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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誦律卷第十二(第二誦之六)

後秦北印度三藏弗若多羅譯

九十波逸提之四 佛在王舍城。爾時六群比丘,與助提婆達多比丘尼,共載一船,調戲大笑、作麁惡語、種種不清淨業。是中有白衣在兩岸上,見已共相謂言:「汝等看是,為是婦耶?為是私通?必共作婬欲事。」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與比丘尼共載一船?」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諸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共期載一船,波逸提。」

期者,有二種:若比丘作期、若比丘尼作期。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一比丘與一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一波逸提。若一比丘與二、三、四比丘尼共期載一船,四波逸提。若二比丘與二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二波逸提;若與三、四、一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一波逸提。若三比丘與三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三波逸提;若與四、一、二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二波逸提。若四比丘與四比丘尼共期載一船,四波逸提;若與一、二、三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三波逸提。

佛在舍衛國。爾時諸比丘尼從憍薩羅國遊行向舍衛城,至河岸上住待船。爾時有諸比丘,亦從憍薩羅國遊行向舍衛城,到河岸上待船。船至比丘便疾上船。諸比丘尼復來欲上船,諸比丘言:「汝莫上!何以故?佛結戒比丘不得與比丘尼共載一船。」諸比丘尼言:「若然者,大德先渡。」是船即去,更不復還。諸比丘尼即於岸上宿,夜有賊采悉奪衣,裸形放去。諸比丘遊行,到舍衛國詣佛所,頭面禮佛足一面立。諸佛常法,有客比丘來,以如是語勞問:「忍不?足不?安樂住不?乞食易得?道路不疲耶?」佛即時以是語問訊:「諸比丘忍不?足不?乞食不乏、道路不疲耶?」諸比丘答言:「世尊!忍足安樂住、乞食易得、道路不疲。」即以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共期載一船上水下水,波逸提。除直渡。」

上水者,逆流。

下水者,順流。

直渡者,直到彼岸。

是中犯者,若比丘與一比丘尼,共載一船上水,從一聚落至一聚落,波逸提;中道還者,突吉羅。若無聚落,空地乃至一拘盧舍,波逸提;中道還者,突吉羅。下水亦如是。

不犯者,若不共期、若直渡、若欲直渡為水漂去、若直渡前岸崩墮、若漂失行具,船上下不犯。(二十五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諸比丘在屏處分衣,有一比丘是偷蘭難陀比丘尼知舊相識,數數共語親善狎習。是比丘從分衣處出,偷蘭難陀比丘尼見已問言:「大德!從何處來?」答言:「從某處分衣來,汝所得衣分何似?」答言:「好。」比丘尼看已言:「實好。」問言:「汝須是衣耶?」比丘尼言:「正使須者,我是女人薄福,當何從得?」時是比丘作是念:「是比丘尼作如是決定索,云何不與?」即以衣與偷蘭難陀比丘尼。時佛夏末月遊行諸國,諸比丘皆著新衣,是比丘獨著故衣。佛見已知而故問:「汝何以獨著故衣?」比丘以是事向佛廣說。佛知故問阿難:「是比丘今與非親里比丘尼衣耶?」答言:「實與。世尊!」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衣。何以故?非親里人不能問衣足不足、為更有無?有得便直取。若親里者,能問足不足,為更有無有。若無能自與,何況從索。」佛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諸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衣,波逸提。」

非親里者,親里名母、姊妹、若女乃至七世因緣,異是名非親里。

衣者,麻衣、白麻衣、赤麻衣、芻摩衣、翅夷羅衣、憍施耶衣、劫貝衣。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有非親里比丘尼,謂是親里與衣,波逸提。若非親里比丘尼,謂是比丘、式叉摩尼、沙彌、沙彌尼、出家、出家尼與衣,波逸提。

