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十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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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自三更至初二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應敎李惟命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李惟命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分揀,更爲牌招。

○以校理洪命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副應敎李惟命疏批未下,校理一員,修撰一員未差,副校理徐長輔、曺鳳振,副修撰李東冕受由,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校理洪命周,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受由人竝許遞,與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

○以應敎朴周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洪命周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應敎朴周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本院啓曰,校理洪命周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洪命周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分揀,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李羲甲式暇,承旨進。以徐長輔爲校理,尹致後、李東冕爲副校理,朴宗琦爲修撰,林景鎭爲副修撰,金履度爲左參贊,金羲淳爲知經筵,申在明爲刑曹參議,柳鎬源爲萬頃縣令,趙貞喆爲茂長縣監,洪羲書爲監察,李基承爲肇慶廟別檢,學諭單李祖馨,左參贊單朴崙壽,右參贊單金履度,嘉善金就奎、韓今琦已上今加嘉義。折衝崔致綸、韓允文、崔遂敏、金聖律、金富益、洪麗一、崔斗說、崔漢億、金儆,已上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勉兢進,參判閔命爀受由在外,參議鄭景祚入直,參知鄭東榦病,承旨進。以朴崙壽爲都摠管,吳泰賢爲副摠管,崔命健爲羽林將,李有亨爲五衛將,諸景彧爲忠翊將,鄭蓍爲都摠經歷,洪羲瑾爲文兼,洪聖益、鄭瑋爲武兼,同知單南章玉,司勇單鄭楗。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名。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具毅和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忠翊衛將趙學枋過限未上來,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晩秀分等狀啓,則肅川等七邑置之稍實,平壤等二十四邑置之之次,義州等十一邑置之尤甚,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還穀尤甚邑,尤甚面里限折半,尤甚邑之次面里,之次邑尤甚面里限三分一,尤甚邑稍實面里,之次邑之次面里,稍實邑尤甚面里限四分一,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邑事也。其一,慈母山城所屬七邑中慈山等四邑城餉限折半,許令捧留於邑倉,待明秋還納城倉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穡事,春有大有之兆,夏經極備之災,及到秋後,收成在卽,而雹霜風水,無災不有,分各邑條論,則雖有近豐之處,通一路摠言,則實非免歉之年,道臣分等,可見排比之得宜,依所請許施。至於代穀,殆成災歲應施之典者,實屬切悶。然而此等之時,亦不可無闊狹,而道啓之分邑分里,果爲精實,許令相當穀準折代捧,山餉邑捧,雖是法禁,屬邑適是災處,城餉大關民弊,而慈山、順天地旣最近,三分一,成川、殷山邑在稍遠,折半,使之捧留本邑,勿定配所,推懲防塞事,竝令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趙德潤分等狀啓,則安邊等九邑,置之尤甚,北靑等十一邑,置之之次,定平等五邑鎭,置之稍實,仍以爲,安邊等五邑,長津等四邑,民情遑急,方以新還停退,飢口賙賑等事,邑牒紛紜,故姑以奠居之意,爲先申諭,而若其尤甚邑、尤甚里,不可無從便救急之道,賑濟之方,更加爛商,追于登聞計料,後錄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交濟久置外,無論元還餉各穀,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實邑五分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邑,而唐米勿爲代捧事也。其一,穀簿不均,明春分還分賑時,不可無推移之道,各邑元還餉交濟穀稍裕處,參酌移劃,以爲分留時入錄事也。其一,明川以南進俸吏停止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北路穡事,無論南、北關諸邑,均被極備之災,論一邑之豐歉互錯,擧全坪而優劣各異,夏秋之交,災傷尤多,收成之節,日候不調,殆無純登之邑,難免近歉之歲,而至若安邊等五邑,風水之災,極其驚慘,果可謂挽近所無。道啓之如是分等,必有所十分斟量,依所請施行,新還代捧,雖救目前之民勢,必啓來後之邑弊,除非極歉之時,則不可輕許,而全道各穀,均爲失稔,九邑民憂,尤係悶急,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實邑五分一準折代捧,果非過當之請,竝爲許施。若有不得已設賑處,則先啓災實,次請賙賑,乃是應行之節次,而今於分等之狀,遽論賑穀移劃之擧者,事涉不審,此則姑置,以待追後啓聞,始爲稟處,進俸吏勿令資送,勿定配所及推徵防塞事,依狀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以爲,田種各穀,一路俱歉,而木綿一種,尤爲告災,訓局砲保錢木參半,兵曹及各軍門、各衙門保布,竝爲純錢收納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湖南民事,雖當拔例加恤,而但綿農亦如穀農,一道之內,宜有甚不甚之分,而今此不爲區別,混請代錢者,終欠核實之意,有難遽然許施,姑令各衙門少寬其限,更使之逐邑分等,追後狀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副應敎李惟命上疏。大槪,申控懇迫之私,冀蒙鐫遞之恩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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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坐直。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本院啓曰,應敎朴周壽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朴周壽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分揀。

○以校理洪命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本院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牌不進,校理洪命周牌再不進,副應敎李惟命受由,副校理尹致後,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旣有分揀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副校理尹致後,時在全羅道任實縣,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八之,待下批牌招。

○又啓曰,校理洪命周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洪命周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分揀。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曰,飭已施矣,公忠道大興郡定配罪人琴玉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尹魯東狀啓,則以爲,信使護行差倭所贈宴禮單及裁判倭回禮單雜物,令該曹照例磨鍊爲辭矣。頃以護行差倭許接事,自廟堂草記允下,而護行差倭出來時,渡海護還裁判倭,仍差信使護行裁判事,書契同爲齎來,而自臣曹依癸未信行時裁判倭護行差倭宴禮單一體題給之例,前已磨鍊草記行會矣。今此該府使狀啓中,裁判倭,只以回禮單爲請,不以宴禮單竝擧者,蓋由於護行裁判,曾以護還裁判,已受宴禮單之故也。護行裁判題給宴禮單,旣有已例,護還與護名色雖異,而第以一裁判,再受宴禮單,似有架疊之嫌,信使護行裁判倭宴禮單一款,置之,只給回禮單雜物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惟秀親病沈重,慶熙宮衛將李彦五身病猝重,俱難供職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鼎會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集賢門入直禁衛營軍,以本廳京中哨軍,今月初三日,依例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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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五分。

○自人定至初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參贊金履度,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牌不進,副應敎李惟命受由,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副校理一員前望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校理洪命周,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校理更爲牌招。

○以校理徐長輔,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校理李龜雲落點。

○本院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龜雲,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又啓曰,副應敎李惟命受由,校理洪命周牌不進,徐長輔疏批未下,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再牌不進,副校理李龜雲,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校理洪命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文二所試官洪命周、朴蓍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副校理李東冕,修撰朴宗琦,副修撰林景鎭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違牌人竝分揀,待明朝出牌。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本堂文科初試試官,當爲磨鍊,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文一所試官中,前佐郞朴宗璜,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朴宗璜。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禮曹佐郞兪理煥素患痰癖之症,肇慶廟別檢李基承素患風麻之證,萬無供職之望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牒呈,則去己巳十一月頒夻科入格進士南潞,庚午正月春到記製述入格進士金逌根,同年七月秋到記製述入格生員趙璟鎭,殿講入格幼學金逸行,同年八月水原府儒生試取入格幼學金喆遠、李錫周以上直赴殿試,戊辰正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鄭顯璞,己巳正月春到記入格幼學姜大榮,庚午正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金昌濟,同年七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安亨鎭以上直赴會試,丁卯八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兪昇煥,戊辰正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韓相五,己巳正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金宗獜,庚午正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愼宜奭,同年七月秋到記殿講入格幼學孟明淳以上給二分,己巳正月春到記殿講入格幼學金應礪、徐志輔,庚午七月秋到記殿講入格進士黃致淵,生員金宗淵以上給一分事,命下矣。依例分等許赴事,報來矣。進士南潞等六人,直赴式年文科殿試,幼學鄭顯璞等四人,直赴式年文科會試,幼學兪昇煥等九人,許赴於式年文科初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禮曹草記,則以爲,頃以護行差倭許接事,自廟堂草記允下,而護行差倭出來時,渡海護還裁判倭,仍差信使護行裁判事,書啓同爲齎來,而自臣曹依癸未信行時裁判倭護行差倭宴禮單一體題給之例,前已磨鍊草記行會矣,今此該府使倭狀啓中裁判倭,只以回禮單爲請,不以宴禮單竝擧者,蓋由於護行裁判,曾以護還裁判,已受宴禮單之故也。護行裁判之題給宴禮單,旣有已例,護還與護行,名色雖異,而第以一裁判,再受宴禮單,似有架疊之嫌,信使護行裁判倭宴禮單一款,置之,只給回禮單雜物事,允下矣。今此護行裁判,前以護還裁判,已受宴禮,故該曹以一差之再受宴禮,在前無例,護行宴則請置之,而蓋一差再宴,果爲架疊,該曹請寢,非不得意。第護還護行,名色旣異,且今易地之禮,信行尤別,在朝家柔遠之道,事當從厚護還,裁判宴禮單,依例許給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道大興郡定配罪人琴玉聲放送事,命下矣。琴玉聲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刑鎖等勘罪一款,自本道究覈,其故縱與不覺失囚,依此兩條律文施行事,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允。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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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以校理洪命周,副校理李東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嚴飭入來,肅命入直。

○本院啓曰,校理徐長輔受由,副校理李龜雲,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副校理李東冕陳疏入啓,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校理洪命周再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副應敎李惟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近來玉堂,連事違傲,未知有何別般情勢耶?經筵之闕,果幾箇日也?承宣不飭,又何也?亦駭然甚也。嚴飭入來,而又復如此,非對揚之意也,以此嚴飭,卽爲入來肅命,不爲違牌。

○本院,以奉常寺言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稻打作,則所出爲二石十斗,唐黍打作,則所出爲五石五斗,豆打作,則所出爲十二斗,太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五斗,皮粘粟打作,則所出爲二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平明開場,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平明開場,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取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試取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南桃浦前萬戶高道明,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副校理李東冕疏曰,辭職云云。科場之弊,前冬大僚之疏,近日儒臣之章,已備陳之,臣不必架疊,而紛競之習,猶復如前,躁進之風,去益難醫,飭敎,何如,而或有隨從之見捉者,科規至嚴,而間多無文之參榜者,今日科弊,可謂末如之何矣。目今試圍連疊,伏願嚴飭有司之臣,大張公道,無襲近日弊源之地。原本未考省疏具悉。所陳切於科弊之救,令廟堂申飭,本職特爲許遞。

○修撰朴宗琦疏曰,情私煎迫,冒死控籲,乞蒙鐫改,俾便救護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所陳依施。

○副修撰林景鎭疏曰,申控懇迫之私,冀蒙鐫改之恩,仍治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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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實錄曝曬,事體重大,而今番赤裳山城實錄曝曬時,所入物種,不爲及期待令,未免臨時窘急,致有奉命史官之筵奏,該道擧行,極爲未安。全羅監司李相璜,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徐長輔受由,洪命周陳疏入啓,副校理李龜雲,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應敎李惟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朴周壽,副應敎李惟命牌不進,校理徐長輔受由,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副校理李龜雲,修撰金學淳在外,副修撰李憲琦未修史,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受由及在外、未修史人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本院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望闕禮習儀,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朴周壽,副應敎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肇源,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承旨進。以洪儀泳、姜浚欽爲校理,鄭道榮、洪大浩爲副校理,鄭元容、林景鎭爲修撰,全啓河、李泳夏爲副修撰,李普天爲戶曹參判,閔英世爲禮曹佐郞,柳本學爲氷庫別提,姜斗煥爲肇慶廟別檢。

○兵批,判書李勉兢病,參判閔命爀受由在外,參議鄭景祚病,參知鄭東榦入直進。同知單錢道碩。

○以校理姜浚欽,修撰林景鎭,副修撰金啓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洪命周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上一疏,及奉恩批,辭旨嚴正,可以扶世敎而懼亂徒,臣誠欽仰攢頌之不已,而至於臣疾病之難治,辭不達意,誠未上格,未蒙體諒之恩,職名依舊,召牌荐降,夜下飭敎,又復嚴截,情勢有無,有不暇顧,臣非不欲力疾趨承,而胸腹牽引,跬步莫移,欲起還仆,宛轉床第,惶隕悶隘,莫知攸措也。伏惟我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以其愛欲生之聖意,俯燭實病之萬不可自强,則豈有此强其所難强之理哉?臣自在髫齕,素有癖積之證,每値換節,如期闖發,而自經今春喪威之後,積瘁成祟,寒疾挾食,宿證添發,首尾十數日之間,一味委頓,每當衝亘之時,神精昏斷,喘息凜綴,幾殊而復甦者,屢矣。以鍼以藥,百方治療,終未收效,有漏無補,元氣澌脫,貼席委苶,殆沒省覺,房闥之內,動輒須人,束帶趨走,非所可議,臣若有一分可强之勞,而承此傳敎,不知變動,則是豈義分之所敢出者哉?臣情到此,窮且蹙矣。疾痛而呼父母,人情之固也。玆將病重實狀,仰浼崇聽。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鐫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仍伏念,臣與僚員,向日登筵,啓陣科場不嚴之弊,伏承許可之批矣。試院纔罷,仄聞傳說,則士子之紛沓如舊,場屋之淆雜旣甚,縫掖蹌濟,尙矣無論,荊圍出入,殆無防限,甚至於酒食賣買,狼藉場內,聽聞之駭惑,試體之解弛,無復餘地,今日紀綱,誠可寒心。旣往姑捨,來者可追,而東堂在明,會圍不遠。伏願更令廟堂另加嚴飭,期有實效,以爲信令必行之地,幸甚云云。省疏具悉。科弊事,誠若爾言,大關紀綱,而此與用情不公之類,頗有緊歇輕重,而其淆亂混雜之狀,非但士子之不肅,必由門禁之解弛而似然焉。令廟堂各別申飭,另有實效。爾職許遞。

○庚午十月初五日,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假注書趙毅淳,記事官金陽淳、李紀淵,檢校直閣李魯益,以次進伏,醫官秦泳、李惟鑑、吳千根、吳仁豐、趙宗協、李漢臣、趙學魯、秦東秀、鄭重周進伏楹外訖。千根、宗協、漢臣等入診後,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滯候尙未快復,湯劑以消導補益兼行之劑,議定以入。湯淳gg陽淳g進伏奏曰,臣以赤裳山曝史事,昨已復命,而今旣登筵,有所仰達者矣。曝史時,例有需用物件,故使以依例備待之意,臣於辭朝前,前期關飭本道矣。及至史閣,初無一邑來待者,故欲爲關問道臣,則道臣聞已發巡,如欲往復,可費旬日,且開庫日時,卽受點擧行者,不敢私自進退,事甚卽當,等待無路,臣取考本道以及期來納,故使地方官茂朱府使,先進排後代捧於各邑,幸得如期竣事,而蓋物種分定諸般擧行,卽該道應行之例也。今番本道之不爲等待,致有史官之自爲分定,臨時窘急,不但事面之極涉苟艱,後弊亦不可不慮,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退去。使都承旨請罪也。進御加減太和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前方中,去黃芩、只角,自今日五貼式製入事。出榻敎惠慶宮進服蔘吉茶,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此下未考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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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灑雪。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嘉順宮進服加減歸脾湯,依前方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牌不進,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今日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昌啓曰,臣在昌今日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故事連以《宋史》爲之,便是,代以筵話之義,則今日中官傳命之際,誤漏一宋字,致使玉堂以《大學》奏對,極爲駭然。爲先削黜,內侍府不飭之行首中官,亦令內侍府,捧現告下刑曹,依科治例發緘推考。

○大司諫金履載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之耳目,而至於長官之銜,責任尤重,夫豈有一分堪承之望哉?況於合啓中,有臣同宗之親,隨衆聯參,有所未安。在前如臣情地者,據實陳懇,輒蒙恩遞,而緣臣病伏郊舍,累日虛縻,召牌之下,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吏曹參議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掌令李泰淳,獻納朴綺壽,正言尹應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副校理鄭魯榮,修撰李泳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周壽,副應敎李惟命,校理姜浚欽,副校理鄭魯榮,修撰林景鎭,副修撰金啓河、李泳夏,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元陵官員所報,則大王陵上莎草,連爲奉審,則夜以霜霑之露潤,晝以秋陽之溫曝,實有着根之望,故灑水等節,仍爲停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鄭承毅,慶熙將南章玉在外,五衛將金啓極病難供職,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敦義門西邊第一城廊近處體城十間許頹圮處,今初七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把摠申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北漢禁衛營字內城堞頹圮處,自該營九月二十日始役,今日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取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試取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開場,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開場,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木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取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木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鐵箭今已畢試,片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午十月初六日,校理洪儀泳書陳故事曰,《大學傳之六章》曰,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朱子章句》曰,誠其意者,自修之首也,毋者,禁止之辭。自欺云者,知爲善以去惡,而心之所發,有未實也。慊,快也足也,獨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地也。言欲自修者,知爲善以去其惡,則當臭,實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使其惡惡則如惡惡臭,好善則如好好色,皆務決去,求必得之。臣謹按學問之道多術,而宏綱大猷之備,莫俱於《大學》。《大學》明新之工多端,而入德造道之要,莫大於誠意。故子思所謂不誠無物,朱子所謂誠意爲人鬼關者,是也。蓋吾心之體,爲一身之主宰,爲萬化之綱領,沖漠無朕,微渺難察,而其發微充周之幾,則惟在於所發之意焉。濂溪所謂幾善惡者是也。人心道心,於此乎分焉,爲舜爲桀,於此乎判焉,而誠之爲體,原於賦命之始,根於成性之初,實有之理,自在著於方寸,中正之德,著見於動靜,其淑慝之分,誠僞之別,昭著發疏於隱微幽獨之中,人雖不見,而己則獨知,事雖未露,而幾則已着,二葉之萌,去百折斧之憂,涓涓之漸,馴致滔天之勢,毫忽千里之差,頃刻淵天之別,惟在於此時,則《大學》所謂誠意云者,此時是也,爲學之工,初無自修之心,則已矣,苟欲自修,則其用力克治之道,要莫要於此時,急莫啓於此時也。少不省察,則顚倒於利欲之中,少不操存,則雜糅於氷炭之間,旣曰爲學,而或忽於此,則格物致知,徒傷於遊騎之無歸,正心修身,適足爲倩人而看屋矣。於是乎以人情之切近而易知者,行而喩之,可好之物非一,而恒情之好,莫好於好色,可惡之事多端,而實心之惡,莫惡於惡臭,好惡之眞切着明,雖欲自欺,有不可得也。其丁寧垂訓,如是其反覆親切,必使表裏則洞然如一,虛僞則無所間隔,凡在日用事爲之間,慥慥乎不敢忘也,洞洞乎莫或忽焉,則《中庸》所謂戒愼恐懼之不可須臾離者,非此之謂歟。好之而不能如好色之實,惡之而不能如惡臭之切,使已歸於自欺之科,而此意則終不可誠也。又況善之可好,奚特好色之可比,惡之可惡,不啻惡臭之與同,而乃爲習熟之所牽掣,私意之所拘攣,其眞實好惡於天理人欲之分,不能如區區好色惡臭之誠且切焉,則其可曰爲學乎?是故《大學》一篇之中,誠意之要切,有如是焉,雖尋常韋布匹,庶之存心爲學,惟此一節,實爲修身之大關捩,而況乎帝王之學,以身而爲四方之表,以心而爲萬化之源,其端本正始之工,尤萬萬於匹庶者乎。朱子曰,過此誠意關道理,方得牢固,又曰顔子有不善,未嘗不知,旣知未嘗復行,雖以顔子地位,亦有不善云云,則好惡之情,雖在日用之間,而推而至於聖神誠明之極,亦莫非此道之所成就也。答曰,省爾故事,務知學問要道,當留意矣。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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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三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卽者司譯院官員來言,譯科初試,明日當爲試行,而提調趙得永在外,洪奭周內閣直,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提調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曰,司譯院二提調,與他提調相換。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備邊司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李羲甲進,承旨進。啓曰,判書朴宗慶備邊司進,參判李肇源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傳曰,見窠皆令差出。以尹益烈爲大司諫,李好敏爲司譯提調,李遠翊爲典籍,韓耆裕爲掌樂正,承文博士單蔡弘韻。司譯提調洪奭周,瓦署提調朴崙壽相換。

○兵批,判書李勉兢進,參判閔命爀受由在外,參議鄭景祚病,參知鄭東榦入直。以李漢弼爲同知,洪義浩、宋祥濂爲副摠管,李英植爲宣傳官,權爔、金養直爲五衛將,李守鼎、文喜孫爲慶熙將,以李鼎會爲訓鍊正,沈尹泰爲訓鍊主簿。

○本院啓曰,卽者司譯院官員來言,明日譯科初試,提調當爲備員,而提調朴崙壽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朴周壽,副應敎李惟命,校理姜浚欽,修撰林景鎭,副修撰金啓河,副校理鄭魯榮,副修撰李泳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鄭元容永柔地覲親下往矣。職務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鐵箭今已畢試,片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片箭今已畢試,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今日平明開場,騎芻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騎芻今已畢試,鳥銃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鳥銃今已畢試,騎槍無一人應試,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片箭今已畢試,騎芻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試取,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今日平明開場,騎芻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騎曰,騎芻今已畢試,鳥銃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鳥銃今已畢試,騎槍無一人應試,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行首中官金昌舜不飭同僚之罪遲晩,依律文,杖八十收贖,私罪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副修撰李泳夏疏槪,敢陳懇迫之私,冀蒙鐫遞之恩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午十月初七日,校理洪儀泳書進故事曰,朱子曰,某於《大學》,用工甚多,溫公作《通鑑》,言臣平生精力,盡在此書,某於《大學》亦然。《論》、《孟》、《中庸》,却不費力。臣謹按朱子曰,讀書且從易解處去,如《庸》、《學》、《四書》道理粲然,人只是不去看,若理會得此,何書不可讀,何理不可究,何事不可處?又曰,某要人先讀《大學》,以定規模。又曰,《大學》如一部行程曆,皆有節次,今日行得到幾何處,明日行得到幾何處,方可漸到那田地。臣愚伏以謂,自生民以來,爲天地立極,爲萬世法程,爲民生開泰平者,自孔子以後,任傳道之責,集群儒之會,爲後學表率準的,其惟紫陽夫子,而但其平生用工,地負海涵,以書則充棟而不足,以言則更僕而難盡。後學紹述之道,若將無處下手,而求其平生用力之地,入道之門,則其言之反覆丁寧,如是斷斷。又以章句而暢之,《或問》而申之,字分句釋,將無餘憾矣。臣按司馬光之治《通鑑》也,開局祕閣,閱十有餘年,此書始成,自謂平生精力,盡在於是,而朱子《大學》之工,則蓋自同安時,專力此書,其章句之成,則在其年五十八,而其間間改綴者,到末年猶不自已,則精力所及,又非司馬光《通鑑》之可比也。《大學》一篇,自經至傳,其書不過爲千有餘字,乃以若是之高明眼目,若是之密察心力,又費若是之許多歲月,圓滿成就,以詔後世,而其言之不我欺,又復若是不已,則爲學之宏綱大猷,於是乎備矣。修治之堂隍門路,於是乎盡矣,則先儒所謂治此一書,他雖不讀可矣之言,亦無異矣。臣愚謏淺之見,曾未得乎此書之萬一,而誠以篤信朱子之意,則根於性情,裨補睿學之誠,則出於秉彝。自夫叨冒是職,前後登對,非止一再,而多少陳籲,則皆是此書之掇拾,區區仰勉,則惟在此書之專致者,誠以爲學之道,只在精一,而萬幾少暇,群書旣多,浩博則或慮其汎濫,精略則易得其要領矣。且格致之要訣,誠正之蹊徑,曲暢旁通,皦若指掌,旣非他書可方,而治平挈矩之道,亦是次第之間節目故也。朱子曰,先通《大學》了去,看他經方見得,此是《大學》八條中條件。又曰,某一生只看得《大學》、《啓蒙》兩件文字,朱子平生,豈徒看得此兩件書,而如是云云者,其所專致之意,推可知矣。臣愚微誠,更願殿下所用工,亦以表準焉,不勝千萬顒祝期望之至。答曰,省爾故事,極爲切實。大抵爲學之道,自有登高行遠之力,先取便要,誠如朱夫子從易曉易解之訓,而學者修己治人之方,亦不外於此。今爾所陳敷衍挈引,俱有條理,當留心《大學》之工矣。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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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金文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雷動。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趙鐘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錫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燁燁轟轟之聲,光發於純陰閉藏之月,噫,天之示災,何若是丁寧也?嗚呼,皇天降災,災有所召,年致斯異,明有其故。《書》曰,民惟邦本,語曰,君心如源表,未有邦安而其本亂,心誠而源表濁昏也。是故二者之中,兼有一焉,欲安其國者,必誠其心,誠者,德之表也源也。如此則修德亦由於誠,而弭災之道,實不外於是。試以今日保赤子以固邦本,盡心誠以明源表,雖謂之無,可也。靜究厥由,專是寡躬,寡躬不敏,庶事叢脞於上,於下徒尙恬嬉之爲苟且姑息,於國於政,一無方便之有留心周旋。惕心雖萌於災時,惰機轉成於恒年,其爲災之所由來漸,而年致斯異,不亦是乎?然可愛仁天,其戒春溫,懇惻諄複,如有慮未及對越而詔云,其於能及而不及,何哉?往旣尙矣,來能可追。孜孜如虞舜盛德,兢兢如周文小心,克圖仰答,惟其寡躬之道。至於寡躬之猶未知闕失者,民生之猶未知艱難者,拱居九重,予安得一一知之。風俗之澆薄,紀綱之頹弛,如疾者之膏肓,而非良藥未治者,必有同心輔弼之人,然後可望蘇復,獨運於上,予安得一一救之?咨爾大小臣工,咸體此意,陳言納謨,正直無諱。言雖不中,予不爲罪。使邦家克有風回俗變之美,予方虛襟敬佇。

○行都承旨金在昌,左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申光軾啓曰,伏以雲臺有報,聖心斯惕,責躬求言,絲綸誕宣,首尾累百言,丁寧惻怛,眷眷於誠心修德之工,亹亹於保民固本之道,慨風俗之澆薄,憂紀綱之頹弛,至以膏肓良藥,譬以諭之,大哉一哉,孰不欽仰讚歎乎?今者轟燁之異,及在收藏之節,臣等相顧愕眙,不知攸屆。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則仁天警告,豈無厥由也?以我殿下對越之誠,夙夜寅畏,造次洞屬,而今當災沴之著見,恐懼怵惕之聖意,當復如何?竊伏念,天人相須,一理無間,成湯之六責,宋景之一言,而轉災爲祥,在昔已然。古語曰,儆余之天,猶可爲也,棄余之天,不可爲也。以此言之,殿下之遇災修省,乾乾夕惕,回天心之不豫,致休祥之滋臻,豈非其時歟?顧今至尊憂勞於上,治效不應於下,民惟邦本而困悴轉甚,士爲國脈而躁競居多,紀綱隳壞而群工有恬嬉之歎,財用匱竭而閭里成侈靡之風,凡此數者,何莫非今日之可言,而臣等之所期望者,乃在於殿下之以實心行實政,次第丕變,次第矯革,俾有拭目之效矣。至若敬上天則無或一念之間斷,法祖宗則惟恐一事之或忽,開言路而務盡採用之道,飭朝紳而偕底對揚之功,無日而不修者,無時而不正,乾惕,以至政令注措之際,無一不出於大公至正,則聽卑之天,孚感之效,捷於影響,不特消彌目下之災而已,將見卿雲之日興矣,豈不休哉?臣等職忝近密,誠切憂愛,聯陳膚淺之見,庸寓芹曝之獻,惟矣,聖上留神澄省焉。惶恐敢啓。答曰,所陳好且美矣,當加勉矣。

○本院啓曰,司譯提調朴崙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驛科初試,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與他司相換。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洪大浩時在原州地,修撰鄭元容時在永柔縣,竝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惟命,校理姜浚欽,副校理鄭魯榮,修撰林景鎭,副修撰金啓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曰,平安兵使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下批。

○備邊司,以李海愚爲平安兵使。

○有政。吏批,判書朴慶慶,參判李肇源雜科進,參議李羲甲進,承旨進。啓曰,判書朴宗慶,參判李肇源觀象監雜科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鄭魯榮爲校理,曹鳳振、金啓河爲副校理,尹久東、尹尙圭爲修撰,趙民和爲副修撰。司譯提調朴崙壽,繕工提調李勉兢相換。

○兵批,判書李勉兢進,參判閔命爀受由在外,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鄭東榦病,承旨進。同知單金養直。

○吏批再政。以李惟命爲副應敎,金聲振爲監察。

○兵批再政,以趙存慶爲都摠都事,具載恒爲訓鍊主簿,同知單李守鼎,平安道兵馬節度使單李海愚。

○傳曰,當該政官,從重推考。

○本院啓曰,卽者司譯院官員來言,譯科初試,今日當爲設行,而提調李勉兢謂有情勢,不爲進參云,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雖有情勢,旣是已往,何不進參?嚴飭進去。

○以右承旨趙鐘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惟命,校理鄭魯榮,副校理金啓河、曺鳳振,修撰尹久東,副修撰趙民和,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惟命,副校理金啓河、曺鳳振,修撰尹久東,副修撰趙命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晩秀狀啓,則以爲,本道兵使李潤謙卒逝,而所佩密符及印信、兵符與守令邊將兵符左隻七十六隻,兵虞候沈公綽,上送臣營。故密符則上送于承政院,而至於印信、兵符,則取考該營謄錄,則康熙丙戌,乾隆庚戌,俱因節度使有故,虞候移送臣營,而謹稽《大典通編符信條》,曰節度使有故,則虞候傳受藏之,啓聞云矣。虞候卽古之留後,今之中軍,有事時代,主將司令,法意卽然。邊上重閫,符印不在,則便是空營,所用依《通編》所載,還授該虞候,而已例旣如此,故節度使印信、兵符,守令、邊將兵符,一一照數,姑爲留置臣營,而揆以法意事面,終不宜仍置,邊閫重務,亦不可無一定之制,請令廟堂,卽速稟旨分付矣。節度使有故,則符印傳授虞候,旣是《通編》所載,則該營謄錄之齎送于巡察使者,未知其緣何委折,而法典所載,卽是成憲,到今援引,當從法典。且虞候亞於主將,司令師律卽然,依道臣狀聞,節度使所掌印符,還爲傳授於該營虞候,以待新兵使交龜,仍以此意,載之《監兵營謄錄》,以爲來後定制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先運襦衣二百四十九領,紙衣二百六十六領,照數捧上稱量,綿品紙品,亦爲看審後,仍爲監捧進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各別惕念事,措辭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洪儀泳箚曰,伏以天人之理,一氣流通,和氣致祥,乖氣致災,孚應之際,捷如影響。顧今聖明出治,治道咸具,宜若休祥日至,諸福竝致,而今日轟燁之災,何爲而至哉?以節則潛藏凝蟄之時也,群動俱息,伏陰潛滋,閉塞盛冬,收蟄旣深,則如何蒙翳之氣,積日未收,滂沱之雨,不時注集,繼之以不令雷電,盛夏無異,其端甚微,其幾已顯,臣雖不能如漢儒傳會讖緯,指摘其應在何事,而天事恒象,有不可誣也。漢之董仲舒曰,國之有失道,則天必出災害而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異而警懼之,此天心之仁愛人君,而欲止其亂。往年三道之歉荒,災異之甚者也,顚連之患,夭札之慘,溢目驚心,已無可言,則天心之所譴告,略將可見,而今日非常之災,又踵而發作焉,皇天仁愛之心,於是乎可見矣。可見之災,若是丁寧,而可致之由,臣實不知,聖姿欽明,一意罔間,進德施政之道,有足以悅豫天心矣。朝著淸平,百工允熙,上下和同之休,亦足以旁招吉祥,而已往之災害旣如是,今日之怪異又如此,則應變彌災之責,其不可以故例之避殿減膳而止矣,亦不可以虛文之求言,許對而止矣。人君事天之道,如孝子之事父母,洞洞乎如將見也,兢兢乎如將接也。一理相通,顯微無間,禮所謂視於無形,聽於無聲者此也,《詩》所謂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者此也。今則燁燁之光,不可謂無形矣,轟轟之響,不可謂無聲矣,殿下事天之道,固不出於旣畏其威,益敬益惕,以求時保之責而已也。臣之愚魯茫昧,實未知何事贊襄,以補聖德之萬一,而請以目下之可憂可悶,有足以招災致異者,略陳三條,惟聖明留神焉。其一曰,悠悠萬事,都在我殿下德業日新,治敎休明,而其所以致此者,又在聖學之緝熙也。緝者,不容已之誠也,自强不息,無一毫間斷之謂也。熙者,不容掩之明也,無一息怠忽之謂也。深宮濩蠖之時,萬幾暇豫之際,其幽獨自修之工,臣固未知,而講席停撤,恒多於開卷之日,筵臣晉接,每少於燕閒之際,十寒之憂,在理難免,衆咻之適,不見是圖矣。群下之蔑學淺識,雖知無補於日月之明,而程子有言曰,人君親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者,可謂切要言也。臣不能知殿下獨處之工,果其無一毫之間斷,如古人不容已之誠歟?臣不敢知殿下淸燕之學,果其無一息之怠忽,如古人不容掩之明歟?人君一心,萬化之原也。天人之際,孚感斯捷,《乾之大象》曰,天行健,天以至陽之德,其行甚健,而十月也陽氣潛伏,將爲發生之根。故古人之以十月爲陽月者,惡其無陽也。今焉在十月潛伏之時,有二月大壯之象,潛滋之陽,將有發泄之憂,則在乾象行健之道,乖常極矣。對揚之道,雖不可若是幾也,而行健之體,要在於聖躬之益勉勤篤,勤篤之工,又在於聖學之無時間斷。以是道益勉警惕,庶幾爲彌災之道也。二曰,民生之勞悴匱竭,可謂莫今時若也。特以祖宗之遺澤深固,殿下之憂恤多方,其窮困之狀,匱乏之憂,則遑遑有朝夕之形,而朝廷之澤,未能下究,流來之弊,未能湔除,田政之解弛,而土着之賦稅無方,糶糴之叢脞,而閭里之擔石俱空,軍丁之浩多,雜役之煩瑣,貢獻人情之旁岐錯互,凡可以剝其膏血,切其肌膚者,不一其端,指難勝屈,而加之以昨年南土之凶荒,實斯民百六之運也。流來聲息,雖未可必,而全羅右道之顚于溝壑者,幾以屢十萬爲計,則匹夫匹婦之不得其所,猶足以仰于天和,招致乖氣,而況屢十萬赤子,魚爛禽獮於草莽之中,思之於悒,言之痛心,罪歲之言,有司之所難道也,求牧之責,朝廷之所可詰也,而春夏以後,安慰之命未下,兩湖以南,存恤之使無聞焉,則顚連夭札之無告無訴者,其將抑鬱不伸,幽冤不散,感而致此,亦非異事。《洪範》曰,庶民惟星,星有好風,星有好雨,風雨之不時,實由於民星,則今日之災,又安知不由於此也?伏願殿下,詢于廟堂,責勵其守土字牧之臣,亟恤問安慰之典。且使之求其政令注措之貽害斯民者,沿其流而泝其源,審其弊而革其瘼,亦爲彌災之道也。三曰,言路之關於治政,大矣。國家之有言路,如人之有耳目,耳目壅閼,則人不得爲人,言路閉塞,則國不得爲國,其理明矣。我朝之立國規模,蓋倣於宋朝,臺諫之重,與大臣相抗,朝廷之巨細大小,無不與知,無不與聞,旣極其選,使之論長短議臧否,法意何如哉?惟我殿下來諫之德,虛受之量,亦可謂逈出百王,而近日以來,大小含默,未聞鯁直之言,上下彌縫,不見直截之風,骫骳積習,忌諱多端,激揚之風,寥寂無聞,此豈盛世之美事,而識者之憂,容有旣乎?《易傳》曰,陰陽和暢,天地之泰也,上下相通,朝廷之泰也。今日之無言,不可謂上下之相通也,上下旣不通,則陰陽之和暢,不可期矣。今日之災,實由於陰陽之未和暢,則開廣言路,亦未必非彌災之道也。臣於治箚正書之際,伏覩求言傳旨之下者,前後屢百言,其責躬之言,消災之方,諄複懇至,有足以感神明而格天人矣。至於誠者,德之表也源也,則大哉王言,可謂先立乎大者,推是心以往,何患乎赤子之難保?雙擎感祝,有淚被面,而至於憫心雖萌於災時,惰機轉成於恒年,及往旣尙矣,來能可追求下敎,則轉災爲祥之機,其將不出於一轉移之間矣。伏願殿下,以今日所下之敎,躬而行之,踐而履之,自今以往,率而遵之,雖成湯、太戊之盛,何以過此?古人有言曰,應天以實不以文。伏願殿下,懋哉懋哉。取進止。省箚具悉。《詩》云,燁燁之震電,不寧不令,小子平日所敬天愛民之心,自以爲不愧於古人,而奈之何天降異災,甚於近歲,豈小子之敬與愛有到極工,而天乃有無妄之災耶?反躬自責,必由不知之中,有未盡處而然耳。悚懍者深。鎭時靡措,于時天曉已明,雲觀徹報,呼草求言,如渴覓飮。院啓堂箚,一時踵至,言言切直,可使憂心益惕。多所陳言,予當付諸壁上,以助修省之資焉。

