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由Ribosome2012在話題簡繁轉換問題很多上作出的最新留言:10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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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文庫電子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為了能夠整體地體現出曹雪芹、脂硯齋及畸笏叟等諸位對《紅樓夢》原本的構思及其諸位在這漫長的創作過程(按:「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中對《紅樓夢》故事構想的評論、批改;為了更貼切地顯示曹雪芹先生創作《紅樓夢》時故事內涵要表達的真實面貌,這裡斗膽將各處脂批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綜合而成【維基文庫電子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因網絡上現成已有電子版本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所以採用了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的BBS載有的電子版本;並參考「《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甲戌影印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蒙古王府本」、「嶽麓書社《紅樓夢》」 以及己卯本等各個脂本,綜合點校成為了【維基文庫電子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這個【維基文庫電子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根據庚辰本為底本,並吸收甲戌本、王府本、戚序本及己卯本等脂本的重點脂批、脂評部分綜合而成。脂本即概括帶有脂批的《石頭記》傳鈔本,這些傳鈔本大量的保留了脂硯齋、畸笏叟等諸位(按:是曹雪芹創作《紅樓夢》時,與之相互配合,並完善《紅樓夢》故事結構的點評人)對《紅樓夢》的朱紅色評批感語,其中一些傳鈔本上題有《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字樣,今我們一般稱這些鈔本為脂評本或脂批本《紅樓夢》。對於古本傳鈔的八十回《紅樓夢》,以往較少將各個傳鈔鈔本綜合、聯繫起來;如今因着網絡科技維基文庫正創造了一個便利的平台(按:可將各個脂本的傳鈔版本綜合在一起的平台),供大家應用、研究之便。對於【維基文庫電子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有不盡完善的地方,望各位公正、客觀地作出修改。

(以上內容為203.218.29.412008年8月6日 (三) 11:51發於脂硯齋重評石頭記。--鳥甲 2008年8月6日 (三) 12:28 (UTC)回覆

影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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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曾看過一本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以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為底稿影印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其文字豎排,從右往坐翻頁,正文毛筆正楷黑墨書寫,脂硯齋的批語用硃筆寫在正文的夾縫或兩邊。這個影印版本是否也在共有領域?是否可以,是否需要,是否應當做一個影印版本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ChaosConst 2007年12月30日 (日) 20:41 (UTC+8)

應該屬於公有領域,如果您有電子版,可以創建。--鳥甲 2007年12月30日 (日) 13:20 (UTC)回覆

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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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否應該和紅樓夢合併?--Shizhao 2007年8月1日 (三) 05:44 (UTC)回覆

一般文庫正本都不包括批註,一般紅樓夢的讀者也不一定願意在正文中看到這麼多的批註。我覺得不宜合併,應保留紅樓夢的清潔本,把脂批保持獨立為一個條目。--鳥甲 2007年8月1日 (三) 07:48 (UTC)回覆
現在的章節傳輸功能似乎可以解決這個問題--Shizhao 2007年8月2日 (四) 03:01 (UTC)回覆

魯迅論《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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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中(一七六五年頃),有小說曰《石頭記》者忽出於北京,歷五六年而盛行,然皆寫本,以數十金鬻(音yu,上粥下鬲)於廟市。其本止八十回,開篇即敘本書之由來,謂女媧補天,獨留一石未用,石甚自悼嘆,俄見一僧一道,以為「形體到也是個寶物了,還只沒有實在好處,須得再鐫上數字,使人一見便知是奇物方妙。然後好攜你到隆盛昌明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之地,溫柔富貴之鄉,去安身樂業」。於是袖之而去。不知更歷幾劫,有空空道人見此大石,上鐫文詞,從石之請,鈔以問世。道人亦「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人色,自色悟空,遂易名為情僧,改《石頭記》為《情憎錄》;東魯孔梅溪則題曰《風月寶鑑》;後因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並題一絕云:『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戚蓼生所序八十回本之第一回)

