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懲毖錄
卷之十
作者:柳成龍
卷十一

辰巳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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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旨祇受後馳。啓賊勢及防禦形止狀二月十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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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七日同副承旨成貼有。旨書狀臣在東坡祇受自。天兵退駐開城 京都咫尺尙未克復痛憤欲死臣實欲憑仗。天威督合諸陣以爲進取之計 而適於幸州之戰我軍大捷賊氣愈衰此正可乘之機而不意權慄聞賊欲再 犯之言遽爲移陣於坡州忠淸監司許頊建義副將曹大坤皆以本道空虛賊 勢方急亦相繼駐兵於安城稷山之間其他義兵等皆因軍糧乏絕乍聚乍散 諸處把截之事一樣虛疎事無可爲連日新懇於在此。天將而托言當出萬 全不肯進兵尤爲痛悶賊氣大抵衰减我軍若能連營漸逼大作形勢分遣銳 卒處處攻勦使賊騷然不安則必爲棄城逃走而非徒軍律久解人各異心猝 難驅策而大患尤在於無食罔知所處

料理軍餉狀三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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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月十九日右副承旨成貼李提督雖已退駐而南方炮手數萬今方出來以 此意曉諭人民使之鎭定其心第加措運糧草善待。天兵毋致缺乏事有 旨二十四日右副承旨成貼今見李德馨等書狀李提督今將前進前頭糧餉 馬草卿其極意措備毋致缺乏以待事有。旨書狀臣幷在東坡祗受當初 天兵乘破竹之勢皷行而進遠近之民咸謂京都指日可復其未死亡者稍稍 還集不意大軍一退人心缺望驚懼無復固意臣亦爲此留駐東坡曉諭人民 略以些少皮糓分賑饑民而心勞事批百計狼狽目前慘酷之狀則饑饉民生 提挈老少聞臣在此庶望救活日日來集者無慮千百而無糓可濟重以近日 風雨大作枕藉而死者日或八九拊膺焦心無可如何春耕麰種尙未入土環 顧四方蕩無儲糓之處魚聚涸轍不日將糜爛無餘極爲痛迫。天兵支待糧 餉則除已散給外時方見在之數米一萬九千九百四十三石豆七千一百一 十三石米則稍優而豆甚不足然大兵登時進到猶可支吾而今旣曠日持久 此處坐食之軍亦廣如李薲所率及高彥伯曹好益之軍皆爲仰給於此今又 鄭希玄朴名賢之軍來到漣川亦告乏輝臣欲令退去則京城猶熾欲令仍留 則糧無可辦之路事之難處至於如此臣之初意則欲以忠淸全羅船運之糓 益以唐糧數萬餘石支給天兵至於京畿江原道零𤨏收合之糓則不足以補 天兵一日之需而竭取無餘則軍糧民食皆無所出故欲稍留贏餘以備本處 之需不意。天兵久留戶曹及運糧之官急於目前之窘京畿各官所儲及江 原道鐵原安峽伊川等邑所儲幾盡取來無復餘糓今。天兵未易前進而我 兵擧皆飢困不能成軍此處楊州高陽交河等邑之民經年與賊交戰頗皆精 銳近日高彥伯所率捕賊者皆是此軍若得萬餘石之糓則數千精兵可以立 聚其於討賊必有其效而頓無辦糧之䇿其將奈何傳聞宋經略已到義州等 處未知進兵之期的在何日大扺唐糧三四萬石來到此處然後可無狼狽之 患

