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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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槐山郡守李普祥。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尹志泰牌不進,令旨未下,掌令朴昌潤在外,李鳳齡牌不進,令旨未下,持平李克祿受由在外,許彙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及眩氣,或有減歇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見政院啓辭批答,以入夜酬應,搔癢有加爲敎,伏不勝憂慮之至。臣等,旣承症候有加之敎,則此時入診,不容少緩,卽爲俯許,千萬顒俟。而如以臥內酬應爲難,則只命醫官,暫時診察,亦所伏望,惶恐敢啓。答曰,日寒故憊,其止之,醫官亦爲止之。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去十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冬至三使臣,以使事有緊關稟定事,來詣請待矣。傳曰,入夜酬應,搔癢有加,明日入來。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前晉州監牧官鄭爾柱,旣遞外任,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院中所用牛黃元貢,通一年盡用,則隨所用取用於戶曹事,頃有筵敎矣。今年通一年元貢牛黃,纔已盡用,卽今餘存,只有零數。自今以後,如有所用,則依筵敎,隨所入這這取用於戶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朴師訥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金楗爲事變假注書。

○右參贊權𥛚書曰,伏以臣於昨者,得伏見持平許彙書本,則以向來兪彦民按査事,欲驅其時禁堂於用意曲護之科,至以畢竟無實,莫曉端倪爲言,何其言之不審不擇,至於此耶?其時三堂九郞,眼同開封,査得實狀,則十目所視,其可掩乎?彼臺臣,則不過一時風聞,風聞失實,固不足怪。而臣等,則目覩其文書,據實上聞,未知目擊與耳剽,誰爲眞的耶?如此易知之事,尙且齗齗不已,噫,亦甚矣。雖然,言者之言,必欲以無實爲有實,以爲眩亂疑惑之計。在臣雖無所失,其時忝在首席,實忝其査,則何可自以爲是,晏然於職次乎?玆敢略構短章,仰暴危悃。伏乞离明,特垂照鑑,速賜勘處,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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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明日拜表相値,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健呈辭,執義尹志泰牌不進,令旨未下,掌令李鳳齡令旨未下,朴昌潤在外,持平李克祿受由在外,許彙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比昨其或向減,眩氣亦有差勝之勢乎?昨夕請診,未蒙允許,伏不勝達宵憂鬱,雖有後日次入侍之命,有難遲待明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待朝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冬至三使臣,依昨日下敎來待矣。傳曰,搔癢之候一樣,冬至三使臣,以何事請對乎?使之書入。

○三使臣啓曰,今此謝恩行之移付於節使者,蓋慮吉凶相雜之意,則皇貴妃方物,當年內移准於皇后。冊諡謝恩方物,或不無到彼後意外執頉之慮,而亦非當初分吉凶移付之意。且貴妃方物移准之數,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白細綿紬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則其數,旣如是不多,今行則依數齎去移准,餘數則姑待後使行移准,旣無難便之端,亦爲詳審之道。故臣等,欲以此意,請對稟定矣。傳曰,令史官問于相臣以奏。

○傳曰,使臣,使之退去。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彝章,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達曰,臣裕身入直矣,以親病陳書,而參判趙載浩連呈辭單,參知李益輔病不入來,他無入直之員。參判、參知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事變假注書金楗書啓。臣以使臣,書入所懷,依下敎問于議政府右議政金若魯處,則以爲方物,例於節使行移准,其間雖有別使之行,不待移准。今此上年皇后尊諡謝恩方物,移准於皇貴妃方物,自是應行之事,少無彼中執頉之慮。且皇貴妃前方物一通,已入去於進賀使之行,則今番方物,與初次方物有異,於其移准,有何疑慮乎?雖以前例言之,雍正尊諡謝恩方物,其時移准於乾隆二年節使行矣。前例如此,分吉凶之議,尤無可言。若不得移准於今番節行,則明年又當如此,其將於何時移准乎?今此移准,旣無難便之端,使臣所請,出於過慮,今不當更變通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徐命珩書曰,伏以臣,得伏見持平許彙書本,則以向者兪彦民按査事,顯加譏斥,至以行査無實,莫曉端倪爲言。臣亦其時參査中人也,看來誠不勝訝惑之至。王府行査,事體至重。諸堂郞,同坐開封,箇箇考閱,十月所視,本事脫空,以此啓奏,判付昭然。則臺言之尙此齗齗,反侵禁堂,誠爲意外也。伊時諸僚,俱以此引嫌,在臣處義,亦不可獨爲晏然。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左尹李鼎輔書曰,伏以臣,賦然迂拙,素乏寸長,雖閑司漫局,亦難堪勝。卽於意外,籌司兼任特爲啓下,臣聞命驚惶,罔知所出。失gg夫g籌司之任,卽古之樞密,軍國機務,無不參決,則實非如臣者之倥侗譾劣者,所可擬議,其何可苟然充數,以招在梁之譏也哉?乞收恩命,毋使玷辱名器,是臣之區區衷懇也。且臣於持平許彙之書,有不勝駭悚者。向來兪彦民査事時,臣亦忝在獄官,而彼臺臣,以其査事謂之無實,至曰莫知端倪,隱然歸之於不信之科,其亦惑之甚矣。本事一經按査,全然脫空判付昭釋。則臺臣之言,今已爽實,固當媿謝之不暇,而乃反持之不已,更爲擬辭之計,有若臣等不謹按査,爲彦民庇護者然。臣誠莫故,其所爲言,太窘遁也。雖然,臺臣之言如此,何可晏然於職事乎?伏願离明,遞罷臣本兼諸任,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鄭羽良書曰,伏以臣,伏見司諫朴致文書本,則盛論持平許彙之不合臺通,而至請改正,臣不勝訝惑之至。夫彙之父官牧使,其兄集經兩司亞長,其仲兄采,雖以事廢,而實非累及其弟之事。薦伸夙狙之士,咸言彙之當臺望,故臣與僚席論定,而後通擬矣。今者諫臣之言,甚矣。人見之難齊也。然臣以主通之人,有不可晏然於職次。伏乞离明,亟令重勘,以安私分,以謝臺議,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臣於臺職,情跡,至爲臲卼。日昨諫省除命,忽下於母病危重之時,略陳私情煎迫之狀,兼附遇災勉戒之忱矣。及奉睿答,顯示嘉納之意,仍下敎護之令。臣是何人,獲此異恩於离明之下也。雙擎拜讀,圖報無階。而至於末端所論兩人事,不惟不賜開納之意,反以俱過矣爲敎,臣惶愧之極,繼之以訝惑也。臣俟母病間,將欲自列之際,得見憲臣對章。其所謂言,專以題外之事,抑勒說去,使不得開口,有若臣爲兪彦民報復者然,誠不滿一哂也。査事脫空,判付昭然,旣無爲彦民營護之事,有何迎擊之可論哉?語無倫脊,都不成說,臣不欲與之呶呶辨詰。而許彙入臺之後,物情不悏,臣頃入臺地,適因事引避,欲論而未論。今者草草尾陳情gg請g急之章者,於渠可謂太怒矣。以其郵官時事言之,則其圖占之鄙謗,剝毛之怨聲,臣不欲索言。而不嫌銅臭,欲害交承,傳說狼藉,雖欲掩諱,不可得,而不知自反。今乃以千萬不干不當之事,杜撰噴薄,欲作脅持之資,其爲口業,於彙始見之矣。臣實不勝其駭痛也。至於李廷彦事,除目之下,人皆指點。臣之不採公議,而臣言議索輕,見能見信於重照之下,此亦一例靳許。臣尤不勝瞿然bb悚b恧之至,卽當詣臺引避。而臣之母病,連日救療,少無分減,元氣如縷,轉側須人。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兵曹參議李裕身書曰,伏以臣之老父,痰眩之症,積有根委,忽自前夜,重添毒感,眩氣隨發,昏昏不省。臣適持被,扶護無人。臣心煎泣,倘復如何?宿衛重地,不可擅離,更漏已深,陳籲無路,坐而待朝,血懇仰瀆。伏乞离明,察臣之情理,萬萬焦迫,亟遞臣職,俾得歸護父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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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掌令朴昌潤,持平許彙,牌不進,李克祿受由在外,執義尹志泰,掌令李鳳齡,牌不進令旨未下。今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卽已熏洗,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候亦有所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今日拜表,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親病受由、牌不進令旨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光毅曰,御製編次趙明履入來,同副承旨留在。

○尹光毅達曰,御製編次趙明履入來,同副承旨留在事,命下矣。同副承旨具允明,有故纔已出去,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行副司直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于尹光毅曰,同副承旨及趙明履入侍。

○傳于趙載敏曰,朝者,政院、玉堂問安。批答有遺漏者,以勿爲問安,頒布朝報。

○備忘記,當該中官,下敎遺傳,從重推考。

○記注官金弘澤書啓。臣敬奉手書,傳諭于京畿驪州麻田洞判中樞府事閔應洙所住處。則以爲惶感震悸,罔知攸措。卽欲前進請譴,而寒疾方重,不能趁卽登程,稍待少間,將趨伏城外,以俟處分云。大臣,旣欲待病歇變動,則臣亦姑爲留待之意,馳啓。

○十一月初三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南鶴老、曺命胤,編修官許錫,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柳徵瑞、鄭趾彦,進伏訖。金尙魯進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搔癢之候加減何如?上曰,搔癢甚時,不堪其苦矣。尙魯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日進八丸,而中焦似開豁矣。尙魯曰,溫泉水,連爲熏洗乎?上曰,汲來溫水,親爲開見,則似有熏熏之氣。注於他器,則霎時間有冷氣,濕於手巾,數次熏洗而搔癢處,甚刺痛矣。尙魯曰,有刺痛者,異於他水而然矣。上曰,遠路汲來之水,有何效乎?思昔年事,不勝愴懷。最初汲來之水,先爲小飮,以示致敬之意矣。徐命珩曰,遠路汲來,雖失其性,猶勝於他水之熏洗矣。尙魯曰,眩氣何如?上曰,時時往來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尙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賢嬪宮症候何如?上曰,近間則顯有向減之勢,故涼劑亦使之停止矣。尙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脈候左三部似數,右三部微滑,而大體甚調均矣。起鵬診畢曰,左右三部脈度,甚平順矣。壽煃以下,以次診畢後,所達之言,與應三言略同。尙魯曰,諸醫皆已診察,使之議定當進之劑,何如?上曰,唯。應三曰,脈甚微妙,雖難詳知,而脈候與平日無異。則此不過皮膚間病,連進牛黃解毒丹,而以溫泉水,又爲熏洗,則可以責效矣。起鵬曰,溫泉水熏洗後,可以議定湯劑矣。頻頻熏洗,千萬伏望。諸醫所達之言,皆如此。尙魯曰,冬節熏洗,雖甚重難,而外間之人,多有熏洗見效者。一日之內,數次熏洗,則豈無其效耶?上曰,當時時熏洗矣。上曰,三使臣求對之意,予已知之,而不爲召見者,意有在也。有事使行,不可不多持官銀以去,而至於無事使行,必欲請得官銀,甚不可矣。此後則予欲嚴禁,故頃於領敦寧南泰良使行時,亦不許之。予於此等處,當固守矣。自今以後,以空手入去,而能無事還歸者,當各別施賞矣。尙魯曰,如是則必爲激勸之道矣。上曰,使臣所懷中,移準之事,予未詳知矣。皇貴妃處方物,移準以納,則可無執頉之患乎?尙魯曰,皇貴妃方物,盡爲持去,而移準者不多。以前日留置者,推移以納,則何必執頉乎?上曰,以前日皇后時方物,移準於皇貴妃方物者,亦涉殊常矣。尙魯曰,當此聖候靡寧溫水熏洗之時,不得逐日承候,下情不勝憂菀。自今日使三廳首醫入直,逐日向候於差備門外,何如?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十一月初三日酉時,上御歡慶殿。御製編次臣及同副承旨入侍時,行副司直趙明履,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曺命胤,編修官許錫,以次退伏。上命承旨書御製溫泉感懷詩竝序。命明履讀之。仍使釐正。明履先退。上曰,承旨進讀懸髢事收議。上曰,承旨所獻議,先讀,可也。允明進讀。上曰,《家禮圖》或冠制有之耶?允明曰,冠制在於《家禮源流》中,而其樣恰似今之金冠,但無首飾,只畫一花而已。上曰,花冠則今日之俗眼望,必以爲大駭矣。允明曰,一時驟看,雖駭於俗眼,而國有定制,何敢不着耶?當初着笠之制,亦應駭俗,而今則爲常矣。上曰,是則然矣。允明曰,圓衫之制,亦載於禮,而我國則士夫家,不能贍足,雖或命婦,必難於備着矣。上曰,雖使局備,豈可長着禮服耶?允明曰,我國之制簡便然後,可以易行矣。上曰,承旨之意,亦簇兜里耶?允明曰,冠制,如有掣礙難行之端,則簡便之制,莫如簇兜里之屬矣。上曰,等級何以分之耶?允明曰,等級則當以首飾,分貴賤矣。上曰,各從其夫之品秩,則好矣。允明曰,等級分明,則士庶女人之不敢着命婦之制者,有如今之士庶人不敢着金玉圈矣。上曰,紋段之禁,則靡然從之,蓋人心,已於紋段,有厭飫之心故耳。允明曰,近來則婚喪諸節,皆爲簡便。聖上導率之效,蔚有可觀矣。允明,仍歷奏諸臣獻議。上曰,諸獻議各有意見,而蓋多簇兜里矣。允明曰,近於古制,卽簇兜里,故諸臣之見如此矣。上笑曰,簇兜里,將價高矣。允明曰,懸髻之弊,一國之人,皆願變通矣。洪鳳漢感傷和氣之說,雖似過矣,而亦或有然者矣。上曰,予亦思之,而終難得好樣制度也。允明曰,禁紋段之初,猶有難之者,而今則有效。此亦一命令間可行之事,且時則易然矣。上曰,因其勢而利導之,誠好矣。而尙未究得好道理,恐不可率爾行之也。上命承旨書之曰,噫,一使之行,齎數萬兩之銀貨,買取助奢侈之具,此奚異於沈銀於鴨水乎?以此之故,國中銀貨蕩然,奢侈日盛,象譯日困,心常慨嘆者也。昔年則其不獲已者外,使行無官銀請得之事,近年以來,例以爲常。其雖循例使行,不請得而去,便爲羞恥之事。備局亦不能取捨,拘顔面而許之,可勝嘆哉?將欲一飭,頃於大臣之行,予已拒之,以此之故,今番使行,亦不敢復請也。以此觀之,非法之莫能行,所掣者卽牽于私可知。此後使行官銀請得,一切嚴禁,以杜尾閭之門。書訖。承、史退出。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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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潭陽府使李景祚。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尹志泰,掌令朴昌潤、李鳳齡,持平許彙,牌不進,令旨未下,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與眩氣,或有減歇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待朝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卽者,弼善李壽觀,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病不進,至於十五人員多,或旣書進,而又稱病,事體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吏曹言達曰,卽接戶曹移文則佐郞趙祉命,情勢難安,閱月引入,不可出仕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初四日,忠義衛文壽大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夢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李日躋書曰,伏以臣,識慮疎短,資望淺尠,本不合於參畫廟籌,而當初濫廁,旣出特簡,惶感之極,黽勉承應,居常兢兢,以榮爲懼。向者臺臣之避,因事迤譏,語意深緊,雖不欲追事呶呶,而其爲一身之羞,則極矣。撫躬悼歎,尙有餘汗,解藩歸來,杜門屛處,分宜置散,念絶當世。今玆舊銜之還次,又煩大朝之記識,念臣無似,有何所取?而前後眷顧,若是勤摯。惕心緘骨,歷日靡措,樞庭寸步,雖曰宿趼,而一之已誤,亦豈容至再而至三乎?臣若徒恃寵靈,不恤公議,因仍僥冒,不自知止,則人必目笑,而心訕之矣。況臣犬馬之齒,已迫七旬,一息僅延,百痾交侵。最是頑痰,痞於胸隔,而哮嗽兼作,少有蠢動,喘息靡定,懸癰潰於要害,而餘核尙苦,動輒牽礙,趨拜最艱。戶庭之內,杖而始起,搢紳之間,見者皆憐。雖欲强顔追逐於衮衮諸臣之後,其勢亦末由也已。噫,糞土賤臣,受恩如天,蹈湯赴火,敢有所辭?而其奈蹤地卼臲,病狀癃痼,此生此世,已矣無圖報之望,寸心如結,祗自惶隕悲憐而已。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改臣籌堂之任,俾卒天地生成之澤,則以公以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鄭翬良書曰,伏以臣,迂愚下劣,百無肖似,宜無可以備一職之用。而過蒙大朝天地之bb洪b造,節次平進,遂躋宰班,居恒愧懼,若隕淵谷。乃者備堂差下之命,又及於臣身,臣聞命惶愧,不省措躬之所也。夫今之籌司,卽古所謂樞密之府,而重宰例帶之外,以亞卿而忝是選者,皆極一時之望。苟非才猷謨畫,爲世所推者,莫宜居之。而今乃以如臣之文質無當,資歷淺蔑者,苟然充數,不少難愼。聖朝綜核之政,恐不當若是也。且臣素稟危脆,夙嬰奇疾,平居墐蟄,避風如箭,一値冬寒,輒成癃廢。尋常生人之事,一例廢闕,雖使臣眞有才分之可稱,卽此病形,實無夙夜奔奏之望。欲gg伏g望睿慈,特垂矜諒,將臣新差備堂之任,亟行鐫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弼善李壽觀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八耋老母,素患關格之症,猝然危篤,方在萬分之中云。臣方寸煎灼,不能按住,玆敢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亟賜鐫遞,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戶曹參判黃晸書曰,伏以臣,受命辭出,今方首路矣。京闕漸遙,寸忱彌結,念臣所帶地部佐貳之職,旣非閑漫之比,則往還之間,不容虛縻。伏願邸下,令該曹,照例遞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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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仕直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牌不進,執義尹志泰,掌令李鳳齡、朴昌潤,持平許彙牌不進,令旨未下,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其或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依前間一日。問候,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左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載敏曰,內局入侍大臣,同爲入侍。

○令于趙載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尹光毅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與承旨詣閤。

○以魏興祖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牌不進,參議權相一未肅拜,右副承旨趙載敏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載浩病,參議李裕身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趙載敏進。

○吏批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忠翊衛將趙榮茂呈狀內,素抱奇疾,輒復發作,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斯速啓遞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閔百行爲大司諫,閔遇洙爲執義,趙明健爲司諫,李壽觀、安正仁爲掌令,金尙耉爲獻納,安致宅爲持平,朴師訥爲正言,元景夏爲刑曹判書,李濟遠爲兵曹參知,申晦爲兼司書,李垍爲副校理,魚錫胤爲兼校書校理,李長夏爲吏曹佐郞,李邦綏爲吉州牧使,李存中爲陜川郡守,宋龜明爲北部都事,李顯祚爲兵曹佐郞,權賢爲司成,李普淳爲戶曹佐郞,李宜馣爲說書,以崔台衡注書單付,趙雲逵漢學敎授單付,司饔直長尹在東,漢城參軍李鳳元,相換。

○兵批,副司直申晩、金尙重,副司果李埴、申晦、鄭爾柱。

○趙載敏,以宣惠廳言達曰,北部都事李埴,本廳郞廳,纔已差下,而本廳,以米布衙門職務鞅掌,有難兼察,依近例北部都事之任,許遞,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命熙書曰,伏以臣,以苫堊餘生,百念都灰,加以疾病侵尋,望斷陳力。而辭章未徹,召牌狎臨,怵畏分義,黽勉一肅。而念臣才識魯莽,言議巽懦,淸朝耳目之寄,實非賤分之所敢安。況且旅邸冷落,重感風寒,伏枕呻唫,生意索然,旬日之內,萬無束帶供仕之望。玆敢瀝盡危懇,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賜鐫遞,俾免生行死歸之患,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妄有論列,而愚忠耿耿,不能自已,略此附陳,惟邸下留神焉。惟我邸下,睿質夙彰,學業日進,承命代理,今將一年矣。大朝之付託旣重,臣民之祈嚮方切,我邸下將何以副上下之望耶?竊念人君爲政之要,不出於敬勤二字。蓋非敬,則無以進厥德而享天心,非勤,則無以懋時敏而理萬機。三代聖王,率由是道,猗我肅廟五十年治功,實亦本之於此。觀乎寶鑑一書,可見心法之相授,而大朝之所嘗體服者也。今我邸下,受大朝身敎之訓,凡於敬天之誠,勤學之工,宜無所不至。而日昨震雷之異,忽發於收藏之月,無乃仁愛之天,大加警動,欲以玉成我邸下耶?夫求言一事,卽帝王遇災修省之大政也。自我祖宗朝,未之或廢,我聖上,亦嘗屢行之矣。今於一初之政,値此非常之災,尤宜誕降明旨,敷求直言。而側聽累日,迄未有聞,無或有歉於恢言路答天譴之道耶?竊爲邸下惜之也。且念學問之道,貴在自强,緝熙之工,戒其間斷。況邸下春秋向富,已及志學之年,正宜孜孜勤勵,及時進修。伏願邸下,於向寢視膳之餘,酬應庶務之暇,亦須留神方冊,討論經旨,躬踐而力行之,以爲治平之本焉。國朝取人,專在於科目,而科場之不嚴,莫甚於近日,有識之竊歎,蓋已久矣。今秋監科時,聖上,申嚴書冊隨從之禁,隨現重繩,不少假貸,從今以往,科場亂雜之弊,庶可以捄得一分,而此猶弊之小者也。若其巧僞之習,僥倖之徑,無可以矯革者,臣請略論其一二焉。生進之科,實爲士子入身之初程,而巧僞尤甚。今秋之科,生進之冒入而現捉者有之,曩歲會圍,他人之替入而發覺者有之,其他無限奸僞,推此而可知也。至於庭謁聖分考之科,則一人作之,十人書之,一場之券,一抵雷同,收券之寢多,場屋之漸窄,實由於此。而考較之不精,倖科之多出,勢所必至。臣謂增、別之外,若其生進科及庭謁聖,則設爲殿庭面試之規。就其中不能成篇者,拔其榜而限年停擧,使之知恥而讀書,則豈不愈於挾冊隨從之禁耶?至於明經科,則初試取其文,會試取其講,其設法之意,初非不美。而近來之初試三場,俱極孟浪,凡赴是科者,稱以援兵,各携能文之士,以入試圍。而其中其屈,皆係於援兵之才與不才,則大比初試之設,豈亶然哉?今若換易其初會試之法,初試則取其講誦之畫多者,會試則取其製述之優等畫多者然後,方可無代述之弊,而通經能文之士,庶幾可得矣。伏願邸下,因其隨從書冊之禁令,而推廣之。博採群議,略變科制,俾絶倖進之路焉。古人云,奢侈之害,甚於兵燹。近來侈風,亦云甚矣。士夫之奢靡成習,閭巷之僭侈過制,識者之憂歎,容有旣乎?一自紋段之嚴禁,其效立見,眞所謂天下事尙可爲者也。且伏聞,近日加髢之濫費者,扇簡之過侈者,皆令裁損而禁抑云。我聖上去奢崇儉之盛意,孰不欽頌?而第臣竊見,貴戚卿宰,競起第宅,崇棟巨桴,橫跨巷陌,焜燿人目者,不知其幾區。而貪弁猾蔭,一經腴邑,便起甲第。爲之者恬不知恥,見之者爭相羡效,卽此一段,足想其東南民力之盡於是矣。此而不禁,而只欲變通簡扇等末節,則不幾近於擧其小而遺其大者乎?今若欲一遵《大典》舊制,一切撤毁,則固不無騷擾難行之弊。臣謂宜略定間架之法,就其中尤甚僭踰者,卽令京兆,按法毁削,斷不可已也。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而守令之爲民害者,有三焉。蓋貪墨者,則專事肥己,剝割爲事。能猾者,則善事要名,實爲民蠹。昏庸者,則政委下吏,民受其弊。此三者,性有不同,而其爲害則一也。其廉訪擧劾之道,唯在於繡衣按察。而第念奉使之臣,急於復命,不能留時引月,往還悤卒。故凡其廉問者,未免疎漏,而其所發遣,又極間闊,故人心怠肆,不知懲戢。臣意則以爲,凡於繡衣之行,不必遍審一道,抽栍一二邑,或間月一遣,或一年累遣,而勿爲期限,使之從容廉察,務得其實。使八路郡縣,恒若御史之出沒於其境,則爲守宰者,必當小心畏忌,有所懲戢也。且於目下事,竊有慨然者。臺閣論人,貴乎平允。而日者,朴致文之劾許彙也,未嘗指陳事實,至於采弟等語,殊涉過當,及其對擧之書,始以銅臭爲言。然則初何不直擧實事,勘以當律,而乃忙遽陳章,泛然說去耶?且無論其言之虛實是非,旣被改正之論,則在許彙之道,唯當屛伏,以俟公議。而乃反汲汲投章,惟以反詈爲事,殆無異於街童賈豎之相詬辱,擧措可駭,聞者竊嗤。臣謂朴致文、許彙兩人,竝施譴罷之律,宜矣。湖南伯,雖有所遭,朝家之開釋備至,前後之申飭非一,而不遵朝命,過費撕捱,全抛公務者,半年有餘矣。一道民事,誠爲可悶。則在臺閣者,若直請譴責,以存朝體,宜無不可。而執義尹志泰,不此之爲,乃一循廟議,請推勉出,臺體苟簡,公議爲非。臣謂尹志泰亦命遞差,以示警責,可也。臣於治書將上之際,次對有命,召牌狎臨。顧臣病情,實無以自力登筵,擔詣闕下,自外徑歸,臣尤死罪。伏乞亟賜重勘,以肅朝綱,以安賤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縷縷勉戒,言甚懇切,當留念。而朴致文、許彙、尹志泰事,依施,所陳者意則是也。爾其勿辭,察職。

○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金若魯,副司直具聖任,漢城判尹金聖應,副司直徐命彬,工曹參判金尙星,副司直趙榮國,禮曹參判洪鳳漢,副司直李昌誼,承旨趙載敏,校理尹東度,事變假注書金楗,記事官金致仁,編修官許錫,進伏訖。若魯曰,數日間氣候若何?令曰,無事。若魯曰,憾氣愈乎?令曰,差勝。若魯曰,大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若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若魯曰,此乃忠淸監司洪啓禧申本也。全州府稅大同所載船,到泰安地致敗,請令各該衙門,稟處。仍備陳臭載之弊,請申明事目,使不得晩時發船,過限裝載,代送監色事,自廟堂,另加申飭。三南穀物之自元山、安興上去者,兩處現點候風,給標紙發送一節,亦頒事目,而未能行之。自廟堂,先飭各衙門,必問兩處標紙之有無。若無標紙,則必用監色沙格定配之法。自臣營,申飭兩處差員,漕船之過六百石,稅船之過千石者,一一卸下。且書現點日月,以爲京衙門憑考之資,則晩發過載之弊,可以小革。且令兩差員,自三月至八月,坐浦邊點船隻,過八月則不得發船之意,使京外曉然知之,則庶無晩發致敗之患。自廟堂預爲申飭,自明春,依此例擧行爲言矣。稅船致敗一款,令各該衙門,考例稟處。而莫重稅穀臭載之患,前後相續,此不過外邑不遵事目之致。今此道臣之必欲申明事目,嚴飭擧行者,實出矯捄之意,竝依此施行事,分付。而道臣之不請稟處,只以自廟堂申飭爲辭者,未免生疎,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此乃咸鏡監司鄭益河狀達也。本道定配罪人,時存爲二百八十四名,除緣坐,徒流以下一倂移配於三南豐饒之地,爲請矣。頃有此請,而已到配之類,又爲移配,則不無齎糧騷擾之弊。故只以此後,則姑勿發配於本道事,覆達分付矣。當此凶歲,許多罪人,雖云有主客俱困之弊,而如辛酉壬戌之大凶年,亦不移配,則今不可紛然移送,以致當寒騷擾之端,狀辭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此乃開城留守黃梓狀達也。本府北東面吉水里,民戶三十家,一時燒燼,七十六口人丁,蕩失家産,殊甚矜惻。自朝家,或劃給京倉米太,或劃送隣近邑會付米太,依丁巳丁卯年例,題給救活事稟請矣。民戶之燒燼失所旣甚,矜悶顧恤之典,亦有前例。而曾前失火之民家,多至累百戶,故朝家雖施以恤典,而京倉之米太,不可每許。隣邑之會付漸至耗縮,此實難繼之道。今此三十戶失火之民,自本府從便救活,亦不無其道。而每引前例,煩請朝家恩典,未免爲屑越之歸。然守臣旣已狀聞,不可仍置。以本府會付太,每戶各一石式題給,此後則不得援例陳請之意,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外方不能守法,多有科外之事,捧糴之時,或以錢收捧於民間,推移他穀,而充穀之弊有之。至於京司上納米木等物,以錢收捧,及其上納,輒必換貿以納。近來米木賤而錢貴,故有此料理之弊,而窮民之受害,甚矣,極爲駭然。耳目之官,似當隨聞彈擧,而申明禁令,出擧條,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海曲之民,專以船隻爲業,而各衙門諸道監兵營所過,輒皆捧稅。一船稅納,其數不些,大朝屢有嚴飭,不得受捧疊稅事,至載《續大典》。而近漸解弛,疊稅狼藉,海民無以聊生云。法令之不行,實爲寒心。一處納稅後,受出公文,使之憑考,無得疊稅。如有犯者,則雖京衙門諸宮家及各道藩閫,亦當論罪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有罪徵贖之法,或施於罪輕者。而不論罪之輕重,一例徵贖,惟以捧錢爲事,則法綱解弛,人不畏法矣。其流之弊,將至於無法。此後則法典內應贖之外,切勿徵贖,依律科斷事,嚴飭秋曹,何如?榮國曰,外方亦不無此弊,勿論情犯輕重,輒必照律徵錢。而至於各邑監色,有罪付過,則亦或徵錢云,尤極無謂,京外一體申飭,何如?若魯曰,宰臣所達,是矣。京外一體申飭,似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度曰,大臣以外方科外民弊陳達。臣亦有可達之事矣。設賑時,料理生穀,曾或有之,而有才猷者,値大無之年,出於至誠捄民,則固無病民之端。間多有憑藉料理,拮据斂散之際,反致貽害於飢民者,此誠可悶。料理本非美題目,而營門守令,安知無互相見欺之弊乎?其爲民害,則滋甚矣。今年雖有被災之地,而亦異於大無,則雖非料理,自可以營賑矣。令廟堂,行會設賑,諸道料理之弊,一切嚴禁,似好矣。若魯曰,料理之弊,朝禁至嚴,爲民賑救,而害反及於民,則誠爲寒心。玉堂所達,是矣。出擧條,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北伯,以賑穀移劃事狀達,而以壬戌前例,援以爲請矣。自三南移運北道之際,水路極險,累百斛穀物運致之際,敗船渰死之患,極其慘然,朝家常爲懍然矣。且今年災荒,非比壬戌,則以本道所在穀物,猶可接濟,嶺穀似難輕易許給。臣今方入侍大朝,姑待下敎,而覆奏矣。令曰,依爲之。榮國曰,安興項,可知形便要害處也。三南漕船臭載之患,到此比比有之矣。孝廟朝,始爲鑿項通道,雖使船人,今不過其外洋,而可以留念處矣。昌誼曰,然。故各邑船人厭之,其項多向元山,今此道臣狀聞,誠是矣。東度曰,次對,乃咨訪治道之意,而循常狃舊,則似易解弛。臣誠惶悚,而以祖宗故事敢達矣。孝廟朝,遇災不做一事,則恐懼而必有所爲然後,爲答譴之道,此乃實情也。卽今纔經災異,伏乞邸下,修省之心不懈,其實情無隱,申飭。則雖無目前之憂,實爲生民之幸,每飭次對,則大朝豈不悅乎?區區仰勉。令曰,當體念。尙星曰,近來活民之政大矣。而古文曰,博施濟衆,堯、舜其惟病諸。又曰,節用而愛人,修己而治人。伏乞邸下,當凶活民之道,講究加勉,則民自受惠矣。令曰,當留念。若魯曰,書筵,連爲之乎?令曰,爲矣。若魯曰,召對,夜來爲之。看字之際,火光不害於眼患之餘耶?令曰,無妨矣。令曰,昨日本司之坐,諸堂不進至於十五員之多,今日次對,亦多不進之員。此後則另加申飭。出下令若魯曰,備坐宜無懸頉,而昨已下令,今日入侍,亦爲數少。或有實故之人,而如是致怠,莫非臣之罪也。諸宰雖無向國之誠,親自下令,不勝惶恐。而每事如是申飭,臣竊伏喜,隨事警飭,宜矣。雖臣怠慢,則申飭然後,可發警心矣。載敏曰,每事申飭,則紀綱擧矣。若魯曰,坐堂牕隙不塗,雖出於儉德之致,而臣誠可悶矣。諸臣,以次退出。

