器不粥於市月令春服蒼玉凡所服玉謂冠飾及所佩者之衡璜也夏服赤玉中央服黃玉秋服白玉冬服𤣥玉仲春祀不用犧牲用圭璧更皮幣為季春將選而合騰之也曽子問曰師行無遷主則何主孔子曰主命問曰何謂也孔子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載於齊車以行毎舍奠焉而後就舍以脯醢禮神乃敢即安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反必告設奠卒歛幣玉藏諸兩階之間乃出葢貴命也禮器曰諸侯以圭為瑞家不藏圭言有稱也又曰圭璋特琥璜爵此以少為貴也圭璋特朝聘以為瑞無幣帛也琥璜爵者天子酬諸侯諸侯 相酬以此玉將幣也大圭不琢此以素為質也大饗其王事與謂祫祭先王束帛加璧尊徳也郊特牲曰大圭不瑑美其質也灌以圭璋用玉氣也束帛加璧往徳也玉藻曰執玉龜襲執龜玉舉前曵踵蹜蹜如也明堂位曰灌用玉瓉大圭薦用玉豆爵用玉琖加以璧散璧角又曰執玉執龜筴不趍雜記舍者執璧上介賵執圭祭統曰君執圭瓉裸屍大宗執璋瓉亞祼圭瓉璋瓉裸器也以圭璋為柄酌鬱鬯曰祼大宗亞裸君夫人有故攝焉聘義曰致饔餼還圭璋賄贈饗食燕所以明賔客君臣之義也子貢問於孔子曰敢問君子貴玉而賤碈者何也為玉之寡而碈之多與碈石似玉或作玟也孔子曰非為碈之多故賤之也玉之寡故貴之也夫昔者君子比徳於玉焉溫潤而澤仁也縝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隊禮也叩之其聲清越以長其終詘然樂也瑕不揜瑜瑜不揜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於山川地也圭璋特達徳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聘禮受命於朝賈人西面坐啟櫝取圭垂繅不起而授宰賈人在官知物賈者繅所以藉圭也其或拜則奠於其上宰執圭屈繅自公左授使者屈繅者歛之禮以相變為敬也自公左賛幣之義使者受圭同面垂繅以受命同面者宰就使者北而並授之既授而君出命矣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也既述命同面授上介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誤上介受圭屈繅出授賈人衆介不從賈人將行者在門外北面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𤣥纁束帛加琮皆如初享獻也既聘又獻所以厚㤙恵也帛今之璧色繒也夫人亦有聘享者以其與已同體為國小君也其聘用璋取其半圭也君享用璧夫人用琮天地配合之象也圭璋特達瑞也璧琮有加往徳也周禮曰瑑圭璋璧琮以頫聘公側襲受玉於中堂與東楹之間賔出公側授宰玉聘於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禮君使卿皮弁還玉於館還之者徳不可取於人相切厲之義也皮弁者始以此服受之不敢不終也禮玉束帛乘皮禮禮聘君也所以報享也亦言玉璧可知也皆如還玉禮使者歸卿進使者使者執圭垂繅北面上介執璋屈繅立於其左此主於反命上介亦隨入並立東上反命曰以君命聘於某君某君受幣於某宮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君亦揖使者進之乃進反命也某君某國名也某宮若言桓宮僖宮也某君再拜謂再拜受也必言此者明彼君敬君已不辱命宰自公左受玉亦於使者之東同面並受也不右使者由使也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執賄幣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賄授宰禮玉亦如之私幣不告亦略卑也聘遭喪主國君薨不賄不禮玉不贈記所以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繅三采六等朱白蒼剡上象天圓地方也九寸三公之圭問諸侯朱綠繅八寸二采再就降於天子也於天子曰朝於諸侯曰問互相備皆𤣥纁繋長尺絢組組無事則繫玉因以為飾皆用五采組上以𤣥下以絳凡四器者唯其所寳以聘可也四器圭璋璧琮上介執圭如重授賔賓執圭入門鞠躬焉如恐失之凡執玉無藉者襲藉謂繅也覲禮至於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勞侯氏升受玉使者左還而立侯氏還璧朝以瑞玉有繅侯氏入門右坐奠圭拜坐取圭升王受之玉侯氏降拜升成拜乃出三享皆束帛加璧侯氏升致命王撫玉王不受玉撫之而已輕財也方眀者木也設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東方圭記奠圭於繅上崧高詩曰錫爾介圭以作爾寳毛曰寳瑞也箋雲圭長尺二寸謂之介圭諸侯之瑞圭自九寸而下韓奕曰以其介圭入覲於王鄭曰貢國所出之寶長發曰受小球大球為下國綴旒箋雲湯受小玉謂尺二寸圭也受大玉謂珽也長三尺執圭搢珽以與諸侯會同雲漢曰圭璧既卒寧莫我聴箋雲禮神之圭璧又曰盡矣泮水曰來獻其琛舜典曰輯五瑞班瑞於羣後又曰脩五禮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贄如五器卒乃復禹貢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厥貢瑤琨雍州厥貢球琳琅玕金縢曰武王有疾周公乃為三壇同墠因大王正季文王請命於天為壇於南方北面周公立焉植璧秉圭乃告大王王季文王璧以禮神植置也置於三王之坐周公秉桓圭以為贄曰爾之許我我其以璧與珪歸俟爾命爾不許我我乃屏璧與珪顧命越玉五重陳寳𢎞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在東序大保承介圭上宗奉同瑁大圭長尺二寸天子守之故奉以奠康王所位同爵名瑁所以冒諸侯圭所以齊瑞信方四寸邪刻之王乃受同瑁王三宿三祭三咤咤奠也上宗曰饗祭必受福替王曰饗福酒正義曰上宗以同酌進王太保受同降盥以異同正義曰祭祀以變為敬秉璋以酢太保以盟手洗異同實酒秉璋以酢祭半圭曰璋臣所奉王已祭太保又祭報祭曰酢授宗人同拜王答拜太保受同祭嚌康王之誥曰賔稱奉圭兼幣曰一二臣衛敢執壤奠周語襄王使召公過及內史過賜晉恵公命晉侯執玉卑拜不稽首王信圭侯所執執天子器則上衡內史過曰執玉卑替其贄也替廢也拜不稽首誣其上也替贄無鎮鎮重也誣王無民魯語長勺之役曹劌問所以戰於莊公公曰余不愛衣食於民不愛牲玉於神魯饑文仲以鬯圭與玉磬如齊告糴仲尼曰古者分同姓以珍玉展親也齊語桓公知諸侯之歸己也故使輕其幣而重其禮故天下諸侯罷馬以為幣縷綦以為奉綦綺文以純緝綦以為藉玉之繅鹿皮四分分散也楚語先王之祀也一純二精一純心純一而絜也二精玉帛也玉足以庇廕嘉穀使無水旱之災則寳之龜足以憲臧否則寳之珠足以禦火災則寳之金足以禦兵亂則寳之晉語公子夷吾居梁二年驪姬使奄楚以環釋言環還也夷吾以白珩六雙納之公子縶重耳及河子犯授公子戴璧公子曰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河水沈璧以質質信也左傳桓元年鄭伯以璧假許田莊十八年虢公晉侯朝王王皆賜玉五㲄非禮也雙玉為㲄二十四年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御孫曰男贄大者玉帛小者禽鳥以章物也僖二年晉以垂棘之璧假道於虞六年許男面縛銜璧見楚子七年申侯有寵於楚文王文王與之璧十一年天王使召武公內史過賜晉侯命受玉惰過歸告王曰晉侯其無後乎王賜之命而惰於受瑞先自棄也已其何繼之有二十三年曹共公饋重耳盤飡寘璧焉二十八年楚子玉自為瓊弁玉纓三十年衛侯納玉於王與晉侯皆十㲄文十二年秦伯來聘襄仲辭玉答曰不腆先君之敝器使下臣致諸執事以為瑞節又秦伯以璧祈戰於河宣十年凡諸侯之大夫違告於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廟敢告所有玉帛之使者則告不然則否十五年伯宗曰瑾瑜匿瑕成二年韓厥奉觴加璧以進齊賂晉以紀甗玉磬十七年聲伯夢涉洹或與己瓊瑰食之襄十五年宋人得玉獻諸子罕十八年晉侯伐齊將濟河獻子以朱絲係玉二㲄而禱曰苟捷有功無作神羞十九年公賄荀偃束錦加璧乘馬二十六年宋夫人饋左師錦與馬先之以玉三十年駟帶與子正盟用兩珪質於河昭四年賴子銜璧造於中軍王受其璧五年楚蒍啟疆曰朝聘有珪享覜有璋小有述職大有巡功十六年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七年燕人歸燕姬賂以瑤罋玉櫝斚耳不克而還二十有四年王子朝用成周之寶珪於河甲戌津人得諸河上隂不佞以溫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將賣則為石定三年蔡昭侯為兩佩一獻楚昭王蔡侯歸及漢執玉而沈四年子魚曰武王分魯以夏后氏之璜五年季平子卒陽虎將以璵璠歛八年陽虎取寳玉大弓十五年邾隠公來朝執玉髙哀七年子服景伯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五帛者萬國十三年子服景伯曰王合諸侯朝覲玉帛不同十四年向魋出於魏地公文氏攻之求夏后氏之璜與之他玉十七年殺呂姜髢取其璧
  冒圭四寸
  玉人曰天子執冒圭四寸以朝諸侯書曰太保承介圭上宗奉同瑁書大傳曰古者圭必有冒言下之必有冒不敢専達也天子執冒以朝諸侯見則覆之故冒圭者天子所與諸侯為瑞也瑞也者屬也無過行者得復其圭以歸其國有過行者留具圭能改過者復其圭三年圭不復少黜以爵六年圭不復少黜以地九年圭不復而地畢此所謂諸侯之於天子也義則見屬不義則不見屬鄭康成曰冒言徳能覆天下也四寸者以尊接卑以小為貴也孔安國曰冒以齊瑞信方四寸邪刻之孔頴達曰諸侯即位天子賜之命圭首邪鋭則冒當邪刻其廣狹如圭首然冒之以知諸侯之信偽猶今之合符也瑁方四寸則圭首之廣無四寸耳天子以一瑁冒諸侯之圭則公侯伯之圭首廣狹等也瑁冒圭而已璧亦稱瑞其所以齊信未之聞也
  上覆下謂之冒下冒上亦謂之冒易曰冒天下之道詩曰下土是冒上覆下也説文曰冒地而生農書曰土長冒橛下冒上也瑁圭謂之瑁則覆下而巳四寸所以冒四方邪刻之所以驗羣瑞天子執之以朝諸侯則子男之璧亦在所驗其詳不可考也諸侯之朝天子執瑞圭搢象笏及輯瑞圭而以瑁驗焉葢各執其所搢者禮曰見於天子無説笏是也孔頴達曰冒圭王與諸侯朝覲所執者小球尺二寸大球長三尺王與諸侯盟㑹所執者然詩言受小球大球則小球者蒲璧穀璧之類大球者桓圭躬圭之類而天子授之則非二尺與三尺之圭矣頴達之言非惑於詩𫝊之説歟
  鎮圭尺二寸有必
  周禮大宗伯王執鎮圭典瑞王搢大圭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又曰鎮圭以徵守以恤凶荒玉人職曰鎮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鄭氏曰鎮安也所以安四方鎮圭者葢以四鎮之山為飾
  崇髙敦厚而萬物附焉山也山之大者四方仰焉四鎮也周官職方氏九州皆有鎮山大司樂有四鎮五嶽鄭氏謂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之㑹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醫無閭翼州之霍山鎮圭以四鎮為瑑飾於理或然鎮圭尺有二寸則天數也繅藉五采五就備文徳也其用玉全無厖雜也考工記曰天子用全其中有必防失隊也考工記曰天子圭中必鄭氏曰必讀縪縪以組約其中央以備失隊古之飾刀室者謂之珌正固弓者謂之䪐則約圭之中因以為飾而命之曰必亦若是耳鎮圭王執之以朝日使者執之以徵守恤凶荒葢曰能鎮於下然後可以事上能鎮於此然後可以召彼䘏凶荒亦所以鎮之也玉人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謂內鎮宗後守之則後之內鎮猶王之鎮圭耳鎮圭尺有二寸言其長也內鎮十有二寸言其方也小行人作瑱典瑞作珍故書作鎮或曰鎮圭猶天府所謂玉鎮非四鎮也是亦一説











