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學校下

◎書院

正統初,翟溥福知南康府。庐山白鹿院廢,溥福倡众興复。(《本傳》。 )王恕為扬州知府,作资政書院以课士。(《本傳》。 ) 長沙通判陳鋼监吉王府第。工成。王賜之金帛,不受。請王故殿材岳麓書院。王許之。(《陳鋼傳》。 ) 進士劉观杜门读書,四方来问道者,從席尝不給。县令劉成為筑書院于虎邱山,名曰养中。(《劉观傳》。 ) 成化中,南陽知府段坚创志學書院,聚秀民讲说五經要义及濂、洛諸儒遗書。(《段坚傳》。 ) 長安有齐鲁書院,久廢,故址半為民居。秦王诚泳别易地建正學書院。(《秦王傳》。 ) 十四年二月,邵宝為江西提學副使,濂溪書院,改建白鹿洞書院。(《昭代典则》。 ) 李敏里居時,筑室紫云山麓,聚書數千卷,與學者讲习。及巡撫大同,疏籍之于官。詔賜名紫云書院。(《李敏傳》。 )二十年四月,令贵溪县重建象山書院。(《大政記》。 ) 广西提學佥事姚镆立宣成書,延五經师,以教士子。(《姚镆傳》。 ) 明初,書院無额設。自武宗朝,王守仁倡良知之學,東南景附,書院頗盛。(《野获編》。 ) 正德六年,御史張士隆巡盐河東,建正學書院。(《士隆傳》。 ) 嘉靖九年正月壬辰朔,頒《敬一》諸箴于湖南岳麓書院,從長沙知府孙存請也。(《大政記》。 ) 邹守益谪广德州判官,建复初書院,與學者讲授其间。(《本傳》。 )欧陽德知六安州,建龙津書院,聚生徒讲學。(《本傳》。 ) 東昌知府罗汝芳,提學副使邹善,皆宗守仁學。善為建愿學書院,俾六士师事焉。汝芳亦建见泰書院,時相讨論。(《春明梦余錄》。 ) 十六年四月壬申,罢各處私创書院。以御史游居敬論劾王守仁、湛若水伪學,乞毁其書院。從之。(《昭代典则》。 ) 万历七年正月,毁天下書院。時士大夫竞讲學,張居正亚之,尽改各省書院為公廨。凡先后毁应天等府書院六十四處。(《三編》。 ) 二十二年,吏部郎中顾憲成罢歸。里故有東林書院,為宋杨時讲道處。憲成與弟允成倡修之,偕同志讲學其中。海内聞风景附,由是東林名大著。(《憲成傳》。 ) 天启初,左都御史邹元标與副都御史冯從吾共建首善書院于京师。御史周宗建董其事,大學士叶向高為之記。朝暇,與同志高龙等讲學其中,名望日重。而諸不附東林者咸忌之。明年,給事中朱童蒙疏劾之。元标、從吾并引歸。先是書院方建,御史黄尊素谓元标曰:“都门非讲學地,徐文贞已丛议于前矣。”谓徐阶也。元标不能用。至是,尊素言果验。元标、從吾既歸,群小击碎其碑,暴于门外。先师木主,委弃路隅。經史典籍,悉被焚毁,而院独存。其后,遂為大西洋历局云。(《三編》。 ) 五年八月壬午,詔毁天下書院。東林、关中、江右、徽州各書院俱行拆毁。從逆党張讷议也。(同上。 )

○書籍

丙午五月庚寅,命有司博求古今書籍。(《明正統宗》。 ) 洪武元年八月,詔除書籍税。(《本紀》。 ) 是年,定元都。大將军徐達收图籍,致之南京。(《藝文志》。 ) 六年正月,上御奉天殿,召國子博士趙ㄈ及助教钱宰、贝琼等,曰:“汝等一以孔子所定經書為教,慎勿雜苏秦、張儀纵横之言。”于是ㄈ請頒《正定十三經》于天下,屏《戰國策》及陰陽谶卜諸書,勿列學宫。(《趙ㄈ傳》。 ) 十四年三月辛丑,頒《五經四書》于北方學校。(《本記》。 ) 十五年十月,命禮部頒劉向《说苑》、《新序》于天下。十一月壬戌,帝以國子监所薦書板,歲久残阙,令諸儒考补,工部督匠治。(《昭代典则》。 ) 二十三年十二月,購遗書。福建布政司進《南唐書》、《金史》、《苏辙古文》。(《明通紀》。 ) 二十四年六月戊寅,命禮部頒書籍于北方學校。諭曰:农夫舍耒耜無以為耕,匠氏舍斤斧無以為業,士子舍經籍無以為學。朕念北方學校缺少書籍,向尝頒與《五經四書》,其他子史諸書未賜,宜購與之。”