○十一月初五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右相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金若魯,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南鶴老、曺命胤,編修官許錫,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李道吉、鄭趾彦,進伏訖。金若魯進曰,數日來,日氣甚不適,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搔癢之候何如?上曰,刺痛處,似少愈矣。金尙魯曰,溫泉水,連爲熏洗乎?上曰,去夜重湯淋洗,則搔癢處,似蘇快矣。尙魯曰,汲來日久,則漸失其性,復爲汲來,何如?上曰,間一日,汲來,可也。尙魯曰,眩氣何如?上曰,時時往來,以痰而然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若魯曰,王世子睿候,今日問候,則以一樣爲敎矣。賢嬪宮感候何如?上曰,近日則差減矣。尙魯曰,使諸醫診察,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左右脈候,幾至如常矣。起鵬診畢曰,左三部數候,似少減,右三部寸關,亦似滑,而大體脈度,甚調均矣。壽煃等以下,以次診畢後,所達之言,與應三同。尙魯曰,使諸醫,各陳意見,何如?上曰,唯。應三曰,湯劑何可輕易進御乎?溫水連爲熏洗,丸劑亦爲進御,千萬伏望。起鵬曰,溫水,於此等搔癢之症,最有奇效,頻頻熏洗,宜矣。諸醫之言皆如此。上曰,當頻頻熏洗矣。尙魯曰,大臣,今方入侍,而臣以禁營事,有仰達者矣。向來,自惠廳移送之月課米二千石,已爲受置於本營倉舍,勢將作錢,用之於鳥銃打造及軍器修補之役。而本營所納海西保米,不但以越涉長山串之故,敗船頻數而已。今年通一道,凶荒孔酷,保米所在,各邑多以從民願,作錢上納爲請。而當納元數,竝計船價,則可當月課米之數矣。雖未知各邑災減,當爲幾何,而臣意,則以保米竝船價雜費,使之作錢上納,以作軍器所用,以入倉之月課米,代下於軍兵放料,事甚便好。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此兩便矣。大臣之意,何如?金若魯曰,海西凶荒之故,民願似如此,依此爲之,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兵曹一軍色正郞沈鑧,移臺職而見遞矣。今則旣遞臺職,還仍正郞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內局臘藥所入紫石英,乃嶺南之慶州所産,故曾前,則年年別卜定用之矣。今番,自戶曹定例之初,所當仰稟變通,而未免見漏。今年則雖以庫中遺在者,僅僅充數以用,而明年以後,更無出處。此一種,添入於元貢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以內局事有所下敎者。孔子云,醫不三世,不服其藥。世醫子孫中,有曉解醫術者耶?應三曰,無表表可言者矣。上曰,吳重卨,何如耶?應三曰,頗曉醫理矣。上曰,內局醫官,宜可精擇,取才時,各別另擇,可也。上曰,子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聖人豈欺我哉?況局方,其在愼重之道,于先此道。而且以用人之道言之,勤勞內局之人,調用子孫,亦王者之道也。大抵三廳有闕,則代差之際,私勝公者多,公勝私者少,此則予見熟矣。此後三廳代差之際,必尋世醫事,分付內醫院,奉承傳施行。出傳敎上曰,開政有稟,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上曰,方物移準云者,終有所不能詳知,故今日召卿而問之矣。移準云者,何謂耶?若魯曰,彼國如有方物除減之事,則其所減方物,不爲持來,而納內庫,其後使行入去後,以前日留置者,推移以納矣。上曰,移準云者,甚怪異矣。皇貴妃方物,不爲持去者,何如耶?若魯曰,皇貴妃方物,盡爲持去,而白苧布十五疋,當移準以納矣。皇帝,只以節使方物,許其移準,而於謝恩進香兩使,則使不得移準矣。上曰,人有封送於卿,而只有物目,無所送之物,則其可乎?若魯曰,與是異矣。持其物目而移準以納,故無妨矣。上曰,予聞承文院下人,以爲前日入去者尙多云。予聞其言,甚怪之,聞卿言,始知之矣。若魯曰,曾有所減方物留置者,足以充數以納,故如是云矣。上曰,各處方物,皆以移準以納,則亦於皇貴妃移準,似無妨矣。頃日三使臣請對時,予不爲召見者,意有矣。予若見之,則將誦言《大學經》一章所謂,所薄者厚,所厚者薄之語矣。予於洛昌君所請之事不許,則人將謂予以爲所厚者薄云,故予不爲召見矣。此後則不持官銀入去,而無事回還者,當用褒賞之典矣。若魯曰,昔年辨宗系時,不得已多持銀貨以去。而近來,則無論有事無事,必欲請得官銀而去,此誠大弊矣。上曰,今番,領敦寧無事回還,則當有別樣勸奬之道矣。若魯曰,咸鏡監司鄭益河,向以賑資有所狀請,故稟達後,申目覆奏矣。今又申聞後錄諸條而更請,俄於小朝引接時,以不得循例覆奏,仰稟大朝之意,陳白矣。其所請諸條中空名帖,雖引壬戌特敎許給之例,向因筵敎而防塞,則今不敢更議。十七邑全耗盡給事,向日覆奏者,是竝十七邑盡許,非只許六鎭邑。而今此更請,似出於錯認而然,此則依所請許施。端川貢銀,折半許給,不無商量,而所餘折半,數甚不多,爲民補賑,何必慳惜數百兩之銀乎?亦盡許無妨矣。至於嶺南耗牟一萬石,湖南軍作米數千石發賣事,賑廳舊儲米一萬石許貸事,嶺南還穀十萬石移轉事,嶺南大同米二萬石,軍作米一萬石,稅太二萬五千石劃給事,靑松、眞寶田米萬石北運事,前日之不許者,出於辛壬前例之不可復用,則今不可更許矣。大抵道臣之兩次陳情,縷縷爲說者,輒稱辛壬前例,必欲引用。不計卽今道內穀物之多少,前後事勢之同異,無所論難於狀辭,而惟以轉移南穀爲請。後錄條列,皆是前日之所不許,而又復傳謄,至以昔許今靳,責望朝廷,誠甚沓沓。辛壬南穀北運之弊,尙忍言也。險海風濤,穀物之敗沒,其幾何?人命之渰死,其幾何?男負女戴,轉輸涉海之冤聲,久而未已。孤兒寡妻,至今悲呼,景色慘怛,有足以感傷和氣。南北之民,均是赤子,雖有所錯誤於前,今不可再蹈其轍者,較然明甚。朝家已有懲創,設置交濟倉,以爲南北交濟之資。此倉之物,卽是南穀,目今所儲,亦十七萬餘石。此則辛壬之所無,而今有者又何事?不顧轉輸之極艱,必求南穀不已,至及於湖西京廳。今道臣,雖欲得十餘萬石移轉,其果有覓船順運之術乎?決知其不可成,而强請如此,亦未可知也。凡賑救之道,有還分焉,有白給焉。本道之穀,京司會付,營門句管,合以計之,大略爲五六十萬石,庶可以接濟。還分至於賑資,前日所劃給,亦爲七萬三千餘石。而今年還穀,似難盡捧,所許全耗,或不能如數,而有所不足,則交濟之穀在焉,亦當加給,何不以此商量而論列也?今雖欲區畫,本道穀物,則狀請中,全不擧論。前頭飢口之多少,穀數之足不足,廟堂亦何以料量乎?卽令道臣,更爲詳量申聞後,更稟區劃,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此施行。噫,數萬石臭載,雖不可惜,一人命渰死,豈徒納諸溝中?追惟往事,心猶惻然。噫,一萬石之穀雖貸,一人之渰死,豈能爲也?本道飢民欲濟之意,嶺南船人恐渰死之意,予心一也。嶺南浦項,本道交濟,意蓋在焉。而今聞所留,其數夥然,想其交濟之義,則此亦嶺南之穀。道臣,何以此置之數外,欲效過濫之前例乎?旣設其倉之後,其穀之本,卽南穀也。南船南民載運之後,其可曰南穀。然頃者特敎之下,思本道之民,宿食奚弛,州倉穀備局會付者,萬餘石,而已有分給者云,留庫中三分之二,特爲許給。名帖予雖持難,載《續大典》而禁之,許以賑資,亦已載焉。八百張,特爲下送,可也。出擧條若魯曰,近日備局之坐,不進者多,故昨日小朝次對時,東宮以申飭爲敎矣。上曰,不爲進參者,誰耶?若魯曰,有司堂上李天輔、趙載浩,終不一參矣。上曰,元良,申飭乎?若魯曰,承旨只書申飭二字,則東宮,以另加申飭爲敎矣。上曰,近來則漸勝於前,予當贊助矣。上曰,近日備局,諸宰懸病者多,今日元良次對,有申飭之令云。噫,方在靜攝,命元良代理,備局諸宰,卽世祿之臣,當元良代理之初,恪勤率職。而本司之坐,其所懸病,至於十五人之多,有此令飭。代理不踰年,猶尙若此,其涉寒心。不可申飭而止,竝從重推考。出傳敎若魯曰,李台重,其時有實病,故不得已違牌,而遽爾斥補於邊邑,其才實爲可惜,召還,宜矣。上曰,予亦知其可用,而終不出仕,予甚怪之。有用處,則當召還,姑置之,宜矣。諸臣,以次退出。

○十一月初五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儒臣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夏彦,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彝章,記事官南鶴老、曺命胤,編修官許錫,進伏訖。上曰,上番儒臣,讀《聖學輯要》。東度,讀自子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止願留念焉。上曰,下番讀之。彝章,讀自臣按用功之至,止萬世幸甚。上曰,天道章以下,尤惓惓矣。東度曰,乾卦象辭,入錄於此編者,其意深矣。修省之工,莫如自强不息,故爲聖人之極功矣。彝章曰,立此弘毅之志,而去其計較之心然後,可以爲聖矣。上曰,兩儒臣所達,皆是矣。彝章曰,臣惶恐敢達。殿下益勵自强之心,又加積累之功,則其功效,必至於參贊位育。而第自代理以後,每有消沮退托之心,臣實慨然矣。上曰,是所謂食肉而不知其味者矣。予於自强不息之功,甚蔑如焉,何以致化育萬物之功乎?朝廷之人,予不能化育,而何以化育萬物乎?予將自此休息矣。先正惓惓之意,無異進戒於予,而以予晩暮之年,何以體認乎?予若如齊景公而久在,則可以有爲,而年已暮矣,氣已衰矣。以卽今世道人心,予何以爲之耶?予僅得收合,而如至一時散去,則無可奈何矣。今之人,每好作新題目,元良能收合竝用,則新題目,自無味而至於消滅矣。彝章曰,近日朝著上,黨論不如數十年前之甚矣。上曰,無新題目然後,自止妥帖矣。彝章曰,聖候方在靜攝中,雖不得頻頻進講,而講官則不可不備員。近來行公者,只數人,而其餘近數十人,初不行公矣。東度曰,錄中初不行公者,甚多。洪樂性、申晦、李垍,一不行公矣。上曰,李應協事,予以爲甚怪異矣。前後行公者,不爲不久,而無一番起鬧之事,予甚奇之。而至目之以病人,予以爲甚怪異矣。閔百昌,似不卽行公。而李垍,則任他而置之,故如是矣。金始煒,則予欲一番用之,而餘存儒生,亦甚不多矣。任𪼛,登第已久,其年亦多乎?東度曰,登科幾至二十餘年,其年亦五十餘,而方以外任,在外矣。彝章曰,林象元、徐志修,文學才識,皆優於臣等矣。上曰,李命熙,書中所陳者,何事耶?夏彦曰,科擧面試事及朴致文、許彙等事矣。上曰,其言是矣。此外有何言耶?夏彦曰,第宅事及尹志泰遞差事也。上曰,此則何如耶?東度、彝章曰,臣等以爲臺言得體矣。上曰,然矣。上曰,日寒如此,輕囚放釋事,承旨出去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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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陳書受由。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掌令李壽觀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左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注書崔台衡,時在京畿南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注書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姑爲仍察,何如?令曰,依。

○徐命珩,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申晦,說書李宜馣,除拜之下,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啓曰,臣敬奉聖敎,取來典獄署囚徒案。則承傳罪人十六名,刑曹罪人五十五名,來關罪人七名,各司罪人八名內,罪人金同伊,風聞罪人受賂事。韓世興,以京主人尺短匠布來納事。全始興,臺諫出牌囚禁事。金昌福,次知允禮其上典不入番事。金俊命,仍官事招致不待事。郭時泰母李召史,其子以京主人公事行移後終不擧行事。柳重泰妻召史,其夫瞞告官前事。嚴二先,價布領來催促不納事,竝放送。而其餘罪人罪名,俱係重大,有難輕議,竝爲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吏曹言達曰,貞陵令尹德熙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初六日,幼學李宇虎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林鳳億,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刑曹言達曰,新除授本曹判書元景夏,時在江華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令政院,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陜川前郡守任安世,移本府處置事,準下矣。任安世,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承旨尹光毅書曰,伏以臣,以至愚極陋,猥荷大朝恩遇,久置於出納之任,臣誠居常感激,一心憂畏,若隕淵谷。代理以後,長在近密,而未嘗以一言,仰贊睿理,且惶且媿,靡所容措。適當雷變之後,新回陽復之節,敢以修省之道,略陳愚忠,惟邸下留神焉。伏念應天災之道,只在修人事而已。今年,乃邸下代理之初,而雷變之作,出於陰盛,今玆一陽,來復於積陰之下。凡天地之間,一氣流行,陽盛則陰衰,陰盛則陽衰,互相推欲,乃理之常。而聖人財成輔相之道,只在於扶陽抑陰。則凡人心一念之間,善者爲陽,惡者爲陰,以人事言之,善者爲陽,惡者爲陰。邸下,睿學日就,講問不懈,常以聖賢格語,求明大志,必有所自得於睿念者。而必於一心之間,有善念,則必充而擴之,勿使有礙焉,有惡念,則必克而遏之,勿使有滋焉。以至大體已立,則至剛且明,人欲熄而天理純,推之於萬務,莫不皆然。此其功,專在於審善惡之幾,而致扶抑之義,可不愼歟?《傳》曰,與善人親,則善人引善人,不善無由至矣。與不善人比,則不善人引不善人,善人無由至矣。嗚呼,邸下以今日國事,爲何如耶?良役未革,生民倒懸,邸下將何以救之也?黨習膠痼,公議不行,邸下將何以破之耶?言路杜塞,直氣消阻,嘉言正論,無以得聞,邸下將何以來gg救g之耶?躁競成習,廉恥日喪,恬靜之士,擧將屛跡,邸下將何以勵之也?賢愚無辨,而名器淆,奢侈競肆而財用竭,紀綱凌夷,法令解弛,邸下將何以振之也?此乃國家,安危興替所係,不可放忽者。而邸下之責,其亦至艱且大矣。噫,聖人劃卦,陽一而陰二。故人心之內,善念少而惡念多,天下之間,善人少而惡人多,此古昔聖王所以兢兢業業,致意於辨而擇之也。臣敢曰,邸下一念,苟得其善,則朝廷可善也,百度可善也。擧國風俗,亦可善也。其幾不在于他,惟在邸下,先於一心之間,扶抑之得其術而已。其效至於天地之氣,無不善,無不和,災疹之屬,自當消伏於正氣之中耳。嗚呼,天人相感之理,可不畏哉?凡聽言之道,如知其言之善,則邸下必信而用之,俾有效焉。如知其不善,則必辨而斥之,俾勿有害焉。古之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遠,卒致亡國,此乃有國所當戒者,可不懼哉?且臣有所獻焉。向日因筵臣所達,大朝特降明命,有代理後。絲綸中,事係民事、國事、用人、刑人四條,可爲鑑法者,書諸冊子,以備睿覽。臣親承聖敎,謹編次以進,國家大務,無外乎此四者,聖謨洋洋,炳若丹靑,猗歟盛矣。邸下體大朝之意,服大朝之訓,以求合乎古聖王之道,則豈不休哉?伏願邸下,更命繼此書入,以朝夕敬覽焉。臣積月夙夜勞瘁之餘,素患痰咳之症,挾寒感,久而不解,吐血間輒發作,其醜陋之狀,不敢煩縷仰陳。而出納重地,異於閑漫之職,不容少曠,兩日不能仕進,輒煩請牌。病中惶隕,若無所容。伏乞睿慈,俯諒臣病狀,特賜遞解臣職名,俾得隨便調息,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縷縷陳勉,余深嘉尙,當體念。而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菁陽君柳儼書曰,伏以臣,鑑識不明,自犯邦憲,惶愧之極,實無所容。纔數月而特降敍命,又未幾而還差籌堂。寬暇之恩,若偏臣身,微分之所不堪,固勿論。在朝家綜核之政,其爲紕繆,莫甚於此。念臣於甲子冬,受命監董齊陵碑役,而其時李福海,以將作分差進去矣。首尾二十日,目見其董事勤幹之狀,果於翌年春,以守宰薦書進矣,誠不料其人之終陷於犯贓之科也。此莫非臣昏繆之故,如是而何可更廁周行?使我聖朝懲勵之政,緣臣而墜壞乎?此臣難進之端,不但爲本來情勢而已。況向者宋瑩中之疏,尤是萬萬意外,而其箚着臣身,則亦不可謂過去語矣。臣於此世,本無關緊,而言者之必爲攙及,抑何故也?臣旣命犯磨蝎,難以旋斡,楸山蝸屋,是臣畢命之地。臣何可更爲束帶之計?朝廷何可更爲拘縶之擧乎?臣言斷斷,毫無假飾。惟願邸下,特加諒察,亟令先遞臣籌司兼任,仍許臣任便自在,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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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陳書受由。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寒事又緊,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其有減歇之勢。眩氣亦漸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眩氣往來矣。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閔遇洙在外,掌令李壽觀未肅拜,安正仁在外,持平李克祿受由在外,安致宅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具允明曰,吉州牧使李邦綏,肅拜後,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趙載敏,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上番兼春秋曺命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啓曰,上番兼春秋曺命胤,以身病減下,達辭依下矣。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具允明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四單黃仁儉、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兼春秋單金光緯。

○己巳十一月初七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吉州牧使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吉州牧使李邦綏,假注書魏興祖,編修官金瑞龜、許錫,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鄭行謹、李道吉、鄭趾彦,以次進伏。上曰,彼兼史誰耶?命珩曰,金瑞龜也。尙魯曰,日氣甚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搔癢之候,比向時加減如何?上曰,洗時似愈矣。數日不洗,更如前矣。尙魯曰,頻頻熏洗,必有效矣。溫泉水,今日又當入來,伏望無時進洗,期於見效矣。上曰,日寒,故難矣。而第當頻洗矣。尙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之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如何?上曰,好過矣。尙魯曰,賢嬪宮症候復如何?上曰,少愈而未能快差矣。尙魯,請令醫官診候。上曰,兪。應三入診退伏曰,左三部有數候,而度數好,右三部有闊體,而度數亦好,大體調均矣。諸醫以次入診,而所達皆同。尙魯,請令諸醫入房內,詳察搔癢處。上曰,兪。諸醫入察後,皆以比前差勝爲達。尙魯曰,每當溫水熏洗時,易於觸風,必善避風氣然後,不致觸傷之慮矣。上曰,然矣。仍下敎曰,兵判勿退,李邦綏進來。邦綏承命進伏。上曰,汝隨兵判往來,故今者特除,意有在矣。移城移邑,必有所設施者,汝當何以爲之乎?邦綏曰,臣濫叨恩除,方切惶惕,移城役巨,到任後,當與道帥臣相議,量其物力,可以設施。而本道年事凶歉,明春設賑之後,餘穀想不多,是可悶矣。上曰,汝當先移城,而後移邑耶?邦綏曰,先邑而後城矣。上曰,新城當築之處,與舊址寬窄如何?而舊城之石,可以移用耶?尙魯曰,新址,比舊基稍狹。石材則非但舊石可用,古山城在新址近處,其石材可用云矣。邦綏曰,新城,當比舊城減縮。而石材則移築之際,想有不足之慮。然倉海十餘里之地,有舊山城,石材亦廣厚甚好云,其間不遠,運用之際,亦無民力之多入矣。臣極知惶悚,而敢有所達矣。朝家以明秋始役之意,已爲行關。而北關風土早寒,八月念後,每多凍寒之慮,以此論之,秋後之始役,恐有逾年之慮。且設始之時,財力之不爲多費爲幸。臣意則私辦物力,自明春爲始,募得役丁。雖今日移一家,明日移一石,漸次移之,以減來頭之役,誠爲便好。而設賑之時,雇民赴役,亦爲救護之一道矣。尙魯曰,募軍動役,爲利於凶年之民,此則李邦綏之所見好矣。上曰,因卿所達,予已知之。而定平府使李殷碩,自食粟飯,而盡力修軍器云,予實嘉之。卽今國力,多入於北路,若又加入於城役,則誠難矣。此政汝用力處,當此升平之世,武人無立功之所,而惟此等事,可謂效勞之地。予視汝貌,比向來騎士將之時,稍有肥氣。近來武人,身肥則難矣。今行汝須自瘦也,予當使汝肥矣。邦綏曰,小臣,當以節用愛民爲心,而殫竭心力,當司爲都領將而已。自伏承今日下敎以後,小臣安敢自安於寢食乎?尙魯曰,邦綏爲人,足可辦此。而且渠被罔極之聖恩,何敢不以身操板鍤爲心,而孤負聖敎乎。上曰,然矣。邦綏退伏後。上,下敎于尙魯曰,今則防禦使印,何以爲之?尙魯曰,本曹草記,以停朝市,不得入啓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可矣。臣興祖,承命出來持入。上曰,承旨讀之。命珩,承命讀畢。上命書傳敎曰,吉州防禦使印成送時,成津防守將印,亦爲造送事,令該曹擧行。出榻敎命珩曰,左右史久不備,事體未安矣。上曰,以其違罷而然耶?以金聖佑之故而然耶?向者宋瑩中之疏,有意蔡濟恭,而下問之時,只擧二人,聖佑亦不入其中矣。仍命書傳敎曰,違牌翰林,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出榻敎又命書曰,古則雖淸要之職,其應爲者,則無辭章矣。近來廉隅太勝,凡於不緊職名,必也一陳其章,而後行公,甚至於復授前職,其亦尋章。初授違牌,作爲高致違君命乎?尋常墜紀綱而無憚,倣效黨習,反重君命,可勝寒心。書單,申飭之本,惟在喉院,況代理之初乎?今後則非徒捧入不緊書單,朝報中,若有呈政院三字,當該承旨,爲先重勘,政院知悉。出榻敎仍下敎曰,近來初職陳章,已成謬弊,至於再爲工曹參議,則必爲陳疏。請囑承旨,呼望還出給,以出朝紙,此專由於黨習相效,爭爲高致故也。予已衰矣。頃日儒臣,講天道章,而爲予陳戒。故予謂之曰,卽今氣像,有若相觸之角,予則執角止鬪者也。此角一撞,則時象當如何,此予所以堅持者也。色目何時無之?在上者切不受之,使之無味,則當自消矣。尙魯曰,聖敎至當矣。在上者無所動撓,而鎭壓之,則何慮乎黨習之不止乎?殿下於此,旣已洞燭之無餘,若使兩角一撞,則將至於何境也?上曰,然矣。雖以陳章之習見之,一人爲之,百人效之,其餘心術之甚者,亦無奈何矣。卽今習俗,以不陳章不違牌,爲羞恥事,若此不已,則雖散職冗官,將無不陳章,其弊不可勝言矣。尙魯曰,誠如聖敎矣。此習若不嚴防,則其弊日甚矣。上曰,然矣。予有所思者,無端違牌之類,自金聖佑爲始,禁推三月,則自無其習矣。予欲以此,敎元良矣。命珩曰,近來陳章,已成痼弊,爲承旨者,當其捧入,難於取舍矣。自今以後,當一切不捧。而今日辭章,例出於明日朝報,明日朝報之所出者,乃今日之所捧也。此則似係令前矣。尙魯曰,今此承宣所達,以事勢則雖似然矣。而特敎飭勵之下,有若分疏,筵體未安。都承旨徐命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十一月初七日三更,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同副承旨具允明,應敎趙雲逵,校理李彝章,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李致彦,編修官許錫,以次進伏。上曰,注書出去春坊,持《兵將圖說》入來。臣興祖,承命出來還入,以春坊則無此冊爲達。上曰,更爲出去,政院、玉堂中隨所在,取來,可也。仍下敎曰,上番儒臣讀之。雲逵,讀自第一板治天下有本,至右摠論事親之道。上曰,下番儒臣讀之。東度,讀自凡爲人子之禮,至右言生事gg生死g之道。上曰,承旨讀之。允明,讀自子曰子生三年然後,至右言死葬之道。上曰,止之,以達文義,可也。臣興祖,持《兵將圖說》入來。上曰,此冊在何處?臣興祖,以在政院仰達。雲逵曰,用天之道,因地之利,謹身節用,以養父母。此言,應天地之道,而庶民所以安其業樂其生,以養其父母者。殿下講益於此章,則亦有可以取法者矣。上曰,所達,好矣。當留意矣。彝章曰,天子諸侯之孝,特以刑于四海,保其社稷,分大小而已。其工夫節次,則無大小之別矣。上曰,然矣。彝章曰,人君之孝,與匹庶有異,治法政謨,一遵先王之制者,乃是孝之大者也。小臣惶恐,而卽今士大夫氣節風習及朝廷體貌之尊嚴,民生之困悴,紀綱之頹廢,皆不如先朝之時。在聖上繼志述事之道,宜以此四者爲務,必期一如先朝者,此乃孝之大節也。上曰,然矣。彝章曰,今此所講,乃《孝經》章也。我聖上孝思之卓越尋常,孰不欽仰?但臣愚,於此有區區憂慮者。古人言,一擧足而不忘父母。《禮記》曰,履霜露雨露,而有悽愴怵惕之心,不忘與感傷有異,孝子之於親,固無時或忘,而至於感傷,則有觸感然後,作焉。此所以履霜露然後,有怵惕之心也。孔子,人倫之極,而亦未嘗以感傷,廢聖人事業。殿下近來,感傷之心殊過,至有無意於世事之敎,此實悶迫處也。感而至於傷,豈非過節處乎?古昔聖人,未必如此矣。上曰,予之情事,自不得不如此,有感然後,有不敢忘之意。予則或慮後人之不能如此矣。雲逵曰,治天下有本,身之謂也。治天下有則,家之謂也。修己然後正家,而正家然後治國平天下,《大學》之道也。爲天下之道,只在修己。卽今民事國事,聖念孜孜,凡諸修己正家之道,靡不盡其至。而朝廷之法綱,世道之升降,自不如古,此乃我殿下益加兢念處也。上曰,所達,是矣。仍下敎曰,承旨進來書之,儒臣亦進來參見。拈正家摠論章所引,朱子己酉封事中語,以因講寓感,書示元良爲題,而命書御製,至第四條內言不出外言不入條。御製有曰,世道嘵嘵,紀綱陵夷。孟浪浮囂之說,遍於國中,此無他,不能愼口而然云云,辭敎申諄。畢寫後,彝章曰,臣於御製中,孟浪浮囂之說,遍於國中之敎,竊有所懷矣。自古浮囂之說,固有之。是書撰輯之先正臣李珥,當宣廟朝,有黃臘許多斤內入之命,其時亦有外間浮囂之說矣。言未畢,上曰,予亦知之矣。其時外人,疑之以佛事云矣。彝章曰,然矣。其時先正聞之,極言諫論以爭之,其後聞其事實,則宣廟御書齋,達夜讀書,爲臘燭之用,命入黃燭,故先正有所箚錄矣。凡浮囂之說,先正亦豈盡信耶?然人臣事君之道,無論虛實,旣有所聞,而事關君德,則卽爲爭執,道理當然矣。臣愚以爲,人臣有所聞,而畏忌不敢陳達者,不誠,甚矣。當初先正之爭執,誠得體,而宣廟亦不以誤聞,罪先正,此誠君臣,兩得其道矣。其後先正,知其爲浮囂之說,而箚錄之,則後世之所以曉然,而宣廟聖德益光。自古至今,因浮囂之說,而仍爲傳信者,本無是慮矣。人君聽言之道,有則改之,無則自可止息,不必以浮囂爲慮矣。上曰,儒臣所達,誠是矣。故宋左相堂入,問有選後官之擧云云。予笑而答之曰,須退而更聞之云而已矣。其後果入,告誤聞矣。李成中之父顯謨,直實之人也。以儒臣嘗入侍,見宣政殿屋樑,有飛鳩,問予養鳩乎云。予亦笑答曰,予兒時,則果養之,而年長後無是事,自外飛來之鳩,予何以逐去云?而蓋其爲人純實,故有此規諫矣。予是以未嘗忘之矣。儒臣所達,人臣當入告之說,誠是矣。向者李顯謨補外時,見李宗城於補所,謂曰補外,固所甘心。而國家以我爲黨習,是可冤云,其言聞之如昨矣。儒臣曾見其人乎?彝章曰,小臣未及見之,而儕流間,以文學忠實,至今稱道矣。雲逵曰,小臣則及見之,而誠有文學忠實矣。御製盡寫後,上命承旨讀之。允明,承命讀一遍。仍下敎曰,向者元良,謂予曰,色則非動心處云。而色欲者,人情之最難抑者,國家興替,都在於此矣。今此訓諭,予意深矣。雲逵曰,四條垂訓,實與述編相表裏矣。彝章曰,聖上,以在色之戒,先爲申勉gg申飭g於今日,此正東宮邸下,最可服膺處也。上,命允明讀。戶曹判書朴文秀,髻髢獻議後,下敎曰,下番儒臣,曾於燕行時,得見唐女所着乎?彝章曰,未能仔細見之,而歷路所見者亦多。蓋其制樣閑雅,且甚簡略矣。而臣聞於屢次燕行之老驛卒,則蒙古村,有我國髢制云。卽今習俗侈靡,還爲狃弊,國中議者,皆願用華制矣。昔者漢文,謙讓退遜,未及復周制於灰燼之餘,故後世短之矣。上曰,儒臣所達,是矣。今日未祛此制,則是終不可革之也。李命熙之書,則以爲簡扇末也云,而此非末也。女服之革與未革,外面則可笑,而其實,則不然矣。仍下敎曰,予幾忘之矣。命書傳敎曰,李垍之前後除職,一事違牌,此何分義?況今日違牌,申飭之下,不可一任其舊習,待朝卽爲牌招察任。李應協之事,其非狂,業已知。兪漢蕭之更以此譏斥,非徒無篤厚之風,其無謂衆所共知,其所行公,由於面飭焉。敢譏嘲安允行之斥,尤爲過矣。此人質實,予則尙矣。豈可以此任其撕捱,特爲敍用?令該曹隨闕甄用,申飭,俾勿撕捱。出榻敎又下敎曰,金始煒則仍棄而不用耶?予當先用之矣。如此之人,何如是久不檢擬乎?仍又命書傳敎曰,噫,古則文獻備,故凡事按而行之,末世甚爲疎闊,可勝歎哉?噫,《兵將圖說》,卽昔年五衛之制,有御製序文。而軍門無知之者,故續序其文下,自內所在廣印。而五衛三部之制,古今不同,宜有續文。而大抵太公作九宮,諸葛作八陣,李靖作六花,而今我國陣法,卽五行陣也。而五衛三部之制異焉,宜乎釐正。且六花玄武之法,我國亦有,而凡習操,只憑執事之言而設之,其無圖式,此亦闕文。五軍門將臣,其外依昔年例,其可以同爲釐正者一二人。令備局筵奏,不必設廳,自本兵句管,作《續兵將圖說》之意,分付備局。出榻敎允明曰,今日診筵,有書單,申飭下敎,卽已頒布,而臣於疏章捧入,方待罪該房,故敢此仰達矣。其中有不可不稟定者,一職再辭,一事再引,固無可論。而淸要職初授及新資初職及遭人言有情勢者之初疏,則似不可一切不捧,此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何可不捧?再辭再引,切不可捧入矣。允明曰,親病請急,亦無可論。而以身病言之,若其大段危重,眞的知其實狀,則勢當捧疏,而三日由限,得差未易,一向廢務,公私兩妨。則如此者,自政院探知其實狀,宜有許捧之道,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政院詳知而爲之,可也。而無端違牌,最爲寒心,此則嚴飭,爲可矣。予以說書李宜馣,爲甚奇矣。昨日謝恩,而不違牌,其爲人純實故然矣。予實嘉之。彝章曰,近來不緊陳章,無端違牌,實爲寒心,此在操飭承旨矣。政院不捧,則章單何由自入乎?上曰,然矣。雲逵曰,殿下在靜攝中,凡事飭勵皆如此,此實臣等之所欽歎者。殿下雖當晩暮之年,而若一向退托於靜攝代理,而不使之奮勵振刷,則於此世道人心,何哉?上曰,今夜適無寐,故召見儒臣。而予已衰耗,世道日下,予亦何爲哉?彝章曰,上番儒臣之所達,誠是矣。古人,以君心爲萬化之源。而今日大本急務,毋過於奮發聖志。臣亦前後陳達者,此也。其言雖各不同,其意,則一也。允明曰,臣於日昨,亦以晩暮之政,尤當振刷爲達。而今日世道人心,紀綱風俗,日異而時不同。殿下不可以付托東宮邸下,自暇自豫也。儒臣所達,誠是矣。伏願殿下,益留聖念焉。上曰,儒臣承宣,皆年少,故其言如此。此世道,予何以爲之乎?雲逵曰,啓覆,何等緊重之政?而去年未得擧行矣。今當陽生之月,其當死者則雖無可惜,若其可生者,則當此寒節,一向閉囚,或恐其不見陽春,而以致凍死。臣意則今年啓覆,決不可仍廢矣。彝章曰,上番所達,是矣。允明曰,儒臣所達,誠然矣。上曰,然矣。此則有難一委之元良者,予方留意焉。仍下敎曰,元景夏,在京耶?允明曰,在江華,故纔已下諭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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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陳書受由。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有霧氣。

○鄭夏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連日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金聖佑,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備邊司言達曰,特敎申飭之下,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病,又過十員,事體至爲未安。竝推考,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同知館事、大司成意達曰,凡科場冒入,朝令至嚴,而至於陞補。則已過三抄後,被抄人外,元無加入之事,而昨日四抄設場時,中人卞鎭嵩爲名者,率其六寸弟童蒙,肆然冒入,事極痛駭。鎭嵩旣非被招人,則安敢如是冒入乎?當此嚴科場之時,如此蔑法之類,不可不懲治,以勵他人。令攸司各別嚴究,依律定配,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義禁府言達曰,南兵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舊波知前權管金遵,移本府處之事,準下矣。金遵,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記注官臣金弘澤啓曰,臣於今月初二日,以判中樞府事閔應洙,欲待病歇變動之意,已爲馳啓矣。大臣病勢,雖未得少間,不敢久淹,方自驪州麻田洞所住處,離發趨進。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踏啓字。

○京畿監司申本,判府事閔應洙閔,月廩不受事,令于具允明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慶尙左水使狀,長興居高任辰,船隻格軍中進上軍李彦昌等,渰死事,令于具允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達,判義禁李箕鎭,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具允明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具允明啓曰,新除授檢閱牌招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副校理李彝章,因副校理李垍書,謂有難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命熙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請爟,極邊遠竄。措辭見上新除授大司諫閔百行,司憲府執義閔遇洙,時在京畿驪州地,掌令安正仁,時在平安道安州地,持平安致宅,時在全羅道咸平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

