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054

卷五十三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五十四 卷五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五十四
  帝王部十五用賢 増崇儒 勤勞 務農責躬 戒懼 謀猷 巡行用賢一
  原管子曰昔黄帝得蚩尤明乎天道得太常察乎地利得青帝辨乎東方得祝融辨乎南方得大封辨乎西方得后土辨乎北方黄帝得六相而天下化 左傳曰舜舉八凱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時序地平天成舉八元使布五教於四方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考内平外成 論語曰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孔安國注禹稷契臯繇伯益 帝王世紀曰禹納禮賢人一沐三握髮一食三起 尚書曰髙宗夢傅說爰立作相王置諸其左右命之曰若金用汝作礪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作酒醴爾惟麴蘖若作和羮爾惟鹽梅若嵗大旱用汝作霖雨 帝王世紀曰文王敬老慈幼晏朝不食以延四方之士是以太顛閎夭散宜生南宮适之屬咸至是為
  四臣 毛詩曰棫樸文王能官人也芃芃棫樸薪之槱之毛萇注曰芃芃木盛也棫白桵也山木茂盛萬民得而薪之喻賢人衆多國家得用蕃興也 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亂理也十人謂周公旦召公奭太公望畢公榮公太顛閎夭散宜生南宮适其一人謂文母也 管子曰桓公在㶚管仲隰朋見忽有二鴻飛而過公歎曰寡人有仲父猶飛鴻之有羽翼 漢書曰髙帝云夫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吾不如蕭何運百萬之衆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三者皆人傑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班彪王命論曰舉韓信於行陣收陳平於亡命英雄陳力羣策畢舉此髙祖之大略所以成帝業也 漢書曰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不及始以蒲輪迎枚生見主父而歎息羣士慕向異人並出卜式㧞於芻牧𢎞羊擢於賈豎 増通鑑曰漢昭烈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 又曰晉時海内大亂江東差安中國士民避亂者多南渡江鎮東司馬王導說琅邪王睿收其賢俊與之共事於是辟椽屬百餘人刁協卞壼陳頵庾亮等皆與焉 又曰周顗奔琅邪王睿桓彝亦避亂過江見睿微弱謂顗曰我以中州多故来此求全而單弱如此將何以濟既而見王導共論世事退謂顗曰向見管夷吾無復憂矣 又曰秦以王猛為相猛剛明清肅善惡著白放黜尸素顯㧞幽滯勸課農桑練習軍旅官必當才刑必當罪秦國大治 唐書曰太宗嘗曰貞觀以前從我定天下間關草昧𤣥齡功也貞觀以後納忠諌正朕違為國家長利徴而已 又曰太宗為天策上將軍下教以杜如晦等並以本官為學士凡分三番逓宿於閣下號十八學士 又曰帝召馬周未至使者四輩敦趣及謁見與語大悅詔直門下省 又曰帝嘗曰朕官必以才不者雖親若襄邑王神符不妄授若才雖仇如魏徴不棄也 通鑑曰明皇謂盧懐慎曰朕以天下事委姚崇以卿坐鎮雅俗耳 又曰姚崇宋璟相繼為相崇善應變成務璟善守法持正唐世賢相前稱房杜後稱姚宋他人莫得比焉 唐書曰德宗時外雖有宰相主大議而陸贄常居中參決時號内相 又曰憲宗以裴垍為學士時李絳崔羣與同列又擢韋貫之裴度知制誥李夷簡御史中丞皆踵躡為輔相自它選任罔不精明以成元和之治 宋史曰天子英武樂延天下竒才而尤禮文士扈載與張昭竇儼陶榖徐台符俱被進用 又曰太宗厲精庶政注意輔相以李昉舊德亟加進用繼擢吕蒙正張齊賢迭居相位復進賈黄中俾參大政而四臣將順德美脩明庶政以致承平之治 通鑑曰太宗嘗曰朕得寇準猶文皇之得魏徴也 又曰真宗問李沆治道所宜先沆對不用浮薄新進喜事之人此最為先 宋史曰仁宗時晏殊為相殊平居好賢當世知名之士如范仲淹孔道輔皆出其門及為相益務進賢材而仲淹富弼皆進用至於臺閣多一時之賢帝亦奮然有意欲因羣材以更治 又曰仁宗用文彦博富弼為相詔百官郊迎范鎮曰隆之以虛禮不若推之以至誠近制兩制不得詣宰相居第百官不得間見是不推之以誠也願罷郊迎除謁禁則於御臣之術為兩得矣 又曰富弼與文彦博並相宣制之日士大夫相慶於朝帝㣲覘知之以語學士歐陽脩曰古之命相或得諸夢卜豈若今日人情如此哉 元史曰仁宗即位召世祖朝諳知政務素有聲望老臣平章程鵬飛董士選太子少傅李謙左丞郝天挺亷訪使程鉅夫等詣闕同議庶務 通鑑曰元仁宗嘗曰回回以寳玉鬻於官此何足為寳惟善人乃可為寶善人用則百姓安又曰元英宗以拜珠為相謂之曰乃祖穆呼哩佐太祖安圖相世祖卿念祖宗令聞豈不盡心拜珠再拜曰臣畏天下事大識見有未盡年少不克負荷無以報聖恩耳 通紀曰明太祖下婺州胡大海薦青田劉基浦江宋濂龍泉章溢麗水葉琛太祖遣使以書幣徴之至建康入見命有司創禮賢館處之 又曰仁宗即位進蹇義少傅楊士竒少保楊榮太子少傅金幼孜太子少保並兼職如故内閣位進三孤始此士竒等旬月間自五品超遷至一品臣子恩遇至此極矣 又曰仁宗賜蹇義楊士竒勑内有云書曰惟后非賢不乂惟賢非后不食自古君臣相遇難矣往績惟茂永終是圗 又曰孝宗經筵畢召内閣徐溥劉健李東陽謝遷至文華殿取羣臣奏本付溥等面議以次陳奏従容顧問擬議停當然後批答 又曰劉大夏嘗召入内廷奏事至御榻前上轉視左右即近侍内臣皆退避不與聞也 又曰都御史戴珊以疾求退不得一日上召劉大夏議事因奏及之曰珊恐㣲誠不能動天令臣見陛下日為彼申逹下情上曰卿去説與珊朕以天下事推誠付託猶家人父子也太平未兆何忍舍我而先歸乎
  用賢二求賢 優賢附
  原賢者國家之器用 欲覇王者託於賢說苑 百僚師師百工惟時 萬邦𥠖獻共惟帝臣 所寳惟賢則邇人安 任天下智力魏志 以聖賢者為牧上賢下不肖周書 貴人而賤祿禮記 善人在上國無幸民左氏禹稱善人進不善人逺 不有君子其能國乎 能
  用善人民之主也並左氏 任能禮記 使能周禮 任才尚計吳志 知人拔善虞預晉書 或以言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或以德進禮記任賢得人袁後漢 舉不失徳左氏 拔竒取異不問僕𨽻漢武帝 取士於賢不拘卑賤陸凱表 唯其任也何賤之有左氏 急賢甚於飢渴用人速於順流典論 收天下之傑管子 朝九州之俊桓譚新論 收禮名豪晉中興書 網羅羣彦潘岳 探海出珠舉網羅鳳 羣士慕嚮俊傑来仕曹植杖策北渡東觀 鱗集帝宇曹植 迎龍鳳於廊廟抱朴子登俊乂於壠畝王粲七釋 林無被服山無韋帶張景陽七命藂林之下無愁士江河之畔無隱夫劉向 河濵無洗