(《大訓記》。 ) 永樂四年四月己卯,帝御便殿,召儒臣讲論。问文渊閣藏書备否?解缙对曰:“經史粗备,子集尚多阙。”帝曰:“士庶家稍有余赀,尚欲积書。况朝廷乎?”遂命禮部遣使四出,購求遗書。 十五年四月丁巳,頒《五經四書性理大全》于两京六部、國子监及天下府、州、县學。諭禮部曰:“此書,學者之根本。聖賢精蕴,悉具于是。其以朕意曉天下學者,令尽心讲明,無徒视為具文也。”于是古注疏遂不复用。(已上《通紀》。 ) 十七年三月,上在北京,遣侍讲陳敬宗至南京,起取文渊閣所贮古今書籍。自一部至百部以上,各取一部北上。皇太子乃遣撰陳循如數赍送,其余封贮本閣。(《南京詹事府志》。 ) 十九年四月庚子,三殿灾。杨荣麾衛士出图籍,舁東華门外。(《杨荣傳》。 ) 宣宗尝临视文渊閣,披阅經史,與少傅杨士奇等讨論,因賜士奇等诗。是時秘閣贮書约二万余部,近百万卷;刻本十三,钞本十七。正統间,士奇等言:“文渊閣所贮書籍,有祖宗御制文集,及古今經、史、子、集之書。向贮左顺门北廊,今移于文渊閣、東閣。臣等逐一点勘,編成書目。請用宝钤识,永久藏┑。”制曰:“可。”(《藝文志》。 ) 宣德八年四月甲申朔,建广寒、清暑二殿,悉置書籍贮之。(《大政記》。 ) 弘治五年五月,求遗書。大學士邱浚言:“高皇帝当至正丙午之歲,始肇帝業,首求遗書。既平元都,得其館閣秘藏,又广購于民间,一時贮积,不减前代。太宗当多事之時,犹集儒臣,纂《永樂大典》,以备考究。今承平百年,中外無事,乌可使經籍廢坠?凡民庶之家,迁徙不常,好尚不一,既不能广有储藏,即储藏亦不能久远。所赖石渠邃閣,积聚之多,收藏之密,扃之固,聚者有掌故之官,阙略者有缮写之吏,损坏者有修补之工,散佚者有購訪之令,然后不致廢残阙失。前代藏書之多,有至三十七万卷者。近内閣書目不能什一。數十年来,在内未聞考校,在外未聞購求。及今失之,恐遂放佚。自古藏書不一所,汉有東观、兰台、鸿都,唐有秘書监、集賢書院,宋有崇文館、秘書省。國朝罢前代台监館省之官,并其任于翰林院。設典籍二員,掌文渊閣書籍。南京國子监雖設典籍,仅掌累朝頒降之書,及舊锓書板而已。今請敕内閣所藏書籍,令學士以下,督典籍官,汇若干册,册若干卷,检其有副本者,分贮一册于两京國子监。若内閣所無,或不备者,乞敕禮部行天下提學官,榜示購訪,俾所在有司,校錄赍呈。其藏書之所:一在京师,曰内閣,曰國子监;一在南京,曰國子监。使一書而存為數本,一本而藏三所。每歲三伏時,令翰林院僚属同赴閣、监曝書。畢事,扃。廷臣有因事欲稽考者,奏請詣阅,以為常规。则于文治有裨焉。”疏上,帝嘉纳之,寻有是命。(《三編》。 ) 十三年正月,給事中許天锡言:“去歲阙里孔廟灾,今兹建安又火。古今書板,荡為灰烬。阙里,道所從出;書林,文章所萃聚也。顷师儒失职,正教不修。上之所尚者浮華,下之所习者枝叶。灾变之作,似欲為儒林一掃积垢。宜因此遣官临视,刊定經史有益之書。其于培养人才,实非浅鲜。”所司议從其言。(《天锡傳》。 ) 正德十年,大學士梁储等,請检内閣并東閣藏書残阙者,令原管主事李继先等,次第修补。從之。由是,其書為继先等所盗,亡失者多矣。(《实錄》。 ) 嘉靖十五年,御史徐九皋上议,欲查历代《藝文志》書目参对。凡經籍不全者,行士民之家,借本送官誊写,原本給还,且加优赏。又乞上御便殿,省阅章奏,處分政事,賜见讲读諸臣,辨析經旨。下禮部议。(《野获編》。 ) 禮臣覆奏,命翰林院查秘閣所贮經籍,有無缺遗不备之處,备开書目,通行两京及撫按衙门,转行提學官員,用心A3訪。凡《藝文志》所载历代遗書,及本朝名臣硕儒所著述文集,凡有补于世教者,一体收采藏贮。(王圻《通考》。 ) 經類十一,共八千七百四十六卷。史類十一,共二万八千六十九卷。子類十二,共三万九千二百一十一卷。集類三,共二万九千九百六十六卷。(《藝文志》。 ) 《日下舊聞》云:“考正統六年編定目錄,凡四万三千二百余册,而列朝《实錄》、《宝訓》不下數千卷,若《永樂》一書多至二万二千九百三十七卷,皆藏諸皇史,不與焉。缥缃之富,古所未有。其后典守不严,歲久被窃。万历三十三年,内閣敕房办事大理寺左丞寺副孙能傳、中書舍人張萱等奉閣諭,校理纂輯書目,则并累朝续添書籍入焉。大半残阙,较之正統目錄,十仅存二三尔。”

