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沈宜臣〈病〉。右承旨尹正鎭〈緣故出〉。左副承旨張敎根〈坐直〉。右副承旨吳致愚〈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李寅皐〈病〉韓鎭庭〈仕〉。假注書金學性〈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鳳梧〈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親奠酌後,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吳致愚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孫秉周在外,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權敦仁啓曰,左承旨沈宜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遠謨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洪遠謨啓曰,副應敎李寅弼差祭,副校理李應信,修撰趙萬協,副修撰黃浩民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沈宜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張敎根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遠謨曰,只推。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每年各陵展謁,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展謁,定於何陵,而以何間擇吉乎?敢稟。傳曰,徽慶園展拜親祭,延慶墓親奠酌,懿陵一體展謁,以望間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陵幸取稟草記,傳曰,徽慶園展拜親祭,延慶墓親奠酌,懿陵一體展謁,以望間擇入事,命下矣。幸行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二月十三日、十九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十九日爲之。
○吳致愚,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當日回鑾時,侍衛連以全數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挾輦軍四百名或三百名,餘軍二百名或一百名磨鍊,而昨秋幸行時,三百名,餘軍五十名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三百名,餘軍二百名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隨駕軍兵,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貿都,禁軍及馬步兵,以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十二哨,馬軍五哨,訓禁兩營大將率領爲先後廂,禁軍三番爲之,御營廳留都,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徽慶園幸行時,十里外斥堠,伏兵、傳語軍,以畿邑所屬束伍步軍擧行,而懿陵局內則係是十里,依前例斥堠伏兵,以訓鍊都監擧行,傳語軍,以衛軍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摠戎使率訓局餘軍,弘化門外留陣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徽慶園幸行後,詣延慶墓、懿陵時道路,由中浪浦村磨鍊,還宮時道路,以雨裝峴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幸行回鑾後,隨駕軍兵犒饋,連以乾物分給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金善問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南錫中身爲將官,恣意下鄕,而管下軍卒,無難使用,揆以紀律,極爲駭悖,決棍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韓鎭庭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嫡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禮門至南關王廟,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鬱密是白遣,自靑鶴亭至舊失火處,面面周審,則老木穉株,叢帀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後面至冷井洞,則大木參差,擁蓋一山是白遣。下詣南壇看審,則壇砌門墻,竝無圮傷處,而主山及案山,樹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峴至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确,略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馬石橋,則林松蒙翳是白遣。詣漢江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雁峯伏兵峴至畫景谷,則樹林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詣司寒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無學峰所經外山諸處,一一詳審是白乎,則別無斫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幸行時軍令,出宮徽慶園展拜,自闕門十五里,親祭,延慶墓親行奠酌禮,自園所三里,懿陵展謁,當日還宮,自陵所十里。
○壬辰二月初一日子時,上詣魂宮。朔祭親奠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左承旨沈宜臣,右承旨尹正鎭,左副承旨張敎根,右副承旨吳致愚,記事官韓鎭庭,假注書金學性,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提學洪奭周,直提學徐憙淳、鄭基善,檢校待敎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纕服。步出齋殿門,贊禮前導入就位哭,在位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贊禮啓請行禮,上詣靈座前,敦仁奉香盒,致愚奉香爐跪進,上三上香如儀訖。敦仁進爵,上執爵授致愚,致愚跪受,奠于靈座前,大祝待敎李肯愚讀祝,行初獻禮訖。謁者引亞獻官永明尉洪顯周詣靈座前,行禮如儀,終獻官東寧尉金賢根行終獻禮訖。上哭,在位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贊禮啓禮畢。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未肅拜〉。右承旨金裕憲〈未肅拜〉。左副承旨洪彦謨〈未肅拜〉。右副承旨張敎根〈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仕直〉。假注書趙秉恒〈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鳳梧〈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致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致愚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慶尙左兵使李泰膺,公忠水使李載亨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吳致愚曰,下直閫帥入侍。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吳致愚啓曰,假注書金學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學性改差,代以尹敎成爲假注書。
○尹敎成有頉,代以趙秉恒爲假注書。
○吳致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與副應敎李寅弼,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致愚曰,今番幸行時,京擧動例爲之。凡係民事,務從省約,出還宮時植炬,置之,屬於役民事,皆以儲置米會減事,分付。
○吳致愚啓曰,今此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四百七張,依例推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柳河源爲統制使。
○吳致愚啓曰,兵曹郞廳來言,統制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沈能岳進,參判林景鎭未肅拜,參議尹命圭病,同副承旨吳致愚進。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及他道兵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在榮爲持平,權周憲爲監察,李行敎爲會寧府使,李復鉉爲谷城縣監。
○兵批,行判書金逌根病,參判李志淵病,參議洪佑燮入直進,參知宋祥來病,同副承旨吳致愚進。以姜希周爲�溫萬戶,同知單李恒權,三道統禦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單柳河源。
○傳于吳致愚曰,左承旨、右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吏批,再政。以鄭基一、洪彦謨、金裕憲爲承旨,趙思健爲禮曹正郞,李元會爲監察,趙德永爲宣川府使,會寧府使李行敎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再政。副護軍沈宜臣、尹正鎭、洪遠謨以上竝單付。
○吳致愚啓曰,臣與右承旨尹正鎭伴直矣。許遞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張敎根,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昨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洪彦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孫秉周在外,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只推。
○傳于張敎根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張敎根,以吏曹言啓曰,敬陵令韓弘瓚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今此徽慶園展拜親祭,延慶墓親奠酌,懿陵展謁時,各差備入把馬磨鍊,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金景善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辰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下直閫帥人侍時,右副承旨吳致愚,記事官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慶尙左兵使李東膺,公忠水使李載亨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下直閫帥進前。東膺等奏職姓名訖。致愚曰,別諭何以爲之乎?上曰,出去爲之,可也。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金裕憲〈坐直〉。左副承旨洪彦謨〈未肅拜〉。右副承旨張敎根〈坐〉。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仕〉。假注書趙秉恒〈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鳳梧〈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因入直醫官所傳,伏聞夜間微有滯候,下情焦悶之際,雖伏承朝來差勝之敎,而當進湯劑,宜卽議定。玆敢仰籲,亟許率醫官入診,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鄭基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承旨金裕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啓曰,禁衛大將申絅,御營大將白東薳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竝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將訓將兼察,御將摠戎使兼察。
○又啓曰,禁將訓將兼察,御將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御大將趙萬永,御營大將柳相亮,竝卽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張敎根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張敎根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致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朴宗薰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鄭來升爲訓鍊都監中軍。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持平金在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持平金在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洪彦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校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金裕憲,以吏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守令薦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知中樞府事金在昌,判敦寧府事鄭尙愚,議政府右參贊李勉昇,豐安君柳相祚,知中樞府事金銑,行大護軍李光文,行大護軍李翊會,行護軍趙晉和,行護軍朴宗正,行護軍金愚淳,同知中樞府事金啓河,行護軍朴蓍壽,行護軍李鍾運,行護軍朴宗喜,工曹參判蔡弘遠,行護軍朴晦壽,行護軍徐耕輔,行護軍金道喜,同知中樞府事尹羽烈,行護軍朴基宏,杞陽君兪應煥,行護軍柳鼎養,行護軍柳台佐,行護軍李光正,行護軍韓耆裕俱爲應薦而不薦,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判敦寧府事鄭尙愚,議政府右參贊李勉昇,豐安君柳相祚,行知中樞府事金在昌,知中樞府事金銑、李海愚,行大護軍南履翼、李光文、李翊會,鈴原君尹行直,杞楊君兪應煥,工曹參判蔡弘遠,同知中樞府事金愚淳、金啓河、具信喜、李謙會,行護軍趙晉和、朴齊一、朴宗正、徐鼎輔、朴蓍壽、金陽淳、李鍾運、朴宗喜,金道喜、徐耕輔、朴晦壽、柳河源、李錫祜、金熙華、李朝鉉、李憲瑋、李光正、韓耆裕、鄭祖榮、朴基宏、柳鼎養、柳台佐、李復淵、李鐵求、李升權、許溟、金守基、鄭來升、金魯甲、李忠運、李寅植、李鍾英、趙運永、任聖臯、李商一,禮曹參議徐英淳,刑曹參議李景在,侍講院輔德徐有素,通禮院左通禮李光載,右通禮申在獻,相禮李南翼,司僕寺正金胤根,掌樂院正李基華,成均館司成朴升鉉,行江界府使朴宗學,永興府使李基栽、金海府使沈有祖,北靑府使玄鎭商俱爲應薦而不薦,竝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bb言b啓曰,今此徽慶園、延慶墓、懿陵幸行時,各差備所把驛馬,別單磨鍊以入,而本曹驛馬外,不足之數,依前例京畿驛十五匹補把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禁衛營千摠趙德永外任,代以訓鍊都監千摠李應植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載寧田昌淵獄事,實因明的,證招具備。援引不關之人,甘犯誣罔之罪,連加嚴訊,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黃岡趙夢良獄事,傷痕狼藉,證案明的。構虛捏誣,以冀幸逭,尤極凶獰,連訊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黃岡高壽延、高壽萬獄事,正犯漏網,就捕尙遲,干連橫罹,滯囚可悶,而壽延今已物故,壽萬姑令保放。正犯盧宗甲,嚴飭各鎭營,刻期捕捉,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龍岡朴永白獄事,初覆兩檢,實因明的,而爲兄雪憤,容或可原。《大典通編》其父被打傷重而其子毆其人致死者減死定配之文,允爲傍據之端,依此勘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江東鄭乃興獄事,鐵案已成,而敢於干犯身故之後,闖生推諉之計,殊極獰頑,嚴刑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海南李天默獄事,當場初無一人傍觀,檢庭亦無片辭左證,以苦主必償之心,猶不能執贓援證,指斥誰某,則所謂已決之案,尙多冥摸之歎,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
○檢閱李公翼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行左承旨臣鄭基一,有內外從應避之嫌,臣之見帶春秋兼銜,在所當遞,玆敢短章控龥。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粘連啓目,觀此藝文館檢閱李公翼上疏,則以爲,臣與新除授左承旨鄭基一,有內外從應避之嫌,臣之見帶春秋兼銜,在所當遞。伏乞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而史官春秋,法不得減下是白乎,則承政院左承旨鄭基一所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似當減下是白乎矣,宰臣兼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壬辰二月初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記事官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待敎李肯愚以次進伏。醫官玄在德、李亨基、金景球、南山壽、卞文燮、趙宗翊、李顯養以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履喬曰,近來日氣不調,昨夜微有滯候,下情焦悶之際,朝伏承差勝之敎,而晩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履喬曰,朝水剌何以進御乎?上曰,一樣矣。上曰,醫官入診,可也。亨基先爲入診。上曰,醫官則二人入診,可也。文燮入診訖,亨基退伏楹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止淵曰,湯劑則出去議定乎?上曰,唯。履喬奏曰,入診時若有醫官如前率入之下敎,則每以前次入診之員率入,而其餘待令醫官,多久未入診,此後則數雖如前,而許其輪入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履喬曰,近來入診醫官,數甚苟艱。議藥同參李昌奎,御醫李圭南,術業俱爲精明。此後診筵,使之待令,何如?上曰,唯。履喬曰,小兒醫官朴奎亮,別入直則已爲年久,而尙未參入對,此後世孫宮入對時,使之隨入,何如?上曰,唯。進御拱辰君子湯,自今日姑爲停止事,榻前下敎。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鄭基一〈坐直〉。右承旨金裕憲〈坐〉。左副承旨洪彦謨〈坐〉。右副承旨張敎根〈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緣故出〉。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鳳梧〈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基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基一曰,下直守令入侍。
○洪彦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注書韓鎭庭病,代以李殷相爲假注書。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持平金在榮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洪彦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全羅監司李奎鉉狀啓,受由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允下,而順天府使已爲差代矣。樂安、古阜兩守令處,自臣曹催促,則樂安郡守李容純已於正月二十四日下去,古阜郡守自鄭久容今月初七日下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忠州㺚川致祭,已有成命矣。其時本牧使李宗張以巡邊使兼從事,同日殉節,已蒙贈諡之典,而向者禮堂筵奏時,未及竝擧。今若渾置諸將士之列,則揆以事面,誠爲欠缺,與故從事金汝岉,一體賜侑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鄭基一,以兵曹言啓曰,曹司五衛將李海魯病難供職,呈狀乞遞。五衛將洪羲復、廉榮甲,慶熙宮衛將崔斗爀俱爲除授在外,上來無期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命課學兼敎授李一遂有頉代,諏吉官前監牧官全啓煥術業頗精,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開城府留守李鼎臣狀啓,則以爲,本府敎授林孝憲今已報瓜,其代固當依已例,以本府文官中差出,而見今無可擬之人是白乎矣所,在前如此之時,狀請仍任,已有其例。今番以時敎授林孝憲,姑爲仍任,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守臣狀辭旣如此,開城府敎授林孝憲,依狀請姑爲仍任,何如?判付啓依允。
○大護軍朴綺壽疏曰,伏以,臣於目前,猥陳情懇,獲蒙恩解,纔已納符,行將還棲,而際承鄕信,則臣母近患輪感,症樣若劇。臣旣聞此報,心焉如灼,無以按住,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護。
○壬辰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入侍時,行左承旨鄭基一,假注書趙秉恒,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尙州牧使兪秉柱,利川府使吳顯相,金化縣監李敏榮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直守令奏職姓名。秉柱等以次奏職姓名訖。上曰,下直守令先退。基一曰,別諭何以爲之乎?上曰,出去爲之,可也。秉柱等以次退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金裕憲〈坐直〉。左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右副承旨張敎根〈坐〉。同副承旨吳致愚〈式暇〉。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鳳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鄭基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基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彦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彦謨曰,明日人日製親臨矣。處所以仁政殿爲之,通方外,試紙用大好紙。
○李殷相在外,代以韓宓履爲假注書。
