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蔣苕生書
書來示《樂府》四章,當即手弦而口歌之。緣西行人稀,缺然未報。書中有奉太夫人之長安將泊石城之語,小人灑氵昔敝廬,瞻望弗及,何子之忘之也?比來聞足下成進士,入翰林,如獲殊慶大祥,不覺夾々然距躍三百。
伏念天之生才,與國家之設官,義本相因而起。而往往才自才,官自官,此無可如何之勢也。然僕謂自鬥食以上至於卿貳,皆可假借,惟翰林一官,必待其人而後居之。何也?簿書期會,因事見才,期於適用,故流品不嫌其雜。若清秘之職,為天子潤色雅頌,裁制謨誥,非學古入官者,不宜一朝居。且居是官者,必己能為文章然後克稱,非如膠庠子弟,博習親師,尚可期以三年五年也。
僕壬申歲過揚州,愛足下僧壁詩。思其人,苦不得見。幸熊安亭為道區區。夫崇鼎大璜,夏後氏之龍簨,僕亦未之見也。然聞其尚存,則喜;聞存某所,更喜;聞其登明堂而陳清廟,尤大喜。喜之情,公也。以為惟我能先識,則亦未嘗不出於私。足下之入詞林也,才與官合。僕之喜也,私與公俱。故因秦樹舍人來,而通書以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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