◎編輯

洪武二年八月,修禮書。詔举素志高洁、博通古今,练達時宜之士,年四十以上者,禮送至京。曾鲁及梁寅、宋讷、徐一夔、劉于、周子谅、胡行简、劉宗弼、董彝、蔡深、滕公A7并與焉。明年正月,書成。賜名《大明集禮》。其書准《五禮》而益以《冠服》、《車辂》、《儀仗》、《卤簿》、《字學》、《音樂》,凡升降儀节、制度名數,纤悉畢具。(《通紀》。 ) 三年十二月,《大明志書》成。先是命儒士魏俊民、黄篪、劉俨、丁凤、郑思先、郑雄等六人,類編天下州郡地理形胜、降附始末。至是書成,命送秘書监刊行。(《藝文志》。 ) 六年三月,《昭鉴錄》成。先是命陶凯、張筹等采撫汉、唐以来藩王善恶可劝戒者。会凯出参行省,編輯未成。乃命文原吉、王亻巽等续修之。至是書成二卷,頒賜諸王。(《三編》。 ) 七年五月,命詹同、宋濂等纂修《日历》。自起兵临濠至洪武六年,凡一百卷。同等又言:“《日历》秘天府,人不得见。請仿《唐贞观政要》,分輯聖政,宣示天下。”帝從之。乃分四十類,為書五卷,名曰:《皇明宝訓》。嗣后,凡有政迹,史官日記錄之,随類增入焉。(《通紀》。 ) 十三年六月,上命儒臣纂輯历代諸王、大臣、宗戚、宦官之悖逆不道者,凡二百十二人,命曰《臣戒錄》。頒布中外,以昭炯鉴。(《大政記》。 ) 又詔儒臣采历代史所载相臣,賢者:自萧何至文天祥八十二人,為傳十六卷;不肖者:自田鼢至贾似道二十六人,為傳四卷;命曰《相鉴》。太祖制序。(《藝文志》。 ) 十六年二月,大學士吴沈等進《精诚錄》。先是上將享太廟,致斋于武英殿,召沈等谓之曰:“朕聞古聖賢書,其垂訓立教,大要有三:曰,敬天;曰,忠君;曰,孝亲。君能敬天,臣能忠君,子能孝亲;则人道立矣。然其言散在經傳,未易会其要领。卿等其以類編輯,庶便观览。”至是書成。上賜名《精诚錄》,命沈序之。(王圻《通考》。 ) 二十六年二月,《諸司职掌》成,頒布中外。又編輯《稽制錄》,御制序文,頒示功臣。(《明政統宗》。 ) 十一月,命儒臣輯历代諸王宗室為恶及悖逆者,編次成書,命曰《永鉴錄》,頒賜諸王。(《昭代典则》。 ) 二十七年九月庚申,修《寰宇通衢》書成。其方隅之目有八:東距辽東部司,東北至三万衛,西极四川松潘衛,西南距云南金齿,南逾广東崖州,東南至福建漳州府,北暨北平大宁衛,西北至陝西、甘肃,横一万一千七百五十里,纵一万九百里。(《三編》。 ) 是歲,命博士钱宰等,編輯《書傳会选》成,凡六卷。初,帝以蔡沈《書傳》象緯运行,與朱子《诗傳》相悖,其他注與邹季友所論有未安者。徵天下宿儒訂正之。書成,頒行天下。(《趙ㄈ傳》。 ) 二十八年九月庚戌,頒《皇明祖訓》。初,上命陶凯等編輯《祖訓錄》。六年書成,自為之序。命大書揭于右顺门之西庑,随時损益。至是重加裁定,名曰《皇明祖訓》,頒示内外諸司。諭曰:“后世有敢言更制者,以奸臣論,毋赦。”(《三編》。 ) 永樂五年十二月,修《永樂大典》,書成。先是,元年秋七月,帝諭侍读翰林學士解缙等曰:“天下古今事物散载諸書,篇帙浩穰,不易检阅。朕欲悉采各書所载事物,類聚之,而統之以韵。尝观《韵府》、《回溪》二書,事雖有統,而紀载大略。尔等其如朕意。凡書契以来,經、史、子、集、百家至于天文、地志、陰陽、医卜、僧道、技藝之言,备輯為一書,毋厌浩繁。”二年十一月,解缙等進所纂錄韵書,賜名《文献大成》。既而上览所進書,尚多未备,遂命重。