○傳于鄭基一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洪彦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所報,則郊壇享祀時所排樂器風物只一件,而若當兩壇享相値之時,則以社稷所上件取用,已有前例,而南壇祭,先農壇祭,同在於今二月初十日樂器風物,無以推移擧行,依前例以社稷所上件,推移以用云矣。在前如此之時,多有推移入用之例。今亦依所報,以社稷所上樂器風物,移來以用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人日製試取時,本殿兩官俱爲觀光云矣。假官一員,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官員所報,則明日人日製試取時,本宮官員俱爲觀光云矣。假官一員,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抄擇,別單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李鎭夏瓜朔,代以生徒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親臨仁政殿人日製通方外試士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只有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仁政門、崇範門、光範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擧行,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2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金裕憲〈坐〉。左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右副承旨張敎根〈坐〉。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仕直〉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事變假注書金鳳梧〈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人日製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彦模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彦謨曰,當今年,追念皇朝再造之恩,天高地厚,報答無所,風泉之感,於何可憑?宣武祠,征東官軍祠,遣承旨致侑,平壤武烈祠,一體致侑,獻官道伯爲之。至於本國殉難樹勳諸臣之忠之勞,又豈可忘?㺚川戰墟,因禮堂言,已命致侑,而其尤卓然而著者,亦不可無示意志感之擧。忠烈公宋象賢,文烈公趙憲,忠烈公高敬命,忠武公李舜臣殉節之所與同殉將士,設壇致祭,祭官以本道守令中秩高者擇差。兩忠烈及文烈家人之無祿仕之人奉祀孫,令該曹問名收用。文忠公李恒福,文靖公尹斗壽,忠翼公鄭崑壽,文忠公柳成龍,忠莊公權慄家廟,亦遣承旨賜侑,而祠板之在鄕者,道內守令之曾經承旨人差祭。嗚呼,首尾八年之艱,輸忠效節之人,其麗何限,禮繁則反屑,今不可一一盡擧,擧其最者而行之。然曠感不忘之意,實包於其中,豈以或行或否而有間也?該房知悉。
○傳于權敦仁曰,科次入侍。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權敦仁,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及山川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前銜韓宅裕、李基元、皮相駿、劉信祜、金仁遂、尹弘兢陞實,代以肄習安大榮、劉秉祜、全孝春、李始元、安舜榮、徐厚鎭、尹弘喆、鄭完植,依例陞補付軍職,冠帶常仕,童蒙李完石,李紀七、尹千吉、皮駿得、朴順吉,筆才頗有成就之望,屬于本院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壬辰二月初六日辰時,上詣仁政殿。人日製通方外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鄭基一,右承旨金裕憲,左副承旨洪彦謨,右副承旨張敎根,同副承旨吳致愚,記事官李寅臯,假注書趙秉恒,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鄭基善、徐憙淳,直閣金鼎集,檢校待敎金英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白袍圓領、烏犀帶。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入仁政門,詣殿內,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敦仁曰,儒生入庭乎?上曰,可也。大司成金𨬴率儒生進東階下訖,成均館官員進殿內,跪呈入門單子,合爲二千八百二十三人。試官及儒生行四拜禮後,讀券官行大護軍洪奭周,禮曹判書李止淵,弘文提學申在植,對讀官行副護軍洪鍾遠、李啓朝,副司直趙斗淳、洪祐順進伏殿內。敦仁曰,待儒生之盡爲入場,來呈入門單子,格例卽然,而單子徑先來呈,以致儒生之多未及入場其所擧行,極爲駭然。當該成均館官員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表擬周群臣以諴小民爲祈天永命之本,限申時,懸題後,命唱禮畢,通禮唱禮畢。仍跪請乘輿,上乘輿,出仁政門,由協陽門還內。致愚請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二月初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人日製科次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公翼,試官行大護軍洪奭周,禮曹判書李止淵,弘文提學申在植,對讀官行副護軍洪鍾遠、李啓朝,檢校待敎趙斗淳,副司果洪祐順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科次爲之。奭周曰,考試體例,讀券官中有時任弘文提學,則提學主筆矣。今臣以資級,居上試之列,格例則不然矣。上曰,卿主筆,可也。敦仁曰,對讀官讀奏,祐順進前讀題訖。上曰,以次書等。奭周曰,試券爲二十張,當書三下三張,草三下四張,次上十三張乎?上曰,可。奭周書等訖。上曰,以次折封奏之。敦仁以次讀奏訖。上曰,人日製表居首三下一幼學姜基永直赴會試,之次三下二進士李墩給二分,三下進士洪哲謨等五人各給一分,之次次上幼學李益永等十三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出傳敎〉上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門外施賞。〈出傳敎〉上曰,試官就座。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鄭基一〈病〉。右承旨金裕憲〈坐直〉。左副承旨洪彦謨〈式暇〉。右副承旨張敎根〈病〉。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仕〉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鳳梧〈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致愚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裕憲啓曰,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又啓曰,右副承旨張敎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張敎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金裕憲,以戶曹言啓曰,延慶墓位田自戶曹定給事,昨年奉承,下敎矣。謹考謄錄,則各陵園墓位田,例以量外加耕,或各宮房各衙門折受田陳癈中起墾處劃付,而諸道見無可合之處。惟京畿高陽所在糧餉廳屯土八十結,與地部稅入者有間,以此望定之意,分付禮曹及墓官,何如?傳曰,允。
○判府事李相璜疏曰,伏以,臣以已至之年,抱難强之疾,請老于朝,前後龥塵,至三四而猶不知止,衷懇所發,諒非得已。僭瀆爲罪,宜在不赦,每奉恩諭,聖度寬假,何問不加,勉誨慰藉,愈往愈摯。至於日前批敎,乃所以軫卹臣而眷係臣者,尤出尋常。鞭策之不堪任,則弛其重負而安之,簪履之不忍遺,則惜其遽去而留之,德意兩至,辭旨藹然,奉讀感咽,淸涕無從。葵藿之傾陽,狗馬之戀主,在物猶然,而況乎人臣?每薰沐治疏,神思黯然,有若稚孩之將離慈抱,不知所以爲心。卽此下情,已難言去,況上不厭臣,勉留至此乎?然而大防在前,晩節宜審,若以依戀之私,遽易去就之公,則上下相與,臣實未敢知爲如何。世有淸議,熟肯恕臣。前世人臣之告老休官,得請而獲去與不得請而不獲去。或非一槪,其獲請則上以愍勞爲仁,下以知止爲廉,此自是昭代之美事。若其不獲請,則先後左右於君側者,迹謝朝端,一出都門,文陛如天,影響遂隔。上之不欲遐棄,下之未忍便訣,揆情度理,亦宜有是。然此卽遠方士大夫遊宦上國者之謂耳,如臣所處,迥異於是,自有生之初。至今白首長且老於輦轂之下,今雖退尋初服,臣身則當不離於城闉郊遂之間。孔邇之天,常臨在上,蹕路送迎,庭班朝賀,望淸光而寓微誠,抑或有時。且我朝盛典,優禮大臣,尤有別於諸宰之退休者。起居之筵,許承謦咳,詢訪之地,俾聞可否,上未嘗遐棄,下未嘗便訣,則其身未可謂遂退也。由是而言,臣之今日去留,較計彼此分數,其實則爭差不多。然西樞固爲散秩,而時或備數於班儀,兼帶類非繁務,而不無相關於職事。顧臣之所冀倖於上者,不過竝謝此陳就應酬之勞。以無幾之餘年,獲占自在日月,歌詠太平,少答我終始成就之至仁洪造而已,若因臣之請老,而少有裨於以禮進退之大化,則亦爲臣之榮也。敢忘僭猥,復申控龥。伏乞聖慈,憐臣衰憒,諒臣懇悃,特許臣乞骸之請,使公義私願,得以兩伸,實爲厚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引年之請,前此已諭不可許之意,今又屑屑縷縷何也?强請徒煩,勿復相持,望也。仍傳于吳致愚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
2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金裕憲〈式暇〉。左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右副承旨張敎根〈式暇〉。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仕〉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進御拱振君子湯,自明日一貼式更爲煎入事,榻前下敎。
○鄭基一啓曰,左副承旨洪彦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鳳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大默爲事變假注書。
○吳致愚啓曰,卽者景慕宮官員來言,明日春奉審時,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鄭晩錫有身病,提調金履載差祭,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景慕宮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在昌落點。
○以左副承旨洪彦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鄭基一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洪彦謨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彦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圭培、趙啓升、權達準竝單付。
○吳致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魂宮春享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張濟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2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坐直〉。右承旨金裕憲〈式暇〉。左副承旨洪彦謨〈監祭進〉。右副承旨張敎根〈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坐〉。注書李寅臯〈仕直〉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監祭進〉。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基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彦謨曰,禮房承旨與同副承旨分詣文廟及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張敎根啓曰,卽者檢閱李公翼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李謙在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徐念淳,洪鍾應,檢閱李啓宇,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李正耆,校理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差祭,副校理李應信,修撰趙萬協,副修撰黃浩民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徐念淳、洪鍾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張敎根曰,只推。
○以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張敎根曰,只推。
○張敎根,以吏曹言啓曰,通禮院左通禮李光載,成均館典籍金漢益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春大奉審,臣肯愚與本宮提調金在昌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吳致愚,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咸英錫時帶別軍職,文臣兼宣傳官尹興圭時帶本曹正郞,俱以職務相妨,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臣絅進詣南廟有頉處,看檢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有頉處,臣監董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朴宗薰狀啓富寧府人物渰死事,傳于張敎根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分付。
○左副承旨臣洪彦謨書啓,臣承命馳詣文廟,罇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啓聖祠、尊經閣,一體奉審則無頉。仍詣南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仍詣先農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還詣南壇享所,仍留監祭,待將事,神位板還奉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敦寧都正趙直永疏曰,伏以,臣旣耋且癃,廢伏田廬,徒荷錫壽之化,至蒙陞秩之恩,涯分濫矣,榮耀極矣。豈復有一分倖望,而迺者祗奉恩命,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華誥及門,鄕閭動色,雙擎九頓,只增感激。第伏念,臣素無敦寧,在法當遞。玆敢猥從縣道,略陳短章。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遞改,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敦寧府都正趙直永上疏,則以爲,臣素無敦寧,在法當遞,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格例,不可仍置。敦寧府都正趙直永,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檢閱李公翼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臣母素抱痰癖之症,當此日候之不調,挾感闖發,委頓床笫,食飮轉却,氣息凜綴。臣方在直,醫藥無以及時,情私益切煎灼,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2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金裕憲〈坐〉。左副承旨洪彦謨〈坐〉。右副承旨張敎根〈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直〉李義晉〈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吳致愚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吳致愚曰,次對入侍時,下直閫帥、邊將同爲入侍。
○備忘記,慶尙右兵使李仁達,滿浦僉使諸安國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洪彦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與應敎李正耆,校理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注書李寅臯病,代以李義晉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沈能岳進,參判林景鎭未肅拜,參議尹命圭牌不進,行都承旨權敦仁進。以李寅泰爲右尹,趙𣚅爲敦寧都正,河錫洪爲兵曹佐郞,權偌爲左通禮,韓用成爲敬陵令,姜英國、全道海爲典籍,徐能輔爲分內醫提調,韓學周爲平安都事,承文博士單權道毅,開城敎授林孝憲仍任事承傳,平安監司金學淳,行護軍趙寅永、徐耕輔,江華留守洪命周以上今超資憲,正卿陞擢,行副護軍李寅泰、朴齊聞、李彦淳,永興府使李基栽以上今加嘉善,亞卿陞擢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金逌根進,參判李志淵病,參議洪祐燮入直,參知宋祥來病,同副承旨吳致愚進。以趙寅永、朴齊聞爲副摠管,鄭秉魯、洪槏、金陞鼎爲五衛將,鄭東祜爲曹司衛將,韓命元爲慶熙將,趙秉常爲文兼,李宗白爲武兼,李顯英爲全羅兵使,金懋爲南陽監牧官,大護軍趙寅永、徐耕輔,護軍李寅泰、朴齊聞、李彦淳、尹致謙,副護軍李嘉愚、趙直永,副司果全啓煥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洪在果爲景慕宮令,金藝淳爲尙衣主簿。
○兵批,再政。以申緖爲慶尙左水使,同知單韓命元,僉知單鄭秉魯,都摠管單趙寅永。
○吏批,三政。以兪碩柱爲宗廟令。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以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工曹參議吳熙常疏曰,伏以,臣猥以不肖,盜竊虛名,荷聖朝之殊遇。拔之常調之中,待以遺逸之禮,前後所歷,罔非踰濫。臣寤寐兢兢,不能一日自安,而至於見今所帶水曹佐貳,居然已三年於玆矣。竊念,水部雖素號閒局,佐貳尤稱鮮務。然朝廷位著,上應列宿,其不可缺一,無間緊漫,而容臣野外虛縻。水部一銜,便作權減之窠,揆以公朝事體,寧容若是耶?且臣之賤齒,恰滿七十矣。雖在朝夙夜之賢,猶思引年致政,以存禮防。況臣未嘗束帶供仕,而徒侈以美爵,天星屢更,恬若固然。不思所以引免,則不待人之嗤點,臣心獨不內疚乎?噫,非其有而有之,謂之傷廉。臣今年至病深,危喘凜凜,朝暮不自保,倘未蒙恩遞於未殊之前,其將死且傷廉也。臣於是,怛然自傷,不忍終懷嚴畏,而自阻於聽卑之天,玆敢短章控龥。伏願聖慈,垂憐而許其所辭,俾還他本分於垂死之日,實生成之大德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所辭閒職也。豈有所妨?過矣。爾其勿辭,從近上來。仍傳于吳致愚曰,此批答遣地方官傳諭。
○壬辰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下直閫帥、邊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記事官李寅臯、李啓宇、李謙在,待敎李肯愚,同副承旨吳致愚,假注書趙秉恒,事變假注書金大默,行兵曹判書金逌根,行戶曹判書趙萬永,漢城判尹朴周壽,知中樞府事徐能輔,行護軍柳相亮、趙寅永,慶尙右兵使李仁達以次進伏。滿浦僉使諸安國侍立階下,醫官玄在德、李亨基、李顯養、趙宗翊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履喬曰,近來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履喬曰,醫官入診似好矣。上曰,入診,可也。醫官以次入診訖,退伏楹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次對爲之。履喬曰,臣之無似,豈堪此任,而向筵陳懇,未蒙聖諒,抑鬱悶迫之懷,有不容盡達。今雖欲黽勉蹲冒,而廟務之叢萃重大,以臣衰朽精力,實無以獨任。且鼎席之不備,在國體亦甚苟簡。舊德新望,惟簡在心,乞卽備員,以幸國事,不勝顒祝之至。履喬曰,判府事鄭晩錫父母山在京畿抱川地,相距不過爲七十里。適有事將往省,而若番番請由,則慮其貽弊於廚傳,欲從便往來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履喬曰,以我殿下聖德,三紀圖治,一念憧憧,而治效愈邈,紀綱風俗,日弛日頹,凜凜有朝夕難保之虞,其故何哉?蔽一言曰,因循狃而舊勵常欠也。況自古帝王之治,本之典學,而成于勤政。故日新又新,成湯所以表正萬邦,日昃不遑,文王所以咸和萬民。至于後世,治亂之分,亦可知矣。竊伏見,近年以來經筵則無故久輟,常參則一例仍停。以至承宣之入侍,儒臣之召對,亦竝絶無,而或有緝熙之工夫,何由而進,臣鄰之情志,何由而通,民生之休戚,何由而聞,機務之緩急,何由而察,治謨何由而講,治功何由而成乎?此臣之所常弸結而憂慨者。故敢此略陳,伏願繼自今克恢奮勵之聖志,兼懋不懈之聖工,日開講筵,計究典訓,時接臣僚,諮訪事務。于以發政而施仁,于以戒休而董威,則從欲之治,當如置郵乞留聖念,毋忽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履喬曰,近聞都下無賴之類,種種有昏夜劫人奪物之事。故已自籌司,嚴飭左右捕廳,使之另加譏詗捉治,而大抵近來法紀漸弛,民習滋悖,如屠博酗鬪。法令所禁,而冒犯成俗,殆無顧忌。卽此已足寒心,況馴致於作黨肆惡,截路行劫,使閭里騷然者,誠前所未聞也。國家設置刑漢兩司與兩捕廳,豈徒然哉?亶爲其詰姦禁暴,而數十年來,流俗已痼,恬嬉成習,憚勞避怨,惟以挨過爲賢,無事爲能。法官旣如彼骫骳,則民不知法,何變之不有?都下如此,誠無以示四方。自今以後,法司與捕廳,毋敢或蹈前習,嚴加詰禁,隨現窮治,期有實效,而如是申令之後,若無頓變之效,則該堂該將,其可免慢令溺職之罪乎?令其各自惕念,因此又有可飭者,比來捕校固多不擇,漸不如古,而間或有譏捕之際,事關班戶者,則非惟不敢探問,種種不免於叱呵毆迫之境,而捕將又從而汰治云。如是而何以責其盡力譏捕乎?此弊亦不可不痛革,一體分付於該廳,恐好矣。上曰,依爲之。捕校關重何如,則豈容蔑視?莫非捕將疲劣之致,自今復古規,凡屬譏詗,毋論士族,雖諸宮家朝貴,毋敢蔑視之意,一體嚴飭,可也。〈出擧條〉履喬曰,每當位著苟簡之時,而有才猷踐歷,可合晉用者,輒皆筵奏增秩矣。平安監司金學淳,行護軍趙寅永、徐耕輔,江華留守洪命周竝正卿陞擢,行副護軍李寅泰、朴齊聞、李彦淳,永興府使李基栽竝亞卿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右參贊李勉昇,禮曹判書李止淵,行大護軍宋冕載、朴綺壽,行護軍鄭基善竝備堂還差,左參贊洪羲俊,吏曹判書沈能岳,刑曹判書徐有榘,工曹判書金箕殷,行大護軍李翊會竝備堂差下,徐有榘仍察有司之任,鄭基善嶺南句管,沈能岳湖西句管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漢城右尹有闕之代,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前兵使柳相弼曾經定州時,移除會寧府使加資,而因其時道啓,以善治請仍,還爲降資矣。夫以善治而增秩則有之,反以降資,實非事宜,柳相弼加資仍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壬辰諸臣殉難之所,皆有設壇致侑之命矣。尙州甑淵三從事立慬之處,先朝有設壇立碑,依愍忠壇例享祀之下敎,今亦一體擧行恐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武將例不得懸頉於賓對,而禁衛大將申絅謂有身病,今日賓對,不爲進參,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而揆以事體,殊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卽見東萊府使朴齊明所報,則倭人之故漂淹留之弊,飭諭禁斷。漂倭所供,五分減一,倭料米不足,貿穀準給,交鄰之際,得免生梗。訓導朴命浚之悉心奉公,極爲喜尙。前別差李宜敍之同議公幹,亦多效勞,竝不可無褒賞之典爲辭矣。倭譯效勞之論賞,曾多已例,而兩譯公幹,俱有實效,竝令本院加資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宰奏事。逌根曰,松都人武科出身者居住,必以鄰近他邑懸錄,蓋慮松都爲稱,或枳薦路故也。松都人收用,屢勤朝飭,則其中可合者,必無見枳之理,而渠輩終未信令,故有此冒稱如此,則安在收用其人之本意乎?臣意則松都人稱以他居而已。被薦者,竝令溯考薦記,釐正其居住,俾無名實不相符之嫌,來後則出身之當爲宣薦者,無礙許通之意。更加申飭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逌根曰,臣以向來儐接時事,欲爲仰奏,而因循至今矣。凡於支勅之際,許多擧行,專在譯舌,而若有效勞則施賞激勸,多有其例。昨年勅使迎送時,任譯金相淳、吳繼淳、李宜敎,竭力殫誠,隨事周旋,無弊支過,勞勩不少。今亦依已例,竝令該院,施以加資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幸行時本院江心水待令,近多有置之之命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致愚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下直閫帥進前。仁達進前奏曰,慶尙右兵使臣李仁達矣。上曰,邊將職姓名,都承旨知入。敦仁出問而奏曰,滿浦僉使諸安國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病〉。右承旨金裕憲〈坐直〉。左副承旨洪彦謨〈病〉。右副承旨張敎根〈病〉。