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齋全書/卷百五十八

卷百五十七 弘齋全書
卷百五十八
作者:李祘
1814年
卷百五十九

審理錄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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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羅道全州牧鄭太東獄戊午○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痕旣狼藉。證是公共。臣等以爲踢打威脅。假殯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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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死者無親屬之流丐也。犯者同里井之熟面也。然猶看證諸招。一辭無隱。不敢顧藉於正犯下手節次。則此可見公憤所在兺不喩。所謂石觸云云。觀於瘞屍掩跡。拔刀嚇人。而益彰其遁辭。不可以彼此俱醉。有所容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順天府許得中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痕損旣著。詞證又備。臣等以爲蹴踏蹂躪。斁倫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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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金孫臨死之言。指目有歸。李女首實之招。隱情畢露。錄啓中妖妻惹鬧。悍夫殺越云者。其實似然。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古阜郡林乻朴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染病與否。雖曰落空。惟願速死。卽是例供。便謂輸款。或傷太易。臣等以爲以情以法。初無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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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患癘與否。屢經査案。此所以昨夏判下中有難遽議傅生者是置。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古阜郡奴元昌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欲掩憤頭三踢。輒諉鍤柄一揮。臣等以爲奴主共犯。歸罪其奴。揆以事情。或爲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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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實因詞證。足可曰十分無疑。無疑之中。亦有終不能䆁然者。佑發之打。在於元昌之踢之前乎。則者斤老味之招。有曰佑發憤。兩漢相鬭。倒執鍤柄。先打奉世一次。元昌避走。故追及一打云。元昌旣不暇於避走。則其鬭自䆁矣。旣䆁更犯。踢之至三。而彼佑發者。前何心而必欲挽解。至於擧鍤打之。後何心而坐視不救。待其亂踢至死是旀。在於元昌之踢之後乎。則腎岸被踢。昏絶垂死之人。佑發從又下手。決無是理是如乎。正犯執定。何等審愼處。而打先踢後。與踢先打後。檢招推案。一無指的覈出。何也。且佑發之父守邦。不惜重賂。左右諉囑。敢欲私和。手脚慌亂。抑又何也。佑發主也而豪富。元昌奴也而單弱。且詞證諸人。卽皆佑發奴屬與戶下。德奉以死者同氣。猶不免折入於佑發父子利啗威脅之中。其他尙何足說也。莫曰年久而鐵案已成。難測者獄情。可哀者無告。一番更覈。在所不已。分付道臣。親執詳査。具意見論理狀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佑發解紛。必不猛撞。元昌狠鬭。豈無敺踢。不敢發明一語。可見出於秉彝。刑曹回啓。踢在先而打在後。死於踢而不由打。賂和不足爲眞贓。實因已自成鐵案。

判。佑發元昌之間。卽奴與主也。正犯與干犯也。况旀死者奉世。亦云佑發之奴。則移定正犯於佑發。而使兩人俱得生出。豈不便𥳑。然而代死之獄體至重乙仍于。特命行査是置。觀此査啓論理。疑猶舊矣而已。不生不滅。置之然疑之科。寧有如許獄理乎。且况元昌再供。可見秉彝之不泯。今雖百番行査。渠自當之。如是而何時出場乎。疑且傅輕。况於風化所關。不可不容議於一疑字一輕字之處乎。更査有關風化。仍置大乖常憲。元昌與佑發。令道臣分付決處事。卽爲行會。見丁巳

全羅道珍山郡朴贊儀獄因李萬吉子福贊擊錚行査。本道査啓。萬吉之露屍無疑。福贊之鳴寃爽實。刑曹回啓。報仇旣合戴記之訓。勿讎宜從周官之法。福贊嚴處。贊儀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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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昨年此獄之判下也。以道伯之直決爲當。曹啓之翻案爲非者。蓋以復讎之義。大關倫常。倫常之於刑政。有輕重先後之別。乃者李福贊擊錚。査啓出而不能無反覆然疑者是置。贊儀之爲父塚而殺人。旣云復讎。則福贊之痛父死而欲報。獨非倫常乎。韓愈所謂丁寧其意於禮。深沒其文於法者。政恐怨怨相報。無時可已也。似此獄案。等是復讎。等是倫常。而一則原恕不罪。一則直驅蔑法。至以周官殺人而義之文。引擬於當死之朴贊儀。無或近於見牛未見羊。而有非王者絜矩之義是如乎。大抵犯不及骨。彼此之供招。終未歸一。直斷戲殺。覆檢之結語。太涉混圇。不可以已成之案。前下之判。因以置之於疑信之科。月前道內守令辭陛時。已有筵敎之申及者。扶安縣監李允行。査官差定。別加嚴覈。毋主先入。期得實狀。報來後以聞之意。分付道臣。

本道査啓。子復父讎。律不擬擅殺。若歸代償。大關於倫常。此實檢官誤著。宜令該府拿問。刑曹回啓。犯屍則贊儀之讎萬吉無恠。不犯則福贊之讎贊儀固當。贊儀宜刑配。以伸義慰寃。