本文所敘事則在石頭城(非即金陵)之賈府,為為寧國榮國二公後。寧公長孫日敷,早死;次敬襲爵,而性好道,又讓爵於子珍,棄家學仙;珍遂縱恣,有子蓉,娶秦可卿。榮公長孫曰赦,子鏈,娶王熙鳳;次曰政;女曰敏,適林海,中年而亡,僅遺一女曰黛玉。賈政娶於王,生子珠,早卒;次生女曰元春,後選為紀;次復得子,則銜玉而生,玉又有字,因名寶玉。人皆以為「來歷不小」,而政母史太君尤鍾愛之。寶玉既七八歲,聰明絕人,然性愛女子,常說,「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人於是又以為將來且為「色鬼」;賈政亦不甚愛惜,馭之極嚴,蓋緣「不知道這人來歷。……若非多讀書識字,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參玄之力者不能知也」(戚本第二回賈雨村雲)。而賈氏實亦「閨閣中歷歷有人」,主從之外,姻連亦眾,如黛玉寶釵,皆來寄寓,史湘雲亦時至,尼妙玉則習靜於後園。右即賈氏譜大要,用虛線者其姻連,著×者夫婦,著*者在「金陵十二釵」之數者也。

事即始於林夫人(賈敏)之死,黛失恃,又善病,遂來依外家,時與寶玉同年,為十一歲。已而王夫人女弟所生女亦至,即薛寶釵,較長一年,頗極端麗。寶玉純樸,並愛二人無偏心,寶釵渾然不覺,而黛玉稍恚。一日,寶玉倦臥秦可卿室,遽夢入太虛境,遇警幻仙,閱《金陵十二釵正冊》及《副冊》,有圖有詩,然不解。警幻命奏新制《紅樓夢》十二支,其末闋為《飛鳥各投林》。詞有云:

「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戚本第五回)

然寶玉又不解,更歷他夢而寤。迨元春被選為妃,榮公府愈貴盛,及其歸省,則辟大觀園以宴之,情親畢至,極天倫之樂。寶玉亦浙長,於外昵秦鍾蔣玉函,歸則周旋於姊妹中表以及侍兒如襲人晴雯平兒紫鵑輩之間,昵而敬之,恐拂其意,愛博而心勞,而憂患亦日甚矣。

這日,寶玉因見湘雲漸愈,然後去看黛玉。正值黛玉才歇午覺,寶玉不敢驚動。因紫鵑正在迴廊上手裡做針線,便上來問他,「昨日夜裡咳嗽的可好些?」紫鵑道,「好些了。」(寶玉道:「阿彌陀佛,寧可好了罷。」紫鵑笑道,「你也念起佛來,真是新聞。」)寶玉笑道:「所謂『病篤亂投醫』了。」一面說,一面見他穿着彈墨綾子薄綿襖,外面只穿着青緞子夾背心,寶玉便伸手向他身上抹了一抹,說「穿的這樣單薄,還在風口裡坐着。春風才至,時氣最不好。你再病了,越發難了。」紫鵑便說道,「從此咱們只可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一年大二年小的,叫人看着不尊重;又打着那起混賬行子們背地裡說你。你總不留心,還只管合小時一般行為,如何使得?姑娘常常吩咐我們,不叫合你說笑。你近來瞧她,遠着你,還恐遠不及呢。」說着,便起身,攜了針線,進別房去了。寶玉見了這般景況,心中忽覺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只看着竹子發了回呆。因祝媽正來挖筍修竿,便忙忙走了出來,一時魂魄失守,心無所知,隨便坐在一塊石上出神,不覺滴下淚來。直呆了五六頓飯工夫,千思萬想,總不知如何是好。

偶值雪雁從王夫人房中取了人參來,從此經過,……便走過來,蹲下笑道,「你在這裡作什麼呢?」寶玉忽見了雪雁便說道,「你又作什麼來招我?你難道不是女兒?他既防嫌,總不許你們理我,你又來尋我,倘被人看見,豈不又生口舌?你快家去罷。」雪雁聽了,只當他又受了黛玉的委屈,只得回至房中,黛玉未醒,將人參交與紫鵑。……雪雁道:「姑娘還沒醒呢,是誰給了寶玉氣受?坐在那裡哭呢。」……紫鵑聽說,忙放下針線,……一直來尋寶玉。走到寶玉跟前,含笑說道,「我不過說了兩句話,為的是大家好。你就賭氣,跑了這風地里來哭,作出病來唬我。」寶玉忙笑道:「誰賭氣了?我因為聽你說的有理,我想你們既這樣說,自然別人也是這樣說,將來漸漸的都不理我了。我所以想着自己傷心。」……(戚本第五十六回,括弧中句據程本補。)