論京城賊勢且節制諸將各有統屬處處截邀仍乞請宋經略送南方精卒于忠淸等道使先勦滅漢江以南屯守之賊以斷賊歸路狀癸巳三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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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賊勢則諸處體探之人逐日來告而所言不一惟高彥伯之軍皆是京城 楊州等處之人故其所哨探之辭頗得其實又據逃回人供招大槪京中賊勢 近日多數聚會當初。天兵始到之日賊兵甚少自肅淸門藏義門東小門皆 無守城之賊北邊蕩然空虛只有南邊一帶以及山頭有賊而甚爲稀疎又於 幸州之敗死者太半今則北賊盡入京城原州之賊亦爲來聚城中如興德洞 柏子亭洞等處賊兵皆屯守自南大門以及慕華館近處賊陣連絡龍山倉則 平壤敗歸之後設城屯遽漢江亦有賊陣橫結浮橋以相通行而沙平院穿峴 一路賊兵亦多出沒焚蕩臣以此米甞不痛恨於。天將之一失機會使至於 難圖也臣每念用兵制勝惟當先得形勢而已形勢旣得則雖弱可以制强今 賊旣屯據京邑憑恃險阻而龍山等倉尙有餘糓主客勞逸之形懸然不同如 非。天兵大勢進勦則我兵難以輕進也但賊兵千里連屯自漢江以南直至 慶尚道孤軍深入而左右皆有我軍若能約束諸處官義之兵先擊道路往來 之賊使首尾斷絕則京城之賊雖以鐵爲城不得不動矣伺其遁歸之際從後 追擊可以全勝而我國將士一無致力之人至於義兵自京畿以及忠淸道無 慮五十餘將而不受節制於官軍判渙乖離日就散亡勢難有爲而官軍則其 數亦少率皆拱手旁觀一不下手人有問之則必曰姑待唐兵極爲痛心臣方 頗爲節制各以近處之軍分屬武將使有統屬如楊州加平坡州長淵豐德高 陽交河抱川積城朔寧漣川永平之軍則屬於高彥伯使之勦截京城東北及 碧蹄延曙等處之賊利川驪州楊根砥平陰竹陽智等邑之軍及召募使俞大 進義兵將李軼等軍屬於助防將邊應星使之勦捕竹山陽智金亮等處之賊 廣州龍仁果川及義兵將金琢等軍屬於廣州牧使李箕賓勦捕沙平院穿峴 龍仁等處之賊全羅兵使宣居恰在秃城故使之節制通津金浦陽川衿川安 山水原南陽振威陽城安城之軍分付別將使與李箕賓邊應星等相對挾擊 沙平院以下一路之賊而忠淸巡察使許頊兵使李沃駐軍於稷山安城之間 遮蔽東路以護糧道且以勦截竹山以下之賊而各處義兵尤多亦當有所統 屬如竹山義兵則屬於洪季男鎭川義兵陰城義兵忠州社倉義兵槐山報恩 等處義兵亦皆擇其中可任者分統責以勦擊其處之賊而如有惰慢自便逗 遛不進撓敗軍機者一切以軍法從事則旬日之間人心齊奮士氣頗振賊平 庶幾有望矣聞忠淸道義兵則受制於建義大將沈守慶故本道巡察使以下 不敢行其號令而守慶遠在牙山軍機之事頃刻變遷策應之急瞬息雖違往 來禀命於遠處豈能保其不失機會。朝廷急速以此意馳諭于建義大將使 行其節制龍山倉火攻一䇿臣亦料理已久茨忠淸水使丁傑近日率舟師往 來於龍山之下者有日又令京畿水使李蘋及倡義使金千鎰各率舟師以助 聲勢又借火箭數十于。天將送于丁傑使之相機善處但龍山地勢江面有 斷壠倉在其內我軍若容易下陸爲賊所掩則必至奔敗故臣令丁傑等逐只 精鍊敢進素諳地形之人然後乃可故至今未試從當百分詳審處置計料矣 臣甞觀兵書云攻堅則瑕者堅攻瑕則堅者瑕故用兵之道先自敵人瑕而攻 之則堅者自解今賊之精兵盡聚城中法不可速攻而漢江以南往來之寇則 皆是羸兵疲卒輸運卜駄之賊擊之易勝且水路自開城府到江華自江華渡 通津道路無阻而南方粮糓亦多饋餉甚易若以南方炮手數千統於猛將從 水路繞出賊後與我軍作爲形勢乘其不意直進勦擊峰屯蟻雜之寇豈能支 吾漢江以南之賊可一擧蕩盡則忠州以北賊路斷絕京城之賊將不攻自潰 如此然後大軍從後皷行以進與前軍合勢姑留其歸路而追擊之賊當隻騎 不返此甚今日之第一奇䇿前日頗言於在此。天將而率皆武人麤疎莫肯 念聽宋經略已到其處急以此意傳告幸而見聽則非徒我國之幸亦天下之 幸也鄭希玄朴名賢等軍亦聞來到楊州令與高彥伯李時言等連營以截東 路而軍糧不繼京畿各邑及江原道伊川平康安峽等邑些少之糓盡數括取 以爲。天兵之糧更無可措之勢惟此一事計無所出民間無斗粟之儲而前 日募粟事目太重今經半年尙無應募之人中流失船一壺千金今豈可計其 多少亦乞。朝廷急速講究得粟之䇿如無食則雖有精兵萬數許多計䇿而 皆無可用矣此臣之日夜焦心不知所出者也