判。可謂廷慰當是。依卿曹議讞施行爲旀。檢官拿處事依施。此時守令。不可曠官。在任者。待麥秋拿來。見丁巳

全羅道南平縣崔己贊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詞證具備。實因明的。臣等以爲有異於奴主。詎論以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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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案前後審閱。非止一再。猛敺毒踢。當日致命兺不喩。雇工之入爲奴主。出爲路人。旣出之後。非可以雇法論云者。卿等言是。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雲峯縣僧先監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案旣無晦。情亦可惡。取服斷法。無可容貸。臣等以爲痕損旣遍要害。實因尤著腎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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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所犯之外。又關風敎。已於昨年道啓。有所判下。而雖當審克之日。似難容議於低昂。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泰仁縣金者斤老味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推擠之失反輕。不救之罪特重。臣等以爲岳山焚柴。雖極可惡。若無手擠。豈至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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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情節之慘毒。固無可言。而見其烈火及身。命在晷刻。猶不驚遑救拔。任其至死。此亦可謂有一分人心乎。四人合力。必無愛憎。而三人指目皆歸。豈無所以云者。前伯題語是矣。使之仍推。

藥房入診時。

傳曰。泰仁囚金者斤老味事。聞前刑判言。右相亦不無異同之議云。然乎。

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死非在於擠火。禍實成於不救。參互法意。恐合審克。前刑曹判書趙鎭寬議同。前全羅監司鄭民始以爲延燒絮衣。急投㵎水。熱上沾冷。至於致命。

傳曰。此案之屢致疑焉者。所爲則決非故爲。亦近於無情中生怯。擠之卽避。不卽救之。右相所謂致命非在擠火。而由於延燒。成於不救云者。道盡實際。於情法之間。無容更議。令道臣減死勘配事。分付可也。見丁巳

全羅道泰仁縣金相彥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本傷致命。終未明的。加限當否。實所未曉。臣等以爲雖云辜限差過五日。猶在本傷加限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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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誣脅平民。私施惡刑。畢竟至死。卽因本傷。則何論辜限內外兺除良。無論京外。所謂捕盜校卒輩虐害良民。不一其端。唉彼無告。抱此寃酷者。豈一鄭光石乎。辜限雖過。加倍有律。償命之律。不施於相彥。此輩惡習。何所懲戢。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任實縣姜連采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取服償命。足以解鬱。臣等以爲運柴雖遲。擲枕已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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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始因柴束之遲運。終至木枕之擲打。已極悍惡。而見其擁面啼哭。猶不動心驚惻。又從而手敺之足踢之。致使殞絶於時刻之內。何論其心之出於必殺與否。使之仍推。見丁巳

全羅道扶安縣金孟用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元犯已定。獄理無疑。臣等以爲卽地戕人。曳棄田中。用意至兇。設計絶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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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下手設計。一何兇巧至此。與尹山伊,李召史頭面取招之後。難容別議。道啓曹讞。可見公論所在。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尙州牧金興福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少長之分姑舍。娚妹之義甚重。比諸他獄。尤難容貸。臣等以爲斁倫滅理。法當嚴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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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所謂妹也。非同姓之同氣。所謂甥也。卽興祿前妻出。曰妹曰甥。已涉苟且。則興祿之於興福。亦未必爲妻娚妹夫。然而無論其眞其假。乃敢犯手於過二十年長之義妹夫。情狀之絶悖。甚於鬭傷凡人兺不喩。當日致斃。痕損狼藉。醉則醉矣。法固難貸。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尙州牧尹女允占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以情可殺。在法罔赦。臣等以爲殺變之外。有傷倫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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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昨年審理時。屢閱而付之無奈者是置。女人之縛打男人。至於殺越。要害處痕損。明的之看證。檢案俱在。如許殺獄。卽所罕見兺不喩。問于前伯。亦云惟律。使之仍推得情。見丁巳

慶尙道晉州牧成斗錫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不待逃躱。可斷眞贓。臣等以爲拂㘘之辱。斗起新憤。支臀之石。傷在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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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犯蹊田奪牛之跡。異舟行岸移之勢。去年判辭。旣言之是置。逞憤下手之餘。疑怯先出。始也救病。末乃逃躱。檢庭不成說之遁辭。無足爲輕重。問於前伯。亦以爲然。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東萊府孫貞日獄刑曹回啓。獄體固難輕議。詞證亦涉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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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屢査而愈疑。欲詳而反晦。前後議讞。都不出疑之一字。貞女之死。寃則寃矣。貞女之寃。酷亦酷矣。必欲償其死而伸其寃。執出眞箇正犯。卽施當施之律乙仍于。有此多費辭敎。不嫌其屑越是如乎。若使所謂正犯貞日。實非眞箇正犯是隱則。七年逮繫。拷掠不已。萬一死於獄中。爲貞女償命。添脚貞日寃死。豈有如許獄理乎。况旀貿魚之行。時刻有違。賣飴之說。年歲太迂。又豈非疑端之大者乎。兩前倅前道伯。亦皆以此爲說。今若依違因循。不敢輕改前案。但云貞女之寃未雪。則不可遽議於惟輕。貞日之案不明。則亦難直驅於當律。推官囁嚅。道伯趑趄。卿等諉之以獄難遙度。貞女抱寃於地下。貞日齎恨於獄裏。以此非鬼似鬼之案。便成鬼簿。月三同推而已。則後之視今日法官者。尙可曰有其人乎。更査迄可休矣。今番。除尋常。須以十分明證覓得。報營後狀聞爲有矣。萊倅當新除下去。先令覆檢是在。金海倅拔例擧行爲旀。惟今之旱。亦安知非似此疑獄之未決而干和是隱喩。又復含糊呑棗。當該推官。焉逭重勘。以此嚴飭。

