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十四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家範典
第一百十四卷目錄
奴婢部紀事一
家範典第一百十四卷
奴婢部紀事一
编辑《史記宋世家》:「紂為淫佚,箕子諫,不聽。人或曰:『可以去 矣』。箕子曰:『為人臣諫不聽而去,是彰君之惡而自說 於民,吾不忍為也』。」乃被髮佯狂而為奴。遂隱而鼓琴 以自悲,故傳之曰《箕子操》。
《禮記·檀弓》:陳乾昔寢疾,屬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己,曰: 「如我死,則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陳乾昔死, 其子曰:「以殉葬,非禮也。況又同棺乎?」弗果殺。
《管子小問篇》:桓公使管仲求甯戚,甯戚應之曰:「浩浩 乎!」管仲不知。至中食而慮之,婢子曰:「公何慮?」管仲曰: 「『非婢子之所知也』。婢子曰:『公其毋少少,毋賤賤!昔者 吳干戰未齔,不得入軍門,國子擿其齒,遂入為干國。 多百里奚,秦國之飯牛者也,穆公舉而相之,遂霸諸 侯。由是觀之,賤豈可賤,少豈可少哉』?」管仲曰:「然。公使」 我求甯戚,甯戚應我曰:「浩浩乎吾不識。」婢子曰:「《詩》有 之:『浩浩者水,育育者魚』。未有室家,而安召我居?甯子 其欲室乎?」
《左傳》:晉侯之豎頭須,守藏者也。其出也,竊藏以迯,盡 用以求納之。及入求見,公辭焉以沐。謂僕人曰:「沐則 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居者為社稷之守, 行者為羈絏之僕,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國君而讎 匹夫,懼者甚眾矣。」僕人以告,公遽見之。
楚子之為令尹也,為王旌以田芊。尹無宇斷之曰:「一 國兩君,其誰堪之?」及即位,為章華之宮,納亡人以實 之。無宇之閽入焉,無宇執之。有司弗與,曰:「執人於王 宮,其罪大矣。」執而謁諸王。王將飲酒,無宇辭曰:「天子 經略,諸侯正封,古之制也。封略之內,何非君土?食土 之毛,誰非君臣?」故《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 濱,莫非王臣。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 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皁,皁 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僕,僕臣臺,馬有圉,牛有牧, 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執人於王宮?將焉執之?」周 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閱,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 作《僕區之法》曰:「盜所隱器,與盜同罪,所以封汝也。若 從有司,是無所執迯臣也;迯而舍之,是無陪臺也。王 事無乃闕乎?昔武王數紂之罪以告諸侯曰:『紂為天 下逋,逃主,萃淵藪,故夫致死焉』。君王始求諸侯,而則 紂無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盜有所在矣。」王 曰:「取而臣以往,盜有寵,未可得也。」遂赦之。
諸侯圍許。晉侯有疾。曹伯之豎侯獳貨筮史使曰:「以 曹為解。齊桓公為會而封異姓。今君為會而滅同姓。 曹叔振鐸,文之昭也。先君康叔,武之穆也。且合諸侯 而滅兄弟,非禮也。與衛偕命而不與偕復,非信也。同 罪異罰,非刑也。禮以行義,信以守禮,刑以正邪。舍此 三者,君將若之何?」公說,復曹伯。遂會諸侯圍許。 《國語》文公及夫人蠃氏至自王城。秦伯納衛三千人, 實紀綱之僕。
《說苑》:齊崔杼弒莊公,邢蒯瞶使晉而反。其僕曰:「崔杼 弒莊公,子將奚如?」邢蒯瞶曰:「驅之將入,死而報君。」其 僕曰:「君之無道也,四鄰諸侯莫不聞也。以夫子而死 之,不亦難乎?」邢蒯瞶曰:「善能言也,然亦晚矣。子早言 我,我能諫之;諫不聽,我能去。今既不諫,又不去。吾聞 食其祿者死其事,吾既食亂君之祿矣,又安得治君」 而死之!遂驅車入死。其僕曰:「人有亂君,人猶死之;我 有治長,可毋死乎!」乃結轡自刎於車上。君子聞之曰: 「邢蒯瞶可謂守節死義矣。死者,人之所難也。僕夫之 死也,雖未能合義,然亦有志士之意矣。《詩》云:『夙夜匪 懈,以事一人』。邢生之謂也。《孟子》曰:『勇士不忘喪其元』。 僕夫之謂也。」
《晏子》之妻使人布衣紵表,田無宇譏之曰:「出於室何 為者也?」晏子曰:「家臣也。」田無宇曰:「位為中卿,食田七 十萬,何用是人為畜之?」《晏子》曰:「棄老取少謂之瞽,貴 而忘賤謂之亂,見色而悅謂之逆。吾是以逆亂瞽之 道哉!」
《漢書貨殖傳》:「白圭,周人也,與用事僮僕同苦樂。」 《列女傳》:「周室大夫仕于周,妻淫于鄰人,恐主父還覺 之,為毒藥使媵婢進之。婢恐進之則殺主父,言之則 殺主母,因僵仆覆酒,主父怒而笞之。妻恐婢言之,因 他過欲殺婢。婢就杖,將死而不言。主父之弟聞之,具 以告。主人殺其妻,將納婢以為妻。婢辭欲自殺,主父 乃原婢嫁之《史記孔子世家》:「『孔子由大司寇行攝相事,齊人聞而 懼,沮之女樂。桓子受齊女樂,三日不聽政郊,又不致 膰俎於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而師己送曰:『夫子則 非罪』。孔子曰:『吾歌可』。夫歌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 婦之謁,可以死敗』。蓋優哉游哉,維以卒歲』。師己反,桓 子曰:『孔子亦何言』?師己以實」告。桓子喟然嘆曰:「夫子 罪我,以群婢故也夫!」
《魯仲連傳》:齊威王嘗率天下諸侯而朝周,周貧且微, 諸侯莫朝,而齊獨朝之。居歲餘,周烈王崩,諸侯皆弔 齊。後往周怒,赴於齊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東藩之 臣,因齊後至則斮之。齊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 也!」
《貨殖傳》:齊俗賤奴虜,而刁間獨愛貴之。桀黠奴人之 所患也。唯刁間收取,使之逐魚鹽商賈之利,或連車 騎,交守相,然愈益任之,終得其力,起富數千萬。故曰: 「寧爵毋刁。」言其能使豪奴自饒而盡其力。
