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憲宗/元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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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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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監祭進。左承旨李羲肇。右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同副承旨沈啓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曺錫亨。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章煥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未肅拜,執義李寅臯差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憙淳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徐憙淳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憙淳曰,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徐憙淳啓曰,今日晝茶禮親行時,承旨當爲備員。右副承旨吳取善在外,何以爲之,而同副承旨兪章煥,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啓錫落點。

○徐憙淳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沈啓錫,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徐憙淳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羲肇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景在曰,判義禁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禮曹,今八月初十日聖節望闕禮習儀,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自前國恤時,皆爲權停矣。今番亦爲節兺權停,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徐憙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三年內,先陵展謁,以服色難便,不得取稟,只行山陵展謁,而此時動駕,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今八月初六日增廣監試初試時,兩參奉及執事忠義,俱爲觀光云矣。忠義假官,依前例自臣曹別單單付以入,而參奉代假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圭鉉,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忠淸監司金在三所報,龍洞宮屬恩津縣江景、論山兩浦收稅事,詳査報來之意,捧甘於內需司矣。卽見該司所報,則枚擧該宮手本以爲,江景浦,本以肅廟朝判下於義宮折受之地,壬午因下敎,移屬本宮後,北魚船,旅客主人,給價買得,定置監官,口文名色中,有所宮納。論山浦則年前江景下流浦民輩,有主來船,從中橫奪,自備局行關兩湖,嚴加禁斷,分稅則從民願營邑酌定,成節目遵行,則今此奸民輩之乘時作梗,掩諱本事,歸之於非理占稅禁斷之中。故具報廟堂,以待決處之際,其間稅錢之留置於主人者,該浦居民金哥漢,誣呈營邑,從中偸執云,亦爲嚴關査實,一一督捧後,痛懲其罪爲辭矣。均役設始之時,凡係海浦船隻之稅,無論宮房折受與衙門所管,一竝移屬於均廳。今此於義宮折受,旣在於均役創制之前,則至今有不可以此爲言,而本浦收稅,則旣云給價買得,且況有年前判下,事體自別,不容混歸於冒占禁斷之中,許令依前施行。如果有從中偸執之類,亦令本道査實懲處,而宮差輩,若或藉此,而有科外濫占,貽害小民之弊,則亦不可無加倍痛禁。自本道隨卽摘發論報,另施嚴懲之意,竝爲申飭於該道臣處,何如?傳曰,允。宮差初不下去,勿論,雖以監官輩言之,若有科外作弊之端,則斷當依法嚴懲,而如是定式之後,地方官及道臣,如或誤聽奸民輩誣訴,復以本浦收稅等說,更煩登聞,亦當施以制書有違之律,竝以此意,一體分付。

○判義禁金魯敬疏曰,伏以皇穹降割,先大王仙馭上賓,玄隧永閉,時序浸邁。伏況我殿下,沖齡嗣服,抱皇瞿之慟,履艱大之業,孝思罔極,愈久兪gg愈g新。惟我慈聖殿下,勉循舊章,簾帷光御,邦命增鞏,群情載謐。際又孝和殿追隆之典誕擧,顯號尊親,殷禮光前,仰謨烈之冞彰,慶饗保之無疆,號霣方切,攢祝兪gg愈g深。仍伏念臣行負神明,釁殃交積,慘被汚衊,大論繼發,蹈不測之禍,蒙首惡之名,衆罪叢身,百鏃同的,雖天地之仁,主於生育,亦無如臣何?迺惟我先大王,恩隆於天,德厚於地,求生於死有餘辜之中,原情於理所必無之外,推世宥之義,寬金木之誅,海島薄譴,恩斯至矣。臣雖戴盆,不見天日,而容光常如垂燭,窮海坎窞,萬無一生,而四載假息,形殼猶全,是誰之賜也?不料一朝賜環之音,乃在眞殿薦酌之餘,旣生之,又宥之,旣宥之,又從以開釋之,深追昔年絲綸一下,傍觀亦爲之感泣。生死肉骨,在於俄忽之頃,不惟生人之感恩如天,念臣祖母徼惠於九地之下,頌戴恩造,思效結草,魂魄私感,寧有其極?至若人言之誣與非誣,臣何敢置辨?以臣辨臣,私也,不如以人之公而辨臣,以人辨臣,又不如以聖人之至公至明,無有一毫之私,而爲臣辨臣,臣於先大王,旣蒙照燭而昭晳之矣。死可以歸見先人先祖,他復何言?于今半年之間,天地崩坼,雲鄕漸邈,臣之泚筆展紙,以慼我聖心,實非臣分所安,惟是慟哭窮山,血泣中夜,之慟之冤,抱之終天,銜之入地而已。乃我殿下,以臣爲先朝所容貸,爰命甄敍,寵除恩資,聯翩繼降,至于今番除命,而敦召連下,飭勉申嚴,而重以日前慈聖殿下,誕宣恩敎,奉讀未半,血淚自湧。得此一言,足以有辭千秋,字字懇惻,節節諄複,無復餘蘊。昔有宋宣仁太后,以先帝遺志,面諭蘇軾,軾不覺哭失聲,千載而下,尙令人激感,今臣所被恩敎,尤萬萬於古人,雖如木石之無知,䐁魚之至頑,猶足知感。況臣粗具彝性,豈不竭蹶趨膺,而顧臣大質已虧,短垣難踰,迷不知變,一向逋慢,嶺海鈇鉞,固所甘心。慈德含弘,罰止譴削,曾未幾日,復還前職,召牌荐臨,恩造愈往愈摯,飭勉愈往愈嚴,所以開臣進身之路者,靡不用極,而臣卽已枯之荄也,已冷之灰也。雖雨露以濡之,春陽以呴之,恐無再活之望,再煖之期,將何以掦掦趨走於淸朝士大夫之列乎?區區所自畫者,神明臨止,焉敢誣也?噫,今眞遊寢遠,於戲愈切,而臣則進無由一伸奔問,退未效先驅螻蟻,偸生淹息,若不知至慟之在心,負昔日再造之恩,臣之罪也。聖渥湛溢於一初,慈敎曠絶於千古,無論如臣滓穢,卽朝廷禮遇之臣所未易得者,而臣又株守如初,坐積違傲,重負今日曲成之恩,臣之罪也。負此二大罪,而自立於天壤之間,實無是望。聖度天大,雖極包容,伏地霣越,無以自恕,咫尺脩門,鐵限萬重,生不如死,有淚無從。玆敢冒萬死,仰首號籲。伏乞天地父母,鑑此苦衷血懇,亟遞臣職,仍勘臣辜恩方命之罪,以昭國紀,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日昨恩敎,逈出尋常,在卿分義,固當他不暇顧,卽地出肅,而一直逡巡,曠日相持,豈不有負於昔日俯燭之至意乎?勿復固執,卽爲入來肅命。

○乙未八月初一日午時,上詣孝成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羲肇,右承旨李景在,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兪章煥,假注書李珽、曺錫亨,記注官張鉉喆、金鳳梧,直提學趙寅永,原任直閣李嘉愚,以次序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廬次,詣板位。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行四拜禮訖。上詣盥洗位,盥洗訖。仍詣香案前跪,憙淳奉香,景在奉爐,上三上香訖。憙淳執盞跪進,上受盞授景在,奠靈座前,羲肇、章煥,以次獻盞訖。上降復位,俯伏哭,少頃,止哭興,行四拜禮訖。通禮導上還齋殿。憙淳奏曰,臣承命馳詣社稷,罇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竝爲無頉矣。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初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檢校直閣李景在,侍讀官李公翼,檢討官洪祐喆,假注書李珽,記注官金鳳梧、張鉉喆,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及其壯也,止少衰也,十遍訖。命陳文義,公翼曰,此章繼上章兄弟而言。兄弟之情,雖極篤厚,每爲妻孥偏私所牽,不能無衰弛也。《小學》篇題曰,凡此厥初,無有不善,蓋以本然至善之心,天顯之親,人倫之至,孰不盡惇睦之道,而及其血氣旣壯,得有室家之樂,則親愛之情,不能不因此而少弛也。此所以幼而爲兄弟之時,悖慢之人,亦知相愛,長而有妻子之時,篤厚之人,亦至少衰,可不戒哉?然而惇睦之道,發於至誠,終始做去,無或少忽,則自無此等少衰之理。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祐喆曰,兄弟相愛,卽秉彝之心,自孩提之時,食則同卓,寢則同衾,親愛之情,油然而生,固不能少遏也。然而血氣方壯之時,物我相交,偏私迭起,琴瑟之樂洽焉,塤箎之情弛焉,終不能保此本然之心。幼也篤而長也衰,始焉厚而終焉薄,蓋莫不由是而然也。故以本然篤厚之性,愼終于始,遏人欲而存天理,則可至於仁義之域。伏願於此等處,深加存省焉。上曰,閣臣陳之。景在曰,兄弟之幼也,左提右絜,前襟後裾,不能不相愛,而及其長也,各有妻子,則雖篤厚之人,不能不少衰云者,可想古人曲盡說道,實爲後人加勉處矣。今殿下連行召對,非不勤孜,而臨筵之際,或不加每每警惕,今日講讀,不若昨日,明日講讀,不若今日,則勤學聖意,恐歸於不能不少衰。伏願亟加省察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儒臣、閣臣所陳,俱爲切實,臣無容更達者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陳文義。公翼讀自敬王崩,止修《綱目》始此,一遍訖,奏曰,晉之時,王室衰微,紀綱解弛,諸侯倔强,以侵陵爲務,戰鬪相尙,於是,君臣之義斁矣,上下之分紊矣。故其後司馬氏作《通鑑》,朱夫子修《綱目》,皆爲後世人主之所鑑戒也。在昔成、康時,德敎休明,學業緝熙,至有四十年刑措之美矣。至顯王時,不能修先王之政,故諸侯遂僭稱王,若於此時修德勤學,則王室衰微,可以興矣。惜哉,人君以修德學問爲主,則天下不難治矣。伏願鑑戒焉。祐喆讀訖,奏曰,周室衰微,諸侯用兵,强而陵弱,下而犯上,晉大夫有分國之變,不惟不以王法正之,從以尊寵之,列爲諸侯,名分紊矣,紀綱頹矣,然而國治者未之有也。是以人君御下之道,專在於正名分而扶紀綱。伏願殿下,留心鑑戒焉。景在讀訖,奏曰,周室東遷以後,王業漸微,至於諸侯爭强,專由於不能修德矣。今日殿下修德之方,惟係乎勤講學而已。伏願懋哉懋哉。啓錫讀訖,奏曰,孔夫子當周室東遷之後而作《春秋》,以詔後世,朱子當趙宋南渡之日而撰《綱目》,以接夫子萬世之統。夫子大聖也,朱子大賢也,繼往開來之功,前後相符。伏願我殿下,克勤問學,緝熙光明,以承夫子、朱子相傳之道統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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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式暇。左承旨李景在內閣進。右承旨金箕晩。左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右副承旨閔泰鏞。同副承旨沈啓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曺錫亨。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未肅拜,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右副承旨兪章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晩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箕晩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泰鏞落點。

○金箕晩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閔泰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金箕晩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晩曰,翰圈爲之。

○金箕晩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矣。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矣。別兼春秋李謙在時在平安道龍岡縣任所,洪說謨時在京畿加平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曺雲承以北評事奉命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外任與在外別兼下諭,置之,在京人牌招會圈。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箕晩曰,科試秉公,何時不然,而今番增廣,卽我主上嗣服一初大比之慶科,八方多士,咸聚京師,有司之臣,若思一毫循私,有不公之歎,此上負國家,下忘祖先之事。君臣上下,共爲擯斥,使不與於人類,而以士子言之,策名淸朝者,將以尊君庇民,異日爲公爲卿之人,若得之不以其道,則此先欺君而不顧行之事也,何足謂榮?近來士習蕩然,異於昔者久,實爲士字gg子g羞恥不少矣。若是洞諭之後,不改舊習,依舊奔競,則朝廷豈無法乎?予將俟而見之。以科場言之,入門時紛沓危懍之弊,場內雜亂爭鬨之事,皆由隨從誤入之故,若有一分紀綱,則爲其父兄者,各訓其子弟,不使犯法。廟堂先以此意,嚴飭京外,當日多般廉察,期於場內外嚴肅齊整,而若如前亂雜,則是責有所歸,使之惕念擧行。此傳敎,以眞諺一通翻謄,大小科場棘圍揭付也。

○傳于閔泰鏞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毓祥宮秋享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以戶曹言啓曰,宗廟東西外墻頹圮處改築吉日,令日官崔福基推擇,則今八月初四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毓祥宮差祭獻官意啓曰,大祝李鼎敍,不能趁及於陪香,今始擔詣于享所,而見其病狀危劇,萬無駿奔之望。差祭不審之當該銓官,推考,使之卽速改付標,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年例燕貿唐藥材,依昨年例減半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八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檢校待敎趙斗淳,侍講官徐戴淳,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張鉉喆、李冀楨,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娣姒之比,止所移者免夫,十遍訖,命陳文義。戴淳曰,人家娣姒之和睦,專係於家長,家長治家之道,一是以修身爲本,則婦人皆化於善,而《詩》所謂刑于寡妻,至于兄弟是也,寧有方底圓蓋之理乎?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此章言娣姒之疎薄,兄弟之親厚也。使疎薄之人,而節量親厚之恩,必不合也,節量者,撙節量度之謂也。臣請因此而言節用之道。蓋帝王爲治之道非一,而節用爲貴。孔子曰,節用而愛人,《周禮》曰,量入以爲出,苟如是則國之財用,常有餘而無不足之費矣。伏願殿下念哉。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儒臣上下番所陳,俱爲切實,臣無敷衍仰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諸臣已有所陳,臣無更達者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戴淳讀自威烈王崩,止八百六十七年,一遍訖,奏曰,周家歷年之八百六十七年,不爲不久,而繼世之君,修德行政,若如文、武、成、康,則其效至於億萬年無疆之休,此後人所以慨恨者也。伏望勿泛看焉。應龍讀訖,奏曰,夏之歷年爲四百五十八年,殷之歷年爲六百四十四年,而周之歷年則爲八百六十七年。三代之中,周之歷年,最爲長久,此其故,何也?自后稷以來,積德累仁,至於文、武、成、康而重熙累洽,仁政惠澤,入人之深,此其所以享國長久也。伏願殿下懋哉。斗淳讀訖,奏曰,上章旣言吳僭稱王,此章又言諸侯皆僭稱王者,是譏無君也。是時王室微弱,諸侯强盛,紀綱紊亂,名分不正,皆蓄無君之心,漸肆僭越之習,妄自尊大,無不稱王,是由爲君而不能盡御下之道也。蓋人君修德,則天下皆有北面之心,恪修侯度,各盡其道,不修德,則親離衆叛,何況保其無諸侯僭亂之擧乎?前監昭昭,戒在方冊。伏願留心存戒焉。啓錫讀訖,奏曰,此章特書周爲天子。天子者,人君之尊稱,而以天子爲稱者,以其法天行政,而以父道事天也,與天同大,位育萬物而後,事天之道,於斯爲大,而此等處亟加存省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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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式暇。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金箕晩式暇。左副承旨兪章煥方物封裹進。右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同副承旨沈啓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曺錫亨。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未肅拜,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臣章煥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啓錫曰,傳香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閔泰鏞曰,召對爲之。

○傳于閔泰鏞曰,初九日當詣孝和殿酌獻禮矣,該房知悉。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閔泰鏞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矣。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泰鏞曰,前平安監司留侍。

○傳于閔泰鏞曰,前平安監司入侍。

○以別兼春秋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閔泰鏞,以議政府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方物看品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刑曹判書金箕殷嫌不進,參判李穆淵,參議尹滋耕病不來。參判李穆淵,參議尹滋耕,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尹滋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閔泰鏞,以孝成殿享官意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參奉洪秉大、洪羲人,忠義李允榮、朴基喆、李濟商、尹榮翼皆爲赴擧矣。自今初五日至初八日,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曹、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代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金在三狀啓內,天安郡守鄭埴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鄭埴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乙未八月初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閔泰鏞,檢校直閣李景在,侍講官徐戴淳,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曺錫亨,記注官李冀楨、全國憲,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柳開仲塗,至婦人所作,十遍訖,命陳文義。戴淳曰,婦人之性,率多偏嗇,物我相形,長短相較,於是,爭鬨之端起焉,終使親厚之人,反歸疎薄之科,《詩》曰,婦有長舌,維厲之階,此之謂也。然而爲人夫者,苟能修身齊家,盡友悌之道,杜偏私之漸,不爲婦言所移,則難化者自化,不率者亦率矣。非但此也,人君御下之道,磨仁漸義,躬自導率,則天下莫不惇厚矣。伏願懋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善哉,柳氏之治家也。孝以事親,嚴以敎子,上而有和雍之色,下而有整肅之儀,閨閫之內,兩行不悖矣。非但齊家而已,治國亦然。孟子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書》曰,殷中宗嚴恭寅畏,孝嚴二字,實爲治平之一大關捩也。今殿下日用常行,以孝嚴爲主,則唐、虞三代之治,可以挽回矣。伏望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景在曰,臣之叨陪講筵者屢矣,課讀之際,音節之間斷,意慮之不專,無有如今日,苟如是,雖終日開卷,少無效益矣。講讀之時,不爲聚精會神,逐句玩繹,則雖歷陳文義,亦何以潛心垂聆,致有悟解之效乎?講冊自至,雖比前稍多,苟專意課讀,則自然慣熟,何患行數之多乎?此非但臣等之抑菀,外而大小臣僚,隷儓下賤,皆聞而知之,豈非殿下之大羞恥乎?伏望留心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泰鏞曰,柳氏家法,美矣善矣。聽訓之時,上手低面,是恭而專也,閨門之內,敎誨諄諄,方其聽也,辭氣不可不恭,念慮不可不專。今殿下臨筵之際,對越方冊,聖賢在左,潛心會精,諦聽文義,可不敬且專乎?如是則大有效益矣。伏願存省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陳文義。戴淳讀自吳姬姓,至吳兵入郢,一遍訖,奏曰,吳介於蠻、荆之間,斷髮文身,地僻俗陋,中國之人,擯不與焉。然而闔廬擧伍員之賢,與謀國事,遂成喪楚之功,蓋治國專在於得人。今殿下以求賢爲務,得如皐陶、稷、契者,以做唐、虞都兪之治焉。應龍讀訖,奏曰,平王以後,爲春秋之世,威烈以後,爲戰國之世,其政異其事繁,不可以盡載周紀,故彙以別之,各有編總,而雖列國之事,亦多監戒者。伏願殿下,可法者法之,可戒者戒之。景在讀訖,奏曰,徐君愛劍一段,實爲之慨惜也。季子遜位伸義,菀有泰伯、仲雍之風,在家爲肖子,在世爲賢人,夫孰不愛悅之極,而徐君無好賢之誠,惟貨是寶,愛其所佩之劍,至使季子心知之,可不歎哉?殿下臨講字句之間,文理之外,亟加究索,毋或少忽焉。泰鏞讀訖,奏曰,徐君愛其寶劍,而見於色辭之間,故於其使還,解而懸其墓,是季子之信也。然而以玩好之物,有愛悅之心,豈其君人之道乎?蓋明王哲辟,寶賢而不寶物,漢光武劍賜騎士,齊威王四臣爲寶。苟能得賢共國,克致治平之美,則奚暇玩物爲哉?伏願於此等處,存心監戒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初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前平安監司入侍時,右副承旨閔泰鏞,假注書李珽,記注官李冀楨、全國憲,前平安監司鄭元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平安監司進前。元容進前俯伏。上曰,本道無民弊乎?元容曰,平安一道,卽一大都會也。物衆地廣,民瘼邑弊,豈曰無之?然而臣當此時,久滯關外,初入脩門,眼淚縱橫,胸膈臆塞,猝乍之間,無以措辭仰達矣。第伏念先大王三十年,恩數曠絶,超擢過分,邇密之地,晨夕叨陪,且當受命西出之時,以惕念擧行之意,親自臨軒,敎誨諄諄,不啻耳提而手携矣。今焉雲鄕寢邈,反命無處,心越神昏,無辭可達,恭俟後日,更爲條陳矣。上曰,唯。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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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內閣直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箕晩式暇。左副承旨兪章煥式暇。右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同副承旨沈啓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全羅右水使任百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景在啓曰,假注書曺錫亨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錫亨改差,代以金應均爲假注書。

○傳于閔泰鏞曰,召對爲之。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閔泰鏞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矣。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勉大,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魯敬有身病,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金魯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魯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正言金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傳于閔泰鏞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景在曰,王大妃殿燈燭色李萬國刑配。

○李景在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泰鏞啓曰,今初九日孝和殿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申在植,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泰鏞,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在前增廣慶科,元無設講之規,而年前因儒臣疏請,以每科設講,雖爲定式,其後丁亥增廣,因下敎除講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丁亥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今此增廣文科除講取稟草記,傳曰,依丁亥年例爲之事,命下矣。當初擇日粘目及科擧事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魯甲,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北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科場紙品,固有常式,而在前或因年事之歉荒,或因試期之迫近,間亦有許用付紙之例矣。今玆慶科,涓日已久,昨年穡事,亦云免歉,有不可援用此例,而春夏輪行之沴,紙工輩偏多遘疾,且因數朔之霖潦,搗紙之役,亦不得趁期準數。見今開場漸邇,鄕儒方萃,而廛肆之間,已告乏絶,許多擧子,將無以辦得一紙云。莫重同慶之科,若有一介縫掖之因此而坐停者,則其爲隳體而缺望,誠不可使聞於遠近。該廛人之不能先事周旋,後乃閉肆隱避,致令有騷擾窘急之歎者,罪亦難貰,當爲待事科罪,而科期迫近,不容無趁卽變通之道。事關科規,雖難率爾低仰,較量輕重,合有方便闊狹。今番監試初試,許令通用付紙,紙品之比前薄劣者,亦令勿拘,仍以立落之際,切勿執頉於紙樣之意,分付於試官處,何如?傳曰,允。

○乙未八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閔泰鏞,侍讀官李明迪,檢討官洪祐喆,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全國憲、金鳳梧,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男子剛腸者,止得全其家云,十遍訖,命陳文義。明迪曰,此是柳開仲塗戒夫家人者,而是惑字,最爲緊要。夫惑之爲言,疑之也,心不明也,疑生之,未嘗學也,不明焉。旣不明焉而疑生之,則非惟婦言是惑也,䜛夫罔極,亦必眩矣。我殿下廈氈之上,淸燕之暇,召接臣僚,討論經史,非辟之心,無自而入,信乎學問日就,聰明日廣,見理分明,不爲浮言所撓,則孔夫子不惑,豈獨專美於古乎?爲學之效,有如是矣。伏願加勉焉。上曰,下番陳之。祐喆曰,柳氏之得全其家,專由於能守其先世訓戒也。人君之所以保其國家,亦不越乎恪遵先訓。惟我列聖朝謨訓相承,昭在國乘,如《國朝寶鑑》、《羹墻錄》、《謨訓輯要》等書,炳如日星,永爲萬世之法。就其中明白易知者,日加奉玩,實心體念,其效之及於國家,有不可勝言矣。上曰,閣臣陳之。憙淳曰,儒臣所陳,皆爲切實,臣無敷衍仰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泰鏞曰,惑之爲字,從或從心,疑於心則惑也。每事必先定於心,然後事有序而治不亂,苟或不然,則不但婦人之言爲易惑也。凡於大小事爲,一有所惑,浸浸然不自覺知,而學問之工尤有切焉。今於臨筵講讀之際,句讀之錯誤,字音之間斷,專由於不能堅定聖志,主一無惑。伏願懋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迪讀自吳伐越,止夫差赦越,一遍訖,奏曰,自此以下,皆春秋戰國之事,當略陳當時事蹟,而文義在其中矣。是役也,卽檇李之戰,傷闔廬者,越大夫姑浮也。以戈擊闔廬傷足,卒於陘。於是,夫差志在復讐,五湖之役,竟敗越兵,越乃事吳,以嫡女晐姓,嫡男隨御,玉帛金寶,賂王及太宰嚭,吳王乃赦越王於石室,越王得還會稽,目臥則攻之以蓼,足寒則漬之以水,冬常抱氷,夏還握火,竟滅吳國。蓋夫差之敗越兵,復父讐也,後乃貪賂赦越,忘父讐也,忘父讐而資敵國,不亡何待?臣於俄者,考見《史記》,稍有該備於《史略》者,敢此仰陳,此等事蹟,亦必留心而看詳焉。祐喆讀訖,奏曰,上番已爲仰陳,臣無用更達矣。憙淳讀訖,奏曰,臣亦無可達矣。泰鏞讀訖,bb奏b曰,夫差事迹,上番已陳之矣。夫差朝夕不忘復讐之義,而立志不固,未免動心於小賂,不能保其初心。彼夫差固不足道,而凡事之不能愼終如始,大可爲後世之戒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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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監祭進。左承旨李景在式暇。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監祭進去尹穳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初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憙淳啓曰,右承旨金箕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傳于沈啓錫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徐憙淳曰,禮房承旨、左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金應均在外,代以趙雲徹爲假注書。

○趙雲徹在外,代以尹穳爲假注書。

○沈啓錫啓曰,禁衛大將李鐵求,南壇淸道事,今方出去矣。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而捕將之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以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柳相弼,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魯敬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判義禁金魯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朴周壽落點。

○沈啓錫啓曰,開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朴周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閔泰鏞,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初試試官,當爲磨鍊擬入,而參判朴齊聞病不來,令政院牌招,以爲同參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聖上卽位慶科增廣別試監試初試試官,當爲磨鍊擬入,而擬望之人乏少,閣臣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泰鏞曰,監試試官,以亞卿擇擬以入。

○大王大妃殿傳于閔泰鏞曰,向來京試官下去時飭敎,及日前眞諺翻謄揭付棘圍之飭敎,皆應見知,而見今番京試官榜之後,一分朝廷紀綱之存否可知。諸試官各各自量爲之,自上有入聞之道,亦爲知悉。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朴齊聞病,參議沈宜臣進,左副承旨閔泰鏞進。以金景善爲同副承旨,蔡弘勉爲校書判校,李時在爲天安郡守,李禹錫爲懿昭墓守衛官。校書判校具齡錫今加通政,滿三十朔依定式陞堂上。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病,參判李嘉愚病,參議申在獻病,參知李竣祜入直政事進,右副承旨沈啓錫進。以金允世爲漢江別將。副護軍吳取善、金箕晩,以上竝單付。

○翰林本館錄會圈,三點徐耆淳、李源庚、申錫愚、李墩、鄭最朝、金洙根,已上取六人。

○行都承旨徐憙淳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木覓山,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今方還詣南壇享所,仍留監祭,待將事還奉神位板後,復命之音,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正言金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沈啓錫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嫌不進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泰鏞,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孝和殿酌獻禮親行敎是時,執禮前承旨李羲肇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羲肇。

○閔泰鏞,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移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一所應辦官意啓曰,今此儒生入門時,禮曹狹窄,萬無容接之道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中樞府通用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把摠權奎容,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趙秉鉉,忠淸監司金在三狀啓,則安東、延日兩邑,民家頹壓爲四十三戶,人命渰壓死爲八名,恩津等十五邑鎭,民家漂頹爲五百二十一戶矣。兩道漂渰之災,俱甚驚惻,而嶺南則又有人命之致傷者,死亡人之身還布蕩減,被災戶之各樣蠲恤,竝依畿、海已施之例擧行。湖西則漂頹之戶,雖爲較多,而旣云非一里之同日被災者,更令詳細摘奸,其中一時一處之過十戶以上者,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諸般雜役,亦爲量宜蠲免。如有過數十戶以上者,亦依畿、海例擧行,俾蒙一視之惠,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傳曰,王大妃殿燈燭色李萬國刑配事,命下矣。謹依傳敎,萬國嚴刑一次後,平安道价川郡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謹依大王大妃殿口傳下敎,敺打掖隷之班奴毛辰,嚴刑一次,懲勵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聯名疏曰,伏以翰圈有命,天牌繼降,義當顚倒承膺,卽日會圈,而拘於館規,坐犯違傲,且惶且悚,恭俟處分。際伏見下諭啓辭批旨,有外任與在外別兼下諭置之,在京人牌招會圈命下者。第念館中故事,每於圈席,以下位爲主,故或値下位在外之時,則居右僚者,不敢晏然替當者,卽違越不得之典也。今此別兼春秋臣李謙在、曺雲承、洪說謨,俱以本館之下僚,適値在外,不得同參,而臣等謂以三員之備數,冒沒替行,則其於墮館規而愧私心,當如何哉?參倚故常,承當無路,玆敢相率聯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俾俟齊會,以存古規,不勝幸甚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外任與在外別兼,竝減下,卽爲入來會圈。