  禮書卷五十二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三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三>








  大琮
  玉人曰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謂內鎮宗後守之鄭氏曰琮體八方射其外鉏牙賈公彥曰八角鋒各出二寸兩相併四寸也然地體方而四隅有維葢所射者四角而巳考工記曰土以黃其象方則八角之説未之聞也天子鎮圭以禮鬼神宗後內鎮其用無所經見不可考也禮大圭不瑑而大琮謂之內鎮葢亦刻鎮山以為飾而與大圭不類也夫王尊而不親故為天下之所君後親而不尊故為天下之所宗觀祀天以璧祭地以琮則後固有宗道矣故謂之宗後
  王駔琮
  後駔琮
  玉人駔琮五寸宗後以為權駔琮七寸𤾁寸有半寸天子以為權鄭司農雲以為權故有𤾁也鄭康成雲駔讀為組以組繫之因名焉然則駔琮與駔圭璋璧琮之駔同以為權則與璧羨起度之意同璧羨起度而度不以璧駔宗起權而權不以琮書言闗石和鈞月令言正權石荀卿言衡石稱懸此權不以琮而以石也班固言圜而環之令肉倍好此權不以琮之方而以圜也禮曰天子與後猶日之與月隂之與陽相須而後成者也故建國則王立朝後立市祭祀則王耕以共粢盛後蠶以為祭服王獻屍後亞裸王親牽射牲後親薦豆籩賔客則王裸獻後亞之王致酒後致飲玉亦王有鎮後有內鎮王有駔琮七寸後有駔琮五寸駔琮以為權而後有之者以其立市故也上公桓圭
  侯信圭
  伯躬圭
  子糓璧
  男蒲璧
  書曰輯五瑞修五玉如五器卒乃復周禮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糓璧男執蒲璧典瑞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繅皆三采三就子執糓璧男執蒲璧繅皆二采再就以朝覲宗遇㑹同於王諸侯相見亦如之小行人成六瑞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用糓璧男用蒲璧玉人命圭九寸謂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謂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謂之躬圭伯守之雜記曰圭公九寸侯伯七寸搏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鄭氏曰公二王之後及王之上公雙植謂之桓桓宮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信當為身身與躬圭葢皆象以人形為瑑飾文有麤縟耳欲其慎行以保身也糓所以養人蒲為席所以安人璧皆徑五寸不執圭者未成國也葢桓強立不撓而以安上為任故公圭瑑之身伸而躬屈伸者尊足以侯外而蔽內屈者卑足以長人而巳故侯伯之圭瑑之子不足以長人而可以養人故璧瑑以糓男不足於養人而可以安人故璧瑑以蒲圭者天之用璧者天之體盡其用者必盡其體得其體未必盡其用此圭璧所以不同也然王之三公八命其服七章之鷩冕其執七寸之信圭及大射則王服鷩冕故公降服毳冕降服毳冕則執躬圭而巳此禮所謂曲而殺也五玉亦謂之五器亦謂之五瑞亦謂之摰左氏曰男摰大者玉帛大宗伯作六瑞自王以下皆言執小行人成六瑞自王以下皆言用則執者自人言之也用者自玉言之也執之所以行禮用之所以合符宗伯典瑞行人皆言執特小行人言用則行禮非小行人所專掌特掌其合符之事而已若夫不施於行禮合符則寶而守之此玉人所以又言守之也覲禮侯氏入門坐奠圭拜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擯者延之升成拜乃出葢於是時安玉崇玷之上明堂位所謂崇玷康圭者此也若夫壇壝宮之禮則諸侯升受王玉王授之於宰矣賈公彥曰壇上無玷當約聘禮側授宰玉其説或然易曰艮其身止諸躬也爾雅曰身我也躬身也葢屈身為躬信躬為身言信圭則身可知鄭氏改信為身不必然也桓説文作巘
  介圭
  書曰太保承介圭上宗奉同瑁詩崧高曰錫爾介圭以作爾寶韓奕曰以其介圭入覲於王爾雅曰介大也又曰圭大尺有二寸謂之玠夫王之大圭長三尺則尺有二寸所以錫諸侯者也諸侯之圭長不過九寸錫以尺有二寸使寶之而已書於介圭言太保承之於瑁言上宗奉之書之介圭即大圭也王朝日執鎮圭搢大圭見諸侯則執瑁圭而大圭不搢則太保承之耳此承與奉所以不同也孔安國以書之介圭為王之守圭長尺二寸者毛氏以崧髙韓奕之介圭為公之守圭九寸者鄭氏以崧髙之介圭為所錫之圭尺二寸者以韓奕之介圭為享玉者然王與公之守圭曰鎮圭桓圭而已不謂之介其義當從鄭氏之説
  王繅五采五就
  公侯伯繅三采三就
  子男繅朱緑二采再就
  聘王繅三采六就
  問諸侯繅二采再就
  典瑞王搢大圭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繅皆三采三就子執糓璧男執蒲璧繅皆二采再就瑑圭璋璧琮繅皆二采一就以覜聘玉人琬圭九寸而繅以象徳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有繅雜記贊行人曰圭公九寸侯伯七寸子男五寸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玉也藻三采六等藻薦玉者也三采六等以朱白蒼畫之再行也子男執璧作此贊者失之矣覲禮侯氏奠圭於繅上聘禮記曰所以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繅三采六等朱白蒼問諸侯朱緣繅八寸皆𤣥纁繫長尺絢組又曰凡執玉無藉者襲曲禮執玉有藉者則裼無藉則襲左氏曰藻率鞞鞛昭其數也鄭氏謂繅所藉玉以韋衣木而畫之廣袤如其玉之大小一匝為一就葢玉之藉以繅而繅之長眡玉采以象徳之文就以象文之成君子以貞剛之質存乎內而以柔順藉之於外又有文焉然後可以行禮矣玉五采五就色不過五也公侯伯皆三采三就降殺以兩也子男二采而大夫聘王亦二采者禮窮則同也繅或作藻冕繅織絲為之則圭繅亦然鄭氏與杜預皆謂以韋為之亡據也繅可垂可屈則廣於玉矣鄭氏謂各眡其玉之大小亦亡據也雜記贊行人曰圭公九寸侯伯七寸子男五寸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玉也藻三采六等然子男執璧則博剡者公侯伯之圭而已子男之繅二采再就則三采六等者公侯伯之繅而已鄭氏曰作此贊者失之矣其説是也然則圭繅皆有組以繫之聘禮所謂皆𤣥纁繫長尺絢組是也璧繅葢亦然春秋傳所謂楚康王再拜皆厭璧紐是也先儒以垂繅為有藉屈繅為無藉此説非也考之於禮王有以繅為之藉有以束帛為之藉有藉則裼無藉則襲特施於束帛而巳聘禮賔襲執圭公襲受玉及享則賔裼奉束帛加璧葢聘特用玉而其禮嚴享藉以帛而其禮殺此裼襲所以不同玉人曰天子圭中必則與繅之絢組異矣先儒以絢組為必是必者人有之也豈禮意哉國語曰大采朝日少採夕月韋昭謂朝日繅五采夕月三采