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李義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致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致愚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行左承旨鄭基一,左副承旨洪彦謨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金裕憲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英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致愚啓曰,假注書李義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正耆,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李象敬,副校理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掌令具齡錫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兩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慘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金甲島爲奴罪人申鼎朝,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綱不振,世變層生,駸駸然自歸於凌犯之科者,至於申綱、黃允中而極矣。渠輩俱以蟣蝨之賤,敢懷梟獍之心,假托校宮之復設,而或發悖通,潛伺場屋之試士,而或投悖券,蜚訕作怪,包藏眩亂之許多罪惡。已是至凶絶悖,而至若秦坑之說,誣逼莫嚴,錢唐之比,指擬無倫。此爲渠輩罔赦之斷案,譸張傾陷,情狀難掩,誣上惑下,無所不至。噫,此豈如渠鄕曲愚蠢之類所可獨辦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狀,平日醞釀之計,明若燭照。賢關之聲討,旣盡且詳,大僚之回啓,至嚴且明,而兪音終靳,王章未伸,大聖人包容之德,雖出於忠厚鎭物,不治爲治之道,而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問,一任其倖逭迷藏,則羸承之戒,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至於今番奎、坤兩賊之凶,卽是振古所無之變,而綱之名,狼藉出於奎賊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綱之論豐德事必被竄。有曰綱亦吾黨,苟非聲氣素相關通,脈絡素相連接,賊坤何以屢言於賊奎,賊奎何以悉吐於鞫庭乎?卽此綱之包藏禍心,讎視國家,要藉豐德之革合,作爲煽亂之張本者,實與奎、坤之凶書,相爲表裏,相爲影響。綱而不誅,則奎、坤猶自在,奎、坤旣誅,則綱何以獨漏?根窩未破,憂虞轉深,請充軍罪人申綱,遠配罪人黃允中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韓植林上書中句語而極矣。辛壬義理,若日星之揭,丙申處分,如鈇鉞之嚴。泰億之爲凶爲逆,爲今日臣子者,人孰不知?掩護鏡賊之情,至凶且憯,和應虎凶之狀,絶悖無倫,至今追惟,心寒膽掉。噫,彼植林,抑獨何心,稱以言事,書王府旣奪之官爵,稱擧國所廢之姓字,引而爲說,殆若無故之人哉?夫亭亭當當蟠天極地,磨滅他不得者,卽辛壬義理也。入則爲忠,出則爲逆,婦孺輿儓之所知也。曾謂名登仕籍,身居臺地者,反不知婦孺輿儓之所知也耶?萬萬無是理矣。渠雖遐鄕賤品,渠之曾祖在垣,已於辛壬之際,力袒悖爲其嚆矢。故耳目濡染,襲以爲常,乃於一初淬勵之時,闖發肆然嘗試之計。安知無不逞之徒,潛伏幽隱,嗾成此駭悖之擧也哉?俄下處分,雖極嚴正,氷霜之漸,慮無不至。其在嚴隄防折奸萌之道,不可但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韓植林拿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義理堙塞,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睦台錫事而極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聖,當百六之運,殉社大節,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虜猖獗,我邦濱危,則命將東援,閔覆之德,惻怛之意,與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恩浹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壇壝之享,庸寓風泉之感。以何心腸,肆然誣詆,泚筆於章奏之間,顯然指斥,自犯於罔赦之罪者?萬萬痛惋,若其書中句語之挾雜,造意陰慘,遣辭駭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論其情跡,彝倫斁絶,語其負犯,鈇鉞猶輕,不可絶島定配而止。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今番尙度之疏出而極矣。渠以鄕曲愚微之品,濫廁臺閣淸顯之列,出沒京鄕,蹤跡閃忽,而敢以前銜,出位陳章,憑藉論人,誣逼莫重,全篇旨意,陰慘叵測。至以人所不忍爲等句語,肆然說去,無所顧忌,君綱臣分,壞損無餘。輿憤久而益切,國言去而愈騰,聖批鄭重,處分嚴正。旣墜之倫彝復明,莫嚴之邦憲可正,而第其負犯至重,配處反輕。悲疚之聖衷,雖不欲索言,憤惋之群情,實無以少洩。如渠愚闇之類,必不能獨辦,此不可不到底窮覈,以正誣犯之罪。請楸子島荐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施當律。新除授大司憲宋穉圭時在公忠道懷德地,掌令趙渡時在平安道順川地,持平韓升烈時在公忠道西原地,司諫院司諫李淵祥時在慶尙道慶州地,正言趙秉憲時在京畿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綱、黃允中事,不允。韓植林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洪彦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以校理林永洙,副校理吳致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吳致愚,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尹載鍵以前任會寧府使,方在任所,幸行前未及入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江東李白巖獄事,盜竊有夫之女,打殺無辜之老。依前訊推,如法償命,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肅川金永佐獄事,和奸情跡,不啻丁寧,死者固無冤矣。犯者抑有說焉,施以減死之典,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鐵山鄭奉伊獄事,不得於姑,見絶於夫,窮窘無歸,決意自裁,而爲其良人者,從而下手,人之凶獰,胡至此極?訊推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順川池致萬獄事,正犯論定之始弟終兄,致命辜限之恰過四旬。徒滋疑眩,究無的確,依道跋,置諸罪疑之科,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龍岡崔敏國獄事,衆力所加,未知孰犯要害,而正犯之目,獨歸敏國者,特以年長力壯,而無一的證。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渭原金履洛獄事,身病咳喘,旣出其妻之供,手標私和,又是乃子之事。此等疑眩之獄,宜有參酌之道。施以減死,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靑陽金文石獄事,實因甚明,詞證俱備,而凶身之迄今抵賴。道題所謂促命,或是硝黃之祟,而致傷先在被踢者,允爲決此獄之肯䋜。嚴訊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西原申春伊獄事,騙奸有夫之女,終致溺死之變,比灑之典,寧容少緩?連加嚴訊,劃卽償命,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機張李貴大獄事,項背癊暈,無非要害之傷,毆踢交加,又有明的之證。連加嚴訊,期於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軍威李魯廣獄事,威脅苦主,渴葬掩跡,檢庭粧撰,思欲掉脫,尤極巧慝。訊推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安東朴得孫獄事,脊背血暈,兩檢之脈錄昭著,執髻踢滕,得凡之證招丁寧。訊推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河東姜奉宗獄事,行査而證招丁寧,開檢而脈錄符合。連加訊推,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
2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朴永元〈坐直〉。左副承旨金裕憲〈坐〉。右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緣故出〉。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直〉李義晉〈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彦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基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張敎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彦謨啓曰,右尹李寅泰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基一曰,判府事入侍,下直守令同爲入侍。
○傳于洪彦謨曰,召對爲之。
○洪彦謨啓曰,檢閱李公翼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彦謨啓曰,卽者檢閱李啓宇、李謙在謂有館規,聯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彦謨啓曰,今十九日徽慶園親祭祭文,延慶墓親奠酌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洪奭周,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鄭基一啓曰,訓鍊大將趙萬永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事,明日沙阿里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以右副承旨張敎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永元落點。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檢閱李公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兵曹,以李鍾英爲摠戎中軍。
○洪彦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慶州幼學崔達稷所志,則以爲,同姓八寸兄達宗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達祚第二子瓏,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達宗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崔達稷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崔達祚第二子瓏,立爲崔達宗之後,何如?傳曰,允。
○鄭基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能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辰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判府事入侍,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鄭基一,假注書趙秉恒,記事官李啓宇,李謙在,判府事李相璜,金浦郡守金㝡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相璜曰,解土調順,農民喜幸,朝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世孫宮氣候一向康健乎?上曰,一樣矣。上曰,大臣就座。上曰,守令進前。㝡秀進前奏曰,金浦郡守臣金㝡秀矣。基一曰,別諭何以爲之乎?上曰,出去爲之,可也。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二月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彦謨,侍講官李正耆,檢討官李敦榮,直閣金鼎集,假注書李義晉,記事官李啓宇、李謙在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正耆讀自夫世祿,止亦助也。上曰,文義陳之。正耆曰,孟子之敎時君行仁政,只是敎與養兩事而已。井田以養之,學校以敎之,然而養之之道,在敎之之先。蓋衣食足而可以知禮節也。故帝舜先命后稷而播穀,次命司徒而敷敎,不有養之之功,則其敎亦無所施也。挽近以來,紀綱解弛,民志不一。此皆由於養民之失其道,奚暇責其敎民之功乎?伏願繼自今頻接大小臣鄰,講究乎養民之方,則亦可見於變時雍,先公後私之效矣。懋哉懋哉。上曰,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直〉。右承旨朴永元〈式暇〉。左副承旨金裕憲〈病〉。右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病〉。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趙秉恒〈仕〉李義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洪彦謨啓曰,明日再明日弘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十七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十八日徽慶園親祭齋戒,十九日幸行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基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左副承旨金裕憲,同副承旨吳致愚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彦謨啓曰,檢閱李公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李啓宇、李謙在謂有館規,聯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經筵前望單子入之,同經筵金陽淳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趙斗淳,副校理趙秉常,修撰金羽根,副修撰徐有贊落點。
○傳于權敦仁曰,捧納承旨推考。
○鄭基一啓曰,今此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李判府事留都。
○又啓曰,大司憲宋稚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獻納鄭琦和,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裕憲,同副承旨吳致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以檢閱李啓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以平安監司金學淳狀啓,江界府使朴宗學謂有身病,不行聚點畢操,踰月之後,追請點軍者,全昧法意,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拿處事,傳于洪彦謨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以黃海監司金蘭淳狀啓,進上生靑魚,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彦謨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兵曹,以徐能輔爲留都大將。
○兵曹,留都從事官單兪星煥。
○鄭基一,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戶曹判書趙萬永擧條,則本曹米儲,自來不敷,入不當出。且比年以來,屢經大事,庫儲俱罄,以今辛卯收租,較諸明年新捧前應下,則假量米不足爲二萬石,田米太不足合爲六千石。在前如此之時,輒請別劃,亦多已例,無論錢穀,限十萬兩請自廟堂從便區劃矣。此係當年經用之不足,則不可不及今措處,以爲支繼之道,本曹封不動錢一萬二千兩,惠廳封不動錢二萬兩,平安監營遼軍庫木代錢一萬兩,兵營軍木庫錢一萬兩,嶺南常賑皮牟一萬一千五百石,私賑眞麥一千石,湖南常賑皮牟七千石,私備皮牟三千石,嶺湖皮牟七千五百石,關西慈城補城穀折米二千石,海西補關庫穀折米一千石,太白軍餉折米一千石劃給,使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巡將監軍,依例以今二月十八日受點人員,十九日至使之仍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咸鏡監司朴宗薰狀啓,則以爲,厚州府使申在健本生老父,今年爲七十五歲是乎所,邊守父母七十五歲者許遞,載在《大典通編》,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邊守親年七十五歲者歸養,載在法典,厚州府使申在健,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今以道臣査啓觀之,石破獄門,渠旣自服,則金時永之爲劫牢首倡,更無可論是白遣,負商諸囚之招,雖以參見光景,初不犯手等說,爲巧避元犯之計是白乎乃,不知凡係劫牢一案,初無元犯隨從之分是白兺不喩,引類招黨,剋曰會聚官庭吆喝,至使吏鄕斂手,當場圍繞,助他苦主行凶,此輩雖家置百喙,何以免劫牢之目?況稱驅入獄中之文,旣登初覆檢案,打殺述得之說,又出吏鄕證招,則聚黨劫牢,已成鐵案。臣曹議讞,一律以外,無他可議之律是白乎所,同劫牢罪人金時永、吳正一、安三分、朴利灘、金大元、金贊玉、韓明哲、申希元、金汗星、李用金、申春成,一竝捧結案登聞後稟處爲白乎旀。罪人金召史段,苟非金時永之造謀慫慂,吳正一之率伴助勢,則惟彼孱弱女子,何以作此擧措?《大典通編擅殺讎人條》註云,婦女分揀,此可爲此囚之比律是白如乎,比擅殺律減一等施行,允合審克之義是白遣,所謂負商輩徒黨之數,前後行査,多寡不一,而要之多或過百數,少或至半百,罪係一律,漏網此多,揆以法綱,殊極寒心是白乎乃,浮萍蹤跡之難於詗察,經年追捕之不無繹騷,誠如道啓所陳,姑爲撤捕之意,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金女事,依允爲旀,劫獄擅殺之變,定不可尋常處之,而今此曹讞,深得國體獄法,固當一依施行,而於此亦不無合商者,手犯劫獄之金時永,作魁聚黨之吳正一,無容更論,令該道梟首警衆,至於安三分以下九漢,則不知幾十百之許多徒黨,皆不就捕,惟此漢之入捕,亦是幸不幸之類,而或施一律,或任掉脫,已非核實之政,有妨好生之義,九漢特爲減死嚴刑,絶島定配事,分付該道爲良如敎。
○行大護軍趙寅永疏曰,伏以,臣於賓筵末班,忽伏奉正卿陞擢之命,震懍隕越,五內失守,自不覺惶汗之浹背也。若使古昔名碩,當此誤恩於登對之時,則勿論其前席陳懇之自有階限,直以爵秩之踰濫,命令之乖謬,爲朝廷力爭,以期反汗,而臣則嚴畏泯默,罔知攸措,終不敢進一言而退,乃爲此齟齬汗漫之說,以飾備例之讓,以臣論臣,臣亦自愧。況在他人,孰肯以實情信之?雖然臣亦我殿下造化中一物耳,有懷必達,恭俟體諒,亦人情之常也。安敢以煩屑爲懼,自阻於仁覆之天哉?臣未暇以八座之列,非凡夫可擬,三命而走,卽前人所戒爲言也。臣於臣父臣祖,無能爲役,則固不可自托於繩武,而臣兄現在崇宰,臣又蒙此寵旨,居然爲兄弟正卿矣。豈不攢祝,豈不榮耀?而歷數滿庭簪紳,寧有如臣家者乎?臣旣闕材識,且乏績勩,量能揣分,未有以絲毫加於人者,從前叨冒,已極愧懼。況又加之以萬萬不敢當之資秩,以處滿庭簪紳所未處之地乎?假使四方瞻聆,姑置臣於忘廉沒恥,不與責之以士大夫辭受之節,其於鬼猜神怒,災咎必隨,何哉?臣之一門頂踵,莫非我殿下煦濡涵育之澤也。若謂臣或可備數於器使之末,則竊計班資,固已厚矣。臣亦當隨力奔走,得效涓埃,何必以必不能必不堪者,使之增益其高亢盈盛,以自陷於顚敗哉?臣於是,不能無惑於我殿下終始生成之至意也。臣若以寵爲利,進進不已,昧知足之義,犯致寇之訓,或有傷於我殿下全保,世臣之一副當規模,則此臣所大懼也。臣又若竭誠披衷,有格至尊,下不至冥升之譏,上以副曲成之仁,臣主兩榮,擧措得宜,而臣亦有可以藉手者,則此臣所大願也。玆敢悉暴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察,亟收臣新授資憲階品,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大護軍徐耕輔疏曰,伏以,臣以大化生成之蹤,未曾效萬一涓埃之報,犬馬之齒,奄及桑楡,而餘生無幾,寸忱耿耿,惟孤負之罪,是訟而已。一切榮道進取,初非夢想所到,迺於日昨賓筵,我殿下允相臣所奏,朝紳之陞正卿者四人,臣居其一。噫,八坐超遷,是何等殊異之渥,而臣是何人,猥廁於其間也?臣誠惝怳震越,自不覺惶汗之沾背也。臣本至愚極陋,最居人下,而跡起郡縣,歷踐淸顯,濫躋卿宰之列者,亦旣六載于玆,自顧循省,已是涯分之外,而夙昔之所不敢自期也。服之不衷,古人攸戒,每一念至,凜乎如集于木,今玆新命,又何爲而至也?官列九卿,朝廷稱之以重臣,地望之自別,體貌之不輕,有如是矣。國家之有此爵秩,大豈爲如臣者設也?而今乃擧而畀之,不少留難,臣實愚昧,未敢知則哲之明,何所取於臣之無似也?若曰世卿當緖也,則臣之不肖無能爲役也,若曰位著宜備也,則濟濟群彦,不患無人也。於是乎更有何說,可藉臣口,能爲宜受不宜辭之義諦乎?臣之自來駑劣,大而文學政事,小而尋常庶務,問其所能者何事,則都無有也。況又蒲柳之質,形殼徒存,居常厭厭,十日而九病,由前則材不適用,而稱塞之無望也,由後則旣病且衰,而驅策之不堪也。以若無用賤品,免爲聖世之棄物,散地自在,飮啄歌詠,是臣之厚幸也。今若裒然冥升,更進一步,名位愈顯,責任愈重,則將見其八顚九倒,畢竟狼狽而後已,其於裨補乎何有?晉秩所以命德也,而無能者濫叨,惟簡將以任賢也,而不才者竝進,豈朝家懋官之意,亶使然哉?疾走者躓,過福者災,其理不忒,此尤臣之怵焉驚心,而以驟升爲懼者也。以公而猥褻甚矣,以私而踰濫極矣。臣何敢視以倘來,晏然爲冒膺之計乎?歷日徊徨,轉益惶懍,玆敢露章陳暴,冒昧控籲,言悉由中,讓非飾外。伏乞聖上,俯垂諒察,將臣新授資級,亟賜收還,使名器無玷,賤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尹李寅泰疏曰,伏以,臣伏奉恩命,以臣擢授嘉善大夫者,繼又下亞尹除旨,一日之內,華誥聯翩,臣誠震懍,莫省措躬之所也。臣自釋褐之初,周旋於簪筆之列,昵侍於橫經之筵,陶鎔薰沐於聖化之中,亦有年所,臣之本末長短,竊庶幾淵鑑之俯燭矣。臣跡本孤弱,才又空疎,非但不能以功名自期,人亦待之以不合器用。況又年紀已邁,志氣且衰,已往踐歷,踰濫是愧,來頭進取,夢想不到,而誤恩忽加,遽躋卿月之班,上累則哲之明,下招匪分之譏,臣誠恧蹙惶感,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噫,淸朝愼簡,何官不然?而亞卿卽朝廷命德之器也。故古昔進用之道,各有義例,或以德望經術,或以文學政事,或以勞勩功能,有足以標世而需時者,則亦或簡拔遴選,作旌奬庸秩之資,無一於此,而猥膺於是者,未之有也。臣何敢視以倘來,恬若固有,不念冥升之戒,自速過福之災哉?左右參倚,進身無路,玆敢冒入文字,悉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收還臣新授資級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檢閱李公翼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扶護病母,私情粗伸,感惶自切,顧今由限已過,召牌繼降,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就直,而第念,臣母病狀,一直彌留,雜試刀圭,了無效應,況値換節之交,風寒外襲,數日以來,諸症陡劇,中痞下泄,飮啖全廢,昏昏床褥,氣息凜綴,臣獨左右扶將,晝宵焦灼,目下情理,萬無離捨赴公之望。玆敢隨牌朝房,冒控申籲,逋慢之誅,實無所逃。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刊臣見帶之職,重勘臣瀆撓之罪,俾王綱肅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壬辰二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志淵,同知事李憲瑋,參贊官權敦仁,侍講官李正耆,檢討官李敦榮,假注書趙秉恒,記事官李啓宇、李謙在,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沈能俊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正耆起伏奏曰,法筵異於召對,敢請前受音矣。上曰,前受音置之,仍讀新受音。正耆讀自淮海惟揚,止達于淮、泗。上曰,文義陳之。正耆曰,大禹旣分揚州,定其境界,而澤水旣豬,陽鳥亦得攸居,此可見治水之功及于人,而至及於禽鳥矣。大禹八年之間,孜孜不息,能成地平天成,萬世永賴之功者,專由於克勤二字。蓋天下萬事,非勤則不成,故益之戒舜曰,罔遊于逸,周公之稱文王曰,不遑暇食。夫以舜、文之聖,而猶且如此,古聖人勤勞之意,豈不大且遠哉?至於今日,國計民憂,政是君臣上下大段勤勞,遑遑求治之時,而然而殿下之所當先着力者,亦不過乎講學一事,雖以法講言之,若或停輟,居多不免有十寒一曝之歎,則豈不有欠於古聖人勤勞之意乎?伏願繼自今日,御講筵頻接臣隣,討論經旨,諮訪治道,雖於幽獨燕閒之中,一念孜孜,終始不息,則其與大禹之所勤勞,雖或有淺深之分,而畢竟成就之功效,實與禹無間,而亦不在禹下矣。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陳之。敦榮曰,此曰彭蠡旣豬,三江旣入,震澤底定,此所以敍大禹治水之功也。禹之治水,至於績用乃成者,惟在於因勢善導,而非但治水爲然。古聖王治國之要,亦不出於因勢善導而已。弗咈其性之謂因勢,不窮其力之謂善導,《傳》曰,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此亦因勢善導之義也。惟是而節用愛人,使民以時,則庶績咸凝,固何異於治水之績用乃成乎?以此推類,常存聖念,是臣區區望也。上曰,同知事陳之。憲瑋曰,《禹貢一篇》,古人比於山川名畫,此則言其文章之富麗而已。至若爲國之要,專在於成賦制貢。今以揚州所貢言之,橘柚非稀奇難致之物,必待錫命而後貢者,如非供祀燕,則不欲以口腹之累,制爲常貢,以勞民也。以此觀之,禹之菲飮食而致敬乎祭祀,推可知矣。凡讀《禹貢》之時,勿以山川之畫觀之,於此等處,留心翫賾,亦可爲節嗜欲紓民力之一助。伏願懋哉懋哉。上曰,特進官陳之。志淵曰,上下番及同知事所陳切實,更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敦仁曰,文義則玉堂及經筵皆已敷陳,臣無容更贅,而第臣有區區愚衷,敢此仰達矣。侍講體貌,與他自別,新舊受音,上下講讀,自有意義之至密,而亦係法例之甚嚴矣。臣自居史官,屢忝法筵,筵體之燦備,講規之謹嚴,所常仰覩而欽歎者,夫燕涓濩蠖之中,沈潛紬繹之工,似若無資於臨筵一讀,而今若竝與新舊受音,而廢閣不行,則名雖法講,而與召對別講無異,法殿臨講,體端,何如?而規模節目之間,亦豈或有所遺闕耶?繼自今深留聖意,體例則無廢前規,講論則務盡下情,以光典學焉。命書傳敎曰,在外經筵及有實故在外玉堂竝許遞,前望入之。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齋宿〉。行左承旨鄭基一〈齋宿〉。右承旨朴永元〈齋直〉。左副承旨金裕憲〈齋直〉。右副承旨洪彦謨〈齋宿〉。同副承旨吳致愚〈齋宿〉。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齋直〉。假注書李義晉〈齋宿〉。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敦仁啓曰,右承旨朴永元,同副承旨吳致愚,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彦謨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弘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洪彦謨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李啓宇旣有只推之命,與別兼春秋徐念淳、洪鍾應,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基一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裕憲bb曰b,魂宮望祭,當自內親奠酌矣,該房知悉。