《呂不韋傳》:「不韋家僮萬人,嫪毐家僮數千人。」
《留侯世家》:「秦滅韓,良年少,未宦事韓。韓破,良家僮三 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 大父父五世相韓故。」
《陳餘傳》:「漢九年,貫高怨家上變,於是上皆并逮捕趙 王。貫高等十餘人皆爭自剄。貫高獨怒,罵曰:『誰令公 為之?今王實無謀,而并捕王,公等皆死,誰白王不反 者』?乃轞車膠致與王詣長安,治張敖之罪。上乃詔趙 群臣賓客有敢從王皆族。貫高與客孟舒等十餘人 皆自髡鉗為王家奴從來。貫高至對獄曰:『獨吾屬為 之』。」王實不知。吏治榜笞數千,刺剟身,無可擊者,終不 復言。於是上賢張王諸客以鉗奴從張王入關,無不 為諸侯相、郡守者。
《搜神記》:「袁劍者,羌豪也。秦時拘執為奴隸,後得亡去, 秦人追之,急迫藏於穴中,秦人焚之,有景相如,虎來 為蔽,故得不死。諸羌神之,推以為君。」
《漢書高祖本紀》:「五年夏五月,詔民以饑餓自賣為人 奴婢者,皆免為庶人。」
《文帝本紀》:「後四年夏五月,免官奴婢為庶人。」
《哀帝本紀》:綏和二年「四月,即皇帝位。六月,詔諸侯王、 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民,多畜奴婢,田宅亡限, 與民爭利,百姓失職,重困不足,其議限列。有司條奏: 諸侯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關內侯、吏民三 十人,年六十以上,十歲以下,不在數。中官奴婢五十 以上,免為庶人。」
《食貨志》:武帝募民能入奴婢,得終身復為郎,增秩。 《張安世傳》:安世為光祿勳郎,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 曰:「奴以恚怒誣汙衣冠,自署適奴。」其隱人過失,皆此 類也。
《季布列傳》:「季布,楚人也,為任俠有名,項籍使將兵,數 窘漢王。項籍滅,高祖購求布千金,敢有舍匿罪三族, 布匿濮陽周氏,周氏曰:『漢求將軍急,跡且至臣家能 聽臣,臣敢進計,即否,願先自剄。布許之,迺髡鉗布衣 褐,置廣柳車中,并與其家僮數十人之魯朱家所賣 之朱家心知其季布也,買置田舍,乃之雒陽,見汝陰』」 侯滕公曰:「季布何罪?臣各為其主用職耳,項氏臣豈 可盡誅耶!今上始得天下,而以私怨求一人何?示不 廣也。且以季布之賢,漢求之急如此,此不北走胡,南 走越耳。夫忌壯士以資敵國,此伍子胥所以鞭荊平 之墓也。君何不從容為上言之?」滕公心知朱家大俠, 意布匿其所,乃許諾。侍間,果言如朱家指,上乃赦布。 當是時,諸公皆多,布能摧剛為柔,朱家亦以此名聞 當世。布召見,謝拜郎中。
《欒布傳》:「布,梁人也。彭越為家人時,嘗與布游,窮困,賣 庸於齊,為酒家保。數歲別去,而布為人所略,賣為奴 於燕,為其主家報仇,燕將臧荼舉以為都尉。荼為燕 王,布為將。及荼反,漢擊燕,虜布。梁王彭越聞之,乃言 上,請贖布為梁大夫。」
《衛青傳》:青父鄭季,河東平陽人也。以縣吏給事侯家。 平陽侯曹壽尚武帝姊陽信長公主。季與主家僮衛 媼通,生青。青有同母兄衛長君及姊子夫。子夫自平 陽公主家得幸武帝,故青冒姓為衛氏。青為侯家人, 少時歸其父,父使牧羊民,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為 兄弟數。青嘗從人至甘泉,居室有一鉗徒相青曰:「貴 人也,官至封侯。」青笑曰:「人奴之生,得無笞罵即足矣, 安得封侯事乎?」青壯,為侯家騎,從平陽主建元二年 春,青姊子夫得入宮幸上皇后,大長公主女也,無子, 妒。大長公主聞衛子夫幸,有身,妒之,迺使人捕青。青 時給事建章,未知名。大長公主執囚青,欲殺之。其友 騎郎公孫敖與壯士往篡之,故得不死。上聞,乃召青 為建章監,侍中。及母昆弟貴,賞賜數日間累千金。元 光六年,拜為車騎將軍,擊匈奴。元朔二年,取河南地 為朔方郡,封長平侯。
《外戚傳》:「竇后弟廣國,字少君,年四五歲時,家貧,為人 所略賣,其家不知處。傳十餘家,至宜陽,為其主人入山作炭,暮臥岸下百餘人。岸崩,盡厭殺臥者。少君獨 脫不死。自卜數日當為侯。從其家之長安,聞皇后新 立,家在觀津,姓竇氏。廣國去時,雖少,識其縣名及姓, 又嘗與其姊采桑,墮,用為符信,上書自陳。召見問之, 果是,乃厚賜之,家於長安。景帝立,乃封為章武侯。」 《張騫傳》:「匈奴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遁而怨 匈奴,無與共擊之。漢方欲事滅胡,迺募能使者。騫以 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隴西,徑匈奴。 匈奴得之,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居匈奴西,因與其 屬亡鄉月氏。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殊 無報胡之心。留歲餘,還,復為匈奴所得。單于死,國內 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為大中大夫, 堂邑父為奉使君。騫為人彊力,寬大信人,蠻夷愛之。 堂邑父,胡人,善騎射,窮急,射鳥獸給食。初,騫行時,百 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
《霍光傳》:「初,光愛幸監奴馮子都,嘗與計事。及顯寡居, 與子都亂。」〈註〉東閭氏亡,顯以婢代立。素與馮殷姦,監 奴奴之。監知家務者。殷子都,名。
長史任宣謂禹曰:「大將軍時百官以下但事馮子都、 王子方等,視丞相亡如也。」〈註〉皆光奴。
《貨殖傳》:「蜀卓氏富至童八百人,田池射獵之樂,擬于 人君。」
《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年夏五月癸未,詔曰:「民有 嫁妻賣子欲歸父母者,恣聽之。敢拘執論如律。」 六年十一月丁卯,詔「王莽時吏人沒入為奴婢不應 舊法者,皆免為庶人。」
七年五月甲寅詔「吏人遭饑亂及為青徐賊所略為 奴婢下妻欲去留者恣聽之敢拘制不還以賣人法 從事。」
十一年春二月己卯,詔曰:「天地之性人為貴。其殺奴 婢,不得減罪。」八月癸亥,詔曰:「敢灸灼奴婢,論如律。免 所灸灼者為庶民。」冬十月壬午,詔除《奴婢射傷人棄 市律》。
十二年三月癸酉詔「隴蜀民被略為奴婢自訟者及 獄官未報一切免為庶民。」
