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徐命淵〈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宋敎明〈仕直〉。事變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一更,有霧氣,啓。
○右承旨徐命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左承旨趙命臣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又啓曰,□□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司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徐命淵啓曰,今初二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爲之。
○傳于徐命淵曰,還宮時刻,定以午正三刻。
○傳于左副承旨洪尙賓曰,諸事預備。
○左承旨徐命淵,以禮曹意啓曰,傳曰,自九月初二日至三十日,揀擇吉日,推擇書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詳細推擇,則來九月初四日、初九日、初十日、十一日、十六日、十九日、二十五日、二十八日爲吉,而其餘各日,皆有拘忌云矣,敢啓。傳曰,再揀擇,進定於初四日,三揀擇,定於十一日。
○大駕入私廟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孝章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私廟擧動時,傳曰,朝令之不行,甚矣。白衣申飭之令,何如?而卽見鍾樓街上,有朝士,以白衣祗迎者,事甚可駭,還宮後,問名現告,令攸司,從重勘處。
○私廟擧動時,鍾樓街上,以白衣祗迎朝士問名現告,令攸司,從重勘處事,命下矣。問于漢城府及當部,則以前承旨兪彦通,行司果柳萬重,持平沈命說現告,兪彦通、柳萬重,當爲捧傳旨擧行,而沈命說,時帶臺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沈命說,方帶職,尤可駭也。爲先遞差,傳旨捧入擧行。
○右副承旨李聖龍,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處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光輔,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私廟擧動還宮下輦時,再揀擇日子,旣已進定,遠道單子先來者,再揀擇前入之事,榻前下敎。
○大駕過景福宮前路時,上曰,雖是空闕,而宮城不可踰越矣。光化門正門、挾門,戊申盟祭時毁撤後,復有改築之命,而卽見所築,尙未過半,因而置之,誰不得踰越乎?事甚可駭,前後衛將,竝從重推考,更爲申飭,可也。
9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徐命淵〈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注書李壽海〈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宋敎明〈仕直〉。事變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全羅水使李命祥。
○右承旨徐命淵啓曰,篆文朔書,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宗廟直長趙榮宗、副司果金五應,承文校檢白鴻擧,今八月朔,篆文朔書,無緣不書,殊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年壬子九月初二日,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宋成明,特進官朴師洙,參贊官尹惠敎、參贊官李聖龍,檢討官黃晸,宗臣綾昌君,武臣宋徵來,假注書宋敎明,編修官尹世鳳,記事官趙明履。
○上,曾讀自王者,止三分,參贊官尹惠敎,讀凡四海,止百一十國。知事宋成明進伏曰,小臣,曾以副學,入參講筵,而筋力已衰,不能成音矣。今日參贊官尹惠敎,亦老衰矣。使下番黃晸,替讀,何如?上曰,依爲之。
○檢討官黃晸,讀自天子之縣內,止三人。上,傳受,自凡四海之內,止三人。
○參贊官尹惠敎曰,王制之意,大體雖未能盡達,大槪,王者之政,如此云云。
○知事宋成明曰,朱子之言,範圍甚廣矣。東國雖小,各以規模爲推,潛見其文意,則周政之大體,可知矣。
○特進官朴師洙曰,是皆大體,名山大澤,多産寶貨,雖以漢見之,吳王鼻,卽山鑄錢,以致富國强兵。我國名山大澤,諸宮家各衙門,皆用折受,臣常慨然,敢此仰達。臣頃於備局之坐,見內需司牒呈,以淑嬪房、全羅道興陽地築堰處,調發附近邑煙軍付役事,手本啓下,請自備局,發關,分付矣。《禮記》曰,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先王之重民力如此,況今年湖南沿海年事,亦未免歉荒,此時動民興役,非便,如此之事,停止,何如?上曰,今姑置之,待年豐爲之,可也。
○檢討官黃晸曰,周之設官分職之義,正今日所當法者也。至於我國,大小不均,以龍安、燕岐、雲峯見之,爲邑至小,屬之大邑,未爲不可。且近來守令擇人之申飭何如,而不但擇人未易,或守令中能者遞罷,不能者仍存,其弊不貲,守令之遞易頻數,民不堪其苦,自上,各別申飭,何如?上曰,當留意。
○參贊官尹惠敎曰,特進官,以山澤之言進達,小臣亦以敢達矣。山澤之利,各別講究廟堂,何如?黃晸曰,以山澤之利,豪强,攘奪民田,愚氓,誠甚難堪,國家爲民施惠之道安在?此後別爲禁斷,察其奸情,實爲民貽惠之大矣。且今年凶荒,比之昨年,尤爲慘凶,民依於國,國依於民,飢而不得食,寒而不得衣,雖慈母,不能保其子,人君,必須講究賑策,濟活生靈,然後人心庶無渙散之弊矣。蘇軾曰,魚無水則死,木無土則死,固邦本,定人心,惟在於殿下之克修純德,不雜一已之私,實惠實德,亦及於下民矣。上曰,當各別留意。
○尹惠敎曰,文義,更無所達矣。
○黃晸曰,近來館僚不齊,番次久空,涼生已久之後,今始開講,實爲慨然。卽今出入館職,如趙迪命、韓顯謩、沈聖希諸人,本無終始可引之嫌,前後除拜,不肯應命。至如李潝,則向來行公之後,卽移吏郞,館直久空,而仍不移除。且趙漢緯之所引嫌,聞尹惠敎,曾已陳達,當初嘵嘵之言,今已脫空,則到今尤無難安之端,而亦不行公。此皆出於圖便之意,豈不寒心?趙漢緯則昨日違牌,已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處暑後,今始開講,而沈聖希,與李度遠,同有可引之嫌,而趙迪命,以館錄引嫌,若然則新錄之人,皆出然後,始乃出仕耶?韓顯謩,尙不一次膺命,是不識分義之甚也。從重推考,各別催促,使之出肅,趙漢緯,亦爲牌招,可也。
○參贊官李聖龍曰,堂后薦事,關係本院,故,敢達矣。上曰,非但堂后薦事,翰薦則爲之乎?記事官趙明履曰,頃以此事陳疏,蓋洪昌漢,所當主薦,而昌漢被罪,不得與議,臣,以下番,未問可否於上番,而獨自主張,甚有不安者,故不得冒當,承批之後,不敢更以是爲辭,而元來翰薦至重,所當十分審愼,故不卽擧行,附廟禮成,則洪昌漢,蒙職牒還給之命,今則昌漢在罷職中,非如削職時,故臣不得爲新薦矣。特進官朴師洙曰,今則以洪昌漢職還給,不得爲薦,固宜矣,而其前則所當擧行也。臣父曾經此任,故臣亦有所見,古則亦如此矣。卽今可薦者林立,而成命之下,至今不爲,紀綱,豈如此乎?明履曰,特進官,雖曰知古事,而實未知古事矣。金馹孫,爲下番五六年,不行新薦,而未聞特進官筵奏催促矣。臣雖不似,忝居是任,主薦者,臣也。特進官,何必如是乎?師洙曰,最古之事,則臣未知,而近事則臣知其不然矣。上曰,所謂審愼,未必審愼於人也。向來敗薦頻數,敗薦固非,而主薦者之至今不爲,亦非矣。金馹孫,雖五六年不薦,左右史備員之時,則如此固可,而卽今左右史不備,豈可如此乎?且朴師洙,方帶春秋兼任,而明履於堂上之言,如此對辨,事極非矣。金鎭商,未久當處分,而李壽海之遷就,與翰薦同,注書翰林,竝禁推,可也,而有異牌不進,拿處,可也。前奉敎洪昌漢,如已修史,使之陞六,如未修史,削職,可也。
○參贊官李聖龍曰,趙斗壽,曾任金山時,以飮酒近色,入於御史,書啓中矣。今此除拜善山府使,以此引嫌,終不辭朝,催促發送,何如?
○上曰,蔭官廉隅,與名官有異,分付該曹,今日內使之辭朝,可也。
○上曰,武臣宋徵來,今番入侍,初耶?知事宋成明曰,初入侍也。上,問履歷,徵來進伏,仰達前後履歷。上曰,曾任金海時,有所懷耶?徵來曰,別無所懷,而臣待罪金海時,以煮鹽事,敢達矣。句管堂上朴文秀,以病尙未復命,故,煮鹽時民人等,不得均蒙賞典,以此海外愚氓,頗抑鬱,不避猥屑,敢此仰達矣。上曰,武臣宋徵來,新自嶺南來,故問其所懷,則所懷之陳,固宜矣,而非大臣則不敢請賞典。以武臣,敢請加資之典,殊涉猥越,罷職,可也。
○右承旨徐命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右副承旨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執義朴弼周,持平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徐命淵啓曰,以校理趙漢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望,注書李壽海呈辭。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徐命淵,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初十日,乃嘉林府夫人小祥之日也。大王大妃殿,當有變服節次,依前例,同日大王大妃殿,以素服,望哭於別殿後,除素服進吉服,哭臨畢,還入殿內,去吉服服素服,以終其日,翌日還進吉服事,磨鍊以入於大王大妃殿,何如?傳曰,允。
○徐命淵,以禮曹意啓曰,附太廟慶科、文武科、庭試吉日,旣已推擇啓下矣。庭試處所,例設於時御所殿庭,而近年以來,每設於春塘臺,科次於仁政殿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右副承旨李聖龍,以兵曹意啓曰,去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徐命淵,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奴婢推刷,或六年一次,或三年一次爲之,而今年爲三年一次之年矣。己酉推刷後,案在奴婢冒頉之數,至於二千五百餘口之多,卽今本館財力之蕩然,實由於此,來頭供士凡百,萬無成樣之道,誠甚罔措,頃因大臣陳達,各司奴婢推刷,今姑停止,令各邑,自行推刷事,命下矣。而本館推刷,則異於他司,必遣郞廳爲之者,意實有在,而已成規例。今此見失奴婢二千五百餘口,只令本邑推刷,則必無一口還現之理,事甚可慮,而似聞兩南年事,比昨年稍勝,湖西亦與畿內有間云。畿內推刷則今姑停止,其他三道推刷官,依例發送,切勿擾民之意,各別申飭,實合事宜,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聖龍,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右副承旨李聖龍曰,藩臣疏體,與他自別,而惟意下語,爲今弊焉,而今嶺伯之疏,意雖爲民,孑然等說,雖由激慨,事體未安,殊無藩臣之體,監司趙顯命,罷職。
○慶尙監司趙顯命上疏。伏以臣,卽伏見備局關文,以馬島倭戶延燒事,依庚子例給米慰問次,使之措辦,以待朝令之下,固將奉行惟謹,而臣方巡到東萊府,與府使臣鄭彦燮,商議事情,區區之見,有不容不一徹聰聽者,玆敢在途封章,以冀澄察焉。臣聞交隣之道,只在謹約,條執誠信,聘問以時,慶弔以禮,而亦必使命相告,而後施之,古昔聖王所以交隣者,由此道而已。豈必不待彼言,先意曲施而後,方可以得歡心,爲全交好也?雖畏天事大者,不必如此,況兄弟之國之藩外小臣乎?此等過禮曲惠,臣決知其不可爲也。然,此從交隣大體而言之耳。又有甚於此者,臣取考《萊府謄錄》,其年十一月,果有渡海譯官問慰之擧,而所給米石,任譯輩稱以船小,留在館中,厥後莫知其所處。夫以堂堂大朝,悶恤遠人,格外施惠,而其所以惠之者,終歸於慢棄䙝用之地,而只令渡海譯舌,飽載厚賂而歸,國家之羞辱,孰甚焉?當時名臣碩輔,密勿謀猷,固非後生淺見所敢輕議,然竊恐不免爲三思之惑,而今不可再誤也,明矣。臣請喩之,告寒而後衣之,則衣者德其煖,告飢而後食之,則食者德其飽,此人所同情也。今有人於此,未嘗告我以寒且饑也,而我先以衣食與之,其意蓋謂彼將深德我,而不惟不以爲德,鮮不笑玩而蹴賤之者,蓋以我所以爲先事之慮者,非不伶俐,而在彼爲不急之需,不足以爲恩故耳。彼旣笑玩蹴賤於前,而我且不戒,猶慮之不先,與之不早,而甘心自取其侮辱,可謂智乎?且夫倭人,本自狡猾,利之所在,動輒强引前例,乃其常態然也。島戶旣已火燒,庚子又有前例,則彼將引例呶聒之不暇,而半年之間,寂無一言者,非忘之也。誠以一時特恩,渠亦自知其不可,每每援例故也。蓋聞備關未到前數五日,倭人,始以前例之說,微探萊府之意,萊府示以守塞之色,彼亦更不爲言云,而今乃自我發之,有若金石應行之典者然,自今以後,此事將成不刊之永式矣。彼若甘利,年年稱有火災,或以數十戶,張作百千戶,而責出三百石米,則隔海千里之地,眞假不可知,而彼旣有執,我將何辭而折之耶?雖每年失此三百石,固不足惜,而彼人玩弄,不亦可羞之甚者乎?前有見侮之辱,後有見欺之慮,又有違於交隣之大體,則朝廷之汲汲爲此者,臣誠愚昧,莫曉其何謂也。今之議者以爲,彼旣援據先朝之例而爲言,則雖以塞其口,臣則竊以爲不然。彼若有言,則我乃答之曰,惟我顯宗大王,至仁至聖,聞有島中火災,另加矜悶,不待告急,特給三百石米,此實聖德大惠也。在汝之道,所當粒粒感戴,一飯九祝,而一任委棄,不卽載歸。禮曰,尊者貴者有賜,則卑者賤者,不敢辭,辭猶不可,況可以棄之乎?所以爲惠於島民者,反以貽辱於國家朝廷,方以往事爲戒,宜不容復蹈前轍,雖以汝輩之道言之,旣以先朝德意,棄之草莽,而今以何顔,敢復煩請乎云爾,則我之辭理正直,可以拄彼之口,而伏彼之心矣。雖百般恐喝,曾何足以動吾一髮乎?故,臣謂今此給米之命,宜卽還收,不可少緩也。抑臣聞朝議以爲,島中延燒者,爲七十戶,又以爲島中倭,屢歲飢困,又以爲館市,屢月停撤,又以爲朴文秀之爲監司,閔應洙之爲府使,公米木防納,一切防塞,應給之物,一一準給,而今不能然,此皆爽實之言。臣請有以條辨之。馬島幅員甚少,其民本不滿七千戶,則雖有火災,必無擧一島盡燒之理,近者又有泗川漂民,自馬島還歸云。渠等住接於島主府中之西邊,而府在溪西,燒戶在於溪東,要不過五百戶云。此蓋漂民目覩,而親告於本府府使。古則館倭三千百戶之說,已不足準信,況此七千戶云者,豈非萬萬過實之甚者乎?數年以來,島中,連値豐登,每年入給公米,多不載去,與商譯輩,相換作銀以去,此又府使之所詳知也。馬島,本來土瘠,米貴如金,若値屢歲凶荒,則公米換銀,必無此理,然則飢困之說,亦可知其非實狀也。至於館市停撤之說,本爲虛謊,本府有開市日子,置簿成冊,臣一一取考,則兩國國忌及雨雪應頉之外,初無一日撤市者,則屢月撤市之說,何爲發也?公米木防納,臣常痛之,臣與府使相戒,絶不染手,而嚴飭各邑,至以勤慢,書之殿最,使之趁期輸送,府使亦另加催督,故,庚戌、辛亥兩年條,無不歲前畢納,蓋挽近所無也。而今年則異於常年,臣與備局監賑堂上相議,有若干石待秋退捧之事,此外今方相繼運給,而亦當趁歲前收殺矣。防納一款,臣與府使,不惟不爲,竝與京衙門之所爲而力沮之,則凡此四說者,都是麥浪,臣未知朝廷,何從得此耶?臣竊怪之也。蓋臣聞倭譯渡海之斷絶,今已多年,此輩必欲多般穿穴者,其來久矣。適島主新立,且自江戶還島,則明春似有渡海之行,而今此贈給之擧,足爲明春渡海譯官添一德色,厚索賂物之資,故,乃敢造爲蜚語,流布中外,至於誑動朝聽,有此援例給米之請。夫廟堂之臣,未詳裏面曲折,驟聞其言,而且有前例之可據,則信以爲然,至於建白者,固非異事,而任譯輩,處於兩國之間,不能發一謀、出一謀,有以宣國之威,折彼之氣,乃反鑄張虛言,以爲賣國利已之計,而其計不出於此,則又必有別樣謀計,先悅異類之心,終欲挾倭作怪而然也。論其情狀,萬戮猶輕,臣切痛心也。造蜚語,誑朝廷者,必有其人,臣謂宜査問該院,摘發究問,得情置法,斷不可已也。臣待罪藩臬,凡有朝令,但當恪承,而此則事係交隣,疆域之臣所不敢放過,故,輒此論列。伏願聖明,別爲留神焉。臣於向日,以倭譯梁時雄論罪事,有所狀請,聖明,想或記有之矣。時雄,爲任譯,交隣重事,慢不致察,漂倭事情,一任通事,色吏之操縱,論其罪狀,雖梟示境上,未爲不可,而就拿之後,自該府,混入於赦令,不一何問,直爲放送,處分如此,將何以肅紀綱而嚴邊情乎?臣謂梁時雄,宜卽刑推定配,以懲日後也。今年本道農形之失稔,前已陸續馳啓,然臣意妄謂大凶之餘,人心易動,邑牒民訴,例多浮張,輒以騷動責之,務以鎭定爲主矣。臣之今行,自大邱,歷玄風、昌寧、靈山、密陽、梁山,至東萊,歷路三百里之間,目擊被災形止,則實爲罔極。被災枯損者及風蟲腐黑各樣災害,姑捨勿論,沿江各邑水沈之酷,殆是振古所罕。蓋前後三次水沈,首尾幾至二十餘日,故,田畓各種,無一粒餘存,數百里之間,一色赭赭,雖草莖木實,亦不可得見,此實卽目所覩,無一毫虛張。風霜雨潦之災,何歲無之,而如許孔慘之災,曾所未聞,以此推之,則他邑可知。大殺餘氓,縷脈僅存,而荐遭此凶,大命近止,卽今襁負流散者,相繼於道,箇箇浮黃,不似人形,到處呼泣,慘不忍見。各邑道路僵尸之報,亦且沓至,此皆春賑時所未有者,哀我赤子,何所獲戾于天,而降災之酷,一至此哉?臣於是,始覺前日妄料之失實,經賑之過時,憂懼之極,寢食失常,方今聚會守令,講究拯濟之術。春賑餘財及各樣記付錢穀,一倂括出,一從邑之大小,災之輕重,量宜俵散,以爲急急料理之地,而公私儲蓄皆空,推移懋遷無路,前頭接濟,實爲沒策。辛勤救活之餘,將未免前功之盡棄,民情到此,豈非萬分哀矜之甚者乎?然,折長補短,摠一道而論之,不無間間稍實,要不至邑邑設賑,而如昨年之爲。臣雖不才,在任已久,所蓄財力,或可了當,朝家事勢,亦無及腹之鞭,賑資則臣固不敢復爲煩請之計,而獨有一事,不可不一陳於明主之下者,捐穀賑飢,輕徭薄賦,自是荒政大關,如鳥兩翼,不可偏廢者也。昨年之凶,前古所無,凡係賑救之策,可謂靡極不用,民不至狼藉死亡者,莫非朝家德惠之所及,一路生靈,所以歌詠舞蹈,咸有沒世不忘之心者也。然,獨於徭賦一節,未有特地寬減之惠,尤甚被災者,若干例減之外,句催徵督,無異常年,餓羸未蘇,箠楚已加。譬若大病新瘳之人,背負千斤之擔,其不顚仆而死幾希矣。以先王不忍之政,固已有歉,而今又荐凶,民力益竭,於此若不爲之加恤,大行蠲減之政,則一道蒼生,勢將盡劉而後已,言念及此,寧不哀痛也?卽今經用之竭,臣非不如,干譽之政,臣亦惡之,而今以此爲請者,豈有他哉?兩年之間,災荒荐臻,天心之不豫可知,飢困之民,德政不加,人心之怨咨可知,天怒於上,民怨於下,而國不亡者,未之有之也。安危存亡之機,間不容髮,此豈循常守舊牽補度日之時也哉?漢文帝,小康之中主,而減租之詔,史不絶書。是時家給人足,此等惠政,民所不急,而文帝,猶且行之,此其所以爲賢君也。殿下平日所以自期者,何如?而文帝之所能行於樂歲者,殿下獨不能行於荐饑民窮,喁喁渴望之時,殿下試反以思之,能不慨然乎?有司恤費之論,動多拘掣,此爲難行處,然,大有爲之君,惟能行難行之事,故,惠澤之所以普洽,令名之所以永世也。臣願殿下,濬發至仁,斷自淵衷,分等狀聞後,盡將被災各邑賦稅徭役各樣色目,量定分數,許令寬減,如大明仁宗皇帝,使楊士奇草詔,而勿令度支知之,有以大慰民心,則如是而天怒未解,災殄未消,邦本不固,國勢不安者,臣未之聞也。臣旣自廟堂出來,又經惠廳堂上,國家財賦豐儉之實,皆所詳知,而猝發此言,上自廟堂,下至有司之臣,必將大駭,以爲病風,然,臣旣的知其安危興亡之機,專在於此,故,不得已而言之。殿下,試謂今日,爲何等時耶?殿下以三百年宗社之主,下無儲嗣之托,孑孑獨立於億兆之上,所恃只是民心之愛戴,而一有怨咨離散,則將不知稅駕於何地?臣每中夜以思,不覺心膽隕墜,獨怪夫朝廷上下,處之恬安,視若平常無事之時者,果何心耶?然,蠲減之政,亦不可徒行,必自節用始。凡係內外浮費節省之道,不可不趁速講究,而此則廟堂經幄之臣,必有以警咳於前者,而有非藩臬之臣所可知者,故,不敢畢其說,惟聖明,察納焉。守令治績,若以繩墨律之,則合於上考者絶無,而合於下考者亦難得,惟是褒而不至於過濫,貶而不至於遞易,隨事申飭,使之知改者,中考是已。臣之迷見如此,故,前後殿最居中者甚多,竊自謂有些小權度於其間,而銓曹之臣,不加恕察,草記請罷者,非止一再。此固出於嚴明殿最之意,而每每如此,則擧一道守令,盡置上考而後,可免該曹之執頉,安有此理哉?南海縣監鄭壽邦,機長縣監裴正度,彦陽縣監李宜泰,皆有政績,而李宜泰則又入賑褒,其爲治可知,而殿最時因微事,略加警責,此不過飭礪之意,而該曹竝計已蕩滌之中考,至於請罷,實爲不當,所宜直請仍任,而臣前此累以此事,仰煩天聽,極涉惶悚,而亦不知各邑凶歉之至於此極,故,日前兩度狀啓中,略陳微意,而不敢顯言請仍矣。自臣發行之後,該邑民人等,處處欄街,涕泣懇訴,而農形之慘,萬分驚心,此時遞易迎送之弊,實關殘民生死,故,敢此惶恐附陳。三邑守令,特命仍任,以慰民望,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首件事是矣。旣已下敎,曾有舊例,其令備局,徐待文報擧行。疏末事,有司之臣,雖勤持,爲民父母,豈忍恝視?三邑守令,其中未出代者,特爲仍任,已出代者,不數日內給馬下送焉。
○傳于右副承旨李聖龍曰,藩臣疏體,與他自別,而惟意下語,爲今弊焉,而今嶺伯之疏,意雖爲民,孑然等說,雖曰激慨,事體未安,殊無藩臣之體,監司趙顯命,罷職。
○吏曹判書趙尙絅,伏以臣之情病,實無毫分供職之望,而迫於嚴命,黽勉驅策,只以俟過大政,爲釋負之限,卽伏聞正言趙鎭世之疏,有以政注間事爲言,疏旣留中,雖未得其詳,竊不勝瞿然之至。夫進退人物,雖是銓官之任,而當其任者,初不敢容私好於其間,惟是一世之公議而已。凡他無故之人,則臣竝皆參擬於極選之望,此卽聖明之所俯燭也。至如有故如尹容者,不得不拔之,其拔其擬,自有一部當權衡,而今諫臣,乃以偏枳爲慨,誠是意慮之所不到也。然,勿論其言之如何,任銓衡者,得偏之一字,則厥罪固大,其不可憑恃寵眷,因仍盤礴也決矣。噫,今日之爲銓官者,其亦難矣。臣之前後被拳踢於人,凡幾遭矣。此雖出於世道不古,好惡難平而然,而如使臣,甄別用舍,果能厭服於人心,則人之爲言,亦何至於一之再之,左之右之乎?在臣之道,惟有登時解免,以謝衆怒而已。其何敢晏然仍冒之計乎?昨値動駕,不敢不隨詣侍衛之行,而反復思惟,終難淟涊蹲據。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卽許鐫斥,以安私分,以幸國事,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不必深嫌,卿其勿辭行公。
9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徐命淵〈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龜休〈病〉。注書李壽海拿推一員未差。假注書宋敎明〈仕〉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日有左珥。日入時,日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命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陳疏,執義朴弼周,持平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藥房都提調趙文命,提調金在魯,副提調趙命臣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日昨動駕,抵夕還宮,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丸劑其果連爲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徐命淵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漢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尙賓曰,監試官有闕之代,政官牌招,卽爲開政。
○洪尙賓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磨鍊以入,而文武二品以上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每望各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淵,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駙馬初揀擇時,通德郞尹得勳子宅東,方患內腫,不得入參,使之待差,追入於再揀擇事,啓下矣。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尹宅東左脅成膿,昨日潰破,時時昏絶,方在危急之境,旬月之內,斷無起動之望,今此揀擇時,末由進參,斯速入啓變通云。實病如此,則勢難入參,單子拔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內酒房進上香醞,五日日次五甁內,戊申正月,特下備忘,勿論日次名日,各減二甁,辛亥十二月,下備忘,限明秋又減一甁,卽今所封進,只二甁矣。今年已至季秋,自十月爲始,依昨年備忘,以三甁封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撰錄璿源,糾檢諸宗體面之尊重,比他司迥別,而物力凋殘,不成衙門貌樣之狀,通朝之所共知。頃年因大臣陳達,可合處折受補用事,成命已久,而無可合處,尙未折受矣。得聞全羅道樂安地,有量外火粟加耕二百餘結處,曾於寧嬪房,折受收稅。因朝家之定奪,右項處,寧嬪房以數外,出付戶曹云。一依當初寧嬪房折受例,出給本寺,以爲蘇殘之意,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刑曹言啓曰,頃者,密善君格,以奴名呈狀本曹,稱以其奴時雄、贊伊等,橫叛作亂,上典親進掩捕,則手執刀劍,左衝右突,惡毒叵測,神驚肉戰,擧皆披靡,世間天下,豈有如此之變乎?急發刑差捉來,依律處置云。故發刑差使之捉來,則刑吏無數被打,翌曉來告以爲,昨夕,率元告密善君家奴子,隨其指揮,初更量,率都將,入捉時雄於其所在處,行到五馬場許,授都將納着庫,坐待罷漏之際,俄而任書房稱名兩班先到,毆打刑差,繼有駕馬內行次來到着庫之所,奪去時雄,使令則捉去拘留於其行廊云。事極寒心,當該龍山都將,捉來,推問其任生爲誰,駕轎何許內行,則以爲,任生,卽密山君妻娚,內行,卽密山君夫人,而乘轎來到,奪去時雄,毆打刑差云。尤極驚駭,所謂任生推捉,則密山君夫人,以諺書呈單,盛稱刑吏作亂之狀。且以爲密善君之如是呈訴,同氣間大變云云。未知其間曲折之如何,而刑吏與任生,自本曹,當爲査治,所謂同氣間大變,係是宗宰家變怪,非本曹所可聽理,令宗簿寺,稟處,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昉陳疏,參議李瑜進,右承旨徐命淵進。
○兵批,行判書金取魯病,參判李廷熽呈辭入啓,參議洪好人進,參知安重弼病,同副承旨李龜休進。
○李龜休,以兵批言啓曰,景福宮假衛將李廷壽呈狀內,身係軍門,兩處入直,番次苟簡,衛將之任,特爲啓遞云,隨行軍校,則衛將之任,勢難兼察,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周鎭、金相紳爲正言,趙侹爲持平,鄭錫範爲黃州牧使,金夢衡爲柒谷府使。
○以趙明翼、鄭箕齊爲副護軍,禹弘圭爲副司果,金漢喆爲副司正,元德三單付同知,李楷、李緯、韓命斗單付僉知。
○吏曹參判申昉疏曰,伏以臣賤疾彌留,實難自力,而適値動駕之日,不敢偃伏私次,忍死趨班,諸症復作,日夜呻囈,殆無生意,時月之內,無望起動,癏厥爲罪,惶懼冞深。且伏聞正言趙鎭世之疏,提論政注,語頗深緊,臣尤不勝駭惑之至。夫尹容之拔於銓望,實據公議,長席疏本,旣已備陳,無待臣架疊。至於喉司,與銓望稍間,故當其新遭臺言,且方在外也。雖未卽擬,伊後檢擧,連擬無礙,則何可勒謂之偏枳,而況其筆抹云云,初無是事,臺臣爲言,果何所據?臣誠莫曉其故也。臣本昏庸,苟然充位,注擬之際,太無權度,若以巽軟爲罪,臣固甘心,而今玆人言,乃又反是,益見物情之難平,未知如何。然後方可免偏之一字,顧臣區區之義,惟有量己循分,避遠要路,以盡自處之道。若復低徊戀係,盤礴不去,則畢竟顚躓,恐不止此,而所以累聖朝平明之治者,不其大歟?再昨詣闕之後,得見臺批,始知被斥,而原疏留中,莫得其詳,肅單旣入,無路回旋,仍參陪從之列,歸而病狀增劇,不遑他事,一疏自暴,亦且稽時,此又添罪之一端。伏乞聖明,俯察情病之難强,將臣職名,亟賜鐫削,仍命所司,勘臣偏私之罪,以重銓衡,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漢緯疏曰,伏以臣之以是職而違命者,已支離矣。銓曹之以是職而檢臣者,亦支離矣。除命荐降,臣罪漸重,逃遁不得,直欲鑽地以入,今之爲臣勉出者曰,旣已開陳於筵席。又曰,初無可引之嫌。噫,當初果無疵病之言,物情洽然,則臣亦何意,力拒君命,積年撕捱,自陷於慢蹇之罪哉?無論官秩之高下,旣有人言,則不可冒出,況臣所叨,何等名塗,不恤公議,冒沒以進也哉?此臣所以鐵畫已定,寧被大何,決不欲承膺也。苟使臣,徒恃寵靈,晏然出脚,則不但前後判作二人,卽所謂不知人間有羞恥事也。如此之人,殿下雖使强出,將焉用哉?且臣於金墰之疏,誠有所訝惑者,向日宋徵啓之橫遭人言也,臣適有賤見,略陳於辭疏之末,而意在寬緩,語欠詳備,彼以糢糊骳骫病之,則臣固無以自解,若謂之深於一節,則何其全不襯貼耶?噫,戊申之逆,多出於世家大族,今日仕宦之人,鮮能免親族姻屬之犯于逆者。雖以國朝言之,逆家親屬,賢公卿亦多有之,且滕甫辨謗之書曰,王導,王敦之弟,不害爲元臣,崔造,元休之甥,不廢爲宰相,頃者聖上,亦以王敦之導石厚之碏爲敎。大哉王言,孰不欽仰而贊歎也哉?今以葭莩之親,操縱徵啓者,豈意聖明寬大之朝,有此危險之言也?臣嘗病今之論人,太欠寬和,故略貢愚衷,緩緩說去,以明其不然,而欲與言之者,竝歸於寬平和易之域矣。寂寥數語,惹人疑怒,加之以題外之言,無亦臣坐在裏許而不自覺耶?抑言臣者過而不相諒耶?臣白首事君,雖不能以嘉言善謨,贊我聖朝平明之治,豈敢以一毫時意,萌於心而發於口,甘自歸於好黨之科耶?此亦臣平日言議之不能見信於同朝之致,只自反己瞿然而已。然其所指斥如此,則在臣難進之端,更加一層矣。臣於昨日,隨牌來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僚員所示,則以賤臣事,陳達於筵中,致有申飭之敎,臣一倍惶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迫隘,與前無異,況且有向日臺疏,則一暴危悃,在所不已,而見阻喉司,終至於坐犯違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天牌繼降,不敢坐違。又此祗詣於禁扄之外,而顧臣情地之窮隘,踪迹之畸危,實無冒沒入肅之路,特敎之下,又未免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嚴國法,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非過嫌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韓顯謩疏曰,伏以臣,伏蒙聖上曲賜恩暇,往審丘墓,獲遂至情,俯省臣罪,仰念聖恩,石木之頑,足以感動,臣雖冥迷,寧不知感?臣於是,從前情勢,姑置一邊,實欲一謝恩命,以少伸區區感激之悃,而惟是官以講學爲任,旣膺其官,則不可以一日徒餐,而將挾策登筵,醜拙立現矣。以朝廷敦厚之風,或不顯斥,以聖上寬大之度,或不深責。臣之外慙嗤點,內愧素心,不啻若撻于市,此臣之所不忍爲也。如欲依前守畫,不思少變,復尋撕捱,以罪爲期,則是不惟蔑臣分,將無以答聖恩,此又臣之所不敢爲也。臣以是氷水交中,中夜不寐,繞壁彷徨,仍又自念,不膺匪據,雖或孤恩於一時,而奔走效力,猶可圖塞於他職,廉恥爲重,不可一喪而復全,則永爲棄物,無望畢忠於聖朝,挈彼較玆,輕重有在,念旣及此,進步路窮,從玆以往,又是積罪之日,撫躬悼心,唯有涕泣而已。臣積日勞瘁,重觸風露,暴得寒疾,兼患毒痢,彌日沈篤,久淹鄕廬,取汗少愈,醫治爲急,迺於日前,始得擔載寸行,來伏私次,而目今痢症,頓添於行役勞撼之餘,數日之內,便血無算,裏急之痛,噤口之症,日就苦劇,聞食輒嘔,勺溢不入,氣力損脫,凜若難支,似此症狀,俱係危惡,惋轉牀褥,去死如紙,雖靡向前難冒之端,斷無一分蠢動之望,玆敢力疾爲疏,大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上,恢不枉人志之德,懋爲官擇人之政,察臣辭之非飾,怜臣病之阽危,將臣見帶職名,亟行刊削,仍令選部,永勿檢擬,使臣得以安愚分而延縷喘,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有妄言之罪,而久逭照勘,至今悚懍,則固不敢復容言議,以增辜戾,而適有愚見,敢此尾陳,仰冀聖明之垂察焉。夫諸臣之胥命金吾,今幾浹月,而處分不降,或者聖明,偏於所惡,而反忽禮使之道耶?古之明王,雖置臣於辟,而禮未嘗不參於其間,可見於賈誼之言矣。今殿下,於諸臣,苟欲罪之,則酌其輕重,卽行譴罰,夫誰曰不可?而乃使近數十卿宰侍從,栖遑街路,景色不佳,不罪不赦,聽聞俱惑,殿下之於諸臣,可謂賤惡之甚矣。君使臣以禮之意,果安在哉?彼諸臣,雖不足恤,而竊爲聖明惜此擧措也。伏願亟降處分,以光聖德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聞昨日筵中,以臣之一不膺命,至有不識分義之嚴敎,特下從重問備之命。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聖敎之極嚴,蓋可想矣。臣於是,驚惶隕惕,直欲一死自明而不可得也。噫,臣於見職,越自丁未叨選之初,已有素劃矣。念臣前後祈免,其果以情勢爲言耶?抑不以矯激爲心耶?臣向被嚴敎之後,不過一陳情勢,性本迂緩之故,不能善爲矯激,苟使臣之撕捱,由玆數者,儘難免蔑分之誅矣。卽就鈇鉞,固所甘心,而惟其以不學鹵莽之實,不敢當匪分之職,以此爲不識分義之罪,則臣誠至冤矣。蓋臣幼而失學,晩益荒嬉,夫《詩》、《書》、《語》、《孟》,人孰不讀?而臣實不能窺其一半,不幸剽竊取科,猥踐淸華,于今十年之間,幸而遮短掩拙,不露底蘊矣。今殿下,威而怵之,必欲强其所不能於經席之上,使其心盲口啞,不能陳一言討一義,而惶愧欲死於衆目環瞻之中,則臣之一身羞恥,固不足惜,而在聖上體下之道,不亦太迫切乎?臣於此,苟有矯飾,天必殛之,臣之爛量旣如此,而出而冒膺,則人將恕之以畏分義而不責其沒廉愧耶?設謂臣無狀,以爲假托占便之計,則顧今登瀛之士,稍費撕捱者,不爲不多,而以不學爲辭,何獨止至臣一人耶?臣之苦心血懇,亦可以仰質於此矣。以聖上天地之仁,日月之明,父母於臣,庶可以照燭於此,體諒於此,而今以不敢聞之嚴敎,震之以雷霆之威,此殆臣命窮之故也。永念自悼,只願無生,臣卽當歸自司敗,請伏嚴誅,而病氣㱡㱡,無力轉動。伏乞聖上,亟降威罰,重勘臣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尙未處分,意亦有焉。爾之前後撕捱,分義事體,決不若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年九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侍時,都提調趙文命,提調金在魯,副提調趙命臣,假注書宋敎明,編修官尹世鳳,記事官任轍,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金壽煃。
○都提調趙文命進伏曰,近來日氣不佳,聖候若何?上曰,予則無事矣。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爲進服,姑無間斷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連爲安寧矣。
○提調金在魯進伏曰,以醫官,使之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進伏,診脈候曰,脈度和平矣。金應三進伏,診脈候曰,左右脈候度數極平和矣。玄悌綱進伏,診脈候曰,脈體和安平好矣。許信進伏,診脈候曰,脈體左右度數,極爲和平矣。金壽煃進伏,診脈候曰,左右脈度平順矣。
○趙文命曰,腹部有不平之候乎?上曰,今已差勝矣。金在魯曰,必是暑濕損傷之致矣。上曰,然矣。八味元,自十月爲始,欲爲進御矣。趙文命曰,近日便道,何如?上曰,如常矣。自有其時,其時則當放之,而不調不和矣。
○趙文命曰,慶尙監司,今當差出,而或有特補之人,廟薦雖特補,似無拘礙之慮,然以擬望之由,敢達。上曰,特補之人,竹山府使,陜川郡守,而其外又有以太守爲補外者矣。此雖特補,爲官擇人,以此擬望,可也。
○金在魯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疏本,臣姑未得見,不知疏語何如,而以文字罷職,終涉過中,姑置年分前,何如?上曰,趙顯命之爲人,予已知之,而銳氣尙未除,都失藩臣體貌矣。三百年宗社,孑然獨立于上,君依於民,民依於君等語,雖非方伯,予豈不知耶?此等語,乃是經幄之任,而今顯命,以方伯,乃進經幄之言,故欲存藩臣體貌而然矣。
○趙文命曰,纔聞東萊府使鄭彦燮,與嶺伯往復之言,朴師洙疏中公米一款,元無一分犯手之事云,而至於禁蔘一款,萊伯之意亦以爲,不可已之事云。前此臣以蔘貨事,累入商量,此雖非累年永塞之事,而數年防塞,則可以有裕於我國,而亦可以制彼之命,一時蔘商之禁,似不可已矣。上曰,不但公作米爲然,至於柴炭,亦不趁卽入給,事甚非矣。此則釜山僉使所管也。僉使使之另擇,而今後各別嚴飭,柴炭等物,如不得趁卽入給,則依公作米例勘處,可也。
○趙文命啓曰,昨日筵中,曾經翰林時政記修納與否下詢云,故招問春秋館下人,則十五人中,八人則已爲修納,未及修納者爲七人,而其中兩人,方在喪云矣。上曰,喪人使之修史如何?趙文命曰,此則在家修納事,雖喪人,有何不可乎?上曰,在喪者幾人乎?提調趙命臣對曰,沈泰賢、閔亨洙,方在喪,而沈泰賢則其病方出入死生云矣。上曰,喪人實病外,使之趁卽修納,其餘諸人,竝從重推考,限今月使之修納,而如過限,則自政院,直捧禁推,可也。
○提調金在魯曰,臣以糧餉廳事,敢達。餉廳屯穀一年所收,不能當一年用度,而今年凶荒如此,故京畿、湖西道臣,皆以各軍門屯穀,買得補賑爲請。廟堂以只許尤甚邑,通議該軍門,量宜買用之意,覆啓矣。近聞各邑,視若自己之物,將欲全數執留,而非但尤甚邑,其餘各邑,亦皆生意云。事體誠極未妥,臣意則尤甚邑許賣,亦甚重難,而此則猶可略施,之次稍實邑,則決不可開路。且雖尤甚,亦必依朝令,通議本廳,酌量許施,然後送價取用,切用執留之意,各別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