○庚午十月初八日,校理洪儀泳,書進故事曰,宋寧宗元年,彭龜年上奏曰,陛下以雷電非時,淫雨爲災,推尋厥咎,未知其繇。凡朕躬有過失,朝廷有闕遺,令臺諫侍從,條疏以聞。臣官爲侍從,職在論思,儻有所隱,寧不負恩。因陳時務若干條云云。臣謹按龜年、在光、寧之間,立朝名節,實爲一時之賢卿,而其讜言嘉謨則尤於論災異七條,大有可觀者其七條則見於名臣奏議,臣不必更事煩陳,而其一,論賜與不省之事也,其二,論君子小人淑慝之別也,其三,論中國夷狄陰陽之分也,其四,論人主進退臣下勸沮之意也,其五,論納諫之請也,其六,論重名器嚴功罰之政也,其七,論嚴贓律無不平之事也,凡此七條,或古有而今無,或不合於時宜,雖不足於逐條引譬於今日時政之得失,而謹取其中要切者,論斷以奏。其第二條曰,臣聞君子陽也,小人陰也。自古君子小人,勢不兩立,君子在內,小人在外,於卦爲《泰》,小人在內,君子在外,於卦爲《否》,臣願陛下觀拔茅連茹之象,以進君子,戒履霜堅氷之漸,以防小人,無使鴞鸞竝棲,薰蕕同器,則天意解矣。臣以爲,陰陽淑慝之別,實爲人君之急務,萬世不易之正理也。以殿下則哲之明,鑑別無遺,則何患乎賢否之難明?於是乎講明龜年之奏,益加澄省,區區之望也。其第三條曰,臣聞中國者陽也,夷狄者陰也。自古夷狄之强弱,常係中國之盛衰,臣願陛下明詔大臣,俾之先事經理,以備不虞。臣謂我國今雖未如南宋之不振,制邊之策,不可以不講,詰戎之務,不可以不嚴,而邊備之疏闊,未免有識之寒心,戎政之率略,大爲時務之關緊。於是乎講明龜年之奏,益加修擧,區區之望也。其第四條曰,臣聞人主進退臣下,必曉然示人以勸沮之意,故進一人而人皆以爲當進,退一人而人皆以爲當退。臣願陛下守至正以昭臨,百官有善則進,有過則退,與之共天位而治天職,以答天災。臣以謂,古之人君,有賞一人而天下胥悅,罰一人而天下皆服者,其道無他,但以至公之心,行至公之政。故公之所在,人心無不悅服。舜之擧八元去四凶,舜何與焉者?用此道也,於是乎講明龜年之奏益勉大公之政,區區之望也。其第五條曰,臣聞明主不惡切諫而特取,忠臣不避重誅而殺身,言路之開,社稷之福也。敢言之氣,作之尙不能起,況沮之乎?臣願陛下,依漢世每有災異,必求賢良之士,直言得失,此誠應天之實也。臣以爲,言路開閉,實與天地之氣相應,而逆耳之言,雖若違拂,國家之利,莫大於是。順旨之言,雖若甘美,國家之害,莫大於是,於是乎講明龜年之奏,益恢從諫之量,區區之望也。其第七條曰,臣聞淳化二年大旱,太宗延近臣,問時政得失,學士寇準對曰,大旱之證,蓋刑有所不平。頃者祖吉、王淮,皆犯贓罪,吉旣伏誅,淮以參知政事沔之壻,止杖於私室,用法如是,安得免亢旱?近日用法,亦多不平,怨讟交興。臣願陛下特降嚴旨,一體施行,以答天變。臣以謂,政法之以勢利輕重,其幽冤不平之氣,足可以仰干天和。近日之法吏舞文,寧無其人,特以紀綱不嚴,惟勢是趨,法之不行,常在於茹柔吐剛之際,於是乎講明龜年之奏,益嚴紀律,區區之望也。臣於龜年之五條,非但莊誦之不已,敢以引喩,陳達於黈纊之前者,蓋以其言,則無非正議崇論。若使寧宗爲中材之主,取以用之,擧以措之,則慶元之治,豈如是紕繆,而不但其言之不用,是年,龜年以呂祖儉之營救,同入於奸黨之目,屛出而終,今其緖言餘論,猶尙未泯,得用於聖明之世,則千古志士之恨,安知不雪於今日也?且觀其奏曰,臣聞仁宗慶曆中,災異數見,宰執謝過上前,仁宗諭之曰,不須謝過,但自行事,此言則未見於宋史者,而見於龜年之奏。不須謝過,但自行事之言,此其所以爲仁宗也。謝過虛文也,行事實事也。《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仁宗之言,與此相爲表裏矣。伏願殿下,採龜年五條之奏,遵仁宗行事之言,沛然行之,以爲轉災致祥之道,不勝區區之望也。答曰,省爾故事,可見眷眷憂忠。予聞古語曰,聖主不棄至庸之才,良工不棄糞土之壤,又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或曰,智者至明,故譬諸水明若無魚焉,予則曰不然。未若水淸而有魚,至明而無苛。夫魚之取濁,畏物侵羅也,人之畏明,惡彼刻迫也。雖有無侵羅無刻迫之事,而人與魚尙然乎?又曰,愚者至昏,故開物觸類,不知而覺,予則曰,亦不然。愚者是人率性之一道而分也,天之稟也,豈有賢愚之分乎?藹然之心,自發於中,愚之窮而得有所見也,何有於開物觸類?然大聖人異焉,無微不有,無微不知,智仁俱全,善惡明顯,豈未及智者,而區區於一明字耶?以明四目言之,是帝舜之德,而未聞至明。如智者之察察之明,而人皆欣然樂從。然則智之爲聖人,雖聖人有至明處,不爲察察之明也。與智者之所以異,如此之甚,又於智者之愚人,不啻楚越。由此觀之,或之說料得一言矣。論其智者修己之道,智者之過智,反不若愚者之過愚,愚者之過愚,不若一得之有愚,開益開漸成智者,古語所云不棄至庸之才,不棄糞土之壤,正爲此也。今言曰,雖愚開益開,異於觸類而長,何望智者?此則予必不許,予之所言誤。或說者是不開時言也,自得有開,自開益開,非但言其觸類,得及於智者,須非智者可望聖賢。由此觀之,或之說,又可謂料得一言,可也。宋之仁宋,賢主也,一言足以興邦,雖不仰及於聖王,而其爲治之心,足可見矣。奈何末年之政,漸不如初,纔至出入少康之境,豈不歎哉?今以仁宗,較之聖智,不愧智者,終難望於上智一等,嗚呼,一失之言,果不虛矣,而與後世庸主,亦不可同日而語矣。援引他語,庸示警箴。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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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鍾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勉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金文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文澤改差,代以李祖馨爲事變假注書。

○傳曰,湖南道臣疏事稟處事,已有成命,而不見其疏,多有至切緊於民者。自見此疏,樂而忘食,若有盡祛巨弊者然,令廟堂必從詳細磨商講究,以爲稟處之地事,更爲分付。

○本院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徐長輔落點。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曺鳳振,修撰尹久東,副修撰趙民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久東,副修撰趙民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又以禮曹言啓曰,故學生李皐祠板,遣禮官致祭,今十月十五日祗受事啓下,而祠版則親盡已久,故在前致祭時,設行於墓所矣,今番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南部幼學許澓所志,則以爲,矣身今番監試初試時,入格於一所終場二等第十二人,而取見榜目,則名字誤以𣸪字書,本生父名,亦爲不書,請卽入啓釐正爲辭矣。試券祕封及啓下榜目,詳細考準,則榜目之澓字誤書,生父不錄,果爲的言。故原榜中,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官員,俱有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興仁門南邊頹城改築處,女墻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聯名箚曰,伏以是月轟燁之異,又何爲而發也?十月節屆純陰,殷雷象在剛陽,以純陰之節,有剛陽之象,卽氣之乖也,災之極也。天所以警告于人者,以是災也,人所以恐懼于天者,以是災也。歷數從古,災何嘗無所由而發哉?苟使遇災知過,起警遄改,則天必底豫,而災何從屢至也。顧今大小上下,百千事爲,何莫非爲災之端,而若使仁愛,隨處輒告,則將見其式日斯災,災無不有也,何特十月雷而止哉?噫,上自朝廷,下至方域,凡可警可懼,朝夕必亡者,實不勝指僂毛擧,而先就衮職上略陳愚見,而亦豈無一二可言者耶?昨下綸音,藹然求助,有可以格感天人,而乃以一誠字,爲設弊救弊之至哉。一言無以加此,而臣等區區之忱,請以是誠字仰覆焉。人主之一喜一怒,過於中,則心失其誠,而天監在玆,一語一默,非其時,則心失其誠,而天監在玆,誠與不誠,絲毫是爭,而上天雖邈,降燭至明,方寸之內,尙不可揜,幽獨之地,尤所易著,惟此耳提面命之天,咫尺臨止,而安得不降祥降災於誠不誠間之也?三代以回,人臣之告君者,必稱上天上帝,而其所以格乎天而協于帝之本,卽不過誠而已。臣等之前席敷奏,每在于誠一字者屢矣,而今以是渙發德音,誕告有衆,臣等之所仰望者,殿下已先得,臣等之所欲言者,殿下已先諭,今無容更加屢屢,而在臣等堯、舜吾君之心,惟願殿下以心而勿以言,以內而勿以外,造次焉以誠,出入焉以誠,自喜怒動靜,以達于語默政令,一一自眞實無僞,純一無雜中做將去,則上可以回天怒,下可以孚衆心,而上所謂千百事爲,不期正而自正,今玆儆告之災,安知不爲祈天永命之福也?惟殿下懋哉懋哉,仍伏念,臣等忝古人燮理之任,犯今日辜負之罪,致使天譴人怒,災沴荐臻,聖王之欲勵臣工,則瘝厥者先服典章,而尙何敢晏然在職,徒貽宵旰之憂,厚招輿儓之謗也?伏乞亟命斥免,改卜賢德,俾國事回安,天災自彌,不勝大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雷燁告警,達宵惕惕,匡救繼至,敢不服膺?予於昔日,承聞於寧考,若曰予於平生,無一點怠氣,是一樣誠敬二字做去,汝其知之而勉焉。仍命小子,使書誠敬二字於座側,屛於臥內,嘗顧而敎小子曰,汝其無忘斯意也,於是小子拜手莊誦,永作紳戒。玉音在耳,聖訓難再,嗚呼,小子自承此敎,朝夕眷眷,惟在勵意繼述,奈何否德不逮,一政一令之間,猶未能發顯實措,曷勝怵然而自悟者乎?是以省存戒謹之工,非徒一日二日,戰戰慓慓,隕淵履氷,將爲幾許年矣。古者唐太宗有言,成遲敗速者,國也,成敗之分,推斯明的,可不深懼?程夫子亦嘗戒之曰,因災異而修戒無損,賢人之言,可謂後世人主,夫國之遲速,明於誠敬,誠敬爲實,在於吾心。然則誠敬是不可已之極工。噫,惟天爲能愛君,惟聖爲能畏天,厭之者必示嘉祥,愛之者必譴災異,天人之理,卽在影響,焉敢不敬?修省之責,專在於彌消,焉敢不誠?夫千緖萬端,同歸誠敬,試言數條,歷歷可陳。君德成就,在於經筵,治道汚隆,在於審問,淸心於燕處之中,訪道於臨朝之際,此其勤學之敬也,恢弘化理,必資於儒術,緝熙光明,仰法於典訓,遊神於治政之中,怡悅於窮極之域,此其立志之誠敬也。存心於若保,兢念於如傷,懋照大德,康濟水民,心玆志玆,事玆爲玆,心志莊於中,事爲形於外,推廣寬仁之德,撫字疲苦之象,惠雖未均,效可自施,此其保民之誠敬也。《書》曰,敬天之休,《詩》曰,上帝臨汝,聖經賢傳,布在方冊,治我國家,舍此何爲?卿等職在大僚,受遇昔日,儻以體昔日之先憲,以保寡躬,咸有同德,匡輔拯濟,挽回吾國,庶幾康哉,豈不休哉?展見卿箚,滿幅忠讜,心焉莊之,益加興懷,爲謝老誠復不料鹽梅之美覩,在於今日,安得不悅?至於辭遜等節,文具虛僞也,實欲不聽。卿等何不思諒?安心視事,夙擧猷謨。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右議政。

○副校理金啓河疏曰,伏以臣,嘗讀《詩》,至《十月之交》,有曰燁燁震電,不寧不令,終之曰,哀今之人,胡憯莫懲,此詩蓋憂周室將亂,而天之降災如此,詩人忠愛之心,風刺之義,溢於言外,丁寧惻怛,聖人取以著之於經,欲使後之人主,以爲鑑戒,而毋蹈其亂敗也。今月十二日癸巳,卽立冬之節,則眞十月之交也。乃於此時,震雷大作,轟轟之聲,燁燁之光,雖盛夏,未之過也。嗚呼,此何爻象?臣病中驚起,繞壁彷徨,伏想我殿下驚惕憂懼,何以爲告懷也?噫,冬雷之告警,非今斯今,前冬如此矣,又前冬如此矣,殆同歲課,而特今年甚焉耳。臣愚不敢知上之所以按例求言,下之所以應文陳戒,亦將如去年而止耶?夫如是,則非應天以實之道也。今玆之警告,臣固不敢指爲某事某害之應,而以歲較之,則自微至著,昔小今大,一歲甚於一歲,此非非常之變乎?非循常守舊,所可消弭也。禮曰,孝子之事親也如事天,仁人之事天也如事親,此切至之言也。父母怒其子,而子不能起敬起孝,以期底豫而後已,則是自絶於父母,而父母亦不子之矣。今我殿下,當此變異之時,不有以警動大奮發大振作,以格上帝之心,而略擧故常之事,以爲修彌之道,則高高在上之天,其將以是而虛豫耶?天命去就之幾,國家隆替之分,將於是乎在,豈不大可懼哉?臣聞天道遠而難知,人事近而易知,善觀天者觀於人,今日之人事,其得乎失乎?嗚呼,未可謂得也。上而時政之闕遺,下而民生之困悴,此今日廷臣之所當瀝血刳肝,以對揚我聖上恐懼修省之實,而其實則又有大於此者。宋臣楊萬里之言曰,人主之治天下,必正其治之之主,人臣之相其君,必先正其人主之主,夫所謂人主之主,何也?卽萬化之源也。天以桑穀警太戊而殷道復興,噫,桑穀之生枯,何關於興殷,而所以興者,以啓太戊之主也,孰爲太戊之主,非太戊之心乎?天以熒惑警景公,而宋國以存,噫,熒惑之守徙,何關於存宋,而所以存者,以啓景公之主也,孰爲景公之主也,非景公心乎?顧今轉災爲祥之機,制治未亂之道,亦在乎視其人主之主如何耳。恭唯我殿下,以聰明有臨之資,承艱大無疆之業,兢業如舜,勤儉如禹,不邇聲色如湯,不盤于遊畋如文王,則殿下所以正心誠意,以立其致治之主者,宜其無不用極,而臣猶以爲言者,蓋其符驗之著於外者,自不禁愚衷之耿耿,而敢效狂瞽之說,惟殿下垂省焉。嗚乎,迂而易失者機也,往而不返者時也。我殿下之臨御臣民,殆一紀于玆矣。殿下試反思之。一紀之間,而所奮發者,何事,所振作者,何業?不聞其日進,而惟聞其日退,未見其寢昌,而惟見其寢弊,廟堂以期會簿書,爲燮理之本,銓曹以排比彼此,爲激揚之政,訟獄骫骳而干囑日盛,科試淆雜而關節肆行,以言乎臺閣,則含默卷舌,便作家法,以言守宰,則誅求掊克,輒稱幹能,奢侈爭尙而甁罌俱罄,紀綱盡墮而毛髮皆病。有一於此,亦足召災,況兼而有之乎?此固臣等持祿保位,不能極言竭論,以裨聰聽之罪,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嗚呼,前後廷臣所進言,而蘄望於我殿下之一奮聖志者,非欲以自利其身也。蓋欲我殿下之國之理也。今使臣終日極言於前,以陳弭災之策,切時之務,則舍此奮勵二字,亦無所措其說矣。殿下若今日奮勵,則明日必有效矣,一事振作,則萬事必皆就矣,而何所憚而不爲乎?殿下必以爲,吾雖不事强健,而自有關和之舊制,固不害爲仁厚矣,吾雖未能憂勤,而自有廟堂之稟裁,又何至於弛廢乎?以此自恃,而自晦自逸,不自覺其國事之日非也,豈不大可憂悶而痛迫者哉?關和雖存而苟不修明,法何由徒行,稟裁雖當而若不躬率,人孰肯震攝?徒尙仁厚,初非帝王之令節,專事弛廢,終歸危亂之根抵,略擧古昔,可鑑得失。漢室之衰,不在於成、哀,而在於元帝之徒事仁厚,優遊不斷,唐室之替,不由於懿、僖,而由於文宗之專尙文雅,委弱不振。臣之愚妄,敢以元帝、文宗,比之於聖明之世,自知僭謬,罪在不赦,而周昌、桀、紂之對漢高,亦賜開納,劉毅、桓、靈之比晉武,猶樂優客,儻殿下不以人廢言,超然遠鑑,赫然兢惕,毋徒以寬仁爲盛節,卓然以振勵爲能事。始自今日,畫爲一初,凡大小事爲政令施措之間,銳意奮發,一此不懈,則桑枯熒徙,特在轉移之間耳。三代以往,其將由此而馴致,漢唐而下,又何道哉?申願殿下,毋曰陳談,深留聖意,則實宗社臣民之福也。仍伏念,臣向叨見職,猥控疾痛之呼,旬日之間,再蒙體諒之恩,感戴洪私,安意調息,不意鞶帶朝禠,華誥夕宣,以臣代臣,天召儼臨,當此災異非常,大小警惕之日,豈敢不竭蹶趨承,以效不俟駕屨之義,而狗馬賤疾,旣難遄瘳,龍象法筵,無望趨簉,左右思量,進身無路。玆敢申控未畢之懇,猥蘄已施之澤,惶霣震越,罔知攸措,亦願亟治違逋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噫,前日猶有奮發之談,陳說於予前者,今則久未聞矣。噫,千羊一狐,古主稱道,而爾之敢言,於是彷彿。噫,漢元,唐文,一則優遊,一則柔弱,與權奸臣受制北寺,無可稱道,而爾能比於此等人主,語曰君聖臣直,反躬自思,予有虛已之量,故爾有犯鱗之諫,非不曰自以爲聖,虛已之道,已無加勉,實踐之工,方與爾等交戒,特賜內帑帛一十段,以表直言。察病難强,特遞本職。

○副應敎李惟命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伏見傳敎下者,其所以遇災祗懼,責躬求助之意,溢於辭表,凡在瞻聆,孰不感動?如臣膚賤之見,芻蕘之說,姑不足有槪聖心,而職忝經幄,亦安得終始泯默,以負我殿下求言之聖意哉?臣竊伏惟念,天人一理,上下無間,吉凶禍福,各以類應,考諸往牒,甚可懼也。臣竊瞷我殿下,聰明睿智,卓越百王,臨御出治,已過十載,凡於政事得失,國家之治亂,靡說不講,無微不燭,庶可以天心底豫,和氣自至,而比年以來,饑饉荐臻,災異疊見,中外殿屎之狀,小大憂畏之端,固不可以一二計,而迺者雷異之警,又在收藏之節,天意冥邈,實難測知,而變不虛生,必有所召,則誠不知聖躬有何闕遺,朝廷有何乖錯,使仁愛之天,諄諄然警告之至此也。臣學魯知莽,識見淺短,雖未知何事爲目下第一撟救之策,而若其隱憂過慮之妄,有所忖度者,則抑有可言者存。今之進言者,皆曰聖志不可不奮發也,紀綱不可不振刷也,言路不可不廣也,風俗不可不正也,凡此數說,莫非當今之急務,而究其本,則猶有所未盡然者。臣聞朱子之言曰,天下之事,千變萬化,無一不本於人主之心,人主之心正,則天下之事,無一不出於正,是故君心一正,則推之政令之間,發之施措之際,無不各得其宜,而治國平天下之道,亦不過擧而措之耳。苟或求治而不能先正其心,則是捨其本而欲齊其末,遺其內而欲端其外,不近於北轅之適越,而却步而求進耶?然而心不能自正,而其所以正之之要,亦不外於講學明理四字。帝王之學,異於匹庶,固不存於章句文義之間,而必須探頤義理,體念心身,使吾方寸之天,湛然虛明,無所瑕翳,開明其心志,不迷於是非之分,涵養其德性,不惑於理慾之幾,然後方可以盡誠正之實,而致位育之功矣。今殿下聖學高明,德業日新,雖若無待於講學之工,而古人之盤水易知,此心難保,六馬可調,而此心難御。是故以成湯之功焉,而昧爽丕顯,以文王之德焉,而日中不懈。殿下試以是而思之。吾之所以致其治功者,果如成湯否乎?吾之所以純一其德者,果如文王否乎?講筵日開,而所讀者章句之末,所講者文義之粗,而至於微辭奧旨,未見有力究深探之工,則雖欲融會貫通,以臻緝熙之域,其可得乎?殿下誠能於不聞不睹之中,常若上帝之臨汝,至微至隱之際,亦思屋漏之無愧,戒愼恐懼,不敢怠忽,必以正心爲萬事之本,而又以講學明理,爲正心之本,則聖志自可奮發矣,紀綱自可振刷矣,言路不期廣而自廣矣,風俗不期正而自正矣。亦可以默契天心,收回威怒,燁燁者可變而爲祥光,轟轟者可轉而爲和氣,堯天舜日,和風甘雨,庶幾自今伊始,豈不休哉?伏願殿下,穆淵深思,不以人廢言,則未必不爲弭災之一助矣。仍伏念,臣一日之內,乍蒙恩遞,復叨見職,惶霣感激,罔知攸措。揆以分義,固當竭蹶,而臣之母病,轉輾沈痼,諸般症情,有增無減,夙宵焦遑,方寸靡定,百爾思量,雖無離側之望,召牌之下,末由承膺,坐犯違傲,徒增罪戾。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見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爾其勿辭救護。

○掌令李東淳疏略曰,伏覩我殿下,今因冬雷之警,下詢之旨,若曰,陳言納謨,正直無諱,言雖不中,予不爲罪,大哉王言。竊觀今日,政仍舊貫,人不鍊熟,臣隣避喜事之謗,廟堂無建白之議,王道仁政,爲迂闊之空言,誠意正心,爲陳腐之古談,時務之章,徒歸該司之故紙,含默之習,只作謀身之良策,泄泄沁沁,苟保無過,至謂我國前例之國朝政三日之政,坐視百度之日隳,而終不肯一開口大着手。噫,大小臣僚,豈盡無憂國之誠,救時之策,誠恐我殿下狃習安常,不事建明,故無益而不言耳。今日民憂國本,固千端萬緖,而其要則不過振紀綱也,其目則正士習,禁奢侈,擇司牧,恤民瘼也。四者擧而紀綱可得而振矣。何謂正士習?夫士者,國之元氣,今日培養,而異日將需用者也。目今世道波下,不知風聲氣節之有可尙,不識禮義廉恥之爲何物,營求升斗之祿,馳逐得失之場,日甚一日,此曷故焉?苟於庚申年間權貴之當國也,擧世奔波,當銓而一資半級,賄賂公行,主試而泮試禮圍,新榜狼藉,而臣卽其時科場中人也。字標相應,場屋互通,借述外作,目擊耳聞,甚至曰某也某之親,某也當爲,某也某之黨,某也當參,畢竟榜出,十差一二,此何變怪?前鑑孔昭,而耳目皆染,駸駸然混入其套,父以是詔其子,兄以是勉其弟,朋友以是相招邀,明年甚於今年,間有一二惜身名者,則反稱之以迂怪鄕諳,士習不可復正,而正之之道,要在乎作成人才。程夫子嘗曰,學校,禮義相先之地,月使之爭,非敎養之道,乃欲鐫解額省繁文,別立觀光之法,又欲尊賢立師,以爲化俗之本。伏願殿下,擇學成行尊,公正不撓者,俾長國子,而革罷陞補之試,申復月講之規,不專以句讀字義爲主,而取其志行端潔,經義爛熟者,次第選補,使州縣吏,公選經明修行之士,授以學校之任,而歲行鄕飮之禮,月申朔望之講,守臣以時考其勤慢,力聞之於朝,以爲隨材以調用之科,繼又力擇銓曹,以杜倖門,別飭有司,嚴科法,則何憂乎士習之不正哉?何謂禁奢侈?夫地之生財有限,而人之所用無節。生財之道,莫功於崇儉,而今上自朝紳,下至閭里卑賤,不度家計豐約,都麗服食,便美僮馬,間有衣縕被布者,則非笑之凌侮之,譏之以矯飾,視之以乞丐,人孰不知儉則可富,奢則可貧,而特以擧世之所尙,不可獨異。況身章者,所以表貴賤而正名分也。今公私賤隷,擧皆着道袍曳繡履,此不但糜費,事關名分,不可不痛加禁抑,而亦不但屑屑於禁令之間也。誠以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焉者,伏願殿下,躬帝堯茅宮之法,夏禹菲服之儉,使公卿庶僚,無不賤奢而貴儉,則一國慕之矣。且錦繡金玉,玩好雜品之列肆求售者,皆財之費而無補於國者也。自今嚴飭使臣之行,禁其無益之貿。此唐玄宗罷職錦坊之法,而織坊尙可罷也。況非我所自織,而貨貿於他國哉?此而嚴禁,則奢侈不期禁而自禁矣。何謂擇司牧?夫生民休戚,係於守牧,守牧勤怠,在於監司,今監司惟以不作讎怨爲家計,守令惟以媚附權近爲能事,徒知瘠民肥己,剝下賂上,馴致貪婪成風,而監司之巡遊列邑,漫不聞生民疾苦,守令臧否,及其夏冬殿最,只黜無攀援異已趨者一二人以塞責,其恣行不法,專事媚賂者,皆置之上等,其罔民情而誣天聽者,吁亦甚矣。許多州縣,固不可一一擇人,苟使監司而公明剛嚴,則怙勢蔑法者有畏矣。伏願殿下,別擇剛明方正,威德素著者,寄以方面,考其殿最,不畏强禦,不私黨習者,特加陞用,黨同擠異,吐剛茹柔者,顯示譴罰,又令廷臣,各薦其循良能治者,委之以字牧,而申嚴贓法,先治一二尤甚者,其擧主與該曹,竝從連坐之律,則目前民國之憂,可紓矣。何謂恤民瘼,夫民惟邦本,而本固則邦寧,今吏政日紊,而民瘼痼甚,其最切憂者,軍丁也糶糴也?黃口充額,白骨微布,此猶不足。南山北山,苟塡其數,擁簿責布,隣族對徵,相與携手四散,苟仍舊充額,而欲革其弊,誠近於無麪不托,此非臣謀之所能及也。至於糶糴之弊,蓋自壬辰耗出之後,常日燹兵之約,公私匱竭,不得已補用之計,而荏苒今日,至有元還、統還、賑還、結還之許多名色,會付、會錄、京納、營納、官納之許多條例,吏胥夤緣作奸,而有私利之假托者,有他邑添加者,耗上生耗,月加歲增,種種痼弊,一則耗條,二則耗條,今若草罷耗條,則目今國用見竭,誠不容一朝蕩滌,只當較戶量穀,均排石數,逐年作耗,詳定穀價而已。夫較戶均穀,則民無偏苦之患,逐年作耗,則穀無歲增之弊,伏願殿下,亟令該曹,執一國之戶摠,均八路之穀簿,可移者移之,可作者作之,當留者爲幾何,當分者爲幾何,一齊分排,平等受食,年年耗條,則無論會付、會錄、京納、營納、官納,逐戶以錢代納,俾不得偏劃於一邑,百姓有安堵之樂矣。凡此數條,奚足爲弭災之方,而目今痼弊,實不出於四條之中,伏願殿下以臣所陳,俯詢大僚,博採廷議,勿令該曹,循例回啓,如其可用,行而勿疑,如其不可用,斥臣妄言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四條附陳,極爲切務,而當留念。科民兩弊事,令廟堂卽爲採施,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李相璜疏曰,伏以,鴻籙增鞏,麟趾協慶,産室旣設,壼度深康,區區下情,不勝欣祝。仍伏念臣,忝膺見寄,行且兩月有餘矣,湖南今年,卽國計嬴絀,民生休戚之大關棙,臣於是時,受命南來,任蚊背以岱岳之重,策駑蹄於太行之險,欲望其不輸爾載,利有攸往,則天下或有此萬一之理耶?今欲歸重於國計,則不得不有徵督之事,今欲致力於民生則不得不有寬紓之政。夫寬紓與徵督之二者,譬猶南轅北轉gg轍g之各殊其塗,終不可合而一之也,寬之則國計板蕩,無牽架之方,督之則民生渙散,無安保之望,臣誠左右焦勞,莫省攸措。與其强不强而竝無所成,無寧酌其輕重,參以利害,專意一事,不至兩失之爲愈。凡國計之見縮於湖南者,通計各項米穀錢布,蓋且百萬計,國家支計,專恃湖南,而昨年所減,其數如此,將何以辦一年之用,而應凡百之需耶?非但掌國計者焦憂罔措,凡今日中外大小,莫不相顧憂歎,則追徵前欠,少裨見用,卽目下急務,寬紓之政,尙可與論於今日乎?然則昨年各項停免之以百萬計者,惟有竝督於今年湖南而已。湖南之民,徭役繁重,雖使承屢登之餘,占又豐之喜,朅一年之作,不能供一年之入,輒見缻罌俱空,卒歲無策,妻飢兒寒,艱楚百端,稔歲如此,況今年湖南而又經昨年大祲乎?一歲之常供如此,況竝督兩歲之輒額乎?臣於巡路,歷審今年農形,山農非無登熟之處,而災頉又往往間之,除却茂朱一邑,不免爲穴農,而野邑則又遜於山邑,沿邑則又遜於野邑,至於傍海面里,則災損之酷,尤有甚於昨年。蓋昨年則猶有田種之間或收拾,而今年則竝此全棄,昨年則猶有海採之可以依賴,而今年則竝此俱失,當年應捧,已同括毛,宿逋復起,於何着手?假使昨年停戶,無一流亡,無一札瘥,各安閭井,撐持到,今新經大病,元氣不接,呻吟困頓,已不堪追呼拘係。況目下停戶,完者幾何,原濕所過,每見堵壁破榻,烟火蕭條,停車細詢,輒曰饑饉癘疫,流死相續,此卽昨年之五六十家村閭,彼卽昨年之三數十戶墟落,而今此十空三四或五六矣。然自臣觀之,今年以後,其五六與三四者,亦必不能保有其土矣,彼流且死者固已無迹可尋,而其種種當納,尙留人間,貽勞於鄰里,非但一事而已,且三事四事,非但一年而已。且昨年今年,渠輩之自已應役,尙無以承當,朱簽白挺,不堪痛苦,況事在他人,而累及其身乎?若身有長物,則亦豈或觀望顧惜,自速官刑,而春夏生活,不能專靠於還賑,弊袴破襠,皆歸貨賣,破筋折匙,俱無餘存,而如干田器之忍死待農者,又爲徵番催粗之吏搜括而去矣。今以無助之民勢之尙多未了之公案,有血可浚,無物可塞,而冤苦在心,推剝臨肌,尙安能顧戀遲回,坐受磨折乎?去鄕仳離,沿門叫丐,豈常情之所樂爲也哉?原其事勢,蓋亦有不得不然者,一人如此,二人可知,此里如此,彼里可知,今若以國計之重,而不稍寬紓,或失奠接,則沿海之民,必將蕩析而後已,無沿海則是無湖南也,無湖南則國家之異日經用,於何倚辦?財用詘則國固無以爲國,然至若財用所由出,則實本於民,由是論之,輕重雖分,而利害之係其間者,又可知矣。然則寬紓之政,宜先於徵督,而苟欲爲寬紓之政,又當先從鄰族變通之。一曰,物故軍伍。昨今兩年,卽湖南之殺運也。始之以饑饉,繼之以癘疫,沿民死亡,頂背相望,而目下軍伍之以故懸頉者,竝計案付內外京鄕都數,大邑如羅州則爲四千六百之多,下此而靈光、靈巖則爲二千餘數,小縣則如海南者,亦不下一千六百餘,而如康津、珍島、務安、興陽諸邑,多則且千餘,小亦不下八九百,外此各邑之若多若少者,無邑不然,而有不可一一遍擧也。逃故塡代,査括閑丁,而猶且不足,則次及於冒錄、私募等諸般名色,其例則然,今年則輪行之疾,死者甚多,軍伍如此,他可類推,雖有無役雜役之略有餘存者,以此充彼,顧能當十之一二乎?羅州雖大,一州也,外此諸邑,雖有稍大稍小之異,而皆一郡一縣也。以一州一郡一縣之戶,而欲括半萬世二千一千,去千不遠之遊民於流離死亡,十空三四之地,則其理勢事情,果當如何?平時軍額,外道各邑,多用面里代定之政,如或殘盛異勢,變通移額,則添伍之里,雖一名二名,睢盱相告,久而始定,今此許多故額,偏在於饑疫最酷之里,而完戶之無幾,臣旣指陳於右方矣。欲以無幾之戶,專責見闕之伍,則其勢必不可行,然則惟有通融面里,變通釐正,而彼每面每里之移受新額者,小當以五六十計,多且爲一二百餘矣。今夫五六十與一二百者,其數不少,雖或移送於民殷物阜之一州一郡,尙見其移疾生弊,況所謂一面一里者,能有幾多民戶,而可以承受得起耶?假使安樂富庶,一如常歲,猝然遇此,其驚遑繹騷,如不欲生者,勢所必至。況經賑則同,遘疾則同,而特以死亡稍少之故,橫增里額,簽老括幼,十不當一,團土刻木,又無其術,則竟當排戶勒配,虛其戶而斂其役而已。所謂移送虛額之本里,十空四五,不成村樣者,未始不由於饑疫,而其實則太半是饑疫之後,人亡役存,不能以見存之戶,盡了其替當之役,保抱攜持,漸次凋零,以致如此耳,今旣見失於彼里,而必欲取償於此里,則彼里已往景色,獨非此里之來頭榜樣乎?當竝與僅支粗完之民,而又將散而之他矣。二曰,陳廢田結。凡今年之以未移畓結請災者,無邑不然,累百累千,而沿甚於野,沿邑之中,如羅州、靈光、靈巖、珍島、興陽、海南、康津、茂安、咸平、茂長等十邑,尤爲最甚。今年沿海之旱,固有妨於秧役,而苟或因旱而已,則未移之處,雖云夥然,豈至於連坪全里,沃瘠無分,一望萊蕪,靡有限極哉?特以春饑夏疫,流死猥多,有地無人,竟不免此,畓旣如此,田又可知,彼畓秧之未移者,履畝減賦,自有恒典,而至於旱田陳荒,則災俵不及,稅徵自如。當初法意,雖出再農之故,以此責之於今日沿田,誠亦冤深,以未落種之地,兼不見在之人,今欲一按常式,槪捧準額,則其勢不得不移及於隣族,隣族而不給,則又將遍及於面里矣。荐饑之民,無計自資,出入咨嗟,若將不能朝暮,而又重以他人白稅,日來侵擾,則雖欲安意遂生,姑守田廬,實不可得,臣恐田之隨陳者,將日益多而不止,已陳之結,結之移侵者,亦日益多,而竟無可侵之民也。三曰,流亡結役,昨秋歉荒,雖曰無前,而凡名在稅案者,皆實結也。當初停退,已是曠典,到今徵督,豈有他說,而春夏以後,其不能奠厥攸居,或流或死,存沒相半,則觀於廢田虛伍,可以反偶gg反隅g,其人雖亡,其役尙在,減非可論,徵旣無處,則族里之侵,又不得不如田伍之爲,一猶不支,況二之三之乎?剜肉醫瘡,卽古人詩語,而窮民輸賦,其悲如此,有時讀此,輒欲淚下,然此猶剜自身之肉,醫自身之瘡者,至於今日沿民,則忍剜自身之肉,往醫乎人之瘡,肉且告盡,而瘡竟不合,求醫者之索剜則無有已時,抑將何術而應之?粟米麻絲,本出土地,而地未嘗與人俱亡,則貨彼充此,亦自有術,疑若無與於鄰族,然歲弊人散,土賤錢貴,轉貸無路,雖或幸而得貸,亦不能値應納之十五,然則鄰族之外,有誰當此?四曰,漁鹽船稅。沿島諸民之傍海占基,布列盆箭者,在在相望,不啻百千,七月之風,驅海深入,潰決防堰,汎濫原野,遠幾至里許,近不可步計。漁箭鹽盆,竝歸於波濤湯潏之中,而所謂網條舠船者,又毁破漂失,處處皆然,夫所謂箭盆網船,卽海利之資斧也。沿民生涯,專賴海採,而海採之利,勝於陸農,故稅額之多,倍於田賦,一或失利,則較之陸民之失農,甚害尤甚,而今年所遭,不可但以失利言,竝與平日資斧,而全然失却,陸旣告歉,海又無業,彼沿島鶉鵠之啜泣相唁者,又將何以自聊?流轉他方,已聞有人,今若專責常稅,則支接之不能,而散亡之益多,不待畢竟而可知。五曰,停退還穀,昨年停退各穀,通計一路,殆近八十萬石,而見停於沿邑者,爲居多,沿邑之中,見停於尤甚面里者,又居多,假使見停居多之處,秋稼穰穰,一望如雲,當年應納之外,又準責昨年見停,則其勢不能辦。況昨年沿邑,又爲今年之尤甚,昨年見停居多之面里,又爲今年之尤甚,而饑疫流亡,又徧於此者乎?外此之次、稍實面里之停還捧仍,容俟列邑分等時,同爲酌量論列,而至於似此面里,自當年還餉,已不可無闊狹之政。停退還捧,尤難容議於今年,而雖以明年言之,若用停還準捧之常式,竝督於見停最偏,無憑居多之面里,則雖一戶而兼數戶之事,一里而應數里之役,決知其不能承當,非但流徙者之無以招徠,必致存接者之不免稚析,來頭民事,轉益罔措。今欲爲安頓之策,則惟有稍令息肩,姑且寬心而已,如欲爲是,無遽爲督迫之政,俾各有旋容之地,而如是之方,莫如排定年限,爲漸次收殺之圖,吏奴逋還,尙用寬典,況民隱所係乎?若謂公穀之重,不可久停,遽欲責之於一年二年之間,則非但無益於收捧而已,將見民與穀俱失,而益無涯畔,今若援本道興德、高敞反逋已例,限以五年,排定分數,使之次次辦納,則庶見實惠下究,輿情少安矣。大賑餘氓,瘡痍未蘇,山野之間,亦豈無寒暑之資,而博施濟衆,雖堯、舜在上,猶或病諸,臣何敢毛擧鱗緝,爲無節之請于蓋高之聽哉?亶以沿海民情,無異焚溺,而沿邑之中,若羅、靈、珍、興等十邑,饑旣最甚,疫又最甚,今年災形之慘,又爲諸邑之最。臣今見擔民事,有不能漠然坐視者,玆將尤甚十邑事情,仰塵崇聽,而今臣所陳,實關沿民安危,若或苟牽法例,淹延時日,不卽拯救,則沿民且凜然不支,不支則且散矣,旣散之後,安集之難,尤當有倍於今日。然則變通之方,宜趁今日,而軍政則就目下案付故額,査蕩其昨年停布,簽代之政,亦稍寬展,無甚催迫,而道內各樣收布者之不入於京案付者,自臣營謹當爲從便次次簽代之方。如有不得不給代者,則更當往復籌司,商議通變,而至於京案付六千二百餘名,則分作兩半,一半則責於當年,一半則許以明年。外此陳田海農之全然陳廢者,正稅所重,關係經用,有司之臣,有不敢生意於蠲蕩二字,旣不能公行檢踏,則實數幾許,雖不能指的仰陳,傳聞所及,廉採所得,亦或有大體領略者。陳田結數,則決當在四千有餘,五千不足之間,盆箭網船之潰破者,亦當爲三停之一,而略有出入矣,竝許另加査檢,量減分數,又就大同未收及停退中闔戶流亡,無處指徵者,詳覈虛實,特施蠲減,而停還排年。又準所請,則民情之遑汲奔波,無所止屆者,或不無支持存接之理,而海戶失業,非但十邑而已,風濤所及,被災則沿邊同然,似此處,竝令逐邑執摠,一例施行,則亦似無向隅之歎,而有安堵之效矣。或有設難於臣者曰,簽丁之分排兩年,非不爲姑息之政,而今年旣無路得充,則明年豈有丁可括乎?且陳田海農,旣請分數減頉,已不能準値於實摠,摠旣未準,無論多少,冤徵一也,與其冤徵之竟不可無,而兩無所當,無寧歸重公稅,按式準徵之猶有其說乎?此說似矣,而臣則曰不然,明年簽政之不甚容易於今年,臣非不知,然今年則洊災之民,喜動易散,有不可撓之以事,而捱過明年,則喘息少定,心神粗寧,雖稍强之以非力所任,其鳥駭獸竄,必不至如今年之甚,且沿海村里之在在空虛者,豈皆死亡而然乎?其流散未還者十五,而且過之矣。所以前却徘徊,不欲遽還者,政在於各樣力役之無以應當,而又非但爲渠之力役而已,其所顧慮者,尤在於他役之替擔,而停有蠲蕩,簽又寬退,鄰族之侵,姑且無慮,鄕里之思,固所同有,則稍稍返接,想當然爾。然則明年之得以措處者,亦或有勝於今年,至於陳田海農,則民雖蚩蠢,亦知常稅之至重,疾痛所迫,雖有盻望之語,而其心則未嘗敢必於曲副,似此處,自朝家,雖略示大意,其所以慰悅固結者,必有倍於有例者之全數減免也。凡此諸條,上以關公稅之正,下以係軍需之重,且還餉捧停,法意甚嚴,有非一藩臣所敢仰請闊狹者,而臣旣目見民勢之如此,又明知如是則民且少支,如彼則民且不保,然猶虞罪戾之及,畏謗議之來,沁泄次且,袖手傍觀,則是孤我殿下平日念念元元,錦玉靡安之盛德也。是重孤我殿下臨筵命臣,憂恤南民,許以便宜之至意也,如是思惟,臣安得終默而已哉?誠不忍使殿下昨年辛勤拯活之赤子,不能安奠於今年,而更貽伊戚也,不忍使朝家所恃以爲本之重藩,竟至顚頓潰裂,而莫可收拾也。又不忍使受恩罔極之臣身,不一陳流民哀痛情狀,竟自歸於監門之罪人也,又有一事之差可便民者,敢此尾陳,惟聖明,竝賜採覽焉。昨年本道所劃關西錢十二萬兩,均廳貿租錢八萬兩,此蓋春以錢分,秋以穀捧者,始而以此濟饑,終又以此添還,固已爲南民之大幸,而繼下除耗之特命,俾有及民之實惠,滂澤所被,淪浹肌髓。但今年秋事,又多失稔之處,若以春間所受,較視秋後當納,則錢穀利害,不無相懸之歎,實有難辦之慮。錢還有禁,固難遽議,而今此兩條,則係是今春錢俵者,姑從便宜,依當初分給數爻,以錢收捧,而還作本穀,姑待來秋,則公簿別無所損,民力優可得紓矣。伏乞聖慈,下臣此疏於廟堂,劃卽稟處,使經賑遇災之民,脫彼溝壑,奠此衽席,則豈但今日環湖幾十萬生靈之幸而已哉?我聖朝祈永無彊之休,亦將不外於是矣。民事其亟,疾聲呼龥,章皇瀆屑,言不知裁。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湖南下道昨年歉荒,他道實有難言之憂,前道臣克殫厥誠,拯活顚連,予到于今,嘉尙不忘。又接卿疏,說陳五目,屢屢不已,自頭至尾,罔非生靈,徧被切害者,窮苦景狀,完在牘上,喜卿綜密,爲民測然。亟令廟堂逐條稟處,俾有實惠,作穀退限,除耗有命,而姑待一秋,亦何少妨?採探物情,必有商量而然,此則予先許施,卿卽知悉。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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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稚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牌不進,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當該中官罷職。