十三年冬十二月甲寅,詔「益州民自八年以來被略 為奴婢者,皆一切免為庶民。或依託為人下妻欲去 者,恣聽之。敢拘留者,比青、徐二州以略人法從事。」 十四年冬十二月癸卯,詔「益、涼二州奴婢自八年以 來自訟在所官,一切免為庶民,賣者無還直。」
《孝殤帝紀》:「延平元年六月丁卯,詔諸官府郡國王侯 家奴婢姓劉皆上其名,務令實悉。」
《孝安帝紀》,永初四年「二月乙亥,詔沒入官為奴婢者, 免為庶人。」
《彭寵傳》:寵攻㧞薊城,自立為燕王。其妻數惡夢,又多 見怪變,卜筮及望氣者皆言兵當從中起。寵疑子后 蘭卿質漢歸,故不信之,使將兵居外,無親於中。五年 春,寵齋,獨在便室。蒼頭子密等三人,因寵臥寐,共縛 著床,告外吏云:「大王齋禁,皆使吏休。」偽稱寵命,教收 縛奴婢各置一處。又以寵命呼其妻,妻入大驚。寵急 呼曰:「趣為諸將軍辦裝!」于是兩奴將妻入取寶物,留 一奴守寵。寵謂守奴曰:「若小兒,我素所愛也,今為子 密所迫劫耳。解我縛,當以女珠妻汝,家中財物皆與 若。」小奴意欲解之,視戶外,見子密聽其語,遂不敢解。 于是收金玉衣物,至寵所裝之,被馬六匹,使妻縫兩 縑囊。昏夜後,解寵手,令作記告城門將軍云:「今遣子 密等至子后蘭卿所,速開門出,勿稽留之!」書成,即斬 寵及妻頭置囊中,便持記馳出城。因以詣闕,封為不 義侯。
《馬防傳》:「防弟光,為人小心周密,喪母過哀,帝以是特 親愛之,乃復位特進。子康黃門侍郎。永元二年,光為 太僕,康為侍中。及竇憲誅,光坐與厚善,復免就封。後 憲奴誣光與憲逆,自殺。」〈註〉《東觀記》曰:奴名玉當。初,竇 氏有事,玉當亡,私從光乞,不與,恨去,懷挾欲中光。官 捕得玉當,因告言光與憲有惡謀,光以被誣,不能自 明,乃自殺。光死後,憲他奴郭扈自出,證明光,憲無惡 言。光子朗上書迎光喪葬舊塋,詔許之。
《東平憲王蒼傳》:「蒼在朝數載,多所隆益,而自以至親 輔政,聲望日重,意不自安,乃歸國。特賜宮人奴婢五 百人。」
《董宣傳》:「宣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因 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于夏門 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 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宣欲箠殺 之。宣叩頭曰:『願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 聖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 箠,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 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 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臧亡匿死,吏不敢至門。 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 同。」因敕強項令出,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李善傳》:善字次孫,南陽淯陽人,本同縣李元蒼頭也。 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繼死沒,唯孤兒續始生數旬,而 貲財千萬。諸婢私共計議,欲謀殺續,分其財產。善深 傷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潛負續逃去,隱山陽瑕丘界 中。親自哺養,乳為生湩。推燥居濕,備嘗艱勤。續雖在 孩抱,奉之不異長君。有事,輒長跪請白,然後行之。閭 里感其行,皆相率修義。續年十歲,善與歸本縣,修理 舊業,告奴婢於長吏,悉收殺之。時鍾離意為瑕丘令, 上書薦善行狀。光武詔拜善及續並為太子舍人。善, 顯宗時辟公府,以能理劇,再遷日南太守。從京師之 官道,經淯陽,過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脫朝服,持鉏去 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執鼎俎以修祭祀。垂 泣曰:「君夫人善在此。」盡哀數日乃去。到官,以愛惠為 政,懷來異俗。遷九江太守,未至病卒。續至《河間相 和熹鄧皇后紀》:元興元年,殤帝立,尊后為皇太后,太 后臨朝。殤帝崩,太后定策立安帝,猶臨朝政。永初六 年,太后詔徵鄧氏近親子孫三十餘人,並為開邸第, 教學經書,躬自監試,尚幼者使置師保,朝夕入宮撫 循詔導,恩愛甚渥。迺詔從兄河南尹豹、越騎校尉康 等。康以太后久臨朝政,心懷畏懼,託病不朝。太后使 內人問之。時宮婢出入,多能有所毀譽,其耆宿者皆 稱中大人,所使者乃康家先婢,亦自通中大人。康聞, 詬之曰:「汝我家出,爾敢爾邪!」婢怒,還說康,詐疾而言 不遜。太后遂免康官,遣歸國,絕屬籍。
《鄭興傳》:「興擊公孫述,述死,詔留屯成都。頃之,侍御史 舉奏興奉使私買奴婢,坐左轉蓮勺令。」
《桓榮傳》:榮嘗寢病,太子朝夕遣中傅問病,賜以珍羞 帷帳奴婢,謂曰:「如有不諱,無憂家室也。」
《梁冀傳》:「冀妻孫壽,色美。冀愛監奴秦宮,官至太倉令, 得出入壽所。壽見宮輒屏御者,託以言事,因與私焉。 宮內外兼寵,威權大震,刺史二千右皆謁辭之。扶風 人士孫奮居冨而性吝,冀因以馬乘遺之。後貸錢五 千萬,奮以三千萬與之。冀大怒,迺告郡縣,認奮母為 其守臧婢,云:盜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拷奮」 兄弟死于獄中,悉沒貲財億七千餘萬。冀客到門不 得通,皆請謝門者,門者累千金。冀或取良人,悉為奴 婢,至數千人,名曰「自賣人。」
《李業傳》:業同郡馮信,好學博古。公孫述連徵命,待以 高位,託青盲以避世難。侍婢對信姦通,及聞述誅,盥 洗更視,曰:「世適平,目即清。」淫者自殺。
《朱暉傳》:暉為郡吏,太守阮況嘗欲市暉婢,暉不從。及 況卒,暉乃厚贈送其家。人或譏焉,暉曰:「前阮府君有 求於我,所以不敢聞命,誠恐以財貨污君,今而相送, 明吾非有愛也。」
《劉寬傳》:寬嘗坐客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 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 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焉,故吾懼其死也。」夫人 欲試寬,令恚,伺當朝會,裝嚴已訖,使侍婢奉肉羹飜 汙朝衣,婢遽收之,寬神色不異,乃徐言曰:「羹爛汝手。」 其性度如此。