  禮書卷五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四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四>








  四圭有邸
  蒼璧
  大宗伯蒼璧禮天黃琮禮地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兩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玉人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兩圭五寸有邸以祀地旅四望鄭氏謂蒼璧禮天冬至祀天皇大帝在北極者也四圭祀天夏至祀感生帝於南郊者黃琮禮地者崑崙之示兩圭祀地者神州之示賈公彥謂黃琮以禮崑崙之示於夏至則兩圭以祀神州之示宜於七月然感生帝與崑崙神州之説不見於經又分郊以異於丘別感生之禮以異於五帝王肅嘗攷之矣要之蒼璧禮天冬至之郊也四圭有邸非必冬至之郊也黃琮禮地夏至之祭也兩圭有邸非必夏至之祭也冬至用蒼璧夏至用黃琮牲幣亦如之所謂牲幣各放其氣之色是也非冬至則四圭非夏至則兩圭而牲幣葢用騂黝矣所謂陽祀用騂牲陰祀用黝牲是也禮神之玉葢皆植於神位之前書曰植璧秉圭是也或曰大司樂言樂六變八變然後神示可得而禮又言歌黃鍾太簇之類以祀天神地示則禮之固在降神之後祀之又在禮之之後璧琮禮天地四圭兩圭祀天地葢皆一祭兼用之也是不然何則青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𤣥璜禮北方則四方有禮玉無祀玉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則日月星辰山川有祀玉無禮玉周官之書雖或簡略不應如是之缺也然則祀之乃所以禮之康成以祀為禮其神於義或然書曰𢎞璧在西序爾雅曰璧大六寸謂之瑄漢郊祀志言皇帝始郊見泰一雲陽有司奉瑄玉葢與周之禮天者異矣然則冬至禮天必以璧何也蒼春天之色圜鍾春律之管樂以圜鍾玉以蒼璧而牲幣皆蒼以冬至者陽氣之始故也
  兩圭有邸
  黃琮
  大宗伯曰黃琮禮地典瑞曰兩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玉人兩圭五寸有邸以祀地旅四望爾雅曰邸謂之柢鄭氏謂四圭有邸中央為璧圭末四出兩圭有邸僢而同邸圭璧者圭其邸為璧賈公彥曰四圭兩圭及下璋邸皆言邸鄭皆以邸為璧圭璧不言邸故鄭還以邸解璧也然璧天象也祀天則四圭邸璧琮地象也祀地必兩圭邸琮日月星辰天類也必一圭邸璧山川地類也必一璋邸琮謂地與山川皆邸璧非所稱也四圭則無所不達尺有二寸天之備數也兩圭則能地而巳五寸天地之中數也玉人言玉之制其長不過大圭之三尺其短不過瑁圭之四寸由四寸而上之則祀地之兩圭祀日月星辰之圭璧宗後之駔琮皆五寸侯伯之信圭躬圭巡守之邊璋起軍治兵之牙璋中璋王之駔琮聘女之穀圭諸侯聘女之大璋皆七寸覜聘之瑑圭璋享夫人之瑑琮皆八寸公之桓圭象徳之琬圭除慝易行之琰圭享天子之璧琮巡守之大璋皆九寸璧羨度尺而鎮圭四圭裸圭大琮玉案皆十有二寸土圭尺有五寸則大圭三尺三才之道也土圭尺有五寸夏至之景也其餘長短不倫各有所稱豈茍異哉
  圭璧
  典瑞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贈賔客公羊傳曰璋判白則璋於圭璧半於兩圭兩圭半於四圭以禮有隆殺故玉有等衰也先王以大采朝日少採夕月日月星辰有合祭有異祭有正祭有禱祈其禮雖不一而用圭璧一也
  璋邸射
  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贈賔客玉人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餼王制曰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侯書大傳曰其餘山川視伯小者視子男周禮諸侯為賔諸臣為客山川賔客等衰雖殊其祀與造贈用邸射一也賔至致飱如致積致饔致贈如將幣聘賔所過之邦餼之以其禮所聘之邦則卿致館宰夫朝服設飱賔既聘享君使卿韋弁歸饔餼夕夫人使下大夫韋弁歸禮葢於是時用璋邸射歟璋邸射索功以其刮摩之功略也鄭氏以素功為無瑑飾若然是四圭圭璧之類有瑑飾乎玉人大琮大璋中璋皆射四寸牙璋亦射四寸特璋邸射不言寸數其詳不可以考
  青圭
  赤璋
  白琥
  𤣥璜
  大宗伯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青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𤣥璜禮北方葢璧圜以象天而天以始事為功故以蒼璧方以象地而地以終功為事故以黃東生物之方也故圭鋭以象春西殺物之方也故虎嚴以象秋南正陽也隂居其半故璋以半圭北正隂也陽居其半故璜以半璧覲禮方明東方圭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天府季冬陳玉以貞來歳之媺惡龜有天地四方玉有六器皆其類也六玉之制不同而虎特取其形者以形成於秋故也古者鹽為虎形以示武敔為虎形以止樂亦此意歟然則禮神則璧琮重於圭璋圭璋無間於琥璜朝聘則圭璋重於璧琮而璧特重於琥璜而巳何也圭璋二王之後所以享王與後也璧琮五等諸侯所以享王與後也琥璜子男所以享諸侯者也又圭璋特達不加於束帛琥璜將送酬爵而巳此六玉輕重之別也至於禮神則上下四方各象其類以求之與朝聘之禮異矣昔成王賜伯禽以夏后氏之璜定四年左明堂位曰大璜天子之器則陽虎所竊之寶杜預所謂大璜是也公羊曰璋判白誤矣昭公疾賜子家子雙琥公薨子家子反賜於府人則雙琥亦魯之所寶也説文曰琥發兵瑞玉為琥又白虎通曰璜以徵召然先王之時發兵用牙璋徵守以鎮圭召人以瑗後世發兵乃用銅虎符不知説文白虎通何據而言然
  牙璋
  中璋
  典瑞曰牙璋以起軍旅以治兵守玉人曰牙璋中璋七寸厚寸以起軍旅以治兵守鄭司農曰牙璋瑑以為牙牙齒兵象故以牙璋發兵鄭康成曰牙璋中璋皆有鉏牙之飾於琰側先言牙璋有文飾也賈公彥曰軍多用牙璋軍少用中璋中璋亦有鉏牙但牙璋文飾多故得牙名而先言也春秋之時宋司馬請瑞哀十四年左以命其徒攻桓氏杜預曰瑞符節以發兵魏有兵符漢有銅虎符以發郡國兵豈牙璋之類歟白虎通曰璋位南方南方陽極而陰生兵亦陰也故以兵起於義或然