○壬子九月初三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朴師殊,參贊官尹惠敎、徐命淵,檢討官黃晸,假注書金漢喆,編修官尹世鳳,記注書gg官g任轍,宗臣密昌君樴,武臣行副護軍愼汝儉,各持《禮記》第四卷,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自凡四海之內,止國三人。尹惠敎曰,少臣喘急,不成聲音,使下番讀之,何如?上曰,依爲之。黃晸曰,每每如此,小臣讀之,誠未安矣。上曰,副提學讀之,有前規乎?朴師洙曰,宋成明,以副學,進講於當宁矣。惠敎曰,前日小臣,累次入番,一入召對,晝講則累次入侍,而皆不讀矣。上曰,若有前例,則下番讀之,可也。晸,乃讀自天子之縣內,止加地進律。上,命小黃門,進茶,黃門進茶。上進御後,讀新受音訖。晸曰,夏時天子所居縣內,內則公卿等,外則公侯伯子男也。惠敎曰,縣則官家之謂也。晸曰,制云者,三公其位極尊,而又加一命,故加制字矣。惠敎曰,八命爲三公,又加一命,則爲上公,不過九命,故雖未九命,若加冕服則是特命也。上曰,其然乎?僉曰,然矣。師洙曰,卽今奏達者,不過名物等事,非所加意處也。唯願命官之際,以實爲之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下大夫,何下大夫乎?惠敎曰,大國之下大夫矣。上曰,大國之君,幾命乎?僉曰,同矣。晸曰,以此二大文文義觀之,可知明王之惜官方,而近來則爵品之超越者甚多,其人之德器,非曰不好,而此實加意處也。上曰,當然矣。晸曰,此官民材大文文義儘好矣。我國有文、武、南三路,而文臣,分隷四館,武臣,分隷內三廳,科後各薦用之,而至蔭官則銓官任意調用,以次陞之,而一書吏主張。五馬之榮,人皆求之,文臣則表三下,武臣則六兩百步,此何關於治民?以次作宰,若巡杯然,兩司署經,亦不過文具,無實效,豈不慨然乎?師洙曰,祖宗朝署經之意,豈徒然哉?但人不如古,故其弊如此矣。宋寅明曰,凡進講之道,玉堂陳文義一統然後,諸臣方可各陳所見矣。上曰,其言是矣。惠敎曰,官民材三字,最切緊,以論辨任使之意,擇實地用之,則似益矣。惠敎仍解釋公家不畜刑人大文文義。寅明曰,刑罰之中,欽恤之意,於故字可知矣。上曰,以周制言之,則異矣,此乃無遺類之意也。自商制來故然矣。上曰,是無物不得其所之意,只曰惟其所之不及以政則好矣。晸曰,百年者,就見之之義,所當加意處也。尊高年、禮老臣,王者所勉,朝廷敬老,則民知孝,且曰無侮老成,伏願體念焉。上曰,好矣。晸曰,先王問俗採風之意好矣。我國有戶曹、宣惠廳、五軍門、諸宮家折受焉。其外土豪猾吏自下尾閭者甚多,朝廷豈盡知乎?且閭閻奢侈漸甚,一人之衣,足當十人之衣,一人之食,足當十人之食。若以吉凶事故言之,一經婚喪,家資蕩然,臣亦見之慨然矣。翁主下嫁不遠,折受等事,望須十分節略焉。變一世奢靡之風,唯在於殿下矣。上曰,所達誠是,當各別留意。晸曰,所謂制度者,如斗斛權衡之類,虞、舜之同律度量衡,管仲之以平斗斛,是也。近來斗斛甚不均,故京外民生,極以爲難便矣。寅明曰,吏才文學,學識區別然後,方可加爵,此於綜核之政,豈不美哉?吾國則不然,任使不擇其人,如是而豈得用人才乎?國家所用,旣失其道,如御史所達,亦豈可盡信乎?師洙曰,孟公綽,優於趙魏老,不可爲滕薛大夫,則人才任用,各有所當。故相臣金壽恒,故判書臣趙復陽、朴長遠,皆稱名宰相,而終不得爲戶、兵判,以此觀之,亦可想先朝之用人矣。上曰,守令在於御史,御史非其人,則無可奈何,至於朝官,則六曹政府,輪回任掌,有若玉堂所達巡杯然,如是而豈爲國乎?廟堂之上,猶不講確,何處得用人才乎?寅明曰,參奉之窠甚多,部官亦多,而近來吏曹不擇矣。小臣在銓曹時見之,部官出身不少,若欲復職,則不成都目,故不過於見帶之職出宰,所以有不足之人矣。上曰,奏達之言誠好,而銓曹不擇,然後何可專責於初入仕耶?師洙曰,責諭寅明之敎,誠爲至當矣。仁廟朝則臺諫駁論,逐日有之,蓋初入仕出六後,積仕多怨,故不得不爲之矣。上曰,初若無不得已之事,則終豈有難處之端乎?師洙曰,故判書臣徐必遠,乃名宰相也。一日坐起六郞廳,竝爲汰去云矣。上曰,初入仕,若各別擇用,則豈有此患?此亦有根本,實由於時象矣。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只以所好惡,强引名目而進退之,汰去者,皆是無勢者,未嘗見名家人汰去之事矣。戊申年,卿有所達矣。今又陳白,而近來則人心皆不欲見惡於人,此無他,時象使然矣。上曰,山川神祗不擧者,爲不敬,宗廟不順者,爲不孝,革制度衣服者,亦曰君討。今日在廷之臣,不遵在上者之令,戈戟相尋於一室,爲不孝何如哉?欲用不敬之律,或以爲過矣。此文義則容有可恕,而今則在上者,如欲討罪,有不可勝討,予覽此文,心甚愧焉。晸曰,聖上有欲討罪,不可勝討之敎。在廷之臣,孰不飭礪?而漢唐律考啓之命,大不敬外,更無他律,終爲過重矣。上曰,予非樂爲。國事無涯,紀綱都喪,後世之譏,予豈不知?處分糢糊,亦豈不知?初不致之則已,旣致之後,不得不如是,初非樂爲之事矣。惠敎曰,年前,小臣,以奢侈事,有所奏達,殿下亦應記有之矣。頃日憫旱時,自上命幼稚翁主,皆下庭冒雨云,不識有諸?崇儉亦如是矣。卽今釐降不遠,伏望務爲節儉,以憫旱時心爲心,則豈不爲吉祥善事乎?惟願各別加勉焉。上曰,當加勉矣。晸曰,小臣,因文義,百歲者就見之語,惶恐有所仰達矣。小臣,於頃年,以御史,往全羅道時,見一老人,有九十餘歲者,臣問已爲壽爵乎?渠曰,只有一小孫,且貧甚,何由上京而登聞云云,故,臣甚矜悶之,考見戶籍後,因入於書啓中矣。年前探問,則不爲回啓云。卽今則歲月屢改,其人想或已死,未死之前,不及沾國恩而得壽爵者,誠可矜悶,如此回啓,每爲稽滯,實爲慨然,故敢達矣。上曰,其公事,不下於備局耶?此則不待回啓,卽以草記施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頃日白衣祗迎現告中,着靑衣者,亦爲混入云。令政院,更爲問審分揀,何如?上曰,頃日動駕時,予見一白衣朝士之後,憲府書吏列立,此則明是沈命說,予則只見一人,而以三人現告,沈命說則時帶臺職,宜着朝衣矣。此則不可不入於現告,而兪彦通、柳萬重,改付標以入,竝放送。〈出榻前下敎〉上曰,近年以來,連在憂恤之中,上下無脫白衣之時矣。今則上方釋縗就吉,而朝臣,猶着白衣,誠甚怪矣。前日則朝臣,皆着靑氅衣矣。師洙曰,東平尉鄭載崙,出入闕中時,雖身有重服,猶束靑帶,道理當如是矣。今日入侍諸臣,親承聖敎之後,孰不仰承乎?但庶人則當有分揀之道矣。上曰,其言是矣。予欲下敎矣,庶人若不分揀,則一場騷擾,似不免矣。此意,申飭法司,可也。〈出榻前下敎〉師洙曰,小臣,昨日入侍時,以淑嬪房築堰事,有所仰達,而小臣言輕,誤以他宮號奏達,極爲惶悚矣。改以本房嬣嬪房,書出擧條,何如?上曰,依爲之。密昌君樴曰,本院漁夫,係是御供之役,年例薦新生白魚及進上生蟹等物,專責於漁夫。且捧其船稅,以爲日下生鮮價補用之需,故法典內,有廚院漁夫所持漁網蠲他役之文,此不但紓漁夫之力,實是重御供之意也。近年以來,因禁令之浸弛,捧承傳,申飭,非不嚴明,而纔過數年,則內以諸宮家各衙門,外而監兵營沿海各邑,稍稍侵稅,猶夫如前,法令之下,固已可駭,而又自工曹,因京江船人等上言,柴草薍載運時,漁夫船一體出役事,覆啓蒙允,而且除漁夫船稅中四五錢,以補津船改造之需事,亦爲榻前定奪矣。曾因朝家變通,各衙門船稅,或專屬於地部,或出給於賑資,而至於本院漁夫,元無擧論之事,此由於所重在焉故也。今若與各衙門,一例施行,則殊無重御供尊事體之意矣。本院漁夫,則特令區別,以重御供之役事,分付工曹,而日後如有更侵漁夫之處,差人則令攸司,囚禁照律,監色則拿致京司,從重科罪後,所捧之物,一一還徵之意,漁場所在諸宮家各衙門、各道、各邑,知委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徐命淵曰,武所監試官望中,憲府則多行公之人,而諫院則不備云。變通差出之際,將致夜深,竊恐丙枕不安,故惶恐敢達矣。師洙曰,臣亦欲奏達矣。正言申宅夏,亦以國祥不參之人,不爲出仕云,而昨日政院,受大司諫鄭羽良受由下直單子,豈有如許道理乎?晸曰,事極無據,當該捧單子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樴曰,極知惶恐,而敢此仰達矣。本院郞廳,曾以兩漁箭、燔造、柴場、掘土分差之外,逐日監膳,猶患苟簡,故大祭之外,元無差祭之規矣。近年以來,勿論大小祭享,輒皆差定監膳之際,每致苟簡,自今以後,大祭外凡干祭享,依前勿爲差定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寅明曰,秋曹廚院郞廳,大祭外,前無差祭之事矣。頃因銓郞李宗白輪對時陳達變通,無論大祭與否,一竝差祭,而此非古規矣。其後秋曹草記還寢,大祭外不爲差祭,而獨廚院,一向差祭云。秋曹旣不差祭,則廚院亦不可異同矣。上曰,秋曹旣已復古,廚院何可獨爲差祭乎?依秋曹例一體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秋曹草記,已爲判下,而宗簿提調,今方入侍,更爲下敎矣。書曰,九族睦,予見秋曹草記,心甚愧焉。密善,與密山,爲同腹之弟耶?樴曰,非同腹兄弟矣。上曰,只以同氣言之,豈以同腹異腹有間耶?緣一奴子,婦人乘轎夜往,親自奪去,豈不怪駭乎?蘇瓊,以一淸河太守,能感化爭田之民,此則在上者之責也。予心愧赧,當如何哉?宗簿堂上,各別從重推考,以示予意。〈出擧條〉命淵曰,小臣,有職掌事敢達矣。《政院日記》修納,不可遲滯,而年前《鞫廳日記》,尹敬龍、金�,過三年尙不修納,竝拿推,使之趁速修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晸曰,校理趙漢緯,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將出。上曰,武臣初爲入侍耶?愼汝儉進伏曰,初爲入侍矣。上問履歷,汝儉曰,小臣,庚寅武科後,軍門出六,除訓鍊主簿、判官、都摠都事、殷山縣監,居官三年,以善治加資,瓜遞後,除大邱營將、內禁將、豐德府使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徐命淵〈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拿推〉一員未差。假注書宋敎明〈仕直〉金漢喆〈徑出〉。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卽者,假注書金漢喆,因玉堂之以擧條中措語差爽,陳疏。謂有情勢難安,纔已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徐命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左副承旨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右承旨徐命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漢緯,修撰韓顯謩,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同副承旨李龜休曰,今日,乃遠道捧單之日也。單子來否,問于禮曹,如有來者,卽爲入參事,分付。
○李龜休,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今日,乃遠道捧單之日也。單子來否,問于禮曹,如有來者,卽爲入參事,分付事,命下矣。遠道捧單定限,卽初五日,而遠道中,全羅道一張,自京直呈者外,慶尙、咸鏡道道單子,姑無來到處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明日,是遠道捧單限日,而至今無一張來到云,事涉駭然,單子不來,其道道臣,政院察推。
○傳于李龜休曰,遠道捧單中人,如有退來,雖罷揀擇之後,使之入來事,分付。
○傳于李龜休曰,監司金興慶子漢藎,通德郞柳懋子義養、奉事申鎭夏子𰕸,入於三揀擇,其餘八人,與未捧單人,竝許婚。
○傳于李龜休曰,頃者補外,不過飭礪,黃海監司金興慶,遞付京職事,分付銓曹。
○傳于李龜休曰,內園有橡實,送于長陵,卽爲種之事,分付禮曹。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以監軍付標單子,傳曰,文官之付標,極爲苦矣。此單子還給。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行副司直沈珙差下已久,一番承牌,參坐之後,更不仕進。至於吏曹參議李瑜,身帶有司之任,此時尤不宜曠日引入,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因備局草記,備局堂上沈珙、李瑜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判朴師洙,伏以臣於昨日,仕備局矣,侍經席矣。又斥鄭羽良之規避試役矣。退出之後,俄頃之間,旋自違召者,非有甚不得已,則決不可爲此也。蓋臣昨於詣闕之時,始得見慶尙前監司趙顯命疏本,盛論臣曩疏所陳馬島賜米事之失措耳。嘲姍極其非常,至又有譯舌究問之請。臣誠旣駭且慙,不覺骨竦面騂,而法講時刻已迫,推移無路,黽勉入侍,退而循省,益增愧悚。且臣老母,自數日前,已有微感,昨午罷對而出,遽聞觸風添劇,方在昏厥不省之中,方寸靡定,省護是急。退坐籌司,臨紙呼疏,略暴情實,徑歸私次,咫尺闕外,竟違試官之牌,切急之勢,據此可知,而喉司之臣,始許登徹,卒復沮格,殆欲驅臣而納諸無端違牌之科,甚矣。臣之見扼於人,到底如此也。噫,臣於賜米之本無取必適莫之意,只以先朝救災恤隣之意,亦旣不待彼請。且欲以蔘貨,操切彼人,尤宜先盡在我之道,以服其心,故妄有陳論,而猶不敢自信其所聞所見,至請詢問事情於道臣守臣。苟顯平說道理,指陳得失,以明其事之不當行而已,則臣唯當愧服遜謝之不暇,而今其言,張皇噴薄,竭聲盡氣,殆若有奮拳裂眥之怒。天下事非一家私議,何得忿懥?乃喩先朝德惠,證之以蹴賤之辱,相謀猷譏之以三思之惑,則其謂今日朝議,見誑譯舌,顧無足怪,而發此議者,臣是罪首,忝居樞筦,曾無謀劃,可裨國事,徒信閭巷之蜚語,妄援先朝之誤恩,幾成譯舌賣國利己之陰計,則此其罪,已萬戮而有餘。且該院之摘發造言誑惑者,得情置法,則許多倭譯,何者可爲眞犯?此其勢必須置對,臣窮問所聞來歷,而後可得,臣何足言,有辱朝廷誑臣譯舌見誑者,臣畢竟査堪,不過有輕重濺gg淺g深之別耳。彼雖外以游辭謂臣建白,不是異事,而惟此査究之請,殆必欲困殢臣而發也。其所歷擧臣疏所論條件,皆歸之爽實,而臣疏所稱倭戶延燒,只是三千戶,則七千戶之說,未知顯命從何得聞,而自創疏中所無之字,以證臣言之虛謊耶?至若公作米一款,尤見其言之窘遁,公米元數,一萬六千餘石,賑堂之爲民事,許以待秋退捧者,不過顯命所謂若干石而已。若干石之外,萬餘石之內,發賣於米貴價踊之時,從中料販,其利無窮,他邑營賑,皆或取販於萊府,縉紳間傳說,不啻狼藉,所謂賑堂,亦嘗聞而駭之,對臣而言,此亦豈閭巷之流言,而顯命,反欲藉賑堂若干退捧之令,以掩萊府許多料販之跡,何其愛惡之太偏,一至此也?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以顯命平日之剛,乃有此言耶?無亦坐於偏聽而不能兼而然歟?臣與顯命,近十年游從,情誼非不深厚,又嘗同事備局,共憤倭情之狡,力沮要淸之詐,而今忽疑臣以見誑譯輩,市恩狡倭,在萊府則偏護曲庇,猶恐或傷,實出萬萬常情之外。臣唯撫窮自省,無面可顯,況於譯罪未査之前,皆臣待勘之日,固已無束帶趨朝之期。且臣平生病痛,實所自知,浮淺輕脫,寡謀好動,言脫於口而不謀諸心,事到于前則不顧其後,種種尤悔,皆從此出。欲勉平蕩無黨之化,則睢盱於彼此矣。欲贊惠恤懷保之澤(之)),則鑿枘於廟堂矣。到底齟齬無適,而可必欲力辭樞要,棲遑郡邑,終養老母之餘年,寸心皦然,可質神鬼,而獨未格於聖明之仁覆,縻奔走,有違素心,抱悶懷鬱,殆發狂疾。今坐妄言之失,遭此橫逆之來,汚身名辱朝廷,無復餘地,雖切惶慙,籌司論政之地,因此而鐵限當前,未始爲臣之不幸也。至於母病危綴之狀,亦不敢一一陳述,以請救護之暇,儻蒙聖明,俯垂諒察,先遞臣備局之任,仍令鐫削職秩,許其任便優遊,以盡自靖之義,而遂終養之願,實天地生成之大造也。臣無任祈懇激切危迫悚蹙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語,於卿何嫌?至於査究事,尤涉過中,故不處分,尤何嫌焉?卿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黃晸,伏以臣於館職,自畫之義,不啻如十重鐵限,轉動不得,故前後除命,有召輒違,分義都缺,向來吏對,纔宥旋繫,罪戾徒積。臣雖萬萬愚迷,亦非喪性之人,初何必無所變動,頑如木石,卒就辜恩慢命之誅,而不知悔哉?誠以僨誤之地,不宜復進罣礙之端,亦甚可悶。區區所祈祝者,唯願速降嚴命,重勘罪犯而已。不意新命,又及於積罪如山,居常悶蹙之餘,驚惶感悚,益不自定,第臣臲卼之情,寧復有一分可强之理,而適値私廟祗謁之期,義不當偃然坐逋,只欲一謝恩命,以贖前愆。仍與陪從,少伸情,非敢爲晏然仍冒之計,而開講之命,在於此際,區區素守,不枉人志,終始體下之意,宜所矜察,而只緣臣行己無素,事君不誠,乃至於此,惶隕愧恧,實欲無生。且臣有所難安者,日昨講筵,以大司諫鄭羽良下直單捧入事,因特進官朴師洙陳達。臣果請推當該承旨,而其所爲言,不過責承宣以矇然不審而已。今聞擧條,以事極無據四字書出,知申之臣,大段引嫌,至徹辭單云。奏達之言,謄傳之際,字句差誤,不是異事,而緣臣一時相規之言,使承宣,有懷不安,則臣何可以無據之稱,謂非臣所奏,而獨爲晏然乎?仍念臣素有痰癖之症,少無將攝,發作無時,方其作痛之際,胸腹如刺,神識若絶,多般醫藥,必歷屢日而後,始乃甦矣。數日以來,汗竇受風,渴喉過飮,忽自去夜,前症猝發,重以感氣寒嗽轉劇,不得一眠,頑痰陡塞,屈伸俱礙,嘔逆且甚,飮啖全却,奄奄牀席,殆難收拾,以此病狀,實無仍直供仕之望,玆不得不力疾構疏,疾聲哀籲,兼暴難安之情。伏乞聖慈,特遞臣所帶職名,仍治臣從前負犯,以嚴公法,以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其涉太過,擧條相左,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金就魯,伏以臣於昨日筵中,伏承特推之命,臣誠惶悚之至,臣豈不知駙馬三揀之定於十一日,而昨入闕中,傳聞進定於初九日之說矣。及登筵席,因大政之遷就,有下詢之擧,臣略陳望前日字之有故,而不審其傳聞之全爽,以疑辭仰達,語勢差了,致勤問備之敎。此莫非臣昏謬之甚也。雖蒙聖慈,曲施以薄罰,而筵席奏對,旣不能詳愼,則以此爲案,宜被重勘,通夕屛營,終不敢自安,不得不露章請譴。伏乞聖明,亟賜鐫斥,以爲奏語不詳愼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亦有其由,尤何嫌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李瑜,伏以臣日來,又有感寒,仍以舊患腹冷劇發,日夜溏泄,臍門絞痛,下寒旣發,上熱愈熾,目疼滋甚,心氣煩悶,服藥調護,頓無進退,觀此頭勢,恐不可期以時日起矣。伏乞聖慈,亟垂矜諒,許以解官居閒,俾得調將,以遂生成之澤焉,抑臣竊有慙駴於中者,敢用冒死陳聞,以聽裁量焉。臣聞安峽人,與一二厮隷呈上言,忽地攙擧臣先祖及臣姓名云。臣誠莫曉其所以。蓋臣有峽裏薄土,卽臣家昔在昏朝癸丑後棲遁之所,子孫世守之,以至于今,而屋頹田荒,隣里爲之嗟歎,不忍使耕犁於杖屨之所,戒飭奴人,按舊看守而已,而今其頑民之欲構其守者,乃反藉此而爲言,誠可痛也。雖以事在四件之外,遂至爻周云,而臣心之驚怪駭惑,有不可言。噫,臣以孤危之蹤,處華要之地,仰恃隆眷,信心獨行,此等橫逆,固不足異,而至使先祖勳舊名臣之名,謄諸狀訴,臣心之痛傷,闔門之駭惋,當復如何?而臣雖無狀,旣忝侍從之列,則豈可以此事,費辭自暴,有若較辨虛實者哉?然臣若以事在寢却,而厭然自掩,則臣區區所以事殿下不欺之本意。伏願聖明,試下其狀于有司,使之辨理焉。連違召命,誅罰不加,彌日窮蹙,罪戾層積,懇乞先將臣本兼諸任,亟命罷斥,勿復檢擧,俾遠恥辱於末路,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足掛齒,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成徐宗玉,伏以臣於見職,以才分則極無似也。以疾病則至難强也。日昨陳懇,出於肝膈,實無毫分假飾之情,而言拙誠淺,未蒙聖慈之矜許,惶悶抑塞,寧欲溘然。蓋臣之去就,思之爛熟,日呈辭單,終不敢爲冒出之計者,豈但賤疾之猶苦而然哉?又於此際,伏聞筵中大臣,以臣之區區微諒,至達崇聽,則自上又以前日批旨中語,曉諭旣勤,責勉尤切,前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顧臣情地之迫隘,又加一節。噫,人臣事君,雖至微末,爲祿仕之人,顧其心,未嘗不以堯、舜吾君,爲第一義。然苟其才不稱其職,自分畢竟之狼狽,則其將引劾而去,得免於妨賢之罪乎?抑將厭然竊據,妄許以致君之術乎?臣竊思殿下此敎,在於一時勉出之意,而王言旣播,聽聞駭惑,昧分饕寵之類,由臣而益無顧憚矣。臣請以先輩去就之已然者言之,故判書徐必遠,顯廟朝名臣也。凡有除名,一不例讓,至於國子,抵死牢避,豈其文學,或遜當世之士耶?誠以國家用人,各有塗轍,行止之際,不欲苟然故也。如臣者,何等卑鄙,何等空疎,而處先輩必辭之任,累吾君則哲之明,而揚揚自得,猶不知止乎?坐犯違傲,萬不獲已,而旣靳例勘,又辱嚴召,臣於是,怵分畏義,力疾來伏於闕外,而顧其咫尺之守,終難撥棄。玆敢瀝血爲辭,更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亟命鐫遞臣職名,移授可堪之人,以幸公事,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瞻天顒望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復授此任,意非偶矣。昨日下敎,更無撕捱之端,則若是引嫌,已涉太過,勉諭批答,徒增撕捱,原疏給之,明朝牌招察任。
○行副提學尹惠敎,伏以臣誤叨自劃之地,理難冒進,猥陳難冒之義,兼暴私悃,而僭越之罪,自知難逃,慈天曲庇,溫批特降,旣不賜譴斥,又以先察職後往省爲敎。是我殿下察臣踪地之臲卼,諭以進承之路,憐臣情私之懇迫,許以歸掃之暇。雖在家人父子,其隨便體諒,何過於是?臣奉讀涕泣,隕越于下,臣之私情懇迫,實如前疏,則固知今日出肅,明日可以作行。若使臣,只思自私自便之圖,則豈不冒沒一出,卽尋榮掃之路哉?誠以廉隅艮限,有闕國體,日犯違傲,自陷堅僻,臣之情跡,於此可見其窮蹙無餘地矣。上不能承應明旨,下不能省掃先阡,進退維谷,忠孝俱缺。噫,臣豈樂爲哉?誠有不得已者存故耳。臣之半生本末,聖鑑亦已洞燭,何嘗飾辭例讓,巧擇燥濕,爲便宜之計哉?臣之前後叨竊,何莫非僭猥,而唯以奔走爲恭,專爲分義之重也。不幸遭人言之慘毒,誓自謝跡於榮塗,至如館職之不可冒玷,實與沈珙等諸人,無少差別,而今日之所以處臣者,謂於其間,有輕重之異焉,此則竊以爲不然也。臣之所主館錄,出於權爀之前,故幸得以磨勘,沈珙所主,則未及了當,而權爀出焉,故方在散漫未收殺之境。人之見者,皆以卽景爲重,故遂欲與臣與沈珙,有所區別,而爀疏所謂履歷才望,再經弘錄,無端見漏者,卽竝指新薦而言也。臣之不可諉以所主館錄,已曾出場,而晏然自以爲較輕者,章章明甚矣。雖非此一事,臣之自畫,已成鐵限,則況重之以此一大案,雖欲怵分貪榮,抗顔冒進,其可得乎?臣之違牌,今已至九矣。一日不遞,卽添一日之罪,而朝綱緣臣而自頹,臣分由臣而日蔑,雖萬戮無以自贖,臣之惶懼悶塞,有不足言。噫,爲人子者,雖甚無狀,得蒙往省之恩暇於久曠之餘,則其感幸踊急,誠有至情之所不能自抑者,而今臣旣承聖批之後,尙今遲回怵惕,不敢爲行計者,豈非日月之所可諒察而惻念者乎?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憐,亟許遞臣職名,俾使臣得趁未寒歸掃塋域,則錫類之仁,體下之恩,縻粉gg糜粉g難酬,臣無任血泣懇乞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終涉過中,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藝文館提學宋成明,伏以臣於今年夏間,見叨藝館提學,從弟寅明,先已行公於弘文館提學。臣之兄弟,竝廁兩館,國體私義,萬分難便。臣以此陳疏控辭,獲荷聖明,曲察微悃,特許遞改,臣至今感激。厥後銓曹,趁不出代,乃於昨日政,還以臣代臣,政體苟簡,莫若是甚也。大凡尋常職任,至親相避,法意有在,況此館閣文任,世稱極選,雖非有親嫌者,固皆逡巡而退步。如臣者,才本不稱,重之以同堂竝據之嫌,其不當出而膺命,人人皆知之,卽今舊擬新望,不爲乏人,必以臣反復更擬,臣實莫知其由也。前日聖上之卽允臣所辭,良以臣之有此嫌端也。前之所嫌,今日自如,雖四聰偶未照管於除目之間,畢竟必有所俯諒許遞,一如前日矣。雖然,儀曹本職,近多時急擧行之事,兼帶未遞之前,儘有妨礙,有不容延拖,故玆不得不疾聲仰籲。伏乞聖慈,遄降明旨,遞臣提學之任,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提學復命,實因易忘,豈前後之異哉?特許遞焉。
○副校理任珽,伏以臣疎迂鈍樸,與世寡諧,徒荷聖朝之抆拭,屢叨華貫之歷敭,僥踰涯分,積有懍愧。唯以有懷無隱,爲萬一報效之圖,而孤根易危,自謀則拙,險塗難bb脫b,駴機隨發,早晩顚沛,固所自料。只是淵鑑在上,俯燭其本末,輒恕狂愚,曲賜容庇,不知畸逖如臣,何以得此於君父?居常感激,耿結如丹,凡有恩除,固當趨承之不暇,況今見職,又是前日之宿趼,則尤何可忘棄分義?故事撕捱,而臣之向來一疏,忽bb招b衆怒,謗毁交闖,章奏迭貢,或挺身而替當,或望影而謗詬,畢竟該院汰去,止及於已啓之人,驛卒島配,猶稱以無名之罪。臣言之歸於爽實,顧無足恤,而未知於國體何如也?雖然,不識時諱,率口妄言之罪,臣誠自取,臣又敢費辭自解哉?至於李箕獻之疏,其言善惡,不足喜怒,而假撰屋下之私談,妄意天日之可欺,不出於臣之口外者,何從入於箕獻之耳耶?此不過臣之一語,咄咄太逼,怒臣則深,求說不得,空地設辭,專事汙衊,臣何足道?有辱淸朝,其醜悖譴謊譫之言,臣不欲一一提辨,以益士夫之羞,而身名僇辱,已無餘地,去就一節,非所可論,金華咫尺,鐵限在前,便訣明時,豈臣樂爲?而廉隅大防,不容放倒。玆於洊召之下,不得不隨詣闕外,略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許鐫遞,仍令選部,永勿檢擬,俾臣得以優游田野,避遠機鋒,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呈辭〉。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陳疏入啓〉一員未差。假注書宋敎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昉病不進,參議李瑜進,左承旨洪尙賓進。又啓曰,慶尙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就魯病,參判李廷熽呈辭入啓,參議安重弼病,左承旨洪尙賓進。
○右副承旨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龜休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左承旨趙命臣啓曰,注書李壽海,奉敎趙明履,旣已蒙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或試所進去,或在外,只有大司憲趙遠命一人,而連呈辭單,不爲出肅,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昨日徑出,自本院請推,允下矣。今日不爲仕進,故又爲催促,而終不入來,其注書之徑出,前所罕有,後弊所關,不可置之,依承傳直捧拿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拿推傳旨及啓辭,纔已入啓,次對無推移入侍之員,假注書宋敎明,姑爲仍察。傳曰,允。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同副承旨李龜休啓曰,校理趙漢緯,修撰韓顯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傳旨捧入。
○有政。以金始炯爲慶尙監司,以朴師洙爲黃海監司,以崔命相爲持平,以徐宗燮爲冬至副使,以李潤身爲平安都事,以余垕爲康津縣監,兪基爲兵曹正郞,以金夢垕爲禮曹正郞,以趙明澤爲校理,以趙迪命爲副修撰,以尹興茂爲茂長縣監,以金興慶爲判敦寧,以李尙文爲造紙別提,以金省魯爲氷庫別提,以安健爲歸厚別提。
○副護軍李世璡,副司直徐宗伋、沈命說,副司果朴弼謨。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大司成徐宗玉牌招事,下敎,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年九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趙文命,右議政徐命均,戶曹判書金在魯,兵曹判書金取魯,行副司直宋寅明,刑曹判書李廷濟,禮曹判書宋成明,吏曹判書趙尙絅,吏曹參議李瑜,左副承旨洪尙賓,修撰黃晸,假注書宋敎明,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
○左議政趙文命進伏曰,日氣漸寒,萬機酬應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趙文命,又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趙文命又啓曰,此乃摠戎使趙儐狀啓也。以爲本廳壯抄牙兵,每年十月上番矣。庚戌,因國恤停番,上年則因歲飢停番,今年畿甸農形,又未免失稔,而不可年年停番,依例上番敎習技藝,令廟堂稟旨,分付云。此係戎政,年年廢習,誠爲可悶,而但衙兵,皆在畿內,而今年飢荒,甚於去年,荐饑之餘,不宜擾民,今姑依上年例,停番,何如?上曰,上番敎習,雖是設置之本意,而昨年旣以饑荒停止,則今年又何可論?依昨年例停止,可也。
○趙文命又啓曰,今觀江原監司狀啓,本道農形,未免穴農。今年還穀,若不代捧,則無以準捧云,臣意則姑勿輕許,欲爲觀勢出令,而諸議皆以爲,及今出令,然後民蒙實惠,而可爲準捧之道云矣。上曰,右相之意亦同否?徐命均曰,嶺東,視諸京畿,雖云稍稔,而畓穀大抵被災,當與畿甸而竝許之爲宜矣。嶺東則大米元數無多,以小米代捧,則無妨。且如今年,民間觀望其代捧,稍厚者不卽備納,小民未免先侵,終有不均之弊,莫如早爲變通矣。上曰,朝家若不許代捧則已,旣許則預爲許之,可也。刑曹判書李廷濟曰,稍實則勿許似宜矣。兵曹判書金取魯曰,災荒尤甚,民事最急處,則代捧一款,或不可不許,而代捧,終多有奸弊,雖許之,另宜申飭也。戶曹判書金在魯曰,刑判之言是矣。上曰,重臣所達是矣。代捧一款許施,而稍實邑皆勿許,可也。
○趙文命又啓曰,此乃廣州府尹李宗城所陳達分院爲戶米事也。柳儼,爲廣尹時,又以此事陳請,臣於其時,已有所陳所見,今無異同,而今此分院,又請姑減,尤無可施之道矣。行副司直宋寅明曰,諸邑草記中,限今年減給五升後,自賑廳給代之說,自該院言之,安得不如此?而賑廳,何可給此代耶?刑曹判書李廷濟曰,此則不宜減給是矣。上曰,此則李宗城爲民事也。如刑判所達,民習則誠可惡也。此則有司之臣,量宜裁減後,更稟,而大抵分院居民,當初入其基垈時,自以爲當納戶米矣。今則殆同楊州鶴,又欲望其減稅,誠甚非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分院柴場,或連亘數十里,而自其分院未設前,村落已多有之,不可謂民習之可惡矣。宋寅明曰,聞古則以炭納之,而中間爲便民,捧米云矣,隨其大中小減給宜矣。上曰,皆以五升,限今年減給,可也。
○趙文命又啓曰,頃日大司成徐宗玉,疏陳本館事,批旨令廟堂,稟處矣。其疏有累件條列,而一則以爲,己酉年湖南方伯,過聞守令之言,左右道所在本館奴婢四百一十一口,謂以逃故,狀請頉下,故本館欲知其虛實,別送推刷官,使之詳覈,則狀請四百餘口外,又從而頉下者,至於五百六十五口之多,事極無據。其時左右道推刷官,令金吾拿處,書吏、典僕,令有司,囚禁科罪,所頉五百六十餘口,還錄本案,更爲査處事也。上曰,推刷所頉,又過於本道狀請之數,其無據,甚矣。文命曰,推刷官拿處及書吏、典僕科罪,所不可已,而但此事,必須更爲推刷然後,可知其虛實,而今年諸道推刷,旣已停止,故本館推刷之請,亦欲防塞,若然則無從而憑覈,今姑安徐,日後推刷下送時,拿囚以處,似好矣。上曰,若不治則已,若欲治之,則何可如是乎?問于本道則可知其虛實,依所請施行,査問本道,可也。文命曰,又一件則推刷時書吏、典僕輩,受賂用奸,該官不能束下,又從而犯手,日後現發,則該官則禁錮,書吏、典僕,依掩匿公私賤律,分輕重照律,定式施行事也。大抵近來,公私之賤隱匿,在處皆然,本館事亦如是,所當嚴立別樣科條,而但禁錮之律,未知其何如矣。刑判李廷濟曰,此則非合當科條也。上曰,無他當律,故以此爲請矣。兵判金取魯曰,臣嘗忝叨國子頗久,故略知本館事矣。粵自祖宗朝,特重文廟,賜與土地奴婢,極其優厚,故古稱物力之盛,與戶曹竝埒云矣。今則漸至耗弊,殆無成樣,土地之所收漸縮,奴婢婚嫁於外處者,輒亦隱漏亡失,無以收拾,此等事,竝宜別樣申飭矣。文命曰,人心之奸惡,莫甚於近日,凡爲公賤者,無生産者,無久壽者,各處公賤,將至於盡無,不可無別樣痛懲之道矣。戶判金在魯曰,若偶然不察而漏失,則禁錮之律誠過矣。若實有犯手,則禁錮可矣。上曰,徐宗玉之意,欲爲本館事,朝家當準請矣。不然則其將何藉重而爲之乎?依所請施行,可也。文命曰,一件則守令,多不奉公,本館奴婢貢,不爲收送,年年逋欠。自今每於歲末,相考各邑收貢案,其中未收最多而居末者,堂上草記,直請拿問事,定式施行事也。此亦事勢然矣。近來守令京上納,例不捧送,成均館奴婢貢,亦無以時收納之理,而本館旣無論責之權,故無以號令主事者,宜以爲悶矣。然直請拿問,亦或有弊,使之論報廟堂,廟堂參酌請拿,似好矣。上曰,朝家雖許其直請拿問,守令未必畏懼,況自廟堂轉報乎?祖宗之待文廟甚重,而以官員言之,有知事,同知事,此則廟堂之人也。顧不能直請拿問乎?後有如此之事,大司成,與知事,同知事,同爲草記請之,可也。文命曰,一件則奴婢陳告人,以其陳告中六口一賞,事例當然,而人心巧僞,皆以舊案奴婢受出後,多無實,當初施賞奴婢,公然坐失矣。嘉靖乙丑受敎曰,陳告奴婢,全數逃亡,則賞給奴婢還屬公,今以十年爲限,陳告無實,而得賞者,依此受敎,竝令還屬本館後,此後則勿以舊案奴婢施賞事,定式施行事也。此亦然矣,陳告之弊,誠不可言,許施,似當矣。上曰,此則不獨成均館,各司當通行矣。取魯曰,此弊誠寒心矣。以臣所見關西事言之,西北賤口之免役,尤是國家之所嚴禁,而一式年免賤者,或至數千,其爲奸弊,誠痛駭,臣意固宜另飭於諸道也。文命曰,通行於京外則好矣,而但限十年退括,不無騷擾之端,自今申飭,似好耶?上曰,其所請甚是矣。先自本館爲之,有奴婢衙門及諸道通行之意,分付,可也。文命曰,一件則戊申逆亂後,本館奴婢,或有以軍功免賤者,又有歸於功臣賜牌,事體未安,後弊無窮,功臣賜牌中本館奴婢,則一一還屬事也。所謂軍功免賤,未知誰某,而功臣賜牌,則誠是前所未有之事也。上曰,所云軍功免賤者,是自以功免賤之謂耶?文命曰,本疏之意,軍功免賤者,則非欲其還賤也。上曰,然則賜牌事,依疏辭施行,若數小則不必論,數多則給其代,可也。文命曰,一件則本館奴婢貢木,仍一時加定,無論男女,皆收二疋布,身役苦重,抵死逃避,日益遺亡。今依舊典及各司奴婢例,以男一疋,女一疋改定式施行事也。奴婢貢木,自有定制,中間雖緣用度之不足,如是加定,而苟爲目前之計,終非慮後之圖也。今若輕其貢布,則必少隱匿之弊,而可爲長遠之利,故疏辭如此,許施似可矣。取魯曰,臣待罪國子時,亦以此爲言矣。若復其舊規,則目前經用,雖似窘艱,久遠之後,則必有所益,而於朝政大體,亦穩當矣。上曰,無論損益之如何,大體旣是,許施,可也。文命曰,徐宗玉本意,則必欲及今推刷,而各司推刷,皆已防塞,則不可獨許於成均館。但旣減貢布,而又不送推刷,則其間用度,或有不足之患,是可慮也。行副司直宋寅明曰,廟堂纔有防塞推刷之令,勢難獨許於成均館,而第聞徐宗玉之言,則嶺南則監司旣已覈數千餘口,成置案冊,只當遣人取來而已。但欲於湖南,略行推刷矣。先行推刷,而後嚴科條減身貢,有效云矣。文命曰,以本館之實效言之,莫如爲推刷,而諸道之不送推刷官,蓋出於慮民弊也。推刷之爲民弊,國子與他司一般,則何可獨許乎?廷濟曰,館事爲重,大司成以多士供億之匱乏爲悶,不得已欲送推刷官,而臣則決知其不可爲也。臣曾經湖西守令,有見而知之矣。擾民之甚而爲弊劇,未有如成均館推刷者也。卽今兩南,如大病之餘,元氣未蘇,又加之以此等騷擾之事,尤當如何?若令監司守令,從便搜得,則未必不如送推刷官也。且推刷官所得,雖云一千口,其後頉減者,幾居半矣。上曰,秋判所達然矣。嶺南已成之案,則不待本館所報,自備局催促,使之上送,湖南推刷則勿許,可也。
○趙文命又啓曰,近來禁亂之爲弊都民,罔有紀極,臣曾爲草記申飭,而又復種種生弊,蓋禁亂者,欲禁犯禁之事,而今反爲擾民侵民之歸,憲府、刑曹、漢城府,自有應禁之條,而今則或有非題目而出禁者。且古例,則臺官必坐臺廳,然後出牌,而近來則不然,或有在家出牌者,禁條多端,都民不堪,隨其現發,各別申飭禁斷,何如?上曰,出禁,雖一從法制,亦已多矣。何可於法制外,又爲出禁乎?近來人心日下,固難弛禁,而都民之難支,全在於此,外方則使勿擾民,而都民則不爲軫念乎?王政,自近而始,別爲申飭,而況在家出禁令,尤爲非矣。此則少不容恕,自廟堂,隨現陳稟,申飭可也。
○右議政徐命均啓曰,三南土豪武斷之弊,罔有紀極,至於湖西,則兩班稱以籬下居民,或有累十戶,小不下十餘戶,隱匿曲護,使不得充定良役,其他洞內民人等,山役農作時使役,無異奴僕,守令不敢誰何,方伯雖或知之,皆是親舊士夫,拘於顔情,不能處置。以向來湖南李順期事見之,其武斷之弊,至於如此,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後則各別申飭該道道臣守令,嚴加禁斷,隨現論罪,何如?上曰,立法嚴令,使三南監司,禁之,可也。
○刑曹判書李廷濟啓曰,忠淸道僞造先文,事係重大,更請加刑,而觀其獄情,則似無隱情矣。左議政趙文命曰,此似無他隱情,其人本甚罔狀,不過一時得食之計云,而事發之後,則亦不可輕治矣。上曰,事重大,此有同乞人欲得食者類,安可加刑乎?二次刑訊後,照律,可也。
○趙文命曰,海西與關東米穀上送事,知委已久,尙不上送,卽今寒節漸迫,若至氷凍,則將不得運致。此米穀,所恃處甚多,而勢必狼狽矣。事體雖甚苟艱,昨年關西,旣有遣御史督運之擧,今此海西、關東,亦自備局,發送郞官,催督運納,何如?上曰,廟堂之令,不行於外藩,至於此耶?雖不可每遣御史督運,自備局催促,有何所妨乎?本司郞廳,發送,可也。
○吏曹判書趙尙絅啓曰,北道濬源殿參奉,以四陵參奉準朔者移差,又三十朔則除各陵參奉,再昨年定式施行。今五月都政,一員報瓜,移除思陵參奉,今聞一員,又將報瓜矣。定式三年,而二人已登仕籍,節次推計,則北人之通仕者,將不可勝計,他道則未有如此之衆者。國家一視西北,而西人則蔭仕者絶少,而北人獨多,以此西人,皆以爲冤矣。且臣曾在北臬見之,本殿官員,雖以京華子弟差送,如不審擇,則不無弊端矣。況皆以本土差定,安保其無弊乎?此是他日守令之階梯,宜加愼重,故臣在用人之地,不敢不仰達,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文命曰,此事當初定式之時,臣爭之不能得,而終爲有弊矣。宋寅明曰,再昨年定式,卽臣奉命往來後所稟定,而臣意則欲出一窠矣。自上旣令盡出兩窠,且大體以進士差除,非甚僥倖,故臣亦奉承矣。文命曰,雖欲收取人才,使遐方,咸戴國恩,自朝廷擢用則可矣。自本道推擧,如鄕薦之爲則不可矣。寅明曰,北道四陵參奉,以進士冠帶從仕,準朔後自退,落莫只出一窠處之則好矣。諸道無國陵,不可以援例爲慮矣。尙絅曰,其時定式之意,出於慰悅遠方之道,今不可一時盡爲收還,存其一而罷其一,則似爲妥當矣。徐命均曰,吏判所達誠然,雖不可盡爲收還,竝存二窠,則實爲偏重矣。上曰,予常使卿等,作事謀始,此則予有愧矣。其時左相,果爭之矣。事雖偏重,纔爲處分,只用其一,旋又停止,亦涉不便,姑觀前頭而處之,以此出擧條,置諸政曹,可也。
○左議政趙文命曰,大司成徐宗玉陳疏,才分空疎,久任責成之敎,分義極爲惶悚,而至於奬諭舜之所謂命蘷,尤爲不敢冒當云矣。行司直宋寅明曰,徐宗玉,爲人溫雅,且有文學矣。上曰,此則徐宗玉之引嫌極過矣。古人云,舜何人予何人,予非堯、舜地位,宗玉亦非夔,則在上者,亦不敢當矣。趙文命曰,徐宗玉,以此引避,終不出,依下敎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
○趙文命曰,黃海監司當上來,而其道沿海邑,則尙多有被災處,各別擇送,何如?上曰,政事則已稟,而未及下敎矣。玉堂之未備已久,事體極爲非矣。今日開政事,分付,黃海監司,亦各別擇差,催促下送,可也。徐命均曰,如朴師洙者下送,則災年賑政,必當善爲,以此差送,何如?上曰,爲官擇人,依所達施行,可也。
○吏曹判書趙尙絅啓曰,臣待罪銓曹,故敢以所聞仰達。嶺人邊鎭國、金礪采,俱以兩班出身,分館之際,誤送芸閣,故兩人不爲行公,鎭國七年,礪采則四五年,皆自廢不仕,果是應爲芸閣之人,則豈至於此耶?且聞其同道人所傳,則擧皆稱冤,如此之人,自前皆以成均館例調用,此兩人,亦以成均館調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趙尙絅又啓曰,臣方待罪於典牲署提擧,故敢以本署不得不變通者仰達。本署設立之初,自朝家,劃給廣州汝花島一沙場,以爲犧牲牧養之所,此島距本署,不過六七里,故募得若干民人,使之守護牛羊,則民人輩,有片片起墾處,而連被水潦浸破,餘存甚少矣。己酉年,因戶曹草記,入於出稅中,而聞連歲所捧,甚爲零星云,此於戶曹,不過爲九牛之一毛,而於本署則關係甚重矣。且聞汝花一島及本署,各司分界折受,而其中內農圃、司圃署、尙衣院、奉常寺、司畜署、工曹、內醫院、濟用監八司,則自戶曹卽爲出給,而獨於本署,尙未還給云。雖未知其間委折,而祭享所用犧牲,無放養之所,事甚可慮,分付戶曹與八司,一體出給,恐合事宜矣。上曰,此與分院同矣。不過放牧,八司旣已免稅,而考閱地部,依八司還推,可也。
○吏判又啓曰,近來監造官,六品遷轉,未免積滯,山陵參奉,亦多未遷,故頃於礪城君,以此陳達矣。上曰,戊申魂宮墓所忠衛捧承傳者,今至數年,多未調用,此雖與陵殿積仕者有間,太爲稽滯,事體未安,前後吏判竝推考,各別惕念擧行事,分付,可也。
○修撰黃晸啓曰,小臣有所懷敢達,畿甸凶歉,挽近所無,尤甚邑則給九分災,而至於之次邑,則不給分災之故,民間多有怨言,此非朝家爲民施惠平均之道矣。上曰,今此儒臣之言是矣。行司直宋寅明曰,儒臣所達之言,誠是矣。所謂全災,田畓間未獲一粒粟然後,是爲全災,而災實之間,吏緣爲奸,易矣。
○戶曹判書金在魯曰,朝家雖給九分災於民間,實無尤勝之道矣。黃晸曰,當此凶歲,朝家益下之政,不可不用之矣。上曰,左右相與諸臣之意皆達。右相曰,多災則實有虛實相蒙之弊,臣則以爲重難矣。兵判金取魯曰,今京畿稍實絶無,在朝家慰悅之道,不可不給災,而分數災則國家則見失,而民間則不無抑鬱之意。今於儒臣所達,不無其所見,自外詳確給之無妨矣。上曰,當初年分事目時,京畿分等,比他道無異同,意亦謂過於惜費,今聞儒臣陳達,誠爲切實。噫,畿內生民,年來因國家之多事,其無閑隙之中,昨歲大歉,今又荐飢,而朝家所以待之者,比常年無甚異同,則吁嗟畿民,何以生活?其尤甚邑則更定八分,之次邑,特給九分,以示朝家顧恤畿內之意。