《班固傳》:「初洛陽令种兢嘗行,固奴干其車騎,吏推呼 之,奴醉罵,兢大怒,畏憲不敢發心御之。及竇氏賓客 皆逮考,兢因此捕繫固,遂死獄中。」
《宋弘傳》:「弘弟嵩,嵩子由,由子漢。漢子則,字元矩,為鄢 陵令,有名。則子年十歲,與蒼頭共弩射,蒼頭弦斷矢 激,誤中之即死。奴叩頭就誅,則察而恕之。潁川荀爽 深以為美,時人亦服焉。」
《張讓傳》:「讓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形諠赫。扶 風人孟佗,資產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 奴咸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曰:「吾望汝曹 為我一拜。爾時賓客求謁讓者,車𢘆數百千兩。佗時 詣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蒼頭迎拜於路,遂共 轝車入門,賓客咸驚,謂佗善于讓,皆爭以珍玩賂之」, 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州刺史。
《呂布傳》:「董卓以布為騎都尉,誓為父子,甚愛信之。使 布守中閤,而私與傅婢情通,不自安,因往見司徒王 允,謀誅卓。」
《風俗通》:魏郡龐儉,因亂失父。時儉三四歲,母襁抱,轉 客廬中,鑿井得錢數萬,遂致富,因買一蒼頭主家幹。 一日堂上作樂,老蒼頭在廚中竊言曰:「堂上老母,我 婦也。」問其故,奴曰:「我婦姓艾,字阿宏,足下有黑子,腋 下有痣。」母曰:「我翁也。」遂為夫婦。時人為之語曰:「廬里 龐公,鑿井得銅,買奴得翁。」
《世說新語》:鄭元家奴婢皆讀書,元嘗使一婢,不稱旨, 將撻之,方自陳說,元怒,使人曳著泥中。須臾,復一婢 來,問曰:「胡為乎泥中?」答曰:「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釵小志》:鄭元令婢萱草浣衣,萱草輒云:「郎君塵土太 多,令人手皮俱脫。」
《三國志齊王本紀》:正始七年:「秋八月戊申,詔曰:屬到 市觀見所斥賣官奴婢,年皆七十,或癃疾殘病,所謂 天民之窮者也。且官以其力竭而復鬻之,進退無謂其悉遣為良民。若有不能自存者,郡縣賑給之。」 《劉琰傳》:「琰車服飲食,號為侈靡,侍婢數十,皆能為聲 樂,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賦》。」
《高貴鄉公本紀》:「甘露四年十一月癸卯,車騎將軍孫 壹為婢所殺。」
《陳泰傳》:「泰為并州刺史,加振威將軍,懷柔夷民,甚有 威惠。京邑貴人,多寄寶貨,因泰市匈奴婢,泰皆挂之 於壁,不發其封。及徵為尚書,悉以還之。」
《楊俊傳》:「俊避地并州,本郡王象,少孤特,為人僕隸。年 十七八,見使牧羊,而私讀書,因被箠楚。俊嘉其才質, 即贖象著家,娉娶立屋,然後與別。文帝時,象為散騎 常侍。」
《毛玠傳》:「崔琰既死,玠內不悅。後有白玠者,出見黥面 反者,其妻子沒為官奴婢。玠言曰:『使天不雨者,蓋此 也。太祖大怒,收玠付獄。大理鍾繇詰玠曰:『自古聖帝 明王,罪及妻子。《書》云:『左不共左,右不共右,予則孥戮。 女司寇之職,男子入于罪隸,女子入于舂槁。漢律:罪 人妻子沒為奴婢黥面,漢法所行,黥墨之刑,存于古』』』」 典。今真奴婢,祖先有罪,雖歷百世,猶有黥面供官,一 以寬良民之命,二以宥并罪之辜。此何以負於神明 之意,而當致旱?按《典謨》「急𢘆,寒若舒𢘆。」燠若寬則亢 陽,所以為旱。玠之吐言,以為寬邪?以為急也?急當陰 霖,何以反旱?成湯聖世,野無生草;周宣令主,旱魃為 虐。亢旱以來,積三十年,歸咎黥面,為「相值不?衛人伐 邢,師興而雨,罪惡無徵,何以應天?」玠譏謗之言,流於 下民,不悅之聲,上聞聖聽。玠之吐言,勢不獨語。時見 黥面,凡為幾人?黥面奴婢所識知邪?何緣得見?對之 歎言,時以語誰,見答云:「何以何日月,於何處所,事已 發露,不得隱欺。」具以狀對。玠曰:「臣聞蕭生縊死,困於 石顯;賈子放外,讒在絳、灌,白起賜劍於杜郵,晁錯致 誅於東市,伍員絕命於吳都。斯數子者,或妒其前,或 害其後。」臣垂齠執簡,累勤取官,職在機近,人事所竄, 屬臣以私,無勢不絕,語臣以冤,無細不理。人情淫利, 為法所禁。法禁於利,勢能害之。青蠅橫生,為臣作謗。 謗臣之人,勢不在他。昔王叔、陳生,爭正王廷,宣子平 理,命「舉其契,是非有宜,曲直有所,《春秋》嘉焉,是以書 之。臣不言此,無有時人說臣此言,必有徵要。乞蒙宣 子之辨,而求王叔之對。若臣以曲聞,即刑之日,方之 安駟之贈,賜劍之來,比之重賞之惠。謹以狀對。」時桓 階、和洽進言救玠,玠遂免黜。
《三輔決錄》:「金褘為郡,上計留在許都。時魏武使長史 伍必將兵衛天子于許都,褘與必善,必見褘有婢善 射,必嘗請之,從後也。」
《祖台志》怪吳中書郎咸沖至孝,母王氏失明,沖蹔行, 敕婢為母作食,乃取蠐螬蟲蒸食之,王氏甚以為美, 不知是何物。兒還,王氏語曰:「汝行後,婢進吾一食,甚 甘美極,然非魚非肉,汝試問之。」既而問婢,婢服實是 蠐螬。沖持母慟哭,母目霍然開明。
《長沙耆舊傳》:「徐偉奴善叛,知識欲為偉售之,偉曰:『不 得奴往,當復逃亡,豈可虛受其價』?」廉平義正若此。 《顧譚別傳》:「譚為太常錄尚書事,徙交州。家無私債,奴 婢不滿十人。」
《晉書。宣帝紀》:「曹爽專擅朝政,帝與爽有隙,爽之徒屬 疑帝。會河南尹李勝將往荊州來候帝,帝詐疾篤,使 兩婢侍持衣,衣落指口,言渴,婢進粥,帝不持杯飲,粥 皆流出霑胸,故爽等不復設備。」
《賈皇后傳》:「后生臨海公主,主先封清河,洛陽之亂,為 人所略,傳賣吳興錢溫,溫以送女,女遇主甚酷。元帝 鎮建鄴,主詣縣自言,元帝誅溫及女,改封臨海,宗正 曹統尚之。」
《朱序傳》:序鎮襄陽,苻堅遣其將苻丕來攻。序母韓自 登城履行,謂西北角當先受弊,遂領百餘婢并城中 女丁,於其角斜築城二十餘丈。賊攻西北角,果潰。眾 便固新築城,丕遂引退。
《陳壽傳》:「壽遭父喪,有疾,使婢丸藥,客往見之,鄉黨以 為貶議。」
《愍懷太子遹傳》:「遹,惠帝長子。賈后將廢太子,呼太子 入朝。既至,后不見,置于別室,遣婢陳舞,賜以酒棗,逼 飲醉之。使潘岳作書草,若禱神之文,有如太子素意。 令小婢承福,以紙筆及書草,使太子書之。太子醉迷 不覺,遂依而寫之。其字半不成,既而補成之。后以呈 帝,帝乃免太子為庶人。」