  禮書卷五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五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五>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五>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五>
  圭瓉
  璋瓉
  大璋 中璋 邊璋
  鬱人凡裸玉濯之陳之以賛裸事詔裸將之儀與其節裸玉謂圭瓉璋瓉大喪及塟共其裸器遂埋之遣奠之彛與瓉也典瑞裸圭有瓉以肆先王以裸賔客鄭司農雲於圭頭為器可以挹鬯裸祭詩曰瑟彼玉瓉黃流在中國語謂之鬯圭以肆先王裸先王祭也𤣥謂肆解牲體以祭因以為名爵行曰裸漢禮瓉槃大五升口徑八寸下有槃口徑一尺玉人裸圭尺有二寸有瓉裸謂始獻酌奠也瓉如槃其柄用圭有流前注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黃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繅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馬射琰出者也鄭司農雲鼻謂勺龍頭鼻也衡謂勺柄龍頭也𤣥謂鼻勺流也凡流皆為龍口也衡古丈橫假借字也衡謂勺徑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瓉天子巡守有事山川則用灌馬於大山川則用大璋加文飾也於中山川用中璋殺文飾也於小山川用邊璋半文飾也王制賜圭瓉然後為鬯未賜圭瓉則資鬯於天子郊特牲周人尚臭灌用鬯鬱合鬯臭隂達於淵泉灌以圭璋用玉氣也既灌然後迎牲致陰氣也明堂位曰灌用玉瓉大圭祭統曰君執圭瓉裸屍大宗執璋瓉亞裸大宗亞裸容夫人有故攝馬詩棫樸曰濟濟辟王左右奉璋箋雲璋璋瓉也祭祀之禮王裸以圭瓉諸臣助之旱麓曰瑟彼玉瓉黃流在中玉瓉圭瓉也黃金所以飾流鬯也九命然後錫以秬鬯圭瓉箋雲瑟潔鮮貌黃流秬鬯也圭瓉之狀以圭為柄黃金為勺青金為外朱中央圭瓉謂之玉瓉黃金所以飾流鬯可知矣江漢曰釐爾圭瓉秬鬯一卣告於文人卣器也九命錫圭瓉文人文徳之人也箋雲王賜召虎以鬯酒一尊使以祭其宗廟告其先祖謂有徳美見記也正義曰秬鬯一卣者祭時在彛未祭在卣賜時未祭故卣盛之書文侯之命曰平王錫晉文侯秬鬯圭瓉又曰用賚爾秬鬯一卣魯語魯饑文侯以鬯圭與玉磬如齊告糴白虎通言九錫之禮曰孝道備者錫以秬鬯圭瓉宗廟之盛禮也玉以象徳金以配情芬香條鬯以通神靈玉飾其末君子之性金飾其中君子之道金者和之至也玉者徳美之至也鬯者芬香之至也君子有玉瓉秬鬯乎鄭氏釋小宗伯雲天子圭瓉諸侯璋瓉既不得鬯則用薰故王度記雲天子以鬯諸侯以薰
  圭以象陽之生物璋以象陰之成事王之肆先王禮賔客以裸圭後之亞祼與王之巡守以裸璋此王與後陰陽尊卑之分而宗廟賔客山川內外隆殺之辨也裸圭尺有二寸陽以偶成也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陰以竒立也圭璋其柄也瓉其勺也柄則圭璋純玉為之勺則玉多石少者可矣鄭康成許慎所謂瓉四玉一石是也圭瓉璋瓉則玉為之三璋之勺則飾以金焉玉人所謂黃金勺青金外是也三璋射四寸厚寸勺鼻寸衡四寸有繅則鼻寸所以流鬯也衡四寸勺徑也繅藉也圭璋瓉制葢亦如此先儒謂凡流皆為龍口瓉槃大五升口徑八寸下有槃口徑一尺然古者有圭瓉璋瓉而無下槃有鼻而無龍口先儒之説葢漢制歟周之時典瑞掌裸圭之名物鬱人掌祼事之儀節涖玉鬯則大宗伯賛祼將則小宰而內宰賛後之裸獻大宗伯攝後之載裸此王與後祭祀賔客之裸禮也惟天地之神無所用裸故典瑞裸圭止於肆先王玉人裸圭止於祀廟則天地無裸可知禮曰諸侯賜圭瓉然後為鬯故旱麓詩曰瑟彼玉瓉黃流在中江漢詩曰釐爾圭瓉秬鬯一卣而魯晉之國皆用焉以其有功於民者也祭統所謂君執圭瓉裸屍大宗執璋瓉亞裸鄭曰容夫人有故攝焉此諸侯用圭瓉之禮也周衰禮廢而臧文仲以鬯圭如齊告糴豈知先王所以康周公之意哉書曰王入大室裸記曰既灌而後迎牲則屍入裸之然後後再裸焉後再裸則大祭祀而已凡小祭祀葢一裸也內宰大祭祀後裸獻觀周官行人裸侯伯子男一裸則小祭祀一祼可知記言諸侯相朝灌用鬱鬯此亦賜圭瓉者之禮也未賜圭瓉必資鬯於天子
  宗廟禮神之玉
  大宗伯有禮天地四方之玉典瑞玉人有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祀日月星辰山川之玉特於宗廟言裸圭有瓉以肆先王裸圭尺有二寸有瓉以祀廟則裸圭非禮先王之玉也賈公彥釋大宗伯謂天地有神玉無鬱鬯宗廟有鬱鬯神玉裸用圭璋用玊氣也則宗廟之玉裸圭而已然考之大宰祀五帝賛玉幣爵之事祀神示享先王亦如之大宗伯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涖玉鬯鄭氏皆以玉為禮神之玉又書稱周公之禱大王王季文王而植璧秉圭曾子問稱天子諸侯將出以幣帛皮圭告於祖廟反必設奠歛幣玉藏諸兩階之間則宗廟之玉非特圭而巳且裸以求神及神之格斯然後可得而禮則裸圭非禮神之物也裸之所不用者天地而已其餘祼以圭璋又禮以玉而賔客之儀猶且祼與造贈異玉況先王乎然則典瑞玉人不言宗廟有禮神之玉者特其文不備耳
  穀圭
  大璋
  典瑞曰穀圭以和難以聘女玉人曰穀圭七寸天子以聘女葢穀圭以穀為文以善為義故可和難以釋仇聘女以納徴也圭貴於璋璋貴於皮天子納徵以穀圭諸侯以大璋士以儷皮此尊卑之所別也然皆𤣥纁束帛以將之此尊卑之所同也士婚禮納徵𤣥纁束帛周禮凡嫁子取妻入幣純帛無過五兩雜記曰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是也蘇秦傳曰錦繡千純犀首傳曰文繡千純裴駰曰純端名則周禮所謂純帛者匹帛也鄭氏改純為緇與士婚禮𤣥纁之制不類其説非也考之經傳大璋有三爾雅璋大八寸謂之琡玉人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射四寸厚寸天子以巡守而諸侯聘女之璋如邊璋制亦謂之大璋則九寸八寸皆可以大璋命之也
  琬圭
  琰圭
  書曰琬琰在西序典瑞曰琬圭以治徳以結好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玉人曰琬圭九寸而繅以象徳琰圭九寸判規以除慝以易行行人曰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國之慝鄭康成謂琬圭王使之瑞節諸侯有徳王命賜之及諸侯使大夫來聘既而為壇㑹之使大夫執以命事焉琰圭亦王使之瑞節除慝亦於諸侯使大夫來覜既而使大夫執而命事於壇調人讎弗辟則與之瑞節而以執之鄭康成曰瑞節琰圭也説文曰琰璧上起美色也葢琬圭圜而宛之也琰圭剡而有鋒也圜而宛之仁也故以治徳以結好剡而有鋒義也故以易行以除慝琰圭判規則圭上圜而判之與凡圭之琰上寸半者異矣康成謂琰圭琰半以上又半為瑑飾賈公彥曰判半也又雲規明半以上琰至首規半以下為瑑飾可知然琬琰之有瑑飾於經無見此不可考



  禮書卷五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六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六>








  璧羨袤一尺廣八寸
  爾雅曰肉倍好謂之璧典瑞璧羨以起度玉人璧羨度尺好三寸以為度鄭司農曰好璧孔也羨徑也鄭康成曰羨不圜之貌延其袤一尺而廣狹焉葢璧圜九寸好三寸延其袤為一尺旁各損半寸則廣八寸矣説文曰人手卻十分動脈為寸口十寸為尺周制寸尺咫尋常仞諸度量皆以人之體為法又曰中婦人手長八寸謂之咫周尺也然則璧羨袤十寸廣八寸同謂之度尺則周制十寸八寸皆為尺矣以十寸之尺起度則十尺為丈十丈為引以八寸之尺起度則八尺為尋倍尋為常故鬴深十寸內方八寸而為嘉量幣長一丈八尺而為制幣凡此皆璧羨縱橫之尺然也度心為璧以起之則圍三徑一之制又寓乎其中矣起度於璧羨權起於駔琮樂起於黃鍾之長則先王制器豈徒然哉凡以存天下萬世之法耳瑑圭八寸
  瑑璋八寸
  瑑璧八寸
  瑑琮八寸
  典瑞曰瑑圭璋璧琮以覜聘玉人曰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又曰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鄭康成曰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後用琮其大各如其瑞二王之後享用圭璋其於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於諸侯則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後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及使卿大夫覜聘亦如之史記樂書曰情好珍善為之瑑磨圭璧以通其意葢玉有朝覲之玉有覜聘之玉有享獻之玉禮於朝覲之玉言其所瑑桓躬信穀蒲是也覜聘之玉言瑑而巳瑑圭璋璧琮以覜聘是也鄭司農曰瑑有圻鄂瑑起若夫享獻之玉諸侯以享天子則不瑑玉人謂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是也諸侯以享夫人則瑑玉人謂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是也覲禮侯氏覲天子三享皆束帛加璧禮器曰束帛加璧尊徳也郊特牲曰束帛加璧往徳也夫諸侯相朝而享夫人以琮聘卿亦享夫人以琮則諸侯享後亦必以琮諸侯享王以璧聘卿享君亦以璧則諸侯相享亦必以璧玉人言璧琮以享天子則後舉矣言瑑琮享夫人則璧舉矣鄭氏曰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後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有庭實以馬若皮用圭璋者二王之後也二王後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其於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於諸侯則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後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及使卿大夫覜聘亦如之考之聘禮享君以璧而有庭實與馬特行人合六幣言圭以馬璋以皮而圭璋在璧琮之上則圭璋為二王後之禮可知公瑞桓圭九寸諸侯享王亦璧琮九寸諸侯即公也則璧琮各如其瑞可知公侯伯之瑞以圭而享以璧琮下其瑞也子男之瑞以璧而享諸侯亦璧非下其瑞也則享用琥璜可知賈公彥曰子男之臣自享諸侯不得過君葢用琥璜公享夫人瑑琮八寸使卿大夫覜聘亦瑑圭璋璧琮八寸降其瑞一等則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及卿大夫覜聘亦如之可知賈公彥曰直言覜聘亦如之則聘享皆降一等同玉人言諸侯以享而不言公言瑑圭璋璧琮而不及公鄭氏知其為公何也弁師諸侯之繅斿九就公之繅斿也聘禮所以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公之圭繅也禮之所言舉尊以明卑多矣奚獨玉人然哉聘禮曰凡四器者惟其所寶以聘可也則圭璋璧琮之類惟其所寶者而已此又先王權於禮者也楚薳啟疆曰朝聘有圭享覜有璋葢朝聘之禮嚴於享特聘之禮重於殷覜故圭璋所用如此然諸侯之臣聘後夫人以璋二王之後享王以圭則啟疆之言亦有其大率者也夫圭璋象陰陽之用璧琮象天地之體故天子公侯伯之瑞以圭子男璧聘卿聘以圭享以璧琮又圭璋特達璧琮有幣則圭璋貴於璧琮矣至於禮神各以所象求之此璧琮又重於圭璋
  合六幣
  圭以馬
  璋以皮
  璧以帛𤣥纁
  琮以錦
  琥以繡
  璜以黼
  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何也昔大王之於狄人事之以皮幣繼之以犬馬終之以珠玉是珠玉重於犬馬犬馬重於皮幣則合圭以馬合璋以皮宜矣繡黼皆陰功也繡則五色之全黼則白黑而巳是繡備於黼也則合琥以繡合璜以黼宜矣婚禮納徵以束帛饗贈送者以束錦聘禮享君夫人以束帛覿以束錦上大夫與下大夫致賔介饔餼皆以束帛賔介儐之以束錦食禮君侑幣以束帛大夫相食以束錦是帛質於錦也則合璧以帛合琮以錦宜矣圭東方也馬動物也璋南方也皮文物也璧天象也天事質故以帛琮地象也地事文故以錦琥西方也萬寶之成莫備於此故以繡璜北方也陰陽之辨莫斷於此故以黼此六幣所以合之之意也皮馬不上堂故圭璋特然則璧琮琥璜皆非特達者歟
  玉案十有二寸
  説文曰案幾屬玉人曰案有十二寸棗㮚十有二列諸侯純九大夫純五夫人以勞諸侯鄭司農曰案玉案也鄭康成曰玉飾案也夫人王后也記時諸侯僭稱王而夫人之號不別是以同王后於夫人也玉案十二以為列王后以勞諸侯也諸侯皆九列聘大夫皆五列則十有二列者勞二王之後也聘禮夫人使下大夫勞以竹簋方𤣥被纁裏有葢其實棗烝㮚擇則棗㮚實之器乃加於案也然玉人所言皆玉器非玉飾之器則所謂案者非玉飾者也酒正漿人有後夫人致飲於賔客之禮則是賔客之禮王夫人預焉非必記時諸侯夫人與王后同號也
  