○今gg乙未g八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假注書李珽,記注官金鳳梧、李冀楨,直提學朴永元,同副承旨沈啓錫,假注書曺錫亨,事變假注書方啓霙,左議政洪奭周,行大護軍金蘭淳,刑曹判書金箕殷,行大護軍李翊會,知中樞府事申在植,工曹判書朴岐壽,行護軍金弘根,行訓鍊都正柳相弼,開城留守尹命圭,副校理李明迪,以次進伏,醫官金時中、金珪、朴奎亮,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進前奏曰,秋序過半,此時聖慕,想益罔極矣。數日日候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使之入診乎?上曰,唯。時中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時中等先退。大王大妃殿曰,次對爲之。奭周起伏奏曰,頃以狼川縣還穀掩逋虛勘之守令,令道臣更爲詳査,捧現告登聞之意,筵奏行會矣。卽見江原監司韓益相狀啓,則枚擧會査官牒呈,以爲,溯考還簿,詳細査櫛,則壬辰未捧爲三千五十石零,而前前縣監孟明淳勘簿,癸巳未捧爲二千一百七十餘石,甲午未捧爲六百餘石,而前縣監成原默勘簿云矣。向來囚供,雖多爽實,而掩逋虛勘,非止一倅,則當初道啓之不加詳覈,只以成原默一人請勘者,殊甚疎忽。前道臣趙容和,從重推考,孟明淳罪狀,亦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卽見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則楊州社稷祭設行後,遺落炬火,燃及神室,致有二位板被燒之境矣。社壇事體,何等至重,而不能愼火,至於神位板之延燒者,萬萬驚悚,不可以事出無妄,有所參恕。道啓之初不擧論於守令勘罪一款者,大涉疎忽,該道臣從重推考,當該地方官,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卽見江原前監司趙容和所奏,則備陳各軍門屯稅及各宮房、各衙門有土免稅,屯監京差輩,脅勒侵漁之弊及今年峽農經潦全損之狀,仍以爲,自今爲始,勿送屯監與京差,各自地方官,從實執卜,使之收稅,以爲永式,則可杜無窮之弊,請令廟堂稟處矣。屯監京差之憑藉侵虐,果係小民切骨之苦瘼,其所禁革,固不容已,而若不自京送人,一切付諸本邑,則主張操縱之權,又將專在於奸猾吏校之手,其所爲弊,未必不反甚於京差。況自邑上納之際,亦難保其無情費名色之比前增加者,此則雖當各別禁斷,而外邑猾胥之藉此增索於民間,又安能必其一一防杜乎?祛弊生弊,不可不念,永爲定式,姑難遽議,而今年峽農之被水傷損,果有如前道臣所言者,若以常歲之例,責其準數之徵,則孑遺之民,亦必難支。其中尤甚處,許令道臣詳具實狀,往復京司,今年則勿送京差,其外下去之處,亦自營邑另加察飭,使之從實收稅,毋或濫執。如有騷擾侵虐之端,小則自官禁斷,大則直報京司,以爲痛懲之地。京差擾民之弊,不獨本道爲然,諸道有免稅及屯土處,一竝以此意,預加申飭,俾有爲民祛弊之實效,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曰,京差之不爲下送,雖似防弊,而各邑之奸猾吏校輩,若因緣討索,則小民切骨之冤,反爲無處告訴之弊,尤豈不難處乎?京差之不送,實非定爲永式之事矣。奭周曰,日前以內需司所報江景浦收稅事,自本司草記稟處,而批旨提飭,又復申嚴矣。宮房折受魚鹽船稅之一竝革罷,移屬均廳,卽我英廟朝庚午受敎,而載在《大典》,永垂關和。庚午以前折受,自不當更論,往在丙子,以此事有籌司關飭,而臣適待罪湖西,備陳其爲疊稅之狀,遂因相臣之覆奏,卽蒙允可,置不擧論矣。其後之更爲收稅,未詳委折,而旣云給價賣得,亦已屢年擧行,且況有年前判下,則到今亦不可混入於冒占革罷之中。雖不得不依下敎行會本道,而此路一開之後,積年久罷之稅,各樣非法之徵,難保無聞風繼起之慮,此則無論某處,不可不一切嚴防。雖以本浦言之,科外侵漁之弊,旣承飭敎,庶可無憂,而壬午判下劃屬處外,若以其地界之附近,而有所濫及,則流害之浸淫滋蔓,亦必將無所紀極。今番飭令之下,該道雖不敢以本浦事更爲登聞,而此一款則許其糾察防禁,以爲杜絶後弊之地,恐不可已。大抵凡事之屬於內司、宮房者,與大農經賦之入有異,與民爭利之嫌,爲國斂怨之患,尤不容不倍加着念。繼今以後,每遇此等事,必須以損上益下爲先務,牽私害公爲至戒,然後上可以增光聖德,下可以懷保民生。伏願深留聖念焉。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甚好,當留念矣。本浦判下外,侵漁之弊禁斷事,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文科初試,開場不遠,而生、進中有停擧之人云。慶科事體,與他尤別,在前如此之時,亦多以特敎解停之例,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解停,可也。出擧條奭周日,貢市堂上一員,見方有闕,兼禮曹判書金逌根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卽伏見禮曹增廣設講事草記批旨,則依丁亥年例爲之事,命下矣。文科諸試之皆有講經,不但年前新創之節目。在昔英廟朝申明講規之時,大小諸科,無不設講,雖於節製之直赴殿試者,亦必待一經背誦後,始降成命。今玆節目,卽不過修明舊與,旣已定制之後,惟當遵而行之。況今文風不振,士趨日下,膠庠之間,殆不聞讀書之聲,甚至以對案咿唔,爲嘲笑之資。國之元氣,專在於士,士之所以爲士,專在於讀書,而今反以是爲羞恥,士旣不足以爲士,國亦安得以爲國哉?其爲世道之憂,誠不勝懍然寒心。此時勸勵作興之方,所當百倍加意。況在已設之講規,尤不宜廢閣不擧,而今番則以丁亥停講之故,爲擧子者,皆認以增廣之永不設講,罕有留意肄誦之人云。見今開講之期,不過一朔有餘,而大小科試,又在其間,若使之如例應講,責之以字句音讀之一一無差,則其在事勢,實亦難行。年少失學之人,咎由自作,固不足恤,而老儒實才之聰明不逮者,亦將不免有坐停之慮,此亦不可不念。成命旣降之後,雖不得更請設行,而自今以後,一依前定節目,凡有初試之科,毋或更爲停講之意,預先曉告於遠近多士,俾各專精致力於研經之工,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日,頃於各道試官之辭朝也,面諭丁寧懇惻,又自廟堂一一申飭,爲試官者,似當體國秉公,而今日京試試官,亦令政院,飭諭似好矣。上試則品級不卑,日前慈敎截嚴之下,豈有一分循私之念?但隨從雜亂之患,當自廟堂另加禁飭,而爲弊已久,恐難保其必有實效矣。大王大妃殿曰,飭敎之下,豈敢有行私之人乎?若或一分不公,是朝令不行,責有所歸矣。奭周曰,前後下敎,如是縷縷,今番則當別般察飭,而如有一毫徇私之習,事過後從重論勘,斷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曰,事過後自然知之,如有犯科者,則斷不容貸,而且以士子言之,得之不以其道,則雖他日進身,其能有何見識而致君澤民乎?奭周日,古人云欲事君而先欺君可乎。今番慈敎諄複懇惻,如或有犯法之人,則是罪浮於欺君也。且身在卿大夫之列,食君之祿,厚被恩數,夫孰不精白對揚乎?日前不置人類之敎,果爲切當矣。大王大妃殿曰,以殿庭科試言之,雜亂之習,爭鬨之聲,殊甚駭怪。稱以士子,而爲其父兄者,不爲敎率,豈不慨惜?士習如是,已無可論,試官不爲禁戢,其罪尤當何如哉?奭周曰,爲試官者,忘公徇私,率多取侮之事,實無矜式之美,士習淆雜,亦未必不由於是,而此無非臣等職在具膽,不能導率百僚之罪也。奭周曰,有司緊任之不得闕參於賓對者,自是格例。今日賓筵,備堂入參者雖多,而有司堂上則只有一人,事甚未安。懸病不進之有司堂上竝推考,後勿如是之意,另加申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各道民戶之漂頹,田畓之被災,極爲矜惻。在朝家奠接之道,自當靡不用極,而更思之,國計亦不可不念。若由是而年分過濫,則終無實效於民,而徒損經費而已,此則自廟堂嚴飭於諸道道臣處,好矣。奭周曰,田畓被災處結數蠲減之時,窮蔀民生,若蒙實惠,則其在損上益下之道,國計有不暇顧念,若由是而奸吏猾胥,多般幻弄,不無虛實相蒙之弊,則無益於民,有損於國,誠如慈敎矣。此則當另加申飭於諸道道臣,俾無虛濫之弊,而忠淸、慶尙兩道漂頹戶蠲恤之典,亦不可無一視之惠。慶尙道則人命多渰傷者,忠淸道則或七十戶或四十戶云,旣有他道已例,而若非一時一處十戶以上,則亦不可一體施行,更加詳査後處之爲好矣。奭周曰,華判李敏榮,卽領府事之子也,領府事欲爲就養,行將下往,此有已例,故相臣金載瓚,於其子金鑅莅華府時,亦爲往留云。且年前領府事郊外飮水調病之時,不爲請由,微稟筵中,使之從便往來,今亦依此許施爲好矣。華府華寧殿則無論大臣、閣臣,許令歷路奉審者,其在情理事體,俱爲合宜。今於領府事之行,若値奉審日次,則亦令奉審似好,故敢此替達矣。大王大妃殿曰,依此爲之,可也。啓錫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史官就座,大臣先退。仍命承史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檢校待敎趙斗淳,侍讀官李明迪,檢討官洪祐喆,假注書李珽,記注官李冀楨、金鳳梧,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伊川先生曰今人,止重於己之體也,十遍訖,命陳文義。明迪曰,衣食之必先父母者是孝也。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文王之聖,止於孝矣。然而一衣一食,不過是養口體,則孝之小者也,帝王之孝養志爲大。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祐喆曰,上番所陳,皆爲好矣。上曰,閣臣陳之。斗淳曰,知父母口體之重於己之口體者,天理也,至於愛己之子,重於父之子者,人慾也。天理人慾之界分,其間不以毫釐言,一衣一食,往往有理慾交關處,此古人所以丁寧垂訓者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儒臣、閣臣已有所陳,臣無容仰達者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迪讀自句踐反國,止命曰胥山,一遍訖,奏曰,惟人君勤於學問,聰明睿智,方寸之間,淡如方塘,瑩如明鏡,人臣之賢愚忠邪,莫逃於淵衷矣。彼夫差曷嘗爲學哉?以伯嚭之邪焉而認之爲忠,以子胥之忠焉而反謂之不忠,以至國破身亡,爲天下笑,笱究其本,則不學無術然耳。蓋群下之忠邪,其實不難知矣。諂諛之言,悅口如芻豢者,非忠也,邪也,讜直之論,逆耳如苦藥者,非邪也,忠也。然而苟不能篤學力行,以補聰明,綽乎有恕人容諫之量,則其亦難矣。伏願益勉講學之工,惟日孜孜焉。祐喆讀訖,奏曰,上番所陳切實,而其中疑難處,益加留心焉。斗淳讀訖,奏曰,天下萬事,志不立則事不集。夫差之臥薪,句踐之嘗膽,毋論其功效之如何,立志之堅且固,必欲辦是事做是業之苦心確操,有可以柯則,而學問之工,尤以立志爲先,志不立而有將有就,未之有也。伏願深留體念焉。啓錫讀訖,奏曰,儒臣、閣臣所陳皆切實,而其中疑難處,發問論辨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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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內閣進。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右副承旨沈啓錫緣故出。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尹穳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景在曰,三使臣留待。

○傳于李景在曰,三使臣入侍。

○傳于金景善曰,召對爲之。

○李景在啓曰,今日拜表時,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柳相弼,今日拜表,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閔泰鏞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秋奉審,本曹堂上當爲分詣,而參判李彦淳奉命出彊,參議權用經受由在外,景慕宮無進參之員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戶曹參判、參議前望單子入之,參判金弘根,參議徐念淳落點。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正言金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閔泰鏞,以承文院議政府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慕華館査對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金學淳,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工曹判書朴岐壽,參判李奎鉉,參議朴宗吉,俱以病不來。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奉室及毓祥宮正堂滲漏處修改吉日,以今日辰時,前以推擇啓下,毓祥宮還安祭香祝,亦當受香,而見今雨勢如此,土瓦全濕,修改之役,無以擧行,待晴更爲擇吉退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敬奉閣滲漏處修改,奉室修改時,同爲擧行事,前已啓下,而奉室修改,旣請退行,敬奉閣修改,一體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以兵曹言啓曰,宗廟大門東邊墻垣頹圮二處,西邊墻垣頹圮一處,今已畢築矣。守直衛軍,竝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光熙門北邊第一城廊近處體城四間許頹圮處,今八月初七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八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三使臣入侍時,左承旨李景在,假注書尹穳,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朴齊憲,正使金鏴,副使李彦淳,書狀官鄭載慶,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三使臣進前。鏴等進前奏職姓名。鏴奏曰,訓鍊僉正張有亨,可合軍官之任,今方帶去,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遠塗無事往還也。命賜藥物及扇子,仍命三使臣先退,鏴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景善,檢校直閣李景在,侍讀官李明廸,檢討官洪祐喆,假注書尹穳,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至於犬馬,止惑之甚矣,十遍訖,命陳文義,明廸曰,我東方立國規模,恰似宋朝,風俗亦略同焉。彼視兄弟如仇敵,傷風敗俗,莫此爲甚,故程夫子若是其憂歎。方今聖明在上,豈有此風,而第念閭巷愚蠢之民,亦安保其必無此俗乎?夫導率之化,專係於君德,君德成就,專係於講學,講學之工,又在乎無所間斷。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祐喆曰,上番所奏甚好,別無更達矣。上曰,閣臣陳之。景在曰,惑字之義,誠有可戒者。,此章中愛父母之子,輕於己之子云者,惑之大者,而雖以小者言之,飮食之悅口,豈不好矣,而進食不已,竟或過飽,適足受病。方冊之咿唔,孰不專意,而警惕或忽,雜念迷惑,其害立至。伏願此等字義,亦加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善曰,玉堂、閣臣所奏切實。伏望體念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講而奏文義。明廸讀自越十年生聚,止賜劍死,一遍訖,奏曰,十年一紀也,又十年,二紀也。二紀之間,生聚敎訓,始終如一,故能成伐吳之功矣,以此反隅,何事不然?《書》曰,念終始典于學,爲學之要,有始有終,然後可期進修之功。今於十讀之間,始終如一,一日講讀亦如是,一月講讀又如是,要在有始而有終,則其於聖學成就,必有其效。伏望留念焉。祐喆讀訖,奏曰,上番所奏甚好,而講學之無所間斷,是所望焉。景在讀訖,奏曰,文義別無敷衍可奏矣。景善讀訖,bb奏曰b臣亦無可奏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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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內閣進。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坐直。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尹穳。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未肅拜,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章煥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景在曰,卿宰、侍從罷散人,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初九日酌獻禮時,使之入參。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工曹參議朴宗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閔泰鏞,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秋大奉審,臣憙淳與本宮提調金在昌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以戶曹言啓曰,宗廟東西外墻頹圮處,今已完築,,依定式刻識年條後,改築間數及監董郞廳、看役、計士姓名書入,而工匠等姓名,依例載之謄錄,以爲後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右部千摠鄭邦采,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勉大亦,冒貸還木之在於後官,非但囚供之自明,道啓中吏鄕招辭,亦已指陳是白乎矣,停退穀之移施逋漢,係是不法之事,難免挪移之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兪章煥,檢校直閣李景在,侍讀官李明廸,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橫渠先生,止不要相學,十遍訖,命陳文義。明廸曰,臣於昨日,以導率二字,仰陳文義,而上章之若仇敵,此章之式相好,可見有宋導民之化,不及成周遠矣。夫民俗豈有古今之異.而亶係導率之如何。導率之要,又在乎講學,今日進講之際,徹頭徹尾無少間斷,猗歟,盡善而盡美矣。苟其每日如是,俛焉孶孶,則學問有緝熙之功,聲明暢洋溢之休,其將草偃風行,化民成俗,囿一世於雍熙敦睦之域。伏願益勉聖學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兄弟友愛,卽是秉彝之性,而此云不要相學,亦是垂戒之意也。蓋兄弟之和翕,實係於人君之導率而已。帝堯之以親九族,平章百姓,文王之至于兄弟,以御家邦,皆是率下之義也。聖主在上,化行俗美,則四方遠近,和樂且湛矣。伏願鑑察焉。上曰,閣臣陳之。景在曰,不要相學,專謂兄弟間不相效尤,各盡友恭之道,而學字本義,好事則不可不學矣。人君雖至尊至嚴,不恥下問,最爲聖德,故古有聞昌言則拜,亦有過賢者之閭式焉。不但求芻於今日,臨講之際,得失善惡,每每留神,監法警惕,不外乎是矣。伏願省察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儒臣、閣臣所陳,皆爲切實,臣無更達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廸讀自范蠡裝其輕寶,止稱陶朱、猗頓一遍訖,奏曰,此章雖無勤儉二字,而陶朱、猗頓,治産積居,貲至累萬,非勤且儉,則烏能如是乎?爲學之要,亦類是焉,非勤業則何以日就月將乎?治國之道,亦如是焉,非崇儉,則何以裕國阜民乎?所貴讀史之法,必究言外之旨。伏願體念焉。應龍讀訖,奏曰,懷重寶之寶字,金銀珠玉之謂也。在昔齊王、魏王,各言其國之寶,而魏王所寶,寶其十珠,齊王所寶,寶其四臣,以十珠而比四臣,則不足謂之寶也,以四臣而比十珠,則孰不謂之寶也?魏王之寶,雖曰玲瓏,而但照十二乘矣,齊王之寶,使備盜賊,則將照千里矣,珠玉之寶,曷嘗若賢輔之寶哉?是以《楚書》亦曰,惟善以爲寶。伏願體念焉。景在讀訖,奏曰,大畜牛羊,貲擬王公,則似可人人之所可得,而當時言富者,只稱陶朱、猗頓,雖此微物,順其性恤其力,然後始乃蕃殖也,明矣。譬若多積書籍,不事看讀,猶可人人得力乎?決無是理,則必也沈潛玩繹,擴充其才,然後始爲學問。伏願體念焉。章煥讀訖,奏曰,范蠡越人,而齊王賢而相之,戰國之君,猶尙如此,足爲後世之稱道。況今聖明誠心求賢,與共爲治,則人才雖曰渺然,豈無需世之良材乎?伏願極加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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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齋直。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齋宿。左副承旨閔泰鏞齋宿。右副承旨沈啓錫齋宿。同副承旨金景善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齋宿尹穳齋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未肅拜,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召對爲之。

○徐憙淳啓曰,本院日記,自庚申七月至甲午十一月,次次輸送實錄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啓錫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金履載,副護軍林東鎭,副司果金鼎元、金洛駿、姜斗煥,以上竝單付。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孝和殿酌獻禮親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今八月初九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八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閔泰鏞,侍讀官李明廸,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尹穳,記注官金鳳梧,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猶似也,止施之而已,十遍訖,命陳文義。明廸曰,施之而已,則克盡在我之道矣。一施再施,施之不已,豈施之而已哉?必有所感化者。此非但兄弟爲然,以次待人,孰不感化?況人君雨露之澤,施之又施,則雖蚩蠢之類,豈有不欣然嚮化乎?譬之講學亦然,一讀再讀,讀之不已,自然習孰gg習熟g,豈有難哉?古人讀書,喩諸射蝨,懸蝨而射之,一射再射,射之不已,精神所湊,蝨大於車輪,竟亦發無不中,三隅而反,其理甚明。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凡百事爲,旣有其始,則宜有其終,而不能終者,蓋其心力,不能專一之致也。《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書》曰,念終始典于學,此莫非終始之謂也。以今日殿下講學言之,則自一遍至十遍爲始終,而潛心玩味,有始有終,日就月將,緝熙光明,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憙淳曰,此章文義,玉堂已盡達,臣無容更達,而大抵此章之義,以兄弟爲言,兄弟卽同氣而異體者,豈有自相疎薄之理?但人之患,在於施之不見報則輟,兄弟之間,何論報施,而設或兄有不友,弟當盡其恭而已,弟或不恭,兄當致其友而已,豈有相學之嘆哉?以此反隅,人君治化,盡其導率之方,則雖或有梗化之民,畢竟同歸於雨露之澤矣。以前日所講《史略》中,越裳氏重三驛而來者言之,文、武之時,禮樂彬興,至于成王,治化日隆,惟彼越裳逖遠之國,猶且向化而來獻白雉。以此推之,都在於君德之普施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泰鏞曰,施之不見報則輟云者,卽己施而彼不報則中止之謂也。我以好心施之,而彼不見答,則人情易於中輟,兄弟之至親猶然,他可推也。雖以講讀一事言,見今殿下日開講筵,晉接臣僚,如臣不似,學識魯莽,其於裨補之方,啓沃之責,不能實心仰贊,愧乏報答之悃,而自上不可以此,而遂輟實心求益之意,致有欠於終始典學之道。竊願深推己施之義,常常提輟,則臣等亦當相告感悅之不暇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廸讀自蔡姬姓,止所封也,一遍訖,奏曰,蔡叔流言,周公征之,子能幹父,茅土依舊,此可見聖人之各適經權,至公無私之心。況人君之心,如天地日月,至公無私,然後可無一夫不獲之歎。伏望留念焉。應龍一遍訖,奏曰,此云率德者,稱其文王之德也。以文王之孫,而循文王之德者,不亦宜乎?竊伏念我國列聖朝以來,懋昭大德,世趾其美,而深仁厚澤,至今洽然,金科玉條,依舊燦然,猗歟盛矣。曷不休哉?程夫子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殿下,恪遵先朝之舊規,則德日新而不患不到聖人之域矣,體念焉。憙淳一遍訖,奏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奏矣。泰鏞一遍訖,奏曰,今此二國,本無事蹟,不過數行,無可奏之文義,而每於文義之際,自上俯賜問難,然後當有講讀之實效,循例讀奏,掩卷而退,下情不勝抑菀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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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和殿,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酌獻禮後,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憙淳啓曰,假注書尹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泰鏞曰,孝和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別單書入。

○傳于閔泰鏞曰,禮房承旨加資。

○以孝和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別單,傳于閔泰鏞曰,贊禮兼禮曹判書金逌根,內下大豹皮一令賜給,典祀官奉常正金樂壽,殿司參奉洪稷榮,竝兒馬一匹賜給,執禮行副護軍李羲肇,執尊副司果趙錫龜,大祝副司果趙鶴年,左通禮成龍申,右通禮吳甲良,竝加資,盥洗位兵曹佐郞李秉德、金基煥,爵洗位禮曹佐郞崔岡鎭、康國龍,贊者引儀李悌寬、趙秉璿,謁者兼引儀李榕、方允弼,贊引假引儀劉錫祥、金汝淳,祭監監察黃命顯、朴載鳳,香陪官典籍朴思彙,祭文正書忠義衛李鉉壽,竝上弦弓一張賜給,本殿參奉洪稷榮、李根天竝陞六,贊儀金履豐,東西唱引儀李悌寬、趙秉璿竝陞敍,其餘守僕、員役,竝考例施賞。

○傳于閔泰鏞曰,祭侍申寬吉、鄭喜常竝加資。

○傳于閔泰鏞曰,今番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授。

○傳于閔泰鏞曰,明日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司諫黃浩民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昨臘適忝納言,賓對有命,不得不冒沒登筵。全昧臺例,只爲書進所懷,不爲傳啓,至被大僚請罷之擧,臣滿心慙悚,無地自容。今於夢想之外,伏奉薇垣除旨,連違召命,不敢進身,迺者義重參班,以伸叨謝之忱,而難冒之情,今固自如,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閔泰鏞,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八月初九日辰時,上詣孝和殿。酌獻禮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同副承旨金景善,假注書李珽、尹穳,別兼春秋朴齊憲、徐憲淳,提學徐有榘,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御布裹翼善冠、布團領,乘輿至宣化門。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以次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乘輿出協陽門,由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至齋室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室。少頃,通禮跪啓請出次,上詣板位西向立,通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拜禮。仍陞詣殿內奉審訖,還入齋室,諸臣問安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出齋室,贊禮前導,由東夾門以入,詣板位,贊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東向立,憙淳酌酒,景善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憙淳奉香,景善奉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憙淳等還奠爐盒于案,退出。憙淳以爵跪進,贊禮跪啓請執爵獻爵,上執爵以授景善,景善奉奠于神位前,大祝奉祝文讀訖。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贊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大祝奉祝板以進。執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出東夾門,還入齋室,諸臣問安訖。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齋室乘輿。奉朝賀南公轍,領府事李相璜,左議政洪奭周,右議政朴宗薰,以次進前奏曰,當今日行酌獻禮,伏想聖慕益新。又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景化門、銅龍門,入協陽門,命出標信解嚴,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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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右副承旨沈啓錫。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瑛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左副承旨閔泰鏞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承旨兪章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尹穳改差,代以黃晦瑛爲假注書。

○閔泰鏞,以吏批言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徐憙淳今陞資憲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後兼都承旨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竝牌招不進,右副承旨沈啓錫進。以鄭顯璞爲左通禮,丁庠敎爲右通禮,洪稷榮爲繕工主簿,李羲書、趙基亨爲孝和殿參奉,行都承旨徐憙淳今加資憲,行副護軍李羲肇今加嘉善,副司果趙錫龜、趙鶴年,左通禮成龍申,右通禮吳甲良以上,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幼學鄭台煥年七十一今超通政,侍從臣鄭載慶父,幼學盧尙虎年七十一今超通政,侍從臣盧時懋父,竝加資事承傳。兼都承旨單徐憙淳,知實錄事單徐憙淳。