然榮公府雖煊赫,而「生齒日繁,事務日盛,主僕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又不能將就省檢,」故「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第二回)頹運方至,變故漸多;寶玉在繁華豐厚中,且亦屢與「無常」覿面,先有可卿自經;秦鍾夭逝;自又中父妾厭勝之術,幾死;繼以金訓投井;尤二姐吞金;而所愛之侍兒晴雯又被遣,隨歿。悲涼之霧,遍被華林,然呼吸而領會之者,獨寶玉而已。

……他便帶了兩個小丫頭到一石後,也不怎麼樣,只問他二人道,「自我去了,你襲人姐姐可打發人瞧晴雯姐姐去了不曾?」這一個答道:「打發宋媽媽瞧去了。」寶玉道,「回來說什麼?」小丫頭道,「回來說:晴雯姐姐直着脖子叫了一夜,今兒早起就閉了眼,住了口,人事不知,也出不得一聲兒了,只有倒氣的分兒了。」寶玉忙問道,「一夜叫的是誰?」小丫頭子道(「一夜叫的是娘。」寶玉拭淚道,「還叫誰?」小丫頭說,)「沒有聽見叫別人。」寶玉道,「你糊塗,想必沒聽真,」(……因又想:)「雖然臨終未見,如今且去靈前一拜,也算盡這五六年的情腸。」……遂一徑出園,住前日之處來,意為停柩在內。誰知他哥嫂見他一yan(左口右厭)氣便回了進去,希圖得幾兩發送例銀。王夫人聞知,便賞了十兩銀子;又命「即刻送到外頭焚化了罷。『女兒癆』死的,斷不可留!』」他哥嫂聽了這話,一面就雇了人來入殮,抬住城外化人廠去了……寶玉走來撲了空,……自立了半天,別沒法兒,只得翻身進入園中,待回自房,甚覺無趣,因乃順路來找黛玉,偏他不在房中。……又到蘅蕪院中,只見寂靜無人。……仍往瀟湘館來,偏黛玉尚未回來。……正在不知所以之際,忽見王夫人的丫頭進來找他,說「老爺回來了,找你呢。又得了好題目來了,快走快走!」寶玉聽了,只得跟了出來。……彼時賈政正與眾幕友談論尋秋之勝;又說,「臨散時忽然談及一事,最是千古佳談,『風流俊逸忠義慷慨』八字皆備。到是個好題目,大家都要作一首輓詞。」眾人聽了,都忙請教是何等妙題。賈政乃說,「近日有一位恆王,出鎮青州。這恆王最喜女色,且公餘好武,因選了許多美女,日習武事。……其姬中有一姓林行四者,姿色既冠,且武藝更精,皆呼為林四娘。恆王最得意,遂超拔林四娘統轄諸姬,又呼為姽嫿將軍。」眾清客都稱「妙極神奇!竟以『姽嫿』下加『將軍』二字,更覺嫵媚風流,真絕世奇文!想這恆王也是第一風流人物了。」……(戚本第七十八回,括弧中句據程本補。)
  • 這是魯迅先生《中國小說史略》的第二十四篇:「清之人情小說」。


《石頭記》結局,雖早隱現於寶玉幻夢中,而八十回僅露「悲音」,殊難必其究竟。比乾隆五十七年(一七九二),乃有百二十回之排印本出,改名《紅樓夢》,字句亦時有不同,程偉元序其前雲,「……然原本目錄百二十卷,……爰為竭力搜羅,自藏書家甚至故紙堆中,無不留心。數年以來,僅積有二十餘卷。一日,偶於鼓擔上得十餘卷,遂重價購之。……然漶漫不可收拾,乃同友人細加厘剔,截長補短,鈔成全部,復為鐫板以公同好。《石頭記》全書至是始告成矣。」友人蓋謂高鶚,亦有序,末題「乾隆辛亥冬至後一日」先於程序者一年。