倭書上送狀癸巳三月七日在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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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書呈禮曹一封查將留置其處只爲謄示故改書上送又忠淸水使丁傑了 倭書一道幷爲上送此乃事機之甚重者。朝廷急速詳議指揮大槪倭奴之 爲此者情狀有三平壤見敗之後又敗於幸州精銳幾盡今雖北道原州等賊 來聚一城而。天兵在後我國之軍多在南方歸路水使丁傑李蘋及金千鎰 等各以舟師橫截江口高彥伯之軍連日血戰於城東我軍無所損失而賊兵 多死所謂孤軍深入難善其歸黠虜固已破膽一也經年遠鬪兵疲意沮士卒 思歸而兇酋不許故欲藉此而歸報關白得還其國二也欲以講和之言姑緩 。天兵而留待其兵之後至者添兵肆毒三也臣竊觀。天將處置言語自前 用兵之意未果而雜出於講解退兵之計今因此事其計益行故昨日臣與金 命元同進查將之處欲見意思所在查將以傷寒臥病辭謝不見夜間查將密 進家丁到臣所接處傳查將之言云病差則吾當親到倭所哄他先爲圖出 王子其意欲令臣作答書與倭臣答云倭賊弱則詐和緩兵例也前於臨津及 平壤之戰亦皆如此何可信聽而蹈於奸計乎况老爺前於平壤已入城見倭 而旋卽用兵倭奴固已懷憤今不可親見凶賊明矣至於作書本國於此賊有 竆天極地之讎雖死豈有講和之理以此謝遣而今朝查將更招通事云今日 病歇須通于元帥議政與之議事云未知所言如何大槪中國厭於用兵欲許 貢退兵以息生靈之禍而在我國則大讎未復而兵力寡弱欲藉他兵以復故 有此難處之事而延遷之間糧食匱竭軍民潰散則雖有可乘之機力戰之將 勇銳之卒皆無可用之處事勢之急日甚一日極爲痛迫

馳。啓王參將欲送探漢南賊勢狀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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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王參將貽書於臣欲遣南兵三十人從海路往探漢江以南之賊蓋綠忠 淸道義兵將李山謙來到開城於路上見唐人言先擊南路之賊則京城之寇 自潰唐人入告參將參將卽招山謙問計貽書於臣臣答書極賛其計之妙又 定軍官率軍人十名護送唐將與山謙偕行此計若行則京中之賊根本斷絕 勢必難久大軍從後皷進而諸軍四面蹴之則必能全勝極爲喜幸王書及臣 答書謄書上送近觀。天將所爲只因南軍北軍未能和協大功遷延實在於 此伏聞宋經略已到平壤云如蒙經略肯諾則實爲今日恢復之第一䇿近日 各處軍兵頗有奮勵勦賊之效而只以糧食不繼未能有爲如。天兵不時前 進則以此軍糧除出餉士以收一戰之效勢不得不爾