  爾雅曰肉好若一謂之環春秋傳曰子見南子環佩璆然又曰魯公賜仲環賜子家子一環一璧又曰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左昭十六年晉語夷吾在梁驪姬使奄楚以環釋言荀子曰絶人以玦反絶以環范𡩋釋穀梁亦曰君賜之環則還賜之玦則徃葢環之為物或施於佩或施於反絶佩環則不佩玦故晉獻公佩申生以金玦所以離之也反絶以環不以玦故晉驪姬使奄楚以環釋言於夷吾將以還之也韋昭曰環還也然環有以金銀為之其制葢與玉環不同毛公釋詩曰后妃羣妾以禮御於君所女史書其日月授之以環以進退之生子月辰則以金環退之當御者以銀環進之著於左手既御著於右手其言葢有所受也瑗
  爾雅曰好倍肉謂之瑗説文曰瑗大孔璧人君上除陛以相引荀子曰召人以瑗説者曰周禮珍圭以徴守然則天子以珍圭召諸侯諸侯召臣以瑗考之於禮君召臣以三節一節以走一節以趍天子徴諸侯則以珍圭非諸侯則以瑗歟
  禮書卷五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七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七>
  
  掌節掌守邦節而辨其用以輔王命邦節者珍圭牙璋穀圭琬圭琰圭也王有命則別其節之用以授使者輔王命者執以行為信守邦國者用玉節守都鄙者用角節玉節之制如玉為之以命數為大小角用犀角其制未聞凡邦國之使節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皆金也以英蕩輔之使節使卿大夫聘於天子諸侯行道所執之信也土平地也山多虎平地多人澤多龍以金為節鑄象馬必自以其國所多者於以相別為信明也今漢有銅虎符杜子春雲蕩當為帑以函器盛此節或曰英蕩畫函也門闗用符節貨賄用璽節道路用旌節皆有期以反節門闗司門司關也貨賄者主通貨賄之官謂司市也道路者主五塗之官謂鄉遂大夫也凡民逺出至於邦國邦國之民若來入由門者司門為之節由闗者司關為之節其商則司市為之節其以徴令及家徒則鄉遂大夫為之節唯時事而行不出闗不用節也變司市言貨賄者璽節主以通貨賄非必由市或資於民家焉變鄉遂言道路者容公邑及小都大都之吏皆主治五塗亦有民也符節者如今宮中諸官詔符也璽節者今之印章也旌節今使者所擁節是也將送者執此節以送行者皆以道里日時課如今郵行有程矣以防容姦擅有所通也凡節有法式藏於掌節凡通逹於天下者必有節以傳輔之必有節言逺行無有不得節而出者也輔之以傳者節為信耳傳説所齎操及所適也無節者有幾則不達圜土內之正義曰角用犀角者案釋獸雲犀似豕注云角在鼻上犀角是角中之貴故知不得用玉者當用犀角案小行人都鄙用管節注謂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地之吏也故用管節與此不同彼諸侯采地亦同用管節不異內外也山多虎者謂晉國之類也平地多人者若衛國之類也澤多龍者若鄭國之類也輔之者以函使不損壤也案昭二十九年公在鄆賜公衍羔裘使獻龍輔於齊侯注龍輔玉名所以輔龍節與此別也太史公本紀漢文帝二年九月初與郡國守相為銅虎符竹使符應劭曰銅虎符第一至第五國家當𤼵兵遣使者至郡國合符符合乃聴受之竹箭五枚長五寸鐫刻篆書第一至第五張晏曰符以代古之圭璋從簡易也鄭引之者欲明漢時銅虎符本出於此也小行人達天下之六節山國用虎節澤國用龍節皆以金為之道路用旌節門闗用符節都鄙用管節皆以竹為之此謂邦國之節也達之者使之四方亦皆齎法式以齊等之也諸侯使臣行覜聘則以金節授之以為行道之信也虎人龍者自其國象也道路謂鄉遂大夫也都鄙者公之子弟及鄉大夫之采地之吏也凡邦國之民逺出至他邦他邦之民若來入由國門者門人為之節由關者闗人為之節其以徵令及家徒鄉遂大夫及采地吏為之節皆使人執節將之以達之亦有期以反節管如今之竹使符也其有商者通之以符節如門闗門闗者與市聫事節可同也亦所以異於畿內也凡節有天子法式存於國正義曰行人亦是適四方之事言逹天下之六節者據諸侯國而言掌節所云據畿內也虎節人節龍節三者據諸侯使臣出聘所執旌節符節管節三者據在國所用案掌節注變鄉遂言道路者容公邑大夫及小都大都之吏今此旌節中何知不亦容都鄙之吏而以都鄙吏在管節中者彼都鄙用角節文在上當直是都鄙之主此都鄙用管節最在下明都鄙吏在其中若然邦國之中都鄙主及吏同用管節矣雲亦所以異於畿內也者畿內貨賄用璽節門闗用符節畿外同用符節是異也調人凡和難弗辟則與之瑞節而以執之瑞節琰圭也行人凡其使也必以旌節雖道路有難而不時必達比長若徙於他則為之旌節而行若無授無節惟圜土內之鄉大夫國有大故以旌節輔令則達之大司徒若國有故則制萬民於王門令無節者不行於天下司救凡歳時有天患民病則以節巡國中及郊野以王命施惠布憲正月之吉執旌節以宣布於四方而憲邦之刑禁掌交掌以節與幣巡邦國之諸侯及其萬民之所聚司險若有故則藩塞阻路而止行者惟有節者達之懷方氏達之以節野廬氏凡有爵及有節者至則為之辟周語先王為贄幣瑞節以鎮之敵國賔至闗氏以告行理以節逆之
  八節
  玉節鄭氏曰玉節之制以玉為之以命數為大小
  角節鄭氏曰角用犀角其制未聞
  龍節金為之
  人節金為之
  虎節金為之
  符節
  管節
  旌節
  節之為物或以玉或以角或以金或以竹或用以守或用以使或用以民周官掌節之所掌者八玉節也角節也虎節也人節也龍節也符節也璽節也旌節也小行人之所達者六虎節也人節也龍節也旌節也符節也管節也掌節守邦國者用玉節守都鄙者用角節此用以守者也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皆金為之此用以使者也門闗用符節貨賄用璽節道路用旌節皆有期以反節此用於使與民者也行人凡其使也必以旌節此使者所執也比長若徙於他則為之旌節以逹之此民所執也析竹為符節全竹為管節小行人有管節而掌節無之者掌節所掌謂之邦節以輔王命則所謂邦國之使節使邦國者所執也鄭氏謂使卿大夫聘於天子諸侯誤也小行人所達謂之天下之節則所謂龍節人節虎節管節邦國都鄙使者所執非王官所掌也掌節無都鄙之使節以使都鄙者無節特以旌節行之也小行人無璽節以其所掌者使節而貨賄之事不預也然節不特八節六節而已典瑞珍圭以徵守以恤凶荒牙璋以起軍旅琬圭以治徳以結好琰圭以除慝以易行榖圭以和難以聘女鄭氏皆以為王使之瑞節則珍圭牙璋琬圭琰圭榖圭使者為信於所適者也龍節虎節人節符節旌節行人為信於道路者也調人凡和難弗辟則與之瑞節而以執之此琰圭耳則琰圭不特施於使者民亦與之也書康誥曰越小臣諸節春秋之時宋司馬握節以死司城效節於府人而去司馬牛致其邑與珪而適齊杜預曰珪守邑之信符則守節不特於邦國都鄙雖官府小臣亦有之也考工記牙璋榖圭七寸琬圭琰圭九寸漢竹使符竹箭五枚長五寸然則先王之節其長葢亦不過於此若夫旌節之制又加長焉觀蘇武之杖節則非以寸計之也漢竹使符銅虎各分其半右畱京師左付郡守唐符璽郎凡國有大事則出納符節班其右而藏其左先王之節其班藏葢亦如此然老子曰執左契不責於人則藏其右者非是
  英蕩
  掌節凡邦國之使節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皆金也以英蕩輔之鄭氏曰使節使卿大夫聘於天子諸侯行道所執之節也杜子春蕩當作帑謂以函器盛此節或曰英蕩畫函考之於經禹貢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貢篠蕩大射禮蕩在建鼓之間則蕩竹也詩曰二矛重英又曰朱英綠縢則英飾也節之函以竹為之而有飾焉先儒以為畫函其説是也言凡邦國之使節則使邦國者之所執非邦國使者之所執也言皆金也以英蕩輔之則英蕩之輔王命特虎人龍節而巳非輔其它也
  