若比丘,有非親里比丘尼生疑,是親里非親里與衣,波逸提。若比丘,有非親里比丘尼生疑,是比丘非比丘、是式叉摩尼非式叉摩尼、是沙彌非沙彌、是沙彌尼非沙彌尼、是出家非出家、是出家尼非出家尼與衣,皆波逸提。

若比丘,有親里比丘尼生非親里想與衣,突吉羅。若親里比丘尼生比丘想,式叉摩尼、沙彌、沙彌尼、出家、出家尼想與衣,突吉羅。

若比丘,有親里比丘尼生疑,是親里非親里與衣,突吉羅。若親里比丘尼生疑,是比丘非比丘、是式叉摩尼非式叉摩尼、是沙彌非沙彌、是沙彌尼非沙彌尼、是出家非出家、是出家尼非出家尼與衣,突吉羅。若比丘,有親里比丘尼,若謂若疑,有非親里比丘尼,若謂若不謂,若疑若不疑,與不淨衣,謂駝毛衣、牛毛衣、羖羊毛衣、雜毛織衣與,突吉羅。(二十六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迦留陀夷與掘多比丘尼舊相識,數數共語親善狎習。是掘多比丘尼有衣應割截作,是比丘尼語迦留陀夷:「大德!能為我割截作是衣不?」答言:「留置。」即留便去。迦留陀夷即取舒展割截簪刺,當衣脊中,作男女和合像,縫已卷疊著本處。掘多比丘尼來問:「大德!與我割截作衣竟未?」答言:「已作,此是汝衣,持去。莫此間舒,還比丘尼寺中可舒。」即取持去,於諸比丘尼前言:「看我師與我作是衣好不?」諸比丘尼言:「好,誰為汝作?」答言:「大德迦留陀夷。」「可舒看。」即為舒看,當中條有男女和合像。中有年少比丘尼憙調戲笑者,見已語言:「是衣好,自非迦留陀夷,誰能為汝作如是衣?」時有長老比丘尼樂持戒者,作是言:「云何名比丘,故污比丘尼衣?」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以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故污比丘尼衣?」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作衣,波逸提。」

非親里者,親里名母、姊妹、若女,乃至七世因緣,異是名非親里。

衣者,麻衣、白麻衣、赤麻衣、芻麻衣、翅夷羅衣、憍施耶衣、劫貝衣。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為非親里比丘尼作衣,隨一一事中,波逸提。若浣,隨一一事,波逸提。若染,一一曬,波逸提。若割截、簪縫、若刺,針針波逸提。若直縫,針針突吉羅。若繩絣時,突吉羅。若簪緣,突吉羅。

若與親里比丘尼作衣,不犯。(二十七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迦留陀夷與掘多比丘尼舊相識,數數共語親善狎習。迦留陀夷往掘多比丘尼房所,屏覆處獨與掘多比丘尼共坐。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已呵責言:「云何名比丘,獨與一比丘尼屏覆處共坐?」種種因緣訶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獨與一比丘尼屏覆處共坐?」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諸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獨與一比丘尼屏覆處共坐,波逸提。」

獨與一比丘尼者,正有二人,更無第三人。

屏處者,若壁障、衣幔障、席障,如是等物覆障,是名屏處。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獨與一比丘尼屏處坐,波逸提。起已還坐,波逸提。隨起還坐,隨得爾所波逸提。(二十八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迦留陀夷與掘多居士婦舊相識,數數共語親善狎習。時迦留陀夷往居士婦舍,獨與此婦露地共坐。諸白衣見已作是言:「汝等看是,為比丘婦?為私通耶?是比丘必當共作婬事。」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獨與一女人露地共坐?」種種因緣訶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獨與一女人露地共坐?」佛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獨與一女人露地共坐,波逸提。」

女人者,名有命、若大、若小、若嫁、未嫁堪作婬事。

獨與一女人者,正有二人,更無第三人。

露地者,無壁障、無衣幔障、無席障。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獨與一女人露地共坐,波逸提。起已還坐,波逸提。隨起還坐,隨得爾所,波逸提。若相去半尋坐,波逸提。相去一尋坐,波逸提。相去一尋半坐,突吉羅。