本道査啓。一直刑訊。恐非審克。刑曹回啓。新案若是明白。前招便歸虛罔。緊語漏落。大違法式。

判。豈有如許疑獄。更問于在京大臣及曾經判堂稟處爲旀。主推官事。獄未出場。姑爲分揀。從後稟處。見丁巳

慶尙道東萊府尹命采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案旣無疑。渠亦自服。臣等以爲脈錄痕損。殆無完膚。始也躬負於田間。終欲自裁於屍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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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屍帳傷處之狼藉。他案之所罕見兺不喩。無異當下致命。手勢極甚獰慝。其心之出於必殺與否。不暇論也。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東萊府孫處大獄逋欠釜倉米三千二百石。○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邊門之法。以嚴爲主。依律處斷。臣等以爲恣意偸弄。多年掩匿。罪合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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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東萊囚詳覆罪人孫處大獄。邊禁至嚴。無容更議。

慶尙道巨濟府崔龍宅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傷痕猶著於爛後。參證適具於夜中。臣等以爲裂笠雖歸戲劇。奪田自是宿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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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無容更議。而所致惑者有二。發狀之父挽而妻告。一也。戲鬭之說。至發於屍親招。二也。此或爲一分鄭重之端是乙喩。辜限旣過。獄案牢成。問于前伯。別無他見。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寧海府申思良獄刃刺申召史。當下致死。實因被刺。○本道啓。少婦行淫。妖媼作媒。刑曹回啓。白刃亂剚。鐵案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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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思良之婦。天馹奸之。天馹之妻。思良殺之。死者非間夫。殺者乃媤父。於律無當。於例無據。而按法之地。若熟講呂刑一篇五辭單辭之間。必有可以立決者是置。絶可悖絶可痛者。卽媒合人。而爲其夫誘取良女。尤非恒理常情之所可爲是旀。且媤父爲子婦之心。不下於其妻。而以非鄭乃子西之意。磨刀霍霍。一剚逞憤。若使古之士師當此獄。則下手之申思良。當如何句當乎是旀。所謂行淫通奸之眞贓。以天馹則始旣首實。以英每則質言和奸。及夫天馹之旋呑前說。而英每直供。反歸於爲脫媤父之死。不暇顧於自汙者然。於是乎此案爲疑案矣。交騙旣云頻數。隣里必有證左。其眞贓與假託間。的然之實狀。是豈難覈之事。而草草盤問。泛泛修啓。每煩判下之酬應。置道伯何爲。卿等之只以出獄微事問備。末知爲當。當該道臣。方在拿勘中。姑不處分。爲先星火別定畏法之査官。卽行査推。取其供。報于假都事狀聞爲有矣。萬一遲滯。又或依舊拖泥。當該査官等。爲先施以奪告身三等之律。使翫法弄律之輩。有所知懼爲旀。曹讞中天馹思良之換名論列。亦豈非古人一點之差乎。殊甚未妥。

藥房入診時。

傳曰。寧海囚申思良事何如。

前刑曹判書趙鎭寬以爲憤其婦之失行。刺誘引之妖女。法固難貸。情容可議。

傳曰。有起疑之端。故旣有詢問。而前有更査之命。令新伯詳細査啓之意。卿其傳之可也。

本道査啓。守株賤見。無異曹讞。亟施當律。允合獄體。刑曹回啓。殺手殺心。至兇至憯。

判。問于大臣稟處。

刑曹回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義非孝子之復讎。事異其夫之捉奸。斷以常律。恐無容議。判書趙尙鎭以爲獄情到此。更無可疑。

判。更令新判堂具意見稟處。

刑曹回啓。犯奸始成於媒奸。爲子無異於爲己。而難容參恕。詎議傅輕。

判。守法之論固然。而旁照於比律。曲譬於斷例。則貸死或可謂之一道。更令未收議諸堂。論理回啓。

刑曹回啓。參判沈晉賢以爲申妻媒奸。法不當死。思良擅殺。情雖可原。有司守經。無容更議。

判。發遣曹郞。問于今夏疏決時未及獻議之大臣以聞。

刑曹回啓。右議政沈煥之以爲參以情法重輕之中。惟在天地造化之權。

判。法者天下平也。廷尉當是。則人主有不得低昂是如乎。此獄。詞案旣具。囚款畢輸。檢狀道啓。曹讞廟議。衆口同辭。三尺難屈。朝家於此。亦何必起疑於不當。原傅生於必可死。以帝曰宥三字。爲一副斷獄之權度。而今夏判辭。首擧呂刑之五辭單辭。末言士師之如何句當。不但爲情法輕重之間是置。夫刑者所以弼敎。敎化不立。則刑法不中。國朝敦尙風敎。委巷襏襫之匹夫匹婦。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或有蚩氓蕩女未沾江漢之化。忍作溱洧之行。則輒皆不齒鄕隣。沒爲公賤。爲其父母舅夫者。見其壞倫紀而玷門戶。私心憤恥。誓欲一洒。往往不待奸所。不暇官辨。分外讎人。逢場擅殺。在法則固所難赦。其情則有足觀過兺不喩。况旀一種媒合之類。出沒閭里。招誘善良。使斯民。夫不得保其妻。舅不得育其婦。狐媚倀導。情理絶惡。論以王政。殺亦無惜是如乎。大抵思良之婦。天馹固奸之矣。天馹之奸。申女實媒之矣。以思良爲子之心。豈不欲甘心於天馹。而推天馹作奸之本。又豈非紹介之申女乎。思良之刺申女。乃所以刺天馹是隱則。奸夫與非奸夫。元不足較絜是旀。未嫁女被人強奸。其父母敺殺其人。律杖一百。思良之子。病聾癡蠢。金女無異未嫁。舅姑卽亦父母。替子捉奸。人情則然。杖百減律。法例可援是隱則。媤父與本父。又不當區別是遣。周禮五聽辨其不直。而思良之滿腔熱血。一劒洩憤。挺身吐實。視死不懾。足可爲原恕之端是如乎。秋堂則以爲活一思良。使幾思良玩法。而予則曰償一申女。使幾申女敗俗。玩法之罪小。敗俗之弊大。於是乎敎化爲重。法律爲輕。古人所云率乂于民。輔其常性。刑罰之精華者。政謂此也是置。思良身。特爲減死刑配。以爲敦風正俗刑期無刑之一助。