○黃晸又啓曰,小臣,曾聞外方物議,則官員不能束下,賂物之弊,罔有紀極,至於栗木敬差官、都事及各衙門柴場監列官gg監刈官g,如前作弊。自今以後,若有作弊者,自本道査報備局,何如?上曰,大體誠好矣。文官蔭官,身爲官員,至於受賂者,不足言,此則廟堂,知其爲弊,申飭可也。黃晸又啓曰,殿下自登極之後,建極之治,大小臣僚,莫不欽仰,而至於政事取稟,遲滯此久。且賓廳次對,廟堂訏謨之責,顧何如?而致使大臣廟堂,久坐閤門外,事體終未安矣。上曰,所達誠甚切實,當留意,而至於政事取稟,予非忘之,近日以玉堂之數遞,無日不開政,故故爲遲滯矣。
○左議政趙文命曰,冬至使李聖龍,纔經大病之餘,決不可遠役,而渠以往役之義,義難圖免矣。卽今日子已迫,速賜變通,然後似無窘急之患矣。上曰,依所達許遞,可也。
○刑曹判書李廷濟啓曰,向來南山擧火之人,自捕廳機捕gg譏捕g,而臣待罪秋曹,烽燧軍再三推覈,則似無隱情,而事體重大,請刑矣。待下判付,使之勘律,而聞外議,則其事不輕,不可遽爾勘律云。臣意亦然,姑待捕廳機捕gg譏捕g,徐議處之似宜矣。且勘律一款,此事則無當律,不能候望絶烽之律,爲杖一百,邊遠充軍,似當以此比擬矣。兵曹判書金取魯曰,伊日擧火,臣適目見,火形比之例烽頗大,故臣不勝驚怪,急送將校,使之探見,則東邊烽臺稍下一間許,有積薪放火之痕,而放火人則已逃躱矣。朝家之設置烽軍,輪回守直者,意非偶然,而渠輩以當番烽將烽軍,諉以不知,終不指告之狀,極爲痛駭矣。臣於其時,捉來推問,則似無隱情,故移送刑曹,而當此人心巧惡之日,不可不嚴處而懲戢也。臣意則決杖,終涉輕歇,數次刑訊,未爲過矣。左議政趙文命曰,小臣,自外聞之,則事情似無可疑之端,而但捕廳機捕gg譏捕g方張,似不可徑先勘處。且渠旣不知目前之賊烽,則況何能察後面之賊烽乎?此而輕治,全無設置烽燧之意。因此現發,所當繩以重律,而但常時不能申飭,而到今猝用極律,亦涉不當,勘罪時,必須嚴刑定配,然後似合於重烽燧之道矣。右議政徐命均曰,設置烽燧五名者,使之巡更之意,而全數牢睡,不知咫尺之有變,則置之死律,無所不可,而平時旣不能申飭,到今施以重律,亦有所難,似當參酌定罪,而卽今機捕gg譏捕g方行,姑待日後處之似宜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設令無他奸情,常漢之被罪,以嚴刑爲最重,而至於定配,任自逃還,不以爲懼,必先嚴刑三次後,邊遠定配,方可謂痛懲日後之道矣。上曰,此有同燈下不明者然,其時渠入宿,則何以知之乎?所達律名,似爲襯着矣。以此律用之,而杖勿受贖宜矣。在魯曰,渠旣偃然入宿,則毋論遠近,設有事變,皆莫由知之,何可謂之燈下不明乎?決不可不嚴刑痛懲矣。上曰,擧火則有可疑之端,而此則不然,事同衝火之類也。杖則似輕,嚴訊二次後,邊遠充軍,事雖捉影,亦必有跟尋之端,而申飭之後,尙未機捕gg譏捕g,極爲駭然,左右捕盜大將,竝從重推考,從事官汰去,可也。
○吏曹判書趙尙絅啓曰,徐宗伋、李世璡,旣有冤抑,故敢此仰達。徐宗伋還徵禁吏之說,本是麥浪。李世璡廊底私屠,不無苗麥,洞內無賴輩,連爲潛屠,故世璡居常痛禁云。況此廊底潛屠,豈不禁止乎?此則極甚冤矣。上曰,當初臺言,實非深斥,此兩人,竝敍用,前校理任珽,亦敍用,可也。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行司直宋寅明,行兵曹判書金取魯,筵奏之際,不能詳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
○左議政趙文命啓曰,嶺南,仕官之人甚多矣。近來則稀罕莫甚,嶺南人別爲調用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
9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徐命淵〈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宋敎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左承旨趙命臣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重新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陳疏,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左副承旨李聖龍曰,今下弓矢,富寧府使韓基處,給送。
○李聖龍啓曰,都承旨三度呈辭。傳曰,其所尋單,已涉過矣。旣知本事,則尤不可深嫌,辭單還給,牌招察任。
○李聖龍啓曰,注書李壽海,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洪尙賓啓曰,大司成徐宗玉,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左承旨趙命臣啓曰,啓下京畿、京中上言二百三十三張內,一百四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一百二十五張及疊呈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疊呈二張,下該曹。
○假注書金漢喆拿推,代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同副承旨李龜休,以戶曹言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蔚山府數外官屯田畓竝貳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査問本府,旣已成冊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李聖龍,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柳儼兩度狀啓,則盛論本道農形凶歉之狀,且請舊逋之一倂停退矣。槪聞本道沿邑,間多被災處,其餘大抵登熟,而今此狀聞中所謂,被災最甚之邑,數旣過多,語亦過重,固己未安。至於舊逋停退之請,雖出爲民之意,而亦不可全然無區別。其中稅大同,初非敢以未捧爲言者,而今春當納之過限至今,已極無謂,在道臣之道,所當論責督送之不暇,而今乃混同擧論,隱然欲歸之於停退之科,其在事體,尤未妥當。全羅監司柳儼,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備邊司言啓曰,北評事柳謙明呈狀內以爲,親年已過七十,新遭慘慼,宿疾添劇,而無他兄弟,實無離側遠赴之勢,斯速入啓變通云。柳謙明親年,已過七十,情理又如此,其在體下之道,不可强令赴任。柳謙明北評事之任,今姑許遞,其代依前定奪,令該曹,三司中極擇,口傳差出,以爲催促下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龜休,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內辭緣,則庚戌條北關奴婢貢代未輸送米六百餘石,斯速輸送事,啓下矣。本曹今年稅入,過半減縮,許多經費之苟簡,姑捨毋論,卽今百官頒祿,軍兵放料,實無推移繼給之路。惠廳米一萬石、江都米五千石,雖已請得,明春新捧前不足之數,猶至二萬五千石之多,前頭需用,誠爲罔措。今此內司未輸送六百餘石米,目前輸送,實無其路,姑待明春新捧後,卽爲輸送,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曆象新法出來之後,時憲曆七曜躔度,無不脗合。至於二十四氣合朔弦望,則時刻有早晩,或至於差數刻者五六處,此而置之,不卽釐正,則差而又差,積少至多,月之大小,節序先後,將不免擧皆乖違,極爲可慮,故使曆官等,再三推算,而莫究其差違之由。此是曆官輩,術業粗淺,新法微妙處,不能精解之致。且大統曆法,我國專以舊法,推算作曆矣。得見唐本大統,則入節之進退,或至三四日,置閏之先後,亦差二三朔。此必彼中則有所別爲推步,與時憲無差,而曆官輩,茫然不能曉解,此亦不可不及時釐正。今此節行,依前例本監官員中稍通曆法者,另爲擇送,時憲漸差之端,大統新修之法,竝爲學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徐命淵,伏以臣得蒙恩暇,歸修先隴,臣誠感激,涕淚自零。臣方辭朝下去,以爲及時始役之計,而臣之父母墳數尺之外,多有負土塡補處,力綿事巨,未卽營始。臣積月經紀,今將身自看當,以爲永久之圖,默量事役,若非數旬,則決難竣功。當此荒年,率丁單少,亦必動費時月,念臣見帶之職,務緊且劇,間或曠官,院僚替勞,一日二日,猶且難堪,況且兼旬之久哉?緣臣私事,妨於院僚,已是萬萬不敢自安者。且今長席呈告,臣又下鄕,出納重地,事多苟簡。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察微懇,亟賜許遞,上不曠職,下以伸情事,是臣區區憂悶祈祝之願,而臣辭出之後,宜卽首路,素患痰病,挾感增劇,肢體如束,胸膈痞塞,幾倒經夕,全不省事,急灌藥物,僅得回甦,故方欲登程,而淹留及日,臣罪又大。玆敢露章請譴,臣尤不勝惶踖俟命之至,臣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注書李壽海,伏以臣以新薦之不卽擧行,自速置對之罰,惶隕兢惕,誅譴是俟。不意聖恩天大,薄勘猶靳,職名依舊,召牌踵臨,臣含恩畏義,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念薦事之至今延稽,非臣不欲奉承成命,誠以三百年流來古風,不可至臣身而首先壞了也。不得趁速行薦之由,業已悉陳於爰辭,伏想聖明,亦必有以照察之矣。今其罣礙之端,猶夫前日,則一日不薦,便增一日之罪,其何敢負罪恃恩,揚揚冒進,不顧其重,自陷於隳朝綱慢君命之科哉?玆不得不更暴情實,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削臣職,重勘臣罪,俾頹綱復振,微分粗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龜休〈坐〉。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有霧氣。
○趙錫命啓曰,卽者,副修撰黃晸,與新除授校理趙明澤,謂有嫌端,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與校理趙明澤,一體牌招。新除授副修撰趙迪命,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陵幸時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德載爲北評事,以邊聖佑爲左邊捕盜兼從事官,崔定、申在夏爲左邊捕盜從事官,金相箕爲右邊捕盜兼從事官,金夢煃、金聲八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9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病〉。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太白見於未地。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陳疏,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武二所監試官進去,閔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日昨,黃海監司趁卽辭朝事下敎者,意有在焉。則新除監司朴師洙,今日亦不出肅,卽爲牌招,仍令不多日內辭朝。
○李龜休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不卽應命,殊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副修撰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誕日所封大殿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方物,勿爲封進事,依聖敎知委諸道矣。卽接全羅監司移文,則大王大妃殿所封物膳,則依例封進,中宮殿所封物膳,則旣無減除之敎,而不爲封進,似出於遠外未能詳悉之致,而事體未安,當該監司,推考後封進之意,更爲分付,何如?傳曰,亦入於勿封之中,勿推。
○注書李壽海服制,代以李河述爲假注書。
○備邊司薦,以李遂良爲平安兵使。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9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呈辭受由〉。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霧氣。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武二所監試官進去,閔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命曰,三揀擇時刻,定以卯正,依此擧行。
○李聖龍啓曰,連日監察茶時,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尙衣院移文,則別提李世矩,累度呈旬,了無出仕之期,本院輪直,亦且苟簡,不得不如是移報,卽爲入啓處置云。世矩仍任,已滿三十日,而不爲行公,本院又以提調意,如是移文,依例改差,何如?傳曰,特敎仍任之下,渠焉敢撕捱?勿遞。
○又以吏曹言啓曰,碧沙察訪李寅白,以三年窠察訪,二次居中,其不治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伏見全羅監司褒貶,則礪山府使尹㵑,以無得無失,何必苛摘爲目,觀其措語,則純是貶目,不可置諸上考,以中考施行,則尹㵑旣是堂上官,不可仍置。淳昌郡守李衡秀,以宜戒細酌爲目。參禮察訪鄭運亨,以卒譽馬疲爲目,竝置於中考。當此中外酒禁申嚴之日,身爲字牧之官,不能斷絶杯酌,至登於等第,郵官之任,專在於馬政,而馬疲如此,則俱不可仍置。礪山府使尹㵑,淳昌郡守李衡秀,參禮察訪鄭運亨,竝罷黜,何如?傳曰,此時守令,不可數遞,其所題目,亦不甚緊,與察訪竝依道臣啓聞施行。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前江華監牧官崔擎玄,旣遞外任,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初七日,私奴義奉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權尙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一所巡將,朴乃貞受點矣。以其身病,痢患極重,方在危毒之境,萬無起動受牌之勢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宣惠廳言啓曰,頃日筵中,外方儲置米,極爲虛疎,發遣郞廳,若干邑抽栍摘奸事,命下矣。兩湖儲置米,若干邑,爲先摘奸,本廳各樣上納穀物,兼爲督運次,本廳郞廳下去時,依例給馬,奉使印一顆,亦爲給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屢日,事甚未安,校理趙明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居首生員柳萬樞,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李一馨、兪彦好、南泰堦,生員李秉恒,幼學呂冕周、李蓍建,竝各給一分。
○洪尙賓,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副試官漢城府左尹臣申光夏,素患痰塞之症,累日掌試,一倍添劇,兼得泄瀉,度數無算,難以監試,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副試官申光夏,身病猝劇,難以監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陵幸時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事,命下矣。八月當海西別驍衛,則旣已準番下去,令本道本營,納米布中除出,依例犒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提調臣驪川君增,行副司直臣宋寅明,今日開坐於本寺,捉入密善君格,故密山君㯓兩家奴子,以啓下刑曹草記中,密山君夫人諺單所謂同氣間大變云云。曲折再三,施威嚴問,則密山君奴子二江,以其上典兄弟嫂叔間,元無失和之事,而所謂大變,不過以刑差作亂,由於密善君家推捉叛奴次,呈訴刑曹之致而已。無他事端之意,納招。密善君家奴子旕先,以其上典家叛奴時雄、贊伊,以密山君家婢夫,投接其行廊,推捉次初送差奴,被打空還,不得已呈刑曹發差,而元不干涉於密山君家。其無他變怪之可言,一如二江招辭之意,納招。反覆窮詰,所供如一,大抵密善君同氣間失和,本無現著流聞之事,所推奴子,亦是自己之奴子,則未見有爭財可疑之端。密山君夫人諺單及今此奴子二江之言,亦以大變,歸之於呈刑曹,發差作亂一款,而元不以密善君所推奴子,謂非其所當推,此外別無隱情之可論者,則大變二字,似是迷暗婦人率爾誤着之言,不可遽以此致疑於同氣之變,而第密山君夫人之半夜乘轎,毆打刑差,其奴二江,雖歸之於爲治作亂,刑差親呈刑曹次,作行中路,逢刑差鬪鬨之擧而已,是萬萬駭擧。密善君,以其家長,不善處事,致有此寡居弟嫂之駭擧,則彼此俱不可無罪。密山君家奴子,自本司,嚴刑一次,以示懲勵之意,密善君,似當施以罷職之罰,密山君夫人同生娚任碩興,渠以士子,不能挽止婦人之過擧,乘夜同行,顯有敎諉之迹,尤極可駭,宜令刑曹,各別懲治。臣等忝居糾檢諸宗之任,致令宗宰家,有此駭擧,難免不勝職之罪,問備之下,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校理趙明澤疏曰,伏以臣頃在館直,身病猝劇,不得已冒陳疾痛之呼,仰瀆仁覆之下,而幸荷聖慈,俯垂矜察,始許將攝,繼賜例罷,使螻蟻殘喘,得以安意調治,復尋生路,感祝洪私,隕結難報。不意坐罷未幾,新命遽下,其在分義,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賤疾,今雖少蘇,源委旣深,餘症尙痼,胃氣積敗,有飮必嘔,痰濕凝結,觸冷卽喘,晝夜呻痛,未離床簀,以此病狀,旬月之內,已無自力供職之望,而卽伏見副修撰黃晸之疏,則以臣曾忝其父故參判臣爾章遠竄還收之啓,謂難與作僚,伴直一館,至於陳疏徑出,則是臣忝居館職,了無絲毫之補,而徒妨僚員仕進之路,臣何敢獨爲晏然於職次,以損其廉隅也哉?情病如右,萬無冒出之勢,而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力疾來詣於禁扄之外,瀝陳危懇,徑歸私次,臣尤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燭,亟許鐫遞,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旣有所懷,不敢自阻於聰聽之下,略此附陳焉。夫在外諸臣之胥命於金吾,今已閱月,而處分未下,聽聞俱惑,蓋諸臣之當初未及上來者,亦不無情病之可恕,則聖明,必已洞悉,而今欲飭礪分義,施之以法則,酌其輕重,快賜勘處,亦未爲不可,何必不罪不赦,歷時閱月,而後乃爲嚴處分之道乎?待勘之人,殆近三十,纍纍街路,氣象不佳,諸臣之情勢,固不足恤,而在聖上待臣隣之道,恐不當若是也。伏願殿下,亟下勘斷,無使國體有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將有處分,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所叨藩任,在臣便養之私願,豈不誠萬萬愜適?而顧不敢冒昧承當者有之。蓋臣本末長短,聖鑑業已洞燭矣。醜拙病敗,前疏亦旣備陳矣。從來力辭樞要,只以迂愚淺妄,不適於時,必有齟齬顚隮之患,務爲斂避退遜之計,而微誠則未格,本質則難化,一贊廟籌,遽蹈駴機,上辱朝廷,下汚身名,慙恨欲死,灑濯無路。今復忘廉恥而貪新榮,强僬僥而擔重負,則笑罵雖可從他,顚沛不獨在身,必將上累聖簡,下僨國事而後已。用是懷懼,曠日稽謝,適値淸齋,無階陳籲,迫於荐召,居然承命,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旣出之後,誠不敢更申辭本,惟宜仰體特敎,疾速赴任,而藩閫交承,異於守令遞代,必須審彼整簿,離營之日,可定,自此辭朝到界之期,得聞前任道臣,方在巡路,計其還營,治辦文簿,當費許多日子,則臣之辭陛,亦當在於念日前後,而臣之父墳,在於畿內、漣川地,情理所宜展省,往返易致曠日,若許辭朝後迤道歷省,則自京至漣川,不過一日半,自漣川而趨松都直路,亦不過一日程途,不至迂回。事勢無甚拘掣,玆敢瀝懇仰籲於宸嚴之下,惟聖慈之矜允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須速往欽哉?依所請歷省焉。
9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趙命臣〈呈辭受由〉。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李河述〈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日入時,日色赤。
○大王大妃殿望哭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大司憲趙遠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麗王諸陵,有限三年摘奸之規矣。今年當次,依前例發遣本曹郞廳,摘奸書啓,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誕日所封大殿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方物,勿爲封進事,依聖敎,去八月十九日,知委諸道矣。卽接慶尙監司移文,則大殿、大王大妃殿方物物膳及中宮殿物膳,依前例封進矣。問于陪持色吏,則監司出巡遠邑,未及見勿封之關文,去八月二十二日,自巡到處封進云。事勢似然矣。大殿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方物,中宮殿物膳,旣有勿封之敎,還爲下送,何如?傳曰,還送則有弊,捧入。
9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李河述〈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朴弼周,持平鄭亨復、崔命相在外,掌令朴㻐、閔珽,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和順翁主駙馬,定於判敦寧金興慶子,言于該曹。
○又傳曰,和順翁主吉禮時,納采與親迎,其間日子從近推擇事,分付。
○趙錫命啓曰,注書李壽海,同姓孽四寸大父通德郞有華妻恭人宋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右承旨徐命淵,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呈辭,纔已遞差,院中凡務,殊甚苟簡,左承旨有闕之代,卽爲牌招政官,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判決事洪重疇,連日呈辭,久不行公,詞訟重地,不宜暫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和順翁主駙馬三揀擇,今已經過,吉禮日期,以何間推擇乎?嘉禮廳,爲先排設然後,凡干諸事,可以磨鍊,都廳、郞廳差出擧行,何如?傳曰,依爲之。以十月內擇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和順翁主吉禮日期,取稟草記。傳曰,以十月內擇日事,命下矣。聚會日官推擇,則十月乃是大段拘忌之月,而退看十一月,亦有拘忌,無異於十月,惟十二月爲吉朔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十二月入節後擧行。
○傳于李龜休曰,今月亦如十月,至月有拘忌乎?問啓。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今月亦如十月,至月有拘忌乎?問啓事,命下矣。卽問于日官,則以爲今月亦有大段拘忌云,前期月日,更加詳問,則以爲十二月節,入於十一月二十日,入節後,則便是十二月也。十一月二十九日最吉云,以此日行親迎,而其餘納采、納幣、命服、內出等吉日,以同月內分排推擇,恐無所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駙馬尉號,今日政有所擧行乎?問啓。
○洪尙賓啓曰,吏曹書吏,進往于本家,請受尉號,則不爲書送,故不得擧行矣。敢啓。傳曰,下敎之後,事體不然,今日政擧行事,分付。
○又啓曰,連續往復于本家,則以爲家長,方在任所,尉號不得書呈云矣。敢啓。傳曰,所答是矣。待其上來,卽爲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昉進,參議李瑜式暇不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兵批,判書金取魯病,參判未差,參議洪好人進,參知安重弼病,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以柳萬重爲承旨,徐宗伋爲禮曹參判,趙明翼爲兵曹參判,朴乃貞爲刑曹參判,李命熙爲慶州府尹,朴體素、權贒爲禮曹佐郞,黃敏厚、愼龜重爲成均館典籍,李瀁爲奉常僉正,金相冕爲繕工監役,金聖鐸爲靖陵參奉,尹鳳威爲莊陵參奉,洪應昌爲宗簿主簿,具鼎勳爲宗廟令,金相良爲平市直長,金鎭億爲奉常副奉事。兵批,以金相玉、李廷熽爲副護軍,趙命臣爲副司直,申在夏、崔定、金夢煃、金聲八、崔擎玄爲副司果。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諸道邊將今春夏等褒貶啓本,今始畢到,故依例坼見,則首陽山城別將金益華,以莅任三載,譽聲無聞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文城僉使趙時璧,以浮謗何傷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黃拓坡權管李再英,以軍器有頉爲目。金甲島萬戶鄭連綱,以文報顚錯爲目,而無他褒語,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濟物萬戶金聲華之華字,誤書以和字。黃拓坡權管李再英之英字,誤書以榮字。江華留守尹游,前北兵使韓範錫,黃海兵使張泰紹,全羅右水使柳聖基,竝推考警責。首陽山城別將金益華,黃拓坡權管李再英,金甲島萬戶鄭連綱,竝以下考施行。文城僉使趙時璧,以中考施行。江原監司李普爀啓本中,題目,字畫麤大,事體未安,亦爲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全羅右水虞候呂敬周,忠淸水虞候申厚恭,前判官金聲翕,司果金萬澤、朴尙成,及第金德禹、尹尙赫、林春馨、崔瑞煌、權䭲,幼學趙命鼎、崔海雲,閑良權以經、柳弘章等,或拯活人命,或公廨營建,或捉得惡虎,或罪人捕捉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呂敬周、申厚恭,雖已資窮,未經準職,金聲翕、金萬澤、朴尙成,未資窮未準職,金德禹、尹尙爀、林春馨、崔瑞煌、權䭲、趙命鼎、崔海雲、權以經、柳弘章,係是出身,儒品、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禧大手本,則時囚罪人金夢魯,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肩脇相引刺痛,晝夜叫苦,左手左足,麻木不仁,欲成偏風之症,而又得泄痢之疾,度數無算,食飮全廢,脈度似有似無,方有頃刻難保之狀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咸鏡監司鄭亨益疏曰,伏以日月荏苒,敬徽殿禫祀奄過,祔禮已成。伏惟聖慕靡逮,餘哀未已,仍念臣年紀衰邁,已迫告老,北門重寄,本非可堪,而當初冒赴,實出於感激恩造,以圖暮境一分報效之計矣。經年按臬,一味尸職,昏耗顚錯,罪負層積,律以典憲,不特不勝任之科而已。聖慈遍覆,每加寬恕,血籲屢煩,輒靳矜允,理勢窮極,分義惶蹙,遂不敢更事控乞,僨誤之憂,居恒懍懍。本道農事,七月嚴霜之後,忽成大侵,民命近止,賑政孔急,不得不强勉情病,酬應衆務,庶其及時區劃,拯救一路,以期無負委畀之職責,而咸興之北面百餘里之間,災害尤慘。田畓各穀,全無所收,民訴沓至,不勝紛紜,故爲其看驗,向者單騎出沒,逶迤坪野,數日巡審,侵暮而歸,忽於馬上,左體無力,幾乎傾墜,精神暈迷,都無省識,僵仆路側,若將頃刻隕絶,左右擔舁,僅以還次矣。自十餘日前,又添寒感,輾轉彌重,手臂戰掉,言語艱澁,症涉類中,左邊全然不遂,食飮因以廢却,眞元日陷,危兆疊出,關北遐僻之地,元無解醫理之人,下藥迷方,束手待盡,家孥遑遑,所見悲愍。大抵臣之衰癃朽敗,今年不如昨年,今日不如昨日,殆如下山之日,莫可復回,七十之年,固其勢然也。今玆貞疾,乘虛作孽,雖有兪扁,難以措手,此殆鬼事已迫之致,到此地頭,實無可爲,儻未蒙速賜處分,亟許改遞,則臣之私情懇迫,姑捨勿論,本道賑事,萬分狼狽,病中神思昏迷,所欲陳者多端,而伏枕口呼,不盡蘊結,尤不勝抑塞。伏乞聖明,俯加哀憐,特命鐫免,俾臣得以生踰關嶺,歸死故土,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察任。
9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徐命淵〈病〉。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萬重〈未肅拜〉。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武二所監試官進去,閔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和順翁主吉禮時親迎,定於十一月二十九日,納采、納幣、命服、內出等吉日,推擇後書入於一草記事,分付。
○洪尙賓啓曰,右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判決事洪重疇,昨日違牌,尙不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左副承旨柳萬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頃者,因本院啓辭,朔望常參,依例擧行事,命下矣。今十五日常參,似當依例擧行,而今因玉堂之不備,視事旣已頉稟矣。常參、經筵,雖同是視事,而不可以玉堂之不備,常參亦爲停廢,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擧行。
○傳于李龜休曰,召對爲之。
○李龜休,以宣惠廳言啓曰,曾因禮曹草記,大殿誕日方物物膳,特爲勿封事,傳敎矣。卽伏見禮曹草記,則因慶尙監司勿封關文之未見,本道所封進物膳,還爲下送事啓稟。傳曰,還送有弊,捧入事,命下矣。物膳旣已捧入,則本廳所封誕日進上皮物,亦當封進乎?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慶尙左兵使移文,則誕日方物,未及見勿封之關文,依例封進,所當還送,而昨因本曹草記,慶尙監司所封方物、物膳,還送則有弊,捧入事,傳敎矣。今此左兵使李復休所封方物,亦爲一體看品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誕日,慶尙右水使鄭壽松所封方物,亦爲來到,一體看品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完春君李遂良,昨日政,除拜平安兵使矣。試官不可不備員,其代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李遂良外任,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幼學安相行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桂仁基,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河述,受點之後,謂有難安情勢,累度催促,終不入來,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吏曹言啓曰,頃日晝講入侍時,因檢討官黃晸所啓,頃年以御史往全羅道時,見一老人,有九十餘歲者,入於書啓中矣。其人未死之前,未及沾國恩而得壽爵者,誠爲矜悶,如此回啓,每爲稽滯,實爲慨然,故敢達矣。上曰,其公事不下於備局耶?此則不待回啓,卽以草記施行,可也事,命下矣。黃晸御史時別單,今年夏間,始自備局,轉送臣曹,故考見其措語,則綾州幼學金鼎三,年九十五,令該曹稟旨,壽職加資成給事,爲請,故臣曹回啓,凡老職加資,濟州及六鎭,則以御史別單許施者,雖或有之,而其餘諸道段,皆因其子孫之上言,許施恩典,法例卽然,而此則事異常格,不可輕易施行,以置之,允下矣。今因儒臣所達,下敎如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日昨密山君家奴子,刑推草記判下,適與本司日次講坐起相値,勢當同日擧行,一罪囚施刑,不過片刻間事,而多宗課講,則將致日晩,啓下罪人,所當趁卽推勘,不宜稽遲,故臣與郞僚相議,先爲按治矣。應講諸宗中,獨海運都正槤,猝然送言曰,今日是宗學講坐,吾但知講坐,不知刑推坐起耳。若不先爲開講,則吾當徑歸云云。臣以不當如是之意,回答以送,而終不聽從,辭氣勃然,仍卽馳去,其擧措之怪駭,前所未聞,體統所關,不可仍置。且宗學規例,講員無緣不進,則自有笞奴之罰,今此槤之旣進徑起,不爲應講,有非無緣不進之比,則以此以彼,宜有警責之道,故其事知奴子,欲施笞罰,送差推捉,則自遂其非,終不出給,累次往復,一向違拒,又以慢語答之曰,吾無所失,吾奴有何可笞之事乎?吾奴不可送云云。其驕恣無忌之狀,誠極寒心,大抵槤之索怒,出於不先考講,而臣之所執,亦非無謂,則暫時等待,有何所苦,而作此無前之駭擧?爲加警責,欲笞其奴,而悻然自是,終不出付,此莫非臣罷軟不職之致,而揆以事體,寧有如許道理乎?此而不懲,則糾檢愆違之風,壞盡無餘,而日後之弊,將無所不至矣。海運都正槤,特罷其職,以示警飭,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鄭羽良疏曰,伏以臣伏蒙由暇,往修丘墓,聖恩所及,感極幽明。第臣於在鄕之時,伏聞宰臣,以臣下鄕,謂之厭避試役,儒臣又從而請推捧單之承宣,臣聞來不勝訝惑之至。噫,人孰無丘墓,而修防請告,事在時急,不容延遲,故在喉司前例,凡以親病及加土呈辭者,元無阻塞之規,國家之所以使臣下得盡其情理者,其婉曲紆餘如此。使臣誠有規免試役之意,而假托受由,故此閃躱,則其罪大矣。胡不直請臣罪,而拖及於循例捧單之承宣耶?其亦可異也已。雖然,此莫非臣平日持身無狀,取輕同朝而然,尙誰尤哉?臣昨纔來伏私次,而情勢危蹙,不得還肅,臣罪尤不容誅。伏乞聖慈,先命鐫削臣職名,仍行重勘,以安微分,以爲人臣規避國役者之戒,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奏,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趙明履疏曰,伏以新薦擧行,在臣爲職事之當然,本不必有待於朝令,而況上敎申飭,前後非一,則尤當急速遵承,不宜延拖時日,而只緣有許多商量之端,勢難卽行,故自爾遷就,以至于今,悚懍忳迫,實不能一日安其心,而臣旣不得具達此衷抱,則雖以殿下之明,而何由盡燭下情耶?念之至此,尤不勝悸恐罔措。蓋朝家催促,固有不容已者,在臣分義,亦不敢一向因循。今日以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台重,爲單薦,竊嘗伏承聖敎,以左右使不備,爲事體未安,故臣姑爲目前備員之計,而台重之文華地望,可先而不可後。且以三次單薦,已有前例也。臣自謂如此,庶免誤事之譏,俄者回薦,到靈城君朴文秀家,則文秀直以剡擧不公爲言。夫使台重,不合於玆選,則斥之可也。塞之可也,而今旣不得以台重爲不合,只是不快於他人之不獲同參,而莫重薦事,有此沮遏之擧,臣實莫曉其所以也。雖然,史局公選,旣以不公見斥,則薦已敗矣。更何必多言哉?館例敗薦,翰林不得復入史局,玆敢來伏闕下,陳章徑歸。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削臣職名,仍治臣僨事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九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龜休,侍讀官趙明澤,假注書權瑞東,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入侍。明澤,讀《節酌通編》,自答劉平甫,至用工夫如何。上曰,承旨讀之。龜休讀自答何叔京,至只是閑言語也。明澤曰,紙頭所書字,不察犯御諱,極爲惶恐矣。上曰,一時不察,何咎之有?上曰,注書讀之。瑞東,讀自專人賜敎,至龜山亦論之。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世鳳,讀自執中當知時,至未易以言旣也。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轍,讀自今年不謂飢饉,至此至莫知其鄕而不自覺矣。明澤曰,第一答劉平甫書,其時平甫,以宰相家子弟,人物頗繁華,故戒之以從遊稍雜,則有害於養德。今若反以爲喩,則有國者之所當體念處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念矣。明澤曰,第二板,平甫與之相離,工夫不能專一,所謂放蕩幾何?存者幾何?是乃戒語也。以人君言之,亦當體念者也。一日之間,不加操存省察,則放過甚易,若於萬機之暇,收斂眞心,則亦是存心持敬之道矣。上曰,然矣。明澤曰,第七板第四行李先生敎人之說,靜中未發時體認,以學者言之,則爲難矣。發然後可知,而未發之前,有何體認處乎?然潛心思慮,莊敬嚴肅,則或有所見,亦不可謂全無所認矣。龜休曰,雖有未形者,而學之道,必有根本,必知未發然後,已發處自然明矣。必也體認於未發然後,可透精微之意也。上曰,敬者,主一無適之謂,主一非體認乎?明澤曰,如此說之下段,亦有相左處矣。上曰,何以相左乎?明澤曰,其中體認處,無可指的出立者矣。上曰,伊川坐如泥塑,卽之,便是一團和氣,此亦氣象矣。所謂體認者,似是氣象矣。明澤曰,下敎誠然矣。明澤曰,執中,每以兩端之中觀之,故此則以時中之中分析者也。舜、禹、湯之執中,非執兩端之中,乃執至當之中也。此言合於道理矣。人君建極,亦是執中,所謂極者,亦至當之理也。上曰,所達好矣。明澤曰,第十六版,近日狐鼠雖去,具員充位云者,此時宣宗資稟高,故有輕視之意獨斷之病,如此則群臣易於承順,必不能各陳所懷,此與古聖王之都兪吁咈,兼聽竝觀有異,此所以終未能復讐雪恥也。今殿下亦有輕視群下之意,自聖獨斷之病,尤當惕念處也。上曰,好矣。龜休曰,第十九板,乾坤易簡,有似於持敬之說,而其義似深故敢達矣。繫辭曰,乾以易知,坤以簡能,其下曰,易則易知,簡則易從。其下又曰,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大抵天下之理,不外乎乾坤矣。人君執乾之道,自强不息,則坤道順應,其功終至於可久可大之德業者,此聖人之能事也。惟當體念而省察,則萬事皆自此可做矣。上曰,所達儘好,當留意矣。上,掩卷。明澤曰,臣於日昨辭疏之末,敢陳草草數語,及承批旨,乃以將有處分爲敎,故臣恭俟數日,尙無處分,臣非爲諸臣如此縷縷也。且堂下待命,乃是前所未有之事,而其間有館職及臺職見帶之人,故館吏皂隷,塡滿街路,氣象不好,爲弊亦多。至於李縡、金鎭商,則自上已知其所執,不必如是深罪矣。臣極知惶悚,而恐有傷於聖德,故敢此煩達矣。龜休曰,臣亦有微見故敢達矣。人君亦一天也。天道有雨露霜雪,當其雨露之時而雨露之,當其霜雪之時而霜雪焉。今殿下若以諸臣謂有罪則罪之,可也。久未處分,氣象不佳,比之則天道之偏於霜雪,氣象嚴凝,萬物愁折者也。小臣不敢爲處分之請,而此乃有害於聽聞,惟當體天之道,軫念群下之情,則可以有光於聖德矣。