  耳之士曹植七啟 淵藪無不收之歎傅𤣥七謨 髙宗夢傅說 文王見呂尚伊中𠉀 以幣聘伊尹孟子 設壇拜韓信漢書 吕尚牧渭濵 樂道出獄吏後漢書 拔足揮洗揖酈生之說 當食吐哺納子房之策班彪王命論 二老歸周四竒入漢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舜駕五龍漢鼓六翮抱朴子 漢用三傑漢書 魏基五儁葛諸子 使四面從五聖黄帝 顓頊年十五而佐黄帝 帝嚳年十五而佐帝顓頊鬻子 黄帝舉風后力牧史記 舜左禹而右臯陶大戴禮 使少皥主金 使祝融氏主火越記 以句龍為后土 命重氏為南正古史考 分命羲仲宅隅夷 申命羲叔宅南交分命和仲宅昧谷 申命和叔宅幽都 尊任伯禹
  尊顯之官並書 處羣臣之上諸葛亮表 分掌四方各如巳視帝王世紀 輔佐不阿淮南子 智竭其策漢書 勇奮其威虞丘夀王論 同心同徳 同徳度義左氏 得力牧而為五帝先漢書晁錯策 得咎繇而為三王祖漢書 舉后稷民除四死謂饑寒勤苦 問鬻子民得四生詳帝治 十夫帝翼 九才亂武七順五 五賢興邦二八登帝魏文與曹洪書爪牙信布腹心良平 儒雅則公孫𢎞董仲舒將相則張安世趙充國並漢書 野無遺賢萬邦咸寜 俊民用章家用平康 寅亮天工並書 佐化於外帝王世紀 其惟吉士相我國家 既獲仁人祗承上帝 格于皇天格于上帝 濟濟多士文王以寜並書 藹藹王多士萋萋臣盡力爾雅 樂只君子邦家之基 樂只君子邦家之光 公侯干城 公侯腹心 維申及甫維周之翰並詩 衞青在位淮南不敢謀漢書 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奔走予曰有先後予曰有禦侮 如石投水 河潤九里東觀 冀得其澤莊子 魚有水蜀志 鳳有翼 𣏌梓皮革自楚往也左氏 天下之士多就之孟子 俊乂在官 罔匪正人 六官之長皆民譽左氏 元首明哉股肱良哉 股肱喜哉元首起哉 鴥彼晨風鬱彼北林 翽翽其羽亦集爰止 振鷺于飛 南山有臺北山有萊 肅肅兔罝椓之丁丁 無怨無惡率由羣匹 無競維人四方其訓之並毛詩 増𨕖舉英才無拘定制漢胡廣 英能承風俊乂咸事後漢書 拔巖徒以為相 載釣叟而師之晉虞預 鑒嗇夫㨗給之對 思絳侯木訥之功漢韋彪 聖主賢臣世以致理漢胡廣 天下喁喁仰其風采 廟堂納其髙謀 疆埸宣其智力帷幄容其謇辭 舉措稟其程式並後漢書 用人當用其所長元許衡 用賢轉石漢劉向 用君子則治元世祖時㢘希憲疾篤皇太子遣人問疾因問治道希憲答曰用君子則治用小人則亂 人主用忠良久益治用邪佞一日多矣唐楊嗣復 抑奔競而崇恬靜庶㡬有難進易退之人宋王曽 隆禮貌以尊賢而用之未盡宋杜範 十倍此以待天下士猶恐不至元世祖置集賢館命諤爾根薩里領之士應詔者盡命館榖之凡飲食供帳車服之盛皆喜過望有官於宣徽者欲隂敗其事故盛陳所給廩餼於内冀帝見之帝果還而問焉對曰此一士之日給也帝怒曰汝欲使朕見而損之乎十倍此以待天下士猶恐不至况欲損之乎 知人堯舜猶病唐李絳 用賢人主之事宋李昉曰用賢人主之事若受人請是市私恩也故峻絶之使恩歸於上 召諸賢於散地宋髙宗二十六年躬親政事收𭣄威柄召諸賢於散地 一時譽望收召略盡宋理宗時御極以来親擇羣才 大者為棟梁小者為榱桷宋太
  宗語 惟賢是咨士皆在朝廷唐文宗時 設此待天下賢士唐曹確曰太宗著令文武官六百四十三謂房𤣥齡曰朕設此待天下賢士 非敢望拔十得五宋太宗謂侍臣曰欲博求俊乂於科塲中非敢謂拔十得五止得一二亦可為致治之其矣其為我博𨕖賢士朕將用之唐文宗 此名臣也朕將用之宋太宗飛白書向敏中及張詠二名付中書曰此二人名臣也朕將用之 有徳老儒請徴用之元英宗時拜珠言前集賢侍講學士趙居信直學士吴澄皆有徳老儒請徴用之帝喜曰卿言適副朕心 朕且大用宋陳康伯除吏部尚書宰臣議用權尚書高宗曰朕且大用何權為布衣不次進用周世宗好㧞英俊有自布衣上書言事者多不次進用 下列寘諸要途宋范純仁曰太祖用吕餘慶太宗用王禹偁真宗用張知白皆從下列寘諸要途 宰相豈盡由科第周世宗語 宰相須用讀書人宋太祖語 寓意磻溪宋太宗曲宴後苑作釣魚詩有云欲餌金鈎深未逹磻溪須問釣魚人意屬吕端為相也 副予前席真宗時揚億在告上遣中使致太醫視之億拜章謝上作詩批紙尾有副予前席待名賢之句注想元老唐文宗上巳宴羣臣曲江以裴度不赴賜以詩有注想待元老之句 渴想
  儀刑宋神宗以安石為欺復召馮京知樞宻院京以疾未至帝賜詔有云渴想儀刑不忘夢寐 猶恨致用之晚宋太宗於吕端驟被奨擢猶恨致用之晚 致太平必斯人王旦嘗奏事退真宗目送之曰為朕致太平者必斯人也 自舉無先容唐太宗曰古今用人未嘗不因介紹若張行成朕自舉之無先容也 非由左右言宋英宗以唐介為御史中丞謂之曰卿在先朝有直聲故用卿非由左右言也 聞其彊幹召還張詠在蜀太宗聞其彊幹召還為樞宻直學士 惜閒卿於彊健時辛次膺拜御史中丞朝徳夀宮髙宗一見謂惜閒卿於彊健時 受命而来喜於得賢禇亮事薛舉舉滅秦王謂曰寡人受命而来喜於得賢 方羙官缺每欲用卿明皇以蘇頲為中書侍郎勞之曰方羙官缺每欲用卿然宰相議無及者朕為卿恨 漢高佐命出自亡秦 光武得賢亦資暴莽後漢書 齊桓忘管仲之奢僣而録其匡合之大謀漢髙舍陳平之醜行而取其六竒之妙算晉書 左禹
  右臯陶不下堂而天下治經濟𩔖編 夏禹得臯陶為三王祖 齊桓得管仲為五覇長唐太宗 帝定禍亂而房杜不言功 王魏善諌而房杜讓其直 英衞善兵而房杜濟以文唐書 孜孜奉國知無不為臣不如𤣥齡 兼資文武出將入相臣不如靖 敷奏詳明出納惟允臣不如彦博 濟繁治劇衆務必舉臣不如胄 以諌諍為心恥君不及堯舜臣不如徴 至激濁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清疾惡好善臣於數子有一日之長唐王珪 汝得象殊重慎微宻章得象晏殊 昌朝儒者學問該洽賈昌朝 惟汝仲淹汝誠予察范仲淹 予晚得弼予心弼悅富弼 曰衍汝来汝予黄髮杜衍 予早識琦琦有竒骨韓琦 惟脩惟靖立朝䡾䡾歐陽脩余靖 素相之後含忠履潔王素 襄雖小官多聞予徹蔡襄 仁宗朝杜衍韓琦為太子中允直集賢院㑹吕夷簡罷相夏竦既除樞宻使復奪之以衍代而章得象晏殊賈昌朝范仲淹富弼及琦同時執政歐陽脩余靖王素蔡襄並為諌官石介作慶厯聖德詩大臣忠厚如王曽 清純如張知白 剛正如魯宗
  道 質直如薛奎英宗時司馬光言 氷鑑則有王恕彭韶練逹則有馬文升劉大夏 老成則有劉健謝遷 文章則有王鏊丘濬 刑憲則有閔珪戴珊明孝宗朝 原求賢帝咨四岳 明敭仄陋 敷求哲人 勤於求賢旁求俊彦並書 開求賢之路 求賢如不及漢書 我
  求懿德 無幽不求 天賜賢人 夢帝賚良弼並書興能進賢周書 舉賢禮記 舉佚民 贊傑俊月令
  聘名士禮賢者月令 舉賢良文學漢書 舉爾所知論語枚卜功臣 聿求元聖 下民其咨有能俾乂 有能奮庸熙帝之載並書 一饋七起詳勤勞篇 一食三起帝王世紀方欲興文武 毎食未嘗不在鉅鹿漢書 仰山董子
  側席後漢 障賢者死尸子 増天下之士騷然而至寗戚對齊桓公 拂巾衽褐以企旌車晋郄詵 白駒皎皎不離風塵束帛戔戔榮髙物表唐蕭至忠疏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並行必有我師漢舉孝亷詔 旁求四方以招賢俊
