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千四百八 永樂大典
卷之二千五百三十五
卷之二千五百三十六 

永樂大典卷之二千五百三十五  七皆

齋名十一

遇齋宋趙蕃淳熙藁周愚卿用荀卿氏之語以遇名齋從余求詩爲賦古意一首世俗爭知競冶容。紛紛墻穴交相從。誰知亦有

秉正色。奉養辛勤供織春。過期不嫁心不悔。偃蹇數夫終德配。君不見。蘭生林下乆含章。得時可以充君佩。存齋臨川志金谿縣

象山槐堂書院。有堂扁存齋。宋朱晦庵大全集存齋記予吏於同安而游於其學。嘗私以所聞。語其士之與予游者。於是得許生升之。爲人而敬

愛之。比予之辭吏也。請與俱歸以共卒其講業焉。一日生請於予曰。升之來也。吾親與一二昆弟。相爲築環堵之室於敝廬之左。將歸翳蓬藋而居

焉。惟夫子爲知升之志。敢請所以名之者而幸教之。則升之願也。予辭謝不獲。因念與生相從於今六七年。視其學專用心於内。而也之所屑一豪

不以介於其間。嘗竊以爲生之學。蓋有意乎孟氏所謂存其心者。於是以存名其齋而告之曰。子不敏。何足以知吾子。然今也以是名子之齋。則於

吾子之志。竊自以爲庶幾焉耳矣。而曰必告子以其名之之說。則是說也。吾子既自知之。子又奚以語吾子。抑嘗聞之。人之所以位天地之中而爲

萬物之靈者。心而已矣。然心之爲體。不可以聞見得。不可以思慮求。謂之有物則不得於言。謂之無物則日用之間無適而非是也。君子於此。亦將

何所用其力哉。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則存之之道也。如是而存。存而乆。乆而熟。心之爲體必將瞭然有見乎參倚之間而無一息之不

存矣。此子所以名齋之說。吾子以爲如何。生作而對曰。此固升之所願學而病未能者。請書而記諸屋壁。庶乎其有以自礪也。予不獲讓。因書以授

之。俾歸刻焉。紹興二十八年九月甲申。新安朱熹記。墨莊葉清父以存名齋。而屬子發其義子謂存一也。而易以性曰。誠性存存是也。孟子以心

言曰。操則存。存其心。是也。二者同乎否乎。曰性。即理也。而主是理者心也。其心存則其理存。易與孟子之言。一而二二而一者也。然易言誠之存性

者一。而孟子於存心。蓋屢言夫不以操舍存亡之機爲甚可畏乎。堯舜性之。不待操而存者也。然且兢兢焉。業業焉。不敢少肆也。湯武身之。則不能

無事乎操矣。故曰以禮制心。懼一念之非禮而不能存也。曰無貳爾心。𢣷一念之或貳而不能存也。聖猶如此。學者其可以自放乎。敬者所以保吾

之存。中庸之戒不睹。曲禮之儼若思所當深體也。欲者所以害吾之存。孟子之寡周子之無。所當漸進也。雖然。有儒者之存。有老氏之存。儒者之存。

存吾之誠理也。而老氏之爲說。則曰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其末流又有所謂存想之法。則皆以爲爲本而非主乎理矣。清父顧兼取之。子懼清父之

貳而失其所存也。夫學莫惡於多歧。莫貴於主一。清父其姑舍是而顓求於吾儒之學。持守之堅。涵養之孰。未聞心存而氣不與俱者也。清父其思

焉。張南軒集存齋記太極動而二氣形。二氣形而萬物化生。入與物俱本乎此者也。原物之始。亦豈有不善者哉。其善者。大地之性也。而孟子道

性善。獨歸之人者何哉。蓋人禀二氣之正而物則其繁氣也。人之性善。非被命受生之後而其性旋有是善也。性本善而人禀夫氣之正。初不隔其

全然者耳。若物則爲氣所昏而不能以自通也。惟人存夫天地之性。故有所主宰而爲人之心。所以異乎庶物者。獨在於此也。是以君子貴於存之。

存之則在此。不存則孰知其極哉。存之則有物。不存則果何所有哉。故主一無適。敬之方也。無適則一矣。主一則敬矣。存之之道。曷要於此乎。誠能

從事焉。眞積力乆。則有所存者將洋洋乎察于上下而不可掩。工用無窮。變化日生。性可得而全矣。吾友呂季克敏而好義。以存名齋。其志逺矣。屬

予爲之記。若子者蓋矻矻自保之不暇。而何以善於友朋。然則斯記也。非特以勉季克。且將以自警歟。元程禮部集仔齋記余客京師。以句讀之

學。教都人之子。張君文昭踵門請曰。僕家雍陽有讀書之室。曰存齋。願爲之記。余謝不能。他日又來又謝之。既而來益數。謝之如初。則投簡愀然不

懌曰。敏文欺我哉。何見絶也。蓋王君敏文善於辭令。深知文昭而厚於余。閔余老而無聞。亦欲朋友之知余也。故稱許過當而文昭實來。余宣能言

者哉。用是自愧。雖然。若終無一言。是孤文昭之望而成敏文之欺。殆於不可。乃書其簡而復之曰。余讀孟子書至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未嘗𣋈