○沈啓錫,以兵批言啓曰,都承旨徐憙淳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資憲,知中樞當爲下批,而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參判李嘉愚,參議申在獻病,參知李竣祜入直進,左副承旨閔泰鏞進,知事單都承旨徐憙淳,上護軍徐俊輔,護軍李彦淳、李羲肇,副護軍權用經、具齡錫、趙錫龜、趙鶴年、成龍申、吳甲良、鄭台煥、盧尙虎,副司果李根天以上竝單付,知事作闕單徐俊輔。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畊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以右承旨兪章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閔泰鏞,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徐憙淳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本廳堂上金鏴,郞廳鄭在絅奉命出疆,林基洙有實病,竝減下,前堂上金履載旣已敍用,郞廳金龍洛自鄕上來,竝還差,仍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三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李敏德,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其代依承傳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顯英爲內禁將。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東萊府使李鐸遠,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實𧏮旣云難强,則邊門重地,有不可一任其瘝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楊州牧使柳基常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狼川前前縣監孟明淳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天安前郡守鄭埴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海南兼任靈巖郡守李重榮,泰安兼任瑞山郡守朴來永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李重榮段,刑推得情,朴來永段,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李重榮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掌苑署進排官李啓重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中部都事徐用輔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茂山前府使李勉大矣本府議啓內,冒貸還木之在於後官,非但囚供之自明,道啓中吏鄕招辭,亦已指陳是白乎矣,停退穀之移施逋漢,係是不法之事,難免那移之律,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獻納朴時源疏曰,伏以,臣遐鄕一棄物也,樗櫟之材,自來冗散,蒲柳之質,又此衰朽,一息如綫,萬念都灰,忽於六月旬間,伏奉納言除旨,恩褫纔月。又以是職,特垂天點,繼又馹召恩命,遠墜荒濱,臣於病伏涔涔之中,驚惶踧踖,罔知攸措。竊伏惟,臣自顧蕪陋,百不猶人,而恩除絡繹,若是稠疊,臣於未死之前,何以得此殊渥,而在淸朝愼簡之道,恐不可輕授匪人,俾叨匪據也。臣雖至愚,粗聞古人不俟駕之義,況今弓劍之眞遊漸邈,羹墻之聖慕益篤,朝野普慟,愈久愈新,秉彝未泯,豈敢不𨃃蹶奔走,粗伸義分之萬一哉?第臣犬馬之齒,已迫癃痼,目幾全盲,脚又半痺,兼以痰癖之症,左右交攻,頹伏窮廬,蠢動無路,恩諭之下,未敢偃息,艱曳病軀,馳到郡治,而眇跛莫强,前進末由,情私危蹙,已無可言,而逋慢之罪,實所難逭,玆從縣道,冒陳自列之章。伏乞天地父母,察臣不稱之實,諒臣難强之狀,特命褫斥臣職,以重言責,以安私分焉。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則何敢贅陳他說,而區區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已,敢陳芻蕘之說,以備芹曝之獻,伏惟聖明垂察焉。臣於今春,忝帶亞憲,猥陳微懇,恭俟譴罰,伏蒙聖度虛受,溫批誕降,臣雙擎拜稽,仰戴鴻私,感涕交逬,迨今未弛,其時疏陳,蓋曰,敦聖學恤民隱兩條,而愚衷耿結,不得不因是而敷演之,昔朱夫子之前後封事,縷縷乎講學之方,眷眷乎字撫之道,蓋治謨之本,不外乎斯,故重複而不爲煩也。猗歟緝熙聖學,卽我祖宗朝家傳之法,而矧在今初服,將就光明,實繼述之元符也。方今講筵日開,睿學漸進,入域含生,孰不歡欣鼓舞,而古聖王盤銘,必曰,苟日新又日新,則蒙養聖功,固不可斯須暫忽也。夫學之目,有曰,致知焉,卽《大學》所謂知至而后意誠者也。有曰,立志焉,卽孔夫子所稱十有五而志于學者也。推極吾之知識,欲其所知無不盡,先立吾之心志,欲其以斯道爲準的者,是蓋大人之學也。是以《大學》章句之釋知止曰,知之則志有定向,斯蓋兼致知立志言也。《大學》之道固自《小學》進,故程夫子以爲,從灑掃應對上,便可到精義入神,朱夫子曰,學之大小,固有不同,然其爲道則一,是以先正臣文純公李滉《聖學十圖》,第三置《小學圈》,第四置《大學圈》,蓋以幼而《小學》爲《大學》之基本,長而《大學》收《小學》之成功,相待而成,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臣愚竊伏願,《小學》一部,日賜進講,使卷裏之許多節目,瀜會貫通,體驗實踐,則《大學》之修齊治平,將由是而進矣,豈不猗歟盛哉?昔程叔子爲講官,疏請今日之至大至急,專在於輔養上德,而輔養之道,必須涵養薰陶,成就德性,又請太皇大后後楹垂簾,時一臨講,省察主上進業,且乞令講官至簾前,問上進學次第,夫以宣仁聖德,伊川氏以是陳勉,則臣愚死罪,竊敢以延和聽講事,仰請於今日也,當今民隱不可以更僕數也。倉廩蓋爲民設,而今也虛分實捧,甁罌冬罄,軍布國用之所須,而今也則隣徵族斂,杼柚日空,最是白骨徵布,減傷和氣者也。臣於春疏,敢以實陳,至於釐革之道,非臣淺見之所敢妄議,而竊以損上益下四字,仰溷於字恤仁覆之下也。況今連歲大歉之餘,流亡未盡安接,至於今歲,旱旣初甚,潦又繼淫,懷襄之慘,比前尤酷,以臣鄕里見聞者言之,則十里長郊,盡爲魚窟,一面閭閻,幾皆蛙竈,田旣無秋,宅又無庇,流離蕩柝,殆將無邑,雖守宰之苦心殫力,如蜀犀之李氷,杭堤之蘇軾,恐無着手處耳。上天同雲,無地不然,則區區漆嫠之思,恐未知爲幾箇榮州,貽乙丙宵旰之憂也,此草野臣之瞻天望日,夙宵仰慮者也。竊伏願我殿下,惟以疾敬德諴小民,爲根本做去,則弊瘼漸次消融,墊溺亦可拯救,其要則只在乎敦聖學三字符而已。嗚呼,今日可言之事,固無限,而臣識短神耗,未敢張皇,而姑以目前事言之,今之科弊,何其棼然也?擧子之鑽穴潛窺,曲徑旁趨,而廉隅焉全喪,試券預書,全篇用套,而文體焉都壞,以至會圍之攔入,外製之飛投,而紀綱焉盡隳,夫科文,經學之蠧,而此等數弊,又是科文之賊也。此而不禁,則文風安得以振,士趨安得以正哉?況今初元飾慶之會,莪化方新,槐期漸迫,八域多士,拭目顒瞻,則尤宜益恢公道,快湔流弊。伏願殿下,董飭群工,嚴立科制,以闡一元淸明之政,以答群生顒戴之望焉。臣以遐遠之跡,聾瞽之見,言不知裁,自速猥越之誅,伏惟聖明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體念而下款事,令廟堂從長講究施行,爾職已遞矣。

○乙未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左副承旨閔泰鏞,檢校直閣李景在,假注書李珽,記注官李冀禎、張鉉喆,以次進伏。醫官金漢雋、金殷相、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等進前奏曰,當昨日孝和殿酌獻禮親行,聖慕克伸,勞動旣多,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入診乎?上可之。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宗薰曰,昨今兩日,日候稍解,而其前則過涼,衣襨之節,必致溫,居處之時,亦勿觸冷,伏望矣。又奏曰,本院年例進上藥蟹,待其成熟,自今以後,限三十次以入矣。上曰,唯。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侍讀官李明迪,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尹穳,記注官李冀楨、張鉉喆,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伊川先生曰,近世,止以敬爲主也,十遍訖。命陳文義。明迪曰,非但君臣朋友以敬爲主也。《書》曰,疾敬德,《禮》曰,毋不敬。今殿下當坐則必敬之,當立則必敬之,對案冊則敬以對之,讀經史則敬以讀之,凡動靜云爲,無所不敬焉。至若君臣之間,亦須敬之,而御衆以寬,則人君之德,當以寬爲主也。臣事君以忠,則人臣之義,亦當以忠爲主也,似此文義,伏願沈潛翫味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君臣之義,如父子之親,朋友之交,兄弟之誼,有曰,鴻毛遇順風,此是君臣相遇之謂也,又曰,擬結金蘭契,此乃朋友相交之謂也。君臣之際,朋友之間,要久之道,只在於一敬字矣。盡其敬而致其敬,則亦豈有不能久之理乎?臣請以講筵言之。朱夫子曰,久然後有徵驗,伏願長久講學,則自有光明之驗矣,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上下番儒臣,皆陳敬字之義矣,主敬之工,惟在於專心致一,蓋心不專則無以主敬,殿下臨筵開講之時,以敬爲主,專心於講讀,則十遍之內,必無差誤間斷之歎,如或放心,則句讀之際,不得專精。伏願加意於敬字上用工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迪讀自後世至春秋,至宋襄之仁,一遍訖。奏曰,世俗所謂庸愚之人,必曰,宋襄之仁,仁是四德之首,而至於宋襄,則豈眞仁乎哉?善固美名,而徒善無用,恭是禮也,而足恭非禮,拜者敬也,亦有泰拜之嫌,淸者潔也,或有淸虛之譏,廉是君子之風,而於陵之廉,無所用矣。愛是賢人之德,而墨子之愛,無足稱焉,是知宋襄之仁,非仁也。至若聖人之仁,則實爲君德之元符,可不懋哉?伏願留念焉。應龍讀訖奏曰,宋襄之仁,豈可謂之仁乎?覇者假仁義而欲覇諸侯則此非仁也,爲楚所敗則亦非bb仁b也,其仁如天之仁,帝堯之仁也,邠人曰,仁人之仁,古公之仁也。帝堯之仁,古公之仁,卽是天地生物之心也,伏願澄省焉。啓錫讀訖奏曰,上下儒臣所奏,皆爲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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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坐直。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式暇。左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右副承旨沈啓錫。同副承旨金景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黃晦瑛。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寧園陵上莎草失火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泰鏞曰,孝成殿望祭,兼秋夕祭攝行磨鍊。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李景在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兼都承旨徐憙淳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閔泰鏞,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昭寧園守奉官所報,則去夜二更量,本園園上魂遊石西邊上,意外火起,趁卽撲滅,而延及園上,莎草被燒處,以木尺尺量,則長爲二尺餘,廣爲二尺云矣。莫重園上,有此千萬意外之變,極爲驚悚,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三日設行,而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當日入番守僕等,令本牧嚴囚,失火根因,各別究覈,當該入直官員常時不能審愼之罪,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啓曰,兼禮曹判書金逌根,以昭寧園園上莎草失火處奉審事,今方出去矣。兼帶訓鍊大將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御將兼察。

○又啓曰,訓鍊大將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訓鍊大將趙萬永,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以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果川縣監鄭冑錫,以其將校之棍治,處以自已之被勘,投納印符,擧措駭妄,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閔泰鏞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捉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晩敎爲果川縣監。

○以平安監司李紀淵狀啓,德川郡守沈命永身死事,傳于閔泰鏞曰,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使之明日下送。

○備邊司,以閔永勳爲東萊府使。

○徐憙淳,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三日行昭寧園慰安祭時,本園兩官當爲備員將事,而守奉官金應弼,方在拿命中,爲先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老商爲昭寧園守奉官。

○吏曹口傳政事,兼知實錄事單金履載,兼實錄記注官單金龍洛。

○閔泰鏞,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夕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年刑官,司饔院官員及時任玉堂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戶曹言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金在三狀啓啓下者,則德山、靑陽稅穀竝載船一隻,到洪州致敗,敗船監色,沙格情節究覈及兩邑穀主官論罪等事,待具格報來,依定式論列陳聞爲辭矣。謹稽《大典通編漕轉條》,有曰,致敗處距本官一日程,則拯米及乾劣米,本官獨當改色,今此稅船致敗,雖曰洪州境內,距德山爲十五里,距靑陽爲三十里,則本官自當改色上納,而該道之視同多日行船,越境致敗,循例登聞,有違法典,亦關後弊,該道臣推考,德山、靑陽兩邑稅穀,卽爲改色,不日上納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均役廳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金興根狀啓,則枚擧蝟島僉使孫景瑞,古群山僉使曺壽昌牒呈以爲,兩島漁農,連値歉荒,應稅無路,若因公稅之重,期欲準摠,則畢竟渙散,其勢必至,與其準摠不得而民稅俱失,無寧另加存恤,俾責來效,蝟島稅錢中今年退限條七百兩外一千七十一兩六錢,古群山稅錢中明年復摠條七百六十一兩外四百二十兩,漁戶稍集間竝姑權減事,請令該廳稟旨分付矣。海稅卽給代所需,出入有數,査其新加,頉彼陳廢,俾無減於元摠,事目法意,本自截嚴,而近來稅法蕩然,親現則絶無而僅有,陳頉則年增而歲加,言念國計,誠非細慮,所以有前日之靳許也。今此道啓,至以民稅俱失爲辭,則其在軫民隱之政,有不可一向防塞,而經費亦不可遽減,則有難準數輒施,蝟島稅錢中竝今年退限條一千二百兩,古群山稅錢中竝明年復摠條九百兩,姑令權減,而若其限年,惟當視其豐歉,固不可硬定,而如無一切定限,則亦不無夤緣遷就之弊,特許限三年減摠,使彼島民,得以紓力奠居,而當現之有漏,元摠之見縮,此專由於道臣不能核實之致,申飭道臣,一依事目,另加搜檢,期有準摠之效,無徒煩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以禮曹言啓曰,昭寧園園上失火,出於千萬意外,不勝驚悚,自上當有避正殿,減膳三日之節,依例磨鍊節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趙熙錫,景福宮衛將金信喆、邊弘奎,慶熙宮衛將金正賢,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本營諸將官射講時,哨官趙義鎭、安愼良、白性鎭,三技俱爲無分,依定式竝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勉大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李勉大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遂安郡位羅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罪人金碩本以凶狡之類,敢生希覬之心,替入壽進宮內,三次放火等情節,旣已箇箇承款,旣係一律,報議政府詳覈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鐵山鄭奉伊獄事段,子爲父隱,人理卽然,替母自當,咸稱其孝,獄情疑眩,不必更覈,而道臣所請,實有意見,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又啓目粘連,熙川梁致浩獄事段,燈檠板之揮打致死,梁致浩之初招自服,則鬪鬨札因,傷損緊歇,不須更論,如法償命,而卽地請償,視死如歸,至呼隻子,甘心受打,似此獄情,付之惟輕,而律無可據,事係變例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中和金京甲獄事段,房內之人,推擠一人,與門外人相迫,縱有看證,金光哲之立證,而服麻油禱家神,執症旣不眞的,道臣疏放之請,恐合欽恤之義,而人命至重,獄體莫嚴,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平壤韓德兼獄事段,往日無怨,近日無讐,則揮刀腸出,當下致死,有心無固,不可論,訊推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順川李成念獄事段,初檢則曰,折項,覆檢則曰,氣絶,兩檢實因,未能歸一,故道臣以此起款,而無論折項與氣絶,安頭巨死則死矣依前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安州邊京祿獄事段,昏夜滾鬪,衆人雜遝,則瓦片之落自誰手,無以認得,邊京延前已致死,京祿今又償命,則殆近一死兩償,如此獄情,多從惟輕,而獄體至重,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京囚姜召史段,或以平問,或加刑訊,三次盤詰,一向呑吐,情節無路覈得,獄案依前涉疑,更爲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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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緣故出。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右副承旨沈啓錫。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瑛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未肅拜,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兼都承旨徐憙淳,纔已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禮換房。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碩柱爲德川郡守。

○李景在,以義禁府言啓曰,昭寧園守奉官金應弼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金應弼方在直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待替直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bb府b言啓曰,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內,果川縣監鄭冑錫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鄭冑錫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金在三狀啓內,洪州牧使洪徹榮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洪徹榮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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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內閣進。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右副承旨沈啓錫。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黃晦瑛。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自人定至夜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未肅拜,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差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泰鏞啓曰,副應敎李㙽,副校理金錫淳,修撰宋能圭,副修撰權溭在外,副校理李明廸,修撰宋應龍,副修撰洪祐喆差祭,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徐戴淳,校理沈宜升、李公翼,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泰鏞曰,奉審大臣以下留待。

○傳于閔泰鏞曰,奉審大臣以下入侍。

○以應敎徐戴淳,校理沈宜升、李公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昭寧園莎草失火,萬萬驚悚,常時不能察飭,惶恐待罪事,傳于閔泰鏞曰,勿待罪事,回諭。

○閔泰鏞,以禮曹言啓曰,昭寧園園上失火,自上避正殿,減膳三日而止事,已爲磨鍊啓下矣。三日之限,止於今日,來十四日還御正殿,復常膳等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閔泰鏞,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白東奎,直講權馦、朴龍九俱爲差祭,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崇禮門東邊第一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女墻仍爲始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乙未八月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昭寧園失火處奉審大臣以下入侍時,左副承旨閔泰鏞,假注書黃晦瑛,記注官李冀楨,別兼春秋徐憲淳,左議政洪奭周,兼禮曹判書金逌根,觀象監提調朴周壽,繕工監提調李止淵,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進前奏曰,秋序已半,近日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曰,莫重園上,意外失火,被燒大小,無論如何,驚悚實爲萬萬。奭周曰,臣等馳詣詳細看審,失火處圖形入啓矣。大王大妃殿曰,狀啓圖形,雖已見之,第爲詳陳也。奭周曰,以營造尺尺量,則瑩域下被燒處爲四尺許,延及瑩域上隅者,亦爲四尺許,而廣則雖有相異,亦不出四尺內外矣。當日二更時,園守僕適往入直官所住處,歸路望見園上有火光,蒼黃呼告,相率登聚,旋卽撲滅,實爲萬幸。若値夜深人靜之時,則實不知至於何境,下情之驚懍,無容爲言矣。大王大妃殿曰,失火根因,果有端緖耶?奭周曰,以地形觀之,深山半夜,人跡罕到,樵牧來往,亦無可論,而且燼餘枯柴乾葉,明有爇薪之迹,守僕輩收置以示,故奉審諸臣等俱目擊矣,不可不到底究覈,以施當律矣。大王大妃殿曰,事關莫重,不可尋常究治,而近來捕校輩擧皆不善跟捕云。各別擇定,使之譏詗,可也。奭周曰,以事體言之,則固當京外合力譏捕,而京捕校出送則慮或爲弊之端,使畿營專意擧行,期於捉得,而地方官卽楊州,以討捕衙門,亦有捕校矣。奭周曰,沿路農形,或有耕而不穫者,或有穗而未成實者,所見甚悶,而其中高陽爲甚,此雖年災之通患,此邑則山陵之役,往來爲弊,亦不無害農之端,其在顧恤之道,不可無區別之典,玆敢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年事如是,言念民情,誠爲沓沓,從當有別般區劃也。奭周曰,今番初試,慈敎截嚴懇惻,出榜後所聞無用私云,幸甚,而隨從輩禁斷之節,奉承令飭,靡不用極,而別無顯勝之效,臣切慙悚,如干見捉,亦姑未詳虛實,故令該曹詳査科治,不必更爲煩稟矣。見今大科當前,比諸監試,尤爲自別,伏願臨時更加另飭,使之益勉,以示朝家恢公之地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近來紀綱解弛,致有此科弊,良可歎也,從當更飭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止淵進前奏曰,慕華館楊經理去思碑改刻事,前已筵稟矣。今方始役,改刻之際,不可不追記其實文則以文衡撰出,書則令卿宰中善書者書寫,而此雖非啓下事,當塡以奉敎撰,奉敎書,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唯,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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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坐直。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暎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閔泰鏞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閔泰鏞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徐戴淳差祭,校理沈宜升、李公翼,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沈宜升、李公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閔泰鏞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沈宜升、李公翼,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朴長輿。

○閔泰鏞,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今望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昭寧園園上莎草失火處修改,令該曹擇吉擧行事,奉審狀啓啓下矣。修改日字,問于日官,則以爲,酉坐園寢,今年內有拘忌,無以擇吉云。莫重修改,不得趁時擧行,雖極悚悶,事勢旣如是,則今年內不得遽議,姑先以乾莎,隨便蓋覆,修改之節,待開春擇吉擧行,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內,楊州牧使柳基常,原定兼官抱川縣監沈興祖罪狀,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柳基常前以他罪,方在就囚中,待開坐捧供,沈興祖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金在三狀啓內,靑陽縣監李象斗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象斗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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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內閣直。右承旨兪章煥坐直。左副承旨閔泰鏞緣故出。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黃晦暎。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右承旨兪章煥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泰鏞曰,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閔泰鏞,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徐憙淳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今日晝茶禮親行時,承旨當爲備員,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校理沈宜升、李公翼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徐憙淳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沈宜升、李公翼旣有只推之命,與應敎徐戴淳,副校理李明廸,修撰宋應龍,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閔泰鏞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領敦寧永平、原州等地掃墳時,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傳于徐憙淳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牌不進,兼都承旨徐憙淳進。以朴有壽爲漢城庶尹,李寅在爲社稷令,成道默爲洪川牧使,金章淳爲靑陽縣監,東萊府使單閔永勳,贈吏參徐應輔贈吏判例兼,知事徐憙淳考。

○沈啓錫,以備邊司言啓曰,科場申飭,自來截嚴,今番慈敎,尤何等諄複,而監試一二所隨從雜亂之弊,猶復如前,不善董飭之罪,臣實爲首,誠不勝萬萬悚懍。東堂開場,又在迫近,其所操束之方,謹當倍加惕念,而日前試圍,分遣本司郞廳摘奸矣。二所進去郞廳李儒城,諸般擧行,最爲不勤,不惟不能捉得奸狀,顯有容護干涉之跡,聽聞所及,狼藉難掩,其在懲一勵百之政,不可無別樣嚴勘,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景在曰,苟有一分紀綱,身爲摘奸郞廳,寧有如許無嚴之習?令該府拿問嚴勘,施以加倍之律。

○兵批,判書金在昌進,參判李嘉愚病,參議申在獻入直進,參知李竣祜病,右副承旨沈啓錫進。啓曰,知訓鍊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從二品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魯敬爲都摠管,李惟秀爲知訓鍊,閔致默爲宣傳官,吳守根、辛鎭國爲景福將,羅應純爲慶熙將,權誨爲訓鍊僉正,李容象、李光秀爲備邊郞,金相宇爲水原中軍,副護軍單趙熙錫。

○徐憙淳,以吏曹言啓曰,因全羅監司金興根狀啓興陽縣監尹守鳳,以覲親事,受由上京,已過兩朔,尙不還任,見今秋務漸殷,檢田在卽,此際曠官,一時可悶,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啓下矣。自臣曹催促,則親病沈重,不得下去云。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再政。以趙箕淳爲工曹正郞,金錫喜爲司宰僉正,洪守一爲長陵令,朴醇壽爲景慕宮令,李錫遠爲興陽縣監。

○兵批,再政。以洪大赫爲宣傳官,鄭得用爲訓鍊判官,趙邦和爲武兼,同知單吳守根,副護軍單李鐸遠。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持平鄭載慶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司諫黃浩民,獻納嚴錫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閔泰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以應敎徐戴淳,校理沈宜升、李公翼,副校理李明廸,修撰宋應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閔泰鏞,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金道喜移文,則以爲,陽城縣鄕校聖殿正間滲漏樑木折傷,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陽城縣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今八月十九日增廣文科初試時,兩參奉及執事忠義俱爲觀光云矣。忠義假官,依前例自臣曹別單單付以入,而參奉代假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伊川幼學申在旻所志,則以爲,同生兄在晟,嫡妾俱無子,以同生弟在顯第二子斗陳,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在晟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申在旻所訴旣如此,依定式申在顯第二子斗陳,立爲申在晟之後,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曺鳳振狀啓,則以爲,見今乖沴熾蔓,瘡痍未蘇,兼値科場策應多端,此時行部,貽弊可悶,今秋北巡姑爲停止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春秋巡部,法意有在,而災歲擾民,亦所當念本道飢沴之形,北關較甚於南關,道臣停巡之請,必有所斟量而然。今秋北巡,許令依所請停止,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御營廳字內丹鳳門東邊宮墻四間許頹圮處,今八月十六日爲始,三營合力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柳基常亦,社壇守護,何等愼嚴,而以致被燒之境,其不能審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孟明淳亦,還穀虛勘,至過三千餘石是白乎則,配錮之典,自有定式,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埴亦,實因做錯,事極駭然,揆以獄體,難免當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徐用輔亦,失火之由,晩報該府,身爲部官,溺職之罪,有難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啓重亦,享需所用,何等審愼,而進排果品,至於傷損,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重榮段,漕船裝發,以致晩時,揆以法例,誠極可駭,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朴來永段,稅船致敗,旣在掌內,不善護送之罪,在所難免,依本律罷黜勘放,何如?判付。啓,依允。

○大護軍金履載疏曰,伏以,臣以無似,向忝居留之任,才疎識闇,不能事事,隨處顚錯,自速愆殃,納符之後,旋有大臣之奏罷,一則曰,專擅,二則曰,踰越,卽無論事大小得失,專擅則犯分也,踰越則蔑法也。凡有官守,迺不虔共于厥職,犯分蔑法,則率以官刑,合置何辟,臣方以罪大勘薄,益懷惶恧蹙蹙,靡所容措。不意收敍,出於特旨,實錄之銜,亦復還差,臣固當祗肅恩命,竭蹶趨事之不暇,而顧負重辜,倖逭嚴誅,不思泥首而訟愆,乃復束帶而供職,則臣所不敢,人且謂何?玆敢冒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選部,永削仕籍,仍令攸司,更擬當勘之律,俾朝綱得伸,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來論罷,出於官箴,何必深引乎?