上曰,前後已爲下敎矣。儒臣及承宣所達,予皆知其是矣,而不爲處分,有意存焉。且近來精神不好,有欲爲而旋忘者矣,承宣雨露霜雪之喩好矣。天地不交則否,予嘗憫其否而不泰,予豈自爲否之道乎?今日當爲處分,承旨書之。凡治國之道,設官焉、分職焉,人主豈下行乎有司之事?況子之於父,臣之於君,孝於父,忠於君,乃爲子爲臣當然之理,父豈能勸其子而孝,君豈能勸其臣而忠哉?予雖涼學,稍知此義。自夫時象之後,眞箇義理,有若長夜,君臣分義,掃而無餘,文質損益,隨時救弊,治蜀尙嚴,豈乎樂爲?且頃者俟後日之敎,非予快說,亦由於不瞑眩奚瘳之意。其後在外諸臣,少無動念,此豈其分義乎?道理乎?雖然,在外之人,初旣過中,末又䠖跙,其進無名,不無滯者,故予之所待,惟在往夏視嚴敎若尋常,過國祥而逡巡,此乃十分底臣節乎?所以考稽漢唐律者,本非激也。亦非樂爲,故金吾草記中所謂漢唐律,卽大不敬,欲下敎而復思之,曰君使臣以禮,夫子所云,爲臣子者,雖汨沒於時象,只知有時象,不知有君父,在上之人,豈可以此,虧聖人之所戒,不禮使乎其臣?且予於時象,心若鐵石,不敎則已,旣敎之後,決不貳也。故草記之不下,乃由於此,而伊後諸臣之所奏,亦且奚爲?下敎儒臣之後,乃胥命於城外,筵中陳達之後,始復入於金吾門外,歷考往牒,焉有其君敎而胥命,又從而法之乎?寧負於諸臣,其無處分之意矣。噫,諸臣之苦,予雖如此,俱是世祿之臣,乃祖乃父,乃祖宗朝臣子,上無處分,下無歸處,許多縉紳,景象奚似?思之及此,予不忍棄,今乃處分,以示禮使之意,顧此道理,予甚愧焉。在外諸臣中,雖有事件之差異,不改固滯,棲遑鄕外,乃時象也。左右受困,欲自斂迹,亦時象也。今於處分,豈分靑藍?在外未上來侍從宰臣以上,竝削黜。侍從堂上以上,竝削職。堂下則當初胥命,旣是格外,竝勿問,而至於侍從之臣,與他自別,不可無責,竝罷職不敍,而依前下敎,卿宰以上大臣,非所可論。卿宰堂上堂下侍從人中,又除篤老,其中李縡、金鎭商,曾已敎於筵中,予不崇奬,雖有意於時弊,于今責之,豈可混施?竝勿論。噫,今日諸臣,以世祿之臣,事其君若此,爲在上者,其所處分,又復如是焉,可以垂法於後世,書諸靑史,謂是君何如主,此若右所云心自愧焉者也。書畢。明澤曰,今下處分,是則可幸,而但削黜之罰,未免過重。且在外諸臣之不赴國祥,非出於矯激難進,各有情病而然矣。且其中或有除旨則上來,而每因後時變通而還歸者,或有嚴畏分義,欲住近畿者,此非出於矯激而然矣。雖以本情推之,削黜之罰,終未免過重矣。上曰,大不敬之罪,予今減之爲削黜,而儒臣猶以爲過乎?前已言之矣。予若因此而欲置之於京,是予因此而籠絡群下也。予豈忍爲此哉?明澤曰,臣之所陳,欲陳諸臣別無矯激之意,而辭不達意,致有此下敎,臣極知惶恐,而至於罰名,則終爲過重,故敢復仰陳矣。龜休曰,臣於朱子賑濟之言,有所激感,而今當賑濟之時,敢此陳達矣。曾在壬辰癸巳年間,自國家,除出軍餉米,以爲賑民之資,而其時臣在畿、湖間見之,則一升之米,無及於百姓者,此其故何哉?各道守令,無實心奉行者,每當凶歲,則名爲賑資,而請之於營門,不當設賑之邑,亦設之,故卽今江都軍餉之不足,不過萬餘石,而南漢則不過數千石云。雖金城湯池,旣無軍餉之後,何所恃乎?此不過從前賑濟之未分虛實而然矣。今年年事,一邑之內,或有豐凶,若如前混同設賑,則必有見欺之弊,必也精抄然後,惠澤可以均被矣。道臣之檢田,不過遵大路而行,故不能詳細知之,其他摘奸,則每送褊裨,故或以形勢,或以受賂,而眩亂虛實,至於敬差官,則亦爲民弊矣。朝家旣抄繡衣之置,而繡衣則潛迹而行,故無貽弊之事,而遍行坊曲之際,某處豐某處凶,必仔細知之,然後設賑,則可無虛實相蒙之弊,而無力分之事矣。上曰,所達好矣。今年農事,一邑之內,或有豐凶,一坪之中,亦有優劣云,雖遣御史,豈能盡行於坊坊曲曲乎?明澤曰,近來廟堂之議,每以守令爲言,而承宣所達亦如此矣。臣於去年,待罪南邑見之,則道臣之竭力,守令之奉行,可謂靡不用極,而朝家每不信監司,監司每不信守令,故守令不能措手矣。臣熟知南中形勢,人心極惡,至於田稅大同,守令亦不能任意捧之矣。若欲準捧,則興訛造訕,恐動守令,故遐方無勢之守令,不能措其手,近如李龜瑞,亦爲下吏輩所欺矣。上曰,儒臣之言過矣,李龜瑞則無據矣。明澤曰,龜瑞愚騃,不識人事,故下吏輩初則譽之以善治,偸食官物,無所不至,而終至於偸食上納之物矣。南中人心,守令欲爲執卜,則土豪輩必曰,此倅盡偸結而食之,我輩必將告於營門云,殘弊守令,不能執其卜矣。若於秋前,發遣御史,則土豪輩必乘其弊而作亂,從當察其是非,然後送之,可也。上曰,儒臣言過矣。承宣所達,異於是矣。卽今廟堂,操縱擇守令三字之外,無他矣。龜休曰,昨年賑濟,則三南皆善爲,而小臣辭不達意矣。監司則近於守令及民,故每有虛實眩亂之弊,今若明知其豐凶,則無力分之事,而實惠可以及於民矣。臣意亦非欲於賑政前,遣繡衣操縱矣,儒臣之所達是矣。上曰,儒臣言雖過,而其勢則然矣。趙明翼、金尙星,曾亦以此陳達矣。龜休曰,南中事,小臣奉命半年,故熟知之,多有將廢棄處矣。大抵官家,有隱處然後,貪官則雖以此染指,善治之人,則以此爲補民之資,而卽今南中諸邑,月廩之外,無他下手處,若過數十年,則將無以收拾矣。明澤曰,其中有尤甚者,古阜則官舍亦頹落無餘,自朝廷別遣勤幹人,可以模樣矣。臣曾爲兼任,故詳知之矣。龜休曰,臣之所以區區仰達,欲其自上察其形勢,使之有保存之道也。上曰,所達好矣,當留意矣。明澤曰,臣於政院,得見嘉禮時戶曹應行節目,則自上減損甚多,臣不勝欽仰感歎矣。昔唐宣宗,以萬安公主下嫁於起居郞程顥曰,朕方欲以儉約化天下,當自親者始。古例公主之車,飾之以銀,而使同外命婦,飾之以銅,仍戒公主以婦道,貴戚以此觀感,守禮至今,傳美於靑史。宣宗,不過中主,而猶且如此,今殿下之裁減,于宣宗有光,而前頭亦必有許多所需,必須一樣裁減,尤有光於聖德矣。上曰,所達好矣。當留意矣。龜休曰,人情無貴賤之殊,至於終則愛之欲富,每不如初矣。曾在宣祖朝,命造唐原尉家,而自上,定其間數矣。翁主私使分付,加設二間,而宣廟知之,使之亟毁,至今以聖德稱之矣。殿下之卽今節損,更無所仰達,而前頭必終始如一,是臣等區區所望也。上曰,當爲留意矣。明澤曰,玉堂闕直已久,臣欲仰達而未果矣。諸臣豈厭避玉堂乎?殿下一番禁推,則積以旬月,或因處冷而仍生疾病者,此非愛恤群下之道矣。上曰,頃者左相,亦以此陳達矣。近來厭避玉堂,而必欲禁推矣。予曾在摠府時,故判書臣閔鎭厚云玉堂禁推,故將爲坐起而去,予其時聞而知之矣。韓顯謩、趙漢緯,終不入番,而黃晸則儒臣入來後避之,猶或可也。不來之前,豈可徑出乎?此則過於分義矣。予非故爲久置,寧禁推而欲於其間無開政之弊矣。
9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徐命淵〈病〉。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龜休〈坐〉。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奉敎趙明履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今朴㻐、閔珽,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卽者,校理趙明澤,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明日常參,亦無入侍之員,副校理金鎭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柳萬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時,禮曹堂上,當爲入參,而判書宋成明,以摠管侍衛,參判徐宗伋未肅拜,參議申致雲受由在外,無進參之員,參判徐宗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未肅拜,或在外,或試所進去,或未差,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受由進去外,大司憲趙遠命,大司諫鄭羽良,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徐命淵,受由發行之後,因病徑歸,昨日陳疏到院,適値公事之不得出入,原疏雖未捧入,而聞其中路落傷,病甚危重,萬無入參之勢,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李龜休啓曰,今日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尹東衡爲承旨。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蔚山等官居幼學李廷弼等十一名渰死事,傳于李龜休曰,溺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尹東衡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武試所進去外,大司憲趙遠命,大司諫鄭羽良,掌令朴㻐,正言金相紳,明日待開門,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李徵夏有頉之代,當爲極擇差出,方外醫人前西部主簿金世選,術業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需用,全靠於各處屯畓之稅入矣。近來外方人心,日漸巧詐,應納稅穀,百般拒逆,其爲奸習,已極痛惋,而至於湖西田畓之分半打作,自是舊例,而盡入於流寓士夫及土豪輩之手,都執耕食,每當西成,有若己物,下送府差,則或拒逆打作,或塞責納稅,惟意所欲,府入逐年減損,前後入啓申飭,非止一再,而豪强作者,少無畏戢,其爲守宰,視同秦瘠,無意禁抑,其所弊端,愈往愈甚,故戊申秋間,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爲有司堂上時,別遣郞廳,逐庫摘奸事,草記蒙允,欲革其弊端,而緣於事故,未卽擧行矣。今秋因朝令,下送府差於各邑,欲爲執實,其中鴻山,適値空官,鄕所色吏輩,符同奸民,多般沮戲,使府差,初不看坪,狼狽空還,國綱所在,誠極痛駭,此而置之,近百年祖宗朝寵賜之物,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不但爲事體之未安,其於朝家命令何?一番變通,在所不已,依戊申定奪,發遣假郞廳,與該邑守令,眼同摘奸後,仍爲打作,當該鄕色之居中用奸,慢視上司之罪,直爲從重刑推懲礪。扶餘、定山等官,亦不無此弊,一體申飭,以杜日後之弊,而郞廳書吏供饋等事,所經各邑及田畓所在官,依例分付,何如?傳曰,允。
○校理趙明澤疏曰,伏以臣之八十老母,衰病特甚,長在床褥,殆無寧日,在臣情理,實難曠日離側,而每叨館職,分義是懼,抑情違離,持被入直,一念懸係,宿宵靡安。卽接家信,則臣母病勢,自昨夕又復感寒添劇,達夜寒戰,肢節厥冷,頑痰塞胸,呼吸喘促,嘔逆兼發,勺水不入,氣息綿綴,實有頃刻難支之慮云。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急於歸護,玆不得不冒陳危懇,徑出禁直,臣誠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憐察,特許鐫遞,俾得安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9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停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有霧氣。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兩日,事甚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明日開政事有敎,不必牌招。
○以正言金相紳上疏,傳于李聖龍曰,此等無據之疏,予不欲見,此疏還給焉。
○柳萬重,以吏曹言啓曰,莊陵參奉尹鳳威呈狀內,宿抱奇疾,年且衰邁,入秋以來,添得寒感,實無從宦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行副司直李縡疏曰,伏以臣竊伏田里,隔遠城闉,晩始得聞,聖敎非常,駴怖震越,不敢自安於私次,扶舁病軀,待勘江郊,卒又隨諸臣之後,泥首於金吾門外者,月有餘矣。昨者處分乃下,以臣從前不仕,特貰其罪,臣且惶且感,涕汗交瀉,夫不赴國祥者,臣也。不卽胥命者,臣也。始初筵敎,雖於賤臣,曲加恕諒,而臣固不敢自殊於人,及今諸臣被罪,而臣獨免焉。揆以國典,豈不乖錯?臣之不仕,只是病痼情蹙,轉成廢蟄,本非高蹈勇退之節,而數十年積逋之罪,又是諸臣所未有者,則理當先諸臣而被勘矣。以罪爲恩,回威爲榮,是豈臣賤分之所當得也?嗚呼,臣等事君無狀,不能自盡臣子之節,致令至尊,過勤誨責,辭旨之間,屢失其平,臣等之罪,實萬萬難贖矣。殿下之敎每曰,只知有時象,不知有君父,在殿下則言之甚易,而爲人臣得此敎者,何以自措於天地之間乎?使臣,一體被勘,固無可言,臣旣被格外之恩數矣。抱此懍蹙憂懣之私,安敢自阻於仁明之聽乎?臣竊聞內則父子,外則君臣,人之大倫也。而父子主恩,君臣主義,其事之也或無犯而有隱,或有犯而無隱。就養則有有方無方之別,故父有過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者,恩也。君有過三諫而不聽,則去者,義也。今以國恤國祥事言之,先賢所處,已有陳列於奏牘者矣。爲子者,雖悖惡無道,豈有不奔親喪者乎?又豈有不與大小祥者乎?於此觀之,亦可以見理一分殊之實也。今殿下,輒以子之道,責之於臣,不獨此事爲然,循是以往,其將有順而無違,有從而無去,此豈理也哉?語曰,君臣之義何可廢也?而其下又係之曰,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程子,又釋義之一字曰,雖不潔身而亂倫,亦非徇利而忘義。先正臣李滉,亦曰當進而進者爲恭,不當進而不進者亦恭也。噫,微此道理,則區區小忠,其將壞却天下名節矣。《大學》曰,爲人臣止於敬,不曰忠而曰敬者,其義可見,所謂敬者,卽《孟子》所謂陳善閉邪,與夫非仁義不敢陳者也。此是忠之大者,而殿下乃責之以婦寺之忠,群下又承之以細人之愛,上下相徇,轉輾膠固,殆近於孔子所謂莫予違者,而殿下不此之憂,但以時象爲憂者,何也?時象二字,臣不敢知何說,豈殿下惡言黨字,稍變其名歟?時象,有治有亂,有好有不好,黨有君子之黨,亦有小人之黨,俱不可滾成一團,而殿下不問是非,不分枉直,徒欲以時象二字,把持而馳驟之,使群下開口不得,轉身不得。是不幾於惡黨習而欲去之者,往往亡人之國者耶?臣又竊聞殿下,慨然有意於諸葛之治,皇朝之法,至擧鼂錯朝衣東市之事,不識,有諸?以臣所聞,孔子之告康子曰,子之爲政,焉用殺,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而已。殿下仁聖,臣固知決無是事,然,假令殿下,直加臣等以大不敬之誅,今日廷臣,其能有立殿陛爭之者乎?古之君子,匡君之過,今之君子,成君之過,殿下盍亦自愼之哉?臣猥蒙恩宥,今方退歸,而寸心耿耿,消鑠不得,臨紙輸瀉,不自知裁,蓋亦粗效事君之義耳。伏惟聖明,憐其愚而察其忠,仍將臣身,同賜重勘,不勝幸甚。臣無任戰懼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大體是矣。今日則異於此者,卿亦滯也。
○行都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柳萬重、左副承旨李聖龍聯名疏曰,伏以臣等,詣閤門外,方入之際,正言金相紳之疏來到,而以日昨處分,不爲徼還,侵詆本院,至曰溺職,其在臣等廉義,固宜引避之不暇,而常參體重,不得不黽勉入侍,乃於前席,略效匡救之忱,而臺言旣非尋常,則臣等終不敢仍因冒居於近列,玆於退朝之餘,始乃聯疏仰瀆。伏乞聖明,俯諒臣等難冒之情,亟許鞶帶之褫,以警溺職之罪焉。仍竊伏念臺閣之職,不輕而重,朝家之待遇,與他自別,設有過當之語,在聖人聽納之量,惟當寬假優容,使之有懷必陳,母或有沮縮之患,而近日聖上,於臺閣之言,少咈聖意,則輒加摧折而譴斥之,臣等恒懷憂嘆之心矣。今於金相紳之疏,始以無據還給爲敎,又下備忘,辭旨過中,末又命之以削黜,咫尺筵席,諸臣迭奏,以冀反汗,而終未得回聽。臣等抑鬱而退,誠不勝其耿耿也。夫不赴國祥,旣有前輩故事,此則筵臣之所已累陳者。今相紳,乃見勘罰之過中,自附匡救之義,有所云云,句字之間,雖有不槪之言,以聖上轉環之量,何所激惱於一臺官,而遽有此非常之擧也?臣等於相紳,實無毫分私護之意,而所深惜者,只是聖上辭氣之過中,處分之失當。臣等忝在近密,職當封繳,而旣因臺言,聯名自列,敢以區區之忱,附陳於疏尾。固知誠淺語拙,不足以感回聖聽,而瀆擾至此者,亶出於憂愛之篤?惟聖明,少霽威怒,曲賜照諒,特降亟寢之命,以光聖德焉。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足爲嫌,卿等勿辭察職。
○靈城君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奉敎趙明履斥臣之疏,以翰薦之見敗,謂臣以不快於他人之不獲同參,有此沮遏云。臣知李台重,翰林之曾孫,人亦可合,則臣豈效黨人而勒刺其人哉。明履所謂他人者,其地望文華,多不下台重,而明履不爲公擧,只私台重,則其不公甚,臣何不峻斥明履之私耶?若謂台重之卿望,獨出於他人之右,則台重榜中,有曾祖爲翰林者,有祖爲吏郞者,有父爲吏郞者,且有翰林之姪焉,翰林之弟焉。至於文華,則迭入堂后,已多有稱道。以臣觀之,明履所謂可先不可後者,奚特台重哉?然則今日明履之薦,公耶私耶?殿下,今若以明履之薦,俯詢於諸臣,則勿論彼此,臣決知其仰對者,不敢以公爲言矣。噫,私於黨而一單薦已肆矣。其可再乎,況三乎?臣旣不是其薦,則安得不敗之乎?中古翰薦,臣未詳知,而肅廟朝五十年間,非無黨習,至於史官則輒均置之,朝廷深慮史筆,屬之一邊,則扶抑偏而是非混故也。及夫聖上嗣服,旣經戊申逆變,政先蕩平,飭勵群工,其時史臣等,仰體聖上之盛意,能拔棄黨習,果爲公擧,其後史臣,則三次私薦,少不顧忌,若無所大欲,則豈至於此哉?是無他,薦入史局者,雖無特材,不過平人,則前塗通而無礙,不樹黨則已,樹黨則捨此史局而何求?噫,三百年記實之地,便作黨人輩吹噓之階梯,汲人之窩窟。然則今之史臣,非國家之史臣,乃時象之史臣也。嗚呼,祖宗朝設官之意,於此掃地,可勝痛哉?見今士夫風習,十分蕭條,心知翰薦之不公,欲敗之則或慮以黨習,見疑於君父,亦恐以沮敗,被嫉於彼邊,當其回薦時,人皆微示其不公之意,畢竟則許薦,及其翰林之起居,俱莫不忿然。臣曾聞此而爲之哀且笑也。我心公則雖敗薦,何嫌於黨,亦何懼於見惡哉?昔有一大臣,敗翰薦,傍人譏之曰,大臣亦爲年少事乎?答曰,年少輩偏係之心,若不折之,則爲害大,安得不敗薦乎?其言出於遠慮,臣嘗歎服,聞今之大臣,亦於閤門外,飭明履曰,若不公薦,則吾當斥之云。古大臣之風,庶復見於今日,而明履則少不持難,肆然私薦,臣痛其不公而斥之,則沮敗之言,安得不出乎?凡做國事之道,有終始然後,可不負國,史薦之有關於國,至嚴且重,此後又有如明履之不公者,則雖千薦萬薦,臣當痛斥之矣。然,當此左右史不備之日,臣又敗薦,臣之惶悚,當如何哉?顧臣腫病支離,作一蟄蟲,至於職分內事,多有廢却,已極罪悚。且於昨日誕辰,亦未得趨參,情禮俱闕,誅責恭俟,而今又以史事,煩聒宸聰,臣罪於此,尤無所逃,乞勘臣闕禮敗薦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已爲處分於今日常參,而以疾未參,業已知矣,卿其勿辭焉。
○正言金相紳疏曰,伏以臣於騎省入直之日,忽承薇垣除命,纔遞旋入,匪榮伊懼,而試事迫急,辭避不得,黽勉祗肅,連日處冷,感傷非細,推移無路,不敢言病,晨夕往來,症狀越添,昨夕復命,歸次之後,胸膈之痛,一倍苦劇,如刀刺割,不能伸屈,頑痰上衝,精神昏瞀,連夜呻痛,頃刻難耐。此際庚牌遄降,嚴畏分義,玆敢忍痛祗詣於禁門之外,而顧此病狀,萬無入對之望,拜章徑歸,臣罪至此,實無所逃。伏乞聖慈,諒臣病勢之萬分難强,亟遞臣職,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臣於待命諸臣黜罷之命,竊不勝憂嘆之至,諸臣之不赴國祥,蓋亦有儒賢已行之故事,則宜無可罪,而當初聖旨之擬以漢唐之律者,已爲過中之擧,胥命閱月之後,始下處分,而竝與諸臣前日難進之端,而臚列罪狀,辭旨截峻,何殿下之責怒諸臣,一至於此哉。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赴湯蹈火,亦所不辭。今日諸臣,亦豈全昧此義,而其不敢苟進者,誠以事君之道,不在於趨走承命,而一段苦心,實由於秉執之義未伸故也。而殿下不問其去就之當否,所執之如何,而一切歸之於時象,勒加以情外之目,至以不知有君父爲敎,此非特爲諸臣之冤迫而已。豈不有歉於大哉之王言也哉。臣頃忝是職,略論玆事,而敢以忘老觀理之語,爲聖上勉戒,言未見槪,惶愧迄深,而目見君父之過擧,區區愚忱,不能自己,今又妄陳。伏願殿下,平心恕察,特恢轉環之量,備忘中未安之敎,亟賜反汗,亦寢諸臣黜罷之命,以光聖德焉。處分之下,喉院之臣,宜可繳還,而默無一言者,已溺其職責,而且於現告之出也,尤有所訝惑者,譴罷之命,以在外未上來爲敎,而見今被譴人外,待命金吾及初不待命者,其數甚多,亦有身帶臺職,陳疏首實者,而任意拔漏,斑駁莫甚,臣未知其意之何在,而操縱取舍,豈容若是?臣謂該房承宣,宜加規警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此等無據之疏,予不欲見,此疏還給焉。
○九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錫命,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柳萬重,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李龜休,同副承旨尹東衡,注書李壽海,假注書權瑞東,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東,左議政趙文命,右議政徐命均,戶曹判書金在魯,右參贊李眞望,禮曹判書宋成明,吏曹判書趙尙絅,漢城左尹申光夏,掌令朴㻐,監察李益兼,戶曹正郞林世諿,禮曹佐郞權賢,吏曹假郞廳車以載,西兼工曹判書申思喆,刑曹判書李廷濟,韓原君李萬囿,益興君溫,同敦寧李翊漢,兵曹參知安重弼,僉知李震箕,兵曹正郞申晩,刑曹正郞尹天復,工曹佐郞李普淳。
○文命進伏曰,近來日氣不好,今朝霧氣特甚,聖體,何如?上曰差復後,連爲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連爲安寧矣。文命曰,爲此盛擧,親臨群下,便是一初之政,爲下之道,當新其勉戒之言,而卽今最緊者,聖人所謂節用愛民之道也。此言有若老生常談,而爲國之道,不可須臾舍者也。伏見殿下,每事務爲蠲減,愛民之意,靄然於絲綸之間。臣等復何所達,而惟望因此而益加勉勵,則大有光於一初之政矣。上曰,勉戒之言,儘好,當留念矣。命均曰,節用之本,在於禁奢侈,而卽今閭巷之間,侈靡成風,其禁之之道,當始自宮掖而導率可矣。上曰,所達益好矣。文命曰,僚相宮掖導率之言,最好,臣且仍其言而有所達矣。殿下方定翁主吉禮,而人情無貴賤之殊,其貴之之心,聖人豈異於常人乎?自然有欲富之心,不戒浮費,則非但有害於尙儉之德。曾於筵中,聞宰臣所達,則達城尉及唐原尉家,有三升長衣之儉,故有百子千孫之慶,殿下若以此爲心,則豈但有光於尙儉之治?亦可貽福於翁主矣。上曰,所達益好,當各別留念矣。文命曰,黃海監司朴師洙,有催促下送之敎矣。前監司之催促上來,聖意有在,而聞金家之言,則已爲發巡矣。蒼黃還營,方修重記,文簿了當,不可卒然爲之。新監司若於念前辭朝,則彼必有狼狽之患云,金興慶上來後,凡事可以爲之,而其間日字尙多,當觀彼處事勢而爲之,可也。上曰,未定之前,但催促矣。今則觀彼處事勢爲之,可也。在魯曰,觀常參儀註,則東西班,有分陞之規,而今則大臣外,皆自西階而上,此後則當爲預講分階而升,可也。上曰,予亦未能記得,而承旨亦有分門以入之規,則何可避大臣乎?萬重曰,無啓事官,皆出去可矣。上曰,從儀註爲之,可也。在魯曰,觀圖則東西分升,而皆有坐次矣。今則但爲大臣坐次,此後則講定其坐次可矣。上曰,昨觀儀註,欲下敎而未果矣。有庭中坐次,有殿中坐次,亦有堂上堂下坐次,故,欲爲設席而未及爲之矣。尙賓曰,儀註則承旨皆自西階而升矣,此後則當爲分升乎?上曰,然則從儀註爲之。文命曰,常參事體,異於次對,故狀啓等屬,雖不持入,而江原道移轉及黃海道詳定米,遣備郞督運事,曾已稟定矣。江原道則二萬石,將爲移送云,故姑不發送郞廳,而黃海監司狀啓,則有推托不送之意。大抵黃海道詳定米運來,誠出於不得已,道臣雖持難,而此米決不可置之,依前稟定,發遣備郞,催促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狀請則勿施,發遣備郞,可也。〈出擧條〉文命曰,黃海監司,請旱田災、蟲災。忠淸監司,亦請木綿災,而或難創給,亦難別立災名,至於木綿災,亦難獨許,而但一切防塞,則道臣想必抑鬱。無已則使之比年如嶺南,則摠執實結之後,道臣自當推移給災於其中,此似便好矣。在魯曰,海西蟲災,雖曰孔酷,似當同入於全不掛鎌之中,故頃日廟堂,以此爲言,而不許別給災名矣。更爲詳聞,則蟲災專在於田穀,而田則元不給災,雖欲入於全不掛鎌,亦不可得云矣。廷濟曰,慶尙道則道臣,自初以比摠留意,往復廟堂而爲之矣。如他道則道臣無留意之事,廟堂地部,初不以此,分付,何以知其某道如某年,自朝家退後,分付乎?恐爲有弊矣。文命曰,近間傳聞全羅監司之言,則以爲自朝家使之比年,而不以庚戌年比摠,以之次年比摠則似好云。所謂之次,卽癸卯年也。如此則國無大失,而民可蒙惠矣。行副司直宋寅明,以侍衛奏曰,湖南己酉實摠,爲二十四萬六千餘結,若以癸卯比摠,則癸卯實摠,乃二十二萬一千結,所給災結,當爲二萬五千餘結,嶺南、湖南,被災懸殊,而殆將一例給災,此未知如何也。上曰,綿田災,亦可許之乎?文命曰,比年則實摠外,皆爲災結,道臣何所不爲乎?上曰,比年雖好,而何可必其有實惠於民乎?命均曰,監司、守令,善爲核實,則比摠,可爲實惠矣。上曰,海西則田多畓少,所望固然,而比摠與田災,皆在道臣守令之能否矣。秋判之言,亦然,廟堂何以知各道形勢乎?前旣許嶺南,今亦比摠爲之,俾無虛實相蒙之弊,而某年之當爲比摠,自廟堂問于諸道道臣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常參,是小朝會,而侍衛之臣,立班而奏事,殊涉未安,申飭,可也。萬重曰,推考,何如?上曰,旣已申飭,不必推考矣。文命曰,都政,尙今遷就,事甚未安,更爲摧促,何如?上曰,雖不摧促,想必爲之矣。尙絅曰,望前則連有事故,未及爲之,而明日及再明日,則兵判以軍兵犒饋進去矣。且吏曹正郞李潝,有所執,不爲行公,今當遷轉,而更爲新差矣。其下只有二望,且有新薦停當人,而方在禁推中,故至今遷延矣。兵曹判書金取魯曰,五月都政後至六月,無一窠闕,而今則仕滿漸多,臣曹則無他事故,故欲爲從速爲之矣。上曰,吏郞一人,亦可爲之乎?李潝有何撕捱乎?是儒臣所達乎?尙絅曰,非也。行公已久,且有所執矣。上曰,其下望誰耶?尙絅曰,趙迪命、尹光運二人也。上曰,趙迪命,爲吏郞則可以行公乎?文命曰,趙迪命則臣待罪銓曹時陞遷矣。其後以何事復爲降之,今雖爲之,必不行公矣。上曰,仍置李潝而爲之,可也。欲爲新差而爲之,則不知其可矣。尙絅曰,臣非故爲渠地,彼旣自劃,故都政之至今遷就,亦由此矣。上曰,禁推中有其下望乎?新薦乎?尙絅曰,新薦矣。在魯曰,金吾啓目,累日不下,臣未知其穩當矣。其中一人病勢甚重,在前有保方救療之規,而公事尙今不下,故不敢以此陳達,而適有言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誰耶?在魯曰,韓顯謩也。上曰,韓顯謩之病,亦可謂支離矣。若言不穩當事,則非特禁推一事,頃有下敎於儒臣矣。日日開政而無一人行公者,寧使閉玉堂之門,而置之於金吾可矣。昨日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者,亦有意也。近來儒臣,偃蹇特甚,可謂國有紀綱乎?韓顯謩之病,想非委頓矣。趙漢緯之撕捱,不亦過乎?至於黃晸事,趙明澤入直之後,避之猶或可也。見其除職而徑爲出去,豈有如此道理乎?渠曾於筵中,以徑出事,有所陳達,而渠自徑出,可謂責人則明者也。趙明澤,雖參於黃爾章事連啓,而當今世界如此之事,皆欲避之,則何以行世乎?何以同食國祿乎?甚可怪也。文命曰,讐嫌,亦有公私,豈可如此乎?命均曰,古則雖有嫌之間,至於公事則接談云矣。黃晸事bb雖b甚過,而至於趙漢緯,則有所執矣。上曰,今則無所執矣。命均曰,當初之言,雖已歸虛,而旣有人言,則不行無怪矣。在魯曰,侍從禁推,道理自別,而照勘之後,不爲判下,非穩當之道,旣放之後,使之行公,亦無不可矣。上曰,近來名官,以禁推爲榮,若不禁推,則誰知其爲玉堂乎?尙絅曰,慶尙道今春夏等褒貶,南海、彦陽、機張三邑守令,竝皆居中,而自本曹,草記罷黜矣。凡本曹之規,六年窠三中,三年窠二中,其間雖逢赦蕩滌,其一中以不治,據此可知之意,措辭請罷者,殆同金石之典,而慶尙監司趙顯命,疏請仍任,語意有若臣曹創行格外之事,故臣疏陳其不然矣。大抵殿最,至嚴且重,初何不考其能否,審量事勢,而旣置中考之後,反斥吏曹之據例請罷,豈不異乎?若無赦令蕩滌之事,則直爲出代,元無啓稟之擧,而旣罷之後,又有仍任之命,然則連三中連二中守令啓罷之規,自此將永廢矣。仍任之命,還收似可矣。上曰,嶺伯之意則必以爲其中,旣入於蕩滌,故至請仍任矣。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監司之意,必以爲入於蕩滌,故疏辭如此,而今聞吏判之言,連中後其間有赦,則啓辭後出代,乃是規例云,所達似是矣。命均曰,上疏批答,旣有仍任之命,今不可收還矣。尙絅曰,此後則雖連三中,自吏曹不爲啓罷乎?指一下敎可矣。上曰,慶尙監司趙顯命,未諳殿最規例,三邑居中之守令,狀請仍任,爲慮災歲民事,守令則雖已仍任,監司不可無警責之道,慶尙監司趙顯命,推考,可也。〈出擧條〉尙絅曰,大政當前,郞官不可不備員,前頭差出時,若非開政之時,以口傳差出,或有解由未出之人,依例勿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左右使之不備,未有如近來,而今又敗薦,備員無期,差出別兼,速完薦事,何如?上曰,非卿所達,予幾乎忘之矣。欲備左右使,而今則皆無之矣。予不知其本事,趙明履亦豈不欲廣薦乎?所薦之人若不合,則責罰,可也。卿等之意何如云耶?文命曰,朴文秀之疏,臣雖不知,而臣亦參其中矣。上曰,原疏,予亦不及仔細見之矣。文命曰,單薦,實是希罕之事,數十年內,臣爲單薦,而其時朴師益、金在魯、沈珙、崔尙履爲之,其後吏曹參判申昉,亦爲單薦矣。大抵以單薦爲不可者,欲其均薦,而辛壬以後、乙巳以後,此法全無矣。丁未以後,必欲復古,洪昌漢,薦趙明履時,臣謂之曰,必以對對爲之,不然則吾當敗之矣。昌漢曰,今巡則事急,故只薦一人,此後則豈可如此乎?臣更思之,若又敗之,則事體不可,故以此後不可如此之意言及,則昌漢所答,亦以爲然。古則雖但如此,必不得行公,而明履不知而行公矣。頃者臣於閤門之外,又以辛壬前事復古,有所言及矣。上曰,文秀所謂不公,非以其人爲不可乎?文命曰,然矣。此是國家公器,渠何敢愛惜於其間乎?命均曰,若無可薦之人,則不可備員,而林立之人,如是一偏故敗之矣。上曰,新薦誰耶?文命曰,李台重也。上曰,新及第乎?命均曰,庚戌榜矣。上曰,曾有下敎,而己酉後則予心如鐵石矣。卿等之所望,猶在於辛壬年前,此異於予之所望矣。今於諸臣處分事,可知予意矣。天有四時,春夏秋冬爲相對,地有四方,東西南北爲相對,而天地之間,陰陽男女之外,豈有對對乎?趙明履事,渠心若公,則雖單薦,豈謂不公,渠心若私,則雖廣薦,豈可謂公乎?渠心若以爲如此然後,朝廷可謂之公,有意而爲之,則明履用之於何處乎?文秀之敗薦,必如卿等思辛壬年前矣。必欲使之爲對對,則不知其可也。卿亦爲單薦云,在於何年間乎?文命曰,丙申年矣。上曰,辛壬後則有同前例,卿旣有所云於前,而今又如此,不可置之,以違拒公言、强遂已見,削職,可也。〈出擧條〉文命曰,臣等以對對爲貴,而殿下之敎,又加一層矣。命均曰,無人而苟且爲之則不可也。旣多可合之人,而爲單薦,其不公可知也。思喆曰,臣待罪工曹,例兼長生殿,有稟定事矣。卽見都差使員加里浦僉使所報,則莞島黃腸長來松一百三十餘株中,小松百餘株,爲七月大風雨所顚仆,而其中長來松,卽黃腸封標者也。事體與他有重,不可以本鎭僉使摘奸。卽令本殿郞廳,率該匠,親審摘奸,其中可用者,作板以來,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成明曰,臣職掌所關,有稟定事矣。頃者方物之膳,取稟草記批答中,誕日時大王大妃殿方物,有勿封之命,而冬至、正朝方物,無明白發落之敎,故外方難於奉行,或有探司於本曹者,何以知委乎?敢稟。上曰,冬至、正朝方物,旣在權減之中,故其時不爲擧論矣。竝依慈敎,姑爲權減,可也。〈出擧條〉成明曰,卽見長陵陵官報狀,則掘垓事,遷奉後,自畿營,分定於交河、坡州、高陽等三邑,使之掘鑿,而尙未畢役,至於藥山下三里,則尙今不掘云。陵寢垓子,事體至重,而趁不擧行,誠極未安,此時煙軍甚難,而此則異於他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事極寒心,該邑守令拿處,秋成後趁卽擧行,可也。成明曰,然則三邑守令,皆拿處乎?上曰,但藥山下三里所掌邑矣。成命曰,分授事,本曹及畿營,移關知委,而地方官,以無前例,不爲擧行云。莫重陵寢,不可如是虛疎,使近處居民,分授似可矣。上曰,他陵則何以爲之?廷濟曰,他陵則守護軍,皆在洞口,而長陵則守護軍,皆在舊陵近處,分授居民,雖似有弊,勢不得不爲之矣。成明曰,陵官所報,以東西道陵寢,多有此例爲言矣。上曰,考見前例,更爲申飭,可也。成明曰,種樹事,亦請用煙軍,而此時調發軍丁重難,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不可許矣。陵軍有位田乎?命均曰,陵軍有復戶,故位田則或有或無,而長陵則無位田折受之事云矣。文命曰,舊陵則於渠輩,有同土着,而新陵則以無田土之故,尙不移來,所以參奉有位田折受之請,而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新陵則不可以他陵爲例矣。相近之處,無戶曹及各衙門屯田乎?此非爲陵軍,所重有在,若有可給處,則官屯田雖重,豈有所持難乎?文命曰,劃給位田後,使之移居,則必移來矣。在魯曰,公田之在於傍近者,未能知之,從後相考,更爲稟定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上敎實出於過念新陵之草創,而舊陵相距旣不遠,有何別給位田之理乎?上曰,所重有在,豈不爲守護陵寢之道乎?寧見欺於渠輩,數結位田,有何所惜乎?文命曰,新設故,一木之種,亦難矣。成明曰,參奉,以親病,久不下去,是亦可悶矣。上曰,誰耶?尙絅曰,鄭錫行矣。自夏以後,以親病呈辭,已至八九次,而曾有久任之下敎,故不敢以草記,煩屑陳達矣。成明曰,嘉禮廳,禮曹三堂上句管,而參判徐宗伋,尙不出肅,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寅明曰,頃以貢物裁減、物種分數間,量宜更稟事,有下敎矣。上年以物種裁減者,不但取其名正言順而已。當初別單中,以御筆減損物膳,可以洞見遇災節省之至意,因若干貢人輩稱冤恐動,又復變改,使聖德閼而不宣,事甚不當,故臣亦固爭而置之矣。今年又荐飢,裁減物種,一年二年,因循不復,使永失其世傳之貢物,亦涉可矜,以分數改之無妨,諸議皆如此矣。上曰,入侍諸臣,皆達之。思喆曰,臣於昨年,以物種裁減偏苦之狀,有所陳達矣。今若因循不改,則實有永失稱冤之嘆,當此荐饑,以分數依舊例裁減,則實爲均平矣。在魯曰,臣亦昨年,以分數裁減較勝之意,已爲陳達,分數裁減,無偏利偏苦之弊,實爲均平矣。其時又書中,自上有永減之物,此則付標以入,而自冬等爲始,爲分數裁減,似好矣。廷濟曰,裁減之政,出於不得已而爲之,則毋寧均民之爲急,故臣自昨年,以分數均減爲言矣。今又改之,則未免數數,而如不可已,則分數裁減爲宜矣。尙絅曰,臣在外時已聞之,工曹判書申思喆、刑曹判書李廷濟之言,是矣。依此爲之,似無呼冤之端矣。寅明曰,偏利偏苦之論,臣不知之矣。物種裁減,雖有見減者,若干貢人之稱冤,而許多無減之貢人,如前受食,何必盡令見減,稱冤而後方爲均平耶?然今年則不可無裁減,而物種裁減,一向施行,則勢將永失,此爲可矜,故欲改行分數矣。上曰,侍衛中備局堂上,亦達之。取魯曰,此固荒歲不得已之政,而歷考前例,則或有物種分數竝減之事,或有分數裁減單行之事,而至於物種單減,絶無其例。分數裁減之自前爲之者,似有意見,故臣於昨年下詢時,以此仰達矣。旣以物種裁減爲之,一年之後,以其所餘之無多,又改分數裁減,則亦未免爲苟簡之政矣。上曰,兵判之言是矣,而上年行之,今年改之,爲苟簡者,予非不知矣。其時下敎,非永減之意,今年年事,若不如此,則必爲復古矣。但分數裁減,無損上之事,只減其價,而貢物之納則自如,此予之所以持難者也。在魯曰,所謂節用,亦非一二,近來國役稠疊,用度浩繁,皆踰於元磨鍊,故每每加用,加用之價,戶曹無以支當。今若上自聖躬,下至諸臣,每事留意撙節,則可以有效矣。上曰,非復古之難,分數裁減,則有減於貢人,而無減於國矣。戶判所達最好,今年則當爲分數裁減,而貢人處責出,若比常例,則非損上之道,上自乘輿,下至百司,皆留意節減,可也。〈出擧條〉寅明曰,俄者聖敎,以對對爲非,蓋欲爲大蕩平,而凡事無依據之隅,則亦不可爲矣。上曰,無依據之隅則豈不好乎?寅明曰,聖敎至當,而名實不然,民不蒙利,而國無所入,亦不可也。錫命曰,正言金相紳之疏,臣等到閤門外後來到,而以頃日處分之不請繳還,大加罪斥,臣等固難免溺職之罪,而今此常參,異於他入侍,故玆敢入來矣。不下批答而還給之,此非待臺官之道矣。上曰,近來臺官,每斥喉院,卿等欲免其責,故爲此言乎?承旨有何撕捱之端乎?至於挾雜時象之事,有若聾瞽矣。錫命曰,頃日以臺諫禁亂,令備局草記治罪事,出擧條啓下,而臺閣,不可使備局主之,擧條中草記治罪,改之何如?上曰,擧條不善爲之矣。錫命曰,然則擧條付標以入乎?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臣與趙明履有嫌,而適有所懷,故敢達矣。史官事,臣雖不知,而別兼爲薦,雖置翰林,亦可爲之,而今者過用其罪,若誤薦則罪之,可也。不非其所薦之人,而至於削職,似爲後弊矣。上曰,大臣旣有所言,靈城不言則已,旣言之後,在上之人,何可置之乎?趙明履之罰,不可補外,故削職,乃參酌爲之者也。在魯曰,在前則雖敗薦,無削職之事矣。上曰,予非以不爲對對爲非而罰之也。終始延拖,而到今只爲單薦,甚非矣。所謂違拒公言、强遂已見者,有意也。削職若還收,則在上者豈容手乎?欲自新進而折其轉激之氣矣。廷濟曰,臣待罪秋曹已久,而法綱不立,罪囚尤多,失職之罪,固所難免,而自捕廳移送罪人,來復變辭,故其數甚多矣。上曰,自捕廳移來者,何如罪囚耶?廷濟曰,或有明火賊,或有印僞造,亦有不大段罪,而欲治之則皆爲鬼形,未久餓死必多,近來數十人,全飢以過云,抄出其中尤甚飢餒者,移報賑廳,得米斗而饋之則似可矣。文命曰,此則不可爲之,國家豈養罪人乎?寅明曰,此必爲後弊矣。卽今救活平民,猶恐不贍,奚暇救活作罪之民乎?上曰,似有後弊,而重臣之言,亦非仁言也。渠輩以年歲荐飢之故,有不得已而爲盜者,夏禹,亦有泣罪人之事矣。然秋判非矣。秋曹之設置三堂上,欲其鎭日開坐,俾無獄囚積滯之患,而不思從速勘斷之道,反慮獄囚之飢斃,至引春間設賑時事,乃有給米之請,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文命曰,玉音有若失音,然未知有感冒乎?上曰,此乃換節時例症,不爲關係矣。龜休曰,待命諸臣,已爲現告,捧傳旨,而不爲待命之人,亦多有之,何以爲之?敢達矣。上曰,此非待命處分矣。頃者下敎中,不參國祥篤老外爲之者,此也。錫命曰,當初不過使吏兵曹軍職廳現告,而或有落漏之人,更爲一體現告捧傳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朴㻐進伏曰,臣於臺職,無一分堪承之望,有許多難冒之端,而連値國家有事,不得不冒出陪扈,繼而有武所監試之役,僚臺有故,推移無路,黽勉趨赴,挨過一旬,昨始竣事復命,而第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法司禁條之多端,都民侵擾之難堪,縷縷陳達。至請隨其現發,草記論罪,聖明特允其請,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臣於此,不勝慙恧之至,繼之以慨然也。夫國朝所以待臺閣,體貌自別,設有大段錯誤之事,未嘗直爲論罪,待其引避自列,一從公勘而處之者,豈徒然哉?蓋付之以耳目之寄,繩糾之責,使之振頹綱而正民俗,則其視遇之禮,不得不如此故耳。今因出禁一事,直使備局,隨事苛摘,論罪治罪,不少持難,有若嚴吏之束濕者然,其損事體而駭聽聞,誠非細故也。臣之忝居臺職,已有日,茶時出禁,亦三次,而禁酒者一,禁屠者再,前後出禁,不過止此,則所謂題外出禁,在家出牌云者,未知其何所指,而大臣旣有論罪之請,殿下又下治罪之敎,聖朝待臺閣之道,至此而壞盡無餘,此莫非如臣疲劣不能見重之致,其何可諉以初無是事,而晏然苟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柳萬重曰,掌令朴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承旨書之。頃者不參國祥諸臣處分之意,詳諭備忘中,爲今日臣子者,焉敢有容護之心,而正言金相紳,身居臺職,三年後始行常參,而不思趨走之義,敢生營護之心,其所疏陳,已可駭也。而以不請繳還,侵斥喉院,尤極無嚴,備忘所謂下行有司者,正指臺閣,則使相紳,少有嚴畏君父之心,豈敢若此?不可還給原疏而止,爲先遞差。上曰,又書之。以不敬,勘削黜末減中,末減則敢營護於其間者,是故犯不敬也。罰豈下於處分諸臣,前正言金相紳,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使少知靑丘有君臣之義。文命曰,臣不見其疏,不知其爲何言,而處分似乎過矣。上曰,初以漢唐律,勘之以削黜,而相紳疏中,乃謂下敎,多有未安處云,予其時氣不足,故隨所出而呼之矣。豈有如此擧措乎?文命曰,渠雖迷惑故如此,國家待臺官之道,恐不宜如是也。上曰,金相紳,予亦見其面,非迷惑者也。未安下敎改之云,未知改以何語,而恰好於金相紳乎,如此則在上者,有何可言乎?在魯曰,傳敎中不敬二字,終涉過重矣。不參國祥,前輩亦多有行之者,而直以不敬加之,誠爲過重,此二字改之,何如?上曰,君父孤立,而惟知有時象,不念君父,豈非大不敬乎?金吾考律草記,初欲以大不敬判下,而旣如是判下,而不能用其律,則是恐喝群下而欺之也。故不下草記,只於筵中,累降嚴敎,則不爲動念,待三敎而後,乃詣金吾門外,天下豈有是耶?至於李秉常,則削黜爲賞矣。初欲更爲中道付處,而聞其有老母,故心語曰渠雖無狀,其母何罪,只令削黜,豈爲過乎?當初用罰太輕,故相紳輩敢生營護之意,前判書李秉常中道付處,此乃時象窩主也。渠職至重臣,豈忍負予至此乎?寅明曰,卽今處分,異於聖人不遷怒之義,臣雖在侍衛,敢陳所見矣。文命曰,今日處分,實爲過中,聖意所在,臣豈不知?以此欲爲矯弊之道,而臣恐過中之擧,終不能矯弊也。上曰,予豈爲矯弊耶?予見時象之弊,至有誣及不敢言之地,故堅定此心,有如此然後,可以歸拜列祖聖考之敎。爲人臣子,聞此敎之後,豈忍如是,愎乎已甚矣,又偏僻矣。雖謂之不忠,可也。何可不謂不敬乎?權𢢜,從李秉常而如此,權𢢜,本非如此人也。少輩見其淸介而推尊之如師矣。文命曰,君臣如父子,子雖不肖,父豈可不慈,棄之而不敎誨乎?其中亦有可用之人,而以不敬勘律,則爲人臣者,豈復容於世乎?命均曰,勘律以不敬,則似若仍成眞箇不敬,此所以臣等之必請改下者也。上曰,近來忠逆字,尋常用之,而指逆者,未見其遂成眞逆也。況此二字,旣有下方,金相紳故犯之語,則上款不敬字,自歸歇後矣。文命曰,李秉常,豈無執滯之病乎?淸介之人,素多執滯,而且有老母,孝理之下,宜有矜悶矣。其有罪無罪之間,元無加減輕重於今日,而今日處分,專在遷怒,纔處分而遽還收,雖涉顚倒,略示大意,旋從群請,亦是轉環之美矣。寅明曰,李秉常之罪,與諸臣何異,而罪同罰異,擧措豈不殊常乎?上曰,渠旣殊常,故予之處分,亦殊常矣。其中狹窄,不能周思,故自以爲眞箇義理,而少輩效之矣。文命曰,罪旣無加,而罪名有加,更加三思,還收可矣。上曰,當初處分,旣出斟酌,而今因金相紳疏,未免激惱,大臣所達是矣。中道付處之命,還收焉。尙絅曰,李秉常言今日仕宦者爲是,而渠則無妹獨身,故不能離老母,旣下鄕之後,上京未易云矣。在魯曰,再昨年以後,雖西樞,亦靳點,故不得可行之職矣。取魯曰,其爲人,無籠絡,故少輩亦無附之者矣。文命曰,臣亦見而問之,答以無不仕之意云矣。上曰,李秉常,豈無時象之心乎?文命曰,轉環之量,臣等欽仰,而罪金相紳傳敎中,不敬二字,改之則尤好矣。在魯曰,人臣持不敬之名,何以行於世乎?殿下旣知其過,罪名不可如此也。上曰,予旣知其過,則豈可久置乎?後日收用時,當蕩滌其不敬矣。龜休曰,不參國祥諸人,今當隨所聞現告,而勢必遲緩,故敢達矣。錫命曰,別兼春秋差出事,出榻前下敎擧行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堂后薦爲之乎?錫命曰,不爲矣。上曰,禁軍犒饋,何日爲之乎?取魯曰,十六日爲之矣。取魯曰,臣以侍衛,有所陳達,極知惶恐,而駿奔二字,不合於常參矣。上曰,然矣。承旨進來,改之以趨走,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9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全羅兵使朴纘新,坡州牧使金道洽。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昉病不進,參議李瑜進,都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金取魯犒饋進,參判趙明翼未肅拜,參議洪好人外司進,參知安重弼進,右副承旨李龜休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潝爲司藝,朴體素爲兵曹佐郞,申煥爲監察,趙裕壽爲敦寧都正,李重華爲繕工假監役,趙寬爲莊陵參奉,金興慶爲司宰提調,司譯提調申思喆爲觀象監提調,崔聖澤爲南部主簿,鄭權爲司錄,申昉爲同春秋,任珽爲修撰,朴師正爲大司諫,朴奎文爲獻納,權賅爲正言,鄭益河、李周鎭爲別兼春秋,權瑞東爲成均館博士。