○司諫趙明健書曰,伏以臣,積年痰病,轉益危苦,又自秋末中風之後,半身不遂,仍作委頓之人。省識之昏迷,言語之錯澁,姑置勿論,只於一席之內,轉側臥起,亦必待人挾持。且當冬節,畏風忌寒,百倍於人,故不能出戶外一步地,已數月,此卽通朝之所共知也。昨於千萬意表,伏承諫院新命,感鐫雖切,供職無路。不但供職無路,只納牌一節,亦難如無病之人。今日令召之下,始則罔知所爲,終焉扶執掩覆,僅僅隨詣。倩人構書,仰瀆离明。伏願邸下,燭臣沈苦之疾,方在死域,察臣所帶之職,不可暫曠,卽令遞改,千萬幸甚。臣以病伏之蹤,固知不敢自處以言官。而竊伏念邸下,受命大朝,代理庶務,則勤學勤政,正宜兩盡其方,循環經史,不釋方策,深究細硏,熟讀精誦,此勤學之實也。頻繁召接,詢訪事務,酬應如流,毋致淹滯,此勤政之實也。惟此兩者,不可偏廢。而若言其先後之序,則勤學爲先,勤政爲後,蓋必通於理而後,可以達於事也。然亦非謂今日勤學,而明日勤政,所當交修而竝行,故曰不可偏廢也。至於節嗜欲愼言動,明是非辨得失,亦莫非勤學勤政之要?伏願邸下,深留睿念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陳戒言甚懇切,當留念,而爾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李垍書曰,伏以臣,於見職前後,七辱除命,而輒事違召,罪積于躬,祗今得免於誅譴者,特蒙大度之洪造耳。首尾四載,迷不知變,顧臣違傲之罪,日益增矣。而聖朝假借之政,亦云極矣。惟臣日夜,所顒祝於私心者,惟朝廷之遐棄一物,選部之勿復檢擬矣。今者誤恩又加,除旨復辱。臣於感激之餘,尤切惶蹙之忱。當前之鐵壁莫開,擬後之金木是懼,左右惴量,不知爲計矣。卽伏奉催召之特敎,辭旨極爲嚴截,臣於是驚惶抑塞,求死不得矣。如使臣,若有一分可進之道,則承此聖敎,何敢慢命孤恩之爲哉?實有人職之不相襯着,廉隅之不可放倒者,寧被違慢之誅,不忍冒昧而進焉。臣前此有除,違召輒罷,未嘗悉陳此難冒之情,則雖以离照之明,亦必有未盡俯燭者。而況於特敎極嚴之下,又復如前泯默,則臣之無端違召之罪,益無所逃矣。玆敢不避僭猥,略入文字,惟邸下之小垂察焉。臣才疎而性庸,無文而蔑識,百不猶人,一無可取。自知其不堪爲當世需,而只以親老而家貧也,不得已爲祿養之計,隨衆應擧,僥倖得第。臣之初意,蓋欲度力守分,辭避顯榮,以自附於古人祿仕之義矣。不料濫蒙洪渥,廁身榮途,前後所叨,涯分已踰。臣每念人器之不稱,素心之漸乖,自不覺泚顙騂顔。而今玆館職,又及於千不近萬不似之身,自顧循省,夢魂亦驚。臣自知甚明,自量甚熟,雖無傍人之爲言者,亦自怪其選取之乖當,恩數之濫竽,而矧乎猥雜之譏,非但登澈於章奏而已。一世公議,至今未已。顧念被選諸人,皆有文學才具,未有如臣之空疎蔑蔑者,則二字之目,實爲搪着於臣身。臣雖有百喙,無以得免於是目,豈可以適漏於指名見彈之中,而自以爲幸也?臣若貪榮嗜利,必欲進身,諉以君召之難違,分義之莫嚴,厭然掩其中心之不安,揚揚於金馬玉堂之地。從他笑罵,好官自爲,則足以爲一身之榮,亦可免違命之罪。而其於自欺欺人之不足,上以欺乎君上,狗彘之不食其餘,何哉?雖然,如使臣,能上以補闕拾遺,下而激濁揚淸,盡其職責之所寄,則區區出處,或不可恤。而若臣則言議風采,旣無可觀,文字末技,亦在人下,雖使出而供職,不過守直玉署,備員從班而已。則臣身之不能有無輕重於今日之濟濟館閣,殆同九牛之一毛耳。臣之一出,旣無一分裨益之效,而徒以辱朝廷之名器,乖自己之廉隅。臣雖淟涊,豈忍爲此?迷滯轉深,情地益蹙,不避煩瀆,瀝血叩籲,臣尤死罪,臣尤死罪。臣又有私情之自悼者。臣幸逢休明之世,猥竊科第,而臣之八耋偏母,無他子女,獨依臣爲命。臣是以只擬奔走末官,以備朝廷之驅使,少效涓埃之報,以其暇日,得以便養老母矣。不幸不稱之職,適爲過福之災,除拜相仍,收召不置。而顧臣迷滯之見,便是性偏難克處,雖欲變改而矯揉。臣亦有所不得自裁者,積費違逋,大損分義,自犯邦憲之至嚴,終至於重戮而後已。則上以蔑報於聖世,下以貽慼於老母,將爲忠孝之罪人矣。臣之情事,豈不至哀而極蹙乎?且目今臣之老母,重患寒感,乍歇旋重,月餘沈痼,食飮近口輒吐,膈痰無時升塞。以八耋篤老之年,雖在不病之時,尙不勝其澟然危懼,而況此沈篤危綴,殆若朝不慮夕。臣以獨身,左右扶護,雖欲離舍供職,其勢末由。伏乞离明,俯察由中之懇,特垂體下之仁,亟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私分,以便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特敎之下,豈敢復此撕捱?爾其勿辭,俟母病間,從速察職。

○掌令李壽觀書曰,伏以臣,日昨猥忝宮僚,昵侍講筵,伏覩我邸下,睿質天成,學業日就,區區寸忱,曷勝歡忭。猝聞老母病急之報,蒼黃出直,歸省症形,則宿病之中,寒感挾發,頑痰上塞,吐瀉無算,八耋筋力,無復餘地,奄奄垂盡,昏窒不省。臣以獨子無兄弟,左右扶將,晝宵煎泣。此際忽伏承柏府新除之命,召牌繼以狎臨,臣驚惶隕越,罔知攸措。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顧今焦遑悶迫之中,實難頃刻暫離。臣之情勢,誠可矜憐,不得不隨詣闕外,泣血陳懇。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削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正言朴師訥書曰,伏以臣,才至短識至淺,其於諫職,萬不近似之狀,前叨是職,已悉仰陳,而不敢冒應矣。不意今者,除旨復下,臣聞命驚惶,繼以訝惑。夫言議之職,責任之重,非比等閑。人主耳目,於斯焉寄,國家綱紀,賴是而振,苟非才識文學剛方正直之士,莫宜居之。而乃以如臣蔑裂者,苟然輪差,不少難愼。淸朝用人之道,臣竊憂歎,非分之職,固已難冒。而且臣老父,素患風眩痰喘之症,每當寒節,輒至苦劇,兼以數年瘴邑,所祟忒重,秋冬以來,寧日常少矣。近又挾感,症形越添,達宵咳喘,全不交睫,頭疼暈眩,委頓床笫,見今屢日,少無減歇。凡於扶將藥餌之節,實無頃刻離捨之勢。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陳章哀籲。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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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與眩氣,其有向減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一樣矣。有下敎者,待明朝,入侍,宜矣。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掌令李壽觀陳書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彝章,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陳書受由牌不進令旨未下外,大司憲申思建,司諫趙明健,正言李命熙,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夏彦曰,待朝弘文提學,牌招。

○鄭夏彦,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初九日,幼學柳泰運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同知館事、大司成意達曰,全羅道扶安縣所在蝟島,卽祖宗朝,特賜本館,使之收稅,以補養士之需者也。事體與他自別。故京外諸處,橫侵疊稅之弊,自朝家別爲嚴飭,禁斷非止一再。而近來蝟島之內,無前百弊,日加月增。本館稅入,逐年減縮,養士諸節,無以成樣,事甚切悶之中。本道漁場之內,島民等與牟利之輩,同心締結,海洋中水深魚聚處,肆然橫占,名曰基,成出立案,作爲自己之物。待其船漢輩到泊捉魚之時,稱以稅,其所私捧夥然。賢關折受之地,無名私稅,如是層出,事極痛駭。而所謂基者,卽漁場設網處也。漁場,旣是本館所屬,則巧作名目,私占公家所屬,尤極放肆。新頒《續大典》漁鹽條,橫侵疊徵註曰,漁箭鹽盆,私出立案者,毋論新舊,一倂爻周。或有更出立案者,或稱地主基主,私自捧稅者,竝以冒占公田律論之。則今此本島島民之稱以主,圖出立案者,不可不一一釐正,依事目處置。自本館發遣郞廳,島內各處基,各別摘奸後,島民之前後私出立案,依《續典》一倂爻周。自今爲始,所謂基稅,自本館,專管收稅,以爲養士之資,何如?令曰,依。

○咸鏡監司鄭益河狀達,安邊居,補民軍官崔介也之等渰死事,令于鄭夏彦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11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式暇。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在外。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其或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矣。

○徐命珩達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上書入達,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李壽觀陳書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令于趙載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尹光毅曰,藥房入診趙明履,同爲入侍。

○尹光毅啓曰,弘文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牌招之下,不卽應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傳于尹光毅曰,日已晩矣。更卽牌招。

○又傳于曰,日已晩矣。何時作文乎?弘文提學牌去來催促,使之卽爲入來。

○又傳于曰,心耗,以提學下敎。今聞其書,乃知其錯,大提學,卽爲牌招。

○尹光毅啓曰,大提學趙觀彬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不卽應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提學趙觀彬,再招不進,陳書到院,而原書纔已退却矣。特敎之下,一向違召,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分義,豈敢若是?更爲牌招,卽爲入侍。

○又傳于尹光毅曰,日已晩矣。牌去來,申飭。

○尹光毅啓曰,大提學趙觀彬,三招不進矣。特敎入侍之下,終不膺命,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入侍。

○傳于趙載敏曰,《續兵將圖說》,有下敎事。五軍門大將中,兵曹判書藥房入診,訓鍊大將,御營大將,摠戎使,與大臣藥房入診,同爲入侍。守禦使往太學,趙明履,持御製,入侍。

○傳于具允明曰,左承旨持此題,與大提學偕往大學,儒生試取,以來。

○又傳于曰,《兵將圖說》待令,五軍門事知敎鍊官,各一人待令。

○趙載敏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閔應洙,昨夕自鄕入來,今方待命於郊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都承旨傳諭,仍爲偕來。仍以手書,下諭曰,聞卿到城外,其用欣矣。噫,往事,國人共稱其無謂,於卿,有何毫分撕捱之端乎?噫,見卿久,思卿深矣。咫尺都門,其何遲待?特令當入侍之。副提調宣諭,其令偕入,待卿入侍,當爲許侍。卿其體此意,卽爲偕入。

○備邊司江華留守薦望,申思建、李命坤、金光世。落點未下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貞陵參奉所報,則今此冬至祭享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本陵令有闕之代,急速變通云。莫重陵寢祭享,不可以假官參祀,令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翼鎭爲貞陵令。

○趙載敏,以兵曹言達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本曹堂上,當以侍衛進參,而判書臣金尙魯,以藥房臘藥監劑,逐日進去,參判臣趙載浩,家有拘忌之疾,參知身gg臣g李濟遠在外,參議臣李裕身入直,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參判、參知,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兵曹草記,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本曹堂上,當以侍衛進參。而判書金尙魯,以藥房臘藥監劑進,參判趙載浩,家有拘忌之疾,參知李濟遠在外,參議李裕身入直,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參判、參知,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參判、參知,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

○以兵曹堂上變通達辭,令于趙載敏曰,騎判在,置之。

○趙載敏,以義禁府言達曰,黃海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前兵虞候李璜,移本府處之事準下矣。李璜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京畿水使狀達,花梁津代將崔重基等渰死事,令于鄭夏彦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禮曹判書徐宗伋書曰,伏以臣,於病涔坏蟄之中,乃以提學兼帶,嚴召至於再降。臣於是惝怳震越,罔知所以自措也。今玆之命,雖不敢仰揣爲某事,而毋論試士與應製,旣有文衡在焉,則卽文衡之職,而提學之所不敢替當,此乃國朝典章。而傳來之格例,寔嚴且截,如使臣冒沒趨承,其於國體何哉?其於廉隅何哉?雖嶺海鈇鉞之在,卽萬無轉動之路。至於病劇難强之狀,亦不足一二陳也。玆敢疾聲以呼。伏乞邸下,俯賜鑑諒,仰稟大朝,亟收成命。仍勘臣荐違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大司憲申思建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被大朝之洪造,節次推排,致位顯列。臣每自循省,慙恧靡措。況今所叨之職,乃以言爲責,固宜殫竭忱誠,隨事陳列,而志氣摧頹,病情危苦,尙此虛縻,未效一日之責,臣之負職大矣。願邸下,亟降威罰,以警具僚焉。仍竊伏念,我邸下德器夙成,睿學日進,誕膺大朝之明命,代理軍國之機務,仰體聖訓,益自勤勵。講學,則發疑問難,迥出尋常,應事,則沈思默運,剖析當理,凡在群下,孰不懽欣贊歎。而又其所以仰期我邸下者,不但止於此而已。臣不敢知邸下,將何以塞其望耶?嗚呼,自古人辟,未有不學,而能爲治者,亦未有學焉。而不先立志者,蓋學者,治之所由成也。不學而治,則其治,終於不立而已。不立志而學,則其學,終於無成而已。所以治貴乎學,而學貴乎立志者也。夫堯、舜、禹,天下之大聖人也。生而知之,其爲治,宜無資於學,而猶曰精,猶曰一。孔子,亦大聖人也,生而知之,其爲學,宜無事於立志,而猶曰志於學。然則雖堯、舜、禹爲治,未嘗不學焉。雖孔子爲學,亦未嘗不立志也。而聖人而尙如此,況其不及聖人者乎?昔二程,從十四五時,便脫然欲學聖人。今邸下春秋,適與二程志聖之年相符,未知邸下,亦嘗奮發大志,如程子之爲乎?韋布之士,居陋巷獨善其身者,尙欲學聖人,況邸下,上有主鬯之重,下有延頸之望,其可不以聖人自期乎?所貴乎學聖人者,必須大其志。一以聖人爲準則,聖人之所爲,則必爲之,聖人之所不爲,則必不爲之。一毫不及聖人,則吾事未了,念念在玆,進進不已。則夫所謂聖人之學,聖人之治,惟其志之所向,而無不至焉。顧何患乎學之不成?而治之不立哉?臣故先以立大志,爲邸下眷眷言之。惟邸下,懋哉懋哉?古人曰,決意而往,難仰他人,勇往精進,自强不息,則不外乎邸下之一心。而若其考據經傳,開發啓沃之責,則亦在乎侍講之得其人也。顧今巖穴之間,經明行修者,自不無其人,而率多沈於下位,禮遇未篤。倘邸下,無徒以虛禮,而至誠招延,使之出入胄筵,則其所以浚其源輔其志,弘贊我邸下一初之政者,亦豈其淺淺也哉?亦願邸下,深留睿念焉。臣之所患咳喘,當寒復發,膈痞而飮啖不下,吐咯而寢睡全失,衰氣受病,摧敗無餘。而日昨茶時之牌,遽臨於大朝飭敎之後,嚴畏分義,强起承膺。而路觸風寒,前症一倍添劇,小有勞動,哮吼急促,若將頃刻垂盡。今以賓對,又辱召牌,不敢坐違,擔舁隨詣。而顧臣病狀,實無自力登筵之望,惶隕悚蹙,靡所容措,敢將微懇,略陳章末。伏乞睿慈,俯加矜諒,亟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當留念。而卿其勿辭,察任。

○己巳十一月初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金若魯,吏曹判書鄭羽良,行副司直具聖任、金聖應、申晩行,司直徐命九,禮曹參判洪鳳漢,工曹參判金尙星,行司直李昌誼,應敎趙雲逵,正言李命熙,右副承旨趙載敏,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李宜馣,編修官許錫,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日氣甚寒,睿候若何?王世子答曰,好過矣。若魯曰,大殿調攝之候若何?答曰,一樣矣。若魯曰,溫泉水熏洗之後,搔癢之候加減如何?答曰,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答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如何?答曰,一樣矣。若魯曰,向日雷動之後,各道狀報,今始來到。開城府及忠淸、全羅兩道,皆以雷變上聞。雷不過百里,而今以諸道所報日字推之,則皆出於同時。當此閉藏之候,千里雷同,此乃災異之不尋常者也。目今飢饉連歲,癘疫日熾,生民之憂,誠有不可言者。其中兩西及關東北路,被災尤甚。百姓如此,天災如此,國勢懍惕,而戒懼益切矣。思之及此,寢食奚安。答曰,然矣。若魯曰,此乃黃海監司嚴瑀狀達也。和緩翁主房,豐川陳等上里面所在。貞和翁主房,田畓一百五十結之地及鹽盆二坐庫,給價買得,手本啓下。後定監色,使之打量,故定査官査實。則民人等,世傳文券,買賣來歷,明白無疑。權道經,則其所現納文書,不過東昌尉家百餘年前折受立旨一張。只憑一張立旨,萬無買得之理,而道經,反以民人等作變沮戲等語,恐動宮家。啓下刑曹打量,催促屯民捉送之關,極其嚴截。而法典內,有事在六十年前,勿許聽理,年久陳荒處,時執者爲主之文。凡外方訟者,自京司勿爲推捉,田畓相訟地隻所在官處決,亦是法典。屯民吳世求等捉送一款,特令還寢,宮監權道經,卽爲捉送於地隻所在官,更査嚴處事,稟請矣。近來京外奸細之輩,僞造文券,盜賣民田之弊,比比有之。而雖以此事言之,宮房之買得外方田畓者,査問虛實於本道然後,始爲買賣,昭載《續大典》。則該宮之不爲査問,只憑一張立旨,買得其不當買之田畓者,未免違法。外方民人之自京司勿爲推捉及田畓相訟地隻所在官處決,亦是法典,則刑曹之循例行關,亦涉不察。而至於權道經,則以久遠一張立旨,欲奪衆民世傳土地,欺賣宮家,藉勢橫侵,及其計窮,中路逃躱之狀,萬萬痛駭。令刑曹,捉送本道,嚴刑定配,民人等捉送京司一款,還寢事,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臘月殿最不遠,故臣有所達矣。考績之法,一年再行,必公正嚴明然後,事體得宜。祖宗朝立法至重,大朝,申飭亦嚴,而我國之事,自然解弛。近來內而京各司,外而諸道,殿最便成文具,或有廢闕黜陟之法,不得振肅,事甚寒心。今番內外殿最,另加嚴明之意,預爲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當此冬節,滯囚可慮。刑曹,則大朝有輕囚放釋之命。而禁府,無輕囚放釋之例,而首堂久不行公,故方有滯囚之慮云。判義禁李箕鎭,前已累次促來,而尙不上來,方帶緊任,久在鄕外,誠爲可悶。因其病狀,纔有回諭,而一向在外,事體甚爲未安。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廟堂薦望,例受議薦於諸堂,而近來不薦,亦成弊習。今番江華留守議薦時,臣有申飭,而不薦亦多,事甚未安。不薦備堂,竝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近來書筵,進講遍數,不減於向時,而在內燕閑之時,亦常不撤誦讀乎?今則引接臣僚之時常多,酬應機務之事甚繁,或慮講讀之未得專一,故敢有所仰勉者矣。答曰,雖未得專一,而讀則讀之矣。若魯曰,邸下今日,正當讀書之時,治法政謨,都載方策。若於此時,講學不專,則邸下將何以仰答大朝付托之重乎?臣伏見,大朝日昨御製四條垂訓,竊不勝欽仰感歎之至,四條勉戒,聖意至深且切矣。惟願邸下,朝夕覽誦,念玆在玆矣。答曰,然矣。當體念焉。雲逵曰,大臣所達,誠切實矣。大朝御製,蓋有所寓懷於《聖學輯要》,《正家摠論》,朱子己酉封事中四條語,而爲邸下垂訓矣。臣伏聞,邸下於日昨書筵,亦已講誦。而其中第三條,以采有德戒聲色,反復申諭,聖意尤切矣。自古帝王之失德喪邦,無一不由於不戒聲色,此最爲我邸下警省,而服應處也。答曰,當體念矣。羽良曰,大臣、儒臣,皆已陳達。而臣亦待罪賓客,故敢復仰勉矣。人之於女色,不惑者,鮮矣。聖人之訓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蓋好色,人之常情也。一番沈溺,迷不知悟,壽夭疾病,皆出於此,戕身亡國,亦由乎此矣。邸下,卽今方在沖年,血氣猶未壯盛,而漸至盛壯,則當其可戒之地矣。必須益留睿念,以自存戒焉。答曰,體念矣。若魯曰,講學之暇,或有製出文字乎?答曰,略有之矣。若魯曰,此亦有不可全廢者矣。至於書箚批答,亦或有措語製出者矣。答曰,然矣。昌誼曰,夏間,備堂洪鳳漢,以諸道還穀,加分有無,令各該道査實狀聞之意,有所稟達行關之事矣。其後海西、關東、湖南等道,則皆有申聞。湖西,則以道臣遞易,未遑擧行之意,頃有報來者。而此外四道,則尙無皂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年已無可論,而此後,則一依前關擧行事,更爲嚴飭諸道,何如?若魯曰,宰臣所達,是矣。臣待罪藩任時,亦已摘奸三四邑。則或有穀物名色之加縮差錯,別無大端違法者,故只治監色,而適當移職,未及申聞矣。其曲折如此,而無故不爲擧行之諸道,則竝依宰臣所達,更爲申飭,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命熙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命熙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命熙曰,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戊申逆賊臣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請爟,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命熙曰,向者岐麥之産於淸州也。牧使金元澤,函以盛之,送于巡營,要其狀聞,道臣終以此事,被彈遞職。則元澤,義當與同去就,而至今仍蹲,有損廉隅,請淸州牧使金元澤罷職。令曰,依達。命熙曰,惠廳郞廳李埴,纔經一腴邑,便起甲第,棟宇宏麗,擬於宮家。近來猾蔭之如此者,固難一二數,而當此繩貪戒奢之日,懲勵之政,宜先去其太甚。請惠廳郞廳李埴,汰去。令曰,依達。竝出擧條若魯曰,今日入侍,則可謂有臺諫矣。李埴,則只是修入故家云,而當此禁奢之日,其所營繕,礙人眼目,臺臣之言,好矣。羽良曰,此臺臣,故判書李夏源之子,而新入臺地,言論得體矣。若魯曰,向日入對時,邸下面部,少有浮氣。近來則何如?有時招見醫官,使之詳察焉。答曰,然矣。尙星曰,大臣,俄以雷異陳戒,而臣亦有所達矣。人君第一務,惟在於畏天修省,而修省之要,謹獨爲先。謹獨,乃修省之實也。必先正其入頭處然後,有其實效。苟欲懋其實德,講學爲本,而勤政愛民,俱係治要。以民隱則曰,何事可改?政令則曰,何事可勤?皆懋實德。而志行竝立然後,可責其實效矣。此非謂一時行之而已。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有勤學之實,有勤政之實,有愛民之實,有敬天之實然後,是爲修省之道。惟願邸下,日加修勉,非徒知之而已,必以力行爲本,俾有實效焉。答曰,當留念矣。羽良曰,宰臣所達,誠好矣。俄者臣有所達,而有所未盡者,故敢復仰勉矣。淸明在躬,志氣如神。邸下每於入內燕閑之時,亦必勤覽古書,坐至聞漏,除去雜念,勿使間斷,則此宰臣所謂謹獨之實也。獨者,人所不覩而己所獨知之處也。人於此時,邪念自生,而工夫易致間斷,此正邸下,用力修省處也。昔年肅廟,在大內時,必達夜讀書,無所間斷,此實勤學愼獨之聖德也。邸下,必仰慕而力行焉。且獨坐之時,必斂容危坐,而思詠義理然後,尤爲愼獨之實矣。程子曰,未有箕踞而心不亂者也。持身正則心自正矣。臣之所達,出於眷眷之愚忠矣。答曰,體念矣。若魯曰,獨處之時,心志易肆,此君子所以戒謹恐懼者也。故曰不愧屋漏。屋漏者,室西北隅而最幽深處也,卽人所不見之地。而不愧云者,雖在幽隱之處,而無所自怍之事也。獨坐虛室,不以此爲心,則自至於怠惰放逸矣。望須深留睿念,日加謹飭焉。臣與彼重臣,皆年久出入書筵者,故愚衷眷眷,自不得不仰勉矣。答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十一月初十日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右議政摠戎使訓鍊大將,行副司直趙明履,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閔應洙,右議政金若魯,提調金尙魯,摠戎使具聖任,訓鍊大將金聖應,行副司直趙明履,副提調徐命珩,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李致彦,編修官許錫,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韓聖鳳、柳徵瑞、鄭趾彦,以次進伏訖。應洙曰,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應洙曰,搔癢之候,加減若何?而溫泉水連爲熏洗乎?上曰,前來溫水雖洗,而無少愈矣。新有入來者,故洗之似稍勝矣。應洙曰,眩氣往來,若何?上曰,差勝矣。應洙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應洙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仍下敎曰,大提學,何不入來也?予年衰而好忘,爲朝鮮之君,而不知朝鮮,有大提學,予實歉然。若魯曰,朝者次對,着進字而不爲入來矣。聖敎旣如此,何可以此,過爲引嫌乎?上曰,注書出去,大提學入來,則卽爲偕入,若未入來,則牌去來催促,卽爲入侍之意,分付,可也。臣興祖,承命出來。以尙無牌去來還奏。上曰,多士,想盡凍於今夜矣。應洙,請令醫官入診。上曰,兪。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有數候,而大體調均矣。諸醫以次入診,所達皆同。尙魯,請閉外戶,令醫官入房內,詳察搔癢處。上許之。諸醫入察後退達曰,結痂者落盡,新有痂痕,大體比前有勝矣。尙魯曰,此必見效於溫水,此則不可不種種熏洗矣。上曰,一番熏洗甚苦,故恒有不欲洗之心矣。應洙曰,隨其汲來,頻頻進洗,則想多其效矣。尙魯曰,水氣比前,何如?上曰,無異矣。而其運來,想多弊端矣。尙魯曰,用之而有效於聖候,雖多弊端,此非可論。而載馬運來,有何弊端?明日又當送運矣。應洙曰,今日則更無議藥之事矣。上曰,然矣。仍下敎曰,見卿入來,予實幸矣。往事勿說,而卿何一向撕捱?予實爲之慨然矣。應洙曰,臣情迹卼臲,何敢更入都門?而前後恩敎曠絶,不敢久淹鄕廬,而且於今日爲臣入來,遲退診筵,臣不敢待罪門外。而第念臣,有罪而不被罪,故公議至今愈激,皆臣之罪也。上曰,卿之斷斷無他,則予已知之,而廉隅亦已伸矣。卿何一向固執?卽今原任大臣幾人?予之使卿亦幾時?卿之入來,非徒藥院之幸也。應洙曰,明日爲問安日次。而今日旣已入診,明日問候,何以爲之乎?上曰,止之。再明日,爲閉闕之日,亦不可引接群僚,以十三日爲之,可也。尙魯曰,多日曠候,亦爲可悶矣。上曰,都提調,今旣入來,雖曠多日,予心自愈矣。應洙曰,溫水汲來事甚急,臣與醫官,當先退矣。上曰,兪。應洙先退後,若魯曰,時敏堂牕戶,塗紙剝落,罅隙甚多。非徒所見之朴陋,每當小朝坐堂時,觸風可慮,故頃以改塗之意達之。而今朝次對時見之,則又如前日,此實出於小朝之仰體大朝儉德,每事不欲自專之致,而此則不可不塗之矣。上曰,此則卽令塗之,可也。尙魯曰,大臣,以時敏堂爲達。而臣竊觀歡慶殿,四面牕戶,以草白紙所塗者,擧皆剝落,不防風寒。殿下殿坐之所,當此寒節,何可一任其疎冷乎?臣謂先塗歡慶殿牕戶然後,仍令塗時敏堂牕戶,則小朝,亦當安意奉承矣。上曰,予心則猶以此爲過矣。而旣達之後,不令擧行,則有近於公孫子布被,當使之一體擧行矣。若魯曰,會寧開市咨文,先爲上來,故昨已入啓矣。待啓下,卽當分付於該道,而例有答咨,當成出追付於節使之行矣。上曰,當卽下之矣。若魯曰,沿路申飭咨文,亦當與開市咨文,一體答咨,故已令先爲上送。待其上來,送于政院,微稟啓下後,撰出答咨,別定禁軍,罔夜下送於使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齎咨官金泰瑞往來,已極稽緩。而到鳳城後,稱以車卜未及來,淹留殆至一朔,而還渡江,此實前所未有。其不嚴畏朝令,惟意所欲之狀,極爲痛駭,不可不嚴懲。令該府拿問重勘,宜矣。上曰,令該府,從重勘罪。出擧條仍下問曰,今日元良次對,有何下令者乎?若魯曰,別無他事。而以和緩翁主房,宮監權道經捉送本道科罪事,及臘月殿最嚴明申飭事,及判義禁催促上來事,仰達,而小朝竝依施矣。上曰,史官出去,大提學入來,卽爲偕入,可也。錫,承命出往。大提學趙觀彬偕入後,上曰,進來,俄已下敎于入侍諸臣矣。予忘大提學之在,而誤招弘文提學,精神如此,予將何爲?卿之違牌,無足怪矣。此予所以歉然者也。觀彬曰,臣於文衡之任,非徒不敢當,近以赴燕大臣筵奏,連爲引入矣。上曰,日已夜矣。多士想盡凍,卿須速往試取以來,仍封出御題,命注書出給左承旨,使之同往收券以來事下敎。臣興祖,奉出御題。傳命于左承旨尹光毅,後還入。尙魯曰,曾已白之,而訓將之第二子持默爲人,實合勸武,其年歲已壯盛,速令勸武,宜矣。若魯曰,如此之人,必令預爲勸武然後,當爲國效力矣。上曰,其年,幾何?聖應曰,二十五矣。尙魯曰,張泰紹之第三子,酷肖其祖,亦可勸武矣。上曰,摠戎使想知之,其年幾何?聖任曰,臣未及知之矣。上笑而下敎曰,摠戎使,似有私矣。若魯曰,殿下於內醫,亦用世醫。如張泰紹子者,必預爲勸武可矣。上曰,此二人,先爲勸武,可也。兵判出去,當爲軍官傳令乎?尙魯曰,臣出去卽當傳令矣。聖應,以其子年少少智,不合勸武,陳情仰達。命彬曰,大臣及本兵之將,旣已陳白勸武之後,訓將爲其子陳情,雖出於切迫,語甚煩屑,筵體不嚴,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若魯曰,人臣之出身立朝,文武奚擇,訓將之以私情縷縷陳達,事體未安,推考,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于明履曰,宰臣持前日御製,進來。明履,承命進伏。上使讀之。而間間改下後,命命珩呼寫御製小序。寫畢,命明履竝讀一遍。又下敎曰,予固知此等事之無所益,而心有所眷眷於元良者,故不能自已矣。仍笑而下敎曰,金持嘿爲小科初試云,渠爲此何益?今可以見會試耶?尙魯曰,雖爲會試,亦可以勸武矣。以會試何害於勸武?上曰,然矣。仍下敎曰,柑製收券而來,則誰爲對讀?命珩曰,玉堂上下番,例爲對讀官,而若不備,則春坊上番,亦爲之矣。上曰,入直儒臣,誰耶?命珩曰,趙雲逵也。上曰,史官出去,召入,可也。錫,承命出來。應敎趙雲逵偕入後,上曰,今則想已懸題,予可以言之矣。今日出策問題,而問髻髢之制矣,此題難矣。想多曳白者矣。雲逵曰,此題可見士子見識矣。尙魯曰,今日出此題,誠意外。而策問,則尤是意外矣。明履曰,多士所對,各自異規,有若散文矣。上曰,然矣。今日出此題,予意有在,儒臣當對讀矣。其所對策,雖不合於朝臣之見,若其有見識,而文頗好者,則勿棄之,可也。雲逵曰,臣有所懷,敢達矣。玉堂將闕番,是可悶矣。近來多錄中,行公者只數人。而昨因李垍之書,李彝章陳書徑出而違牌,尹東度,則陳書而違牌。李垍不出之前,此兩人決無行公之理,臣謂李垍非矣。黃柙事後,至今無一言,而及其撞着迫隘之境,乃以此撕捱,使同錄諸人,竝不得行公,此實非矣。若魯曰,李垍之到今陳書,使他人亦不得行公者,非矣。雲逵曰,督出李垍,然後同錄者,皆當行公矣。上曰,予當出之,而今有幾人?雲逵曰,洪樂性、申晦,尙不行公,徐志修方在告身中,鄭純儉、林象元,久不檢擬矣。上曰,申晦,亦同錄中人耶?然則尤當撕捱矣。若魯曰,徐志修之告身久矣。其爲人甚嘉,而無邊隅矣。上曰,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其有所自來矣。雲逵曰,非徒文學,其爲人甚潔粹矣。若魯曰,頃日領敦寧,以徐志修、鄭宲,置於春坊之意,仰達。臣亦聞之,而亦欲以此爲達矣。上曰,鄭純儉,則爲人不如鄭家人矣。雲逵曰,非徒文學,爲人亦甚直實。而林象元,亦文雅有餘,實合於經幄之任矣。上仍命書傳敎曰,監試、初試,一所試官,給牒者竝敍用,二所試官蒙放者,竝給牒,飭已行矣。前正徐志修,給牒敍用。前修撰林象元,前佐郞鄭純儉,竝依前調用。出榻敎又下敎曰,玉堂中,有枳塞不用之一人,此則予當先用之,乃金始煒也。若使銓曹用之,則又當相戰矣。予所以先用之也,此亦王者造化之權也。尙魯曰,臣於今行,有所聞者,故敢達矣。愼爾晉,在利城謫所,發病如狂,方在朝夕待時中云。臣不知其人,而若至於死歸,則亦可矜惻矣。上曰,有狂病,故有其陳章耶?其時,予則以爲非渠所爲,而必有誘之者矣。以其陳章言之,則實無所惜,而今者兵判所達,則誠是矣。仍命書傳敎曰,頃者陳章,雖涉可駭,七十之人,豈可死之於北塞乎?頃者投畀人愼爾晉,特爲放送。出榻敎仍下敎曰,李台重,則予當待承旨有窠,使之上來。今又不爲行公耶?又命書傳敎曰,歲抄雖不遠,旣經一歲抄,吏兵批歲抄中,罷職人竝敍用,給牒者一例敍用。出榻敎又命書曰,旣經三節製科,此乃初飭,其宜參酌。今番謁聖時,擧子遠配人,竝特爲放送,豈可事同而飭異?以此事朝官告身者,一例給牒敍用。出榻敎仍下敎曰,大臣進來。軍門大將,亦皆進來。予方有意於《續兵將圖說》,故昨有所下敎者,而兵判雖不爲兵曹事,此則卿當爲之矣。尙魯曰,聖敎如此,臣第當參看訖役矣。上曰,今日當先正其凡例。史官出去,《兵將圖說》持來。注書出去,五軍門敎鍊官召入,立之庭下,致彦,持《兵將圖說》入來。臣興祖,召入五軍門敎鍊官後,上命尙魯,出戶外,隨下敎詳問以白。上曰,兵判入來,承旨書之。仍命書圖式後,尙魯曰,五軍門敎鍊官,則先爲出送,可矣。上曰,然矣。若魯曰,向來親書申致雲於承旨望,臣則以爲過矣。往者吏判之望,有親書之擧,其時亦以爲過矣。況承旨望親書,尤爲殿下過處,請其時親書及下敎,竝爲還收,可矣。上曰,予亦豈不知其爲過,而世道,則誠怪異矣。若魯曰,臣非有意於枳塞致雲也。親書之擧,終涉過矣。以此之故,銓曹不得安其職,亦可悶矣。上曰,予亦非貴一申致雲也。其日其夜,幾次申飭,而果爲施行耶?此則銓曹,甚非矣。明履曰,今此御製,姑不書題,何以爲名乎?上曰,以問婦人首服之制,爲題,可也。明履曰,溫水御製,則何以爲題乎?上曰,此則以覽溫水興感而作,竝小序爲題,可也。明履曰,臣出去,當待冊子之下編次書入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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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式暇。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掌令李壽觀呈辭,安正仁,執義閔遇洙,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成範錫達曰,注書崔台衡,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臣敬奉書題,與大提學趙觀彬,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六百八十一丈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趙載敏曰,勸武人金持默,張泰紹之子及昨日入來五軍門敎鍊官,使之來待。