○兼都承旨徐憙淳疏曰,伏以,流光嬗變,秋序已殷,伏惟聖心皇瞿,撫時增慟,而孝和殿親酌禮成,誠展報本,宸慕僾然,益復如新。凡今盈庭臣僚,孰不感古愴今,擧切於戲之思,而況臣以昔日邇密之蹤,叨是日近侍之列,周旋於焄蒿悽愴之間,昵覲於盥薦興頫之際,執事與榮,微忱少伸,若驚若喜,心無止屆,自不禁淸淚之無從,豈意以臣之職忝該房?宸判特下,恩資有命,與顯相諸臣,一例蒙恩,臣聞命惝怳,歷日震惕,益不知所以自措,方擬控籲,仰請恩諒,際伏聞西園失火之報,上下驚悚,義先感簉,又値齋直,召牌儼臨,冒昧一肅,諒不獲已,而退自循省,益增靦汗,亦不敢以已肅而固有之也。臣本無似,靡所短長,徒藉先蔭,幸逢明時,偏荷我兩先朝不世之殊遇,涵濡於雨露之澤,衣被於日月之光,淸塗華轍,不離禁近之班,彯纓結綬,猥從大夫之後,居然二十年如一日,點檢成就,咸歸大造,感激圖報,彝性所同,而出入禁闥,未有一言之獻替,宣力四方,未有一事之裨補,每懷慙懼,如集于木,而自遭攀髯之痛,莫遂蓐蟻之願,頑然苟活,萬念灰冷,一切榮觀,尤非夢寐之所到,而今乃夤緣事會,反爲媒寵之歸,俯仰今昔,感愧交集,況臣所叨之資,卽淸朝之峻秩也。班隆八座,位逼三孤,自古膺是簡者,或以德進,或以才用,敷納則以言,明試則以功,遴選之重,與他逈異,雖以耆舊宿望,莫不逡巡退讓,不敢遽然承當,則臣年未服政,材乏需時,而擢之群望之外,置諸九卿之末,臣身僥濫,猶屬私憂,其爲累一初則哲之明,致八方觀聽之惑,復豈細故也哉?惟名與器,明王所愼,量而後入,昔賢攸戒,參倚公私,冒膺無望,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仰稟東朝,特收臣新授資憲階,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護軍朴永元疏曰,伏以,臣有目下切悲之私情,不得不冒昧陳籲,仰冀曲諒之恩,臣以孤露餘生,終鮮兄弟,只有一姊,相依爲命,不幸遭尙右之慼,窀穸之事,涓日在卽,臨壙一設,卽情理之不容已者,顧今大比未訖,況有向日飭敎,凡百在廷,不敢言私乞暇,而今臣以其情則孔懷之切也,以其程則由旬之近也。臣安得徒懷嚴畏,自沮於體下敦倫之政也哉?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念,許臣六七日之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行護軍李羲肇疏曰,伏以,居諸易得,秋序又半,伏惟孝思皇皇,益復如新,孝和殿誕辰載回,殷禮親將於獻酌,永慕克伸於見羹,情文允叶,聖孝增光,臣於是日,猥廁駿奔之列,仰瞻愀僾之容,昵近周旋,執事與榮,退伏私次,寸忱耿結,千萬不自意,伏奉傳旨下者,以臣爲嘉善大夫,臣震恐恧縮,罔知攸措。臣本骩骳湔劣,最居人下,淸朝器使,無足備數,而釋褐二十有三年,夤緣倖會,滾到下大夫之列,拂試雖勤,曾無一能之足稱,敡歷雖久,亦乏寸長之著見,內自循省,居常愧赧,今焉蒲質已衰,薪憂轉痼,散地奉公,尙無彈束之望,榮塗進步,初非夢想攸到,況此卿月之秩,先王所以命有德而章有功者也?之德之功,臣何嘗一毫髣髴,而迺玆誤恩,忽侈於臣,竊惟我殿下,當此日而行此禮,乃以漢原寢感露之衷,特推宋郊壇加秩之恩。第伏念,官方莫重於卿秩,王政必愼於賞典,賞以懋實,而無其實則濫授也,官以命德,而無其德則冒膺也。上或濫授,下或冒膺,則非特上下胥失,玷累晠化,諒非細故,顧臣之暫時周旋於殿陛之間,不過享班之備員而已。有何勞勩之可紀,而今此非分之恩賞,至及無似之賤踪,臣聞命以來,今爲屢日,而寢食靡甘,彌切悚懼之忱,早夜自量,實無趨膺之道,玆敢披瀝陳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念名器之不可誤授,諒臣言之非出飾讓,亟收新命,俾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乙未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右承旨兪章煥,檢校待敎趙斗淳,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金大根,以次進伏,醫官金時中,金珪、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進前奏曰,今日卽秋夕也,夜過望祭,秋序已半,朝氣似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入診乎,上可之。時中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宗薰曰,近聞領敦寧欲作焚黃之行,而蓋以將任之職,呈辭出去,亦無其例,意欲緣臣警咳,故敢此仰達,而發行之際,宜有政院啓稟,至於從便與仍牌,當俟處分矣。上曰,唯。上命大臣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十五日午時,上詣孝成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同副承旨金景善,假注書李珽、黃晦瑛,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朴齊憲,提學趙寅永、徐有榘,原任直提學鄭元容、鄭基善,檢校待敎趙斗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廬次,詣板位。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行四拜禮訖。上詣盥洗位,盥洗訖,仍詣香案前跪,憙淳奉香,景善奉爐,上三上香訖,憙淳執盞跪進,上受盞授景善,奠靈座前,章煥、泰鏞以次獻盞訖,上降復位,俯伏。少頃,止哭興,行四拜禮訖,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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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瑛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旣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閔泰鏞,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沈宜升、李公翼,副校理李明迪,修撰宋應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金景善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徐戴淳,校理沈宜升、李公翼,副應敎李明迪,修撰宋應龍,旣有只推之命,與副修撰洪祐喆,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閔泰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兪章煥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閔泰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閣圈爲之。

○兪章煥,以奎章閣言啓曰,閣圈爲之事,命下矣。提學趙寅永、徐有榘,檢校待敎趙斗淳,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直閣、待敎,今當會圈,而直閣、待敎會圈時,提學、直提學全數進參,有故則各一員進參,如或不備,則稟旨變通事載節目矣。直提學朴永元受由在外,一員未差,時無入參之員,原任中一員,檢校差下,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原任直提學徐憙淳,檢校差下。

○兪章煥,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徐憙淳,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以爲同參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閣圈爲之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學淳,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牌不進,參判朴齊聞進,參議沈宜臣牌不進,同副承旨金景善進。啓曰,判書金學淳,參議沈宜臣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章鉉爲禁府都事,吳肯默爲漢城主簿,金鑅爲掌樂主簿,李根天爲氷庫別提,姜必魯爲瑞山郡守,曺圭振爲靈巖郡守,李公翼爲直閣,金洙根爲待敎,贈兵參李漢興贈兵判例兼,承旨李垕祥贈戶判例兼,已上知訓鍊李惟秀兩代。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參判李嘉遇病,參議申在獻入直進,參知李竣祜病,右副承旨沈啓錫進,同知單辛鎭國。

○吏批,再政。兼直閣單李公翼,兼校書效理單李公翼,弘文正字單金洙根,兼校書正字單金洙根,兼待敎單金洙根。

○李景在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乎鄭載慶,司諫黃浩民,獻納嚴錫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景在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閔泰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兪星煥,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直閣李公翼,待敎金洙根,事當卽爲牌招,而時値夜深,竝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書官番次苟艱,前檢書官元有永,兼檢書官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元有永。

○兪章煥以孝成殿享官意啓曰,今此慶科文科初試時,參奉洪秉大、洪羲人,忠義李允榮、朴基喆、李濟商、尹榮翼,皆爲赴擧矣。自今十八日,至二十三日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代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李南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楊州牧使柳基常矣本府議啓內,社壇守護,何等愼嚴,而以致被燒之境,其不能審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又照目粘連,天安前郡守鄭埴矣本府議啓內,實因做錯,事極駭忽,揆以獄體,難免當律,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狼川前前縣監孟明淳矣本府議啓內,還穀虛勘,至過三千餘石是白乎則,配錮之典,自有定式,以此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中部都事徐用輔矣本府議啓內,失火之由,晩報該府,身爲部官,溺職之罪,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儀各減一等。又照目粘連,掌苑署進排官李啓重矣本府議啓內,享需所用,何等審愼,而進排果品,至有傷損,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儀各減一等。又照目粘連,南海兼任靈巖郡守李重榮矣本府議啓內,漕船裝發,以致晩時,揆以法例,誠極可駭,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楊州牧使柳基常,兼任抱川縣監沈興祖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柳基常段,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沈興祖段,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沈興祖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果川縣監鄭冑錫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文義兼任燕岐前縣監鄭鶴濟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昭寧園守奉官金應弼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備邊司郞廳李儒城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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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緣故出。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黃晦瑛。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啓錫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宣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未肅拜,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憙淳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宣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左副承旨閔泰鏞,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泰鏞曰,只推。

○沈啓錫,以備邊司言啓曰,文武科初試開場隔日,本司郞廳,當爲分遣摘奸,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單白樂賢。

○閔泰鏞,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直閣李公翼,待敎金洙根,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泰鏞,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此增廣文科初試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以本曹佐郞卓宗述,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景慕宮官員所報,則今此增廣文科初試時,本殿本宮官員,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假官各一員,令該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和殿參奉所報,則今此增廣文科初試時,兩參奉,俱爲觀光云矣,假官一員,令該曹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顯英,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戶曹所報,則明春宗廟增建之役,將爲擧行,而以今曹勢,萬無推移措備之道,前請未區劃條及今番所用之需,無論京外衙門錢穀,限十五萬兩,趁卽稟劃,以爲取用之地爲辭矣。以今度支事勢,實難專責,以莫重莫大之役,而京外錢穀,擧皆枵然,準數許劃,亦無其路,第以惠廳木一百同,禁衛營錢一萬兩,華城外帑庫封不動錢五千兩,嶺南所在戶曹句管金井山城穀折米一千石,本司句管私賑穀折米一千石,架山外城藥丸穀折米一千石,左兵營山城穀折米二千石,湖南所在本司句管山城軍餉穀折米二千石,餘軍布作米一千石,賑廳句管羅舖穀折米二千石,湖南所在本司句管各名穀會錄耗中折米五千石劃送,使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水原句管各道穀見縮條,今年耗米一千二百二十五石零,蕩債給代穀六百石,廣州句管關西、湖南穀見縮條,甲午耗米三百二十石零,松都句管關西穀今年耗代條二千石,自各該府,報請給代矣。各管支放穀耗不足條之從他代劃,係是年例水原則以嶺南所在本司句管各名穀會錄耗中折米劃給,廣州則以湖南所在本司句管各名穀會錄耗中折米劃給,松都則以湖西所在本司句管各名穀會錄耗中折米劃給,使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文武科初試,本府都事,皆爲赴擧,只有武都事一員,而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文一二所、武一二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孟明淳,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事,命下矣。孟明淳,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鎭川縣長楊驛,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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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內閣進。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坐直。左副承旨閔泰鏞試所進。右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同副承旨金景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瑛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未肅拜,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章煥曰,召對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于兪章煥曰,慶科文科初試試官,以正卿擇擬以入。

○兪章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試官,當爲磨鍊擬入,而參議沈宜臣病不來,令政院牌招,以爲同參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試官,當爲磨鍊擬入,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試官,以正卿擇擬以入事,命下矣。擬望之人乏小,閣臣竝擬,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兪章煥曰,前後申飭,非一非再,而場外場內,不啻亂雜,甚至有摘奸郞廳容護干涉之形跡,士習勿論,身爲朝官,不畏朝令,若有一分紀綱,豈至此境乎?試官勿論位之尊卑,卽朝家倚毗委任之人,不待更飭,似當一心對揚,而場內場外,自廟堂多岐廉探,如更有鬪閧雜亂之弊,卽地該儒生,移送法司,其家長論罪之意,分付。

○傳于兪章煥曰,自明日勸講爲之。

○沈啓錫啓曰,武二所參試官韓文焃,帶軍銜,任自下鄕,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移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牒呈,則甲午九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尹晩求,製述入格生員閔致文,乙未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洪錫圭,製述入格進士李晉翼,以上直赴殿試,丁亥十一月柑製入格幼學南絅中,戊子正月八日製入格進士金晉敎,同年二月水原儒生應製入格參奉具秉魯,同年三月上齋生應製入格進士申佐謨,同年四月三日製入格進士姜漢喆,同年五月日次儒生製述入格進士朴熙豐,同年六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沈敦永,同年七月七夕製入格進士金炳喬,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生員李允植,幼學李鼎賢,同年十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朴昇壽,同年十一月迎輿儒生應製入格生員金鳳秀,進士尹致翼,同年柑製入格幼學金在均,己丑正月八日製入格進士徐得淳,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生員鄭鴻淳、徐麟淳,進士尹致膺,同年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睦晉錫,同年五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徐名輔,同年六月日次儒生製述入格進士申應模、金宜淳,同年七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洪遠爕,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進士尹守慶,同年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朴珪壽,同年十月日次儒生製述入格進士趙正淳,同年十一月迎輿儒生應製入格幼學宋源璧,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生員柳僖,同年日次儒生殿講入格生員朴廷壽,庚寅正月春到記製述入格進士李秉孝,同年三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生員趙存榮,幼學金夔淳,同年四月圓點儒生應製入格進士李殷榮,生員徐膺淳,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鄭受容,辛卯正月人日製入格生員趙道淳,同年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任百恒,同年九月七夕製入格幼學李,同月秋到記製述入格生員任百謙,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朴齊璿,壬辰二月人日製入格幼學姜基永,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幼學申錫禧,同年三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別提閔洙龍,同年八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徐有璟,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生員李益浩,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進士朴臣圭,癸巳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睦仁栽,同年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進士趙然明,同年三月三日製入格進士吳肯默,同年七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幼學曺錫雨,同月七夕製入格幼學柳庠東,同年八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吳基默,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進士柳鼎東,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生員李定在,甲午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李垿,同年二月三日製入格幼學鄭允秀,同年七月七夕製入格幼學任敎直,乙未七月七夕製入格進士朴京壽、韓用璜,幼學徐大淳、趙埴、申濬、李根天,進士李東奎,生員尹致誠、朴齊完,以上直赴會試,丁亥十一月柑製入格進士李源達,幼學柳徽永,生員金炳斗,進士金命喜,同年十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徐兢淳,戊子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李重聃,生員鄭興敎,幼學鄭天和、金益文,進士洪孝燮,同年二月水原儒生應製入格幼學李定億、尹行斗、金學鳳、李竣休、丁若綏,同年三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生員洪鍾薰,同月上齋生應製入格進士金熽,同年四月三日製入格幼學南駿應、沈魯冕,同年六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生員尹宗儀,同年七月七夕製入格進士洪健厚,同年八月秋到記製述入格生員洪章爕,進士李文馨,同年十一月迎輿儒生應製入格幼學朴龜夏、李晙,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李寅喬,同年十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生員徐兢輔,進士金基纘,己丑七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宋一儁,生員吳泰重、許石老,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幼學宋柱獻、李裕元,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進士李,同年十一月迎輿儒生應製入格幼學申禹謨,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進士金德喜,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進士趙奎年,庚寅正月人日製入格進士趙台淳,同年四月圓點儒生應製入格進士安秉良、徐用輔,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進士李魯翼,同年十一月九日製入格幼學朴文亨,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吳馨秀,辛卯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申鍾益、安季良,同年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李鎭豐,同年九月七夕製入格生員李寅正,同年十月九日製入格進士李敏根,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宋容玉,壬辰二月春到記製述入格幼學申錫洪,同年八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金魯謙,同年九月七夕製入格幼學尹顯翼,同月九日製入格生員李玄緖,癸巳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趙吉和,生員尹𰨾,同年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尹滋膺,同年七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幼學金弼淳,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進士沈宜復,甲午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權思喆,同年二月三日製入格幼學南夏中,進士李光翼,同年九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金箕絢,乙未七月七夕製入格幼學李濟達、李泰鎭、具亨達、李敬耆,以上給二分,丁亥十一月迎輿儒生應製入格進士成敎默、任序常,戊子三月參班儒生應製入格幼學金學根,同月上齋生應製入格生員李時在,進士權復仁,同年七月圖點儒生應製入格生員金左根,同月七夕製入格幼學韓鎭序,進士李寅植,同年九月九日製入格生員李載信,幼學徐相祐,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進士嚴蓍,同年十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徐堂輔,己丑八月迎輿儒生應製入格幼學洪耆鉉,同月七夕製入格幼學睦仁徽、高逈,生員林肯洙,同年九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李寅儉、尹致友,庚寅正月人日製入格進士李台鉉、李浩達,同年二月日次儒生殿講入格幼學林喬鎭,同年十一月九日製入格生員金輝鍾,幼學李溭,辛卯三月三日製入格幼學任惇常,生員閔馨在,幼學鄭道和、韓敎衍、李敎承,生員權遇準,同年九月秋到記製述入格進士宋宅鎭、李鍾岳,壬辰二月人日製入格進士洪哲謨,幼學李章五、兪致長,癸巳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李祖翼,同年十二月柑製入格幼學李𪣴、洪章顯,甲午正月人日製入格幼學李益永,生員李鼎顯,同年二月三日製入格幼學鄭鎭和,生員李謙洙,幼學徐友淳、李周淵,同年九月秋到記製述入格生員呂東箕,乙未七月七夕製入格生員趙然天,幼學金龍淵、李在觀、吳泰璜,以上給一分事命下,竝於今番分等許赴事,報來矣。幼學尹晩求等四人,直赴於今此增廣文科殿試,幼學南絅中等六十六人,許赴於增廣文科覆試,進士李源達等一百十四人,許赴於增廣文科初試,使之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前銜韓應元、皮相龜、朴容夏、趙益永、全榮植陞實代及金學基、趙世奎有頉,代以肄習李秀枋、金晉禎、劉盛祜、趙鎭五、金仁鏞、高在仁、金碩奎,依例陞補,付軍職冠帶常仕,童蒙金喜聖、劉命吉、安昌石、金癸石、田福同,筆才頗有成就之望屬于本院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顯英,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顯英。

○沈啓錫,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騎士將朴元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中和柳得燁獄事段,被踼致死,諸招俱在,不可以心非蓄殺,遽議傅生,訊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宣川李刀也之獄事段,曰踼,曰打,定見旣無,捨尹執李,正犯尙眩,起疑疏放,政合欽恤,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中和鄭學民獄事段,以此故犯,亦近邂逅,而獄體至重,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安州辛永謙獄事段,作黨縛來,卽永謙,畏劫棄置,亦永謙,崔女之死,實由於永謙,手犯一款,毫無近似,執迹參法,合施次律,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安州金亨烈獄事段,腎囊之色黑,顖門之血紅,俱合法文,連加訊推,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平壤洪龍云獄事段,始緣一負松葉,遽殺三尺稚童,遽付惟輕,終涉難愼,依前訊推,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雲山朴亨占獄事段,獄無兩犯,事多疑眩,付之惟輕,恐不至失刑,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謹依判下,罪人姜召史勒殺金龍吉獄事,詢問于大臣,則領中樞府事李相璜病未獻議,判中樞府事沈象奎病未獻議。左議政洪奭周以爲,臣於日前獻議,以出意見另加査究,期得眞情後,更議當施之律爲請矣。未及一朔之內,又有該曹之請詢,而閱其獄案,則只是依舊擈子,無一情迹之更爲鉤得者,許多疑竇,打破無期,硬定成案,非所可議,到今事勢,固不得不屬諸惟輕之科,而該査之不爲反覆審覈,遽以更詢爲請者,未免疎忽,合有警責問備之典,恐不可已云,右議政朴宗薰以爲,臣於頃日,旣以未定之案,難以强論爲對矣。該曹今又以無路覈得,至請更詢,前所不敢,今復可强論乎?曹啓旣云涉疑,其意略綽可見,然罪疑云者,卽罪已定,而於法,疑其可輕可重之謂也。其罪之未定,而惟輕之是從,則經義律例,俱無所當,若使姜女,究無所犯,如渠所供,則雖次律,豈不甚冤乎?獄體有苟簡之嫌,愚見無前後之異矣云矣。大臣議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大王大妃殿傳曰,凡罪人之議律請收議之法,參酌情犯輕重間有疑之事,不得擅決,而乃言收議也。此則毋論情犯之如何,不深究覈,謂以難決,每請收議,若然則安有設置刑官之本意乎?事體萬萬未安。刑曹判書金箕殷,從重推考,使之更爲究覈,議律以入。

○乙未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兪章煥,侍讀官沈宜升,待敎金洙根,假注書黃晦瑛,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命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自橫渠先生,止怒氣相加十遍訖,命陳文義。宜升曰,擇友之道,取其柔善,則易爲親押gg親狎g,一言不合,至有怒相加之境,若其道義之交,則雖或有不合之端,忠告善道,必多相資之益矣。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儒臣所奏已盡無餘,臣無容更陳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儒臣所奏已盡無餘,臣無容更陳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宜升讀自其後,止果徙一度一遍訖,奏曰,蓋災祥之應,在於君德之修與不修,修德之要,在於人主一心上,故景公之言,發於實心,以弭熒惑之爲災,天高聽卑,其應甚捷,伏願殿下,亦以實心應天,則災害自去,休祥日臻矣,懋哉懋哉。洙根讀一遍訖,奏曰,天之示災,率多於治世,至於衰季則無之者,豈非天必告之於有爲之君,以警之耶?是以人主遇災修省,則莫不轉禍爲祥,是天人一理感應之妙也。伏願於此,深加體念焉。章煥讀一遍訖,奏曰,儒臣所奏已盡無餘,臣無容更陳矣。上命史官以次讀之。賤臣及鉉喆、憲淳等,以次讀一遍訖,上掩卷。憲淳進前奏曰,臣以本館事,有所仰達者矣。外史庫曝曬,例以間三年擧行,而太白、五臺、赤裳三處當次,在於昨年矣。因大臣筵稟,退行於今秋事,曾有成命矣。赤裳則實錄儀軌奉來時,已爲兼行曝曬,而太白、五臺兩處,姑未擧行,鼎足史庫曝曬當次,亦在今年,令本館曝曬吉日,一體推擇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编辑

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兪章煥坐直。左副承旨閔泰鏞試所進。右副承旨沈啓錫緣故出。同副承旨金景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黃晦瑛。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兪章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沈啓錫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同副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勸講入侍。

○傳于兪章煥曰,召對爲之

○以同副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兪章煥啓曰,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李景在,同副承旨金景善不爲仕進,左副承旨閔泰鏞試所進去,右副承旨沈啓錫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金景善,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金景善,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增廣武科初試,訓鍊院、慕華館,俱爲設場,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玄字,合爲一百五十人矣,先自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地字半字,合爲九十一人矣,先自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四十四人內,三矢入格九人,二矢入格八人,一矢入格八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四十四人內,三矢入格九人,二矢入格十一人,一矢入格七人,合爲二十七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咸鏡監司曺鳳振牒報,則咸興判官李穆遠牒呈內,弑父罪人明辰應坐之類,査出修成冊報來矣。明辰妻朴召史,江原道淮陽府爲婢,子石突,金城縣爲奴,而竝囚咸興獄云,依例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熙川郡殺獄罪人梁致浩獄事,謹依判下,詢問于大臣,則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沈象奎病未獻議,左議政洪奭周以爲,斷獄之體,雖曰,守法爲重,君人之德,尤以好生爲大,故有司曰殺,而王曰宥,自古以爲美談,況此梁致浩之獄,會査之守宰曰可生,讞啓之道臣曰可生,覆奏之秋官亦曰可生,則臣旣承詢議之命,亦何敢不仰贊於好生之德,而第念殺人者死,所以止殺,此所謂以生道殺人,而其意實亦不外於好生也。今玆獄事,傷痕旣已明的矣,正犯旣已自服矣。死者之死,殺者之殺,無一毫可疑之端,而諸議之必欲傅生者,只以其正犯之直陳無隱,自請就死而已,査官則謂之明白痛快,道臣則稱其視死如歸。此其比用意狡慝粧撰抵賴之類,固不啻有間矣。然若以是而直歸諸惟輕之科,則自今以往,如或有白晝殺人,惟意逞凶,而自現首實於官庭者,亦皆將以其明白痛快,而一切付之於生議耶。不惟在法而無稽,實恐流弊之難言,以臣淺見,恐不容輕議於屈法云。右議政朴宗薰以爲,兩閧相搏,一死一生,而諉之幸不幸者,臣未之聞也。若以致浩之幾死於允英,謂可以蔽罪,則幾死與已死,孰爲可矜,致浩之一目一指,何足以償京彦之一命乎?若以平日行事之差有涇渭,爲參恕,則因一文之錢,撲人至死者,決非良民耳,苟其良也。固可以擅殺無良,而莫之禁乎?若以無隱自服,爲可尙,則是刺人而殺之,號衆而自詡者,皆可以得生也。適見其悍然無畏,反不近情耳,橫看豎看,無說可原,而道啓曹讞,俱出法律之外,以臣膚淺,終不敢舍法律而慮重案矣云。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大王大妃殿傳曰,殺人者死,千古不易之典,依兩大臣議施行。

○乙未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兪章煥,侍讀官沈宜升,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有榘讀自朋友之際,止得效最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橫渠此言,卽指士庶交際而言耳。至於處崇高之位,所友者誰歟?不過臣隣而已。苟使賢士大夫,不離香案之前,討論經義,咨訪政術,其所資益,豈云淺勘哉?亟疑旣退,燕燕濩濩之中,留心典籍,考究古人之成績,則又鄒聖所訓尙友之義也。讀書之法,最貴於專心致志,主一無適,設疑反復,殆若對古人相與討論,然後始可以收效,此所云主其敬日相親者,亦可爲尙友之要道矣。不然而口雖讀去,而心若他馳,則雖日讀千遍,了無所益,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宜升曰,閣臣所奏文義切實,無餘蘊矣。無所更奏,而大抵此章,雖因士夫間取友之道而言之,人君擇臣之道,亦如是矣,擇其賢士大夫,日相親接,則薰陶德性,自然有輔導之益,殿下亦以此加勉,臣之所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閣臣儒臣,已有所陳,臣無更達者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兪章煥,侍讀官沈宜升,檢討官宋應龍,待敎金洙根,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宜升曰,勸講時,旣有閣臣之所奏,臣亦有所略陳,不必更奏,而敬之一字,所當體驗於講讀之時矣。第今臨講之時,多有間斷之時,大凡讀書之法,或有間斷,則有欠於正心專致之工,自今以後,臨講讀書之際,限其遍數,毋或間斷,千萬顒祝。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朋友之間,豈獨主敬而已哉?凡於事爲,皆當以敬爲主也。且聖學工夫之最爲緊切者,亦莫踰於敬之一字矣。今我殿下臨御講筵,而方冊所載,無非聖人賢人之訓也,莫非明君聖主之言也。敬以直內,一字一句,無或放心,則自可見睿學之高明矣,此所以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恭敬之道,非但爲主於朋友之間,事事以敬爲主,則事無致敗之理,今焉殿下專念於敬之一字,則講讀之際,顯有日將之效,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儒臣、閣臣所奏已好,臣亦伏望體念於敬之一字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宜升讀自歷數世,止分其地一遍訖,奏曰,人君修德,則可以轉災爲祥,不修其德,則亦或變祥爲災。宋王徒恃覇天下之占,而恣意淫虐,以致亡國,後世人君,亦可以監乎此,雖或有符祥之美,不以此爲喜,不敢或忽於敬畏之道,則保國長久,歷年綿遠矣。伏願殿下,亦以監戒于此等古史,以圖修德悠久之方焉。應龍讀訖,奏曰,有雀生鸇而占之者何也?太史占之。成湯之時也,將獵卜之。西伯之事也,均是占也,而以彼康王之占,比之湯、文之占,則不可以同日論之,而亦可見聖,凡之懸殊矣。伏願鑑戒焉。洙根讀訖,奏曰,儒臣上下所陳無餘蘊,臣無仰達者矣。章煥讀訖,奏曰,臣亦無仰陳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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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藥院進。左承旨兪章煥未肅拜。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金正喜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景善坐直。同副承旨權用經在外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瑛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啓錫,以bb都b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明日、再明日,宣陵忌辰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明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憙淳曰,領敦寧入侍。

○沈啓錫啓曰,御營大將趙萬永,掃墳事,永平、原州等地,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訓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訓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金逌根,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啓錫曰,左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正喜、權用經落點。