○本院啓曰,明日晝講,經筵當爲進參,而知經筵曺允大、朴崙壽、金羲淳,同經筵金銑俱有身病,吳泰賢在外,李好敏譯科進,無進參之員。知經筵曺允大、朴崙壽、金羲淳,同經筵金銑,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肇源在外,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承旨進。以韓耆裕爲副校理,南奎采爲典籍,金箕悳爲宣陵參奉,金履喬爲通信使,李勉求爲副使。

○兵批,判書李勉兢雜科進,參判閔命爀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鄭東榦病,承旨進。判府事加設單李集斗,同知單文喜孫。

○以吏曹參議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掌令李泰淳,獻納朴綺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薦新生文魚、生大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副修撰趙民和疏略曰,日昨轟燁之變,何爲而作也?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殿下對越之誠,非不篤也,而或者實德之未格而然歟,恤民之仁,非不切矣,而或者實惠之未究而然歟,政令施發,或欠奮勵之功而然歟,公私措置,或涉因循之弊而然歟,生靈之困悴,由於懲貪之未盡而然歟,習俗之奢靡,由於節儉之未行而然歟,言路之不開,而聽納之未弘歟,懲討之不嚴,而義理之不明歟?凡此數者,皆足以致災,而若其應之之道,不可他求,亶在於聖敎中誠之一字。夫誠實之道,在於知、行竝進,聖學則必期於力踐,治道則亦在於力行,而夷考近日,一何反是也?勤勤於廈氈之上,懇懇於章奏之間者,無非治法政謨,忠言讜論,而殿下虛襟而受之,開心而聽之,太平萬世,不日可期,而以言乎朝象則猶復前日,以言平人心則猶夫前日,此專由於上下之無誠實而然也。今日卽殿下汲汲有爲之時也,而玩時愒日,墮墜成習,大小恬嬉,悠泛度日,無一人擔當國事、經綸世務,而擧國靡靡,徒言無行,頻開經筵之請,迭陳於上而及其時接,反以無入直爲頉,頻接臣隣之言,交陳於下,而及其日次,或以無時急入稟,此皆諸臣不能對揚之致,而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則抑殿下之有所自反處也。臣竊以爲,殿下誠實之工未盡,而猶足以因循以度,牽補以過,可保目前之無事而然乎?天下之勢,不進則退,若不及今改圖,惕然自奮,一有所大作爲,則必將駸駸冉冉,日趨危亡之域而後已,可不懼哉?殿下每當災異之作,略施警惕之意,徒欲以避殿減膳之文,具責躬罪己之空言,冀感至窅之天,要回方怒之心,此所以逢怒之滋益深,而示警之逾不已也。今臣之事殿下,亦如殿下之事上帝,臣之不能仰格宸心者,以臣誠意之不能務積而然也,殿下倘能反隅於此,益殫照事之誠,則仁愛之天,亦豈無降顧孚感之理乎?惟聖明,誠之爲貴,加十分眞積之工,無一毫虛僞之念,則今日之震雷,卽所以玉成我殿下之聖德,而乃欲其一心交修,自底全安者也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李泳夏疏略曰,冬雷之異,非止今番,年來此警,殆無虛歲,方其告警之際,君臣上下,恐懼怵惕,及其事定之後,恬嬉伈泄,依舊樣子,往年而如是,今年又如是,聖敎所謂惕心,雖萌於災時,惰機轉成於恒年者,深有得乎古聖王修省之義,伏願持守此心而不解焉,則應天之誠於斯,至矣。程夫子有言曰,人君親宦官宮妾之時少,親賢士大夫之時多,則可以涵養氣質,薰陶德性,殿下日三晉接,不輟講論之工,月六賓對,遵守祖宗之規,然而一日之內,晉接臣僚,不過數時,入處深宮,殆過其半,當此時溫繹所講之書,不忘當世之務,亦如接臣僚開講筵之時乎?聖敎所謂誠者,德之表也源也者,深有得於硏幾愼獨之義,伏願持守此心而不解焉,則修身之誠,於斯至矣。顧今民生之困悴,可謂末如之何矣,今年穡事,比之昨年,稍有優劣之可言,而見今民事之艱,無異昨年之甚,何者?還穀之停退者,軍布之減徵者,今年則不可不捧,災結之狀請,賑政之設行,今年則異於昨年,而朝家軫念之政,昨年則先期措劃,今年則屆冬無聞焉。非但兩湖爲然,諸道中昨年稍處稔往往有判歉者,今雖若晏然無事,而迄于歲終,又不知至於何境,不可不及今講究。無論兩湖與他道,分其告歉之尤甚、之次,可以設賑者設賑,還穀軍布之可以停退者停退,然後荷擔嗷嗷之民,可免顚連之患矣,聖敎所謂民生猶未知艱難者,予安得一一知之者,深有得於察民隱之義。伏願持守此心而不解焉,則恤民之誠,於斯至矣。蓋應天之誠至,則側身修行,非獨於遇災之時,恐懼怵愓,常存於無災之時,修身之誠至,則嚴恭寅畏,無間於幽顯,親賢遠侫,益臻於高明,恤民之誠至,則一視同仁,無遠邇之別,憂勤惕念,無間斷之時,所謂實心、實政、實惠、實效,皆從一誠字做去,豈不休哉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勉加留念矣。

○正言尹應大疏略曰,嗚呼,日昨雲觀之報,何爲而至也?殿下自卽祚以來,水旱之災,星象之怪,比歲疊見,而至於閉藏之月,轟燁之異,尤不啻屢見,則仁愛之告,可謂勤矣,聖心輒爲警動,責躬求言,懇懇縷縷之敎,亦不待今日而已至矣。誠使殿下,自初遇災,眞能省愆修德,奮志立政,則上穹宜已底豫,災沴宜已消減,何至今日,復以災異爲憂,重煩十行之綸,以求助於臣隣耶?臣於此,有以見殿下於前日之災,未必眞知其可畏,而每歲所下聖敎,亦未必出於至誠耳。若出於至誠,則權綱不振,政敎委靡,而何不奮發,貪墨成風,民生困悴,而何不警飭,文武恬嬉,百度解弛,而何不董責,名分日壞,等威不章,而何不整肅,言路壅閼,情志未孚,而何不恢張,士趨不古,風聲氣節,漸就消磨,而何不激勵,民俗不齊,奸僞侈濫,太無防閑,而何不矯救乎?臣愚竊以爲,殿下之畏災異,未嘗不眞,責躬求言,未嘗不誠,而尙無轉而爲祥之效者,政坐立志不固耳。惟其不固也,故今日畏之,而明日不能如今日,今日誠焉,而明日不能如今日,畢竟至於苟且因循而自歸於應文備例之科而已也,立志之方,莫切於講學,講學之要,莫先於力行,此所以乾道之剛健不息,而知仁之不可捨勇也。竊覸近日以來,講對之作輟無常,竝與臣隣之召接,而或有累日不爲之時,一曝十寒之歎,一如去年樣子,此臣所以不敢捨本而論末者也,倘殿下不以人而廢其言則幸甚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庚午十月初十日,校理徐長輔書進故事曰,宋眞宗初卽位,李沆爲相,王朝參政,沆日取四方水旱、盜賊奏之,朝以爲細事,不足煩上聽。沆曰,人主少年,當使知四方艱難,不然,血氣方强,不留意聲色犬馬,則土木甲兵禱祠之事,作矣,吾老不及見,此參政他日之憂也。臣謹按先儒嘗以眞宗首末,反覆論之曰,景德以前,足爲繼世之賢君,祥符以來,不過爲矯誣上天之主,又曰,景德以前之相,皆是李沆、王朝輩君子人,而祥符以後之相,皆用小人,觀於此,可知眞宗之爲治,前後判異,而相道之有關於君德之成敗,有如此矣。當眞宗卽位之初,沆爲輔相之任,而日以水旱、盜賊、艱難、疾苦,一一奏之者,斯可謂知所先務,而其深遠之慮,眞宰相之器也,惜乎王朝之見,不及於此也。夫沆之爲後日慮是者,不獨止此,而邊患旣息,則曰恐人主漸生侈心,問治道所宜先,則曰不用浮薄喜事之人,此最爲先,及至眞宗末年,所作爲一如其言,則其無先見之明而能如是乎哉?此雖出於沆之見幾,而大抵爲人君上,深居九重,四海之廣,兆庶之衆,水旱之災,盜賊之變,許多艱難、疾苦之狀,無由盡知也。故虞舜明四方之目,周公進七月之詩,逮夫漢、唐之君,小康之世,亦莫不摠攬庶務,好察民隱矣。宋之眞宗,雖以李沆爲相,得聞四方艱難之說,而其奈血氣方强、稟質未化、土木禱祠、天書封禪等奇怪妄誕之事,無一不爲,則宜其景德、祥符之前後各異,而李文靖眞聖人之歎,當發於王朝之言也。洪惟我殿下,丕承列朝艱大之業,深軫生民懷保之方,而八道之積弊衆瘼,其何以盡知之?萬姓之艱難、疾苦,其何以盡聞之乎?日前震雷之告警,其或由於民隱之未及上徹歟?又或由於惠澤之未及下究歟?伏願聖明,廈氈淸燕之暇,頻接臣隣,每勤諮訪,無論事之大小,凡係民情,無遺畢燭,俾盡講究之策,則轉災爲祥之道,亦無過此也。答曰,省爾故事,敷陳切務,留念矣。校理曺鳳振書進故事曰,宋太祖嘗徵處士王昭素,爲國子博士,問以治世養身之術,對曰,治世,莫若愛民,養身,莫若寡慾,太祖愛其言,書于屛几。臣謹按,歷代人君,未有不以虐民多慾而敗者,秦始築城駕海而天下怨之,漢武求仙採藥而後世譏之,此其驗也。子曰,節用而愛民,周子曰,無慾則靜虛動直,蓋其治世之道,養身之方,實不外是,而昭素能及之,豈眞得聖賢之旨者歟?且夫宋祖一聞其言,欣然嘉納,揭諸座右,朝夕常目則其從諫如流之量,取人爲善之德,固已卓越,而夷考其平生,非徒心而好之,亦多踐而行之者,其聞江南之平而泣曰,攻城之際,必有橫罹逢鏑者。又曰,朕夙夜畏懼,防非窒慾,庶幾以德化人,凡此數事,罔非愛民寡慾之心,而其所深得躬行之工,於是乎可見矣,其能創業垂統,爲宋賢祖,不亦宜乎?洪惟我殿下,以大有爲之姿,兼不諫入之德,周諮嘉謨,好察邇言,虛己翕受,如恐不及,臣固不勝欽仰萬萬,而第念臨御以來,幾一紀之間,未嘗見體認躬行之蹟,著見於政令注措之際,然則前後虛受之美,徒歸於絲綸上文具而已,此豈群下所仰望於聖明者哉?古人云,言之非難,行之惟艱,此非但千古格言,實爲目下對證之劑。伏願深留睿念,克軫藝祖好善之誠,而益勉其實心踐行之道焉。答曰,省爾故事,極爲切實,留念此語矣。

○庚午十月初十日,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申光軾,假注書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記事官金陽淳、李紀淵,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吏曹判書朴宗慶,行戶曹判書沈象奎,此下未考以次進伏。上曰,日昨雷異,儘是非常矣,果有求言之擧,而及見卿等箚子,則拈出誠字,敷陳甚好矣。載瓚曰,近來十月之雷,無歲無之,而今番則太有甚焉,若求其孚感天心,消災致祥之道,則固不出乎誠之一字,臣等此言,非臣等之言,卽古人之言也。顧今國事,召災之端,不一而足,天若隨事警告,則惟日不足矣,豈但冬雷爲可警動者乎?殿下諄複之敎,旣以誠自勉,臣等仰陳之言,亦以誠爲勉,而誠之道無他,在於聖上方寸之上,而有非言語所可爲者也。臣等亦未知殿下爲誠之敎,果是眞實底誠乎?苟能誠矣,則自然著見於事爲之上,臣等雖極悚惶,而殿下政令上實效未見之前,則實不敢十分信殿下能做眞箇誠字工夫矣。上曰,甚好矣,非不知誠之道爲好,而此後當益加體念矣。載瓚曰,臣等伏承下敎,不勝欽仰之忱矣。其於臣等則有不可不乞退之義,大臣之災時丐免,似是文具,而臣等今番乞退,則實非不誠之言也,當國家如此艱難之時,如臣無狀者,忝在相位,安得無天災乎?我國,雖云褊少,而爲相於一國者,其位顧不重歟?斥退如臣無似之類,而更卜賢相,然後天不降災,國乃賴安矣。思穆曰,燮理陰陽,固是三公之責,則愼其任不其然乎?故曰官不必備,惟其人,臣則冒居相位者,實非其人矣,亟命斥退,然後始無上天之警告矣。上曰,日前批答,亦已言之矣。卿等雖或有誠心乞退之意,而此時乞退,亦近文具,卿等但將今日此心,益勉以誠實做去,以奏來後之效,好矣。載瓚曰,卽見全羅監司狀啓,則民事之切急,誠欲無言,而接濟之道,實漠然矣,道臣所言,卽臣等所常言之者,而大體國計民事,兩得其宜,然後可矣。在昔漢文、景時,減天下租稅之半者,亦非一再,漢之時則業成富庶,蓄積旣多,而今國儲空枵,無一所恃,若減全羅一道租稅,則國計萬不成說,特以昨年三南歉荒無前,故道臣之請,至於如此,然若盡從道臣之請,則實有不可爲之勢,更當退與諸宰,爛商仰奏矣。上曰,務從善處也。載瓚曰,卽見公忠監司金蓍根分等狀啓,則平澤等二十二邑鎭置之尤甚,忠州等二十三邑置之之次,淸風等十邑置之稍實,仍以爲,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昨年停退還餉及身米布錢,尤甚戶全數,之次戶折半,稍實戶三分一仍停事也。其一,今年海溢邑天安等十邑當納新還餉布,尤甚戶全數,之次戶折半,稍實戶三分一停退事也。其一,舊還,無論尤甚、之次、稍實邑竝許勿捧事也。其一,雙樹軍餉,溫陽等十九邑鎭所俵穀,三分一還納本倉,三分二捧留本邑倉事也。其一,安興軍餉,洪州等五邑,各令折半還納,餘數待明秋準納事也。其一,上黨軍餉,姑許捧留,各其邑倉,待明秋輸納該城事也。其一,安興餉穀,姑許捧留邑倉,待明秋還納該鎭事也。其一,拯劣米太,牙山所在丙辰、辛酉、丙寅三年條分徵穀與沿邑所在流來拯米太及瑞山等今年致敗拯米太,竝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淸風等五邑外各邑,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兵曹納與各軍門所納身布及昨年停退條,竝許純錢代捧事也。其一,砲保價布,淸風等五邑外各邑,竝許純錢代捧事也。其一,各軍門軍保作米,樂工保米今年條及昨年停退條,尤甚、之次邑,不計,三等面里,竝許純錢代捧事也。其一,天安等十邑被災面里軍民丁卯、戊辰兩年停退身布,竝令仍停事也。其一,牙山貢津倉大同,依近例追後裝載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穡事,依山近峽之地,受災最淺,優得免歉,山野互半之處,通全邑而優劣各異,接一坪而災實不同,而霜候幸得稍退,晩移幾免全棄,俱可爲俗所謂穴農,而至於沿海諸邑,自春至秋,諸災俱備,而最是鹹損海溢,尤爲偏甚。無論此疆彼理,未免全歉,道臣之如是分等,各有料量,依所請施行,昨年餉還停退條,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實邑之尤甚面里五分一,仍爲停退,身米布錢停退。非無已施之例,而若非特恩,有難每年煩請,置之,天安等十邑鎭,濱海災損,果爲最甚,新還餉布,尤甚戶折半,之次戶三分一,竝令停退,舊還餉,固當分數分捧,而以今民勢,昨年停條,尙令分等許停,則舊還之此時竝捧,實屬當念,竝令仍停。雙樹、上黨、安興餉還之移俵各邑者,溫陽等十九邑鎭,竝折半捧留本邑,安興餉還之移轉於洪州等五邑者,水路運輸,果爲不遠,使之準數還納,上黨餉還之分畫於平澤等三邑者,數旣無多,依雙樹例,限折半還納拯劣米太牙山所在丙辰、辛酉、丙寅三年條,竝與瑞山等邑今年條,一體仍停,待明秋準捧。淸風等五邑外,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兵曹及各軍門所納身布及昨年停退條,限折半純錢代納,訓局砲保價布,與他有異,誠非自下所請,置之。各軍門軍保作米樂工保昨年停退條,尤甚邑全數代錢,之次邑折米代錢,當年應納條則本邑準捧,天安等十邑被災面里丁卯、戊辰身布停退條,仍令停退,牙山貢津倉大同,許令追後裝發,勿定配所,推徵防塞,竝依施,何如?上曰,依爲之。訓局砲保與各軍門,一體純錢代捧,身米布仍停,可也。出擧條載瓚曰,卽見江原監司洪義謨災實分等狀啓,則杆城等九邑置之稍實,通川等十七邑置之之次,尤甚名色,不爲擧論,仍以爲,事目災一百結外,不足災一百八十九結七十八負五束,特蒙準許,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年諸道所被之災,大抵同然,而本道之雖未登稔,庶免歉荒者,實爲甚幸,分等依施,加請災一百八十九結零,果非過多,以此數準劃,推徵防塞,亦爲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水原留守金履翼災實狀啓,則以爲,本府今年穡事,災頉自多,最尤甚貧窮者,勢將設賑,從後登聞,而各樣災名,則未移爲七百九十六結八十負四束,海溢爲三百二十三結九十三負五束,覆沙爲八十四結五十七負,較量地部劃下五十結,則不足爲一千一百五十五結三十負九束,特爲加劃,昨臘未捧各穀及今年還穀,一體趁限收捧,而其外丁卯、戊辰、己巳停退各穀,竝爲仍停,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以昨年大無之邑,又不免失稔,而沿海各面,殆無異於昨年,則災結之多,安得不然?第旣非擧一境全歉,而折長補短,則較昨年不啻稍勝,今以一邑之地,災爲一千二百餘結者,終涉過多,有難準許,以五百五十結,竝事目災五十結,合爲六百結許劃,至於新舊停退條之全數仍退,民情非不切悶,餉體亦係至重。況嗣歲之慮,尤所悶念,而如是爲請,誠甚未安,守臣推考,餉還丁卯條仍停,戊辰條三分一,昨年條四分一,許令停捧,推徵防塞,亦爲依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廣州留守韓用鐸災實狀啓,則以爲,本府農形,雖近穴農,摠以論之,實未免歉,地部劃下三十結外,不足災九十七結一負三束,特爲加劃,昨年停退三千九百十五石零限明秋仍停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州穡事,聲串一面外,雖非純登,亦免全歉,較豐凶之中,而優可謂穴農,然而沿面擧被沈墊,山坊亦多汰覆,今此災結九十七結零之加請,諒非獲已,數且不多,依所請許劃,至於昨年停退之全數請退,民情雖悶,餉體宜念,而有此仰請,終涉不審,守臣推考,四分一許令停捧,待明秋使之準納。聲串面則三年連歉,今又尤甚,加等軫恤,在所不已,最無依九十一戶當納新舊還及身米,依所請,竝令限明秋停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江華留守尹致性狀啓,則以爲,添餉貿米條,當捧爲三千三百五十石零,而穡事傷損,民情遑急,元餉則不敢仰請闊狹,而至如添餉條貿米,本以代錢分給者,且數十年之間,一無以米準捧之歲,多有純錢代捧之例,今年貿米條,純錢捧上,待明秋還作本色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以環海之地,受災偏多,及到收穫,大失始望,守臣所陳,果合所料,民勢轉艱,催課切悶,添餉貿米條三千三百五十餘石,依近例許令純錢代納,昨年元餉停退條,守臣雖不敢仰請,而民勢難捧,實爲切悶。華城、南城,各以四分一許停矣,本府穡事,與兩道無異,一體以四分一仍停,待明秋準捧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慶尙左水使李馨秀狀啓,則以爲,本營所屬開雲、西平兩浦戰船二隻,俱爲限滿傷退,不可不趁今改造,而左沿松擧皆體小,兩隻船改造材木,右道封山,依例許斫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以包伊浦戰船改造事,以信行卜船用後充代之意,草記允下矣,今亦信行後騎卜船中,當量宜移給,造船之役,今姑停止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三道補賑人三千石以上,濟州補賑兩人,竝道內邊將除授,一千石以上人,竝五衛將除授之意,前已筵稟允下矣。今已多月,邊將則僅差一人,衛將則尙多未差者云,遠人之許久企望,賞典之未卽頒施,有非賞不踰日,令必示信之意也。若使齎失望而後,始爲差除,則賞無足以聳民志,令無足以慰遠人,邊將若無見窠,則瓜近人作窠差出,五衛將亦爲作窠擬入,幼學之相當職當差者,亦卽關問本道,詳探其地處及自願,竝隨窠差出之意,分付兩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前前平安兵使趙𡹘昨年被拿也,裨將姜晦煥,因特敎,嚴刑充軍矣,今則主將已爲收敘,而褊裨尙在編配,論以刑政,終涉偏重,宜有分揀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放送,可也。出擧條載瓚曰,以新寧還逋前後當該守令,自該府分等照律,而一守令則徒配,其餘則竝施奪告身之典矣。本邑還逋,不知始自何年,而今此諸守令,雖非首犯,不能登時査發則同,不能準數徵捧則同,罪旣惟同,則律當無異,而一人之獨被編配,實有罪同罰異之歎,故似聞公議,或多稱冤云,論以平允之道,不宜偏重,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罪同罰異,宜有分揀之道,放送,與被罪他守令,同罪勘處,可也。出擧條載瓚曰,冬至兼謝恩使拜表期日不遠,正使李集斗,依例判中樞府事單付,口傳下批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政官牌招,開政下批,可也。出擧條宗慶曰,臣待罪度支時,有釐正貢弊事,敢此仰達矣。修理契,本是別貿貢物隨用隨下,殆無限量,故昔年己卯,定式恒留一次,價米五千石式上下,一年進排,若過此數則加給,不及此數,則隨其進排多少上下,以准恒留者,定爲不易之典,而目下恒留遺在,通計己卯前後,則爲四萬餘石。己卯已前遺在,姑且無論,以後遺在,卽恒留定式之外,爲有司者,非不知恒留法意,而不計差小差多,只以五千石,至于今上下,上下逐年無減,故遺在逐年增加,至爲四萬之數矣。價米出自惠廳,而臣適冒忝,每接度支之牒,已怪其不有加減,而直以五千之數上下矣。及待罪度支時,考其恒留,則己卯後果爲二萬餘石,所當以恒留計減,勿復有上下者,而苟究該貢事勢,則自己卯至今年,恰爲五十年之間,轉相賣買,時貢人非前貢人,舊遺在非今遺在,渠輩呼冤,不是異事,而在公家,則設貢法意,反有重焉,毁其法意,徒循謬例,以悅衆心,臣不忍爲也。與郞僚相議,逐年以二千石上下進排之,過此數爻,則以遺在計減者,一以存法意,一以恤貢弊,而時貢人矜悶之狀,不待渠輩之言,而已所稔知,旣存貢法,則兼恤貢弊,在所不已,如有從長通變,有益於該貢之道,則豈不許施?今聞該貢有呈訴於度支者,云本事之便否,姑未能臆度,而如無掣礙之端,則自戶曹往復廟堂,量宜決處恐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德應房奉安輦輿、玉轎、駕轎、毛物改備與修補時,物力則出自戶曹藏護則任之司僕,而官員不欲檢飭,下屬惟意抛置,故其所修改,殆無限節。曾於甲寅,以每年修補價錢二百兩酌定都下,後自本寺春秋奉審時,若有執頉修改之擧,則數三張內外,該內乘雖不論罪,若過十張則依外而守令,內而錢穀衙門官員例,解由則拘礙,陞品則勿擬。下屬從重論勘事,有所定奪,而當年修改者,雖一張,執頉則依張多例,解由拘礙,久任責成,無頉則仍用履歷事,特敎定式,揭板恪遵,行之十數年,在經費,果不無其效矣。至於戊辰,因下敎勿送修補價,依甲寅以前例擧行,則未及三載,修改已三次,而所入物力,不啻倍蓰,此莫非本寺官吏看護之道,不如都下之時而然也。臣意則修改一款,雖自戶曹擧行,而奉審藏護等節,當謹遵甲寅下敎,定式施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軾曰,當此遇災求言之時,今日賓對,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庚午十月初十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曺允大,特進官洪奭周,參贊官申光軾,侍讀官洪儀泳、徐長輔,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金陽淳、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吳載重,以次進伏訖。儀泳讀自毖彼泉水,止章六句,釋義以奏,上命陳文義。儀泳曰,此詩,卽衛女思歸寧而不得之詩也,此婦人未知衛國何君之婦人,而亦未知嫁於何國也,然而大抵此婦人所處情事,可謂切迫矣。出嫁他國,聞其父母之終而不得歸寧者也,此詩四章,寫其情事如畫,一章則謀於諸姬,二章則謀及諸姑與伯姊,三章則可見其以禮自守也,四章則餘思藹然,而其中不瑕有害四字,可見其操守之卓然矣。其常時情性之充養至正,禮法之防限甚截,歸國之心雖切,而終始思量,畢竟以不瑕有害四字,止其行矣,註言瑕何相通,而先儒或言瑕與遐通矣,言其爲害之或不遠及者也,此二說,參互看之,好矣。大體禮節防閑,卽天理之常,人道之正也,一有不盡,則認以爲大過,至於或遇如此懇迫之處,而能思其不瑕有害,則此雖婦人之事,而其志趣工夫,直與顔子四勿之工,無異矣。顔子以和風慶雲之像,有一日克復,天下歸仁之言者,皆從四勿中做得來也,今此不瑕有害四字,便是入四勿之階梯,而此女子之終始不歸者,正是大段成就於禮防一關矣。一女子能辦如此事,則況乎帝王之學乎?伏願殿下一言、一動、一事、一爲,必以顔子四勿之工,爲準,而不瑕有害四字上體念,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俄者上番,以不瑕有害四字敷陳者,誠好矣。先儒言思義理而卒於不歸,事之正也,蓋婦人之難事也,大抵義理關頭,每有不瑕有害之心,則斯過半矣。賢人君子之着力於道學工夫者,亦何莫非由是道做去,則況乎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源,凡於政令事爲之上,造次斯須之頃,必以不瑕有害四字,留着聖心,則何事做不得也?日前雷異,聖明之世,何爲而致此也?大抵聖學不明,則其害觸處皆及,以至言路不廣,而聰明有壅塞之患,字牧失人,而百姓有困瘁之憂矣。近日諸臣章奏者,輒以懋聖學爲言,今則便是陳談陋說,而聖學之講明與不講明,國之安危治忽係焉,豈可以其言之陳陋,而不思所以聖學講明之道乎?顧今聖學高明,孰不欽仰,而統計一年,則講日常少於撤講之日,不無一曝十寒之慮矣。伏願三晝之講及召對、夜對,頻頻設行,看作茶飯不可廢之事,則實效自著矣,豈不休哉?以言乎言路則習俗骫骳,氣節消磨,語衮闕則觸忤是懼,論時政則忌諱多端,甚至於尋常官師之相規,寥寥無聞,此皆群下之罪,而上好下甚,其理的然。繼自今以後,克廣言路,先自近日章奏間,如有可採者,採用之,則昌言嘉猷,亦當日進於前矣,至於爲民之事,則臣於日昨傳敎民惟邦本之敎,不勝讚歎之忱矣。蓋民者,國之本也,而固本之道,在於懷保奠安之得其宜矣,邇來爲民之策,靡不用極,而民生之困瘁,日而益甚者,皆由於字牧之不得其人之致也。非無殿最之黜陟,繡啓之論列,而龔黃之治,尙矣不復可見,雖被貪墨之罪,曾未幾何,復廁仕籍,懲貪之典,不宜如是其疎忽也,此後則如有犯贓者,另施加典,則民被其澤矣。臣適因文義,敢此敷陳,伏願留神焉。上曰,諸條敷演以陳者,甚好,當體念矣。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此女子以禮自守,終不歸寧,則發乎情而止乎禮者,可謂賢婦人也,然而是豈有平日學問之工然哉?蓋其一段義理之心,原於性命之正而流出來者也。古語曰,雖下愚,不能無道心,雖上智,不能無人心,然則精以察之,每使人心,退聽於道心,此正是學問之極工,而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者,此也,此章之極致,亦以精一之工看得者,好矣。顧今自上求助之德音,有足感格天人,有曰惕心,雖萌於災時,惰機轉成於恒年,首尾數百言,諄諄懇懇於誠字之工,聖敎至此,臣隣莫不感泣,蓋誠不誠,卽人心、道心之分界,而克誠則爲善,不誠則爲惡,故程子亦言,誠者善惡之幾也。凡天下萬事,有出於形氣之私者,有出於義理之正者,惕心者,道心而義理之正者也,惰心者,人心而形氣之私者也,內而言語動作,外而政令施措,必以道心爲主,而每使人心退聽,則終至於治躋大猷之盛矣。伏願於人心、道心之分,克加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奭周曰,上下番以不瑕有害一句敷陳者,甚好,而猶有餘意之未盡言者也,臣請因是略陳之。蓋此詩之旨,所貴乎發於情止於禮者也,大凡人之所不能無者,情也,而諸般爲害者,亦皆從情中出來,宮室衣服之私,飮食男女之慾,以至燕閒安逸,志滿氣戾者,莫非情之所使,而大則害情理,小則害事爲,傷財勞民之事,不一而足,人君則尤甚焉,情一不制則害及於宗社,可不懼哉?然則凡於出一言、行一事,必以不瑕有害四字,恒存聖念,則便是存天遏人之工,而自臻於至善之域矣,豈不休哉?日昨求言,十行絲綸,德音藹然,孰不欽仰讚歎,而人主事業,不但見於發號施令之際,而必愼於燕安幽獨之地,若或安於逸豫,深居九重,罕接臣隣,則上下之情不通,而其害無窮矣。以至七情不得其中,則內以害攝養之道,外以害軍國之政,苟於器用服飾之節,聲色玩好之間,每思害之一字,則自然無害矣,大體爲害之事不一,而其中甚者則曰,暫爲此事,豈有甚害乎?又其甚者,則曰,此則小事耳,爲此何害乎?尤其甚者,則曰,吾爲此事,人孰知之?在昔武王銘於其楹曰,毋曰胡害,其禍爲大,毋曰胡傷,其禍將長,是豈非後辟之所可監法者乎?人君雖深居九重,而心之所發,厥應如響,上而皇天監臨,下而百姓有知,試以往史觀之,庸主昏君,自以謂吾爲此事,人孰知之,而畢竟其暴行惡德,載於後史,萬世皆知,可不懼哉?如此思念,惕然省察則非但爲目下致治之方,實爲萬世無彊之福矣,於此留神,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切實,尤可留念矣。儀泳曰,俄者臣以害之一字,仰陳,而臣則學識鹵莽,未能敷陳矣,今者特進官所陳,誠甚切至,而無餘蘊矣。然凡事作爲,未必皆以害之一字,先着在心矣,此心之發,無一有愧於天人,則自然不爲爲害之事也。大凡人君之德,莫如仁義,而假以用之者,千古以還,莫如唐太宗,而惟其好色、好兵之心,終始未已,立國之初,瀆亂倫紀,末年躬征,狼狽而歸,自以謂運用機變於隱微之地,人莫窺測,而畢竟其害之顯著者如此,則其爲害者,猶甚於爲惡於顯著之地也。顧今聖心,慥慥求治如渴,伏願於幽獨燕閒之地,省察此心,表裏無間,恒若上天之在傍,無一毫自欺,則害之一字,自然落空矣。伏願於此體念焉。上曰,此云我思肥泉,思須與漕等語,可見其思念父母之切至矣,以此思念之情,當其父母終之時,則似無不可歸之義,而此女子之終不暫歸者,蓋其父母終已久之時,故不得歸而作此詩乎?儀泳曰,註疏云,此衛女,卽宣公之女也。雖未詳知其必然,而大抵女子不百里奔喪者,禮也,若不以禮自處,無故歸國,則《春秋》亦有文姜、出姜、哀姜之事耳,況遭父母之喪而豈有不歸之事乎?然而此女子之以禮自守,終始不歸者,可知其賢矣,此詩之作,以在於父母終之時看解,無妨矣。奭周曰,此詩之作,不必以在於其父母終之時看去矣,大體女子者,父母在則有歸覲之禮,而父母終則不得歸者,卽禮也,且女子出嫁,則雖兄弟,坐不同席,亦禮也,此女子之不歸,蓋在於父母終以後時也。允大曰,侍讀官洪儀泳,進講之際,累次誤讀,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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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穉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未肅拜,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繕工監監刈官假監役宋太鼎,旣呈肅單,不爲入來,事體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緘推,公罪,杖八十收贖,可也。