《裴秀傳》:秀字季彥,少好學,有風操,八歲能屬文。叔父 徽有盛名,賓客甚眾。秀年十歲,有詣徽者,出則過秀。 然秀母賤,嫡母宣氏不之禮,嘗使進饌于客,見者皆 為之起。秀母曰:「微賤如此,當應為小兒故也。」宣氏知 之,後遂止。
《元帝紀》:「太興四年五月,旱。庚申,詔曰,昔漢二祖及魏 武皆免良人。武帝時,涼州覆敗,諸為奴婢亦皆復籍, 此累代成規也。其免中州良人遭難為揚州諸郡僮 客者,以備征役《安帝紀》:「元興元年秋七月乙亥,新蔡王崇為其奴所 害。」
《王衍傳》:「衍素輕趙王倫之為人,及倫篡位,衍陽狂,斫 婢以自免。」
《鄭默傳》:「默寬沖博愛,雖僮豎廝養,不加聲色。」
《周處傳》:「處孫縉,少無行檢,嘗在建康烏衣道中逢孔 氏婢,時與同寮二人共載,便令左右捉婢上車。其彊 暴若此。」
《阮咸傳》:「咸居母喪,縱情越禮,素幸姑之婢,姑當歸于 夫家,初云留婢,既而自從去。時方有客,咸聞之,遽借 客馬追婢,既及,與婢累騎而還。論者甚非之。」
《林邑國傳》:「林邑國王范逸,咸康二年死,奴文篡位。文, 日南西卷縣夷帥范椎奴也,嘗牧牛澗中,獲二鯉魚, 化成鐵,用以為刀。刀成,乃對大石嶂而咒之曰:『鯉魚 變化,冶成雙刀。石嶂破者,是有神靈』。進斫之,石即瓦 解。文知其神,乃懷之隨商賈往來,見上國制度。至林 邑,遂教逸作宮室城邑及器械。逸甚愛信之,使為將。」 《文》乃譖逸諸子,或徙或奔。及逸死,無嗣,文遂自立為 王,以逸妻妾悉置之高樓,「從己者納之,不從者絕其 食。」
《大宛傳》俗,娶婦先以三婢試之,不男者絕婚。
《王敦傳》:石崇以奢豪矜物,廁上常有十餘婢侍列,皆 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有如廁者,皆易新衣而出。 客多羞脫衣,而敦脫故著新,意色無怍。群婢相謂曰: 「此客必能作賊。」又嘗荒恣于色,體為之弊。左右諫之, 敦曰:「此甚易耳。」乃開後閤,驅諸婢妾數十人並放之, 時人歎異焉。
《桓溫傳》:初溫自以雄姿風氣是宣帝劉琨之儔,有以 其比王敦者,意甚不平。及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訪 之,乃琨伎女也,一見溫便潸然而泣。溫問其故,答曰: 「公甚似劉司空。」溫大悅,出外整理衣冠,又呼婢問,婢 云:「面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鬚甚似,恨赤;形甚似,恨 短;聲甚似,恨雌。」溫于是褫冠解帶,昏然而睡,不怡者 數日。
《郭璞傳》:璞至廬江,愛主人婢,無由而得,乃取小豆三 斗,繞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見赤衣人數千圍其家,就 視則滅,甚惡之,請璞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 於東南二十里賣之,慎勿爭價,則此妖可除也。」主人 從之。璞陰令人賤買此婢,復為符投于井中,數千赤 衣人皆反縛,一一自投于井,主人大悅,璞攜婢去。 《祖逖傳》:「逖兄納,字士言,最有操行,能清言,文義可觀。 性至孝,少孤貧,常自炊爨以養母。平北將軍王敦聞 之,遺其二婢,辟為從事中郎。有戲之曰:『奴價倍婢』。納 曰:『百里奚何必輕于五羖皮邪』!」
《劉惔傳》:「惔性簡貴,與王羲之雅相友善。郄愔有傖奴, 善知文章,羲之每稱奴于惔。惔曰:『何如方回邪』?羲之 曰:『小人耳,何比郄公』?惔曰:『若不如方回,故常奴耳』。」 《祖約傳》:「蘇峻舉兵,約以兵會峻,石勒攻之,約眾潰奔, 約以左右數百人奔于石勒,勒薄其為人,不見者久 之。勒將程遐說勒曰:『天下初定,當顯明逆順。此漢高 祖所以斬丁公也。今忠于事君者莫不顯擢,背叛不 臣者無不夷戮,此天下所以歸伏大王也。祖約猶存, 臣切惑之』。」且約大引賓客,又占奪鄉里先人田地,地 主多怨。于是勒乃詐約曰:「祖侯遠來,未得喜歡,可集 子弟一時俱會。」至日,勒辭之以疾,令遐請約及其宗 室。約知禍及,大飲致醉,既至于市,抱其外孫而泣,遂 殺之,并其親屬中外百餘人悉滅之,婦女妓妾,班賜 諸胡。初,逖有胡奴曰王安,待之甚厚。及在雍丘,告之 曰:「石勒是汝種類,吾亦不在爾一人。」乃厚資遣之,遂 為勒將。祖氏之誅也,安多將從人于市觀省,潛取逖 庶子道重,藏之為沙門,時年十歲。石氏滅後,來歸。 《石勒載記》:大安中,并州饑亂,勒與諸小胡亡散,乃自 鴈門還依甯驅。北澤都尉劉監欲縛賣之,驅匿之獲 免。勒于是潛詣納降都尉李川,路逢郭敬,泣拜言饑 寒。敬對之流涕,以帶貨鬻食之,并給以衣服。勒謂敬 曰:「今日大餓,不可守窮,諸胡饑甚,宜誘將冀州就穀, 因執賣之,可以兩濟。」敬深然之。會建威將軍閻粹說 并州刺史東瀛公騰,執諸胡干山東,賣充軍實。騰使 將軍郭陽、張隆虜群胡,將詣冀州。兩胡一枷,勒時年 二十餘,亦在其中,數為隆所毆辱。敬先以勒屬郭陽 及兄子時,陽,敬族兄也,是以陽時每為解請,道路饑 病,賴陽時而濟。既而賣與荏平人師懽為奴。有一老 父謂勒曰:「君魚龍髮際上四道已成,當貴為人主。」甲 戌之歲,王彭祖可圖,勒曰:「若如公言,弗敢忘德。」忽然 不見。每耕作于野,嘗聞鼓角之聲,勒以告諸奴,諸奴 亦聞之,因曰:「吾幼來在家,𢘆聞如是?」諸奴歸,以告懽, 懽亦奇其狀貌而免之。懽家鄰于馬牧,與牧率魏郡 汲桑往來,勒以能相馬自託于桑。嘗傭于武安臨水, 為遊軍所囚。會有群鹿傍過,軍人競逐之,勒乃獲免。 俄而又見一父老,謂勒曰:「向群鹿者我也。君應為中 州主,故相救耳。」勒拜而受命。遂招集王陽夔安、支雄冀保、吳豫、劉膺、桃豹、逯明等八騎為群盜。
《翟湯傳》:「湯仁讓廉潔,成帝徵為國子博士,湯不起。建 元初,安西將軍庾翼北征石季龍,大發僮客以充戎 役,敕有司特蠲湯所調,湯悉推僕使委鄉吏,吏奉旨, 一無所受。湯依所調限放免其僕,使編戶為百姓。」 《通志何琦傳》:「琦字萬倫,司空充之從兄也。遭亂,姊沒 人家,琦惟有一婢,便為購贖。」
《世說新語》:桓征西治江陵城甚麗,會賓寮出江津望 之,云:「若能目此城者有賞。」顧長康時為客,在坐,目曰: 「遙望層城,丹樓如霞。」桓即賞以二婢。
《釵小志》:「武帝嘗降王武子家,武子供饌,並用琉璃器。 婢子百餘人,皆綾羅褲褶,以手擎飲食。」
王珉與嫂婢通,嫂知,撻之。珉好持白團扇,婢製《白團 扇歌》贈珉云:「團扇復團扇,許持自障面。憔悴無復理, 羞與郎相見。」
《小名錄》:石崇有水碓三十餘區,蒼頭八百餘人。崇有 愛婢曰綠珠,美而工藝,孫秀欲之,使人求焉。崇館于 汴下,方登清涼觀,臨清水,使者以告,崇出婢妾數十 人以示,皆蘊蘭麝,被羅縠,曰:「任以擇。」使者曰:「君侯服 御,麗則麗矣,然受命取綠珠。崇勃然曰:『綠珠不可得 也』。」使者再三,崇不許,遂以告秀,秀誅之。崇復有愛婢 名翔風,魏末于胡市買得,年始十歲,至二十,遂有容 色,妙別玉聲觀寶色。石氏之富,瑰寶,皆殊方異國,所 得莫辨其處。翔風別之,皆出人地。崇艷麗者數千,翔 風以文詞擅愛。