○以同副承旨吳致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鄭基一啓曰,今日魂宮望祭親奠酌時,承旨當爲齋宿,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同副承旨吳致愚不爲仕進,行都承旨權敦仁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而同副承旨吳致愚,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牌招。
○吳致愚,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趙寅永除拜摠管矣。職務相妨,兼帶摠管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光文內閣陪從進,副摠管朴齊聞在外,一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沈能岳、徐耕輔,副摠管李憲瑋落點。
○金裕憲啓曰,都摠管沈能岳,校理趙斗淳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源祖爲江界府使。
○洪彦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吳致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宣傳官當爲全數侍衛,而有闕之代,依例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羲儉爲宣傳官。
○吳致愚,以兵曹言啓曰,留都營狀啓例爲付撥,而或有時急之事,則京畿驛馬待令,曾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鄭基一,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兵使安光質狀啓內,江界府使朴宗學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朴宗學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壬辰二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基一,侍讀官林永洙,檢討官李敦榮,待敎李肯愚,記事官韓鎭庭,記注官金聖默,記事官李謙在,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永洙讀自設爲庠序,止親於下。上曰,文意陳之。永洙曰,古昔聖王之設爲學校,以明人倫爲本,而敎養萬民也。故自其咏歌絃誦之間,灑掃應對之際,所以漸摩誘掖,勸勵作成之者,無非有以養其愛親敬長之心,敎以修己治人之術。是以當是之時,百姓親睦,風俗敦厚,挽近以來,有學校之名,而無學校之實,雖有卓越之材,優可入於聖賢之域者,反未免流俗之謬,其所成就者,百無一二,何望其能致君澤民之效,如古聖之時哉?今我殿下日開講筵,召接臣隣,大小人民,莫不欽仰攢祝,此可爲激勸敎養之道矣。《大學》云,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伏願殿下,終始無間於典學之方焉。上曰,注書,誰也?基一曰,韓鎭庭也。上曰,誰之子也?基一曰,故判書臣韓致應之子也。上命掩卷。基一曰,旿日新除授玉堂中,又有在外人云矣。命書傳敎曰,在外玉堂竝上來事,下諭。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病〉。右承旨朴永元〈坐〉。左副承旨金裕憲〈坐直〉。右副承旨洪彦謨〈病〉。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仕〉。假注書李義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親奠酌後,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親奠望祭,勞動旣多,伏未審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權敦仁啓曰,行左承旨鄭基一,右副承旨洪彦謨,同副承旨吳致愚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朴永元曰,召對爲之。
○金裕憲啓曰,慶尙左水使李顯英移拜全羅兵使,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則以前所授仍佩,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齋傳,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洪彦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永元曰,只推。
○權敦仁,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致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隨駕武藝別監一百六十人饌價錢每人三錢,門旗手二十六名饌價錢每名一錢五分,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辰二月十五日子時,上詣魂宮。朔祭親奠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鄭基一,右承旨朴永元,左副承旨金裕憲,右副承旨洪彦謨,同副承旨吳致愚,記事官韓鎭庭,假注書李義晉,記事官李啓宇、李謙在,直提學徐憙淳、鄭基善,原仕直閣李景在,直閣金鼎集,原任待敎李憲瑋,檢校待敎金英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纕服,步出齋殿門。贊禮前導入就位哭,在位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贊禮啓請行禮,上詣靈座前,敦仁奉香盒,致愚奉香爐跪進,上三上香如儀訖。敦仁進酌,上執酌,授致愚。致愚跪受奠于靈座前,檢校待敎趙斗淳讀祝,行初獻禮訖。謁者引亞獻官右議政金履喬詣靈座前,行禮如儀。終獻官永明尉洪顯周行終獻禮訖。上哭,在位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諸臣皆止哭。贊禮啓禮畢,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二月十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永元,侍讀官林永洙,檢討官閔泰鏞,待敎李肯愚,假注書李義晉,記事官李啓宇、李謙在,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永洙讀自有王者起,止新子之國。上曰,文義陳之。永洙曰,今日自止中,別無深奧文義,而滕文公之問孟子,在於爲國,而孟子之告文公,但以取法王者師爲言者,滕國褊小,雖行仁政,不足以興王業,而爲王者師,則澤可以及天下矣。古者湯以七十里而王,文王以百里而興,今滕亦五十里也。地方之大小,不甚相遠,而王業之興不同者,專係於以德行仁也。當時文公之德,不侔於湯與文王,而滕之地方,亦不及於殷周,故孟子告之以此,聖人至公無私之義,於此可見,而莫非人君潛心體認之處也。伏願殿下,進學不已,克念克己,益勉高明之德,是臣區區之望也。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式暇〉。右承旨朴永元〈坐直〉。左副承旨金裕憲〈坐直〉。右副承旨洪彦謨〈病〉。同副承旨吳致愚〈式暇〉。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仕〉。假注書李義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裕憲啓曰,大司憲宋稚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永元啓曰,右副承旨洪彦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金裕憲曰,召對爲之。
○金裕憲啓曰,獻納鄭琦和以其親病,投章徑歸,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司書任百經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以侍講院言啓曰,司書任百經入直矣,以其親病陳疏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韓鎭㦿,說書曺雲承,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洪彦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永元曰,只推。
○以兼司書韓鎭㦿,說書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金裕憲,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正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徐偉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辰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裕憲,原任直閣朴永元,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閔泰鏞,假注書李義晉,記事官李啓宇、李謙在,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上番趙秉常乎?裕憲曰,然矣。上命開卷讀之。秉常讀自使畢戰,止可坐而定也。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井田之制甚美矣。田有定分,賦有定法,無多寡不均之弊,無豪强兼竝之患,此井田所以爲王政之本,而無不可行之時也。先儒以爲,不井田不封建,皆苟矣。然三代以後,未有能行之者,以其無至公無私之心,故制治之道,不免因襲苟簡,而井田之法遂廢矣。至於我朝,雖未行井田之制什一之稅,猶不失井田之本意,而挽近以來,田制漸致紊亂,吏緣作奸,民受其害,至有無土而納稅者,有土而免役者,其不均不平,未有甚於此時。若是而何可望制恒産而復古法哉?惟殿下於此,深加軫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鄭基一〈坐直〉。右承旨朴永元〈坐〉。左副承旨金裕憲〈緣故出〉。右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式暇〉。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仕直〉。假注書李義晉〈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稚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彦謨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朴永元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彦謨曰,召對爲之。
○洪彦謨,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韓鎭㦿,說書曺雲承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守宮閣臣望單子,傳于洪彦謨曰,金興根敍用。
○傳于朴永元曰,留院公事入之。
○鄭基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彦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兼司書韓鎭㦿,說書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鄭基一,以禁衛營言啓曰,徽慶園、延慶墓、懿陵幸行時,本營隨駕事,命下矣。銅龍門則哨官金在𨯶,京中哨軍三十名,西營則哨官具永禧,助審牙兵四十名,廣智營則哨官李奎錫,助番牙兵五十名率領入直,新營則千摠許槃,騎士將柳相鎬,把摠鄭民行,哨官吳世忠,敎鍊官李廷春,騎士二十五人,兼別破陣二名,助番牙兵三十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金仁豐,別騎衛一人,別牙兵七名率領守直,火藥庫則哨官張東翼,別破陣八名,兼別破陣六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洪命周疏曰,伏以,臣以菲才,猥叨居留,閱朔尸素,無一報效,居常兢懼,惟譴何是俟,忽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有旨,以臣爲資憲大夫者,臣誠惝怳震懍,莫知攸措。噫,八座之秩,地望甚峻,躋之九卿之班,而謂之正卿,置之六官之列,而謂之長官,苟非才猷茂著,望實隆洽,上可以裨補訏謨,下可以矜式朝著者,固莫宜人人居之。念臣駑下,自知甚明,平生自期,不越常調,徒以承藉先蔭,遭際聖明,偏蒙拂拭之恩,滾到金貂之列,卽此而止,已溢涯分,更進一步,初非念到,迺以如彼之秩,加之如臣之人濫莫甚焉,懼莫大焉。臣安得不逡巡却顧,傴僂欲走也哉?況臣陞秩,六年而再,非有夤緣事會,非有節次格例,而輒出選擢之恩,有若奬用者然,臣是何人,敢當斯命?匪才冒授,實關名器,過福冥升,亦招災殃,左右思量,永膺無路,悉暴肝膈,仰蘄生成。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新授之秩,亟下還收之命,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工曹參判蔡弘遠疏曰,伏以,臣受國厚恩,與天無極,圖報一念,寤寐如結,而只緣年紀已踰七十,精力日就耗落,班聯趨走,亦難如誠,自顧初志,生不如死。昨冬京兆職事,亦是自效涓埃之一端,而適因有事先壠,徑還鄕廬,旋以素患風眩痰喘之症,忽復添劇,數朔沈痼,莫保朝夕,還都復仕,斷非可論,惶隕震越,罔知攸爲,不惟不加譴罰,又復移拜水部,華誥傳宣於窮巷,雖在奄奄欲盡之境,猶知感激殊恩,有淚如泉,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其在不俟駕屨之義,豈不卽入脩門,以伸其叩謝之忱,而顧此病狀日漸濱危,醫技已窮,無望復起,新除之後,月已三改,猶且頑然冥然,全無省覺,而日夕顒俟者,惟是亟加嚴誅,安意就盡矣。此際又伏聞園寢動駕之令,隔在數日,閟宮修改之日,又在不遠,揆以事體道理,惟當拚死趨赴,一以祗候蹕路之左,一以進參於敦匠之列,而目下危急之狀,萬無自力蠢動之道,臣雖在如知如不知之中,惶阨悶迫之私,不能自已,玆敢疾聲哀籲於崇嚴之聽。伏乞聖慈,諒臣實病之不可强策,亟令遞罷臣所帶之銜,俾職事無曠,賤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行護軍朴齊聞疏曰,伏以,臣周歲湖藩,備極榮養,退守邱壠,粗叶私情,志願旣足,涯分已溢,名塗進步,夢想不到,卽伏見邸報,頃日賓對,大僚,建白晉擢群彦,千萬不自意,賤臣之名,亦居亞卿之列,周廬除旨,繼而遠降,觀聽聳感,村里動色,臣誠惝怳恧蹙,莫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本庸愚下劣,百不猶人,幸際明時,寔藉先庥,早歲釋褐,歷揚內外,而臣實無尺寸之能可以仰答萬一,每自循省,不覺顔騂而背汗。今玆卿月之秩,古稱命德之器,其不可人人而輕授也明矣。是豈如臣無似,所可彷彿擬議也哉?夫朝廷用人之方,必也量材而授任,人臣辭受之際,亦當揣分而度能,然後上有器使之美,下無濫竽之誚。臣之通籍,倐幾二紀,本末長短,無所逃於日月之明,而今者寵命,忽出於意慮之外,臣心兢惶,猶屬細故,其於玷淸朝之名器,來四方之嗤點,何哉?且念,臣家世世受國厚恩,至於先臣,偏蒙兩聖朝不世之遇,致位崇顯,立身事君,無他藉手,唯以謹拙二字,爲世守靑氈,陳力就列,只效殫竭之誠,居寵遇榮,恒存滿盈之戒,臣雖不肖,無能爲役,而區區所自勉者,惟有安分守拙,毋負先訓而已。叩謝爲急,足將前而咨且,石戒難忘,拊初心而怔營,反復自量,承膺無路,敢暴由中之懇,冀蒙體下之恩。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收臣新授爵秩,俾公器重而私心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壬辰二月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彦謨,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閔泰鏞,待敎李肯愚,記事官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秉常讀自夫滕,止養君子。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此承上章分田制祿而言。滕雖小國,有社稷焉,有民人焉,不可無君子野人之別,仕於朝而勞心治民者君子也,耕於野而勞力養人者野人也。是故古之明王,制民之産,使其有恒,足以仰事俯育,然後方可有親上之誠,而在位之君子,苟未能盡心於治人之道,則在野之小民,亦安保其先公後私之義乎?若反本而推究,則其要在於任賢授能薄賦輕斂而已。惟殿下體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齋宿〉。行左承旨鄭基一〈齋宿〉。右承旨朴永元〈齋宿〉。左副承旨金裕憲〈齋宿〉。右副承旨洪彦謨〈齋直〉。同副承旨吳致愚〈齋直〉。注書李寅臯〈齋宿〉韓鎭庭〈齋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進御拱辰君子湯,明日停止,自再明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彦謨曰,禮房承旨同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吳致愚曰,明日幸行時,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權敦仁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此幸行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隨駕,而判書沈能岳以都摠管,守宮進,參判林景鎭未肅拜,參議尹命圭有身病,無進參之員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敦仁曰,只推,更爲牌招。
○權敦仁啓曰,吏曹參判林景鎭,參議尹命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幸行,當爲隨駕,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興根。
○洪彦謨,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兼司書韓鎭㦿,說書曺雲承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以西班陪從隨駕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回鑾間右邊捕盜大將金煐,姑令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幸行時,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以西班陪從隨駕,回鑾間右邊捕盜大將金煐,姑令兼察事,允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金煐,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命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敦仁曰,只推。
○以兼司書韓鎭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彦謨曰,只推。
○傳于吳致愚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權敦仁,以吏曹言啓曰,毓祥宮春享祭終獻官前承旨張敎根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張敎根。
○洪彦謨,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待敎金興根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十九日當爲入啓,而幸行相値,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留都大臣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啓下事目,率領扈衛軍官軍士,今日申時量,結陣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朴永元〈坐〉。左副承旨金裕憲〈坐直〉。右副承旨洪彦謨〈坐直〉。同副承旨吳致愚〈坐〉。注書李寅臯〈仕〉韓鎭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徽慶園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還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懿陵,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謁還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延慶墓,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奠酌還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上食還入齋室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彦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吳致愚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牕,取稟。傳曰,依例爲之。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延慶墓、關東香炭錢六百兩上來之中,只納五十兩,而所謂五十兩,亦不盡納,消融於中間,如是而執事移定於他邑云。寧有如許道理?此後無論定於何處,若更有此等之弊,則自上當嚴處,以此各別分付于該曹。