○具允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禧陵獻官,西溪君熠,啓下矣。稱以身病,不爲受香,事體未安,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捧入,預差密林君炓,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禧陵冬至祭獻官,西溪君熠,累度催促,謂有身病,終不入來。臨時付標,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載敏曰,訓鍊大將、兵曹判書、摠戎使,使之入侍,御題編次人趙明履同爲入侍。科次入侍,爲之。

○傳于成範錫曰,承旨,詣閤。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新授貞陵令李翼鎭在外,未及上來云。冬至祭享,只隔一宵,不可以假官參祀。貞陵令李翼鎭,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急速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參祀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貞陵令朴處厚。

○乾隆十四年己巳十一月十一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軍門大將引見,編次人趙明履同爲引見,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金尙魯,摠戎使具聖任,編次人趙明履,同副承旨具允明,記事官崔台衡,記事官李致彦,編修官許錫,入侍。大提學趙觀彬,對讀官副應敎趙雲逵,文學金致仁,以柑製科次,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見今日收券之數,則入場擧子多矣。兼春秋出往,問方考幾許而來。錫,承命出去還入曰,幾盡考云矣。尙魯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搔癢之候,其有減勢乎?上曰,姑無減勢矣。尙魯曰,溫泉水熏洗,夜亦爲之乎?上曰,夜則不爲,今日爲之矣。尙魯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昨日則停之,今朝進服矣。尙魯曰,眩氣益有所減乎?上曰,少減後一樣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賢嬪宮調候益勝乎?上曰,猶未快減矣。上曰,訓將進伏。卿以持默勸武事,餘劫尙在矣。俄者召見持默,而若着道袍而來,則欲爲決棍矣。道袍則果不着矣。若謂子勝於父,則其父喜之云。而今見卿子,風神,似不如卿矣。問其操弓與否,則對以手不近弓,其言似詐矣。尙魯曰,此則非詐言也。訓將,視弓矢如仇讎,痛禁其子侄,使不得近之云矣。上曰,其父雖悶之,若可用,則豈可恤乎?予當一言而斷之矣。卿子深沈有局量,洽如金泰衍矣。故左相宋寅明,稱泰衍,以此五字斷之矣。兵判,亦曾見泰衍乎?尙魯曰,臣亦見之矣。上曰,訓將之祖,亦以南行爲將薦,何必操黑角弓而後可乎?持默局量,則似有之,而身短爲可欠。且於行步之際,左邊有蹣跚之氣,不知其眞然,而果有脚病,則宣傳官傳命,似難矣。尙魯曰,有如此坐地之人,決知其遠到而後可以出之。不然,則非乏閫帥之才,何必强出乎?質弱不能射大弓,則亦難矣。上曰,前頭將薦,用之,則可矣。而欲以武用之,則終爲不足,當拔之於勸武之中矣。聖應涕泣曰,下敎至此,不勝感激。臣九耋老母,昨聞臣子勸武之奇,持臣而泣。臣無以寬慰母心,方有所罔涯矣。今承此敎,臣歸見老母,可以喜顔相對,感祝之心,有不可勝達矣。上曰,予如是一許之後,誰敢更爲勸出乎?上曰,時默亦非凡矣。聖任曰,訓將末子,亦善爲作人矣。尙魯曰,訓將之子,如是勝人,國家之幸也。上曰,然矣。上曰,張志豐,則風神頗好,身亦長於持默矣。聖應曰,亦勝於其兄志恒矣。上曰,張志豐,則速差軍官,勸出,可也。尙魯曰,志豐,則異於訓將之子,一差哨官之後,渠何敢不出乎?上曰,張志恒,則猛烈似不足,而兵書能突誦,是甚可嘉矣。上曰,注書出往,《陣圖式》及《兵學指南》,持來。臣台衡,承命趨出,持兩冊以入。上曰,卿等進伏。《兵將圖說》,予續序,而陣法釐正事,卿等着實擧行,可也。聖應曰,旣不設廳,五軍門大將,有難續續往復,一番會同相議然後,似可爲矣。上曰,會同,則不可不爲矣。聖應曰,御將有實病,會同姑未爲之。而其性甚汲汲,病中亦不能一時忘置云矣。尙魯曰,勢將待御將之起動,而爲會同矣。上曰,壬辰之時,亦有五衛之制耶?聖應曰,然矣。戊戌,創都監,甲子,創御營,其後仁廟朝,創摠戎矣。上,命允明,書《續兵將圖說》序曰,夫《兵將圖說》,粵在昔年光廟所撰也。其槪,已載於本書後序,今不架疊,而此書續成意何在乎?其一,古今之制不同,不可不依《續五禮儀》、《續大典》例而纂成。其一,軍門軍摠一帖官案外,無他載錄,欲因此編輯軍摠,使後人開卷而瞭然也。然今書不過續成,故其本《河圖》、《洛書》,不必疊圖於此。而大抵太公之九宮,諸葛之八陣,李靖之六花,戚氏之五行,自有因襲。今於《陣圖》中,先圖九宮,次圖八陣,次圖六花,又圖五行陣次第,而其下繼圖玄武陣法。今之軍門習熟,不過五行陣,而六花、玄武,按圖僅設。況九宮、八陣,而今竝圖者,蓋遵本圖、說中圖、《河圖》、《洛書》之意。雖不能效古人之運機莫測,按圖列陣,六花、八陣,奚異哉?故一例命圖,以俟他日識深智廣者之運機而御敵焉爾。乃命五軍門將臣,編輯成書,列書職姓名于後,以彰承敎纂輯之勞。而予於此,有興慨者,何則?昔韓信,稱漢高以善將將,自謂多多益辦,多多益辦,先儒以爲分數明。噫,予之識淺,其於政令,常自歉然,況能善將將乎?然續成此書者,爲將意深。咨京外秉兵之臣,體予此意,於內運幄決勝,於外戰勝攻取。則昔年撰此書之聖意,其可永昭乎來世,此深有冀於諸將者也。書訖。上命明履,字句間未盡處,使之陳達。明履略有所仰達。命依達,改之。上曰,此序正書,兵判可能爲之乎?尙魯曰,臣未能善書矣。上曰,御將,能書之乎?允明及聖應曰,安城勝戰碑,亦書之矣。上曰,守禦使筆法,何如?尙魯曰,可能書之矣。上曰,然則使趙觀彬書之,可也。軍門大將,先爲退出。上曰,試券必已盡考,注書出往,分付,使之入侍科次,可也。臣台衡,承命出諭,仍與偕入。上曰,合考,爲幾張乎?觀彬曰,八張矣。上曰,對讀官讀之。雲逵,讀四紙券。上曰,其作,何如耶?觀彬曰,能爲成篇矣。上曰,頭辭頗有文氣,篇終亦好矣。次讀一荒。上曰,渠稱草野,而觀其所陳,似是京華人矣。次讀五暑。上曰,唐髻宮中,無行之之事,此乃誤知者也。觀彬曰,然則此一段抹之,宜矣。上曰,依爲之。此券文則善作矣。將讀七盈。上曰,金致仁讀之。觀彬曰,此文異於賦表,冒寒達夜,細書成文,可見其難,多抄,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次讀八暑。上曰,此作,立論甚習熟,非場中猝辦,必是預爲講究者矣。次讀十水。次讀四暑。上曰,壯元定之,可也。觀彬出五暑文曰,此是老師宿儒之作,可居魁矣。仍書三中而上之。上親拆祕封曰,韓命輿也。此何如人也?諸臣,皆以不知仰對。錫曰,此乃故承旨韓頤朝之一家也。方爲監試初試,而善文人也。其下,皆書等上之。上皆親拆之。仍命允明書之曰,居首幼學韓命輿,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李普熻,直赴會試。幼學白師殷,進士崔景興,生員鄭世儉,幼學洪景海,進士李明煥,各給二分。觀彬先退出。雲逵曰,臣待罪春坊,故敢達矣。御製中,戊申封事,旣以己酉封事改下,故朝者又爲懸吐以入,當於召對,以此兼爲進講。而戊申封事,旣已始講停廢,可惜矣。且近日,日晷甚短,而書筵講《詩傳》,召對講《通鑑》,兼講封事,則東宮雖勤於講學,恐或未及融會矣。致仁曰,講學之道,不必貪多務得,貴在融通。臣意則封事進講,亦必有開益之道。而如此短晷,兼講諸書,或恐有不精之歎。召對《通鑑》,姑爲停止,只進講封事,似好矣。上曰,予豈非令兼講封事也?蓋欲以封事中疑晦處,質問之也。致仁曰,然則召對,依前以《通鑑》進講,戊申己酉兩封事,則只待東宮下詢疑晦處,而仰對乎?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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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掌令李壽觀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冬至陳賀諸道箋文,開拆看審,則京畿水使李景喆,驪州牧使沈鳳徵,谷城縣監金夢錫,所封箋文,印跡不精,寧邊府使李章吾,所封箋文,紙本狹小,安州牧使李燮元,所封箋文,印跡䵝昧,紙本狹小,此兵使具聖弼,所封箋文,印跡憙微,俱欠敬謹,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凡箋文開拆時,各道差使員之來待本曹,躬親進呈,例也。今此冬至陳賀諸道箋文,開拆坐起,江原道差使員狼川縣監趙漢弼,累度催促,終不來參。箋文陪進,何等重大?而無緣不參,前所未有。揆以事體,誠極可駭,後弊所關,不可置之。浪川縣監趙漢弼,令該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道利城縣投畀罪人愼爾晉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義禁府言達曰,齎資官金泰瑞,令該府從重勘罪事,傳旨啓下矣。金泰瑞還渡江後,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徐命珩,以成館官員,以知館事、同知館事、大司成意達曰,本館養士凡百,專以外方奴婢貢布,需用。而近來外方民心巧詐,以存爲逃,以生爲死,謀頉多門,收貢奴婢,殆無餘存,以致賢關財用枵然,養士凡節,不能成樣,事極寒心。曾在先朝,以六年一次,發遣郞廳推刷事,有所定式,故慶尙道,則丁卯年已行推刷。而全羅、忠淸、京畿三道,則甲子推刷之後,今年推刷,正爲當次。而及此三南稍豐之歲,不可不趁卽擧行,依定式發遣郞廳於奴婢所在處,以爲推刷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本寺案付各邑諸員,排番於十二朔。及其番當,收布上送,以爲內外寺廏馬牽夫員役等朔價上下之地,則事體之重,與騎步布,無異矣。昨年良査頒布之後,本寺諸員之加定於慶尙道咸陽府者,爲四十九名。故自本寺排定,以正月當預爲發關知委,使之趁當番收布上送。而該邑以爲加定諸員,前屬他司時,戊辰條身布,已爲備於各該司。而己巳條,又爲責納於己巳正月,則便是一年再徵云,尙不收捧上送。大抵去歲今年,移屬雖殊,戊辰、己巳年條各異。則該邑專昧此由,諉以疊徵,屢次行關,催促之下,張皇頉報,過當十餘朔。而京司關文,視同弁髦,無意擧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此而置之,則各邑許多諸員身布,萬無趁番限收捧之理。咸陽府使朴時佐,姑先從重推考,鄕所色吏,令本道拿致營門,各別嚴治懲勵。而加定諸員己巳條身布,趁卽捧納,俾無如前遷就之弊,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卽者副應敎趙雲逵,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垍,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兼司書申晦書曰,伏以臣於頃年,獲忝宮僚之末,適値陽復之日,入侍講筵,猥陳勤學之意,有所奉勉,邸下想或記有之矣。臣之復叨是任,又逢是日,耿耿愚悃,有不能自已,敢以前日未盡之懷,更效芹曝之誠,仰冀邸下之留意焉。夫天地之道,曰陰與陽,一往一來,互爲其根,未嘗獨運。而聖人之必以抑陰而扶陽者,何也?蓋陰陽之爲體,有柔暗剛明之異用。是非邪正之分,黑白幽顯之辨,皆從此理中推見。而陽奇而一,陰耦而二,故陰常有餘,陽常不足。是以是非易背,黑白易淆,小人必陵君子,夷狄必侵中國。自古治日少而亂日多,此聖人所以拳拳於消長屈伸之機者也。自垢至剝,陰氣日盛,陽氣日消,至於建亥之月,則陽氣閉塞旣盡。然而天道至健,純實無雜,無往不復,故稚陽,始萌於南至之日,而開泰之象,已睽於來復之初。先王之必於是日,閉關息旅扶護愛惜者,意蓋深矣。惟我邸下,代理萬機,政當一初,語其時,則乃陽德始著之會也。顧今發政施令之方,窮理應事之要,莫切於典學時敏之工,則參以天道,驗諸日用,亶在是矣。以講筵之開閉言之,日接僚屬,討論義理,便是陽暢之漸也。多時停輟,功課間斷,便是陰閉之幾也。以工夫之勤怠言之,夙夜勤孜,寸陰是惜,則乃是乾剛不息之德也。燕閑游泛逸豫是安,則乃是剝落有悔之象也。以至於一念之善,一念之惡,罔非否泰開闔之所由分,玆豈非惕然警動,深加體驗處耶?臣於近日,侍講者屢矣。雖鹵莽滅裂,未足以開發睿學,其所以俯竭微衷,仰備顧問,實是區區所願。而每於開講之時,反覆經旨,罕見問難之勤,循例誦讀,或爲應文之歸。虛受之量,非不弘深,而酬酢之節,過於淵默,講誦之響,少無礙滯,而文義之奧,有欠領略。竊惟邸下,於《孝經》、《小學》、《論》、《孟》、《庸》、《學》等書,講之殆遍,則亦可謂勤學矣。然臣未敢知邸下,於聖賢之訓戒,文字之旨趣,其果眞切思索,着實理會,貫通無礙,於睿衷否乎?如曰未遽爾,則臣恐邸下之講學,不過爲口耳之資,而無益於心身之工也。雖以近日所講,《葩經》、《史記》言之,訓詁之外,所以懲創感發,紀編之間,所以監戒衮鉞者,一句一事,何莫非親切於日用應接之道耶?先儒之言曰,聖賢之言,須常將來眼頭過、口頭轉、心頭運。今邸下讀書工夫,多於眼頭口頭,而却欠於心頭之運。則其於讀史讀經之際,恐未得眞正滋味,而有裨於體認之學也。且念讀書者,將以窮天下之理也。人之邪正,事之是非,黑白之異,幽顯之微,無出於是理之外。邸下卽以所講之書,隨處探賾。凡於君子小人之消長進退,夷狄中華之治亂興亡,必察其幾微,必思其扶抑,以盡進陽退陰之道。則今日講學,卽是一陽來復之會也。嗚呼,天心卽人心,天之所以成至健之德者,誠也。人之所以致自强之功者,亦誠也。苟或一事欠實,一念有僞,則小而身心應接之時,大而刑政施措之際,無一不歸於虛文無實之域,聖人所云不誠無物者,此也。邸下上而承大朝昕夕之訓,下而採臣僚納誨之言,一心乾惕,無或怠忽。以之講讀,則溫繹無間,克盡緝熙之工。以之應務,則察納毋滯,懋體不息之德。以致陽德日升,睿學日就,則在我之天,將與開泰之理,脗合而無間矣。惟邸下念哉?仍念臣,素患痰病,源委旣深,居常呻囈,不敢自處以恒人。近値日候不適,種種諸症,挾感添劇,藥餌調治,已費多日,而有加無減,一味委頓。今日本院問安,亦末由强起,入參。誠禮缺矣。義分虧矣。病裏惶隕,無所逃罪。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許鐫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縷縷陳勉,言甚懇切,余深嘉尙,當留念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應敎趙雲逵書曰,伏以臣父,關格宿症,數旬沈苦,多方調治,訖無顯效。臣之情理,夫豈有暫時離捨之勢?而嚴畏分義,不敢言私,黽勉就直,已有日矣。卽接家信,則臣父宿病,挾感添劇,胸膈痞塞,勺水不下,臍腹交痛,癖氣上衝,委頓床玆,奄奄昏綴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頃刻按住。屢瀆情私,極知僭猥,而煼迫之劇,不得不又犯擅離之科,臣尤死罪。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削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bb書b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領中樞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臣,四朔淹病之中。又自月初,宿患頑痰,凝聚左脅,浮疼堅硬,大如木瓜,將有成腫之漸。而且痰結於右邊腰脚之際,不能屈伸,床席轉側,輒須人扶,委倒昏綴,殆同僵屍,起身行動,萬無其望。今當長至之日,不得進參於廷班,少效嵩祝之微忱,誠虧禮缺,罪在難容。玆敢略暴疾痛之呼,仰瀆离明之聽。伏乞睿慈,亟令鐫罷臣職秩,以嚴法紀,俾臣得以安意就盡,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其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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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式暇。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仕直崔台衡。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申思建,掌令李壽觀牌不進,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一陽已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丸劑連爲進御,溫泉水亦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漸益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眩氣往來矣。觀夜氣候,有下敎者,待朝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載敏啓曰,卽伏見,全羅監司韓翼謩褒貶啓本,則威鳳山城召募別將權世卿,以有意擧職爲目,而不書等第,奏御文字,有此落漏,殊欠敬謹,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道中和府定配罪人李時中,全羅道益山郡定配罪人宋堯哲,鎭安縣定配罪人宋文相等,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竝放送之意,分付各該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設行事,旣已啓下矣。今月十六日,定行於慕華館,而判書臣金尙魯,方在引入中,依前例,令別將代行,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多日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正言朴師訥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正,快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仍命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請爟,極邊遠竄。具辭竝見上新達,向來雷異,適在收藏之月,凡在夙夜之列者,宜倍兢約之意,以贊修省之德,而地部張宴,此何名也?酒肉醉飽,已非其時,而聲妓燕樂,甚駭聽聞,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戶曹堂上,竝從重推考。日昨正言李命熙之書,遞尹志泰,大體固好。而以道臣之不請譴責,爲臺臣論事之失。則其書下段,亦不能請勘道臣者,未免所失惟均。請正言李命熙,遞差。湖南之春夏殿最,尙不封進,前後筵飭,至嚴且重。而道臣撕捱太過,今已冬半,終不擧行,致使國體徒傷,民弊轉甚,此不可置而不論。請全羅監司韓翼謩,罷職。令曰,不從。末端三件事,竝依達。

○全羅監司韓翼謩狀啓,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不得趁限封啓,惶恐待罪事,傳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諭。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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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式暇。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食。

○中宗大王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亦連爲進御,搔癢之候,其或減歇,而眩氣亦或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矣。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申思建不爲行公,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掌令李壽觀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正言朴師訥,再達煩瀆,退待物論。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兵曹判書金尙魯,參判趙載浩,參議李裕身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而如是違牌,事體誠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宋昌明,參知趙明謙。

○以兵曹參議,參知望筒,傳于趙載敏曰,累次留門爲難,騎曹堂上入來,同時留門。

○傳于成範錫曰,戶曹正郞李景祚遷職,代差出郞廳,使之待令。

○又傳曰,史官一員待命。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達曰,外方設科之時,各道入達榜目,例具成冊上送,而今番濟州文科初試榜目單子,不爲修整上送,只以成冊上送,已涉駭然。況其成冊,間有不成事體者,還爲下送。入達榜目,以單子更爲修整上送之意,分付,而試官及濟州牧使,難免不察之失。當該試官及濟州牧使朴泰新,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正言朴師訥達曰,臣昨以湖南殿最之不卽擧行,國體所關,敢陳請罷道臣之達矣。達辭旣傳之後,始聞殿最,纔已啓下。臣之所達中,尙未封進終不擧行等語,自歸失實。臣何敢諉之以未及聞知,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宜卽自列,而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載敏達曰,兵曹參議李裕身,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齋戒相値,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罷職令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判書金若魯,參判趙載浩,竝卽牌招。參議李裕身,不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十一月十四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南鶴老、李致彦,編修官許錫,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鄭趾彦、李道吉,進伏訖。閔應洙進曰,近來日氣甚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應洙曰,溫泉水,連爲熏洗乎?上曰,時時熏洗矣。應洙曰,丸劑亦爲進御乎。上曰,數日停止矣。應洙曰,眩氣,何如?上曰,一樣矣。應洙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應洙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尙魯曰,賢嬪宮症候,何如?上曰,近益向差矣。應洙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脈候左右三部,似數滑,而大體調均矣。起鵬診畢曰,左三部似數,右三部微滑,而脈度甚安靜矣。壽煃等以下,以次診畢後,所達之言,與應三言略同。應洙曰,使醫官,詳察搔癢處,何如?上曰,唯。應三等以次入診曰,搔癢處甚堅硬矣。應洙曰,臣入來後,與醫官爛漫商確,則以爲莫如熏洗云矣。上曰,熏洗時雖少愈,而少間斷,則卽有癢症矣。尙魯曰,臂部癢症,何如?上曰,一樣矣。以麤布磨之,則甚快矣。尙魯曰,生麤苧布自內局入之乎。上曰,入之,可也。搔省,亦更爲造入,可也。命珩曰,溫水已盡,更爲汲來,何如?上曰,姑觀數日,汲來,可也。應洙曰,汲來已久,則必無其效矣。上曰,然則間三日汲來,可也。上曰,注書出去,戶曹郞廳入侍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事,分付。臣鶴老,出去傳命後,卽爲入來進伏。上曰,前後罷職人,承旨告達。命珩,持歲抄記告達之。上曰,兪胄基,以市南之孫,莫重褒貶,以吏筆書之,極可駭也。命珩曰,凡吉禮時,使者例有陞敍之事,而今番鄭游良,尙無陞敍云矣。上曰,依例陞敍,可也。出擧條上曰,少退。諸臣,以次退出。

○十一月十四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戶曹郞廳入侍時,右副承旨趙載敏,戶曹正郞李匡會、吳彦傅,記事官南鶴老,李致彦,編修官許錫,進伏訖。上曰,戶曹郞廳誰乎?載敏曰,李匡會,卽故判書李眞望姪子也。上曰,戶判以爲各處定例,方爲之云矣。其間盡爲之耶?匡會曰,臣則李景祚遷轉代爲之,而日淺故不能詳知矣。載敏曰,戶曹郞廳吳彦傅,必相知,故使之待令於闕門外矣。上曰,注書出去,吳彦傅入侍事,分付。臣鶴老,承命趨出,與之偕入進伏。上曰,頃者黃柙之於弘錄,無端起鬧,使多人撕捱,而渠登筵,無文不稱其自當之,於他人更無撕捱之端,而其時數人,指名筵白,渠旣當之,公然拖引他人,尤爲無義。旣已擧名,則於他亦無撕捱之端,而副校理李垍,無毫分撕捱之事,兼官旣已行公,則有除輒違,徒虧分義,故下敎申飭矣。今聞掇拾柙議,陳章元良,又使行公諸臣,一倂撕捱,分義寒心,用意不美。若使李垍,又復起鬧,其不應命,國綱從此而墜矣。只從重推考,有下問者,卽爲牌招,使之入侍。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彝章,因無義之章,徑出已過,則豈敢又事違牌?竝只推,一例牌招。出傳敎上曰,翰林,定召試之後,凡諸無義翰風,其時申飭,則金聖佑之違牌,已涉可駭,又復下鄕,亦涉寒心,拿處。其他翰林,頃日違牌,申飭之後,今番違牌,俱無意義,竝只推,卽爲牌招察任。出傳敎上問戶曹郞廳曰,國婚時所入物種,爾能詳知乎?彦傅曰,尙衣院及禮曹謄錄,詳細考見,則六禮所入甚多,而衣服什物名色物種,甚不分明矣。上曰,名色,予亦有不知者矣。吉禮嘉禮所入之數,書單以入,可也。彦傅曰,儀仗之數,盡爲書入乎?上曰,不緊者,不必書入矣。予意則以爲國婚時所入之數,今雖減除,而不知將來之如何。欲爲添入於定例中,以爲日後遵行之地,吉嘉禮謄錄書入,可也。彦傅曰,臣當與臣曹判書,相議書入,而《禮曹謄錄》,中間失火後,甚未備也。載敏曰,一番定爲式例,置於戶曹,則當爲永久遵行之法矣。上曰,一遵定例而爲之,則可無過濫之弊矣。彦傅曰,雖有定例,而各司器皿毁破後,以上司之威卜定,則將不得堅守定例矣。上曰,有定例,則不至於濫矣。彦傅曰,議政府,是大臣衙門,不可不詳審定例,故當初優數以定,而方以多數,減除爲非,請其加數以定矣。上曰,今方主管而爲之者,誰耶?彦傅曰,郞廳趙趾命,主管而爲之。纔已病遞,故臣方主管爲之,而數日後當出草,各司百物總數知之後,可以分定於各司矣。上曰,朱牌之屬,予方欲除去矣。當此申飭士夫家親迎之時,不可不一定規例,予今不爲而更待何時耶?如至中止,則貢人,將不得支堪。予雖在靜攝中,倚窓而如是下敎者,意有在焉。爾等須體此意,速速爲之,可也。彦傅曰,臣出去後,當傳下敎辭意于戶曹判書,而其病漸差,數日後,可以爲之矣。上曰,近來以病上書而到院者,初不呼望,故朝報無還出給乎?載敏曰,以病上書者,一倂退却,故還出給三字,初不出於朝紙上,雖以親病上書者,亦不捧,故同僚中,以爲此則不可不一番稟定矣。上曰,親病,則與身病有異,連爲來呈,則亦難處矣。上曰,兵曹今將闕直云,判書申飭,爲先入直。在外參知,許遞,與違牌參議代,一例口傳,卽爲備擬,待下批,牌招察任。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四年己巳十一月十四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入侍,右副承旨趙載敏,副校理李垍,記事官崔台衡,記事官李致彦,編修官許錫,入侍。記事官黃仁儉、李宜哲退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儒臣進伏。汝之上書,以猥雜爲自引之端云。所謂猥雜,汝自當之耶?抑有他指斥之人耶?垍曰,以黃柙上疏見之,館錄初完之時,有一儒臣欲上疏,論其猥雜。疏草,至到政院云,此可見物議,而非徒此也。其時一世公議,皆以濫雜爲言,臣亦熟聞之。臣雖有文學才識,可堪此職,不可冒沒承膺,而況臣旣空疏蔑蔑,實有自愧之心,而又有公議之至此,則殆若撞着於臣身。故辭疏攙及此言,欲明從前違召,非無端無義。臣之前後除拜,每欲以此自引,而恐有妨於行公之人,泯默違召,幸蒙例勘矣。今則特敎極嚴之下,不敢無端違召,略陳難冒之義而已。臣之意內,非謂誰某爲猥雜,亦非曰猥雜之譏,專爲臣身而發也。上曰,汝若有所指擬於猥雜者,而不爲明言於親詢之下,則非事君以實之道矣。垍曰,臣若有意中指擬之人,豈敢不仰告乎?或有私室所聞於人者,以私室酬酢,仰達於君上,心甚以爲非,臣不敢仰對矣。上曰,洪益三所謂猥雜者,旣有指名之事,汝意則以爲如何也?垍曰,臣旣同錄中人,何敢是非?而此是過矣。上曰,然則汝有何毫分撕捱之端耶?垍曰,臣自顧蔑蒙,實有所不稱職之愧。自前代於淸官美職,或有行公者,或有不行公者,行公者不必非,不行公者不必是,而各有所見,殆同冷暖之不同。爲其君上者,亦不强奪其所守,此實爲淸朝之美事。臣亦欲守迷見而已。上曰,汝之行公者不必非,不行公者不必是云者,誠然矣。汝則予之戚也。予於《續大典》,國族則雖監令子孫,使勿礙於堂錄宣薦者,意蓋在矣。況汝則汝祖之孫乎,卽今宗戚之爲玉堂者,惟汝而已。李益炡則未及爲之矣。如此而汝若不行公,則事尤非矣。汝祖平日謹飭,非泛然宗班,予甚貴之,汝豈不念汝祖耶?垍曰,下敎及於臣祖,幽明惶感,不知所云。臣之不在宗籍,已二代矣。雖與宗戚有異,而與國同休戚之義,豈不有倍於他臣乎?臣祖謹飭,殿下亦知之。臣是以尤切謹畏之心,欲爲力辭不稱之職矣。臣有八耋老母,依臣爲命,臣必欲力辭榮顯,以避過福之災,故不敢冒沒於不稱之職矣。上曰,所謂謹飭,非謂此也,乃不爲黨論之謂也。水有淸流有濁流,汝何必自歸於濁流,以忝汝祖乎?垍曰,下敎如是,臣惶感無地,而第臣區區迷滯之見,終不敢冒據於不稱之職,以取羞朝廷辱名器之罪。雖使臣出而供仕,不過守直玉署,備員從班而已,有何一分補效之道乎?如臣小官,猥陳情懇於筵席,極爲惶悚。臣謹當退出,更以文字仰籲矣。上,勵聲敎承旨曰,李垍,從重推考,使之持冊入來,可也。予若不能使李垍出仕,豈可謂國爲國乎?汝若不行公,而出闕門之外,則當有三、甲補外之擧。汝雖欲得見老母,得乎?垍曰,下敎及此,臣方寸抑塞,不知所仰達矣。仍退出,持《聖學輯要》而入來,讀自祭不欲數,止善可爲法。上曰,注書出往,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彝章,牌去來催促,如或違牌,只推,更爲牌招事,分付。玉堂一人,今方入侍,欲備員進講,此意,竝分付,可也。臣台衡,承命趨出,分付以入。上曰,儒臣,文義進達,可也。垍曰,齋三日,乃見其所爲齋者,此可見致齋之極其誠矣。殿下於祭享,必誠必敬,臣無可更爲仰勉者,而第未知情誠所到,果有乃見之效乎?若誠意,或有間斷之時,或有强勉之事,則何能有乃見之效耶?此尤殿下之所當加勉處也。上曰,予則誠不足,未嘗有乃見之時矣。載敏曰,此正感應之理也。垍曰,此與感應有異。感應云者,吾能盡其誠,而彼能有所應之謂也。此非所爲齋者之靈,來現於前也,只是吾極其誠意,而有所見也。上曰,儒臣之言,是也。俄以不稱自引,而文義則善爲之矣。垍曰,念玆皇祖,陟降庭止,維予小子,夙夜敬止云者,誠人君之所當惕念處也。人君苟能長存此心,每若聖祖之降臨於左右,不敢暫時放忽,事事念念,皆以法聖祖爲心,則豈有荒墜危亡之慮哉?上曰,然矣。若能如此,則豈有昏君暗辟,荒墜舊業之弊哉?此一段,以傳命出來,問于儒臣及他史官而書之上曰,關雎章,寤寐反側云者,是文王如此,故宮人見其狀,而作此詩乎?垍曰,然矣。上曰,彼下番翰林,此文義曾未達之,亦言之,可也。宜哲曰,此乃宮中之人,思得聖女,以配聖人而不得,故其憂思之深,至於輾轉反側而不能已,非文王如此也。《論語》,稱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正指寤寐反側等事,而朱子註,直謂之詩人性情之正,則非指文王,固可知矣。又詩之本註,以爲宮人之所爲,亦可見之。但《詩傳》小註中,以爲若非宮人,則無以形容文王反側之狀如此云云。此則顯與本註不同,固當棄而不從,而人多惑於此說,以爲文王之寤寐反側也。自先輩諸儒,亦未免此謬。大抵朱子之說,前後不同者甚多,此小註本出《語類》。《語類》之說,與經書本註,背馳者多。今當據大註而去小註,勿取可矣。蓋其初緝註,出於明人一時之所爲,凡四書三經中,此等處甚多,正當明辨,而擇從之矣。上曰,雖然,宮中之人,思得聖女,至於寤寐反側,豈不過矣乎?宜哲曰,不然,文王聖德在上,而未得佳耦,以成內治之功,臣子之心,豈不願得此人此德之不常有者,以爲之配乎?是其未得之,則宜其憂之深矣。旣得之,則宜其樂之至矣。上曰,琴瑟鍾鼓,豈實以此相樂耶?宜哲曰,是故本註,以愛樂尊奉四字,對釋此句矣。宮人之於后妃,其分雖絶,而其和樂相逮之義,則寧有間於上下乎?今人,又以此爲文王之事,亦誤矣。上曰,似或然矣。上曰,注書更爲出往,兩儒臣如已入來,率入,可也。臣台衡,承命出往,問其入來與否。還入,仰達曰,兩儒臣,又皆違牌矣。上,命載敏書之曰,副校理李垍,陳章元良,使諸儒臣混同撕捱,其涉過矣。於垍之心,果有指的者,不可使一錄黯黮,故今日召問矣。聞其所對,不過以往者洪益三不徹之章撕捱,其所指名者,自以爲過矣云,而亦不過垍自引此而撕捱者,無他指的者云。於諸儒臣,輕先徑出,已涉過矣,則尤無毫分撕捱之端,而李垍,旣已飭勵行公,則李垍行公之後,況曾已行公之諸儒臣乎?再違召命,分義寒心。尹東度、李彝章,竝從重推考,待朝,牌招察任。此後以此撕捱之章,政院,一切嚴飭,勿捧,書訖。上曰,此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也。李垍,旣已行公,兩儒臣,豈有撕捱之端乎?此意自政院,分付,使渠知之,可也。諸臣,以此退出。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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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

○巳時,日暈。未時,日暈左珥。夜二更三更,月暈。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申思建牌不進,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左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鄭夏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達曰,正言朴師訥,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大司憲申思建,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攝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七日上辛,社稷祈穀祭,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金重泰,當依例還仕,而前任召村察訪時,居下,姑未敍用,故不得循例差下矣。使之權着紗帽,以爲同參議穴之地,何如?傳曰,允。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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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式暇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漸益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後日次入侍,宜矣。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申思建,持平李克祿牌不進,安致宅,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校理臣李垍,以摠戎廳郞廳,今日軍餉米捧上事,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入直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正言朴師訥,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申思建,持平李克祿,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禁軍祿試射時,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龜城前府使李重泰,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李重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達曰,本曹所管各津津船中,來庚午年限滿三田渡九隻改槊價本,依定奪輸送守禦廳。漢江三隻,露梁四隻,楊花渡一隻,以上八隻,改槊當次。孔巖一隻,新造當次矣。所入物力,亦爲出給於造船監官處,使之入峽貿材,待水流下,以爲改槊新造之地,而材板流下時,依近例勿侵護送之意,江原監司處,分付,何如?令曰,依。