慶尙道咸陽府張水元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水元置辟之前。鳥籠抱恨之日。以情以法。實難容貸。臣等以爲威逼之律。焉得倖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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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前下判辭。備說鳥籠之烈節。而水元之當律。在所致愼。昨夏審理也。申命道臣另覈劫逼之明證。使之狀聞。其後道啓原情。曹讞守法乙仍于。姑從守法之論。使之仍推。今因疏決。問于前伯。其言以爲欲雪貞女之寃。亟正兇囚之罪而已。強奸威逼。雖云此獄當律。而旣未奸成。且異手擠。則當初兩檢之不曰正犯而只云被告者。蓋以此也云者。誠有意見是置。水元竟當得免一律。若或瘐斃於滯獄之中。殊非初欲傅生之本意。至於鳥籠之奬褒。足亦雪寃伸枉。水元之及今勘律。未必不爲遇旱導和之政。張水元身。分付道臣。減律酌處。見丁巳

慶尙道咸陽府僧天察獄縛打鄭岳只。第四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發殯荒山。被傷狼藉。移牒本土。非賊丁寧。刑曹回啓。錯認萑蒲。恣意敺縛。密地排布。掩跡移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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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僧殺俗人。情尤絶悖。獄案疑晦。干犯在逃。豈可以未具格之案。徑加論理判下乎。當初成獄。不成體段。不但檢官事駭然。道臣亦不能制於未然是置。待新道伯下去。別定剛明査官。拔例査推。狀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萬石就捕。對質語窮。衆髡齊聲。圖賴不得。刑曹回啓。糚撰都歸虛幻。排布益著兇譎。

判。此亦疑獄。問于大臣。稟處。

慶尙道淸道郡朴朔不里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傷痕疑眩。行兇狼藉。雖以起疑之人。終歸斷死之論。臣等以爲不殞當下。雖似可疑。殺人及盜。罪萃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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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賊漢自賊漢。殺人自殺人。本獄苟有一分然疑。則從前所行。不必竝論。而生道殺人。卽亦爲民。設有十分可原之端。其所闊狹。宜倍致愼於凡囚。且况問于前伯。其說亦無異同。不可以兩檢實因之差殊。輕議屈法。使之仍推。

藥房入診時。

傳曰。淸道囚朴朔不事。前刑判有所起疑云。諸議何如。

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獄情兇狡。嚴訊取服。前刑曹判書趙鎭寬以爲覆檢實因欠明。曹讞以此起疑。前慶尙監司李泰永以爲以劇盜。又犯殺越。與尋常敺鬭絶異。

傳曰。依爲之。見丁巳

慶尙道醴泉郡金岳伊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諸金積怒於金女。岳伊移毒於尙贊。臣等以爲替運乃妹穀物。彼髡何罪。操縱嫠婦家產。諸金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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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昨夏審理也。亦有論理判下者。設使從嫂之金女。潛移家產。其娚山僧。果何爲辜。旣縛又打於昏夜之中。竟監致命。問于前伯。亦以爲別無疑端是隱則。縛與打。犯手則一也。兼施之跡。尤難自掩。其矣發明。有難取信。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咸安郡僧以摠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擲刀之起收分明。被觸之光景宛然。臣等以爲掉脫不得。推諉自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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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去年審理。亦有措辭判下是置。其後推官。不能到底窮査。月推修啓。只謄前本是如乎。自湧自觸與故拔故刺之分明光景。莫以獄具爲卄餘年。而放忽看過事。第又關飭道伯。見丁巳

慶尙道永川郡金次世獄敺踢千召史。第四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自服一踢。已成鐵案。刑曹回啓。自知罪犯。不敢推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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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永川金次世。男女之強弱迴異兺不喩。脊膂紫黯。不但爲要害可執之證。外此陰戶之血凝。兇身亦以爲轉踢之間。足勢至及於陰戶之岸是如爲有置。此獄無異於已承款。而死後勿檢之說。旣出於屍親之口。則屍親亦人耳。寧以死者所不言者。爲其夫而挺身質言。反作兇身掉脫之階乎。此一款。後同推時。更令嚴覈。如獲眞箇疑端。別爲狀聞事分付。

慶尙道慶山縣朴沙邑沙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禁葬於法外。輸款以敺踢。臣等以爲致命一夜。輸款再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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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爭端雖起於移葬母墳近處之說。而行兇獰慝。依回啓施行。見丁巳

慶尙道咸昌縣崔遇龍獄刑曹回啓。參證旣備。渠亦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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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人命殺死。雖曰至重。男女奸犯。亦云不輕。考之法文。強劫已成。置之一律。奸所被捉。許以竝殺男女。謹稽先朝決獄時受敎。因對飯挽裳事。本夫狀害其妻者。亦在原恕之科。乃所以辨別男女防杜微漸之聖意敎是如乎。此獄庶可以受敎中餘意。引以照用是置。若使崔阿只。聞興才調戲其妻三次鼓背之擧。而發憤敺打。不幸至死。則調戲非比於對飯。鼓背切緊於挽裳。崔阿只生乎否乎。遇龍之於劉女。嫂叔也。夫婦間律例。固難移用於嫂叔。而推之以援之以手之義。則其嫂受人調戲。至於鼓背。而爲其叔者。默無一言。大不近人情。遇龍若或意在必殺。亂下搥刃。則旣與其夫有異。雖置當律。未爲不可。而一番口喝。一番足踢。不過出於雪憤而已。醉飽者之邂逅內傷。是豈遇龍意慮之所及乎。反覆究理。直施償命之律。決非審克之政。此等處。譬伸於律文。參互於人情。然後受敎惻怛之聖意。可使爲法於後世。曰宥二字。如待此獄。崔遇龍身。嚴刑減律。見丁巳