不犯者,若相去二尋、若過二尋坐,不犯。(二十九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有一居士,請佛四大弟子大迦葉、舍利弗、目揵連、阿那律明日食,皆默然受。居士知諸比丘默然受已,從坐起頭面作禮右繞而去。即還自舍,通夜辦種種多美飲食,是夜辦多美飲食已,晨朝敷雜色坐具,自往白四大比丘言:「時到。」偷蘭難陀比丘尼先在是家出入,是比丘尼早起著衣入是居士舍,見辦多美飲食敷雜色坐具。時比丘尼問居士婦:「辦多美飲食,敷雜色坐具,請比丘耶?」答言:「請。」「請誰耶?」答言:「請大迦葉、舍利弗、目揵連、阿那律。」是比丘尼語居士婦言:「請是小小比丘,若問我者,當請大龍比丘。」居士婦言:「何者是大龍?」答言:「大德提婆達多、俱伽離、騫陀達多、三文達多、迦留盧提捨是。」比丘尼共居士婦語時,大迦葉在前行,聞是語作是念:「我等若不即入者,是比丘尼當作大罪。」即作聲。比丘尼聞聲即默然,迴面即見便語居士婦言:「汝請是大龍。」居士婦言:「誰是大龍?」答言:「大迦葉、舍利弗、目揵連、阿那律是。」時居士隨後來至,聞比丘尼作二種語,語偷蘭難陀比丘尼言:「汝弊惡賊比丘尼一頭兩舌,適言:『小小比丘。』復言:『大龍。』若更入我舍者,當如賊法治汝。」復語其婦言:「汝若更前是比丘尼者,我當唱言:『汝非我婦。』當棄汝去。」爾時居士令諸比丘坐雜色坐具,自行水,自與多美飲食。與多美飲食自恣飽滿已,居士行水。諸比丘攝鉢已,取小卑床在諸比丘前坐,欲聽說法。大迦葉說法已,與諸比丘俱從坐起去,往詣佛所頭面禮足一面立笑。佛知故問大迦葉:「汝何因緣笑?」答言:「世尊!我等今日為偷蘭難陀比丘尼所見字名,謂為『小小比丘。』復言:『大龍。』」佛言:「何因緣故爾?」大迦葉向佛廣說如上因緣。佛知故問阿難:「有諸比丘食比丘尼作因緣食耶?」答言:「實爾。」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知比丘尼作因緣得食便食?」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知比丘尼讚歎因緣得食食者,波逸提。」

知者,若自知、若從他知。

若比丘尼自說讚歎者,比丘尼讚歎。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尼往語居士婦:「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爾。」比丘尼言:「為辦粳米飯。」是比丘食者,波逸提。

有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爾。」比丘尼言:「與辦酥豆羹。」比丘食者,波逸提。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爾。」比丘尼言:「為辦雉肉、鵽肉、鶉肉。」比丘食者,波逸提。乃至教辦少薑著食中,比丘食者,突吉羅。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問:「飯何似?」答言:「麁飯。」比丘尼言:「與辦粳米飯。」比丘食者,波逸提。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問:「羹何似?」答言:「為作浮陵伽豆羹。」比丘尼言:「為辦酥豆羹。」比丘食者,波逸提。

有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問:「作何食?」答言:「牛肉。」「莫與牛肉,為辦雉肉、鵽肉、鶉肉。」比丘食者,波逸提。乃至教以少薑著食,中比丘食者,突吉羅。