不慨然而感。人與禽獸果何異哉。亦惟有仁義之心焉爾。君子存之則爲君子。小人去之則爲小人。而况於禽獸乎。孔子曰。操則存。舍則亡。亦以人

心之出入無常而不能存乎仁義也。仁義心之德也。心存則仁義存矣。仁義存則施之四體而喻。達之家國天下無所。處而不宜矣。人道不幾於盡

乎。君子也。庶民也。禽獸也。同此生也。而貴賤縣絶若此者。存不存之間而已。家有寳玉。則必固襲藏謹守護。使盗賊不得窺𡫢。是以能乆存仁義之

於身。非特寳玉之重也。而不知所以存之。以忘於私欲之盗賊可謂。知乎。有天下者存天下。有一國者存一國。有家者存其家。仕者存乎位。農工商

賈存乎業。士君子存乎仁義。今張君修孔孟之學而以存名齋。其不墮於庶民而爲君子之歸也審矣。然又聞之。恃其存者。未必能存也。惟懼其亡

者。而後能保其存。故易曰。其亡其亡。繫于包桑。張君其亦知懼也哉。余老生之常談也。不足以記夫齋也。如欲得奇辭傑論以爲齋寵光。則搢紳先

生在。其徃請之必有徵也。惡以余言爲哉。張翥詩寄題睢陽張文昭存齋之子山房結數楹。静無塵累已攖寧。此心炯炯同千載。吾道皇皇有六

經。雨後儀刑山更好。䆫前意思草長青。功天要在存存熟。便是齋居座右銘。楊誠齋集存齋銘永興吳君。其丞吉水。名齋房曰存。謁予銘之。銘曰。

天爽天精。孔神孔明。肇域彼中扄。宅是環庭。我有神舎。弗掫于夜。寇入在宇。我出在野。在宇一斯。其從千之。在懷野懷歸。室是逺而。將聖有續。予爲孟

孫之族。導汝歸宿。寇則逐逐。匪子汝歸。汝弗去兮。匪彼汝寇。汝弗居兮。汝室載寧。汝挾載宏。宗廟百官。疇不汝或承。尼曰堯𤗼。有覿斯煌。有陟斯昂。

則莫我敢當。道𦚤義梁。詩冠禮裳。有操無亡。疇莫知其鄉。魏鶴山大全集牟節叟子才存齋銘人之一心。虛靈公漙。中天地立。以奠廣宇。氣化流

行。陰陽寒暑。職職并區。芸芸同宇。或飛或躍。或散或聚。發見在彼。吾若無與。有觸吾前。豁然呈露。而有至近飲食男女。習矣不察。行矣不著。是無顯

微。存不存故。存之奈何。以敬爲主。勿正勿忘。勿長勿助。在立則見。無行不與。吾非能之。嘗事斯語。敢述所聞。以告節甫。葉水心集存齋銘孟存以

心。易存以性。其入道義其出愛敬。此眞存邪。衆善所門。如彼聚粟。常完倉囷。性因物迷。心與事徃。必謹司之。勿抑勿放。勿輙有爲。勿墮空寂。是固無

存。執妄爲得。壯矣弋陽。觀竹青蒼。厥壤甚夷。水廣山長。土迫征求。下憐愁苦。依其永存。以作民怙。黄文獻公集存齋銘爲唐實之作惟皇上帝。降

此良心。緫攝萬化。其德孔仁。虛靈不昩。神妙不測。養而勿害。則靡有𢖼。爲聖爲賢。立此人極。誘交於前。倏變而遷。凝冰焦火。飛天淪淵。乃獸乃禽。徒

習人言。驗厥操舎。實未嘗妄。欲知所存。先求其放。膏車秣馬。不皇厥居。馳鶩如是。欲存可乎。利欲轇轕。是究是圖。所樂。在此。欲其可乎。肌膚弗會。筋

骸弗束。言肆則誕。行巇則踣。自旦及晝。梏之反覆。雖有夜氣。亦惟不足。我視斯扁。萬里來歸。禽獸是醜。聖賢是依。方其未發。當養其微。及其將發。當

察其機。賓主有辨。動静無違。以是爲學。則殆庶幾。趙汝回詩題賴若谷存齋湛湛方寸天。清泠如止水。其止涵空明。其潰汨泥滓。操之恍若遺。捨

之渺何倚。瞬息苟不誠。愚智從此始。一篇中庸書。千古防意壘。吾子善守之。勉勉集衆美。獨不見鄰家翁。驅鷄呼犬斜陽中。養齋

宋姚成一雪坡集養齋記子性質苦狷急。遇物觸即莫能受。甚病之思自藥。一日静坐得一字曰養。榜以名齋。自警也。養之義大矣哉。養則弘。不

養則隘。養則充。不養則餒。德以養純。才以養裕。學問以養𣶬深。器識以養廣大。孰爲養蓋有要道。養其大者爲大人。養樲棘而舍梧檟。養一指而失

肩背。非養之善。養之善莫若養氣。心者氣之主。莫若養心。心之不能養。忿與欲敗之也。忿不瘳吾戈矛。慾未净吾陷穽。忿必懲。欲必窒。然後可以持

志而養氣。氣善養則充且弘矣。充且弘則所養正而聖功寓矣。豈止藥吾性質之病而已哉。雖然。懲忿窒慾。養之善也。奚而懲。奚而窒。曰。獨不聞周

夫子之言乎。澹則欲心平。和則躁心釋直養齋元蕭勤齋集直養齋銘萬物所資。均乎一氣。孰其尸之。曰維上帝。帝命人

極。健順五常。氣則偕行。莫禦莫量。順理爲直。得養則大。襲正助忘。匪理斯害。凡中有主。所向無前。㧞山蓋世。古亦有焉。敬義夾持。俯仰無愧。上下同

流勇何足議不憂不懼。不疑所行。何物事功。撼吾靈扄。矯矯裴君。炎黄其學。從事于斯。受說先覺緊余小子。願學未能。敢銘君齋。實維自銘。

適齋宋華鎮雲溪居士集道州録事廳適齋記元祐壬申歲。余來爲營道郡督郵。越明年冬十月。葺舎館之西頽廡。設户牖以爲

室。既成目之爲適齋。客有過而疑之。曰吾聞適當也。物有。當於心而無迕於意。然後適。若夫資雅材。抱道術。以游乎可用之世。行既乆而步不進。日