慶尙道昌寧縣池萬奉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脚折雖未必至死。肋傷足可爲斷案。臣等以爲踢打已著殺心。擔舁又爲眞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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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前此起疑於傷處之捨脊肋取膝脚一款。以此更査。査官査報。節節有所據乙仍于。今番因錄囚。恐有一分疑端於其間。問于前伯。以爲膝䐐雖是痕損之大者。脊膂亦有堅硬之處。則傷處之要害。可以知之云者。尤有勝於査官論列。然而死者。卽以行乞之類。年未及壯。身無定居。時値春杪。兼以飢寒是隱則。相鬭後過一旬致死。未必專由於被打。此或可以一分然疑於用律之際是乙喩。償命至嚴。姑難輕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慶尙道眞寶縣金守業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獄案已經更査。囚供不敢全諱。臣等以爲兇身自服。看證亦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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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發怒推擠戲也。入房昏睡醉也。問于前伯。以爲酒氣無力。手勢不猛。恐不可斷之以被打云者。儘有意見。昨夏判下。以其獄具未久死是老者乙仍于。使之一番査問而已。其後姑許仍推。更令如有疑端。報營狀聞。以今錄囚淸獄之時。何必復有持難。金守業身。分付道臣。勘以次律。見丁巳

慶尙道盈德縣金得孫獄刃刺全萬水。卽日致死。實因被刺。○本道啓。敺踢則直告。剚刃則牢諱。刑曹回啓。推諉自刎。緊證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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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盈德金得孫。全萬水之死。死於打乎。死於刺乎。打之雖有詞連。刺之不過摸索。其死也歸重於打一邊。則當捨却刺一邊。登卽成獄。否則打有證而刺無證。自刺與被刺。先須究竟然後可議完決。而被刺之由於得孫之手與得孫之妻之手。此一款。亦不可不的確執定。無絲毫疑端。獄體始具。前後道臣之以然疑之獄。不少持難。牢成鐵案。致有今番錄啓者。事之疎忽。莫甚於此。時道臣從重推考。嚴飭推官。斯速査究。得其情實。報來狀聞後稟處。

慶尙道盈德縣朴貴太獄縛打李萬杰。卽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敢藉譏詗。法外私鍊。刑曹回啓。勒加惡名。拳踢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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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盈德朴貴太。討捕校卒之行惡。便一盜賊。前此隨現如律。未嘗原其情而宥其死。至於此獄。屍帳痕損。殘酷獰毒。法外豈有他辭。然而理獄如治緖。雖於十分無可疑之處。亦有十分反起疑之端是置。所謂萬杰。明是賊漢。腿瘢莫曰上典所打。肕痕難掩賊刑之跡。况旀叛主爲優。挈妻匿寺。雖非甲寅之小者。卽一海曲之亂民。而旣捕又逃。更捉旋拷之際。麤忿陡發。另施綁打。不可全歸之私憾是如乎。殺死者死。所以償其死也。萬杰。厥罪當死。固無可償。而今以不死於鎭營。死於貴太之手。置貴太於死律。殊非示懼於姦宄。除惡於鄕里之意。貴太身。嚴刑絶島爲奴。干犯是在金光才段置。亦爲嚴刑爲奴。出使鎭校兩人。一體刑懲。而年來飭敎截嚴。爲鎭將者。不善束濕。管下校卒。有此犯科。若使萬杰。無罪橫罹。其爲害於平民。當何如。當該營將問名。令該府拿問嚴處。

慶尙道奉化縣郭後宗獄敺踢金驗三。第三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傷損無顯著。實因不分明。刑曹回啓。雖有腰脅血癊。脗合醉飽內傷。更令道臣。鉤覈啓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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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啓傅生。信有意見。依回啓論理減死酌配。

慶尙道聞慶縣金辰昌獄觸踢李卜才。翌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自服檢庭。惟願速死。刑曹回啓。雖諉醉鬨。焉逭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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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聞慶金辰昌。自言一番頭觝其面部云。而睛珠露綻。則猛歇不關於一觝再觝。一番足踢其胷膛云。而缺盆血癊。則輕重何論於一踢再踢乎。兇身之常時使酒。死者之伊日亦醉。觀於供招。亦可想得。况旀年過六十之人。當其行兇也。不用器仗。所使者特不過頭與足。其撞著之勢。似不至於翌日致命。此或爲一分審克之端是乙喩。道啓曹讞。俱有意見。姑難輕容他議。依回啓施行。

慶尙道慈仁縣校奴銀三千三獄踢打白海孫。翌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御史呂駿永別單以爲兄弟互爲元犯。一獄將有兩償。大違法例。更令明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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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曰。依爲之。寧有如許法理乎。所謂初檢官之徑報。尤係法外。竝待更査後處分。而當暑滯囚可悶。使之斯速査聞之意。嚴飭可也。