佛在舍衛國,爾時有居士,先有心欲請佛及僧設會。時世飢儉飲食難得,是居士既不大富,少於田宅人民作使。夏月欲末,是居士憂愁言:「奈何辛苦,我先有心欲請佛及僧設會。今世飢儉飲食難得,我不大富,少於田宅人民作使。夏月欲末,莫令我於福德空過。若不能都請僧,當於僧中請少多比丘。」作是念已,往詣祇桓打揵搥。諸比丘問居士:「汝何因緣故打揵搥?」答言:「我欲僧中請爾所比丘,明日到我舍食。」諸比丘言:「爾。」是居士請僧已,爾時更有急因緣事須出城行,便約勅婦言:「我有急事須自行去,汝當請爾所比丘,能辦如是如是飲食不?」時婦信樂福德故,答言:「我能如教。」即辦種種多美飲食,敷雜色坐具,無人可遣請比丘。時有一比丘尼,先出入是家,是比丘尼早起著衣往其舍,見辦多美飲食敷雜色坐具,見已問言:「請比丘耶?」答言:「欲請,如夫所教我盡辦已,無人可往請比丘。汝能往請比丘來者,并在此食。」答言:「能請。」時諸比丘置衣鉢,空地經行立待請至。時比丘尼出城,見諸比丘各已莊嚴,語諸比丘言:「受某居士請者,飲食已辦自知時到。」諸比丘作是念:「佛結戒:若比丘尼作因緣食不應噉。今比丘尼使來,是比丘尼必作食因緣。」諸比丘不往,失是請故是日斷食。時居士行還問婦言:「汝請諸比丘,好供養耶?」婦言:「如夫所教。我辦多美飲食,敷雜色坐具。遣比丘尼往喚,諸比丘不來,當何所供養?」居士聞已瞋恚言:「若諸比丘不飲食者,何以受我請?諸比丘不知,今世飢儉飲食難得,諸人妻子尚乏飲食,況與乞人。」是居士不能忍瞋故,入祇桓詣佛所,言諸比丘。是居士欲入祇桓時,見所請比丘,謂言:「汝等若不飲食者,何以受我請?汝寧不知,今世飢儉飲食難得,諸人妻子尚乏飲食,況與乞人。」諸比丘言:「居士莫愁憂,佛為我等結戒,不得食比丘尼作因緣食。今日比丘尼作使來故,我等謂是比丘尼因緣飲食,是以不往,朝來我等斷食。」是居士聞比丘斷食故,瞋即除滅,語諸比丘言:「我先有心欲請佛及僧設食,今世飢儉飲食難得。我不大富,少於田宅人民作使。夏月欲末,我不欲於福德中空過。若不能都請者,當於僧中請少多比丘明日食,汝等當知我自發心,非比丘尼作因緣,汝等明日來食噉冷食。」諸比丘不知云何?以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知比丘尼讚歎得食食,波逸提。除檀越先請。」

先請者,檀越先自發心思惟欲請比丘僧。

是中不犯者,若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比丘尼言:「為辦粳米飯。」若為家屬作,比丘食者不犯。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先已請。」比丘尼言:「為辦酥豆羹。」若為家屬作,比丘食者不犯。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比丘尼言:「為辦雉肉、鵽肉、鶉肉。」若為家屬作,比丘食者不犯。乃至教以少薑著食中,若為家屬作,比丘食者不犯。

若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比丘尼言:「為辦粳米飯。」若先為比丘作,比丘食者不犯。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比丘尼言:「為辦酥豆羹。」若先為比丘作,比丘食者不犯。