○全羅道生員鄭根等書曰,伏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腏食文廟事,近自館學章甫之士,遠至草野縫掖之儒,齊聲合辭,叫閽仰籲者,自先朝丙申以後,迄于今三十餘年,而未蒙允兪,雖其出於難愼之至意,而崇報之典,闕而未擧,多士之情,鬱而莫伸,則其所關係,固不重歟?夫我國家聖神相繼,廢典俱擧,至如近者,溫陵修復之擧,皇壇追享之禮,實皆列聖未遑之典,而縟儀斯擧,大義炳然,則獨於斯文腏享之盛事,而因循至今者,此豈衛世道重儒學之盛意也哉?今當邸下代理之初,修曠典報先賢,實是爲治之所當先者,而龍蛇歲月,又是時烈,受命周甲之年,則湖南多士之追感激切,蓋有所不能已者矣。玆敢不避僭猥,冒死更陳,惟邸下之留聽焉。嗚呼,惟我國家,斯文丕闡,閩、洛之緖,絶而復明。最其近者而言之,文元公金長生,得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嫡傳之統,繼往開來,蔚然爲斯文之山斗,而襲其緖於長生之門,專吾東道學之傳,而得考亭淵源之正者,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是也。竊惟河洛名賢,六七繼作,而天人之理,性命之學,至朱子而大備,則我東諸賢之輩出,亦不讓於宋世之多,而至於學術之精微,樹立之卓爾,衛道扶世之功,則時烈亦吾東之朱子也。時烈,稟天地純剛之氣,鍾河岳淸淑之精,存心於齊莊靜一之中,窮理於學問思辨之際,凡厥性命之原,造化之妙,四時之行,百物之生,鳶飛魚躍,觸處朗然,如朱子之默然微誦處,擧皆洞然於胸中。至如天敍天秩之經禮威儀,與夫經傳諸書之微言奧意,靡不硏精覃思,融會而貫通。反之於身,謹守其一箇直字,得於天者,以爲根極,而宏綱大用,該擧而周遍。修之於身,則孔、顔、程、朱之學也。施之於世,則堯、舜君民之道也。遭遇孝廟之殊知,契合之隆,不啻若昭烈之於孔明,則其所規畫轉導之策,無一不出於朱子之義,而至若太祖大王之徽號,神德王后之復位,皆自時烈發之,而天常賴而不墜,則是其平日立朝之事業也。道全德備,粹面盎背,望之巖巖若泰山喬岳,卽之溫溫如和風慶雲,則是其平生造詣之發見者也。嗚呼,繼孔、孟道統之傳,集大成於群賢者,朱子,而先正,心悅誠服,不啻若七十子之服孔子,一言一行,動法朱子,至於出處進退,動容周旋,無非有得於朱子之法門,而發明孔、孟之道者也。朱子,蓋嘗折衷群言,以定萬代之法,總裁大典,勒成一家之言。惟我先正,篤信而深體之,使其微言緖論,皆定于一,而或有講說,悖於朱子而害理則斥之,釋經,違於朱子而亂眞則闢之,必欲其一道德同風俗,人無異言,家無異學,而又爲《朱子大全箚疑》,使學者曉然於開卷,有朱子不可以無先正,而其繼開之功,固已大矣。朱子之生,適丁南渡之後,乃以復雪之義,屢警於時君,竭誠盡忠,期於有成,而天不祚宋,阜陵之挽,遺恨千古矣。先正,又値丙丁之變,講明《春秋》大義,而密贊孝宗大王有爲之志矣。不幸中途,弓劍遽遺。寧陵之挽,又用朱子之哀韻,其窮天之恨,亦一般矣。嗚呼,大業雖缺於當時,而明天理正人心,而大義煥然如靑天白日,使我東土之人,知有君臣父子之大倫,而得免於夷狄禽獸之歸,則眞朱子所謂,天之經、地之誼、民之彝三者,賴之而不墜者矣。忠報一念,耿耿未已,又以聖祖當日之志,勉勵於聖子神孫,則此乃朱子垂拱奏箚之意也。甚矣吾衰,望斷斯世,而遂上箚,以明孝廟百世不可祧之義,此又朱子贊頌孝宗深功盛德之意也。腏食聖廟者,間雜僞冒,如荀卿失實之徒,建白黜享,以明吾道之大一統,此非朱子斥荀、楊,而尊孔氏之遺意歟?朱子於易簀前五日,講論太極圖,至夜分,而先正,又於臨命前三日夜,倉猝顚沛之間,與其門人,講論《周易》卦變。歲之相後,千有餘年,而始終大節,若是符合,天之生先正於朱子之後,蓋亦不偶然,而先正,自有曠世相感之意歟。臣等常以爲先正,明是東方之朱子矣。及其奉讀肅廟祭先正文曰,淵源百代,惟于朱子,時勢則同,言行曷異?又於賜額文曰,心希孔、顔,學泝程、朱,志切沿吳,義嚴尊周。噫,知臣莫如君,而肅廟之知先正如此其至矣。益信臣等之言,果不爲阿好之私意。夫君臣上下,擧皆擬之於朱子,則腏享聖廟之典,有不可以奄延時日,而但伏念肅廟之未卽垂允於從祀之請者,豈不以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文元公金長生,配廡之儀,皆在於當時?則於此兩先正陞享之禮,姑未暇一時竝擧,而其所以暫靳兪允者,安知非有待於今日者耶?若我先正臣宋浚吉,天姿粹然,若精金美玉,胸襟灑落,如光風霽月,登門覿德者,不覺心醉而誠服。至其德業之崇深,樹立之宏遠,有足以輝映當世,昭垂後來,則又豈非傳道之儒宗乎?早遊於文元公金長生之門,篤信好學,專務向裏,蔚爲成德之君子,仁廟朝,屢被召命,聲譽藉甚。及至孝宗大王嗣服之初,憤發大志,收召士流,先正,遂乃出而膺命。日侍講席,闡發經義,又推文外之餘意,反之聖躬,啓沃開導,靡不用極。常以懲忿窒慾,遷善改過,爲聖學之要。每於天理人欲之分,尤丁寧反覆,剖析精微。嘗論舜、蹠利善間不容髮之義,參之以王伯之分岐而開陳之。孝廟悚歎俯答,辭旨深懇,其際遇之盛,昭融之契,亦千載一時也。先正,每自經席而退,同入諸人,私相咨差曰,若其文義硏幾,固其本業,而何其朝儀閑習,又復如此?此可見威儀棣棣,無不中禮之氣像也。曾在仁廟朝,爲文敬公臣金集,創置贊善之職,而孝廟首除先正以是職。先正於輔導之事,竭力盡心,而顯考,亦爲之虛己以聽。孝廟嘗面諭曰,世子進學之勤,實賴贊善之功。先正於是,益復感激,入而論道,出贊謨猷,間嘗與儒襟,齊會泮宮,講說諸典,相與勉勵,將有維新世道之望矣。就此數段事論之,上有以導迪兩宮,至有實效之如此,下有以振起士風,俾知學問之有方。噫,道德功效之卓爾者,有如是夫。蓋先正之學,得力於《心經》、《近思》之諸書,溯波於濂、洛、關、閩之淵源,於宋儒,則景慕延平之質殼,在本朝,則必以文純公李滉,爲師法之地。蓋其日用動靜,惟以溫厚和平爲主,而至於臨利害遇事變,則只以義理斷定,不計其禍福,固自有賁、育不可奪之志,故其在賊點用事之日,黨與布滿,勢焰薰灼,一時善類,殆將打盡一網,人皆怵劫威禍,不敢出一言,而先正,首發彈文,論劾截峻,奸黨散落,不得售其計。又於許賊之秉軸顓恣也,先正獨陳一疏,論劾罪狀,直斥以嫁禍士林,謀危宗社,至曰臣言不效,國家之福也,逮至庚申之變,先正之言果驗。自上追念先見之明,至有致祭之擧,此其剛毅正大之氣,得之於天,而禍福不回,直節自持者,則可見其平生定力之人不可及也。其與時烈,生竝一世,志同道合,事業不異,進退與共,不啻若敬夫、伯恭之於朱子。立於朝而相與啓沃者,莫非堯、舜、文、武之道。退於野而相與講究者,莫非濂、洛、關、閩之學。是以時烈,嘗作浚吉壙誌曰,昔者溫公之於景仁,謂之曰,姓不同兄弟,今吾之於公,姓亦同焉,特父母不同而已。蓋其道義之相許,交契之深密,如此其至矣。所以擧國章甫,景仰兩先正,有若河南兩程夫子,而稱之必曰,兩宋先生。我肅廟親題院額,特加褒崇,亦無間於兩先正,而曾於丙申十月之備忘記,有曰,予惟琅城,有華陽書院,商山,有興巖書院,乃先正贈額書院也。揭額歲月已久,病裏筆畫尤拙,而必親書樓板以下者,所以寓予尊敬之心也。噫,人主尊賢,出於至誠,則亦庶幾定士趨而熄邪說,予意夫豈偶然哉?卽令政曹,竝爲懸揭,仍爲賜祭。嗚呼,士林景仰之誠,聖考尊信之意,此可見同體也。然則至於聖廡腏享之典,寧有異同也哉?臣等,俱是草莽遐賤之蹤,非不知仰瀆睿聽之僭越罪悚,而顧此崇德報賢之典,實係於世道之汚隆。卽今正學滅裂,義理晦蝕,士氣日以不振,文敎日以浸衰,其在激勵奬成之道,從祀配廡之禮,固不可一時緩也。伏願邸下,亟加開納。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特許從祀聖廡,一以明道統之傳,一以扶世敎之衰,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曾已諭。退修學業。疏錄,生員鄭根、韓致明,幼學金養眞、鄭甲臣、李師新、申瀷、蘇碩輔,進士朴麟祥、柳文烈,幼學朴世赫、奇彦福,進士朴麒祥,生員安克權,幼學李烜、崔與岳,進士許𭳞,生員黃岱,幼學柳遇、李宗烈、朴纘赫、金大鳴、李萬炅,生員黃道復,幼學李命岳、魏相徵、金昌濂、權潤泰,生員蘇大晉,幼學柳最一、李命宅、蘇大璉、尹心德、權後東,進士韓象箕、閔師憲,幼學趙鎭常、魏命來、李龜漢、洪濟臣、李井錫、洪濟亨、李昌勳、李世萬、洪濟猷、郭坦、趙膺禧、趙鎭恒、尹萬昇、李慶漢、崔瓘、李彝勳、韓宗卨、朴慶恒、李燁、李胤錫、朴粹德,進士宋文道,幼學趙光震、李濟、閔鎭五、魏震德、白處華、李菂、李文徵、趙德震、李師悌、黃壥、金纘、李激,進士金麗精,幼學朴世殷,生員鄭桓,生員李胄玉,幼學高萬成、梁翼龍、梁泂之,進士鄭樹,幼學吳鉉胄,進士吳普源,幼學羅得濟、崔鳴旭、金甲祖、白瑞東、魏命恒、李春漢、金正雄、宣晉成、魏命峻、金沇、鄭致慶、李樹漢、金泰秋、魏慶來、金膺鍵、魏慶億、金光浹、宣壽龜、鄭昕、宣晉一、李潤德、李光龜、魏命虎、邊鎭綱、金光洽、魏命需、朴來玄、鄭昱、李有淵、鄭龜瑞、白瑞成、金應垕、魏命岳、李翼漢、白致垕、魏師洙、金宅祖、李泰演、金潤東、崔澓、白瑞憲、申翼溟、金應成、安宅履、金夢龍、白居垕、曺景一、金夢垕、魏震成、李師漢、魏命鏡、宣聖豹、安顯德、白敬垕、安宅相、金重恒、金一龍、白啓一、趙再普、金順昌、卞亨東、文徹光、張元範、任命說、李憲徵、宣孟得、劉晙、金得河、金㝡、崔基泰、吳逸三、郭萬重、尹龜瑞、朴萬徵、吳大成、吳大恒、朴萬郁、尹世岳、金寬、吳大旻、尹翬瑞、金后鼎、尹載岳、尹處中、尹德瑞、金應澄、洪喜章、金命仁、金命五、尹翼瑞,進士曺夢鱗、李巨鱗,幼學金孝甲、金聖恒、金一虎、高斗顯、李壽根、高漢翼、趙廷震、高應台、韓東美、柳世根、朴光儒、鄭國彦、朴重喆、安命甲、柳增台,生員任導,幼學柳文博、金德顯,進士柳光顯,幼學申用汝、金昌祖、奇泰東、金雲瑞、柳文得、金廈賢、奇運相、金敬祖、邊得垕、金聖允、朴瑮、金贊賢、金淑祖、邊得弼、金邦儁、朴鳳柱、申得權、金纘祖、金述賢,進士郭鎭雲,幼學宋碩弼、金天福、奇淯、李鎭福、金克賢、奇夢相、金樂賢、金天亨、奇必相、金翊祖、李孝基、金恪祖、閔彦錫、李挺春、崔錫九、金益彩、金鼎佐、李長春、金邦俊、金德溟、金德溟、金益九、金弘儒、朴昌晉、金命恒、尹重榮、金㵊、金鎭業,進士金遜,幼學金萬復、金弘澤、閔東洙、蔡膺浩、李熙春、柳世默、趙俔、趙世榮、趙龍命,進士吳道玉,幼學趙羲命、柳增源、吳德漢、李大源、吳巨源、吳大赫、李衡鎭、李興源、柳命佐、柳增星、崔致雲、柳增玉、吳大恒、金嶷、李遠、李東鎭、李邃、趙恒震、趙世震、趙碩震、李逑、閔英洙、閔匡洙、趙德垕、趙德彬、趙德一、趙榮垕、李廷垕、李光垕、閔百胄、金、金嶤、金峑、金崴、金𭗖、金昌復、金台彦、金璲、金瑚、宋興佐、宋亨佐、金廷洙、金廷濂、金廷涑、安世經、安涵、安潤、權瑾、宋聖佐、金守宗、金聲瑀、金聲集、李彦和、尹邦協、金尙璘、金尙瑜、朴纘純、鄭胤泰、金台輔、吳尙鼎、吳尙益、鄭胤咸、宋道明、吳遂亨、李基福、朴致儉、朴致默、李命福、金尙淵、金尙潭、朴禎億、朴禎萬、南致夏、南致瑞、金泫、南益垕、南宗垕、蘇爾老、宋文道、趙光震、李濟、閔鎭五、李菂、李湙、李應源、李奎銅、趙璜、李奎玉、沈壽頤、李振玉、尹玩、薛儒泰、柳星禧、尹瓛、薛儒復、崔彦模、奇挺鵬、林健厚、崔彦經、崔彦恒、林鎭厚、崔彦緯、曺弘龜、林重秀、李世馨、崔圭昌、曺夏裕、李世英、崔彦紀、崔彦楷、崔允相、錢自慶、林默、柳鼎運、鄭履垕、吳時榘、姜爾恒、成德鼎、姜爾顯、鄭泰逵、金時震、鄭守垕、姜柱復、李恒瑞、鄭贊臣、金時寶、崔元佐、金應垕、鄭景臣、姜柱觀、羅丁鳳、丁夢說、成道彦、李啓堯、趙東集、鄭㴻、趙應坤、趙錫命、鄭濯、任柱石、趙慶彦、趙道彦、趙命彦、鄭任重、鄭垕重、趙顯範、鄭珸、趙應祿、趙廷輔、趙廷顯、鄭㶅、鄭沃、崔應奎、趙正夏、趙應福、趙世福、梁重圃、趙廷一、趙道恒、趙益望、張雲瑞、南燾、南爀、南彦明、南燧、邊僎、柳文郁、金守侃、李檃、金胤祖、洪大楫、羅學儒、李逅、宋象郵、金德麟、金錫垕、柳文廷、吳時傑、吳時潤、柳世維、柳頤德、柳頤元、羅孝元、金相立、宋相鵬、吳時垕、姜爾龍、李元復、金致相、鄭光垕、羅致龍、李慶兌、高夢一、金載元、吳獻朝、姜爾憲、羅以奎、金鼎命、吳光運、羅得炯、金擇汝、柳濟化、柳元龜、宋得漢、鄭守範、柳祥采、朴泰彦、金㝡、崔基泰、吳逸三、郭晩重、尹龜瑞、朴萬徵、朴萬郁、尹德瑞、金應澄、金命仁、金命一、金命五、尹翼瑞、尹祉膺、吳大喆、曺夢鱗、曺後侃、黃偉、黃翼龍、金大有、朴啓明、郭再儀、金應海、李光述、金兌煥、金振鐸,進士羅燦奎,幼學羅泰奎、羅時彦、金德三、金德一,進士鄭泰運,幼學洪若漢、吳發源,進士鄭龍臣、鄭英臣,幼學安致垕、李邦林、李章林、鄭栢、洪濟咸、金養大、金慶裕、鄭世範、權載東、沈師益、金慶復、許佶、金養福、洪濟升、金澤謙、許倜、沈師咸、金鳳九、許滲、金夏濟、許復、金養一、沈師溫、金宗伯、沈師恭、金澤咸、金澤臣、許儉、許匯、許權、許信、金澤國、許傑、金聖沃、許佾、宋鑑鉉、沈柱旻、鄭壽甲、鄭收、金章甲、黃斗章、李完根、黃斗明、洪樀、鄭壽賢、李彦芳、鄭弘晉、鄭載晉、朱潝、朱、鄭垕晉、楊鎭休,生員楊會榮,幼學洪橚、吳再績、洪汝度、洪汝通、柳春恒、楊應洙、趙儁、楊漢宗、楊漢相、偰龜佐,進士韓宗岳,幼學楊好寅、柳春垕、權宗孝、洪汝喆、姜瑞東、洪宗海、楊漢昭、尹光夏、金一麒、金重琦、安宗一、金說祖、金應烈、李杞漢、金重玲、魏慶彦、李龍漢、金應弼、李峻德、林德儒、金應錫、李慶東、金重龜、宣聖復、李以漢、金龍祖、金邦祖、李泰濟、柳惠隣、李齊松、孫興佐、李大觀,生員柳惺、李後松、柳懽、柳恒、金遂大,生員李彦復,幼學柳恪、柳大芳、柳榮植、朴鳳擧、任珣、柳先玉、任琥、黃偰、黃儼、柳忱、柳達榮、柳光國、丁弼良、柳文奎、柳榮大、柳燦、鄭亨基、李彦鳳、李敬德、魏師甲,進士鄭奎煥,幼學金克精、宣晉熙、金漢祖、魏致億,進士魏文德、金復祖,幼學金復祖、李梓漢、洪汝俊、權震䄵、韓致雲、金就雄、李昇漢、白瑞彦、金峻光。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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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呈辭。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式暇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入達,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李克祿牌不進,令旨未下,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藝文館檢閱金聖佑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聖佑時在京畿驪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令別將自昨日設行於慕華館矣。今日,則兼司僕一二番,羽林衛一二番,當爲試取,而雨勢如此,許多禁旅,霑濕可慮,令姑停止,待晴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尙衣院提調兼工曹判書趙觀彬,提調行副司直申晩,副提調行承政院都承旨徐命珩言達曰,本院,自是御供緊司,凡百需用,專靠於奴婢身貢,而近年以來,各邑奴婢收貢,逐年減縮,當初所捧,多至六十餘同,而今則不過爲十餘同。此蓋由於生産之隱匿,逃故之幻弄,頭目及該吏,作爲囊橐,本官亦不致察,本院之不送推刷官,又至二十餘年之久。若不趁今變通,則本院事勢,將無以收拾貢案,繼供御需,曾於乙丑年,以發遣郞廳推刷之意,陳達蒙允,而連値災年,迄未擧行矣。今年,則穡事稍登,奴婢搜括,一時爲急。忠淸道奴婢最多處,爲先發送解事郞廳,依例推刷,其餘各道,次第爲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宣惠廳言達曰,大同事體嚴重,裝發,例在於三月內,而湖西、忠州大同米未納之數,至於二千一百餘石之多。前後發關本道,嚴督非止一再,而終不來納矣。元數中六百八十石,則新牧使金致一下去後,纔已上納,一千石,則陳省同時到付,而取考其日月,則乃前牧使尹尙喜,九月成貼,過兩朔後,今始來呈。卽今入倉米一千石,元非裝載上來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而米旣入庭,不無耗失之慮,分付精擇,姑爲捧上,其間委折,不可不嚴覈而處之。前忠州牧使尹尙喜,令金吾,拿問勘處,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申命相今己巳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垍箚曰,伏以正言朴師訥,以臣昨以湖南殿最之不卽擧行,國體所關,敢進請罷道臣之達矣。達辭旣傳之後,始聞殿最,纔已啓下。臣之所達中,尙未封進,終不擧行等語,自歸失實,臣何敢諉之以未及聞知,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宜卽自列,而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强覓論人,旋引失實,臺體苟簡,勢難仍在。請正言朴師訥遞差。取進止。答曰,依達。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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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呈辭。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崔台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雨後日氣陰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亦或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眩氣往來矣。

○戶曹判書朴文秀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正言朴師訥之達辭,所論得體,臣實愧謝,而但事多爽實,言不顧藉,此由自侮,尙誰咎哉?玆陳短章,略攄危懇。伏乞离明,俯諒臣難安情勢,亟削臣本兼諸任,以安私分,以謝臺議,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以上書令于具允明曰,於度支御將,有所受下敎者,此等之章,何可捧入乎?給之。

○十一月十八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南鶴老、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柳徵瑞、鄭趾彦,進伏訖。閔應洙進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應洙曰,溫泉水連爲熏洗,而搔癢之候,何如?上曰,時時熏洗,而搔癢之症,夜來似減歇矣。應洙曰,減歇時何如耶?上曰,減歇時,以手按之,則無礙處,而甚時則似硬硬矣。應洙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時時進御矣。應洙曰,眩氣何如?上曰,搔癢甚時,眩氣亦往來矣。應洙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應洙曰,賢嬪宮症候,何如?上曰,今則有差道矣。應洙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脈候左右三部,數滑而甚調均矣。起鵬診畢曰,左右三部,有數候,而大體甚調均矣。壽煃等,以次診畢後,所達之言,與應三同。上曰,醫官入察搔癢處,可也。應三等,以次診察後,皆曰搔癢處,視前似有向減之勢矣。上曰,搔癢甚時,心常沓沓,夜間尤甚。如此之時,雖欲召見儒臣,而亦不可得矣。壽煃曰,卽今聖候,如是彌留,湯劑雖難進御,八味元之屬,時時進御,而溫泉水連爲熏洗,宜矣。上曰,八味元何如耶?諸醫各陳意見,可也。應三曰,金壽煃八味元進御之說,大體好矣。補劑不可徑先進御,而八味元,則最宜於卽今聖候矣。起鵬等之言,皆如此。上曰,八味元前後所服者,幾至一石,而不見其效,自今以後,不欲服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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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申時,日暈兩珥。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申思建三度呈辭入達,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夏彦,以都摠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鶴老身病,代bb以b宋聚行爲假注書。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啓曰,月食已過,咨文依前例,令承文院撰出,啓下安寶後,別定禁軍,給馬下送灣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夏彦曰,昨日來待之五軍門敎鍊官,持新序文差備待令,入直宣傳官,以官服亦爲差備待令。勿出朝報

○傳于鄭夏彥曰,儒臣持《自省編》入侍。

○傳于鄭夏彦曰,內局問候,有都提擧,兵判續兵將書會同後,內局入侍,會同諸臣,同爲入侍事,分付。

○成範錫,以宣惠廳言達曰,尙衣院僉正黃仁謙,本廳郞廳纔以差下,而本廳以米布衙門,職務鞅掌,有難兼察,依近例尙衣院僉正之任,許遞,何如?令曰,依。

○校理尹東度書曰,伏以臣,近患寒感,累日呻憊,而荐逋之餘,言病爲悚,忍死持被矣。自數昨,病狀越添,頭疼神眩,氣逆肢麻等症,俱係危惡,而最是頑痰,塡壅胸膈,粥糜不能順下,呼吸煩促,嘔嗽連續,時或幾至於頃刻昏窒,徹宵不能交睫,傍觀爲之代悶。蓋臣半生痼疾,專祟痰火,每當寒節,輒數經危域,非如一時偶感之比也。若不急歸私次,專意醫療,實有死生之憂,玆不得不仰首呼籲於睿慈之下。伏乞邸下,俯垂矜憐,亟許遞臣職名,俾得任便調息,以尋生路,仍勘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仍伏念,向於冬雷之初,臣嘗以警懼之實,仰勉於賓筵,而竊覵近日邸下之所懍省,朝廷之所惕勵,未免有始儆終怠之歎。當其遇災之日,發於書奏筵席之間者,汲汲遑遑,若將有所施爲,而側聽旬月,一味伈俔,不徒事爲,做措之際,了無實益,今則竝與空言,而不復聞矣。臣不敢知所謂消弭之方,行得甚事,眞有可以仰答天譴者耶?古人,以遇災不警省,謂其災甚於天災。今日之事,無或不幸近之乎?臣實爲廟堂慨然,而妄意邸下敬天畏天之誠,或有所未盡也。如諸司卯酉之坐,卽大朝十數年儆飭而遵行者也。日前筵白申嚴之後,聞備郞摘奸,諸司擧多執闕,而乃止於捧甘申飭云。初不摘奸則已,旣摘奸矣,執闕矣,而竟不問,則小官庶僚,又何所知飭哉?然而備局,所以蕫庶官也,而籌坐比甚不備,筵飭達推,不啻累次矣。備堂之數多,蓋莫如近日,而籌坐之不備,又莫近日如也,則惟彼諸司之慢職,亦何足怪乎?是宜邸下躬先振發,以飭廟堂,廟堂謹恪,以蕫庶司,無以天災爲過境,而少忽警動之道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當留念。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己巳十一月十九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夏彦,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進伏訖。上命注書,召儒臣持《自省編》入來。夏彦曰,校理尹東度,以病出去。副校理李垍,以學製入,晝仕出去矣。上曰,待其入來,卽令入侍。上曰,日已暮矣。儒臣幾乎入來,注書出去,命儒臣持《自省編》入來。臣聚行出去,召李垍偕入進伏。上命讀《自省編》,垍讀序文及內篇篇題後,上命承旨及翰注讀之。讀畢,上更命儒臣讀之。儒臣更讀卒篇後,上曰,此書,衛武公所作,非予之作也。衛武公老後,作抑戒詩自警者,予欲使元良見之,而此儒臣初爲入侍,故使之進讀,文義陳達,可也。垍曰,文義別無所達,而自外熟見之矣。以序文觀之,皆以學問爲主,臣之心尤所欽頌者。此《自省編》,皆是殿下躬行心得者,臣等別無可達之文義矣。傳曰,非言之艱,乃行之艱。此篇,旣是殿下躬行而心得者,非可言於此,而序文中,以學問爲第一事,殿下豈可不力踐其言,加意着工乎?臣在外時,朝紙所見外事不得聞知矣,入玉堂見日記,則經筵以代理停載錄,臣等缺然之心無涯,而竝與經筵而永停,臣等之心,當如何?夏彦曰,經筵停之,心甚缺然矣。垍曰,臣等備員經幄,尤無使臣,而徒作守直之冗官矣。殿下聖學雖明,聖算雖高,孔聖,亦有假我數年,卒以學易之歎。講學,不可學文之高明而小忽,亦不可以年歲之衰暮而小怠矣。上曰,儒臣初入,因文義陳此,可謂得體,雖不陳達,予豈不知?非不欲爲經筵,且非讀之之難,而常參、經筵,昔年代理時皆停之,予何忍爲之乎?儒臣所達,則誠是矣,而以衛武公之意,作此編矣。承旨是亦參贊官,故命讀之矣。頃以予意,已諭南泰良,而予豈以代理,爲放心乎?予之來年,卽先朝丙申之歲,而代理之年也。垍曰,追提先朝事,臣心亦哽塞,不知所達矣。雖於臥內,時接臣僚,頻開經筵好矣。上曰,眼視猶不如前矣。先朝自甲午以後,廢次對矣。垍曰,先朝伊時,眼患非細,停筵固宜,而殿下雖在靜攝中,猶不大段有妨於開筵,何至於廢次對乎?上曰,視事旣以代理停,經筵亦在其中矣。雖於召對,則似可爲之,而至於法講則難矣。諸臣猶不知予之憊而然矣。經筵次對等事,則實爲難矣。先朝亦自代理後,只爲召對,而經筵及次對,俱不爲之矣。諸臣亦何以知之?夏彦曰,先朝以眼患,不開經筵,而殿下雖在靜攝中,猶不大段,時開經筵誠好矣。上笑曰,代理後,至於經筵事,自然解緩,而予豈忽乎?諸臣宜可更勉,以做國事好矣。垍曰,時時延接臣僚,則於聖工可爲益加自勉之道矣。上曰,數日廢讀,則似有嫌然之心矣。以衛武公抑戒之意,爲元良述此篇矣,更思之,非獨爲元良也,還爲爲予而作也。予自少見之,凡人老則判若別人然矣。夏彦曰,衛武公,至於老而益自勉矣。上曰,以凡人言之,老而至於昏耗,則御家之道皆非矣。予則猶不至昏耗之境,何至事爲之解弛乎?父沒不能讀父書,只手擇存,則予不忍爲昔年所不行之事矣。垍曰,聖敎出於至孝,臣等不敢更瀆,而夜則令瞽誦詩,道正事者,古人之事也。臣等雖魯莽,不足備顧問之責,而若頻頻召見,使之讀書而聽之,則猶爲裨益之道矣。夏彦曰,以常人言之,凡事抛棄不作,則仍爲老廢易矣,勉强自力宜矣。上曰,予非不欲如是爲之,而近日坐臥不便,不得頻頻召見矣。上曰,儒臣退去。諸臣,亦爲以次退出。

11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命珩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黑雲一道,起自巽方,斜指北方,廣尺許,良久乃滅。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閔應洙,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亦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漸益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搔癢一樣,眩氣往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兩司多官,或未差,或在外,只有大司諫閔百行,時未肅拜,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于鄭夏彦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具允明曰,將臣,藥房入診,同爲入侍。勿出朝報