《小學外篇》:晉陶淵明為彭澤令,不以家累自隨,送一 力給其子,書曰:「汝旦夕之費,自給為難,今遣此力助 汝薪米之費。此亦人子也,可善遇之。」
《宋書王敬弘傳》:「敬弘左右常使二老婢,戴五絛五辮, 著青紋褲襦,飾以朱粉。女適尚書僕射何尚之弟述 之,敬弘嘗往何氏看女,值尚之不在,寄齋中臥。俄頃, 尚之還,敬弘使二婢守閤,不聽尚之入,云:正熱,不堪 相見,君可且去。」尚之於是移於他室。
《洪遂侍兒小名錄》:「宋元凶劭姊東陽公主應閤婢王 鸚鵡。」
侍兒《小名錄拾遺》:「王琨父懌,不辨菽麥,時以為殷道 矜之流,人無肯與婚。家以獠婢恭心侍之,遂生琨。初 名崑崙,懌後娶樂元,無子,故以琨為名,立以為嗣。」 《南齊書·虞悰傳》:「悰治家富殖,奴婢無游手。」
《河南氐羌傳》:「河南,匈奴種也。漢建武中,匈奴奴婢亡 匿在涼州界,雜種數千人。」虜名奴婢為貲,一謂之「貲 虜。」
《梁書簡文帝本紀》:帝諱綱,高祖第三子。太清三年五 月辛巳,即皇帝位。壬午,詔曰:「育物惟寬,馭民惟惠,道 著興王,本非隸役。或開奉國,便致擒虜,或在邊疆,濫 被抄劫。二邦是競,黎元何罪?朕以寡昧,創承鴻業,既 臨率土,化行宇宙,豈欲使彼獨為匪民。諸州見在北 人為奴婢者,并及妻兒,悉可原放。」
《嚴植之傳》:「植之字孝源,性仁慈,好陰德,雖在闇室,未 嘗怠也。嘗緣柵塘行,見患人臥塘側,植之下車問其 故,云:姓黃氏,家本荊州,為人傭賃,疾既危篤,船主將 發,棄之于岸。植之心惻然,載還治之。經年而黃氏差, 請終身充奴僕,以報厚恩。植之不受,遺以資糧遣之。 其義行多如此。」
《張率傳》:率字士簡,吳郡吳人,事事寬恕,在新安,遣家 僮載米三千石還吳宅,既至,遂耗大半,率問其故,答 曰:「雀鼠耗也。」率笑而言曰:「壯哉雀鼠。」竟不研問。 《阮孝緒傳》:孝緒字士宗,義師圍京城,家貧無以爨,僮 妾竊鄰人樵以繼火,孝緒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 炊。
《魏書高宗本紀》:和平四年:「秋八月壬申,詔曰,前以民 遭饑寒,不自存濟,有賣鬻男女者,盡仰還其家。或因 緣勢力,或私行請託,共相通容,不時檢校,令良家子 息仍為奴婢。今仰精究,不聽取贖,有犯加罪。若仍不 檢還,聽其父兄上訴,以掠人論。」
《苻健傳》:「生字長生,健之第三子也。暴昏無賴,既僭立, 殺害動有千數。生夜對侍婢曰:『阿法兄弟亦不可信, 明當除之』。」旦而侍婢以告,法與弟堅率壯士數百人 入雲龍門,宿衛者皆捨仗歸。堅廢生為越王,俄而殺 之。
《趙琰傳》:「琰字叔起,天水人。皇興中,京師儉,婢簡粟糶 之。琰遇見切責,敕留輕秕。」
《盧景裕傳》:「景裕字仲儒,少聰敏,專經為學。居拒馬河, 將一老婢作食,妻子不自隨。」
《甄琛傳》:「琛字思伯,中山毋極人,漢太保甄邯後也。父 凝,州主簿。琛少敏悟,閨門之內,兄弟戲狎,不以禮法 自居,頗學經史,稱有刀筆,而形貌短陋,尟風儀。舉秀 才,入都積歲,頗以奕棋棄日,至乃通夜不止。手下蒼 頭,常令秉燭,或時睡頓,大加其杖,如此非一。奴後不 勝楚痛,乃白琛曰:郎君辭父母,仕宦京師,若為讀書
執燭奴,不敢辭罪。乃以圍棋日夜不息,豈是向京之意?而賜加杖罰,不亦非理。」琛惕然慚感,遂從許叡、李彪假書研習,聞見益優。太和中,初拜中書博士,遷諫 議大夫。
《高崇傳》:崇子謙之,居家,僮隸對其兒不撻其父母,生 三子便免其一,世無髡黥奴婢。常稱「俱稟人體,如何 殘害。」
徒何《段就六眷傳》:就六眷本出於遼西,其伯祖日陸 眷因亂被賣為漁陽烏丸太庫辱官家奴。諸大人集 會幽州,皆侍唾壺,唯庫辱官獨無,乃唾日陸眷口中, 日陸眷因咽之,西向拜天曰:願使主君之智惠祿相 盡,移入我腹中。其後漁陽大饑,庫辱官以日陸眷為 健使,將之詣遼西逐食招誘亡叛,遂至彊盛。
《鄭羲傳》:「鄭連山性嚴暴,撾撻僮僕,酷過人理。父子一 時為奴所害,斷首投馬槽下,乘馬北逝。其第二子思 明,驍勇善騎射,披髮率村義馳騎追之,及於河,奴乘 馬投水,思明止將從,不聽放矢。乃自射之,一發而中, 落馬隨流,眾人擒執至家,臠而殺之。」
《廣陽王建閭傳》:初,湛拜太尉公,湛名位漸重,留連聲 色。始以婢紫光遺尚書郎中宋遊道,後乃私耽,出為 冀州,竊而攜去。遊道大致紛紛,乃云:「紫光,湛父所寵, 湛母遺己,將致公文,久乃停息。」論者兩非之。
《伽藍記》:洛陽城東北有上高里,殷之頑民所居處也。 高祖名聞義里,遷京之始,朝士住其中,迭相譏刺,竟 皆去之,唯有造瓦者止其內,京師瓦器出焉。世人歌 曰:「洛城東北上高里,殷之頑民昔所止。今日百姓造 甕子」,人皆棄去,住者恥。唯冠軍將軍郭文遠遊憩其 中,堂宇園林,匹于邦君。時隴西李元謙能雙聲語,常 經文遠宅前過,見其闕閤華美,乃曰:「是誰第宅?」偶值 婢春風出曰:「郭冠軍家。」元謙曰:「此婢雙聲。」春風曰:「儜 奴慢罵。」元謙服婢之能,于是京邑翕然傳之。
《北齊書魏蘭根傳》:蘭根轉岐州刺史,從行臺蕭寶寅 討破宛州,俘其民人為奴婢,以美女十人賞蘭根。辭 曰:「此縣界於強虜,皇威未接,無所適從,故成背叛。今 當寒者衣之,饑者食之,奈何將充隸僕乎?盡以歸其 父兄。」
《孫騰傳》:初北境亂,亡一女,及貴,遠加推訪,終不得疑 其為人婢賤。及為司徒,奴婢訴良者不研虛實,率皆 免之,願免千人,冀得其女。時高祖入朝,左右有言之 者,高祖大怒,解其司徒。
《盧文偉傳》:文偉子宗道,性麤率重任俠行。南營州刺 史,嘗於晉陽置酒,賓遊滿坐。中書舍人馬士達目其 彈箜篌女妓,云:「手甚纖素。」宗道即以此婢遺士達,士 達固辭,宗道便命家人將解其腕,士達不得已而受 之。
《廣寧王孝珩傳》:「孝珩為滄州刺史,周齊王憲來伐,兵 弱不能敵。齊叛臣乞扶令和以槊刺孝珩墜馬,奴白 澤以身扞之,孝珩猶傷數處,遂見虜。」
《王昕傳》:帝怒臨漳令嵇曄及舍人李文師,以曄賜薛 豐樂,文師賜崔士順為奴。鄭子默私謂昕曰:「自古無 朝士作奴。」子默遂以昕言啟顯祖。
《尒朱文暢傳》:「文暢弟文略。初,高祖遺令恕文略十死, 恃此益橫,多所陵忽。平秦王有七百里馬,文略敵以 好婢,賭而取之。明日,平秦致請文略,殺馬及婢,以二 銀器盛婢頭馬肉而遺之。平秦王訴之于文宣,繫于 京畿獄。」
《蘭陵武王長恭傳》:長恭,文襄第四子也。嘗入朝而僕 從盡散,惟有一人,長恭獨還,無所譴罰。武成賞其功, 命賈護為買妾二十人,惟受其一。
《顏氏家訓》:「齊吏部侍郎房文烈,未嘗嗔怒,經霖雨絕 糧,遣婢糴米,因爾逃竄,三四許日,方復擒之。房徐曰: 『舉家無食,汝何處來』?」竟無捶撻。嘗寄人宅,奴婢徹屋 為薪略盡,聞之顰蹙,卒無一言。