向晚而道則逺。主郡簿書於放逐傲人之地。俛眉高拱。與衆進退庭下。捷步不異胥史。組綬不足以爲六尺之華。廪稍不足以飽數口之腹。續短裨

薄。鬬構榱桷。方風雨飄濡之慮。曾何。物之有當而無迕也。而謂之適耶。予起而應之曰。客聞求廉氏之二子乎。昔求氏與廉氏同里閈也。求氏家富

而宦達。曰患失其所有而務得無已。終年戚戚以憂。廉民農圃也食其力。僅免其凍餒不羡涯。分之外。終年熙熙以游。若吾子之所謂。則高位厚祿。

金朱華屋爲可適。而卑官薄廪。蓽圭之門。青緑之品。爲不可適已。吾恐特未定也。吾之所謂適者。適於已之謂也。非適人之所適也。人之所適者。物

也。物不足則有時而不適。已之所適者道也。道無徃而不在。則已無入而不適。世之道不足者。視名位祿養車服室宇之麗。切切然以爲己之所宜

保而不得去。兹其樂也。乃所以爲苦歟。人之所。惡夫犴獄牢繫者。謂其錮縶而不可去也。今貴富之人。無道以處之而累於物。則高位厚祿華服美

宇。曾何異犴獄牢繫錮縶之地耶。至於欣捧一檄。折腰斗升。所養在中浩然自得者。曾不知卑飛之爲勞。數粒之爲薄。搶揄控地。時止時行。則其憂

也。乃所以爲樂歟物之所貴乎春臺太牢者。謂其賞心饜腹也。今微賤之士。有道以自居而亡於其爲。則卑官薄廪圭蓽之門青緑之品。曾何異於

春臺太牢饜賞之所耶。若然。則世之所謂適者果在已不在物。而吾之爲適齋不妄。言畢客慚而退。元程雪樓集適齋說物各有所適。坎井之蛙。

東海之鱉。數仞之鷃。九萬里之鵬。其處身之大小高下不齊而其適一也。君子之於貧富貴賤也亦然世之處貧賤者。或怫然而熱中。或恍然而失

志。焦然若不能以終日。一旦而富貴。則驕則盈。蓋終其身而未嘗有一日之適。是曾二虫之不若也。誰謂人爲靈於物者哉。豫章胡先生誠叟。名其

居室便坐之所曰適。先生方布衣時。以明經史通詩賦進士業。講授鄉里。其氣浩然。其容澤然。其議論軒昂震蕩。聞者竦立。無一毫憔悴不自得之

態。既而位郡博士。同時行輩衮衮臺省矣。或以先生名聞始授朝命。又屈爲海陵教官。先生不以居卑爲羞。處約爲怨。單車之任。其志氣猶布衣時。

眞能適者也。余謂適者無所徃而不適。不適者無所徃而適。富貴而適可能也。貧賤而適難能也。能其所難能。豈不能其所可能㢤。先生今日之適

如此。他日之適從可知也。夫古之當大事立大功者。類非悻悻小丈夫所能也。耕於野。築於岩。漁於水濱。若將終身。及其出而任天下之重。若固有

之。不少動其心焉。所謂適則無所徃而不適者也。先生適者也。當路多知之者。行臺治書侍御史李元讓工小篆。既爲作適齋二大字。而中丞徐子

方詩以美之。屬而和者十數。余少從先生學。知之尤深。故爲著其說。宋喻良能香山集次陸務觀韻題姚復之秀才適齋姚子神情處處便。牀頭

周易杖頭錢。逢僧與語閑終日。遣客歸休醉欲眠。應覺此生如寄耳。何妨一室且蕭然。無心更覓封侯事。納履誰能慱一編。樓攻愧先生集陳天成

用東坡趙清獻高齋詩韻賦適齋次韻二公晚辭軒冕勞。兩齋莫辨適與高。嘗登雲山仰清獻。平地著屋山周遭。白頭日過適齋下。釣游尚想隨

兒曹。方從家舅與俱隱。野鶴誰能鳴九皋。加我數年未納祿。解去簪𣐪甘同袍。世間此事要識破。差處不可容一毫。穎川尉仙賦長句。數寸之管煩

君操。欲追險韻繼坡老。詞鋒犀鋭眞吹毛。舅家見詩勉續貂。長松相倚慚青篙。我今無復望祿仕。不應招我更由敖。息齋宋方秋崖

集息齋詩塵緣長逐衆人忙。不抵齋扉一枕凉。世路險巇吾倦矣。底須幸苦。爲膏梁。曾手撙齋詩題劉武翼息齋天地一從開闢始。左旋右轉

長不已。詰所以然氣使之。君獨不爲氣所使。平生由氣今自由。三平二滿過即休。千里收回渥窪馬。十年養熟瀉山牛。本来無動那得靜。關著一毫

還是剩。雖任鵲安頭上巢。更防人打耳邊磬。陳后山集次韻蘇公題歐陽叔弼息齋行者悲故里。居者愛吾廬。生須着錐地。何賴汗牛書。丈室八

尺床。稱子閉門居。百爲會有還。一足不願餘。紛紛老㓜聞。失得了懸虛。客在醉則眠。聽我莫問渠。論勝已絶倒。句妙方愁予。竹几無留塵。霜畦有餘

蔬。相從十五年。不爲食有魚時須一俛仰。君可貸蘧蒢。元程雪樓集郭梅西息齋陰向秀萋測。陽從小雪看。千年啓龜蟄。六月養鵬摶。隱凡天機

熟。閉門人境寬。悠悠八十返。靜處得奇觀。請息齋宋范石湖集請息齋書事三首覆。雨翻雲轉手成。紛紛輕薄可憐生。天

無寒暑無時令。人不炎凉不世情。栩栩算來俱蝶夢。喈喈能有幾鷄鳴。冰山側畔紅塵漲。不隔瑶臺月露清。刻木牽絲罷戲場。祭終雨後兩相忘。

門雖有雀尚廷尉食已無魚休孟嘗。虱裏趋时侍眞是賊。虎中宣力任爲倀。籬東舍北誰情話。鷄語鷗盟意却長。聚蜹醯邊閙似雷。乞兒爭肯向寒

灰。長平失勢見何晚。栗里息交歸去來。休問江湖魚有沬。但蘄雲水鶴無媒。巖扉岫幌牢扄鎖。不是漁樵不與開。題請息齋六言十首洞門畫

挂鐵鎖。閣道秋生緑苔。蓍下略同龜伏。瓜中且免蠅來。多謝紛紛雲雨。相忘渺渺江湖。坐隅但忌占鵬。屋上何煩譽烏。灧澦年年如馬。太行日