○傳于徐命珩曰,政事當日爲之。

○具允明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俱以病不來,參議權相一在外,不得開政云。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天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牌招開政之際,必致夜深,有妨靜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啓曰,假注書宋聚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成範錫,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尹東度,以身病受由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副應敎趙雲逵由限已過,副校理李彝章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工曹言啓曰,社稷木祭器造成之役,今已完畢,明日奉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工曹言啓曰,壇所,一位木祭器改造,今春新造,二位木祭器改漆,已爲畢役,今日還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以禮曹言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閔百祥狀達內辭緣,則今庚午式,右道監試、初試時,幼學金德魯,以咸安赴擧儒生,兩場入格,而德魯時居忠淸道淸州地,借籍咸安,冒赴參榜,爲先拔去,嚴處,咸安前郡守成碩禧帳籍換易之罪,令攸司稟處事,達下本曹矣。金德魯冒赴他道之罪及成碩禧借籍用情之罪,竝依律科治事,今方回達,而當初啓下榜目中,金德魯兩場入格處,拔去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夏彦,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二十日,幼學郭世澹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光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韓次愈手本,則時囚罪人任安世,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素患痰癖之症,猝然發作,食飮專廢,晝夜叫苦,多般治療,少無所減,症情日漸危劇,實有死生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副應敎趙雲逵書曰,伏以臣於日昨,父病危劇,情私煎迫,急控短章,徑離禁直。幸蒙离明矜恕,特賜救護之暇,父子相守,感泣無已。由限已過,召牌又臨,在臣義分,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父關格之病,有非一時偶感之比,乘虛暴發,證勢陡劇,癖塊上衝,胸隔痞塞,臍腹澎滿,嘔泄兼作,氣短而喘急,熱盛而神迷,首尾一旬,有加無減,委頓床笫,叫痛悶絶,氣息日益懍綴,若將頃刻難支。臣無他兄弟,煢煢一身,日夜煎泣,左右扶將,藥餌匙箸,親自看當,目下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不得不隨牌來詣於禁扃之外,更申懇迫之私。伏乞邸下,特推終始之恩,先削臣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任情干瀆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己巳十一月二十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金若魯,行司直申晩,行司直李益炡,左尹李鼎輔,禮曹參判洪鳳漢,行司直李昌誼,行司直鄭翬良,同副承旨具允明,副校理李垍,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得宗、李宜哲進伏訖。右議政金若魯曰,風雪如此,氣候何如?令曰,近來無事矣。若魯曰,大殿問安近來,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搔癢之候,何如?令曰,別無大段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若魯曰,近來日氣甚不佳,冬日宜寒,而近甚過暖,人多感傷,癘疫漸熾。且日暈甚數,陰氣益盛,冬雷夜霧,亦極異常,有何人事之不能修省而然歟?下修人事,以答天譴宜矣。以年事言之,畿田,雖曰稍豐,而竊盜滋起,北道則失稔偏甚,民事尤爲可悶矣。今日得見儒臣尹東度上書,則其責廟堂,言議得體矣。如臣蔑劣,忝居百僚之首,年少名官,違牌之習,亦不能申飭。今日次對,無一臺官進參,此莫非臣不善董率之致,而玉堂之陳戒如彼,而邸下,以是矣下答,誠多幸矣。第念近來,委靡成風,今日如此,明日又如此,怠惰之習,恐不止此,此而不飭,其將何爲乎?宜可申飭矣。令曰,唯。若魯曰,節序已過至日,而牛疫尙不止息,明春農作,誠爲可慮。向來牛禁申飭,蓋爲民事,而近聞京城,則懸房疊屠,私屠犯禁者,多有之,外方則各邑之設屠,民間之潛屠,殆無忌憚云,誠極寒心。各別嚴禁之意,更加申飭京外,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國法之不行,未有甚於近日,此實由於紀綱解弛之致。立紀綱,然後國事可爲,而立紀綱誠難矣。雖以山訟言之,步數遠近,自有法典,而惑於風水,山慾無窮,過葬於不當葬之地者有之,濫禁於不當禁之地者亦有之。臣待罪畿伯時,山訟無日無之,甚至於常漢塚,無步數之故,兩班家不無侵逼之弊,或有奪葬者,或有勒移者,此有甚於閭家奪入之類。使道臣、守令,各別嚴禁,其中尤甚者,勿拘勢力,狀聞論罪之意,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成均館,以西湖、京畿奴婢推刷事,草記依下,而湖西、京畿年事,不至豐登,此時不可行擾民之政,而全羅道年事稍勝,而六年一次推刷,自是定式。甲子旣行推刷,則今年未滿六年之限,歲翻後,別擇郞官,只送於全羅道,而如有貽弊之端,則從重論罪之意,各別嚴飭。湖西、京畿,則姑勿下送推刷,以待年豐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令曰,判義禁李箕鎭上來乎?右議政金若魯曰,尙不上來矣。金吾滯囚,誠可悶。今日欲陳達,而日昨請推催促矣。每筵陳達,亦涉煩數,不敢仰達矣。有此下詢,李箕鎭之至今無動靜,事體至爲未安。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申晩曰,近來還穀催捧之時,守令之滯囚,誠悶矣。若魯曰,邸下軫念國事,下詢判義禁之上來,凡事之提擧,若此則何事不做乎?李昌誼曰,滯囚雖多,自大朝有開釋之命,然後輕囚可以放釋,而至於禁府,若無首堂,則無依處之道矣。李益炡曰,今聞大臣所達,獄囚之多滯,詞訟之久曠,未有甚於近日。以隷院事言之,本以單堂上衙門,不得開坐,殆至四朔,故役員輩,擧皆逃散云,此甚可悶矣。若魯曰,聞李格濫騎狀啓,上來已久,而該曹尙不覆奏,以致遲滯,當該堂上推考,判決事李格,旣有犯科,姑先遞差,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鼎輔曰,臣以職掌所管,敢此仰達矣。城中拾石浮石之弊,曾有禁令,而近來南北洞近處,以築墻造家,多有拾浮之事云,極爲駭然,而松禁亦甚解弛,山直及三軍門松牌,各有契房,非但不禁,與之犯斫。山直,雖自京兆嚴飭,而松牌則三軍門軍卒,豪悍莫甚,京兆不得禁制。此後則拾石浮石之人及三軍門松牌,作爲契房,犯斫者與山直輩,一體重繩之意,出擧條,各別嚴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近來眼患,何如?若觸風寒,則眼部之添傷必易矣。令曰,尙不快愈矣。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十一月二十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右議政、五軍門大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閔應洙,右議政金若魯,副提調徐命珩,守禦使趙觀彬,行兵曹判書金尙魯,御營大將朴文秀,訓鍊大將金聖應,摠戎使具聖任,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鄭行謹、柳致瑞、鄭趾彦,進伏訖。閔應洙曰,日氣不均,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應洙曰,搔癢之候何如?上曰,搔之則愈矣。應洙曰,溫泉水,昨日入來,其已熏洗耶?上曰,熏洗,則搔癢之氣,勝於他水之洗矣。應洙曰,腹部則無所發之事乎?上曰,若發於腹部,則何堪乎?應洙曰,前製入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欲不進而强進矣。應洙曰,昨夜儒臣入侍,至於夜深,不瑕有損於靜攝之候耶?上曰,夜雖深,氣不妨矣。金若魯曰,夜深則開戶之際,寒氣易逼,以是爲慮矣。應洙曰,近來眩氣,何如?上曰,朝則似愈矣。金尙魯曰,牛黃解毒散,已進御乎?上曰,已進御矣。應洙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應洙曰,王世子氣候,何如?昨日伏聞有食傷之候云,然乎?上曰,飮食等節,爲悶矣。應洙曰,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下部則一如前日,何必見之?但當診候而已矣。金應三診察曰,左脈稍數,而脈度大體則調均矣。玄起鵬診察曰,左三部則似數,而不至大段,右三部則調均,一如前日矣。金壽煃、鄭文恒、鄭行謹、柳徵瑞、鄭趾彦等,以次診察,所見皆無異同矣。上曰,搔癢處,尙有餘斑,而右邊稍多矣。應洙曰,作痂之形,何如?上曰,搔則更發矣。若魯曰,海伯狀聞中,請移金川邑,而此時何作擾民事乎?上曰,然矣。若魯曰,嶺伯以東萊府使,威儀賜號,一如灣尹之意狀請,而東萊府使,罷其別隊,請作隊伍矣。上曰,隊伍誠異矣。原任亦知嶺南事,何如?應洙曰,別騎衛,則有馬之卒,而有都試之規矣。別隊云者,臣從祖鼎重,在萊府時創設矣。若魯曰,審理使下去時,別隊事曾已詳陳矣。上曰,若罷別隊,則渠輩似稱冤矣。若魯曰,以子弟衛,改其名目者,似爲不虞之備矣。上曰,子弟衛云者,讀書者之言也。原任之意何如?應洙曰,有水陸軍子弟衛矣,皆有團束,何妨之有?上曰,重臣、宰臣之意何如?趙觀彬曰,別作名目,似不緊矣。朴文秀曰,名色初出之時則雖好,終必有弊,臣意則不知其好矣。具聖任曰,雖改名色,何弊之有?金聖應曰,東萊自是重地,子弟衛云者,雖好,而終則生弊似易矣。上曰,李箕鎭所稱成丁軍之類也。若以成丁軍例許之,則稍好矣。文秀曰,若依成丁軍例則似好,而各定名目不緊矣。金尙魯曰,子弟衛云者,置簿名目而已,別無給料之事,以黑笠者定出名目,則渠輩不至稱冤矣。上曰,兵判爲嶺伯時,作隊軍者,蓋爲不虞之備,而古談所謂有若江東子弟矣。江東子弟,聞楚歌盡散,唯在其將之善不善矣。萊伯所請,依成丁軍例,似好矣。文秀曰,臣亦以爲非大段事,則別定名目非矣。上曰,原任及重臣之意,何如?若魯曰,依成丁軍例好矣,而至於他名目,則似不好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尙魯曰,依成丁軍,雖似無弊,子弟衛,亦無不可矣。上曰,古者五衛之稱,皆是軍士之類,萊伯狀請,以何名目爲定乎?尙魯曰,子弟衛何妨之有?若魯曰,以子弟衛名目,似如何矣?上曰,以東萊子弟作案,何如?文秀曰,必有弊矣。上曰,渠輩,欲以護軍例作案,更問其所願,何如?別隊則旣無馬,將何以定其名目乎?上笑曰,旣有元良,而如是酬酢,予則若爲元良之備局首堂者然矣。若魯曰,萊府硫黃軍,自査正廳減削,則番布之數減縮,軍兵等賞格之際,似苟艱矣。上曰,非矣。然則萊伯,曾無一言,今何狀達乎?東萊府使推考。上曰,近日紀綱之陵夷,專由國法之不遵。頃者良役更爲査正之時,詢問諸道而爲之,則有飭敎印頒之後,今聞大臣陳奏,東萊府使,則報營門請復所減之黃軍,道臣循例申聞云,事體已爲不然,而噫數百疋木綿,不可登諸奏御文字,而若不復黃軍,每歲許給數同木綿云,事體尤爲寒心。旣聞之後,不可不飭。此條件勿爲申目,直爲勿施,當該府使,從重推考,道臣亦爲推考。出榻敎若魯曰,機張鎭請屬於萊府事,萊伯自是迂儒,故不知而有此仰請矣。上曰,江都鎭撫使,自金慶德創設乎?若魯曰,似然矣。上曰,創設運餉使,非爲義州,蓋爲皇都而設也。若魯曰,軍餉事爲難,故以運餉、關餉使,設立矣。今則義州兩西運餉使,徒作虛名,萊伯所請,不過欲張其威儀而已矣。上曰,原任陳達也。應洙曰,萊府亦是邊上,而旣無威儀之可張,故欲兼他鎭,重其體貌,接待倭人時,欲盛其威儀而已矣。上曰,然則但外儀而已乎?應洙曰,萊伯,以節制道內守令之意,論報於監司,故嶺伯有此狀聞矣。萊府,曾兼防禦使云矣。上曰,漢高所謂寧爲眞主,何必假爲者?堪可比類也。聖應曰,原任旣已陳達,臣則別無所達矣。上曰,萊伯直狀請似可矣,何以請於監司而轉聞乎?黃景源bb曰b,讀書者,讀書時,必無如此之心,坐於萊府後有此心矣。卿等,自備局以爲鎭定之地宜矣。若魯曰,以申目爲定乎?上曰,以申目爲定,宜矣。應洙曰,先率醫官退出矣。上曰,原任所達的確矣。若魯曰,原任曾經監司及萊伯,故慣知之矣。上曰,萊伯見倭時,威儀何如?尙魯曰,威儀盛備矣。上曰,倭輩,視萊伯尊重乎?若魯曰,然矣。觀彬曰,黃景源,可用之人矣。上曰,皇壇之議,此人始達矣。若魯曰,昨日東宮入對時,東宮問判義禁李箕鎭上來與否,其特問之意,誠爲奇特矣。上曰,如許事,亦以謂爲予所指敎乎?渠之所當爲,爲之矣。若魯曰,守令之多囚,尤爲悶事。寶城民,以速放本倅之意,訴於路次,以此見之誠悶矣。上曰,守令被囚者幾人乎?文秀曰,頗多矣。上曰,此時守令,不可曠官,而聞大臣筵白,寶城民情,其涉可悶。金台柱本律,旣載《續大典》,不可低仰,爲先遞差,其代,今日政另擇,申飭下送。出榻敎上曰,元景夏事,予不知矣。金始㷜築土城,韓翼謩築石城,元景夏作枳城矣。若魯曰,兩都留守,在任所遞職,則交龜後上來,例也。江華留守元景夏,移拜刑判之後,見下諭而纔已上來云,有違前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注書出去,禁府輕囚囚徒案取來。臣聚行,承命持輕囚案入來。上命注書出去,當日內開政事出給傳旨。臣聚行,承命出給傳旨。徐命珩讀陳輕囚案。上曰,忠州牧使尹尙喜,卽何事乎?若魯曰,大同所納,私自作錢云,誠非矣。上曰,尹尙喜,卽蔭官之長,而此等事,誠不少矣。若魯曰,稅船之晩時裝發,過數裝載,自有法律,而近來禁府,多以公罪照入,事甚未安。此後則毋得輒以公罪照律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臣奏辭未畢,而戶判朴文秀,從傍勦說,筵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忠淸道試官南惠老、閔光遇,難免不察之罪,而鄭羽良旣有書陳之事,似難輕放矣。上曰,尹尙喜,卽尹尙任之族乎?文秀曰,故相臣尹志完之孫矣。觀彬曰,臣聞洪州、結城等邑,當此捧糴之時,以本倅之久囚,將至廢棄云矣。上曰,南惠老、閔光遇,欲爲處分矣。文秀曰,閔洙彦出場,然後南惠老、閔洙彦等,方可放釋,而重臣,旣以科事陳書,何可輕放乎?命珩,輕囚案讀陳畢。上曰,頃者秋曹,輕者旣已放釋,金吾宜一。橫城縣監金光國,狼川縣監趙漢弼,陜川郡守任安世,茂山前府使金燧,昌樂察訪李陽泰,碧沙察訪韓宗協,所坐俱輕。中官兪嶷、崔萬元、尹陽采,俱不過一時申飭,竝放送。出榻敎上曰,判義禁聞此放釋事,則豈不上來乎?且聞東宮促來之意,則必爲上來,而予亦恃此人矣。若魯曰,繡衣,頻送一二邑,以爲廉察,似好矣。上曰,予意亦欲如是矣。若魯曰,御史可以擇人矣。上曰,虎行云者,是乃不時出之稱也。文秀曰,二邑廉察,亦爲不緊,只察一邑宜矣。若魯曰,軍器摘奸之令,下於外方,則軍器頗勝云,軍器摘奸宜矣。上命兵判進來曰,宣傳官中誰優乎?御史,則大臣當抄啓,而宣傳官,則卿當抄之矣。鄭來伯,何如?尙魯曰,柳𪹯,可矣。上曰,其爲人括括矣。閔堉已遞乎?李邦逸尙在乎?文秀、聖應曰,李邦逸,可矣。上曰,尹東度,可合於御史矣。林錫憲尙不上來乎?前日如李匡德之被抄,可謂精抄矣。李彝章似好。趙雲逵,何如?有一可合人,金致仁,解事者,而曾爲御史時,善爲之矣。春坊中,誰可爲者?若魯曰,李得宗可合矣。上曰,誰家人乎?其爲人頗可矣。尙魯曰,故承旨臣道謙之六寸孫矣。文秀曰,得宗,卽曾經守令李蓍鼎之子矣。上曰,尹東度、林象老,頗習外方事矣。觀彬曰,御史若以愛憎爲黜陟,則是乃私心,此習宜可嚴飭矣。上曰,金吾多滯,其涉寒心。判義禁李箕鎭,除拜已久,尙不入城,今日次對,致有元良之問云。噫,元良代理之初,諸臣之道,恪謹率職,乃世祿之義,而身爲重臣,不顧此分義,有此提問,事體道理,不可以大臣已請推而止。判義禁李箕鎭,從重推考,使之卽爲入來,而縣道封章,政院勿捧。出榻敎上曰,韓德全,予所bb不b貴之矣。近來御史廉察時,渠則安坐,只使率去人廉問,此習極可痛矣。文秀曰,暗行廉察時,着氊笠,好矣。上曰,戶判暗行時,着氊笠乎?文秀曰,頂玉圈,着斜笠,帶廣紫帶而行矣。上曰,御史之任難矣。李邦逸,其果恢恢於軍器摘奸乎?鄭來伯有精神矣。若魯曰,兩人皆可矣。上曰,尹東度爲人,純實無疑。李彝章,爲人剛直矣。上曰,兵陣事會同後,何以爲之乎?尙魯曰,與之相確,而猶未盡之矣。上曰,事貴誠實,五營則好,而連營則似不好矣。尙魯曰,五營,似好矣。上曰,《兵將圖說序文》,其已畢寫乎?觀彬曰,九軍與九宮,以何字爲定乎?上曰,宮字可矣。觀彬,奉進序文所寫曰,僅纔書之,而臣本拙筆,故甚拙矣。上命進兵陣圖。尙魯奉進。文秀讀陳畢。上曰,是矣。文秀曰,出去後,當詳錄矣。聖應曰,五行陣出處廣問,則載於《武侯全書》,而五行陣,乃是兵家之最善者,或云軒轅陣,或云太乙陣,或云句陳陣矣。文秀曰,諸陣名目太煩,以近時所用陣法,精設,似好矣。上曰,聞卿所陳,予有覺得矣。古之陣,敵人若入陣中,則枯死云矣。今之陣,唯恐敵人之入矣。古之陣法,今難卒解,但圖置陣形宜矣。文秀曰,六花陣,不以各隅放砲矣。上曰,玄武旗,各樹於六隅乎?文秀曰,兵法,臣雖不知,依陣法設行,宜矣。上曰,諸臣意何如?聖任曰,五行陣法,今日始聞於訓將矣。上曰,五衛法則兩班亦皆入之云矣。予率訓兵,當作中營矣。若魯曰,別出禁衛大將,然後訓鍊都監,當作中營矣。上曰,此爲國之深意矣。戶判有功勞於大報壇,深意所在,言於宣傳官輩宜矣。後之人,見此陣圖,必有笑之矣。連營,古亦非之,五營爲簡別,爲圖置可矣。予未及覺得矣。尙魯曰,兵判之兼禁衛大將,非矣。兵判數遞,故軍無親上事上之意矣。上曰,然矣。兵判之傳令於訓將,是古規乎?尙魯曰,然矣。若魯曰,有令箭矣。尙魯曰,古者以中軍例,傳令於訓將矣。兵判自兼禁衛大將後,傳令之法廢矣。上曰,別出禁衛大將,豈不難乎?訓卒,以輦下親兵,作爲外軍可惜,故欲以訓監,作中營矣。文秀曰,訓卒緊重矣。尙魯曰,兵法,豈可徒以陣圖爲之乎?行用陣,好矣。上曰,一依《兵將圖說》,宜矣。聖應曰,奇花六陣,我國本來有之矣。上曰,六花陣旗面,皆畫六花乎?文秀曰,各色旗幟,各有所屬,見其旗,則知其屬某陣,何必畫六花於旗面乎?奇花作陣,則後必爲笑矣。上曰,然則別作六花陣號令旗,何如?尙魯曰,別作一旗,好矣。上曰,旗幟有脚乎?聖應曰,有之矣。上曰,以天一生水取象,黑色懸脚爲好乎?文秀曰,黑色,似好矣。上曰,以此爲定,則軍制可以方井矣。尙魯曰,今已會同,出條目,使武將作成,而至於兵書等事,與戶曹判書,相議爲之矣。聖應曰,兵書之命意,則臣當爲之,而至於著述寫字等事,使文臣爲之,好矣。上曰,著述事,守禦使爲之,宜矣。尙魯曰,會於禁營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命命珩改書《續兵將圖說》凡例及陣法條目,使五軍門大將,齊進見之曰,作此以置,則雖不用於今,有若《周禮》者然,將來豈可無用處乎?上曰,《戶曹謄錄》,其已考出乎?慈殿殿內及大殿排設房,當付置矣。文秀曰,皆已考出矣。上曰,兵將圖則一依《武侯全書》,圖之,好矣。御史十人,抄啓,宜矣。予得不疲勞乎?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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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式暇。左承旨成範錫坐直。右承旨尹光紹未肅拜。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令旨未下。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南益曄今己巳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成範錫達曰,右副承旨趙載敏,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尙不擧行,事極未安,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批言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全羅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以吏批言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全羅道褒貶啓本,則興陽縣監田致雨段,以蠱色有謗爲目,谷城縣監金夢錫段,以不欲苛摘爲目,則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或置中考,或置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道臣推考,兩邑守令,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式暇,參議權相一在外,同副承旨具允明進。尹光紹爲承旨,徐命彬爲大司憲,韓師得爲大司諫,權贒爲司諫,金漢老爲持平,宋能相爲掌令,尹東度爲獻納,李顯祚爲正言,李萬恢爲正言,鄭光震爲吏曹正郞,趙雲逵爲應敎,徐志修爲兼文學,申晦爲校理,崔成大爲弼善,鄭純儉爲修撰,金相福爲判決事,李宗德爲工曹正郞,沈鐸爲尙衣僉正,權爀爲戶曹參判,李昌誼爲全羅監司,朴弼載爲淸州牧使,南相天爲萬寧殿別檢,金根爲珍島郡守,鄭承萊爲寶城郡守,李彦臣爲雲峰縣監,崔弘輔爲監察司饔直長。沈球靖陵直長,宋欽明相換。兼漢學敎授金陽澤單付,兵曹正郞沈鑧仍任事,承傳。金光世爲江華留守。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載浩病,參議金尙重病,參知宋昌明入直進,右承旨成範錫進。兪胄基、申若式、朴應贊、高泰齊、李夏晉、李喜夏、尹鳳五、鄭權、李濟遠、李格、金潤爲副護軍,黃晸、申思建、柳綎、尹光毅、洪益三、金相福、兪彦國爲副司直,朴師訥、李命熙、黃仁謙爲副司果,宋聚行爲司正,南濟極吉州中軍單付。

○具允明,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己巳秋冬等講學,宗臣勤慢,抄出計劃,則居首未滿十五,分紙筆墨施賞一款,今不可擧論,而其中無分人員綾安君槇,茂春守堉,河淸守壕,凝善守爔,河南守埈,鶴林副守焴,丹溪副令堈等,竝從重推考,以警日後,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慶尙兩道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前縣監禹世準,晉州前牧使姜必愼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禹世準,時在忠淸道忠州地,姜必愼,時在慶尙道尙州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慶尙監司閔百祥書曰,伏以臣,猥叨重藩,今已十朔于玆矣。雖欲竭心酬報,而才識不能以剸理劇務,又欲至誠撫馭,而威望不足以彈壓列邑。觸事憒憒,孤負隆委,居常愧懼,若隕淵谷。向因任安世之含憤決杖,造言構臣,有不容但置者,不得不狀罷論罪矣。及見囚供,首尾張皇,都不成說,臣不欲與之呶呶爭辨,以損事體,而終若含默,則离明,亦無以俯燭實狀。玆敢不避煩屑,略陳梗槪焉。其供辭之稱冤,有兩條。其一,謂南倉還作米,不過巡營穀,而道臣有何意思?指爲軍作米,拈出抄啓。其一,謂南倉米,設爲軍作米,陜川則未捧八十九石餘,星州則軍作米未捧九十七石餘,較其彼此未捧之數,則多寡懸殊,而星州居二,陜川反爲居末。蓋其意,以星州牧使閔百男,卽臣三從兄,故指臣以用意於其間。噫,疑人何其深也,持人何其巧也?自謂性拙者,亦若是乎?所謂南倉米,往在乙卯,因備局關,以南倉錢二萬兩,分俵各邑作米萬餘石。丁巳,又因備局關,以射軍防布,作米補賑後,立本作錢四萬餘兩,屬之南倉。己未,又因備局關,還爲作米。是所謂南倉還作米,而竝入於軍作米,秩逐年磨勘,上送都案於備局,此非軍作米而何?彼供中,考諸備局文案,可辨其虛實云者,正臣所欲道者,而乃反以此,作爲左契,誠未滿一哂也。至於居末抄啓之法,只就當捧元數中,朝家所定分數,而計其已捧之準與未準,分爲居末居二,自是流來謄錄。今此陜川當捧元數,爲一百七十八石一斗五升,而只捧八十九石八升,比當捧分數,僅爲折半。星州當捧元數,爲二百九十三石十斗五合,而所捧,爲一百九十五石十一斗七升,比當捧分數,優過三分之二,則折半捧上之陜川,當爲居末耶?三分二捧上之星州,當爲居末耶?不考分數內所捧之數,而徒以其未捧餘數之多寡,欲爲較量者,實是法理之外。且以近例觀之,前監司臣權爀,元會軍作米捧未捧抄啓中,咸安郡守金道元,以未捧九百餘石,而爲居末,眞寶縣監李震炳,以未捧一千一百餘石,而爲居二,宜寧縣監魚有成,以未捧七十餘石,而爲居末,高靈縣監李衡中,以未捧三百餘石,而爲居三。此豈用意扶抑而然耶?誠以當捧內所捧之數計之,而不可以未捧之數論也。今安世,於元會軍作米,俱爲居末,雖非軍作米一款,其所決杖,固在難免,而元會,則獨當居末,無他可較者,軍作米,則星州適爲居二,故做出孟浪之說,售其慍怒之意。初則曰,南倉米,非軍作米,復恐其不成說,則又曰,當計其未捧之餘數,指東指西,抑勒爲說。五十之叟,四經郡邑,則不可謂之全昧法例,若知其事實之如許,而故爲此駭擧,直歸道臣於欺君之科,則誣人之律,自有所在。如使其言,或有一分近似者,則臣之挾私蔑公擠人罔上之罪,亦無所逃矣。伏乞睿慈,下臣此書於王府,嚴加覈處,以存國綱,不勝大願。臣忝居方岳之列,誠信,未能相孚於一守令,而猝被非常之誣,則其貽辱朝廷大矣。以何顔面,更涖一路民邑之政,恬不爲恥乎?玆將至懇,略暴委折。伏願邸下,俯垂諒察,特賜譴罷,以重藩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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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坐直。右承旨尹光紹在外。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令旨未下。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日暈兩珥。申時,日暈。

○夜二更,流星出狼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bb尺b許,色赤。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金漢老、安致宅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依下,而應敎趙雲逵,副應敎由限未過,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校理申晦牌不進,令旨捧入,而修撰鄭純儉在外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閔應洙,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寒威嚴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亦漸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待朝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啓曰,卽伏見忠淸水使申思彦今己巳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右承旨尹光紹,時在忠淸道韓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掌隷院,久無行公堂上,詞訟積滯,委屬可悶。新除授判決事金相福,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判決事金相福書曰,伏以臣,頃當試士之任,自速僨事之罪,惶愧之心,迄猶未已,科場猥雜,未有甚於近日。聖上爲慮此弊,立科條以禁。凡爲主司,曷敢不竭心奉承,以嚴國綱,以正士習?而臣實昏謬,不能檢察,遽自陷於不職之罪,薄譴旋敍,曲荷寬恩。念臣於職,不能事事,此猶如此,隷院凋弊,其何以堪任?恩除之下,以感以惶,略陳短章,仰暴微悰。伏乞邸下,察臣難冒之狀,亟許鐫削,仍治違召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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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右承旨尹光紹在外。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令旨未下。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金漢老、安致宅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輔德魚錫胤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閔應洙,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漸益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判決事金相福,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成範錫曰,戶判持而內局入侍,同爲入侍,編次人趙明履,使之入來。

○傳于成範錫曰,李彝章、金致仁牌招來待,宣傳官李邦一、鄭來伯,使之待令。勿出朝報

○傳于具允明曰,戶判及趙明履、李彝章、金致仁,宣傳官李邦一、鄭來伯,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徐命珩曰,在直承旨入侍,都承旨有下敎事,留在。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崔成大,除拜有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兼文學徐志修,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文學金致仁,入直矣,奉命出去,輔德魚錫胤,謂有親病,兼輔德趙雲逵,弼善崔成大陳書受由,兼弼善未差,兼文學徐志修在外,上番,將未免闕直。輔德魚錫胤,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啓曰,御史抄啓事,命下矣。臣等相議,抄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弼善崔成大書曰,伏以臣,性本迂疏,年又衰邁,雖尋常漫任,猶懼憒憒不稱。秋間,猥叨考試之役,不能檢察場屋,致勤大朝嚴旨,鐫削薄罰,不足以贖其昏謬僨事之罪,而曾未幾何,職牒收敍,次第俱降,繼而有講院除命。臣誠驚惶感激,靡所容措。在臣分義,惟當含恩畏威,竭蹶趨承,而臣旣奉職無狀,自速郵譴,至今追惟,愧悚不暇,顧何敢徒恃寵靈,復玷榮塗,以益其罪戾也哉?且臣情私,實有所萬萬切急者。臣之老母,今年八十有五,平居氣息澟綴,精神昏耄,委頓床褥,坐臥須人。臣以獨身無他兄弟,左右扶將,看檢粥飮。雖有公私緊故,不敢爲數日違捨之計,臣之情理,其亦慼矣。又自日前,風寒猝劇,將攝失宜,重觸感氣,冷痰凝結於胸脅,牽連刺痛,晝夜叫苦。臣焦遑罔措,躬往江外,問藥而歸,則諸般症情,夜來越添,實無頃刻離側之勢。此際召牌下臨,不得不隨詣闕下,涕泣陳懇。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違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乾隆十四年己巳十一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戶判及編次人趙明履,同爲引見。李彝章、金致仁,宣傳官二人,亦爲引見。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戶曹判書朴文秀,副司直趙明履,司果李彝章,文學金致仁,宣傳官李邦一、鄭來伯,記事官崔台衡,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鄭爾柱、柳徵瑞、鄭趾彦,入侍,諸臣進伏訖。應洙曰,近日日寒甚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應洙曰,溫泉水,昨日又入之矣。日寒雖如此,連爲熏洗乎?上曰,熏洗矣。應洙曰,溫泉水旣爲累次熏洗,果有應效乎?上曰,其苦劇,則似少差,不無應驗而然矣。應洙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服矣。應洙曰,眩氣若何?上曰,尙往來矣。應洙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應洙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賢嬪宮搔癢之候,近日則有差勝之勢乎?上曰,不知其顯差,而大體則有減勢矣。上命命珩書之曰,日寒若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書訖。上曰,御史事,當先言之。李彝章、金致仁進伏,可也。仍下二封書,而各書御史姓名,各給臘藥一封,書以五種矣。上曰,注書出往,馬牌待令事,分付。宣傳官兩人,亦當出去,四件使之待令。政院所書給故事,今番則勿爲書給之意,亦分付,可也。臣台衡,承命出往,分付以入。彝章、致仁奉命退出。上曰,李邦一、鄭來伯進伏,可也。亦下封書,仍敎曰,此封書,出外拆見。而兩邑軍器,摘奸以來,弓弦着蠟,然後可以用之,不然,則一用而棄。執頉以來,舊件修補者爲貴,名曰新備,不能堅固,徒炫於目,以希功賞者,勿見欺執頉以來,矢鏃鈍而不改者執頉,新備之數,雖三倍於舊件,不修補舊件者執頉。一南陽,已是怪異之事,似不更有,而環刀之室長刃短者有之,亦執頉以來。邦一、來伯曰,臣等惶恐敢達矣。頃者,李殷錫去時,本倅以爲難辨眞僞,軍器不爲出示之,故多般爭詰,困境甚多云。今番則有別樣可信標蹟,似好矣。尙魯曰,宣傳官所達,可謂不成說矣。旣有馬牌,又有標信,有何可疑之端乎?文秀曰,前則宣傳官出使時,以紅衣羽笠往矣。一自戊申之後,以時服往,此非故制也。今番爲始,復紅衣舊規,似好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尙魯曰,御將之言好矣。文秀曰,如是然後,八方明知宣傳之行,可無疑惑之慮。且先王之制,復之宜矣。上曰,然則今番爲始,復紅衣之制,可也。邦一、來伯遂退出。上曰,此二人,足可爲之矣。文秀曰,然矣。上曰,御史所往處,外方能知之乎?尙魯曰,知之無妨。八路守令,皆慮御史之入其境,各自謹飭矣。上曰,向何處,豈能的知耶?尙魯曰,奉命之人,亦自爲祕密,使不得知之矣。上曰,此二人,可能藏蹤祕迹乎?致仁,則貌好,似難掩矣。文秀曰,致仁,頃者聞慶出使時,亦善爲之矣。御史發行後,分送所率之人,使之廉探以來,而若有不合者,則使之更探,極加詳審矣。上曰,宣傳奉命之行,外方亦待之乎?文秀曰,持標信而往,故與監司抗禮。如或屈於監司,則自其廳中,以疲軟斥之,施罰云矣。應洙曰,使諸醫,診察好矣。上曰,可也。應三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暫有數意,右三部,度數調好矣。起鵬曰,左三部數氣,比頃顯勝,右三部,亦調好矣。壽煃等曰,脈候左右三部,皆調均,大體好矣。徵瑞曰,搔癢之症,閭巷亦盛行,姑不聞指的可合之藥,而聞石硫黃細末,和以法油試之,則輒有效云。此藥古方亦有之,而猶未親見,故以爲如何矣?近來使閭閻間六七人試之,則皆有效。其中尤劇之人,試五六次得差云。玉體,則遍試似難。尤甚處,數三次試之,果有應效,則連試似好。下詢于諸醫,處之,似宜矣。應洙曰,柳徵瑞之有此言久矣。諸醫曰,大抵外間,見效於此藥者甚多。此是醫書所在,非俗方也,試之,似好矣。上曰,石硫黃,不於法油,和於黃蠟膏,而試之,似好矣。諸醫曰,黃蠟膏,以法油爲之,好矣。上曰,所達好矣。依此製入,可也。上曰,兵判、御將進伏。上曰,《兵將圖說》,幾許爲之耶?文秀、尙魯曰,方加釐正矣。文秀曰,近日武將,因此事頻閱兵書,亦有益矣。此是安不忘危之意。且於聖上裕後之道,亦好矣。上曰,訓將、摠使兩將,使其子姪,習見兵書,好矣。尙魯曰,具善行,習於兵書云矣。文秀曰,善行,不知其局量之大,而爲人剛猛,聞不見宰相云,是亦可尙矣。應洙曰,診候旣畢,黃蠟膏,亦當製進,臣先爲退出。上曰,知道。尙魯曰,蠟藥監製緊急,臣亦退出。上曰,知道。諸醫亦退出。上敎文秀曰,定例冊,見方持來,上之。文秀跪授,承旨上之。上曰,戶判又有可達之事乎?文秀曰,有欲稟達者矣。上曰,卿等小退,在直承旨入侍,可也。遂退出。

○己巳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行副直趙明履,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進伏訖。上親覽國婚定例,下敎曰,帖冠今始見之,鳳冠之制,政如軍士之所着矣。大殿輦輿,中殿輦輿,其制不同乎?文秀曰,似不同矣。上曰,其輦輿之制,與今異矣。且名目不知者,亦多矣。文秀曰,物名不知者,多有之矣。上曰,雖未知本是何物,而衣裳外無遺漏者,似是排設房物件,此皆壬午年所無者矣。上曰,淑儀則以嘉禮爲號似非矣,出閤爲稱者尤異矣。文秀曰,然則何以爲號乎?上曰,有號似非矣。世子有六禮,今番,則限世孫有定例矣。雖至元孫,有何異同乎?文秀曰,皆當有六禮矣。大君、王子婚禮,則雖無謄錄,而見此則可以倣行矣。上曰,烏巾,何冠乎?《國婚定例》,有斜笠、徵子、氊笠等物,古之事誠異矣。明履曰,烏巾,似是黑巾,烏字卽烏字乎?上曰,烏字矣。翟冠見之乎?翼蟬冠之蟬字,似是善字,而自何朝始着乎?翟冠似以孔雀羽飾矣。文秀曰,出去後可以釐正矣。上曰,王后之服,象赤雉,嬪之服,象赤鷄矣。明履曰,章服取象,飾之以緞矣。上曰,絲花鳳,皆以紙花鳳,改用之,宜矣。文秀曰,當考例爲之矣。上曰,考見王妃嘉禮,有飮食矣。文秀曰,戊寅、辛酉、壬午俱有之,亦有聘布矣。上曰,國婚定例,減省其物件,則於外方,亦有所大蠲減乎?文秀曰,然矣。使外方蠲減之意,以定名目,宜矣。上曰,冕布幾疋乎?文秀曰,三百疋矣。上曰,以二百五十疋,爲定,宜矣。王妃嘉禮,亦有求請之例乎?外方之弊,宜可蠲減矣。文秀曰,以此懸註似何如?永爲蠲減之地,好矣。上曰,王妃嘉禮,外方求請,誠異矣。王子聘財,則加出矣。文秀曰,至當矣。上曰,大君以下,以吉禮稱之事,書于冊下矣。大殿及王子同牢床,皆同乎?文秀曰,然矣。上曰,脂粉,初不關緊,雖非此粉,宮中亦豈無乎?此蓋欲助其姸美而已,在德不在粉矣。戶曹所入之粉,何可用之乎?同牢床,人蔘正果皆除減,今番,以類類釐正可矣。內需司應納等物,不待報而直爲輸送事,永爲定式,宜矣。揀擇排設房規例中,前所無之物件,自甲子加出矣。排設房物件,書於吉禮登錄矣。文秀曰,吉禮規式,今可永定矣。殿下欲製序文乎?上曰,欲製之矣。俗云徵氏者,何爲之意,而證氏乎?徵氏乎?文秀曰,徵氏矣。大殿嘉禮,東宮嘉禮,所入節目,下敎然後,可以定矣。上曰,花則皆以紙花,用之,宜矣。文秀曰,四節衣服表裏,三朔式,磨鍊,宜矣。上曰,卿則雖知,而釐正終日,見而不知者多矣。上命承旨書國婚定例節目曰,此非度支定例,乃《國婚定例》,定名目置之可矣。大君,當書之於王子之上,而以有王字之故,先書之矣。上命承旨書《國婚定例》卷,題御製序文。上曰,國婚凡需之濫者,今皆減之。且油蜜果,旣減於國婚,則閭閻間,亦多除弊矣。制衣裳,乃軒轅氏之事乎?明履、文秀曰,然矣。明履曰,古說云,燧人氏,束髮爲髻,或用之於文字上矣。上曰,三皇,俱八千歲矣。燧人氏,始火食之時,何有髻之之事乎?八陣,卽八卦乎?文秀曰,八陣,卽兵家所稱矣。上曰,魚繼福之八陣,則異云矣。文秀曰,凡陣,隨所往而設之,故陣法本虛矣。上曰,卿等知勺唐衣乎?古者皆以土紬用之云,豈不爲貴乎?冕服及祭服,旣不用緞,獨於衮衣,何必用彼國之緞乎?趙明鼎前日仰達曰,衮衣,亦宜我國紬用之,而此非爲觀美也,爲表文章而有之矣。祭服以紵布制之,則豈不爲好乎?明履曰,祭服之儀,宜可盛備矣。上曰,然矣。明履曰,上所御冕服何紬乎?上曰,熟綃矣。冕服則別爲造制矣。近來旣禁綾緞,廣織雖無紋,應必貴矣。朝臣團領之裏,或有綾焉。亦有廣織者矣。上命承旨書傳旨,下戶判曰,須知此意,雲紋緞外。至於廣織,亦爲痛禁,宜矣。上曰,作序文之意爲緊矣。明履讀陳御製序文。上曰,此中玉圈子,亦爲除減矣。一玉圈之貿納,戶曹之所費,亦必多矣。若崇奢侈,則人必巧詐,故今番以髢髮事,發策於儒生矣。今成是書,吾事畢矣。若紂之玉杯,則雖有定例,何益之有乎?今作序文,出於戒奢侈之意。至於無紋緞,亦欲盡禁,而未知元良,能繼此而痛禁乎?文秀曰,聖子神孫,世世綿綿之世,豈不遵行乎?上曰,罷髢髮,則皆以簇頭裏爲好云,此議何如?明履曰,大體言之,則斂髮卽爲髻,古者女無冠,臣意則唐髻,似好矣。上曰,常人豈可服繡飾唐衣,而至於過婚時,則皆着之云,簇頭裏亦着於過婚時乎?文秀曰,簇頭裏,卽我國古制,遵此,似宜矣。上曰,承旨,則以後髻爲好乎?允明曰,臣意則然矣。上曰,史官、注書所見何如?各陳之。李宜哲、李齊顯曰,後髻,便好矣。臣聚行曰,殿下以祛奢崇儉之意,下詢髢髮之弊,臣意則後髻,似好矣。上曰,欲爲後髻者多矣。明履曰,御製序文字,將欲改之乎?上曰,然矣。御製釐正時,卿宜持入我朝二字,以我國改之,宜矣。文秀曰,《兵將圖說》序文及凡例,刻置木板,則不無流入彼國之慮,以活字爲之,似好矣。上曰,予意亦然矣。上曰,祭器畢造乎?文秀曰,畢造矣。郞廳等,別無可賞之事,而工匠等,則宜可施賞矣。上曰,工匠輩,已爲呼饋乎?文秀曰,以呼饋事,臣曾被推考矣。上曰,算員輩亦飮遊乎?文秀曰,呼饋之資,已題給矣。上曰,亦有監造官乎?文秀曰,以繕工主簿差出,而別無監造官矣。任瑢則頃日大報壇祭器時,已施賞矣。上曰,任瑢,誰乎?文秀曰,任珽之弟矣。上曰,其人,八兄弟乎?文秀曰,然矣。允明曰,任瑢以其兄弟次,爲第三矣。都承旨,追日進參於藥院,右承旨尹光紹,時在韓山地,而有實病,勢難上來云。本院之輪直,亦甚苟艱,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則當許遞矣。文秀曰,谷城倅又遞,谷城民事,誠可慮矣。上曰,谷城,武弁窠乎?文秀曰,雖是武弁窠,必以猛烈武弁,另擇差送,宜矣。上曰,以鄭承萊,除寶城,其爲人何如?文秀曰,可人矣。上曰,承旨誰在乎?允明曰,禮房承旨,多有擧行事,而尹光紹,以其實病,上來不易矣。上曰,右承旨尹光紹許遞,其代,儒臣多闕,待朝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事,榻前下敎。出榻敎文秀曰,別薦人李允成、具善復等,雖累經官職,別無優於人,今則以鄕人中,擇薦,何如?上曰,訓將之子見否?文秀曰,不合於別薦矣。上曰,金時默,則合於勸武矣。文秀曰,不合矣。若有可合,則雖小臣之子,敢不直達乎?上曰,鄕人則不識何狀,誰gg雖g有別薦者,無可用之道矣。文秀曰,近來則嶺南,無宣傳官矣。上曰,何不思好道理乎?文秀曰,臣豈不念?而黃海道騎士,必備六十金,然後可以上番,故年年賣土,呼冤載路,實難撫養之道,誠可悶矣。上曰,如是乎?文秀曰,騎士雖有保軍價錢,上番時,馬匹及軍裝服色等物,皆自備,故保軍價,太半不足矣。雖以富民抄之,一經上番,蕩敗家産,人多逃避,如入死地,其弊無限矣。上曰,各道物膳來到後,勿爲經宿之意,曾已下敎,而近者,無晩後物膳捧入之事,以此推之,解弛可知。且有東朝御供,莫重御供,豈可經夜闕外?此後,雖監膳後,留門俾勿經夜。凡物膳副本單子,例到政院,晩到者到後,問于廚院,其若不捧,政院察推。出榻敎文秀曰,當此風寒,窓戶可塗矣。上曰,時敏堂,則盡塗之,窓戶紙直入,宜矣。上曰,搔癢處塗硫黃汁,則癢症雖勝,而妨於就寢矣。予之御製序文,有意存焉。爲嗣王者,若不遵行,何足觀乎?淑儀事,予有深意,雖不盡言,卿等亦宜思量焉。淑儀定例,御製序文,命承旨書之,下于戶判。國婚定例印頒事及綾緞改以紬綿,紗羅改以綃紵事,上命承旨書之,下于戶判。允明曰,下敎綾緞事,頒布乎?上曰,何必頒布?吉禮外凡婚喪,皆遵此行之,此後內入各件衣服次,皆以綿紬入之,宜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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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式暇。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令旨未下。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夏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金漢老、安致宅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戶曹參判權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陳書未承批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具允明曰,各樣祭器,今已畢役云。郞廳監造官,纔已施賞,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題給。