○又啓曰,繕工監監刈官假監役宋太鼎,從重緘推傳旨啓下矣。憲府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以爲承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韓耆裕,修撰尹久東,副修撰李泳夏、趙民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耆裕,修撰尹久東,副修撰李泳夏、趙民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曾前信使入送與行期,竝爲報知于彼中矣。今亦依已例,當有移咨之擧,令廟堂議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信行時,有使臣假銜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日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內外中日停止,試講亦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韓耆裕疏略曰,目今召災之由,雖非一端,而臣請先從時務中最先急者,歷陳而救其弊。噫,言路二字,有國之先務,而乃自近日以來,臺閣長鎖,噤默成風,衮闕之箴,尙矣無論,官師之規,絶然未聞,每當求言之下,徒見應旨之跡,只以沒模稜無關係之語,依樣葫蘆,苟且彌縫,至於國計民憂,曷嘗有直言竭論,洞陳無諱者乎?伏願聖明,益恢轉圜之量,克盡採諫之誠,則衮職有補闕之美,時政無瘝曠之歎,警告之天,庶幾底豫,豈不休哉?經筵開講,所以啓沃聖心,將就聖德,而竊伏覸儒臣進講者,莫不以衮闕國綱民隱時弊等語,敷陳筵席,則聖心樂聞,特賜俯答,而未聞一事之施諸政令,未有一弊之漸見釐革,臣未敢知殿下以其言之無足採用而然歟?非不恢翕受之量,而有欠於奮發之道而然歟?伏願殿下,益勵奮發之志,克軫因循之戒,聞善沛若江河之決,改過則復如日月之更,臨事則辨其可否而斷行之,御下則察其賢愚而黜陟之,則自然庶績咸熙,災沴消盡,國之有紀綱,所以摠理上下,維持名分者也。夫何近來,風俗日壞,世道日下?以言乎朝著之上,則庶僚少董飭之意,百度有懈弛之歎,雖有當行之事,而互相推諉,雖値大同之役,而輒思圖免,享帖一出,而陳疏言病,已成規例,賓對命下,而懸頉居多,班聯殆空,臺臣之避,除非袒免之親則不當引嫌,而便成謬例,玉署之直,如非救護之疏,則例當面替,而任自徑出,如是而朝綱立乎,否乎?以言乎閭巷之間,則愚頑之輩,不畏法綱,輕犯朝家之禁令,卑賤之類,每因微事,無難蹕路之呈籲,土民恐嚇官長,輒稱上言,常賤凌辱士夫,看作能事,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伏願殿下,董飭群工,表正百僚,必使賢者淬勵而益勉,不賢者羞悔而能改,則國綱由是而振矣,法紀由是而整矣。噫,理國之道,莫先於節用,務本生財之方,不外乎去侈崇儉,而奈彼奢濫成習,節約無聞,仕宦之家,衣馬服飾之具,務極華侈,閭里之間,酒食聲色之費,不計過濫,加之以務本者少,趨末者衆,率多遊食之輩,鮮有恒産之民,而況値連年歉荒,國計漸耗,民憂孔殷,不有別般矯救釐革之道,則財用何由而不匱,民生何由之而奠安乎?伏願殿下,克軫躬率之化,益懋節用之方。勖哉臣隣,洞禁冗費,率彼遊手,盡緣南畝,務尙朴素之風,丕變汰侈之俗,則高廩萬億之積,豈專美於《周頌》,而太倉紅腐之粟,不必讓於漢代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庚午十月十一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特進官閔耆顯,參贊官趙鍾永,侍讀官徐長輔、曺鳳振,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金陽淳、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李近胄,以次進伏訖。長輔讀自出自北門,止章七句,命陳文義。長輔曰,此詩,衛之賢者仕於亂世之所作也,而前一章,歎其貧窶,後二章,歎其勞苦,然而不怨天不尤人,盡吾其所當爲而已。是故,先儒嘗論此詩,處其變而不失其道,可以爲臣子之法,又言終窶且貧,是不見知於君,非專較廩祿之厚薄者,大抵賢者之不計其祿,誠是矣,而忠信重祿,所以勸士,則有臣如此,而不能以忠信重祿勸之者,是君之過也。甚至於室人之不能忍其飢寒,交徧讁我,而不知其心,則尤可驗此詩之爲衰世,而其與《二南》盛時,關雎化行,如殷其雷之婦人能閔其君子行役者,不同矣。管子曰,衣食足而知禮節,孟子亦言,先王制民之産,而使民養生送死無憾。夫治國之道,固莫先於制民産足衣食,而其忠臣猶且貧窶,則凡民之無恒産,亦可推知,衛安得不至於亂亡?我東壤地,則雖偏小,素稱殷富之國,而粤自古昔壬辰以後,仕宦之臣,祿不足以代其耕,而挽近以來,民窮財竭,駸駸然日甚一日,平居無事之時,每患國用不足矣,若有不虞之事,則其將何術而得用乎?誠非細憂而其所矯救之策,惟在於汰冗雜、禁奢侈、節財用數事矣,行此數事,則民國自當受其實效。伏願深留聖念而毋忽焉。上曰,所陳好矣。仍命下番陳之,鳳振曰,今觀此章,先言其貧窶之情,又陳其勞苦之狀,外而王事敦適,內而室家讁摧,則其出入受困亦極矣,而知其無可奈何,而歸之於天,無一毫怨尤之辭,人臣處變之道,固可爲萬世之法,而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今其臣,至於貧窶而莫知其艱,遺以政事而不知其勞,則衛國昏亂之政,吁亦甚矣。是以,古者授官分職,各稱其才,而念其勞苦而慰勸之,未嘗不曲盡其人情,故採薇、出車之詩,所以爲先王仁厚之政,而人亦忘其勞矣。及夫後世,則牛羊其臣,勒加驅使,一任艱虞,無少愛惜,故祈父尸饔之怨,北山賢勞之歎,起於征戍行役之間,而終莫之恤焉,觀此數詩,足可見時政之治亂、人心之向背,可不懼哉?顧今聖明在上,禮使群工,全保之德,顧恤之恩,逈出尋常,更無所加勉者,而誠願此等處,深留聖意,見一夫之貧窶,則思所以賑濟之,聞一人之勞苦,則思所以奠安之,使八域元元,咸囿於幈幪之澤焉。上曰,所陳好矣。仍命知事陳之。羲淳曰,大體此章,賢臣不見知於其君而發歎者也,自古人國,明良相須,任賢使能,則其國治矣,反是則亂亡必至,是的然之理也。是以,堯、舜爲君,稷、契佐之,以躋熙雍之治,而降自三代以至漢、唐之世,而能得少康之治者,亦皆由於君明臣賢,使之展布其所縕,未嘗有壅閼之歎也,如是而國不治者未之有也。然而千古以還,治日常少,亂日常多,孔、孟棲遑於列國,程、朱隱淪於山野,碩人興榛苓之歎,考槃起永矢之歌,至於北門之賢人而極矣。今以政事一埤等語看之,則不可謂不見用於其君,而其所勞苦如此,而其君不知,則雖謂之不見用,可也,其人則姑未知其何等賢人,而其君之不賢則從可知矣。今觀其天實爲之之辭,則事到末如何之地,而歸之天命,其情可謂慼矣,然而人事不應,而歸之天命者,卽凡人、賢者之事而有非人君之所可語到者也。古語曰,人君不言命,又曰,人君造命,蓋人君不言命,然後其國治矣,玆曷故焉?命雖在天,而人君能有修身格天,轉移旋斡之竗故耳。顧今仁天示警,聖心有惕,求言之敎,諄複懇至,其所以仰答天譴,轉災爲祥之道無他焉。只在乎躬自篤厚,慥慥於誠、正、修、齊之工,旁搜賢俊眷眷於任職責成之道,時自警惕,每曰誠、修之未能盡乎,日加省察,輒曰賢才之或有遺乎?每將古人此等處,看作目下之事而體念之,則寔國家無彊之福也。上曰,所陳甚好矣。仍命特進官陳之,耆顯曰,知事之所敷陳者,誠好矣。此三章,皆以天實爲之結辭,而楊氏註言,知其無可奈何,而歸之於天,大凡事到末如,歸之天命者,卽在下人之事,而非在上人之事也,天雖高高在上,而人君能有孚感轉回之術焉。是以,太戊、景公弭災之事,著於前史,且古語曰,殷憂多難,所以成德,人君苟能遇災修省,則孚應之竗,捷於影響矣。伊來水旱之災,連歲頻仍,而今番冬雷,尤其甚矣,求言之敎,丁寧惻怛,大小臣鄰,孰不欽歎?然而消災致祥之方,惟在聖上方寸上耳。伏願講到此等詩,先觀人君之大節,誠心事天,以盡對越之工,誠心求賢,毋忽用人之道,則草野圭蓽之中,豈無生一代了一代之才乎?每於應天、用人二者,深留聖念,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仍命參贊官陳之,鍾永曰,此章大旨,則雖以爲不得其志,而其曰王事適我,又曰政事一埤,則殆似任用之人,而不可謂之不見用矣。然其憂歎鬱悒之情如此者,只緣在上之人,全不施其察下之仁,故上下之情志相阻,未見有《鹿鳴》、《四牡》之義而然也。楊氏註所云忠信重祿,所以勸士者,卽因終窶且貧、莫知我艱等句語而爲此說也,然而九經章之重祿勸士,亦論其大體與經法耳。後世則祿不足以代耕,而百官庶僚,何可但以爵祿一物,爲興勸之資乎?其所勸之之道,在於爵祿之外,故其爲臣者,勞而忘勞,樂於趨事,亦有所感激於察下之恩,而自無憂歎鬱悒之情矣。竊願聖明,每於授官任事之際,恒懋勞念下情之道,俾有勸興之效焉。上曰,以勸之一字敷陳者,甚好矣。上曰,出自北門,憂心殷殷,可見其衰亂之象,而已無君視臣如手足之義也。此時決去,不害爲見幾而作,而此人之終不去者,何也?長輔曰,北門者,卽是背明向陰之處,則取譬於亂世暗君者,儘如註說矣,此人處於如此之國,而猶不決去者,非不知見幾之作,而正有不忍棄故國而去之之意,此是賢人矣。上曰,此云已焉哉?天實爲之者,卽言其末如何之情也,人臣道不合則去,固是常也,而此人之愁苦如此,而終不棄去,所以爲忠臣者,儘如註說乎?長輔曰,道不合則去者,有非後世之所可言者也。在昔春秋列國之時,則事君而不合者之陳之楚惟意所適,而此人則獨不然,猶事其君而不去,故曰忠臣矣。鐘永曰,有不當去之義,而不去則忠也,有當去之義,而去之則亦賢矣。其所去就,惟在義之如何耳。上曰,楊氏註言,不擇事而安之,無對憾之辭,知其無可奈何,而歸之於天者,可知其時世之末如何,而畢竟不去者,果是賢者之事乎?長輔曰,只歎其自己貧窶之事,而無一毫怨懟之辭者,果是賢矣。上曰,然則推伊尹何事非君之心,終身事一君,君雖不賢,而臣則盡事君之道,以此推看,何如也?鳳振曰,知其無可奈何云者,言其勞苦之情,不見知於其君而歎之者也,非指其君之不賢而言之者也,其終身不去之義則已自決矣。上曰,孔氏註言,今無去心,忠之至也,此與何事非君之義,懸殊矣,然則此賢者,亦有賢於伊尹者乎?長輔曰,此則大有異焉,伊尹則自任之聖也,此人則卽有一段忠悃而不去者也。鳳振曰,且以三仁之事觀之,或去或不去,皆出於天理之公而已矣。上曰,此人則終不忍去,而只歎其貧窶之事矣,若或道不相合,則其義必去乎?羲淳曰,旣已爲其臣子,而以其廩祿之不豐,去之,則是豈賢者事乎?其所去就之正,惟在道合與不合耳。上曰,微子去之,則蓋見其天命之已盡而去之者也,今此衛國,亦可謂天命之已盡,而此人之不去者,蓋與微子之義,有所不同者乎?鳳振曰,微子之去,亦是合乎天理,而又非自絶于殷者也。羲淳曰,畢竟不見用於其君,則賢者亦有去之之義矣。鍾永曰,去不去,自有大小之分,如三仁之去不去,則當國事之大非,自量所處而處之,伊尹則志在於擇君行道,故去就之義,與此有異,至於此人,則政當可以去可以不去之時,故眷眷王事,不忍捨去,卽所以爲衛國之忠臣矣。上曰,王事適我者,卽何等事也?長輔曰,不能的知其何事,而或是征役行戌等事也。羲淳曰,不以賢者待之,而埤以冗瑣猥雜之事,則雖曰任用,而不可謂之任用矣。長輔曰,但埤勞苦之事,故其言如此矣。鳳振曰,近年以來,冬雷之災,無歲無之,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近來公車日積,匡救交至,若蒙嘉納採用,措諸事爲,則亦足爲消弭之方,而顧今民國受病之端,不一而足。朝廷之間,恬嬉爲務,臺閣之上,謇諤無聞,水旱連年,而民生有殿屎之患,才彦未擧,而人心有抑鬱之歎,以至紀綱之掃地,奢靡之成風,科擧之奔競,武備之疎虞,何莫非矯救之不容少緩者,而臣愚淺見,則以爲,當今切急之務,不在於此,惟在於我殿下方寸之間也。以殿下聰明睿智之姿,承列聖重熙累洽之餘,其所挽回世道,治躋大猷,不過一轉移間事,而雍容伈泄,姑息挨過,歲月荏苒,汔無所奮發者,玆曷故焉?臣竊瞷殿下,深拱九重,恭默太過,前席多曠,召接絶罕,未敢知淸燕幽獨之中,所觀者何書,所接者何人,而其眞有涵養省察之工耶?古者盛世,君臣相須,上下交泰,或引入卧內,詢訪治道,或躬臨直廬,討論經史,進對不時,延見無常,風雲一堂,魚水相樂,而泰平之治,亦隨而成,豈不盛哉?今時則不然,禮貌截嚴,筵體尤重,雖尋常晉接,其所鄭重難愼,無異於罕有之大朝會,月六賓對,頉稟居半,日三經筵,停輟相續,甚至承宣入侍,通計一朔,數旣無多,而亦不過暫時許接,應文備例而已,閭巷謠俗,生民疾苦,未嘗一言提及,然則殿下所以勤勤懇懇,求助臣隣之實心、實政,將於何仰覩乎?大抵人主之召接群下,非徒榮寵其身,將諮諏訏謨也,緝熙之聖工,必資於是,郅隆之治理,必講於是,以至禮樂、刑政、錢穀、甲兵,莫不由都兪吁咈中做出來,苟或反是,則宮門深邃,情志隔絶,愛戴之誠,雖切於下,而上達無階,懷保之德,雖勤於上,而下究無路,朝象泮渙,民國困瘁,必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矣。雖以大舜,文王之聖,亦必鷄鳴孜孜,取人爲善,日中不遑,舍己從人,歷數前代,未有如今日之貌樣者矣。雖閭巷匹庶之家,爲其家長者,必每日晨起,飭勵子孫,灑掃室堂,終年勞苦,手足腁胝,然後十口之家,始可以無飢矣。一家猶然,況復千乘之國乎?皇天之付毗,如彼其至重,祖宗之寄托,如是其至艱,八域之廣,兆庶之衆,無不係焉,則其可深居宴處,偏聽獨運,而不與我大小臣僚,共理天工耶?雖以聖體修養之道言之,自暇自逸,過於燕安,則恐非節宣之宜,古人云,莊敬日强,安肆日偸,夫人之血氣,運行四肢,流通不息者,有如天行至健,循環不已,故陰陽順則六氣和,起居節則百脈調,而如或一度之少差,一息之暫停,則始乃災沴至而疾痛作矣。伏願繼自今益加振作,頻接臣隣,仰體乾剛,俾嗇聖躬,以爲養身致治之本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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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解娩後,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俄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穉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李泰淳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申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光軾啓曰,臣光軾,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繕工監監刈官假監役宋太鼎從重緘推傳旨,雖已承授,而行大司憲李冕膺,執義宋穉圭,掌令金直淳在外,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只有掌令李泰淳一人,無以備員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掌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徐長輔落點。

○掌令徐長輔啓曰,臣性本庸愚,識又蔑裂,淸朝耳目之任,素無堪承之望,而掌憲特除,忽下於瀛館持被之中,義分是懼,冒沒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冒參者,曾叨臺地,累次引避,輒蒙恩遞,則顧臣處義,宜無前後之異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傳曰,山林中堂下臺諫許遞,副校理曺鳳振除授,牌招察任。

○傳曰,掌令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李泳夏落點。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伏聞中宮殿解娩平安,不勝欣幸之至,爲承候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尹久東,副修撰李泳夏、趙民和,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申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修撰尹久東,副修撰趙民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內醫院言啓曰,本院移直於司饔院之意,敢啓。傳曰,移直,置之。

○又以司饔院言啓曰,本院移接於扈衛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立冬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午十月十二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特進官宋祥濂,參贊官金在昌,侍讀官徐長輔、曺鳳振,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金陽淳、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沈擇之,以次進伏訖。長輔讀自北風其涼,止靜女三章章四句。上命陳文義,長輔曰,此詩,衛國危亂,氣像愁慘,故欲與相好之人,去而避之者也。觀此三章,則一節深於一節,曰同行,曰同歸,曰同車,賤者、貴者,次第皆去,衆叛親離,國之空虛,從可知矣。先儒嘗論篇曰,人之去國,豈人之本情哉?昔孔子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今此之詩,將欲去國,而若是其極者,蓋恐遲留於此,則禍將及己也,又曰,觀此詩而知民情之不可失也。夫人君發政施仁,則耕者皆欲耕於王之野,商賈皆欲藏於王之市,行旅皆欲出於王之塗,賢者皆欲立於王之朝,而尙忍去之哉?今此衛人則與此相反,急於避去,則衛君雖欲爲國,誰與爲國乎?《書》曰,受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周之興亡,卽不過人心之向背而已,若使人心離之,則雖衆不可恃也,與之同心,則雖寡而必多助矣。是故,伊尹之戒太甲曰,民罔常懷,懷于有仁,夏禹之言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爲人君上者,若不能使斯民懷我,而又不知固本之道,則國何以爲國哉?大抵臣民避去,而國其危亡,則臣民愛戴,而國之治安,不待智者而可知矣,今從惡可爲戒處,推移以觀,則善可爲法之道,自有言外之得者矣。伏願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下番陳之。鳳振曰,此章,卽衛人見機避禍之詩也,別無文義之敷陳者,而人心之不可失者,則於此益可驗矣。大抵人君失德,恣威肆虐者,有如北風雨雪,則安得不棄其國而去之哉?今此衛國之民,棄其父母之邦而去之者,惟恐不亟焉,此政孟子所謂爲淵驅魚者也。俄者上番,亦以人君發政施仁,則賢者願立於朝等語,仰奏,而苟能如是,則百姓豈有棄其君而去之者乎?是故,周王昭德,伯夷、太公歸焉,燕君修政,樂毅、劇辛往焉。一堂風雲,際會昭隆,於是乎保合太和,國治民安,夫如是則雖欲去之,其肯去之乎?今此北風之詩則與是相反,其曰同行同歸者,卽《魏風》十畝章不樂仕之旨也,其曰其虛其邪者,卽蘧伯玉從近關出之意也。衛之人大小貴賤,皆思避去,國幾空虛矣,暫時留滯,有若浼已,不俟終日而行,以此觀之,則衛之亡,卽自亡者也,此等處反覆詳覽,正是觀詩之一助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大體此詩,其時在朝、在野之人,皆與㩗手同歸,則其國之政事,可知矣。大凡人君之治與不治,無他焉,係乎人心向背之如何矣,今此衛人背國,如此,國可爲國乎?夫至尊者,人君也,至卑者,下民,而《書》曰,可愛非君,可畏非民,民之所愛之顒若者,君也,而君一失道,民皆背之,是豈不可畏者乎?人君處崇高之位,安富尊榮,豈不樂哉?然而語其危則有若朽索之御六馬,此其幾不可不審,而豈可一時怠忽而放心者乎?然則今此衛國致亂之由,從可知矣。然而不但衛國如此,後世人君之失道而失國者,何可勝計乎?因其民之向背,而其國之治亂係焉者,其理的然。伏願此等處,深省君人之道,而懲創監戒焉。上曰,特進官陳之。祥濂曰,此章,卽賢者見幾避去之詩也,而百千萬事,莫不有幾,幾者動之微也,以幾之一字,移觀於治國之道,而愼其幾,則國乃治安矣。是故,履霜氷至,《羲經》著訓,陰雨撤土,孟子引喩,是皆言其幾者,而制治未亂、保邦未危之道也。日昨仁天告警,聖心有惕,此正殿下大振作、大奮發之一大幾也。伏願講到此等詩,推類省察,益勉振作、奮發之道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在昌曰,經筵及上下番已悉陳之,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國之危亂之象,取比之物何限,而必以北風雨雪比之者,何也?長輔曰,雪則固是因肅殺之氣而成者也,風則春爲生物,夏爲長物,秋爲成物,而至於北風,則卽冬月之風而殺物者也,故取以爲比者,甚言其危亂之象也。上曰,此章,別無文義之發問者也。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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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解娩後,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彌切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金載瓚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諸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副應敎李維命,校理洪儀泳,副校理韓耆裕,修撰尹久東,副修撰趙民和,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南部幼學趙漢所志,則以爲,矣身今番監試初試時,入格於一所初場三等第二十人,而取見榜目,則本生父名,不爲書錄,請卽入啓釐正爲辭矣。試券祕封及啓下榜目,詳細考準,則榜目之生父不錄,果爲的實,故原榜中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所官員,俱有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通信使入送時,咨報北京矣。今番則咨文中當以易地之由,措語撰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信單蔘換定事,別定講定譯官,追後下送,使之另爲講定矣,信蔘雖未換品,單蔘果得竣事,該驛之盡心效力,誠爲嘉尙,不可無拔例酬勞之典。別講定官玄義洵加資,令該曹相當實職除授,信行講定官玄烒,亦不無合力周旋之勞,一體加資,以示激勸之意,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禮曹草記,則以爲,曾前信使入送與行期,竝爲報知于彼中,今亦依已例,當有移咨之擧,令廟堂議處事,允下矣。取考各年謄錄,則每於信使定行之後,先以入送之由、行發之期,咨報于彼中,而或別定咨官入送,或節使行相値則順付入送,而乾隆丁卯,則因廟堂稟處,特敎順付矣。信使行期,定在春初,今亦依丁卯已例,成出咨文,順付於今番節使之行,何如?傳曰,允。

○司憲府照目,假監役宋太鼎,當爲旣呈肅單,不爲入來,事體所在,誠極駭然。從重緘推罪,杖八十收贖,公罪施行啓,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道牙山縣定配罪人新寧前縣監宋倫載,罪同罰異,宜有分揀之道,放送,與被罪他守令,同罪勘處事,承傳啓下矣。公忠道牙山縣徒二年定配罪人宋倫載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依同罪已勘守令例,以侵欺係官錢糧失覺察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鐵山府宣沙浦鎭充軍罪人姜晦煥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平安道鐵山府宣沙浦鎭充軍罪人姜晦煥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午十月十三日,上御誠正閣。藥房承候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假注書趙毅淳,記事官金陽淳、李紀淵,檢校直提學洪奭周,以次進伏。思穆曰,湯劑進御,今已屢日矣,滯候,何如?上曰,比前差勝矣。思穆曰,中宮殿解娩平順,誕生公主,胞衣又下,伏不勝懽忭之忱。連進羹飯,而諸節,何如?上曰,一樣臣平順矣。上曰,自今日當合直乎?思穆曰,然矣,而臣等以移直司饔院之意,俄已草記矣。上曰,仍直本院,可也。問安及門禁與替直事,依己巳年例爲之事,承旨稟定。原本未考

○庚午十月十三日,上御誠正閣。大臣、閣臣承候入侍時,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洪奭周,檢校直閣沈象奎,承旨□□□,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以次進伏訖。載瓚曰,中宮殿解娩萬安,凡節連爲平順,下情不勝慶忭之忱矣。羹飯亦善爲進御乎?上曰,比昨年尤爲平順矣。載瓚曰,日候漸寒,解娩後調攝之方,宜加愼重,雖閭巷之人,分娩之後,其所愼,護於外氣者,十分周詳,下情不勝耿耿矣。象奎曰,洗胎吉日例,以三日爲定而庚戌年,則以七日爲定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三日爲定,可也。捲草,何以爲之乎?象奎曰,例以七日爲之矣。上曰,胎封,何以爲之乎?象奎曰,封安前自內處所,則當如前日矣,而封安則在三朔後,禮曹當擇定矣。領敦寧及副司果金逌根,自今日別入直事。出榻敎此下未考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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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喜幸之忱,歷日冞切,敢此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奉謨堂大奉審日次,而産室廳相値,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道牙山縣定配罪人新寧前縣監宋倫載,罪同罰異,宜有分揀之道,放送,與被罪他守令,同罪勘處事,承傳啓下矣。公忠道牙山縣徒二年定配罪人宋倫載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依同律已勘守令例,以侵欺係官錢糧失覺察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如有功、議,各減一等。

10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順娩已至三日,下情益切喜幸,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藥房口傳啓曰,俄間中宮殿氣候,何如?今日乃分娩後第三日也,洗浴吉時擇入,而不無勞動觸風之慮,似當十分謹愼,只用手巾略拭,恐爲得宜,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朝廷問安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玉堂故事爲之,代以講筵。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庚午式年監試覆試試官,當爲磨鍊,而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今此監試覆試一所試官李集斗、金履度牌不進,朴崙壽陳疏,二所試官趙弘鎭牌不進,李文會在外,無以備員受點。除在外、陳疏外,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監試覆試一所試官金履度再牌不進,吳載紹牌不進,無以備員受點。吳載紹更爲牌招,金履度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更爲牌招。

○以監試覆試一所參試官金魯應、洪命周,二所參試官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監試覆試一所試官金履度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宣陵參奉金箕悳素患痰癖之症,萬無供職之望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大小科陳試人草記許赴事,定式矣。甲子式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玄漢聲,乙丑年公都會初試入格幼學柳涑,丁卯式年監試初試入格幼學朴濡源,己巳年增廣監試初試入格幼學李元茂、李桂臣、韓大彦、金興烈、辛鼎夏、元櫽、金象之、崔命祐、尹斯民、朴世昊、金敬天、閔聲遠、朴世淳、權錫履、朴世瀁、嚴著、韓祖馨、趙嶈、金尙履,業儒朴尙儀,俱以應頉陳試矣。取考各人等公文,則明白無疑,而遭艱及朞服未葬,父子俱參人竝許陳試,法典所載,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竝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洪羲臣災實分等狀啓,則瑞興等六邑置之尤甚,載寧等十一邑置之之次,松禾等六邑置之稍實,仍以爲,劃下災五百結外,不足畓災二千四百八十七結九負三束,綿田災六百九十三結七負五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今年綿農,均一歉荒,以沿以峽,無以强別,道內各邑,當年條各軍門各衙門軍布、身布及訓局砲保江都所送選武布,特許限明秋純錢代捧事也。其一,今年還穀當捧中粟稷,尤甚邑之尤甚坊里限三分一,尤甚邑之之次坊里,之次邑之尤甚坊里限四分一,以豆太,木麥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延安,白川癸、甲兩年停退條舊還及各樣錢布,限五分一收捧,而米布則無論各軍門各衙門,代錢收捧事也。其一,牙兵入坊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兩西穡事,可謂魯、衛之間,而海西則除非沿海諸邑,偏被沈墊者,則餘外山野列郡,豐歉相錯,優劣互半,折補彼此,幾得免歉,較諸關西,不啻差勝,分等,依道啓施行,加請災結。今年汰墊之患,非不爲多,而通計綿災結,過三千餘結,終涉過多,事目災五百結外,畓災二千結,綿田災五百結,合三千結許劃,訓局砲保三分一代錢,各軍門身軍布折半代錢,各衙門身軍布,江都選武布全數代錢,新還代捧,道啓分數,果爲的當,依此許施。延、白兩邑癸、甲舊還及各樣錢米布,限三分一收捧,而米布則代錢收納,牙兵入坊,停止,勿定配所,推徵防塞,竝爲依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災實分等狀啓,則興陽等十二邑鎭置之尤甚,長興等二十八邑置之之次,茂朱等十四邑置之稍實,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處,仍以爲,尤甚邑尤甚面里被災最甚者及海中諸島遑汲難支之類,不可無接濟之擧,爛加商確,退于登聞爲辭矣。其一,當捧條今年還穀,興陽等三邑尤甚面里限折半,之次邑中長興等十三邑尤甚面里四分一停退事也。其一,興陽、珍島尤甚面里昨年停捧停退條,全數仍停外,此若而面之少勝處,停捧條三分二仍停,停退條全數仍停,羅州等邑尤甚面里昨年停退停捧條,全數仍停,外此面里停捧條,三分一仍停,停退條,全數仍停,長興等邑尤甚面里昨年停捧停退條,全數仍停,外此面里停退條,四分三仍停,全州等十五邑停退條,五分四仍停,綾州等九邑昨年停退條,折半仍停,竝待明秋還捧事也。其一,今年新還,尤甚邑限折半,之次、稍實邑限三分一,以相當穀準折代捧,昨年代捧,一體代捧,竝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各年舊還,竝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各山城軍餉,山城附近處,輸納於各其城倉事也。其一,各宮房、各軍門折受加火與屯土,竝令本官及鎭將從實執卜,收稅上納事也。其一,訓局砲保及各軍門、各衙門所納保布之昨年停退,竝許仍停,待明秋收捧事也。其一,各軍門及樂工諸色保米六斗,代錢二兩收捧,待明春上納事也。其一,稅大同拯劣米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尤甚邑結錢限明年麥秋退限事也。其一,今年所納京外箭竹,一竝許減事也。其一,今秋等漁鹽船稅限明年麥秋,明春稅錢限明秋退限事也。其一,興德、高敞舊逋限年條限明秋退捧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承昨秋大饑之餘,經今春極熾之癘,惟此十室九空之民,無異萬死一生之人,其所極力延活,聚首望哺者,惟在秋稼之庶幾有秋,而春末之旱,入夏逾酷,夏半之雨,到秋成潦,加以風枯鹹損,海溢山汰,殆乎無災不有。但幸霜信稍退,晩候頗調,山郡野邑,幸以稍熟,而至於蘆嶺以南沿海之地,諸災所萃,偏被其害,未穫之前,已判極歉,旣收之後,尤覺大無,民間遑汲,幾無間於昨年,道臣之如是分等,必有所目擊心量,各有排置者,依所請施行。當年新還興陽、珍島、羅州等三邑尤甚面里三分一,之次十三邑之尤甚面里四分一停退,昨年還餉,無論停退停捧,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實邑五分一,以相當穀許代,昨年代捧,一體代捧,舊還當捧條,則昨今年新還,亦令分停,舊糴竝督,尤所當念,竝限明秋停捧。城餉附近邑外,竝捧留邑倉,各宮房、各軍門折受之在海島者,竝使地方官,本鎭將,從實執卜,收捧上送,屯差、屯監,竝勿下送之意,發甘嚴飭,訓局及各軍門保布停代,已陳於道臣上疏回啓中,各軍門及樂工等諸邑保米,尤甚邑純錢,之次邑折半代錢,而依昨年例,各以六斗代二兩,待明春上納。拯劣米太尤甚邑全數,之次邑折半,限明秋退限,尤甚邑結錢,限明春退限,竹物,各軍門旗竹外,各衙門所納箭竹,折半除減,漁鹽船稅,限明春退限,明春所納,限明秋退限,興德、高敞等邑舊逋,限明秋停退,勿定配所,推徵防塞,竝依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李相璜上疏批旨內,有令廟堂逐條稟處之命矣,今見道臣疏本,擧一路歉荒之劇,陳五條拯活之急,說民隱則宛見蔀蓽,語方策則若救水火,斟酌乎國計民事之間,而終不得不歸重于民事。蓋道臣非不念國計之悶,殆無異於民事,而職旣按道,地是近民,故所身擔者,民事也,所目擊者,民憂也,民國之間,果無以兩得其宜,則損益之論,自不免一有所偏矣。天下租賦,尙許除半,則今以湖南之出於民者,還救湖南之民,更何足靳惜留難,而第至重者,經費也,莫嚴者,程式也。民國相須之義,有時乎互爲重輕,而朝家所以較量兩間,隨時方便者,卽以程式作爲繩尺故也,若使恩重則其流也,渴違式則爲弊也,靡今此五條所請,雖或擧槪略施,有難逐端輒許。一則物故軍伍之鄕案付則蕩布給代,京案付則分半責役也。水旱所過,流亡必多,況經癘疫,且添札、瘥、流者,未納之役故者,已停之布,今當竝捧,殆同責有於無中,移疾貽弊,隣里難保。然而逃故卽塡,爲法斯嚴,隨闕隨蠲,在例無聞,蕩布則雖不可從施,停納則亦難以竝靳,雖昨今年尤甚邑,又抄其尤甚面折半,之次面三分一,前停者仍停,新捧者亦停,停外當納者,折半代錢,折半本色。二則陳廢田結之査檢減結也。陳與起相當,無減於原結而後,方可以起則錄而陳則頉,卽田政之作爲鐵限,攧撲不易者也。況田無給災之法,結是惟正之役,目下民情之急,雖知其切悶,而今難遽議。三則漁鹽船稅之量減分數也。島沿風水之災,劇矣,箭盆俱潰,船網都失,海民失業之患,無異陸民。凡係軫恤,豈或少後於陸民,而第漁鹽,異於耕農,農有所受之廛,而失此則更無攸往,漁無一定之區,而捨是而尙有餘地,風波所及,蕩析雖酷,若於波息水退之後,差過一年。凡其泛宅浮家之類,自可復漁於漁處,更鹽於鹽所也,在今救災之政,停之則可,而減之則不可矣。況海稅之重,卽如田稅,常定之法,有不容隨時加減,然而沿島被災朝家,業已洞悉,本道漁鹽船稅,依昨年已施者,更爲停退。四則闔戶流亡者,大同未收及停退條竝蠲減也。惟彼擧室逃故之戶,婦孺靡遺,籬落亦虛,殆甚於周民之四窮,而反責以漢室之三稅者,宜入於一視垂矜之化,而第大同停退,爲例亦罕。況此蠲減,尤難輕議,道臣疏論,雖緣切急,覆啓遽請,實涉未安,置之。五則昨年停退還餉限五年分捧也。此則已於分等狀回啓,有所分數排定,今不得疊陳,至於昨年移劃關西錢及均廳貿米錢,以錢收捧,待明秋作穀添還之請,已因特敎許施,無容更陳矣。蓋今湖南民情,以其新舊繇賦之竝督於今年,今年遑隘,無減去年,此道臣所以非昧國計之爲悶,而有此五條所陳者也,然而經費之重,不可不念也,程式之嚴,不可不守也。雖與有司諸堂,以面以言,多日斟商,而終未得其稱停之策,今此一二事曲爲請施者,庶或爲目前少紓,而其外勞來存撫之節,益加悉心對揚,俾有成效之意,措辭關諭於湖南道臣,何如?傳曰,允。完伯疏請迫不得已之故,自朝家懷保小民之方,亦當許伯之請焉,大同停退條中尤甚十邑,依災年已例,減斗題給,便宜穩當,依此施行事,分付,可也。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以爲,異國船一隻,漂到於濟州咸德浦前洋,而參以問情,則果是日本國薩摩島倭人二十五名之行商漂到者,渠等以其船隻之破碎,願從陸路還歸,燒船鐵釘二千一百九十斤,亦願帶去,而己未年漂倭領送時,有勿許下陸,使沿路各邑,整待船隻,次次交付,轉送萊府之已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漂人之從水、從陸間,自當依願施之,而旣有己未已例,勿令下陸,使沿海諸邑,定船隻次次替付,今亦依此例待其越海,自初到邑至萊府,各具船隻,次次交付,而以附近守令或邊將,定差員領去,彼人卜物與鐵物,另爲董檢,俾各帶去之意,分付該道、該牧,何如?傳曰,允。