○金景善,以吏批言啓曰,順康園守奉官李廷斗,以其親病,呈狀乞遞,改差,其代,今日政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竝牌招不進,右副承旨金景善進。以金學性爲副應敎,金逸淵爲校理,林永洙、徐元淳爲副校理,金龍洛爲修撰,李源益爲副修撰,黃晦瑛爲順康園守奉官,鄭致浩爲律學敎授,直閣單李公翼,待敎單金洙根。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參判李嘉愚病,參議申在獻入直進,參知李竣祜病,右承旨沈啓錫進。同知單羅應純,副司直李㙽、金錫淳、李明迪,副司果宋能圭、權溭,以上竝單付。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金景善,以奎章閣言啓曰,直閣李公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練主造成處所,例設於空闕,而純宗大王練主造成處所,預爲定奪事牒報矣。謹稽謄錄,則辛酉練主造成奉安處所,以慶熙宮、崇政殿爲之,今番則以何殿造成奉安乎?敢稟。傳曰,依辛酉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番監試初試一所生員試榜目中三等第七十一人李在燁本名在信,役帶舟橋領將,而改名變居,冒稱幼學,攔入試圍,至於參榜,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仍置,原榜目中拔去,付標以入,而其罪狀,令該曹照法勘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務安幼學宋必載所志,則以爲,族兄殷載,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弟順垕第三子持英,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殷載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足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宋必載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宋順垕第三子持英,立爲宋殷載之後,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四十七人內,三矢入格二十人,二矢入格十二人,一矢入格七人,合爲三十九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內,卽接咸鏡監司曺鳳振牒報,則咸興判官李穆遠牒呈內,弑父罪人明辰應坐之類,査出修成冊報來矣。明辰妻朴召史,江原道淮陽府爲婢,子石突,金城縣爲奴,而竝囚咸興獄云,依例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罪人等,方囚咸興府獄,令道臣,押送各其配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儒城亦,科場飭敎,何等截嚴,而身爲備郞,摘奸之時,不徒不勤,顯有容護之跡,揆以擧行,萬萬駭然,以此照律,謹依下敎,施以加倍之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應弼亦,身爲園官,常時不能審愼,致有此園寢失火之變,萬萬驚駭,焉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鶴濟亦,還穀之加分,係是法外,不可以數少,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冑錫亦不報臚列,已是法外,投納印符,亦係駭妄,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柳基常、沈興祖等亦,園上失火,萬萬驚悚,沈興祖段,雖曰兼任,火變,在於印符受去之後,則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柳基常段,已以他罪,就理於火變之前兺除良,本官與兼任,不可以一事兩勘,柳基常段,分揀放送,何如?判付。啓,依允。又照目,武二所參試官韓文焃,帶軍銜,任自下鄕,依定式推考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啓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直閣李公翼疏曰,伏以臣以年則藐然後進,童習未祛,以學則空疎蔑劣,全昧嚮方,以人器則庸庸碌碌,最居人下之一賤品耳,僥倖一第,已犯古人不幸之戒翰苑簪筆,玉署橫經,是豈臣一毫近似,而有除輒膺,不敢爲辭巽之計者,誠以遭際明時,蒙被殊渥,感激居先,趨走爲恭,每一循省,惶汗浹背,從玆以往,臣之蚤夜所自勉者,隨行逐隊,優游散班,一切名塗進取,息慮謝跡,庶可以毋忝爾生,不報爲報耳。不意玆者,內閣新命,又及於臣,牙牌體重,不敢違傲,祗遵成規,章皇趨肅,而退自恧蹙,歷屢日而夢魂猶悸,不料聖明之世,有此非常之誤恩也。夫是職也,處深嚴之府,奉雲漢之章,地比喉司,責兼經幄,雖有宋之龍圖,皇明之文淵,未足喩其淸切近密,至若建置之法意,遴選之規制,閣有志焉。臣不必覼縷仰陳,而前後居是職者,鴻匠宿儒望實俱隆,然後上於是畀之,下於是受之,今乃以千萬無似之身,廁此千萬不堪之任,奚但曰,涯分溢而僥濫極而已也哉?噫,聖朝官人,雖尋常庶僚,猶當愼簡,況是職則重其選難其人,自昔伊然,又況一初首選,尤宜逈別,而顧臣一朝冒濫,乃至於此,不審我殿下奚取於臣,而遽然苟充,不少難愼也。倘殿下以臣先世之故,謂臣可堪也,則臣之一倍惶赧,尤有所不敢承當者,臣之曾祖文靖公臣福源,臣祖文獻公臣晩秀,俱膺閣選,先後趾美,至今爲閣中所傳稱,今若以臣不肖,復踵是職,則適足以忝厥祖而墜家聲,豈不上辱聖簡,下愧臣心乎哉?且臣竊有私心之萬萬兢懼者。臣叔父臣嘉愚,亦經是任,竝臣而爲四世矣。世世閣職,一門相繼,有若臣家之偏據者然,以臣自視,滿盈已極,人之視臣,其將如何?此臣所以怵焉却顧,如集于木,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題目之下,四方嗤點,土木衣之譏,猶屬臣一已,官方之淆濫,豈不仰累於淸明之治?《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何殿下獨不念及於此,而乃有今日之擧耶?聖念雖勤於進拔,臣身無望於蠢動,間値淸齋,未及控籲,今始略具文字,仰首鳴號,片片衷赤,實非例飾。伏乞天地父母,曲垂鑑諒,亟刊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未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領敦寧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徐憙淳,假注書李珽,記注官金鳳梧,別兼春秋徐憲淳,待敎金洙根,領敦寧趙萬永以次進伏,醫官李顯養、南正吉、朴奎亮,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進前奏曰,數日朝氣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入診乎?上曰,唯。顯養等以次入診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宗薰曰,近日進御之節,比諸炎節,益有差勝乎?上曰,一樣矣。宗薰曰,昨年以太白、五臺兩處史庫曝曬,退行今秋之意,筵稟蒙允,日昨別兼春秋據此,仰請擇日擧行矣。關東旣未免歉,嶺南纔經試行,此時廚傳,實屬可悶,江華之鼎足山城,亦爲當次云,而本府積淹之餘,秋事未獲全登,三處曬史,竝令退行於明年,以爲少紓民力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領敦寧進前。萬永進前訖。上曰,善爲往返也。萬永曰,軫念賤臣之行役,不勝惶感矣。上曰,大臣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洪穉圭,特進官朴齊聞,參贊官金景善,侍讀官沈宜升,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黃晦瑛,記注官金鳳梧,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小學》第四卷,武臣金相順,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命讀新受音。宜升讀自童蒙訓,止爲務,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宜升曰,同僚交承之間,旣有兄弟之義,則爲其子孫者,豈不世講其好乎?此皆專出於忠厚之意,而前輩所以專以此爲務者也。至于我朝,亦尙此風,內而各司堂郞,外而入監司、守令,作僚交承之家,世世講舊,情誼自別。蓋君上之所以導率者,克盡敦俗之道,則朝廷之上,將以忠厚相勉矣。伏願殿下,亦以忠厚敦俗之方,導率臣隣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同僚之間,交承之際,義同兄弟,而與他自別,故至其子孫而世講也。大抵講字之義,講誦之謂也。粵自列聖朝以來,已有講學之規模,便同傳授之心法,而善繼善述,念玆在玆,曷不休哉?今我殿下世趾其美,日開講筵,而字字句句,尋思推究,則聖學工夫日就月將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同知事陳之。穉圭曰,今日進講大文,別無文義之可以陳達者,而玉堂上下番,亦有所奏矣。同僚交承之間,猶可見篤厚謹畏之風,則推而至於朝廷之上,亦必有敬愼矣。惟在於君上,導率政敎,使臣僚,咸歸於忠厚奉公之地。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齊聞曰,文義,儒臣所奏詳已盡矣,而此非但臣僚世講舊誼,永久相守也。其在君上亦然,存恤世臣,使之世世勿替,契合之深,分義之重,莫此若也。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善曰,同僚交承之契分,猶若兄弟,而永久不忘者,以若君父一視之德,致此臣隣孔懷之像,今此殿下潛心講究於此等文義,則大小內外之官,相勉忠信,一心歸化,豈特同僚交承間而已哉?伏願留意焉。上掩卷。穉圭進前奏曰,當此講筵連開之時,玉堂多有在外及有實故之人,番次未免苟艱,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上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可也。出擧條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侍讀官沈宜升,檢討官宋應龍,待敎金洙根,假注書黃晦瑛,記注官金鳳梧,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十遍訖,仍命陳文義。宜升曰,晝講已陳奏矣。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童蒙訓》,《呂氏敎童蒙之篇》名,訓之於童蒙之時者,欲行之於壯成之時也。此其此篇之大旨,伏願殿下講究焉。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儒臣所奏已詳矣,更無可達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奏文義。宜升讀魯姬姓,止驕人一遍訖,奏曰,周公相成王而敎之,或有過則撻伯禽,使成王悔悟,無至更有過失,而恐失天下之賢者,非賢人,無以爲治。雖一飯一沐之間,未嘗或忽,得賢人爲臣,則於治國何有?故立賢無方,惟善爲寶,聖王之所以垂戒,今殿下得賢人以用之,則熙皞之治,於身親行之。伏願體念焉。應龍讀一遍訖,奏曰,周公相成王,沖年之時,有過則替撻其子伯禽,以示戒而使自悟也,恐失賢者。非賢人則不得致治,故《商書》曰,任賢勿貳,《鄒傳》曰,立賢無方,於此可見求賢如渴之意,而成王之後宣王之時,方叔、召虎、吉甫、山甫,爲政於內外,致中興之治。伏願體念焉。洙根讀一遍訖,奏曰,周公之撻伯禽,卽告戒於沖王也。周公至誠輔導,終使成王,能繼文、武之業,此寔千古之美事也。伏願此等處,深加聖念,不患不到聖人之域焉。啓錫讀一遍訖,奏曰,儒臣、閣臣,皆已陳奏,而以撻伯禽之說,詢問於文義陳奏,下情欣忭,不勝容達,而此後亦有疑處,詳究解釋,勿以泛然看過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编辑

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金正喜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景善緣故出。同副承旨趙萬協在外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黃晦瑛。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星見于西北方,似有尾跡。

○沈啓錫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徽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左副承旨金正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勸講入侍。

○兪章煥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權用經,時在忠淸道淸風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萬協落點。

○兪章煥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趙萬協,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趙萬協,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正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正喜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景在。

○沈啓錫,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六十四人內,三矢入格四人,二矢入格一人,一矢人格五人,昨日入格二十五人,合爲三十五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十二人內,三矢入格十人,二矢入格二人,合爲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四十二人內,三矢入格三人,二矢入格二人,一矢入格四人,昨日入格十人,再昨日入格二十五人,合爲四十四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五十四人內,三矢入格四十三人,二矢入格七人,一矢入格四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鱗次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六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四十四人內,三矢入格四十一人,二矢入格二人,一矢入格一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鱗次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一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五十五人內,無一人入格矣。片箭今已畢試,鳥銃鱗次試放,而元貫革外,加設四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四十四人內,邊一中入格一人矣,片箭今已畢試,騎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光熙門北邊第一城廊近處體城四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等矣。把守軍兵,依例撤罷,女墻仍爲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楊州兼任抱川縣監沈興祖矣本府議啓內,園上失火,萬萬驚悚,雖曰兼任,火變在於印符受去之後,則不飭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昭寧園守奉官金應弼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園官,常時不能審愼,致有此園寢失火之變,萬萬驚駭,焉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八十徒二年定配,依法典收贖公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果川前縣監鄭冑錫矣本府議啓內,不報擅刑,已是法外,投納印符,亦係駭妄,以此照律罪,限三年定配,以其母年七十一無兄弟獨身,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文義兼任燕岐前縣監鄭鶴濟矣本府議啓內,還穀之加分,係是法外,不可以數少,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

○又照目粘連,備邊司郞廳李儒城矣本府議啓內,科場飭敎,何等截嚴,而身爲備郞,摘奸之時,不徒不勤,顯有容護之跡,揆以擧行,萬萬駭然,以此照律法,謹依下敎,施以加倍之律,罪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沈啓錫,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儒城,杖九十徒二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李儒城,功議各減一等,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扶餘縣龍田驛,徒一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乙未八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兪章煥,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李珽,記注官李冀楨,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訖。寅永讀自今人知之者,止安得不厚乎,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第念風俗之厚薄,實係國家之治忽,則此雖以士大夫寮宷相讓爲言,苟求其本,專在於人君導率之如何,故自古聖帝明王,必以移風易俗,爲先務者,卽此義也。此等處,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應龍曰,千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而風俗之所共尙者,在於篤厚,而不在於淆薄也。江東之風,略無交遊,則猶不足爲篤厚之俗也。鄴下之風,爭訟曲直,則猶未免爲淆薄之俗也。西周之俗,則耕者遜畔,行者讓路,士讓大夫,大夫讓卿,此可見篤厚之風,而若非文王之德,則豈如是篤厚耶?表端影正,源潔流淸,亦是自然之理而惟在人君之導率而已。伏願殿下,修德行仁,則八方之風俗,同歸於篤厚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閣臣、儒臣所陳切實,臣無更達者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编辑

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緣故出。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金正喜。右副承旨金景善坐直。同副承旨趙萬協在外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黃晦瑛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開東,下霜。

○初昏,彗星見於紫微垣天槍星傍,色白尾長二尺,距極三十二度。四更,西沈。

○金景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勸講入侍。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沈啓錫啓曰左副承旨金正喜,謂以情地惶蹙,奉牌闕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嚴飭入來,卽爲肅命。

○又啓曰,左副承旨金正喜,特敎嚴飭之下,謂以情地之一向危蹙,奉牌經宿,終不承膺,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正日,不得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原疏捧入。

○傳于沈啓錫曰,左副承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金景善曰,注薦爲之。

○注書薦,金應均、李源庚。

○沈啓錫啓曰,文一所試官閔泰鏞,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閔泰鏞。

○傳于金景善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江原監司韓益相狀啓,薦新進上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景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景善,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今此西北方,有星似有尾跡,在前如此之時,擇定文臣中名官數三人,與本監官員,同爲測候矣。今亦以應敎徐戴淳,副司直李㙽,司直尹興圭,測候官啓下,使之輪直測候,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都摠言啓曰,副摠管李存敬,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蒭應射擧子四十四人內,無一人得中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射擧子十人內貫一中邊一中入格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鳥銃鱗次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鳥銃,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四十四人內,貫一中入格一人,邊二中入格三人,邊一中入格四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今方計劃修整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三十人內,貫一中入格一人,邊一中入格八人,合爲九人矣。鳥銃今已畢試,騎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蒭應射擧子九人內,無一人入格矣。騎蒭今已畢試,騎槍當爲試取,而無一人應試者,皆已畢試,仍爲修整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水使沈日永,以其身病,連呈辭狀乞遞,實𧏮果係難强,則閫務不容久瘝,姑爲許遞,該府新經積潦,民勢未免遑汲,統禦之外,懷保尤急,其代,各別擇差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江陵府使柳幼麟疏曰,伏以臣儱侗憒劣,不足備數於人,而猥蒙先大王拂拭之恩,拯臣於危蹙之餘,置臣於簪組之列,臣之爲國效死,寸心耿耿,不意天地之仁,及於枯朽之外,臣之待罪本府,亦有月矣。旣留一日,則當盡一日之責,而材器空疎,知識淺陋,上無足以體九重分憂之任,下無足以濟一邑垂死之民,居常懍惕,早晩僨誤,臣所自知,僨事之後,臣身獲戾,猶屬細故,其於國事何,其於民生何哉?本府以嶺外濱海之地,萃全省難醫之瘼,如欲矯捄,則矯捄沒策,有非營邑之所可釐改,如欲瀆擾,則瀆擾是懼,誠非疎逖之所可覼縷。臣於是,左思右量,前忖後度,心自語口曰,與其畢竟誤事,得罪非輕,曷若齎誠仰籲,早自爲圖,徒懷嚴畏之誅,終遂泯默而止,則臣之尸素自愧,尙矣毋論,其將無邑無民而已。臣雖無狀,豈忍爲此?玆敢冒死而陳之。伏惟聖慈,俯垂察焉。蓋本府無窮之弊,名色多端,指不勝屈,而最其中蔘貢也,補蔘軍也,添價錢也,續結之白紙徵納也,海漁戶之日就散亡也,還上之虛簿也,軍丁之空案也。有萬端難支之勢,無一分可恃之形,哀彼民生,慘不忍見,三旬九食,可謂飽喫,鶉衣鷇形,猶是侈華,賣男鬻女,十室九空,邑里蕩柝,人烟斷絶,流離塡壑之狀,日甚一日,仁人君子爲民上者,其可坐視而莫之捄耶?邑之所以爲邑者,以有民故也,無民則邑何以爲邑?大抵本府五臺山,古稱蔘産之地,所以元貢之數,春秋臘三等封進,合爲一百十六兩零,而粵在英廟己卯,特軫江民之弊,春等蔘五十八兩零,盡數移作京貢,逮在先朝丁卯,因故府使臣李儒慶疏請,判付內,作貢,亦是捄弊之末,三分一十八兩零,特爲蠲減後,元價儲留惠廳,使之需用,又於丁亥,前監司臣鄭元容,疏陳道內十條,而本府蔘弊,入於第二條,翼宗朝判下,德音藹然,列聖朝軫恤之澤,若是鄭重,出尋常萬萬,則凡爲江民者,愚夫愚婦,莫不感泣,事宜就緖,弊宜稍祛,而年復年來,重經荐歉,弊上生弊,日增月加,今至莫可收拾之境,言之集舌,見之酸鼻,前後道邑臣之疏列明白,不必架疊,而貢蔘,卽御用所需也。獻芹之誠,樵牧所同,則況以守土之臣,何敢爲屑越上煩之計,而到今事勢,有不得不然者。在前諸臣疏請之時,比之今日,稍有分數,而猶或若是,至於今日,則較之年前,危迫慘酷,不啻十倍,以若貌樣,以若事情,實有辦不得者當初本府之貢蔘,雖緣土地之所産,古所謂蔘稏之場,今直爲菑畬之田,年年竭採,細根盡拔,無復餘種,雖欲採得,其勢末由,緣木求魚,猶可說也。龜背括毛,寧有是耶?蔘商之狼狽,理所固然,而進貢之曠闕,是豈常情臣分之所可爲者哉?轉貿於他道,或推移於京局,價益徵高,蔘難求得,今年如是,前年如是,雖有知者,毋以善後。噫,元封蔘三十六兩八錢及軍加蔘二兩六錢二分九里,合爲三十九兩四錢二分九里,而初以火粟田一百二十四結,定爲蔘火田名色,收稅上下矣。所謂火田,屢經歉荒,今焉白徵,故間因前後繡啓道臣狀請,流伊蕩減無餘,其後朝家之區劃者,有船鹽稅選武番錢、結錢給代,則元價合爲三千三百三十四兩零,而每兩價爲八十餘兩矣。中年以來,元價八十兩,每患不足,往在庚寅、壬辰,創出補蔘軍官七百五十六名,每名捧番錢一兩五錢,而此猶不足,次次增額,今爲一千十二名,而年來死亡流散,民無餘存,時存十之二三,則弊源滋長,實效未見矣。又以常賑穀作錢六千一百兩,散給田結之民,初以二分取殖,加殖一分,合十一朔取利,又於癸亥,自營邑別備錢二千七百九十兩,作還租太一千八百六十石,分送各邑,以每年耗條一百八十六石價錢二百七十九兩,亦爲添補,合爲三千六百三十六兩零,竝與元價,出給土商,貿蔘封進,而年來水澇,田土之反川浦落者,十之八九,幾無田結,則所謂殖利錢,從何收得乎?間自營門,差出營商,全數出給,左右牽補,則充蔘商無厭之慾,應吏屬誅求之需,蔘價輒增,每兩價轉至爲一百七十六兩零矣。蔘商輩,於是乎每當採蔘之時,各率多少差人,分掌諸面,按丁督採,以男爲名者,一傡驅去,披荆拚棘,身手龜坼,露宿風餐,死亡相繼,始自肇秋,罷於季秋,則終年農作之民,設有耕耘之穀,無人收穫,徒爲鳥鼠之食,村閭一空,如逢亂離,呼哭連家,愁恨載路,公私逋負,旣無可償之望,老弱餓餒,擧多坐死之境,而況復入山之初,略給糧資,畢竟無採,則奪至釜罌,倍徵其價,如或有採,輕價勒奪,略無顧忌,此亦在古採得之時,而挽近以來,雖無可採之蔘,猶有驅民之擧,此則非欲採蔘也。蔘之無採,人孰不知,而夤緣勒迫,剝皮椎髓,求賂卽止而已,則民不敢生,散而之四,昔之萬戶,今不滿數千,所聞所見,莫不慘矜,以言乎還上,則本摠爲一萬六千四百九十石零。而嶺東四倉,則專尙水田,故米粗稍多,嶺西六倉,則地本磽确,專尙牟麥,故皮穀之數,比東穀多。不幸屢歉以來,嶺一帶尤爲慘酷,流亡絶戶,殆過三分之二,指徵無地,着手無路,按例封倉,其實蕩然,還穀法意,本自嚴重,不敢一包虛留者,蓋嗣歲種糧之資,而今之虛錄,十分之八,以是之故,餘存殘民,無以聊生,特其餘事,劫於他戶流絶還替徵之弊,次第流散,日漸耗縮,加以今年沴氣水災,振古所無,餘民之死亡,又過四千,秋事慘歉,未獲先辦,莫重還穀,不可不充納,而目下事勢,萬無其望,夙宵揣量,罔知所措。爲今日之計,流亡之還,排年收捧,小紓民力,流散者,次次還集,時存者,姑令安心,以待年益豐而民稍完,則庶或有萬一之望矣。以言乎軍丁,則本摠爲四千三百六十名,而除却死亡流離,竝與黃口疲癃,僅充爲二千一百四名,而其餘皆虛額也。捧番收布,爲面任者,全數白徵,每每蕩敗,抵死謀避,闕伍充代,實無其策,則及今措處,難以爲計矣。以言乎結卜,則元續田,久未打量,字號變幻,形址陵夷,較之大帳所在,多有差錯,虛卜白徵,在在皆然,年年歉荒之餘,猝難議到於改量,而今年大水,田畓之反川,浦落,其數甚多,逐廤摘奸,詳審執災,則川反爲六十五結零,浦落爲一百十三結零,所謂續田,多在於嶺西磽确之地,則雖在常年,自多廢棄,靑山六里,樹木成林。今於大水之後,如干起耕,盡入沙汰,全無形趾,爲二百四十三結零,如不及今變通,實爲餘氓切骨之慟矣。以言乎海戶,則海利宜無加減於今古,而魚利不及於古,責應多端於今,漁者無幾,取用無處,上自進貢物種,下至營邑所用,無以辦備,則豈不大加寒心也哉?爲江民者,其亦慘矣,以七尺㮙然之身,應百般難辦之責,還上而徵之,軍布而徵之,元結而徵之,應役而徵之,添價而徵之,續結而徵之,補蔘之名又徵之,採蔘之時又徵之,無事不徵,無時不徵,至於久絶之戶,無憑之處,隨所存而分徵之,分徵之不已,至於族徵,則姓字之同音者替徵之,異姓之不干者,橫徵之,此猶不足,里徵之,里懲之不足,面徵之,民日益窮戶日益縮,在古爲萬餘戶,而今爲數千戶,則除了班戶、驛戶、校院各項應頉,其餘供役應戶,只爲千餘戶,則軍田糴蔘海之應納,都合各摠爲二萬七千二百餘緡斛,沒令責辦於千餘戶罷殘之民,重以蔘商陞戶邸人,該吏凭公逞私之債及年分執卜依例之捧,末至推奴徵債烟戶雜役諸般名目蝟集之端,哀慟纏心,膏肓在身,不忍正視,不忍滋筆,一毛一髮,莫不受病,而許多弊瘼,有難枚擧,細究其源,全出於貢蔘一款,莫重所貢,何敢擬議於釐革,自陷於妄率猥越之誅乎。然而如果土産,則設無民無邑,固所不計,而旣無土産轉留推移,徒貽生民莫切之弊,則臣所以敢達於紸纊之下也,江土雖嶺海僻鄕,而亦朝家所有之地也,江民雖愚劣遐賤,而亦朝家化育中物也。如欲曲循民情,永祛痼瘼,則無出於全數作貢,旣有英廟朝春等判下,正廟朝杆城已例,今若作貢,付之京貢,則補蔘軍時存者,可以移充於軍額,補蔘還,可以移補於流亡,還添價錢,可以移補於續結白徵,而海戶難支之弊,亦可釐正。如是則邑可以爲邑,民可以爲民,事體所重,臣豈不知?而民情切迫,亦所當念,略擧目下實狀,冒萬死一暴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特賜鑑察,將臣此疏,下詢廟堂,亟賜矯革,俾環海濱死之民,涵泳蹈舞於我聖上如傷若保之化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左副承旨金正喜疏曰,伏以臣罪戾通天,惡積釁萃,爲臣無狀,爲子不孝,上而負罪於朝廷,下而貽辱於家庭,目見無辜之老父,被千古所無之凶誣,冒千古所無之奇冤,投身炎瘴之地,備經風波之險,苟使臣,少有血性至悃,斷當刳腹呈天,剖心向日,少暴其至冤極痛,而頑忍之甚,不能辦此,恬然視息,坐度歲月。洪惟我先大王,恢天地再造之仁,垂日月無遺之照,燭冤誣於貝錦之中,回容光於覆盆之底,十行恩綸,誕宣洞諭,千里宥還,積冤昭洗。嗚呼,起死肉骨,古人所以極言之至,蔑以復加,而若臣父之所得於先大王者,何足以此,擬議其萬一也?倘微我先大王如天之渥,則臣之一門百口,難免虀粉,而臣父之凶誣奇冤,永無可暴之日,臣之不孝之罪,於是益著,雖天日重明,而面目愈靦,實無以自立於人世矣。性我聖上,甄錄臣父,除旨連下,亦粵我慈聖殿下,深追先朝遺志,恩敎誕下,繼以聖批荐宣,惻怛隆摯,逈出尋常萬萬,不惟臣父子聚首感恩,攢手祝聖,一字一淚,入骨刻髓,苟無與於臣者,亦莫不惑激聳歎,乃於千萬夢想之外,簪履之收,亦及於臣,承宣除命,連月斯下,庚牌荐臨,飭敎申嚴,顧臣私義,有不敢冒沒趨膺,鎭日違傲,臣罪愈積。噫,君臣大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不以恩遇之厚薄,處地之邇逖,有間,至若恩之厚而地之邇,尤何如哉?犬馬之微,尙亦效忠,況臣以臣家之人,偏蒙我先大王陶甄之恩,周旋於簪筆之列,依近於奎璧之光,頂踵毛髮,罔非恩造,乃若坑坎而拯拔之,又生成之,從古爲人臣子,而得此於君父,未有如臣父子者,而奄遭天崩之慟,眞遊日遠,俯仰霣絶,攀號莫及,惟有貫徹穹壤之至冤至痛,雖生生世世,至萬子孫,糜身結草,已無及於先大王御世之日,天地茫茫,此何人斯?惟古人所謂追先報今,送往事居,臣雖至愚,亦嘗粗聞斯義,況此好爵以縻之,異數以申之,尤豈不竭蹶承膺,少伸叩謝,而人之所以爲人,臣子之所以事君親,惟有大倫而已。於此而有些少不盡分,尙不得爲人,況人而斁倫,卽禽獸已耳。人言之指目至此,臣未敢知厥意之所在,而以湛滅臣家之心,㦧誣先及於臣父,則臣身又奚暇論,而何言之可擇,何辱之不加乎?到今臣父之被誣,旣蒙我兩聖朝曁慈聖殿下照燭而昭晰之,更無餘蘊,則臣何敢追提旣往,而第念臣之苦衷至情,可質神明,雖欲出而事君,所資以移孝者,已斁毁無餘,尙無以稱人於世,況敢彯纓束帶,以汚淸朝班行哉?惟有杜門斂跡,念念頌恩,刻刻懺咎,庶或爲桑楡之收,黥劓之補,斷斷此心,天日鑑臨,玆敢冒死呼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悶憐,亟刊臣名於朝籍,仍勘臣逋漫之罪,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家事,業已洞燭,父子一也,爾又何爲若是張皇乎,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乙未八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沈啓錫,侍讀官沈宜升,假注書黃晦瑛,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命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范文正公,止樂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奏,而以起下文祿厚而親沒,則不得孝養,追念家貧時,甘旨之不得盡誠,以戒子孫,又以祖宗視子孫均是之意,恤其宗族,於此可見范公之孝矣,爲君恤下之道亦然。伏願殿下體念焉。上命玉堂陳之。宜升曰,此章可見范公之孝矣。發祖宗積德之休,告子孫以富貴不忘之訓,亦足爲法於後世矣。今殿下亦以孝爲本,則邦國興焉,伏願潛心講究焉。上命參贊官陳之。啓錫曰,范公古之善人矣,以今時富貴之享,不忘前日貧苦之思,告諸子以戒焉。夫人富則或忘貧時之苦,而以國家言之,享治平之時,追念創業之艱,則孝思不匱,正以謂此也。伏願讀而復思,毋或放過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侍讀官沈宜升,檢討官洪祐喆,直閣李公翼,假注書黃晦瑛,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命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宜升曰,此章朝已陳之,更無可奏矣。上曰,下番陳之。祐喆曰,此文專言范公之孝,而孝是萬善之源,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公翼曰,儒臣所奏好矣。大抵帝王之孝,異於庶人,非特止於甘旨之供而已,善繼善述,修明舊業,此乃孝也。惟殿下追慕列聖朝垂裕之謨,遵而勿失,至於臨下施政,每以孝爲本,則治平自不難矣。伏望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儒臣、閣臣,皆已陳矣,更無可奏矣。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宜升讀自太公,止民必歸之一遍訖。命陳文義。宜升曰,周公論齊、魯之爲政,而以簡易近民爲可云,凡爲君上者,必接下以寬,伏願殿下,以平易近民爲務,則導達下情,益廣聖知矣,另加省察焉。祐喆讀一遍訖,奏曰,上番所陳好矣,更無可奏矣。公翼讀一遍訖,奏曰,儒臣已陳之矣,臣無容更奏,而此雖言齊、魯之政,亦可以推移論之,平易之近民,何時不然?以今日言,急務莫先於此,伏望益加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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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金正喜。右副承旨金景善坐直。同副承旨趙萬協在外未肅拜。注書金應均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洪熙朝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彗星移見於天市恒七公星傍,尾長比昨稍盛,距極四十二度。四更西沈。