○鄭基一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幸行時,駕側鳴錚罪人金彦俊等一百二人,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彦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待敎金興根,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禁衛營言啓曰,隨駕本營將官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隨駕將官及駕前別抄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等處,乾犒饋,依定式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辰二月十九日辰時,大駕詣徽慶園親祭,懿陵展謁,延慶墓親奠酌幸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鄭基一,右承旨朴永元,左副承旨金裕憲,右副承旨洪彦謨,同副承旨吳致愚,記事官李寅臯、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檢校提學金祖淳,提學洪奭周,原任直提學趙寅永,直提學鄭基善,原任直閣朴周壽、李光文以次侍立。時至,鼓三嚴,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黑頭冕、白布戎服、黑紗帶、黑皮靴,乘轎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日氣尙寒,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進發出協陽門、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至宗廟洞口前路下馬過,還御馬進發,出興仁之門,宣傳官稟鑼鼓擧行,至徽慶園洞口前,宣傳官稟止鑼鼓,至洞口。通禮跪啓請降轎乘輿,上降轎乘輿,至齋室門外,降輿入齋室。少頃,上改具翼善冠、白袍、烏犀帶、黑皮靴,至紅箭門外。通禮跪啓降輿,上降輿就板位,行再拜禮。贊禮前導,詣園上奉審,仍詣碑閣奉審訖,入小次。少頃,贊禮前導詣罇所,西向立,執罇擧羃,上入詣靈座前。贊禮啓請跪,上跪。敦仁奉香,致愚奉爐跪進,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盞獻盞,敦仁奉盞跪進。上執盞授致愚,致愚執受盞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讀祝訖,上降復位。執禮啓請行亞獻禮,亞獻官右議政金履喬行亞獻禮,終獻官永明尉洪顯周行終獻禮訖。上詣望燎位,望燎訖,贊禮啓請禮畢。上詣謝園位,行再拜禮,通禮前導出紅箭門外。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曰,日氣稍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還入齋室,命書傳敎曰,懿陵展謁後,當行延慶墓親奠酌矣,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京畿監司率各務差使員,待令于墓所齋室。少頃,上改具黑頭冕、黲袍戎服、黑皮靴,乘輿出紅箭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轎進發,宣傳官稟鑼鼓擧行,詣懿陵洞口,宣傳官稟止羅鼓,至紅箭門。通禮啓請降轎乘輿,上降轎乘輿,至齋室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室。少頃,上改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黑皮靴以出。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至紅箭門外降輿,仍詣展拜板位,行四拜禮訖。通禮前導,詣陵上奉審仍詣碑閣奉審訖。通禮導出紅箭門外,跪請乘輿,上乘輿至延慶墓齋室,上降輿入大次。少頃,上改具衰服,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丁字閣階下,上降輿詣丁字閣,北向坐。贊禮跪啓請哭,上哭,在位諸臣皆哭。請止哭,上止哭,通禮前導入小次。少頃,贊禮前導入神位前,敦仁奉香,致愚奉爐,贊禮啓請執盞,敦仁奉盞跪進。上執盞授致愚,致愚受盞奠于神位前。大祝讀祝訖,上還復位坐。贊禮請哭,上哭,在位諸臣皆哭。請止哭,上止哭,通禮前導詣墓上奉審訖。上曰,禮房承旨詣碑閣奉審以來。彦謨奉審還奏曰,無頉矣。上降階,通禮跪請乘輿,上乘輿還詣大次。命書傳敎曰,夕上食當親臨矣,該房知悉。少頃,上衰服以出,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至墓所丁字閣,降輿詣神位前,親行夕上食,哭盡哀,在位諸臣皆哭。通禮請止哭,上止哭,降階乘輿出,還入齋室。命書傳敎曰,京畿監司率各務差使員入侍。同副承旨吳致愚,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啓宇,京畿監司李羲準,地方官兼一路都差使員楊州牧使沈英錫,道路橋梁差使員坡州牧使沈漢永以次進伏訖。上曰,各奏職姓名。京畿監司李羲準等各奏職姓名訖。上命退。羲準等以次退出。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上曰,自陵洞口至興仁之門外捧上言事。出駕敎少頃,通禮跪請外辦,上改具黑頭冕、黑絲帶、黑皮靴,出齋室門外,乘輿至紅箭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乘轎,上降輿乘轎,至陵洞口外,宣傳官稟鑼鼓擧行,進發至興仁之(門))外,宣傳官稟止鑼鼓,至宗廟洞口前路下馬過,還御馬,至敦化門外,命致愚解嚴,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朴永元〈緣故出〉。左副承旨金裕憲〈坐直〉。右副承旨洪彦謨〈式暇〉。同副承旨吳致愚〈坐直〉。注書李寅臯〈仕直〉韓鎭庭〈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嫁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祗謁陵園,聖慕克伸,親奠墓所,疚懷冞切,向晩回鑾,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吳致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裕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基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問安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彦謨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吳致愚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裕憲曰,今番幸行時陵園官及守侍墓官以下,別單書入。
○鄭基一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基一曰,只推。
○金裕憲,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江原監司尹聲大移文,則以爲,洪川縣監南芝耈以覲親事,歲前受由上京,尙未還任。當此糶政方張,農務將殷之時,許久曠官,實爲可悶,自本曹催促還任事爲辭,故洪川縣監南芝耈,自臣曹催促,則身病沈重,不得下去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廣州判官相換,催促下送。
○禮曹,來四月初三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敬依。
○金裕憲,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三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之節,以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三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永寧殿遣大臣攝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以禮曹言啓曰,元陵大王位忌辰,在來三月初五日,與寒食節享相値,依禮文只行忌辰祭,祝文中措辭添入,而王后位寒食祭,依例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咸興幼學金致坤所志,則以爲,族孫永淳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第恒淳第二子重謨,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永淳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堂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致坤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恒淳第二子重謨,立爲金永淳之後,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李吉會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將官將校軍兵及武藝別監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徽慶園、延慶墓,懿陵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各差備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判下成冊,今番幸行時元內吹朴大完等三十名處,木各壹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成冊啓下,御前前排牢子金得尙等三十名,巡令手李東植等二十八名,挾馬旗手李順興等十二名,各木一疋,信箭手千河淸等二名,各木二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判下,前排軍信箭手二名各木二疋,牢子三十六名,巡令手三十四名等處,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裕憲,以刑曹言啓曰,昨日幸行時,前承旨金正喜以其父魯敬訟冤事,擊錚於衛外,而係是朝官,依例移送義禁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辰二月二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吳致愚,侍讀官李寅弼,檢討官李敦榮,直閣金鼎集,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寅弼讀自請野,止五十畝。上曰,文義陳之。寅弼曰,此章文義別無難曉,不敢煩縷敷陳,而蓋九一而助,卽井田之制,而國中之什一之所以異於野者,似因地勢而然也。圭田之厚君子,亦無異於常祿,此所以爲分田制祿之槪也。我國則山形棊錯,祿仕紛雜,惟均田之法可行,任官之制宜變,自古名碩之臣,每有更張之論,而最稱經濟大文字者,柳馨遠所著《磻溪隨錄》也。非但田祿之說,井井有位置,其他經綸設施,大有可觀。伏願殿下,取覽而採用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行左承旨鄭基一〈病〉。右承旨朴永元〈病〉。左副承旨金裕憲〈坐直〉。右副承旨吳致愚〈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李寅臯〈仕〉韓鎭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裕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致愚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行左承旨鄭基一,右承旨朴永元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宣川府使趙德永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吳致愚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權敦仁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陵園官及守侍墓官以下別單,傳于金裕憲曰,懿陵令尹希大,參奉鄭允容,徽慶園令鄭始容,參奉宋在胤,各兒馬一匹賜給,延慶墓守墓官興完君是應,侍墓官洪命福,各熟馬一匹賜給,守衛官閔致久、李憲絅,忠義梁鍾任,各兒馬一匹賜給,進止長番姜錫永,進止差備桂命祺,各上絃弓一張賜給,守僕員役等,考例施賞。
○傳于金裕憲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遠謨落點。
○金裕憲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洪遠謨,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致愚曰,召對爲之。
○吳致愚啓曰,御營大將白東薳卒逝云,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訓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趙萬永,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致愚曰,御營大將有闕之代,行兵曹判書金逌根除授,卽爲牌招,命召傳授。
○吳致愚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金逌根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金逌根,御營大將單金逌根。
○吳致愚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柳相祚落點。
○吳致愚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柳相祚,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柳相祚時在慶尙道安東地,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正言趙秉憲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前正言趙秉憲禁推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分揀。
○吳致愚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正言前望單子入之,徐道裕落點。
○吳致愚啓曰,今此京外上言一百四十九張內,一百三十七張,以猥濫拔去,十二張,分下各該司次,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衛外擊錚罪人金正喜,今當開坐,捧供回啓,而判義禁李羲甲有身病,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李羲甲,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只推。
○以右承旨朴永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洪遠謨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二月二十一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校待敎金正喜以擊錚事,今方就囚矣。所帶檢校之任,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辭,前承旨金正喜擊錚於衛外,而係是朝官,依例移送義禁府事,傳曰,知道事,命下矣。金正喜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朴宗薰狀啓內,富寧前前府使尹喜豐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喜豐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洪遠謨疏曰,伏以,臣之無似,猥忝出納之任,才不稱職,愧懼恒切,至於日前經筵前望煩稟之擧,而溺職之失,尤無所自逃矣。經筵知事旣滿三員,而新除之人,資序居上,則見任自之從座次降付同知,舊例則然,挽近已行之規,又不啻班班可考,而臣乃全昧掌故,遽以經筵之未嘗陞降,率爾仰稟,以致還入前望,仰煩改點,仍承捧納承旨問備之命矣。追檢已例,始覺其誤,滿心惶恧,無地自容,做錯專在於臣身,而郵罰反及於右僚,此尤臣踧踖難安之端。今雖爲日稍多,事係官方,有難泯默,玆敢露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殿下,俯賜鑑諒,亟遞臣承宣之任,仍治臣不職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事如此,爾則罷職。
○壬辰二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吳致愚,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閔泰鏞,檢校待敎金英淳,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伏進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致淳讀自餘夫,止百姓親睦。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餘夫之二十五畝,乃是常制之外,特加之恩也。先王仁政,厚於野人,旣授鄕井之田,又有餘夫之畝,亶出於養民厚生,無一夫不獲之德也。顧今民無恒産,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將至救死不贍之境,以東國山川,分田制産,雖非可論,使斯民安其業,有恒心而驅之善,允爲今日之急務也。伏願殿下,念民事之不可緩,凡係益下,靡不用極,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如羲易之垂訓,則百姓足而治禮義,其爲子庶民之效,必不下於古先王給田畝之惠也。伏望深留聖念,懋哉懋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右承旨朴永元〈病〉。左副承旨金裕憲〈緣故出〉。右副承旨吳致愚〈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仕〉韓鎭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裕憲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明日再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基一啓曰,右承旨朴永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遠謨曰,明日春到記,仁政殿當親臨矣,該房知悉,都承旨馳詣泮宮,今日夕食堂收取以來。
○鄭基一啓曰,今日夕食堂,都承旨收取事,命下矣。行都承旨權敦仁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吳致愚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時,別侍衛及節目別雲劍望,當爲擧行,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判義禁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吳致愚曰,判義禁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金在昌落點。
○傳于吳致愚曰,新除授判義禁,卽爲牌招,使之開坐。
○傳于吳致愚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斗淳。
○吳致愚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致愚曰,只推。
○以右承旨朴永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仁敦曰,只推。
○以平安監司金學淳狀啓,楚山府使金邁淳身病沈重,連呈辭狀,不得已罷黜事,傳于洪遠謨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圭徹爲楚山府使。
○以平安監司金學淳狀啓,罪人張豪京、張仁道犯越情節査覈以啓事,傳于吳致愚曰,令廟堂稟處。
○洪遠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春到記試取時,本殿兩官俱爲觀光云矣。假官一員,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平壤幼學盧楗所志,則以爲,同姓九寸姪善煥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弟大一第二子化容,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善煥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盧楗所訴旣如此,依定式盧大一第二子化容,立爲盧善煥之後,何如?傳曰,允。
○吳致愚,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仁政殿春到記試取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七員赴擧,只有三員,而本府入直,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仁政門、光範門、崇範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李羲甲疏曰,伏以,擊錚罪人之就囚經夜,捧供時急,而非但狗馬賤疾,末由自力赴坐,臣與時囚罪人金正喜家,有婚姻家應避之嫌,無以循例而捧供回啓,故召牌屢降,一事違逋,至伏承違牌勿呼望之命,臣進退俱無其路,衷情轉益懍蹙,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所帶判金吾之職,仍治臣屢違召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壬辰二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志淵,同知事李瀅夏,參贊官洪遠謨,侍讀官吳致淳,檢討官閔泰鏞,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安光贊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致淳起伏奏曰,法筵異於召對,敢請前受音矣。上曰,前受音置之,仍讀新受音。致淳讀自荊及衡陽,止至于南河。上曰,音釋爲之。致淳讀音釋。上曰,文義陳之。致淳曰,荊州以八等之田,出三等之賦,驟看若不相稱。蓋其九州九等,非以土之肥瘠定其賦之高下,摠較九州歲入之多寡,以爲九等五十而貢,公平精密之法,實爲萬世不易之典,而後之諸侯,雖多襲用,貪多務得,有其名而無其實,故龍子非之,蘇氏論之,豈其立法之不善,專由用之失其道也,可勝歎哉?惟我國家,量田出賦,任土作貢,折衷乎三代之制,而挽近以來,良法美規,反爲奸吏之舞弄,蔀屋殘氓,重以土豪之侵凌,哀彼農夫,終歲勞苦,供給不暇,將至難保之境。伏願深留聖念於爲民之政,擇守令而戢奸猾,吏斷憑營之習,民被子惠之澤,則夏后氏祗德愼賦之化,庶幾復覩於今日也,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陳之。泰鏞曰,臣於江漢朝宗之義,竊有感焉。夫海爲天地間鉅物,而川澤溝瀆,爭趨江漢,以達于海,其勢猶諸侯之朝覲于天子也。顧今域中皮幣,盡輸燕山,漢官威儀,無復可覩,則萬折必東之誠,惟當君臣上下,講明尊周義理,以寓一分報答之道,而矧今壬辰之舊甲重回,神皇帝再造之恩之德,益切於戲不忘之思矣。風泉之感,愾然長存,江漢之流,無地可歸,此政千古志士之悲憤歎咜,尤不比於他時也。向來皇壇傳香,恭承成命,宣武、武烈等諸祠,亦有次第致侑之命,實出於宸衷之曠感,欽仰攢歎,容有其極?第念,挽近以來,習俗狃安,見識不明,此箇義理之撐天亘地,磨泐他不得者,亦不免日遠而日忘,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伏願殿下,深推朝宗之義,克盡發揮之方,俾義理益加闡明,世道賴以維持焉。上曰,同知事陳之。瀅夏曰,浮于江、沱、潛、漢,至于南河,南河者,冀州南河,皇都四方都會之地也。九州貢賦,皆云浮于達于河,達者,下供上之辭也。貢賦供于上,則貢賦之所自出,人君不可不知也。稼穡艱難,閭里疾苦,俱在其中,而人君深居九重,何以照燭?必也頻接臣僚,咨訪講論,然後,可也。殿下連日講對,召接臣等,誠不勝欽仰萬萬,而第伏念,緝熙之工,所貴終始如一,如或作轍無常,則實效難期。且講對之際,無所問難,應文備例而止,則安知其至味之在其中乎?古之賢君,以我自樂此,不知爲疲爲言,而堯、舜之盛,都兪吁咈,所以上下相孚也。伏願繼自今,凡於講對之際,討論可否,揚扢古今,以軫懋實之工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志淵曰,今日文義,玉堂上下番,同知事,皆已陳奏。且此章只言治水之地勢,土産之所有,則別無微辭奧旨之可以敷演者,而第觀夏禹制貢之文,則以荊州言之,自羽毛齒革,㹠榦栝栢礪砥砮丹,玄纁璣組,至納錫大龜,皆是爲有用之物,則其不貴異寶,不以玩好而役民。大抵以無用害有益者甚多,此夏禹制貢之本意,可推而知也。逮夫周時,召公有西旅貢契之戒,則周時猶患於大禹制貢之意,而不無玩物喪志之慮。伏願殿下於此等處,勿爲泛看,深軫以無用害有益之戒焉。臣又有所區區下懷,敢此仰陳。日前晝講時,未承前受新受音,而今日講筵,又未承前受新受音,講筵體貌自別,而如此則無異召對,不勝抑鬱。玆又附陳,幸自今後晝講爲始,克復古規,以存講筵體貌,不勝蘄望之至。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遠謨曰,文義則玉堂上下番及同知事、特進官,皆已敷陳,臣無容更陳,而晝講與他自別,新舊受音上下講讀,卽法筵體貌,繼自今深留聖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行左承旨鄭基一〈坐直〉。右承旨朴永元〈坐直〉。左副承旨金裕憲〈坐〉。右副承旨吳致愚〈坐〉。同副承旨洪遠謨〈緣故出〉。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仕直〉。假注書韓宓履〈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春到記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永元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朴永元啓曰,判義禁金在昌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在昌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勿爲呼望。