馳。啓兩湖事勢危迫參酌處置狀癸巳三月十日在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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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天將粮料大槪前已馳。啓今據戶曹判書李誠中分戶曹判書朴忠 侃所報米豆幾至四萬餘石。天兵糧餉稍可支吾至於馬草時方陸續輸運 當初提督退兵非因糧乏一事只緣碧蹄輕進蹉跌轉輾至此坐失機會眞可 痛心臣又有所慮者兩湖幸未盡經兵火頗緩於他道而自前年調度諸役皆 出於此且李洸崔遠之軍中道潰散盡失糧資督運未已其他義兵官軍作弊 侵徵割剝公私無有紀極民力殫竭蓄儲蕩盡尤甚於被兵之處傳聞忠淸道 黃澗永同淸州等地四無人烟但聞風水之聲而自忠州以上之賊殺掠甚於 秋冬大抵賊雖因大軍在西不卽遽向而雄據京邑更事漢江以南乘其空虛 衝突於兩湖之境則將何以禦之假使棄城還歸而糧盡之賊欲取郡邑餘糓 以爲行資亂出搶掠勢所宜有今南方之勢極爲危迫而。天兵支待軍糧盡 在於稷山之間其他糧草輸運來在路傍者已多爲賊所掠不徒此也京畿郡 縣初聞。天兵之至只以支供爲急盡忘備賊之事右道各官守令如果川抱 川仁川富平南陽通津盡數分定差使員棄其官守盡率一境之人奔走諸處 至如義兵聚合之人亦稱天兵支待運糧負草散軍獨處不復以討賊爲心臣 竊深憂之急速行移于京畿左巡察使成泳令約束左道軍兵且傳通義兵合 勢把截而往復遷延已經旬朔前月十七日以後漢江以南賊勢愈盛抱川衿 川果川水原近處無不焚蕩人民駭散雖有全羅兵使宣居怡居守秃城僅僅 自保其他更無邀截之軍加以軍食匱乏京畿郡邑些少之糓已爲竭取無餘 雖欲調兵禦賊而飢羸困頓朝夕將盡之民何用於戰陣臣之初意曾已慮此 故。天兵糧料則只以南邊船運之糓益以唐糧數萬餘石庶幾支待而至於 江原道京畿之糓則姑未盡取以爲我國軍需此計未行今到無可奈何之地 徒爲罔措京畿左監司成泳才器劣弱識慮不長不足以當事於危迫之際近 日處置未免疎漏左道之事尤甚可慮而顧難得人以代則亦不足以濟事故 臣姑未敢請遞。朝廷更加商量處置忠淸道牙山等處倉糓則本道巡察使 許頊馳報內御史姜籤竭取轉輸更無餘儲極爲可悶云臣意此處軍糧略已 措辦兩湖之糓雖不可不運而亦當稍存贏餘以備不虞之用似爲便當若兩 湖板蕩軍民潰散而不可復收賊兵乘虛掩其無備則國家根本之寄更在何 地此等曲折更令該司十分商量處置

論軍糧民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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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退駐平壤後條陳軍中事宜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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賑救飢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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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見本集

有。旨祇受後論碧蹄敗北緣由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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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見李提督則深以我國軍兵善遁爲戒碧蹄之戰未知何將奔北卿其詳覈 。啓聞事本月初七日同副承旨成貼有。