  孔融薦禰衡表 求賢暫勞垂拱永逸任昉 束帛未賁於丘園蒲輪頓轂而不駕晉虞預上言 比下詔求賢 又搜逮
  所遺唐徳宗 豈借才異代治今日之天下唐李絳言 天生賢才自足以供一代之用宋崔與之 止得求名文士 難得有道賢人唐關播謂德宗曰陛下求賢又使舉薦然止得求名文辭士焉有有道賢人肯奉牒丐舉𨕖邪 何以副求賢之意金世宗謂宰臣曰朕在位日淺未能徧識臣下賢否全頼卿等盡公舉薦今六品以下殊乏人材何以副朕求賢之意 思得賢士寤寐不忘世宗又曰思得賢士寤寐不忘自今朝臣出外即令體訪職官及草萊之士可以助治者具姓名以聞遺逸皆見旌異宋理宗親總庶政遺逸皆見旌異 因民望而並招之理宗時臣僚多乞召還魏了翁真徳秀上因民望而並招之 搜訪山林隱逸之士元英宗 招致山澤道藝之士元諤爾根薩里勸世祖治天下必用儒術宜招致山澤道藝之士以備任使帝嘉納之遣使求賢置集賢館以待之 分行十道旁求隱逸之士明太祖命學士詹同等十人分行十道旁求隱逸之士 手詔趣召宋孝宗即位立召辛次膺 奉詔求賢元程鉅夫奉詔求賢江南帝素聞趙孟藡葉李名宻諭必致此二人鉅夫又薦趙孟頫等二十餘人帝皆擢置臺憲 求賢三十年元世祖嘗謂朕求賢三十年惟得竇漢卿及李俊民二人 勞於求賢然後成無為之治 樂於忘勢乃能致難進之賢明英宗聘處士吴與弼詔 求賢圗治宵旰皇皇羣賢偕来布列在位明宣宗猗蘭操 原優賢就賢體逺尚有徳 尊有術漢書 聖人養賢 大烹養賢禮下賢者史記 外禮宰相漢書 待以殊禮東觀 待以
  師禮樊英列傳 待以客禮楊彪云 天子交匹夫孟子 周公下白屋家語 五耦而式大戴禮 三顧於廬蜀志 軒轅膝行荘子 文王趨拜 上親執轡 釋旄繫韤帝王世紀拜於牀下詳帝徳 毎為之拜魏志 不冠不見漢書 𭣄履而起邴原列傳 遂至車前 引登御牀世説 唆邀入輿臧榮緒晉書 為掘新井管子 為設虛坐吴志 子陵俱卧耳典畧 子太非吾吏 有莅任之方是以相屈晉中興書 式商容廬帝王世紀 君其力就㑹魏志 終祿其身嵇康髙士傳封比干墓 載自臨䘮帝王世紀 増急登賢之舉虛降己之禮後漢書 加隆崇之恩極養賢之禮漢郎顗疏 唯恐禮之不重晉皇甫謐 遇士無禮不可以得賢淮南子 側席以求光武側席以求幽人 下車而揖光武嘗出南郊嚴遵曵長裾持鹿扇住立不動天子下車而揖 傾身禮之王景略有王佐才苻堅傾身禮之以為股肱羽翼 降寢殿設壇席 尚書奉引延問得失後漢書 引至卧内唐太宗嘗引魏徴至卧内訪天下事 賜坐詢事宋真宗時种放見於崇政殿賜坐詢事 見必為興 去輙臨軒以送唐明皇於姚崇 入屏不趨贊事不名漢明帝於包咸 以輩行呼而不名唐陸贄始入翰林年尚少以材幸天子帝以輩行呼而不名 錫以几杖漢包咸 賜延年杖魏文帝引故漢太尉楊彪待以客禮詔曰乃祖以来世著名節年過七十行不踰涯所宜優異以彰舊德其賜公延年杖 勅賜尚書祿漢明帝東巡過任城幸鄭均舍勅賜尚書祿以終其夀 御書得賢頌宋虞允文以樞宻使復為四川宣撫太上御書聖主得賢臣頌以賜孝宗又為製䟦 解衣衣之唐徳宗於陸贄覆以襭袍韋綬為翰林學士帝嘗幸其院韋妃従㑹綬方寢學士鄭絪欲馳告之帝不許時大
  寒以妃蜀襭袍覆而去 庭為納陛宋真宗毎見呂端肅然拱揖不以名呼又以姿儀瓌大宮廷陛峻特令為納陛 鄉改旌賢宋仁宗改王曽鄉名曰旌賢鄉
  崇儒一
  増通鑑曰漢武帝即位首舉賢良方正親䇿於庭得董仲舒䇿天子嘉之於是罷黜百家俾學者知尊孔氏又曰上雅尚儒術使使束帛加璧安車駟馬以迎申公又曰詔禮官勸學興禮以為天下先於是丞相𢎞等
  請為博士置弟子復其身能通一藝以上補文學掌故即有秀才異等輙以名聞上從之自是公卿大夫士吏彬彬多文學之士矣 又曰宣帝時張敞上疏勸上游心帝王之術太平庶㡬可興 司馬光曰光武紹恢前緒征伐四方日不暇給乃能敦尚經術賔延儒雅繼以明章遹追先志臨雍拜老横經問道自公卿大夫至於郡縣吏咸𨕖經明行脩之人是以教立於上俗成於下通鑑曰晉南渡初征南軍司馬戴邈請篤道崇儒以
  勵風俗從之始立學 又曰晉范寗好儒術嘗謂王弼何晏蔑棄典文幽沉仁義以至禮壞樂崩中原傾覆遺風餘俗至今為患 又曰齊髙帝問為政於參軍劉瓛對曰政在孝經凡宋氏所以亡陛下所以得者皆是也陛下若戒前車之失加以寛厚雖危可安循其覆轍雖安必危齊主歎曰儒者之言可寳萬世 又曰魏顯祖好讀書手不釋卷在輿據鞍不忘講道又好賢樂善李冲李彪王肅等皆以文雅見親制禮作樂蔚然有太平之風焉 唐書曰貞觀六年詔罷周公祠以孔子為先師盡召天下惇師老徳以為學官 又曰張復穎髙祖鎮太原引為客以經授秦王及即位召見帝從容曰今日弟子何如復穎曰昔孔子門人三千達者無子男之位臣翼贊一人乃王天下計臣之功過於先聖帝笑曰朕昔受大誼於君今尚記之復穎頓首謝曰陛下乃生知臣叨天功為己力罪也帝大恱 又曰髙宗顯慶中劉祥道陳六事其一曰唐有天下四十年未嘗舉秀才請自六品以下至草野審加搜訪無令赫赫之辰斯學遂絶 又曰明皇尊尚經術開館置學士脩太宗之政皆張説倡之 又曰明皇為太子時褚無量侍讀譔翼善記以進厚被禮答及即位以耆老隨仗聽徐行又為設腰輿許乗入殿中 宋史曰太祖復以竇儀為學士嘗召草制儀至苑門望見帝岸幘跣足而坐却立不肯進帝索冠帶召入儀遂言陛下創業垂統宜以禮示天下若此恐豪傑聞而解體也帝斂容謝之 又曰太宗留心儒術貢生皆臨軒覆試 又曰太宗令以儒行篇刻於版印賜近臣及新第舉人 又曰真宗謂陳彭年曰儒術汙隆其應實大國家崇替何莫由斯故秦衰則經術道息漢盛則學校興行其後命厯迭改而風教一揆有唐文物最盛朱梁而下王風寢㣲太祖太宗丕變敝俗崇尚斯文朕獲紹先業謹遵聖訓禮樂交舉儒術化成實二后垂裕之所致也又君之難在乎聽受臣之不易在乎忠直彭年曰陛下聖言精詣足使天下知訓伏願躬演睿思著之翰篇真宗為崇儒術為君難為臣不易二論示之彭年請示輔臣刻石國子學焉 又曰上方興起道術令邢昺與張雍杜鎬孫奭舉經術該博德行端良者以廣學員 又曰仁宗即位宰相請擇名儒以經術侍講讀乃以孫奭為翰林侍讀學士嘗畫無逸圖上之帝施於講讀閤 又曰渡江以来進退合義以胡安國尹焞為稱首 又曰周必大除秘書少監兼直學士院兼領史職鄭聞章草必大制上改竄其末引漢宣帝事必大因奏曰陛下取漢宣帝之言親制贊書明示好惡臣觀西漢所謂社稷臣乃鄙朴之周勃少文之汲黯不學之霍光至於公孫𢎞蔡義韋賢號曰儒者而持祿保位故宣帝謂俗儒不達時宜使宣帝知真儒何至雜伯哉願平心察之不可有輕儒名上喜其精洽欲與之日夕論文 通鑑曰周必大薦朱熹為江西提刑入奏事或要於路曰正心誠意之論上所厭聞慎勿復言熹曰吾平生所學唯此四字豈可隱黙以欺吾君乎 又曰寜宗即位召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初黄裳為嘉王府翊善光宗諭之曰嘉王進學皆卿之功裳謝曰若欲進徳脩業追跡古先哲王則須尋天下第一等人乃可帝問為誰裳以熹對及彭龜年為嘉王府直講及即位趙汝愚薦之召入經筵 宋史曰理宗即位杜範上言召用名儒發明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之學有好議論者乃從而詆訾訕笑之陛下一惑其言即有厭棄儒學之意此正賢不肖進退之機天下安危所係 通鑑曰理宗贈朱熹太師封信國公熹子工部侍郎在入對言人主學問之要帝曰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詳朕讀之不釋手恨不與之同時也 