又比丘尼往語居士婦言:「當請比丘。」「為請誰耶?」答言:「請某。」居士婦言:「我已先請。」比丘尼言:「為辦雉肉、鵽肉、鶉肉。」若先為比丘作,比丘食者不犯。乃至教以少薑著食中,若先為比丘作,比丘食者不犯。(三十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有一居士,以無常因緣故,亡失田宅家人死盡,但有一兒在是中,聞說飯佛及僧者生忉利天,即發是願:「我若飯佛及僧者善。」作是願已復念:「我今無所有,當行客作。」爾時舍衛國有一富貴居士,多有田宅、人民、金銀、財物,種種福德威相成就。時小兒往到其舍,語居士言:「我為汝客作。」居士問言:「汝何所能?」答言:「我能書、能讀書、能算數、能相金銀錢相、毛相、絲綿絹相、珠相、能坐金肆、銀肆、珠肆、銅肆、客作肆。」居士言:「汝一歲作,索幾許物?」答言:「千金錢。」居士言:「汝小兒不知,今世飢儉食尚難得,何況索價?」是小兒言:「我多技能。」如是上中下相共決斷,定雇金錢五百。小兒言:「我應多得價直,我急故今與汝作,當共言要,歲盡一時償我價。」居士聞已作是念:「自有作人作便索價。」語是小兒言:「汝莫憂愁,歲竟當一時與汝。」居士安著肆上。時是小兒好看市肆,是居士先不得大利,今得再三倍。是居士過一月已,檢校肆中,得三倍利。居士自念:「若以是物我自在坐肆,不得是利。此客作人多有福德,今得是利皆由小兒。」即將去著田上,於田中了了勤作,好看守護,先倉不滿今皆倍滿。歲竟看倉,先不滿者今三倍滿。居士復念:「即以是田作處,我自在中不得是利。是小兒多有福德,我倉藏滿皆是小兒力。」歲竟小兒到居士所,一時索價。居士小避去,作是念:「是兒若得價者,便捨我去,是以小避非不欲與。」是小兒數來索價,居士言:「汝急索價欲作何物?」答言:「居士!我聞人說飯佛及僧生忉利天。以是故,我一歲客作,欲飯佛及僧生忉利天。」居士聞是語即生信心,是兒為他故,能一歲受勤苦。居士言:「欲何處作?」答言:「欲祇桓中作。」是居士方便欲令好人入其舍,作是念已,語小兒言:「祇桓中少釜鑊、瓫器、薪草、作人,不如我家多有釜鑊、瓫器、薪草、作人種種具足,正使乏少我當相助,汝請佛及僧來就我舍。」小兒即出居士舍,向祇陀林去。爾時世尊晡時與無數大眾圍繞說法,時小兒遙見佛在樹林中,善攝諸根成就第一寂滅,身出光焰如真金聚端正殊特令人心淨。見已往到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佛為小兒種種因緣說法,示教利喜已默然。是小兒從坐起合掌白佛言:「願世尊明日及僧受我請。」佛默然受。是兒知佛默然受已,頭面禮足右遶而去。還居士舍,通夜辦種種多美飲食。爾時舍衛國節日早起,白衣多持猪肉乾糒與眾僧,諸比丘受取甞看,漸漸多噉飽滿。是小兒通夜辦多美飲食已,早起敷坐處,往白佛言:「食具已辦佛自知時。」諸比丘往居士舍,佛自房住迎食分。是小兒見僧坐已,自手行水,持食欲著上座鉢中。上座言:「少著。」第二上座言:「莫多著。」第三上座言:「著半。」如是展轉少與、莫多與、與半,一切僧皆悉作是語。小兒往看飯處猶不大減,次看羹處亦不大減,看瓫器中皆滿不減。爾時小兒至上座前言:「為慈愍我故不食耶?