○金景善啓曰,明日懿陵忌辰祭齋戒,再明日三明日,徽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金正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勸講入侍。

○沈啓錫啓曰,假注書黃晦瑛,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黃晦瑛改差,代以洪熙朝爲假注書。

○金景善啓曰,注書被薦人金應均、李源庚,今當付職矣。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牌不進,右副承旨金景善進。以金應均爲注書。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進,參判李嘉愚,參議申在獻病,參知李竣祜入直,右承旨沈啓錫進。啓曰,京畿水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曾經堂上兵使,未準朔禁軍將及他道兵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鐵求爲訓鍊都正,李栻爲宣傳官,李熙鐵爲訓鍊僉正,金澈根爲主簿,鄭在天爲武兼,李顯英爲京畿水使,護軍沈日永,副護軍權用經,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喬桐府使單李顯英,京畿水使李顯英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沈啓錫啓曰,新除授注書金應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注書金應均,時在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正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以義州府尹朴來謙狀啓,禮單馬致斃,惶恐待罪事,傳于沈啓錫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濟州防禦使朴長復狀啓,薦新與進上靑橘,未滿定例,惶恐待罪事,傳于金景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景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金逸淵,副校理林永洙、徐元淳,副修撰李源益,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逸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金景善,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金洙根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韓益相狀啓,則以爲,本道農形,未免判歉,目下民情,萬萬遑汲,此際行部,貽弊可悶,今秋巡審,特爲權停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當秋行部之政,專爲農形之躬審,歉荒之歲,尤當加意詳察,若以貽弊爲慮,只當簡其騶率,防其侵擾而已,直請停止,有乖法意,參互已例,亦無可據,而今番則道臣之莅任屬耳,道內事情,容或未及周悉,而秋候旣深,農節已晩,棲畝之穀,當無幾何,雖使趁卽發程,恐亦無益於巡省之實,而徒滋供億之煩弊,今年秋巡,依狀請許令停止,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曺鳳振狀啓,則去月初五日水災,永興府民家全頹,爲六十三戶爲辭矣。民家頹壓,至爲六十餘戶之多,蕩析失所之狀,誠甚矜惻,恤典之別加顧助,雜役之分數蠲免,旣有他道已施之例,今道臣詳察其被災淺深,量宜擧行,而若有一時一處之過數十戶以上者,依月前安邊例施行,俾爲懷保奠接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敦義門南邊體城四間半許頹圮處,今八月二十四日,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禮曹啓辭內,今番監試初試一所生員試榜目中三等第七十一人李在曄本名在信,役帶舟橋領將,而改名變居,冒稱幼學,攔入試圍,至於參榜,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仍置。原榜目中拔去,付標以入,而其罪狀,令該曹照法勘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諸科條》,有曰,大小科場,不錄名攔入者,限己身降定水軍,李在信依此律,令兵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昭寧園園上莎草放火罪人金龍希亦,敢於莫嚴之地,犯此窮凶之變,究其罪惡,萬剮猶輕是白如乎,謹按《大典通編推斷條》,只曰,陵上放火者,移義禁府設鞫,園墓,雖不竝論是白乎乃,參考律典,罪關陵園墓者,初無加減之文是白乎所,今此龍希之罪犯節次,邑査營覈,一辭輸款,係是振古所無之極惡大憝,依法典,令義禁府,發遣府都事拿來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副修撰洪祐喆疏曰,伏以臣之伯父臣奭周,方帶春秋館監事之任,臣之所叨春秋兼銜,法在當遞。伏乞聖慈,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待敎金洙根疏曰,伏以臣於日前,伏奉敎旨,以臣爲奎章閣待敎者,臣誠驚惑震懍,罔知所以揩躬也。噫,臣愚無似,自知其萬萬不當乎此,則顧何敢援古比今,稱說故事,有若崇飾禮讓於辭受之間哉?然竊伏惟念我正宗大王,建是閣而設是官,精義之所規矩,經緯之所型範,臣亦嘗奉敎於君子矣。蓋以王者用人,固非一端,而仁義禮樂之具,文章論議之要,未嘗不待儒學之臣,若其砥礪名行,興奬藝能,必有所以卓越往昔,聳動人耳目也。故奉天日之眞,使之薰陶乎顔琴點瑟之和,儲雲漢之章,使之擩染於驪圖龜書之祕,朝夕左右,而家人父子之親也。獻納顧問,而文學侍從之資也。夫如是,故當時文物之盛,聲名之隆,廩廩乎上軼三英,凡厥承佐邇列,翺翔貴游者,磊落一時之選,傑然有可稱,而歷數前後,初未有如臣愚蒙,裒然苟充於其位也。臣早抱孤露之慟,長無師友之益,聞見寡陋,智識昏昧,籠𬾁無適,顢頇可憎,卽一故家之忝孫耳。僥倖科名,偶在於頭臚已判之餘,恒懼冥,有辱先懿,一切榮觀,寢夢不到。藉使蒙被聖渥,不遺菅蒯之微,得以趨走於服御之役,憂畏兢怵,惟切臨履之試。況又加之以不衷之服,受之以易溢之器,則招愆集孽,猶屬臣一己之事,而在朝家掄簡之政,不幾近於鍾鼓之鷄鶋而崑玉之抵鵲也乎?牙牌臨召,不敢違傲,冒肅恩命,亦旣淹直,而退自循省,冞增惶汗,猥暴微私,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言之由中,念是選之莫愼,亟遞臣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未八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景善,侍讀官沈宜升,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十遍訖。俊輔讀自吾吳中宗族,止安得不恤也,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范文正公,身爲宰相,猶能均視宗族,無間親疎,設置義庄,救恤饑寒,此實以其祖宗之心爲心者也。若夫君上之視民,尤有大焉。故《堯典》,以敦敍九族,至於平章百姓,聖訓,以親親,至於仁民愛物矣。今我殿下視八方黎庶,當無異於祖宗之視子孫,其所奠安愛恤之方,固宜靡不用極。伏願於此等文義,深體而推廣之,無論京外遠近,均視吾民,如祖宗之視子孫焉。上曰,玉堂陳之。宜升曰,閣臣所奏,切實無餘,伏願體念焉。蓋宗族,雖有親疎之別,自祖宗視之,則均是子孫,臣庶雖有遠近之異,自君上視之,則同是民生,今日八方之民,殿下視之,若祖宗之視子孫,則必無捐瘠之患,無有遠邇,子惠困窮,特垂一視之惠,俾得均霑恩澤,臣之所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善曰,儒臣、閣臣,已有所陳,而大抵范公,常時操心如此,故爲時賢相,功利及人,所謂親親而仁民是也。人臣尙如此,況在君上之位,先務惇親,而推以及民,有不可已。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加究玩,有以推廣,寒者之不得衣,饑者之不得食,極加軫恤,俾匹夫匹婦,皆得其所,區區伏望。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编辑

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沈啓錫。左副承旨金正喜。右副承旨金景善。同副承旨趙萬協坐直。注書金應均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珽洪熙朝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七公星傍所見彗星,移見於貫索星傍,尾痕與昨無異,距極四十八度。三更以後,爲雲氣所蔽,不得看候。

○夜三更,四更,雷動。

○沈啓錫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左副承旨金正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萬協曰,傳香承旨,馳詣懿陵,奉審摘奸,綏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兪章煥曰,勸講入侍。

○傳于沈啓錫曰,明日次對,勿拘齋日來會。

○以左副承旨金正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沈啓錫啓曰,明日次對,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協,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日錄抄節之役,今幾垂畢,將始纂修矣。堂上判敦寧府事金逌根,行戶曹判書李止淵,議政府右參贊趙寅永,司憲府大司憲徐耕輔,行大護軍權敦仁,廣州府留守鄭基善,行大護軍金履載,知中樞府事徐有榘、申在植,行大護軍鄭元容,纂修堂上,仍爲差下,使之專意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二十四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文臣測候官副司直李㙽,時在龍仁地,今姑改差,其代以副修撰洪祐喆差下,以爲輪直測候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罪人金龍希,係是振古所無之極惡大憝,依法典令義禁府,發遣府都事拿來後稟處事依允事,命下矣。金龍希,方囚楊州獄,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修撰洪祐喆上疏,則以爲,臣之伯父奭周,方帶春秋館監事之任,臣之所叨春秋兼銜,法在當遞。伏乞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洪祐喆所帶春秋館記事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八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兪章煥,侍讀官林永洙,假注書李珽,記注官金鳳梧,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訖。寅永讀自祖宗來,止竝置義田宅云,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之祖宗積德云者,其義極好,不可但以卿大夫論也。雖帝王家,必有祖宗積累之德,然後乃有子孫盛大之福,而其子孫,又益積累,則其福澤,愈益盛大,故周雅之周雖舊邦其命維新者,卽指周家積德。雖在於其祖宗,而至文王,又益積其德,以致福澤之維新也。卿大夫,固無民人可言,故專言恤族,則人君所以積德,尤當推及於億兆黎民,所恤者廣,則所積者大,而所受之福益厚矣。伏願於此等處,恒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永洙曰,范文正公,優於敦睦,以祖宗之心爲心,故身致大官,而不以富貴爲己有,無論親疏之族,一有饑寒而不能共吾之享,則若將獲罪於先祖,是以有此何以見祖宗,何以入家廟之說,此可見敦厚之風,大過於人也。凡人於操心修行之際,當以文正之言爲戒,無愧於見祖宗入家廟之時,則非但爲睦族之道而已,亦可爲繼志之孝也。伏願此等處,深加推究,則當有禆於聖學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閣臣、儒臣,旣已備陳,而范文正,人臣也。猶不欲獨享富貴,推及宗族,況在君上之位,富與貴非人臣之比,則尤豈不念及於貧賤,而思所以推廣之道乎?《書之洪範》曰,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伏願殿下,念小民之饑寒,而皆有以衣食之,則是使之富也。求四方之賢俊,俾各其登庸之,則是使之貴也。卽此《洪範》錫福之義也,於此深加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编辑

兼都承旨徐憙淳藥院進。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李魯集未肅拜。左副承旨沈啓錫坐直。右副承旨金景善。同副承旨趙萬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珽洪熙朝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貫索星傍所見彗星,移見於天紀星傍,形痕尾跡,與前無異,距極五十五度。四更西沈。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章煥啓曰,左副承旨金正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勸講入侍。

傳于沈啓錫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王大妃殿傳于兪章煥曰,道伯上疏,爲念事體,施以越俸之典,原疏雖爲還下送,而言念本道之民情事勢,則果爲萬萬遑急。若百姓不得扶持,則國依於何?然則苟有一分有益於百姓之事,何惜之有?本道封進方物朔膳物膳,限五年停封,俾爲小紓民力之地,以貢蔘言之,御供御用,不可輕易議論爲言,而此則不然,御供御用,自有所重,自下則雖不可言,而自上爲民除弊之事,不啻無不當爲之理,已往祖宗曁大行朝,苟若是不當爲之事,其時何以行之乎?祖宗朝大行朝已行之事,豈非今日主上與予所可仰法之事乎?本道貢蔘餘數,一竝作貢,更勿以貢蔘一款,爲東民之貽弊事,自廟堂知委於道臣。

○趙萬協啓曰,卽者別兼春秋徐憲淳,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原疏捧入

○金景善,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龍希,今已拿囚,而係是園上放火罪人,依法典設鞫,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罪人金龍希設鞫事,允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議政進去。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罪人金龍希設鞫事命下,而判義禁朴周壽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判義禁朴周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該房承旨當爲進參,而左副承旨金正喜,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魯集落點。

○沈啓錫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右副承旨金景善,纔已申退,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臣景善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問事郞廳四單,徐元淳、韓鎭庭、沈宜升、權馦。

○沈啓錫啓曰,判義禁朴周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設鞫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協啓曰,試官之出榜詣闕例也,而文一所試官嚴錫履,謂有身病,自外徑歸,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正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以司諫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沈啓錫,以兵曹言啓曰,來九月十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丹鳳門東邊墻垣四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矣。把守軍兵,解送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御營廳字內丹鳳門東邊宮墻四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還入直所事,自兵曹草記矣。把守東營入直軍,還入直所,而添入軍,依倒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中樞府事李相璜箚曰,伏以臣有微私,僚相登筵,爲臣仰請,曲荷兪從,郊栖調疴,曾所蒙恩於昔年,而官次就養,特又垂念於今日,從玆以往,進而依近輦轂,獲展孔邇之忱,退而專治刀圭,庶安垂盡之喘,時節城郊,行止隨便,如是優游,可以卒歲,莫非我聖朝賜也。捧戴銘結,何以報答?旣承恩暇,少俟採薪有間,行將尋鄕矣。第臣有兼綰諸司,顧臣老耄癃昏,歲益不逮,自尋常應酬,而不能自力久矣。事務稍異閒漫,句檢當費神用,則有非臣目下貌樣之所能堪勝,冏寺則每視稅入之登耗,而經用之贏絀實係焉。譯院則與聞隣國之交聘,而邊禁之弛嚴,又關焉。雖似一官一事,而爲任則惎重,緣臣衰倦失察,不能事事,居常愧懼,臣嘗有意於擧實丐免,而特嚴不敢遽請耳。矧臣此行,來往無定期,假使其來有時,旣無以專意職事,則已有瘝厥之歎,方其往也,則虛縻全抛,百爲曠滯,尤豈不奉貽狼狽於公務乎?至於實錄摠裁,冒據爲悚,曾有筵懇,而居外遙領,尤非私分之所敢安,抑亦國體之不容。然摠會事殷,監修任大,有難責成於朞月之間也。故未嘗一人而終始其事,歷溯已例,前後可按,玆敢具牘陳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實錄摠裁與司僕、司譯兼帶提擧,竝賜鐫免,俾公私俱伸,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請,竝令姑許副。仍傳于趙萬協曰,此批答,遺史官傳諭。

○別兼春秋徐憲淳疏曰,伏以臣才從筵退,卽接家信,則臣母所患痰嗽之証,近緣日候之不調,一倍潻劇,食息俱妨,醫藥是急,而惟臣是俟,扶將是賴,而惟臣是望,臣聞此報,情私煎熬,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冒犯瀆撓,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江原監司韓益相疏曰,伏以臣庸愚不稱之實,略具於前疏,今不更煩,第臣上界察任,今已周月于玆矣。遠邑之事,姑未詳察,四嚮數百里之間,其虛實衰旺之情,略已領悉。嗚呼,曰契,曰耗,孰知其無形無狀,若是其極乎?謂臣堪任者,是虛名也,本道之不可爲者,是實情也。以虛名無實之庸人,投之於實情無僞之弊局,使之蘇救,其終有濟乎?臣本薄劣之器,小縣小郡,雖或架漏牽補,免陷大戾,名之曰按道,雖叢爾小聚,介於山海之間,體面自別,所謂趙、魏之老,不可以爲膝、薛之大夫也。苟非威望素重材幹有餘者,鮮不敗事,臣豈能當之哉?雖使今年年穀豐登,差科不急,惟其自來積痼之疾,無法可救,一則曰,民戶衰耗,二則曰,田土陳荒,三則曰,賦納愆期,四則曰,倉廩空虛,惟玆四事,雖龔黃復起,着手無路,況今秋收方張,歲事大判,民情遑遑罔措,無異於壬癸之秋,臣將何術,懷保安輯,以答特簡之聖意也哉?臣若名論夙著,踐歷有素,循例差遣,與他人同,則民之望之也,亦循例而已,朝廷之責之也,亦循例而已。民雖盡亡,田雖盡荒,賦納雖曰退,倉廩雖空虛,民亦安之,朝廷亦恕之,都無事矣。臣則不然,上以虛名遣之,民以虛名望之,朝廷以虛名責之,乃臣之所以處是,反不如循例之爲寡過,則民將群起而怨之曰,彼所謂特簡來者乎?世將群起而挪揄之曰,彼所謂特簡去者乎?朝廷將會議而衆毁之曰,蚊不可以負山,鳥不可以塡海,弱馬不可駕大輅,當此之時,雖以父母之慈,又豈不追悔特簡之事,而加之以鈇鉞之誅哉?臣左右思量,而畢竟狼狽,昭在目前,設令臣捐俸以救民,俸本殘薄,不過救一毫而已。若用投醪之法,無救涸轍之命,將如之何?臣在京時,但聞狼川、旌善之事而已。及其按事而觀之,則二邑之外,又有十餘邑,亦狼川也,亦旌善也。民戶十耗七八,田土十陳五六,賦納爲無麪之䬪飥,倉廩如將燒之契券,五千戶所應分,徵之於一千,二千戶所應今,徵之於四百,民日益逃,田日益荒,譬如勞瘵之疾,今爲壞症,將何以救之?臣在京時,聞城內城外,凡有空家,皆流民寓接,而所謂流民,皆江原道之民也。臣未之盡信,今接視本道,其言果不虛矣。況今歲事大誤,平原沃野如原州、橫城、春川等處,亦間有成熟之田,而其餘皆壬癸也,遺秉滯穗,尙有棲畝之物,故民姑逗遛,而九月發徵布之令,十月發開倉之令,則舊逋新斂,隣收族徵,紛然竝起,則民將島獸散而魚鮪竄,所餘者,惟班戶、驛戶等或數千或數百而已。一絲一銖,無補於賦納,將何以爲郡縣哉?朝議若以爲本道濊貃古地,土瘠民貧,不足有無於國家,因而棄之則已,若以謂八道之一東面之保障,而不可不懷保,則必有別般曠世之典,然後乃可以勉留荷擔之民,招呼走匿之氓,臣之愚意以爲,年來陳荒之田幾千結,今年災傷之田幾千結,許臣査報,竝行蠲免,流亡之還穀幾千石,逃故之身布幾千疋,許臣之査報,或令蕩減,或令停退,則或可慰安,然而査虛覈實,動費數月,若待旣査之後,始請恩典,則民已散,不可追矣。及此逗遛之日,先降惻怛之音,則臣當奉此恩音,宣布德意,使之安居勿動,以待來歲之豐登,或庶幾懷土者有矣。臣雖棲遲散班,無所聞見,此事豈可率爾仰請?今大農空匱,國用不繼,不思體國之義,惟圖求牧之術,妄希格外之恩澤,以規目下之便益,則臣欺負之罪,無所逃於天地之間矣。臣以孤畸,冒據匪分,上念國恩,下念民情,晝思夜度,繞壁彷徨,分其無可奈何而後,有此呼籲,若于時未蒙兪允,又或先期煩瀆,自陷罪戾,則臣惟有一死而已。奉職居官,臣所不敢,臣豈以心志之未定,先建空言哉?疏徹之後,物論不齊,必以爲不曉事如此,無分數如此,不度時勢如此,渠何以按道爲也?臣非不知,今日所處,便是逃遁不得之一窮人耳,玆敢陳情,仰請處分。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地,察臣危懇,許令盡心査櫛,逐條列狀聞,不然,亟賜黜退,改授能者,以安生民,以尊國體。臣無任云云。