宋史曰理宗淳祐元年詔曰朕惟孔子之道自孟軻後不得其傳至我朝周敦頥張載程顥程頤真見實踐深探聖域千載絶學始有指歸中興以来又得朱熹精思明辨表裏渾融使大學語孟中庸之書本末洞徹孔子之道益以大明於世朕毎觀五臣論著啟沃良多今視學有日其令學官列諸從祀以示褒奬之意 宋史贊曰宋嘉定以来正邪貿亂國是靡定理宗繼統首黜王安石孔廟從祀升濓洛九儒表章朱熹四書丕變士習身當季運弗獲大效後世有以理學復古帝王之治者考論匡直輔翼之功實自帝始廟號曰理其殆庶乎 又曰理宗召真德秀還以為户部尚書入見上迎謂曰卿去國十年毎切思賢乃以大學衍義進復陳祈天永命之說上欣然嘉納 金史曰世宗謂宰臣曰夫儒者操行清潔非禮不行以吏出身者自幼為吏習其貪墨至於為官習性不能遷改政道興廢實由於此 元史曰憲宗時髙智耀入見言儒者所學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自古有國家者用之則治不用則否養成其材將以資其用也宜蠲免徭役以教育之帝従之詔復海内儒士徭役無有所與 通鑑曰元楊惟中用師於蜀獲姚樞始重經學乃建書院以許衡為國子祭酒 又曰元仁宗謂侍臣曰朕所願者安百姓以圗至治然非用儒士何以致此設科取士庶㡬得真儒之用而治道所興也 又曰有問庫庫者曰儒有何好君酷愛之庫庫曰世祖以儒足以致治命裕宗學於贊善王恂今秘書所藏裕宗倣書當時御筆於學生之下親署御名習書謹呈其敬慎若此且儒者之道従之則君仁臣忠父慈子孝人倫咸得國家咸治違之則人倫咸失國家咸亂汝慎勿以斯言亂吾國也儒者或身若不勝衣言若不出口然腹中貯儲有過人者何可易視也 明紀事本末曰太祖退朝御便殿輒召儒臣論治道 又曰屢遣使求經明行脩之士 又曰𨕖秀才張宗濬等隨詹事府左春坊官分班直文華殿侍講畢進說民間利害田里稼穡等事兼陳古今孝弟忠信文學才藝諸故事日以為常 通紀曰仁宗建𢎞文閣謂侍臣楊士竒等曰卿等各有職務朕欲得學行端謹老儒數人日侍燕閒偹顧問可咨訪以聞士竒等以翰林侍講王進儒士陳繼對蹇義復舉學錄楊敬等皆命直𢎞文館
  崇儒二
  増為世儒宗東晉初立賀循為世儒宗明習禮樂凡有擬議皆取決焉 治天下匠元太祖時夏人以善造弓見知於太祖因毎自矜曰國家方用武𫆀律儒者何用𫆀律楚材曰治弓尚須用弓匠為天下者豈可不用治天下匠𫆀帝聞之甚喜 百代絶學之倡宋開禧初任希夷謂周敦頥程顥程頥為百代絶學之倡乞定議賜諡其後皆得賜諡寔自希夷發之 道學非程氏私言宋光宗時劉光祖言道學非程氏私言乞定是非别邪正從之 正學遂明於後世黨禁既開正學遂明於後世真徳秀之力為多 維持三綱五常之道元仁宗嘗曰儒者可尚以能維持三綱五常之道也 下開濂洛道學之懿宋仁宗因王尭臣及第賜中庸篇呂臻及第賜大學篇表章此二篇風厲儒臣是已開四書之端矣上承一祖二宗之心下開濓洛道學之懿不在是乎 人主當以二帝三王為師真德秀言於理宗儒者握持綱常如此其固元仁宗嘗與羣臣語握拳示之曰所重乎儒者為其握持綱常如此其固也仁宗講學之功如此者皆李孟啟之也 闔户讀論語趙普晚年手不釋卷毎歸私第闔户啟篋取書讀之竟日及次日臨政處決如流家人發篋視之則論語二十篇也 終身誦聖言李沆為相嘗讀論語或問之沆曰沆為宰相如論語中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尚未能行聖人之言終身誦之可也 使我稽古臨事不惑太宗詔魏徴虞世南褚亮蕭徳言等裒次經史百氏帝王所以興衰者上之帝曰使我稽古臨事不惑者公等力也 勵志講學𬗟懐典刑理宗贈朱熹太師詔 初登大寳招徠耆儒劉光祖疏留朱熹 篤道崇儒以勵風俗晉元帝時戴邈言 崇禮儒臣講求治道明宣宗諭楊士竒等 宜近師儒宋仁宗時王曽以帝初即位宜近師儒即召孫奭馮元勸講崇政殿襃表老儒理宗初立詔襃表老儒 儒林舊徳宋趙師民在經筵十餘年累請
  補外帝自寫詩寵行目以儒林舊徳 尊寵儒臣曽公亮擢天章閣待制賜金紫先是待制不改服仁宗面錫之曰朕自講席賜卿所以尊寵儒臣也 渴於相見胡安國入對髙宗曰聞卿大名渴於相見何為累詔不至 從容咨訪熙寜初呂公著薦程顥為太子中允監察御史裏行神宗素知其名數召見毎退必曰頻求對欲常常見卿一日従容咨訪正午始趨出中人曰御史不知上未食乎儒者逢辰之幸景德二年上幸國子監閱庫書邢昺奏經版大偹斯乃儒者逢辰之幸上
  喜曰國家雖尚儒術非四方無事何以及此 儒臣入省議事元世祖時右相安圗請令儒臣姚樞等入省議事從之 白衣對崇政殿景祐初更定雅樂詔求知音者范仲淹薦胡瑗白衣對崇政殿授校書郎 就寢起讀終篇孝宗時朱熹投匭進封事帝已就寢起讀終篇 咨時務訪治道明太祖進攻𭒀州由寕國道徽州召儒士唐仲實姚連等咨時務訪治道 北面立而問道周主飬老於太學北靣立而問道 當用經術明於大誼漢昭帝曰公卿大臣當用經術明於大誼者 館閣之職文史為先宋孝宗時呂祖謙除直秘閣時方重職名非有功不除中書舍人陳騤駁之孝宗批云館閣之職文史為先祖謙所進採取精詳有益治道故以寵之可即命詞 果才而賢雖白身亦用元仁宗時李孟等言方今進用儒者而老成日以凋謝四方儒士成才者請擢任之俾學者有所激勸帝曰卿言是也自今勿限資級果才而賢雖白身亦用之 盡令讀書知為治之道宋太祖詔武臣盡令讀書 天子禮樂之司唐中書舍人陸堅以學士供擬太盛無益國家議白罷之張説聞之曰古帝王功成則有奢滿之失今陛下崇儒向道躬自講論延置豪俊則麗正院乃天子禮樂之司所費細而所益者大陸生蓋未逹邪帝知遂薄堅 翰林深嚴之地宋太祖曰翰林深嚴之地當得宿儒䖏之范質等曰竇儀清介重厚然已自翰林遷端明矣帝曰非斯人不可處禁中卿當諭以朕意 詳明禮樂 博渉典墳 為儒學之宗師 乃薦紳之領表周世宗留田敏詔 闡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文治 儒學嚮臻 周巖廊以聘隱淪 盛科𨕖以來才彦
  勤勞一
  原抱朴子曰黄帝生而能言役使百靈可謂天授自然體之者猶復不敢端坐而得道故陟王屋而受丹經到鼎湖而飛流珠登崆峒而問廣成之具茨而事大隗適東岱而奉中黄入金谷而諮子心論導養而質𤣥素二女精推歩則訪山稽力牧講占候則詢風后著體診則受雷岐審攻戰則納五音之䇿窮神姦則記七澤之辭相地理則書靑烏之說救傷殘則綴金冶之術故能畢記秘要窮盡道真遂升龍以髙濟與天地乎罔極 史記曰黄帝代神農諸侯有不従者従而征之未嘗寧居東至海登桓山及岱宗西至崆峒登雞頭南至江登熊湘北逐獯粥合符釡山而邑於涿鹿之阿遷徙無常行以師兵為營衞 帝王世紀曰堯命禹以為司空繼鯀治水乃勞身渉勤不重徑尺之璧而愛日之寸陰手足胼胝故世傳禹病偏枯足不相過至今巫稱禹歩是也淮南子曰禹之趨時冠掛而不顧履遺而不取 又