日摧車。笑中恐有義府。泣裏難防叔魚。見影𧌒猶鉍鉍。聞聲龍尚狺狺。問誰毛生名𥿄。知我角出車輪。不惜人扶難拜。非關我醉欲眠。勞君敬

枯木耳。恐汝見濕灰焉。稅駕今吾將老結廬此地不喧。恐妨蝴蝶同夢。笑倩顛黨守門。口邊一任醭去。鼻孔慵將涕收。閑門冷落車轍。空室團

欒話頭。冷暖舊雨今雨。是非一波萬波。壁下禪枯達磨。室中病着維摩。親戚自有情話。來徃都無雜言。酒熟徑須相報。文成聊與細論。園丁

以時白事。山客終日相陪。竹比平安報到。花依次第折來。踵息齋宋張文潜詩物之有知者恃息。物之有息知爲賊。天長地

乆載元氣。天地無心故無極。君知一身誰主持。六塵緣影工伎兒。發生變幻不暫止。今汝鼻息無停時。喘呼呀呷生至死。去本已逺何由歸。直人嗒

然吾。喪我。能使炎火爲寒灰。中空無宰氣不使。内自升降如靈龜。深之又深乃至踵。根深蒂固凝不動。超然内外無死地。梨棗華實龍虎用。眞人示

我尺素書。萬卷丹經不勞誦。他年録𩬊對銅狄。却視吾齋眞作夢。分齋元王惲秋澗集李清甫分齋詩鷃飛不過丈尋間。鵬翼

雲垂九萬摶。每自忖量彞秉外。就中增損一毫難。洗心俠習從多可。放眼青天有達觀。拈取榜齋才隻字。此身還有泰山安。王景初蘭軒集題李清

臣分齋命有窮通非我力。性無加損是天然。齋居更要分明看。物物中間大極全。一叚良田與衆分。短長高下各均匀。藩籬有限休侵過。侵過

藩籬是别人。劉文簡公集書李清臣分齋乾坤萬里無非分。一一還須。分内看。進退存亡俱不失。聖人容。易衆人難。聖人容。易衆人難。一簣終

成九仞山。獨有分齋深着力。簿書鞍馬十年閑。安分齋宋陳元晋漁墅類藁安分齋銘大鈞埉圠。品制萬殊。鵬背摩雲。龜

尾曳塗。夔則不足。蚿則有餘。窮通豐嗇。工拙。知愚。造物何心。分量爾拘。宰相歇後。將軍人奴。夫子轍環。終老匹夫。冶銅弄臣。飽死侏儒。原憲肘見。窮

栖繩樞。達人大觀。其中石如。嗟世之人。役知劬劬。效尤畫虎。助長續鳬。爲鼠發機。爲雀投珠。曾不却顧。不資其軀。吾儕樂天。厚養燕需。患不自信。鏤。

之坐隅。夣齋元耶律鑄雙溪醉隱集題夢齋文府中書五色衣。含章未吐鳳先飛。可堪歷歷將今是。又對春風較昨非。得鹿

歡呼事已非。可能蕉覆。却空歸。多情最是蘭䆫蝶。長繞瓊華蕊上飛。順齋元蒲道原順齋叢藁順齋記愚自㓜讀書。至於中年粗

知向。方思爲端居警省之所。遂營小屋一楹於室之北偏。榜曰順齋。客有過余坐定而問曰。僕聞士生於世。讀聖人之經以植立其志。剛毅正直。不

苟悦。不詭隨。屹然如砥柱之於頽波。今吾子名齋以順。殆恐委靡而不振。竊有疑焉。余曰。客誠過愛。相愚以道。恐其蹉跌而失中也。敢不佩服忠告

之益。雖然。愚有所見。願卒陳以求教。夫天地之大。俯察仰觀。日月之運。江河之流。四時之行。百物之生。苟有舛逆。則爲灾爲荒矣。上而國家。發號施

令。建候行師。苟不豫順。則衆不服矣。下而農圃。寒耕熱耘。晝作夕息。苟不順序。則生不遂矣。微而至於物。川泳雲飛。秋蟄春啓。陸行藪集。巢居穴處

無不順以生者。况於人乎。夫人之生。有秉彝之性。聖人亦循其自然以立道。如禹之治水。行所無事。非如告子杯棬矯揉戕賊之也。及其立教。皆曰。

天叙天秩。其品之大者。父子之親君臣之義。長㓜之序。夫婦之别。朋友之信。吾當日講焉。使渙然氷釋。怡然理順。而驗於日用常行之間。苟爲不然。

則淪胥禽犢矣。蓋順之字。乃理之用也。雖天地之大。事物之微。不可違者。此愚所以服膺而不敢失。今客規我以委靡隨人。無乃孟氏所譏公孫衍

張儀者。夫儀衍俗稱爲大丈夫而以妾婦之順事人。此逆理之甚。烏得爲眞順乎。客聞之。踧踖似有愧色。拱而言曰。僕夏葛而冬裘。渴飲而飢食。所

謂居其中而不自知者。今聞吾子之言。則順之時義大矣哉。客既退。遂書爲之記。順齋箴禹之行水行所無事子思言道。率性之謂。順義之大。

於斯可知。孝弟忠信。以我而推。天秩自然。豈人所强。惟理之歸。大中無黨。毫釐之察。或爲詭隨。妾婦之道。不衍則儀。美哉斯堂。有銘昭若。壽卿居之。

視此無怍。宋葛元承詩題韓伯直順齋路如直弦萬古新。平吾方寸是經綸。一元靜轉憑何力。日月序行天地春。怡順齋

元陸子方集怡順齋記杜元凱序春秋内傳云。優而柔之。厭而𩚿之。渙然冰釋。怡然理順。然後爲得也。先儒以爲此數語。非深知讀書之味者不

能道。元凱有左氏癖。因其癖也。故得其趣。豈惟左氏。凡讀經書者。不得其理。則不得其趣。抑左氏長於議論而短於理。如君子曰之類。背理亦多。以

其善叙事也。學者愛其浮華。而讀之者亦不覺其浸潤之入人深也。然理一也。有義理之理。有文理之理。左氏於文理。可謂順矣。特不純於義理耳。

讀者尚爲之怡然。而况於聖賢之經書乎。而况於義理之至順者乎。筌者在魚。得魚而忘筌。蹄者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在意。得意而忘言。所謂意