鄴下有一領軍,貪積已甚,家童八百,誓滿一千,朝夕 肴膳,以十五錢為率,遇有客旅,更無以兼。後坐事伏 法,籍其家產,麻鞋一屋,弊衣數庫,其餘財寶,不可勝 言。
《周書武帝本紀》:帝諱邕,太祖第四子也。建德六年十 一月癸酉,詔「自永熙三年七月已來,去年十月已前, 東土之民被抄略在化內為奴婢者,及平江陵之後, 良人沒為奴婢者,並宜放免。所在附籍,一同民伍。若 舊主人猶須共居,聽留為部曲及客女。」
《于謹傳》:「謹字思敬。大統十五年,太祖令謹率眾討梁, 大破之,收其府庫珍寶以獻,軍無私焉。立蕭察為梁 主,振旅而旋,太祖親至其第,宴語極歡,賞謹奴婢一 千口及梁之寶物。」
謹子寔,字賓實。吐谷渾為邊患,寔往破之。太祖手書 勞問,賜奴婢一百口,馬一百匹。
《梁士彥傳》:「士彥字相如。隋文帝作相,轉亳州總管。尉 遲迥反,為行軍總管。及韋孝寬擊之,令家僮梁默等 為前鋒,士彥繼之,所當皆破。及迥平,除相州刺史。梁 默者,士彥之蒼頭也,驍武絕人。士彥每從征伐,常與默陷陣。仕周,位開府。開皇末,以行軍總管從楊素征 突厥,進位大將軍。又從平楊諒,授柱國。五年,從煬帝」 征吐谷渾,力戰死之。贈光祿大夫。
《隋書田式傳》:「式字顯標,性剛果,專以立威為務。其所 愛奴嘗詣式白事,有蟲上其衣衿,揮袖拂去之,式以 為慢己,立棒殺之。」
《李士謙傳》:士謙字子約,其奴嘗與鄉人董震因醉角 力,震扼其喉,斃于手下,震惶懼請罪,士謙謂之曰:「卿 本無殺心,何為相謝?然可遠去,毋為吏之所拘。」 《庾季才傳》:周太祖一見季才,深加優禮,令參掌太史。 每有征討,恆預侍從,賜宅一區,水田十頃,并奴婢牛 羊什物等。謂季才曰:「卿是南人,未安北土,故有此賜 者,欲絕卿南望之心,宜盡誠事我,當以冨貴相答。」初, 郢都之陷也,衣冠士人,多沒為賤。季才散所賜物,購 求親故。文帝問何能若此,季才曰:「僕聞魏克襄陽,先 招異度;晉平建業,喜得士衡。伐國求賢,古之道也。今 郢都覆敗,君信有罪,縉紳何咎?皆為賤隸,鄙人羇旅, 不敢獻言,誠切哀之,故贖購耳。」太祖乃悟曰:「吾之過 也。微君遂失天下之望。」因出令免梁俘為奴婢者數 千口。
《靺鞨傳》:靺鞨在高麗之北。開皇初,遣使貢獻。高祖詔 其使者曰:「朕聞彼土人庶,多能勇捷,今來相見,實副 朕懷。朕視爾等如子,爾等宜敬朕如父。」對曰:「臣等僻 處一方,道路悠遠,聞內國有聖人,故來朝拜。既蒙勞 賜,親奉聖顏,下情不勝歡喜,願得長為奴僕也。」 《鄭譯傳》:「譯」字正義:上受禪,以上柱國公歸第,自以被 疏,陰呼道士章醮,以祈福助。其婢奏譯厭蠱左道,上 謂譯曰:「我不負公,此何意也?」譯無以對,由是除名。 《楊素傳》:素家僮數千,有鮑亨者,善屬文,殷胄者,工草 隸,並江南士人,因高智慧,沒為家奴。
《李圓通傳》:「圓通,京兆涇陽人也。父景,以軍士隸武元 皇帝,因與家僮黑女私生圓通,景不之認,由是孤賤, 給使高祖家。及為隋國公,擢授參軍事。初,高祖少時, 每讌賓客,恆令圓通監廚。圓通性嚴整,左右婢僕,咸 所敬憚。唯世子乳母恃寵輕之,賓客未供,每有干請, 圓通不許,或輒恃去。圓通大怒,叱廚人撾之數十,叫」 呼之聲,徹于閣內,僚吏左右,代其失色。賓去之後,高 祖具知之,召圓通命坐賜食。從此獨善之,以為堪當 大任。
《朝野僉載》:隋開皇中,京兆韋袞有奴曰桃符,每征討 將行,有膽力。袞至左衛中郎,以桃符久從驅使,乃放 從良。桃符家有黃㹀,宰而獻之,因問袞乞姓。袞曰:「止 從我姓為韋氏。」符叩頭曰:「不敢與郎君同姓。」袞曰:「汝 但從之,此有深意。」故至今為黃犢子。韋即韋庶人,其 後也。不許異姓者,蓋慮年代深遠,子孫或與韋氏通 婚,此其意也。
《唐書竇建德傳》:滑州刺史王軌為奴所殺,奴以首奔 建德,建德曰:「奴殺主大逆,納之不可不賞,賞逆則廢 教將焉用為!命」斬奴而返軌首,滑人德之,遂降。 《陽城傳》:城嘗絕糧,遣奴求米。奴以米易酒,醉臥於路。 城怪其故,與弟迎之,奴未醒,乃負以歸。及覺,痛咎謝。 城曰:「寒而飲,何責焉。」歲饑,屏跡,不過鄰里,屑榆為粥, 講論不輟。有奴都兒化其德,亦方介自約。或哀其餒, 與之食,不納,後致糠覈數桮乃受。
《馬三寶傳》:「三寶性敏獪,事柴紹為家僮。紹尚平陽公 主。高祖兵起,紹間道走太原,三寶奉公主遁司竹園, 說賊何潘仁與連和。潘仁入謁,以百兵為主衛,三寶 自稱總管,撫接群盜,兵至數萬。唐公濟河,授三寶左 光祿大夫。秦王至竹林宮,三寶以兵詣軍門謁,遂從 平京師,拜太子監門率。別擊叛胡劉拔真于北山,破」 之。從平薛仁杲。與柴紹擊吐谷渾于岷州,先鋒陷陣, 斬名王,俘執數千。以功封新興縣男。後高祖幸司竹 園,顧謂曰:「汝興兵處邪?衛青大不惡。」貞觀初,拜左驍 衛大將軍,進爵為公。卒,諡曰忠。
《楊慎矜傳》:慎矜父冢草木皆流血,懼,以問所善胡人 史敬忠,敬忠使身桎梏,裸而坐林中厭之。又言天下 且亂,勸慎矜居臨汝,置田為後計。會婢春草有罪,將 殺之,敬忠曰:「勿殺,賣之可市十牛,歲耕田十頃。」慎矜 從之。婢入貴妃姊家,因得見帝。帝愛其辯惠,留宮中, 寖侍左右。帝常問所從來,婢奏為慎矜家所賣。帝曰: 「彼乏錢邪?」對曰:「固將死,賴史敬忠以免。」帝素聞敬忠 挾術,間質其然,婢具言敬忠夜過慎矜,坐廷中步星 變,夜分乃去,又白厭勝事,帝怒,而婢漏言于楊國忠, 國忠、鉷方睦,陰相語。始,慎矜奪鉷職田,辱詬其母,又 嘗私語讖書,鉷銜之,未有發也。至聞國忠語,乃喜,且 欲嘗帝以取驗。異時奏事數稱引慎矜,帝勃然曰:「爾 親邪?毋相往來!」鉷知帝惡甚,後見慎矜,輒慢侮不為 禮。慎矜怒鉷,乃與林甫作飛牒,告慎矜本隋後,蓄讖 緯妖言,與妄人交,規復隋室。帝方在華清宮,聞之震 怒,收慎矜尚書省,詔刑部尚書蕭炅、大理卿李道邃、 殿中侍御史盧鉉、楊國忠雜訊,馳遣京兆士曹參軍吉溫繫慎餘、慎名于洛陽獄考治,捕太府少卿張瑄 致會昌傳舍,劾瑄與慎矜共解圖讖,搒掠不服。鉉遣 御史崔器索讖書于慎矜下,妻臥內,得之,詬曰:「逆賊 所寘固密,今得矣。」以示慎矜,慎矜曰:「它日無是,今得 之,吾死命矣。」夫溫又誘敬忠首服詰言,慎矜不能對。 有詔杖敬忠,賜慎矜、瑄死,籍其家,子女悉置嶺南。 《王毛仲傳》:「毛仲,高麗人,父坐事沒為官奴。生毛仲,故 長事臨淄王。王出潞州,有李守德者,為人奴,善騎射, 王市得之,並侍左右,而毛仲為明悟。景龍中,王還長 安,二人常負房箙以從。守德本名,宜得立功,乃改今 名,位武衛將軍,常遇故主于道,主走避,守德命左右 迎之至第,親上食奉酒,主流汗不敢當。數日」,入奏曰: 「臣蒙國恩過分,而故主無寸祿,請解官授之。」帝嘉其 志,擢為郎將。