本道査啓。銀三爲正犯。千三勘次律。刑曹回啓。硬斷元犯。有違審克。更令道臣。另行査覈。

判。卿曹議讞。拈出多少疑端。則不可輕先決折。嚴飭道臣。使之詳覈歸一狀聞。無或遲滯。檢官事。雖極可駭。旣命更査。待査啓來到稟處。

本道査啓。趙朴之招無差。屍親之供歸一。銀三元犯。無容更議。刑曹回啓。兄弟爭死之義。雖難責於渠輩。千三傷倫之罪。宜斷之以刑配。

判。第爲依回啓施行爲旀。獄理之外。倫理不成說。五品之不遜。何至是也。道伯在承化之任。何乃泛忽看過乃爾。亦竊爲之慨然是旀。推官之妄錯。無關於檢事之然否。待麥秋拿處。

黃海道鳳山郡金女大隱阿只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取服依律。斷不可已。臣等以爲以悍嫗而敺孕婦。理固無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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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一擧二命。情理絶慘。前下判辭。已詳之矣。卿等言是。使之仍推。見丁巳

黃海道鳳山郡金禮大獄刑曹回啓。證兄成案。檢官宜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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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殺獄之先取招後檢驗。蓋所以歸重於傷處也。無寃錄壞爛屍條曰。不傷之肉壞爛。被傷之肉堅硬而付於骨。又曰。被打處皮肉作赤色深重。久而作靑黑色。貼骨不壞。四時變動條曰。秋三月變動四五日。遍身肨脹。六七日。髮始脫落。今此朴致化之屍身兩檢。在於八月望後念後。而初檢之執證傷處。皆曰微腫微紫微堅。覆檢則以其壞爛無憑。不得行檢。初檢官之過五日。始請覆檢。大違格例。曾已勘罪。而起疑於傷處之其然豈然。趑趄延拖。可知覆檢官之因壞爛。未行骨檢。特加容貸。而傷處之不堅硬不貼骨。與他肌肉同歸壞爛。亦可知矣。寧容只將詞證。必置償命之科是旀。八月雖有晩熱。自非盛夏之比。則第八日覆檢。渾身壞爛。又與法文相左何故是隱喩。昨年判付中海西獄案。不免三致意云者此也。騎牛落傷。沐浴寒川。經夜虛廳。調戲酒婆等說。雖云虛謊。而一有被打重傷不移時。汲汲負置於敺打人家。鄕曲風俗之所同然。而被打第六日。始爲運置。又何故而遲久是隱喩。由前則傷處太不分明。由後則事情亦不襯當。至於詞證之都歸禮大。尤不足有無輕重是如乎。常漢豈有爲至親爲隣人。不畏刑戮。挺身救出者是旀。又况不歸禮大。則反有下手重及身之慮者乎。此獄。蔽一言。曰捨却傷處。歸諸詞證。牢作一律之鐵案。以啓來頭無窮之弊。非法理也。亦非律例也。金禮大身。減死遠配。捧賂之將校。誣罔之尙益。依道啓懲治事分付爲旀。惟今此案之裁處。非要活一死囚而已。法者天下平也。一有絲毫偏倚。殊非非德于民之中之道乙仍于。判決之餘。復此申申。須令道伯兢兢於兩造。念念於五辭。無稽勿錄。不𥳑勿聽。莫壞聖經祥刑之遺意事。關飭該道。見丁巳

黃海道遂安郡金日宅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始雖緣醉戲。竟未免殺死。臣等以爲痕損如彼。元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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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三人行一人死。同是醉中。便是戲殺。而日宅則曰太寬打。太寬則曰日宅打。旣無必殺之心。又無傍觀之證。所謂蟾之角觝。誰知烏之雌雄。衣冠之獨不裂破。狗肝之偶爲勸喫。不足爲日宅難脫之眞贓。更令推官査得實情。斷案以聞。

本道査啓。彼此所犯。都沒的確。刑曹回啓。元犯莫的其張李。供招難辨其眞假。因以取服。恐欠欽恤。

判。依允爲旀。審理時已有起疑。措辭判下兺不喩。卿等亦曰可恕。屈法一款。無容更議。該囚。分付道臣。使卽決勘。見丁巳

黃海道長連縣李養化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獄無可疑。法在必施。臣等以爲打擲不足。擬刃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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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昨年審理也。以拳踢致死之何至十九日之久。頗致疑於辜限內外。而今又反覆原案。薄暮廣庭。三人合勢。手脚亂使。木石交下。潤常致命之因踢因打。或捽或蹴。目覩之屍親。亦不能的知其實際眞景。而前後査案。則皆以養化爲不易之正犯。不可以安岳前倅。容有可恕之論。遽屈常刑。使之仍推。見丁巳

黃海道長淵縣僧京云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不殞當下。雖似可疑。執髻以揮。難貰眞贓。臣等以爲戕殺人命。看作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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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山僧之乘醉戕人。禪門五戒。犯其二科。王法之外。卽亦伊蒲塞之叛徒。况旀手勢之若是獰毒。參證之若是明的。不可以檢狀實因之一字誤懸。有所輕重於難赦之案是如乎。使之仍推。見丁巳

黃海道康翎縣林成彩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莫嚴者法。情非可論。臣等以爲行賂爲贓。徑殯掩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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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七情之中。惟怒難制。忘怒觀理。讀書君子之所難是隱則。何責乎蠢蠢一浦漢乎。况旀成彩當日事。非怒也。直戲耳。其爲戲也。不能善戲謔兮是置。醉漢呼兒。何足較挈。潑妻嫌嗔。何爲助勢是隱喩。猝然勃然之間。戲變爲怒。怒轉爲蹴。一踢而仆。半日而殞。竟使幾年之主客。反作三生之讎怨。斷案難貸。僉議甚嚴。而發告無屍親。一也。開檢在日久。二也。䪿門一庫。檢案相左。三也。囊浮腎縮。不合於法文。四也。以四條未具格之案。參之以由於醉由於戲二條。則上四條跡也。下二條情也。跡之可疑。倍多於情之可原。則此獄未成之獄也。未成之獄。何論用律當否。蔽一言。曰此囚當宥。林成彩身。嚴刑減死定配。見丁巳