者。亦順乎理而已。理順則意樂。樂則烏可已。烏可已。則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昔庖丁善觧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滕之所踦。皆。中理

解也。其言曰。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𣋈見全牛也。見其理也。以神遇而不以目視。恢恢乎游刃有餘地矣。提刀而立。爲之四顧。

爲之躊躇。滿志即怡然理順之譬也。雖然。此文理之理。非義理之理也。桓公讀書堂上。斵輪者笑之。斵輪之妙。得之於手而應於心。口不能言。父不

能以喻其子。子不能以受之父。此理之至也。古之人與其不可傳者死矣。所讀之書則古人之糟粕耳。以書觀書。而不以理觀書。烏能造其奥之深

而爲之躍然也哉。余友夏君仲實。慱學而强識。稽古而能文。與其弟仲賓友愛甚篤。於所居之東偏築室三間。榜曰怡順。昆季藏修於内。焚膏繼日。

𡎖篪唱和。常■之華然。鄉人皆稱之。黄君子高爲之作記。亦既發明兄弟怡怡之樂矣。而於元凱書中雋永之味。未之及也。余復衍其義焉。𠺜夫。技

葉扶踈。根本之撥也。華藻敷腴。朴素之灕也。今世之士負學問。矜文詞。燁然取光寵於一時者。有之矣。反而求之閨門之内。倫紀之間。放利而多怨。

挾財而致爭。傷手足之誼。失妯娌之歡。有耕夫販婦之所不敢爲者。而讀書之家或爲之。是非吾書之遇。學而不思。致知而不力行之過也。若然。則

呻吟裘氏之地。雖三年而爲儒。亦何益哉。仲實聞余言。怡然曰請書之。遂書以爲後記。弘齋宋史李燔傳。燔徃建陽從朱熹學。熹

告以曾子弘毅之語。且曰。致逺固以毅而任重貴乎弘也。燔退而以弘名其齋而自警焉。元具澂支言集弘齋記士之貴乎弘者。何也。天地之所

以爲天地。吾之所以爲心也。苟不能充其心體之大以與天地同。是於心體之全有未盡也。心體之全有未盡。則吾心所具之理。其未能知未能行

者衆矣。夫與天地同其大者。心體之本然也。心之。量所以貴乎弘也。與心量之不弘者。知行未百十之一二而已。哆然自足盈溢矜傲。謂人莫已若

也。此無他。其心隘陋不足以藏貯故爾。惟其弘也。是以愈多而視之若寡。愈有而視之若無。蓋心量寬洪而其容受無限極也。集賢侍讀學士中山

王結儀伯。讀聖賢之書。以聖賢自期。名其齋居之所曰弘。按曾子之言。弘與毅不偏舉也。毅如乾之健。弘如坤之廣毅以進其德。弘以居其業。不毅

則功力間斷而不能日新。不弘則容量狹小而不能富有。二者缺一不可也。昔南康李文定先生字燔敬。予登科之後年三十五始受學於朱子。朱

子告以曾子弘毅之說。於是文定歸而取弘之一字名齋室。朱子兼言其二而李氏專取其一。何哉。文定自揆其平日所學。頗近於毅而或歉於弘。

故取其所歉以自勵。若古人佩韋佩弦之意。所以矯其偏也。然則儀伯弘齋之扁。其亦猶文定名弘齋之意乎。前修之已事可法。固不待於子言也。

王氏之名齋與李氏不殊。庸敢援其事證以詩于弘齋之屋壁。許有壬至正集弘齋記人生天地間。以藐焉一身參而三之。亦有道乎。窮雖獨善。

若進德居業之富。討論資攬之備。大而民彝物則。繁而酬酢日用。莫不緫括其理而積于其身。及達而兼善也。堯舜其君。三代其民。囿一世於泰和。

以至鳥獸草木。亦各使之遂其生育之道。天下事物紛錯坌呇。莫不有以容之。容之者何。弘之謂也。弘也者。隘之反也。此得彼遺。即隘矣。雖莫不有

以客之。亦莫不有以利之也。夫子曰。人能弘道。言人有知。思可以大其所有之理也。子張曰。執德不私。言有所得。守之太狹。則輕喜易足。有一善自

以爲天下莫已若矣。道而曰弘。我之力也。德而曰弘。我之量也。聖人示人用力之方。才高意廣。失於僻者。亦有以充其量也。承旨開府公。器宇汪汪

若千頃陂。扁齋曰弘。日與儒士講學其中。蚤襲宿衛。歷奉常太禧宣徽翰林宗正。宥宻皆有聲。所以大其理守其得者。已至矣。噫。士大夫讀書非不

慱也。才氣非不贍也而其成就卒於無稱。何哉。患不弘爾。聖人大管仲之功而小其器者。豈不以其不知聖賢大學之道。故局量𥚹淺。規模卑狹。功

烈如彼而已乎。公於是理講明已熟。用力已至。然任重道逺。又有毅焉。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於是而求所以爲弘者。則内外交修。本末兼盡。他