○注書李寅臯病,代以韓宓履爲假注書。
○傳于權敦仁曰,科次入侍。
○朴永元,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幸行時,衛外擊錚人楊州洪百榮,爲其祖麟漢伸理事也。明義一部,昭揭日星,而敢於仙馭寖邈之後,肆作蹕路呼籲之擧,法綱掃如,萬萬駭惋,原情勿施,嚴勘懲礪。忠州朴召史,爲其夫君瞻稱冤事也。正法屬耳,玉章才伸,敢於敬差官復路之後,肆然鳴冤於蹕路之前者,大關紀綱,不可但以無嚴論,原情勿施,考律勘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鄭基一,右承旨朴永元,左副承旨金裕憲,右副承旨吳致愚等啓曰,臣等昨伏見刑曹草記,有逆賊麟漢孫百榮爲其祖鳴冤之擧矣。噫嘻,此何變怪也?麟漢卽載籍以來所未有之劇逆大憝也。包藏不軌之凶圖,沮戲莫重之大義,其負犯,何如,罪名,何如?一部明義,嚴於斧鉞,昭如日星,丹書鐵案,磨泐他不得而君臣上下,明張沬飮,至今六十年如一日,則今其梟獍餘孽,謂以歲月之稍久,敢售疑亂掉脫之計,肆然鳴金於蹕路者,臣等伏未知今日國綱,何爲而至此也?向者大臣箚論,極其嚴正,此若視以尋常,任其跳踉,則竊恐亂逆無所懲畏,隄防從此漸壞,其爲世道之憂,容有極哉?伏乞聖明,亟循大臣之請,擊錚罪人洪百榮,嚴賜處分,俾義理明而亂賊懼焉,惶恐敢啓。答曰,卽於大臣批答,已有所論者矣。
○傳于吳致愚曰,留院上疏入之。
○金裕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履喬箚曰,伏以,隄防不嚴,變怪層生,以至於今番擊錚中逆賊麟漢之孫爲其祖鳴冤而極矣。噫,彼麟漢,是何等極逆也?惟我英廟朝命我先大王,代聽其事,則堯倦舜攝也,其義則天經人則也。婦孺之愚蚩,皆可以知是事宗社之大計,是義日星之昭揭,而爲逆麟者,身爲大臣,不思卽地奉行,乃敢以三不必知之說,顯售沮戲之凶心,跡甚罪惡,豈惟當日之受誅,蔽以義理,固將窮宙而不磨,則今其餘孽之肆然鳴金,略無嚴畏者。臣未知今日國綱,何爲而至於此壞也?昔在先朝庚申疏決時,下敎若曰,今日宥一人,明日宥一人,䵝昧廢族,晙昧棄人,昭晰無餘,以至家無廢家,人無棄人,大哉言乎,蓋以天地之仁,日月之明,燭其中罪有輕重情有可原,欲推寧失之義,庸廣好生之德也。若其負犯至重情狀,莫逃王法之所必誅,神人之所共憤,聖意初何嘗及此哉?近年以來,名在丹書之人,或因其子孫呼籲而獲蒙天恩者,此實出於我殿下繼述之盛德,而本其人之情與罪,亦有可容議者也。至於若麟漢之罪魁凶首,爲子孫者亦不可掩諱,則何可比擬於此等,而輒敢萌心,爲粧撰掉脫之計乎?此若視以尋常,任其跳踉,則將見國綱日益頹毁,亂逆無所懲畏,寧不大可寒心也?臣謂麟漢孫擊錚者,亟令秋曹嚴刑遠配,以示隄防之莫嚴,斷不可已。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言節節明白嚴正,上可以闡聖意,下可以嚴隄防,欽歎欽歎。至若擊錚者嚴刑遠配之請,非曰不可,自其祖伏罪之日,昔年聖念,常軫其家屬,今日可不仰體乎?只令該曹逐送鄕里後,毋敢復萌非分之心,可矣。卿其諒之。仍傳于朴永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大司諫嚴燾疏曰,伏以,《明義錄》一部,卽我東之《春秋》也。莫嚴之義,建天地而不悖,不刋之典,竢百世之無疑,譬言禹鼎昭揭,魑魅莫敢逃形,而噫,彼麟賊,卽古今所未有之劇逆,神人所共誅之大憝也。敢於宗社綴旒之際,闖生代理沮戲之謀,乞藏積久於凶肚,逆節莫掩於揮手,直與耉、輝、鏡、夢,前後一串,爲千古難貸之斷案,而歲月寢遠,隄防漸弛,其孫之稱以鳴冤,乃於咫尺蹕路,肆然擊錚,國綱之蕩然,彝倫之斁敗,孰大於此?思之凜然,言之髮堅,此而仍置,則末流之弊,不知至於何境。臣以爲,麟賊之孫百榮,亟令秋曹嚴刑遠配,以杜日後羸豕之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大臣之批矣。
○副應敎李寅弼,校理林永洙,副校理趙秉常、吳致淳,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等箚曰,伏以,國之所以爲國者隄防也,人之所以爲人者義理也。隄防不嚴則國不得爲國,義理不明則人不得爲人,豈不大可懼哉?噫,彼麟漢,是何等凶逆也?昔我先大王代理之擧,堯倦舜攝,實合乎天經地義,而渠以肺腑之親,身居輔弼之地,乃以三不必知之說,敢售百般沮戲之計,此眞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極惡大憝也。一部《明義》,昭揭日星,不啻若禹鼎之燭魑魅,《獜經》之嚴鈇鉞者,六十年于玆矣。今此百榮,乃以梟獍餘蘖,肆然鳴金於淸蹕之前,潛懷掉脫,有若嘗試者然,誠不知今日國綱,何爲而至於此壞也?此若視以尋常,任其跳踉,則竊恐亂臣賊子,將無所懲畏矣。臣等聚首憂歎,聯陳短箚,伏願聖明,亟加處分,使義理明而隄防嚴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大臣之批矣。
○壬辰二月二十三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春到記儒生分製講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行左承旨鄭基一,右承旨朴永元,左副承旨金裕憲,右副承旨吳致愚,同副承旨洪遠謨,記事官李寅臯、韓鎭庭、李謙在、李公翼,直提學鄭基善,檢校待敎金英淳、趙斗淳,待敎李肯愚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白袍圓領、烏犀帶,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進前奏曰,日候稍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入仁政門,詣殿內。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敦仁曰,儒生入庭乎?上曰,可也。大司成金𨬴率儒生,進東階下訖。成均館官員進殿內,跪呈入門單子,合爲五百十六。試官及儒生行四拜禮後,讀券官行大護軍趙寅永,同敦寧申在植,禮曹參判徐憙淳,對讀官行副護軍徐箕淳,刑曹參議李景在,副司直金公鉉、趙然春,考官上護軍金逌根,禮曹判書李止淵,行護軍金陽淳,參考官行副護軍安光直,輔德徐有素,副司直徐念淳、金箕晩進伏殿內。上命書表擬周群臣賀孔子如木鐸,限申時。進御拱辰君子湯自明日姑爲停止事。〈出榻敎〉懸題後,命唱禮畢,通禮唱禮畢,仍跪請乘輿,上乘輿出仁政門,由協陽門還內。遠謨請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壬辰二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春到記科次入侍時,行都承旨權敦仁,記事官李寅臯、李謙在、李公翼,讀券官行大護軍趙寅永,同敦寧申在植,禮曹參判徐憙淳,對讀官行副護軍徐箕淳,刑曹參議李景在,副司直金公鉉、趙然春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科次爲之。然春進前對讀訖。寅永曰,何以書等乎?上曰,一張書三下,四張書次上,可也。寅永書等訖。上曰,坼封奏之。敦仁坼封讀奏訖。上曰,春到記講居首通幼學鄭廈慶,製述表居首三下進士沈宜升,竝直赴殿試,講之次通幼學權命周,製述之次次上幼學申錫禧,竝直赴會試,講之次通幼學洪仁秀,製述之次幼學申錫洪,竝給二分,講之次通幼學梁錫龜等以下十二人,製述之次生員權大澈等二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出傳敎〉上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門外施賞。〈出傳敎〉上曰,試官就座。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行左承旨鄭基一〈緣故出〉。右承旨朴永元〈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金裕憲〈坐直〉。右副承旨吳致愚〈病〉。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韓宓履〈仕直〉李心容〈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遠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裕憲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持平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吳致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啓曰,文忠公李恒福祠板,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注書韓鎭庭病,代以李心容爲假注書。
○傳于金裕憲曰,秋曹堂上聯名上疏入之。
○傳于洪遠謨曰,留院上疏入之。
○以右副承旨吳致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洪遠謨,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金裕憲,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李商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徐有榘,參判任存常,參議李景在等疏曰,伏以,臣等日昨赴衙,見擊錚罪人洪百榮爰辭,相顧駭愕,不寒而栗,羸豕躑躅,憂深慮切,卽以草記,略陳駭惋之忱,請施嚴懲之典矣。繼伏見大僚箚批,有只令該曹逐送鄕里之命,臣等於是乎憮然失圖,益不勝憂懣之至。噫,《明義》一部,何等丹書,而開卷第一義,卽獜賊沮戲大計之凶圖逆節,是懲是討耳。禹鼎昭揭,象魏懸法,建天地而不悖,亘宇宙而不泯,今當星霜屢易,弓劍寢邈之日,環東土含生之倫,於乎不忘之思,亦惟曰闡明此義理,遵守此義理而已。世變雖云無窮,而豈料今日,乃有此疑亂此箇義理之囚供哉?凡係逆案支屬之托以四件,無嚴呼籲者,或因該曹稟處,或因自上特敎,嚴刑遠配,其例班班。如丁酉獄徑斃罪人泰淵,卽未結案之罪囚,而及其子孫之鳴冤,天怒爲震,遠竄鍾城府,此其一也。況以凶魁巨慝之餘孽,憯不畏法,肆然生意於丙申以來五十餘年所不敢生意之擧措,此而不損一毛,逐送鄕里而止,則隄防一壞,何變不有?將不知幾箇百榮,接踵而起,大義之馴致斁晦,王綱之日漸凌夷,夫豈細故也哉?古語有之,干法而無罪,法必廢,廢法以徇下,下必凌,臣等職在司法,成命之下,無以擧行,敢效執藝之義,聯陳明張之忱。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允大僚箚辭,快示轉圜之量,以嚴義理以洩輿憤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義理之嚴與不嚴,不係於擊錚罪人之刑配與否,豈無斟量而然?卿等勿煩,卽爲依昨日大臣箚批擧行。
○執義金鼎集疏曰,伏以,世級趨下,變怪層現,至於今番擊錚罪人洪百榮之訟冤而極矣。嗚呼,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麟漢之窮凶絶悖者哉?包藏禍心,沮遏大計,情狀畢露,負犯至重,《明義錄》一部,鈇鉞森嚴,日星昭揭,其將撑宇宙亘古今而磨滅不得,則今此其孫之肆然鳴金於淸蹕咫尺之前,有若尋常罪籍之有枉欲伸者然,其可曰國有三尺乎?渠以凶醜餘孽,倖免攸司之律,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刑政之失,而妄生掉脫之心,敢肆嘗試之習者,臣不知今日紀綱,何爲而至於此壞了無餘也。夫凶如麟漢,逆如麟漢,而亦敢爲鳴冤,則義理由是而湮晦,隄防由是而隳壞,駸駸然將至於國不國人不人矣。已是臣明目張膽憂憤痛惋者,而及伏奉聖批之下大僚者,尤不勝抑鬱之至。使此無嚴無畏之輩,只令逐送鄕里而止,則將見凶種逆孽,接踵而起擧懷覲覦之計,豈不可懼哉?伏乞聖明,穆然深思,廓揮乾斷,嚴降處分,俾世道靖而國綱肅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大臣之批矣。
○掌令具齡錫疏曰,伏以,臣以古家後裔,地卑人庸,倖占科名,濫通仕籍,仰祝聖恩罔極,恒蹙私分猥越,千萬夢外,以臣爲司憲府掌令者,伏奉恩旨,惶縮無地,屢違召牌,實出於不敢承當之意,而反歸於猥屑之科,故張皇出肅,一謝恩命,而顧此淸朝耳目之任,焉敢遲連而冒蹲乎?臣之此言,實非循例飾讓之辭。伏乞聖慈,俯諒臣衷情,亟遞臣所帶之職,無累官方,俾安私分焉。臣於丐免之章,固不敢煩及他事,至於今番擊錚中麟賊之孫百榮爲其祖鳴冤之事,誠一大變怪也。雖婦孺隷儓,莫不張目而嗔怪,戰手而詆罵,則臣亦人也,忠憤所激,安得無聲討之心乎?嘻,彼麟賊之劇逆大憝,包藏不軌之凶圖,沮戲莫重之大義,當其時也,逆節盡露,若禹鼎之魑魅莫逃,迄于今而斷案已成,若秦鏡之邪魔畢照,則雖彼餘孽,喙長三尺,焉敢萌此疑亂掉脫之計哉?只以歲月稍久,謂可以迷藏,堤防漸弛,謂可以犯越,有此肆然頑賴,蹕路鳴金之擧,寧不駭惋?伏願聖明,亟從大臣箚論,諸僚疏請,擊錚罪人洪百榮,卽令秋曹嚴刑遠配,以爲嚴懲討杜亂萌之地,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大臣之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2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藥院進〉。左承旨洪赫〈未肅拜〉。右承旨金裕憲〈坐直〉。左副承旨尹命圭〈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彦謨〈式暇〉。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韓宓履〈仕〉李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金裕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湛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敦仁啓曰,行左承旨鄭基一,右副承旨吳致愚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敦仁曰,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赫、尹命圭、徐淇修落點。
○權敦仁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敦仁曰,召對爲之。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金裕憲,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裕憲曰,只推。
○金裕憲,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鍾英以騎兵點考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辰二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履喬,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假注書韓宓履,記注官卓雲翰,記事官李公翼,待敎李肯愚以次進伏。醫官玄在德、李亨基,李圭南,卞文燮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履喬曰,日氣近頗淸和,而朝晝猶爲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醫官入診。亨基等次第入診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止淵曰,湯劑,退出後,與諸醫官確論定入矣。進御拱辰君子湯前方中,白朮減五分,自明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履喬曰,廣州判官林顯喆,因特敎,與洪川縣監相換矣。顯喆卽故相之子,而其母老病,雖數百里之地,難於將往云。在朝家一視之義,宜有優念之擧,待後日政,洪川縣監下批,更令相換於畿內近邑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喬曰,卽見統制使李恒權報本司辭緣,則以爲,其先祖忠武公舜臣殉節所,致祭有命,露梁之距統營,不過百餘里之地,其在子孫榮感之心,事當往參,而官守有限,不敢擅便云矣。道臣則或有因私情陳請之例,而帥臣則格例所拘,有所不敢,只有報司之擧,特敎致侑,子孫陪參,不可但以私事言,帥臣移營,固難據許,而情禮如此,暫令往還,恐無不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壬辰二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林永洙,檢討官李敦榮,待敎李肯愚,假注書韓宓履,記事官卓雲翰,記事官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永洙讀自方里而井,止別野人也。上曰,文義陳之。永洙曰,里以周廻言,畝以分數言,井取其形而名之,此經界旣正而分田之法也。公事畢然後敢治私事,則以君臣上下之禮,導之以先公後私之義,蓋敎之以忠國之術也。然爲人上者,亦必務體下之道,惟恐其勤於奉公,而或忽於治私,故詩曰,雨我公田,此農人之詞也,又曰,駿發爾私,此成王之頌也。宋臣蘇軾釋之曰,上下之間,交相忠愛如此,此與此章文義,可以通看也。經界之爲仁政始者,亦爲愛民之本,而制民之産故也。是以於此,雖若單言先公之義,而不及乎愛民之意,然其愛民之意,亦包在其中矣。伏願殿下,深加體念,孟子經界之本意,宋臣說詩之格言,互相參考,推諸政令,措之施爲,一切以古聖王爲監法焉。敦仁曰,今當講筵日開,玉堂聞甚苟艱矣。本館成錄,已爲閱月,而時無首相、文衡,以致都堂會圈之尙今延拖,玉堂漸無以備員云,誠極可悶矣。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坐〉。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金裕憲〈緣故出〉。左副承旨尹命圭〈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韓宓履〈仕直〉李心容〈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敦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左副承旨尹命圭,同副承旨洪遠謨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敦仁今日文忠公李恒福祠板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赫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遠謨曰,文衡差出。
○洪遠謨啓曰,文衡差出事,啓下矣。時原任大臣,前大提學,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卽爲命招,使之會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衡差出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遠謨曰,時原任大臣,前大提學更爲命招。
○洪遠謨啓曰,左參贊洪羲俊,工曹判書金箕殷,判尹朴周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大提學會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能岳,參判林景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未差,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參贊洪羲俊,工曹判書金箕殷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大提學會圈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賓廳啓曰,大提學圈點事,命下矣。臣等來會賓廳,圈點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賓廳大提學圈點,五點洪奭周、徐有榘,四點金祖淳、朴宗薰、申在植,以金祖淳爲大提學。
○徐淇修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來三月初五日大報壇祭親傳香時,侍衛節目,別雲劍望及把守單子,當爲修正,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義禁府啓目,前承旨金正喜擊錚原情云云。驚動天聽,罪合萬殞,無任惶隕之至敎事爲辭爲白有如乎,臺啓方張,罪案至重,原情勿施,何如?判付啓依允。
○右承旨金裕憲,右副承旨徐淇修等啓曰,臣等卽見金吾回啓之到院者,有前承旨金正喜爲其父魯敬訟冤之原情,臣等相顧愕貽gg愕眙g,不勝憂歎之至。噫,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罪,國言喧騰,臺論方張,則敢生僥倖之計,有此呼籲之擧,豈不萬萬無嚴乎?擊錚回啓,事係時急,雖不得不捧入,而憂憤之極,相率聯籲,伏願聖明,淵然深思,明降處分,以嚴隄防焉。惶恐敢啓。答曰,該府旣請勿施而允下,又何必張皇乎?勿煩。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趙渡,持平韓升烈在外,金在榮未署經,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嚴燾,執義金鼎集,掌令具齡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赫曰,只推。
○傳于洪遠謨曰,山林外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沈能岳,參判林景鎭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洪赫進。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宋啓榦爲吏曹參議,洪永觀爲大司諫,趙萬協爲執義,金秀萬爲司諫,盧尙羲、韓夢奎爲掌令,李垿、宋尙玉爲持平,黃基文爲獻納,金在田、徐戴淳爲正言,李基華爲校理,李寅臯爲兼說書,李根友爲戶曹參議,金漢淳爲敦寧判官,趙得林爲監察,李祿在爲平市主簿,韓守一爲典獄主簿,柳相祚爲軍器提調,柳興禹爲厚州府使,金裕鎭爲漢城庶尹,沈能默爲中部令。大提學單金祖淳,錦陽君單朴齊聞,前兵使柳相弼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贈吏參徐有老贈吏判例兼,都摠管徐耕輔考,前郡守柳現海今加通政,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故府使李懋兵參例兼,故通德李�萬贈吏議,故學生李鐩贈僕正,已上全羅兵使李顯英三代追贈,兼持平崔致憲減下,洪川縣監南芝耈,廣州判官林顯喆相換,兼弘文館大提學單金祖淳,兼藝文館大提學單金祖淳,兼知成均館事單金祖淳,訓鍊都監提調單柳相祚,禁衛營提調單柳相祚,御營廳提調單柳相祚,直閣單金鼎集,崇政金相淳今加崇祿,資憲吳繼淳今加正憲,通政李宜敎今加嘉善,嘉善朴命俊今加嘉義,通訓李宜敍今加通政,已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柳相祖在外未肅拜,參判李志淵病,參議洪祐燮入直進,參知宋祥來病,同副承旨洪遠謨進。同知單金陞鼎,大護軍金學淳,護軍鄭基一、柳相弼、金應鎭,副護軍朴永元、吳致愚、嚴燾、申在健,副司直李淵祥、具齡錫、趙渡、李象敬、李應信、金在榮、韓升烈、鄭琦和,副司果趙萬協、黃浩民、尹致定、徐道裕、趙秉憲,以上竝單付。
○以公忠監司洪羲瑾狀啓,天安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洪赫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以江原監司尹聲大狀啓,平昌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洪赫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令廟堂措辭分付。
○兵曹,以李恒權爲禁衛中軍。
○洪遠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公州幼學黃基星擊錚原情據刑曹覆啓內,令吏曹稟處事,允下矣。取見其原情內辭緣,則黃基星爲其母尹氏年九十封爵事也。士族婦女之年九十封爵,載在法典矣。當初歲首抄報時,未知緣何見漏,關問該道道臣處,使之詳査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四十六貼八條,今二月二十六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朴宗薰狀啓內,會寧前府事尹載健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載健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啓目,富寧前前府使尹喜豐亦,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向前尹喜豐亦,所逋還穀折米千餘石,勘限已過,全不備納,誠極該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向前罪人趙方佩亦,殿牌作變節次,旣已箇箇承款,同推考覈親問,結案按覈取招爲白有如乎,依例令義禁府稟處亦爲有置,年前筵稟定式之後,孥戮破家瀦澤等節,自在勿論中是白在果,旁照犯上不道律,罪人趙方佩,依已例令本道道臣,近邑守令中別定假都事,卽其地不待時處斬之意,分付,何如?判付啓依允。