  曰禹沐淫雨櫛疾風決江疏河鑿龍門闢伊闕乗四載隨山刋木平治水土定七百國 鬻子曰禹飯一饋而七起曰吾不恐四海之士留於道路也恐其留吾門也是以四海之士皆至禹當朝廷門可以羅雀 符子曰禹讓天下於竒子竒子曰君言佐舜勞矣鑿山川通河漢首無髮股無毛故舜也以勞報子我生而逸不能為君之勞矣 増通鑑曰周宣王嘗晏起姜后脫簮於永巷待罪王於是勤於政事早朝晏罷卒成中興之治又曰漢武帝時太子每諌征伐上笑曰吾當其勞以逸遺汝 又曰宣帝興於閭閻知民事之艱難及親政事勵精為治 唐書曰太宗問房𤣥齡蕭瑀曰隋文帝何如主對曰文帝勤於為治每臨朝或至日昃衛士傳餐而食亦勵精之主也上曰文帝不明而喜察事皆自決不假羣臣羣臣既知主意惟取決受成雖有愆違莫能諌爭 又曰憲宗嘗與宰相論治道於延英殿日旰暑甚汗透御服宰相恐上體倦求退上留之曰朕入宮中所與處者獨宮人宦官耳故樂與卿等共談為理之要殊不知倦也 又曰文宗恭儉儒雅出於天性嘗讀太宗政要慨然慕之及即位鋭意於治毎延英對宰臣率漏下十一刻 又曰唐制天子以隻日視朝文宗命輟朝放朝皆用雙日凡除吏必召見訪問觀察其能否故太和之初政事脩飭號為清明 宋史曰太宗孜孜為治毎御長春殿視事罷復即崇政殿臨決日旰未遑御膳謝泌言請自今長春罷政既膳後御便坐不報 又曰真宗嘗謂邢昺鄭注禮記世子篇云文王以憂勤損夀武王以安樂延年朕以為本經指意必不然且夏禹焦勞有𤣥圭之賜而享國永年若文王憂人之心不自暇逸縦無感應豈至虧損夀命邪 又曰孝宗清燕毎訪政事曰朕毎厭宦官女子之言思與卿等欵語欲知朝政闕失民情利病 又曰嘉定間范鍾為崇政殿説書進對帝曰仁宗時甚多事鍾對曰仁宗始雖多事乃以憂勤致治徽宗始雖無事餘患至於今日帝恱 通紀曰明太祖諭侍臣曰朕即位有年常常勤勵自勉待旦即臨朝晡時而後還宮夜卧不能安席披衣而起或仰觀天象見一星失次即為憂惕或量度民事有當速行者即次第筆記待旦發遣
  勤勞二
  原惟徳之勤 克勤于邦 與民用勤 勤思勞體勤而禮下 勤于吏事 祗勤于德夙夜弗逮 文王既勤止我應受之 自强不息 勞謙匪懈 憂民救水越絕 悶不容息 禹愛惜寸陰帝王世紀 湯不棄尺日晝決獄 夜理書 夜不暇寢 夜分而寢 不懈
  于位 政事簡心 惟徳日新 萬邦惟懐 不僣不濫不敢怠遑 無怠無荒四夷來王 過門不入冠掛不顧砥柱銘 荷挿戴笠 櫛風沐雨 簮墜不顧 身執畚鍤 自操耰耜 盡力溝洫 夫負婦戴 燒不暇拂濡不給旋路史 手不生爪脛不生毛 股無䟦脛無毛 手生重繭 脛無𠉀朝 身親其勞 肌色皯黣 増舊勞于外 其勤王家 昧旦丕顯後世猶怠 艱難險阻備嘗之矣 此陛下宵衣旰食之時李絳對憲宗 此豈王安寢時後唐張承業謂晉王 勤心庶政日有咨詢宋孝宗 上憂勤如此今何可不言李浩言於孝宗 憂勤於路朝之頃 切劘於廣厦之間理宗時李宗勉建言 索燭以記明而即行金宣宗謂太子曰吾嘗夜思天下事索燭以記明而即行汝亦當然 未明而朝日昃始罷明太祖 怠荒是戒厲精是圗明孝宗時大學士劉健上言祖宗黎明視朝一日奏事二次邇者視朝太遲散歸或至昏暮乞怠荒是戒厲精是圖上嘉納之勤於聽斷四鼓即興明太祖 夜分五鼓猶閱章奏明世宗雖脩元西内而權綱總𭣄夜分五鼓猶閲章奏
  務農
  原務農重榖 命農勉作 並耕而食以勸農也尸子勞農勸民惟農是務國語 威戒農用國語 紀農協功興鋤利氓 農天下之本漢書 五榖萬民之命 民以食為天史記 不耕受其饑詳帝治神農教 咨十二牧食哉惟時尚書 厯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 寅賔出日平秩東作尚書 嗟嗟保介惟莫之春毛詩 告布於萬民説苑 乃疆乃理乃宣乃畝 命我衆人痔乃錢鏄 嵗事來辟稼穡匪懈並毛詩 明時播草木大戴禮 播時百榖尚書率時農夫播厥百榖毛詩 初開藉田王隱晉書武帝 乃以元日祈榖于上帝禮記 乃擇元辰親載耒耜月令 天子親耕榖梁 躬耕勸農風俗通 天子三推月令 為大田張衡東京賦云 藉於千畝之田潘岳藉田 為藉千畝禮記 亦服爾耕十千維耦毛詩 躬三推月令 發止千畝以帥萬國繆襲許昌宫賦田云 冕而朱紘禮記 履文舄佩明珠陸注太𤣥經 神農親耕詳帝治 禹稷躬稼論語 耕於鉅定漢書武紀 耕於鉤盾漢書昭紀上耕於鉤盾弄田應劭曰時帝年九嵗未能親耕帝藉鉤盾宦者近署故徃試耕為戱弄也増本立而太平可議唐李渤言農國之本本立而太平可議 農事不
  脩則樂土為墟晉王導 農桑衣食之本元仁宗諭司農 當以力田為先宋辛棄疾言於孝宗曰人生在勤當以力田為先北方之人養生之具不求於人是以無甚富甚貧之家南方多末作以病農而兼并之患興貧富斯不侔矣 當使之耕耘織紝唐劉晏 農不勸而耕者衆唐韓琬言貞觀永徽之間農不勸而耕者衆 勸農耕作宋太祖諭郡國長吏 慮失播種宋真宗幸太一宮大雪帝謂宰相曰雪固豐稔之兆苐民力未充慮失播種卿等其務振勸毋遺地利 弭兵輕賦專意於農遼太祖 敦本務農屡詔勸助宋仁宗 勸農桑教紡績遼太宗務本業抑游手金太宗詔 農月常務一切罷省唐明皇詔凡農
  月州縣常務一切罷省 農勞之時戒飭省事宋仁宗詔孟夏農勞之時令監司戒飭州縣省事勸民力田 毋或追擾以妨農時宋仁宗詔 毋淹刑獄以妨農務遼聖宗詔 條晰勸農之績宋真宗詔舉親民之官悉令條晰勸農之績以為殿最黜陟 學校農桑之績明太祖勒中書令有司考課必有學校農桑之績違者降罰 置勸農司宋真宗時錢彦逺疏本朝轉運使提㸃刑獄知州通判皆帶勸農之職而徒有虚文無勸農之實宜置勸農司以知州為長官通判為佐舉清强幕職州縣官為糧官先以墾田頃畝及户口數屋塘山澤溝洫桑柘著之於籍然後設法勸課嵗終農隙轉運使考核之第其賞罰 立司農司元世祖中統初髙天錫謂丞相博羅左丞張文謙曰農桑衣食之本古之王政莫先於此願留意丞相以聞帝悅命立司農司以天錫為中都山北道巡行勸農使 設營田使明太祖渡江以康茂才為營田使諭以脩築隄防專掌水利分廵各䖏 遣巡郡縣明文皇詔毎嵗遣人巡郡縣凡嵗之豐歉民之休戚欲周知也 但寛其力勿奪其時 是乃妨農何名為勸金宣宗時言者請遣官勸農至秋成考其績以甄賞宰相言民恃農以生初不待勸但寛其力勿奪其時而已遣官不過督州縣計頃畝嚴期㑹而已是乃妨農何名為勸上是其言 立農師宋太宗令民推練土地之宜明𣗳藝之法者一人縣補為農師蠲其稅役民有怠於農務者農師察之置田鼓明太祖令民每村置一鼓凡遇農桑時月晨起擊之 田家詩後唐明宗時大有年唐主與馮道從容問曰今嵗雖豐百姓贍足否對曰榖貴餓農榖賤傷農因述聶夷中田家詩云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榖醫得眼前瘡剜却心頭肉其言近而易曉明宗顧左右錄其詩常以自誦 豳風圖明宣宗得趙孟頫豳風圗因賦長詩一章揭於便殿之壁 耕夫記明宣宗道路見耕夫因錄其語作耕夫記 織婦詞宣宗又作織婦詞一篇復繪圗揭於宮掖及戚里令知民事之艱 農桑輯要元世祖惓惓於農桑一事頒農桑輯要之書於民 景德農田勅宋真宗命丁謂等參詳刪定景徳農田勅五卷 農器勿算真宗時呂夷簡初知濵州代還言農器有算非所以勸力本也遂詔天下農器皆勿算 旬上雨雪宋仁宗詔諸州旬上雨雪 早嵗習知稼穡遼興宗詔 嘗歴外任稔知民間之事元世祖謂侍臣曰朕嘗歴外任稔知民間之事想前代之君雖享富貴不知稼穡艱難者甚多其失天下皆由此也 觀稼於郊一嵗再出 躬耕籍田以先天下宋仁宗 命藏微時耕具宋髙祖命藏耕具以示子孫文帝見之有慚色近侍進曰大舜躬耕歴山伯禹親事水土陛下不覩遺物安知先帝之至徳稼穡之艱難乎 命圖所歴艱難明太祖命圗所歴艱難以示子孫上謂侍臣曰朕本農家祖父皆長者今圗此者後世子孫富貴易驕使觀之知王業艱難也 刻耕夫織婦蠶女之形周世宗留心稼穡命工刻木為耕夫織婦蠶女之状置於禁中采陰晴豐凶𠉀驗之説真宗勤政恤農每雨雪不時憂形於色時邢昺為禮部尚書以其素習田事多委曲訪之初田家察陰晴豐凶皆有状𠉀老農之相𫝊者率有驗昺多采其説為對 徧歴農家洪武間圜丘成帝出視太子従行因命左右導之徧歴農家觀其居處飲食器用還謂之曰汝知農之勞乎其所居不過茅茨草户所服不過練裳布衣所飲食不過菜羮糲飯而國家經費皆其所出故令汝知之 