○左參贊朴崙壽疏略曰,試望注擬,庚牌遽降,義重往役,何敢逡巡,而臣於昨年冬,適當主試之任,而時有大僚之箚,參試諸人,擧皆引義,若論僨誤,臣實爲首,試垣一步,艮限自在。伏乞亟拔試望,勿復檢擬,仍遞臣本兼諸任云云。原本未考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庚午十月十五日,校理洪儀泳書進故事曰,《周南》第十一章曰,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二章曰,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三章曰,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其小序曰,麟趾,關雎之應也,關雎之化行,而天下無犯非禮,其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也。臣謹按《周南》一篇,有以見文王德化之盛,而夫子編詩之體,文理微密,脈絡貫通,始於飮食被服之節,而遍於江沲江漢之遠,行於閨門房闥之內,而洽於閭閻夫婦之賤,千載之下,宛然如覩丕變之謨、於穆之德,而尤於以《關雎》,起十一篇之首,以《麟趾》,終十一篇之末,則亦可謂參造化之功,而盡王道之美者也,於乎,麟之爲靈,蓋昭昭也。自夫唐、虞、夏、殷之盛,典謨之間,未嘗著見,而乃於文王之世,必有與朝陽之鳳,同儀於岐岑、灃水之間,其聲也,協於律呂之則,其行也,中於規矩之節,不獨麕身牛尾,與凡獸大異也。其趾則不踐生草,其定則不抵,其角則不觸,王者之瑞,有非人力所致而自至者,則於是乎詩人取象之意,乃在於其趾其角者,蓋謂麟有仁厚之性存於中,發見於趾與定角之表者,有若文王至仁之德,及於公子族姓之末也,麟之仁厚,猶足爲王者之上瑞。矧乎公子族姓之爲王室懿親者,能有是德,則其爲邦家之瑞,豈徒如郊棷間物祥之可譬也?本支百世,皆有仁厚之性,文昭武穆,共爲瑞世之人,則其所以致此者,抑有故矣。觀乎編詩之例,則《葛覃》、《卷耳》,述其志行之在己,《樛木》、《螽斯》,美其德惠之及人,化行於內而有桃夭之宜室,德被於外而有兎罝之干城,《芣苣》、《汝墳》,備言女德之靜貞,《喬木》、《江漢》,以著風俗之丕變,而又以關雎一篇,冠而首之,倡而起之者,生民之始而爲百福之原,大禮之正而得天命之全,以聖人端本於外則乾之象也,以聖妃主壼於內則坤之體也。乾坤合德而庶物咸暢,則於是乎葛覃以下《汝墳》以上諸篇,罔非齊家治平之效,而其敎化之所薰襲,仁德之所成就,天和俱應,百祿鼎至,終焉子孫族姓,詵詵振振,而人皆有祥麟仁厚之德性者,其所權輿,寔由於關雎正始之本,則詩序所謂關雎之應,不其然乎?惟我聖上,値舊邦維新之會,懋德業於緝之工、臣隣顒若之望,孰有敢以文王之下一層,期望於殿下者,而況又虹渚流慶,天璜協吉,斯工之詠,播於輿頌,而則百之兆,告厥休祥,則《周南》麟趾之美,將又不讓於文王矣。臣愚區區,治國之本,在於齊家,齊家之本,在於修身,身修而家不齊者,未之有也,家齊而國不治者,亦未之有也。麟趾之祥,殿下亦將有之矣,則其所以端本正始之工,又如文王關雎之化者,豈非聖念之所自勉歟?朱子曰,讀關雎詩,便使人有齊莊中正意思,所以冠乎周南,與《記》言無不敬,《書》言欽明文思,同一旨意。近日法講,旣以《詩經》爲日監之工,則其於關雎之篇,所以詠歎而觀感焉者,伏未知涵泳齊莊之工,果如何哉,培養中正之德,亦如何哉?齊莊者,齊遬端莊,無或一時豫怠安逸之謂也,中正者,大中至正,無或一毫因循苟且之謂也。臣謹按日前求言傳敎下者,其致謹乎誠敬之方,藹然於辭旨之表,雖帝舜精一之訓,成湯日新之箴,亦何以加此?臣愚區區,實不敢援引經傳,亦不敢傅會他說。但以前日下敎誠敬二字,作爲根基,于以體驗於齊莊之工,于以振發於中正之德,誠以立之,敬以行之,誠敬之久,與道乃凝焉,則措之齊家,則關雎之化,將有造次之效,而麟趾之祥,亦爲影響之孚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答曰,省爾故事,極爲切當,當另加勉勵矣。

○副修撰趙民和書進故事曰,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爲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臣謹按曾子此言,最是學問之緊切工夫,所當取則而存心者也。夫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受於師之謂傳,爲能念念不忘,日日點檢,以爲吾所爲人謀者,忠乎不忠乎,吾所與朋友交者,信乎不信乎,吾所受於師者,習乎不習乎?凡此三者,果忠而信而習也,則益加勉勵,猶恐或虧,果不忠、不信、不習也,則一切痛斷,不留苗脈,毋或怠忽,毋或間斷,則自然成性,優入聖域,誠不難矣。曾子所以得聞一貫之旨,終紹聖統之傳者,詎無以哉?至於帝王之學,尤不可不體念乎?此何則,君臨黎庶,凡所以爲百姓謀者,卽近於爲人謀,器使群工,凡所以爲接下御衆者,卽近於與朋友交,明師在前,碩輔在後,凡所以勸戒於朝夕者,卽所以傳受於師,而三代以後,哲王不作,雖自謂錚然於鐵中者,猶且先詐力,而後忠信,以此而臨民,以此而接下,而至於師受之工,則尤蔑蔑無聞,或始勤而終怠,或自暴而自棄,尙何望習熟而成德哉?治日益卑,政日益弊者,此也。伏願殿下,師曾子日三之訓戒,後世庸主之失,必以此三者察之,臨民則必以至誠而相感,接下則必以實心而相孚,無以干譽爲意,無以外貌自飾,聞一善言,則必拳拳服膺,見一善行,則必孜孜用力,聞斯行之,勇如子路,守而勿失,篤如曾參,朝焉、夕焉而有恒,今日、明日而相續,表裏交修,本末具備,則其於修、齊、治、平之道,豈不少補哉?噫,忠信傳三字,固所宜省,而若夫人君之所當省者,又豈止於此哉?紛華波動之中,或失節宣之方,則可省者,此也,幽獨得肆之地,或有怠惰之念,則可省者,此也,便嬖易昵,讒侫得以間進,則可省者,此也,奢侈日甚,財力幾乎耗弊,則可省者,此也,言路不恢,或有訑訑之漸,則是亦當省也,王綱不振,或有泄泄之習,則是所當省也。風俗淆漓,廉恥都喪,則宜先尙寬厚、崇節義,躬率以導之,此非可省乎,才難有歎,衮職多曠,則宜先明敎條、盡培養,賓興以用之,此非可省者乎?隨事隨省,徹頭徹尾,有則改之不吝,無則勉而益勉,內而治心如此,外而治國如此,則其爲宗社之福,臣民之慶,孰有大於此哉?昔宋臣趙抃平生日所爲事,夜必焚香告天,范仲淹遇夜就寢,卽自計一日所爲之事,與一日自奉之費,相稱,則鼾鼻熟寐,或不然則終不能安眠,明日必求所以稱之者,此皆與曾子日省,同其意,而古人檢身之切,着用力之篤,實於此亦可見矣。伏願聖明,留神澄省焉。答曰,省爾故事,當留心澄念矣。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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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鐘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喜幸之忱,日以益切,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又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以宣惠廳言啓曰,全羅道大同停退條中尤甚十邑,依災年已例,減斗題給事,命下矣。辛亥有減二斗之例,甲寅有減三斗之例,以何年例施行乎?敢稟。傳曰,以甲寅年例爲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咸鏡監司狀啓,釋王寺水災有頉處修補之役,待開春經紀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趙德潤狀啓,則以爲,釋王寺修補之役,略綽磨鍊,則將過二萬餘金,而癸亥、己巳咸興火災時,均役廳漁鹽稅及其他蔘布價、貢銀價、進上鹿茸價,特爲劃給,空名帖一千張,亦爲成送矣。今此釋王寺之役,與火民救急,事體逈殊,均役上納庚午條漁鹽稅錢三千九百六十兩零,賑恤廳上納己巳新設穀耗條作錢三千七百七十兩零,一竝劃付,空名帖一千張,特許成送,則竝計錢數可値二萬二三千兩,而木石斫運之役,俱宜於日寒地凍之時。趁此歲前,咸聚木石,待開春營建,則夏潦前庶有完役之望,而南關大無,方患接濟,厚給雇價,從願使役,則荒年救活,不下於排巡賙賑之政,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蓋此釋王寺,事體與凡寺刹,有異,該道之啓聞稟處,朝家之拔例措劃,專爲所重有在故也。基址之完築,觀舍之改建,功役甚巨,財力隨多,道臣所請,出自爲所重之意,然年前火災,係是民邑之事,今此經紀,猶謂僧舍之役,奉安御筆,所重自別,重修方觀,事件不同,不可與火民救急。公廨營建,一例許施,而漁鹽船稅,新設還耗,俱是給代之需,有難輕議擧論,置之,空名帖五百張,昨年區畫嶺南穀當年耗條中折米五百石,從便所用,助給役糧,材木斫用,亦爲許施。開春始役,旣有稟定,而趁今寒節,斫運木石,道臣之言,必有計量,物力劃下之後,凡係事役,自該道方便爲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漁鹽等條,推移排比,無失兩便之道,可也。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綿農豐歉,更爲逐邑分等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以爲,野田峽畝,被災同然,無以强分優劣,區別等數,各項納布,勢將貿遷於他道,災歲民情,極爲矜憐。麻布上納兩邑外,各邑所納訓局砲保,錢木參半,各軍門、各衙門保布,竝純錢代捧事,更請令廟堂稟處矣,穀歉之歲,兼以綿歉,納布之民,本色切難,故纔於道臣疏回啓,以尤甚邑請令分數代錢矣。今見狀本,通一道綿歉,果無優劣之可分,穀、綿俱荒,催督方始,此時民力,切可矜念,道臣之再煩狀請,其勢固然。求禮等五邑,旣是稍勝,訓局保布外,各軍門及各衙門折半代錢,其外諸邑,告災旣同,差等莫分,訓局保布折半代錢,各軍門及各衙門,竝以純錢代捧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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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鍾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喜幸之忱,日以益切,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又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關後運紙衣七百三十四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午十月十七日,校理洪儀泳書故事曰,宋孝宗時,吏部侍郞李春上奏曰,臣竊見選擧之令,數有申明更改,本欲革紛競、求實才,用意非不善,而實才未效,紛競愈甚,士夫惟知求進法出幸生,營求百方,無所不用其至。臣願陛下,精擇職事,戒飭臣僚,使主選者,皆自重而選人,則庶幾紛競之風少戢,而實才出焉。臣謹按程子之言曰,不是科擧累人,人累科擧,臣以爲,程子之時,科弊之秕繆,猶不如今日之太甚,人士之紛競,又未如今日之狼藉,故其言但謂科擧不累人,人累科擧也云云,而今日之弊,科擧之陷溺人士,不啻若洪水猛獸之酷也,人士之沈染科擧,不啻若姦聲亂色之値也。人與科擧交相爲害,世道之不靖,旣由於是矣,人心之梏喪,亦由於此矣,何特以累與不累,論也?四民之中,惟士爲貴者,以其守仁義本心之性,明聖賢義理之學,在家爲孝子,在國爲忠臣,上足以匡輔其君,下足以利澤其民,故尊以待之,禮以迎之者,其法如三代之設庠序學校,十年敎育,三年大比,拔其俊秀,與之共天位、治天爵者,卽古人選擧之法也。法何嘗爲累於人,人亦何累於其法,而一變而爲漢之賢良制策,再變而爲茂材孝廉,三變而爲九品中正貢擧之制,雖未能如先王之以道選人,而猶能先本實而後虛名,人才之盛,又非後世之可比,文辭試士,權輿於隋煬帝荒惑之政,一轉而爲武則天殿前試士之規,自是以後,先王選擧之法,掃地無餘。於是乎明經帖括拔萃宏詞等許多名色,馳騖於浮華無用之文,沈淫於沽衒自售之習,敦朴之風,日以益衰,躁競之心,日以益長,擧世滔滔,習與成性,苟非中材以上卓然不染者,其何能自重其身,守本心之正,而遵古人之道歟?世級愈下,士趨日卑,挽近以來,科擧之弊,可謂月異而歲不同矣。私意橫流,法禁無可措之地,奸僞層生,廉恥有都喪之憂,上焉而法禁無措,下焉而廉恥都喪,則此所謂元氣息而四維絶,使如賈誼者,在此時而論此事,則深憂遠慮,不獨太息流涕而止矣。九重邃遠,場圍間可驚可愕之狀,何由盡察於四聰之明,而其關節往來之風,文筆倩借之習,場外之製入,帳內之交通,奇巧多門,詐僞百出,言之汚口,思之痛心。臣亦以聲聞所及,固不敢一一指摘,而安有設禮圍會多士,選而擧之,將以爲國家楨榦之用,而反使習其偸竊之行,開其奸僞之竇,上以自陷於欺君之科,下以馴致於失性之歸者,抑又何哉?此輩皆士大夫與國休戚之類,而凡人之性,與時變化,爲善爲惡者,罔不在於在上導率之如何,所謂禮樂刑政者,卽導率之具,而其務則在於向善去惡而已也。若以今日科擧之法,導率今日已痼之弊,則雖刑戮日加,謫罰相尋,愈見其法愈嚴而犯愈甚,禁愈密而奸愈生,上下之間,徒增囂然,而無所救矣。古語曰,治其末者無效,治其本者有功,若令一朝盡變文詞取人之法,更求三代貢擧之規,參以時宜,擧而措之,則此實孔子所謂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也。解絃更張,雖未必其適中於咸英韶頀,而豈不愈於徽破柱折,調律呂而不可得者歟?先儒所謂選擧得失,歷代議臣之論,已具,苟有明君良輔,變其所弊,復其所善,在一轉移之間,衰可以爲盛,亂可以爲治。又曰,天下無不可爲之時,亦無不可爲之事,苟以殿下之明聖,穆然深慮,赫然改圖,積痼之弊,亦豈無漸次因革之擧,而東俗委靡,習熟如性,雖有如是之良法美政,瞑眩之來效未見,築室之途謀多端,抑亦更求其次,實爲矯革之一道。嗟夫科弊之所以至此者,專由士習之不端,士習之所以不端者,實緣敎導之無素,敎導之所以無素者,蓋緣太學首善之地,旣無師儒之嚴憚者,不能如古人之崇敎立術,籲之以敎化之本,而導之以藝游之方故也。程明道告於宋神宗之言,決是古今之通義,治法之良謨,其詳則載於《全書》與《近思錄》,苟以是法,行之於太學,久任而責其成,全畀而盡其能,其敎之術則亦不必大變於時行之規。但使勵廉恥崇敎化,師生之際,久而相親,敎導之方,習而相感,且使日夜講告科弊矯革之策,漸次釐正,則庶幾乎正士趨而變科弊者,莫要於此也。或必以謂士習之不古,久矣,使之講明於師生漸磨之禮,則其將群起嘲笑,何導率之有哉?是則不然,陽城之爲司業,陳襄之爲仙居,亦嘗初焉譏嘲,末乃率服者,此亦人情之安於習熟,久而有成也。且曰,雖未能如古人之率敎丕變,獨不愈於今日之駸駸忘返歟?今是會圍之日也,場屋紛競之狀,懸之心目,愚忱所激,敢以一得之見,如是覶縷,伏願聖明之垂察焉。答曰,省爾故事,以科弊奸僞之狀,敷陳,言甚好矣。副修撰趙民和書進故事曰,宋孝宗時,太學博士虞儔乞申飭百司、勤職守,毋使奔競。狀曰,臣聞天下之事,人君執其要,人臣理其詳,執其要者,享其逸,理其詳者,任其勞,此不易之分,自然之理也,夫天何言哉?四時行而百物生焉,以有六子之運動而已,人君何爲哉?萬事理而四海安焉,以有百官之分掌而已。昔漢宣帝勵精爲治,五日一聽事,至百工器械,咸精其能,唐太宗以武定禍亂,而承平之日,雖諸衛將帥,皆日試於殿庭,則當時百執事之間,夙夜匪懈,奔走服勞,蓋可知矣,其中興之盛,致治之美,豈無所自而致哉?臣仰惟殿下,自卽大位,躬攬萬幾,凡其所以作新人材,蓋將欲以興起治績,第近年以來,士大夫狃於故習,無振勵奮發之意,有因循怠惰之心,以法文爲文具,視官府如傳舍,入局旣晩而出又早,甚者至於無故而不入,文書有所不暇省閱,吏姦有所不暇檢柅,職業廢弛,期會稽違。蓋其念慮所存,不過欲伺候執政之府,奔走臺諫之門,爲身謀而已,久而不革,國將何賴?孔子有云,百工居肆,以成其事,韓愈亦謂,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今輦轂之下,百司庶府,曾不能終食之間,安坐官曹,以了官事而望其能,公而忘私,知無不爲,抑已難矣。伏望陛下,特降睿旨,申飭百工,各司其局,毋或後時以入,毋或先時以出,不唯職事之間,得以修擧,而奔競之風,亦庶幾小戢焉。臣竊念,今日百千弊端,無一不出於因循姑息,而虞儔已言其弊矣,又言救弊之方矣,臣不暇更論,而若言其受病之源,則職由於紀綱之不振,虞儔此言,實爲當今切中之論。然而紀綱之振,亦非一朝可期,故先正臣李珥嘗告我宣廟曰,紀綱之在國家,若浩然之氣在一身,非一事偶合於義而可襲取也。紀綱亦然,非一朝發憤而可立,須以公平正大之心,施之政事,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直必擧枉必措,功必賞罰必刑,則紀綱立矣。伏願聖明,監虞儔說奔競之狀,念先正立紀綱之言,赫然奮發,以圖丕變之效焉。答曰,省爾故事,言皆切實,當另留心神矣。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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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在昌。左承旨李永錫。右承旨趙鍾永。左副承旨申溆。右副承旨洪羲俊。同副承旨申光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喜幸之忱,日以益切,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又啓曰,伏未審午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喜幸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以江原監司洪義謨狀啓三陟府民家漂頹事,傳曰,聞甚矜惻,另加慰撫事,分付。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生、進放榜,以今十月二十八日卯時,前已啓下,而其日與拜表相値,放榜退定於同月三十日辰時,原帖目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金蓍根狀啓,則以爲,本道今春所劃均廳添還錢四萬八千兩,海西穀代錢五萬一千五百餘兩之待秋作穀者,偏俵於尤甚沿海諸邑,而今年荐歉,目下事勢,實難竝督,一依湖南例,待明秋收捧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此海西均廳作穀錢明秋退限之請,卽倣湖南已例者,而湖南無退限之例矣。日前湖南道臣所陳五條中,請以此兩條錢,今秋則以錢還捧,待明秋始爲作穀,而至於退行之請,初無擧似於疏中,則今乃取例於湖南,請退於明秋,果是不審之失也。且湖西穡事,非曰稍登,較諸湖南,反復有勝,設行使湖南果得停退,今未必以是爲例,況湖南初未嘗如此乎?道臣狀辭,置之,何如?傳曰,

○庚午十月十八日,校理洪儀泳,副修撰趙民和等書進故事曰,視聽言動四者,身之用也,由乎中而應乎外,制於外,所以養其中也,後之學聖人者,宜服膺而勿失。蓋非禮而勿視聽者,防其自外入而動於內者也,非禮而勿言動者,謹其自內出而接於外者也,內外交進,爲學之功,可謂不遺餘力矣。夫學問之功,不越乎日用事爲視聽言動之間,而伏惟我殿下,聖性自然,不勉而中,聰明接應之際,語默動息之間,固無待乎臣等之加勉,而萬幾之暇,酬應甚多,一日之中,存息無常,臣等不任愚忱之耿耿。不揣愚鹵,乃於四箴之下,各附己意,思贊日月之明,而其僭妄之罪,亦不敢自辭,伏願聖明之垂察焉。視箴曰,心兮本虛,應物無跡,操之有要,視爲之則,蔽交於前,其中則遷,制之於外,以安其內,克己復禮,久而誠矣。臣儀泳曰,明而不翳,虛而靡跡,門戶斯心,鑑于物則,四目無前,重瞳不遷,旁燭煌煌,大公其內,端厥禮容,誠斯立矣。臣民和曰,曰惟天君,自我而視,明追舜四,哲作箕五,洞觀今古,莫逃姸媸,勿蔽垂旒,遍燭窮蔀,無遠不屆,階前萬里。聽箴曰,人有秉彝,本乎天性,知誘物化,遂亡其正,卓彼先覺,知止有定,閑邪存誠,非禮勿聽。臣儀泳曰,無聲之聽,聖人成性,纊塞有節,玉音養正,存以仁熟,閑以禮定,耳順之功,天以民聽。臣民和曰,王者體天,居高卑聽,虞臣作耳,晉曠司聰,從諫法湯,淫聲放鄭,不聞亦式,欽哉存警。言箴曰,人心之動,因言以宣,發禁躁妄,內斯靜專,矧是樞機,興戎出好,吉凶榮辱,惟其所召,傷易則誕,傷煩則支,己肆物忤,出悖來違,非法不道,欽哉訓辭。臣儀泳曰,王言之出,天命攸宣,由仁則藹,違禮不專,表裏自謙,如惡如好,德音載播,大和是召,誾有倫脊,簡不蔓支,訓謨孔彰,聲律無違,洪業所居,基于修辭。臣民和曰,臣所稟令,卽我王言,殷修播告,羲號渙汗,有德爲衣,有出爲綸,記諸右史,酌于下民,遜逆求道,戎好監前,一猶足興,三以心傳,安定其辭,願學古訓。動箴曰,哲人知幾,誠之於斯,志士勵行,守之於爲,順理則裕,從欲惟危,造次克念,戰兢自持,習與性成,聖賢同歸。臣儀泳曰,惟誠之幾,動于顯思,規矩繩墨,造次施爲,涵此道微,慥彼人危,命以顧諟,敬又挾持,愼厥攸動,百福所歸。臣民和曰,聖與天合,有靜必動,殷善惟時,虞化以風,審厥幾微,制我情性,容貌遠暴,起居懋正,發皆中節,先哲攸程。答曰,省爾故事,極爲切實,當另加留念。繼誦四字之銘,其視箴曰,靈臺澄如,好惡有迹,如鏡如水,有鑑有則,猗彼三寸,自多萬遷,發之於外,展也其內,耿念于心,非禮遠矣。其聽箴曰,禮之爲人,實由乎性,天地造化,何莫非正?勿爲利奪,端本有定,反思厥躬,自然明聽。其言箴曰,大聖垂戒,謂告以宜,出乎反爾,惟吾之專,駟不及舌,莫云己好,訥言近仁,是人之召,有其禮者,不崇煩支,念于斯道,無愆而違,千古至訓,敬具乎辭。其動箴曰,湛湛精神,顯乎志思,憧憧修身,日事月爲,撐山捧嶽,非曰勇也,造次罔念,故不爲危,君子小人,惟在一持,嗟嗟小子,亟趨亟歸。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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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毅淳南秉寬。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有霧氣。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奉朝賀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七日已屆,臣等益不勝欣忭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時原任大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諸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藥房三提調直宿及別入直,自今日撤罷。

○傳曰,藥房都提調以下,依癸丑年書啓書入。

○傳曰,近日故事,連命陳入,已有成命,況傳敎若以連字之無敎,疑之,則何爲連日書入,而到于今日,以不爲連日命下等語,仰對耶?事極駭然。殊欠誠實,啓沃自啓沃,國綱自國綱,亦可見其始勤終怠之念,弘文館入直學士,下栢府從重緘推後,遞差本職,其代明日經筵、玉堂之應入參者,以弘文館典經李光文與他上番,進筵。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乃中宮殿解娩後第七日也,捲草祭旣已設行,産室廳撤罷矣。臣等與諸醫官,當依例罷直宿退出,而差備待令醫官,則姑爲仍留,何如?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差備待令醫官,依昨年例擧行矣。

○傳曰,閣臣番次苟艱,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奎章閣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沈象圭,直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洪奭周,直閣前望單子入之,徐俊輔,待敎前望單子入之,李光文落點。

○以奎章閣直閣前望單子,傳曰,罷者敍用。本院啓曰,新除授奎章閣直閣徐俊輔以前任務安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吏曹口傳政事,校書提調單沈象奎,弘文正字單李光文,兼奎章閣待敎單李光文,兼校書校理單徐俊輔,兼校書正字單李光文。

○傳曰,産室設廳,與昨年有別,而體貌與癸丑,當無異,豈可無示意之道?産室設廳都提調議政府右議政金思穆,別入直領敦寧金祖淳,竝熟馬一匹、鞍具面給,提調行戶曹判書沈象奎,副提調承政院左承旨李永錫竝加資,捲草官行工曹判書韓晩裕熟馬一匹面給,子姪中調用,別入直前佐郞金逌根陞敍,禮房承旨申光軾加資,史官趙毅淳等兒馬一匹賜給,待令醫官竝加資,而其外醫官,依己巳年例爲之,捲草陪進內贍寺直長李在謙,引儀、奏時官、部將、日官以下員役、典樂、樂工等,亦依己巳年例施賞。傳曰,産室廳次知中官康壽甲加資,承傳色安裕福,本殿承傳色白興來竝加資,待令司謁、飯監別監、中禁等,亦依己巳年例施賞。

○傳曰,今番賞典,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參判李肇源,參議李羲甲進,承旨進。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姜俊欽gg姜浚欽g爲校理,金啓河爲副校理,金學淳爲副修撰,趙尙鎭爲左參贊,閔耆顯爲右尹,金在昌爲大司成,金履度爲知經筵,韓致應爲知義禁,洪大浩爲掌樂正,韓用弼爲宣陵參奉,權逴爲金海府使,朴周源爲旌善郡守。承旨李永錫、申光軾以上今加嘉善,嘉義吳千祥今加資憲,嘉善趙宗協、李漢臣已上今加嘉義,折衝李惟澤今加嘉善,資憲秦泳、卞觀海已上今加正憲,折衝崔源、鄭重周、趙學魯已上今加嘉善,嘉義玄義洵、玄烒今加資憲加資事,承傳,兼持平金𨩿減下,左尹單閔耆顯,右尹單趙弘鎭,同義禁單韓致應。

○以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朔膳物種中生文魚等,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本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義浩落點。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提學、直閣、待敎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入直禁軍今日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金虎門入直軍一百名,弘化門入直軍一百名,永肅門入直局出身二十五人,崇智門入直局出身二十人,以精潔之類,各別抄定,把摠柳聖台,哨官白思祖、尹弘鼎,局別將尹彦哲,竝爲留宿於北營,今日使之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建陽門入直鄕軍六十名,銅龍門入直鄕軍三十名,各別精抄,把摠田德賢,哨官池景俊及別武士二人率領,一宿於新營,今日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集賢門入直軍二十名,以精潔之類,各別抄定,哨官李匡毅率領,昨日留宿於本廳新營後,依例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惠化門南邊體城頹圮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午十月十九日,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閣臣、藥房提調承候入侍時,承旨□□□,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鰲恩君李敬一,左議政金載瓚,內閣提學南公轍,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洪奭周,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假注書趙毅淳,以次進伏。載瓚曰,一七已過,中宮殿諸節,連爲平順乎?上曰,一樣平順矣。載瓚曰,日前以今番信行之易地一節,添入於北京咨文之意,草記蒙允矣。考見前例,則別無擧地名奏聞之事易地一節,似不必添入於咨文中,故敢此仰達,而至於信行之何時治發之意,則不可不載入發行日字,使之趁今擇定,以爲塡書咨文之地,好矣。上可之。仍敎曰,擇日以何間爲之乎?載瓚曰,當以正月內擇日,而其時風勢甚順,正好乘船云矣。象奎曰,新生公主供上,待先啓手本擧行,而手本尙未啓下,不得擧行,係是典禮所載,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癸丑年例爲之。出擧條宗慶曰,卽伏見釋王寺物力劃下回啓批旨,以漁鹽等條,推移排比,無失兩便之道事,命下矣。漁鹽等條惟正之供,除非不得已之事,則從前無劃下於似此物力,而今於北伯狀啓所請,誠是不審,廟堂回啓中區畫物力,不爲不多,且有內下之物,合而計之,則恰過五六千之數,又爲推移,太過分數,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此下未考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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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朴齊聞。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右承旨申光軾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趙毅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毅淳改差,代以朴齊聞爲假注書。

○傳曰,平安兵使留待。

○傳曰,平安兵使入侍。

○備忘記,平安兵使李海愚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本院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副應敎李惟命試所進,校理洪儀泳,副修撰趙民和緘推未承授,修撰尹尙圭副修撰金學淳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無以備員,事甚未安。應敎朴周壽,校理姜俊欽gg姜浚欽g,副校理韓耆裕、金啓河,修撰尹久東,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弘文館副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bb子b入之,待下批入參講筵。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洪奭周落點。

○傳曰,下番以昨日下敎,弘文典經李光文,卽爲入參。

○本院啓曰,副提學洪奭周,應敎朴周壽,校理姜俊欽gg姜浚欽g,副校理韓耆裕、金啓河,修撰尹久東,正字李光文牌不進,副應敎李惟命試所進,校理洪儀泳,副修撰趙民和緘推未承授,修撰尹尙圭,副修撰金學淳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洪奭周,更爲牌招,而今日晝講,無以備員進參,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校理洪儀泳,副修撰趙民和緘辭從重推考傳旨,今方啓下矣。憲府行公諸臺,竝卽牌招,以爲承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弘文副提學更爲牌招。

○以應敎朴周壽,校理姜俊欽gg姜浚欽g,副校理韓耆裕、金啓河,修撰尹久東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執義曺鳳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公忠監司金蓍根啓本,罪人金在鉉永春縣到配事,傳曰,竝分揀放送事,分付。

○以黃海監司洪羲臣啓本,罪人金命浩文化縣到配事,傳曰,已判下矣。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姜俊欽gg姜浚欽g,副校理韓耆裕、金啓河,修撰尹久東,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父契貢人等呼訴內,冬節已屆,魚族深入,設網屢日,勢難捉得,將至闕供之境云。每年如此之時,以活鷄例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新生阿只氏藏胎處,當自本監看審後,前期備三望受點擧行,而英廟乙酉,有只用外陶缸,御苑精潔處埋置事,定式受敎,先朝癸丑,又因特敎,依乙酉定式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啓。傳曰,知道。謹當遵奉乙酉之敎,以今月與來月旬半前擇入而已,陪進官,亦竝當以內侍差出,以此知委,可也。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外邑之俵災催科,正當其時,而金海則前府使病曠之餘,民事尤當委屬,新除授府使權逴,使之明日辭朝,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權常愼災實分等狀啓,則南陽等四邑置之尤甚,驪州等二十三邑鎭置之之次,楊州等八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四百結外,不足災四千三百七十九結八十七負七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南陽尤甚面里昨年停捧停退條,全數仍停,外此差勝面里停捧條,四分一徵捧,停退條,五分一徵捧,仁川等三邑尤甚面里昨年停捧條,四分一徵捧,停退條,五分一徵捧,之次面里停捧條,三分一徵捧,停退條,四分一徵捧,驪州等二十三邑鎭尤甚面里昨年停捧條,折半徵捧,停退條,三分一徵捧,之次面里停捧條,三分二徵捧,停退條,折半徵捧,楊州等八邑停捧條,勿論,停退條,三分二徵捧事也。其一,還穀南陽尤甚面里三分一,外此差勝面里四分一停退,仁川等三邑尤甚面里四分一,之次面里五分一停退,待明秋還捧事也。其一,還餉尤甚邑之尤甚面里三分一,尤甚邑之之次面里,之次邑之尤甚面里四分一,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昨年代捧還穀,仍爲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大興、臨津、長山等餉穀,捧留本色,而亦依他還餉例,分數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北漢平倉餉米無得捧留之意,旣有年前定奪,不敢援例仰請事也。其一,各年舊還,姑許勿捧事也。其一,禁、御兩營江都留餉米、太,依例以米每石五兩,太每石二兩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守、摠兩營守堞軍官,壯抄牙兵等身米,依近例每斗以四錢代錢收納,各樣軍官之自前納米者,一體代捧事也。其一,各衙門所納各樣身布,目今民勢,實難竝督,昨年停退條,尤甚邑之尤甚戶全數,尤甚邑之之次戶,之次邑之尤甚戶,折半仍停,待明秋準捧事也。其一,拯米、太竝許停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古所謂雖當占豐之歲,亦有多災之時,蓋由於豐處雖豐、災處偏災之故,而今年畿農,政自如此矣。況今年則豐處未必純豐,而災處多被酷災,以災較豐,則災分數居多,而至於漢南沿邑之濱海各面,始病於早旱,再傷於海溢,又爲卒痒於七月之風,南陽等數邑,間多擧一坪全災之處,道臣之邑則分等,災則加請,顧其勢,蓋不得不然,所請分等,依施,災結則地部事目,因慮其太半不給,而若其近五千結請劃,則終欠節約矣。昨秋災結,且置無論,本道最多之災,莫過於壬子、甲寅,次之爲辛亥,而辛亥爲四千餘結,若以今年災上,比辛亥摠則失之於過矣。元劃下四百結外,更以三千四百七十九結零加劃,與元劃合爲三千八百餘結,使之以此均俵,昨年餉還,冬初因道啓退限者,謂之停退,歲末以特敎許停者,謂之停捧,無論停退停捧,俱是昨年當捧,則今年畢納,無容更議,而但今尤甚四邑中南陽民勢,尤在於十分地頭,蓋屢年荐饑,南陽最劇,昨秋大無,南陽最酷,而加以今年偏被之災,無如南陽之爲甚,況海面全荒,甚於湖南沿邑,見今瘡痍,必至澳散,道啓之拈出南陽,別加存恤,實非過實之語,尤甚差勝面分數徵捧之請,依施,仁川等三邑尤甚面里停捧條三分一徵捧,停退條四分一徵捧,之次面里,停捧條折米徵捧,停退條三分一徵捧驪州等二十三邑鎭尤甚面里停捧停退兩條,竝三分二徵捧,之次面里停捧條四分三徵捧,停退條全數徵捧,楊州等八邑,旣是稍實停捧停退,全數徵捧,當年新還,則南陽及仁川等三邑之分數請停,尤甚、之次邑之準折代捧,俱非過當之請,昨年代捧之仍爲代捧,其勢似然,大興、臨津、長山城餉之捧留本邑gg本色g,穀物之分數代捧,卽是昨年已施者,竝爲依施,北漢城餉尤甚四邑,依昨年例捧留本邑gg本色g,之次邑則雖使之準納,而災民之直輸山倉,爲弊宜念,竝令收納于平倉,而稍實邑則勿論舊還,當於稍實、之次邑,分數徵捧,而各衙門穀,全在於喬桐,喬桐雖是之次邑,屢歲經歉之餘,亦難擧論,依兩湖例仍停,禁、御兩營江都留納米、太,依昨年例代錢,守、摠兩營各樣軍官,壯抄牙兵身米餉米,亦令代錢,各衙門昨年停退身布,尤甚、之次邑,分等、分戶、分數仍停,拯米、太停退,推奴徵債防塞,竝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宋哲文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思穆箚曰,伏以,中宮殿解娩平順,七日已過,調候荐復,竝直旣撤,慶幸之忱,大小同情。仍伏念,臣之忝叨保護之任,今已兩載,而稀有之慶,年年獲覩,區區歡祝,有倍他人,卽伏見傳敎下者,以臣名之猥居是職,特侈罔功之賞,至有錫馬之典,便蕃寵賚,何爲而連歲偏及於臣身也?臣跡側直宿之列,誠伸起居之禮,乃是職分之當然,抑亦私心之與榮,有何可紀可奬之勞,而鄭重恩渥,裒然爲賞功之首,感惶兢蹙,歷日靡措,玆敢猥陳短箚,略暴衷懇。伏乞聖明,亟收成命,俾恩典得重,微分獲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領敦寧金祖淳箚曰,伏以,中宮殿下彌月告慶,貴主誕生,昌熾之頌,忭賀之忱,大小同情,容有已哉?臣於直宿懽欣之際,伏承熟馬、鞍具面給之命,誠不勝感激恧蹙之私也。以臣之身,粗效於保護起居之節,卽是天理人情之常,而職分之所當爲也,何勞之可言,何功之可紀,而每於直宿之餘,必蒙便蓄gg便蕃g之賜,以聖上飾喜之誠念,雖爲其推恩而普錫,繁纓之錫,弊袴之藏,豈非盛世之所必先?貪天之功,無名之獲,尤豈非臣子之所當戒乎?玆敢冒陳短箚,仰申微悃。伏乞聖明,亟收錫馬之命,以愼恩賞,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副提學洪奭周疏曰,伏以,邦庥洊臻,天潢篤慶,坤候萬康,院直已撤,忭幸之忱,歷日冞切。仍伏念臣,匪才濫竽,誤恩驟躐,前後兜攬,罔非踰分,日昨閣銜之特授,雖曰宿趼之重尋,而私心兢懼,尙若集木,今玆玉署長席之命,又何爲而及於臣也?開講有命,庚牌儼臨,臣又適在禁直,禮所謂在官不俟屨者,臣雖固陋,亦嘗聞之,乃其所以惝怳跼蹐,足欲前而心不從者,夫豈得已而然?臣之至愚無似,不稱是職之狀,固聖鑑之俯燭,不敢支蔓其辭,以瀆聰聽,而顧今仁天示警,災異屢現,邦本扤隉,民生殿屎,群工曠箴諫之語,百度蔑振擧之實,迺殿下深居高拱於淸燕之中,臣隣之晉接絶罕,閭里之疾苦不聞,駸駸有上下不交之憂者,久矣。何幸近日以來,天啓聖衷,惕然奮勵,故事之屢賜批旨,講綴之頻命設行,寔有以仰認孜孜不遑之聖恩。臣竊欽頌攢祝,妄以爲,轉否來泰之機,自此其始,而其所以開導聖志,資益聖學,以致其日新又新之功,而俾無爲十寒一曝,乍作旋輟之歸者,惟講官是賴耳。講官雖不一其人,而玉署上番,其任尤專,上番之中,長席尤重,此其責顧,何如也?雖使唐之陸贄,宋之范祖禹,復見於今世,臣猶恨其學之疎而才之褊,懼未足以當其任,況如臣之蒙陋拙訥,百不猶人也哉?左右揣量,萬難堪承,忙迫陳章,辭不成倫,慢命之誅,諒無所逃。伏乞聖明,俯鑑微懇,亟賜鐫免,回授可堪之人,俾重啓沃之責,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右承旨申光軾疏曰,伏以,天庥滋至,中宮殿解娩萬安,七日已過,壼度彌康,祥化所被,大小交忭。臣於是時,猥忝近密,躬覩吉慶,歡欣榮幸,有倍常情,千萬不自意,晉秩隆恩,忽及於罔功之賤品,臣手奉華誥,驚惶震剝,自不覺其四體之投地也。噫,亞卿,命德之重器也,進階,懋賞之大柄也。廷紳之膺是命者,前後何限,而或以才猷,或以勞勩,或以久次,於斯三者而無一焉,則上未嘗苟然輕授,下未敢恬然冒據者,誠以在笥之不可不愼,而循墻之不可不顧也。至若臣者,骫骳譾劣,最居人下,淸朝器使,無足備數,而夤緣倖會,濫躋緋玉之列,聯翩寵除,依近日月之光,隆天厚地,榮耀至矣,涯分極矣。竿尺進步,初非夢想之所期,卿月華貫,尤豈庸陋之可玷,而今玆非常之寵,卽是不衷之災,顚趾渥形,可立而俟,鵜梁鶴軒,將謂斯何?況伏念,堂下之於亞卿,崇卑懸絶,苟欲甄勞而循序,必至積年而閱歲,故雖以賈生之才望,太史超遷,猶費一歲之中,而臣則三數月前,卽一眇然少官,五十日之內,便是裒然宰列,進躐之無漸,名位太驟,求之古今,實罕其比,臣之綿福薄材,將何以消受?此猶臣一己之私懼而已。若其冥升僥冒之弊,殆將自臣始啓,而聖明愼賞之政,必也緣臣貽累,則臣罪至此,當復何居?且臣之伊日所掌,雖是禮房之任,而周旋進止,初無毫分之勞,今乃授以之舊例,不復區分,竝入於酬勞之典者,是何誤恩之至此,亦豈綜核之美法也哉?倘使臣才具眞有可堪,勞勩眞有可紀,卽此驟進之一端,已無以晏然承受,況玆菲才也如此,蔑勞也如此,加以猥躐之如此者乎?臣自聞此命,五內失守,徊徨怵迫,寢餐都忘,古人所謂居寵若驚,猶未足以喩臣心也,玆敢瀝血陳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念爵賞之不宜輕褻,諒臣言之匪出飾讓,亟令收還臣新授爵秩,以重公器,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庚午十月二十日,上御誠正閣。平安兵使入侍時,承旨□□□,假注書□□□,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平安兵使李海愚,以次進伏。此下未考