○徐淇修,以義禁府言啓曰,擊錚罪人,捧供後卽爲放送,曾有定式矣。金正喜旣已捧供,依定式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林永洙,副校理趙秉常,修撰閔泰鏞,副修撰李敦榮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義禁府草記下者,有擊錚罪人金正喜捧供回啓之擧矣。噫,彼魯敬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罪,國言喧藉而久愈拂鬱,臺論方張而尙未鞫覈,此已爲刑政之失,而其子之敢懷僥倖,有此呼籲者,豈不萬萬無嚴乎?臣等憂惋之極,相率聯控,伏願聖明,亟賜處分,以嚴隄防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院議之批矣。
○刑曹判書徐有榘,參判任存常,參議李景在聯名疏曰,伏以,臣等憂憤所激,疾聲聯籲,兪音之降,措手而祝,及伏奉批旨下者,相顧愕貽gg愕眙g,不勝抑塞惋鬱之至。批旨若曰,此義理之嚴與不嚴,不係於擊錚罪人之刑配與否,聖意攸存,臣等豈不仰認而莊誦也?第竊念《明義》一部,我東之《麟經》也。大義數十,炳如日星,千古在前,質聖人而無疑,窮塵未來,俟百世而不惑,我聖上所以繼志述事者,惟曰此箇義理而已,群下所以追先報今者,亦惟曰此箇義理而已。魑魅之跡,莫逃於禹鼎,蝃蝀之沴,罔干於太淸,則幺麽逆孽之懲治,誠不足加損於大義之闡明,而擊石之火,終至燎原,蟻封之穴,馴致決隄,古人炯戒其理不忒。噫,彼梟獍之遺種,敢萌掉脫之凶圖,肆然犯蹕,無難鳴錚,此何國綱,此何世變?於此而不加嚴處,任渠偃息,則自玆以往,凶醜餘孽,將何所嚴畏顧忌,不思所以呼冤道屈,以覬覦萬一之僥倖哉?一百榮何足言,而論厥負犯,所欲疑亂者,卽莫大之義理也,所欲毁劃者,莫嚴之隄防也。然則防微而杜漸,懲一而勵百,豈非今日明義理嚴隄防之一大關捩也哉?臣等職忝司法,義重執藝,成命久淹,擧行末由,惶阨憂嘅,不知所裁,玆不得不相率申籲,仰瀆崇嚴。伏乞淵然深思,亟賜處分,仍治臣等瀆擾之罪,以嚴義理,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豈如是支離煩瀆之事乎?卽爲依前敎擧行。
○平安監司金學淳疏曰,伏以,臣伏奉本月初十日所下敎旨,以臣進階爲資憲大夫者,臣聞命震駴,繼以感激,歷屢日而莫省所以自措也。臣以無似,冒膺藩寄,居然歲再更于玆矣。恩造雖隆於簡畀,鹵才蔑效於對揚,上而不能體懷綏之化,以紓九重之憂,下而不能盡蘇捄之策,以慰一方之民,徒費廩祿,無所猷爲,每中夜點檢,蹙蹙焉不遑自寧,縱荷聖度之包容,倖逭罪盭,苟有攸司之綜核,宜先斥去。迺者寵擢之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有若嘗功晉秩,如古之所以車服璽書之表異之者然,如臣庸陋,何以得此?以臣眇蔑,何以堪此?臣於拚誥之日,浿上吏民,動色聳觀,龍光所被,榮耀赫然,而以臣視臣,有靦其面,將以使遐土群情,議朝廷黜陟之政,而且無以勸懲於居官者之心,是豈細故也哉?噫,正卿之職,亞於三公之列,其地望也甚隆,廟堂剡採諸一世之論,其掄揀也必愼,自昔躋是爵者,或德器才猷,爲世所推,或幹局功能,厥績孔茂,然後輿情洽然,國家賴之,其人之得失,而朝著常爲之輕重,近來遴選,雖曰不及於古,亦必取年資之久近與踐歷之多少,而進退之要,皆有可紀之勞,當遷之階而後,擧而畀之,未嘗有無其實而濫叨者。若臣者,通籍立朝,雖近三紀,居官任職,未著一能,人器長短,固已天鑑之畢燭,聲價優劣,自有月朝之定論,徒以揚歷之僥濫,獲廁宰列,夷考績庸之淺尠,無異新進,竝與上所云可紀當遷者而無藉口,今乃不核名實,不計賢愚,而以堂堂命德之器,容易加之於匪其人,則未知其何所據,而國之所以愼惜爵賞,礪世磨鈍之具,直如是而已耶?名器之褻越,官方之隳壞,其將自臣而始,冥升之愧,負乘之咎,猶屬臣一己之私,而竊恐誤恩一下,傳笑八方,其貽羞廷紳,玷累聖簡,臣實有罪。今若憑恃寵靈,恬若固有,不思所以循墻之義,則殆所云不識人間羞恥事者也。臣雖奊詬,寧忍爲此?仍伏念,臣於藩屛重任,不合久冒,固宜早卽引去,獲免畢竟僨誤,而今此贈秩之寵,又添匪分之懼,蚊山之負未釋,鵜梁之刺且興,福過則招災,器盈則易溢,鬼猜神怒,卽固然於物理,履薄臨深,未足喩此戰兢,是豈可一日安於中者乎?玆敢披瀝衷懇,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新授資級,亟賜收還,以重公器,仍命鐫改臣所叨藩任,以幸公私,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晉秩,公議也,何辭焉?藩任,特爲許遞。
○大司諫嚴燾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麟賊孫百榮嚴處事,纔呈一疏,而未蒙允許,臣固知聖度雖出於天大,方寸轉切於憂憤,爲世道深慮而却顧矣。繼伏見院議之啓,噫嘻,人心雖曰日下,隄防雖曰日弛,豈有如金正喜之無嚴至此極者乎?設令情有可原,跡有可疑,事關凶逆,固不可若是跳踉,況彼正喜之父魯敬,是何等悖逆也?觀於前後疏啓,已露之端緖莫掩,無將之情節畢彰,悖說肆發於稠座之中,凶言專襲於裕賊之套,十手所指,一世譁然,愈久而愈憤,至今偃息於海島,已是失刑之大者,渠何敢托以爲父,闖生掉脫之心,欲售嘗試之計,而且其爰辭,專沒歸趣,所謂藉口援引者,不過是在謫之人同堂之兄也。欲巧反拙,莫甚於此,且言出渠口,其孰信之乎?此箇逆案,磨泐他不得,則渠雖喙長三尺,其於擧世之所共誅,何哉?此專由於不畏國法,蔑視王綱之致,世道之斁敗,法紀之隳壞,孰大於此?此路一開,末流之弊,有不勝言,此不可以與尋常罪囚,依例放送而止。臣謂擊錚罪人金正喜,亟賜處分,以嚴隄防,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執義金鼎集疏曰,伏以世道降而義理漸晦,國綱弛而亂逆不懼,至於擊錚罪人金正喜之事而極矣。噫,彼魯敬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計,國言久而益騰,天討迄未大行,究竟勘處,止於島棘,此已是失刑之大者,而其子之肆然鳴金,敢生掉脫之計者,是又何許變怪也?今日朝廷,苟有一分紀綱,使此睯頑之輩,咸知辟以止辟之義,則豈有是歟?夫義理人所共守,亂逆人所共討,而惟其所以必守必討,非直天經民彝之所同得爲然耳,蓋將以是而壹世敎而靖民志也。今以魯敬之罪犯關係,尙懷呼籲之心,敢肆窺闖之習,則伏莽之戒,其將接跡而起,愚臣區區之慮,不但爲豕躑氷堅之憂而已,豈不大可懼哉?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嚴降處分,俾義理明隄防嚴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掌令具齡錫疏曰,伏以,臣卽伏見義禁府草記下者,有擊錚罪人金正喜捧供回啓之擧。噫,彼魯敬抑情仕宦,沮戲大禮之罪,已成八字斷案,而鞫覈尙稽,輿憤愈鬱,此已是刑政之失也。爲其子者,固當惶縮屛伏,恭竢勘處之不暇,而今者正喜,乃敢於淸蹕之路,肆然鳴金欲爲掉脫之計,極口發明,覻望僥倖,其所呼籲嘗試之意,極爲無嚴而駭惋矣。伏願聖明,亟降處分,以嚴隄防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副校理吳致淳疏曰,伏以,臣母素抱貞疾,蛔與冷積,遇寒危劇,當暑少歇者三十有餘年矣。到今衰老,症形添加,內而刺痛,外而牽引,四肢不仁,轉側須人,連試雜藥,少無功效,土敗胃閉,食飮專阻,虛損勞傷,羸殘廢頓,亦已數載。臣誠孝淺忽,旣不能祈感神明,俾完不遂之身,又不能旁求靈藥,以盡療治之道,徒然抱悶自悼,不幸臣又命薄,終鮮兄弟,且無子女,左右扶將,惟臣一人,暫時離側,情理所難。向伏承除旨,屢違嚴召,罪積逋慢,只有悸恐,適於日前,臣母之病,若有動靜,起居房闥,故趨謝天門,仍留禁直,再登前席,橫經昵侍,自顧賤陋,光榮極矣。及夫歸家,母病越添於臣數日在直之間,滯泄成痢,痰喘兼眩,委貼床笫,氣息危綴,時月之內,難望其瘳,專由於臣不在傍,將護失宜之故也。心意焦遑,罔知攸措。顧今晝講召對,次第日開之時,經幄重任,不可暫曠,而以若方寸,萬無出仕之路,玆敢不避猥屑,仰暴悲苦之辭。伏願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焉。臣方丐免,不暇言他,而卽接小報,始知有金正喜爲父訟冤之擧。國綱何如是不嚴,人心何如是無忌也?實不勝憂歎之至。噫,彼魯敬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罪,是何等負犯,而肆然鳴金於蹕路咫尺之前,敢懷僥倖之計,喧騰之國言,方張之臺啓,將欲置於何地耶?此而尋常處之,則輿憤莫洩,群情愈沸,而繼伏見院議堂箚批旨下者,終靳嚴處,豈可以原情勿施爲當,而不懲其無嚴之習乎?愕貽gg愕眙g失圖,不任抑鬱,敢附明張之義。伏願聖明,淵然深思,嚴加處分,俾世道靖而隄防嚴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末段事,已諭於臺批矣。
○副修撰徐有贊疏曰,伏以,臣僇人也。自作難逭之孽,躬犯罔赦之科,薄竄旋宥,惶懍冞切,杜門縮伏,含恩訟愆者,周歲于玆矣。千萬不自意,玉署特點,遽紆簪履之收,馹召繼降,鄕里動色,臣雙擎華誥,感淚交頤,誠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臣謭劣顓愚,最居人下,而濫竊科第,偏被洪渥,前後踐歷,罔非踰涯,孤根弱植,居常懍惕,早晩顚沛,自知不免,而至於再昨冬遭罹,至今追惟,魂夢猶驚。臣於其時,適祟傷寒,委頓沈淹,房闥之間,蠢動無路,乃敢違牌於大論方張之日,揆以古人輿疾之義,臣罪臣自知之,司直之地,聲罪狼藉,臣何敢有一毫怨尤之心哉?誠如人言,誅殛猶輕,屛裔薄譴,匪罪伊恩,瘴海畢命,固所甘心。迺者聖鑑孔昭,未過數月,特蒙恩宥,歸見八耋病父,父子兄弟,聚首呑聲,恩山德海,報答無階,只自期沒齒田廬,歌詠聖澤,生生世世,隕結圖酬而已。夫豈有一分餘念,或及於名塗進取哉?臣雖頑如木石,豈不欲聞命𨃃蹶,少伸微誠於逖違之餘,而第念,臣之獲全性命,已非始望,復廁簪紳,寧有是理?苟使臣徒懷榮寵,不顧廉防,揚揚冒出,自同平人,則眞是不識世間有羞恥事者,而適足以重犯無忌憚之罪而已。臣何敢爲此也?矧今尺五之筵頻開,晝三之接斯勤,凡在橫經之列者,孰不歡欣舞蹈,昵陪爲榮,而臣獨鐵限在前,日事違逋,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疾聲呼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特垂鑑諒,亟許鎸臣職名,仍命刋名朝籍,以存廉防,以安微分焉。臣於丐免之章,何敢贅他,而目今隄防不嚴,變怪層生,至於今番擊錚罪人洪百榮、金正喜而極矣。噫,彼麟賊沮遏大計之凶圖逆節,卽百世不宥之賊,千載不易之案也。一部《明義》,炳如日星,而凶孽之肆然鳴金於蹕路之前,有若尋常訟冤者然,國綱世變,胡至此極?至於正喜之放恣跳踉,又何無忌憚之若是也?渠父魯敬抑情仕宦等凶言,已是孤恩背國,沮戲大婚,甘與裕賊同歸,尙今假息,失刑之大者,而島棘未幾,敢懷僥倖,有此呼籲者,豈不萬萬無嚴乎?此若不嚴加典刑,則非特此兩賊之餘孽,將不知何許凶徒逆種,接踵而起,擧懷�覬之心,豈不大可懼哉?伏乞聖明,穆然深思,竝賜處分,以靖世道而嚴義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往事何必提引?爾其勿辭。末段事,已諭於諸批,勿煩。
○壬辰二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赫,侍讀官林永洙,檢討官閔泰鏞,待敎李肯愚,假注書李心容,記注官金聖默,記事官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赫曰,李心容矣。上曰,吏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永洙讀自此其大略,止在君與子矣。上曰,文義陳之。永洙曰,井地之制,自周東遷以來,寢廢不行,當時諸侯,取民無節,欲去其迹,而先王規劃之制,蕩然無遺,雖以亞聖之多聞博識,所記者不過大略耳。然法不徒行,人存則擧,以此大略,從以潤色之,則惟在時君與輔相之人矣。以我朝論之,井田之制,今不可遽議,而近者田政紊亂,民多偏苦之患,此不可無因時制宜,去其太甚,以爲恤民之方,惟在殿下深加體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式暇〉。左承旨洪赫〈坐〉。右承旨金裕憲〈病〉。左副承旨尹命圭〈坐〉。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韓宓履〈仕〉李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命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李垿、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赫啓曰,右承旨金裕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圭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于尹命圭曰,肇建之舊甲又回,豈能無興感之心?武安王南廟,當親行奠酌禮,日字以來月旬前擇入。東廟,令將臣攝行,南原、康津兩廟,則獻官當令本道兵水使分進,該房知悉。
○傳于尹命圭曰,南原、康津武安王廟行祭時,康津則兵使進去,南原則水使進去,而程途遙遠,奠酌日同爲設行,其勢似難,日字則令該曹量宜擧行。
○傳于尹命圭曰,明日輪對官來待。
○傳于尹命圭曰,今年正月以後輪對受點人來待,其前受點人,竝置之。
○徐淇修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擧條書入之際,有此做錯,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爾亦推考。
○備邊司薦望,以沈能岳爲平安監司。
○尹命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以右承旨金裕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赫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命圭曰,只推。
○尹命圭,以吏曹言啓曰,來三月初六日,行大報壇祭攝行祭,獻官當以時原任大臣中塡差,而領中樞府事南公轍,判中樞府事李相璜、鄭晩錫,俱以病不得進參,議政府右議政金履喬,藥院都提調,例不得塡差,大臣之中,無可差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都尉塡差。
○又以禮曹言啓曰,武安王南廟親行奠酌禮日字,以來月旬前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三月旬前,連値齋日與拘忌,惟十二日爲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此日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徐有贊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趙斗淳,副應敎李淵祥,校理金逸淵,修撰黃浩民、金遇明落點。
○尹命圭,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黃浩民、金遇明與副修撰李敦榮,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淇修,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李應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任聖臯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富寧前前府事尹喜豐矣本府議啓內,所逋還穀折米千餘石,勘限已過,全不備納,誠極該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正言金在田疏曰,伏以,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麟漢、魯敬之窮凶絶惡,自陷大戮者哉?噫,麟漢斷案旣成,王章有施,少洩神人之憤,而至若魯敬,則沮戲大婚之陰計,抑情仕宦之悖說,眞贜畢露,聽聞喧傳,人皆欲得而誅之者久矣。尙保首領,雖出於我殿下寬仁之大德,而輿憤益熾,群情方沸,不意今者,麟漢之孫百榮,魯敬之子正喜,何敢生心,欲售僥倖之計,謂之訟冤,肆然鳴金於蹕路之前,擧條無嚴,辭意叵測,國有三尺,其敢然乎?此而不已,則元惡大憝,孰不鳴冤,而末流之弊,將不知至於何境矣。大僚之章,喉院之啓,堂箚臺疏,次第迭發,此可見公議之大同,而終靳允兪,雖欲包容之寬貸之,其於輿論之莫遏,後弊之難杜,何哉?伏願聖明,淵然深思,亟循群下之請,洪百榮、金正喜,亟賜處分,以明義理,以嚴堤防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壬辰二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鄭基善,同知事金陽淳,參贊官洪遠謨,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閔泰鏞,假注書韓宓履,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鄭壽基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開卷讀之。秉常請讀前受音。上曰,新受音讀之。秉常曰,經筵事體與召對有異,自上讀前受音後,當奏新受音矣。上曰,前受音置之。秉常讀自荊河,止達于河。上曰,音釋奏之。秉常奏音釋。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田賦之等,貢篚之物,各隨其州,分定有制,此州之敍例,別無可以拈出者,而第以貢篚論之,漆枲絺紵纖纊之屬,皆常用之物,故制以常貢磬錯,異於常用,故特以錫貢別之。蓋磬錯不過是厥土常有之物,易得之産,而必待錫命而後貢者,恐其煩民而啓弊也。於此可見古聖人制貢之深意矣。至於我朝國初貢役設施之規,皆以惟正之供爲式,難得不恒有之産,未嘗責應於民,可以永久無弊,而近世以來,漸不如前,往往多無名之徵,至有非其産而責納者,與古之錫貢之義遠矣。伏願殿下,於此深加軫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泰鏞曰,漆枲絺紵纖纊,皆是民生日用之不可闕者也。上之取下,無珍異之耽,下之貢上,以惟正爲式,上下之間,交相忠愛,以之民力紓而國計裕,此聖人制貢之至意也。夫從古爲國計者,必先裕民,裕民之道,亶在乎崇儉節用,而叔季以降,賦斂繁重,奢侈日滋,轉至民窮財竭,莫可收拾之境,爲君上者,苟存心於此,而思所以捄其本,則特一轉移間事耳。惟殿下深軫此義,常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同知事陳之。陽淳曰,豫州在天下之中,商之亳都,周之洛邑是也。蓋玆宅于土中,非直爲道里均適,亦所以表正萬方,實有建中建極之義,人主居正出治,一言一事,或涉於偏倚,則有乖於表正建極也。二代郅隆之治,莫非執中之心法,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特進官陳之。基善曰,兩儒臣所陳之外,別無可陳之文義,而漆枲絺紵,卽常貢之物,故書以厥貢磬錯,非常用之物,故書以錫貢,二字之間,謹嚴如此,蓋慮後之人君,或於常貢之外,取於民無節,故古聖人任土作貢之意,其詳密有如是矣。一或踰制,民受其病,如唐宋以來,貢荔稅茶,啓當時無窮之弊,貽後世無窮之譏,其得失果何如哉?大抵取之無制,專由於用之不節,故經曰節以制度,又曰節用愛民,上下番所奏,俱極切實,伏願留神採納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遠謨曰,兩儒臣所奏,俱甚切實,伏望體念焉。陽淳曰,當此講筵日開之時,玉堂番次苟艱,而在外者爲三人,實病實故,又有二人云,合有變通之道,敢此仰達矣。上曰,在外及有實病實故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出擧條〉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金裕憲〈坐直〉。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李心容〈仕〉尹敎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命圭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裕憲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李垿、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尹命圭啓曰,輪對官來待矣。傳曰,入侍。
○韓宓履拿處,代以尹敎成爲假注書。
○金裕憲啓曰,假注書尹敎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淇修曰,召對爲之。
○尹命圭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未差,參判林景鎭病不來,參議宋啓榦在外,不得開政云。參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正言金在田啓曰,臣曾叨是職,以合啓中有難聯參,援例陳籲,獲蒙恩遞,千萬不自意,除旨又下,適當聲討方張之時,粗效沐浴之請,而區區私義,與前無異,何可一日蹲冒於臺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林景鎭進,參議宋啓榦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尹命圭進。啓曰,判書未差,參議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光文爲吏曹判書。再政。徐耕輔爲刑曹判書,朴齊聞爲左尹,趙寅永爲知經筵,柳幼獜爲掌樂正,朴宗琬爲典簿,李正榦爲贊儀,安友良爲引儀,金愼根爲尙衣別提,金賢根爲濟用提調,徐念淳爲龍岡縣令,姜棨爲居山察訪,承文正字單金養默,平安監司單沈能岳,洪川縣監林顯喆,富平府使成道默相換,故學生黃銑、黃楌贈童敎,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以宋持養爲正言。
○兵批,批書柳相祚在外未肅拜,參判李志淵病,參議洪祐燮入直,政事進,參知宋祥來病,右承旨金裕憲進。大護軍徐有榘,護軍尹命烈、李恒權,副護軍柳觀海,副司直李正耆,李寅弼、李基華,副司果金羽根、閔泰鏞、金在田以上竝單付,兼平安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沈能岳。
○傳于尹命圭曰,在外吏曹參議許遞,今日政差出。
○吏批,三政。以趙秉鉉爲吏曹參議,卜來相爲咸鏡都事,左尹單李寅泰,右尹單朴齊聞。
○以修撰金遇明,副修撰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命圭曰,只推。
○兵曹,以柳相弼爲御營中軍。
○尹命圭,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淵祥,修撰黃浩民在外,副校理吳致淳受由,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遇明,副修撰徐有贊、李敦榮旣有只推之命,與應敎趙斗淳,校理林永洙、金逸淵,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斗淳,校理林永洙、金逸淵,修撰徐有贊,副修撰金遇明、李敦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命圭曰,只推。
○以濟州牧使李禮延狀啓薦新靑橘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命圭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命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前牧使李禮延狀啓謄報,則來三月令薦新所封靑橘,一一摘取,合爲二百五十箇,宗廟魂宮薦新,無以備數,故謹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禮曹,以爲稟旨進獻之地爲辭矣。在前如此之時,多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已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洪遠謨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訓鍊都監千摠李應植改差,代以訓鍊都監別將李貞坤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尹喜豐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尹喜豐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遂安郡位羅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假注書韓宓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領敦寧金祖淳疏曰,伏以,臣蒲柳之質,歲深時邁,癃朽無用,日著於狀,竊庶幾天鑑燭之已詳矣。千萬不自意,文衡重授之擧,乃在於病伏呻吟之中,臣深夜聞命,蹶然推枕,始而驚瞠於則哲之明,繼而爲文苑怊悵歎惜也,何者?臣之猥玷是任,今三十有一年矣。前後屢除必辭,卸解而後止者,無他,自知甚眞,微諒有在,不敢以是人居是任故耳。年前暫拜,非得已也。職爲傳硯事急,推誘無地,姑且冒沒擧代,冀獲永免而已,敢萌僥倖於蹲據,區區衷懇,嘗已悉暴於淸燕之侍,亦庶幾天聽徹之必熟矣。未審今者,何取於癃朽無用之狀而必取之,何强於衷懇已暴之餘而欲强之乎?蓄新而用舊,非使器也,推後而居前,非順軌也,此臣之所驚瞠於則哲之明者也。夫遴選之職,孰非要重,而文衡爲首,得其人則黼黻笙鏞之美,固可以觀,無其人則菁莪柞棫之化,不可以贊,文衡之於國家,所關有如是矣。一自端揆入相,文苑遂空,脈縷之相傳,可謂岌岌垂絶,而圈點之命,忽在是際,臣亦爲朝廷拭目,以俟其得人,及夫薦單之下,恩命誤在於臣身,殿下將謂諸人之才不如臣,而姑置無妨耶?抑以臣之見遇,異於諸人,不可以已耶?如曰不可以已,則臣固嘗屢經其銜,雖已無損於榮臣也,如曰姑置不妨,則文詞自有定價,不容低仰爲也。今番被圈之數,竝臣新舊共五人,臣請歷陳臣與四人之實,試垂照焉。臣之蔑裂衰謬,卽固捨無論,如朴宗薰之咀掇英華,不失規度,臣不及也。洪奭周之博學强記,應用不窮,臣不及也。徐有榘之力追古轍,至老靡休,臣不及也。申在植之經緯經史,主於從順,臣不及也。此皆今日之良才,而捨之不顧,最下如臣,乃使掩而過之,未審昭代之文治,何由而成。四方之文風,何由而振也?美珠委而魚目積,則其可謂寶藏乎,艾蕭茂而黍稷病,則其可謂沃土乎?此臣之爲文苑怊悵歎惜者也。則哲緣臣而爲累,文苑緣臣而遭厄,臣雖欲强顔冒恥,出而膺命,誠不可得,披瀉肝膈,粗效古人擧以自代之義。伏願聖明,俯察臣言之非妄非飾,亟賜鞶褫之恩,仍命更行圈點,揀於四人之間而畀之,則不但文苑光而賤分安,亦將使中外,知量才授官之盛德,顧不一擧而三獲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請竝依施。仍傳于洪遠謨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壬辰二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命圭,假注書李心容,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以次進伏。輪對官社稷署令尹憙,瓦署別提鄭泌,司導寺奉事洪世圭,東氷庫別提金普根,兵曹正郞金景善,刑曹佐郞李儒勝,漢城府判官洪哲謨,都摠府都事申泰羲,宗廟署令兪碩柱,承文院判校金榶,尙瑞院副直長韓光臣,成均館典籍金泰顯,通禮院兼引儀方允默以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命圭奏曰,輪對官受點中議政府司錄李維馨受由在外,工曹正郞金淵根呈辭在外,不得來待矣。上曰,輪對官進前奏職姓名。憙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上曰,輪對官退出。憙等以次退出。命圭曰,碩柱奏對之際,有所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辰二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淇修,侍讀官趙秉常,直閣金鼎集,假注書尹敎成,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秉常讀自有爲神農之言者,止以爲食。上曰,文義陳之。秉常曰,許行卽古所謂農家者流,其人與其學,皆不足稱也,而其負耒踵門,願受一廛,滕君行仁政之效也。仁政卽井田之謂,而行之未幾,隣國之民如許行者,聞風而趨,願爲之氓,則此可驗速郵之化也。若竟行其法,推而大之,則亦將天下之民,皆悅而願耕於野矣。由此觀之,非但井田爲然,人君行一善政,則下之從上,捷於影響,王道之易易,此其明驗也。伏願殿下於此,深加體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病〉。左承旨洪赫〈病〉右承旨金裕憲〈緣故出〉。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同副承旨洪遠謨〈坐直〉。注書李寅臯〈病〉韓鎭庭〈病〉。假注書李心容〈仕直〉尹敎成〈仕〉。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命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裕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稚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李垿、宋尙玉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裕憲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遠謨曰,召對爲之。