黃海道松禾縣姜文行,姜儀孫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實因誤錄。正犯互換。獄情洞如一條。法理難免三尺。臣等以爲實因執其肯綮。元犯遂歸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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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兩姜之正犯互換。三檢之脈錄各異。使之招問檢官。蓋欲覈出眞贓。而依舊爲說。何足破惑。其中屍親高召史前後之招。分明以姜儀孫願作正犯。則殺獄緊重。孰有過於苦主。而正犯執定。必以高召史所緩說之姜文行爲歸。果何委折是隱喩。正犯無疑然後。當律可論。此一款。分付道臣更査。

本道査啓。元犯換定。苦主稱快。刑曹回啓。以勢則擠擲順而垂下逆。以傷則垂下歇而擠擲緊。於此二者。更令査啓。

判。依允。見丁巳

平安道義州府金衆望德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事關邊禁。非敢容議。臣等以爲議讞詳備。寧有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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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初云似紋非紋之緞。旋云藍大緞。獄老十年。究竟無期。然而禁不可闊狹。律不可低昂。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義州府金呂行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拾石打額。參證孔昭。乍服旋變。情狀尤惡。臣等以爲兄挽其父。弟乃橫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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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四罪俱發。三尺至嚴。壞墻由於豕突。此胡大事。頓山死於石塊。敢曰誤中。卿等跋語中雖以撞打投打之異同。要分誤殺故殺之輕重。而拾石隣女指陳。擬膝雇人目覩云者。說到肯綮。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安州牧崔天杓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醒亦一律。醉亦一律。臣等以爲亂築傷痕。宛如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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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生日之醉。轉成殺獄。死者之痕。亦旣難掩。則有情無情。不可輕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龜城府金呂喆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反復究思。斷當寘法。臣等以爲猾校憑勢。匹婦致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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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龜城囚詳覆罪人金呂喆獄。雖無外著之痕損。猾校之行兇絶悖。依回啓施行。見丁巳

平安道中和府李成三獄刑曹回啓。逃躱至於四年。譏詗期於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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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打者醉也。逃者怯也。固不足爲斷案。而破人之顱。折人之骨。拈出於六漢之中。捉得於三年之後。此而貸律。彼必抱寃。嚴飭跟捕。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龍川府朴昌一獄刑曹回啓。逃躱已經三年。嚴飭期於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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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開卷首行。書曰龍川殺獄罪人朴昌一。以鐵鞭敺打八十七歲人許永洽。第十二日致死。見此案者。無不云必可殺。此固公論之所同然。而理獄如治麻。棼如之中。自有躍如。諸凡必可殺之案。往往有切可矜之情是置。老翁施惡於其子之見捉。于其詰難之際。無論自撞與被觸。其所致傷於鐵鞭。不是異事兺不喩。揮與打之有心無心。去年審理時。亦已措辭判下。至命姑爲停刑是如乎。且况老者癃病垂死之漢也。如有眞箇被打。寧有拖至旬餘之理。而傷處之不甚緊重。考之屍帳。亦無可疑。及其將死也。遺言於其子。俾勿告官。由前由後。反覆商量。永洽之死。死於老且病。然而獄體至嚴。不卽決處。只書朴昌一姓名於壁間。擬待錄囚時原恕。到今不必更事持重。朴昌一身。分付道臣。嚴飭譏捕。待自現。勘以減死之律。見丁巳

平安道煕川郡趙得星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按道完決。今無新見。臣等以爲匿屍行賂。情節兇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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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彼而無告。此而有賂。彼而至矜惻。此而極頑悍。嚴飭推官。速捧遲晩。

本道査啓。結案馳啓。刑曹回啓。詳覆施行。

判。依允。見丁巳

平安道永柔縣崔世雄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救父之說。自歸糚撰。臣等以爲親誼都喪。風化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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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孝與睦。自有差等。以救父較敺族。允合商量。而所使用非手足。乃利鍫。其死也過不得六日。獄體風敎。俱難容貸。今當疏決之時。雖欲求生於必死。其奈情法之難恕何。右相按道時持難之論。以其俊乞之或犯世雄之父。而其後道臣謂無明證。至於錄啓。有難輕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永柔縣孟春奉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心坎腎岸。痕損俱著。臣等以爲心窩被傷。足踢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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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農夫重水利。當旱爭水。或致鬭狠。當雨決水。胡爲敺踢。爭水之相反。至於決水。決水之可怒。至於決死生。噫亦甚矣。使之仍推。