後四十回雖數量止初本之半,而大故迭起,破敗死亡相繼,與所謂「食盡鳥飛獨存白地」者頗符,惟結末又稍振。寶玉先失其通靈玉,狀類失神。會賈政將赴外任,欲於寶玉娶婦後始就道,以黛玉羸弱,乃迎寶釵。姻事由王熙鳳謀畫,運行甚密,而卒為黛玉所知,咯血,病日甚,至寶王成婚之日遂卒。寶玉知將婚,自以為必黛玉,欣然臨席,比見新婦為寶釵,乃悲嘆復病。時元妃先薨;賈赦以「交通外官倚勢凌弱」革職查抄,累及榮府;史太君又尋亡;妙玉則遭盜劫,不知所終;王熙鳳既失勢,亦鬱郁死。寶玉病亦加,一日垂絕,忽有一僧持玉來,遂蘇,見僧復氣絕,歷噩夢而覺;乃忽改行,發憤欲振家聲,次年應鄉試,以第七名中式。寶釵亦有孕,而寶玉忽亡去。賈政既葬母於金陵,將歸京師,雪夜泊舟毗陵驛,見一人光頭赤足,披大紅猩猩氈斗篷,向之下拜,審視知為寶王。欲就語,忽來一憎一道,挾以俱去,且不知何人作歌,雲「歸大荒」,追之無有,「只見白茫茫一片曠野」而已。「後人見了這本傳奇,亦曾題過四句,為作者緣起之言更進一竿云:「說到酸辛事,荒唐愈可悲,由來同一夢,休笑世人痴。」(第一百二十回)全書所寫,雖不外悲喜之情,聚散之跡,而人物事故,則擺脫舊套,與在先之人情小說甚不同。如開篇所說:

空空道人遂向石頭說道,「石兄,你這一段故事,……據我看來:第一件,無朝代年紀可考;第二件,並無大賢大忠,理朝廷治風俗的善政。其中只不過幾個異樣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無班姑蔡女之德能。我縱鈔去,恐世人不愛看呢。」石頭笑曰,「我師何太痴也!若雲無朝代可考,今我師竟假借漢唐等年紀添綴,又有何難,但我想歷來野史,皆蹈一轍;莫如我不藉此套,反到新鮮別致,不過只取其事體情理罷了。……歷來野史,或訕謗君相,或貶人妻女,姦淫兇惡,不可勝數。……至若才子佳人等書,則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終不能不涉於淫濫,以致滿紙『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且環婢開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說。竟不如我半世親睹親聞的這幾個女子;雖不敢說強似前代所有書中之人,但事跡原委,亦可以消愁破悶也。……至若離合悲歡,興衰際遇,則又追蹤躡跡,不敢稍加穿鑿,徒為哄人之目,而反失其真傳者。……」(戚本第一回)

蓋敘述皆存本真,聞見悉所親歷,正因寫實轉成新鮮。而世人忽略此言,每欲別求深義,揣測之說,久而遂多。今汰去悠謬不足辯,如謂是刺和珅(《譚瀛室筆記》)藏讖緯(《寄蝸殘贅》)明易象(《金玉緣》評語)之類,而著其世所廣傳者於下:

一,納蘭成德家事說 自來信此者甚多。陳康棋(《燕下鄉脞錄》五)記姜宸英典康熙乙卯順天鄉試獲咎事,因及其師徐時棟(號柳泉)之說雲,「小說《紅樓夢》一書,即記故相明珠家事,金釵十二,皆納蘭侍御所奉為上客者也,寶釵影高淡人;妙玉即影西溟先生:『妙』為『少女』,『姜』亦婦人之美稱;『如玉』『如英』,義可通假。……」侍御謂明珠之子成德,後改名性德,字容若。張維屏(《詩人征略》)雲,「賈寶玉蓋即容若也;《紅樓夢》所云,乃其髫齡時事。」俞樾(《小浮梅閒話》)亦謂其「中舉人止十五歲,於書中所述頗合」。然其他事跡,乃皆不符;胡適作《紅樓夢考證》(《文存》三),已歷正其失。最有力者,一為姜宸英有《祭納蘭成德文》,相契之深,非妙玉於寶玉可比;一為成德死時年三十一,時明珠方貴盛也。