道中耕耒明宣宗道中見耕者以數𮪍往眎之下馬従容詢稼穡事因取所執耒三推耕者初不知上也中官語之乃驚羅拜令随至營人賜鈔 召觀稼於後苑宋仁宗幸後苑御寳岐殿觀刈麥謂輔臣曰朕作此殿不植花卉而嵗以種麥欲知稼穡之不易也 又哲宗召輔臣觀稼後苑 饗先農於東郊髙宗親饗先農於東郊行籍田禮 耕籍不事虛文明太祖曰耕籍一以供粢盛一以勸農務本也朕即位以来恒舉行之惟欲使民盡力於農畝以遂其生養非事虛文 秉耒貴有實心明宣宗時禮部進籍田儀注上觀之謂侍臣曰先王制籍田率天下務農天子公卿躬秉耒耜貴有實心耳不然三推五推何益於事 斥教坊雜伎明孝宗即位耕籍田畢宴羣臣教坊以雜伎承應或出䙝語馬文升厲色曰新天子當知稼穡艱難豈宜以此凟亂宸聰即斥去 用田家典故明憲宗初行耕籍田禮上率百官祀先農畢釋祭服秉耒三推户部尚書馬昻捧青箱後隨京府耆老二人馭牛二人曲躬按犁教坊樂工執綵旗夾隴謳歌一唱百和颭旗而行上秉耒三往三返如儀既畢乃坐觀三公九卿助耕畢教坊前呈應用田家典故 籍田頌貞觀初太宗既耕籍岑文本奏籍田頌文致華贍 躬耕籍田記宋仁宗命宰臣張士遜撰
  責躬
  原禹湯罪已其興也勃焉 山崩川竭為之出次左𫝊臺榭不塗馳道不除榖梁𫝊 日有食之天子不舉左𫝊罪當朕躬弗敢自赦 萬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無以爾萬方 萬姓仇予予將疇依 百姓有過在予一人並尚書 禹見罪人問而泣之説苑 湯旱而禱孫卿子 成王思慕琴操 翦爪湯旱 截髮曹瞞傳云操常出軍行經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操馬騰入麥中操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率下請自刑因援劍割髮以置地 捨宮寢列子云黄帝憂天下不治也 避正殿鍾離意别𫝊意諌明帝 山崩川竭君為不舉左傳 大荒則不舉大札則不舉 天地有災則不舉 邦有大故則不舉並周禮 年不順成食無樂禮記 大祲食不兼味榖梁 凡日月食令去樂 四鎮五嶽崩令去樂 大怪異烖令去樂 諸侯薨令去樂大札令弛樂 大災令弛樂 大臣死令弛縣並周禮山崩川竭為之徹樂左𫝊 大札素服 大荒素服 大災素服並周禮 年不順成則素服素車禮記 湯之救旱素車白馬尸子云湯之救旱也素車白馬布衣身嬰白茅以身為牲當此時也絃歌鼓舞止降服垂縵傳云山崩川竭君為之垂縵 増旱蝗責躬貞觀二年以旱蝗責躬大赦 災異責躬宋英宗治平三年 久旱責躬金章宗以久旱下詔責躬宰臣上表待罪詔答曰朕徳有愆上天示異卿等各趨乃職思副朕懐 責躬脩徳宋仁宗時太白犯嵗星又犯執法余靖疏言 此朕之責百姓何罪元仁宗時京師久旱民多疾疫帝自責明日大雪 此朕之愆豈卿等所致又左丞相哈克繖言彗星之異由臣等不才所致願避賢路帝云 朕今聞過 朕亦當自戒 恐不免斯過並唐太宗 痛自悔太宗云昨責王珪等痛自悔 痛自悔咎宋吴芾勸髙宗專務脩德痛自悔咎 上遽引咎明皇引咎罷市舶 下詔罪已宋寜宗時臨安火迫太廟 草勅引過明仁宗命楊士竒就榻前草勅引過 使知朕悔過之意宋髙宗建炎三年以久陰下詔以四失罪已仍榜朝堂徧論天下使知朕悔過之意 朕嘗自思豈能無過金世宗嘗謂宰臣曰朕方前代明君固不可及至於不納近臣讒言不受戚里私謁亦無愧矣朕嘗自思豈能無過過而能改庶㡬無咎省朕之過頗喜興土木之工自今不復作矣痛自咎悔以感人心德宗幸奉天陸贄言今盗徧天下宜痛自咎悔以感人心帝従之故奉天所下制書雖武人悍卒無不感動流涕 舉行故事恐不足以應天變宋神宗時韓維入對帝曰天久不雨朕日夜焦勞奈何維曰陛下憂閔旱災損膳避殿此乃舉行故事恐不足以應天變當痛自責已廣求直言 惟德弗𩔖未足以當天心徽宗建中時日食四月朔帝下詔責躬王覿當制有惟徳弗𩔖未足以當天心之語宰相去之乃力請外補 將止於減膳徹樂分禱羣祀而已乎抑當外此而反求諸躬乎理宗時災異譴告杜範上言 意者聽納不得於理與 獄訟非其情與 賦斂失其節與 忠言讜論鬰於上聞而阿䛕壅蔽以成其私者衆與宋神宗以天久不雨命韓維草罪已詔詔出人情大恱刻石記功不若下哀痛之詔 摛翰頌羙不若頒罪
  巳之文石晋少帝塞河決欲刻石紀功楊昭儉諌止之 惻怛愛民之政徒為空言而百姓不被其恩 哀痛責躬之詔不著事實而四方不以為信宋髙宗時滕康上言
  戒懼一
  原呂氏春秋曰成湯之時有榖生於庭昏生至旦而大合拱史請卜其故湯退卜者曰吾聞祥者福之先也見祥而為不善則福不至妖者禍之先也見妖而為善則禍不至於是早朝晏退問疾弔䘮務鎮撫百姓三日而榖亡 韓詩外𫝊曰昔周文王寢疾五日而地動東西南北不出四郊有司請曰臣聞地之動為人主也今者君王寢疾五日而地動四面不出國郊羣臣皆恐曰請移之文王曰奈何其移之也對曰興事動衆以増國城其可移之文王曰夫天之見妖以伐有罪我必有罪故天以罰我也今又專興事動衆以増國城是重吾罪也不可請改行重善移之其可以免乎於是遂謹其禮秩皮革以交諸侯飾其辭令幣帛以禮俊士頒其爵列等級田疇以賞羣臣行無㡬何而疾止 増通鑑曰漢光武七年三月晦日食詔百僚各上封事其上書者不得言聖胡致堂謂光武此詔脩已格天超出百王之表 又曰明皇時日食素服俟變錄囚多所貸遣賑䘏災患罷不急之務 又曰宋璟上言議者直以月蝕脩刑日蝕脩德或言分野之變冀有揣合臣以謂君子道長小人道消止女謁放讒夫此所謂脩徳也囹圄不擾兵甲不凟官不苛治軍不輕進此所謂脩刑也陛下常以為念雖有虧食將轉而為福且君子恥言浮於行願動天以誠無事空文帝嘉納五代史曰後唐明宗廣夀殿災有司理之請加丹雘
  帝喟然歎曰天以火戒我豈宜増以侈邪 宋史曰太宗端拱元年以嵗旱彗星謫見詔曰朕以身為犧牲焚於烈火亦未足以答謝天譴當與卿等審刑政之闕失稼穡之艱難卹物安人以祈元祐 又曰仁宗時日食帝謂執政賈昌朝等曰謫見於天願歸罪朕躬卿宜究民疾苦思所以利安之昌朝對曰陛下此言足以弭天變臣敢不夙夜孜孜以奉陛下帝又曰人主懼天而脩德猶人臣畏法而自新也 又曰英宗治平二年以雨災詔責躬初學士草詔曰執政大臣其惕思天變帝書其後曰雨災專以戒朕可曰協徳交脩 又曰熙寜七年春天下久旱饑民流離帝憂形於色對朝嗟歎欲盡罷法度之不善者王安石曰水旱常數堯湯所不免此不足擾聖慮但當脩人事以應之帝曰此豈細事朕所以恐懼者正為人事之未脩耳 元史曰世祖至元末有星孛於帝座帝憂之夜召博果宻入禁中問所以消天變之道對曰易震之象曰君子以恐懼脩省詩曰敬天之怒又曰遇災而懼三代聖王克謹天戒鮮不有終漢文之世同日山崩者二十有九日食地震頻嵗有之善用此道天亦悔禍海内乂安此前代之龜鑑也因誦文帝日食求言詔帝悚然曰此言正合朕意可復誦之通紀曰洪武十三年五月雷震謹身殿大赦下詔曰
  宰輔失職首除姦惡鋤根翦蔓刑戮之際不無過焉甚非上帝好生之德今者雷震謹身殿朕甚懼焉
  戎懼二
  原孔甲有盤盂之戒蔡邕論云 武王有戒慎之鞀呂氏春秋大臣不可不敬小臣不可不慎禮記 除戎器戒不虞君子以恐懼脩省 乾乾夕惕東觀漢記 栗栗危懼尚書湯誥 若火燄燄 若殞深淵 若陟深山 凜乎若馭朽索 若蹈虎尾 夙夜祗懼不敢荒寜 明徳慎罰克慎明徳 恪謹天命 克慎天戒並尚書 天命靡