日見諸事業。綽綽有餘裕。恢恢有餘地矣。公命爲記。輯先儒緒論而爲之書。宋項安世集弘齋詩剛健中正純粹精。含弘光大品物亨。兩儀成列

易道行。有首無腹非人形。李侯毅甚將無朋。少年讀易老愈明。以龍代馬變始生。以九代七坤始神。與天同德體必弘。負載萬古非蚉䖟。我無筆力

回子鯨。何以贈之有西銘。平齋秋浦新志在青陽縣𠫇後。紹定癸巳喬㓜聞重修。廓齋宋王質雪山集次通守韻

題廓齋遥傳碧落入新除。早向清都卜定居。金勒鳴珂班退後。玉堂揮翰酒醒餘。試聽掣動鈐縧響。驚看飛來錦帕舒。甘露堂前正秋色。集賢如

堵望相如蛻齋元劉文簡公集蓋希顔蛻齋詩物蛻蛻以迹。人蛻蛻以心。是心本虛寂。欲蛻安所任。豈知虛寂内。而有利欲侵。荏

冉初未覺。酒酣與淵沉。所以爲學者。惟貴資道深。涵養既有素。本源詎難尋鑿石出美玉。披沙得良金。僊僊蛻禪殻豁豁遺巢禽。超然事物表無愧

古與令。此爲蛻心說。請爲蛻齋箴幾年游泮水。深覺蛻齋賢。脫略分華域。逍遥性理天。異端吾乆病。古學子今傳。安得青燈夜。論心對榻眠。

冽齋建安志縣𠫇東偏有井泉極清冽。宋紹興二十年。韓元吉牓曰冽齋。逺齋宋包宏齋弊帚藁略逺齋記予友

上饒徐致逺。卜居玉溪之南爲藏修游息之所。後負古城之山。前揖南澗之谷。中有淵然一泓依栖霞山。曰霞泉。泉之下闢小齋。齋外梅竹相與照

映。蓋𦤺逺心地灑然而境地之勝亦如之。况深於琴。精於詩鼓於斯。賦於斯。則山鳴泉響。梅動竹應。若皆知音者。嘗求名於予。予曰。何必他求以字。

名曰逺齋可乎。昔陶靖節結廬人境。而心逺地偏者。亦如是耳。此十五年前語也。兹予被命來司閩臬。致逺實偕行。因語前事曰。名既自君立則發

揮逺意以記吾齋。豈宜復他屬。予曰記則不能。嘗試評之。人之智識志願。最喜乎逺而惡乎近。苟智識之所及者逺。則可以成逺業。志願之所期者

逺。則可以經逺猷。否則卑污淺陋見不逾乎目睫。行不越乎尋丈。固無望其逺到矣。夫逺孰有逺於天地者乎。周行一百七萬九百餘里。天之逺也。

自東極至于西垂。自南極至于北垂。各二億三萬三千里餘。地之逺也。人而欲同其逺。則何以哉。然此特天地之象形。猶未足以爲逺也。有象有形

則有限有窮。惟非象非刑無聲無臭。則所謂道也。天特此道之成象。地特此道之成形。道則神無方而易無體。豈里數之所能計而百千萬億之所

能算哉。故雖未始離乎天地之間。未始出乎象刑之外而廣矣大矣。其逺不禦。莫究其限。量莫詰其終窮矣。抑予聞之曰。仁之爲道。逺行者莫能至

也。又曰。仁逺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然則果逺乎。果不逺乎。亦惟知逺之近者。斯可以入德乎放之彌滿六合。斂之退藏於宻。則雖逺而非逺也。宻