藥房入診時。

傳曰。永柔囚孟春奉事。亦有異同之論云。卿意何如。

右議政李秉模以爲計雖在於防身。死固因於被踢。前刑曹判書趙鎭寬以爲聞諸曹郞時爲査官。諸議持難。畢竟錄啓云。前平安監司朴宗甲以爲情固可矜。法難容議。不得已錄啓。

傳曰。使之更査狀聞可也。

本道査啓。必死痕損。的因踢蹴。刑曹回啓。縱曰防身之計。難逭償命之律。

判。問于疏決時判堂。仍又就議大臣回啓。見丁巳

平安道江西縣文永哲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似踢非踢。渠亦半承款。似此獄情。更無可議。臣等以爲踢何處一言。捨去不得。醉不省三字。豈足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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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下手重坐尊長。俱屬永哲。若使彬伊替兄一直自當。則永哲優可生矣。永哲之醉不省事。亦甚分明。而彬伊自脫之後。勢將期於取服。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龍岡縣吉男伊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情非可原。法無可貸。臣等以爲奮方怒之拳。擠半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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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起鬧則不過雞啄犢放。致命則卽是魚網鴻罹。意非出於戕害。事或近於邂逅。然致死女人。年爲七十六歲。雖與龍川朴昌一之犯手八十歲人之案。情跡相似。而細看亦頗有相左處是置。道伯初引誤殺傷傍人之律。亦似有意見。旣無昌一之眞箇無情。又無死者勿告遺言是隱則。法外恐難輕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江東縣崔宗旭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按道屢査之獄。未得可生之道。臣等以爲實因旣的。參證亦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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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契酒之醉。轉成殺變。與安州崔天杓可謂一而二是置。原情之典。何以遽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平安道泰川縣安東伊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尙未輸款。極爲駭惋。東伊依律。安女嚴勘。臣等以爲斁倫敗常。一何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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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妹夫死於妻娚之手。而其妻居其間。傷風敗倫。豈有浮於此案。獄旣成矣。情亦憯矣。卿等跋辭得體。依回啓。安東伊身。使之嚴訊取服爲旀。安女。東伊生死。德才報復。亶係於渠之一言。春秋卽律例之書。而人盡夫者。只言於父與夫之間。至自齊者。特書其夫與娚之變。則愚蠢自愚蠢。倫綱自倫綱。另加訊推。施以當律爲旀。今因疏決。更又看詳該案。有不可不釐正者。所謂安女論其罪。固殺無赦。且况常漢之夫婦鬭鬨。曳髮而打之。執髻而禦之。或不無是事。而鬧端雖由於渠身。殺越實在於東伊是去乙。乃以干犯二字。書之於償命之案。殺死之獄。若下犯一字於其妻。則所謂其妻。其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道啓曹讞中兩犯云云。尤違格例。且關風敎。當該道臣及該堂推考。安女之干犯懸錄。以詞連改書事分付。見丁巳

咸鏡道永興府韓宗宅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眞贓旣著。參證又備。臣等以爲督債誘脅。邀來敺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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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人命貴乎。錢兩貴乎。有債則捧。人情之常。而捧之不以其道。鎖門而施以綁縛。綁縛之不足。拳踢木打之交加。弱肉強食。在禽獸猶可惡。况人乎。不可以獄案之差有疎漏。有所容議。使之仍推。見丁巳

咸鏡道安邊府金興太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渠在則父可得生。渠避則父必無幸。情旣絶悖。法無更疑。臣等以爲胷膛旣係必死。日子又符法文。不思替當。倫理斁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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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渠之成獄時隱匿。非逃也。必是福贊之使之避也。苟非然者。興太亦具彝性。寧有他語於其間。至於韓哥。同參之情跡難掩。則亦安知興太則曖昧。韓哥是當者是隱喩。在逃已久。尙未捉得者。寧有如許紀綱。分付地方官及各鎭營。刻期跟捕。興太。韓哥捉來間。姑爲停刑。見丁巳

咸鏡道安邊府韓德夫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已經收議。未見傅生之論。今此看詳。實無起疑之端。臣等以爲手勢足踢。情犯至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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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始因葉錢之起鬧。終成杯酒之逞醉。疝氣云云。落空之後。腎岸浮高。將何爲說。頗似德源尹突山之獄。法雖難貸。情或可原。昨年以此案。問於曾經道伯之大臣。左相獻議。力言北強之異於南柔。不可有所闊狹是置。使之仍推。見丁巳

咸鏡道明川府劉明得獄足踢金浩浪。當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無辭輸款。結案馳啓。刑曹回啓。詳覆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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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依允。

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一直承款。三尺至嚴。臣等以爲自服踢殺。以待詳覆。

判。明川囚詳覆罪人劉明得獄。髻則互執。足則獨加。不踰數時。當下致命。無辭輸款。已成鐵案。此等之獄。或有別般起疑處是隱喩。誠難摸索。以待詳覆。

咸鏡道德源府尹突山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拳築莫諱胷膛。足踢欲掩囊腹。臣等以爲情節盡露。推諉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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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腎囊速死處。胷膛必死處。以速死兼必死。起鬧於五葉之錢。致命於二日之內。而拳撞則自服。足踢則抵賴。其間可謂不能以寸。而因至微之事。竟致殺變。非醉酒與失其常性而何。一律至嚴。難容他辭。使之仍推。見丁巳

咸鏡道洪原縣朴儀順獄刑曹啓。右議政李秉模以爲。致命在觸。實因懸踢。而想其頭勢甚於足踢。臣等以爲觸其胷膛。痕在脅肋。檢狀頗疎。更令査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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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頭有骨。脅肋亦有骨。兩骨相撲。而觸之者有意。受觸者無心。以無心當有意頭之觸也。豈下於足以踢手以打乎。疑固在觸。無疑亦在觸。而大臣言以致命之在觸。實因之懸踢爲做錯。卿等言又以爲觸在於胷而痕在脅肋。反致柔軟。獄情可疑云云。於是乎大覺初見之泛忽兺不喩。憫旱錄囚。必欲求生於必死。且况本道六囚。未見疑輕之端。此回啓入來之前。先繹錄啓之案。耿耿一念。在於該道之恐無減律之類。今則足可藉卿等之言。活此四。心甚豁然是置。朴儀順身。分付道臣。減死酌配。見丁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