旨書狀臣在東坡祇受臣觀於前 世危亂之時必有一二將才而今時則絕乏雖統率軍兵而部分不明約束不 定紛然雜糅有同趨市之人及其遇賊之際望風奔潰不可收拾國事之至此 者不過因此而然耳加以軍不精鍊而將無撫循之素下多飢困而上無吮疽 之惠將卒之心不相合一何能使之赴蹈湯火乎近觀諸陣中惟高彥伯所率 楊州之軍頗從彥伯指揮出入戰陣不避死生蓋緣彥伯平時頗得士心與同 甘苦臨事約束堅明故如此只恨其軍數少不能摧郤大敵耳至於他將則誅 殺軍士非不多而士卒益不用命以此知爲將之道不專在於嚴酷也其日碧 蹄之戰臣在坡州見。天將初無號令約束之事早朝高彥伯隨查將先進碧 蹄斬殺倭賊甚多李薲率軍陣于前路十里餘及提督不意挺身獨出馳去欲 親自體探不爲戰備李薲聞提督之去從他路隨進未及合勢而。天兵已為 退來若於交戰之際我軍精銳數千從傍突出橫擊賊陣則似當不至於敗衂 而未能爲之若論其罪則李薲當之矣然此日之事。天將自無號令所致不 但罪在我軍其時臣猶在坡州而元帥金命元隨。天將在後目見其事更當 詳問處之聞碧蹄之役各官出站下人及輸運糧草之人爭先呼號奔走擁塞 前道與軍兵相雜俱退或多爲賊所害者云大功不成遷延至此者實此日一 戰爲祟追思至今徒切痛惋

馳。啓我軍糧盡緣由且請寬恤遺民狀三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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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淸道助防將洪季男牒呈內陣中自備軍糧百餘石在新昌地山寺督運御 史以。天兵支待全數封閉他無餉士之路士皆潰散陽竹之賊倍前鴟張而 助防將處於賊兵要衝之地散軍獨在束手無策不勝悶慮云云義僧將惟政 牒報內於黃海道僧人處募得軍糧若干石而檢察使御史盡數封閉軍人無 路繼餉云云。天兵糧餉雖重而若於未及進兵之前我國軍兵先爲潰散使 賊兵深入墜突於後則雖有大軍追到而何及於事乎凡事所當參詳彼此輕 重之勢周遍處置然後可無狼狽之事而近日奉。命及該掌之官一諉於 天兵之糧遠近公私之糓盡取錙銖無復餘儲他餘官家所用及救民耕種之 事已無可言至於本國軍糧全無辦出之計處處潰散無可奈何如江原道伊 川平康鐵原安峽之糓旣無贏餘故防禦使李時言鄭希玄助防將朴名賢成 川判官朴震男之軍雖自北道出來而逃散殆盡餘存者飢餓困極不可成軍 而京城以東焚蕩殺掠之賊不可遮截矣李薲所率之軍當初有三千六百餘 名而京畿亦不酬應軍糧至於七八日盡爲飢疲幾盡散亡死者三十餘人馬 之倒損六百餘匹不復自立不得已附合於全羅巡察使之陣晚雖除出唐糧 略略支給皆已病困面如藍鬼而爲無用之軍矣漢江以南京畿左道之糓不 計種子盡皆備數於。天兵之糧而軍無可食擧皆潰散故賊兵散出攻怯於 數百里之內殺掠無數而無一人出禦左道不可爲矣忠淸道沿路一帶必須 嚴兵把截要害且戰且守然後可以禦賊而如洪季男者亦以無食散軍則他 何可望今日事勢潰裂百出首尾心腹不相顧護可爲寒心切骨傳聞黃海道 以及江華等處括粟之令急於星火軍官無識之輩遍歷閭𨶒雖無斗升之米 而勒定責出呼哭盈路不可忍聞云此亦雖出於不得已當此民心潰散之際 亦當少有斟酌使公私兩濟如其自願募納者外飢民下戶少加寬恤以示 國家愛民之意則所失不多而爲益甚大敢乞。朝廷十分參詳指揮毋令有 難處之患

賊中出來書封上送狀癸巳三月十六日在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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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到付倡義使金千鎰水使丁傑李蘋等本月十四日成貼馳報內守門將李 藎忠黃廷彧孽族安鐸一時十三日入送賊中當日午時持書還出來言內與 安鐸等自大古介經藥田前路至靑坡石橋下從橋下川邊之路越川過十餘 家至一大家乃賊將淸正所在之處見淸正者年可三十與兩。王子共坐堂 中盞忠就拜。