  司闗凡所達貨賄者則以節傳出之鄭氏曰商或取貨於民間無璽節者至闗闗為之璽節及傳出之其有璽節亦為之傳傳如今移所過文書節凡通逹於天下者必有節以傳輔之鄭氏曰節為信耳傳説所齎操及所適葢掌節所謂傳者凡通達於天下之節有傳也司闗所謂傳者璽節之傳也漢制門闗用傳兩行書繒帛分持其一出入合之豈古之遺制歟文帝十二年除之景帝四年又復之除之於無虞之時復之於有警之後然先王之於天下先事而事先患而慮不為無虞而輕廢不為有警而後設
  
  周禮掌節貨賄用璽節職金掌凡金玉錫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媺惡與其數量揭而璽之左氏曰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襄公璽書追而與之鄭杜皆曰璽印也漢舊儀曰璽皆白玉螭虎細文曰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凡六璽衛宏漢舊儀曰諸侯玉印黃金槖它鈕文曰璽列侯黃金印龜鈕文曰印丞相將軍黃金印龜鈕文曰章中二千石銀印龜鈕文曰章千石六百石四百石銅印鼻鈕文曰印唐符寶郎武后改符璽郎為符寶郎掌天子八寶及國之符節釋名曰印信也説文曰執政所持信也孫堅得傳國璽方圍四寸上有鈕文盤五龍然則漢天子之璽其方不過四寸諸侯王以下其小又可知也




  禮書卷五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八
  宋 陳祥道 撰





















  幣帛帛錦附
  儀禮士冠禮乃醴賔以壹獻之禮主人酬賔束帛儷皮士婚禮納吉用鴈如納采禮納徵𤣥纁束帛儷皮婚禮用𤣥纁者象隂陽備也束帛十端也周禮曰凡嫁子取妻入幣舅饗送者以一獻之禮酬以束錦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賔又從之以束錦姑饗婦人送者酬以束錦婦人送者𨽻子弟之妻妾凡饗速之若異邦則贈丈夫送者以束錦納徴執皮攝之內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攝猶辟也兼執足者左手執前兩足右手執後兩足左手象生曲禮曰執禽者左手隨入為門中阨狹西上中庭位併賔致命釋外足見文主人受幣士受皮者自東出於後自左受遂坐攝皮逆退適東壁賔致命主人受幣庭寳所用為節若不親迎則婦入三月然後婿見主人醴以一獻之禮主婦薦奠酬無幣無幣異於賔客士相見之禮凡執幣者不趨容彌蹙以為儀聘禮宰書幣命宰夫官具及期夕管人布幕於寢門外官陳幣皮北首西上加其奉於左皮上馬則北面奠幣於其前史讀書展幣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𤣥纁束帛加琮皆如初享獻也既聘又一獻所以厚恩惠也帛今之璧色繒也入境歛旜乃展布幕賔朝服立於幕東西靣介皆北靣東上賈人北靣坐拭圭遂執展之上介北靣視之退復位退圭圭璋尊不陳之陳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㑹諸其幣加於左皮上上介視之退馬則幕南北靣奠幣於其前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賈人告於上介上介告於賔展夫人聘享上介不視貶於君也賈人既拭璋琮南靣告於上介上介於是乃東靣以告賔有司展羣幣以告羣幣私覿及大夫有司載幣者自展自告及郊又展如初及館展幣於賈人之館如初賔至於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勞賔賔用束錦儐勞者賔禓奉束帛加璧享擯者入告出許庭實皮則攝之毛在內內攝之入設也賔止也賔執梁與湆之西序端不敢食於尊處主人辭賔反之卷加席主人辭賔反之辭幣降一等主人從從辭賓降受侑幣再拜稽首主人送幣亦然徹也辭於主人降一等主人從辭謂辭具臨巳食卒食徹於西序端亦親徹東靣再拜降出拜亦拜卒食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禮若不親食則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幣致之覲禮至於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勞侯氏侯氏束帛乗馬儐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幣儐使者所以致尊敬也天子賜舎侯氏再拜稽首受館儐之束帛乗馬饗禮乃歸禮謂食燕也王或不親以其禮幣致之畧言饗禮互文也掌客職曰上公三饗三食三燕侯伯再饗再食再燕子男一饗一食一燕士虞禮卒哭明日以其班祔鄭氏曰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然則士之皇祖於卒哭亦反其廟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太宰之職以九賦斂財賄九曰幣餘之賦祀五帝及祀之日賛玉幣爵之事玉幣所以禮神玉與幣各放其方之色祀大神示亦如之朝覲㑹同賛玉幣玉獻玉幣諸侯享幣也其合亦如小行人所合六幣小宰凡祭祀賛玉幣爵之事凡賔客賛祼凡受幣之事大府幣餘之賦以待賜予職幣掌式法以歛官府都鄙與凡用邦財者之幣振掌事者之餘財皆辨其物而奠其録以書楬之以詔上之小用賜予內宰凡建國佐後立市出其度量淳制純制天子廵狩禮所云制幣丈八尺純四𦐖與大宗伯孤執皮帛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𤣥璜禮北方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幣以從爵若飲酒有酬幣若國有貞則奉玉帛以詔號大賔客受其將幣之齎謂所齎束貢獻之財物肆師之職掌立國祀之禮以佐大宗伯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占人凡卜筮既事則繫幣以比其命歲終則計其占之中否杜子春雲繫幣者以帛書其占繫之於龜也𤣥謂既卜筮史必書其命龜之事及兆於䇿繫其禮神之幣而合蔵焉大祀六曰幣號幣雲量幣挍人凡賔客受其幣馬賔客之幣馬來朝聘而享王者凡國之使者共其幣馬使者所用私覿行人凡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小國之君若有四方之大事則受其幣聽其辭小行人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及郊勞眡館將幣為承而擯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司儀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及其擯之各以其禮公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其將幣亦如之其禮亦如之將幣享也致饔餼還圭饗食致贈郊送皆如將幣之儀此六禮者惟饗食速賔耳其餘主君親徃親徃者賔為主人主人為賔君如有故不親饗食則使大夫以酬幣侑幣致之凡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為之幣以其幣為之禮象胥凡軍旅㑹同受國客幣而賔禮之掌訝待賔客及將幣為前驅道之以如朝曲禮幣曰量幣檀弓曰伯高之喪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攝束帛乗馬而將之孔子曰異哉徒使我不誠於伯高王制曰布帛精麤不中數幅廣狹不中量不粥於市錦文珠玉成器不粥於市月令曰仲春之月祀不用犧牲用圭璧更皮幣禮運列祭祀瘞繒埋牲曰瘞幣帛曰繒禮器圭璋特琥璜爵郊特牲曰旅幣無方所以別土地之宜而節逺邇之期也束帛加璧徃徳也曾子問曰天子將出告於祖禰以幣帛皮圭諸侯適天子告於社稷宗廟山川用牲幣又曰君薨太子生大祝裨冕執束帛升自西階升奠幣於殯東幾又曰凡告用牲幣反亦如之牲當為制字之誤也制幣一丈八尺禮器曰大廟之內敬矣君親牽牲夫人賛幣而從鹿鳴燕羣臣嘉賔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後忠臣嘉賔得盡其心矣飲之而有幣酬幣也食之而有幣侑幣也正義曰此觧飲食而有幣帛之意言飲有酬賔送酒之幣食有侑賔勸飽之幣故皆有幣也飲食必酬侑之者案公食大夫禮賔三飯之後公受宰夫束帛以侑注云主國君以為食賔殷勤之意未至復𤼵幣以勸之欲其深安賔也是禮食用幣之意也饗禮亡凖此亦安賔而酬之焉案聘禮雲君不親食使大夫朝服致之以侑幣又曰致饗以酬幣亦如之是親食有侑幣不親食則以侑幣致之然則不親饗以酬幣致之明親饗有酬幣矣故知飲之而有幣謂酬幣也鄭以飲為饗者以飲食連之若飲食為一則食禮不主於飲若飲為燕禮不宜又在食上且饗食相對之物有食不宜無饗其幣所同公食大夫用束帛以侑其酬幣則無文故聘禮注云酬幣饗禮酬賔勸酒之幣所用未聞也禮幣用束帛乗馬亦不是饗所用幣無正文也禮幣用束帛乗馬謂聘享之幣聘享止用束帛乗馬而巳侑幣又用束帛故云亦不是過言諸侯於大夫酬幣不過是也其天子酬諸侯及諸侯自相酬幣不必用束帛乗馬故聘禮注又引禮器曰琥璜爵蓋天子酬諸侯也必疑琥璜為天子酬諸侯之幣者以琥璜非爵名而雲爵明以送爵也食禮無爵可送則琥璜饗酬所用也謂饗時酬賔以琥璜將幣耳大夫合六幣琥以繡璜以黼則天子酬諸侯以黼繡而琥璜特之既天子饗諸侯之酬幣與諸侯異則食禮天子侑諸侯其幣不必束帛無文以言之此唯言享食之幣不言燕幣燕禮亦當有焉但今燕禮唯有好貨無幣故文不顯言之左氏昭五年公如晉自郊勞至于贈賄無失禮又晉韓宣子如楚楚薳啟疆曰宴有好貨飱有陪鼎入有郊勞出有贈賄禮之至也十年晉葬平公鄭子皮將以幣行子産曰喪焉用幣用幣必百兩百兩必千人二十六年申豐以幣錦二兩縛一如瑱適齊定六年陽虎使孟懿子徃報晉夫人之幣晉語晉侯使隨㑹聘於周定王享之餚烝范子曰此何禮也王召士季曰女今我王室之一二兄弟體解節折而飲食之酬幣宴貨以示容合好定王使劉康公聘於魯發幣於大夫晉厲公克楚使郤至告慶於周未將事王叔簡公飲之酒交酬好貨皆厚交酬飲酬之幣飲酒燕語相悅也晉羊舌肹聘於周發幣於大夫及單靖公靖公享之儉而敬賔禮贈餞視其上而從之魯語哀姜至公使大夫宗婦覿用幣用幣與大夫同幣吳伐越使來好聘獲骨焉節專車賔好幣於大夫及仲尼爵之既徹俎而宴獻酬禮畢徹俎而宴飲也客執骨而問晉語王饗禮命公胙侑胙賜祭肉侑侑幣
  祭祀用幣之禮
  肆師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先儒謂大祀天地宗廟也次祀日月星辰社稷五祀五嶽也小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山川百物也然典瑞祀日月星辰有圭璧祀山川有璋邸射小宰凡祭祀皆賛玉幣爵之事則用玉特大祀用幣不特次祀而巳肆師掌立國祀之禮而玉帛牲幣用否不同如此蓋始立國祀與凡祭祀異矣用幣之禮其色則天地四方各象其類大宗伯曰各放其器之色是也宗廟則𤣥纁雜焉聘禮制𤣥纁是也鄭康成曰𤣥纁之率𤣥居三纁居二其數則十端為束曾子問執束帛升聘禮𤣥纁束是也其長則丈八尺天子廵狩禮謂制幣長丈八尺是也其奠則或於几上或於幾下曽子問奠於殯東几上聘禮奠於室中幾下是也其埋則廟階之間曽子問歛幣玉藏諸兩階之間聘禮埋於西階東是也天子則職之以太宰小宰周禮太宰小宰賛幣是也諸侯則小宰曽子問世子生小宰舉幣是也大夫則祀而巳聘禮祝入取幣是也先儒謂有燔瘞之幣有禮神之幣有從爵之酬幣禮神之幣則帛在牲上若大祀用玉帛牲牷是也從爵之幣則帛在牲下若牲幣各放其器之色是也然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則禮神者也酬幣之説於賔客有之不聞祭祀有是禮也賈公彥曰鄭以獻屍從爵之幣無文故以生人飲酒之禮況之案聘禮饗時有酬幣則獻屍後酬屍時亦有幣之從爵也
  饗食燕用幣之禮
  聘禮公於賔一食再饗燕與羞俶獻無常數賔介皆明日拜於朝上介一食一饗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致饗以酬幣亦如之大夫於賔一饗一食上介若食若饗若不親饗則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幣致食以侑幣公食大夫禮賔三飯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鄉立賔降辭幣升聽命降拜公辭賔升再拜稽首受幣賔降公再拜介逆出賔北靣揖執庭實以出公降立上介受賔幣從者訝受皮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幣致之大夫相食侑幣束錦也若不親食則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幣致之郊特牲曰禮有以少為貴者圭璋特琥璜爵左氏曰虢公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皆腸玉五㲄馬三匹又曰王饗禮命晉侯宥又曰秦後子享晉侯歸取酬幣終事八反又曰宴有好貨詩鹿鳴曰我有嘉賔鼓瑟吹笙吹笙鼔簧承筐是將序曰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周語晉隨㑹聘於周定王享之餚烝范子私於原公曰吾聞王室之禮無毀折今何禮也王曰親戚宴饗則有餚烝酬幣宴貨以示容合好周語王叔簡公飲郤至酒交酬好貨皆厚
  食有侑食故有侑幣饗有酬爵故有酬幣儀禮公食大夫侑以束帛而庭實以皮大夫相食以束錦此食有侑幣也聘禮公於賔若不親食使大夫致之以侑幣致饗以酬幣亦如之大夫於賔若不親饗則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幣致食以侑幣士婚禮舅饗送者以一獻之禮酬以束錦姑饗婦人送者酬以束錦春秋之時虢公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皆賜玉五㲄馬三匹秦後子享晉侯歸取酬幣終事八反魯侯享范獻子莊叔執幣此饗有酬幣也燕禮無用幣之文特鹿鳴之詩燕羣臣嘉賔言承筐是將序曰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則所謂飲食者燕與食耳此燕有酬幣也孔頴達以飲食為饗食非詩意也春秋之時定王謂隨㑹曰酬幣宴貨以示容合好薳啟疆曰宴有好貨又晉郤至告慶於周王叔簡公飲之酒交酬好貨皆厚飲酒宴語相説則古人燕賔未嘗不用酬幣特燕禮之文不備耳禮器曰琥璜爵鄭氏以為天子酬諸侯諸侯相酬之禮又王饗虢公晉侯皆玉五㲄馬三匹左氏不譏其物而譏其數之不異是天子饗諸侯諸侯相饗酬幣用玉也諸侯食大夫大夫相食以皮帛與錦則侑幣固有差矣然公食大夫三飯而後侑則每舉不侑秦後子享晉侯歸取酬幣終事八反而毎爵必酬非禮也酬幣亦謂之侑侑幣不謂之酬故春秋傳享醴皆曰宥以侑者勸酬之通稱也公食大夫飲酒實觶舂人凡饗食共其米𩟄人凡賔客共其簠簋之實饗食亦如之則食非無酒饗非無食特其所主者異耳