二,清世祖與董鄂妃故事說 王夢阮沈瓶庵合著之《紅樓夢索隱》為此說。其提要有雲,「蓋嘗聞之京師故老雲,是書全為清世祖與董鄂妃而作,兼及當時諸名王奇女也。……」而又指董鄂妃為即秦淮舊妓嫁為冒襄妾之董小宛,清兵下江南,掠以北,有寵於清世祖,封貴妃,已而夭逝;世祖哀痛,乃遁跡無本之木五台山為僧雲。孟森作《董小宛考》(《心史叢刊》三集),則歷摘此說之謬,最有力者為小宛生於明天啟甲子,若以順治七年人宮,已二十八歲矣,而其時清世祖方十四歲。

三,康熙朝政治狀態說 此說即發端於徐時棟,而大備於蔡元培之《石頭索隱》。開卷即雲,「《石頭記》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說也。作者持民族主義甚摯,書中本事,在吊名之亡,揭清之失,而尤於漢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於是比擬引申,以求其合,以「紅」為影「朱」字;以「石頭」為指金陵;以「賈」為斥偽朝;以「金陵十二釵」為擬清處初江南之名士:如林黛玉影朱彝尊,王熙鳳影余國柱,史湘雲影陳維崧,寶釵妙玉則從徐說,旁徵博引,用力甚勤。然胡適既考得作者生平,而此說遂不立,最有力者即曹雪芹為漢軍,而《石頭記》實其自敘也。

然謂《紅樓夢》乃作者自敘,與本書開篇契合者,其說之出實最先,而確定反最後。嘉慶初,袁枚(《隨園詩活》二)已雲,「康熙中,曹練亭為江寧織造,···…其子雪芹撰《紅樓夢》一書,備記風月繁華之盛。中有所謂大觀園者,即余之隨園也。」末二語蓋夸,余亦有小誤(如以楝為練,以孫為子),但己明言雪芹之書,所記者其聞見矣。而世間信者特少,王國維(《靜庵文集》)且詰難此類,以為「所謂『親見親聞』,亦可自旁觀者之口言之,未必躬為劇中之人物也」,迨胡適作考證,乃較然彰名,知曹雪芹實生於榮華,終於零落,半生經歷,絕似「石頭」,著書西郊,未就而沒;晚出全書,乃高鶚續成之矣。雪芹名霜,字芹溪,一字芹圃,正白旗漢軍。祖寅,字子清,號楝亭,康熙中為江寧織造。清世祖南巡時,五次以織造署為行宮,後四次皆寅在任。然頗嗜風雅,嘗刻古書十餘種,為時所稱;亦能文,所著有《楝亭詩鈔》五卷《詞鈔》一卷(《四庫書目》)傳奇二種(《在園雜誌》)寅子傾,即雪芹父,亦為江寧織造,故雪芹生於南京。時蓋康熙末。雍正六年,順卸任,雪芹亦歸北京,時約十歲。然不知何因,是後曹氏似遭巨變,家頓落,雪芹至中年,乃至貧居西郊,吸檀粥,但猶傲兀,時復縱酒賦詩,而作《石頭記》蓋亦此際。乾隆二十七年,子殤,雪芹傷感成疾,至除夕,卒,年四十餘(一七一九?——一七六三)。其《石頭記》尚未就,今所傳者止八十回(詳見《胡適文選》)。

後四十回為高鶚作者,俞樾(《小浮梅閒話》)雲,「《船山詩草》有《贈高蘭墅鶚同年》一首雲,「艷情人自說《紅樓》。』注云,『《紅樓夢》八十回以後俱蘭墅所補。』然則此書非出一手。按鄉會試增五言八韻詩,始乾隆朝,而書中敘科場事已有詩,則其為高君所補可證矣。」然鶚所作序,僅言「友人程子小泉過予,以其所購全書見示,且曰,『此仆數年銖積寸累之辛心,將付剞劂,公同好。子閒且憊矣,盍分任之』予以是書……尚不背於名教,……遂襄其役。」蓋不欲明言已出,而寮友則頗有知之者。鶚即字蘭墅,鑲黃旗漢軍,乾隆戊申舉人,乙卯進士,旋入翰林,官侍讀,又嘗為嘉慶辛酉順天鄉試同考官。其補《紅樓夢》當在乾隆辛亥時,未成進士,「閒且憊矣」,故於雪芹蕭條之感,偶或相通。然心志未灰,則與所謂「暮年之人,貧病交攻,漸漸的露出那下世光景來」(戚本第一回)者又絕異。是以續書雖亦悲涼,而賈氏終於「蘭桂齊芳」,家業復起,殊不類茫茫白地,真成乾淨者也矣。