莫宻於此心。此心之神。倏然在九天之上。倏然在九地之下。又倏然在八極之外。徃來不測莫知其鄉。則又非逺而逺也。不以逺爲逺而以不逺爲

逺。斯眞知逺矣。此齋雖小。中具宇宙。此齋非近。宇宙非逺。於此齋而鼓琴。將眇宇宙皆琴聲也。於此齋而賦詩。將眇宇宙皆詩句也。推此智識。充此

志願。則近如目前之小得失。小利害。尚足以動吾心而置秋毫之欣戚哉。致逺有晋宋間人物風度者也。當自有契於此。予言贅矣。致逺曰命之矣。

請書以爲吾逺齋記。元程雪樓集逺齋記余來京師十年始築室。室之東偏敞一齋爲游息之所。名曰逺。客疑焉。解之曰。余生。長東南。望燕山在

天上。四海一家得以薄技。出入周衛。違親數千里。非逺乎。余之始至也。捿于南城之南。凡八遷而宅于兹。國中闤闠之地。余不得有。乃僻在城隅。距

舊栖又一舍。而嬴非逺乎。客何疑。客曰子之言則然。大鵬九萬里一息二城相望尺只。日三數徃復。腹猶果。然白雲舍雖數千里外。以志養志。如在

膝下。子以爲逺。木之思也。客去遂記于齋壁。至元二十四年夏五月甲寅。廣平程某記。己丑除夜留逺齋十絶無尋子美千間處。且管相如四

壁休。風雨震凌都過了。一年直爲逺齋留。無奈星翁苦見尤。歲君己丑我何仇。殷勤欲且留君住。街鼓無端送土牛。排行弟妺捧椒盤。應說癡

兒未官。昨日有人江外去。家書只寫道平安。去歲金陵坊裏住。踈梅的𡾒兩三花。今年閏後花開早。定到墻陰萼緑華。老大庭闈在旴水。漂

零兒女落秦淮。感時懷抱思親甚。料得吾兒說逺齋。何年呼得竈爲君。鼻是烟䆫耳是鐺。深夜乞靈余不會。但令分我膠牙餳。鍾馗曾是開元

見。從此人間鬼日多。明是將無來作有。撑眉弩目奈人何。今年悟得修眞訣。巷柳園桃一并無。却笑塵緣終未斷。杜詩韓集。富麻姑。都無柏酒

與椒盤。止有年華上鬢端。一盞油燈充蠟炬。夜深炯炯寸心丹。十載班行沭異恩。歸來未望屬車塵。沍陰明日東風動。萬歲聲中拜聖人。閻復集

逺齋銘吾友鉅夫。自洪之燕。有宅一區。有田一廛。舉頭見日。尺五去天。以逺名齋。義或不然。彼美鉅夫。學爲通儒。東内相權。乘御史車。慶流千載。

道濟八區。由是言之。不亦逺乎。吳徵支言集集賢學士程公。十年于朝。日近清光。而親舍乃數千里。今以行臺侍御史得旨南還。庶幾便養而回望

闕廷。又二千里外。日以近者人子之樂。日以逺者人臣之憂。此逺齋所爲作也。天忠臣孝子之眷眷於君親也。一以朝夕左右爲樂。然亦難乎兩全

矣。子之愛親不可解於心。臣之事君無所逃於天地間。惟其所在而致其道。豈以逺近間哉。余既從公觀光于上國。又將從公而南。與公同其樂而

不同其憂者。思有以紓公之憂焉。爲是言也。或曰近多惧。逺多譽。人所樂而公憂之。何也。之言也。讀易而未知易之所以易。何足以知公之之心。吳

書。經逺齋宋𡊮蒙齋集武學經逺齋題名記。止戈爲武。武有七德。經逺名齋。經世云乎哉。經德也禁暴。戢兵。保大。定功。

安民。和衆。豐財。是謂七德。經之爲言常也。常保是德。必學而後可。學殖也。殖之固德乃常矣。漢人有云。縉紳之儒守和親。介冑之士言征伐。今或易

之。縉紳談兵而介冑且議和矣。嗚呼。此乃學不明之過也。孟子曰。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制挺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格言大訓。超於