  常畏天之威毛詩 弗寜帝命 罔有逸言 無平不陂無往不復 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 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 天道福善 月盈則食 其亡其亡繫于苞桑 主不稽古無以承天東觀漢記 君不宻則失臣機事不宻則害成 言出乎身加乎民撫我則后虐我則讐 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吉人為善惟日不足凶人為不善亦惟日不足並書
  雖有周親弗若仁人 見爾前慮爾後大戴禮武王鑑銘 無私於物惟賢是與王弼注易 用其道不棄其人左𫝊 不親小事榖梁 弗寶逺物 弗惟逸豫惟以亂民 與其溺於人寜溺於淵大戴禮盤銘曰云云溺於淵猶可游也溺於人不可救也 玩人䘮德玩物䘮志 厥監不逺在彼夏王 殷監不逺在夏后之世 咋舌血英䧺記曹操與劉備言 覆觴不飲詳納諌 増天意丁寧以戒宋真宗将東封孫奭諌曰昔周宣王遇災而懼故詩人羙其中興以為賢主今震雷在冬為異尤甚此天意丁寜以戒陛下而反未悟殆失天意 人君所畏惟天宋英宗時有為帝言災異皆天數非關人事得失所致富弼聞而歎曰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此必姦人欲進邪說以揺上心使輔弼諌諍之臣無所施其力即上書數千言論之 負而矜之輕天下士上天見變其為是乎貞觀八年隴右山崩大蛇屡見山東及江淮大水後星孛虛危歴氐餘百日虞世南言景公脩徳彗滅事帝曰吾良無景公之過但年十八舉義兵二十四平天下未三十即大位自謂三王以來撥亂之主莫吾若也故負而矜之輕天下士上天見變其為是乎吾何得不戒 上天示戒正陛下恐懼憂勤之日魏徴 正當戒懼脩身之日豈得虚受榮名金章宗却尊號 少有憂勤足為警戒宋真宗時以西北用兵或至旰食參知政事王旦謂相李沆曰我輩安能坐致太平得優游無事邪沆曰少有憂勤足為警戒他日四方寧謐朝廷未必無事 水旱盗賊日取奏聞旦又以為細事不足煩上聽沆曰人主少年當使知四方艱難不然血氣方剛不留意聲色犬馬則土木甲兵祠祀之事作矣吾老不及見此參政他日之憂也 宻禱禁庭 跣立殿下宋仁宗遇水旱必夙夜精心宻禱於天 側身脩德以應天戒宋英宗時彗出營室帝憂之同列請勅邊備呂公弼曰彗非小變陛下宜側身脩徳以應天戒臣恐患不在𫟪 日慎一日惟懼不終 上畏皇天之鑒臨 下憚羣臣之瞻仰並唐太宗語 治安則驕佚易生 驕侈則危亡立至太宗又曰朕有二喜一懼比年豐稔斗粟三錢一喜也邊鄙無虞二喜也治安則驕佚易生驕侈則危亡立至此一懼也 賢士藏匿深可畏 四民遷業深可畏 上下相徇深可畏 廉恥道消深可畏 毁譽亂真深可畏直言不聞深可畏後唐明宗時康澄疏
  謀猷一
  原史記曰漢興孝文施徳天下懐安至孝景不復憂異姓而晁錯刻削諸侯遂使七國俱起合従而西鄉以諸侯大盛而錯為之不以漸也及主父偃言之而諸侯以弱卒以安漢安危之機豈不以謀哉 王隱晉書曰武帝與羊祜張華謀伐吴朝士莫知也濳乃籌量虛實為戰備孫皓面縛輿櫬降 増唐書曰太宗與晉陽令劉文靜善文靜坐李宻事繫獄太宗夜就獄中見之與圗大事因共部署計已定 通鑑曰臨淄王隆基與劉幽求等宻謀匡復遂定韋氏之難 又曰肅宗問李泌今敵彊如此何時事定對曰以臣料之不過二年因言以兩軍縶其四將之䇿 宋史曰太祖夜至趙普第與普計下太原普曰太原當西北二面太原既下則我獨當之不如姑俟削平諸國則彈丸黒子之地將安逃乎帝笑曰吾意正如此特試卿耳 又曰太宗時李繼遷擾西鄙保安軍獲其母帝欲誅之以寇準居樞宻獨與之謀準退過呂端遂告其故端乃入奏曰従來舉大事者不顧其親况繼遷悖逆之人乎陛下今日殺之明日繼遷可擒乎若其不然愈堅其叛心耳不如置於延州使善視之以招来繼遷雖不能即降終可以繫其心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太宗撫髀稱善曰微卿㡬誤我事即用其䇿後繼遷卒其子竟納款請命端之力也 又曰真宗澶淵之役畢士安與寇準合議請帝幸澶淵而議者閧然二三大臣有進幸金陵及成都圖者準力陳其不可堅定前計 又曰孝宗欲成髙宗之志首詔經理建業以圗進取而大臣㢲懦幸安計未決王阮對䇿曰東南王氣鍾在建業輟而弗顧退守幽深之地如是而曰謀國果得為善謀乎 明紀事本末曰上謀用兵吳漢孰先或以張士誠近富而弱宜先劉基曰不然士誠自守寇耳陳友諒居上流且名號不正宜先伐之陳氏滅張氏囊中物矣太祖曰然友諒剽而輕士誠狡而懦若先攻士誠友諒必空國來救是吾疲於二寇也遂決計伐漢
  謀猷二
  原作事謀始 信誠好謀漢書 三聖合謀琴操 詢謀僉同 其治多撥略魏志 親入閭巷即賢人謀谷永謀出帷幄決勝千里東觀 於鑠王師遵養時晦毛詩 納五音之䇿抱朴子 量敵受勝 因事設竒東觀 我取天下可不以萬全漢書 圖畫成敗皆従所言東觀 從命者克捷違教者負敗魏書 畫蚩尤像以威天下詳武功 為鳥銜書以感殷人呂氏春秋 獨車渡河漢書 以少敵衆魏武前有梅林可以解渴世説 交馬而語不及軍事魏武
  増引為謀主唐太宗於房𤣥齡 翊輔謀猷明楊士竒 歎其逺慮宋陳康伯謂梁克家 時韙其謀宋張方平議趙元昊請絶遼事宜賜元昊詔使之審䖏但嫌隙朝除則封冊暮下如此則於西北兩得矣 議者韙其謨謀唐崔祐甫謨謀可復貞觀開元之治 天下益服謀國之忠宋梁克家 數陳秘畫多所嘉納唐温大雅於髙祖時 謀議之際屢相可否元世祖時王文統與張文謙並為相文統為人忌刻故然 𤣥齡善於謀 如晦長於斷同心濟謀以左右太宗兼資忠義善斷大事宋畢士安謂寇準 沉摯有謀能斷大事宋薛奎稱明鎬 同心輔政日夜謀致太平宋富弼范仲淹 必有嘉謨當告之以達朕元世祖用安圖為右丞相諭許衡曰安圖尚幼未更事善導之汝有嘉謨當先告之以逹朕 謨謀當國之人非如昔比宋太宗與王濟論邊事樞宻合職中書以通謀議宋仁宗時夏人寇邊寇準張方平乞合樞宻之職於中書以通謀議帝然之遂以宰相兼樞宻使 宻賛大計元世祖在開平時商挺亷希憲宻賛大計參預謀議明太祖於儒士許瑗 與參帷幄大計布衣陳遇明太祖初應聘
  與參帷幄大計 凡機宻輙與議明太祖於陶安 預謀帷幄動中機㑹元世祖時賈實喇 參謀帷幄剖決如流房𤣥齡 屏語移時親宻莫知明太祖時至劉基所屏人語移時乃去雖至親宻莫知之 筆書漆簡問答甚宻明祖於秦從龍
  巡行
  原時邁詩序云時邁巡狩告祭柴望也 翔行穆天子𫝊云外事翔行 堯亭王歆秦履南徐州 射魚史記 射蛟漢書 雲蓋山海經 風車
  春秋 望翠蓋漢書舊儀云望翠華蓋 載青旌禮記云前有水則載青旌前有塵埃則載鳴鳶前有鷙獸則載𧴀貅前有士師則載虎皮 登威路崔駰頌云於是乗輿登天靈之威路駕太一之象車升九龍之華旗建掃霓之旌旄 駕蒼龍禮云乗鸞輅駕蒼龍乗朱輅駕赤騮乗戎輅駕白駱乗𤣥輅駕鐵驪 架黿鼉紀年云駕黿鼉以為梁遂伐越至於紆 過鳷鵲文𨕖云過鳷鵲望露寒下棠梨息宜春注曰皆宮觀名也張揖曰此皆漢武帝建元年中所作在雲陽甘泉宮之外 徯我后書云徯我后后来其蘇 望君來漢書 待有功諸侯待有功進律 考制度 乗兩儀郭象 駕五行傅元大言 駕象車韓子 飾玉輅劉楨 舞九馬山海經 駕八龍楚辭 登龍舟班固 乗鳥舟穆天子 汎樓船漢武帝 浮文鷁司馬相如 求仙人漢書 見玉女嵩髙記 因名山 禮名山漢書 祠魏公漢書 問樂後史記問樂毅後 至朔方史記 歴鳴澤漢書 問三老東觀 饗六軍魏書 道舊故史記 問吏民漢武帝 在靈囿 宴華池魏文帝 先王卜征春秋 王者應入豫章列士傳 觀風設教張衡 視典披圖 舉功行賞史記 省方觀民 至羣玉山穆天子傳云天子至羣玉之山於是取玉三乘載玉萬隻 升大比隥穆天子傳 周流八丘淮南子 周行天下春秋 巡行邦國 歡恱吏民東觀 造於祖禰孔叢子 格於藝祖清道案行杜預 清宫後往漢書舊儀 巾車飾路劉珍 衞