○兵批,以金潝、崔星瑞爲副護軍,徐命淵爲副司直,金世選爲副司果。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宋成明,以嘉禮廳堂上,本廳坐起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全羅兵使朴纘新,留待。
○又傳曰,全羅兵使朴纘新引見。
○柳萬重啓曰,禮曹參判徐宗伋,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修撰趙迪命,今日自鄕入來云。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玉堂,亦爲待下批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洪州牧使金龍慶戶奴呈狀內,前患痰癖關隔等症,近益添劇,昏墊涔涔,症情危劇,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如是危重,則當此秋務方殷,賑政經紀之時,不可等待其差歇,洪州牧使金龍慶,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宣傳官金夢魯,方在就理,行査之中,出場姑未易期,宿衛緊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田萬秋,皇朝人也。先朝有視遇之聖意,今見武所榜目,知其有子矣。欲爲招見,待令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尹東衡曰,今日內乘宣傳官試射時,南行宣傳官安相五,騎蒭四中居首,直赴殿試。
○又傳曰,閑良田得雨,別軍職差下。
○以一所巡將洪聖輔改付標兵曹草記,傳于尹東衡曰,草記還給,卽爲受牌。
○尹東衡啓曰,別兼春秋,鄭益河、李周鎭,旣已啓下矣。明日待開門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弘文館修撰任珽,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今此和順翁主吉禮物目中,綃屛風大中各二坐,自內減除矣。屛風旣已減除,應行節目中,屛風畫成一節,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曾前王子公翁主嘉禮時,同牢宴所用交拜席,謄錄中元無載錄處,故丙戌年延齡君嘉禮時,分付海營織造,而二姓之合萬福之源八字,自本廳,書寫着紋矣。今此和順翁主嘉禮時,亦依此例,,分付黃海監司處,使之織造上送事,作見樣行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南山烽臺下擧火之變,實是前所未有,再次問備之下,不勝惶悚,多定軍官,使之譏捕矣。軍官朴台文來告內,就囚烽臺將姜世蕃,送白殷昌處諺札,密密執捉,而其間事情,世蕃之子相緯及同囚烽軍黃介同之子太金,詳知云云。而諺書內辭意,顯有可疑之端,故使軍官金義碩、朴台文,譏捕白殷昌後,招致姜相緯、黃太金,一處對質,盤問殷昌,情窮語塞,而平問之下,不肯直招,略施周牢究問,則殷昌始乃吐實。而其招內,渠以烽臺將,己酉七月,得罪除下後,姜世蕃代差,而烽臺將所捧忠翊錢,每朔有用餘得食之例,世蕃初差時,有顧見之事,月久之後,顯然恝視,不無含嫌之意。且當饑歲,資生無路,欲爲生梗,除去世蕃後,圖差其代之計。去八月初七日初昏,貿得柴束,上去烽臺下,隱伏深僻處,三更量果爲擧火於烽臺東邊,三更末潛避于墨寺洞山麓,待罷漏還家事。箇箇直招,自本廳,更無可問之端,移送法曹,以爲勘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閔珽啓曰,臣於見職,情地本來危蹙,宿病近又添苦,斷無因仍蹲冒之理,而尋單見阻,求遞不得,適當武試開場,不得不黽勉承牌,奉命監試矣。得伏聞向日筵中大臣,以近來禁亂之爲弊,都民,有所陳白,至以法司或題目出禁,或在家出牌,大加非斥,仍請隨其現發,草記論罪,而聖敎又復至嚴云。臣於是,亦不勝瞿然慙悚,繼之以訝惑也。夫職在風憲之地,違法出禁,誠如大臣所達,則論其罪犯,固無可恕,大臣何不指名顯斥,而乃以隨現論罪,混圇陳請耶?臣之忝叨憲職,今跨兩朔,而亦嘗有赴茶坐循例出禁,則臣亦自在混斥之中,其敢曰我無所失,而獨爲晏然而已乎?仍竊伏念國家之待臺閣,體貌自別,臺官雖或有罪,必先遞職而後施罰,卽所以重臺體也。臺官,設有可駭之擧,則大臣之筵斥箚論,固無不可,而何遽以備局草記,直爲論罪,有若操切該司官爲哉?如許事例,未之前聞,而亦關後弊,大臣所達,誠可謂失言,而殿下又不少留難,卽賜允可,殿下之待臺閣,何其太薄耶?臣竊爲之慨惜焉,雖然,此莫非如臣庸陋,忝居臺地,上不能見信於君父,下不能見重於廟堂,有以致之,私心之愧恧,固不足言,而其貽羞臺閣,當復如何?以此以彼,其不可抗顔仍冒於職次也,明矣。揆以臺體,宜卽自列,而試事未竣之前,無由詣臺,泯默多日,今始來避,所失亦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尹東衡啓曰,掌令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龜休疏曰,伏以臣於前正言金相紳之疏,有難冒之勢,陳規之悃,與右僚,實無異同,而旣已畢陳於聯名之疏,則臣何必架疊也哉?抑臣情勢之悚蹙,與諸僚有加一層者,諫疏以日昨現告事,至謂之任意拔漏,操縱取舍,繼之曰宜加警責,臣於是,尤不勝瞿然之至。槪其日召對時,言及待命諸臣事,臣敢以迷見,反覆譬喩,竊自附於納牖之義,而幸蒙聖上,特恢轉圜之量,仍命臣進前,書下處分之聖旨。臣奉旨歸院,卽招諸司該吏,使之書納現告,則只以十七人書呈,臣以其數少,更招吏兵曹掌吏問之,則以爲有實職者,當捧於各其司,有軍銜者,當捧於軍職廳,而至於無職名而在遠外者,則非吏兵曹所知云。凡捧現告之規,使各該司書納之外,無他道理,故臣雖疑其或漏,而事勢如許,覈出無路,只得以已現告者書入。至於未上來人及未待命人,則處分旣定之後,不宜斑駁,故方欲待後日入侍,更爲稟定矣。今相紳,徑加疑怒,隨意說去,有若臣故爲取舍者然,豈其未諳本院現告之規而然耶?不少徐究,惟以噴薄爲快,言之者雖易,當之者豈不苦哉?臣本以庸魯,幸際休明,感激恩數,遲徊邇列,動遭詆斥,應接疲困,慙恧之極,撫躬自嗟而已。臣旣被臺言,則理難仍冒於榮次。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危苦之懇,特許鐫遞臣職名,以快人心,以安愚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察職。
○左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强病供劇,觸事露拙,惟允之責,豈所堪承?頃於初五日次對,大臣諸臣,以臺官之科外出禁,憲吏之侵擾閭里,有所陳達,自上有自廟堂隨現論責之下敎矣。臣之愚意以爲,臺閣,受人主耳目之寄,任一國風憲之責,立殿陛爭是非,與宰相相可否,若使廟堂,有論責之事,則殊非設置臺閣之本意,故臣欲陳所懷,而初旣聽瑩於上敎,未審於記注之如何?囁嚅而不得開口,逡巡而仍爲退出矣。擧條書入之際,始覺其不言之罪,私懷耿耿,思欲一陳,昨日入侍之時,進伏前席,欲達所懷,而知申發端,未及數語,自上旋下改付標以入之敎,臣之所欲陳者,本在於聖敎中未安字句,而旣已改入,則無容更議,而伊日未能違覆之罪,於是乎益著。臣已不勝其悚縮,而日昨召對時,因筵臣陳達,有金吾待命諸臣酌處之命。臣於其日,退申還次,翌朝仕進,只以命下於久無處分之餘爲幸,而初未暇念及於繳還矣。昨者正言金相紳之疏,侵斥喉院,不有餘地,至曰宜可繳還,已溺其職,臣於是,尤不勝慙恧,而臺臣又以現告事,至謂之任意拔漏,操縱取舍。此則尤有所不然,而惟在該房之申暴,臣不必竝提爲說。噫,法殿光臨之擧,出於三祀卽吉之後,臺臣果以此事,爲可言之端,則入侍前席,一瞻耿光,仍爲論執,事理當然,而乃欲入其疏而徑退,反有此橫加之說,可謂責人則深,而臣未知其自處之得當也。仍竊伏念臣嘗以泰二包荒之義,仰勉於筵席矣。在聖上待臺閣之道,允宜從容賜批,以示涵弘之道,而聖敎嚴截,還給其疏,聲氣太露,威罰層加,豈不有慊於天地之大乎?過中之戒,反汗之請,諸僚聯名陳章,臣不必架疊爲說,而臣旣有前日溺職之失,又遭臺臣無限之斥,其何可晏然仍居於近密之地乎?伏乞聖慈,治臣不職之罪,諒臣難冒之勢,亟命鐫削,以謝臺言,俾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徐宗伋疏曰,伏以臣,以人則最下矣,以跡則甚畸矣。投之樵牧之社,處之寂寞之濱,固分之宜也。祗以盛明之世,元無終棄之物,故自頃以來,過加拂拭,數朔之間,再忝憲長,負山之蚊,不足喩其逾越,而饗牢之鳥,適足增其憂愁。每自省循,匪榮伊懼,果然不虞之劾,忽發於同席矣。臣於是,益信夫前日危懼之先獲,而亦幸其由是而得以永刊朝籍,退守本分矣。不自意彈墨未乾,敍命旋下,繼而有除書,釁尤如臣,何以得此?驚惶之餘,感極而涕,豈不知卽日趨承。以效扣謝之爲稍得於臣分,而第僇辱之極矣,汚衊之深矣。雖欲强顔,而有不可得也。噫,向日臺章之所臚列,可謂非常,然其委折,固已同朝之所共聞,亦或聖明之所俯燭,臣何必與之較挈,以犯古人之戒乎?況其勒推還給之云,便是不薪之煙,尤無足多辨,而今其言如此,甚矣聽聞之難的也。一府事猶然,其他又何說?然在臣之道,不妨攬作他山之石,而所可惜者,當府吏之囚也。替臣而出牌者,非他人也。如其違於法理,則旣在同府之中,不害其違覆商量,而在今日則囚之,在明日則論之,人之直諒者,恐不宜如是也。然,此等道理,何可責之於人人乎?亦見臣言之迂也。噫,臣雖極無似,以其官則憲長也。事藉曰可論,源其故則憲吏也。今事起於吏隷,辱加於長官,此固前所未有之事,而古語所謂殆非令衆庶見者,不幸近之,臣何足言,有辱朝廷,此臣所以駭痛而慙傷者也。緣臣疲劣,易藉公府之事面,損傷無餘,一身之羞汚,洗滌難盡,去就一節,更非可論,況臣積有情病,斂跡朝端,亦旣有年于玆矣。宜若無惡於人,而平地而猝蹶,虛舟而亦怒,此其故何哉?人微而官高也,福過而災至也。從今以往,雖益自閉藏,尙恐其彈射,況乎貪榮戀寵,自喪廉隅,揚揚就列,則不知前期,又將有何等狼狽,何等恥辱也耶?昨今以來,嚴召連下,而情地危蹙,末由承膺,臣尤死罪。伏惟聖明,天地於臣,父母於臣,如右情懇,在所矜諒。乞命先削見帶之職,且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以快人心,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周鎭疏曰,伏以臣頃叨諫省除命於深夜倉卒,武試將開之際,辭避無路,黽勉出謝,仍監試事,今始復命,而顧臣方在負罪待勘之中,有不敢一日冒據於職次者。蓋臣曾忝史職,在下番者首尾九朔,適値戊申多事之日,文書浩漫,非如平時,所修一二朔史草,已足當他人一年工夫,而自經草土,卽縻騎曹軍色,劇務汨汨,無筆硏之暇。雖承朝家屢度,申飭之命,而尙此遷就,汗靑無望,頃自貶遞以後,始獲旬望起草,計其了當,尙難以時月爲期,而伏聞頃日筵敎極嚴,至有特推催促,此月後未納者,一倂禁推之命,而仍叨見職,晨夕於試院,又失一望工程,臣之事勢如此,不出十數日,當在置對何問之中矣。諫職事體,異於庶僚,何可以朝暮被勘之身,冒處立殿陛爭是非之地乎?臣之當遞之義,有如此者,供職修史兩相妨礙之端,亦不暇一一陳列,以增瀆擾之誅。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俾臣靜俟譴何,不勝幸甚。臣於夏間廉察畿內,按劾長湍前府使李悟貪猾不法之罪,而及其査案之勘,一皆灑濯,所坐只是餘結,律名止於徒配,臣竊不勝駭惋也。臣之所按諸事,勿論許多條件,其中儲置米前後擅用八十六石,出付私人貿錢者,最是眞贓大罪,而渠之供辭與査案,歸之於新大同捧上後應下官廳者,姑爲先用,儲置依數充補,而所給堂參價各司禮木闕內例帖等物,謂非不法之用,此皆不成說話。夫儲置自儲置,月廩自月廩,謹愼守法之吏,尙戒月廩之犯朔引用,此雖不可責於如悟等輩,而莫重儲置近百石之米,公然那移取用,恣意作錢,而諉之於前頭官廩之充補,以免擅用之罪,已極可駭,況雖有非私用而不可不應下者,以米定數,出付於吏,吏邸人處,則區處持去,當在渠輩,而今則許多米石,密授張莫昌、李貴鶴而作錢者,此非私用之計而何哉?貴鶴所貿錢百兩,悟奴旣以悟子道燮,分付推去矣。莫昌所貿錢二百餘兩,分給吏吏邸人之外,五十兩,官奴自望,以道燮之令,推納於衙中矣。及唱洪伊、禿同伊,又以二十兩,納之京家矣。十一兩,尙在莫昌處,臣行到府,始爲推出,移送賑廳。此等贓犯,昭著於各人供招,而今之査案,一倂反是,或歸紙價,或歸雜物之費,此皆臨急杜撰,巧作名目,以爲掩遮倖免之計,豈不痛哉?戶籍紙價雜費,直以儲置米及江都移轉米,下手擅用,已極可駭,況有該掌之吏,而不爲出付,顧給都書員崔太雄處,亦涉可疑。一太雄亦足了此,則又何爲以太雄所貿之錢九十兩,捧授莫昌,自莫昌而傳給衙奴驗先,自驗先而還授太雄貿紙乎?其次次傳給之狀,今番供招,猶不敢全諱,崎嶇遷就,多歸私用之狀,亦可推知。境內大小人情,莫不憤惋,如出一口。所貴乎査處者,爲其多般盤詰,窮問得情,而今此査案,則一番例問,飾辭納招之後,無更據疑端,反覆詰問之事,而尙稱査案,上之朝廷。從來贓吏之率漏烹阿之刑,皆由於此,雖非一朝一夕之故,而臣竊爲之慨然也。贓汚之吏,冀逃刑章,凡所犯手入已之物,輒皆歸之於官用,曰此紙價也,此工房雜物價也。此官廳需用也。朝家輒信其平問例招,而歸之於非私用,則世間,豈有眞贓吏乎?且悟之妖妾,挾其娚慶源官奴,而大開賂門,侵虐窮民之狀,尤爲絶痛,而悟旣游辭納供,査案又復全不擧論,臣實莫曉其故。臣之當初,書啓中,雖不指名而言,如神福寺富僧大義,積城陳姓人之納賂,俱過百餘兩,而或得免重罪,或借力禁葬,其人尙在,焉敢隱諱?至若道燮之妖惡,誤悟者此子也。臣之到湍府按贓之際,搜括文書,有冊房用下錢文下記,其數不貲。自古雖有贓汚之吏,亦安有冊房用錢之別下記乎?其欲强奸官吏之女,形迹昭然,而歸之戲言,其果成說乎?臣之未復命前,道燮急急上京,奔走於臣之親屬之家,到底攢手,哀乞活命,百計緩頰,無所不至。只此一事,可見其放肆無嚴,如此妖邪不法之類,斷不可置之。臣謂道燮,亟施遠配之律,而悟之罪犯六件貪汚,俱在於臣之封啓文書中,下臣此疏於王府,卽令長湍府,更覈以聞,依律勘罪。初査循情之守令,亦不可不亟行責罰,以爲玩法之戒,乞賜財幸焉。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李悟事,懲貪之事,次第旣多,其他擧行者,令金吾該曹,從重年限,道燮事,予亦爲駭,而事非二也。竝律父子,豈不害於王政,且朝家嚴懲,只在守令,不在衙客,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九月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全羅兵使留待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尹東衡,假注書權瑞東,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全羅兵使朴纘新入侍。上曰,兵使進來,委卿以此任,意非偶然,下去後,當盡心爲之,曾已下敎,故今不多言。纘新曰,小臣無專濟一方之才,而聖恩罔極,臣雖至愚,豈敢忘恩哉?但懼有僨職之罪矣。上曰,有所懷乎?纘新曰,臣自西關遞來後,以軍制事,欲爲陳達,而其時適當國恤初喪,其後或有以侍衛入侍之時,而每緣怱率,不能達所懷矣。上曰,西關軍制變通則好矣。而兵營則爲減布,丁三壯則不爲減布,卿意以爲,何如?纘新曰,所謂丁三壯,淸南、淸北皆有之,南則減布,北則不爲者,其間有掣肘之事矣。自廟堂變通之時,召臣問之,臣以爲色目無南、北,當同爲減布,而淸北丁三壯,則其數少,故隨營牌亦同爲操鍊軍。今若只以丁三壯減布,則隨營牌不無向隅之歎,故臣以此意,縷縷言之。淸北丁三壯,全不擧論者,使無隨營牌稱冤之弊矣。今聞平安監司,以此狀聞云,渠輩之稱冤固然,而淸北丁三壯,若減布,則隨營牌繼起而稱冤,淸北隨營牌,又爲一體減布,則淸南隨營牌,亦隨而稱冤,此則無可奈何矣。上曰,旣是一體軍兵,則丁三壯、隨營牌,當盡爲減布,而如此則西關責應,爲難矣。廟堂則以爲旣減丁三壯,則隨營牌稱冤矣。卿之所達,又加一層矣。纘新曰,國家所恃於西關者,惟在丁三壯,而壯武爲馬軍,丁抄爲步軍矣。必使技藝習熟,然後可以待變。臣巡歷於十一年久廢之後,所謂銃手,不知放丸,脫有緩急,何所恃乎?臣於畢巡後狀啓,以自今爲始,各自其官,於農歇時,每爲習陣,兵使巡歷時,若如前不實,則或論罪哨官,或論罪守令爲請矣。其時以事之細瑣,置而不行矣。至於減布之事,其重西關爲軍卒之道,至矣盡矣。以營將言之,三南營將,當初設立之時,極擇人望,而其後漸不如前,不能示其威於守令,況西關則以一守令兼任,故雖或申飭於隣邑,而隣邑,全不擧行矣。至於軍兵,則冬三朔二哨外,無他立待者,事極虛疎,臣意則一依禁、御兩營例,入番時使之操習,則可以有益,而臣之所見,不能見信,所謂親兵,不爲不多,而散在各邑,脫有緩急,勢難聚會,若聚之於安州,則可爲便好之道矣。但使營將申飭,則爲守令者,某條得以塡充,而變通之後,則授之於營將,雖或有遣代者,守令何以知之乎?上曰,所達是矣。兵使則當飭營將,如此等事,都在申飭之如何矣。纘新曰,西路關防,專爲北憂,而臣待罪西閫時,自江界狄踰嶺,至鐵山雲暗山城八百餘里,周行遍審,則嶺隘諸處,皆設鎭堡,以備不虞矣。至於自灣府通京大路,實爲賊路之要衝,而曾無一箇卒防守之事,故臣於其時狀啓,備陳此狀,亦爲圖上形止矣。其後廟堂,果爲變通,以淸江萬戶,陞爲僉使,移置於宣川左峴下東林縣舊城之內,而未有軍兵添給之事,故些少鎭卒,不成貌樣,自朝家陞號移置者,其效安在?臣意則以宣川府爲獨鎭,以淸江僉使爲中軍,以其一境之民,團束爲卒,而使之春秋操鍊於嶺上,則脫有不幸,似可得力,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出擧條,令廟堂確處。〈出擧條〉纘新曰,臣頃年待罪南邑,又經營將,故略知本道事矣。凡諸道兵營之設置,必取一道之中者,爲其緩急號令之便,而至於全羅兵營,則置諸海隅一邊,已失便宜,且無一箇親兵,言念及此,誠爲寒心矣。顧今親兵設置之擧,在所不已,而新得簽丁,其勢爲難。若以兵營所管收布軍之散在各邑者,勿論諸上司各營門某色軍兵,以附近邑康津、長興、靈巖等官所在之卒,授屬於本營,一依平安兵營演別隊例,每當納布之朔,使之來點操鍊,則足爲親兵,而緩急可恃,雖無別般簽丁之擧,其於軍務,大有所益,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出擧條〉纘新曰,今秋巡操,以荐飢之故,旣已停止,而軍務,申飭之道,誠甚疎虞,軍兵點視之外,軍器什物,不可不各別點閱,而今有抽栍摘奸之令。臣於下去時,本道所經各邑,欲爲抽栍摘奸,敢此仰遠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纘新曰,戊申以後,臣有待罪之事,玆敢冒萬死,仰達矣。戊申凱還後,聖上下詢出征時事,臣以指揮李萬囿入送賊藪之意仰達,而萬囿,亦有所達矣。臣待罪西閫時,得見勘亂錄,則事實與臣所達有異,若然則臣有掠功欺天之罪矣。雖欲一暴,而處地異於文宰,不能陳疏自列。還朝後,或不無登對之時,而䠖跙怱率,不能發口,只自夙夜惶懍俟罪矣。天恩罔極,臣之榮貴至此,李萬囿入送一事,謂臣所爲,在臣未必爲增光,謂非臣所爲,在臣亦非爲罪,則今何敢以前事,更有所提達,而其時臣之所達丁寧,聖明亦必記有,而勘亂錄一出之後,臣之所達,專歸爽實,則臣爲何如人耶?臣若終未得一暴而止,則他日泉下,永爲罔上之罪人矣。今因入對,冒死仰達。上曰,勘亂錄,裒輯諸事而爲之,雖有事實之差誤,以此有何待罪之事乎?纘新曰,臣與勘亂錄撰進詞臣,以此私相酬酢,而大抵記事之文,例多有如此之弊,聖敎至此,自今以後,可以粗安私心矣。上曰,宣諭爲之,東衡,讀宣諭訖。上曰,自祖宗朝待功臣之道,異於諸臣,惟其就便,而卽今親功臣,皆在西南,予心缺然,須好爲往還也。纘新曰,聖敎及此,臣不知置身之所矣。上,使中使,下弓矢給之,諸臣遂退出。
9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禮曹參判徐宗伋,連日違牌,無意應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直多日矣。校理趙明澤,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判決事洪重疇,連呈辭疏,無意行公,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東衡啓bb曰b,副修撰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東衡,以吏曹言啓曰,大政當前,郞官不可不及時差出,而前望只有二人,不得已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坐起,各司官員發牌,《大典》考講時,東部主簿陳尙周,稱病不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長陵參奉鄭錫行呈狀內,親病累朔沈篤,元氣凜凜,實有朝夕澌盡之憂,而無他兄弟,獨自救護,萬無離側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本陵參奉,前日旣有久任,申飭之下敎,故不可許遞之意,連次題送矣。今又呈狀,而其親患之危惙如此,則陵寢重地,不可一向虛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刑曹言啓曰,烽燧將卒等,刑推二次後,邊遠充軍事,旣已定奪於筵中。今日坐,將爲加刑之際,烽燧將姜世蕃以爲,前烽燧將白殷昌見汰之代,渠乃立役,而殷昌,中間橫占其朔錢,每朔各二兩,自己酉八月,至庚戌十一月偸食。且與渠多有含嫌之端,渠平生元無作隻之人,而與殷昌相詰,非止一再,殷昌之含嫌媢嫉,不爲尋常,且以通書之事,殷昌被拘於捕廳云,此爲可疑云云。故方欲以此修正啓目,移送捕廳,以爲嚴覈之地矣。卽者捕廳軍官來言,殷昌旣已承款云。殷昌與世蕃,旣是爭任媢嫉之人,則殷昌情節,世蕃必無與知之事,而通書一款,亦涉殊常,竝今姑仍囚,以待捕廳結末後勘處,何如?傳曰,昨日該廳草記,予亦疑其通書,草記是矣。殷昌與世蕃嫌憾之人,有此擧,則世蕃不告初招,有通書殷昌之事,決無是理。被捕該廳,由於世蕃之通書,則殷昌之無辭自服,亦涉殊常,無乃該廳之未瑩歟?抑有曲折於其間,世蕃、殷昌處,各別嚴覈以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光運爲吏曹佐郞。
○行都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柳萬重、左副承旨李聖龍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居近密,才本短拙,識且鹵莽,螢爝之微,顧無以仰裨大陽,而尋常出納之責,亦未能一分稱塞,居恒愧懼,若無所容措。再昨聖上之處分諫臣者,殊欠涵容之道,終涉過中之歸,臣等敢以區區匡救之意,略附辭疏之末矣。及奉批旨,無一字可否之敎,臣等相顧慙恧,竊不勝慨然也。臣等雖萬萬不肖,職是喉舌,言則匡救,一言賜誨,何所難惜,而只以不足嫌勿辭職,泛然批下,臣等微陋耳。固無足恤,而在聖人聽言應物之道,顧何如也?君臣之分,雖截如天地,有懷而言,卽臣分之當爲,有叩則應,亦君道之當然,今若有言而無應,則顧安有天地交泰上下相孚之義哉?臣等魯劣,最居人下,不能有無於惟允之職,致使聖上,易忽至此,此莫非臣等之罪。惟願先遞臣等之職,仍治負職之罪,聖上亦宜加勉於聽納之道,以光聖德焉。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頃者附陳事,忘未下批,而令諭於儒臣疏批,卿等勿辭察職。
○別兼春秋鄭益河疏曰,伏以臣史役垂畢,實官有故,秘藏無路,悶蹙方切,意外別兼之命,出於此際,職本宿硏,義當卽謝,一以爲開庫藏史之地,一以爲趁速完薦之計。而第伏見靈城君朴文秀之疏,其所詆斥,至及於三年前別兼之臣等,始則曰一單薦已肆矣。末又曰三次私薦,少不顧忌,夫別兼之不得廣薦,自是舊規。臣於伊時,與趙明澤、韓顯謩,相議單薦,翌日筵中下詢之時,以此仰對,聖明亦必記有之矣。此果近似於黨私之科乎?噫,臣等之初不廣擧,只欲遵守舊例而已。旣無蓍龜之逆睹,則安知三年已過之後,有此千薦必斥萬薦必斥者,憤於趙明履毒拳怒踢,溯及於不干之臣等,別置一箇窩窟,以開其私黨汲引之路乎?此外可辨之語,難以毛擧,而與人呶呶,實非臣平日之所樂爲也。玆就事關臣身者,略此陳暴,而若其難安情勢,則卽與敗薦之明履,無甚異同。自此藝苑一步之地,卽臣等十丈鐵壁,該曹之循次付職者,非不知臣等之不可冒當,而只因本館舊例,自下達上,使之自處耳。臣雖迫於嚴命,强欲出當,其可得乎?玆於召牌之下,不敢入謝天陛,謹詣闕外,投疏徑歸。伏乞聖明,察臣難安情勢,亟遞見帶之職,回授無故之人,使莫重薦事,無有遷就之患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其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擧行。
○別兼春秋正言李周鎭疏曰,伏以臣,以未修史之人,朝暮待勘,則冒據臺端,斷無是理,昨控危懇,冀被譴何,及承批旨,至以從速察職爲敎。臣於是,惶霣抑塞,不知置身之所。乃於此際,忽承別兼春秋之命,天牌又復踵臨,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於禁扄之外,而第臣曾在史院,與李宗白新薦趙尙行、鄭弘祥、尹光運等三人完薦之後,尙行,業已付職矣。光運,謂以趙趾彬有枳塞弘祥之言於回薦之際,引以爲嫌,竝與弘祥而不爲應講,尙行亦以此陳疏自處,故朝家遂出別兼,更完薦事。蓋當初回薦之時,趾彬,若有沮敗之言,則館規甚嚴,臣豈有完薦焚香之理,而旣完之後,生出事端,遂至於此境。臣於其時,方在草土,免喪授職之後,雖不忍追擧旣骨之人,有所辨理,而大抵三百年來完薦,應講後敗薦,實自臣身而始,至今追思,尙覺顔騂,翰苑故事,敗薦之人,雖於陞六之後,不復以別兼當薦,雖或有循次差下者,而亦皆引嫌力辭,輒蒙朝家之許遞,況臣所遭視諸尋常敗薦,尤有萬萬羞愧之端,如上所陳者乎?臣之決不可冒當史薦,卽通朝之所共知,而銓曹不復區別,混同差塡,臣實未曉也。朝命之下,以此情地,萬無奉承之路,略暴委折,徑歸私次,不勝震悚。伏乞聖上,亟命鐫遞臣新兼史職,移授無故之人,俾無薦事遷就,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所引嫌,與趙明履有間,爾其勿辭,從速擧行。
○校理趙明澤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將護病母,聖眷深厚,惶感交切,今則由限已過,天牌押臨,在臣分義,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母病,積傷所崇,危症疊見,卽今寒熱升降,肢節刺痛,痰結喘急,頻頻昏窒,胃氣澌敗,食飮全廢,連日醫治,了無所效,臣方晝夜扶將,煎迫罔措。以此情理,實無一時離側之勢,而區區廉隅,亦有所不可冒居於職次者。蓋修撰黃晸之徑出違牌,旣緣與臣有嫌,必欲辭免,而晸乃以此,獲譴,久滯犴狴。臣於此際,獨爲晏然行公,斷無是理,臣之前日暫出,蓋欲少伸義分,本非爲仍因盤礴之計,卽此一款,已是臣必遞之義。且臣於靈城君朴文秀之疏,竊有所駭怖者,蓋文秀攻斥近年以來三次翰薦,無論主薦人與被薦人,欲行一網打盡之計,而鄭益河別兼時所主之薦,臣亦以別兼預議焉,則到今受人詆辱,臣與益河,無以異也。臣竊觀其疏有曰,私於黨而一單薦已肆矣。其他脅持噴薄之說,氣鋒橫肆,殆有紛刺亂撲之勢,異哉,此何擧措?蓋人言之侵逼於己者,若有一分近似,則不得不有所辨明,而今宰臣之言,都無倫脊,全不近似,令人不省其爲何樣語,此何足與之辨哉?其時薦事,益河之疏,已陳其槪,至若公私之分,只觀所薦之當否如何?而此則一世之公議,有不可掩,公私之分旣如此,則其餘辭說,尤何足多辨?若其所謂非國家之史臣,乃時象之史臣,言之不擇,胡至於此也?孰非人臣而忍爲此言耶?人之恒情,已所不爲,不得謂人能爲此,而今宰臣,則此等語,容易爲之,其亦異矣。此外可論之端,臣亦有筆舌,豈不知罄蘊畢陳,而臣旣不欲呶呶較爭,故含默不發,然旣被其無限噂�,則難冒之端,又加一層,復豈有抗顔出脚之心哉?臣以私情則旣不忍離違病母,以公義則又不敢包羞就職,而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誠死罪。伏乞聖明,俯諒危懇,亟許鐫削,俾伸至情,以快人心焉。臣方乞免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旣有所懷,不敢自阻,略此附陳焉。夫臺閣職任之不輕,朝家待遇之自別,業已聖上之所洞悉,而納言容諫之爲盛德,忘怒觀理之爲篤學,亦殿下平日之所嘗講勉者也。而第觀近日臺閣之論,稍違聖旨,則輒加以雷霆之威,摧折慢罵,不少饒貸,使夫言者,惶悚恧縮而不敢復有所容喙,此豈所望於殿下者哉?日昨前正言金相紳之疏語,縱有未槪於聖心者,循例賜答,從容開示,不害爲優容之道,況不赴國祥之有前輩故事,諸臣筵奏,非止一二,而今此相紳所論,只爲處分之過重,以自附於有懷無隱之義,夫豈欲故犯不敬之罪,而聖上過加疑怒,始以無據還給爲敎,終命削奪而門黜之,凡在瞻聆,莫不驚惑,況臣待罪經幄,區區憂歎之心,容有旣乎?臣於相紳,實無偏私容護之意,只是聖上辭令施措之不得其中,玆爲耿耿不能自己,敢效隨事匡救之忱。伏願殿下,少霽威怒,亟賜反汗,以光聖德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今者處分,亦有參酌,國無法則已,甘心營護之類,豈可無責?疏中引嫌,其涉太過,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兵曹參判趙明翼疏曰,伏以臣頃當動駕,職忝近密,未進陪扈之列,屢犯違逋之罪,雖出於情窮勢隘萬不獲已之致,其所惶怖震悚,爲如何哉?席藁私次,方俟嚴譴。幸蒙聖上,曲垂恕察,特命遞改,深仰體下之盛德,感頌冞切,忽於此際,伏承騎省佐貳之命,祗奉除旨,兢愧交至,自惟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也?念臣愚騃,疎讜不善,謀身未肯,戒存緘默,隨俗俯仰,固知早晏顚沛之必難免也。橫逆之來,先賢碩輔之所難免,臣何必介介,而至以千萬意慮所不到之事,勒歸於造意希覬之科,醜詆蹈藉,無復餘地。噫,自有論議以來,朝著無相敬之風,固已久矣。亦何曾至此之極耶?以此等詬辱,彼乃加之於人,而不少爲難,當之者亦以言出異已,不足爲怒,而棹脫活略,晏然冒出,不以爲嫌,則世道率是而馴致淆漓,忠厚之風,將至於墮地矣。廉隅之防,亦隨而大壞矣。臣之去就,不過一已之私事,有若微細,而其所係關,實不等閒,豈可放忽也哉?其言之不成,事理自有公議,臣不必更爲煩提,竊自慙悼者,平日之自期自勉,不欲下人一層,而反遭人所無之橫厄,其所汚衊身名,而貽羞縉紳,莫此爲甚,謝迹名塗,走入深山,卽臣今日家計,而上奉八耋老父,自有情理事勢之牽迫纏繞,尙未抽出於石竇外數步地,然其官爵出處,灰念旣久,束帶趨朝,非所可論,如有一分轉身之路,臣何可瀝血陳籲,若是其甚懇哉。伏乞聖明,俯察微臣一字一言,皆由肝膈,將臣職名,亟許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靖私義,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等之世,此等之疑,何足掛齒?每每撕捱,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病〉。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霜冷漸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日昨入侍時,伏聆有咳嗽之候,雖以換節時例症爲敎,而其間數日,或已快歇乎?臣等久未入診,今日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咳嗽之候,本是換節時例症,而今旣愈,勿爲入診。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宋成明,以嘉禮廳開坐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命曰,右議政徐命均掃墳時,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趙錫命啓曰,禮曹參判徐宗伋,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嘉禮廳事役,亦甚緊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諫院,而今至多日,尙未處置,諫院闕啓已久,俱涉未安,除在外外,獻納朴奎文、正言李周鎭,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洪重疇,連呈辭疏,昨又違牌,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朴奎文,正言李周鎭,副修撰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東衡啓曰,副修撰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國祥不參人現告,今當修正書入,而不參人中,尹東洙、尹東源、朴樞、朴弼周、梁得中諸人,亦皆曾經侍從,一體捧傳旨以入乎?敢稟。傳曰,竝勿論。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新除授慶尙監司金始炯,方在本道慶州任所矣。方伯事體,雖與守令有異,自前以道內守令陞拜者,多有除朝辭赴任之例,而今年本道穡事凶歉,營賑爲急,且此時夫馬之弊,不可不慮,新監司金始炯,使之除朝辭往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別軍職新舊試射時,田得雨,以皇朝人孫,新差此任,弓射已熟居首,極爲可嘉,直赴殿試。