續《紅樓夢》八十回本者,尚不止一高鵑。俞平伯從戚蓼生所序之八十回本舊評中抉剔,知先有續書三十回,似敘賈氏子孫流散,寶玉貧寒不堪,「懸崖撒手」,終於為僧;然其詳不可考(《紅樓夢辨》下有專論)。或渭「戴君誠夫見一舊時真本,八十回之後,皆與今本不同,榮寧籍沒後,皆極蕭條;寶釵亦早卒,寶玉無以作家,至淪於擊柝者流。史湘雲則為乞丐,後乃與寶玉仍成夫婦……聞吳潤生中丞家尚藏有其本。」(蔣瑞藻《小說考證》 七引《續閱微草堂筆記》)此又一本,蓋亦續書。二書所補,或俱未契於作者本懷,然長夜無晨,則與前書之伏線亦不背。

此他續作,紛紜尚多,如《後紅樓夢》,《紅樓後夢》,《續紅樓夢》,《紅樓復夢》,《紅樓夢補》,《紅樓補夢》,《紅樓重夢》,《紅樓再夢》,《紅樓幻夢》,《紅樓圓夢》,《增補紅樓》,《鬼紅樓》,《紅樓夢影》等。大率承高鶚續書而更補其缺陷,結以「團圓」;甚或謂作者本以為書中無一好人,因而鑽刺吹求,大加筆伐。但據本書自說,則僅乃如實抒寫,絕不無譏彈,獨於自身,深所懺悔。此故常情所嘉,故《紅樓夢》至今為人愛重,然亦常情所怪,故復有人不滿,奮起而補訂圓滿之。此足見人之度量相去之遠,亦曹雪芹之所以不可及也,仍錄彼語,以結此篇:

……作者自云: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而借「通靈」之說,撰此《石頭記》一書也。……自又云:今風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於我之上。何我堂堂鬚眉,誠不若彼裙釵女子?

  • 這是魯迅先生的話


脂批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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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的模板就是一般作註解用的template:*,但大多數脂批都是紅色的,便自作主張創了新的模板template:~~,只是把顏色改成紅色而已,不知用於脂批是否合適。

  試驗了前幾篇,覺得效果還可以,還希望大家多批評指正。--Pkunyu 2008年4月28日 (一) 16:52 (UTC)回覆

原來如此。本來第一回用的是Template:~,顏色就是紅的,我覺得顏色比較刺目,而且字體沒有變小,就剛把它重定向到Template:*了,看了Pkunyu兄的解釋,終於理解了顏色的問題,而且現在字體已經變小,我支持Pkunyu兄的做法。Template:~已經重定向到Template:~~。謝謝。--鳥甲 2008年4月28日 (一) 17:29 (UTC)回覆


{{{1}}}

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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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便在編輯批註文字時,把批註的文字顏色顯示為色並在正文的字腳下註上小字體的模板。

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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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子:比如說要把批註文字四個字顯示為紅色並在正文的字腳下註上小字體。

  • 語法:{{~|批註文字}}
  • 效果:效果就是這樣的:批註文字



http://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Template:%7E&action=history http://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Template:%5E&variant=zh-cn http://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Special:Contributions/222.82.211.26&variant=zh-cn http://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Template:%7E&diff=prev&oldid=71820 http://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Template:%7E&diff=next&oldid=71824

簡繁轉換問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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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2014.10.28

抱歉,希望大家都來修改。--Zhxy 519討論2014年10月28日 (二) 11:10 (UTC)回覆
我錯了,選擇「不轉換」沒問題,但選擇「繁體」有問題。Ribosome2012討論2014年10月30日 (四) 01:15 (UTC)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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