  官填街漢書舊儀衞官填街𮪍士塞路 雲旗逶迤離騷 羽蓋葳蕤王沈乗龍西濟大戴 輿服東巡 靈龜負書 鳯凰覆土
  並韓子 舳艫千里漢書 旌旗百里魏志 西登隴首漢武帝北出蕭關史記 東巡碣石漢書 北升孟門穆天子傳 曝
  書羽陵穆天子傳 藏書䇿府 望祀九疑史記 望祀蓬萊漢書 祠孔子宅東觀 祭橋元墓魏武帝 登單于臺漢書遊大樂野山海經 舍于珠澤 東遊黄澤 飲于枝洔觴于瑶池並穆天子傳 殽陵風雨春秋 犬戎雨雪穆天子傳
  云天子北征犬戎庚寅北風雨雪天子以寒之故命王屬休 答王母謡穆天子傳曰天子觴西王母於瑶池之上西王母為天子謡云云天子答之云云 作秋風辭漢武帝秋風辭曰泛樓船兮濟汾河 置酒舊宅東觀 置酒沛宮漢髙祖 新豐起舞史記 過沛作歌漢髙祖過沛作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載之後車 從在屬車漢武 王行洗乗石周禮 已駕僕展軨 人皇駕六羽 神農駕六龍春秋 伯萬御二龍括地圗 穆王駕八駿穆天子傳 黄帝馭紫虯符子 帝堯駕白馬典略 神農出地輔春秋 黄帝極天衢孫綽子 黄帝合鬼神 帝嚳通風雨韓子 宿崑崙之阿穆天子 適昆吾之丘符子觀黄帝之宮穆天子 飲丹巒之山抱朴子 升長松之隥登於宜軫之鄭升於長松之隥 坐鳳凰之堂聽和鳴之音 飲左驂之血穆天子傳曰天子渴於沙衍求飲未至七萃之士髙奔戎刺其左驂之頸取其青血以飲天子 飲白鶴之血又曰天子乃遂東南翔行驅馳千里至於臣蒐之人□奴乃獻白鶴之血以飲天子因具牛羊之潼以洗天子之足注曰所以飲血益人炁力潼乳也令肌膚滑 髙祖自擊筑史記明帝御塤箎東觀 巡北而羣鶴見漢書 居山而鳳凰集劉珍 祀四岳懐百神 升舂山望四野穆天子 秉玉戚方玉車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執白圭獻好錦穆天子傳 觀舊廬祠舊宅觀河洛受圖書帝王世紀 乗雲閣而上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歩雕輦以周遊王沈 千乗雷動萬𮪍龍趨張衡賦 千乗方轂萬𮪍龍翥應貞七章 春夏乗龍秋冬乗馬大戴 南登熊山東至丸山史記 風伯進埽雨師灑道韓子 雲師灑路雷公驚蹕劉楨 逺祖前驅松喬夾轂孫綽子 畢方並轄蚩尤居前韓子 至琅邪臺上鄒嶧山史記 祭於鐵山祀於郊門穆天子 河靈驚而承旗馮夷儼其操軑劉珍 吐風伯於南北呵雨師於西東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為度孟子曰吾王不遊吾何以休吾王不豫吾何以助一遊一豫為諸侯度 肆心左傳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將皆必有車轍馬跡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王是以獲没於祗宮 遊海齊景公遊海十月而不歸 畋洛太康畋於有洛之表十旬不返 罔逸大禹謨罔遊于逸罔淫于樂 不歸詳上 遊赤水黄帝 休𤣥池穆天子𫝊云天子西征至於𤣥池天子三日休於𤣥池之上乃奏廣樂三日而終是曰樂池 登荆臺楚昭王登荆臺而遊其樂遺老忘死 遊蘭臺楚襄王遊蘭臺之宮有風颯然而至 有遊豫従樂而不反者謂之荒先王有遊豫之業無荒亡之行桓公再拜曰寳法言注其法可寳 無怠荒書無怠無荒 露威靈長楊賦云樂逺出而露威靈數摇動而勞軍旅本非人主急務也 樂佚遊論語 春原秋補管子曰先王之遊也春出原農事之不本者謂之遊秋出補人之不足者謂之豫注原察也不本謂不脩本務也秋為西成尚有不足者也 春遊秋豫文𨕖云春遊以發生啟諸蟄於濳户秋豫以收成觀豐年之多稌 増幸昆明習水戰唐髙祖 行邊塞飭武備明宣宗九年詔曰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今穡事既成朕將親帥六師以行邊塞飭武備於是車駕出居庸關 幸西京宋太祖幸西京有事於南郊 幸上京金世宗幸上京宴宗室於皇武殿詳制作 終南謁老子祠唐髙祖 河決幸白司馬坂唐太宗時河溢壊陜州河北縣帝幸白司馬坂視之 曲阜祀孔子唐髙宗東封 幸孔子宅明皇 幸叔梁堂宋真宗詣文宣王廟幸叔梁紇堂分奠七十二弟子 幸孔林真宗 問帝丘唐竇徳元賛封禪事與李勣皆為使髙宗次濮陽問何謂帝丘德元不能對許敬宗具道其然帝稱善 賜所過髙年粟帛唐太宗 所經命存問髙年明成祖 所過免今年租賦之半唐高宗如東都 賜文武官階勲爵帛明皇如汾隂非必有紫氣黄雲然後登封 嘉禾瑞草然後省方
  宋真宗時孫奭言古者五載巡狩有國之事耳 國家無事省方以時永樂六年思念保民故有此行明宣宗三年車駕巡邊諭諸將曰朕深居九重豈不自逸但朝
  夕思念保民故有此行 一幸汴梁 再幸中都明太祖 定鼎幽都北巡者三明成祖 卜遷顯陵南邁者一明世宗 漢武帝脽上祠明皇自東都將還京因幸并州張説見帝曰由河東入京師有漢武帝脽上祠此禮廢闊歴代莫舉願為三農祈榖帝從其言過祠后土乃還 唐太宗征遼處明宣宗五年車駕廵近郊駐蹕雷家站召楊士竒等問曰唐太宗過此非征遼時乎衆對曰然上曰太宗恃其英武而勤逺略此行所䘮不少帝王之鍳戒也 祭所過丘陵墳衍開元五年帝将幸東都褚無量上言虞舜之狩秩山川徧羣神漢景帝祠黄帝橋山孝武祠九疑髙祖過魏祭信陵君墓孝章祠桓譚冢願陛下所過名山大川丘陵墳衍古帝王賢臣並詔致祭從之 奏所過地志風物真宗祀汾隂召宋綬赴行在與錢易陳越劉筠集所過地志風物故實每舍止即以奏 人君一出千乗萬𮪍 侍衛之衆征求之廣明宣宗嘗問儒臣曰古者帝王有巡狩之禮後世何以不行對曰古之君臣上下往来以通禮意至秦尊君抑臣斯禮遂廢上曰亦時勢不同也舜時五載一巡狩一年徧天下後世人君一出千乗萬𮪍百姓騷然成周十二年一巡已與虞時不同矣若以後世侍衛之衆征求之廣欲行時巡之禮難矣 即駕而西明皇在東都欲還長安裴耀卿等建言農人塲圃未畢須冬可還李林甫陽蹇獨在後帝問之曰二都本帝王東西宮車駕往幸何所待時假令妨農獨赦所過租可也帝悅即駕而西 停封不果行唐太宗時屡詔有事泰山皆停封不果行 畏卿遂停耳魏徴嘗上冢還奏曰向聞陛下有關南之行既辦而止何也帝曰畏卿遂停耳 原天仗仙衞 皇儀 帝容 從遊必蹕 盤遊無度 崆
  峒問道黄帝之拜廣成 瑶池舉觴漢武之宴王母増堯以仲春之月刻玉而遊河 舜以甲子之朝披圗而巡洛 夏后瑶臺之上或御二龍 周王𤣥圃之前猶驂八駿庾信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五十四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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