○尹東衡,以吏曹言啓曰,卽今都政設行,一日爲急。而新除授本曹佐郞尹光運,時在忠淸道尼山地。前望中只有一人,他無變通之道,尹光運別爲催促,不多日內使之急速上來出肅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高陽郡守洪應夢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洪應夢,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呈辭入啓,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臣於日昨常參時,掌令朴㻐,以禁亂事避嫌也。竊聽其啓語,大非臣筵奏之實,故臣欲陳其不然,而旣非可否,嫌於較辨,遂泯默而退,與僚相相語曰,臺官之避,大失筵奏本意,此或記事者之誤。不然,臺官急於引避,不暇點檢而然耶?相與一笑而罷矣。卽又伏見掌令閔珽避辭,益復張皇,至以大臣失言爲言。若使臣,當日筵奏,一如臺臣之言,則其謂之失言,亦宜然,臣言則不如是。蓋臣於伊日,果陳禁亂爲都民切弊,頃日草記,申飭後,都民之稱冤,猶或有之,更加申飭云云。而何嘗以今之臺官,爲如此事爲言,亦何嘗以自備局,草記論罪直請耶?此則聖明,想必記有,臣不必呶呶辨明,而但欲除民弊言語差誤,致使臺官,紛然引避,莫非臣故,尙誰咎哉?臣固無似,忝居相職,自有此事,不安轉甚。且臣宿病痰喘,當此換節,輒致增加,自數日間,添得感疾,痰逆胸膈,頭暈作痛,夜輒增重,扶頭而坐,痛不絶聲,精神瞢眛,多試湯劑,症情無減。今日藥院起居之班,亦無强疾進參之勢,情禮虧闕,惶隕罔措。伏乞亟賜譴罷,以謝臺言,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當初陳達,乃爲民弊,紛紜引避,於卿何有?以疾未參,亦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右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卽今諸路災荒孔慘,民憂溢目。臣於此時請由,極知其惶恐,而臣之先父母墳墓莎草,因旱多枯,不可不趁冬前修改。且猥叨相職,一番省掃,在私情有不容已,而往返不過一旬,故不得不冒死仰請恩暇矣。伏蒙聖慈,特賜允許,臣誠隕結,不覺感涕之自零也。卽者伏聞有給馬賜澆奠之命,夫賜馹與祭,是何等恩數,固不當濫施,而況畿甸邑驛,俱極凋弊,將無以支撑,臣何敢以私故而復增其貽弊之端乎?臣於是,尤深惶蹙不安,決不敢冒承謬恩。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賜寢還,以重恩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由馬澆奠,舊例皆然,亦敬大臣之道,而初忘未下敎,今乃悟始命,心切歉然,卿又何辭?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情病,入於膏肓,昏眩漸劇,喘急彌甚,沈淹床玆,萬念俱灰。惟欲解脫兼莞,安意歸化,而神氣昏短,不得輒成文字。兼且章牘上徹,每煩史官宣批,尤爲惶恐,不敢瀆陳,病裏悶蹙,如添一病。此際伏聞待命諸臣,纔受重勘,臣以罪首,理難獨免,而徒以冒大臣之名,充老病之數,再蒙寬暇之特恩,臣心之慙懼無措,姑舍勿論,八方聽聞,其將曰法不行於近貴,其爲傷國體而累聖治何如哉?以罪爲幸,以倖爲利,義之所不敢出,席藁私次,仰干威命,誠出於不獲已?伏乞聖上,天地日月,深察罰不遺近之理,亟命攸司,照法勘臣,俾臣得以少安於寸心,千萬至幸,臣無任戰惶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者批旨面諭,業已諭,今於處分,亦以下敎,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安心勿待罪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義禁金在魯同義禁李春躋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正言李周鎭之疏,盛陳李悟査案之不實,而末乃曰,所坐只是餘結,律名止於徒配,臣等不勝瞿然之至。凡推問罪囚,不自款服,則行査本道,而畢竟勘斷,只憑査案,例也。今此李悟事,書啓中賂逕,吏女兩款,或係風聞,難覈之泛論,或歸其子未成之空言,有難以此成罪。至於儲置米、江都米,雖曰貸用,應劃俱有去處,移貿籍紙,實從民願,而俱難免違法那移之罪。餘結之擅自區處,不問公私,徒年錮職,亦自有受敎,故敢引二罪俱發從重論之法,以徒三年議入,而因公議之各減一等,止於徒二年矣。臣等之見,此外無他道,而今諫臣,乃以査案爲疑,徒配爲輕,雖其意專在査官,而臣等輕勘重罪之失,亦無所逃免,其何可晏然仍冒於議讞之地乎?伏乞聖明,亟削臣等金吾之任,以謝臺言,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等勿辭行公。
○禮曹參議申致雲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獲展省掃,霜露旣深,愴慕冞增,幽明之間,感泣交切,由限有期,宜卽遄返,而臣之祖父母墳墓,又在同道公山地,緣臣老父淹病積年,久未往省。臣亦繫官于朝,不得下去,側聞沙麓崩陁,宰木剪傷,心焉痛迫,不忍徑歸。遂自洪徂公,展拜封樹,稍費日字,始得復路,而撼頓之餘,値此初寒,重得感疾於逆旅之中,頭疼如碎,肢痛如絶,頑痰塞胸,積熱燒肺,飮啖全却,精神迷厥。當其危急之際,實有僵死道路之慮,多日委痛,僅得稍甦,寸寸擔舁,來到近畿,而卽今病情轉益危惙。蓋臣淸羸殘弱,屢經危疾,今年遭慼,又非人理所堪,眞元暗爍gg暗鑠g,積澌有素,病勢一動,百症交發,虛汗如水,熱邪如火,頭暈不能擧,目眩不能視,加以痰結上焦,食飮不下,貼身床席,無以自振,種種沈篤之狀,難以形喩,時月之內,實無復起爲人之望。念臣見帶職名,雖在常時,固不宜曠月虛縻,而卽伏聞釐降涓日,盛禮將擧,本曹三堂,俱有所管,其不可一日不備也審矣。病裏惶憫,如負大何。且念臣冒叨此職,恰滿十朔,自臣從宦,出六以後,一官耐久,於今始有,雖緣朝家多故,未卽辭遞,黽勉逡巡,蓋不得已。今則病狀之難强旣如是沈劇,職掌之方殷又不容久曠,玆不得不略具短疏,猥附縣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許鐫遞,速出其代,俾得盛事官備,而螻蟻微喘,亦獲隨分將息,卒被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前判校康友諒疏曰,伏以臣本無肖似,濫荷國恩,前後忝竊,已踰涯分,犬馬年迫,圖報無路,或恐一朝溘然,未效區區之忱矣。向者求言之批下,爭進應旨之疏,而如臣魯莽之賤,其於國計民憂,實所昧昧,未敢以一言仰陳。而第臣前日待罪太常時,習知祭享不潔之弊,故不勝慨然,冒萬死略陳焉。伏願聖明,勿以人微而廢其言。竊伏念太常,乃廟社陵殿郊壇岳瀆祭物封進之所,凡百祭物,不可不各別精備,而至於祭酒一事,實有萬萬痛駭者。本寺釀酒之時,專委於酒婢庫色之手,該邑官員,略不看檢,故舂正淘洗之節,不精莫甚,至於蒸飯合麯之際,手掬懷抱,任意竊喫,及其上槽釃漉之際,口吸杯飮,恣意偸醉,習以爲常,恬不知怪。且其中尤有可駭者,所謂官員,稱以知味,常常取飮,視以尋常,官員如此,下吏何責?王家祭享,何等重大?而無禮不敬,一至於此,寧不寒心哉?臣之待罪本寺也。不勝痛駭,釀酒之日,正冠束帶,坐於井邊,限百度精洗,井水,亦爲前期浚滌,勿令淆雜,及其蒸飯也,亦爲親檢,使不得任意偸喫,漉出後別齎甕中,堅封謹署,以防竊飮之弊,此不過臣職分內事,而同僚之指點,下吏之仇疾,固已滋甚,臣亦任之而已。且井邊三四步之間,有馬廏及廁間,故臣恐汙濊之物,入於井中,移置稍遠之地,及臣移職之後,還置故處,彼獨何心?誠可怪駭。《書》曰,皇天無親,克敬惟親,鬼神無常享,享于克誠,有其誠則有其神,無其誠則無其神,誠意所感,通于神明,伏願殿下,申飭太常,各別看檢,無使如前偸竊,以重祀典焉。不特此也。且有國家急速變通者,夫國內黃腸山,在於兩南及關東,而內梓宮則必用關東木,三道中關東,最爲緊重者也。國初設法,至嚴且重,偸斫者論以一律,冒耕者各別禁止,而近來國綱解弛,禁令不行,偸斫之弊,日以益甚,斧斤爛入,木根滿山,所謂封山,濯濯如牛山之木,故每式年封進之時,自封內斫出之邑,不過三四處而已。其餘則皆收價民戶,遠地貿來,行賂於木手及色吏,僅僅封進。若此不已,不出十年,關東一道,無一株可封之木矣。此莫非守臣之罪也。守臣不思禁斷之道,雖或執捉偸斫者,只爲屬公,不報營門,依法論罪。甚者,締結商賈,受賂許斫,至於禁內起墾者,利於收稅,不爲禁止,故民不畏法,爭相犯斫,道臣亦循例行關,亦不嚴禁,論其罪狀,道臣守令,實有浮於木商也。所謂敬差官,不過無勢郞署中出送,故莫敢誰何,一任本官之所爲,或不入封山,只爲監封而歸,如此差官,雖年年出送,恐無益,宜別擇曾任三司中守法奉公素有風力之人,無時出送,如各陵寢摘奸例,計其木根多少,道臣及守令,分等論罪,其中犯斫最多之木商,論以一律,冒耕處亦爲還陳,則已童之山,雖不可猝然茂盛,略干餘松,庶可保存,以備日後之需矣。顧此兩事,雖似不急,而國家之大事在祀,黃腸亦甚重大,故每欲一陳其弊,而臣年今七十有七矣。未死之前,更無瞻天之日,玆將數行文字,仰陳天陛,書未盡意,言不知裁,極知惶悚,無所逃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兩件事,可見爾奉公之心,申飭太常,黃腸事,令本殿,稟處。
9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入井星。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遠命再度呈辭。入啓。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任,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陳疏入啓未肅拜外,正言李周鎭,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別兼春秋鄭益河、李周鎭,變通差出之後,久不出肅,李周鎭,纔以憲府處置,已爲請牌,鄭益河,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參判徐宗伋,一向違牌,無意應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往事更無撕捱之端,而其在廉義欲遞,今番似乎然矣。鎭日牌招,徒傷事體,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又啓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受由或禁推或未差,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昉進,參議李瑜進,右承旨柳萬重進。兵批,判書金取魯病,參判趙明翼未肅拜,參議洪好人進,參知安重弼外司進,右副承旨李龜休進。
○吏批,以尹彙貞爲副校理,李潝爲掌樂正,李春躋爲禮曹參判,洪聖輔爲工曹參議,洪龍祚爲安邊府使,趙世垕爲順天縣監,李世璡爲洪州牧使,金省魯爲長興主簿,權秉性爲司宰主簿,李時弘爲禮曹佐郞,行原興守煦,爲司饔副提調,成均館學正,曺潤周單付。
○兵批,以徐宗伋爲副司直,田得雨爲部將。
○兵批啓曰,羽林衛將李義豐呈狀內,所帶兩任,俱皆緊劇,已難堪當,而且有番次相礙之端,羽林將之任,特許遞改云。禁軍將及內乘,係是輪直緊務,勢難兼察,故自前已有許遞之例,李義豐禁軍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將元德三呈狀內,素患胸腹之病,觸寒復發,晝夜叫痛,症形危惡,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嘉禮廳言啓曰,本廳都廳郞廳前修撰趙迪命,以本職,違牌坐罷矣。依前例仍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獻納朴奎文上疏,沈樺,令金吾,爲先處之事,批下矣。沈樺,以平澤縣監,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獻納朴奎文,甘心舊習,營護金相紳,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若此輩,小有嚴畏君父之心,焉敢若是?罷職不敍。
○執義朴弼周疏曰,伏以臣於病伏垂死中,伏聞自上,將下備忘,有國祥時在外未上來諸臣分等定罪之名,而臣則以同罪之人,獨不入於其中。臣伏地震慓,繼之以愧訝。蓋當國祥時,臣旣不得致身於輦下,以展臣子之常節,及夫待勘之日,又不得隨諸臣,進伏於金吾門外,以俟處分,是則莫非臣疾病冥迷,都無人理之致而然,在朝家用罰之道,豈可以異視之也?臣竊覸聖敎,十行縷縷,委曲引諭,寓雪霜於雨露之中,若是者,蓋將把作大段義理,以見夫諸臣罪犯之爲不可不論也。夫同爲一般不可不論之罪也,而在彼則削之黜之,在臣則全無擧論,未知其於事理,爲如何也?昔者夫子以刑罰之不中,推而至於民無所措手足,苟謂聖人之言,爲不足信也則已矣,如其不然則豈不可畏也哉?抑gg仰g惟聖明,如日照臨,非不燭臣之與諸臣無所異同,而或者謂臣蹤跡近似,若不涉於常調,故特以禮貌假之。凡有罪過,一切爲此寬貰,此在臣實爲至榮至幸,隆天厚地,報答無階,而然而惟其如此也,故尤見臣罪大難宥。蓋臣之不肖,固萬萬無足比數矣,而第聖明過聽,拔之白徒之中,授以臺憲之職者,豈不以其粗有識於君臣之分義道理也耶?今其不識分義道理,至於乃爾,則正失其所以收錄之意,卽此已斷其無足可觀,聖明雖欲置而不論,尙安所得之乎?臣於昨冬除授是職之初,敢以聖祖啓陵時未參班行之罪,自引而未得準請,迄不勝其惶怍,而今又倖漏於被勘之列,臣心愧恥,當益如何?國之大政,無過於用法,而緣臣之故,輒致失平,是爲罪上之罪,跼天蹐地,置身無所,況臣之忝叨職名,已過周歲,尤不當一向任作空窠,因其犯科而亟賜遞免,寔合事宜,玆敢仰首首實於天日之下。伏乞聖慈,亟命有司,勘臣罪名,以重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戰栗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國家bb待b山野之人,比他自別,爾何過嫌?爾須體此意,其勿辭而速上來焉。
○獻納朴奎文疏曰,伏以臣於夏間憲職時,妄進一疏,而未格天心,反承無嚴之敎,至今追思,心骨俱悚,惟其聖度天大,不錄前愆,司成樂正之職,除命聯翩,而閑司漫官,與言職有間,故臣亦不敢爲辭,只以奔走職事,爲一分自效之道矣。迺者薇垣新擢,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驚惶震越,實不知其致身之所也。固當承命出肅,祗謝恩旨,而第念納言之職,地望自別,苟非言議風采聳動一世,上可以格君非,下可以糾官邪者,則決不可濫授也,明矣。如臣無似,性本庸愞,年且衰耗,出入兩司,前後何限?而曾無一言之有補於聖德者,公議之嗤點,私心之愧懼,固已久矣,則雖使復踏宿趼,猶且循墻之不暇,顧安敢驟膺新除,冒沒趨承,以辱名器也哉?且臣素患痰病,輒劇於秋冬之交,自旬望前,已有喉痛胸塞之症矣。向日樂院就直之際,諸症越添,頭痛如碎,腹部堅漲,勺水不入,呼吸莫通,試以鍼灌,少無奏效,宛轉床席,運動須人,氣息奄奄,若不保朝夕,以此病狀,實無自力供仕之望。適於此際,以僚臺處置,召牌儼臨,而情病俱苦,末由承赴,揆以分義,萬殞不足,而恩靳例罷,罰止問備,病裏惶感,益復如何,而顧其難進之狀,如右所陳。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殿下,俯察臣病勢之危篤,且軫臣新授之難冒,亟許遞改,以重公器,俾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於病伏祈免之中,顧不敢贅及他說,而竊有所憂慨者,敢此附陳焉。惟聖明,垂察焉。古語曰,言路之開閉,係國家之安危,夫言路開則嘉猷善議,羅列於殿陛之上,而治道日隆,國以之安,則此豈非人主樂聞之效也?言路閉則諛風諂習,日痼於朝著之間,而政化益疵,國隨以危,則亦莫非人主厭聞之致也。自古及今,人國興替,曷嘗有不由於此者乎?仰惟殿下,天姿英睿,聖學高明,聽納之誠,非不至矣,而曾未聞鯁讜之說,補殿下之闕者,亦未見謇諤之言,導殿下之善者,此其故何哉?誠以殿下執德不固,治心未至,疑之一字,偏着肚裏,或有議及時政,則殿下不察是非,輒疑以時象,言觸時宰,則殿下不思可否,必諉之時象,至有以逆亂之起,亦由於時象爲敎。若或一言及於懲討之事,則不惟不加詳察,而乃反退斥,使不得措一辭於其間,惟其如是故,大小臣僚,莫不以言爲戒,廟堂之上,循默爲事,無或違怫,而所陳奏者,不過期會簿書之閑漫而已。臺閣之上,委靡成風,莫敢匡正,而所論列者,只是謄傳古紙而止耳。時象二字,適足以傷世道而阻言路也。噫,以今時之人,論今時之事,而直驅之於時象,無少採納,則必得別世界之人,與論別世界之事,然後方可免時象之題目耶?人主所惡,莫黨論若也。黨論之弊,將至於誤國,則殿下必欲打破者,誠是盛意,而只是疑之太過,抑之太偏,使群言衆議,自阻於黈纊之下,則雖似乎鎭安之道,而此不過爲一時之姑息,安知非日後危亡之機,不基於此乎?臣之所嘗慨然者,而且以近間事言之,胥命諸臣之畢竟處分,誠爲過重,凡在瞻聆,莫不憂嘆。副司直臣李縡,於其告歸之章,略陳匡救之言,反復乎君臣父子之主義主恩,明言理一分殊之道,劈破乎區區小忠,徒藉分義,而壞却天下名節,以戒夫上下相徇,而歷擧前後聖敎中失當處,以暴今日諸臣冤憫迫切之狀,仍責群下畏縮不匡之失。其義理明白,誠意靄然,有足以感天心而挽世道者,殿下始許以大體是矣,則似若有翻然開悟之望,而末又以卿亦滯矣爲敎,乃反有訑訑之色,臣於此,不勝憂嘆之至也。仰惟殿下,以文王緝熙之學,有成湯不吝之德,衆理之精微者,罔不硏究,群言之狂妄者,猶且包容,則這箇義理,豈不曉得,而直加以情外之敎,此等格言,豈不虛受,而反視以厭薄之意乎?往年以不入內班爲罪者,旣是非常之過擧,今年又以不參國祥加譴者,尤是處分之失當。前後諸臣之筵奏疏論,實出於匡救之意,本非營護之私,而天聽邁邁,執之愈固,至於李縡至誠開導之言,猶未見嘉納之美,臣愚死罪,不審殿下,有何所激惱而轉輾至此耶?日昨金相紳之職在言責,恐累聖德,疏請反汗,在所不已,而一言纔發,天怒遽震,至有削黜之命,日月之明,或有未燭河海之量,殊欠涵弘,處分失當,景色愁沮,臣恐從今以往,殿下之過擧,雖有大於此者,而人莫敢開一喙於殿下之前也。豈不大可懼哉?《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易》曰,不遠復無悔,伏願殿下,平心徐究,改之勿憚,處分之過中者,辭旨之失中者,竝卽收還,以光聖德,礪山府使尹㵑,莅任以後,無一善狀,邑民怨謗,騰播遠邇。淳昌郡守李衡秀,日事酗酒,政令乖錯,民不支堪,怨聲載路。道臣之中考,可見深貶,銓曹之置下,亦甚詳審,而朝家特軫迎送之有弊,姑許仍存,如此之類,使之一日在職,則必有一日之害。平澤縣監沈樺,累年居官,惟以掊克肥已爲事,以其最著言之,當歲末簽丁之時,搜括良丁,多數捧招,不卽充定,潛開賂門,隨其多少,或塡或頉,取剩分利。漁村之例納魚鹽,稱以補賑,勒捧錢兩,盡歸私橐,其他不法鄙瑣之事,不一而足,濱海飢民,失業嗷嗷,如在水火,當此凶歲,不可仍置於牧民之任。臣意以爲尹㵑、李衡秀、沈樺,宜罷其職,以抒殘民之愁怨焉。蔭路初仕之生進,則以年滿三十爲限者,自是令甲,先蔭之必以嫡長懸錄,新有定式。順陵參奉許憼,以先蔭則支孫而非嫡長也。以生進年限則未滿三十也。若不以嫡長假托,則必是加年冒錄,士夫廉隅,豈容若是?義盈直長李洚,自去年十月,立其所騎馬於公廨,無論入直與否,勒令貢人輩,逐日喂秣。貢人輩以本庫,元無柴馬草磨鍊上下之規,至有等狀號訴,而反生威怒,無數恐喝,且令供饋,其一奴下人輩,不敢違拒,饋奴喂馬,殆近周年。且各司貢人無價之輩,絶勿行下與使役事,頃已定奪於榻前,自廟堂,連爲申飭,而不有朝令,私役太繁。此外鄙屑不法之狀,亦難盡擧,臣意以爲許憼、李洚,竝命汰去焉。近來朝體不嚴,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頃者江華留守尹游,因一微細之事,乃於榻前,侵凌大臣,已涉未妥,及其罷出之後,備堂稠坐之中,詬辱大臣,不遺餘力,而至於趙宋乾坤氣力可畏等說,尤極駭悖。不料淸朝卿宰之列,乃有如此口業,臣謂其在事體,不可無責罰之道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敢有嚴畏之心,豈敢若是?極爲無嚴矣。兩邑守令,其所仍任,意實爲民,沈樺,令金吾爲先處之,許憼、李洚事,依施,尹游爲人,業已知矣。決無是理,無乃風聞之爽失。
○柳萬重啓曰,新除授玉堂牌招事,允下,而副校理尹彙貞,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延豐縣監鄭羲河。
○夜五更,月暈。
○柳萬重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趙遠命三度呈辭,入啓,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任,以禁軍等戎器點考坐起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新除授禮曹參判李春躋,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以副校理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東衡啓曰,副校理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趙明澤,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注書李壽海服制,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尹東衡啓曰,假注書曺命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答大司諫朴師正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已有申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校理趙明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尹彙貞疏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朴師正疏曰,伏以臣待罪北邑,已過半年,而纔疏病痼,未能稱塞萬一,以裨朝家分憂之責,愧悚恒切,而且緣宿疾添苦,受由上洛,以便醫藥之節,仍爲辭遞之圖,來伏私次,未及數日,此際忽有諫長移除之命,臣誠驚惶,不知攸措。夫以臣平日持論之巽軟,固已萬萬不合於臺選,則況此地望尤別之見職,有何一分堪承之理哉?念臣於言議之任,旣是從前僨敗之地,非但終始力辭而已。未嘗進一言論一事,以失自靖之義,卽通朝之所共悉,則今不可弁髦素計,揚揚冒進也,明矣。此外亦有私心不安者,臣之叔父臣弼周,方在中丞之職,則臣之所叨,雖非一司,而竝據通避,在法當然。前輩之以此控辭得解,乃已斑斑可考,則假使臣,無他情地之可言。此已必遞之端,而且臣在邑時,有冒法之失,衙眷濫率,邦禁至嚴,而私情所拘,不免有孀女病婦之數月往來者,卽已累次自列於營門,尙逭罪勘,況今忝居言地,職是糾劾,而身親犯禁,自處之道,尤倍他人,敢此首實。至於疾病沈痼之狀,未暇覶縷,而只以目下情勢,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察臣決難冒出之狀,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公法,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校理趙明澤疏曰,伏以臣屢陳私懇,輒蒙恩由,將護病母,獲伸至情,感激隆眷,殞結難報,今於召牌之下,義當竭蹶承命。而第今母病,尙爾彌留,所遭人言,又甚危怖,區區情勢,已難供職,至若僚員引嫌之端,實爲微臣難進之階。彼方泥首於圜土,臣獨彈冠於玉署,揆以廉隅,寧有是理?此非臣强爲引嫌,卽公議莫不爲然,固知前後控免,跡涉瀆擾,而咫尺之守,終難變改。且臣伏見昨日備忘,則以前獻納朴奎文之論金相紳事,辭旨截峻,責之以營護無嚴,臣於前疏,亦以此事,有所論列,則妄言之罪,臣亦有之,而譴罷之罰,獨爲倖免,臣誠惶悚慙恧,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其在自處之道,顧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職次乎?難安之勢,窮蹙之端,更無抗顔冒出之路,而坐違召命,有所不敢。謹玆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削,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副校理尹彙貞疏曰,伏以臣本畸孤之蹤,任其迂愚之性,俯仰周容,實非所長,每與事値,多忤寡合,以此爲世睢盱,屢憎於人,春間坐罷以來,杜門屛伏,粗存微守,自分爲當世棄物矣。不意銓曹,忽加收錄,復擬宿趼,臣誠惝怳迷惑,莫省其故也。恩除之下,怵畏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年衰病乘,視官矇廢,本不堪講任,況今年益老病益加,節次侵尋,如水漸下,日宛轉於床褥。今若幸其收復,策朽頓之質,冒苟賤之辱,揚揚自進於錮廢之餘,眞所謂不知世間有羞恥事者,臣雖淟涊巽軟,豈忍爲此態哉?且今館錄沮敗之後,參圈諸臣,積事違逋,無一應命,此豈故爲撕捱而然哉?誠其廉義有不容放倒,臣以同參之人,義不可異同,此亦臣難進之大防也。荐召之下,不敢坐違,進伏闕外,仰伸籲號。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病狀,決難復備官史,將臣本職,亟行鐫削,勿復檢擬,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勉靖私義,卒蒙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9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呈辭給由〉。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病〉。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黃海監司朴師洙。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注書李壽海,同姓孽五寸叔通德郞廣善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黃海監司朴師洙,輪對同爲入侍,又傳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留待引見。
○柳萬重啓曰,校理趙明澤、副校理尹彙貞,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引避,俱無行公之員,大司諫朴師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大司諫朴師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答禮曹判書宋成明疏曰,省疏具悉。朴奎文疏語雖拙,尹游語極無狀,此不過撓撓世道浮浪之致,何足掛齒?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答工曹參議洪聖輔疏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於爾有何撕捱之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尹彙貞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廟堂確處,而其所撕捱,終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族冷而跡疎,性拙而識短,本不能關涉於世事,只自充員備數,隨分供職而已。適會三從兄弟同時立朝,名位竝顯,門戶太盛,臣之濫躋卿列,尤萬萬不稱,人或切戒以滿盈,臣亦恒懼其顚覆,欲引古人不能者止知足不辱之義,早自斂退者,久矣。遭遇聖明,未忍便訣,遲徊祿仕,殆若貪戀,日夕懍愧于中。昨於摠府直中,伏見獻納朴奎文之疏,其所論江華留守尹游之說,實有闔門危怖者。噫,敷衍乎一時謔浪,閃弄其無限機栝,言若指東而意實在西,此決知其非惡尹游而發也。臣等若能逡巡於名塗,退處于窮約,則人猜物忌,何至於此哉?但緣冥行摘埴,知進而不知退,致使此等說話,聞于上也。人臣聞此言,豈敢一刻自安。國家方行釐降之禮,設廳有日矣。禮官儘多句管,此時臣豈容離京洛一步地也?顧今所遭,於古亦罕,臣脫直還家,體粟未解,千忖萬度,終不若退而自靖。玆不得不投進一疏,逬出國門,回瞻雲闕,寸丹飛越。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衷,臣所帶本兼諸任,竝賜遞改,俾得沒齒田間,歌詠聖澤也。臣無任惶怖耿結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工曹參議洪聖輔疏曰,伏以臣積毁畸危,世念都灰,前冬西邊之除,三朔撕捱,未得卸解,畢竟勉赴,雖迫朝命,而反顧初心,有靦于面,到官纔三日,而又聞臺疏之重發,四狀控辭,狼狽未歸,私心悶縮,如坐針氈。何幸天日之明,靡所不燭,洞昭人言之橫誣,備加開釋,曲察賤臣之廉隅,特許遞改,援出坑穽,生入關門,莫非聖恩之攸曁。臣非木石,寧不知感,而踪地危蹙,不敢徑入禁門,莫重密符,未免替納,罪合重勘,罰止問備。日者巡將受點,至於再次,而情勢所拘,亦未趨承,論其所犯,宜加慢蹇之誅,而聖度寬容,只趣受牌。繼而有水部佐貳之命,臣誠驚惶,不省所措。在臣分義,固當卽日出肅,以少伸感激之私。而第臣所被臺言,極其巧憯,旣疏又避,由淺入深,公肆口氣,全事醜詆。噫噫,臣於彼,有何骨怨血讐,而詬罵之不足,又從而白地誣衊,一至於此哉?所謂貪猾,乃是屢典州府,老於吏事,手滑不饜者之題目也。臣出身仕宦,六七年間,未嘗一行作吏,廣府匪分之除,亦且未赴而遞,則臣雖欲染指於官儲,其於無下手之地,何哉?大凡作宰之人,若未辭陛,則雖所謂支裝中一片紙,亦不敢擅用,況交龜前官儲,凡百舊尹主之,記付文書,時未傳掌,則指謂擅用,其可成說乎?苟使臣,果有一毫取用之事,則雖是至微之物,必有可考之文,此不過一按簿而可以立辨,又且前後府尹俱在焉。臣欲自諱,亦不可得,臺臣疏劾,旣出於按贓之意,則何不指的某物之取用,直請行査,擬以烹阿之律,而泛稱貪猾,惟以汚辱爲事耶?至於多行鄙瑣之斥,尤不滿一哂也。人情不甚相遠,咫尺前席,親承密命,廉訪於列邑,而儻或有毫分鄙瑣,彷彿於言者之言,則不惟天必殛之,以臣見忤於人,千詈萬辱,無所不有,而曾不槪及此多行之鄙事耶?臣未知某事事爲鄙瑣,而此亦一番行査,則焉可誣也。今臣所遭,俱極黯黮,在朝家處置之道,政宜明覈其虛實,果若其言,則亟正臣罪,以快人心。必其不然,則昭賜辨釋,以滌誣汚,事理當然,亦關國體,儻聖上,不以旣往而置之,特令廣府關西,詳覈以聞,則臣雖終不免其文網,死且無憾矣。噫,臣資性戇樸,涉世昧方,許多受困,出之愈新,至以人所不忍之事,理所必無之言,粧撰詆毁,不遺餘力,末乃以貪猾鄙瑣等說,肆然指斥,吁亦甚矣。款此藐爾之軀,理宜澌滅於鑠金之口,而得以保有今日者,特賴聖慈,無投柕之惑耳。此生此身,豈非吾君之賜,而然臣賦命至薄,取怒至深,從今以往,將不知又觸幾番駭機,一椎之下,終無完物,三至之言,亦難屢赦。言念及此,憂畏薰心,古人所謂臣亦自厭其餘生者,誠不幸近之。惟有杜門屛跡,謝絶一切榮利,早避遠世路,庶或爲保身之一道,況其掇拾蹈藉之言,無非士夫之羞辱,區區情地,未盡辨暴之前,官職去就,有不可論,其何敢徒恃恩數,晏然進身於朝端,以自壞廉義之防哉?玆敢冒萬死仰籲於宸嚴之聽,伏乞聖慈,察臣罹毁辱之謗,而特加辨理,諒臣抱危臲之情,而亟許鐫免,以靖私義,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敎黃海監司朴師洙書。王若曰,去朋黨難於去河賊,是自古治亂之機,擇守令莫如擇監司,蓋斯民休戚之本。故易卦驗爲訟爲師爲比之義,予方勉盈缶之休,而《禮經》分有長有帥有伯之官,孰可堪作藩之責。始靳毛安陽捧檄之請,今許范孟博登車之行,歡應展於北堂,憂則寬於西顧。惟卿,高華奕世之緖,英透出群之姿。奇藻箭飛,揮百紙而俄盡,通才刃發,批大却而猶恢。謂推車只主於可行,志銳共濟,慮乘舟易致其偏重,戒深淫朋。至若嶺南安撫使特除,出於年前逆亂時隆寄。耿純東郡,曾美績之著聞,張泳西州,果欹器之徐整。出管沁都之鑰,勢固金湯,入參樞府之機,事覻窾竅。雖予心惜京東之出,奈朝議念原守之難。玆授卿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峻其山海之防,欽哉屛翰之任。挹首陽之高節,勵立懦廉貪之風,瞻石潭之遺祠,敷磨仁漸義之敎。田政與軍制俱紊,釐正之策,宜先,海堧視湖土尤饑,賙濟之方,斯急。蘇孺文之按部,奚待勉旃,西門豹之佩葦,所當警者。其餘裁稟,厥有敎條。於戲,惟寬恕可以禦衆而牧民,惟弘毅可以負重而致遠。講皇極之道,深有望於同寅,體先卿之忠,宜毋忽於移孝。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壬子九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黃海監司朴師洙,大司成徐宗玉,同爲入侍時,黃海監司朴師洙,大司成徐宗玉,右承旨柳萬重,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輪對官都摠經歷吉尙義,內資主簿姜梡,繕工監役李道善,司圃別提李陽重,西部參奉柳敏廷。
○上曰,黃海監司進來,朴師洙進伏。上曰,卿之藩任,今猶晩矣。他事都在敎諭書中,別無可言,而一道委寄之意,甚爲不輕,況此歉歲,尤當惕念,卿其努力往欽。朴師洙曰,臣本無才之狀,聖鑑想已洞燭,而前後踐歷,罔非涯分。臣有老母,欲得一縣,上答分憂之責,下遂便養之願矣。今此藩任,實是意慮之外,過分任重,不勝憂懼,今承聖敎勉諭尤爲惶恐,敢不竭力圖報乎?上曰,雖未到界,有所懷耶?師洙曰,未及到界,何可盡知,而連聞西來人之言,且見前監司分等狀啓,則尤甚之邑,至於十五。且聞以□□言之,凶荒之慘,與畿內無異云。前監司則年老重臣也。若使之賙賑,則凡事必善爲之,而今臣新爲到任,雖有活民之志,實無善策,誠極惶悶,不知所達矣。師洙又曰,本道詳定米一萬石,輸致京中事,前任道臣,屢次狀請,停寢,故臣曾在備局,首發發遣京官督運之議,今聞備局郞,因常參時定奪,當爲下去,而臣旣下去,如有一分推移之勢,則雖非備郞,自可催運上送。且聞今春運米二萬石之外,以改色分給者亦多,未及秋捧之前,決無推移輸運之勢,若待收捧上送,則自値氷凍,決難行船,備局郞雖下去,決難冬前運來,徒貽廚傳之弊而已。臣意如寢備郞之下送,而臣之到任後,卽爲分劃列邑,預爲措置,明春解氷,卽時陸續連送,似爲便宜,惶恐敢達。上曰,詳米事,欲爲下敎,而卿先言之矣。當初廟堂之必令趁冬前輸送者,蓋有意矣。今雖二三月上來,將不及於窮春畿賑之時矣。前後每以外方,不從廟堂之令爲言,而易地則皆然,卿何必遠見乎?豐原君,自往嶺南,亦異於前矣。卿在廟堂,旣以發遣備郞,趁冬前輸運定奪,則今何可變改乎?事勢果難盡數上送於冬前,則餘數可許待春輸送。卿其下往後,雖未盡數上送,爲先未凍前若干上送,可也。師洙曰,谷山爲邑,處於江原、咸鏡、平安三道交會處,山溪深險,素稱盜賊藏藪,故府使,兼營將、討捕使,而近來多差文吏,治盜之政或疎。且今荒歲流民湊集,竊發之患,不可不慮。府使殿最代今當差出,武臣中極擇有聲望者擬差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師洙又曰,沿海一帶,荒唐船來泊之弊,實有前頭無窮之憂,得聞前黃海水使尹和鼎在任時,凡於追捕之節,制置有方,號令頗嚴,今年則荒唐船之往來,比前稍息,而今遽在喪,極爲可惜,況水使兼治甕津,荒歲字牧之責亦大,和鼎之代,以曾經閫帥中聲績威望表著之人,各別擇擬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師洙又曰,黃海道鄕戰,實爲痼弊,鳳山等邑尤甚,守令之數遞,亦由於此輩之造謗,此皆因爭奪鄕權校權而然。《孟子》曰,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此輩之戰則又無彼善於此者,勿論彼此,凡以爭鄕權,互相呈訴起鬧者,竝依祖宗朝受敎,豪强武斷全家徙邊之律勘處,以爲懲罪革弊之地,何如?上曰,所達之言,是矣,而亦不可專尙威嚴也。頃者李義豐爲鳳山郡守,亦能懲其豪强。卿自廟堂,出按一道,豈不能調劑此弊乎?所請律名則許之,而卿之執心,則常願此輩之勿入此律,惟恐其或入,可也。〈出擧條〉上曰,宣諭,柳萬重,讀宣諭訖,又讀別諭訖。上曰,近來藩任之不從廟堂之令者,漸爲成習,或至守令,亦然矣。廟堂亦不無有過處,而廟堂之有宜施而不施者,則予當留意勅勵,卿須體此意。且凡事不動然後,可以鎭之,藩臣,若先動心,則守令效之,百姓亦然,卿常以不動心爲戒可矣。古人有佩絃佩葦之事,卿不無常時病痛故言之矣。師洙曰,伏承勅勉之敎,忱誠激切,敢陳所懷,民生之困悴,未有甚於近日,宜以結人心寬民役,爲今之急先務,而卽今京外之經費蕩然,實無善策,藩臣之或爲民役,或慮痼弊,煩請狀聞,或違朝令者,豈皆欺罔朝廷,不顧廟堂而然哉?今承自上留意勅勵之敎,誠爲惶感,而今以都城之內言之,頃見街路,藁掩餓殍之狀,又於郊外,有十餘歲兒彷徨道中,乞食不得,彼皆殿下赤子,慘目驚心之景象如此,豈不悶然?上年則屢豐之餘,故猶有所儲,而今則京賑廳,亦竭於上年之賑救。且三冬尙遠,而路上慘目之事如此,則明春,尤可知矣。自上益加留意,體古聖王懷保小民不遑暇食之義,惠洽萬姓,以爲祈天永命之圖,則國家臣民之幸矣。愚忠耿耿,敢此陳達。上曰,所言切實,當爲留意,念及生民,玉食奚安?俄者言卿者,非謂欺朝廷也。靜而鎭之,然後有實效。若先輕動,則惠不及民,而徒有其弊,赤子之化爲龍蛇,亦由於是矣。師洙曰,聖敎至當,豈不惕念奉行,而聞以延白言之,凶荒之慘,無異於畿邑云矣。師洙,因退伏。上,命內侍,賜弓矢。上曰,大司成進達所懷。徐宗玉進伏曰,臣頃於辭疏之末,敢以一二館中事附陳矣。聖上,曲加採施,俾得爲憑依貌樣之地,其爲感幸,何可仰達?第於擧條中,有不得不更稟者,敢此求對矣。湖南左右道推刷事,極爲無據,臣之請罪者,只在於懲礪之計,非欲先爲拿囚,待其更査而處之之意也。而辭不達意,因大臣覆奏,自上特許依請,而査問本道矣。蓋左右道推刷官二人中,右道則加現之數稍優,左道則只以數十口塞責,而狀聞外加數頉下者,合兩道至於五百餘口之多,當初狀聞時,如果有眞箇雜頉,則本官,何苦而不報營門耶?卽此一款,已著其處事無據之罪,不必更査而勘律矣。且念本館奴婢,最爲地方官厭苦之端,猶恐其或在於境內,今若令本道,査出其虛實,則本官不過依前刷案而査報而已。此後則其冒頉奴婢等,亦將曰再經査頉云。而作爲公證之文,則不徒無益而又害之也。推刷官,旣有拿推之成命,只令金吾,觀其供辭而照律處之,査問本道之命,還收,姑待本館推刷之意,更爲分付,何如?上曰,所達之言,不無意見,依此爲之。宗玉曰,推刷官拿推,書吏典僕囚治事,宜自政院,下其擧條於金吾秋曹,推刷官則又自政院,招致本館書吏,使之現告捧傳旨,而政院姑無分付之事,故成命之下,迄未擧行云。更令政院,下其擧條於金吾秋曹,亦爲現告捧傳旨,何如?上曰,依爲之。近日政院,多有稽滯,此事尙未捧傳旨,其時入侍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宗玉又曰,奴婢貢減布,實是不可已者,成命之下,宜卽知委,以示朝家均役之德意,而量其出入,使之相當,然後可無來頭匱乏之患矣。卽今供士凡百,只以乞貸而用,言其形勢,正在百尺竿頭,若於見在奴婢中,又減其身布之一半,而不爲推刷,則豈不甚可悶乎?大抵推刷,實有弊端,當此荐凶之年,廟堂之必欲防塞,誠甚得宜,而本館形勢之切急,甚於其奴婢,似不可一例論之也。況先減其貢,而後行推刷,則亦足以慰悅其心,必不以騷擾爲悶矣。嶺南則旣令廟堂,發關,分付,今不必更言,而至於湖南、湖西,己酉推刷時見失奴婢,幾至二千口,臣已令郞廳,推問於其時下去書吏典僕處,使之自首者,二百五十餘口,其他可疑而可推者,滔滔皆是,推刷官,一番下去,則可以立辨其虛實矣。廟堂,旣已防塞,自上,亦有誠然之敎,則臣不敢更申前請,載案奴婢所生推刷則一切停寢,己酉見失奴婢,散在於湖南、湖西者,發遣郞廳,與本官,眼同推刷,而凡係貽弊之事,別樣申飭以送,似爲兩便,故敢達。上曰,本館形勢,前後師儒之長,累次陳達,予已知之,養士之事亦重矣,而當此凶歲擾民之政,決不可爲之,予嘗以爲惠民,不如便民矣。先爲減布後行推刷,雖似惠民而終非便民之道,推刷則重難矣。宗玉曰,減布事,必欲更爲稟定,故姑未頒令矣。上敎如此,推刷旣不可行,則減布亦不可爲,今姑置之,以待年事稍勝,同時擧行,似好矣。上曰,推刷後減布,可也。〈出擧條〉宗玉又曰,己酉七月初五日登對時,因大司成臣趙顯命所達,右議政臣李㙫所啓,一年泮科中,如人日、七夕製,但令泮儒之已滿圓點,屢參釋采者許赴,則庶有聳勸之道矣。上曰,本館堂上差出後,會議廟堂,成節目稟定事,命下已久,而迄未擧行矣。臣於此,竊有區區所懷,今因入對,不得不一陳後,退而擧行也。大抵節製,皆爲勸奬泮儒而設,故方外儒生,雖許入赴而已,經蔭仕之人,亦以生進幼學,書其皮封者,以其日入泮,見處以齋生故也。今於五巡節製中,分作兩項,一爲泮儒,一爲方外儒生,則恐有乖於當初設置之本意。且以多士之久苦薤鹽,而試取勸奬,則可也,以其不欲居齋而設科誘入,則不可也。臣愚以爲,三九日及黃柑賜第,旣無應行節目,而出於特恩,則今此人日、七夕兩製,亦在於自上一時之處分,或以圓點多少,或以其日食堂到記試取,或命直赴殿試,或赴會試,則亦可爲聳動之道,而多士入泮之路,自此浸廣,似不必定行節目矣。上曰,此是豐原君疏陳事也。予意亦如大司成所達,程子豈不曰勿取文華乎?近來士習不古,而又以科擧,引導儒生,則實非其宜矣。在前節製居魁者,未必皆許賜第,而自先朝,輒有直赴殿試之命,故仍以爲例,今雖不可改之,亦何可別爲節目,以乖古規乎?且其日有故,不得合坐,則命招提學而試取,此惟在於在上者處之之如何。元非定式之事,依所達置之,可也。〈出擧條〉宗玉又曰,臣伏見嶺南道臣所上學規,則節目似繁,難於通行,而大體儘好矣。臣曾見關西,有贍學庫,試取講製生,居接勸奬,故關西明經,最於八道,詩賦生,亦且彬彬,臣待罪海西時,略倣此規,設置養士庫,而事力殘弊,姑未及於關西之宏大耳。大抵兩西,異於嶺南之好學,而又其養士規模,不過擧子業而已。此殊可恨,嶺南學規,旣令廟堂,講定頒下,則關西、海西,似無異同。今依宋朝湖學規模頒示之例,令廟堂,一體擧行,何如?上曰,所達好矣。大司成,詳知兩西事,故有此所達,而學規節目,大體甚好,雖有繁瑣之處,當捨其繁而取其略矣。奚特頒示兩西哉?令廟堂,講定後,一件送于太學,自太學,頒示諸道,可也。〈出擧條〉宗玉又曰,賢館公薦之規,每於都目政,掌議與諸生,會坐圈點。又或大司成,只與掌議相議,拔其有士望屢擧不中者三人,書送於政廳,備擬於齋郞一窠矣。七夕製居魁人生員徐海朝,呈券人進士李復齡,呈單首實,競相推讓。夫立身揚名,人之所大願也。