○庚午十月二十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曺允大,特進官趙弘鎭,參贊官洪奭周、洪羲俊,典經李光文,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尹衡東,以次進伏訖。奭周讀自新臺有泚,止章四句。上命陳文義。奭周曰,此章,卽衛宣公爲其子娶婦,聞其美而自娶之,有此新臺之築,故時人惡之而作此詩,有曰籧篨不鮮,又曰得此戚施,蓋籧篨戚施,不成人形,故以比宣公之人理滅絶,其斥之也,亦甚矣。宣公之行,便一禽獸,所可道也,言之醜也,何可以汚穢方冊,亦無足以鑑戒者,聖人所以不刪於經,垂誡後世者,所以示人之一有所溺,失其本心,則悖倫亂常,無所不至,而危亡之禍,卽隨其後,誠不可不畏也。大抵講席之體,讀經之法,不必拈出字句,推衍傅會,歸結於一言一事之鑑戒也,但就正義,反復玩索,且以前後篇章,比事連類而觀之,則自然有所警悟。且以衛國之詩觀之,則自莊公之偏惑嬖妾,疎棄賢配,而閨門之化,不行,末流之弊,至於此極。至於簡首,北門之不用賢臣,式微、旄邱之不恤患難,靜女、匏有苦葉之不能正民俗,無非所以致亂之端,而終之以定之方中之詩,則可見其爲狄所滅,失國播遷之禍,此所謂比事連類而觀之者也,如是看得,則聖人刪述之旨,自見其有凜然可畏處,而本章內,別無可以拈出仰奏者矣。上曰,下番陳之。光文曰,此章大旨,則上番已悉陳之,臣則別無可陳者矣。臣猥叨以替筆之列,獲覩此冊之進講者,日月久矣,諸臣之敷衍而援引爲說者,皆是古人昌言嘉謨,而聖上之翕受嘉納,臣每欽仰讚歎矣。至於此章,則無他文義,而且臣初登講筵,實無可以陳奏之辭矣,惟將前後講說,折衷而鑑戒焉,推類而省察焉,是臣區區之望,而此外以臣膚淺之見,別無可奏者矣。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詩》中《鄭》、《衛之風》,最爲淫亂之詩,而聖人所以取之者,政欲懲創人之逸志也,然而孔子答顔淵爲邦之問,但言放鄭聲,先儒曰,《鄭詩》二十一篇,淫風居七之五,《衛詩》三十九篇,淫風居四之一,然則鄭之淫風,甚於衛國,而至於《新臺》章考之,《鄭風》亦未有如此醜惡之甚者矣。此正所謂所可道也,言之醜也,特以聖人刪定,垂敎萬世,故有此經筵之進講,此等處聖人存戒之意,可以深省而監戒矣,其外別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弘鎭曰,上下番及知事已悉陳之,而此章尤無所敷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俊曰,此章大旨,則上番已陳之矣,臣亦無他可陳者矣。上曰,此章,別無文義之發問者也。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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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羲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朴齊聞。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翼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參贊趙尙鎭,行大司成金在昌,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本院啓曰,藥房都提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吏曹判書朴宗慶,參判李肇源,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以校理姜浚欽,副校理韓耆裕、金啓河,修撰尹久東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肇源,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承旨□□□進。以洪命周、金𨩿爲校理,徐長輔、權烒爲副校理,姜浚欽爲修撰,鄭元容爲副修撰,韓晩裕爲知經筵,閔命爀、鄭尙愚爲同經筵,李在修爲宗廟令,徐有鎭爲牙山縣監。校書正字二單,申在獻、崔錫玄,贈吏判沈念祖贈左贊成例兼奎提,贈吏參沈公獻贈吏判例兼,已上,前判義禁沈象奎兩代。以吏曹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校理金𨩿謂有情勢,屢度催促,奉牌闕外,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牌駭然,許遞。

○傳曰,有實故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修撰前望單子入之,洪儀泳落點。

○傳曰,在外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校理趙民和,副修撰尹致後落點。以慶尙監司金會淵狀啓,咸安郡人物渰死事。

○傳曰,人物渰死矜惻,蕩減身布事,分付。

○傳曰,司僕主簿與儀賓都事,竝口傳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司僕主簿朴宗喜,儀賓都事尹致赫相換。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待敎李光文,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行左承旨李永錫疏曰,伏以,坤殿順娩,諸節萬安,院直已撤,群情胥悅。仍伏念臣,猥蒙曠絶之恩,倖廁保護之任,欣忭慶祝,尤倍他人,千萬不自意晉秩之命,至及於罔功之身,臣於是,惶霣震悸,罔知攸措。臣本常調一蔭吏耳,以材則樗櫟無用,以質則蒲柳已凋,伊來十有餘年,滚汨於米鹽簿書之間,志氣摧頹,頭顱已判,僥倖一第,諒非始望之所及,而偏被洪造,徒藉先蔭,臺選瀛圈,次第兜攬,曾未幾何,遂至於下大夫之列。涯分已踰,驟躐已甚,兢惕之懷,常切于中,數月起居,初無微勞之可紀,七日康復,秪切私心之喜幸,而乃者賞典特頒,恩資忽侈,班聯動色,闔門攢祝,懷寵若驚,如夢非眞,臣是何人,得此非常之恩於聖明之世也?夫卿月,進秩也,軒裳,命德也。藉使揚歷已久,望實俱重,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可以濫竊,而況才疎如臣,歷淺如臣者,顧何嘗一毫彷彿耶?德與才選,尙矣無論,而流品循資,卽亦銓試之常法也,中世以後,未有捨此而爵人用人者,今遽以不試之才,加之以不次之秩,則是竝與資格之遺意,而失之遠矣。且爵秩賞勞,本非古制,前輩於賞功之典,必逡巡辭避,良有以也,今乃無絲毫近似於勞勩之蹟,而恩典隆渥,反有加焉,此豈聖朝綜核之政耶?況三朔之內,由庶士而超宰列,雖古名碩之急於嚮用,亦未之聞焉,是濫爵之路,自今日始也,倖賞之門,自臣身啓也。冥升招咎,急走多躓,猶屬臣私分事,固無足恤,至若創前古未有之例,玷淸朝愼簡之政,則所關係,豈淺尠也哉?左右思量,進身無據,臣雖欲感恩帶榮,包羞冒進,實亦末由,適値本院日次,禮重承候,誠切嘗藥,雖不得不一肅恩命,而循墻之懼,歷日冞切,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收臣新授爵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獻納朴綺壽疏曰,伏以,坤殿順娩,七日已過,玉度遄復,群情胥歡。仍伏念臣,本以庸陋,猥叨淸顯,五載邇列,無往非過,而全荷殿下包容曲庇之恩,獲免大戾,以至今日,天高地厚,圖報無階,至若儱侗憒劣,無所肖似之狀,固已聖鑑之所俯燭矣。淸朝耳目之任,是豈臣一分所可堪承,而且臣間因情地之難安,縮伏私次,屢違召命,及夫遇災求言之日,亦未敢隨衆一疏,且未得進參賓筵,以至近日候班,亦未一伸起居之禮,有臣如此,亦將焉用?臣誠伏地惶懍,靡所容措。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方丐免,不宜贅他,而區區憂愛之心,有不能自已,玆敢冒陳焉。噫,近年以來,災異荐疊,星孛地震之變,旱乾水溢之患,連歲相仍,而冬月之雷,又無年不然,乃於收藏之節,又致轟燁之異,聖心驚惕,責躬求助,十行辭敎,惻怛懇至,而又於相箚批旨,以誠敬二字,丁寧反覆,多至累數百言,諸臣章奏,亦皆深加奬納,凡在瞻聆,孰不聳感?臣竊以爲,轉災爲祥之機,實在於是,而第伏念,殿下前此,亦嘗遇是災而求言矣,群下亦嘗應明旨而進言矣,殿下未嘗不虛己而嘉納矣,群下未嘗有以言而獲罪矣。推是以往,則治化其必已躋於郅隆,民生其必已臻於安樂天心悅豫,休徵沓至,而不復有災沴之作矣,然而今玆之災,猶夫前也,臣未敢知殿下或有欠於應天以實之道而然歟?夫實者,卽誠與敬之謂也,貫動靜徹上下,無時不然,無事不然。以言乎問學,則以實心而下實工,以言乎治謨,則以實心而行實政,主一無適,而無有一毫虛僞外飾者,乃所謂誠敬也,以至聽言之道,亦必翕受敷施,而有採用之實,然後實效斯著,而下可以熙庶績,上可以格天心,此乃應天以實之大者,而卽是誠敬之極功也。今雖公車堆樍gg堆積g,嘉言日進,而苟無實心採施之擧,因循姑息,又復如前而止,則臣恐高高在上之天,卒無以仰格而災沴之生,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又安知不國事日非,天怒日加,而層生之變異,有甚於今也?且臣竊覵前後之因雷異進言者多,以我殿下德性之有餘於寬裕溫柔,不足於發强剛毅之故,多以雷有奮厲之象,而仰勉聖志之奮發振厲,此言誠得矣,而奮發振厲,亦有其道,立志堅確,以堯、舜自期,做治勤孜,以禹、文爲法,日乾夕惕,自强不息,此之謂奮發振厲也。遏欲存理,不役耳目,萬化之源,湛然虛靜於紛華波蕩之中,而無撓奪之患,此之謂奮發振厲也。應事接物,曲得其當,如當喜而喜,當怒而怒,一循於理,而不爲血氣所動,有若雨露霜雪,天道之自然,此之謂奮發振厲也。黜幽陟明,董正百官,訏謨遠猷,澤被生民,此之謂奮發振厲也。夫如是則德業隆盛,而唐、虞三代之治,庶幾馴致,其所謂奮發振厲之道,夫豈外是而他求哉?顧今財竭民窮,而邦本無可恃之勢,文恬武嬉,而庶事有叢脞之歎,紀綱全頹,奢侈已極,獄訟則干囑居先,科試則淆雜益甚,百弊蝟集,衆瘼鱗生,凡可以召災之端,殆難勝紀,則救弊弭災之方,誠不可不汲汲而圖之矣。恭惟我祖宗朝,以數千里封疆累百萬生靈,全付我殿下,而金科玉條,燦然俱備,惟我殿下,光膺寶曆,率由舊章,繼述之德,臣固欽仰攢頌,而至於法久弊生,則亦不得不稍加更張。臣於講席,嘗引眞德秀所云當持守處持守,固是繼述,當變通處變通,亦是繼述之語,而仰陳紸纊之下,伏想聖聰,或當記有矣。今雖以匹庶家言之,祖先傳來之第宅,漸至弊壞,則易桷與瓦葺而新之,然後不背於堂構之義,而人亦不以桷瓦之改易其舊,爲非者,何也?拘於細節而不加葺治,則終致棟撓之災故也,然而不得輪扁之手,而任非其人,則秪速傾圮之患,而反不如仍置之爲愈。夫天生一代人才,自足了一代事,方今朝廷之上,群彦濟濟,殿下苟或厲精圖治,器使臣工,量才授任,責成其效,則何患宿弊之不祛,政化之不新,而草野之間,安知無跅弛之逸才、識務之俊士乎?惟在殿下誠心延訪之如何耳。且臣聞之,禮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之生也,雖有美質,而不學則無以成其德器。是以,三代盛時,敎人之道,必以學校爲先,而小子有造,成人有德,人才彬蔚,爲國楨榦。《書》曰,則商實,《詩》云,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此言賢才衆多,則國有充實之美,人主得以逸於任賢也,此其道專由於養之有素而已,始勤育莪gg菁莪g之方,而終致拔茅之盛,培根食實,其理必然。孟子曰,苟得其養,無物不長,苟失其養,無物不消,物皆然,人爲甚,培養之道,固不可不愼也,今者人才之杳然,儒風之不古,實由科擧之弊,臣俄已泛擧其弊於諸條之中,今因培養之說,而尤有所慨惜者焉。我朝之科目取人,其來已久,而培養人才之意,亦未嘗不寓於其間,名碩輩出,多從此路,而今之科弊,胡至此極?廷臣奏牘之間,皆已陳列無餘,臣不欲更事架疊,而意者,如朱子所云非科擧累人,人累科擧而然歟?苟求弊源,則抑未必不由於培養之未得其宜,今若敎化一行,培養以道,則將見賢才蔚興,人知自重,而科弊之釐革,有不足言矣。夫敎化之本,卽惟殿下之心,是耳,殿下以誠敬爲基,而持之以剛毅,行之以奮厲,又必好問好察,取人爲善,而推其躬行心得之餘,以導迪一世,則觀感丕變之效,當如桴鼓之捷,風草之偃,曷不休哉?然而誠敬亦資於爲學,必如殷宗之典于學,周王之學有緝熙,然後誠敬之道,可得以成始成終。帝王之學,且不在於記誦詞章之末,而在於眞知實踐,措諸事爲之間,今我殿下,聖學高明,卓越百王,固無待於群下之仰贊,而三晝法講,停輟居多,九重深拱,罕接臣隣,臣固知淸燕之中,亦必對越聖賢,罔或暇豫,而寒曝之憂,不能自已。乃者聖心惕厲,經席頻開,因是而時敏日孜,實下聖工,俾有體行之效,而毋俾文具之歸,則天災眞可消弭,民生眞可乂安,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而我東方億萬年無彊之休,實基于玆矣。凡此所陳,皆是陳腐常談,無望有槪於聖心,而先儒之言曰,烈風迅雷,景星慶雲,係於人主一念之間,然則弭災召和之道,今亦不得不有望於殿下本源之地。惟殿下念哉,勿以人廢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常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弘文館正字李光文疏曰,伏以臣,才旣蔑劣,年又渺少,幸遭明時,徒藉先蔭,濫叨簪筆之班,依近日月之光,含恩戴榮,隨分奉職,亦且一歲有餘矣。無善可紀,每懷靡及,竊自勉謹守拙約,思罔或踰,以少答恩造,以無忝家聲而已,不意昨者,內閣寵除,遽及於前望,玉署淸銜,旋紆於卽日,繼又法講有命,特使臣橫經登對,責之以啓沃之任,天牌屢降,午漏將迫。臣進退俱難,氷炭交攻,而旋念臣之謏淺,旣無可以一毫仰效於論思之職,而緣臣違傲,乃使法筵見停,則臣罪尤大,左右揣量,義分是懼,雖不得不黽勉冒進而退,而愧汗浹背,歷日而不自定也。噫,是職也,先朝之所置,而以崇儒右文之意,收親賢遠宦之效,于以闡一代之聲明,于以備三晝之顧問,淸燕懿訪,不啻漢朝之東觀,前席密勿,無異唐家之內相。是以,前後膺是選者,指不能以屢屈,而率多以博洽之識,鴻麗之文,爲一世所推奬,蓋其遴揀之至峻,畀付之綦重,有非他官之可比,而至若臣所帶之職,以通擬於南床也,故最稱參外之極選,爲搢紳之至榮,歷數四十餘年之間,僅僅踰十人而止耳。臣是何人,敢當斯任?臣雖迷闇,自知甚明,臣自幼未嘗不學焉,而氣質鈍拙,志慮卑下,旣不能刻意於經史,又不能肆力於詞翰,或因疾病而習於荒嬉,終染俗累而自歸暴棄,小善薄藝,無所成名,至於俗儒口耳之學,亦莫猶人,臣之伎倆,不過如是而已。然是皆臣自道之言,則或殿下認以爲飾情例讓,而抑又臣有一說焉,夫人也得好爵,則父母喜之,隣里榮之,是固常情之同然,而曩臣之猥與剡圈,而獲蒙曲諒也。臣父在嶺邑,貽書而勖之曰,使汝得之,吾其不能安寢食矣,又曰,人之所欲,天必從之,是誠吾與汝之福也,汝其益讀書飭躬,以圖報我聖上生成之澤。今使臣徒以官爵,沾沾自喜,厭然冒居,不知其爲可恥,則有識之竊譏,物情之滋惑,姑舍之無論,而上累淸朝之簡,遠貽老父之憂,其辜,當何如也?臣雖不肖,豈忍爲是哉?且況新進名宦,不過有四而以臣至庸無似,左兜右攬,一時徧據,則滿盈顚躓之懼,猶屬臣一己,而在朝家官人之政,又豈容苟艱之至此耶?玆敢冒控微懇,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憐察,亟許鐫改臣本兼諸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庚午十月二十一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好敏,特進官金宗善,參贊官洪奭周,參贊官申溆,典經李光文,假注書朴齊聞,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韓光迪,以次進伏訖。奭周讀自二子乘舟,止章四句,命陳文義,奭周曰,此章亦與昨日進講之章,無異,俱係人倫之大變,別無文義之可陳,而聖人所以存而不刪者,蓋欲垂戒於後人也。夫宣公惟不能勝其一念之惑,至有禽獸之行,而不能保其父子之親,此固千古之炯戒,而伋、壽以宣公之子,一則不違父命,一則爲兄代死,忠孝友悌之卓然可尙,有如此者。夫以宣公之荒惑,寧有義方之敎訓,而二子之平日薰染,無非淫惑醜穢之事,乃能有此卓絶之行,亦可見天性民彝之本善,而磨滅不得者,古人所謂不爲堯存,不爲桀亡者,是也。以此推之,則雖甚衰亂之世,斁敗之俗,安有不可挽回敎導之理乎?且宣公之惡,王法之所必誅絶者,而其子之善,乃爲聖人之所取,此亦可見聖人之心,善善長,惡惡短,不以世累而棄人也,由前而言,則可推於化民成俗之要,由後而觀,則可認於用人取善之方,此皆在所體念者矣。上曰,所陳誠好矣。上曰,下番陳之。光文曰,此與昨日進講之章,相同,別無可陳之文義,而大抵宣公之斁倫亂常,至於此極,有不足汚諸筆舌,而其二子之事則可謂賢矣。二子徒知惡傷父之志,不知爲彰父之過,有欠於古人大杖則走之義也,聖人所以錄之者,取其國人憐而哀之之情也,以不瑕有害一句,觀之,其詩人之不甚斥言,足可見忠厚之風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好敏曰,大抵此章之事,慘毒殘惡,耳不可聞,目不可見,先儒或以爲,此等事不必陳達於講席,或以爲,聖人所以不刪而存之者,蓋欲垂戒於後人也,不可不陳。夫使壽烝烝乂,不格姦,以至號泣而諫之,使宣公初無是過,則可爲純孝,而不此之爲,徒能代兄而死,不知彰父之過,有欠於爲孝之道,先儒固已斷之矣,然而二子當其昏暴之時,有此卓然之行,亦且難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宗善曰,知事及上下番悉陳之,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溆曰,臣亦無他可陳者矣。上曰,此章亦與昨日講章,相似,別無文義,不必强覓發問矣。好敏曰,今當講筵日開之時,經筵不可不備,而同經筵吳泰賢在外,金銑有實病,知經筵金履度未肅拜,未肅拜經筵,請令政院牌招察任,何如?上曰,經筵多實故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嘉順宮進服加減歸脾湯,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敎中日依己巳年例,三七日後設行事。出傳敎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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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朴齊聞。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自三更至二十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東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當該中官,令該府拿問處之。

○以副校理趙民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直閣徐俊輔疏批已下,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尹致後時在全羅道任實縣,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嶺南綿布代錢事,狀啓,安東等二十五邑錢木參半,慶州等三十七邑純錢代捧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金會淵狀啓,則以爲,今年綿歉,在在同然,雖宜綿之處本木收捧,其勢末由。參半諸邑中尙州等十六邑,許以純錢,昨年尤甚邑停退軍布,亦令依此例施行,至於訓局保布,樂工保布,竝折半代錢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各軍布之純錢與參半之請,前已許施,而今又以參半二十五邑,更爲分等,十六邑則請以純錢代捧,秋後民情,必有所益加詳悉,而然依狀請許施,訓局樂工保布及昨年尤甚邑停退條,亦令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晩秀,宣川府使金益淳狀啓,則以爲,宣川府小大化島漂到大國人五名,以問情辭緣觀之,則乃是琇陽城大古山南邊雙山子樵船之逢風漂到者,而船隻已盡破碎,願從旱路還歸云矣。今此漂人船隻,旣已破碎,依其願從陸還送,而所着衣袴,分付該道,從厚製給發送,公廨移接及朝夕供饋,沿路刷馬,各別申飭擧行,以示朝家優恤之意。定差員次次護送及禁雜人等節,一體嚴飭,彼人物件中可以運致者,亦以刷馬替送,卜重難運者,從優折價以給,破碎船隻、棄置什物,彼人所見處,竝爲燒火,仍令問情譯學,眼同差員,領付灣府,以爲入送鳳城之地,亦令槐院撰出咨文,順付於今番節使之行,何如?傳曰,允。

○行戶曹判書沈象奎疏曰,伏以,泰人之占,歲獻其吉,乃以出震之餘慶,復有索艮之新喜,聖化旣著於關雎,嘉頌可卜於椒聊。臣職忝保護,身在禁直,覩蓐館之重開,承坤候之彌康,區區慶忭之忱,尤萬萬於大小同聲之賀,乃於此際,伏承推勞之恩,旣晉秩爲崇祿大夫,旋於前望之點,又授以奎章閣提學,臣驚惶悚恧,誠不知措躬之所也。以臣之綿力薄材,周歲之間,自亞卿而致崇品,卽近古之所罕聞,淸華要膴之左右攬盡,亦同朝之所未見,每自思惟,惶惑如夢,步驟者必躓,任重者必輸,徵諸古今,其理不忒,臣必無幸,臣所自分,而聖朝爵賞之濫,已不勝有識之寒心也。今以職分尋常之事,又與一資,不少留難,若此不已,則司存節目之責,筋力奔走之義,常先於礪世磨鈍之術,而眞正有功有德之人,殆於無賞可醻,無爵可勸,此豈治世之美事,國家之細故也哉?至若奎華長席,坐愈高而望愈隆,苟非贊猷之宏材、華國之大手,顧無以稱塞之故,設閣三十餘年,居是任者纔十數人而止,其爲任之重,卽此可知,一閣之中,亦不可以推遷而得之。臣是諸僚鹵蕪最下,備數班聯,亦我先朝,追念先故,拂拭過分之恩數耳,今雖歲月滋久,空疎蔑劣,益覺消退,一朝居群彦之先,恬然若倘來而固有,則其不亦愚且妄之甚乎?牙牌體重,不敢逡巡,爰竝恩資,一時叩謝,四維缺裂,有靦面目,退省歷日,無望蹲仍,玆將拙訥之辭,敢控慈諒之天。伏乞聖明,察臣言之非飾,憐微懇之切至,亟收臣崇祿之秩,內閣提學之銜,俾名器無屑,私分粗安,臣不勝大願,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直閣徐俊輔疏曰,伏以臣,恩荷再造,沐晠澤於幽明,榮侈一麾,軫微誠於烏鳥,天高海涵,德意難量,草結環銜,酬答靡極。惟幸依近日月,詠歌星雲,以圖不報之報,乃者內閣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前望特除,已超常格,別下甄敍,又侈殊渥,臣承命惝怳,撫躬惶悸,母子相對,攢手祝天,不覺淸淚之被面也。噫,是閣之設,卽我先大王鼓舞文治之盛德大業也,追貞觀弘文之選,法聖祖集賢之規,妙簡一世之鴻儒俊才,以笙鏞於鳴國之盛,以黼黻於煥猷之美,苟非高文鉅工之輿望所歸,則莫宜居之,臣是何人,乃敢擬議於其間乎?牙牌儼臨,循墻無路,遂不免冒昧肅命,而俯仰慙悚,騂顔汗背,直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念臣稟旣脆薄,才本蔑裂,幼而失學,學未通方,長而業科,科又爲累,一第僥倖,已犯不幸之戒,先臣兄弟,常切集木之憂,幸蒙我先大王覆育之恩,五年講製,積費造化,非惠薰沐,文化策勵,長進前席,諄諄之敎,多在實地上用工。臣誠鹵莽,縱不能仰承萬一,而粗知淑慝之別,獲免魚魯之譏者,何莫非先王之賜也?嗚呼,追先報今,古人所悲,臣雖至愚,亦知斯義,惟當以先臣之事我先王者,矢心直前,以事我殿下而已。顧臣風霜震剝之餘,神精盡消,志氣都灰,雖於尋常百執事之末,尙無以陳力而就列,矧玆東壁圖書之府,西淸邇密之地,庸可以章皇一出,苟然爲盤礴之計哉?抑臣於此,又有所若驚於心者。昔臣仲父之拜直學也,手奉華誥,憂形於色,昆弟交勖,惕然驚懼,臣時蒙騃,猶能記憶。臣於先臣,無能爲役,而乃殿下深念先故,不棄不肖,簪履無遺,弓箕是責,致誤殊眷,俾踵前武,恩至厚也,德至渥也。第臣空疎之才,無望堪承,而榮耀之地,晏然貪冒,則其將仰累聖簡,俯忝家聲,倘使先臣兄弟而在者,其所憂歎兢憂,必有倍於前日,思之及此,若隕于淵,瞻望帷幄,感念今昔,名塗一步,徒增悲冤,歷日惶隕,神魂靡定,今始鳴號於閔覆之天。伏乞聖慈,諒臣懇之非出飾讓,察臣職之不容蹲據,亟命鐫削,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庚午十月二十二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好敏,特進官金魯敬,參贊官申光軾,侍讀官洪命周,典經李光文,假注書朴齊聞,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朴基豐,以次進伏訖。命周讀自汎彼栢舟,止墻有茨三章。命陳文義。命周曰,《詩》三百篇,何莫非懲創感發,而編次章句之際,亦有微意存焉。試以《鄘風》一篇觀之,必以《栢舟》爲首章者,是豈偶然而然哉?此篇中定之方中,《干旄》數三章之外,幾皆淫奔之詩,而至於《栢舟》,則卓然自立,不染汚俗,爲父母者,雖欲奪情而改適,共姜矢心自守,以死爲期,在於昏亂之世,而秉彝良心,猶有不泯,譬如大冬挺松,嚴霜孤竹,凜然有不可犯之意,故特弁於一篇之首,垂示來後者,此也。如使時君世主,敎之以禮方,導之以善俗,則父誨子順,不至無禮之域矣,不然則雖有如共姜之貞操,何以知之?是故,古人詩曰,烈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然則不有烈風,則不可知其勁草也,不値板蕩,則不可辨其誠臣也。人之稟性,男女無異,而人臣事君,亦如是矣,顧今濟濟群彦,蹌蹌多士,薰沐於聖化,涵育於禮敎,志操如共姜,節槪如共姜者,何患無其人哉?特以昇平日久,塵氛永息,故姑未見孰爲賢孰爲不肖也,唐臣魏徵之言曰,願爲良臣,不願爲忠臣。伏願殿下,克勤聖德,董率臣僚,化行治成,四境安逸,使今日盈廷之臣,俱爲良臣,而不至爲忠臣之地,是所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光文曰,夫《詩》義,一節深於一節,至於此章,尤有可觀者,上章旣言矢靡他,下章又言矢靡慝,蓋他者,泛擧之稱也,慝者,邪慝之謂也,言其甚也。當其昏亂淫奔之時,共姜獨卓然自守,爲其父母者,不能奪其志,可謂賢矣。以下句不諒人只一句,視之,言辭不迫,情地懇惻,足見其平日有幽閑貞靜之德也。上番所奏儘好矣。蓋人臣事君之義,固當矢靡他、矢靡慝也,夫靡他、靡慝,必由於誠信也,古人有言,烈女,不更二夫,忠臣,不事二君,每擧二者而竝稱之者,良有以也。蓋忠臣者,易見於板蕩之世,而平常之時則不能知而用之,畢竟至於此境,然後知其爲忠臣,不但悔之莫及,亦無有益於國家矣。昔宋帝有言,方今天下,太平無事,雖有伏節死義之人,不足用之,朱子以爲,如此之人,雖若無用於太平之世,而蓋其平日有輕爵祿尙名節之志,故臨事能有卓然之行,若使此輩,盡用於平常無事之時,則初不至於伏節死義之境也。近來紀綱漸壞,名節盡虧,目下百弊之層生,皆由於紀綱不振、名節不尙之故也,小臣不稱此職,迫於嚴命,雖參登筵,何敢論思於啓沃之責,而適因文義,有此仰奏,伏願體念焉。上曰,兩條所陳,俱好矣。上曰,同知事奏之。好敏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上番所奏中願爲良臣而不願爲忠臣之說,有不然者。夫事父、事君之道,不出於忠孝,古人有言,求忠臣於孝子之門,大抵忠者,人臣事君之一大節,而不必求之於衰亂之世也,今日殿下之討論經義,使登筵諸臣,悉陳仰奏者,亦可爲忠矣。古人云,君使臣以禮,則臣事君以忠,大抵平日事君之義,無非出於忠字,而何必求之於衰亂之時乎?臣未知其得當也。下番所奏中因文義而若有辭職之意,雖出於過嫌,而筵席之間,擧措失宜,上下番雖不敢請推,而慨然其失措矣。上曰,特進官陳之。魯敬曰,經筵及上下番已悉陳之,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光軾曰,臣亦別無可陳者矣。上曰,此章亦與昨日講章,無異,別無可問者矣。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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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姜必魯。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巳時午時,雨雹,狀如小豆。未時,下雪。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假注書朴齊聞,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齊聞改差,代以姜必魯爲假注書。

○本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牙山縣監徐有鎭,憲府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尙未署經云,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都堂方物看品時,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沈象奎以藥院提調,湯劑監煎進,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進去。

○又啓曰,獻納朴綺壽以其親病,投章徑行,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以正言尹應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朴綺壽。

○獻納朴綺壽疏曰,伏以臣母,方在谷山府臣父任所矣,卽接來信,則臣母素患冷癖之症,當寒越添,委在床笫,轉側須人,臣得聞此報,方寸煼灼,無以按住,玆敢短章陳籲,徑尋鄕路。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所帶臺職,亟賜遞免,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庚午十月二十三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曺允大,特進官李光益,參贊官洪羲俊,侍讀官洪命周,檢討官洪儀泳,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李昌會,以次進伏訖。命周讀自君子偕老,止君子偕老三章章八句。命陳文義。命周曰,此章,則全言宣姜之不善,而其譏刺之言,不出動容服飾之外,第以象服是宜一句,言之,象服,卽是法度之服也。有是德而衣是服,則服稱其人,固無可刺之事,而宣姜則有是不淑之行,而衣是象德之服,故詩人所以始以子之不淑,云如之何,責之。中以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問之,終以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惜之,辭益婉而意益深,是乃譏刺其人之不稱其服者也。是故,服飾之際,有不可不愼矣。《書》曰,五服五章哉,是謂有德之人,以五等之服,以彰顯之也,《易》曰,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是歎稱堯、舜之德,而以衣裳言之也。今我殿下所御之法服,畫之以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是皆取象而然也,照臨臣民則取象於日月星辰,光華文章則取象於華蟲,造化不測,取象於龍德,孝理爲政,取象於宗彝,臨事勇斷,取象於黼,辨別是非,取象於黻,重取於山,明取於火,潔則取藻,養則取米,念玆在玆,勉勉不已,則法服取象之義,奚特爲古人座右之有銘也?惟聖明留神焉。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詩三百篇》中,譏刺之言最多,其所譏刺,不無淺深之別,而未有若此篇之甚者也。政令壞亂,倫紀滅絶,言之汚口,有不足仰陳於法筵之上,而夫子編《詩》,存而不刪者,蓋衛國以王室懿親,康公作之於前,武公述之於後,其德業功化之盛,實非可亡之國,而一自莊公失閨門之德,宣公繼而尤甚,始於君子偕老,終以鶉之奔奔,而其國之亂,已無紀極。夫莊公嬖惑,上下倒置,則有綠兮絺兮之譏,宣姜淫亂,衣服不稱,則有蒙彼縐絺之刺,而國隨以亡,及其文公,克勤克儉,衣大布冠大帛,而卒以中興,以此觀之,服飾之奢儉,其國之興亡,係焉。試以歷代之事,見之,《周南》之《葛覃》,美其勤儉之德,《召南》之《羔羊》,求其潔白之行,顧其時治化,何其盛哉?至於漢高創業,至使賈人,不衣紵絲,文帝躬儉,先自後宮,衣不曳地,富庶之業,實基於此矣,又以一人之事,言之,唐玄宗御位之初,悉焚珠玉,而及其侈心一發,綾帛賤如糞土,竟致天寶之亂,服飾奢儉,興亡隨之者,有如影響矣。惟我東方,勤儉立國,三古帝王之治,無如我國,而且以近日事,觀之,聖上節儉之德,逈出百王,臣等固已欽仰讚歎矣,人君御千乘之位,服飾之少近華侈,豈所不可,而其在爲上導率之道,克祛侈心,然後國計豐裕,民産給足焉。顧今自上,雖有如此節儉之德,而其在下者,則犯分凌節,日加月甚,眞所謂倡優、下賤,得以后飾,庶人屋壁,被之文繡者也。國用以之虛耗,民生以之困悴,皆由於此,上行下效之美,顧安在哉?此誠不可不少加懲勵之政也。古之善治國者,必也導之以德,齊之以刑,夫德化與刑政,不可偏廢,故委巷閭里之間,一或有逾制汰侈之習,則朝廷別有設禁之法矣。今則不然,看作尋常,小無懲勵之擧,若此不已,則國難爲國,伏願自上益懋儉德,其效下究,則其於爲治之道,莫大焉,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此等詩日昨進講時,以無足敷陳,有所仰奏者矣。此章亦宣姜之事也,章內本旨則別無可陳者,而呂東萊註言,首章,責之也,二章,問之也,末章,惜之也,辭益婉而意益深,詩人忠厚之意,固已可尙,而大凡君子責人,氣逾緩而辭逾和,得其性情之正者,於此可見。至於人君,則處至尊之位,挾雷霆之威,辭氣之間,一或暴厲,則群下何以措其手足乎?是故,古者賢君,晉接臣鄰,必假以辭色,天顔溫粹,酬酢如響,夫然後,爲其臣下者,得以盡其情矣,而若或一於和柔,則不無庶事叢脞之慮,於是乎惕然發奮,雷勵風動,則自然至於治成制定、恭己南面之域矣。然則凡於臣鄰晉接之時,則主於溫柔和緩,凡於政令注措之際,則主於發奮振勵,二者竝得其宜,然後百工熙而庶事康。伏願於此,常常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光益曰,臣則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俊曰,此章內,臣亦別無敷衍仰奏者矣。上曰,宣姜有是位有是服而德不稱者,是可爲惜,而此外別無文義之發問者矣,章內旣無別般文義,則不必强索而發問矣。允大曰,俄者臣以詩人得其性情之正,仰陳者,有足爲推類監省之資,而此章本旨,與新《臺章》,無異,實無深義矣。

10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方物封裹進。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姜必魯。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啓曰,明日再明日,翼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義浩啓曰,臣義浩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檢閱洪敬謨謂有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金陽淳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牙山縣監徐有鎭,諫院當爲署經,而司諫權晙在外,正言李墡未署經,尹應大再牌不進,獻納未差,只有大司諫尹益烈一人,無以備員署經。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署經。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正言韓用儀落點。

○本院啓曰,牙山縣監徐有鎭,諫院當爲署經,而司諫權晙在外,正言李墡未署經,韓用儀牌不進,獻納未差,只有大司諫尹益烈一人,無以備員署經。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本院以議政府言啓曰,今日方物看品時,吏曹堂上俱不進參,令政院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尹應大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正言韓用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以吏曹參議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則以爲,道內牟還應分條,已盡分給,今當秋耕,種牟不足,兩麥留庫中一萬三十七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留庫犯分,非不爲悶,秋後牟種,若非留庫,他無容措,而殖穀之道,莫如廣耕,依狀請,兩麥留庫中一萬三十七石,許令加分,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節使行公,用銀不足,爲五千兩云,勢將以關西營邑所在中,推移貸去矣。今番曆咨官回門收稅,如可入柵前取用,則使之量宜取用,其外不足條,以公貨從便貸充,待明年帽稅,卽爲還報之意,分付關西道臣,何如?傳曰,允。