王子前俯伏而哭。王子亦哭淸正再三回顧有不豫之色 王子卽止哭問西關消息淸正使譯者問曰遠來危地無乃爲苦譯者乃前日 叛國沙火同之弟云賊將指二。王子曰公見。王子肌膚顏色如何少無羸 瘠可知吾厚待也且曰講和之事何以爲之速示可否則欲決行止今欲向關 西而以講和一事迄今遲滯何以遷延無黑自乎今者日本關白發諸島之兵 朝暮渡海入驅朝鮮直擣中原則悔無所及何不速爲之處藎忠答曰目令 天將率百萬之師與本國報讎之兵振旅而來日本能戰則戰非所知也但講 和之事我國難擅故禀於天將天將禀於天子往來禀。命之際動以旬月豐 能速决賊將笑曰然仍與藎忠等對飯行酒三杯然後乃召黃廷彧父子及李 瑛各自異處而來亦行酒三杯曰朝鮮上官今來于此公等相與傅言上官吿 于大將前轉報。天將速定和議可也俄而賊將曰我有不得已入京事公等 共坐于此以待吾還遂出去諸卒下之倭縵立帳外而守之。王子及三人共 坐燈下各道辛苦之狀慘不恐聞。王子身著毛段道袍頭戴毛冠貂皮耳掩 曰我常著白衣而今日則倭將逼令改著華服固辭則怒曰君欲著陋服示我 薄待之意於來使乎云云故著之矣臨海君擧冠露額指瘡痕曰上來之時中 路賊將持棒亂打傷破之處也黃廷彧亦曰路中以我爲知傳國寶所在之處 而不爲指示無數歐打幾死得生李瑛則曰吾罵賊不屈再三欲殺而止頑命 不死辱國之耻其可忍言云兩。王子欲乘賊將之出還入房中備書私簡云 還入所寓處卽是翼廊房也夜深賊將始歸直入其房故三人及藎忠與從倭 宿于別處翼日平明賊將使人問訊朝食後因授送。天將之書及兩。王子 答書及諺書而皆不復相見因爲出來自京江至賊在之處十里之間處處橫 屍人頭散亂臭穢難近而賊倭蹴踏而行云其李藎忠持來賊將送。天將書 適沈遊擊來到求見故納于遊擊不得上使又有行在所了無臣字長紙封書 開見則三擄臣聯名之書而言多可駭痛憤莫甚所當卽投火中而旣已開見 棄置不可幷。王子答書皆爲上使事牒呈云云所謂。王子書一封則上送 三擄臣一書則外書。行在所開圻而內外皆無臣字但云長溪君南兵使行 護軍各著署而筆畫則似是黃赫所書旣無臣字而言多可駭此則必是賊將 脅勒使爲極爲痛心故元書則不敢上送而其間事情則。朝廷不容不知故 一依其樣謄書上送諺書則未來故移文推問矣臣等雖在此處而。天將所 爲頓未聞知雖問於查將而亦未明言大槪以此擧止觀之則明有講和之意 沈惟敬周弘謨旣爲進去十四日臣以看審全羅營出火事往在坡州日暮時 唐人四五十騎馳來問之則以爲欲向京城云昨日又有指揮吳宗男者乃與 黃應陽前日往來之人自寶山持宋經略牌文回來見從事官辛慶晉語之曰 爾國糧草不敷而春耕已迫若過數十日百姓當糜爛俱盡賊若欲和退兵則 不可不許其通貢而與之講解云因卽馳去臣自前年以後屢與唐人相接察 其言語而得其情事只欲講解退兵以息兵禍爲心雖知我國於此賊有不共 戴天之讐痛心切骨而不肯遽言其講解其實用兵之意未爲堅定蓋自碧蹄 退軍之後無意於更進臣爲之日夜焦心痛骨而今此事勢又如此我國雖欲 竭力呌呼其可得乎尤可悶痛者我國財殫於支給力竭於轉輸非徒京畿爲 然忠淸全羅道無復有可支之勢且奉使督運之官多是年少不經事之人一 諉於。天兵支待之急竭取公私之儲無復餘力而盡散官軍義兵不復以把 守爲心故自漢江以南以及忠州之界一樣空虛而賊兵方四出搶掠遂日不 已南方事勢日益危急臣本以庸劣無狀冒此重任徒以文移摧督而軍兵一 散之後難可復合且到處倉糓無餘其僅得收聚者亦皆盡入於。天兵之糧 。啓聞其數以示唐將不敢他用此外更無可措之䇿若非。朝廷深惟彼此 之勢早賜指揮則如臣愚劣雖萬被誅難免誤事之罪至於和戰二策乃是國 家存亡所係假使事勢極難實出於不得已之計天將猶當與我國十分商確 臨機善處而使我不得與聞端緒尤爲悶欝李藎忠入送事則金千鎰等不禀 於臣等而徑自爲之事涉率爾而因此探知賊勢不至於大害故姑未深責