而得之至難,故古亦有換書試幅而登科者,而猶且厭然掩其實狀。彼呈券而不得者,又甚怏怏,忌克之不暇,豈復有推讓之意哉?此兩人事,實爲賢關之美風,該曹草記批答中,旣有嘉奬之敎,而薦紳間,亦多稱道之言矣。卽今都政不遠,而兩掌議皆有故,不得行圈點事。臣於日昨焚香時,招問諸生,則合辭曰,可。臣與諸生之意如此,則便是公薦,而稍異前例,故敢此仰達,分付該曹,依公薦例收用,何如?上曰,徐海朝、李復齡事,誠極嘉尙,其時泮中諸生之呈單,亦可見士風之美矣。非不欲特爲賜第,而科事嚴重,故置之矣。大司成所達之言旣如此,泮儒輩共公之議又如此,則此無異於公薦,依所達收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輪對爲之。吉尙義進伏。上曰,職姓名?尙義曰,臣都摠經歷吉尙義也。上曰,職掌所懷?尙義曰,本府軍制變易,五衛廢後,他無職務,堂郞輪回入直內中日時,入直各廳武藝監試,而時時各處巡檢摘奸,其外稟定事,本府堂上,頻數入侍,故入侍時隨事稟達,小臣他無奏達之事矣。上曰,履歷?尙義曰,臣丁酉式年武科出身,宣薦後參下武兼除授,出六後以監察,爲鎭海縣監,瓜滿後參上武兼復職。丁未年泗川縣監,戊申在任在喪,上年八月都政,訓鍊判官復職,十二月政,都摠都事末望受點,今年閏五月都政,中樞經歷受點,當日都政,都摠經歷末望受點,待罪本職矣。上曰,吉再幾代孫耶?尙義曰,至小臣九代矣。上曰,至於爾反武乎?尙義曰,臣之祖父臣瑞,武科出身,止延日縣監,小臣又反武矣。仍退伏。姜梡進伏。上曰,職姓名?梡曰,小臣,內資主簿姜梡也。上曰,履歷?梡曰,庚戌六月都政,以參下引儀,出六,義盈庫主簿,壬子四月政,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梡曰,米麪矣。上曰,遺在幾何?梡曰,粘米一千三百五十九石零,赤豆三百二十三石零,菉豆二百三十六石零,白荏子二百六十三石零,造米一千五百六十二石零,黃豆五十九石零矣。上曰,所懷?梡曰,如有大段弊瘼,則提擧登對,陳達變通,別無所達矣。仍爲退伏。上,問承旨曰,姜梡,鄕人耶?萬重曰,在京云矣。李道善進伏。上曰,職姓名?道善曰,小臣,繕工監監役李道善也。上曰,履歷?道善曰,上年八月,爲假監役,今年閏五月,陞實矣。上曰,職掌?道善曰,長木色矣。上曰,所懷?道善曰,大事則提擧陳達變通,小小弊瘼,極其煩瑣,惶恐不敢仰達矣。仍退伏。李陽重進伏。上曰,職姓名?陽重曰,小臣,司圃別提李陽重矣。上曰,履歷?陽重曰,以北道直赴,癸卯春庭試唱榜,乙巳三月都政,初入仕守門將,同月元榜罷榜,而小臣及第,則當初南兵使巡歷試射時,片箭沒技直赴,故乙巳增廣,移付唱榜,丁未九月,守禦哨官啓下,辛亥三月都政,通禮院引儀遷轉,同年八月,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陽重曰,本署逐日供上,而所封各樣菜蔬,隨産進排矣。上曰,所懷?陽重曰,本署,以提調衙門,提調登對時,陳達變通,小臣別無所達矣。上曰,爾北道人則何邑人耶?陽重曰,小臣,三水人矣。上曰,曾前御史李宗城,書啓中入耶。陽重曰,小臣,追後得聞,則以戊申聞變上來事陳達云矣。上曰,爾之一家,及第幾何?陽重曰,三寸叔李興達,甲戌榜武及第,從祖父李時誠,已去甲辰榜,武及第矣。仍退伏。柳敏廷進伏。上曰,職姓名?敏廷曰,小臣,西部參奉柳敏廷也。上曰,職掌?敏廷曰,頒火、禁火、道路橋梁里門警守、人屍檢驗、家垈打量等事矣。上曰,本部男丁數幾何?敏廷曰,人口六萬八千百六十餘口,男丁三萬一千九百九十餘口矣。上曰,元戶幾許?敏廷曰,元戶一萬一千二百四十餘戶矣。上曰,餓莩有之乎?敏廷曰,餓莩無之,流丐則常年亦或有之,近來若干乞人,間間乞食於閭里間矣。上曰,閭家借入,申飭之後,更無之耶?敏廷曰,禁令至嚴,且漢城府官員,與部官,頻頻摘奸,故閭家奪入者,無之矣。仍退伏。上曰,吉尙義,爲吉再之九代孫,則其間連有官爵乎?尙義進伏曰,連爲蔭仕,而臣之曾祖父無官爵,臣之三寸叔父震龜,冶隱先祖奉祀,而戊子年,肅廟朝御筆,五言絶句御製後,仍有收用之命,故臣之叔父,蔭仕至淸河縣監,身死,而其時御製御筆,下于海昌尉家,仍送子孫家,故臣之宗孫家,有畫像位板不遷之位祠宇,故御筆模出刊板,揭于影堂,眞本,奉安于宗家,而奎章寶墨,在於閭巷蓬蓽之間,臣誠惶懼度日矣。仍退伏。上曰,內資主簿姜梡,年雖多,本寺遺在之數,謄書告達,常時不能留意知數可知,從重推考,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9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呈辭〉。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夜三更,流星出昂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五更,月暈。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副校理尹彙貞,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已過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朴師正,卽爲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以大司諫朴師正、副校理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9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呈辭〉。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病〉。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夜四更,流星出玉井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雨後凄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咳嗽往來之候,近復如何?臣等久未入診,今日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咳嗽之候,猶有餘氣矣。
○以大司諫朴師正,牌不進,副校理尹彙貞,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已近一旬,尙未處置,事極未安。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朴師正,卽爲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副校理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壬子九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洪尙賓,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玄起鵬、金壽煃入侍。
○金在魯、洪尙賓進伏曰,伏見批答,而咳嗽之候,尙有餘氣,則未卽差復,誠爲可悶矣。比數日前加減,何如,而感氣則無之耶?上曰,常參時亦言之,而近年以來,如此之時,每發此症,旣發之後,則輒爲支離,故予則初已料其不卽差愈矣。咳嗽則或加或歇,而亦或有眩氣。再昨亦然。頭似重腦如壓,或慮其感氣矣。今日則氣頗爽然。此都是痰之所祟,而亦由生冷矣。在魯曰,旣非感氣,自前雖爲遲久之證,而極爲可悶,寢膳之節,何如,而丸劑亦無因此停廢耶?上曰,口味不變,寢睡亦穩,而入睡時則嗽不發,覺眠時則嗽亦發。因此咳嗽,別無所妨於寢睡,而發嗽時,必唾膈痰然後,心甚爽然,故限其唾痰發嗽之際,或有當止未止之道矣。丸劑則似有妨於痰,且氣升之時,每臥而鎭之,故自未能服之矣。在魯曰,若有感氣,則丸劑不可進御,而於痰則少無所妨矣。先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權聖徵診脈曰,脈候左三部少沈數,而不至大段,右三部乍數而帶滑矣。金應三診脈曰,脈候左三部似數,右三部沈中帶數矣。玄悌綱診脈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乍數而帶滑,不如向日之調均矣。許信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數,右三部寸管滑數矣。玄起鵬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乍數,右三部數而帶滑矣。金壽煃診脈曰,脈候左三部似數而不顯,右三部似滑數,而大抵比前有不足之候矣。在魯曰,使醫官,各陳意見,議定進藥當否似宜矣。上曰,唯。聖徵曰,聖候已爲彌留,雖無大段和解之事,而當用淸肺治痰之劑矣。淸肺之中,添入和解之劑而進御似宜矣。上曰,解表則已過矣。咳嗽之時,或公然額上及眉稜有牽,腦後似壓矣,及其鎭定,則爽快如雲捲天淸矣。似是浮痰之致,而今雖和解,可以溫解,不可以涼解矣。卽今止痰之中,亦思健中之道似宜矣。聖徵曰,根本則痰鬱火生,進御湯劑似宜矣。應三曰,以傳敎及脈度言之,不可不進御湯劑,姑以和解治嗽之劑,調和脾胃,溫以解之似宜矣。悌綱曰,溫解之劑,淸其暑火則似宜矣。信曰,和解之劑,兼行治嗽調胃則似宜矣。下敎雖無感氣,若干和解,不可不已矣。上曰,予亦不謂直無感氣矣。或兩肩如壓,或有肢節痛,膈間又有不平之氣,而有時差勝,則如脫重擔矣。起鵬曰,脈度雖不可詳知,而氣未舒暢,似不無感氣,和解中治嗽之劑,進御似宜矣。壽煃曰,隱痰交滯,則生嗽,例也。以卽今聖候,和解治嗽之劑,雖不可不進御,而此都是下元不足之致,且今中氣,顯有不足之候,數三貼湯劑進御之後,繼進丸劑似宜矣。在魯曰,諸醫各陳意見,退出而議定可合湯劑乎?上曰,於此議定,使首醫問達gg聞達g,可也。聖徵,與諸醫議藥後,在魯曰,諸醫之議,柴胡調中湯,加貝母去心干製,桑白皮各一錢,三貼劑入宜當云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當此初寒,易致失攝,凡調護之道,各別留念,幸甚矣。上曰,若數日閉門靜攝,則庶可差愈,而常時不能善攝,今之彌留,亦坐於此矣。在魯曰,雖爲强作,今則各別愼攝幸甚矣。在魯又曰,地部形勢,萬分切急,米穀之未充不足之數者,自廟堂,必有前頭區劃之事,而非但米也,以錢言之,前判書所記付者三萬兩,而自臣待罪後所用,已過四萬,而將近五萬,故盡用記付,繼用新鑄,而匪久當爲乏絶。東萊別求貿銅鐵,尙未出來,故鑄錢之役,亦方停止,至於木同亦然,所儲至少,而逐日出者無數,而入者全無,此其勢安得不窮迫乎?廛人輩日日呈訴,輒索加用價,而不能一時盡給,每以姑爲等待爲答,則此輩旋又呼訴不已。比之私家,則有同負債而被督者然,堂堂地部,豈容苟艱至此乎?以銀言之,不過二萬兩,而尙方衣襨,內局唐材價,不得不上下者數千兩,吉禮所入,亦爲夥然,幾何而盡乎?京司之乞資於外方,殊涉疲軟,而前判書時,已有平安監營銀木定奪劃得之事,故臣亦陳達催督矣,道臣,尙今遷就,無意上送,事極未安。更爲各別申飭,使之從速上送,何如?上曰,京外共濟之道,不可如是,且度支所需,與他司有別,而關西道臣之尙不上送,非矣。更爲申飭催督,可也。〈出擧條〉在魯又曰,向日常參時,大臣以翁主釐降時從儉之意,陳達,自上,有各別留意之敎,臣實欽歎。臣在有司之職,豈敢以惜費,有所仰達乎?適見《五禮儀》,有王子、王女婚姻時儀節,而公服外衣服,皆用紬與木。卽今則何可以此議之,而祖宗朝定制如此之事,自上,宜可知之,故敢達,而凡事不宜侈奢,且從儉之道,尤宜於錫福矣。上曰,所達誠好,當爲留意。在魯又曰,前正言李周鎭上疏批答中,前長湍府使李悟事,以懲貪之法,自有次第,令該曹該府,從重年限爲敎,此指前頭禁錮年限乎?或認爲徒配年限,而似不然,故敢稟。上曰,指禁錮年限也。在魯曰,然則前頭議廟堂定年限時,當以此批旨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李錫衡,更爲加刑事判下,當爲擧行,而見其形狀,聲音急促,問東答西。久囚之人,無怪喪性,而欲探其所答,問錫孝去處,則在於堤川云,此則似詐矣。且渠之初招,今皆不知爲言。李台一,今則還勝於面質,此事極難覈實,當待大臣之入來,似有結末,而事極難處矣。上曰,此與成衍輩而不足惜矣。久囚之喪性,無足怪矣,而在堤川之說,亦詐矣。在魯又曰,小臣,極爲惶恐,而所帶諸任,皆是劇務,日晷若長,則猶可奔走,俾無遲滯,而赴坐戶曹,則金吾無暇暫赴。臣非敢愛惜臣身也,實無竝行之路。且今藥院所帶,亦多有妨,卽今當品中,又無苟艱之事,若蒙體下之仁,得蒙金吾兼帶之遞,則可以專意於他務,故敢達。上曰,頃已下敎於次對,而卽今當品之人,亦皆帶劇務,且久任之道,捨王府而何?金吾所帶,尙未周年,且卽今別無緊急之事,而捨此取彼,亦非得宜矣。在魯曰,當品中劇務所帶,無如臣者,而自前爲戶判者,雖知義禁兼帶,亦皆引例得遞矣。上曰,予常知卿,今之加資,非一時陞擢而擇授之意也。卿亦知此,而姑爲行公,可也。在魯又曰,卽今廟堂,不能備員,前頭事誠罔措矣。右相,以掃墳事,受由下去,聞於四五日後,當爲入來,而左相,實病不輕,又有難安之事矣。上曰,與禮判事同耶?在魯曰,然矣。宋寅明,亦受由下去,非久卽來,而所遭亦與禮判無異。身帶要職之人如此,卽今外方分等緊急之公事,無路回啓,前頭庭試,只隔一旬,悶事多矣。自國家,豫爲思量似宜矣。上曰,予亦慮左相之或以此撕捱矣。禮判批答,已言之,而如此世界,如此之言,何足掛齒?實無撕捱之事矣。在魯曰,當初閤門外,有所云云,臣未親聞,而言爭之際,雖有所言,旣是相對而言之,則不過詼諧,而近世甚狹,一世相傳,雖是詼諧之言,而書出文字,則當之者心豈不不安乎?在鄕臺官,不知事而疏陳矣。上曰,承旨亦聞之耶?尙賓曰,其時臣無官在家,本院仕進之後,略聞云云之說,而未得其詳矣。上曰,大抵尹游有過言耶?在魯曰,旣爲相對說去,適於其時政目間,有趙宋,故以詼諧言之,此何必上聞耶?旣已上聞,則當之者不安,無足怪矣,而禮判之出城,誠過矣。大臣則豈如是過嫌,而宋寅明,不卽上來,則惠廳堂上及提學之任,俱爲緊務,此可悶矣。上曰,以江都事不許,而大臣亦請推,因此而爲之耶?在魯曰,因此言之云矣。上曰,尹游長短,予已知之。其兄弟性品各異,而其爲人,決非作怪事矣。禮判之疑朴奎文,以托尹游爲言者,亦出疑阻矣。如此傳言,聞而笑之而已,而朴奎文之疏陳,亦出疑阻矣。互相傳說,如得奇貨,摠而言之,皆時象矣。在魯曰,游性傑騖,或有不擇之言,而終是詼諧也。此非上達之言,而轉至於此,豈有如許不緊之事耶?宋成明,方帶禮判,吉禮時,多有擧行,而遽爲出城,申飭上來,似好矣。上曰,忍之爲上矣。疑阻亦有斟酌,而近來朝臣氣像,雖勝於乙丙,如水火之時,尙有腔子裏所蓄,而未能盡忍,故如此矣。禮判之出城事過矣。尙寅曰,嘉禮廳,多有擧行之事,而宋成明,出往廣津,將不得出牌,事甚悶矣。上曰,何如是出往耶?其人有欲不染之意,而豈至於遠出廣津,有若悻悻然耶?在魯曰,每有欲往之意,故乘此機而出往,未深思量之致矣。申飭上來,似好矣。上曰,自政院,催促上來宜矣。〈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9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呈辭〉。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注書李壽海〈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咳嗽之候,其或差減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咳嗽之候,姑無加減,只議藥日問安宜矣。
○以副校理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以大司諫朴師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朴師正,卽爲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預備兼春秋權基彦,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預備他無推移之員,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傳于柳萬重曰,禮曹多有擧行之事,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備擬。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昉病,參議李瑜,右承旨柳萬重進。兵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趙明翼未肅拜,參議洪好人病,參知安重弼進,右副承旨李龜休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昉,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兵批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宋成明爲大司憲,尹光運爲獻納,趙尙命爲正言,李翊漢爲右尹,宋寅明爲知經筵,李潝爲校理,李陽重爲東部主簿,金始煥爲禮曹判書,朴體素單付兼春秋,李漢弼爲羽林將,安湜、李泰斗、崔時大、李光朝、柳鵬章爲五衛將,邊聖佑、邊柱國爲宣傳官,金潤九爲訓鍊僉正,朴時佐爲都摠都事,李春躋、金潝爲副摠管,趙世完爲忠翊衛將,崔必大爲忠壯衛將,趙儼爲黃海水使,金亨魯爲都摠都事,李大觀爲景福假衛將,趙虎臣單付平安中軍,劉漢柱爲仇寧萬戶,副護軍李相晟、崔必大、李漢弼,副司直趙遠命,副司果趙東夏、權燧、柳徵瑞,副司正曺命敬竝單付,全羅右水虞候呂敬周,忠淸水虞候申厚恭,及第權䭲,別軍職韓萬慶,今加折衝,崔炯單付同知,洪州營將申命相陞號,西原營將金浚降號。
○李龜休,以刑曹意啓曰,卽接西部牒呈內,部屬新倉內契任掌吳守山等手本內,本洞居柳昌平家,昨年逢變於洞內出身高希太,自朝家照律定配,而希太放還後,昨日突入柳昌平家,祭廳及內枺樓,無數作亂,極口慘辱,至於昌平子弟,恣意歐打,裂破冠巾,而上年因此事,當部官員,至於罷職之境,況於近日甘結內,各洞變怪有無,這這手本之意,累累申飭,而希太作變狼藉之狀,一洞上下,莫不目擊,故依法處置事,枚擧牒呈矣。高希太,昨年作變於柳昌平家,刑推定配,纔已因赦放還,而不畏國法,不悛舊習,又爲作變於其家,當部有此轉報。希太之罪犯,極爲驚駭,而希太,係是出身,故昨年亦自禁府,刑推定配矣。自本曹,不得推治,高希太罪狀,令禁府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天文學兼敎授鄭允文,遷轉作窠,久未差出矣。本學前銜中,趙琪術業通解,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左邊捕盜從事官李泰祥。
○以全羅監司狀啓,扶安等官居幼學金德顯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啓曰,以刑曹草記中,只稱柳昌平,不擧其名,致勤下敎矣。該曹雖據當部牒呈措語,有此草記,至於結辭,則宜擧柳潝之名,而矇然不爲擧論,該曹難免不察之失。當該堂上推考警責,臣亦未及致察,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持平鄭亨復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持平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前月晦間,聞臣兄臣亨益病重之報,蒼黃下來,曾未踰旬,乃有柏府除命,馹召之旨,追至關北,伏地祗受,榮感交摯。臣於秋初,亦嘗見叨是職,本以難便之跡,兼有不言之咎,屢逋威命,終至坐罷,尙今追訟,愧汗不乾。竊庶冀從今以往,永謝臺垣,以爲循分自靖之圖,不意今者,銓部又復充擬舊踐,以致天點誤下。霜臺持憲,何等職責,而每爲臣虛縻之一窠,臣誠震駭憂悸,無地自措。噫,臣之自畫言地,厥惟久矣。從前積事撕捱,實非可已而不已,向者一番冒肅,亦非自居其職之意。伏惟睿明,儻或下照。今使臣而在京,亦不過有循墻之一條舊路而已。又況病滯遐土,蠢動無計,雖欲走詣輦下,遄伏慢蹇之誅,有不可得,恩召久稽,臣罪滋大。自承是命,氷火交戰,寢夢挑驚,晷刻不寧,若負大何。雖以朝體言之,亦豈容一任其虛假,不思所以變通之道乎?且臣有私情之懇迫者。臣兄衰年關塞,積傷風氣,自去月,重嬰奇疾,肢體痿痺,精神暈迷,廢食委席,殆過月餘。蓋風眩之症,本是宿患,而今又復發於衰暮之境,此醫家所謂再中難治之證也。客館孤寄,傍無省護之人,臣之情理,誠不忍遽然捨去。若欲少待其一分回甦,則時月遲速,有不可知,鞶帶在身,曠久淹滯,分義事體,萬萬惶恐。玆不得不猥入文字,縣道控懇,臣罪至此,尤無所贖。伏乞聖慈,俯垂矜諒,鐫削臣職,俾得專意救視,仍治臣慢命之罪,以振朝綱,不勝萬幸云云。〈批答見上〉
9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財,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憁府意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嘉禮廳堂上開坐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禮曹多有擧行之事,而新除授判書金始煥,今日不爲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已過旬日,尙未處置,事極未安。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朴師正、正言趙尙命,竝卽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以大司諫朴師正,正言趙尙命,校理李潝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校理李潝,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行都承旨趙錫命三度呈辭,傳曰,朴奎文之托以尹游,欲爲傾軋之狀,業已洞知,重臣之徑出城外,已涉過矣。昨以此申飭,而都承旨之尋單,亦未必不由於此。若此不已,今朝兩班,將無兩姓而後,其中於奎文之意,安於重宰之心歟?決無是理。(決無是理))予志固定之日,此等傾軋之習,決不容,此等過中之嫌,決不應。所謂尹游所云之說,設有是事,不過弄談,登諸章奏,已極可怪,則聞之者,當付哂也,何足掛齒,而設或不安,此不過以章陳之者,而有若重事,徑出尋單,反不自覺其此尤未安,都是厭仕欲退之際,打起憶鄕之心故也。若此不已,齟齬朝廷,誰肯立朝?踏棖闑之內外,欲進欲退之類,今日因此而去,明日因此而去,朝將無人,竊機微傾軋之輩,今日書呈甲姓,明日書呈乙姓,竝逐異已而後已,此等景象,實未聞乎往牒。方寸雖已傷焉,此等處若鐵石,嘵嘵之輩莫言可撓乎其君,倖倖之人,莫曰乘機乎去國。顧今日之國勢,孤其君而不思,是不負其君,負乃祖乃父矣。其將多誥?陟降洋洋,嘵嘵之輩,焉敢易乎?欺君倖倖之人,亦敢生心自便?知申辭單,爲先給之,此後因此事縣道封章者,竝勿捧入,另加申飭,催促入城。
○備忘記,傳于尹東衡曰,長番內官洪夏采,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焉非矣。推考。
○柳萬重,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實差訓長洪處疇在喪代,以預差訓長洪德基,依例陞實,預差訓長陞實代,以趙聖獻差定預差訓長,以爲依前勸奬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嘉禮廳意啓曰,都廳郞廳趙迪命差下之後,始因本職撕捱,不爲行公,遞罷本職,付軍職之後,自本廳,連日勉出,而謂有難安情勢,終不仕進。本廳擧行之事,例多關由於都廳,而一不參坐,殊甚未安。各別催促,使之卽爲進參,何如?傳曰,允。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義禁府意啓曰,刑曹啓辭內,出身高希太罪狀,令禁府稟處事,允下矣。高希太,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凡科場之規,一從分畫多寡,定其第次,而伏見慶尙道辛亥、壬子兩年條,公都會覆試入格啓本,則製述考講分畫之多寡相錯,第次之倒置居多,不成科榜規模,極涉疎忽。當該試官,竝從重推考,監司,亦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答校理李潝疏曰,省疏具悉。今日君臣分義輕共gg歟g?時象去就重歟?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爾勿復嫌於今世,其速察職。校理李潝疏曰,伏以,臣於館職,有萬萬難冒者。向來李度遠等箚陳也,臣亦參聞其說,而特以移職之故,不得共與聯名耳。及夫度遠等被嚴敎也,臣亦上章自列,同違召命,而畢竟去就,未免參差。臣雖至愚,非昧廉隅二字,豈不欲與之同歸,而只恐聖志冞激,過擧層生,思效匡救之義,乃敢唐突冒進,始徹短疏,略陳憂愛之忱,繼登筵席,粗進寂寥之語,誠淺辭拙,終未能感回天心,而處分過中,乃至於施諸臣以付籤之罰。臣於其時,旋卽解職,雖不得更爲爭執,而若其耿耿憂歎之意,則何敢頃刻而弛于中乎?今者新命之下,慙恧倍增。度遠等獲罪,亶出於荐違召命,而臣則以冒沒出膺,甄錄如舊,噫,人臣出處,不須苟同,其進也有所據,其退也亦有所執,然後始可爲自靖之道,而今臣則旣不得與彼諸臣,同其事而同其罪,又不得出而固爭,有所匡輔,到今夷考,則臣之初心,無以自白,而不過爲於進於退,兩無所據者矣。故於銓郞待罪之時,不但本職,有可引之嫌,一切淸塗,自不欲冒昧承當,四朔撕捱,一味悶蹙。今玆新除,又臣僨誤之地,則尤何可揚揚復入,自處以無故之人乎?臣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不必爲遜避宿趼之計,而誠以鐵限在前,有難鑽進。如使臣,徒藉寵靈,擔閣廉義,而惟以趨命爲恭,則此眞貪榮昧恥之一賤夫也。殿下何所有取,而置之於論思之列乎?昨日天牌之下,旣不能祗承,而例勘猶靳,嚴召又降,臣非不知再違之過爲惶悚,而百爾思量,決無冒出之勢。謹此隨詣闕外,投章徑歸,伏乞聖明,諒臣情勢之非出飾讓,亟許鐫削職名,仍命勘治前後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方乞免之不暇,固不宜開口論事,而旣以當着於臣身者,有所發端,則豈敢自外而不盡其說乎?夫李度遠等所言,實出於憂慨之誠,而不槪聖心,待之太薄,則其不可冒進也,明矣。當日處分,旣甚過中,而今已累月,猶且不宥。臣非敢爲度遠等地,竊爲聖上而惜此擧措,伏願殿下,特降反汗之命,以廣轉圜之量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眛死以聞。〈批答見上〉
9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咳嗽之候,其有差減之效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咳嗽之候,姑無加減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聖候咳嗽往來,尙未止歇,眩氣亦頗頻發,此由於脾虛挾痰之致,六君子湯,加天麻、貝母干製各一錢,連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嘉禮廳堂上,當鎭日晝仕進去,而每每煩稟,有所未安,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禮曹判書金始煥,昨日違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掌令朴㻐、閔珽,引避退待,已過旬日,尙未處置,事極未安。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朴師正,正言趙尙命,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以大司諫朴師正,校理李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校理李潝,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七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癸丑年正月當海西十番、十一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癸丑年正月兩朔應立右部左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二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五番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月當三番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三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以全羅監司右水使狀啓,刑曹粘目,點毛浦前萬戶朴東蕃,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東蕃,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柳萬重曰,知申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答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省疏具悉。玆事昨已詳諭,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禮曹判書金始煥疏曰,省疏具悉。授卿此任,意非偶矣,亦非因此而强迫,卿勿過辭,從速應命。
○答正言趙尙命疏曰,省疏具悉。朴奎文事,雖悉下敎,今觀爾疏,乃詳本事,名家世族,幼聞於此,長習於此,雖極駭也,抑有來歷,而遐方文臣,本異於此。立身之初,當以忠君扶國爲心,而不此之爲,附東附西,扶抑之習,作自效之本,尤可駭。況君心固定,處分勿撓之時乎?前後拜職,心已駭也。今者擧措,尤極無據,故今日入診,問其本之何如人,欲處分而未果矣。此等不知君父趨附自效之類,豈汚淸職?其令該曹,更勿擧擬於憲職,以沮甘心自效之心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竣事上來。
○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伏以臣性本庸愚,最居人下,而釋褐登朝,居然已三十年矣。報蔑涓塵,恩踰丘山,前後踐歷,已溢涯分,自顧慙靦,若隕淵谷,而況今一門群從,竝列崇顯。天道惡盈,常憂顚覆,世路險巇,那無忌疾?玆者臺臣之疏,藉人弄談,旨意非常,駭怕之極,心膽震掉。一日處職,如坐針氈,辭單之徹,實由於萬不獲已,而還給之命,出於意外,備旨諭勤,洞燭無餘。臣誠感泣惶懍,益不知所以容措也。顧臣所遭人言,何如?而今若仰恃寵眷,復就職次,則不但惡臣者之益加睢盱,雖愛臣之人,亦必從而議其後矣,微臣今日踪地,豈不益增其狼狽乎?且臣痰滯之症,遇寒添劇,臂部不仁,艱於運用,以此病狀,決難奔走於夙夜之役。玆將肝膈之懇,仰干仁覆之天,伏乞聖明,察臣情病,遞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本以凡庸,偏蒙洪造,記識最頻,而報效則蔑,顧其平素自勉者,只在筋力奔趨,而此又有未能得者,前後以賤疾而瀆聖聽者累矣。雖皆萬萬難强,固亦萬萬惶悚,而凡有微懇,輒蒙曲副,至於使命之許遞,尤非始望之所及,自惟賤微如臣,何以每每得此?私心感結,殊無涯極,而一被聖恩,萬增臣罪。惟其見帶職任,亦非病骸孱力所可堪者,而未顚仆之前,義不敢復爲祈免,强策供劇,旋過今日,而第臣曠掃親墳,今已隔歲,自經秋潦以來,墓前階石,大被壞傷,其勢不得不及時修改,而臣於夏秋之交,重經奇疾,種種餘證,尙未全蘇,雖是數息程行役,亦有不能自力者。今則冬序已迫,事役日急,迨此未凍,宜亟經紀,敢入長單,特蒙恩由,孝理之下,至情可伸,而又有私懇之不敢不仰聞者。臣之祖父母墳瑩,在於通津,通津之距豐德,南隔一水,而臣於近年以還,非職事則有病故,曠缺省掃,殆至四五載之久。又立石築土等役,日期已涓,而念臣本自單孑,無人可以看檢,臣須轉往然後,方乃董完凡事,其逶迤往來之際,勢將費了一望。顧臣所叨,旣是夙夜劇務,則一人之出,甚妨院事,決不容曠日虛帶,重貽癏厥之弊。玆敢在道封章,仰干宸嚴,懇乞聖慈,特垂諒察,亟許鐫免,俾公務不至於曠廢,私心獲安於往還,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禮曹判書金始煥疏曰,伏以,臣之苦情血懇,瀝盡前後疏籲者,只爲人臣一大防耳。年之旣至,病亦難强,身雖在朝,跡已謝事,此固天鑑之所俯燭,朝廷之所共知,而猶不能乞得殘骸,舁歸故山者,唯是厚蒙國恩,與天無極,而絲毫未報,隔死如紙,區區犬馬之戀,亦不忍便訣終南,一分自效之圖,蓋爲其承候起居,少慰朝夕瞻依之願,至於職事所關,毋論閑劇與否,素畫在心,鐵限在前,尙何有毫分餘念,可以盤礡朝行,而春官除命,忽及於千萬夢想之外,始焉驚怳,終又愕貽,莫知所以自措。抑豈臣命卒之秋,而遭此無限迫阨耶?臣雖無狀,亦有一端廉恥,豈有連章乞年於七袠之前,而乃反抗顔供仕於七袠之後,亦豈有控單祈免於西樞散銜,而乃反束帶趨造於掌禮重地耶?向年金吾之特遞,藥院之勉副,實賴體下之聖慈,曲諒由中之至懇,則其所憫老而生成之者,非臣隕結所可報,而只緣臣一息支離,猶繫朝籍,銓筆之檢擧,已是失注,而聖簡之遺照,乃至於此。是則臣之遲回京輦者,專出於冒戀榮祿之意,而聖明之眷顧不捨,適足以致身狼狽也。如臣老孱,亦係聖朝帷蓋中一物,假使悶塞抑鬱,不得其終,則想惟天地之仁,亦必矜惻,不然而放倒常性,撓失素守,則首尾紕繆,當作何樣底人耶?臣固庸碌,本不皎厲,其進其退,何足比數於人,而然所忝叨者,上卿崇秩,所據依者,禮經大閑,如果弁髦定見,一以趨承爲恭,則不惟羞當世士,亦恐有傷於風化。哀之惟命,不哀之亦命,督迫寬假,都在聖上之諒察,而忱誠至薄,孚格無素,今日所祈祝者,只願速賜恩勘,毋使垂死賤臣,反效年少輩積傷分義而已。顧今釐降之禮,已涓吉日,凡百儀節,急於擧行,而乃以如臣去就之更無可論者,苟然代之,臨政變通之意,恐不如此,而上下相持之際,亦豈不徒傷國體乎?臣之宿患痰症,挾寒重發,床席叫苦,殆浹旬朔,故有事先墓,受暇已久,而尙不得辭陛來往者,亦由於此。自聞新命,精爽俱越,惶駭震懍,覓死不得,而屢違嚴召,踪地益蹙。玆敢略暴危懇,仰請嚴誅,伏乞聖慈,亟賜鐫遞其新授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優遊散秩,安意就盡,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正言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待罪郞署之日,忽叨屢試蔑效之職,臣誠惝怳驚惕,罔知攸措。旣在禁直,法當趨謝之不暇,而顧臣前後所遭,非止一二,則其何可諉以日月之稍久,而揚揚冒出也哉?遂自狼狽而出,又違嚴召,聖度天大,罰靳例罷,臣之情勢,可謂窮且蹙矣。仍伏念臣識慮淺短,言議巽懦,上不足以補闕拾遺,裨益弘化,下不足以直言正論,振肅頹風。從前叨是職者,凡已十數,而一言脫口,瘡疣百出。除非聖批之嚴峻,必致人言之譏斥,追思至今,不覺騂顔而駭汗矣。今若徒恃寵靈,不思所以自處,則不但擧朝之嗤點,省中之吏隷,亦莫不竊笑而唾罵矣。以此情勢,又何可以復入臺端,冒當人之處置立落之間哉?噫,自夫臣下邑遞解之後,拘於由限,屛伏窮巷者,今已一朞餘矣。區區犬馬之念,亦豈無一登文陛,瞻近耿光之願,而顧此臺省之職,與他有異,其不可忘廉冒進,自放倒其大防也決矣。玆於荐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而鐵壁當頭,有難鑽進,終未免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肝膈之懇,遞臣所帶之職,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於目前事,有不得不言之者矣。日昨朴奎文之疏論尹游也,外托爲大臣之地,內欲售中傷之計,旨意閃弄,藏得無限機栝,臣竊慨惋於斯。卽伏見下政院之批旨,十行絲綸,反復諭切,處分明白,痛快情狀,燭照無餘,眞所謂鬼蜮之情,莫可逃於天日之下者也,而然其委折,或有所未盡俯悉者,故敢此略陳焉。蓋在丁未初,殿下首擢趙宋諸人,而嚮用之,則有一種不逞之輩,造出趙宋乾坤四字,以爲謗訕朝廷之計,嘻亦甚矣。頃者尹游之赴朝堂也,適與宋成明接席而坐,因其時政目間事,擧政目而顧而戲之曰,此亦所謂趙宋乾坤者耶?相與一笑而罷,至於氣力可畏之說,元不出其口,而亦無侵及大臣之事,同坐諸宰,多有參聞者云。夫朝堂之會,與私室有別,則豈可以此等無理之浮言,相與戲謔?此固重臣之妄發也。臣亦非之,然此豈可以登諸章奏間者,而今其精神所注,不專在於警一時之失言,意東而言西,陽助而陰擠,其心所在,昭不可掩。蓋人主之所深惡者,莫甚於群下之用權。苟欲以用權之目,盡逐今日倚仗之諸臣,則亦莫如此等說話,而猶恐其未也,更以氣力可畏四字,白地創出,添足其端,又其言幸而出於趙宋一生親好之間,故視若奇貨,操而進之,以爲驚動天聽之計,其用意設心,誠巧且憯矣。噫,自古以蜚語而中傷者何限,而豈有若此之慘刻者哉?雖幸以日月之明,有所覰破其情僞,而若不嚴賜重勘,痛加堤防,則如許讒佞之輩,將無以懲戢矣。伏願聖明,加意而省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壬子九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洪尙賓,記事官李春海,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崔龜慶、金壽煃、柳徵瑞,以次入侍。
○金在魯曰,伏承批答,以咳嗽一藥爲敎,自然爲累日,不勝憂慮矣。其間無間歇乎?上曰,雖以咳嗽爲敎,其間有異於批答者矣。數日勤服湯劑而無效,胡桃茶油膩難進,和砂糖,則不如和而淸故止之,而咳嗽亦少止矣,夜分後忽作,就寢時復止矣。咳嗽可堪,而發嗽兩三聲,則輒有眩氣,此爲可苦矣。卽今主症,非嗽而乃眩也。在魯曰,不知眩氣之如是矣。此必氣弱痰盛之致,當用治暈之劑,而卽今感氣未解,玉音重濁,無頭痛乎?上曰,喉門膈間,無不平,而頭部如壯士執持矣。在魯曰,診察後,可以議藥,請令醫官入診。上曰,依爲之。診脈後,各陳所見。醫官,以次入診。聖徵曰,脈候,前則沈滑而數,今則不數而沈滑,滑爲挾痰,沈爲不足,不數則可知無熱,不知其有感氣也。藥則當用健脾調中之劑矣。上曰,滋陰健牌湯,太早焉。聖徵曰,雖完備太緩,當用他藥後繼進矣。應三論脈,如聖徵言,議藥亦如聖徵言。悌綱、信、龜慶、壽煃、徵瑞、皆同。上曰,玄悌綱,有所思湯劑乎?悌綱曰,無愈於六君子湯,六君子湯,加減用之最好。在魯曰,臣等請瞻望玉色。諸醫亦令快覩,何如?上曰,依爲之。瞻望訖,聖徵曰,玉色無紅潤光澤,天顔消瘦,恐是脾胃不足之致也。應三、悌綱、信,皆如聖徵言。在魯曰,玄悌綱,雖達藥名,加減則出與諸醫商議啓達,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曰,無引飮乎?上曰,無之。應三曰,寢睡,何如?上曰,屢覺不寧矣。在魯曰,都提調趙文命,病勢不輕,不能草疏,尙未上辭疏,頭疼特甚,膈痰有聲,連日無減云,極爲可悶矣。上曰,意左相,宜有疏而不見,豈病至於不能草疏耶?聞甚驚慮,遣御醫看病,連日書啓。〈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柳萬重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咳嗽其或少間,而眩氣往來之候,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而咳嗽之候,緊歇無常,眩氣昨甚而今歇矣。
○柳萬重啓曰,禮曹判書金始煥,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校理李潝,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廉隅雖重,分義豈輕?昨於批旨,有勿復嫌於今世之敎,則爲今日臣子者,必欲甘心於同去就於時象者,此何分義,此何道理?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如使潝,撕捱不已,在上者曰爲君而督之,豈不壞於時象?此後去就,非予所知,只推,明朝牌招。