○傳于具允明曰,凡《五禮》大小進排者,法衣章服外,昔之綾緞,代以紬綿,昔之紗羅,代以綃紵事,分付尙方戶曹。

○傳于具允明曰,夜有開政之命矣。入夜酬應,待朝爲之。

○具允明,以統制使鄭纘述狀達意達曰,進上生靑魚,冬至已過,尙未捉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修撰鄭純儉,時在京畿安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應敎趙雲逵,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近畿有賊黨窺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若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命下矣。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其中尤甚薄衣者二百五十六名,別單書入。令該曹依此數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權爀書曰,伏以臣,自從罪罷,杜門訟愆,不意收敍之命,出於特旨,繼以籌司兼任地部佐貳,恩命荐下,職秩如舊,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臣誠驚惶感激,莫知置身之所也。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趨承,以伸鳴謝之忱,而第臣不幸遘疾,症形怪惡,所患風毒之病,又自秋後,一倍添劇,今至四朔,毒氣日熾,滿面腫痒,晝夜叫死,跬步之間,亦不能轉動,前後賓對,一未趨造。今又天牌踵臨,不免坐違,跡涉慢蹇,罪合萬殞。伏念臣之無似,偏蒙洪造,區區所自效者,只在於筋力奔走,而疾病沈痼,末由自力,天之所廢,臣實自悼。玆敢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邸下,特加諒察,將臣本兼兩任,亟行鐫削,仍令勘臣罪名,以嚴邦憲,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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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式暇。右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日有兩珥。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金漢老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承旨、玉堂,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閔應洙,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寒威一向嚴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漸益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眩氣往來。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夏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令于鄭夏彦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鄭夏彦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徐命珩,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淸州牧事朴弼載戶奴呈狀內,本州有家舍及田畓十數結,法不當冒赴云。守令於本邑,有田十結者,啓聞遞改,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病,參議權相一在外,左副承旨鄭夏彦進。金尙重爲承旨,李彝章爲校理,李應協爲副校理,尹東度爲修撰,金致仁爲兵曹正郞,李萬育爲兵曹佐郞,李師祚爲吏曹正郞,鄭翬良爲刑曹參判,洪益三爲刑曹參議,李翼鎭爲社稷令,徐志修爲兼南學敎授,李聖基爲內資主簿,李益炡爲春川府使,朴良藎爲興陽縣監,鄭錫徽爲珍山郡守,安鼎福爲萬寧殿參奉,趙宗濂爲明陵別檢,李應協爲兼弼善。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趙載浩病,參議金尙重病,參知宋昌明入直進,左副承旨鄭夏彦進。徐志修爲副護軍,金陽澤爲副司果。

○谷城縣監望單子,傳于具允明曰,待下敎爲之。

○徐命珩,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權知副正字宋聚行,移拜別檢矣。遞職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義禁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道謙手本,則時囚罪人尹尙喜,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猝得關格之症,勺水不能呑下,痰結胸脅,晝夜牽痛,呼吸喘促,精神昏迷,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

○領府事金興慶書曰,伏以臣之引年求退,今已四載,疏籲筵陳,殆至六七次,而偏蒙大朝之盛意,不許遐棄,抱玆耿耿,歲月荏苒。及至今春,我邸下光膺代理之明命,延接賓僚,聽理庶務,臣亦忝隨諸臣之後,仰覩新化之淸明,退歸之後,竊擬時登胄筵,獲近离光,以效攢祝之微忱,而不幸夏秋以來,百病交侵,初因癨氣,中因泄瀉,長在枕席,萬念都灰。凡臣子常行之節,已皆廢却,而陳情乞骸之章,亦末由念及矣。逮至今朔,素患頑痰,乘虛流動,左乳之下,結如木瓜,右脅之間,浮高如斗,堅硬隱疼,殆不可自堪,此固醫家所謂竟體疽。多般調治,少無顯效,將有成腫之慮,癃老殘骸,幾何以不至於盡也?臣之一死,固不足恨,而區區至懇,惟在於一伸休退之願,得免禮律之罪人耳。玆敢倩人構疏,仰瀆徽聽。伏乞离明,俯察微誠,亟許一老物之退休,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善攝焉。仍令曰,遣針醫看病,史官往諭。

○全羅監司李昌誼書曰,伏以臣,於千萬匪意,伏奉湖臬除書。臣誠驚感惝怳,繼之以悶隘罔措也。念臣文質,無所底至,於吏事,亦不猶人。頃嘗忝按湖西,非不欲策勵駑鈍,以少塞眷知之萬一,而其奈職鉅才弱,事與心違,經歲涖任,無一猷爲,至今追思,尙切尸素之愧,矧玆新授之藩,卽世所稱劇部也。幅員之廣,謠俗之囂,有比湖右之比,則顧此恩命之遽及於已試蔑效之身,果何故哉?今有擔匀石而纔卸者,厥或加之以倍蓰之重,若又不知量,而妄欲負荷焉,則其不顚踣也者幾希,此正臣之謂也。抑臣竊有懇迫之情,臣之偏母,自經秋間危疾,衰老氣力,漸益澌脫,症源旣痼,㞃歇無常,尙此委頓床玆,起居須人。冒寒將往於半千之程,旣無其勢,離側獨赴於守疆之任,亦非可忍。臣雖欲感激恩數,黽勉出膺,實有所萬萬難强者矣。顧臣昨年藩任之許還,今秋使命之獲遞,俱被大朝體下之仁,迥出常格。俾臣得以自伸於子職,錫類之德,與天無極,蹈湯赴火,銘在肺肝。今乃洊荷洪造,再持藩節,板輿三釜,榮侈備至,不啻古人專城之養而已。使臣如有一分可膺之路,則何苦而敢爲此逡巡,以孤我聖上簡畀之隆眷也哉?伏惟离明,繼照體大朝孝理之化,凡於臣隣陳懇,無不曲賜兪準。若臣切至之懇,其所矜惻而許副之者,必不待臣言之畢矣。切乞邸下,俯垂哀憐,亟令鐫改臣藩職,俾伸至情,仍勘臣僭瀆之罪,以肅朝綱,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江華留守金光世書曰,伏以臣,空疏譾劣,無所肖似,偏荷大朝洪渥,從前踐歷,罔非踰分,絲毫莫效,愧懼徒積。乃於千萬意外,除臣以江都留守,臣惝怳感激,莫省攸措。噫,居留任重,關防責大,苟非才猷聲績,爲公議所屬者,則莫宜居之。歷數前後,未有如臣之人微望輕,而濫竽於其間者也。廟剡之充擬,已駭物情,而誤恩之遽加,特出心簡,豈以是爲臣一時之榮而已哉?蓋將責以保障之重焉耳。臣之所以仰答殊恩之萬一者,惟在於奔走就列,薤粉爲期。苟非才具,少可以稱塞是任,則豈敢懷辭巽之名,而爲逡巡之圖哉?特以臣自知甚明,而徒恃寵靈,苟然承膺,則臣身之狼狽,固不足恤,而公務之僨誤,可立以須,其爲累於器使之政,有負於委畀之意,何如也?反復思惟,趨命無路。玆瀝肝膈之私,敢瀆离明之聽。伏乞察臣才之不足堪承,諒臣辭之非出飾讓,亟賜鐫遞臣新授職名,以重保釐之任,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持平金漢老書曰,伏以臣,以譾劣倥侗之質,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頃入臺地,不宜泯默,草草論達,欲效一日之責矣。誠未上格,言不見槪,不惟不賜依準,反承誨責之諄至,而繼有大朝筵敎,至爲嚴截。至今追思,餘悸在心,杜門悚蹙,彌增惶愧。不意迺者,柏府新命,忽下於暫出郊坰之時,臣誠惝怳感激,不知攸措。蓋臣向來論李義翼事,非臣之創說,實據傳說之狼藉。朝廷,旣許臺閣以風聞論事,則雖一人言之,固當隨聞糾劾,況衆口之所喧傳者乎?其供之張皇爲說,盡是粧撰自明,而今於事宿之後,臣何必費辭追理也?至於蔡慶承狀報,不但與臣所論條件各異,臣與慶承,聲聞不相及,北伯狀本,亦漠然不知。臣雖無狀,豈可以所不識之人,所不聞之事,和應於數千里之外,爲慶承報復地耶?唯臣之意,亶在於隨事論列,以嚴隄防而已,果無一毫他意於其間,而忱誠未孚,言議素輕,見疑於君父,至於如此,撫躬慙嘆,無面可顯。況今所叨之職,卽前日僨敗之地,顧安敢以時月之稍久自恕,而揚揚冒出,以壞廉隅乎?且臣素患痰癖之症,觸冷重發,委席叫苦,諸般病情,旬月之內,實無起動之勢,以情以病,尤無去就之可論。玆於召牌之下,義不當坐違,隨詣闕外,陳章徑退。伏乞离明,遞罷臣職名,以安私分。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李顯祚書曰,伏以諫諍之任,不輕而重,苟非言論激揚,風裁自持者,莫宜居之。臣賦性巽軟,言議骫骳,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責。今於新除之下,不敢爲遽然冒承之計。玆隨召牌,拜章徑歸,分義惶霣,無地自容。伏乞离明,察臣不能堪承之狀,亟賜鐫斥,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旣不以諫官自居,則宜不敢迤及他說,而愚忠所激,敢此附陳。伏願邸下,裁擇焉。臣於前冬,忝隨宮僚之末,日侍書筵,睿質天縱,學業日勤,一日之間,雖兩開講筵,而睿念,則猶有日不足之意,臣誠不勝欽仰贊頌,而今則機務叢至,酬應煩多,臣未知邸下學業之專,果如前日否乎?昔我肅宗大王,酬應機務之暇,勤孜講學,不但經典而已,至如馬史諸書,亦皆遍讀。四十年至治訏謨,實惟根基於斯,臣隣欽頌,至今流傳。臣願邸下,以肅廟勤學之心,爲心,而加意肆力,勿以酬應機務,而有間焉。今我大朝,親製訓辭,釐正庶務,將以逸遺之邸下。邸下當守而勿失,遵而行之。凡於政令施措之間,每以一常字爲務,毋或留意卓異新奇之政,而從容於祖宗朝攸行之常道。無或汲汲於時日之間,而責效於歲年之外,則其爲治也,自可底於眞實無僞,化行無跡之境,豈不猗歟休哉?邸下自代理以後,裁決適宜,應接如流,臣民慶頌,曷有其極?第伏念,邸下今日爲治之道,尤不可不致力於名物度數之學。邸下之聰明睿智,高出百王,然而沖年,聽理萬機至繁,八路之民心事情,實難一一俯燭。苟於諸臣奏對之際,毋徒以事機之便否,遽加裁判而已。隨其所奏,而其事之沿革顚末及山川形便,生民疾苦,細細俯詢。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使國中百千萬事之情,了然於心中,則其所推移運用於施爲之間者,自可滂霈有裕矣。臣之此言,雖近粗俗,實爲沖年聽斷之要道,勿以人微言賤,而深加留神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當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五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金若魯,戶曹判書朴文秀,摠戎使具聖任,漢城判尹金聖應,禮曹判書徐宗伋,副司直申晩,副司直徐命九、申思建,禮曹參判洪鳳漢,吏曹參判李天輔,同副承旨具允明,副校理李垍,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宜哲、李宜馣,進伏訖。金若魯曰,日氣極寒,氣候何如?令曰,無事矣。若魯曰,大殿問安,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問安,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若魯曰,數日前,伏聞邸下有眩氣云,今則何如?令曰,間或似然,而差勝後一樣矣。若魯曰,眼候一樣乎?令曰,一樣矣。若魯曰,日氣甚寒,別無感氣乎?令曰,無感氣矣。若魯曰,此京畿監司李喆輔狀達也。請停儒校生考講,令廟堂稟處矣。考講,例於都事覆審時兼行,而今年都事災傷覆審,旣不爲之,則只爲考講發送,不無貽廢於列邑,且多姑停之例。今年儒校生考講,特許停止,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此咸鏡南道兵使沈瑎狀達也。軍官金潗,鳩聚財力,移建倉舍,修築城堡,別造長槍五百柄,料辦二百兩錢,一百五十石米,以爲將廳需用,營奴婢給料之資,其功勞可尙。別般褒賞之典,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近來藩閫,少有公廨,及城堞軍器之修補,輒請褊裨論賞者,實爲弊習,以此恩賞,未免屑越。不但外方如此,京軍門亦然,故金玉布滿道路,臣常憂歎矣。今此金潗所幹,甚不大段,雖有微勞,自本營施賞足矣,不必狀聞請賞。況料理論賞,朝禁至嚴,則敢以將校廳錢,奴婢料資料辦,竝爲請賞,非但煩屑,其在事體,極爲不當。南兵使沈瑎推考,其所狀請,勿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得見慶尙右兵使李昌壽謄報,則晉州營將梁世勣,以病罷黜矣。營將之任,與他職有別,故瓜滿前不得徑遞,而十五朔前,亦不得遷轉,載於法典,則雖監司,不當曲循病罷,況兵使乎?梁世勣之以病狀罷,誠爲駭然。兵使李昌壽,從重推考。此後兵使,不得病罷營將事,嚴加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全羅監司狀達事,當稟于大朝後仰達矣。朴文秀曰,內入文書度支定例,已入于大朝矣。以度支定例見之,祖宗朝用財之際,爲民蠲減之盛意,可以知之矣。國婚時,所入珠貝綾緞等物,大朝多有蠲減,此莫非大朝盛德矣。待印刊,當入于大朝曁東宮殿矣。大朝盛意,聖子神孫,繼繼承承,宜可遵行,故如是仰達矣。令曰,知之矣。若魯曰,體大朝盛意,洞洞屬屬,宜守遵行矣。令曰,唯。若魯曰,財盡則國亡矣。自古帝王,或荒於財,或荒於色,未或不亡,而取而爲戒者鮮,此甚慨然矣。近來邸下,以《通鑑》進講,其中必有慨然事矣。李垍曰,邸下事,不出於勤學、勤政矣。此雖似兩件事,勤學爲本,勤政爲用,學者爲實,政者爲名矣。近日開講甚勤,善者可法,惡者可戒矣。五日日次雖勤,而其中亦有名實之別。近日,日次者爲名,開講時,反己者爲實矣。垍曰,臣待罪學兼官,故以職掌所管敢達矣。四學,卽養士之所也。明宗朝,以全羅道萬頃、古群山內外前洋魚場及扶安梁草、界火、飛梁等島內外魚場,與垈田免稅,賜與於四學,以爲收稅養士之資矣。壬午年間,爲宮家折受。其時學官,進達筵中,則判付內,以養士之需,宮家折受,極爲未安。仍令四學,句管收稅,至今更無被侵之事矣。今者,新宮家導掌輩,瞞告官家,以古群山收稅處,爲入於折受中,欲爲侵點界火島,則光海君奉祀家,中間作梗,欲爲侵奪之計,大抵bb四b學則無着實主張之人,故宮家導掌輩,居間慫慂,將至見奪之境。此後養士之需,無處可出,事極可悶。以先朝判付見之,養士爲重,折受亦爲還收,則到今導掌輩,從中侵奪,極爲無據。道臣及該邑守令處,各別申飭。四學從前收稅之所,使四學次知,俾無他處侵奪之弊,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自古帝王之治,莫過於堯、舜,而尙有詢咨之事,雖以邸下之睿智,機務酬應之際,或不無遺漏之事。伏願隨事下詢,以爲明習之地,宜矣。令曰,唯。若魯曰,邸下天稟沈默,臣等之前後仰陳者屢矣,而猶且簡默矣。如是沈默簡嚴,雖盛德事,而至於國事論難之際,只以依爲之而已爲敎,臣等不勝抑鬱之情矣。伏願時下英音,宜矣。令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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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徐命珩達曰,左承旨成範錫,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達曰,憲府之監察茶時,諫院之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書批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夏彦曰,戶判來待,而定例有陳達事,則持而入侍,訓將摠戎使,同爲入侍。

○傳于鄭夏彦曰,守禦使,亦令入來,兵判,必在藥院,同爲入侍。

○傳于成範錫曰,五軍門中,有先爲入來之人,承旨,偕先詣閤。勿出朝報

○傳于金尙重曰,訓將,以旗面畫六甲事,仰達矣。勿畫其六甲,以圓點七點,畫於旗面。勿出朝報

○以承言色,下令于金尙重曰,承旨趙載敏,將爲只推,而混踏以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推考徽旨捧入。

○徐命珩,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垍,以東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課試事,晝仕出去,而日晷甚短,一日之內,勢難畢試,入直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崔成大,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成範錫,以戶曹言達曰,判府事閔應洙,在鄕時月廩,依令敎,令地方官屢次輸送,終不領受矣。還朝之後,倉官進去本家,請受祿牌,則今十一月,來十二月兩朔祿俸,依例領受,而自二月至十月九朔祿俸,則以爲今方在京受廩,則在鄕不受之廩,今不敢追受云。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騎士五十人,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二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七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八番中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騎士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庚午二月當,八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騎士,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持平金漢老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新除授大司憲徐命彬,時在京畿衿川地,掌令宋能相,時在忠淸道沃川地,司諫院大司諫韓師得,時在江原道春川府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不從。下諭事依達。

○副校理李應協書曰,伏以臣,向淹楸山,遽速臺枰,杜門跧伏,分甘廢退。迺蒙大朝特降恩言,繼而有甄敍之命,其所以鑑燭而昭釋之者,鄭重優渥,無復餘蘊。日月于臣,父母于臣,前後眷庇之德,河海莫量,天地洪造,若有私於一物,循顧眇末,何以獲此於聖明?隕結銘佩,不知死所,誤恩荐加,宿硏重叨,彌增感惶,罔省攸措。念臣春間,待罪館職也,蓋嘗冒控情私,乞得長暇,經紀移竁之事,審擇點定之兆,竊想离照,亦或記有之矣。臣於伊時,纔卸職名,卽出郊畿,館除旋辱,嚴召踵至,而臣適中暑,委身丙舍,末由轉動,繼伏奉亞諫移除之命,而所處僻左,漠未卽聞,馹召之書,始承於罷官翌朝,則雖欲竭蹶趨承,其可得乎?臺臣白簡,驀地忽發,勒加以情外之言,敺之於假托之科,人之不諒,胡至於斯?虛舟見怒,迎擠頗忙,有甚機緘之不自已者耶?臣誠愕眙莫曉也。如臣無似,本乏寸長,而平昔自期勉,斷斷唯在於一箇直字。只緣樹立無素,不能見孚於同朝,反省訟恧,彌久靡已。區區情實,已蒙天鑑照燭,筵敎洞釋,顧何必呶呶於事冷之後哉?第臣本來,遭罹奇怪,蹤地臲卼,自畫見職,已成艮限。間嘗迫於嚴命,黽勉暫出,睢盱轉深,譏詆沓至,屢困拳踢,罔非滄浪。旣不能補襪線而答鴻私,徒自辱朝廷而蹈機穽,撫躬懊恨,魂夢猶悸。噫,進退出處,何常之有?唯義之是適,廉愧與義分,有時乎互爲輕重,則臣之未獲終守其微諒者,亦自煞有參倚,而人之持臣者,旋議其後,則官職去就,匪所可論,從此三司一步,便隔十重鐵障。雖被大朝剪拂之恩,責勵嚴截,而無奈大防在前,透過不得,株守難變,進身無路,塵刹之報,只期歛退而已。孤恩慢命,罪戾層積,嶺海金木,甘心是竢,惶霣跼蹐,秪增窮隘。仰惟离光,無幽不燭,不待臣言之畢,而庶幾鑑諒矣。玆隨召牌,趨詣闕外,不避瀆擾之誅,悉暴肝膈之懇。伏乞离明,俯賜照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仍勘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歡慶殿。五軍門大將入侍時,守禦使趙觀彬,摠戎使具聖任,訓鍊大將金聖應,御營大將朴文秀,兵曹判書金尙魯,左承旨成範錫,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進伏訖。金尙魯曰,日氣陰寒,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搔癢之候,何如?上曰,塗硫黃汁,搔癢之症稍勝矣。尙魯曰,溫泉水連爲熏洗乎?上曰,熏洗矣。尙魯曰,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亦何如?上曰,眩氣往來之候,日寒則似劇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賢嬪宮搔癢之候,何如?上曰,近來則稍勝矣。上曰,諸卿進來。近來浮囂之黨習尙如此,無可爲之勢矣。予不知其由,卿等亦何知之乎?上曰,軍中凡物,宜可齊齊備置,五軍門旗幟,減其尺數,何如?金聖應曰,大將及中軍把摠之旗,無大小之別矣。上曰,諸葛亮,持一羽扇,能行其威。威在大將,不在旗之大小。仍舊貫置之,何如?聖應曰,旗之尺數不多入矣。上曰,門旗尺數,入五尺許云,以何尺用之乎?聖應曰,布帛尺矣。上曰,大將手旗一尺乎?仍舊置之,似好矣。聖應曰,旗之體小者,好矣。上曰,以一疋廣用之乎?聖應曰,紬廣狹,故盡入一疋廣矣。上曰,召卿等,旗幟尺數,欲爲議定矣。文秀曰,大將之旗,小於把摠之旗。把摠之旗,小於哨官之旗矣。上曰,布帛尺中,有小尺乎?尙魯曰,各樣尺子,方待令於閤外矣。上命注書出去,持尺子入來。臣聚行,承命出去,持各樣尺子四箇入來。尙魯奉進。上取覽後還下。上曰,守禦屯田多矣。尙魯曰,然矣。上曰,守禦、摠戎兩廳,雜費多矣。尙魯曰,然矣。文秀曰,糧餉廳,雜費多矣。文秀曰,軍糧,自戶曹主掌矣。上曰,戶曹所用者,皆以餉廳財用之乎?文秀曰,然矣。上曰,訓鍊都監亦有屯田乎?聖應曰,龍津鎭有若干屯田,江界仙源地,雖有田,甚小矣。黃海道鐵峴,雖有田,品甚瘠薄矣。趙觀彬曰,兩局旗幟,各有名目,宜矣。上曰,書以某局大將乎?尙魯曰,各以其軍門號,書之,何如?上曰,天子六軍,諸侯三軍,三軍之制,可復設乎?聖應曰,我國軍丁,不足於三軍之制矣。通信使還來後聞之,則《兵學指南》冊子,入去倭國云矣。上曰,然乎?曾聞《懲毖錄》入去云,誠異矣。聖應曰,我國事,誠不能祕密而然矣。上曰,親行習操規例,與行用習操有異乎?尙魯曰,習操規例,別作名目,宜矣。文秀曰,各有條目,皆當印置矣。觀彬曰,臣有所敢達矣。本廳屬前中後三營將所領,各二十五哨,左右部別將所領,各十六哨,比三營軍制不均。廳屬訓御軍五哨,京作隊八哨,山城別破陣五局,分屬左右部,合作五司五哨之制,而山城別破陣,元無統領之把摠,依訓御軍例,鄕把摠一窠,以出身前銜擇差,而料則依他勿給,似涉便好,敢此仰達。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兵曹判書金尙魯曰,禦廳軍制,臣雖不知,而初不必加出則已,旣加出而不給料,事涉苟簡矣。上曰,無軍將有之,豈有有軍無料將乎?鄕把摠,其能領率京軍耶?尙魯曰,京把摠一窠,宜加出矣。戶曹判書朴文秀曰,兵判所達,是矣。事當出把摠而給料矣。上曰,兵判所達,是矣。依此爲之。出擧條上曰,以兵判爲大將事,載於冊子可乎?尙魯曰,禁衛營條,書之,宜矣。詳見陣圖,不可徒依此圖之法,當推移設陣矣。上曰,如《河圖》矣。五行陣先圖乎?尙魯曰,依舊圖,當以次例圖之矣。上曰,五部方陣圖,當以他陣圖推之,而禁御兩營,各置三十六哨,宜矣。聖應曰,玄武陣法,各營門宜可設矣。上曰,然矣。聖應曰,六花陣旗,敎鍊官輩,以六六旗爲名矣。或以六甲畫之,或以六花畫之云,而臣意則六甲似好矣。上曰,六甲,好矣。觀彬曰,《兵將圖說》序文,以先寫刻印者,敢此仰進矣。上取覽還下曰,過入工夫矣。上曰,新舊圖,竝刊置,好矣,而物役,則自戶曹,若干助給,宜矣。文秀曰,紙地等物,依下敎助給矣。上曰,《兵將圖說》刊印之役,軍門當爲之事矣。尙魯曰,二卷刻出,物役不大段矣。上曰,釐正事,戶曹當爲之,而卿等親承下敎,非傳敎之事矣。文秀曰,《國婚定例》,自戶曹刻出,故《兵將圖說》,則使芸閣刻出矣。上曰,活字,好矣。《淑儀定例》,卿等見之乎?此則活字似非,刊置,宜矣。上下敎朴文秀曰,《國婚定例》序文,卿宜書之。戊申勝戰碑,卿書之乎?文秀曰,臣書之矣。上曰,淑儀不揀事,今作定例矣。觀彬曰,下敎至當矣。上曰,承旨書之。《國婚定例》,其序文深意在焉,不可尋常,以度支活字印布,令芸館刻板三件印入,世子宮一件,宗親府、議政府、禮曹、戶曹、工曹、尙衣院、司饔院、承文院、弘文館、春秋館、侍講院、內府、內需司各一件,五處史庫,亦各一件印頒,其板本,藏于江都史閣。出榻敎上下敎于文秀曰,《國婚定例》冊子,改修正後,後日持入,宜矣。文秀曰,依下敎持入矣。觀彬曰,松坡倉別將,爲任頗緊,宜擇差,而本廳敎鍊官十二窠,一自間,都目遷轉定式之後,將不免積滯矣。若以久勤當次者,從自願差送松坡,能擧職瓜滿,則還屬敎鍊官,以末仕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當初李章吾之勸武,蓋有意矣。其爲人頗剛猛,可用之才矣。上曰,兵判,亦知其爲人乎?尙魯曰,臣待罪嶺藩時,見其爲人,頗剛明矣。上曰,承旨書之。本兵重任,不可久曠,而兵判金尙魯,過爲撕捱,尙不行公,其在分義,決不若是,從重推考,申飭行公。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頃者江留,植枳木之請,意蓋在矣,故令元良依施矣。今聞所送之枳,其甚零星云,兩南枳實,何等至賤,而此等朝令,若是慢忽乎?非爲此也,其他可知。當該道臣推考,守令爲先從重推考,申飭卽爲擧行。出榻敎諸將臣,先爲退出。上曰,門閉前,儒臣幾可入來乎?成範錫曰,日短故儒生納券,雖差晩,門閉前足以入來矣。上曰,陞補,亦已畢乎?範錫曰,姑未畢云矣。上曰,陞學儒生入場數,比庭試何如?範錫曰,不若庭試矣。上曰,如節製數乎?範錫曰,通讀合設,故儒生入場,幾如節製矣。上命注書出去,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事。榻前下敎上命承旨讀司諫權贒書。上曰,姜必愼罷黜事,卽何事乎?範錫曰,臣聞姜必愼,爲晉州牧使時,不卽延命於統制使鄭纘述,故纘述,略治晉州官吏,則必愼,以此辭狀,而罷黜云矣。上曰,承旨書之。司諫權贒,陳章元良,而聞所稟,一則爲是,一則爲異,一則爲非,取覽徒流之弊,果若其章,其所伸縮,專由律官。多金者,同律而歸歇,無金者,同律而歸重,此尋常痛駭者。噫,此等許多之類,其豈無此弊?其令秋曹,關係所重者外,其他金可以贖者,或律不至於此而徒流者,問議于大臣。抄聞至於蒙放者,輕者歲抄時,自可給牒,重者其雖過百,蒙放幸矣,況他乎?此則非臺臣之請也。以此謂仁政,傳所謂仁人放流之仁,何仁乎?此予所謂異者也。道臣之狀聞,旣曰是也,則國之所以爲國,專在於一等分,爲姜必愼,同請其律於帥臣,非徒事體不然,此等之習,心常非之者。權相一其所特除,意蓋深矣。曰人不稱,則臺請,可也,而此等請遞,自有處分,亦有大臣焉。事近越職,非也。元良代理之初,此等之習,不可不正,故諭焉。出榻敎上曰,金泰瑞事,良可過甚矣。範錫曰,大臣之決棍金泰瑞,亦似過矣。上曰,律官所爲,誠無形矣。律官輩議律,可謂熟鹿皮大典矣。此亦渠輩之生涯矣。範錫曰,律官輩操縱,豈至於此乎?上曰,應爲蒙放者,乃備局堂上陳稟之事,而如權贒之書,誠非矣,亦甚挾雜矣。此臺以大朝下敎,必爲引嫌矣。上曰,吏議之陳章,再次乎?範錫曰,再次陳書後,又使家童陳章,故還給矣。上命注書召儒臣,臣聚行,承命出去,召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來進伏。上曰,學製設行,幾次乎?李垍曰,設二次矣。上曰,儒生多乎?垍曰,近千人矣。上命儒臣進讀《聖學輯要》。垍進讀至妹姬大笑。上曰,何笑之有?誠異矣。人君昏暗,故如是矣。垍讀至衛靈公,與南子同車,及唐玄宗事。上曰,與南子同車,其昏淫可知矣。唐玄宗雖非慵主,蔽慾沈色,至於如此。雖英主,沈色則難矣。垍曰,先正纂輯之意,極盡矣。上曰,慾之一字難矣。雖英雄豪傑,溺於女色易矣。垍曰,能祛慾者,勇之眞矣。上命儒臣更爲進讀。讀畢,上命承旨進讀。上命儒臣文義陳達,垍曰,別無可達矣。況臣以下,乃先正竭論無餘蘊,更何有仰達之言?艮之六史gg四g曰,是謂之艮之隨六字,恐誤。《左傳》、《啓蒙》,皆作八,艮變爲隨,乃五爻皆變,二爻小陰,獨不變,小陰爲八,故曰艮之八。上曰,唯。垍曰,道合則服從,不可則止,此固人臣之道,雖非今日可言者,而臣下若有不可進之義,而君上必爲强迫,亦非使臣以禮之道也。上曰,爲君上而使臣下,無不可則去之患,豈非好乎?垍曰,臣因文義,有所敢達矣。必擇乳母者,此古人敎子之法。雖匹夫,敎幼子之道,猶尙如此,況我春宮邸下,睿學正當成就之時,其開導之方,當如何?卽今國事莫大,莫急於輔導東宮,而疏略忒甚,臣實爲悶也。臣亦屢次忝叨於講官矣。如臣魯莽者,苟充其數,豈有輔導之效乎?卽今抄選中人,有多有博學達理者,而如此之人,皆不上來,出入胄筵,豈非可惜乎?上曰,緣予誠淺,奈何?上曰,無若丹朱傲之戒,其意益深切矣。蓋衰老後沈色,則尤難矣。垍曰,凡人年多,則自有戒色之意,而至於衰耗,則信讒,最可爲慮矣。上曰,必遵道理,則與三代時人,何異之有乎?範錫曰,今番歲抄,當稟于大朝乎?上曰,披覽誠難矣。上曰,承旨書之。歲抄文書,酬應最難,故入于元良,稟以籤下之意下敎,而其時政院,過爲不諒,以致相持矣。今歲抄亦不遠,其酬應之難,一也。又有此癢症,坐臥俱不便,入于元良,則大略當指揮,而下政院,依此擧行。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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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式暇。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夏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金漢老不爲行公。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副校理李應協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閔應洙,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雪後日候,轉益陰冷,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亦漸差勝乎?雖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今日臣等,趁早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眩氣往來。待朝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右副承旨趙載敏,旣有只推之令,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李應協,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與國忌相値。誕日陳賀,以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奪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値國忌齊戒。誕日陳賀,以初十日磨鍊擧行,何如?傳曰,竝與賀而權停。