  禮書卷五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五十九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五十九>
  燔瘞
  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師雨師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嶽以貍沈祭山林川澤司巫凡瘞事守瘞鄭氏曰埋牲玉也詩曰芃芃棫樸薪之槱之又曰圭璧既卒上下奠瘞詩序曰廵狩告祭柴望也書曰至於岱宗柴禮記曰天子適四方先柴又曰柴於上帝又曰燔柴於泰壇祭天也瘞埋於泰圻祭地也又曰列祭祀瘞繒韓詩外傳曰天子奉玉升柴加於牲上而燔之爾雅曰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瘞埋祭山曰庪縣祭川曰浮沉山海經曰懸以吉玉春秋之時晉公子投璧於河鄭駟帶與子上盟用兩圭質於河王子朝用成周之寳珪於河蔡侯及漢執玉而沈曾子問曰天子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反必告設奠卒歛幣玉藏諸兩階之間乃出蓋貴命也君薨而世子生太祝執束帛升奠幣於殯東几上遂朝奠小宰升舉幣鄭氏曰舉而下埋之階間則宗廟之瘞在既事之後矣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瘞埋又周人尚臭而升煙瘞埋乃臭氣也則天地之燔瘞柴在行事之前矣崔靈恩謂祭天以燔柴為始祭地以瘞血為先賈公彥謂天神中非直有升煙玉帛牲亦有禮神者地示中非直有瘞埋玉帛牲亦有禮神者以為燔瘞在作樂降神之後而禮神又燔瘞之後則燔瘞之與禮神固有二玉二帛二牲矣然記曰禮有以少為貴者祭天特牲帝牛不吉以為稷牛書曰用牲於郊牛二則帝牛與稷牛凡二而巳謂帝牛有二殆不然也晉賀循謂燔牲左胖漢用牲首唐用牲脅九箇其制不一以宗廟之祭考之升首所以報陽則天地燔瘞固用首矣漢用牲首蓋禮意也周官羊人凡釁積共其羊牲犬人凡祭祀共其犬牲伏瘞亦如之鄭康成曰積柴禋祀槱燎實柴鄭司農曰瘞謂埋祭祭地曰瘞埋則燔瘞用羊犬矣此豈施於天地之從祀與夫次祀小祀者乎周魏之間燔柴皆於祭末郭璞雲祭天既祭積柴燒之祭地既祭埋藏之恐先王之時祭祀事畢亦有燔瘞之禮其詳不可考也詩曰圭璧既卒書金縢稱周公曰爾之許我我其以璧與圭歸俟爾命則禮神之玉其終固燔瘞矣
  守瘞
  司巫凡祭事守瘞鄭氏雲瘞謂若祭地祗有埋牲玉者守之者以祭禮未畢若有事然祭禮畢則去之其說是也唐之守瘞者至於六旬非古也
  釋幣
  聘禮賓朝服釋幣於禰天子諸侯將出告羣廟大夫告禰而已凡釋幣設洗盥如祭有司筵几於室中祝先入主人從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釋幣制𤣥纁束奠於幾下出𤣥纁之率𤣥居三朝貢禮雲純四尺制丈八尺主人立於戶東祝立於牖西少頃之間示有俟於神又入取幣降巻幣實於笲埋於西階東又釋幣於行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聞天子諸侯有常祀在冬大夫三祀曰門曰行曰厲喪禮有毀宗躐行出於大門則行神之位在廟門外西方不言埋幣可知也遂受命上介釋幣亦如之如其於禰與行覲禮侯氏裨冕釋幣於禰釋幣者告將覲也其釋幣如聘大夫將受命釋幣於禰之禮既則祝藏其幣歸乃埋之於祧西階之東曾子問曰君薨而世子生如之何孔子曰卿大夫士從攝主北面於西階南大祝裨冕執束帛升自西階盡等不升堂命毋哭諸侯之卿大夫所服裨冕絺冕也𤣥冕也士服爵弁服大祝裨冕則大夫祝聲三告曰某之子生敢告升奠幣於殯東几上哭降几筵於殯東明繼體也遂朝奠反朝夕哭位小宰升舉幣舉而下埋之階間凡告用牲幣反亦如之牲當為制字之誤也制幣一丈八尺諸侯相見必告於禰道近或可以不親告祖朝服而出視朝命祝史告於五廟所過山川山川所不過則不告貶於適天子也覲禮侯氏將朝王釋幣於禰聘禮賓將受命釋奠於禰於行皆幣而已則釋幣猶釋菜耳牲牢酒齊不預也聘禮有司筵几於室中祝先入主人從入主人在右祝告釋幣制𤣥纁束奠於幾下出主人立於戶東祝立於牖西又入取幣降卷幣實於笲埋於西階東覲禮侯氏釋幣於禰鄭氏謂如聘大夫釋幣於禰之禮既則祝藏其幣歸乃埋之於祧西階之東蓋聘賓釋幣於廟故舉幣而埋之侯氏釋幣於行主故舉幣而藏之行主祖之遷主也謂之禰者親之也文王世子所謂公禰與此同意曾子問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所告蓋有用牲者矣其言止於幣帛皮圭者以其無遷主而奉此以出也曾子問又曰凡告必用牲幣反亦如之肆師凡師甸用牲於社宗則為位則不用牲者肆師不為位也蓋道或有逺近禮或有重輕故告有特用幣有兼牲幣非一端也太祝大師冝於社造於祖大會同造於廟冝於社過大山川用事焉反行釋奠鄭氏引曾子問曰凡告必用牲幣及釋曾子問則改牲幣為制幣是自惑也孔潁達曰天子諸侯出入有告有祭故告用制幣卿大夫惟入祭而已故聘禮既使而反祭用牲也然禮凡告朔告至必用牲也孰謂天子諸侯之告不皆用牲耶皇氏熊氏謂天子告用牲諸侯不用牲此尤無據告雖或用牲而其他不用牲者多矣若國大貞則奉玉帛而詔號春秋傳曰凡天災有幣無牲月令仲春之月祀不用犧牲用圭璧更皮幣以至晉侯謀以息民魏絳請祈以幣更齊饑孔子請祈以幣玉家語十凡此視其事與時而已
  