○乙未八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洪奭周,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景善,檢討官李源益,假注書李珽,記注官李冀楨,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訖。有榘讀自司馬溫公,止量入以爲出,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司馬光此言,不過臣庶治一家之法耳。然治國之法,實不外此。蓋禮者先王之制禮,法者國家之法令,謹守禮法,以御其下,豈非爲國之大經乎?分之以職,授之以事者,昔蕭田鄭氏、象山陸氏,皆有分授子弟,各治一事之成規,喩之於治國,則設官分職,考績黜陟,卽其事也。制財用之節,量入以爲出,又是治國理財之最切要處,假令一年所入十分,則用至七八分,節畜二三分,以爲意外不時之需,不然而用之過度,入不支出,則其勢不得不加斂於民,而上下俱困,危亂立至矣。大抵讀書之法,毋徒泥於章句之內,觸類引伸,語小而喩大,說近而推遠,然後始可收實效,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源益曰,此章以財用爲言,卽一家之謂,而家計國計,專有係於財用之贏絀,家無財則家不能爲家,國無財則國不能爲國,財用之關緊於國家,有如是矣。夫財固有限,用則無窮,以有限之財,應無窮之費,而不思所以省約而撙節,則儲蓄罄枵,危亂隨至,此必然之勢也。雖以國家惟正之供言之,尺帛粒米,皆從吾民勤苦中出來,決不可以自前裕足,爲冗費之資,伏願於此等處,深加省察,以惜財用,爲出治之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善曰,閣臣已有所奏,而此章中謹守禮法云者,卽司馬公治家之要道也。不但治家之法,以禮爲主,治國之道,亦不外乎此。伏望留念於禮法二字焉。凡聖王所以化民成俗之方,莫先於禮,而禮之本,在於敬,以敬持心,然後動容周旋,可以合禮而無過。伏願殿下,於臨講之時,心存誠敬,以爲復禮之本焉。上曰,大臣陳之。奭周曰,此章大旨,閣臣已爲悉陳,玉堂所奏節惜財用之說,亦爲好矣。量入而爲出五字,最是章內緊要之語,此章雖爲治家而言,爲國之道,亦不越此,以我國言之,田稅、軍布、還穀諸般貢賦之自民輸納者,皆所謂入也。百官之俸,三軍之廩,事大交隣之需,朝廷禮儀之用,近而至於宮禁之中,器用玩好之費,自上進御之水剌,服用之衣襨,皆所謂出也。自君上觀之,則一國之財,皆吾所有,惟其所用,何患不足?而若究其所自來,則無非是小民膏血中來者,只以朝夕所供御之水剌言之,炊㸑之米,皆民力之所爲也。耕之種之,穫之斂之,艱難辛苦,不啻萬狀,古人詩所云誰知盤中飱,粒粒皆辛苦,正是實際語也。幸遇豐登,猶可以粗辦常稅,一有歉荒,無穀可納,而公稅則不得不充,輸稅之民,稍能自食者,不能爲百分之一,率皆是饑寒切身朝不謀夕之類,已之所食,尙不自給,催科追呼之時,衣不掩體,面帶浮黃,有不忍見,而以其公納之不可不督也。故不得不鞭仆之囚繫之,期於準徵而後已。其入也,如是其艱,其出也,又安得不節?九重淸燕之中,若念及於此,則雖一物之微,自不容濫用而輕費矣。此章上文有曰,謙守禮法,禮法之所當爲者,固不可以惜費而不用,其外則一切撙節,毋或少過,然後不但富國而足用,始可以使民,得免於凍餒之中。伏願於此等處,深加留意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徐憙淳,假注書李珽,記注官李冀楨,別兼春秋徐憲淳,待敎金洙根,右承旨沈啓錫,假注書洪熙朝,事變假注書方啓霙,左議政洪奭周,行上護軍金敎根,行戶曹判書李止淵,吏曹判書金學淳,行大護軍金蘭淳、李翊會,知事申在植,行大護軍朴晦壽,行護軍李鐵求,戶曹參判金弘根,行訓鍊院都正柳相弼,行護軍朴永元,行大司憲徐耕輔,副修撰李源益以次進伏,醫官金漢雋、秦慶煥、韓相瑚,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進前奏曰,秋雨頗仍,日氣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曰,唯。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漢雋等先退。奭周曰,星象告災,聖心儆惕,延訪有位,思聞闕遺,臣以無似,備員承佐,曾不能少效對掦,惶懍愧恧,不知所措。古語曰,災不虛生,必有所召,顧今日召災之端,固不止於一二,而若論其尤大且急者,則國綱之解紐,民生之困悴是已,而如欲捄二者之弊,則唯輔相之得其人是已。輔相得人,則朝廷尊,朝廷尊,則紀綱不期振而自振,如臣庸駑,冒居百僚之首,平素言行,旣無足以見重於人,而閱月踰時,一味尸素,曾不能陳一嘉獻,糾一官邪,則朝廷之上,又將安所矜式,而不至於慢不率職乎?紀綱不振於上,則奸猾公行於下,而窮蔀小民,無由被朝廷之惠澤。傳曰,與聞國政,而無益於民者斥,今臣之猥玷於政府首席,亦已允矣,而民生之顚連,日以益甚,卽此一事,臣之當斥,不待多言而決矣。況今天心未豫,乖沴游臻,彗孛之象,爲災尤重,苟不有一番大振作大黜陟,將何以爲一分應天之實乎?伏願先從臣身,亟賜譴斥,博求賢俊,布在庶位,仍以大加警動革舊圖新之意,普飭群工,各修其職,毋或如前玩愒,必須孜孜殫力於爲民之實事,而自上亦宜反求修省,益懋典學,臨筵則誠心諮訪,聽言則虛懷開納,以圖轉災爲祥之效,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答曰,災異之應,雖未知何事,靜思之則災祥,由於上者也。而主上,以沖年,天性至仁而已。咎實在予,恐懼懍惕,不知爲喩。以聽政言之,萬不獲已,雖有此擧,終非爲祥,且婦人攸爲之事,豈有一事之合於天心乎?若言其咎,專由於予,今以應天誠實之道勸予,而大臣則引咎乎?勿爲如此,殫竭心慮,以思消弭之道焉。所陳勉聖學事,卿言出於衷赤,豈不感歎乎?出擧條大王大妃殿命出示江原監司韓益相疏本,啓錫奉傳于左相奭周曰,此疏臣雖未及見之,而自外已聞其槪矣。此疏雖出於爲民之意,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矣。大王大妃殿曰,如此上疏,不爲先期往復于廟堂,商確而後爲之,此是生疎之故也。仍敎曰,東伯疏雖當還下送,而其在爲民之道,豈無別般處分乎?本道所進方物及朔膳,竝限五年停封,以爲紓力之地,可也。奭周曰,承此下敎,惻怛恤民之念,至於此極,曠絶之澤,振古所罕,臣不勝萬萬欽仰,而至於朔膳,則所重自別,絶無停減之例,此則實爲難愼矣。宗薰曰,方物及朔膳停封之敎,臣不勝欽仰,而朔膳則所重尤別,恐難擧議矣。大王大妃殿曰,事體雖曰如是,苟欲爲民,當先從自上進御者而停減,然後實惠可以下究矣。予意已定,以此爲之,可也。奭周曰,事涉重大,更當爛商仰稟矣。大王大妃殿曰,江陵府使疏請之事,令廟堂稟處矣。果已爛議耶?蔘弊旣爲東民切骨之冤,則不但江陵一邑,本道貢蔘,一切永罷,因爲京作貢好矣。奭周曰,慈敎至此,可以仰認軫弊之至仁盛德,而貢蔘所重自別,有難遽罷矣。蓋關東之貢蔘,立法之初,則厥數夥多矣。列聖朝以來,俯念其爲弊日滋,稍稍除減,今則所餘亦不甚多,而此猶爲東民切骨之弊,今若永罷於本道,移作京貢,則惠澤之周洽,不啻萬萬,豈敢不奉行之不暇?而第其貢獻之設,其來已久,變通之際,窒礙亦多,姑就其尤甚處,量宜停當,似好耳。宗薰曰,貢蔘,卽由來古制也。而內局進獻藥種,事體尤重,今豈可遽然變通乎?爲東民之地,雖爲莫大之惠,而移作京貢之後,亦或有坐弊之端,臣意則祖宗朝舊法,恐難遽革矣。奭周曰,臣於三十年前,以慰諭御史,奉命關東時,亦知有本道蔘弊,條達于別單中矣。其時亦因廟堂之持重,不得施行矣。大王大妃殿曰,國以民爲本,民若困弊,則將焉用貢蔘爲乎?以貢蔘而爲民生切骨之冤,則豈可不變通乎?奭周曰,更當爛議仰稟矣。奭周曰,卽伏見江原監司韓益相疏本宣示於筵席者,其所陳請,槪出於爲民蠲弊,而至於陳荒田結流亡還布,不待核實,先請停蕩,大傷事體,不可但以疎率言,該道民情之艱棘,固已爲朝家之所洞悉,承流宣化之臣,苟有可以一分蘇捄之道,則敷奏蘄請,何所不可,而租調惟正之供,不但事面之自別,不先査櫛其虛實,初無數爻之指的,而徑干特恩,至以先降德音爲請者,實涉萬萬乖宜,所當從重譴勘,而莅任屬耳,數遞可悶,意出爲民,亦合曲恕,姑先施以越俸一等之典,原疏還下送,而至於民情所關,亦不容恝然不恤,該道田結,本多未量,雖有眞箇陳廢,亦必多隱匿漏稅,軍伍之法外冒頉,又是近來通弊,若能一一搜括,將此補彼,庶可無白徵之冤,以此意申飭,使之着意擧行,如有不撓經法從長矯革之策,更爲爛商登聞後稟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頃因咸鏡監司曺鳳振狀啓,茂山還穀犯逋下屬之身,犯的過千石以上者,具格捧遲晩以聞。其或有一分容議之端者,論理更啓,前後始逋掩逋之當該守令,捧現告,更爲修啓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以爲,犯逋諸漢,捉致本營,別定按査,反復窮覈,則金以太一漢自逋折米,洽過千石,而情法亳無可原,故直爲捧遲晩登聞,嚴得倫、車丙老、朴枝煥、南一良四漢,自逋正穀,皆爲千石以上,而以折米計之,竝未準千石之數,去壬午年本府發覺之逋,爲五萬九千餘石,而犯逋千石以上六名,以其折米之俱不滿千石,用減死之律,今此四漢,若施一律,則與壬午所施不同,恐有欠於平允之政。朴載澤、方益宅兩漢,自逋之數,不滿四五百石,而多年稔惡,邑人皆曰可殺,作涌之罪,卽其魁耳。與嚴得倫等四漢,竝施次律事,請令廟堂稟處,而丁丑以後始逋掩逋守令,亦爲列錄馳啓矣。一邑逋穀之至爲六萬石內外者,不可但以駭愕言,壬午査逋後,覆奏之籌啓,至以爲有還穀以來所未聞之變怪,而壬午之後,曾不幾年,新發之逋,又過於舊,國有一分法綱,寧或至此蕩然?此未必不由於前此勘處之失之太歇,以致頑俗之無所懲創而然。今玆更犯,卽是怙終,其在毖後之道,合用加倍之典,況於應行之當律,尤豈可更容低仰?而第念刑政之施,貴在平均,殺活之間,尤當愼重,犯逋石數,前後無異,而十餘年之間,乃有一死一生之頓異,亦恐非劃一之義,折米未滿千石之嚴得倫等四囚,竝令道臣,各別嚴刑,準五次後,依壬午例,限己身絶島流配,勿揀赦典。朴載澤等兩囚,旣云是作俑之魁,亦依道啓,與嚴得倫等,同律施行。金以太則自犯之逋,旣至折米千石,如法正罪,更無可議,在前犯逋之類,或用梟首之律,而梟首繋是軍律,有不當每每援用於平時雜犯之囚,監守自盜之數多者本繄斬罪,以此勘斷,正合經法,卽令如法捧結案登聞,以爲詳覈行刑之地。丁丑以後現告諸倅,竝令該府,照法稟處,道啓中,又以邑倅犯用未報及各樣預下,當有三千餘石爲辭,此亦不可不趁卽塡完,另加董督,待其畢收殺後,啓聞形止。近來穀簿之擁虛虧實,雖曰通患,亦未有如該邑之動踰巨萬者,若不及此掀露,大加矯捄,則目下縱似稍完,非久又將復然。且其穀多之弊,甲於諸邑,藉令如數糶糴,民亦當不堪其苦,以此以彼,不可無一番大變通,亦令道臣,爛加講究具意見,從速稟處,俾圖永久祛瘼之實效,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獻納朴時源上疏批旨,有令廟堂,從長講究施行之命矣。取見其疏,則歷擧倉廩之虛分實捧,軍布之隣徵族斂及白骨徵布之弊,繼又陳歉餘流亡,未盡安接,今歲淫霖流離蕩析之狀,而以損上益下四字,爲拯救之要,其所指陳,亦果中窽,採用之實,從長另加講究,下一款,盛論科弊,而以擧子之曲徑潛窺,試券之預書用套,會圍之爛入,外製之飛投,爲科文之賊,仍以益恢公道,快湔流弊,爲請矣。諸般弊端,皆是目下之切痼者,今方別樣糾察,期於痛加禁斷,而其中試券用套,雖似較他差歇,亦不可無一番禁飭。竊念科場文體,亦係世道,而說經之作,所關尤重,嘗伏聞正廟下敎有曰,我國科文中,經義殊爲可喜,蓋以其功令之中,不失經傳之旨,最近於儒者工夫也。挽近赴擧之士,全不用力於研經,套臼腐爛,全無可觀,而甚至以沒巴鼻無指的之胡辭亂說,預爲構寫於入場之前,無論試題之如何,起頭數行之後,便以此塡充全篇,一所之作,可以移用於二所,前科之券,可以復呈於後科,名以文字,又安有如許模樣,而爲主司者,不惟不能痛禁,乃或擢置嵬等,以今番監試言之,一所終場之一等諸券,俱不免此習,二所經義魁作,又是與經文本指,全然相左者,場屋之取舍若是,而將何以興起多士,使之俛焉從事於經術乎?雖云是忙迫中不及照檢之致,亦不宜置而無警,當該一二所試官,竝施問備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科場隨從之攔入,前後申飭,何等截嚴,日前慈敎尤極申複,至有論罪家長之命,而今番東堂一所場內爭鬨喧鬧之狀,不啻狼藉,甚至互相毆打,幾傷人命,京華望族,亦多冒犯,遠方人心,何以鎭服,紀綱所在,誠不勝萬萬寒心,現捉之隨從,業已出付秋曹,使之如法懲處,而問其家長,則一爲行知中樞府事朴周壽,一爲江界府使趙基復。趙基復則時在任所,勢難歸責,論罪一款,姑爲置之。朴周壽則初旣未及聞知,後又另加禁戢云。且崇品重臣,事體自別,而特飭之下,不容全無警責,從重推考,兩家入場之儒生,竝令成均館,施以停擧之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賓對,兩司之各一員進參,雖云規例,而如有可言之事,則不拘多員,登筵敷陳,固是臺體之所當然,臣於年前,亦嘗屢次目覩矣。今日之特命晉接,亶出於遇災修省之聖意,身居耳目之任,所宜願借方寸,思效獻替,而憲長外無一登筵之人,事體所在,誠萬萬慨然。行公憲臺之懸病不參者,竝從重推考。諫臺之無端違召,尤爲可駭,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咫尺前席,奉聆慈敎,憂民惻怛之意,譪然洋溢於辭表,凡在含生之倫,孰不感泣而攢祝乎?古人有言曰,一念之善,景星慶雲,宋景一言之善,猶能使熒惑徙度,臣雖愚迷,有以知今日災異之不久消弭矣。臣於俄者,以典學之工,爲弭災之本,而今日之悠悠萬事,惟講學與保民二者爲大,有不可擧一而遺一矣。顧今民生之困瘁,誠可謂痛哭而流涕,飢寒迫身,而又從以徵斂,呻吟未蘇,而反督以鞭撻,僵殍相續,而漠不加恤,剝割無藝,而恬莫之禁,土崩瓦解之形,迫在朝夕,而小大狃玩,視若尋常。民者邦本也,本蹶則國將從之,言念及此,寧不懍然而寒心乎?關東民勢之切矜,纔已承縷縷慈敎,而西北諸道,亦多告災之處,卽以畿、湖農形言之,優劣相錯,雖異全歉,而積潦偏被之地,民勢之無以聊生,實不減於壬癸凶荒,若以其非全歉之故,而少忽於周恤之方,則民命之阽危,又恐非壬癸之比矣。災歲恤民之政,人皆以蠲貸賙捄爲先,此固仁政之所不可已者,而蠲貸賙捄,所及有限,莫如愼簡字牧之爲第一要務,字牧不得其人,則雖有蠲貸賙捄之政,而民不得被其實惠,字牧誠得其人,則撫字之殫其誠,措處之得其方,有可以不待煩費,而脫民於溝壑之中者,民心之固結在是,民志之鎭靖在是,其爲民國安危之所繋,誠不容一毫泛忽。竊願以臣此奏,頒示於被災諸道,先從其災形尤甚民情最急之邑,詳察守宰之能否,如有不可堪任者,不待殿最,早卽啓罷,其代,必以才具可堪聲績素著者,毋循常格,另擇差遣,以爲懷保奠安之地,實係目下急務,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切當,以此意,分付於諸道及銓曹,可也。出擧條宗薰曰,天心不豫,星象示警,恐懼懍惕,莫省所喩。頃者烈風掦海,霪潦傷稼,天之告戒,不啻丁寧,而今又申之以星變,召災所由,雖未敢知,而修省之方,不容虛徐,古人有言,譬如父母怒之,不知怒在何事者,惟當事事自檢,期以無過,則怒當自解,此善喩也。顧今一半事無足以當天心,百千事皆可以干天怒,是所謂事事自檢處也。若夫萬事之原,勤聖學是也。凡所以維繋民心,迓續天命,專在於君德成就,而成就之道,舎典學而何求哉?勿拘虛文,務盡實心,由文字而賾旨義,由旨義以驗體用,惟日孜孜,接續不已,則以我聖上睿知之姿,自然克臻於緝熙光明之域矣。旣勤聖學而施之於政,當以振肅紀綱爲先,國之有紀綱,猶人之有元氣也。良法美制,皆資紀綱而行,如耳目手足,皆以元氣爲用。然紀綱不能以自立,必也大小政令,一出於公正之道,無一毫私意之累,然後始有以大服民志,紀綱振肅矣,紀綱旣立矣。又必制節財用,財用者,生民之大命也。從古未有財匱而民不窮,民窮而國可存者,甚可畏也。然所謂制節者,非但吝出嗇用之謂,祛奢崇儉,損上益下,制之有法,積之有道,務爲敦俗藏富之本,然後可見實效矣。又其次則愼擇守令,爲制治之要,守令者,親民之官也。上之惠澤,由之而下究,民之疾苦,因之而上達,故守令非人,則命令規制,皆爲虛設,而民受其弊,西京循良,多至侯相,北宋宰相,出爲牧守,其重如此,可不愼乎?然擇之之道,必也淸其仕路,毋開倖門,核其實績,責以成效,然後庶無涇渭之相混矣。至於治道之成始成終,亦惟曰,信賞必罰耳。雖唐虞之世,苟非黜幽陟明,則何以爲治乎?賞罰者,實與紀綱,相須互用,如其賞或循私,罰或非公,則民無所格,政失其平。向所云財用欲節,而節之無法,守令欲擇,而擇非其人矣。古人之言,刑罰不差,則刑罰中有敎化,此誠至論也。此數者,卽今日當務之最要切,當急而不可緩者也。每當政令施措之際,必曰,講學不勤而志不立歟,紀綱不振而樞紐解歟,財用不節而公私匱歟,守令不擇而民生困歟,賞罰不中而誠信不孚歟。如成湯之六事自責,則災沴之消,可立而待,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陳勉之意,敢不體念乎。出擧條宗薰曰,臣旣以愼擇守令,爲當務之一矣。雖以愼擇,而不行綜核之政,則所擇者未必皆良,而民生或受其困,故懲貪之典,實爲恤民隱之本。夫守令貪墨,大者如虎搏人,巧者如蠧蝕木,朘刮椎剝,徑竇孔多,而姑以最著易見者言之,設如官需則倍直於正稅,民庫則半入於私用,倉儲反弄而民納因以積疊,私債濫溢而公貨從以那換,千歧百轍,都歸於充苞潤橐,而民之膏血渴矣。然而按廉懲勵之政,有監司在焉,苟能明於禁察,嚴於黜陟,則豈至於無忌憚之甚乎?昔我正宗大王卄四年郅隆之治,寔以懲貪,爲第一義。嘗有敎若曰,不法守令,摘發論啓,申飭,何如?而未聞有摘發一邑宰論啓一鎭將之擧,豈邑邑鎭鎭,皆得人而然乎?不然則是自道伯欺朝廷,聖敎之截嚴若此,爲今日道伯邑宰者,讀此寧不懍然背汗乎?雖以近日言之,若曰,無一墨守云爾,則民生何爲而窮且困,至此哉?苟曰,有之,則又未嘗一見於殿最一登於啓狀,蓋此病根,不過曰,顔私重而民邑輕而已,寧不大可寒心乎?以此擧條,遍飭藩梱各都,凡殿最,必以廉貪二者,剖判爲題,毋或以沒模稜無是非之語,苟然磨勘,若其彰著發覺者,不待京察,隨卽論列,俾有所懲畏,則此實爲恤民隱之急先務,曷嘗見民生安而天心不豫乎?愚衷耿耿,復此敷陳,伏願垂察焉。上曰,今日急務,莫先於奬廉懲貪,所陳切當,以此擧條,行會於八道道臣,可也。出擧條宗薰曰,人君之德,好生最大,讞獄之體,平反爲貴,各樣雜犯之罪在應死者,曲尋生路,苟不害於制法本意,則舍重從輕,亦或爲寧失不徑之義,而至於殺人之案與他獄絶異,當死者,若或倖免,則被殺者,不免齎冤,而兇頑之徒,旣尠懲畏,殺越之變,又將滋多,豈不反有害於好生之德乎?今番審理時,關西諸囚,往往有可議者,其中情犯之晰晢,詞證之未備,容或可屬於罪疑惟輕,而如定州辛永兼之乘夜縳寡,意致傷命者,因奸威逼,明有正律,何可闊狹乎?自初成案時,非謂其手殺也。其爲一律則均,而遽爾傅輕,有違法意。至於中和鄭學民,痕損明的,詞案具備,而只以垂醉之故,歸之於無情之科,殺人之獄,由醉者居多,若以酒後所失,曲加原恕,則償命之法,將無可施之地,大非所以生道殺人之義,道啓旣欠於秤停,曹讞又不免踵謬,揆以獄體,合有責備,賞該道臣及秋曹堂上,竝推考,兩囚,竝令依前訊推。且近日諸案,多請疎放,年久成獄,旣無反案昭脫之端,而徒以意見之差殊,直請白放,例無可援,弊或啓後,旣往雖難追究,後毋得如是之意,竝爲申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臣於今日勸講,獲登筵席,竊覸我殿下講讀之際,字句熟習,音吐明暢,無間斷之時,比之春夏間,聖學之漸就,不啻幾倍,緝熙光明,臣不勝萬萬欽仰。惟願益加勤孜,日就月將,而臨講之時,勿以循例應文,必爲發難下問,以爲禆益聖德之地焉。俄者臣之所奏成湯六事之言,在於《史略》冊子中,殿下果爲記念乎?上曰,記念矣。宗薰曰,講學之工,不在於臨文讀習而已。帝王之學,與韋布不同,勿以記誦爲主,深究文義,施而行之,然後始得其實效。如《史略》中成湯之六事自責,宋景公之熒惑徙度,皆是敬天修省之古事也。殿下於此等處,克加體念,以盡消災致祥之道焉。大王大妃殿曰,主上聰明卓越,至於賓對諸臣所奏之事,予則日久之後,或有所忘,而主上則歷歷記得矣。奭周曰,聖上聰明睿知,實爲天縱之姿,伏願益加學問之工焉。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諸宰奏事。在植進前奏曰,實錄開局之後,抄節之役,今幾垂畢,將始纂修矣。纂修事體,至重且大,所當十分審愼,故考見凡例於史庫,已例卽然。曾以草記上達,而纂修堂上,今已啓下,從近擇日,齊進春秋館,開庫奉審,將爲考見凡例之地,而臣適登筵,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唯。大王大妃殿曰,日氣生涼,山陵補土之役,何以爲之乎?奭周曰,當以九月晦十月初間,擇日擧行,而都監物力所餘者,爲二千餘兩,當以此經紀,而此數則必不足,勢將加劃以用矣。啓錫曰,臺諫進奏。耕輔進前奏曰,今日卽齋日,故不得傳啓,先以所懷奏之矣。仍奏曰,今日賓對,有勿拘齋日來會之命。當此雲觀星報之時,勤諮求助之聖意,臣固欽仰萬萬,而臣竊以爲,目下星孛之災,卽一非常之變異也。夫災之所以爲變爲異者,以其變乎常異乎常而言也。何但見於乾象者爲然?雖在人事,凡係失其常者,卽爲變爲異,而乃所以召災之端也。試觀近日,一事一爲,有能不失其常者乎?下民失其常業,百隷失其常職,官方之不古,而政注之失其常格也,財用之漸竭,而典守之失其常法也。臺閣之媕婀成習,而言責之地失其常矣,長吏之貪墨無憚,而字牧之任失其常矣。縫掖之室,未聞誦讀之聲,韎韋之家,不見弓馬之才,此作成之失其常也。賞未必旌別功能,故不無虛實相混之弊,罪或有出入輕重,故每多遇赦倖放之類,人事之不用其常,乃至於此,高高在上之天,監臨有赫,將以此時,爲何等時也?示以非常之災,警其反常之失,災不虛生,政謂是爾。今欲惕然修省,仰格天心,講究實政,轉災爲祥,則其惟曰,庶事之率其常而已,率常之道,亦惟曰,立紀綱而已。紀綱者,朝廷之所固有也,而患不能振擧之耳。其所振擧之方,非有別件物事之各以紀綱者存,將來而立之,如建標而樹的者,然後方可以責其成效也。日用施措之際,常行事爲之間,罔非紀綱之所寓也。今日行一事,而擧措合宜,有足以厭服人心,明日行一事,而處置得當,一出於大公至正,則於是乎百工震攝,四方風動,紀綱之振擧,自在於其中矣。向所云失其常者,皆可以一循其舊常,下民安其常業,百隷盡其常職,官方自遵於常格,典守不越於常法,臺閣尋言責之常,長吏修職事之常,儒武各趨於本分之常,賞罰咸得其勸懲之常,在人旣無反常之事,則在天安有非常之災乎?此臣所以立紀綱一事,爲今日消弭之急務也。《詩》曰,勉勉我王,綱紀四方,臣敢以是獻焉。上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出擧條耕輔曰,三司合啓,兩司合啓,諫院不備,今日姑停,府啓,無城上所,姑停矣。啓錫曰,玉堂所懷奏之。源益進前奏曰,今日賓對之命,有以仰認我殿下曁慈聖殿下遇災警惕召接延訪之盛意,而慈敎縷縷爲關東之民,軫恤之德意,惻怛如傷,蠲除之特恩,曠絶無前,若使東民,聞此辭敎,其感泣當如何?卽此一段,有足以弭災而召和,大僚陳勉之語,亦皆切實剴詳,此誠君臣上下彷徨動色惕厲修省之時也。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臣未敢以某事某政,爲致災之端,而第以人事之著顯者言之,上而宗社孤危,下而民生因瘠,凜乎若一髮之勢者,歷溯往昔,未有若今日之甚,古人所謂痛哭流涕,猶屬歇后,果如俄者大臣之奏矣。昨冬以後,八域含生之倫,震盪靡泊,有若不保朝夕之慮,而幸賴我殿下聖學日就,我慈聖殿下慈惠廣覆,絲綸之間,施措之際,憂民之意,譪然如春,雖愚夫愚婦,莫不有少須臾之願,遑急之勢,騷擾之情,得以稍安矣。不意象緯之災,適在此時,此必是人事有闕,而天象示警也。顧今百千萬事,何莫非難醫之瘼,而最是私意蔑公,矯僞無實,爲病國戕民之本,凡今日北面於庭者,若能抛閣身計,擔着國事,念念恢公,事事懋實,少思國之安危,民之苦樂,專係於公私僞實之分,則今日國勢,豈如是岌嶪也,今日民情,豈如是遑汲也?臣則以爲,警惕修省之道,卽無過應天以實,董飭臣僚,使一政一令,純然出於天理之公,賞罰明而勸懲有所,侈濫戢而財用有裕,杜倖門而士趨端,開言語而朝綱淸,此特一轉移閒事也。伏願殿下,惕然而念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出擧條大王大妃殿,命大臣以下先退,奭周等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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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趙秉常。右副承旨金景善推鞫進。同副承旨趙萬協坐直。注書金應均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珽仕直洪熙朝。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天氣淸朗,象星畢露,詳細看候,則天紀星傍彗星,移見於天市垣河中星傍,形痕尾跡,比前稍微,距極六十七度。三更西沈。

○沈啓錫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萬協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呈辭,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萬協曰,勸講入侍。

○沈啓錫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魯集,時在谷山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秉常落點。

○沈啓錫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趙秉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啓錫曰,當該承旨、注書,從重推考。

○趙萬協啓曰,判義禁朴周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設鞫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原疏捧入。

○傳于趙萬協曰,判義禁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止淵落點。

○趙萬協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李止淵,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修改,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李止淵,以判義禁推鞫進,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趙秉鉉狀啓,進上藥材,山藥未及充實,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趙萬協曰,勿待罪事回論。

○趙萬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魯甲,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北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秋務方殷,此時守令,不可一日曠官,除文科覆試當赴者外,上京守令,竝令催促還任,蔭倅中雖當有觀光於庭試之人,而其間日字,尙隔三旬,道里不遠之地,優可往來,近道守令,則亦勿以此爲拘,一體促還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二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將卒,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罪人金龍希捧遲晩。

○判義禁朴周壽疏曰,伏以臣卽聞大僚筵奏者,以科場爭鬨家長論罪事,至蒙問備之典,臣惶懍恧蹙,直欲鑽地而不可得矣。臣家世以謹愼相傳,畏約成規,而臣之所處,有異於他,臣之所守,宜僖於人。況又今番科試,十行慈敎,鄭重嚴截,有足以感豚魚而孚木石,臣莊誦欽歎,持守銘佩。不意臣家蒙騃痴息,致有場屋爭先之事,義方之不素,訓飭之不嚴,臣罪於是乎著矣,其敢曰,在家不知,上負慈聖惻怛之敎,下壞臣家謹拙之規,慙悚交中,無面可顯,罪合重辟,罰止問備,臣何敢以同朝之曲恕,聖度之寬大,不思所以自列之擧乎?際玆鞫坐有命,天牌儼臨,承膺無路,坐犯違傲,玆敢略暴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燭臣難冒之狀,重勘臣當被之律,以昭法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事,出於責備,何至過引乎?金吾之任,今姑許遞。

○乙未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宮趙萬協,侍讀官林永洙,假注書洪熙朝,記注官李冀楨、張鉉喆,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訖。俊輔讀自稱家,止以備不虞,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司馬公治家之法也。非但治家爲然,在君上治國之道,莫不皆然。故節用則可以愛民,各授其職則可合於用人之道矣。殿下於司馬公治家之法,推類而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永洙曰,此言禁止奢華,卽節財用之要法也。凡人之情,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內有侈大之慾,外有華麗之玩,宮室輿馬之飾,衣服飮食之費,駸駸然悅耳目而窮心志,則雖四海之富,竟至於財竭乃已矣。況以匹庶之微,一家之俸,如或有踰濫侈縱之習,則將何以保其身而守其家乎?此所以溫公眷眷訓戒之意,而惟我殿下承崇儉之治,懋節財之方,要使八域臣庶,有觀感之效,則先從聖躬上,以禁止奢華四字,爲導率之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萬協曰,閣臣、儒臣所陳,極爲切當,伏望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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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趙秉常。右副承旨金景善推鞫進。同副承旨趙萬協坐直。注書金應均在外未肅拜李源庚未肅拜。假注書李珽洪熙朝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天市垣河中星傍所見彗星,移見於河間星南,形色尾跡,比昨無異,距極六十九度。三更西沈。

○沈啓錫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萬協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推鞫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啓錫啓曰,左副承旨趙秉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啓錫曰,勸講入侍。

○傳于沈啓錫曰,孝成殿朔祭,以攝行磨鍊。

○趙萬協啓曰,標信出納,何等嚴重,而今日金虎門開門標信,誤以閉門標信傳下,事未前有,萬萬驚駭。臣之不卽照察,不勝惶悚,而雖以宣傳官言之,矇然祗受,亦爲駭然,當該中官及宣傳官,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拿處,爾則推考。

○沈啓錫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沈啓錫曰,禮曹堂上留待。

○傳于沈啓錫曰,禮曹堂上入侍。

○沈啓錫啓曰,卽者律學入門官來言,律科初試,明日當爲開場,而刑曹判書兪箕殷有身病,不得擧行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觀象監官員來言,明日雜科試取時,本監提調二員,當爲進參,而提調朴周壽、趙寅永,俱有身病,不得進參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觀象監提調朴周壽、趙寅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雜科試取時,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觀象監提調朴周壽、趙寅永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雜科試取,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觀象監提調朴周壽、趙寅永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雜科試取,當爲進參,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注書有闕之代,被薦人李源庚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以吏曹言啓曰,因備邊司草記,秋務方殷,此時守令,不可一日曠官,除文科覆試當赴者外,上京守令,竝令催促還任,蔭倅中雖當有觀光於庭試之人,而其間日字,尙隔三旬,道里不遠之地,優可往來,近道守令,則亦勿以此爲拘,一體捉gg促g還之意,分付該曹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則白川郡守徐京輔,當爲下去云。平澤縣監嚴錫明,甑山縣令兪廷煥,連山縣監朴氣浩,唐津縣監閔翊顯,兔山縣監洪秉箕,金化縣監洪祐信,俱以爲明日下去云。黃州牧使李羲平,海州判官元錫範,金川郡守金在敬,通川郡守李鳳九,懷德縣監尹希大,鴻山縣監金萬根,新寧縣監徐碩輔,俱以爲二十九日下去云。南原府使李寅亮,錦山郡守洪鍾浩,文義縣令李效榮,麟躋縣監鄭淳榮,俱以爲三十日下去云。瑞興府使金永錫,全義縣監李樂重,俱以爲來九月初一日下去云,公州判官李聞榮,覲親事,受由於平安道永柔縣,魯城縣監李學在,受由於京畿驪州地,堤川縣監趙萬大,受由於水原地,卽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各該道臣及該留守處,而淸州牧使申常顯,靈光郡守趙秉憲,軍威縣監盧在豐,俱以爲親病沈重,不得下去云。舒川郡守金履鍾,泰仁縣監沈能淑,俱以爲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親病身病之果如何,而催促之下,不卽下去者,揆以事體,誠甚未安,而親病則異於身病,淸州牧使申常顯,靈光郡守趙秉憲,軍威縣監盧在豐,竝改差,舒川郡守金履鍾,泰仁縣監沈能淑,竝罷黜,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催促下送。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朴齊聞,參議沈宜臣病,右承旨沈啓錫進。啓曰,淸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積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明緖爲司諫,沈象奎爲實錄摠裁官,洪奭周爲司僕提調,趙濟晩爲淸州牧使,洪鍾應爲谷山府使,李源益爲舒川郡守,洪說謨爲靈光郡守,呂民燮爲軍威縣監,趙秉憲爲泰仁縣監。注書單李源庚。

○趙萬協,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任榦,景福衛將吳守根、辛鎭國,慶熙宮衛將羅應純,文臣兼宣傳官李明迪、李光載,宣傳官李亨夏、張寅植,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參判李嘉愚病,參議申在獻入直進,參知李竣祜病,同副承旨趙萬協進。副護軍金正喜、李魯集,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明迪爲副修撰,李祖植爲永禧殿令,韓羲新爲典牲判官,尹行定爲蔚山府使。