附金千鎰書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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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三月初九日黃廷彧與倭賊出到江邊曲折段已曾馳。啓爲白置其後 臨海君奴長世及黃赫孽族安鐸等賊倭一時逐日持書簡出來求和事一 一馳報都體察使爲白在果十二日臣與忠淸水使丁傑京畿水使李蘋領 率諸船乘潮直上先使一紙書示不戰逍遙之意然後自蚕頭嶺下皷笛振 作雜以螺簫過西江抵黑石賊倭五六十列立相望之處爲白如乎巳時長 世等又與賊倭十餘名持書簡出來臣等詳問賊中情狀後略書回答付送 爲白遣欲探賊情虛實及兩君居處臣麾下守門將李藎忠從自願入送爲 有如乎同李藎忠十四日還來進吿內矣身自大古介經藥田前路至靑坡 石橋項從橋下川邊之路越邊過十餘家至一有銀杏樹大家乃賊將淸正 所在也引入外廊二食頃許方乃召入翼廊之內金屏紅氈羅幃錦帳極其 盛飾見倭將淸正者年可三十與兩王子共坐堂中藎忠就拜。王子前 王子問。主上寒喧訖淸正以譯者問答而譯者迺叛國賊人沙火同之弟 云賊將指。王子曰公見。王子肌膚顏色如何少無羸瘠可知吾厚待也 且曰講和之事何以爲之速示可否則欲决行止何以遷延無黑白乎日本 關白發諸島之兵朝暮渡海入驅朝鮮直擣中原則悔無所及何不速爲之 處乎答曰目今。天將率百萬之衆與本國報讎之兵振旅而來日本能戰 則戰可也至於講和之事在於。天將非我國之所敢擅決也又曰冒險入 來無廼爲飢聊具薄饌於是童奴進食先賊將次。王子次藎忠相對而飯 幷行酒三杯而撒然後廼召黃延彧父子及李瑛皆自異處而來亦行酒三 杯曰朝鮮人來此公等相與傳言于此人使之吿其大將轉報江南之將速 定和議可也俄而賊將曰我有不得已入城中之事公等共坐于此以待吾 還遂出去諸卒下之賊縵立帳外而守之。王子及三人共坐燈下各道辛 苦之狀慘不恐聞。王子身著毛段道袍頭戴毛冠具貂皮耳掩曰我常著 白衣自欲和以來賊將措備衣冠今日勸令著之固辭則怒曰君欲著陋服 示我薄待之意於來使乎强令洗面改著云云且臨海君擧冠露額指瘡痕 曰上來時中路持棒亂打傷破處也黃廷彧亦云以我爲知傳國實所在之 處而不爲指示於路上無數歐打幾死得生李瑛則曰吾以罵賊不屈再三 欲殺而止頑命不死辱國之恥其何忍言兩。王子欲書私簡先入房中夫 人亦同在此云夜深賊將始還藎忠與從倭宿于別處翌日食後仍給附呈 。天將之書及兩。王子答書幷黃廷彧等。行在所了無臣字長紙書一 封仍與安鐸及從倭等還出來同李藎忠持來之書段都體察使處皆爲封 送爲白齊十五日巳時前項長世等復持賊將之書及兩。王子書簡出來 問答之際。天將沈遊擊周遊擊謝相公三將率其家丁二十三人乘船直 來于臣等泊船處賊倭等望見黃傘知。天將之至李藎忠亦答書傳給次 下陸時賊倭等藎忠親自人歸面吿。天將來由於其將亦爲白去乙藎忠 如其言入歸申時李藎忠持倭書還出來。天將望見藎忠之還促令招見 問王子肥瘠何如答曰柴毀骨立又問賊中芻糧何如曰糧之多少未可知 但見其衆頗有飢色糧乏可知而馬則只吃腐草瘦骨崢嶸死馬之棄路者 無處無之無草可知又問賊兵多少曰未能詳知大槪觀其出入之倭皆疲 殘無勇摧挫可知矣。天將曰知悉令通事金善慶傳言于賊曰俺等只聞 有平行長不聞有淸正今始知汝實獲得。王子者也然則可速通書于俺 等俺等受。天子之命爲大將軍非如前日往安邊之馮淑紘職卑之比也 云云開諭入送。天將仍宿舟中當日辰時天將令角行船臣等領率舟師 一時隨行至西江賊倭騎步者如前列立觀望爲白如乎午時賊將平行長 玄蘇世俊等出來。天將則下陸不冬爲白遣使通事及家丁傳語且以書 辭往復其間秘密之意不能詳知爲白齊又有清正所使之倭三十餘名與 前項安鐸等出來。天將又書答書附途于淸正而皆以秘密爲之不得參 見爲白齊。天將仍泊西江臣與丁傑李蘋領舟師護衛。天將以宿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