○副提學洪奭周疏曰,伏以臣,數日之間,荐承除旨,左右兜攬,惶愧交中,至於玉署長官,其任甚重,尤萬萬非恒分之所敢安,而開講有命,飭敎屢勤,辭章纔徹,恩批又靳,不惟身在禁直,逃遁無路,實不敢使我聖上勤孳延訪之盛意,緝熙典學之睿工。緣臣而停輟間斷之嘆,顚倒肅命,冒沒登對,而兩日講席,敷陳蔑裂,上無以答恩顧之隆摯,下無以逭傍聽之譏笑,退而循省,自不覺汗浹背也。仍伏念臣,猥以庸陋,偏被寵私,十載邇列,無一裨補,圖報之忱,雖未當食息暫忘,而無奈才具之素蔑,學識之極陋,誠無所獻其尺寸。唯是一段憂愛之所發,尙庶幾有補於芻蕘狂夫之擇者,而匪分之銜,適以論思爲責,若復以蠢拙爲諱,陳腐爲嫌,而不一吐露於紸纊之前,則塵刹涓埃之酬,終無可效之日矣。退自前席,餘誠耿耿,伏思屢日,悉心極慮,罄其一得之憂,設爲八條之陳,辭雖淺陋,不足觀採,而若臣區區願忠之志則竭於此矣,惟聖明,恕其僭妄而少垂察焉。顧今百度隳壞,群生殿屎,世道日下,民志靡定,邦本之扤隉,國勢之岌嶪,凜凜有朝夕之憂,漏船燒屋,殆不足以喩其危,而旋觀朝著,大小恬嬉,安坐而談,飽食而休,晏然惟知有太平之樂。譬如癃老之人,元氣積憊,筋骸榮衛,無一可恃,而起居飮食,猶作强壯之狀,此固庸醫之所謂不足憂,而扁鵲、倉公之所以望而走也,是可不汲汲皇皇,以求神丹妙劑而一爲之滌祛其病根耶?顧其一毛一髮,無不受病,殆難隨症以投藥,而若其大本急務之所在,則大約有八,講學以正心,遏慾以養德,遠便嬖以親賢士,愼命令以重王言,勤諮訪以講治道,儲人才以備選任,振紀綱以肅朝廷,節用以恤民命,是也。臣竊觀今日臣僚之進言者,未始不以仰勉聖學,爲第一義,而殿下亦未嘗不嘉納而翕受之矣,趁日晝接,樂不爲疲,故事書進,輒賜恩批,殿下之於講學,固不可謂不勤矣。第伏念,廈氈臨御,不踰數刻,方冊討論,但止數論,臣未敢知深宮淸燕之中,亦果不廢紬繹玩賾之工乎?經傳之所探索,群下之所啓沃,果能常留於聖心,而靜存動察之功,無或懈於幽獨得肆之地乎?造詣淵微,固非臣愚之所敢窺,而竊覵於外著之符驗,則絲綸之所布告,政令之所施設,固未有以大慰八方之仰望,而臨筵聽斷之際,對卷難問之語,亦未敢仰認其卓然日新於數歲之間,臣竊恐聖學雖講,而未可謂有講學之實也。夫講學者,將以正其心也,學旣講矣,而心有未正者,臣未之信也,人主一心旣正於上,而宮禁朝廷,百官萬民之有一不出於正者,臣未之信也。惟殿下,省之於方寸隱微之中,驗之於日用云爲之間,一事之失當,一物之失所,輒曰吾心之未正歟,吾學之未講歟?慥慥於窮格之方,勉勉於操存之實,如是而德有不日進,治有不徯志者,臣又未之信也,此臣之以講學正心之說,爲一篇之大根本者也。正心之要,固莫先於講學,而心之不正,實由乎物慾之交蔽,本心之善,其端甚微,而衆慾之攻,不勝其防,聖如大舜,尙有罔游之警,德如武王,猶進不役之誡,吁可畏哉。且況慾之爲害,諒不在大,言非德義,皆謂之淫聲,物非典彝,皆謂之奇技,一有偏好,已足移人,狃耳慣目,欲捨不能,於是乎駸駸然陷溺於其中,而不能自返,則敗德累政,固必由之,而心志之流蕩,精神之眩瞀,其爲妨於攝養保嗇之道者,又可勝言哉?今殿下恭己頤神,未嘗問馳騁畋獵之樂,未嘗有土木狗馬之娛,而臣猶敢以是爲言者,誠伏以九重深邃,晉接絶罕,一日十二時之間,閒燕之暇,居多,而勤政勵學之實,未有以表見於外者。夫人無聖、凡,固不能無所用心,不用於此,必用於彼,顧臣之私憂過計,安得不預懼於嗜欲之或有所偏乎?《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聲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君子不謂性也。臣竊謂期五者,皆物慾也,而惟安佚爲最甚,蓋人唯安佚而無所事,然後聲色鼻味gg臭味g之慾,投閒而竝作。誠願殿下,繼自今益加兢畏,萌芽之未動者,先事而預絶之,根柢之已見者,深省而痛斷之,日乾夕惕,尤謹於安佚之誡,則七情有節,六氣旣和,淸明在躬,百體從令,三宗無逸之壽考,寧獨專美於上世哉?此臣所以次之以遏慾以養德者也。臣伏聞我殿下,昔在春邸,進講《孟子》,唯讀正文,不及註解,而至於程夫子親賢士大夫時多,接宦官宮妾時少之語,則我先王特命讀誦,猗歟至哉,貽謨燕翼之盛意也,今殿下所以恪承善述而無替於堂構之美者,孰有大於斯乎?夫以天縱之聖,宜若無憂於近習之薰染,而孔壬者,大禹之所畏也,侫人者,孔子之所殆也。便儇之態,日接於目,導諛之言,日交於耳,玩好雜進,機巧竝興,心術之微,已且爲潛移默奪,則雖或有端人正士匡救之論,亦安得以勝其先立之爲主哉?此孟子所以縷縷於十寒衆楚之誡也。近歲以來,講席之上,章奏之間,以是說入告者,不爲不多矣,殿下已聽之,熟矣,亦未始以爲不可矣,請試默而計之於經歲閱月之後,則親此接彼,果孰多而孰少乎?殿下豈以爲,今之在朝者,無足謂賢士大夫乎?今人固不如古人,而輔拂丞疑之任,法從諫諍之列,顧不猶勝於暬御閹寺之朝夕與處者乎?況殿下誠以親賢爲務,則亦必以求賢爲急,涓人之骨,尙致千里之駿,弓旌玉帛之求,何患無俊乂之于于乎?然便嬖不遠,則雖有賢士,終不可得以親,此臣所以必曰遠便嬖,以親賢士者也。臣聞人君以眇然一身,臨于億兆之上,而能使其震動奔走,唯吾之所欲爲者,恃其命令之重,足以鼓舞八方而已,發之也審則衆志咸服,持之也固則民聽不惑,堅如金石,信如四時,威如雷霆之不可犯而後,普天之下,莫不聳意承聽,而無敢或慢。傳曰,令重則君尊,又曰國之安危在出令,此之謂也,顧近日令甲之不信,法制之數易,而民無所取準者,亦久矣。是或由廊廟講究之不熟,或由有司遵奉之不虔,固皆識者之所憂歎,而邇來辭敎之發,或傷急遽,又往往有朝更夕改之歎。至於鑾蹕順動,羽衛夙警,三軍齊心而聽期,萬姓拭目而瞻旄,其爲嚴且重,何如也,而時日有造次之易,晨昏無樊圃之限,小大驚惑,靡所適重,行路奔波,景象忙迫,遂事過境,臣不敢煩,而竊恐自今以後,王言之無以見孚於下民也。臣又伏覵於近日綸音之間,則朝廷用舍之大,民國訏謨之急,鮮或有播告之鄭重,提飭之頻繁,而至細之事,或勤催督之相仍,至賤之流,或煩威怒之疊加,緩急失當,則催督反歸於懈弛,輕重乖宜,則威怒適足爲褻越,此臣所以惓惓於愼命令以重王言者也。臣聞堯、舜之聖,不能以獨治天下,故曰,稽于衆,舍己從人,又曰,不詢之謀勿庸。是以,立之承弼,副以卿士,設諷議之官,簡出納之任,蓋將與之講明治道,而修擧庶政也。古之輔相,朝夕於君所,故《書》曰,爰立作相,置諸左右,雖以李唐之衰季,猶有中書令,何可一日不見天子之嘆?粤若我東盛際,日御常朝,三公九卿,序進聽事,有以聖躬之過勞,欲請間日臨殿,而大爲公議之所斥者,聖朝克勤之家法,有如是矣。臣伏見近日之接見輔相,唯有一月六對,而六對之中,停免又輒過半,自古以來,君臣相須之際,蓋未有若是疏者矣。及其進對之時到,居首揆之列者,僅有若而事稟奏,而簿書期會之按例者,十又居九,殿下率亦循例而可之,固未嘗一與之從容商確於爲可爲否之實也,自首揆以外,則又皆抑首而伏,視踵而退,蓋有終歲登對,而未曾發一言者矣。至於庶官日次之輪對,牧、守辭陛之引見,銀臺六房之持公事稟裁,皆是列聖朝勵精廣聰之美規,而以陳達職名爲竣事,以讀奏狀啓爲盡職,應文備例,有名無實,近又竝與其文與例,而曠不克擧者,久矣。上下之情,不交,幽隱之聞,不達,而國可以成泰者,未之有也,況殿下召訪旣罕,顧問尤簡,臣僚之賢否,何以辨之,事務之便害,何以察之?漢之馬后,一婦人耳,猶自謂吾未嘗數與左右顧語,況以明君、哲辟,而寧可謀及於暬御之賤乎?然則殿下之於庶政,其將諉之以群工之各供其職,而漫然不加之意耶?是國也,是民也,非我殿下之私有也,乃所受於上天祖宗者,則天下之事,孰有大於治是國是民之道,而尙可以泄泄泛泛,有若視職分外事耶?此臣所願,加勉於勤諮訪以講治道者也。治道之所宜講者,不一其務,而人君之職,惟用人爲大,百官有司,苟各得其人而任之,則垂拱於上,而庶事咸康矣。八域之大,不患無人,而選任之際,常憂乏才者,其故有三,養之也,無其道,擧之也,不以公,而儲之也,又未嘗有素,雖欲得人,何從而得之?夫職曰天職,祿曰天祿,五服五章,謂之天命有德,蓋非人君之所得以私也,故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惡德,惟其賢,其重也如此,而今之所以用人者,果能然乎?學校者,育材之具也,而敎導無術,絃誦寂寥,科擧者,取士之具也,而私慾橫流,坊範全壞,大公至正之聖敎,昭揭試院之壁上,而瞻聽之可驚,愈往愈甚,徒使新進可敎之士,牿喪其心術而已,尙可望鳶魚蔚興之效乎?及其彰之以九德之受,詔之以八柄之馭也,循資已足,爲恢公而激揚之意,安在?席勢常先於掄才,而甄別之實,蔑如,懷才抱器者誰歟,而干囑者得之矣,安恬守拙者誰歟,而奔競bb者b先之矣。雖以我殿下則哲之明,其於明揚登黜之際,亦不過泛然而應之,偶然而畀之而已,曷嘗歷試而熟察之?使其孰賢孰否,瞭然於淵衷之內,而隨器任使,各適履屐之當乎?設有一二親擢,若非事會之適然,卽是名姓之偶熟,亦嘗有仄席宵旰,寤寐英賢,而待之以不次之授,需之以臨事之用者乎?當今昇平豫安,循常守法之時,每有一官之闕員,輒不免以無人爲憂,脫有非常不虞之事,而茫然不知何人之可使,則天下之可憂,孰有大於此者?此臣所以深願儲人才以備選任者也。今之說時弊者,恒必以紀綱之不立,爲先,而歷擧其不立之目,則又必曰官不率職也,吏不畏法也,下慢上也,賤僭貴也,貪墨之得肆而莫懲也,請托之公行而無忌也,是固皆然矣,及論所以振擧之術,則又率以嚴法作威,爲先務,夫欲振紀綱,固不可不用威法,而專恃威法,臣未見其紀綱之能立也。昔在戰國之時,齊之紀綱,嘗大壞矣,及威王封一卽墨大夫,烹一阿大夫與其左右常譽者,而國中震讋,威行諸侯,蓋卽墨大夫者,疎遠無助之臣也,阿大夫者,黨援盤結之人也,而其左右常譽者,又皆親近私昵於威王者也。是以,一賞一刑之間,而其效如此,藉使威王賞一貴近之臣,刑一疎賤之人,雖賞當其功,刑當其罪,亦安能振起頹綱於一日之間乎?然則紀綱之所以振擧,不亶在於威刑,而在於大公無私也,審矣。善乎,朱夫子之告宋孝宗曰,陛下意以爲,人情各有所私,我旣欲遂我之私,彼旣欲遂彼之私,其勢不得不少容之,且以爲,雖或如此,亦未知甚害於事,而不知其敗壞綱紀,使中外聞之,皆有輕侮朝廷之心。誠願殿下,反復體求於朱子之言,廓然大公,奉三無私,以臨御群下,而又必以必信之賞、至當之罰,行於其間,如是而綱紀之不振,朝廷之不肅者,未之有也。於是乎又以孜孜不遑之勤,爲群下先率,以倡其作興勉勵之心,而勉輔相以盡董工之責,簡臺閣以擧繩糾之職,則孰不恪勤震懾,而循循於法紀之內乎?《詩》云,勉勉我王,綱紀四方,維其有勉勉之實,然後乃可以綱紀四方,此臣所謂振紀綱以肅朝廷者也。嗚呼,今日民命,誠可謂倒懸矣,杼、柚之空比比也,庚、癸之憂懍懍也,汙萊溢目,而徵斂不可以少弛,怨咨盈耳,而推剝不爲之少戢,十年屢豐,一歲告歉,而公私繹騷,周救無策,畢竟使湖南千里,道殣相望,傳聞之說,慘耳寒心。願殿下深居高拱,但見其疏啓緩聲之呼耳,誠一念及於溝壑宛轉之狀,鶉鵠顑頷之形,則臣將恐玉食之饍,投箸而不忍御,乙夜之寢,却枕而不能安矣。恩言雖勤,而實惠未究,蠲賙固多,而奠接無日,重以今歲之風潦,未免饑饉之洊仍,而瘡痍新起之喘,已付之漠然相忘,雖如尋常停代之請,亦率斤斤而靳持,至或爲民國輕重之說,夫國依於民,無民則無國,强分輕重,有若彼此之相挈,臣不知其何說也。然廟堂之上,亦豈不知民事之至重、民情之至切哉?直以國計之枵然,雖欲措手而無所,則亦不得不爲此萬萬不獲已之論耳,但朝廷不去冗費,臣等猶享常廩,擧措之豐豫無改,習俗之侈靡自若,而徒欲較計銖兩於飢民口吻之中,則臣又不知果可以大報群黎之心,而俾無怨讟之交興也。不先節用,不能愛人,苟欲節之,宜自上始,臣嘗以高髻廣袖之詩,三誦於橫經之席矣,不審聖聰,尙或記有,而臣未知昨年大歉以後,宮庭禁掖之間,果有侈風之痛加克祛者乎?不急之誤,無益之費,果已無一毫之可言乎?武衛新溢之額,燕私無名之齎,果己一切裁革,而無復褻恩傷財之歎乎?如或未也,雖日降哀痛之敎,懼未足以固結元元之心也,下民無知,至愚而神,嚮背之間,其機可畏,及今不恤,後必難言,臣所謂節財用以恤民命者,此也。凡此八者,其目雖殊,若其體行之實,轉移之機,要皆在殿下一加意之間耳,倘或循常習故,憚勞狃安,一日二日,終無振作之機,誠恐歲月逾邁,積習轉痼,人心日離,國事日非,而安危之機,將不知其所底矣。更願殿下,勿以臣狂愚而廢其言,惕然警省,亟圖所以見諸實事,則宗社生靈之幸也。臣之父母,俱在瑞興任所,臣之未得歸覲,今已九易月矣,晨昏之節,積曠常職,燠寒之問,徒憑書信,人子情理,實難久堪,而且況臣母,宿抱貞疾,入秋以後,寧日尤少,每接西來之報,不覺魂夢之一日九馳也。特以一年再覲,常例所拘,瀆擾爲懼,沈吟至今,乃者院直已撤,時可言私,閣僚備員,行不妨公,而第臣本兼館閣之職,俱非閒漫之比,旣未敢遽然擅離,又不可許久虛帶。伏乞聖慈,曲加矜諒,竝賜鐫解,俾得安意往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八條所陳,極爲切實,若欲言體念,則近於例科,不言體念,則妨于納量,只當感報而已。卿則益勉此心,以爲啓沃之責,尤不善乎?所請依施。

○直閣徐俊輔疏曰,伏以臣,所帶春秋兼銜,與直提學臣李存秀,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典,不可仍帶,玆敢按例陳章。伏乞亟命遞改,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檢閱洪敬謨疏曰,伏以,臣之偏母,年迫六旬,素抱貞疾,委身床玆,于今四年矣,每當換節之交,諸症如期發作。卽接家信,近因日候之不適,兼以外感之交攻,一倍添劇,促臣歸護,臣終鮮兄弟,無人扶將,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庚午十月二十四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好敏,特進官李堯憲參贊官申溆,侍讀官洪命周,檢討官洪儀泳,假注書姜必魯,記注官洪宅柱,記事bb官b李紀淵,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李熙燮,以次進伏訖。命周讀自爰采唐矣,止鶉之奔奔,二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命周曰,鄭衛之時,風俗淫靡,故此詩之外,亦多譏刺之詩。今以小註中范氏說觀之,則在昔共姜之時,尙有先王之遺風,上自宮闈,下至委巷,猶知鑑戒之義,勸懲之道,衰亂淫穢之中,尙有可觀者,故衛國幸賴而不亡矣。至於宣姜之時,則淫風大行,天理滅絶,人道乖喪,擧國之俗習,靡靡然,無復反初之望,則可勝惜哉?且以宣公言之,內而宮壼,無刑寡之德,外而閭巷,無易俗之化,竟致此諸詩之譏刺,則此實由於宣公之不能自盡其修身齊治之道,而國之滅亡,烏可免焉?然則衛國之滅,雖爲狄人所滅,究其實則非狄人所滅,實衛之自滅之也。大抵《詩傳》之旨,固不必就其章究其旨,而今推類此章之義而究之,則至於衆庶治家之法,農務播收之方,士君子修身之道,苟不先盡其在我之道,則家烏得治之,穀焉能取矣,身安可修也?況乎國君,上有宗社之重,下有民庶之責,一日萬幾,治化從出,則其可不克艱厥位,勵精圖治也哉?今我殿下,上以承列聖之丕緖,下以統八域之生靈,兢業如拱璧,戒懼如集木,聖學高明而黎庶儀刑焉,則固不待臣之進勉,然臣尙切憂愛之忱。嘗觀程子之言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夫人主之上行德化,而下民之仰法治敎,比如風行而草偃,則固不可以文具備例,爲今日之急務,而但當以誠實不已,爲出萬化之要符。蓋誠者,眞實无妄之道,而誠之所推,天下之百千萬事,無不成矣。爲人主者,苟能以是誠而廣治化,則何患乎國政之壞廢,亦何憂乎民俗之淫靡也?伏願殿下,躬行誠實之道,誕敷淳儉之化,則上自宮禁,下曁八方,凡百事務,無不綱擧目張,而三代熙雍之治,庶可拭目而待矣。惟殿下念哉念哉。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衛風譏刺之詩。蓋自君子偕老章爲始,始言宣姜淫穢之事,一轉再轉,而爲當世士族在位者,相竊之張本,畢竟至有鶉奔之詩,譏刺之甚焉,則此衛之所以亡也。臣自前日之讀此詩,未嘗不初憤惋而終焉傷惜之。夫衛是康叔之舊邦,而其在立國之初,體宗室刑御之德,布先王齊治之化,德政也治敎也,實非當世列國之比也。降而中葉,治化掃地,淫風橫流,竟爲一宣姜所亡,則其淫穢之風,固不足說。然以其時考之,則正當周室東薦gg東遷g之時,夫周之平王,雖是東薦gg東遷g之主,而尙有可爲之勢,若使平王,能立王綱之幾墜,討列國之衰亂,則不但周室之庶可以中興,至於鄭衛之國,亦得以匡復,而惜乎其終不能也。今言其故,則此無他,失其幾也。夫幾者,事之所當審,而以致其得宜者也。是以莘叟之言曰,往省括于度則釋,大凡天下之事,必先察其幾而後,擧而措之者,正如弓弩之必先省括于度然後釋者也。終古以來,不先察其幾,而措置事務,能得其宜者,未之有也,此古人所謂一日失幾,爲百年之悔者也。且以目今言之,許多事務,多有失其幾軸者,臣不能一一枚擧,然失其幾軸之中,唯還弊一關,尤甚於他。年年入糴出糶之時,都爲奸吏輩所幻弄,盜竊其實穀,而倉庫所存者,不過虛殼而已,則其分給之際,民安得被其周窮之澤哉?今若欲矯其弊,則都在於朝家區劃之得其善策而後,方可以革其弊矣。至如昨歲賑恤之政,諸道擧行之時,亦爲吏胥輩所弄奸,名雖賑恤,而饑莩之民,實無蒙惠之事,溝壑之顚連相屬,四方之流散胥繼,國家之憂,孰大於是?大抵昨歲之凶荒,八域所同,而八域之中,唯湖南尤甚,委巷死亡之民,十居八九,此豈爲人上者之所可坐而視者也哉?且伏聞年來南土軍丁十萬餘名,殆盡死亡,僅僅充數以來,而一自昨歲凶荒之後,又多死亡之人,今則萬無一一備數之道,臣之學蔑識淺,固不知廟堂區劃之當如何。然竊不勝漆室之憂,玆敢冒昧奏達,而臣於年前待罪南邑之時,略諳民情。伏願殿下,趁此冬寒之未劇,亟令廟堂預議賙恤之策,以救盡在漏船之患焉。上曰,此是陳勉,則不必敷衍牽架於本章文義,而掩卷後陳之,亦好矣。旣以文義尾奏,則不必出擧條耶?好敏曰,經筵文義,每以敷衍爲奏,故輒以當今尾奏陳勉矣。儀泳曰,自前有敷演以陳之事,故臣亦略有所敷奏而誠惶恐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好敏曰,此不必以文義言,而今以桑中章觀之,衛宣公無刑御之化,上自宮壼之中,下至閭巷之間,靡靡之風,一無可採而被之於管絃者,此固當時君子人之所共傷惜者也。若夫唐虞三代之時,則豈有如此之俗哉?千載之下,尙論其矯捄之方,則亶在於正心二字,而惟彼宣公之不能齊治者,實由於心術之不正也。上曰,特進官陳之。堯憲曰,小臣實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溆曰,小臣亦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今日自止內,別無發問處矣。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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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申溆坐直。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姜必魯。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bb曰b,左副承旨趙鍾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申淑gg申溆g啓曰,臣溆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溆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等,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竝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弘文館副提學、奎章閣直提學、同知成均館事,洪奭周遞差傳旨,傳曰,只弘文副提學許遞。

○以左副承旨趙鐘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命下,而松禾縣監權中緝時在公忠道淸風地,故以卽爲申飭還官之意,自臣曹關飭於公忠監司金蓍根處矣。卽接該道臣回移,則以爲,權中緝素患痰癖之症,猝然沈重,萬無還職之望云。謂以病重終不下去者,誠甚駭然,而該邑之許久瘝曠,亦甚可悶。罷黜,何如?傳曰,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不日辭朝。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永受爲松禾縣監。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上番騎兵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敦義門西邊第一城廊近處體城十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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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姜必魯。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雷動電光。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日屆二七,中宮殿氣候,益臻康安,臣等不勝歡欣慶忭之忱,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淸河縣監身死之代,口傳差出,與他守令,竝爲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民淳爲淸河縣監。

○傳曰,轟燁重示警災,天意雖未敢仰度,中心惕然,若有不容措者。嗚呼,今之事勢,世道日下,紀綱愈壞,國之安危,迫在振勵之善否,而自予至朝,未能知道。噫,上天何不震之以威,加之以怒乎?仰思俯度,尤有心之憂矣之大,在廷臣僚,豈不諒知?自今明減膳三日,以伸恐悚之一端。

○以慶尙監司金會淵狀啓薦新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松禾縣監金永受催促命下,而卽見該縣監呈狀,則以親年七十一歲,不得冒赴,卽速改差云。親年七十歲以上者,勿差三百里外遠邑守令,載在法典矣。松禾縣道理gg里g旣過五百里,則不可强令遠赴,今姑改差,何如?傳曰,知道。口傳相換,一體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松禾縣監金永受,平康縣監尹行勉相換。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廣州留守韓用鐸狀啓,則以爲,本府昨年停退條,仰請全數仍停,而只蒙四分一仍停之命,今當捧還,民力已竭,依前請全數仍停,雖不敢更瀆,停退條當捧者,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聲串一面,荐被海溢,昨年停退還米加數仍停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停退當捧,幾滿三千石之數,本色竝捧,非不切難,而全數代穀,亦甚爲悶,當捧條中折半,以相當穀許令代捧,待明秋還作本穀,聲串面,旣抄九十餘戶,特許加等之典,則此外追請,雖涉煩複,而全一面民情,果是尤甚,九十一戶外,當納停退條三分一停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十一番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四哨軍兵逢點實數五百十三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朝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辛未正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四哨軍兵來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後部右司屬黃海道四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十一月初一日,與舊番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未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四哨軍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正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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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姜必魯。事變假注書李相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本院啓曰,明日拜表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待禮畢後,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今日晝講不得爲之,知事以下,以故事書入。

○本院啓曰,卽者靑臺之報,又何爲而至哉?以雷以電,無異盛夏,天之示警,一月而再。嗚呼,休咎之徵,各有所召,感應之際,其理不忒,向當轟燁之初,克盡消弭之策,則高穹如何不底豫,吉祥如何不咸湊,而今者災沴之荐臻,若是其不之止耶?詩人所謂不寧不令之歎,不幸而近之矣。伏惟我聖上對越之誠,恒篤於宵旰,寅畏之念,不弛於造次,凡在恐懼修省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而或者察之於事爲,稽之於政令,其猶有未盡得意而然歟?竊觀當今之世,國綱日益解紐,民生日益殿屎,財粟已竭,而歲又連歉,刑獄不淸,而月以式繁,言路之杜閉,科弊之淆雜,奢侈之壞俗,貪墨之成風,無非有識者之竊歎,殆亦往時之罕覯,則有一於斯,足以致災,況復兼有而極備,不可更僕而數者乎?此誠殿下憂勤惕慮,日不遑給之時,而方乃高拱穆淸,以淵默爲美德,專事寬弘,以涵容爲大度,乾健之行,欠於奮發,日用之接,循於故常,如是之故,百度漸弛,大小恬嬉,而無夙夜匪懈之人,民國凋瘵,而有時月難保之憂。不審我殿下,亦嘗於淸讌蠖濩之中,靜究厥倪,慨然興思,惟聖王日新之工,是則是傚,而惟邦家艱大之業,是之爲憂惕也耶?噫,古人有言曰,敬天之怒易,敬天之休難,天怒宜若可憂而以爲易,天休宜若可喜而以爲難者,誠以憂則懼心生,怒可轉而爲休,喜則玩心生,休或移而爲怒也。今玆之災,天怒可謂極矣。我殿下所以愈憂愈懼,轉災爲祥之幾,亦惟在於實心實政,發之注措,剗弊興功,須如改絃而易調,以仰答皇天仁愛之警耳。臣等職忝近列,覩災異之荐臻,繞壁不寐,憂國事之罔涯,略構蕘說,將效芹獻,際伏奉傳敎下者,責躬減膳,辭旨懇惻,桑枯熒徙,政在此會,臣等固不勝其欽仰攢祝之至。而第伏念,應文不足以踐實,修辭所貴乎立誠,苟能一動一靜,以誠以實,寅乾夕惕,自今伊始,以致孚格天心,消災導和之工,則豈不休哉?豈不美哉?惟殿下澄省焉。答曰,連有微感之候,不接臣隣久矣。昨夜雷風雨雹,乖於平日,而況電也雷也,申告丁寧,未敢知天心之所向,蹶起擁衾,剪燭靜究,實是寡躬之由冒風露坐,重添所患,達宵不寐,反覆惕歎,不知爲止。噫,惟此至仁之天,豈無鑑俯今之朝廷上下哉?一則否德,一則否德,謹考英考傳敎,必稱太康之戒。噫,今日君君臣臣,若有眞實底理,豈有此哉?予或有安逸而然乎?聖考之至訓丁寧,豈如此哉?群下之對掦不善也。濟濟群彦,必無是理,莫匪予故,蹙然于中,鎭朝兢兢,際見汝等之啓,益加留念矣。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承因夜來乖候,冒添感症,不必入診,而只醫官數人待令之命,不勝憂慮之至,際又伏見政院批答下者,有冒風露坐達宵不寐之敎,轟燁告異,聖心警惕,至有此竟夜憂勞,玉候添損,尤不任萬萬焦悶。醫官雖已待令,而當進湯劑之詳診議定,不容少緩。亟許召接臣等,以爲診察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一時觸冒之致,不至緊甚,何庸過慮?大抵感候,愼風爲一,湯藥亦難進御,故欲爲一日之調攝,遂有診候之下敎,察脈亦甚不重,頭咳別無示顯,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太和湯自今日一貼式,連爲煎入之事則停止。

○本院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則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未差,司諫權晙在外,正言李曄未署經,憲府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連接元陵官員所報,則大王陵上莎草附土與莎土,幾至完合,益有着根之望,日氣漸寒,莎色向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韓晩裕、曺允大、朴宗來、朴宗慶、金羲淳、金啓洛、李冕膺、金在昌、洪義浩、李肇源、金銑、閔命赫、閔耆顯、林漢浩、鄭尙愚、韓致應竝還差,趙得永、李好敏、宋祥濂、柳相祚、洪奭周、趙萬元、李存秀、李文會、金魯敬亦爲差下,閔昌爀、宋銓年滿七十,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處漢以摠戎中軍,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永肅門外大松一株顚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一百四十五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綿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聯名箚曰,伏以,夜來雷電之異,又何爲而一月再發也?陽月雷動,爲災最大,而旬日未幾,洊發至此,威怒不違於咫尺,儆告之無異於辭命者,是曷故也?喜治而惡亂,天心之至公也,扶顚而持危,天心之至仁也。顧今傾否日甚,亂亡將迫,而猶且恃爲昇平,恬然狃安,將見胥溺之患,日急一日,則仁愛之天,安得不一告再告,以冀其一分自保之道耶?噫,溢目之憂,無非爲災,則何獨於是月是雷,而始可謂之災乎?試論以今年所閱,則春經厲疫,南民幾劉,災也。夏有風水,西北先浸,災也。山川童渴,而沿峽之戶已空,災也。霧露失節,而陰泠之氣益熾,災也。以至國計已到於無奈,民命失阽於近止,爵祿乃礪世之具,而一世如醉,百怪層生,科擧卽光國之需,而四端都喪,八方解體,此又爲災之至大者也。嗚呼,在天之災,尙可爲也,由人之災,莫之可攸爲也。蓋轟然發聲,爗乎有光,已昭示乎國人矣,警動乎聖心矣。其所以回怒底豫之道,尙或有方,而至於由人之災,蠶食而水染,沙崩而波決,非一朝一夕之故,而國之必亡,亶在於是,獨殿下未之悉燭耳。此識者所以仰屋拊膺,直欲長嘷者,不在彼而在此也。然則今此雷電之災,實有所召,而亦豈不未旬,而告誡相續,諄複不止,有若救焚拯溺之急耶?然而古人所謂天下事尙可爲者,政爲今日道也。儻使萬化之源,一下工於轉移之間,則悅天心而鞏邦基,乃是次第事耳。臣等已於日前箚陳,殆無餘蘊,而殿下亦已言下嘉納,至以我寧考面命之訓,揭而爲敎矣。今無容更加煩複,而惟以前下批旨中誠敬二字,念玆在玆,實心服膺,先從難克處克將去,用以爲治心治國,應天應人之本,上副寧考丁寧傳授之託,則臣等他日玉欄之拜,庶可以藉手歸報矣。仍伏念,臣等向於遇災之初,已陳請譴之懇,至伏奉不誠之敎矣。臣等雖甚不忠,方以一誠字,仰勉吾君,而乃反自處以不誠,則神明在彼,焉或爲是?臣等猥居匡弼之地,未效輔佐之責,致使國憂方棘,天怒愈嚴,九重寅畏之念,達宵憧憧,秉燭求助,而猶且恬若無事,不能出一言措一策,仰贊修省之方,少答仁愛之告,臣等之得罪天人,到此而自無所逃,大則威罰宜降,小則策免猶輕。伏乞亟賜嚴命,以幸國事,千萬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予聞古語曰災祥雖異,所以勉其爲善則一也。今卿箚辭,可謂得其當也,奚徒目前冬雷而已,有災無災必也一也。噫,今日百千萬事,無非召災之端,試言朝象民事,罔涯失圖,不知何以爲然也。嗚呼,天其不戒,自有應響,言貴而行尤貴,予則當勉其行,卿等亦勉答前日之命宜矣。何可以區區辭巽,必爲第一乎?安心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右議政。

○大司諫尹益烈疏曰,伏以,坤殿順娩,二七已過,諸節萬康,群情胥悅。仍伏念,臣向蒙恩暇,往掃霜楸,還歸之日,獲承薇院之除旨,時値彌月之告慶,誠切候班之入參,章皇出肅,訖至于此,言責之職,瘝曠已多,盤礴之譏,自知難明。乃者雷異之變,再見於一月之內,燁燁轟轟,不寧不令,有甚於盛夏之時,臣中夜驚起,繞壁彷徨。伏想我殿下,驚懼惕勵,丙枕靡安,莫知何以爲心也。卽伏見傳敎下者,恐懼之宸心冞切,懇惻之聖意愈摯,修省之道,靡不用極,至有減膳之命,有足以孚格神明,感動臣隣。臣於此時,忝在臺列,終無一言之仰陳,則不職之罪,尤無所逃,又何可終默乎?噫,人事失於下,則天災應於上,天人之際,毫髮不爽,可懼之甚也。潛藏凝蟄,閉塞成冬,節已屆也,時則可矣,奈之何蒙翳之氣,匪日匪月,乖常之雨,或霔或霏,繼之以雷霆之變,層見而疊出,其端甚微,而其幾易顯。臣不敢以某事之爲某應,强效漢儒之傅會,而至若君德之闕遺也,時政之得失也,紀綱之解弛也,風俗之淆漓,聖學有不誠之歎,民志無一定之規,生靈之殿屎,莫此爲甚,國勢之岌嶪,無一可恃,士趨不端,科場之紛競愈劇,朝象泮渙,廟堂之恬嬉轉甚,而言路之閉塞,亦已久矣,至於官師相規,而絶然無聞。噫,今日朝廷,果無一言一事之可驚可駭,而規箴之來,視若變怪,言論之出,謂之迃闊,雖有推考薄罰,當之者受而爲憾,聽之者視之亦瞠。朝議如此,人心如此,尙何望讜言直論之仰徹於黈纊之下哉?凡此數者,罔非今日之切中時病,而月初求言之日,上自大僚,逮至三司,莫不以此而敷陳而畢說,則今臣之蘊畜於中而發泄於外者,亦不外於前後諸臣之章奏。而殿下每於賜批之際,曰感服,曰體念,曰採施,群下所以莊誦而欽歎者。竊以爲,大舜從諫之德,成湯智勇之盛,庶幾覩於今日,以致駕軼於昭代,而前日未遑之事,有以敎導而成就之,積年已痼之瘼,有以振刷而矯革之,如風之速焉,如雷之猛焉,改之不吝,不俟終日,使愚夫愚婦,拭目而改觀,咸曰,大聖人所作爲,乃於轉移之間,有此丕變之效。側覩近日以來,別無政令之一層奮發,亦無施爲之一分激勵者,伈伈泄泄,今日而如昨日,有事而謂無事,匡救之言,聽若昧昧,施措之間,念忽孜孜,前者屢下之恩批,今爲紙上之空言,果安有人事之克修,天心之底豫耶?所以昨夜之迅雷掣電,一警之不已,至于再警,使我殿下,驚惕而體行之,可不畏哉,可不懼哉?漢臣董仲舒之言曰,天心仁愛人君,自非大無道之世,盡欲扶持而全安之。宋儒亦曰,克謹天戒,則雖有其象,而無其應,不克畏天,災異之來必矣。伏願殿下,深體上天警告之心,益盡平日誠敬之道,使剛健之德,日積於中,淸明之政,日行於外,則一時非常之災,自當雲消而霧釋,殷桑之枯死,宋熒之移舍,實有此理,豈敢誣也乎?願殿下勿以爲難而廢之,勿以爲易而忽之,亦勿以天變爲偶爾而不畏焉,則宗社之慶,臣民之福,可勝言哉?抑臣亦有所以眷眷仰陳者。《魯論》曰,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釋之者曰,先行其言者,行之於未言之前,而後從之者,言之於旣行之後。范氏曰,子貢之患,非言之艱而行之艱,故告之以此,臣敢以子貢之患,仰勉於我殿下,惟殿下懋哉懋哉。臣於匡救之章,豈敢言私?而顧臣蒲柳之質,未秋先零,衰容枯骸,日覺凋落,精神隨以曚昧,視聽亦甚昏霧,雖使言議見識足以可當於此任,到今職事之責效,非所可論。而況臣所患貞疾,痰積爲祟,每當寒節,動輒得肆,胸膈衝亘,四體投地,房闥之間,不能移步,僵臥床席,今亦有日矣。卽聞栢府諸臺,來詣朝房,聯陳箚本,而臣則蠢動無路,頑然不知,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亟遞臣職,使之便宜調養,以延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爾卽許遞。