《張鎰傳》:「鎰字季權,拜平章事。郭子儀婿太僕卿趙縱 為奴告,下御史劾治,而奴留內侍省。鎰奏言:貞觀時 有奴告其主謀反者。太宗曰:『謀反理不獨成,尚當有 他人論之,豈藉奴告邪』?乃著令,奴告主者斬。由是賤 不得干貴,下不得陵上。孝本既修,悖亂不萌。頃者長 安令李濟以奴得罪,萬年令霍晏因婢坐譴輿臺下」 類,主反畏之,悖慢成風,漸不可長。建中元年五月辛 卯詔書,「奴婢告主非謀叛者,同自首法,並準律論。」由 是獄訴衰息。今縱事非叛逆,而奴留禁中,獨下縱獄, 情所不厭。且將帥功孰大於子儀,冢土僅乾兩婿前 已得罪,縱復繼之,不數月斥其三婿。假令縱實犯法, 事不緣奴,尚宜錄勳念亡,以從蕩宥,「況為奴所愬耶? 陛下方貴武臣以討賊,彼雖見寵一時,不能忘懷於 異日也。」帝納之,貶縱循州司馬。杖奴死,鎰召子儀家 僮數百,暴示奴尸。
《袁天綱傳》:高唐人乙弗弘禮,薛大鼎坐事沒為奴。及 貞觀時,有請於弘禮,答曰:「君奴也,欲何事,請解衣視 之。」弘禮指腰而下曰:「位方岳。」
《許敬宗傳》:「敬宗營第舍華僭,至造連樓,使諸妓走馬 其上,縱酒奏樂自娛。嬖其婢,因以繼室,假姓虞。子昂 烝之,敬宗怒黜虞,奏斥昂嶺外,久乃表還。」
《杜生傳》:「杜生者,許州人,善《易》占。有亡奴者,問所從追, 戒曰:『自北行逢使者,懇丐其鞭,若不可,則以情告』。其 人果值使者于道,如生語。使者異之曰:『去鞭,吾無以 進馬,可折道傍葼代之』。」乃往折葼,見亡奴伏其下,獲 之。他日又有亡奴者,生戒持錢五百伺于道,見進鷂 使者,可市其一,必得奴。俄而使至,其人以情告,使者 以一與之,忽飛集灌莽上,往取之而得亡奴,眾以為 神。
《張志和傳》:「志和自稱煙波釣徒,帝嘗賜奴婢各一,志 和配為夫婦,號漁童、樵青。」
《崔覲傳》:「覲,梁州城固人,以儒自業,自耕耨取給。老無 子,乃以田宅財貲分給奴婢,各為業,而自與妻隱南 山,約奴婢過其舍則給酒食,夫婦嘯詠,相視為娛。」 《柳渾傳》:「渾字夷曠,江西魏少游表為判官。州僧有夜 飲火其廬者,歸罪瘖奴,軍候受財不詰,獄具,渾與其 僚崔祐甫白奴冤,少游趣訊僧,僧首㐲。」 《武承嗣傳》:「承嗣為文昌左相,性暴忍禍。聞左司郎中 喬知之婢窈娘美,且善歌,奪取之,知之作綠珠篇以 諷。婢得詩恨死,承嗣怒,告酷吏殺之,殘其家。」
《李輔國傳》:輔國本名靜忠,以閹奴為閑廐小兒,貌獰 陋,略通書計事。高力士年四十餘,使主廐中簿最,王 鉷薦之。 《侯思止傳》:思止,雍州醴泉人,貧嬾不治業,為渤海高 元禮奴,詭狠無良。恆州刺史裴貞笞吏,吏積怨,教思 止告舒王元名與貞謀反,付周興鞫訊,皆夷宗。拜思 止游擊將軍,元禮懼,引與同坐,密教曰:「『上不次用人, 如問君不識字』,宜對:『獬豸不學而能觸邪,陛下用人, 安事識字』?」無何,后果問思止以對,后大悅。天授中,遷 左臺侍御史。元禮又教上以君無宅,必賜所沒逆人 第,宜辭曰:「臣疾逆臣不願居其地。」既而果假之,以其 教對。后益喜,恩賞良渥。
《李賀傳》:「賀字長吉,七歲能辭章,為人纖瘦,通眉,長指 爪,能疾書。每旦日出,騎弱馬,從小奚奴,背古錦囊,遇 所得書投囊中。」
《王旭傳》:「旭遷常兼御史,為人苛急。宋王憲官屬紀希 虯兄為劍南令,坐贓。旭奉使臨訊,見其妻美,逼亂之, 因殺其夫而納贓數百萬。希虯使奴為臺傭事旭,旭 不知,頗愛任之。奴盡疏旭請求,積數千以示希虯,希 虯泣訴於王,王為上聞,詔劾治,獲姦贓不貲,貶龍川 尉,恚而死。」
《羅珦傳》:「珦子讓,字景宣,除御史中丞,有仁惠名。或以 婢遺讓者,問所從,答曰:『女兄九人皆為官所賣,留者 獨老母耳』。讓慘然,為燹券,召母歸之。」
郎。《餘令傳》:餘令兄餘慶,遷交州都督,驩州司馬。裴敬 敷與餘慶雅故,以事笞餘慶婢父,婢方嬖譖,敬敷死 獄中《吳保安傳》:宰相郭元振弟之子仲翔,被執,保安苦力 居貨十年,得仲翔以歸。始,仲翔為蠻所奴,三逃三獲, 乃轉鬻遠酋,酋嚴遇之,晝役夜囚,凡十五年乃還。 《中宗女安樂公主傳》:公主家廝臺,掠民子女為奴婢, 左臺侍御史袁從一縛送獄,主入訴,帝為手詔諭免 從一曰:「陛下納主訴,縱奴騶掠平民,何以治天下?臣 知放奴則免禍,劾奴則得罪於主,然不忍屈陛下法 自偷生也。」
《裴寂傳》:汾陰狂男子謂寂奴曰:「公有天分。」監奴白寂, 寂惶懼不敢聞,遣監奴殺所言者奴盜寂封邑錢百 萬,寂捕急,遂上變。帝怒,放靜州。
《唐儉傳》:扶字雲翔,為福州觀察使。濫殺人,風績不立。 會卒,奴婢爭財,有司按其貲,至十餘萬,時議薄之。 《竇威傳》:威兄子軌,字士則,遷益州道行臺左僕射,其 下有不用命即誅。初戒家奴毋出外,忽遣奴取漿公 廚,既而悔焉,曰:「要當借汝頭以明法。」命斬奴,奴稱冤, 監刑者疑不時決,軌并斬之。
《李大亮傳》:輔公祏反,大亮擊走之,以功賜奴婢百口。 謂曰:「而曹皆衣冠子女,不幸破亡,吾何忍錄而為隸 乎?」縱遣之。高祖聞而咨美,更賜俚婢二十。後破吐谷 渾,復賜奴婢百五十口,悉以遺親戚。
《李元道傳》:「元道為幽州長史,佐都督王君廓專持府 事。君廓不法,每以義裁糾之。嘗遺元道婢,乃良家子, 為所掠,遣去不納,由是始隙。」
《高固傳》:「固生微賤,為家所賣,轉為渾瑊童奴,字黃芩。 性敏惠,有膂力,善騎射,能讀《左氏春秋》。瑊愛養之。以 齊有高固,因名以乳媼女女之。固從瑊屯朔方。德宗 在奉天,固仍從瑊。賊突入東壅門,固引銳士長刀殺 賊數十人,曳車塞闔,賊不能入。封渤海郡王。」
《沈既濟傳》:「既濟子傅師,傅師子詢,字誠之,為昭義節 度使,治尚簡易,人皆便安。奴私侍兒,詢將戮之,奴懼, 結牙將為亂,夜攻詢,滅其家。劉潼代為節度,馳至,刳 奴心,祭其靈坐。」
《柳公綽傳》:「馮球為賈相國餗門人。賈有奴頗橫,馮愛 賈,召奴責之,奴泣謝。未幾,馮晨謁賈,賈未出,有二青 衣齎銀罌出曰:『公恐君寒,奉地黃酒三杯』。馮悅,盡舉 之。俄病渴且咽,因暴卒。賈為嘆息出涕,卒不知其由。」 公綽弟公權,字誠懸。凡公卿以書貺遺蓋鉅萬,而主 藏奴或盜用。嘗貯杯盂一笥,縢識如故,而器皆亡。奴 妄言叵測者。公權笑曰:「銀杯羽化矣。」不復詰,惟研墨 圖籍自鐍,祕之。
《歸崇敬傳》:「崇敬子登,字沖之,性溫恕,家僮為馬所踶, 笞折馬足,登知不加責。」
《王播傳》:「播弟起字舉之,開成三年,改太子少師。起治 生無檢,所得祿賜,為僮婢盜有,貧不能自存。帝知之, 詔月益仙韶院錢三十萬。議者謂與玩臣分給,可恥 也。起賴其入,不克讓。」
《柳宗元傳》:「宗元徙柳州刺史。柳人以男女質錢,過期 不贖,子本均,則沒為奴婢。宗元設方計,悉贖歸之。尤 貧者,令書傭視直足相當,還其質。已沒者,出己錢助 贖。」
《王鍔傳》:「鍔子稷,歷鴻臚卿。鍔在藩,稷常留京師,視勢 高下輕重以納貲焉。嘗請藉坊以廣第舍,作複垣洞 穴,實金錢其中。鍔卒,奴告稷更遺占,沒所獻。裴度為 言,乃論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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