為以世儉故?為以我一歲客作勤苦故?為食不熟、不香、不美故?」上座直性言:「我不以慈愍、不以世儉、不以客作勤苦、不以不熟不香不美故。今日舍衛城節日,早起大得猪肉乾糒,初欲少甞漸漸飽滿,是故食少。」小兒聞已愁憂心悔:「我作食不具足,或不得生忉利天上。」是小兒出居士舍,啼哭詣佛所,說諸比丘食少。爾時世尊與大眾恭敬圍繞而為說法,佛遙見小兒啼哭而來。佛問小兒:「何以啼耶?」即以是事向佛廣說。佛語小兒:「汝疾還去,隨諸比丘能噉者與,汝必得生忉利天。」小兒聞已大歡喜,作是念:「佛無異記,我當生忉利天無疑。」時小兒持食至上座所言:「是食香美,少多取。」復以一種與言:「是復大好,少多取。」第二、第三皆如是勸。小兒自手與多美飲食,諸比丘自恣飽滿已,知僧攝鉢,自手行水,取小床坐眾僧前,欲聽說法。上座說法已從坐起去,諸比丘隨次起去。時舍衛城晡時,有大海諸估客至,置寶物城外各相謂言:「當入城買飲食。」即遣人求,以二因緣故,求不能得。一以世儉、二以時熱食不留殘。時買食人還語估客,至城中買食都不可得,估客主言:「我於大海險難初不乏食,今至大城而不能得,汝等更往審諦遍求,隨以何物方便令得。」是小兒先啼向佛時,多人見知,是人語估客言:「某舍今日多辦飲食,而所用少,汝往彼舍求食必得。」估客往居士舍,語守門者:「語汝家主,有大海估客,今在門下。」時守門者即入白主,主言:「便入。」即入與坐,共相問訊樂不樂,居士小默然,便問:「汝何故來?」答言:「須食故來。」居士言:「此是小兒飲食,非我有也。」估客語小兒言:「我等須飲食。」小兒言:「可得,不須道價。今汝估客為有幾許人?」答言:「有五百人。」「盡喚來入。」是人即往語估客主:「有飲食可得,而不須價。」估客主言:「我等飢乏,若以貴價買尚取,何況直得?皆當共去,留人守物。」餘人皆往入居士舍。小兒令坐,自手行水,與多美飲食自恣飽滿。與多美飲食自恣飽滿已,是小兒知食竟,攝器行水在一面坐。時近小兒邊,有憍薩羅國大銅盂。時估客主語小兒言:「持此盂來。」小兒言:「何以故?」「但取來。」即持來著估客主前,時估客主語諸估客言:「隨何舍得如是好供養者,應當以好物報償,汝若能者著此盂中。」時估客主衣角頭有珠,直十萬金錢,解著盂中。第二估客有珠,直九萬金錢。如是有直八萬、七萬、六萬、五萬、四萬、三萬、二萬、一萬者,著銅盂中。溢滿一盂持與小兒:「以是相與,汝隨意用。」小兒言:「我直與食,不賣求價。」諸估客言:「我亦直與,不以買食。我等所食幾許,是一一珠多有所直。」小兒復疑:「我若取物,或不得生忉利天上。」語估客主言:「小住,待我問佛還。」估客言:「隨意。」小兒出城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是事向佛廣說。佛言:「但取,必得生忉利天上。今是華報,果報在後。」聞是語已念言:「佛無異語,與我受記,必得生忉利天。」即還到估客所取是寶物。是小兒忽然大富貴故,即名為忽然居士,所可客作居士家大富貴,種種福德、威相成就、事事具足。但無兒子,惟有一女,端正姝妙。是居士作是念:「是小兒姓不減我,但貧乏財。今日所得財物我舍不及,今當與女作婦。」即自語婦,婦言:「隨意。」是居士即以女與,如偈所說:

「有者皆盡,  高者亦墮;  合會有離,  生者有死。」

以是因緣故,是居士死。波斯匿王聞已問言:「是居士有兒不?」答言:「無兒。」「有兄弟不?」答言:「無有。」「誰料理是家。」答言:「有一女婿,善好有功德,料理其家。」王言:「其家財物即與是人,復與舍衛城內大居士職位。」作是教已,即用作大居士職。

是諸比丘,食後出城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諸佛常法,諸比丘食還,以如是語勞問比丘:「飲食多美、眾僧飽滿不?」佛以是語問諸比丘:「飲食多美、眾僧飽滿不?」諸比丘答言:「飲食多美、眾僧飽滿。」以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以種種因緣訶責比丘:「云何名比丘,數數食?」佛但訶責而未結戒。

佛在維耶離。爾時維耶離有一大力大臣,往詣佛所頭面禮足一面坐已,佛以種種因緣說法示教利喜,示教利喜已默然。是大力大臣知佛種種示教利喜已,從坐起合掌白佛言:「世尊!願佛及僧受我明日食。」佛默然受。大臣知佛受已,即禮佛足右繞而去,還到自舍,通夜辦種種淨潔多美飲食。爾時維耶離節日,眾僧多得猪肉乾糒。諸比丘受已,欲少甞看漸漸飽滿。是人辦種種淨潔多美飲食已,早起敷座遣使白佛:「食具已辦佛自知時。」諸比丘往大臣舍,佛自房住迎食分。是大臣見僧坐已,自手行水,自持飯與上座,上座言:「莫多著。」第二上座言:「少著。」第三上座言:「與半。」如是展轉莫多與、少與、與半,一切皆爾。時是大臣往看飯處飯不大減,看羹處羹不大減,看瓫盂器中皆滿不減。爾時大臣往上座所言:「何故不食?為慈愍我故?為世儉故?為食不熟、不香、不美?」上座直實言:「我不以慈愍故、不以世儉、不以不熟不香不美故。今是節日,早起多得猪肉乾糒,初欲少甞漸漸飽滿,是故食少。」大臣聞說是事,即發恚言:「收是好食去,持猪肉乾糒來與。」爾時使人即收好食,持猪肉乾糒滿鉢與,大臣言:「食!汝謂我家無是食耶?」諸比丘即時慚愧不食不語。大臣見已作是念:「好食尚不能噉,況噉麁食!還使收去。」時大臣至上座前言:「汝等好食尚不能噉,何況麁食。猪肉乾糒世間宜法,若受他請應待其食。」大臣自手捉好食言:「是食香美,可少多噉。」復捉餘食言:「是食香美,勝於前者,可受食。」如是勸已一切僧皆飽滿。爾時大臣以淨潔多美飯食自恣飽滿已,自手行水。知僧攝鉢竟,取小床坐僧前,欲聽說法。上座說法已從坐起去,諸比丘隨次第起去,還詣佛所頭面禮足。諸佛常法,比丘食還如是勞問:「飲食多美、僧飽滿不?」佛以是語問諸比丘:「飲食多美、僧飽滿不?」諸比丘言:「飲食多美、眾僧飽滿。」以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及先因緣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訶責諸比丘:「云何名比丘,數數食?」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數數食,波逸提。」

數數者,食已更食。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數數食,波逸提。

不犯者,不數數食。

佛在王舍城。爾時有一比丘,於秋月時冷熱病盛,不能飲食羸瘦無色。佛見比丘羸瘦無色,知而故問阿難:「何故比丘羸瘦無色?」阿難答言:「世尊!是比丘秋月冷熱病盛,不能飲食,是故羸瘦無色。」佛以是因緣故集比丘僧,語諸比丘:「從今日憐愍利益病比丘故,聽三種具足食應食,謂好色香味。病比丘應受一請,不應受二請。若一請處不能飽,應受第二請,不應受第三請。第二請處不能飽滿應受第三請,不應受第四請。若第三請處不能飽,應受已漸漸食,乃至日中。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數數食,波逸提。除時。時者謂病時,是名時。若人冷盛熱盛風盛,得食則止。」

是中犯者,若比丘無病數數食,波逸提;若實病,不犯。

佛在舍衛國,爾時諸比丘入舍衛城乞食,時得有衣請食,請主言:「受我食者,當以衣施。」諸比丘言:「佛未聽我等為衣故數數食。」諸比丘不知云何?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從今衣因緣故,聽諸比丘數數食。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數數食,波逸提。除時,時者病時、施衣時,是名時。」

是中犯者,若比丘有衣食請,彼有衣食來,受請不犯,食者亦不犯。又比丘有衣食請,彼無衣食來,受請不犯,食者波逸提。又比丘有衣食請,彼有衣食無衣食來,受請不犯,食者波逸提。