○傳于尹命圭曰,前任大提學命招,文衡會圈。
○尹命圭啓曰,前任大提學命招,文衡會圈事,命下矣。時原任大臣,政府西壁六卿判尹,竝卽命招,使之會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衡會圈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尹命圭以賓廳言啓曰,臣以大提學會圈事,承命來會賓廳,而應參諸人中左參贊洪羲俊,吏曹判書李光文,刑曹判書徐耕輔,漢城府判尹朴周壽俱爲懸病不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賓廳言啓曰,以大提學圈點事,臣與應參諸人來會賓廳,今方會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賓廳言啓曰,大提學圈點以入,而前大提學金祖淳嫌不自書其名,依前例添書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賓廳言啓曰,大提學圈點事,命下矣。臣等來會賓廳,圈點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賓廳,大提學圈點,三點朴宗薰、洪奭周、徐有榘、申在植、金祖淳,以洪奭周爲大提學。
○尹命圭啓曰,吏曹判書李光文,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尹命圭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尹命圭啓曰,吏曹參議趙秉鉉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光文進,參判林景鎭,參議趙秉鉉式暇,左副承旨尹命圭進。以徐有榘爲藝文提學,弘文館大提學單洪奭周,藝文館大提學單洪奭周,知成均事單洪奭周。
○兵批,判書柳相祚在外未肅拜,參判李志淵入直進,參議洪祐燮,參知宋祥來病,同副承旨洪遠謨進。副護軍單宋啓榦,副司正單尹敎成。
○以韓宓履議處啓目,傳于洪遠謨曰,分揀。
○尹命圭,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吏曹判書李光文疏曰,伏以,臣蚤歲通籍,事我殿下,日月久矣。惟其久也,故節次推遷,歷試內外,殆無官不做,是皆臣厚誣聖明,滾到于此,點檢平生,罔非僥倖,而惟殿下曲加假借,不惟不斥退,猶復器使不住,恩山德海,欲報無極,每自思惟,只有汗淚交逬而已。今玆除命,又胡爲而至哉?天官之長,卽古之冢宰耳,握銓鏡而別姸媸,進退一世之才彦,其注措之得失,而治理之汚隆係焉,則是何等重任也?從古及今,未有如臣儱侗歇后,而冒居是職也。況今名敎浸衰,紛競無節,苟非公方直諒,爲世所推重者,則決知其不可矣。且臣交遊絶少,器品色目,全未諳委,物情銓格,有同聾瞽,如是者顧何能斟酌綜理而得其宜乎?臣於從前辭巽之章,自陳伎倆之無一可取,殆無所隱,而以今所叨,視昔所辭,其小大輕重,又不翅相懸,則藉使臣恃寵冒進,將何說以解之,何術以應之也?況臣素患痰癖,轉成貞痼,今年甚於去年,每値換節之交風眩迭作,神舍靡定,如墮煙霧之中,應接之際,心口不符,隊行之間,名面錯記,到此地頭,雖欲强而行之,不可得矣。畢竟僨敗,理所必至,而知臣者亦莫不爲臣憂之也。此又臣之所大懼,而不敢爲承膺之計者也。玆敢悉暴衷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亟賜鐫免,回授能者,以幸公私,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趙秉鉉疏曰,伏以,臣以鋒鏑必死之踪,荷雨露再生之澤,年前疏籲,極涉唐突,而格外批論,反侈開釋,辭未能畢陳而洞加分析,情未敢盡暴而明燭誣枉,鄭重慰藉,至及先故,榮動幽明,感極涕零,始焉末勘,特遞泮銜,繼而敦飭,勉出銀臺,拔之坑塪,奠於衽席,天地生成,若偏臣身,而臣之撫躬自悼,不敢與尋常仕官者齒,猶夫前也。譬如黥劓之刑,雖欲息補,而終不成完人,踰鑽之誣,雖欲湔拂,而終不爲貞女,故每於恩除之下,召牌之降,將顚倒而就之,則跡疑於恣肆,欲違傲而辭之,則罪涉於孤負,徊徨踧踖,靡有止屆,竊自期屛跡匿影,茹悚含恩,斷置餘生,歌咏鴻澤而已。曷嘗有絲毫妄念,復及榮途一步,而銓選謬擧,賤名猥廁,天官除旨,乃下於夢想不到之際,臣聞命震懍,罔知攸措。選部之職,非漫司之比也。激揚辨別,責任不輕,所以淸朝遴揀,莫愼乎此,不宜輕授匪人,僥濫官方,若臣滓釁,若臣湔劣,縱處散秩,尙懼不堪。況於是任,寧或相當,臣之前後所被聖渥,與天無極,昭晣gg昭晰g於衆咻之中,拯濟於旣溺之後,保有今日,俾全性命,頂踵毛髮,皆我殿下之賜耳,以若罪戾,有此恩造,自昔而今,歷數幾人,今玆縻之情要之爵,處之睢盱之場,揆諸臣身,理必無幸,畢竟顚敗,自陷大戮,則是豈我終始曲庇之本意也哉?參倚思量,末由承當,敢將至懇,仰瀆崇嚴,而若其官名之元不近似,菲才之無攸稱塞,未暇張皇,重犯瀆擾。伏乞聖慈,諒臣言之匪出飾讓,察臣情之自來恧縮,亟遞臣見帶三銓之銜,使名品無褻,私分獲安,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公忠監司洪羲璜疏曰,伏以,陵園展省,聖慕克伸,鑾蹕穩旋,玉體彌康,瞻天攢手,無任戀結之忱。仍伏念,臣以無似,猥膺重寄,居然歲已經而月又屢矣。才疎識短,不克負荷,觸事生疣,無往非罪,威不足以鎭壓頑俗,明不足以逆折姦萌,省內之變怪疊出,判下之大辟連行,上而孤委畀之恩,下而蔑報答之效,縱荷寬貸之仁,幸倌譴罰之加,而私心兢懼,若隕淵谷,臣雖不能事事,顧其職則按察之任也,苟有事關民國,勢難通變,列邑物情之卽當遑悶者,而䄂手傍觀,任其蹉跌,不爲之一聞於黈纊之聰,則亦豈臣義分之所敢安也?本道稅穀之以再運有弊,昨冬因大僚筵白,使各其邑,依元定限賃船裝發矣。蓋此再運之爲弊,由於捧稅之晩,以其捧稅之晩,弊亦夤緣而生,是則弊固在於捧稅,而不在於再運也。大僚所奏,卽出於復舊例祛近弊之意,而行之旣久,習而爲常者,一朝猝令變改,雖似落落難合,成命之下,不敢不申飭列邑,俾各𨃃蹶奉行矣。曾未數朔,不煩鞭督,而氷程任負,爭相輸納,諸邑所報,濟濟垂畢,竊聽民情,咸以爲春未過半,畢納王稅,從此可以釋然弛擔,安意作農,多言新令之便,而歸我朝家之惠,雖曰今民不如古民,能知正供之元有期限,而朝令之不敢違越,推此一事,可見其使之以道,則今民猶古民也,臣誠爲國家賀而與有幸焉。稅穀今已無弊,準捧則事當一齊裝舶,浮之海而達于江,以輸於大農之不暇,而至於賃船一事,實有所令閼而不通,勢阻而莫措者,昔之所行,今也未必不可行也,但昔則素定之式,而規度有恒,今則久廢之餘,而措處無豫故耳。今若欲必復舊例,前期出令,限以明年或再明年,則猶或可以徐爲料理,漸成約束,而乃於一二朔倉卒之間,俾復四十年停閣之例,參以事情,宜其無奈,京江私船,非外方威令之所可及,沿邑之今所執捉,不過道內之地土船及浦口之過去船,而地土船則拘留不放,漁鹽失逐利之業,過去船則勒卸私卜,商賈阻留遷之路,此猶屬細曲折耳。稅納之所重顧,何如?而前所裝載於一船者,今焉分排於屢隻?船材則旣欠完固,沙格則不入彀率,以此涉千里之洋,難保其萬全之幸,且若遠江僻小之邑,力後於人,尙無向方上納之愆期,將必有反甚於再運,是非不爲也,誠不能也。丁丑之事,已有明驗,所以始令而終寢者也。與其伈泄度日,以及於畢竟狼狽,毋寧推移及時,圖所以公私便宜,初運船之回泊,要在於三四月之交,而若又另加督飭,亦當較前稍早,隨其回泊而卽復下送,則實積之穀,可以朝至夕裝,而京倉之納,必無如前涉秋之弊矣。比今罔措之賃船,其遲速利害,豈不相萬萬乎哉?今年稅捧之不踰其限者,令已行矣,弊已祛矣。若夫舟司船再運,姑令勿罷,許仍舊貫,則於是乎外內共濟,而公納始可以無憂矣。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敢將一道悶隘之狀,仰塵四聰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俯垂鑑諄,下臣此章於廟堂,卽令稟處,劃降指揮,則轉輸幸甚,民邑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應敎趙斗淳疏曰,伏以,臣於日前擊錚罪人洪百榮、金正喜處分下者,有不勝愕貽gg愕眙g憂惋之至。噫,麟漢是何等凶逆?昔我先大王代聽其事,則宗社大策,其義則天地常經,而爲麟賊者,身居承弼之列,敢肆惎戲之計,此實亘宇宙通古今所未有之劇逆大憝也。一部《明義》,昭揭日星,覆載神祗gg神祇g之所共誅,婦孺輿儓之所共憤,于今五十餘年如一日,則爲其孫者,乃敢以歲月之寢過,輒生疑亂掉脫之心者,卽亦莫大之變怪也。此而不損毫髮,驅而逐之而止焉,則臣未敢知以此爲防,有足以靖世敎而壹民志耶?至於金正喜事,其父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罪,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今於國言久騰,臺論方張之日,敢懷僥倖,有此呼籲者,亦豈不萬萬無嚴乎?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降處分,以嚴義理,以存隄防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校理金逸淵疏曰,伏以,莫嚴者隄防也,莫重者義理也。隄防不嚴則國不得爲國,義理不明則人不得爲人,此豈不大可懼哉?臣於日前擊錚罪人洪百榮、金正喜處分下者,有不勝愕貽gg愕眙g憂惋之至。噫,彼麟漢,此誠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極逆大憝,包藏禍心,沮過大計,情狀畢露,負犯至重,《明義》一部,嚴於鈇鉞,昭如日星,則今此其孫之諉以歲月,稍久敢生疑亂掉脫之計,肆然鳴金於蹕路咫尺之地,有若尋常罪籍之有枉可伸者然,臣不知今日紀綱之壞了,胡至此極。至於金正喜事,其父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罪,國言喧騰,斷案已成,尙未鞫覈,已是失刑之大者,而其子之敢懷僥倖,有此呼籲者,豈不萬萬無嚴乎?伏乞聖明,益加三思,亟降處分,俾世道靖而國綱肅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煩。
○壬辰二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遠謨,侍讀官趙秉常,檢討官李敦榮,直閣金鼎集,假注書李心容,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開卷讀之。秉常讀自陳良之徒陳相,止願爲聖人氓。上曰,文義爲之。秉常曰,陳相棄其學而從許行,見棄於孟子,其人固不足道,而其所云行聖人之政,是亦聖人本意儘好矣。夫人君行堯、舜之政,則是亦堯、舜也,行文王之政,則是亦文王也。爲其民者,亦將爲堯、舜、文王之民矣。凡於政令事爲之間,必以聖人自期,動合乎聖人之道,則是亦聖人也已,然發於其政者,必出於其心,苟無其心,徒行其政,則是謂徒法而不能自行也。然則有堯、舜之心,然後可以行堯、舜之政,有文王之心,然後可以行文王之政,人主一心,萬化之本,此之謂也。惟殿下懋哉懋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權敦仁〈齋宿〉。左承旨洪赫〈齋宿〉。右承旨金裕憲〈齋直〉。左副承旨尹命圭〈齋直〉。右副承旨徐淇修〈齋宿〉。同副承旨洪遠謨〈齋宿〉。注書李寅臯〈齋直〉韓鎭庭〈病〉。假注書尹敎成〈齋宿〉。事變假注書金大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提調李止淵,副提調權敦仁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嬪宮、世孫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權敦仁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徐淇修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裕憲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命圭啓曰,明日再明日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懿昭墓忌辰祭齋戒,初四日元陵忌辰祭齋戒,初五日大報壇節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命圭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命圭曰,魂宮朔祭,當自內親奠酌矣,該房知悉。
○金裕憲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此南關王廟動駕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判書柳相祚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又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來三月初一日魂宮朔祭親奠酌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判書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于洪赫曰,留院上疏入之。
○以京畿監司李羲準狀啓薦新生蛤姑未産出,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命圭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徐淇修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趙萬協,掌令盧尙羲、韓夢奎,持平宋相玉在外,李垿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永觀,司諫金秀萬,正言宋持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淇修曰,只推。
○尹命圭,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有贊,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淵祥時在慶尙道慶州地,修撰黃浩民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三月十二日大駕詣南關王廟親行奠酌禮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八哨,馬軍三哨,訓將率領爲先廂,訓局步軍七哨,兩營騎士各一番,御將都領爲後廂,禁軍三番爲之,摠使率該廳標下軍及兩營馬步軍留陣,留營,置之,可也。
○徐淇修,以刑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九日幸行時鳴錚罪人洪百榮,謹依傳敎,逐送鄕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遠謨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韓應良瓜滿,代嫡長忠義衛張極老差下,依例以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沈能岳疏曰,伏以,臣之待罪巽部,居然八易朔而歲已改矣。始不能對揚明命,使銓注得宜,終不能量才揣分,早自引去,而徒然蹲冒,趨走爲恭,愧與懼倂,惟譴何是俟,千萬不自意,伏奉除旨,復授臣以平安道觀察使者,臣於是乎,惝怳悸恐,益不知措躬之所。臣本無似,最居人下,而少由蔭途,晩始釋褐,偏蒙厚渥,歷揚淸華,數十年之內,滾到八座之列,此豈臣夢想之所自及也哉?官跡殆遍於中外,而才具無當於文質,再叨藩臬,已試蔑效之狀,聖鑑固已俯燭,而今此關西一道,比諸臣所往北路、海西,尤屬棊gg綦g重,故都之人物星繁,邊圉之城池霧列,呼吸通遼、薊之野,而冠蓋之所絡繹也,舟車輸陸海之利財貨之所都會也。幅員廣袤,而彈壓難得其宜,風氣勁悍,而拊循易失其方,雖練於治體而長於剸理者,莫不逡巡而却顧,重以比歲以來,年穀失稔而生業未奠,星使織路而儲用漸匱,吏橫民困,弊日益滋,古所稱繁華佳麗之鄕,漸就蕭索,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地。此時按察之任,又宜克愼厥簡,以畀其人,而今乃畀之於如臣麤疎不解事者,而不少留難,豈不有乖於朝家綜核之政乎?夫高牙大纛,出守雄藩,坐鎭千里之方面,安享萬鍾之厚祿,昔人之所榮,而今世之所艶羨者也。在臣身,豈不誠至榮大幸,而其與擔夯至重,稱塞無望,何哉?臣雖欲殫竭愚鈍,少效圖報之誠,而年邁才短,隨事僨誤,自知甚明,與其狼貝於受命之後,曷若冀免於量入之初乎?參倚前衡,承膺無路,畢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言之非出飾讓,念重寄之不可濫授,亟命還收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持平李垿疏曰,伏以,臣才器至劣,文質無當,僥倖一第,曾非所期,猥廁朝班,徒霑聖化,涓埃莫效,愧懼恒切,只以依近城闉,隨分進退,自幸寄跡於大化陶甄之中矣。夫豈有一分半分進取名塗之計,而不自意栢府除旨,忽下於病伏郊坰之際,臣坐命震駭,罔知攸措。竊伏惟念,國家所以設置諫諍之職,俾使言責之任者,語其官則至淸而顯,論其責則甚重且大,顧何嘗近似於如臣疲軟,如臣寡陋者,而曾叨臺省,亦未有出一言論一事,少效一日之責,則臣之伎倆,匪但同朝之所共知,庶幾淵鑑之畢照無餘矣。臣之實病難强,猶不敢冒瀆崇聽,而淸朝耳目之任,決不用任他虛縻,馴致瘝曠,乞賜斥退,以幸公私焉。臣方丐免,何遑以見職自居,而目見世變之層生,忠憤所激,泯默不得,玆敢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夫國之所以爲國,人之所以爲人者,無他,明義理已矣。義理晦塞則綱紀紊亂,而漸至於莫可救之地矣。欲望其靖世敎而逸民志,其可得乎?噫嘻,痛矣。彼洪百榮、金正喜之敢曰爲父祖鳴冤者,此何等變怪也?噫,彼麟漢之爲窮天地亘萬古極逆大憝,一部《明義錄》在矣。今此麟漢之孫,雖喙長三尺,焉敢乃爾?當國家綴旒之日,欲倦舜攝之不可已者,卽天經地義之不敢言,而渠以肺腑之臣,乃敢沮戲於莫重莫嚴之事,以三不必知之說,犯萬戮猶輕之罪,此非但當時王章之已伸,錄以爲千古之斷案,筆至爲一國之《春秋》,日星昭如斧鉞森嚴,由來五十餘載,神人之憤,猶有未盡洩者,彼安敢以凶醜餘孽,稱以爲其祖鳴冤,乃敢生心於幾十年不敢爲之事乎?至如魯敬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計,國言喧藉而輿情去益沸鬱,臺啓方張而天討尙未大行,以若所犯之重,至於島棘而止,尙今假息於天壤之間,已是失刑之大者,而此特出於大聖人包容之大度,好生之盛德,付之生路者也。爲其子者,固當攢手屛跡,恭竢處分,而乃敢肆然鳴金於淸蹕咫尺之前,此輩所以放恣無嚴者,胡乃一至於此?此莫非法綱懈弛,隄防漸壞,一則以歲月之寢久,敢爲嘗試之計,一則以懲創之不嚴,敢生掉脫之計者也。此而不已,則非但目下之憂憤,末流之弊,有不可勝言,寧不凜然哉?上自大僚,下至三司,而以箚以疏,尙未蒙允許之音,臣於是,尤不勝抑鬱,疾馳入城,草草陳章。伏願殿下,淵然深思,亟降處分,以爲明義理嚴隄防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宋持養疏曰,伏以,臣於深衖病蟄之中,伏奉除旨,以臣爲司諫院正言者,繼而天牌儼臨,臣聞命隕越,以感以悚,不知所以措躬也。臣稟質憃鈍,言議巽軟,雖欲殫竭淬礪,以備淸朝百執事之末,猶懼無一稱副,況此薇垣重地,異於庶官,上以開張風裁,匡救闕遺,下以肅正綱紀,糾摘官邪,苟非氣節名行,有足爲一世所彈者,莫宜居之,臣豈毫髮近似,而苟然充數,無所顧惜?臣之自速官謗,畢竟顚躓,固無足恤,而其仰累則哲之明,果何如哉?且臣樗櫟之材,未朽難雕,蒲柳之質,未秋先萎,寒痰膠固,冷積橫亘,一日之內,升降無常,涔涔作床笫間物久矣。目下証形,無以自力,不得不略暴微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慈,諒臣人器之不稱,憐臣疾病之難强,亟遞臣新授職名,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今於丐免之章,何可贅陳,而事關懲討,不敢泯默。臣伏見向日擊錚罪人洪百榮、金正喜判付下者,末梢酌處,止於放送,竊不勝愕然憂慨之至。噫,獜賊三不必之說,卽千古人臣所不敢萌諸心發諸口者也。一部《明義》,嚴於斧鉞,昭如日星,而天討旣行,歲籥寢邈之後,今其餘孽,敢生掉脫之計,肆然鳴金於蹕路咫尺之地,有若尋常罪籍之可伸可原者然。噫,此何等變怪也?其可曰國有紀綱乎?大僚三司以箚以疏,沐浴聲討,而天聽愈邈,兪音尙靳,臣竊恐隄防由是益壞,亂賊無以知懼,漆室之憂,容有極哉?且魯敬之抑情仕宦之說,沮戲大婚之罪,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乃於國言喧傳,臺論方張之時,爲其子者,托以四件,爲父訟冤,人心無嚴,胡至此極?玆敢不避煩瀆之辜,略效明張之義。伏乞聖明,淵然三思,亟降處分,以嚴邦憲,以杜亂萌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他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壬辰二月三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趙寅永,特進官李志淵,參贊官權敦仁,侍讀官金逸淵、趙秉常,假注書尹敎成,記事官李謙在、李公翼,各持《書傳》第三卷,武臣申性浩,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開卷讀之,逸淵讀自華陽、黑水,止亂于河。上曰,釋義陳之。逸淵陳釋義,上曰,文義陳之。逸淵曰,此章中蔡、蒙旅平云者,此州治水甫畢,祭告二山也。方其懷襄之際,儀文未備,而告功之事,不容少緩,則聖人勤民毖祀之誠,此可見矣。孔子讚大禹有曰,盡力乎溝洫,致孝乎鬼神,豈不盛哉?由此觀之,王者爲國之道,莫先於勤民,莫重於事神,伏願殿下,於此深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秉常曰,此州之貢璆與磬,卽玉磬石磬也。前此而徐州有浮磬之貢,豫州有磬錯之貢,此又貢兩磬,磬是樂器之最重而難和者,故夔曰擊石拊石,百獸率舞,詩云依我磬聲,旣和且平。蓋八音之調和,必待於磬,而磬石之中,律而和者最難得,故所在輒貢,欲其取之廣而求其良也。昔我世宗朝,制作丕新,文物燦然,是時南陽出磬石,協於聲律,制爲朝廟樂器之用,此非偶然,天實啓我東方億萬年文明之治,豈不盛哉?然聲音之道,與政相通,若人君德不修而政不和,則雖有此樂器,奏以咸英韶濩,適足爲聲音之聽,儀文之備而已,何補於治道乎?故孔子曰,樂云樂云,鍾鼓云乎哉?伏願殿下,監先法古,深加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寅永曰,今以此章三錯之義觀之,亦可知古聖王心法之精微,制度之詳密矣。推之目下時弊,莫有甚於經界賦稅之錯雜,國計民産,歲縮日蹙,蓋緣量田之許久擔閣故也。此豈非今日急先務,而大抵《禹貢》一篇結鎖,專在於祗台德先,則益懋聖德,實爲萬化之本,民國訏謨,自當次第就緖,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志淵曰,今日所講別無文義之可以仰陳,而第民事有國之大政,以岷嶓旣藝觀之,藝者卽樹藝五穀之謂也。大禹治水功成之後,以旣藝二字書之者,可見治水之後,急先務在於民事也。是故益、稷云,烝民乃粒,萬邦作㐅,乃粒之在於㐅萬邦之先,可見古聖人治國,得輕重先後之義,農功成然後邦本固,邦本固然後治化旁達。目今月屆建卯,農作方始。伏願殿下,以務農爲念。凡於道帥臣之辭階,守令之延接,以民事不可緩之意,申飭勸勉似好,敢此仰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敦仁曰,玉堂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所奏,俱爲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