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約齋
人不學不知困,不疑不能悟。禧今欲以質疑請問,反求而無其端。無所不困,同於無困;一無所悟,安得所疑。
又
編輯貴堂會講,弟意欲增二條:今之君子,不患無明體者,而最少適用;然在學道人,尤當練於物務,使聖賢之言見諸施行,歷歷有效,則豪傑之士爭走向之。愚謂會講日當分三事:一講學,今所已行是也;一論古,將史鑑中大事或可疑者,舉相質問,設身古人之地,辨其得失之故;一議今,或己身有難處事,舉以質人,求其是而行之,或見聞他人難處事,爲之代求其是。於三者外,更交相規過,過有宜於公言,以要其必改者,則公言之;有宜於獨言者,則解班後私言之。當日所論,有確切足訓者,令退書一則,編於公堂,永作觀習。如是,講學則是非之理明,論古則得失之故辨,議今則當事不眩,規過則後事可懲,庶內外兼致,體用互通。否恐本質雖美,試之以事,則手足錯亂,詢之以古,則耳目𣴭昧,忠信謹守之益多,而狹隘拘牽之病作,非所以廣聖學也。先生與諸同志酌而采之。
又
編輯別又四月。近惟學懶,漸近自然,雖筆墨吟誦,亦都不理,他無進境足爲先生道也。前過程山,芻言㴱荷采納。愚竊謂先生之學,以調養心氣爲主。然心處虛靜,何由徵之?但能於橫逆之來不憤激,於逆耳之言不嫌忤,於煩雜之境不燥亂,則此中學問得力與否,便自可考。故養心氣者,不止在靜中得力,而須以平心察理,小心耐事,夾輔成之也。鄙見如此,望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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