若比丘無衣食請,彼無衣食來,受請突吉羅,食者波逸提。又比丘無衣食請,彼有衣食來,受請突吉羅,食者不犯。又比丘無衣食請,彼有衣食無衣食來,受請突吉羅,食者波逸提。

若比丘有衣食無衣食請,彼有衣食無衣食來,受請突吉羅,食者波逸提。又比丘有衣食無衣食請,彼有衣食來,受請突吉羅,食者不犯。又比丘有衣食無衣食請,彼無衣食來,受請突吉羅,食者波逸提。

不犯者,得多有衣食請,一切有衣食來,不犯。

佛在舍衛國。爾時舍衛城節日多有飲食,諸居士作種種飲食,持詣園中便入祇桓打揵搥,諸比丘問:「居士!何因緣故打犍搥。」諸居士言:「我於眾中請爾所比丘飲食。」諸比丘言:「佛未聽節日在白衣會中數數食。」居士言:「我等白衣法,若嫁娶、節日集會醼諸親族知識,我等貴重諸比丘,更無天神勝沙門釋子,汝等必當受我會食。」諸比丘不知云何?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從今聽諸比丘節日數數食。」彼與他竟、受彼中。何者與他?謂相食故作食,齋日食、月一日食、十五日食、眾僧食、別房食、眾僧請、獨請,皆應與他。若五眾請食,不應與他(相者,吉凶相也。故作者,大德比丘人為之供養也。五眾者,比丘尼、六法尼、沙彌、沙彌尼也)。(三十一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憍薩羅國諸居士作福德舍,若有沙門、婆羅門來是中宿者,諸居士往迎問訊禮拜、湯水洗脚、蘇油塗足、給好床榻臥具、氈褥被枕,明日與香美前食後食怛鉢那,恭敬供養。爾時六群比丘從憍薩羅國遊行,向舍衛城到福德舍。諸居士即時出迎問訊禮拜、湯水洗脚、蘇油塗足、給好床榻臥具、氈褥被枕,明日與香美前食後食怛鉢那恭敬供養。爾時六群比丘共相謂言:「今時惡世飲食難得,當小住此受樂。」作是念已即住不去。是中更有沙門、婆羅門來欲宿者,不相容受。是後來沙門、婆羅門語主人言:「我等得此宿不?」主人言:「好。」便入至六群比丘所欲宿,六群比丘言:「不得。何以故?我已先住。」六群比丘素健多力,客來不能共語。諸居士瞋訶責言:「諸沙門釋子自言:『善好有德。』云何強住福德舍?如王如大臣。」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福德舍過一食?」佛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福德舍過一食,波逸提。」

福德舍法者,是中應一夜宿應一食。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福德舍過一食,波逸提。若過一夜宿不食者,突吉羅。若餘處宿是中食者,波逸提。若一夜宿一食,不犯(福德舍應言一宿處)。

佛在舍衛國。爾時長老舍利弗,從憍薩羅國遊行,向舍衛國到福德舍。時風病發,作是念:「我若住中過一宿不食,得突吉羅,我寧當去。」去已道中病更增劇,漸漸遊行到舍衛國詣佛所,頭面禮足一面坐。諸佛常法,有客比丘來,以如是語問諸比丘:「忍不?足不?安樂住不?乞食不難、道路不疲耶?」佛以是語問舍利弗:「忍不?足不?安樂住不?乞食不難、道路不疲耶?」舍利弗言:「世尊!乞食易得,但不可忍道路疲極。」以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不病,福德舍過一食,波逸提。」

病者,乃至從一聚落至一聚落,身傷破乃至竹葉所傷,皆名為病。

是中犯者,若比丘無病,住福德舍過一食,波逸提。若過一宿不食者,突吉羅。若餘處宿是中食,波逸提。

不犯者,一夜宿一食、若病、若福德舍是親里作、若先請、若住福德舍待伴欲入險道、若多有福德舍、若知福德舍人留住,皆不犯。(三十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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