○趙載敏,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窺捕事,本廳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府事金興慶書曰,伏以臣,一念求退之願,三四載如一日。日昨引疾之章,敢有所申懇,而及奉下答,不爲明賜處分,乃反命之以御醫診視,繼之以珍劑頒下,恩至渥也。是豈濱死賤臣,所可仰酬其萬一,而第七十致仕,臣子之常禮,暮境休官,人心之至願,而禮律昭著,垂訓至嚴,安可以坐享厚祿,淟涊不退,以益其一世之嗤點也哉?區區至懇,耿耿不已,瞽者之不忘視,痿者之不忘起,誠未足以喩臣,今日之懷也。況今新政之初,尤當致意於使臣以禮之道,以新一代之淸化,睿念及此,恐不待臣辭之畢矣。玆敢更陳微懇,仰瀆徽聽。伏乞离明,特許一休,毋令一夫不得其所,千萬幸甚。臣無任切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勿過辭,安心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刑曹判書元景夏書曰,伏以臣,跡畸命窮,不幸遘風癱必死之疾,畏風憚霧,擔出海島,乍就藥餌於京輦之間,而催督有請,不遑恤病,纔越甲津,而秋曹恩旨,踵後以至。曲荷天地父母之仁,庶可逭島中羈鬼,九頓感涕,臣可以生矣。病危情急,妄援故重臣沈宅賢之例,拜章乞歸,則承宣阻斥,臣無望生還矣。慮囚在邇,本曹草記十一月初八日,臣祗受斯速上來之有旨。孔子曰,君命召,不俟駕而行。臣則適値長寧殿冬至享祀,當以獻官進參,過享上去,申聞緣由,本月十四日始上來。夫陪京居留內,兼樞密元gg樞密院g,無交龜相礙之例。故相臣李䎘,以留守移拜刑判,不待交龜,乘馹上來,載諸本府故例,臣非敢誣也。雖以臣所覩,記朴師益、尹游、吳瑗、李秉常,或因旨諭,或因筵白,皆上來,何嘗拘交龜與否乎?今大僚,以違前例上來,至請考察,臣瞿然惶慄,罔知措躬。臣近爲風眩所困,神情惝怳,錯記妄行,自犯前例,攸違之案,鈇鉞死罪,臣實甘焉。臣方請譴,不宜贅他,藩伯守宰,慢忽朝令,殊甚寒心,玆敢尾陳。沁都種枳,臣嘗疏請,而三南列邑,枳實輸納,自備局發關巡營矣。嶺南、湖西,尙寥寥無一箇以送,只咸悅、萬頃、扶安等三邑,各以十數斗來納,而珍島則五升塞責,殆若兒戲。當該郡守,宜勘其慢,道臣亦不可無警也。本府所摘枳實一百十九斗零,分植十二鎭堡,臣早晩登筵,當陳形止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者,大朝已下敎矣。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權贒書曰,伏以臣,本以疏逖之蹤,忝叨侍從之列者,于今二十年。憲府則持平而掌令而執義,諫院則正言而獻納而司諫,出入兩司,迨過四十餘遭。雖未能正色立朝,糾劾官邪,然其不知之中,見忤則多。頃年,嘗膺出疆之命,而爲嫌人所沮尼,臨行狼狽。其後又有南邑之除,而爲道臣所迫逐,到官卽罷。前跋其胡,後疐其尾,與世抹摋,動輒離尤。臣於是自知其難容於世,遂乃杜門謝客,引疾自屛者,已至六年之久。間或有數次除旨,而一未承膺,見方帶國子漫銜,而亦不敢出肅矣。乃者亞諫之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罔知所措。臣非不知一謝恩命之爲分義之當然,而顧此自劃之地,不可復蹈,旣廢之身,終難更起。加以景迫桑楡,病纏骨髓,宛轉床席,成一鬼物。以此醜陋之形,何以翺翔於鵷鷺之班哉?玆敢略搆廢病之狀,敢暴危苦之忱。伏乞离明,俯賜矜憐,亟許鐫遞,俾得安意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雖不敢以諫職自居,而旣有所懷,何敢不一言而退乎?今冬雷變,實是振古所無。丙枕之懍惕,群下之驚惶,固不暇言,其恐懼修省之道,諸臣之章奏,畢陳無餘,臣不必更爲陳腐之說,以塵淸鑑,而臣聞秋曹徒流案,其數夥然,殆近二千。八路雖廣,人民雖衆,徒流之罪,豈至此多也?此不過律官輩,只以賂物之多寡,惟意低仰,可笞者徒,可杖者流,以至生爲他鄕之乞人,死作無主之餓鬼,其情寧不悲哉?匹婦含冤,尙可以五月飛霜,況此許多冤氣,豈無上干雲霄之理哉?被謫蒙放未收敍之類,亦至五十餘人。當初罪名之輕重,臣固未知,而旣放之後,多年未敍,含冤入地者,至於過半幽明之間,亦豈無滯鬱之氣乎?臣謂宜令廟堂,逐日會同考案,抄出罪名至重者外,一倂疏釋,則此乃代理初,行仁之大政,而亦或爲消弭之一道矣。吏曹參議權相一,卽鄕中自好之士,聖上必欲試可,中批特除,聖意孰不欽仰?而彼雖年少之時,固難堪睢盱之地,今則年踰七耋,決無上來之理,虛縻銓職,已至四朔。當此大政迫頭曹務棼如之日,不可一任其瘝曠,臣謂亟令遞改,宜矣。向者嶺伯之狀罷晉州牧使姜必愼,可謂得體,而統制使雖曰,上官牧使,亦是朝廷之命吏,微示嫌意,使之自處,可也。何必爲乖悖之擧,卽日擊逐而後,乃快於心乎?必愼,旣以此罷歸,則鄭纘述亦豈獨晏然而已?不可不一體罷職也。朝廷法令,不行於譯舌。雖以今番金兌瑞事觀之,謝使之行,當發於九月,齎咨官雖罔夜疾馳,其間必難往返,而渠自挺身擔當,强請作行,終未及於使行,此豈委任發送之意哉?事極無嚴,且係國綱。齎咨官金兌瑞遠地定配,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金兌瑞事,到府後,令該府依此施行。他餘事,大朝已下敎矣。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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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鄭夏彦式暇。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英陽縣監宋儒式。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金漢老不爲行公。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李應協,正言李顯祚牌招事令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閔應洙,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溫泉水連爲熏洗,丸劑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或減歇,眩氣漸益差勝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眩氣往來矣。間二日問候,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刑曹參判鄭翬良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李齊顯,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檢閱黃仁儉,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趙載敏曰,宣傳官有出使處,騎馬二匹立之。勿出朝報

○傳于成範錫曰,戶判,診筵同爲入侍。

○趙載敏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持平金漢老,司諫權贒,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李應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大朝特敎申飭之下,其何敢若是乎?只推,更爲牌招。正言李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趙載敏曰,金泰瑞事下敎,無更捧傳旨之事,只以下敎,分付。入達單子,付標以入。

○許㻑爲谷城縣監。

○判中樞府事閔應洙箚曰,伏以臣,昨伏聞仍戶曹草記,臣之今年二月以後,未受祿俸,至令倉官輸送云。臣於此誠不勝慙惶悚慄,罔知所以自措也。夫朝家頒祿之典,事體至重,上不可以濫施,下不可以冒受也,明矣。雖在其職,無所猷爲,坐食廩祿者,猶謂之尸素。況臣春初,狼狽出城,旋卽退屛,鄕里待勘之蹤,不敢受廩,事理固然。到今上來之後,追計日月,更受其祿,寧有是理?從前以臣之不受廩祿,屢煩稟達,雖蒙縣官之輸致,臣每竭誠力辭,終未能領受,此固萬萬惶懍,而今此追給之令,尤是意慮之外,求之公體私義,俱無所據,恩賜之下,又不得祗受,違令之誅,益無所逃。伏乞离明,特垂諒察,亟寢倉官之輸給,以存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不腆常廩,何以固辭?卿其安心,勿辭,領受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兵曹判書金尙魯書曰,伏以臣,於見職有必解之義,而無可出之勢,歷月撕捱,公務曠瘝,而臣未暇顧。鎭日藥院,處義卽當,而臣不敢恤,寤寐顒祝,只在於大小朝體下之仁,蚤賜處分。不自意特敎忽下,至命重推,責之以分義,督之以行公,臣誠震惶狼狽,不知所出。今臣之所丐遞者,非以情勢辭也,非以疾病辭也,惟以私心之萬萬兢惕也。聽之薦紳,皆曰當遞,聽之士庶,皆曰當遞,便成一副當輿論,不但臣之以已遞自居,人莫不視臣以已遞,而重臣有前例之說,猝發於同登文石之際,何其不諒之甚也?假使有前例如其言,古今不同,時勢相懸,以堂堂國體,決不可舍時望,而妨賢路,强爲此苟簡之政。況臣謹畏之性,履盈爲懼,憂危之蹤,曲木猶驚。中權,是何等重任?而以此身處此世,厭然冒此職,曰吾乃行古之道,災之不及身者,必無幸矣。臣豈爲此哉?伏願离明,頫垂哀憐,遄許鐫免,毋使公私兩病,瀆擾之罪,鈇鉞是俟。臣不勝伏地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特敎之下,豈敢若是?卿須勿辭,從速行公。

○修撰鄭純儉書曰,伏以臣,於二年之間,再蒙恩補,歷數愆尤,罔非自取。幸賴慈覆之仁,旋蒙宥釋之典,山恩海渥,前後罔極。臣雖結草含環,何以報此萬一哉?祗擬沒齒田園,歌詠聖德,以爲息黥補劓之圖,而不自意大朝收錄之命,出於特旨,榮銜繼降,馹召遠宣。臣於是手捧除書,伏地九頓,感涕交逬,殆不能自定。臣於經歲逖違之餘,固當竭蹶承膺,少伸叩謝之忱,況當邸下代理之初,尤豈不欲趨侍邇列,一瞻溫文之光?而第臣區區情蹤,實有懍惕不自安者。年前臣之旣肅館職,旋犯違逋者,不過出於一時惶愧之端,而以致法講差稽,嚴旨荐下,論以邦憲,合被重戮,絶徼乘障,未足以當其罪也。至今追思,惶汗浹背,歲月雖久,釁戾自如,今何可徒恃寵靈,晏然冒進,以益其無嚴之誅哉?至若向來一二反詈之言,臣固付之一笑,不欲較絜,而旣被其無限詆斥,則此尤臣難冒之一端。日前騎郞之除,猶不敢唐突趨肅,終至遞解。今於新命之下,去就一節,更無可論。玆敢力疾登途,進伏城闉,略陳短書,悉暴危懇。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俾安私分,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李齊顯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臣母,素患咳喘之症,遇寒添劇,膈痰盛壅,食飮全廢,氣息奄奄,情理煎迫,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垂矜察,削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乾隆十四年己巳十一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都提調閔應洙,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崔台衡,記事官黃仁儉、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李道吉、鄭趾彦入侍,戶曹判書朴文秀,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應洙曰,近日日氣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應洙曰,搔癢之候,何如?上曰,姑無所減矣。應洙曰,黃蠟膏試之乎?上曰,三四次試之,而初則似有應驗矣,累次試之之後,則不知有顯效矣。應洙曰,溫泉水連爲熏洗乎?上曰,熏洗矣。應洙曰,丸劑亦連爲進御乎?上曰,時時進御矣。應洙曰,兩種丸藥,皆爲進御乎?上曰,皆進之矣。尙魯曰,丸劑進御,不間斷,然後可以責效矣。應洙曰,眩氣何如?上曰,尙往來矣。尙魯曰,再昨有日寒,則眩氣頻數往來之敎矣。近日連爲陰寒,甚可悶矣。上曰,大抵眩氣,日寒之時似加矣。應洙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應洙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應洙曰,賢嬪宮調候,近日何如?上曰,尙未快差矣。應洙曰,臣等入來時,聞藥院批答改下,而卽有入侍之命,故未及見之矣。上曰,以此後,則間二日問候改下矣。應洙曰,間二日,豈不沓沓乎?上曰,一兩日之間,何關乎?尙魯曰,日久,則憂菀倍矣。上曰,卽今,則癢症大體小減,何必頻數問候乎?應洙曰,搔癢之候,得快復,然後可以謂愈矣。上曰,予之搔癢,是本症矣。見諸臣時作氣,而坐則尤難矣。尙魯曰,臥內引接,實無妨矣。上曰,卿等常以此勸之,而卿等入來時,每不能自安矣。或臥而見之,則卿等豈不驚怪乎?命珩曰,頃日入診時,殿下臥而見之,臣等果有驚慮之心矣。尙魯曰,聞再昨儒臣入侍,入夜始罷,夕水剌過時,豈不可悶乎?雖或厭進,過時則不知之中,必有損傷之節矣。上曰,勿食申後飯,是養生者之言,而此豈爲延壽之道耶?然雖小進,不失時好矣。尙魯曰,過時不進甚悶。雖引接臣僚之時,使之少退,而進水剌,好矣,此後,則加意爲之伏望。上曰,此後,則當依達爲之矣。命珩曰,引接臣僚,夜深不罷,當此隆冬,寒氣透徹,似不無致損之節,豈不可悶乎?今見窓戶所塗之紙,亦多穿弊,外氣必有透入之患,分付改塗,好矣。上曰,雖改塗窓戶,不合自多罅隙,外氣之入,終難防矣。命珩曰,私家窓戶,無如是罅闊者矣。應洙曰,臣曾以地部郞,當修理之役,而殿閣窓戶,多不精密,事甚可怪矣。醫官以次診察。應三曰,脈候左三部,今則無數氣,右三部亦有滑意,大體好矣。起鵬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亦甚調好矣。上曰,注書出往,戶判如已入來,入侍事,分付,仍率以入,可也。臣台衡,承命出往,與之同入。應洙曰,溫泉水熏洗,似可責效,使之連爲汲來,好矣。上曰,此爲弊不貲,觀勢爲之,好矣。應洙曰,此何足爲弊?限平復,汲來宜矣。尙魯曰,聞醫官之言,今日別無更爲稟定之事,溫水連爲熏洗,丸劑亦連爲進服,是所望也。上曰,當加意爲之矣。上曰,金泰瑞事,誠非矣,而使臣決棍,亦過若是,行中譯官,則決棍,可也,而泰瑞,則以齎咨官入去,復命之前,君命在身,使臣之任意決棍,終涉過矣。頒赦差使員,奉命出外方,則何以待之乎?諸臣皆曰,外方,頗加敬待,以王人之故,立於監司之上矣。上曰,泰瑞人雖微矣,以奉命言之,則與使臣無異,不宜輕易決棍。大臣諸臣之意,何如?應洙曰,臣於朝論,不可參涉,而泰瑞之行,奉命則奉命矣。文秀曰,泰瑞之奉命,稽緩甚無據使行,若待泰瑞還來而離發,則其爲狼狽當如何?然冠帶之人,治罪於我境,猶或可也,而彼境爲之,誠非矣。以奉命言之,則奉命亦許多,此雖謂奉命,異於宣傳御史之奉命矣。然使臣決棍,則終涉率爾。臣頃見狀啓,以爲如何矣?尙魯曰,此異於行中譯官,奉咨文而去,狀啓請罪,可矣,而決棍之非,則誠如聖敎矣。文秀曰,泰瑞遠配,則決不可不爲矣。尙魯曰,彼中咨文,適來到,故使臣離發,而若待泰瑞還來而發,事誠狼狽。以此思之,則泰瑞所爲誠甚駭痛,不可不罪矣。文秀曰,泰瑞罪,然後可懲來後,雖果川,定配可矣。上曰,不當決棍於彼境之言,誠是矣。泰瑞,則不可不重罪矣。以譯輩言之,則李樞,誠可貴之人矣。文秀曰,樞累次赴北,而馬鞭之外,無他持往之物云矣。尙魯曰,樞如是之,故彼亦忌憚云矣。上曰,承旨書之。今番齎咨官金泰瑞所爲,其涉可駭,其在懲後之道,初欲從重勘律矣。臺臣,請元良者是矣,使之許施。今聞配所,似涉輕矣。噫,國之所以倚信而使之者,不過渠輩,而往時恣意遲留,留住鳳城,使通官傳聞,亦爲無嚴,而來時遲留,倍於往時,無事之際若此,他何恃焉?不可不嚴懲,仍其道邊遠定配。泰瑞所爲,其雖無據,使臣決棍,予則曰,大不然。渠雖人微,復命之前,王命在身,非比行中差備譯官之類,雖行譯衣冠之人,彼中決棍,禁令已載《續大典》,況奉命者乎?往事雖不說,此後,雖此等之人,於奉命之行,若或有不美之事,勿論彼我國,毋敢任自決棍事,奉承傳施行。書訖,上曰,雖如是遠配,若有勅行入來之事,可以放釋矣。決棍於彼人所見,快則快矣。領敦寧今番之擧,似亦出於一快字矣。上仍笑曰,徐宗順,若決棍則快矣,而雖領敦寧,此則似未易辦矣。渠本以我國之人,作名,亦同於我國徐哥,而其爲操縱,有倍於他,尤爲可惡矣。命珩曰,臣惶恐敢達矣。宗順作名,非從臣等也。此偶然相同之事矣。應洙、尙魯曰,診候旣畢,臣等與諸醫,先爲退去。上曰,可矣。文秀曰,國婚定例,宜定次序,故付籤入之,而此事當加精詳,不宜悤卒了當,明日始可完訖,當持而入侍矣。上曰,過日食齋戒後,初二日入侍,可也。文秀曰,頃日以李章吾事,有所陳達,而此與他武弁有異,國事亦必着實爲之,宜有擢用之擧矣。上曰,欲擢用,則何以爲之耶?文秀曰,如喬桐水使,西北兵使,軍門中軍,皆是陞資之階也。上曰,此可謂戚臣矣。文秀曰,於東宮爲四寸矣。上曰,李重庚,年老而位不崇顯,故章吾官爵,亦未免落下矣。文秀曰,章吾,臣不與相親,而以所見敢達矣。自上若試之於行首宣傳,則可知其可用與否矣。上曰,是誰所薦耶?文秀曰,故左相宋寅明之薦也。上曰,其文筆何如?文秀曰,其文亦如金聖應,所志題辭則可以優爲之矣。命珩曰,文亦善爲之矣。文秀曰,許㻑,頃日政入谷城首擬,而落點未下,聖意所在,臣未敢仰知,而其爲人頗可用,曾爲上土僉使及虞候,而皆善爲之,右相頗稱譽矣。谷城以弊殘之邑,十年之內,八九次遞易,誠爲可悶矣。上曰,其倅,予欲以名武差送,落點姑留之矣。文秀曰,㻑亦可用之人,而谷城於渠,爲左遷矣。上曰,其人之可用,果如所達,則可惜矣。注書出往,分付吏曹,此望記持入,可也。臣台衡,承命出往持入,上落點以下。命珩曰,臣於呈辭辭疏,申飭事,誠有所悶切者。朝臣中,有實病,或情勢者,皆不得爲呈辭,亦不得爲辭疏,無以上達,宜有參酌變通之道矣。上曰,古則朝臣,多累年行公,而不頻數遞易矣。纔已申飭,旋又變通,則豈有如許法令乎?不可許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成範錫。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身病崔台衡。假注書宋聚行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楗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日有左珥。

○下直,陜川郡守李存中。

○具允明達曰,明日日食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安正仁,持平安致宅在外,金漢老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卽者弼善崔成大,副校理李垍,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鄭純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令于趙載敏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鄭夏彦啓曰,刑曹徒流案,問議大臣抄聞事,命下矣。首堂所當擧行,而判書元景夏,以沁留交龜時,未肅謝,未得擧行,成命之下,致此遲稽,殊甚未安,而勢將待交龜擧行,交龜後,卽爲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以吏兵批歲抄,令曰,點下者捧徽旨。

○趙載敏,以備邊司言達曰,全羅左水使南益曄,在任身死,喪柩上來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左水使南益曄,意外身死,莫重閫任,不可暫曠。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閔應洙,自二月至十月合九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今方陳箚請辭,終不敢冒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副校理李垍書曰,伏以臣,以老母在也,冒沒供職,冀免違命之罪。亦以老母在也,旬望持被,積深離親之思,臣之進退,於是維谷,而情私亦云蹙矣。臣母癃老,咳嗽膈痰便成痼疾,每當寒節,或失調攝,輒致添劇,澟然而危。臣是以身在禁直,每聞門鑰之聲,方寸亂而夜必四五驚矣。卽接家信,則母病越添於近日極寒之際,頑痰上升,咳嗽欲絶,全夜辛苦,朝來氣息奄奄,老人心弱,雖不病之時,每有思子之懷,及其疾劇,覓臣欲見云。臣聞此報,不忍暫時淹留,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亟令削臣之職,以便救護,仍治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兼文學徐志修書曰,伏以臣,昏愚疏劣,自陷大戾,曲被天恩,薄施譴罰,蹙伏訟愆,日夕悚惕,不自意天地洪造,不以細物而終棄。曾未幾何,收敍之命,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春坊新除,繼降於病伏鄕廬之日。馹召踵臨,促臣上來,滌瑕蕩垢,殆若曲私於臣,負罪賤臣,何以得此?驚惶感激,實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情實,已悉於伊時供辭。伏惟离明,庶幾俯燭,而身帶該司之任,敢欲求遞於動駕隔日之時,此固臣之罪也。至若臨急逡巡,以致輿衛不備,雖非臣始計,而事勢輾轉,竟陷慢蹇之科,論以邦憲,萬殞猶輕。一時鐫削之,律不足以蔽其罪,今安敢憑恃拂拭之寵,遽然進身於榮次,揚揚若無故之人哉?且臣重感寒疾,僵臥叫楚,氣息昏綴,殆不省四到。諭召之下,末由轉動,罪戾益添,尤不知所出。玆不得不冒從縣道,猥陳微懇。伏乞离明,特垂矜憐,亟削臣職,俾臣安意調息,得延殘喘,仍勘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戰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弼善崔成大書曰,伏以臣,九耋病母,常淹床褥,在臣情理,實無一日離側之勢,而罪罷訟愆之餘,坐逋嚴召,非但義分之所不敢出,一登講筵,仰瞻离光,得聆英音,亦臣所至願,而日昨猥控私懇,幸得恩暇,母子相對,感極而涕。黽勉祗肅,仍又持被,直廬長夜,方寸懆懆,不能成寐矣。卽接家信,母病曉來添劇,寒痰上衝,遍身牽痛,神識迷瞀,勺飮厭進,篤老氣力,實有懍懍之慮,臣心神飛越,煎泣罔措。玆不得不冒上短章,忙出禁門,臣罪至此,萬死有餘。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任情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持平金漢老書曰,伏以臣之望八老父,疾病沈淹,寧日恒少,區區私情,實無離側從宦之望,而適會職名縻身,不得任情徑行矣。昨昏,得接鄕信,則臣父宿患,遇寒添劇,寒熱交攻,咳喘大作,食飮全廢,氣息奄奄,專人來到,促臣歸護。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今以賓對,召牌儼臨,而私情所迫,他不暇顧,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离明,俯加矜憐,特遞臣職,安意救護,俾伸至情,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令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金光世書。王世子若曰,陪道居留,必須隆望,重防鎭撫,宜畀通才,豈止僉諧?實仰聖簡。惟卿,志行,則祥和愷悌,才猷,則精透敏詳。世德炳輝,先忠貞扶倫大節,門閥燀赫,三尙書傳家令名。呂原明始補門階,屈跡小邑,張文定終擢恩第,蜚英坦塗。居官絶干托之私,外溫而內確,莅事徹微密之妙,識議而理明。持論正而務主和平,飭己約而濟以恬雅。步武殆遍於臺省館閣之華,聲績茂彰於民社戎轄之寄。銀臺出納,克著惟允之譽,秋部超遷,別是曰嘉之寵。攝使价則虜服歸橐之洗,聽獄訟則民頌判牘之明。固知履屐之皆當,每思盤錯之一試。眷玆沁州大鎭,寔我海門巨防。作京邑輔車之形,密邇百里,通江湖舟楫之路,控引四方。支兵芻糧,卽漢家敖倉之積,寬民絲繭,亦趙氏晉陽之歸。蓋累朝創設之旣勤,伊近日凋弊之轉甚。百年儲蓄,慨虛實之相蒙,一島軍兵,嗟老弱之苟充。詰戎之策漸弛,殆忘丙丁之羞,築城之役未完,尙多甲乙之論。不有以審事機而愼籌畫,其何以壯關防而激士民?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欽玆寵章,勉乃職守。苟涉於祛疵瘼,則毋拘事勢之或難,凡可以利國家,則勿憚便宜之自斷。參機務於籌局,奏事須待登筵,閑鼓角於戟門,意氣常若對壘。繕甲輒務於暇日,試藝須講於明年。若其經營施設之方,蓋在號令之有紀,至於綢繆休養之策,必藉威惠之竝行。於戲,仗文武備具之才,克追乃叔保釐之政,授兵民兼摠之任,益體大朝甄注之恩。寧容多誥而誕敷?惟其歷試而皆辦。數易貽弊,乃在余代理之初,久任責成,以待卿往欽之後。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得載製進

○己巳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金若魯,吏曹判書鄭羽良,摠戎使具聖任,訓鍊大將金聖應,行副司直申晩,江華留守金光世,行副司直申思建,漢城左尹李鼎輔,吏曹參判李天輔,右副承旨趙載敏,正言李顯祚,假注書宋聚行,記事官李宜哲、李宜馣,進伏訖。金若魯曰,日氣極寒,氣候何如?令曰,無事矣。若魯曰,大殿問安,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若魯曰,此南兵使沈瑎狀達也。備陳本營關防之重,軍民生理之艱,請得三千兩錢,給債取殖,以爲五十料窠,取才付料,激勸將士,則可以聳動習藝,令廟堂稟處矣。帥臣之留心邊務,欲爲激勸軍校之道,其志固可尙,而卽今弊端,毋論京外,多在料窠之創加,希望之無漸。蓋料窠增置,雖爲目前慰悅之資,未過多年,衆弊層生,況錢貨殖利,尤有大弊。南關雖不禁錢,何可創開殖貨之路乎?此事當否,下詢入侍諸宰,而處之,宜矣。令曰,依爲之。吏曹判書鄭羽良曰,端川以北,未及行錢,而料理之弊,亦未及於北道,而今若許令料理,則雖小有益於今日,其弊端,必將有甚於日後,不可以小益,而開無窮之弊。臣意,則勿許,爲宜矣。摠戎使具聖任曰,南兵使沈瑎狀達,專出於爲武士激勸之道,其意則好矣,而若依所請施之,則初雖有慰悅武士之心,前頭弊端,必將有倍於此,不知其好矣。判尹金聖應曰,南兵使沈瑎狀請,出於北路武士撫循激勸之意,儘好,而西關殖利難防之弊,大臣所達誠是矣。北關,又開料理之路,前頭生弊無窮,斷不可許施矣。行司直申晩曰,南兵沈瑎之狀辭,出於激勸武士之道,其意則非不好矣。至於料理一事,多有弊,不但朝家,曾有禁令。北靑距北關,甚近,今若開錢貨料理之路,則錢貨,漸漸流入於北關,其勢必然,此亦非細慮也。此蓋沈瑎,只觀目下激勸武士之爲利,而不思前頭弊端而然也。臣意,則勿許,爲便矣。江華留守金光世曰,南兵使沈瑎狀請,雖如此,料理,誠有弊,自朝家曾有嚴禁,猝難輕許矣。行副司直申思建曰,沈瑎之狀達,蓋出於爲武士激勸之意,而錢貨殖利,雖似有目下之小利,末稍則公私俱爲受弊。況聞南兵營,曾無料理之事,尤不可創開,勿施,似好矣。左尹李鼎輔曰,小臣待罪北藩時,兵使沈瑎,以兵營凋殘,有所請債。其意蓋出於料理,需用於此等慰悅之資,而監營亦甚凋殘無出處,不得許施。然以監營言之,多設武士料窠,無以接濟,不得已給債取殖而用之,故其弊不少。沈瑎之言,雖在於激勸將士,大臣及諸宰所達,爲慮前頭之弊,臣意別無異同矣。吏曹參判李天輔曰,沈瑎狀達,大體則出於激勸將士之意,而外方錢貨殖利之弊,雖自前開路處,猶可禁之。況北路前日所無之事,何可創始乎?若魯曰,今聞李鼎輔所達,監營,似有殖利設料之事,故兵營將校輩,又欲倣此,而有所望矣。料窠增加之有弊,錢貨殖利之不當,諸臣之見皆然,不可許施。此狀請置之,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近來邸下,勤開書筵,臣等不勝喜幸欽頌之至。招延林下之士,自是我祖宗家法,儒者雖難進易退,若不以文具,而必盡誠意,勤勤招之,則豈無于于而至者乎?宋時烈、宋浚吉,皆我孝廟朝禮遇之臣,當時招延之盛意,士林尙今欽仰矣。顧今林下之士,臣不敢擧某某仰達,而一下文字於政院,以禮召之,則夫孰不至乎?令曰,唯。羽良曰,大臣所達誠好矣。儒者召之誠難,故人君,必尊賢樂道,然後可以致之,而不能用其言行其道,則必不留,故謂之易退矣。臣請自國初,歷陳之矣。吉再,麗末人,官止注書,號爲冶隱,卽鄭夢周號圃隱之弟子,而創開東方理學者也。金宗直號佔畢齋,宗直父叔滋,乃是吉再門人矣。其後有五賢,金宏弼號寒暄,鄭汝昌號一蠹,趙光祖號靜菴,李彦迪號晦齋,李滉號退溪,皆以宗儒,得傳道學之淵源。而當燕山甲子,金宏弼、鄭汝昌,俱爲被禍。又於己卯士禍,趙光祖終被慘禍。其時名流之被禍者多,故士氣之焦爍銷殘極矣。及至李滉,繼爲我國道學之宗,而儒賢之蔚興,莫盛於此時矣。伊後宣廟朝,李珥出矣。孝廟朝,宋時烈、宋浚吉出矣。逮我先朝,尹拯、朴世采出矣。自列朝,招延禮遇之擧,如彼其盛。邸下今若培養作成,則豈無豪傑之士,復出於今之世乎?大臣陳達,皆爲根本之地,儒道不可不崇奬矣。若魯曰,我國致治之盛,皆由儒者之功矣。羽良曰,明廟朝,以李滉之久不至命,圖其所居之地,而取覽焉。宣廟朝,李滉亦不至,故以招賢歎不至,出書題矣。今邸下必法列祖之盛意,廣招一時之儒者,使之出入講筵,而備盡求助之方,則豈不大有益於敎化乎?宜可留念於旁招之道,而儒者不必以職名召之矣。如臣科目碌碌之人,將焉用哉?若魯曰,雖古之林下士,必以誠召之,則其孰不出?而況今閔遇洙,卽故判書臣鎭厚之子也。渠以同休戚之臣,安可獨善其身,而不出乎?隱者雖欲獨善,而諸葛亮,亦出於當時,此豈非昭烈之誠心所致乎?宜可惕念矣。令曰,唯。若魯曰,備堂,前後申飭屢矣,而今日懸病亦多,誠可悶矣。其中或不無實病情勢,雖難一例督責,而至於柳儼、李日躋、權爀差下之後,尙不出仕,推考牌招。趙載浩,則方帶有司之任,與他堂又有別。大朝屢有下敎嚴飭,其在分義道理,宜卽行公,而過執己意,尙今不出,極爲非矣。從重推考,亦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正言李顯祚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敎,亟停勿煩。又達曰,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又達曰,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勿煩。又達曰,判金吾之前後催促,不啻屢次,而終不上來,凍獄滯囚,已甚矜慮。況我大朝,日前飭敎,丁寧懇惻,則其在分義,宜不俟駕,而已過屢日,尙無動靜,事體極爲未安。請判義禁李箕鎭罷職。令曰,依達。又達曰,日前亞諫之上書,極其怪駭。吏議特除之下,久淹不來,則或彈論,或催促,而猶或可也。諉之以年踰七耋,終無上來之理,而只請其遞改。統制使乖悖之擧,雖未知其何事,而以此刺論,宜無不可,而乃以下官之罷歸,至請上官之同罷,其所論列,已非臺體。且於聖敎誨諭之下,宜卽引避,而挨過數日,只違召牌,其所處義,亦涉昏謬,請司諫權贒罷職。令曰,依達。又達曰,喬桐水使,自是三道統禦使,則責任之重,與統制使無甚異同。時任水使李景喆,威望素輕,踐歷尙淺,統禦重任,不可輕畀。請喬桐水使李景喆罷職。令曰,稟于大朝而處之矣。羽良曰,臺臣之請罷京畿水使事,誠過矣。李景喆曾經兩道兵使,豈可以踐歷不足,請罷乎?若魯曰,京畿水使,亦自廟堂,分付差出矣。權贒上書中,律官受賂事,則是矣,而吏議權相一事,則非矣。何以年七十請遞乎?姜必愼,爲晉州牧使也,不爲延命於統制使鄭纘述,且有凌冒之語,故纘述,略治晉州下吏後,罷黜云矣。豈以下官之見罷,竝與上官而同罷乎?其書無一可觀矣。顯祚達曰,統禦使旣是重任,則苟非威望素重,積有踐歷者,莫宜居之。李景喆,威望之不足,實不合於是任,而臣則知其只經一處兵使而已,其所曾經他道兵使者,則臣未知之,故有所論劾矣。重臣,以臣所達,至以爲過,臣之論事不審之失,著矣。不可晏然於職次,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右副承旨趙載敏曰,正言李顯祚,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