  詩曰不盈頃筐頃筐塈之女執懿筐維筐及筥筐之筥之承筐是將序曰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易曰女承筐無實儀禮公食大夫簋實實於筐聘禮夫人使大夫餼賔上介米八筐衆介米六筐記曰凡餼大夫黍梁稷筐五斛禮記曰蠶則績而蟹有筐又曰具曲植籧筐又曰熬君八筐大夫六筐士四筐毛氏曰筐畚屬説文曰方曰筐圓曰籧蓋筐有頃筐有懿筐有大筐有小筐頃筐其淺者也懿筐其深者也大筐實五斛小筐實績熬幣帛簋實而巳篚正也其深淺大小雖殊而其制皆方
  
  詩序曰實幣帛筐篚禹貢厥篚𤣥纁而織文絲縞之類皆以篚儀禮罍洗之西皆有篚又有上篚下篚膳篚之辨則上篚在堂下篚在庭膳篚特饌君爵而已篚之為物可以盛幣帛可以盛勺觶可以盛苴茅士虞苴刌茅長五寸束之實於篚可以代昕俎士虞佐食受肺脊實於篚可以實黍稷肆師大朝覲佐儐共設篚罋此篚之實黍者也公食大夫豆實實於罋簋實實於篚而篚者筐類也其用以實簋實宜矣鄭氏曰篚其筐字之誤歟不必然也鄭氏又曰篚竹器如笭說文曰篚如竹篋篋有葢是以舊圖篚亦有葢







  禮書卷五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禮書卷六十
  宋 陳祥道 撰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六十>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禮書,卷六十>
  贄儀
  書曰三帛二生一死贄大宗伯曰以禽作六贄以等諸臣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庶人執鶩工商執雞膳夫凡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以贄見者亦如之司約曰治贄之約行人曰蕃國各以其所貴寳為贄士相見禮贄冬用雉夏用腒左頭奉之下大夫相見以鴈飾之以布維之以索如執雉上大夫相見以羔飾之以布四維之結於靣左頭如麛執之聘禮賓既將公事復見之以其贄禮記曰凡贄天子鬯諸侯圭卿羔大夫鴈士雉庻人之贄匹童子委贄而退野外軍中無贄婦人之贄椇榛脯脩棗栗國語曰為贄幣瑞節以鎮之春秋之時哀姜至莊公使宗婦覿用幣左傳曰男贄大者玉帛小者禽鳥以章物也女贄不過榛栗棗脩以告䖍也孟子曰出疆必載質又曰庻人不傳質為臣則不敢見諸侯荀卿稱周公曰吾所執贄而見者十人還贄而相見者三十人
  禮雲無辭不相接也無禮不相見也欲民之無相瀆也又雲君子於其所尊不敢贄也故貴至於邦君賤至於庻人以至婦人童子相見不依贄不足以為禮贄而不稱徳不足以為義此玉帛禽鳥榛栗棗脩之用所以不一也儀禮士於士無辭贄有還贄大夫於士無還贄終辭贄君於其臣則受之於外臣則使儐還之大夫於常為臣者亦然士贄授受於庭貴者授於堂大夫士於君壻於舅則奠摯士常臣於大夫亦奠摯左傳言委質為臣荀卿言錯質之臣童子於所尊則委質此禮之殺也周官膳夫祭祀致福者受而膳之以贄見者亦如之則受之所以納其徳也膳之所以用其徳也然膳夫之所受膳者特禽鳥而已若玉帛則非膳夫之所受也聘禮賔見主君以圭璋不以贄訝者訝賔亦不以贄及賔即館訝將公事乃見之以其贄賔既將公事復見之以其贄
  
  天子無客禮於天下而有贄禮於鬼神禮記凡贄天子鬯周禮鬯人凡王吊臨共介鬯則天子之鬯以介致之而巳鄭氏引檀弓曰臨諸候畛於鬼神曰有天王某父此王適四方舍諸侯祖廟祝告其神之辭介於是進鬯其說是也然以此為檀弓之文誤也天子宗廟之灌以圭瓉廵狩之灌以大璋中璋邊璋則贄鬯之器蓋圭璋也天子之贄不特鬯耳其執鎮圭以朝日猶諸侯執圭璧以朝君皆贄瑞也
  皮帛
  虎皮王之孤飾贄以虎
  豹皮公之孤飾贄以豹
  希冕
  書之言贄有三帛周禮言贄亦三帛周禮之三帛則王與公之孤諸侯適子之未誓者書之三帛孔安國以為諸侯世子執纁公之孤執𤣥附庸之君執黃其言雖無經見然天子廵狩卿大夫士皆以贄見於方岳之下附庸宜亦有贄矣孔氏之説蓋有所受之也鄭氏以為高陽氏之後用赤繒高辛氏之後用黒繒其餘諸侯皆用白繒然二氏之與諸侯贄以五玉而巳其謂用繒誤也大宗伯射人孤執皮帛典命曰凡諸侯之適子未誓則以皮帛繼子男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眡小國之君行人曰凡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小國之君玉人曰繼子男執皮帛然則古者制幣其長文有八尺其束十端其色或素或𤣥纁故婚禮納徴𤣥纁束帛聘禮釋幣與享大夫亦𤣥纁束帛享君束帛則素而巳周禮三帛之色不可以考觀天子之卿大夫飾羔鴈以繢諸侯之卿大夫飾羔鴈以布則天子之孤與公之孤其贄帛之色宜不同矣郊特牲曰虎豹之皮示服□也鄭氏謂天子之孤飾贄以虎皮公之孤飾以豹皮理或然也士婚禮納徵奉帛於堂實皮於庭攝之內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賔致命釋外足見文主人受幣士受皮者自東出於後自左受遂坐攝皮逆退適東壁聘禮致享亦奉玉帛於堂實皮於庭攝之毛在內賔致命張皮士受皮者自後右客賔出當之坐攝之公側授宰幣皮如入右首而東孤之贄禮蓋亦類此以皮不可以上堂故也
  
  鴈
  曲禮曰飾羔鴈者以繢士相見禮下大夫相見以鴈飾之以布維之以索如執雉上大夫相見以羔飾之以布四維之結於靣左頭如麛執之先儒謂飾以繢者天子之卿大夫也飾以布者諸侯之卿大夫也諸侯之卿大夫以布則士以下無布矣昔魯侯㑹晉師於瓦范宣子執羔趙簡子中行文子皆執鴈魯於是始尚羔蓋魯禮之失至此乃復正也呂氏春秋言得伍員者位執圭漢之曹參始封執帛後遷執圭陳寔父子同時旌命羔鴈成羣魏司空征南將軍與卿校同執羔明帝詔之以執璧則先王贄禮㳂厯漢魏其大畧尚存也然周禮三公一命袞其在朝則服鷩冕服鷩冕則執信圭及王服鷩冕以大射然後公降服毳冕而執璧魏以三公執璧為常禮誤矣













  禮書卷六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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