敕太子少师姚广孝、刑部侍郎劉季篪及缙总之。命翰林院學士王景,侍读學士王達,國子祭酒胡俨,司經局洗马杨溥,儒士陳济為总裁;翰林院侍读邹缉,撰王褒、梁潜、吴溥、李贯、杨觏、曾。編修朱,检讨王洪、蒋骥、潘几、王、苏伯厚、張伯颖,典籍梁用行,庶吉士杨相,左春坊左中允尹昌隆,宗人府經历高得,吏部郎中叶砥,山東按察佥事晏璧為副总裁。命禮部简中外官及四方宿學老儒有文章者,充纂修;简國子监及在外郡县學能書生員缮写。开館于文渊閣,命光禄寺給朝暮膳。至是書成,凡二万二千九百三十七卷,一万一千九十五册,賜名《永樂大典》。帝亲制序冠之。賜广孝等二千一百六十九人钞,有差。 十二年十一月,命學士胡广等《五經四書》及宋儒性理諸書,諭曰:“《五經四書》傳注之外,諸儒有发明者,其采附于下。周、程、張、朱所著,如:《太极通書》、《西銘》、《正蒙》,亦類聚成編。”命举朝臣及四方文學之士同纂,开館東華门外,广等总其事。書成,名曰《大全》。(已上《三編》。 ) 十四年十二月,黄淮等奉敕編輯《历代名臣奏议》。書成,上之。凡三百五十卷。(《藝文志》。 ) 宣德元年四月,御制《外戚事鉴》、《历代臣鉴》成,頒賜外戚及群臣。諭曰:“治天下之道,必自亲亲始。文武諸臣欲同歸于善;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故于暇曰,采輯前代外戚及群臣善恶吉凶之迹,汇為此書,用示法戒。其择善而從,以保福禄。”并手自制序頒之。《外戚事鉴》五卷,《历代臣鉴》三十七卷。(三編。 ) 宣宗又采經、傳、子、史嘉言善行,為《五伦書》六十二卷。正統中,英宗制序刊行。(《藝文志》。 ) 宣德三年,《御制帝訓》、《御制官箴》成,各一卷。(王圻《通考》。 ) 景泰七年五月己巳朔,大學士高等修《寰宇通志》成。上之。凡一百十九卷。(《大政記》。 ) 天顺二年八月,詔修《一統志》,諭李賢、鼓時、吕原曰:“朕欲览天下舆图之广。我太祖、太宗尝命儒臣纂輯,未竟厥绪。景泰间雖有成書,繁简失当。卿等尚折衷精要,继成初志。”于是命賢等為总裁官。書成,凡九十卷。 成化十九年十二月庚午,御制《文華大訓》成,以教皇太子也。書凡二十八卷,上亲制文弁其首。 二十三年,孝宗即位。禮部侍郎邱浚進《大學衍义补》,凡六十一卷。上览称善,進浚尚書,赍金币,詔刊行其書。既,浚以書中所载,皆可见之行事。請摘其要者,下内閣议行。报可。(已上《三編》。 ) 弘治十年三月,命内閣及翰林儒臣纂修《大明会典》。上以累朝典制,散见叠出,宜会于一。乃命徐溥等条次,以本朝官职、制度為纲,事物、名數、儀文、等級為目,類以降群書,附以历年事例,使官领其属,事职于官,以成一代之制。十五年十二月己酉,書成,上之。凡一百八十卷。 嘉靖五年十月庚午,御制《敬一箴》及注浚《心箴》、程颐《视》、《听》、《言》、《动》四箴,頒賜大士费宏等”(已上《通紀》。 ) 七年三月己卯,詔儒臣重校《大明会典》,訂正讹谬,增入续定事例。先是,上阅《会典冠禮》目中,有“成化十四年谒谢奉先、奉慈殿”之文。奉慈殿乃孝宗即位始建。上以谬误显然,乃有重校之举。(《实錄》。 ) 六月辛丑朔,《明伦大典》成,上之。帝自制序弁其首。命張璁為后序,刊布天下。(《三編》。 ) 顾修《興都志》二十四卷。世宗以其载献帝事实,于志体例不合,詔徐阶等重修,名《承天大志》。凡四十卷。(《藝文志》。 ) 万历四年,詔复修《大明会典》。是書重修于嘉靖二十八年,進呈,未刊。至是禮臣题請,從之。書成,凡二百二十八卷。(《通紀》。 ) 王可大《國憲家猷》五十六卷。万历中,御史言:“《内閣丝纶簿》猝無可考,惟是書载之。”遂取以進。(《藝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