○正言趙尙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昌,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竝同前〉新除授獻納尹光運,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正言權賅,時在京畿驪州地,司憲府行大司憲宋成明,時在楊州地,持平崔命相,時在忠淸道忠原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大臣筵奏,旣云爽傳,初雖引避,今無可嫌,請掌令朴㻐、閔珽,竝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以行都承旨趙錫命上疏,傳曰,備忘批旨,開釋無餘,則若是撕捱,其果事體?原疏給之,明朝牌招察任。
○答江華留守尹游疏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矣,而昨因趙尙命之章,尤詳燭矣。於卿有何毫分引嫌之端?卿勿過辭,察任。
○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伏以,臣之昨趨召命,非以人言之不足恤,處義之得其當而然也。十行備旨,開釋無餘,疏批旣降,特召繼下,廉隅雖自不輕,分義亦有所重,不得已黽勉趨詣,自顧慙靦,實難容措,而此非仍因冒處於禁近之計也。噫,世道漸降,人心不淳,傾軋之習成,篤厚之風衰,或不無設計陰巧,陷人穽坎,而未有若今日之排布,一網驅入,擧族必欲盡擠而後已。若使臣等,歛跡朝端,退身田野,則忌剋之言,胡至此極?闔門竦縮,方在俟譴之中,豈可以天日之俯燭,有所自解,揚揚就列,以益其放肆之罪哉?顧臣情勢迫隘,踪地危蹙,且今痰滯之證,少無差減,吐咯無算,臂指不仁,委身床笫,無路轉動,本院今日起居之班,亦不得趨參,臣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明,諒臣危懇,遞臣職名,以快人心,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江華留守尹游疏曰,伏以臣以鹵劣晩進,謬蒙不世恩顧,屢擢驟躐,叨冒太濫,重以兄弟接武,竝列崇顯,履滿必損,過福爲災,致有前冬投匭之醜言。身爲士夫,豈有抗顔當世之念,而猶且眷係明時,未忍決退,適會分司之命,粗安於私分,雖黽勉暫赴,實無久冒之計矣。不幸値此大殺,民事慘憺,稍欲經紀賑政,少效一日之責,事與計左,茫無所措,方欲就議廟堂,指日將行,乃於此際,參臣之論果發矣。臣看來駭怖,繼之一笑,直欲無辨自處,而其所臚列,儘有多少機關,安得不一一陳暴也?其疏所謂榻前侵凌之說,奚爲而發也?其日終席奏對,亶在賑資之請得,何嘗一言挨及於大臣?只緣求蒭意切,至有江都民盡死之語。大臣因此以朝體請推,則聖敎亦不以臣言爲罪,而以臣語聲之稍高允之。此雖時日稍久,淵聽尙必記有之矣。噫,筵席託言,咫尺天臨,上下同聽,而彼且不憚於空地,架說若此。況其所謂退出後詬辱云者,夫何患其無辭?蓋臣與大臣家,戚誼交分,世所謂姓不同兄弟也。臣於登對之前,躬造次第,懇托賑事,而及其前席所陳,反有持難之色,故深情厚望,不無褊心之介介,退與數三親友之同爲入侍者,略有酬酢曰,大臣,與我戚誼如此,交分如此,情顔所拘,雖事在可不可之間,宜若相爲之地,而平生以割去私意爲心,故今於爲民求濟之事,亦不肯顧藉如此,何其太無人情乎?其間辭說,不過如斯而已。況其所爭者公,有何可怒之端?設有眞可怒者,以情以誼,萬不當以辱言相加,設有必辱之心,臣亦粗識事體,其可於禁中稠坐,肆然詬辱爲哉?此雖五尺之童,必有能辨之者。然此特虛景閃弄,若其精神所注,專在趙、宋云云,誠不料爲計之出此也。蓋自丁未以後,兩家俱荷隆知,委任殊重,數臣者仰體聖意,力贊建極之治,此可謂君臣相得,人無得以間之也。不知孰做出是,而當時此言,已流播於世,是必有媢嫉輩爲之唱耳。臣嘗聞而惡之,適於向日闕中,與禮判臣宋成明,比肩而坐,偶因政注事,有所戲言。蓋臣於成明,以同庚親友,情好最深,凡有公私之會,喜與之諧謔,習氣所使,不覺率口以發,臣亦尋悔其言之移用,而自頌樞機之不愼。追聞一種闖機者,執爲奇貨,傳說狼藉。臣固知其終爲譛夫之孤注,今臺臣,果以此皺合於侵凌詬辱之下,而白添臣口所不發之氣力可畏四字,外若臣虧朝體辱大臣者然,而實欲借臣口而登徹此語,冀幸爲聖心之所厭聞,豈其意果專在於臣,而爲朝廷尊體爲大臣代怒者歟?噫,同德蕩平之論,最妨傾敓之計,異已擠陷之習,屢遭斥絶之敎。今反藉臣私語戲談,節節誣成,深深粧出,言東意西,陽尊陰排,圖售其惎間竝中之計者,吁亦憯矣。世道至此,尙復何說?仰惟大明普照,物無遁情,奚待臣索言摟陳,而俯燭於幽昧之庭也?然臣旣出言不審,受人媒孽,至於此極,傷弓之懼,一倍霣穫,況聞大臣諸臣,緣此擧懷不安,使和寧之朝象,猝爲危怖之場,究厥所由,皆臣之故,臣以何心,一日冒據於官次,重嬰其睢盱之機穽也?噫,臣雖無似,以其官則卿宰也。無論彼言之如何,至以責罰爲請,其在廉隅,便是已遞之人,而此府民憂之日急,不翅救焚拯溺,今若虛畀於必遞乃已之一微臣,束手無措,差過時月,則不待冬春,一島生靈,殆將靡有孑遺,言念及此,不覺於邑,誠宜卽有變通,毋俾公私狼狽。伏乞聖慈,俯軫臣所遭之斷不可淟涊,亟賜譴罷,俾臣退守微分,畢命丘壑,以卒生成之澤,亦且促遣新代,早營賙賑之策,以濟保障軍民遑遑瀕死之命,不勝千萬大幸。臣無任兢惶震越瞻望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
○敎慶尙監司金始炯書。王若曰,眷嶠南最號雄鎭,任固不輕,由管下擢授本藩,意實非偶。爲是地近,特除朝辭。念玆七十州封疆,卽我三百年保障。山河襟帶,美哉南徼之藩屛,邦邑絃歌,久矣東魯之儒化。自壬癸猖獗之後,難測變詐之夷情,逮涒灘禍亂以來,誰鎭偸薄之氓習?況比年荐罹災沴,而少民日迫死亡。往者關北之粟催移,僅得賙活,今焉府中之儲已竭,若爲措便。錦玉靡安,疇能體九重之憂念,盤錯別利,宜藉屬一面之奇才。苟非其人,曷任是責?惟卿,素抱器局,夙闡科名。棠棣交輝,曁二兄之聯武,臺省歷踐,秉一節而匪躬。志慮忠勤,每思奉公而盡職,才具通敏,可以理劇而剸煩。固知內蘊其修能,故令外職之屢試。承亂膺直指之命,兩路威行,起閑任旬宣之權,一方惠洽。輔相數言,果不負其所擧,近密久處,允匪懈於在公。迨玆月城之佩符,正簡嶺藩之按節。當國事而陳力,素著平日之茂庸,莅舊都而經年,必諳本路之痼弊。得人焉耳,舍是誰哉?玆授卿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丘都護府使。從副擬而擢除,可見予意之攸在,許便道而徑赴,實爲民事之方殷。卿其卽日上營,觀風南紀,體予憂民之志,一心奉行。展卿活國之才,百計區畫。事急賙賑,當如拯溺而救焚,政先撫摩,當如爬癢而櫛垢。興儒敎而丕變偸俗,可期風化之振修,仗威信而坐服隣蠻,庶免海防之疏忽。此其摠言大略,餘宜悉遵舊章。於戲范車纔登,貪吏致望風而去,召棠是憩,疲氓囿如春之仁。政績已彰,當勵按湖之志,委寄斯重,毋損治邦之聲。予所以責卿者深,卿豈忽副予之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9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尹東衡〈坐〉。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茂長縣監尹興茂。
○辰時,日暈。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閔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咳嗽之候,其或漸減,眩氣仍以差歇乎?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咳嗽之候,往來無常,眩氣昨愈而今加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等,反覆商議則以爲,聖候咳嗽眩氣,一向無減,寢睡亦且不寧,此由於虛而有痰之致。前劑入六君子湯,今姑停進,蔘花散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東衡啓曰,卽者尙衣院官員來言,大王大妃殿誕日進上,提調當爲封進,而提調金東弼,加資未肅拜,朴文秀方有實病,副提調趙錫命,以都承旨,牌招不進,莫重進上,無封進之員。提調金東弼,副提調趙錫命,竝卽牌招,以爲封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凡諸下問,當以首實,而分義固也。況內官乎?小宦內官侍衛之際,有不謹之事,故査問則互相推諉,終不首實。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嚴處,其令金吾秋曹,囚禁科治,以懲他人。
○答副司直宋寅明疏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悉,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亦勿待命,從速入城行公。
○副司直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不才冥升,厚招災殃,駴機迭發,憂畏無窮,早自歛退,避遠舁彀,卽臣今日之至計,而前後全保,罔非聖恩,只思保身之道,而不念報國之義,則是臣負殿下大矣。此臣所以感激恩私,期以盡瘁,眷顧國勢,未忍圖便,遲徊朝列,以至于今,卽者朴奎文之疏出,而臣之危怖,又一倍矣。噫,前此推擠,言皆罔極,忍而不去,卽臣之罪,撫躬自悼,尙誰咎哉?今必以此等謊說,忍聞于上者,此果何意耶?讒人交亂之戒,飛語中傷之禍,臣不敢過有憂慮於大明中天之日,且臣幸有際遭,過爲驟躐,而論其本分,不過冷族新進,況今所處,亦不可謂權之所在,則其所以危動迫逐,必欲甘心者,亦豈專在臣一人?而惟其造意積慮,殊極非常,似此頭勢,必不但已。縱聖上至仁至明,疑亂之計,未或見售,而此在臣子分義,亦何敢晷刻自安於天地之間?臣於省掃歸路,晩聞此報,心驚骨寒,精爽飛越。自靖之義,旣不可冒入脩門,負罪之蹤,不敢自在田廬,徊徨郊外,席藁閭舍,恭竢誅罰之加焉。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兼帶諸任,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正常憲,以快人心,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涕注祈懇之至,謹眛死以聞。
○壬子九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洪尙賓,記事官李壽海,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玄起鵬、金壽煃、柳徵瑞,以次入侍。
○金在魯曰,伏承批答,咳嗽未愈,眩氣有加,下情不勝憂悶。上曰,六君子湯,劑進幾貼?在魯曰,五貼矣。上曰,藥路似當變改,故今日雖不請診,將欲言之矣。寢睡不寧之症,己亥、戊申則作於感後,丙午秋則公然不安寢矣。今番如丙午秋也。最可悶者,夜無睡而累日失睡,夜來全不睡。六君子湯,未知其當劑,似當改議也。在魯曰,臣等今朝承批後,已與諸醫議改藥矣。上曰,有如久病新起之狀,氣如灑浙,聲如感氣矣。在魯曰,肢節不疼乎?上曰,麻木而不至疼矣。在魯曰,水剌,何如?上曰,晝則臥多坐少,夜則臥少坐多,此亦反常矣。以久坐爲難,而口味則不變矣。在魯曰,諸症候,皆不輕矣。先朝褻服引接,曾屢入侍,今不必御高椅。恐有不便之端也。上曰,有倚然後,可以久坐,故必坐椅矣。在魯曰,請令醫官入診。上曰,依爲之。診察後,兼達所見。醫官,以次入診訖。聖徵曰,脈候左邊度數調匀,而過於沈靜,右邊常滑數,今則不數而沈。以脈言之,少無熱候,亦非全然痰盛之症。六君子湯雖好,不如用輕輕之劑,以爲治嗽潤肺之地也。上曰,己亥年所用人蔘飮子,何如?聖徵曰,此生脈散加減之方也。應三曰,脈候沈而不數,調匀而無力,此非感氣,乃中氣不足也。六君子湯雖好,頗緩,當用緊方矣。悌綱,論脈如應三言。又曰,茶飮,元氣可補,而痰不可治,六君子湯,倍人蔘爲好矣。信曰,左沈右滑,而大體不足,六君子湯雖好,頗緩,以茶飮輕輕補之,加橘紅,以爲理氣之地爲宜。起鵬論脈,如聖徵,議藥同。信、壽煃論脈如應三言。又曰,六君子湯,非不好,而莫如用茶飮,參錢數多,則可以潤肺理痰,而加天花粉或橘皮,皆可商議加入,而用蔘茶爲宜。徵瑞論脈,同應三。又曰,痰滿上中焦,先散後補爲宜,用茯令五味子湯數貼,似好矣。上曰,權聖徵所謂輕輕之劑,有所思之方乎?聖徵曰,臣意,欲用小兒門蔘花散也。在魯曰,諸醫之言不一,榻前議藥,則恐有不能盡言之患,退而議定後,以啓辭陳達,何如?上曰,唯。戊戌以後,漸不如前,夜間則似夢非夢,或有譫語,予則補劑不可暫捨也。不知者必怪予服參茶,而朝臣如此,則必盛陳於章奏間矣。今則長夜不眠,可苦也。蔘橘茶、茯令五味子湯、蔘花散、六君子湯倍蔘,誰爲最勝,首醫及玄悌綱言之。洪尙賓曰,失睡如此,則或爲晝寢乎?上曰,晝則側臥休息而已。不能寢矣。夜間無寐時,欲看字而不能久坐,坐臥無常,勞甚陶侃之運甓矣。聖徵曰,寢睡不安之症,今始承聞矣。心脾不足,而無感氣發咳嗽,爲可悶之候。湯劑六君子湯雖好,此是長服之藥,不可責以急效,蔘花散,補肺潤肺治痰,蔘橘茶,理氣治痰,而肺惡燥,莫如潤之也。古人治嗽,用瓊玉膏地黃丸等方,而今亦猝不可試,蔘花散似緊矣。應三曰,眩氣不如再昨之甚乎?上曰,不至甚矣。應三曰,坐必待倚,可知不足。咳嗽非痰非火,不至苦劇,且無感氣,而玉音重濁,此必心肺氣不足之致。六君子湯雖好,太緩,蔘花散、蔘橘茶,本非異路,茯令五味子湯,亦主痰,而先用蔘茶數貼後,議定長服之湯劑,似好矣。悌綱曰,治病之道,有治本者,有一時救急者。蔘花散、蔘橘茶,皆非治本之劑,莫如六君子湯,加減多進,而茯令五味子湯,主痰而不能補,何可用也?苟欲見其急效,先試茶飮,繼進六君子bb湯b爲宜也。上曰,大體悌綱之言是也。第寢睡不寧可苦,先試茶飮後,用湯劑,可也。尙賓曰,請令醫官,仰瞻。上曰,依爲之。仰瞻後,聖徵曰,與再昨同矣。應三,悌綱,亦如聖徵言。諸臣,以次退出。
9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柳萬重〈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灑雪。
○大王大妃殿誕日,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服制呈辭,閔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衡啓曰,校理朴漢緯,副校理尹彙貞,修撰韓顯謩,副修撰黃晸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寒雨,聖體調攝,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咳嗽之候,其或漸減,眩氣其或少歇,寢睡比昨差勝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咳嗽往來,眩氣竟日未已,自夕後,始得少歇,寢睡比數日內稍勝,朝來眩氣雖有微氣,姑不更作。蔘花散,就寢時乃進御矣。
○尹東衡啓曰,右議政徐命均,久未入侍,來詣請對矣。傳曰,入診時同爲入侍。又啓曰,校理趙漢緯,副校理尹彙貞,修撰韓顯謩,副修撰黃晸,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光運爲吏曹佐郞,鄭益河、李周鎭,單付別兼春秋。
○尹東衡,以尙衣院提調臣金東弼意啓曰,內殿進上女帽次唐獤皮,在前自戶曹,給價于冬至使行譯官處,使之貿來封進,衣襨次鄕獤皮,亦自戶曹,給價于毛衣匠處,貿易需用矣。自己酉年,因戶曹草記,以彼國出來禮單獤皮四百令,移送本院,女媢次、衣襨次及頒賜耳掩,皆以此推移用之,而所謂禮單獤皮,漸不如初,至於今年,毛品之薄劣尤甚,而盡去其尾,間有割頭者。女媢次,則雖以前在獤皮,僅僅封進,莫重衣襨次,以此品劣無尾獤皮,苟然封入,極爲未安,而此非我國獲辨之物,他無變通之道。不得已擇出其中稍優者,以爲封進計,而大抵卽今所捧毛品,甚爲薄劣,大不如前。此必由於譯官輩不善之致,此後則嚴加申飭,俾無此弊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壬子九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右議政徐命均同爲入侍。右議政徐命均,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洪尙賓,記事官李壽海,編修官尹世鳳,記注官任轍,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金壽煃、玄載觀、姜渭聘,以次進伏。
○金在魯曰,伏承批答,眩氣未已,咳嗽一樣,下情悶慮不可言。寢睡差勝云,果能安穩耶?上曰,批答不能盡言,故不必連日入診,而欲爲下敎,特許之耳。寢睡稍勝云者,非能穩妥也,坐臥不寧之候,少勝也。蔘花散,就寢時進御云者有意,謂其服藥前已少勝,而非由藥力而然也。眩氣終日未已,而初更後,則頗似淸快矣。咳嗽亦不苦劇,而往來未已,故謂之一樣耳。在魯曰,然則藥效無可言乎?上曰,盥洗時,體有汗氣,面部似潤澤,此是藥效矣。徐命均曰,臣久未承候,故同入於入診矣。寢睡若稍勝,則眩嗽外諸節,亦有更勝乎?上曰,氣亦稍勝矣。命均曰,前承下敎,以爲酬應機務,或失寢睡,今則非酬應而然,乃症候乎?上曰,然矣。在魯曰,昨日退出後,未入侍諸醫等,或不無感氣之慮,故議用蔘花散矣。伏承有汗氣,誠爲多幸。命均曰,玉音重濁矣。上曰,如是已久也。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醫官,以次入診。聖徵曰,脈候比昨和暢。蔘花散,不但補元氣,專補津液,潤肺治痰,咳嗽有少減乎?上曰,睡罷每劇,今則稍歇矣。聖徵曰,夜間喉乾之候,何如?上曰,今日稍勝矣。在魯曰,玉音,頓勝於昨,而大臣初入,故謂之重濁耳。上曰,然矣。應三曰,脈候比昨一樣,而稍似調匀和緩矣。悌綱曰,脈候和緩,比昨稍勝,無論某物,連進補劑好矣。上曰,補劑不可止矣,信如應三言。壽煃曰,脈候比昨和暢,未必一貼有效,而當劑則亦有一貼有效者矣。無乃得力於茶飮耶?載觀曰,小臣,二月入診,而其時脈候有力,今則沈弱,而度數調匀,似無症候之所祟,無乃春弦秋毛而然耶?昨聞入診醫官之言,意謂必有感氣,今則雖不分明,亦不無些少挾感之慮也。渭聘曰,脈候前則左弱右强,卽今和緩而似不無挾感之慮矣。藥路,補中益氣湯、八味元最好,臣曾縷縷陳達矣。上曰,玄載觀感氣之說,未必非矣。予亦安知其必非感氣也?姜渭聘,亦守前見矣。在魯曰,藥則蔘花散三貼後,可改議耳。上曰,年前有不時餒乏之症,曾已下敎矣。少時無此症,雖四五年前,亦不過米豆兩食而療飢矣。庚戌以後,漸漸有異,今則一鍾醬,亦不得力。若全鰒之類,與不喫同。最是朝前夜間,無物可食,諸醫有所思乎?聖徵曰,此由脾胃有痰,心血不足之致,症名嘈雜也。上曰,予量少故不多食,或有虛乏,不足深怪,而今則殆不能堪,甚可苦也。聖徵曰,古人於此症用藥,近於滋陰健脾湯之屬,卽今所議湯丸,皆非他歧也。前頭或可朝夕兼進,則易於得力耶?至於療飢之物,當別爲思量,而終不如對症之湯丸矣。應三曰,療飢之資,漸漸加進者,中氣漸虛而然也。湯丸當徐議爲之,而夜間當進之物,必以食物兼藥治,可也。九仙王道糕,作糜粥以進,必有益矣。悌綱曰,此皆痰火所祟,可以久用。治本之良劑,難於一時見急效矣。信曰,嘈雜夜甚者,傷於思慮也。食物兼藥治,金應三之言好矣。王道餻粥,若或急覓不及具,則糖米黑餹,亦好矣。上曰,甲申年和乾薑末作丸事,汝輩記得乎?九仙王道餻及糖bb米b黑餹製進,可也。聖徵曰,巨勝子和棗肉作兩食爲好。上曰,甘香似難矣。聖徵曰,專服巨勝者,過七十而不白矣。在魯曰,糖餹雖好,與半夏相反,進六君子湯時,不可兼進矣。上曰,豈如地黃之蘿葍,黃連之猪肉乎?在魯曰,古人豈爲無據之說乎?決不可不忌也。壽煃曰,此由於脾腎俱虛,命門火不能薰蒸生出而然矣。臣嘗聞百歲老人,長服六味元多食云,聖候如此時,正宜試此也。下元重傷,則豈可以若干丸數責效乎?在魯曰,此則人多服之矣。命均曰,味亦不惡矣。載觀曰,藥則六君子湯數十貼爲好,食物則金應三、許信等言是也。果品中,亦有利於病而可長服者矣。命均、在魯齊言曰,乾杮好矣。上曰,不嗜。載觀曰,半熟煨栗,愈於藥矣。上曰,近日所進,不過煨栗而已也。命均曰,宋仁宗,夜半思食燒羊而不能得。帝王家亦何能趁時稱意乎?渭聘曰,藥則已爲陳達,而食物,首醫所達巨勝子多食最好矣。上曰,此物曾見何時進御,而不能記矣。醫官輩知之乎?聖徵曰,先朝同桑葉進之後,更不進矣。上曰,補下元有功,則六味元多食,寧爲勝耶?爾輩所見,何如?聖徵曰,非不爲好,或恐味不及穀物,進御後可知耳。上曰,應三、悌綱,以爲何如?應三曰,此誠好矣,恐難長久進御矣。悌綱曰,諸言皆好,而巨勝尤好,此乃仙經上品。第恐難於久進,試之然後可知也。臣意,粳米飮和白淸,就寢時進御合宜矣。應三曰,六味膏,不如多食,而味亦無妨,蓋地黃、茱萸甘酸而已。巨勝多食,棗肉久則堅硬難服矣。聖徵曰,駱粥亦好。上曰,當進御矣。應三曰,冷則大害矣。上曰,前則喜泠,而今則反喜溫耳。應三、信齊言曰,冷則不如不進矣。在魯曰,何物進之乎?上曰,九仙王道餻及乾薑黑餹丸劑入,而方文,亦爲書入。六味巨勝多食,亦爲若干劑進,可也。予當試之,而玄悌綱所達粳米飮,似最好也。在魯曰,此則不必煩于啓辭,而直爲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
○上曰,備局事務積滯可慮。命均曰,明日次對,似不能爲,故臣今入侍。文書雖不持入,欲陳時急形勢矣。僚相之病,尙未回頭,臣雖往見,病症之外,難問國事。且有所遭,今雖病重,不能陳疏,前頭必各別敦勉然後,庶可出仕。宋寅明,以賑堂,賑政凡百,無不主管,且帶備局有司堂上及弘文提學,諸道狀聞,當爲回啓者,多有緊急。庭試不遠,主文無人,此亦宜令政院牌招,而別加敦勉。且以無故人差出藝文提學,以爲同主庭試考試之役,可也。上曰,宋寅明,當以賑堂出牌,〈出榻前下敎〉而當爲藝文提學者,有無故人耶?命均曰,如金在魯者,亦無故人也。上曰,常時固辭之人,臨科豈出乎?尹游之言,雖出詼諧,予以爲不緊矣。此言一播,擧世嘵嘵者,世道之不靖也。何必待朴奎文之疏而後,始乃引嫌耶?宋成明出城太遽,故事端遂大,致此紛紜矣。命均曰,丁未後,倚任趙、宋兩人,故不無媢嫉之輩,浮言無所不至而然矣。俗談得官則謂之汝時,趙宋乾坤,亦有文字,故尹游偶發於詼諧云矣。上曰,乾坤二字,亦何嫌也?別有天地云,則天地,卽乾坤,亦可嫌耶?命均曰,渠疏亦云,因政目而戲,第其下段四字,本不發口云矣。上曰,氣力可畏之說耶?命均曰,侵斥大臣,與此條件各異,雖云詬辱,榻前元無詬辱之事矣。尹游語音太高,不知者疑其怒而過傳也。臣聞此事將發,知其意不但在尹游,而言其處心之不美矣。上曰,予亦知其意不在尹游也。朴奎文旣是鄕曲人,則當懷忠君憂國之意而已。何乃趨東附西,爲此用心無狀之事乎?命均曰,在人豈在地乎?上曰,俗所謂輪回掌令,予常痛之。此人不爲掌令,則豈爲是耶?爲掌令故然,辛壬以後如此矣。命均曰,此有使之者,豈奎文之意耶?上曰,非奎文之意,而有使之者故可痛也。命均曰,打破時象,以做蕩平之治,仁廟朝所未能之事,而殿下欲爲之,豈無不願於其間,而欲事沮戲者耶?李秉常非窩主,而別有其人也。上曰,伯夷過於淸而爲隘。李秉常過於固滯,故謂之窩主矣。命均曰,惡蕩平者,自有人必欲進退之故,深惡蕩平也。上曰,蕩平則惟才是用,進退則奎文輩,自掌令,當爲執義,故惡之矣。命均曰,有一種抱讐怨而惡蕩平者,故上言儒疏,輒有意外非常之事矣。上曰,備局公事之積滯,誠爲可慮,文書持來乎?命均曰,未及持入矣。上曰,少退,右相與提調,持文書,更爲同入,提調亦備局堂上,可以相議裁處矣。諸臣,以次退出,申時,更入,醫官不入。命均所啓,此江原監司李普赫狀啓也。普赫,前以都事覆審停止事,狀請,而廟堂覆奏不許矣,復此狀聞以爲,躬自遍巡列邑,與守宰相議,參量民國形勢,田政已有磨勘。今方作結徵賦,而都事又已報瓜,以親病受由歸鄕。若待其新差擧行,則未免過時,都事覆審,依前狀聞停止事爲請矣。事勢如此,則許令停止,似合事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全羅監司柳儼狀啓以爲,綿田失稔,近古所無,連次狀聞,請得綿災,至謂廟堂,苟或目見,則必不待其言給災,而湖南旣令比總,許給二萬五千災結,則道臣自當於所得災結中,推移給災,此狀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全羅監司柳儼狀啓以爲,本道綿田,皆爲赤地,各樣上納木,無路備納,兵曹騎步布、禁御保布、各衙門身貢布,竝請依前例從民願以錢代捧,砲保布、大同木木錢參半者,亦依戊申例代捧事,爲請矣。此事,旣許於嶺南,則湖南亦不可異同,一體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全羅監司柳儼狀啓,以本道荐遭飢荒,各樣穀布,勢難徵捧,當年條還上身貢布,則當別樣催捧,而至於舊逋,決難徵出。道內各邑所在稅大同留賑錢穀布、敗船拯劣米、身役身貢各樣還上,竝請停捧,而稅大同、留賑錢穀布之竝爲請停,殊涉不當,故頃已請推矣。分等狀啓若上來,則各樣穀布,自當量宜覆奏,而至於稅大同、留賑錢穀布,則決不可擧論,以依例督徵之意,先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開城留守朴師益狀啓,以本府沿海南西兩面,皆成赤地,各倉軍餉官糶,竝爲折半停捧事,爲請矣。臣今番往來,以聞見言之,長湍、坡州、高陽沿海各面災荒之慘,無異仁、富,卽今流散相繼,而三邑,不入於尤甚之故,民多稱冤,八分災則年分垂畢,今雖給災,惠難及民,而身布大同米,則依尤甚邑例,量宜減捧,以示優恤之德意爲好矣。且畿甸沿海尤甚邑還穀,決無準捧之勢。臣意則初欲量減,而諸議不一,未果施行,而以今事勢言之,畢捧誠難。海西分等狀啓,方爲覆奏,而其中延、白兩邑被災尤酷,便成赤地,請依辛丑年例施行,而此則有難許施,將以畿內尤甚邑例處之。至於還穀,亦將停捧其三分之一,然則畿內尤甚邑,不可異同,畿內尤甚邑及海西延、白兩邑還穀,竝令停捧三分之一,松都尤甚西南兩面官糶,亦當一體許施,而軍餉則事體重大,不可擧論,以此分付,何如?上曰,畿內尤甚邑及海西延、白兩邑還穀三分之一,特許停捧,而松都則軍餉不可停捧,只許官糶,可也。命均曰,長湍、坡州、高陽等三邑尤甚面,大同米身布中,參酌減捧事,何以爲之乎?在魯曰,以之次邑而區別尤甚面,一依尤甚例施惠,則他邑必將有紛紜之弊,大同身布米中,或可略減其一,不可竝減,而大同則民之蒙惠,不如身布米矣。上曰,三邑沿海身布保米,竝特許其折半停捧,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朝象泮渙,廟謨積滯,如臣無似,獨難鎭安而應酬,實爲愧悶。上曰,吏判之不爲都政,有何嫌乎?命均曰,無所引嫌,而以郞官之不備,不得爲都政矣。上曰,以郞官之故乎?命均曰,通擬郞官之人,方在禁推中,故俟其蒙宥矣。上意雖出於懲創,而旣有情病,則未必以禁推而懲創。無寧姑宥授職,使之敦迫而出之也。上曰,有可以行公者乎?命均曰,都政旣定之後,各別催促,則渠何敢不出乎?上曰,吏曹郞官,口傳差出,都政,不數日內定行。〈出榻前下敎〉命均曰,三南災邑瓜滿及貶窠,大政遷就,外議皆欲先爲差出,今則都目,有不數日內定行之命。當待大政差出,而差出後,不多日內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洪州曠官已久,而新除授牧使李世璡,不卽辭朝,不數日內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開城經歷金遇喆,爲人政令,俱有優於人者,廉潔有守,不撓浮議,前年賑政,盡心善爲,故民情洽然。似此之人,當試於弊邑劇務矣。今方瓜滿,將歸樂安。如此凶歲,治送之費,將過千餘兩,臣謂仍任,或移授劇邑,省其夫馬之弊爲宜。上曰,乙丙以後,予嘗任使,故知其未能退出於時象,而卿言如此,想有治績也。以夫馬之弊,移授他邑,事體苟簡,而旣能善賑云,仍任,可也。〈出榻前下敎〉命均曰,翰薦事,當急速擧行,而李周鎭、鄭益河,以別兼春秋,違牌坐罷矣。周鎭所引之嫌,異於回薦時敗薦,則以此撕捱過矣。鄭益河、李周鎭,竝敍用,口傳還付,催促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兵判言于臣曰,直赴賜第人,必付增式年殿試者,自是金石之典,而西北武士直赴者,間或許付庭試,近已成例,故今番庭試,自謂當付,西北武士數百人,來待已久,而此係特恩,異於循例擧行者,兵曹不敢直請,廟堂當爲草記云。臣方欲草記陳稟矣,今適入侍,敢達。上曰,旣已成例,許付,可也。〈出榻前下敎〉命均所啓,各衙門諸宮家差人,依上年例勿送之意,頃已陳達,自上敎以尤甚邑則勿送,其餘邑則差人下往,看審後,使本邑捧納矣。湖南伯論報,以差人看審時,不問災實,定給應納之數而來,則本邑實難準捧,其弊反甚,差人看審處,則請令差人,仍留捧上,此言似然矣。臣意則毋論各衙門,買得處則送差人,折受處則使本官,收捧上納爲好矣。上曰,此則似苟簡矣。命均曰,然則尤甚邑則依前定奪,勿送差人,其餘邑則使差人,仍留捧上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以海西米一萬石運來事,已發送八隻船,而備郞,亦爲看檢裝載而下去矣。今春運米時,則以邊將定差員領來云。今亦當依前例,別定差員,而不無弊端,或使地方官裝載發送,而定送實監色,未知何如?上曰,朴師洙,爲備堂時,爲此事請送備郞,而及爲監司,反請待春,予以爲非矣。然差員不可每每定送,今番則,申飭地方官,與備郞,眼同看檢,裝載發送,定送實監色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又所啓,未修史史官,今月內不爲修納,則有禁推之命,而其中朴文秀,方有衆所共知之實病,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未修納者爲幾人?洪尙賓曰,今明間,似或有來納者,過明日後可知其爲某某,而其中七十餘日日記,鄭益河、尹得和,互相推諉,此則必有一番定奪,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以何故而互相推諉耶?命均曰,尹得和,以下番而削職,鄭益河,以上番,當修納,而其時鄭益河,亦罷職故互相推諉矣。左魯曰,削職則不以前翰林自居,而罷職則猶以前翰林施行矣。命均曰,以館規言之,鄭益河當修納矣。上曰,使鄭益河修納,可也。命均曰,沈泰賢,未及修納而身死矣。上曰,身死者日記,何以爲之乎?命均曰,當使其時上番修納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朴文秀事,何以爲之乎?在魯曰,朴文秀之病,異於他症,若就冷獄,則必致破傷風,死生可慮。此乃世所共知,今雖姑爲分揀,少無刑法不均之嫌矣。上曰,靈城之病,予非不念,而許多人一倂禁推之時,似難獨爲區別,何如?命均曰,非爲其人而有所顧藉也,今其病勢,如或就理,則將有死生之慮矣。若不可恕而恕之,則他人就拿者,或不無不平之意,而旣有實病,衆所共知,則亦豈有此慮乎?上曰,朴文秀未修納者,爲幾許日乎?命均曰,四十餘日矣。上曰,何以至今不修納乎?命均曰,聞其言則其所遷就,亦似有所以矣。尙賓曰,聞其瘡口未完,濃汁方出云。若有觸風破傷之患,則死生可慮。雖在囚禁中,亦有保放之道,豈可拘於他人,而不思所以容恕之道乎?上曰,朴文秀,予欲一番禁推矣。朴文秀禁推然後,《時政記》可以畢納,而今則與可爲而不爲者有異,姑勿擧論於禁推中,此後則決不容恕,更勿推托,從速修納事,申飭,可也。命均曰,洪昌漢則方在參下,雖免下番,異於陞六者,似不當混入於禁推中矣。上曰,參下異於陞六者,但令斯速修納,勿爲禁推,可也。〈出擧條〉尙賓曰,都承旨今無可引之嫌,而久入不出,拘於廳規,不得出牌矣。上曰,牌招。尙賓曰,今已日暮,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宋寅明、趙錫命等,必未易出仕矣。似當別有申飭之道,而兩姓之人,皆爲引入,位著不備,可悶矣。上曰,以朴奎文疏引嫌,疏章竝勿許捧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左相宋寅明自首,當之者宋成明,又對面親聽其言者,似不可無引嫌之端,而知申則過矣。諸趙、宋,亦何必引嫌乎?吏判俄問其引嫌與否者,或意以趙字引嫌,聞卿言,始知其不然矣。命均曰,尹游,臺疏,旣專指,必不肯行公,而江都凶歉如此,職務曠廢可慮,似當有許遞之道矣。上曰,以此言而許遞,則趙、宋豈能安乎?游之爲人桀鷔,而左相不能隨事曲施,故不平而發如此語,如此時,何可爲如此詼諧耶?予甚非之矣。命均曰,游,性不從容,且好詼諧故如是矣。上曰,江華留守尹游失言之事,初不上聞則已,今旣登諸章奏,且其對辨之疏,亦自以爲妄發,則身爲重臣,不愼言語,不可無飭勵之道,從重推考,此後使勿更爲撕捱,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柳萬重〈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尹東衡〈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雨雹,狀如小豆。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朴弼周,持平崔命相、鄭亨復在外,掌令朴㻐服制呈辭,閔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來會本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咳嗽之候,其或漸減,而眩氣不甚更作,寢睡比昨益勝乎?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昨日竟夕不作,咳嗽昨則少歇矣,自就寢時復作,寢睡數起,不如昨日之勝,而朝來因此亦有眩氣之微加矣。此不過氣所往來,勿爲入診。
○尹東衡,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海春君臣栐、臣李春躋,上下番入直矣。栐,見差宗廟朔祭獻官,今方受香,其代卽當替直,而都摠管密昌君樴、驪善君壆、長溪君棅、副摠管具聖任,皆謂有病,不爲入來,都摠管南原君𪳣呈辭,副摠管金潝在外,趙儆,以禁軍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出去,一員未差,宿衛重地,將無以備員伴直,事體極爲未安。除在外公頉外,竝卽牌招,未差之代,亦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東弼爲都摠管。
○李龜休,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之坐,進參堂上,只是二員,懸頉甚多,事體殊甚未安。除公頉實病外,行左參贊金東弼,行副司直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刑曹判書李廷濟,吏曹判書趙尙絅,行副司直趙遠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賑恤堂上宋寅明,昨日特召之下,違牌不進,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啓曰,都摠管金東弼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判敦寧金興慶疏曰,省疏具悉。特解本職,以安卿心焉。
○答左參贊金東弼疏曰,省疏具悉。授卿加資,所重正日,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平安監司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依施,而藩任體重,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答司諫許沃疏曰,省疏具悉。疏中以遂乖當之說,未曉而亦未便矣。所辭亦過重,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尹東衡啓曰,監兵使遞來後,親納密符,例也,而前黃海監司金興慶,謂以本職辭免,又其褊裨替納,推考,何如?傳曰,允。
○行判敦寧府事金興慶疏曰,伏以臣積逋嚴命,罪合萬隕,而海藩斥補,實出涵貸。恩譴之下,無計遜避,擔舁疾軀,冒赴任所,而日夕惶懍,若無所容。不意乃者特推滌蕩之渥,忽降內遷之命,前後黜陟,罔非殊私,臣誠含恩畏義,卽當祗肅,而顧玆見帶之職,非議親則不得除拜者,例也。臣於前秋,曾叨是職,據法陳懇,旋卽遞免,則今不可違越典章,晏然承當。玆不得不略暴微忱,直歸私次,仍令褊裨,替納密符,臣罪於是尤萬萬矣。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左參贊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之格外蒙賞,義在必辭,敢陳血懇,仰請收回,而誠未格天,終靳允許,臣誠惶恧,莫知所處。乃者執法之地,公論果發,庶幾所授資級,得以改正,而兪音久閟,臺論旋停,臣於此,益不勝惶蹙不安之至。噫,當初賞典之下,臣之力辭誤恩者,蓋以其都監行公,爲日至些,元無一毫可記之勞,而反與終始奔走之諸臣,一例加階,使恩典之施,無輕重之別,此非特賤分之所不敢當,實有乖於淸朝勸懲之道故也。橫受濫賞,若固有之,實非廉隅之所敢出,則其何可諉以臺論之已停,而晏然承受乎?昨因尙方進上之看品,牌召下降,不得不暫詣承命,而誤恩未收回之前,決難冒出行公。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所辭之非出例讓,亟命收還恩命,以伸公議,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平安監司宋眞明疏曰,伏以,者gg臣g頃者猥陳首丘之懷,冀蒙遞鞶之恩,及奉批旨,大失所圖,黽勉强策,酬應目前急務,而如審城試藝之行,亦纔往而返矣。噫,今臣疾病,固多危惡之兆,而臣於國事,常期死生以之,則此不足恤也。今臣情私,每切煢獨之悲,而世之謫戌中人,猶能耐遣,則又不足恤也。重任一向蹲冒,而猜疑易集,治道稍欲更張,而謗毁叢萃,然亦有不可覼縷者,抑臣必遞之端,自有素定之心。且在公體,斷不容已,今安得不畢陳於黈纊之下哉?向臣犯科之事,勿論情理之如何,參以國典,稽之先朝已行之例,則終皆罷遞而後已。蓋藩任職責,專在於按廉一路,其所自處,與朝家所以待之者,比他自別故也。迺者聖上之別下處分,罪從末減,特慮乎三藩之一時遞易,此不過爲軫弊制權之一道,而於典法則大爲乖舛,於私心則益增窮蹙,此其勢固當鱗次遞免,以靖其義,不但臣心有定,一世持公議者,皆云如此矣。今臣雖欲冒沒盤礴,其於廉隅大防,終難放倒何哉?旣知其法例道理之當然,而强加拘蟄,亦恐非聖朝禮使之道,而羈縻撕捱之際,其瘝曠職事者,亦必多矣。況伏念臣之在任,比北南二藩最久,若欲先後而許免,則宜自臣始。且以道內事言之,傍海十餘邑,全不掛鎌處外,近山諸邑,得以稍稔,目今民事,無大可憂者。且數件設施之事,亦幾了當,行將勘定啓聞矣。此時解免,又無掣肘之端,玆敢悉瀝肝血之辭,更瀆宸嚴之聽,伏乞聖上,俯察由中之懇,特垂體下之仁,亟命鐫免臣見任,俾臣歸身田廬,任便調痾,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且伏念年分一事,國之大政,而本道則都事不在,迄未覆審,節屆嚴冬,霜雪交集之後,則踏驗之擧,徒有弊而反無益,諸道之直自監營,磨勘分等,亦多近例,若令廟堂,別爲變通,稟旨指揮,則臣雖解職之後,謹當奉而行之,惟聖上,留意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司諫許沃疏曰,伏以臣,向蒙恩暇,歸省病父,感激洪私,不知所報。始擬趁國禫還朝,以伸微忱,而臣父年踰七袠,重傷喪慼,病勢沈頓,長委床席,人子至情,未忍離捨,縣道一疏,冒控血懇,而聖批靳許,一向虛縻。欲趨命則私情難抑,欲留護則臣分都虧,惶殞悶迫,氷炭交中。如是之際,轉致遲淹,挨到三朔,罪與日積。幸今父病稍離危境,玆乃黽勉作行,來伏私次,而顧臣過期滯鄕,許久曠職之罪,律以邦憲,宜伏重何。且臣有萬萬難冒之端,前疏已略陳,而今亦有不可自撓□□□無日□□□忘之□□□不能請還,重被儒臣之筵□□臺諸僚□□遞罷,而臣獨在廷,不得登時引避,最後疏陳,反承例批,至今應遞而仍帶,罪同而罰異,反顧慙恧,無地自容,尙可爲冒沒蹲據之計,自喪其廉義哉?仍伏念殿下前日之敎,誠過中□□□之筵斥諸臺也。殿下不以爲非,而至有諸臺遞罷之答,則殿下亦自知其過中,而卒乃重勘待命諸臣,以遂前敎之過中矣。被罪諸臣□□之□而所可惜者,聖朝□罰□□□況彼疏逖不能自致者,負□不敢徑進者,亦皆混入於其中,是又何名也?臣若早進一言,以塞匡救之責,則豈使□□朝野得以竊議於聖明之擧措耶?於是乎愚臣不□□失益著矣。臣豈可以獨逭□得來,而晏然仍冒於今日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聽,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以安愚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