○副應敎李惟命,校理洪命周,副校理趙民和,修撰洪儀泳,正字李光文聯名箚曰,伏以,今日是十月中節小雪之日也。轟燁之災,又何爲而作也?十月之雷,在近年無歲無之,故天事恒象,而人心不爲深怪,亢陰掩陽,而天戒視若尋常,其弭災修省之方,所以若天譴而慰群情者。觀於政令而指摘者,何事?發於施爲而著見者,何事?伈泄則一如前日,警惕則無一可見。漢儒所謂國家將有失道之敗,天乃先出災異以譴告之,尙不知變,又出怪異而警懼之,今日洊雷之變,豈非又出而警懼之者乎?一之已甚,又至于再,則其著見明顯,今則可謂無餘蘊矣。其禍亂之潛伏,咎徵之洊至,不待智者而明無幸矣。十月者,無陽之月,而在《易》爲純陰之坤卦也。微陽潛藏於大陸之下,群動歸蟄於無用之地,災見於日月則有孔醜之歎,災見於山川則有不臧之言。至於雷電,比諸日月山川,尤有甚焉,雷者號令之象也,電者發陽之氣也。發於春而收於秋,無差其節,隨時動靜者,豈非垂象示人至順而无妄者歟?今乃一切反是,當靜而動,當伏而發,一月之內,疊見層生者,庸詎非古人所謂人有不順天,又不知罪,則天未卽絶,而以荐災爲符信者耶?以其伈泄之一如前日,諉之於不順天,則臣未敢必矣,以其警惕之無一可見,歸之於不知罪,則天道微茫,臣亦未敢必矣。臣等亦不敢如漢儒之論五行傳災異,以某事爲某災之應,而但以人事之易見於目前者,疏擧而歷論之,其所拂人心而傷人情者,不可以一二數,則好惡之意,天人無間,休咎之理,感應一體。臣等旣切憂愛之誠,不勝警懼之忱,玆以目下輿情之所顒望而憂歎者,略具以聞,惟聖明少垂察焉。天之爲道,至健而不息,元無一息之間斷,故《易之象》曰,君子以自彊不息。蕫仲舒之言曰,人之所爲,其美惡之極,乃與天道流通,而往來相應。天人之際,孚感如神,動靜云爲,上下無間。又況人君則其體也爲天地立極,其道也爲天地立心,故其所爲學之方,亦不過立心,至誠無息,勉勉於自修之方,孜孜於不已之工,惟在於與天合德,而顧今進講之規,僅可謂無停輟,而暫時登對,旋卽輟罷,酬酢之際,常不免循已例,而淵衷含默,未盡底蘊,其於天道不息之體,臣等未敢謂德合無間矣。至於燕涓蠖濩之中,幽獨得肆之際,暬御之所覩聞,要不出於媚悅之歸,宦妾之所昵侍,又相反於明良之益,則雖以丕顯之工,於緝之學,不敢必其無間斷無搖奪於宴安私昵之際矣。外人雖未及見,明天則不離於咫尺,臣僚雖不在前,上帝則陟降於庭止,愼獨之工,臣等未敢知悅豫於天心,對越之誠,臣等未敢知孚感於昊天,則凡其所以一動一靜之間,致此威怒之荐臻者,必有故也。臣聞人君之事天,如孝子之事親,天旣威怒之若是,則循例自責之言,不足爲底豫之資矣,文具備數之例,不足爲克回之道矣。向日求言傳敎中,憫心雖發於災時,惰機轉成於恒年者,其誠意之靄然,德音之惻怛,有足以枯殷宗之桑,退宋公之星,而災又如是,則殿下言行之際,或有不踐之實而然歟?若以臣等爲妄度之言,則幸無可言,而若或臣言之臆中,則今日之災,未必不由於此矣。噫,天之爲德,普萬物而無心,四時行焉,百物成焉。故《易之象》曰,君子以果行育德,天之爲體,雖曰無心,而其所以行天德而運天工,則其仁愛之理,燾覆之意,無一物之或遺無一時之或間,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一動一靜,無非敎也。人君體天之道,其可不於政令德業之間,代天職而亮天工,果其行而育其德歟?今我殿下,以中正九五之德,爲東方億兆之天,畀付之天意,果何如哉?擔負之丕責,果何如哉?八域者殿下之一家也,萬姓者殿下之赤子也,廟堂者殿下之家相也,侍從者殿下之耳目也。四百年宗社之托,數千里封疆之大,何莫非我殿下仰體俯育之洪緖重寄耶?殿下膺如是之位,當如是之責,行不可不果也,德不可不育也。而八域之內,憂樂休戚,其果如虞帝一家之氣象,八域之衆,飢饉顚連,其果如周王赤子之如保乎?廟堂晉接之規,不過月六賓對,而一月之內,頉稟居多,晉接之際,吁咈亦罕,酬酢之間,亦不過簿書期會之未,而草草了勘,至於禮樂刑政,使四方回心而嚮道者,初未見於注措之間,古人所謂置諸左右,朝夕納誨,以輔台德者,恐不如是,殿下視廊廟如家相,不可謂盡其道矣。臺閣諫諍之風,實爲國脈之元氣,而通望淆雜,言議骫骳,名敎激揚之風,付之猥雜之筆,政令補拾之責,任諸含默之口,臺廳深鎖,懲討之牘,徒生紙上之毛,琅函寂寥,謇諤之章,未見袖中之彈,殿下容諫之德,孰不仰卓越千古,而所謂能容者,以其能容其切直逆耳之言也。其奈巽軟成俗,猶能是事,竝與官師之微規,而寥寥無聞,則雖以我殿下樂聞虛受之量,將至於無地可施,殿下之置耳目,不可謂盡其職矣。在八域而幽隱莫通,在萬姓而怨咨或聞,上下之情志,旣不能相孚,耳目之責任,若是多曠,則其壹鬱之氣,壅閼之象,皆足以干天和而致災眚矣。殿下行道之誠,不可曰不切矣,殿下布德之念,不可曰不勤,而八域之幽隱,何爲而不通,萬姓之怨咨,何爲而不恤,上下之情志,何爲而未孚,耳目之責任,何爲而多曠?臣等極知僭猥,而凡此數者,皆由於殿下之不爲也,非不能也。臣等以區區蠡測之見,敢論殿下之不爲不能者,抑有故矣。量材授任,嚴其科程,則以殿下之明,何幽隱之不可察也?懲貪勵廉,勤其撫摩,則以殿下之仁,何怨咨之不可釋也?頻賜延接,策勵庶績,則以殿下之聖,何情志之不相通也?峻其淸選,責以氣節,則以殿下之量,何諫諍之不可聞也?有可爲之德,而無可爲之實,有可爲之行,而無可爲之功,流弊所及,恬嬉成習。紀綱則日頹而無收拾之望,風俗則日敗而無矯正之期,私意橫流,而選擧之政,付之芭籬,廉防隳壞,而貪冒之風,成厥伎倆。凡諸衰世危亡之道,更僕難數,雖無災異之疊見,而人心之危懼,將無旣極,顧今轉災爲祥之道,只在於殿下之爲與不爲而已。在野之輿情如是,滿朝之顒望如是,終至於天意警發,又復如是,無異於式日斯生,則安知非仁愛之天,示警動而使之奮發者,亦如朝野有爲之輿情也哉?臣等伏讀昨夜減膳傳敎之下者,上下百餘言,言言忱誠,字字警懼。臣等所以莊誦,繼之以感涕之無從,相對咨嗟曰,大哉王言,苟非至誠之懇惻,曷有如是之言也?天棐諶辭,無理則已矣,苟有是理,吾國庶幾之望,豈不在於聖敎百餘言之中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殿下旣以諄諄於在廷之臣僚,其對越修省之念,而況於上天乎,而況於神明乎?宣廟朝,有妖星之災,其時儒臣李之菡曰,今此妖星,吾則以爲瑞星。先正臣李珥問其故,之菡曰,人心世道,極其潰敗,將至大變,而自星見之後,上下恐懼,人心稍變,僅得不至大變,豈非瑞星乎?此言有似譏諷,而其理則誠然矣。今我殿下之心,爲萬化之源,而今之警懼如此,忱誠如此,繼自今洞洞屬屬,常如是日之爲心,雖以芻蕘之說,擇用於上所陳自彊不息,果行育德之區區仰陳者,擧而措之,則今日荐雷之災,安知不歸於李之菡之言,而轉災爲祥之一大機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古人有言曰,人君之心,萬化之源,豈虛語哉?今日自朝廷臣僚,對揚予切切之懇,然後予亦益加惕念,非不曰先責於朝廷,亦非不曰近於責人之意實然矣。予旣得言之一端之機,何不言乎?爾等所列陳云云中,八域之爲一家,萬姓之爲赤子云者,予雖不敏,粗聞聖人之言。夫人君以孤然一身,獨臨于上,所恃者,誰也?必也林林之衆也,其不可畏而且哀哉?是故方伯、守宰,分憂者也,廟堂諸僚,布化者也。予之所望,烏不在於此哉?至於廟堂家相,侍從耳目云者,予亦知其人主之股肱輔弼矣。然譬如水之載舟,用棹楫之助者,非舟自使也,是棹楫之功也,焉有無棹楫而行舟之事?更非不曰予之導率之致所望在於朝僚之中,予豈獨運也。噫,天災時異,無歲無之,予豈不誠,予豈不誠而然耶?猶恐未盡誠矣。上天可鑑,予欺言也?所陳當留念矣。

○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等,聯名箚曰,伏以,嗚呼,昨夜風雷之警,又何爲而至哉?節屆隆冬,萬物收藏,稽之月令,雷之收聲,已過數箇月矣。此時此警,其爲恐懼懍惕,當如何哉?月初轟燁之異,已極乖常,而其時則尙屬秋序,其頃則不過斯須,而聖上責躬之敎,群下應旨之章,罔不以至誠求助,亦莫不以至誠對掦,庶幾天心格感,轉災爲祥,而曾未逾月,又有此警告,臣等誠反覆思惟,究其所以荐臻之由,而不可得也。蓋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某事之失,某事之應,臣等未敢指的爲說,而伏未知群下陳戒之疏,雖皆賈誼之憂時,陸質之論事,而語其實則有誠懇之未孚歟?聖上虛己之量,雖若虞舜之翕受,大禹之拜昌,而論其實則有採用之未盡歟?上天冥窅,有非管蠡之所仰測。而第伏聞天心仁愛人君,必遣災異而警告之,爲人君者,恐懼修省,側席求助,德已進而益加勉戒,政已治而尤勤飭勵,烈風雷雨,轉之爲景星景雲,治法政謨,終底於大猷昇平。堯之潦,湯之旱,太戊之桑榖,景公之熒惑,其始也莫非乾文之變,物象之妖,而其終也克致熙隆之盛,安康之治。降及漢唐,麟鳳之呈瑞,嘉禾甘露之告慶,前後何限,而考其治,何嘗彷彿於熙隆安康之時乎?由是觀之,太平之世,未嘗無災,衰季之邦,未必有災。故曰怒我之天,猶可爲也,忘我之天,不可爲也。我殿下學通天人,道述堯、舜,持敬盡誠,對越上帝,發號施令,動合天則,宜其禎祥畢臻,災沴盡消,而數年以來,水旱風雹之災,在在相續,至於冬雷之異,非但今番,月初焉有之,非止今年,昨歲焉有之,靑臺報警殆無虛歲,玆曷故焉?臣等於此,有以知皇天上帝,仁愛我殿下,欲其德業之益修,治敎之益臻,不遣禎祥而悅其志,必示災異而警其心,連年而有此災,一月而再斯警,在殿下格天之誠,應天之實,其可不體此意而盡其誠乎?臣等伏見殿下月初求言之敎,至誠惻怛,首尾四百餘言,而今番所下傳敎,其至誠惻怛之意,有加前日,至有引咎減膳之命,而一篇辭敎,至於百有餘言。臣等亦知殿下之意以誠心求助,非在於多言,丁寧諄複,前已備說,則無寧辭簡而意至,敬立而誠到也。顧今群下之對掦聖意,亦豈有他哉?公車之已積,不啻累千百言,曰上躬之闕遺也,民生之困瘁也,言路之不開也,國綱之不立也,科弊之淆雜也,軍政之紊亂也,前後章奏,言之盡矣。殿下採納,聽之熟矣。今雖欲更覓別件物事來,徒歸已陳之芻狗,腐儒之常談,豈有可聞可用之異於前者乎?爲今之道,惟在君臣上下,精白一心,倍加警惕,以前日已陳之策已納之言,加勉而採用之,持守而振勵之,雖於事過之後,此心不懈,雖於無災之時,此言不忘,無一息之間斷,無一念之或忽,以實心而行實政,推實理而責實效。凡於日用事爲,政令施措,純然以一實字做去,不爲文具之歸而已。夫所謂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惟殿下懋哉懋哉。取進止。省箚具悉。所陳極爲切實,益當留念矣。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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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鐘永。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魯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口傳啓曰,伏未審夜間,感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喜乎?臣等昨伏承口啓批旨及口傳下敎,雖不得不相率退出,而憂慮之忱,達宵耿耿。太和湯旣爲停止,則對症之際,卽當議定繼進。伏乞亟許臣等率醫官入侍,以爲詳診議定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曰,三使臣留待。

○傳曰,三使臣入侍。

○傳曰,翰林未差之代,翰圈爲之。

○本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朴周壽、申在植,檢閱金陽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拜表,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別兼春秋朴周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而只有別兼春秋申在植,檢閱金陽淳二人,無以備員擧行,別兼春秋朴周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平康縣監金永受,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未差,司諫權晙在外,正言李墷未署經,無以備員署經云。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泳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泳夏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六日,所下傳敎中,自今明減膳三日事,命下矣。三日之限,止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復舊封進事,分付,何如?傳曰,減膳旣自今明,則已是二十七日,則何故以二十八日止之耶?不審之失大焉。卿姑先罷職,以二十九日爲之,止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元陵大王陵上修改後,莎草着根與否,本陵官間十日枚報本曹,隨卽草記入啓,亦自本曹時時出送,伊時看役將校,奉審以來矣。連接本陵官所報,則莎草着根,今已無慮,方當寒節,莎色漸黃云。自今以後,陵官旬報及時遣將校等節,竝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通信使入送咨文及漂漢人入送咨文,正書安寶後,定禁軍下送于使行所到處,以爲齎傳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慶州幼學方周叔與泮吏洪聖郁,符同作奸,冒入場中,被捉於試所,而其所作奸之狀遲晩矣。《大典通編》內,科場闌入者,限己身降定水軍,用奸者,邊遠充軍。方周叔、洪聖郁,依此照勘,聖郁咸平縣邊遠充軍,定配押送,周叔依例令兵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庚午十月二十八日,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晝講入侍,三使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假注書南秉寬,記事官洪敬謨、李紀淵,知事曺允大,特進官李溏,參贊官洪義浩,侍讀官趙民和,檢討官洪儀泳,假注書姜必魯,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沈鑏,冬至上使李集斗,副使朴宗京,書狀官洪冕燮,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李惟鑑、趙宗協、李漢臣、吳仁豐、鄭重周、秦東秀、卞光壽,以次進伏楹外訖。思穆曰,昨日口啓批答,旣承晩後感候有小可之下敎,臣等不勝慶幸之心矣。夜來諸節,有差勝之效乎?上曰,今則頭痛身熱已快勝,此非向日觸風而然也。象奎曰,感候莫如調攝矣。今朝日候亦甚寒,而臨殿觸冷,不勝憂慮矣。太和湯有非感候對証之劑,故昨日口啓,已有所仰達者,而感候今已平復,則太和湯連爲進御乎?他湯劑更爲議定乎?使昨日入診醫官更爲入診,然後可以議定也。上可之。千根等以次診候,奏曰,感候已快復,而太和湯旣多奏效,限三十貼,更爲進御好矣。上可之。象奎曰,向日轟燁告災,聖心有惕,至有露處之擧,臣等非不知殿下恐懼修省之盛德至意,然有非聖人所以節宣保嗇之道也。人君之事天,猶子之事父母,而父母惟其疾之憂焉,惟殿下體天之心,而益自愼攝焉。思穆曰,向日臣等箚子,旣以誠之一字仰奏矣。大凡人主應天之道,莫如恐懼修省,而至於達宵露坐,則大有違於節宣保嗇之道矣。無論修省與保嗇,其以誠做去,則便是一致也。昨伏見減膳下敎,孰不仰戒懼修省之德,而退而省凡百事爲,則此皆由於如臣無似者,備位此職,無少仰贊,故天之所以降災者也。伏願如臣者,亟許斥退,而改卜賢德焉。上曰,向者亦已諭之矣,而今又如是辭巽,過矣。此實上下俱不能以誠做去之致也,惟在相勉而已。象奎曰,本院秋等所捧麝香二百六十七部內,産室廳待令及雲母膏、樻上淸心元、紫金丹臘藥所入,合爲三百六部五分三里六毫,不足之數爲三十九部五分三里六毫,依例令戶曹進排,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和讀自定之方中,止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上曰,文義陳之。民和曰,此一章,可見衛文公遷都立國之規模制度。蓋衛在懿公之時,爲狄人之滅,而無中興之勢,今以簡兮北風等詩觀之,則賢者反處下位,而國人相與携歸,傷歎其禍亂之將迫,則此衛之所以竟亡者也。於是焉文公承旣墜之緖,率孑遺之民,布衣帛冠而務訓通惠,從之以敬勸授任之道,竟致季年三百乘富强之業,則文公中興之績,久遠之計甚盛矣。然要之則摠自末章所謂秉心塞淵中做出來者也。夫塞是實這意,淵是深之謂,而爲人主者,凡於天下事,每以塞淵二字,擧而措之,誠實而長遠之,則無論事之巨細洪纖,皆可以得其成矣。是以文公,雖非春秋時賢聖之君,而尙能秉心塞淵,以實心行實政,而竟致騋牝之多,亦至於三千之數焉,則豈不休哉?今我主上殿下,上承祖宗之業,下撫林蔥之衆,一日萬幾而勵精圖治,則臣固知塞淵二字,正爲今日之符要,而人主之心,又爲萬化之原,苟能一心之上,益加塞淵之工,而莅萬幾以誠實之道,熙百工以深遠之計,則衛之文公,奚獨專美於前也哉?臣伏見昨日傳敎,敬天之怒,而責躬之過,至於冒風露坐,聖候諐和,臣等不勝惶悶之忱,敢此冒昧奏達,惟殿下念哉念哉。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上番以塞淵二字陳之,甚好矣。蓋心之爲物,有體有用,其存養之工,固非一段,然究其要則莫如塞淵二字,塞者是眞實之理,充於中之謂也,淵者是深遠之道,發有源之謂也。秉是心以眞實之理,操是心以深遠之道,應事接物,而要不出乎塞淵二字,一動一靜,而亦不越於塞淵二字,則事事物物,朴實焉深遠焉,而其將心之所推,事無不成矣。然則塞淵二字,實是聖工之所當服膺者,而衛文公之能致中興之業者,亦由於是矣。雖然惟彼衛之文公,則稟質本好,自能秉心塞淵而已,未嘗於心上益加戒懼誠正等工夫,故終不過爲衛國中興之主矣。今言人主心上之工,則當如虞舜之允塞,成湯之廣淵而後,方可謂心學之極工,而至於《庸》、《學》所謂戒懼誠正之訓,固是做虞舜之允塞,造成湯之廣淵,這第一工夫也。且以文公之家謨言之,必如武公之瑟赫磋磨而後,庶可以致此心之誠實深遠這道理,而苟或此心之上,不着戒懼誠正,瑟赫磋磨等工夫,則雖欲塞淵,得乎?臣伏見昨日傳敎之下,辭旨懇惻,臣固知此發於聖心之警惕憂勤,而庶可以轉災爲祥。然臣之憂愛之忱,竊以爲,聖學緝熙之工,尙於秉心塞淵之上,不能無欠闕,故所以不能安心消災,而有此中夜冒風露坐之擧矣。伏願自今以後,聖心塞淵之上,益着戒懼誠正等工夫,以之代天工而順四時,則更安有仁天警告之災也哉?上曰,以塞淵二字,敷演陳之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允大曰,此章之文義皆好,然末章秉心塞淵之說,尤爲第一文義,今以往聖言之。舜之所以爲大聖者,實由於溫恭允塞,湯之所以爲聖君者,亦由於齊聖廣淵焉,則塞淵二字,實是終古聖學之二字符也。然徒知塞淵之爲好這道理,而未嘗着工於塞淵上,則是不過懸空說話而已,其何益於聖工代天出治,消災致祥之道也哉?上曰,特進官陳之。溏曰,知事與上下番已悉陳之,小臣更無文義之可陳者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知事與上下番,皆以塞淵二字,敷衍以陳,果好矣。夫衛文公,雖非稱道之君,然其能興復旣滅之國,而竟致富强之業者,實由於秉心之塞淵。夫農材之務訓,工商之通惠,敎學之敬勸,方能之任授,何莫非塞淵中推出來者耶?操吾心而誠實淵深,故有所爲而無所不成,此莫非以實心行實政之效也。臣竊瞷殿下,聖姿高明,淵深之德,廣大之度,根於中而自發於外,則臣固知淵深之德,殿下已有之矣。臣之學蔑識淺,更無仰勉者,然至於誠實之道,則殿下尙有所未盡足焉,臣不敢縷縷仰達,然誠實二字,實爲聖學之根柢,惟殿下就他塞字上,益加眞實之工焉。上曰,塞字上着工之說,尤好矣。上曰,定是何謂也?儀泳曰,定是二十八宿中一星,本是居北方之宿,而節屆十月,此星昏見,而正當南方之午位。夫十月農功旣訖時,可以營作宮室,故古之營作宮室者,必及此星之昏而正中,而仍爲營作之候,卽所謂營室星也。上曰,中何也?儀泳曰,中如昏中之中,蓋言營室星之正當午位也。上曰,作于楚宮之作字,何義也?民和曰,營作宮室之謂也。上曰,其地何地也?民和曰,其地卽楚邱之地,在於冀河之東也。上曰,旣言作于楚宮,而又言作于楚室,何也?儀泳曰,此欲其叶韻,而非別有深意者也。上曰,榛是何木也?儀泳曰,榛是山有榛之榛也,其實如栗,而可供籩實者也。上曰,栗是何木也?儀泳曰,卽今之栗木也。上曰,椅桐梓漆,皆何木也?民和曰,椅是實如梓,皮如桐者也,梓是疎理而色白者,如今之楸木者也,桐有白桐、赤桐、靑桐,而所可㓸而爲琴者,惟白桐也。上曰,爰伐琴瑟之伐字,何義也?儀泳曰,伐是㓸而作琴瑟之謂也。上曰,然則伐字下,當更着他字,以明伐以爲琴瑟之義,而此直言爰伐琴瑟,究其文義,不能屈曲,而此與《豳風七月章》所言,爰求柔桑之義,直釋而易曉者有異矣。民和曰,文法多有如此者也。上曰,虛是何城也?儀泳曰,虛是楚邱之有古城者也。蓋古墟之高可望者,而如《左傳》所謂晉侯登有莘虛之虛也。上曰,望楚與堂,何也?儀泳曰,楚是楚邱也,堂是楚邱之傍邑,而此蓋言文公立國之初相土之事也。上曰,景山與京何也?民和曰,景是測景,而以定宮室之方面者也,如《周雅》所謂旣景乃疆之景,而京是高邱之謂也。上曰,降觀于桑何也?民和曰,楚邱蓋在於冀河之東,兗州之境,其土景宜桑,而國君制民産之道,莫過於蠶桑,故所以降觀其楡桑之地也。上曰,卜云其吉之卜字何謂也?民和曰,古之建國者,必先相土地之宜,而從以稽之於卜筮,如所謂爰稽我龜之義也。上曰,終焉允臧何謂也?民和曰,旣相其宜,又稽卜筮,而竟叶其吉,故所以謂終焉允臧也。上曰,靈雨何雨也?儀泳曰,如時雨之雨也。上曰,倌人何也?民和曰,如今司僕之類,蓋人君出入之時,掌車馬者也。上曰,星言夙駕何謂也?儀泳曰,星言夙駕,言其瞻星而戒駕,往于桑田之謂也。上曰,非直也人此句何義也?儀泳曰,此蓋言非但人之秉心,有此塞淵也,亦有騋牝之多,至於三千之衆也。旣美其秉心之道,又歎其所畜之蕃庶,則此兩句之義,正好玩味也。上曰,騋牝三千此一句,蓋言畜馬之甚衆,以人物之序言之,當先言人後及物,而此句只言物何也?允大曰,馬是不過所畜之物,而旣言其甚衆,則其人物之盛,亦可以推知也。上曰,此與齊景公有馬千駟之義,當互看耶?民和曰,齊景之有馬千駟,只言富强而已,此章所言騋牝三千,蓋言文公秉心塞淵之效也。上曰,旣言其所畜之馬,則只言騋牝,何義也?民和曰,將言生息之蕃庶,故特言騋牝之甚衆,而牡馬之蕃,亦可以推知也。上曰,衛文公是誰之子,是誰之孫也?儀泳曰,文公是宣公之子,而武公之曾孫也。上曰,狄人是何敵也?民和曰,狄有白狄赤狄之類,而此狄卽在於北方之狄也。上曰,文公之必徙居於楚丘何也?民和曰,衛旣爲狄所滅,而齊桓公爲之城于楚丘,故文公乃遷都于此也。上曰,徙居則亡國庶可興復,而徙居之事,便是土木之役,則將遷之初,何以能營之也?民和曰,旣亡之國,不必以徙居而興復,然衛之文公,旣遷之後,竟致中興之業,則徙居亦不無助於中興之業也。至若徙居之事,實非土木之役,然且以土木之役言之,遷都之初,必先立其宮室而後,方可以次第措置其規模制度,則亦豈可無土木之役耶?上曰,此言營作宮室,與文王之經始靈臺而庶民子來,何如?儀泳曰,文王之經始靈臺而庶民之自來,是德化之使然,而此章所言營作宮室,只言徙都之初,立國之制度也。上曰,文公是何如君也,而能如是也?民和曰,文公固可謂當世之善君,而以章下註考之,其崇儉懋德,愛民出治之道,實多可觀者也。上曰,種木者必求用於十年之後,何也?民和曰,種木者固不可求用於一二年間,故必求用於十年之後者也。儀泳曰,此語出於太史公《貨殖傳》中,夫種木者,雖求用於十年之後,然必自今日爲始而後,方可求用於十年之後。是以《鄒書》亦曰,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大凡天下之事,必自今日爲始,而可以求用於後日也。文公遷都之初,種椅桐榛栗等木者,亦此義也。殿下自今日以實心行實政,則亦豈無捷桴之實效也哉?集斗等辭退。命書傳敎曰,筵席事體,何如?而上注書以經筵座目外,混爲離座,殊欠筵體,當該注書,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處。又命書傳敎曰,殿庭出入,本自嚴愼,今日上下番翰林趨蹌之際,殊欠磬折之儀,當該上下番翰林,一倂罷職。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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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魯。李永祚。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啓曰,明日生進放榜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冕膺在外,執義曺鳳振,掌令李泰淳、李泳夏呈辭,持平金圖遠、朴鳴和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再明日生進謝恩當親受,該房知悉。

○以別兼春秋朴周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許遞。

○傳曰,別兼春秋未差之代,執義曺鳳振差下,卽爲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單曺鳳振。

○以別兼春秋曺鳳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而只有別兼春秋申在植,檢閱金陽淳二人,無以備員擧行。別兼春秋曺鳳振,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本職許遞。

○以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十月令薦新生文魚、生大口進上,過限已久,尙未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曺鳳振。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權烒,修撰尹尙圭,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副校理權烒,修撰尹尙圭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文科覆試時,典禮考講二所試官韓用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韓用儀。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右通禮任㸁,成均館典籍尹尙烈,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監試覆試時,攔入幼學方周叔,依律文,豐川府水軍充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南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祭壇,次第看審,則南壇、先農壇、先蠶壇、祈雨壇、馬祖壇、漢江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雩祀壇西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司寒壇東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北道慰諭宣傳官書啓,被災五邑拯救奠接之方,令道臣論理登聞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咸鏡監司趙德潤狀啓,則備陳五邑被災之狀,仍以爲,川浦落之地,雖十年後,更不得起墾,水沈陳之處,一二年後,猶可還起,只於今秋給災,向後年分槪狀,當以兩名色區別懸註,而至於還上停退,就五邑中,尤甚社尤甚里三分一,尤甚社之次里,之次社尤甚里四分一,尤甚社稍實里,之次社之次里,稍實社尤甚里五分一,之次社稍實里,稍實社之次里六分一,稍實社稍實里七分一,特許停退。其中四窮無依之民,不可無從便救急,依己酉乙卯例,本道所在私賑穀中,折米四千石劃給,自備月課穀,亦依已例,自今八月,限明年六月,勿爲會錄,移補救急,德源原還不足,以近邑稍優者,參酌移劃,而外此尤甚長津等四邑田畓,不得不從實執災,減摠磨勘,當納新還,一依南關五邑例,區別社里分數停退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被災五邑之新還停退,道臣之分里分社分等分排,必有所十分裁酌於深淺緩急之間者,依所請許施。長津等四邑穡事民情,殆無異於五邑,分數停還之請,似非過語,依五邑例,一體依施。田畓減摠,事體不輕,不可以當年被災,輒爲減摠,置之。至於五邑之尤甚里社中最無依之民,無論私賑與救急,不可不及時賙恤,而所請穀物,則抄飢前無以梗定石數穀物,則從便推移,先期分排,而容入多寡,待飢口抄定之後,更爲登聞。德源原還不足條,以附近稍優處,許令移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晩秀報本司辭緣,則以爲,三登等四邑鎭,俱以之次或尤甚,民情遑汲。今春城餉加分條,三登小米六百石,江東折米一千六百七石零,竝捧留本倉,待明春分還,俾除遠輸之弊,碧潼昨年停捧條舊逋折米二千五百三十二石零,幕嶺鎭舊還當捧條折米七十二石零,亦許停捧爲辭矣。城餉之捧留各邑,已許於慈母城餉,舊還舊逋之遇歉許停,果是昨年已例,竝依所報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洪羲臣狀啓,則以爲,本道分等回啓關中訓局砲保布三分一,各軍門身布折半代錢之意,有所區別分數,而第瑞興、遂安、谷山、新溪、文化、長淵等邑,年歉之中,加以綿歉,其所責布,如龜括毛,上項六邑各軍門及訓局納身軍布之本還分數條特許代錢收捧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布代錢之請,至再至三者,可見綿歉最甚,民情切悶。瑞興等六邑各軍門訓局納身軍布之分數許代者,依所請以純錢收捧之意,許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金蓍根狀啓,則以爲,新舊災摠合爲一萬八千九百八十四結九十四負二束,事目災一千五百結外,不足災一萬七千四百八十四結九十四負二束,特令加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穡事,已悉於分等啓聞,而今此請災爲一萬七千四百八十餘結矣。以其分等,較此請災,則雖知其極有斟量,而以今年分等,較本道元結,則災居三分之一者,終不無過多之歎,以八千五百結,特許加劃,與事目所下一千五百結,以爲一一均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庚午十月二十九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好敏,特進官閔耆顯,參贊官申光軾,侍讀官洪命周,檢討官洪儀泳,假注書姜必魯,別兼春秋申在植,記事官金陽淳,各持《詩傳》第二卷,武臣崔命健,以次進伏訖。命周讀自蝃蝀在東,止相鼠三章。上曰,文義陳之。命周曰,此章,文公中興之後,衛之舊染汚俗,猶有未盡,乃有此大無信之女,故詩人以蝃蝀比之。夫蝃蝀卽陰陽不和之氣也,陰陽不和,則天地之氣隨而不順,潛伏之時,或有發散之象,收藏之節,亦有震動之異矣。故曰君心和則天地之氣應,以君心之和,天地之氣應與不應,有難的知,而帝舜之時,有景星慶雲,成王之世,無烈風淫雨,則此是已驗之迹,而君心和而天地之氣應之者,儘不虛矣。今我殿下事天之誠,則朝乾夕惕,無一息之間斷,爲學之工,則毫分縷柝,無一字之放過,宜乎天休滋至,吉祥鼎輳,而日前雷異,實是意慮之外也。當此無陽之月,一猶爲災,矧可再乎?聖心警惕,減膳而責躬,冒風而露坐,至有玉候之諐和,臣等之心,固萬萬焦灼,而第其遇災修省之聖意,則足以感神明而孚臣隣,孰不欽仰攢頌也?月初求言傳敎,首尾數十百言,以誠敬二字,爲一篇宗旨,今番堂箚批旨,又以予豈不誠而然哉?予豈不誠而然哉?重言復言。夫誠者,天地之道也,聖人之極工也,固非易言者,而聖敎每以誠字自許者,恐與成湯六事自責之意不同,而似不無自足之嫌矣。聖學之已臻於誠明,左右臣僚,固已依俙仰度,而至於在外疎遠之蹤,或疑聖敎中云云,似有自足之意,則豈非爲聖德之累耶?繼伏見猶恐未盡誠之敎,大哉王言,此敎可以至於誠明之域矣。先儒之言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百尺之竿,豈有更進之道?而猶思更進一步,則豈非聖而益聖之道乎?伏願聖明,每以聖敎中,猶恐未盡誠一句語,爲着工之方,上而事天之誠,下而圖治之誠,恒憂其不足,則災沴自消,休瑞常至矣。惟殿下念哉。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衛文公中興之事,昨日經筵已陳之,而至於此二章,可見其喪亂之餘,尙能創國,其孑遺餘民,保有性命,則已是不易得之事,而惜乎,其猶有舊日淫穢之俗,間有男女無信無禮之事也,此詩人之或比於蝃蝀,或比於鼠,然辭旨嚴切,胥相鑑戒,此衛之所以竟能中興者也。且以二章所謂大無信也,不知命也,人而無禮等語觀之,其勸懲感發之意,自發於言外。夫信者,以實之謂也,禮者,節文之謂,而以是信而節文,此許多事務,則國焉有不治者也?至於命者,是天所賦人所受之物,而至於百千萬彙,莫不稟是命,然命字之義,至精至微,固難形容。故孔夫子亦嘗罕言之,而惟彼衛人,猶有不知命之說。夫命有天命之命,命有命分之命,而此詩所言不知命者,卽不知命分之謂也。不知命分而無信無禮無儀,則其將喪其所得乎天,而於是焉好惡愛憎,皆不得其正,此詩人所以疾之甚而謂之胡不遄死者也。夫好惡,是人情之當然,而苟不得其正,則此乃心術之病,而好而非好也,惡而非惡也,必如向來聖敎中靈臺澄然而後,方可以好惡得其正,而惟戒懼誠正上用工者能之矣。臣之學蔑識淺,固不可仰度殿下有誠正之宿工,然向日聖敎之下,臣與其時臣僚,攢頌而相謂曰,此不但大哉王言而已,實爲千古帝王心學之要符也。夫靈臺澄然,好惡有迹,而當好者好之,當惡者惡之,則紀綱法令,自當整齊肅嚴,而實維我東國无疆之休也。上曰,好惡二字,敷演以奏,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好敏曰,此詩兩章,相爲表裏,上章言信字,下章言禮字,而信與禮皆是天之所與乎人者也。殿下鑑戒此無信無禮之言,凡於日用之動靜語默,事務之巨細洪纖,信以實之,禮以品節,則治化政敎,奚但如衛文公之只成富强之業而已哉?上曰,特進官陳之。耆顯曰,蝃蝀是天地陰慝之氣,而今言人莫敢指,則是知陰陽之氣,不當交而交者也。向日雷電,發於純陰之月,仁天告警,人心騷擾,《小雅》所謂燁燁轟轟,不寧不令者,不幸近之,而正如蝃蝀之陰陽之氣,不當交而交者也。今以《小雅》考之,則時値衰亂之極,宜其天之降災,而顧今聖明在上,治敎方隆,則不宜有此雷電之變,而月前之荐至,何哉?臣伏聞古語曰,天之降災,是人之自召。臣伏見今日士氣壞喪而科弊淆漓,民俗奢靡而錦繡橫行,賞罰不明而法令紊亂,許多諸弊,不可盡擧,則臣固知此乃召災者也。惟殿下克念道率之方,使八域之民,咸知其稟性於天,而有信焉有禮焉有儀有止焉,則百萬生靈,咸囿於仁化之中,而箕範所謂保極錫福,蕩蕩平平之道,庶可見於今日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光軾曰,知事與上下番已悉陳之,小臣別無更陳者。然今以兩章考之,則無信無禮等語,尤所鑑戒者也。殿下値此仁天警告之時,體此信禮之德,而推而出治,則更安有雷電之災也哉?上曰,獸有許多,而必以鼠取喩何也?且體則取比於禮,齒則取比於止,皮則取比於儀者何也?命周曰,鼠是物中之最賤者,故以鼠取比於無禮無止無儀之人,而至於禮與體之取比者,以字樣看之,體與禮字,俱從豐字,詩人多以字樣之相似取比,而且體與禮字,本自合稱者也。至於齒者,口之城郭,而有止物之義,且從止從口爲齒字,故取比於止。至於皮則鼠之有皮,如人之有儀,故以是取比也。儀泳曰,大抵《詩傳》之旨,後人固多難知。今不必逐字究義,然以表裏言之,皮在外者也,齒在中者也,體擧全體而言也,則此詩之初以皮字取喩,中以齒字取喩,終以體字取喩者,眞所謂一節深一節,而欲其表裏如一之義也。進御加減太和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

10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永錫。行右承旨申光軾。左副承旨趙鍾永坐直。右副承旨申溆。同副承旨洪羲俊。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魯李永祚。事變假注書李祖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李永錫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bb何如?b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明日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生進放榜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李永錫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卽者別兼春秋曺鳳振,謂以僚議不合,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別兼春秋申在植,檢閱金陽淳,以僚員徑出,謂有私義,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生進謝恩親受處所,以涵仁亭爲之。

○以別兼春秋曺鳳振、申在植,檢閱金陽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明日生進謝恩親受時,協律郞當爲進參,而掌樂正洪大浩在外,無以進參,改差,其代口傳擬入,何如?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宗琦爲掌樂正。

○本院,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年例各殿進上臘藥所入牛黃及麝香,依例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英植方帶羽林將,職務相妨,羽林將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惠化門南邊頹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