○沈啓錫啓曰,新除授注書李源庚,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萬協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金鍠推鞫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持平鄭載慶,獻納嚴錫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協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趙秉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沈啓錫,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逸淵,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八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洪奭周所啓,科場隨從之攔入,前後申飭,何等截嚴,日前慈敎,尤極申複,至有論罪家長之命,而今番東堂一所場內,爭鬨喧閙之狀,不啻狼藉,甚至互相毆打,幾傷人命,京華望族,亦多冒犯,遠方人心,何以鎭服,紀綱所在,誠不勝萬萬寒心。現捉之隨從,業已出付秋曹,使之如法懲處,而問其家長,則一爲行知中樞府事朴周壽,一爲江界府使趙基復。趙基復則時在任所,勢難歸責,論罪一款,姑爲置之。朴周壽則初旣未及聞知,後又另加禁戢云。且崇品重臣,事體自別,而特飭之下,不容全無警責,從重推考,兩家儒生,竝令成均館,施以停擧之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兩家入場儒生生員趙章鎬,幼學朴齊寅,竝爲停擧施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萬協,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番監試初試,不錄名攔入罪人李在信,依律文降定水軍,令兵曹定配所押送事,允下矣。攔入罪人李在信,忠淸道牙山縣,水軍充定,定驛子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罪人龍希年四十二矣,結案白等,矣身根脚段,父興伊,父矣父福同,母徐召史,母矣父名不知,竝只故白良乎,父母以楊州白石面甕作里,隨父母長養,仍爲入籍居生爲白乎旀,行凶節次段,矣身以窮凶絶悖之物,身爲園屬,罔念園寢之所重,乃敢含毒於任役之彼汰,又爲齎憤於錢兩之見督,乘醉陡發,殆失常性,潛持火苞,投之曲墻之內,以致園上莎草之延燒,此雖出於謀害同僚逞憾園官之計,而甘自歸於肆作凶變躬犯惡逆之科,自顧情節,萬剮猶輕。大逆不道的實,遲晩的只罪,不待時淩遲處死事。

○罪人龍希,捧結案。

○傳于趙萬協曰,推鞫撤罷。

○趙萬協,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龍希,旣已承服正刑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報來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中官金昇協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宣傳官申泰善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八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沈啓錫,侍讀官林永洙,假注書李珽,記注官張鉉喆、全國憲,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新受音訖。寅永讀自董仲舒,止行欲方,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二章,句讀音釋,雖似甚易,而天下萬事之理,實不外此,至要且切矣。然而四段中,尤當以心欲小三字爲本,蓋小心者,卽恐懼戒愼之意,而作聖工夫,實基於此。凡正誼明道與行方等事,皆從此做得者也,伏望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永洙曰,道誼之說,閣臣已有所詳達,臣無容煩陳,而道者,理之當然者也,誼者,行而宜之之謂也。人能克己之私,心無滯累,則一事一爲,渾然出於天理之正,宜然之事則正之而已,當行之道則明之而已,至於明之而無明之之功,正之而無正之之利,皆非吾之所當計也。董子此言,深有功於道誼功利之辨,有宋諸儒,因此之說,而皆尊尙之。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加省察,以爲扶道誼斥功利之方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此章文義,閣臣已有所陳,臣無容更達矣。日前賓筵,大臣以問難之意仰陳,而今日講讀之文義,尤極深長,其中疑難處,伏望下問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明陵月臺修改禮堂入侍時,右承旨沈啓錫,假注書洪熙朝,記注官張鉉喆、全國憲,禮曹參判洪穉圭,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禮堂進前。上曰,陵上,果何如?穉圭奏曰,陵上奉審則無頉,丁字閣亦爲奉審,則殿內無頉,而前面月臺廣爲二間許高爲三級許頹圮,故堅固修築,旁邊或有罅隙,故以油灰塡塗,月臺上磚石,亦有破傷處,故更以他石還鋪,而仍爲畢役之意仰稟矣。上命禮堂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28日

编辑

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右承旨沈啓錫式暇。左副承旨趙秉常坐直。右副承旨金景善。同副承旨趙萬協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天市垣河間星南所見彗星,形色尾跡,與昨無異,距極七十度。三更西沈。

○趙萬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秉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萬協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旣有只推之命,徐憲淳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秉常曰,勸講入侍。

○傳于趙秉常曰,京畿監司留待。

○傳于趙秉常曰,京畿監司入侍。

○傳于趙秉常曰,召對爲之。

○觀象監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敎根、申在植落點。

○傳于趙秉常曰,刑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權敦仁落點。

○趙萬協,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例不得兼帶刑獄之官,而提調權敦仁,除拜刑曹判書矣。所帶刑曹判書,今姑許遞,何如?傳曰,本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院提調前望單子入之,趙寅永落點。

○趙秉常啓曰,卽者律學入門官來言,律學初試,當爲開場,而新除授刑曹判書權敦仁未肅拜,不得擧行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權敦仁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律科初試,當爲開場,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錦,持平鄭載慶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持平鄭載慶,司諫李明緖,獻納嚴錫履,正言金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秉常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協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協曰,只推。

○趙萬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明迪,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明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萬協曰,只推。

○趙萬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山陵朔祭大祝,前郡守趙秉憲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秉憲。

○趙秉常,以兵曹言啓曰,來九月初一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致勛爲內禁將。

○趙秉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左議政洪奭周所啓,茂山丁丑以後現告諸倅,竝令該府照法稟處事,擧條啓下矣。鄭宅升、元永象、金翼基、趙晉錫、安性淵、李馨萬、申命源、李濟完、李勉大、申從洛、李亨在等,竝當爲拿勘,而其中金翼基、安性淵、李馨萬等,竝已身死勿論,申命源時在鳳山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差兼官後拿來,李濟完時在宣川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李勉大、申從洛,纔已勘配勿論,鄭宅升、元永象、趙晉錫、李亨在等,今方待命,竝拿囚之意,敢啓。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刑曹言啓曰,謹依大王大妃殿口傳下敎,銀蓋見失之當該銀器色員役李仁孫,嚴刑一次,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內,大逆不道罪人龍希,旣已承服正刑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報來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罪人龍希奴婢有無,令京兆考出帳籍,亦爲知委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後,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金箕殷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適赴衙坐,觸冒風冷,侵夕還家,遂添感冒,將攝數日,諸證越加,寒熱交作而肢體如擣,頑痰塞喉而呼吸喘急,胃氣受敗,食飮全阻,加之以泄痢兼發,度數無常,種種醜惡諸症,無望時日蠢動,而本曹律科試取在卽,長堂當爲主管,而目下病狀,實無彈束會坐之勢,昨以此言送政院,以爲稟旨變通之計,而未蒙體諒之恩,召牌繼降,玆不得已忙陳短章,仰暴實狀。伏乞聖慈,俯垂矜憐,特賜遞改,俾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乙未八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趙秉常,侍讀官金逸淵,記事官金應均,記注官全國憲,金鳳梧,名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訖,有榘讀自古語云從善,止士希聖,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此所言讓路讓畔,卽文王治岐之政也。所謂行者讓路,耕者讓畔,豈文王,循循然率行路,而使之讓路,諄諪然誘耕者,而使之讓畔哉?文王躬禮讓之敎於宮中,而觀感作興之效,至使蚩蚩之氓,克遵禮讓之風,朱子所謂治隆於上俗美於下,政謂是也。然文王之所以爲文王,又不越乎於緝熙敬止一句。敬字,主一無適之謂,雖以講學讀書言之,讀此段卽專心致志於此一段,句句理會,字字硏究,毋令此心,晷刻放而之他,則心在腔子之裏,不但一時文義之通解,亦爲操存省察之喫緊工夫,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逸淵曰,以希天希聖希賢三句言之,聖賢之道,本無二致,則爲士者,亦豈無希聖之志,而工夫自有次序,學問自有階級,不可躐等而驟進,是以欲入聖人之域,則先由賢人之道,殿下今日之講學,先自《小學》始者,卽希賢希聖之階也。由此玩繹,以及乎經傳之奧旨,則堯、舜之治,顔、曾之道,自可以致矣。伏願亟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秉常曰,閣臣、儒臣所奏甚好矣,臣無容更達,而此所云讓路讓畔,卽先人後己之事也,而終身讓路,意不枉百步之近,終身讓畔,而亦不失一段之微,雖先其人而己未嘗差後,雖讓於人而己未嘗遺失,此禮讓之效也。非但處己爲然,治國之道,莫先於禮讓,此文王治岐興讓之化,誠如閣臣所奏之義也。故孔子亦云,爲國以禮讓,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京畿監司入侍時,左副承旨趙秉常,記事官李源庚,記注官全國憲、金鳳梧,京畿監司金道喜,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京畿監司進前。道喜進伏。上曰,各陵奉審,則何如?道喜曰,或有頉處及修改處,而皆以狀啓奏達矣。上曰,農形民弊,則何如?道喜曰,農形則被災孔酷處,已皆判歉,而雖有稍勝處,已被潦雨爲害,重以凄風早寒,未免失稔矣。上曰,民弊,則何如?道喜曰,民弊則有難一一枚擧,而今春癘疫之後,又値歉荒,已多流亡絶戶,而捧還之際,自致騷撓,民情甚遑汲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秉常,侍讀官金逸淵,檢討官金龍洛,待敎金洙根,記事官李源庚,記注官全國憲、全鳳梧,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逸淵曰,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云者,爲善則如升高,爲惡則如墜下之謂也。人孰無從善之心,而若不能遏人欲而存天理,則自然歸之於汚下矣。伏願此等處,深加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龍洛曰,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上番之所奏文義,已極詳悉,臣無容更達,而抑有一說敢陳之,登者進於高明之謂也,崩者淪於汚下之謂也。凡人之日用行事,皆從善道上作爲,則學問日進於高明,而自入聖賢之域矣,由不善底做去,則志氣日趨於汚下,而終歸小人之科矣。若於登字崩字上玩味,可知善之當爲,而惡之不可從矣。伏願殿下,於此二字,亟加猛省焉。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儒臣所奏儘好,而士希賢賢希聖,卽用工之次第也。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秉常曰,兩儒臣與閣臣所奏文義詳備矣。從善從惡二者,善惡之機也。人之常情,孰不知善之可從,惡之不可從,而每爲人慾所蔽,固有知其善而不能從,知其惡而不能祛者,此所謂善惡之機,甚可畏也。若使人從善不已,則下文所云希聖希天之功,亦不外是矣。希是希望之謂,若常存希聖希天之念,則日用事爲之間,自然從善,而無從惡之理矣。伏願於此警省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陳文義。逸淵讀自周公問太公,止後世寢弱矣一遍訖,奏曰,齊之尊賢尙功,魯之尊賢親親,俱是治國之政法,而周公、太公,必言其後慮者,非謂此法之不可用,只恐世降俗末,若不得尊賢,則反有尙功親親之害故耳。伏願亦爲體念焉。龍洛讀訖,奏曰,太公之治齊,周公之治魯,俱以尊賢,爲爲政之本,凡國之治亂,都係於用人之賢否,君子在朝,則昇平可圖矣,小人爲用,則災害竝至矣。伏願此等處,必留念焉。洙根讀訖,奏曰,兩儒臣已詳陳,臣無贅陳之辭矣。秉常讀訖,奏曰,此段周公、太公,卽是大聖大賢,而治國規模,雖各不同,皆是良法。但後世不能無流弊,聖人所以各有先見之論也。然此等問答,非出於經傳,而雜出於《國語》諸子等書,與典謨之垂訓,有異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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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式暇。左承旨兪章煥坐直。右承旨沈啓錫坐直。左副承旨趙秉常。右副承旨金景善。同副承旨趙萬協緣故出。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三更,密雲掩翳,彗星所在,不得看候。

○夜自五更至三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趙秉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秉常啓曰,合辭許允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右副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啓錫曰,勸講入侍。

○沈啓錫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秉常啓曰,持平鄭載慶,以其親病,投章徑歸,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左右捕盜廳啓目,孝成殿祭器銀蓋見失熟手軍士等嚴査以入事,大王大妃殿傳于趙秉常曰,觀此招辭,鄭漢所爲,尤極無據,而渠旣指人,金守命、邊甲孫等,使之頭面,若一直抵賴,則嚴刑究覈,期於査得,如不査得,則左右捕將,亦不免罪,以此擧行。

○趙秉常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皐,掌令金鍠,獻納嚴錫履,正言金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秉常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啓錫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韓益相狀啓,鐵原府使申從鎬,莅任稍久,惟財是先,闔境嗷嗷,晷刻爲急。狼川縣監洪龜燮,饒戶銅臭,先差鄕任,科場參試,敢生肥己之心,至騰衆口,不得已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兪章煥曰,竝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不多日內下送。

○沈啓錫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四十八貼,今八月二十九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彰義門南邊第五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今八月三十日,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韓益相狀啓內,春川前府使柳季麟、林東鎭罪狀,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柳季麟身死勿論,林東鎭下去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啓目,前茂山府使鄭宅升、元永象、趙晉錫、李亨在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鄭宅升段,刑推得情。元永象、趙晉錫、李亨在等段,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鄭宅升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洪州牧使洪徹榮,靑陽縣監李象斗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鄭宅升段,此囚在任時,屢萬石勘逋,而餘數排捧之狀,卽朝家之所已悉是白乎則,二百六石之別有始逋,誠是理外是白乎乃,道啓指陳旣如此,掩逋之目,雖非當擬,而不察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爲白乎旀,元永象段,前此癸未,以本邑逋還未捧事,用道啓,已被流配禁錮之典,今不可以一事再勘,分揀放送爲白乎旀,趙晉錫段,在任無多,未及勘簿,逋穀捧否,初非可擬,而其間新逋之有無,不能詳察者,揆以糴法,有難曲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亨在段,新逋雖諉加耗,舊還全在掩置,在任之久,厥數最多,論以法例,焉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徹榮段,致敗地方官,本律只是罷黜,而道啓已爲罷黜是白乎則,自本府別無更勘之律,放送爲白乎旀,李象斗段,瞞報之狀,雖爲發明,晩裝之罪,有難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申泰善亦,標信受去之際,不能詳察,雖緣生疎之致,難免錯誤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昇協亦,不能審愼於出納,以致標信之誤傳,事係嚴重,不可但以疎率論,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護軍朴永元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特膺考試之命,區區愚衷,豈不欲殫竭心力,對揚我聖上一初作成之文化,而奈臣空疎儱侗,鑑識無素,頭腦冬烘,群譏坌集,至於日前大僚筵奏,而臣之蔑學矇經僨誤試事,益無以自揜。夫經義考較,當以本旨爲歸,魁選頒示,尤是程式所在。今乃顚倒衡錘,漫然無別,致使失旨之作,裒然居首,其爲羞多士而累淸朝,一至於此。若論失職之罪,豈問備簿罰,所可蔽也哉?歷日循省,愧汗浹背,恭俟司直之論,更有糾彈,而側聽無聞,臣之情踪,尤無所容措矣。玆敢略控短籲,仰于崇嚴。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勘臣當被之律,以嚴試體,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果如大臣所奏,則卿不得辭其責矣。

○持平鄭載慶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在於忠淸道沃川地,而年今七十一歲矣。桑楡之景已晩,寸草之情冞切,數朔離違,一念靡措。卽接家信,則素患痰癖之症,今當換節之時,一倍添劇,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自聞此報,衷情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以安私分,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乙未八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沈啓錫,檢討官金龍洛,記事官金應均,記注官金鳳梧、李冀禎,各持《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前受音訖。俊輔讀自伊尹、顔淵,止陋矣,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伊尹爲人臣,而猶以其君之不如堯、舜爲恥,顔子爲學,而猶能不遷怒不貳過。況乎君臨億兆之上,而其可不以堯、舜自期乎?若以不如堯、舜爲恥,則三代之治,亦可以挽回,而不遷不貳之極工,自在乎其中。伏願殿下,惟以不如堯、舜爲恥。立志篤學,體念省察,先之以躬行心得,推之於民生日用,則我東方堯、舜之治,其在是矣,豈不盛哉?至於下章,入耳存心四字,最爲緊要。今以講學一事言之,臣等膚淺之言,固不足有槪於聖心,若能有存心體察之工,則亦必有入耳開發之效。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曰,玉堂陳之。龍洛曰,不遷怒不貳過云者,怒於甲者,不移於乙,過於前者,不復於後之意。此顔子克己之功也。今我殿下沖年臨御,八域臣民,莫不引領而仰戴,繼自今,懋哉念哉。雖一言一動,無或放忽而審愼,則非但有益於聖學,抑亦爲臣民之福。伏願於此二句,深加省察而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此章文意甚好,而志學二者,最爲要旨。凡作聖作賢之工,莫不先立其志,以爲根基,克勤乎學,以達高明。蓋志無所向,則學何由成,學不自强,則志何以充乎?惟我殿下聰明睿智,卓越百王。伏願以堯、舜之志爲志,一行一事,必學堯、舜,則亦堯、舜而已矣。此等文義,克加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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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徐憙淳。左承旨兪章煥式暇。右承旨沈啓錫。左副承旨趙秉常。右副承旨金景善坐直。同副承旨趙萬協。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事變假注書方啓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初昏,天市垣河間星南,所見彗星,移見於垣內斛、斗兩星之傍。形色尾跡,與前無異,距極三十五度,三更西沈。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趙寅永,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景善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左副承旨趙秉常,同副承旨趙萬協,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差祭。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啓錫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憙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憙淳曰,再明日九日製,春塘臺親臨矣,試紙用大好紙,通方外爲之。

○徐憙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持平金驪書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柳信儉爲鐵原府使,鄭琦和爲狼川縣監。

○金景善啓曰,行大司憲徐耕輔,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牌不進,掌令盧時懋,持平金奎瑞在外,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寅臯,掌令金鍠,司諫李明緖,獻納嚴錫履,正言金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趙秉常,同副承旨趙萬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大根、朴齊憲、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傳于沈啓錫曰,召對爲之。

○沈啓錫,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憙淳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各殿日下生雉,全數代封矣。今則秋節已深,山雉漸出,明日爲始,日下生雉,依例復舊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紀淵分等狀啓,則稍實各色,不爲擧論。平壤等三十七邑,置之之次,寧遠等五邑,置之尤甚,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而各邑租簿,待其齊報,追後登聞爲辭矣,其一,各邑鎭帳外火田,限四分一權減,各鎭屬給代不足條,以各鎭間年儲留及營別置穀,從便區劃事也。其一,陳田火田還加起之執摠一款,姑許停免事也。其一,各宮房各衙門及奎章閣所屬屯土,從實執稅事也。其一,當捧還穀,無論兩等邑,尤甚面里,三分一,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楚山査逋未捧穀二千四十九石,待明秋準捧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事也。本道穡事,始有豐登之望,晩後災形,多違初料,統而論之,未免穴農,自啓必有斟量,依狀請施行,各邑鎭火田之四分一權減,各鎭屬給代之儲留穀區劃,各樣屯土之從實報稅,竝與尤甚邑之勿定配所,推徵之限明秋防塞,係是年例,俱爲依施。陳火田還起之執摠停免,尤甚面里還穀之三分一代捧,亦有已例,不必靳持,至若楚山逋還之逐年停退,揆以糴政,殊屬可悶。而本邑旣係尤甚,民勢似難强督,亦竝依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以司僕寺三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李顯英,二十三日政,移拜喬桐水使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李寬奎爲兼內乘。

○左右捕廳啓目,祭器偸竊罪人鄭日孫等盤覈取招事,大王大妃殿傳于金景善曰,鄭日孫段,渠以偸竊自服,莫重祭器偸竊之罪,十死無惜,特貸一縷,更無可問之端。移送秋曹,嚴刑三次後,限己身絶島爲奴。邊甲孫,莫重器皿,暗地典當,與偸竊不甚有異。移送秋曹,嚴刑二次後,遠地定配。典執銀蓋,破碎棄去云之金宗赫,雖曰不知,而典執器皿,旣有別,且聞見失之說,則現納自服,可也,而生怯棄之云者,其罪不下於故犯。移送秋曹,嚴刑一次後定配。銀周巪典執之藥局金哥漢,其器皿與他不同,不問來歷而典執者,此亦不可免罪,自秋曹,嚴刑一次後放送,金守命,爲所誣引納告者,放送。

○金景善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謹依本廳啓目判下批旨,罪人鄭日孫、邊甲孫、金宗赫等三漢,竝移送秋曹,員役金守命,熟手朴處範,軍士金基福、徐好大、金長福等五漢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熟手與其餘軍士,一體放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韓益相狀啓內,鐵原府使申從鎬,狼川縣監洪龜燮等,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申從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洪龜燮亦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竝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茂山前後諸倅中李勉大、申從洛,雖以已經勘配,不爲請拿,而前此照律時,以罪在那移,只施流配之律,而今此道啓,又以掩逋始逋之罪爲辭,則虛錄之律,與李亨在,宜無異同。李勉大、申從洛,竝一體加施五年禁錮之典,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宣傳官申泰善矣本府議啓內,標信受去之際,不能詳察,雖緣生疎之致,難免錯誤之失,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靑陽前縣監李象斗矣本府議啓內,瞞報之狀,雖爲發明,晩裝之罪,有難參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茂山前府使鄭宅升、趙晉錫、李亨在等矣本府議啓內,鄭宅升段,此囚在任時,屢萬石勘逋,而餘數排捧之狀,卽朝家之所已悉是白乎則,二百六石之別有始逋,誠是理外是白乎乃,道啓指陳旣如此,掩逋之目,雖非當擬,而不察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爲白乎旀,趙晉錫段,在任無多,未及勘簿,逋穀捧否,初非可擬,而其間新逋之有無,不能詳察者,揆以糴法,有難曲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亨在段,新逋雖諉加耗,舊還全在掩置,在外之久,厥數最多,論以法例,焉逭重勘?以此照律罪。鄭宅升、趙晉錫等段,以不應爲律,各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李亨在段,以虛錄律,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鄭宅升、趙晉錫等段,竝只功減一等,李亨在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中官金昇協矣本府議啓內,不能審愼於出納,以致標信之誤傳,事係嚴重,不可但以疎率論。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乙未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晝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趙寅永,副提調徐憙淳,記事官金應均,記注官李冀禎、張鉉喆,待敎金洙根,知事朴晦壽,特進官李寅泰,參贊官金景善,侍讀官金逸淵,檢討官金龍洛,記事官李源庚,各持《小學》第四卷。武臣朴潤榮,以次進伏。醫官金時中、李昌奎、朴奎亮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進前奏曰,日候頗涼,雨餘稍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入診乎?上可之。時中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命大臣就座,講官進前,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命讀新受音。逸淵讀自仲由喜聞過,止要在腔子裏,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逸淵曰,仲由之聞過而喜者,非喜其有過也,喜其聞而將改之也。以子路修身之道,猶如是勇於改過,則今殿下承艱大之業,摠萬機之繁,政令施措之間,如或有未盡處,而其於群下規諫之言,必虛受開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則大有光於聖德矣。今以講讀一事言之,每一番讀下之際,讀一句而間斷,讀一行而間斷者,職由於放其心而然。伏願益加專心,無復如前焉。上曰,下番陳之。龍洛曰,程子約已放之心此訓,最是緊要。蓋心不可暫時放去,言而無心,則言易差失,事而無心,則事多舛錯,以至於日用作爲視聽飮食之間,亦皆心不在焉,則必有不見不聞不知味之病。試以今日講學言之,殿下臨讀之際,每於句讀吐釋之間,或有間斷錯誤處,究其所以,則職由於放其心之致,繼自今,懋哉念哉。收拾此心,終始典于學,則永無此患,而收之之道,不必他求,先從敬字上做去,則心便在此矣。伏願殿下,於此章文義,玩繹而存養焉。上曰,知事陳之。晦壽曰,過者,違乎中正之謂也。聖人不貴無過,而貴乎改過,過而能改,則可底無過耳。故孟子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蝕,人皆見之,及其更也,人皆仰之,此善喩也。開朗光明之氣像,使人犂然有自新之意焉,方今殿下沖年嗣服,負荷至重,群下之所蘄望,惟在於納君無過,雖在講讀之際,易致厭倦於採聽,況於一切箴規逆耳之言,尤難樂聞而容受。受史佚之進規,成王之所以爲成王,拜皐陶之昌言,大禹之所以爲大禹。伏願常以喜聞過三字,念玆在玆,則自不違乎大中至正之域,而成王、大禹之德,何獨專美乎?益加懋哉。上曰,特進官陳之。寅泰曰,喜聞過之義,玉堂上番與知事,皆已陳之,更無可陳之辭,而喜聞者,喜其聞過而改之也,國家之設置諫官,爲其隨事規諫,欲至無過之地,犯顔直諫處,虛受採納,則益光聖德,可致堯、舜之治,伏望尤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善曰,玉堂上下番與知事、特進官,皆已備陳,而亦多陳勉之語,就此留念,亟加採納,此卽喜聞過之意,而下番所奏收放之說,在今日尤爲切實,益加體念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宗薰曰,臣以藥房入侍矣,於講筵,無所仰陳,而自夏以後,屢月停講,臣又未及登筵矣。今日入侍,適値開講,昵瞻講讀,有以仰認聖學將就之效,下情不勝慶忭,而講讀之際,留神爲美。伏願自今,克體心要在腔子裏之義,字句音吐之間,必務留神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乙未八月三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啓錫,侍讀官金逸淵,檢討官金龍洛,待敎金洙根,記事官金應均,記注官李冀禎、張鉉喆,各持《小學》第四卷,《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小學》,讀前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逸淵曰,心爲一身之主宰,而至虛至靈,隨感而應,恒念在玆。不爲物欲之所蔽,則百體從令,而自有窮理之路脈。然而毫忽之間,若或放過,則馳騖於千里之外矣。持守之道,惟在敬謹而已。伏願殿下,深加體察而存養焉。上曰,下番陳之。龍洛曰,晝講時,諸臣已有所敷奏,臣亦有多少仰陳者。今不敢指一更達,而第有所區區伏賀者,今於講筵,自上臨讀之際,無少間斷,而實有進學之效,若此不已,則子路之勇於改過,程子之收其放心,庶乎近之,而其就將之功,緝熙之工,可指日而期矣。豈非臣民之大慶乎?然抑有所未盡者,敢陳之。大抵讀書之法,必玩味諷詠而後,可以有得於中,只以急速爲主,則難免信口之讀,而無心會之實矣。伏願益加留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此章文義,今日晝講時,諸臣已爲悉陳,今又兩儒臣,推演竭論,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啓錫曰,臣於令名無窮之義,有所仰陳者矣。凡有實則必有名。以堯、舜之德,而有堯、舜之名,以孔、孟之學,而有孔、孟之名。此所謂大德必得其名者也。惟我殿下,以聰明睿智之委,克勤問學,講筵召對,以日爲常,八域臣民,莫不慶忭,下番儒臣,卽嶠南之人也。始登筵席獲瞻耿光,還鄕之後,必當告諭於嶠南一路,愚夫愚婦,莫不仰頌殿下典學之盛德。此豈非令名之無窮乎?伏望益加體念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陳奏文義。逸淵讀自伯禽十三世,止世執國命一遍訖,奏曰,莊公之庶弟有無,不關於世代昭穆,而史氏之列書三家者,以其世執國命,終爲魯國之亂堦,故欲使後人鑑戒之意,伏願警惕焉。龍洛讀一遍訖,奏曰,魯以三桓之擅權,而公室寢弱。大抵盛福,出於君上而後,國勢彌鞏,而昇平可卜矣。若有陪臣執國命之弊,則危亂之堦,不日而至矣。是以夫子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伏願殿下,於此鑑戒焉。洙根讀一遍訖,奏曰,此篇秪敍魯國歷代,別無文義之可陳者矣。啓錫讀一遍訖,奏曰,此章文義,別無仰陳者,而《春秋》,卽孔夫子所筆削者也。其名則史,而其實則維勸善懲惡之義,昭示萬世。故此章,亦以《春秋》之始特書者,良以此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