和戰之外而獨探本原如此。自綱常不明。人心没溺利欲中。平居視父兄長上爲何事。驅之行陣。曳兵而走。此其源委。蓋上無禮。下無學。勢所必至。

是乃爲國隱憂。區區和戰。又不足云矣。齋舊有題名。今復新之。裒姓氏勒堅珉以貽後。匪徒爲利祿計而已。經德止戈之義。朝夕觀省。于以助麗澤

講習之功。抑以副聖朝樂育之意云。留逺齋宋劉後村集題陳復祖節推留逺齋詩留取蔡公詩。天君志可知。試看鸞鎩

翼。豈若豹留皮。夜柏無陽艷。朝花有夕披。長公眞樣子。何必逺求師。心逺齋李俊民鶴鳴集郎文炳心逺齋竊笑濫巾北

岳。那能補衲中條。自有胸中丘壑。不妨隱向市朝。元元遺山詩茅齋迫官居塵土日蓬勃。道人掩關坐。挂眼無外物。明窗一蒲團。濯足晨埋髮。一片萬

古心。清潭兩明月。止性如止水。惜身如惜玉。婦姑得相安。乆矣脱羈束。兒童挾書至。燈火催夜讀。自是周太常。生平耐幽獨。清逺

元陸厚㓜壯俚語李子雲清逺齋。友識皆詩之。子雲忽求予作。故歌以寄之。古人養志必閑居。况復先生世業儒。瀟洒襟懷何所似。一

輪秋月瑩冰壼。泠泠東榻泉聲近。楚楚西牎竹影多。幸得生平古書冨。門開俗客不相過。無事圍棋消白日。有時洗硯寫黄庭。呼童净掃階前

地。報道今朝有鶴翎。功名過眼幾彭韓。勢利捐生一觸蠻誰似晴䆫憑几坐。捲簾靜看隔州山。階草無名吐緑芽。東風肯入讀書家。小桃唯解

諛春色。開遍鄰墻幾樹花。雨壓熇塵過午天。簟紋如水枕書眠。起來屋角斜陽在。更續商彝一縷烟。桂子浮香攪夜寒。藤床坐乆怯衣單。月娥

似厭秋空淡。高挂天心白玉盤。晴松落雪四檐聲。風動書幃燦燦燈。特爲梅花覓新句。詩成硯沼已生冰。素屏素几絶塵侵。一曲琅然緑綺琴。

彈徹覆霜天月午。滿庭仙李匝重陰。孤燈風雨對床眠。客裏逢君又十年。今日湖山携手處。白雲不動水涵天。常齋宋李澹軒

集題吳微仲常齋人心非無常。自爲外物禁。喜怒烈火熾。寵辱銛鋒森。從兹失本然。至理而浮沉。達人解其會。魔軍詎能侵。盤石可轉移。明月猶

晴陰。卓然有所立。此道古與今。顔淵無終食。孟子不動心。充君名齋志。前修端可尋。達石情忘倦。移山志必通。朝朝動甓運。井井策新功。

安常齋白君舉寓齋集題何天衢安常齋有車即乘車。有馬即乘馬。車馬苟不來。逍遥步中野。棗則宜於冬。葛則宜於夏。

貴賤有去來。吾從而高下。高牙皂纛旗。豈是長隨者。時運一朝去。其物如土苴。惟存一束書。窮通不相舍。浩齋宋楊誠齋集浩齋記

某所親。安福劉彦與以書來曰。先君子得伊洛之學於文定胡先生。以浩名齋。宦游北南。清貧没齒。竟未克就齋房之一堟。其不肖孤得。中。追惟

先志。大懼霣墜以貽前之羞。懸鶉捽。茹銖積。取餘以作新此齋。子吾先君子故人也。願記其成以假其孤光。先君子尚有知其不銜於九京矣。某得

書攝衣正冠端拜言曰。某自少懵學。先奉直令求師於安福。拜清純先生劉公爲師。而盧溪王先生。及浩齋先生。俱以國士知。我浩齋義館我。每出

而問業於清純。入而聽誨於浩齋。浩齋一日問曰。子見河南夫子書乎。曰未也。退而求觀之。則驚喜頓足。嘆曰。六經語孟之後。乃有此書乎。某今也。年六

十有三矣。師友零落殆盡。道不加修。德不加進。不但四十五十無聞而已。然不虛此生者。猶以粗有聞於浩齋也。彦與能承先志作此齋。先生於是

爲有後矣。是可不記。或曰。先生之浩。蓋將天地之塞。今齋房乃爾隘耶。某曰。此已廣矣。昔者先生名齋而未屋也。有問之以齋焉在者。先生曰吾齋

也。天地間無所不在。因指其書篋曰。即吾齋也。此已廣矣。先生諱延直字諤卿。登紹興乙丑進士第。終官左宣教郎。知臨江軍新喻縣。以奉議郎𦤺

仕。題周鯁臣浩齋詩浩翁曲肱一浩齋。焉知廟廊與蒿萊。此翁定復死不死。舊齋又新有賢子。齋前種樹初如椽。如今過雲欲造天。作人誰無

半點氣。草動風驚便心醉。回山倒海不關身。古人與我各何人。杉溪老人是翁友。拈出問渠渠領否。馬子才集浩齋記舜視棄天下如棄敝屣。

伊尹以不義祿之天下而不顧舜伊尹之輕天下如此哉。古之人所以成就大事。當危疑之機。顛覆之變。處置甚暇而不亂。唯輊天下者能之今夫

操刀而斷壼執匕以飯稻者。皆是也。至於屠龍鱠蛟刺虎之役。則束手戰栗而不敢發者。其氣懾也。干越許淳翁於其所居之東開室讀書。名之曰

浩齋而求予記。予請以一齋之事言之。則所謂浩然者。可以立見而不惑。今子之洒掃是室也。異時之洒掃天下有異於此乎。今子之整齋圖書。拂

拭几案。卧琴於床。挂劎於壁。冠佩在上。屨杖在下。異時之輔。相天子。措置公卿大夫百執之士。下至於庶人。微至於萬物。有異於此乎。子有役而呼

童子。小不如意。則必叱而去之。奔走顛倒。唯子所指。異時將百萬之騎。大戰于陰山之墟。朔野之北。微吟而輕呼。使熊羆豺虎之猛。畢皆赴敵。萬死

而不顧。亦有異於此乎。子或志倦體疲。神昏欠伸。撫髀露腹。便然酣卧乎一榻之上。異日之厭功名。辭富貴。歸休乎江湖之間。泉石之畔。高尚以養

德醉吟而適真。亦有異於此乎。子之居是齋也。試以此觀之。則所謂浩然者。豈不壯哉。予嘗患士氣卑弱。不足與立。子有志於此言。則其自負必無

敵於天下矣。予之閲人亦多矣。爲利僅耳。喜津津出顔間。而手足趯趯然摇動。小不諙世則摧敗挫辱。作兒女聲。老可憐燋悴之色。此何謂也。予將

求子以語同儕。而論心尚有此態。則可以相視一笑。陳耆卿篔牎集浩齋記天地之間。千變萬化。得失成敗。是非榮辱。如魚鱗。如猬毛。相摩相激。

不知其息。卒然遇之。則足以使人喜。使人悲。使人疑愕而驚悸。有能壁立不動而高視物表者。兹不謂之氣乎。氣之所在。不三事而貴。不九鼎而冨。

不松柏而悅。不花卉而榮。盖惟已大物小而天下莫之能入也。然是氣也。不可以强索。不可以僞假。强索者枵。僞假者敗。故莫若求其所以氣。夫氣

非能求之爲難。乃得其所求之爲難。人莫不有是浩然者也。而或至於然憒然者。求之於外而非内也。求之於外而非内。則必至於客搏主子賊

毋終日。求爲浩然而不能浩然也。夫有義理之氣。有血氣之氣。義理之氣。不怒而威。血氣之氣。怒而不威。怒而不威者。氣益縱益小。不怒而威者。氣

益平益大。今欲求其所以大。毋欲速。毋搏虛。主敬以爲根。立義以爲的。羹墻焉。參衡焉。日周流乎是理之中而罔敢逾越。迨其乆也。完粹純熟。正大

高明。如養桐梓。日化月長而植者不知。則所謂浩然者。於是乎在。夫然後可以達。可以窮。可以樂。可以憂。可以咏。可以讒毁。盖物之戈戟者千萬而

我不二。物勝我邪。我勝物邪。郡博士姚君以浩名齋而徵記於予。予役役酬世。未知操存之訣。自謀不暇而胡能有益於博士。姑誦所聞求發藥云

爾。以博士之氣而又求其所以氣行於天下。其爲浩也孰禦。歐陽守道巽齋藁浩齋說君知所謂浩然之氣。又求說於余。孟子以來。諸老先生之發

明。子不復爲君道。請言兩戰。當兩戰時。非特直者氣盈。曲者氣亦盈也。氣之方盈。雖使孫吳觀陣。蘇張徃來。其間莫能决其勝負。雖然。請少待之。直

者。將士。可使敗而不可使挫。曲者惟無敗。敗則士尤其將。將尤其上矣。誰挫之彼自挫也。是則氣非難於盈。難於持乆。判曲者不在旁觀。不在衆說。

而常在於主帥倏然發露之本心。心之公理不可掩也。常試論之。氣有實有虛。實氣浩然之眞。虛氣浩然之似。實者至勁健而最和平。正氣之常也。

虛者乍麄暴而卒消靡。客氣之暫也。君徃者介予謁後村先生。德人君子之容貌辭氣。君既望之即之聽之矣。别去幾年。今不逺千里再徃。眞有心

於親炙者歟。予索居乆於夙昔之見。未有進也。幸持予虛實之說以請益。養浩齋蒲陽志養浩齋。在學門之右。宋汪藻浮溪

集長興劉林宗養浩齋記養浩齋者何。長城子劉子燕居之室也。曷爲名之以養浩。先君子之志也。先君子之志奈何。子劉子先君子以直道事

三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雷霆作于其側。震風凌雨交于其前。未嘗少降色辭卒以是貶死。不唯不悔。而將終又以養浩然之氣屬其子。故子劉

子以名其齋。奚取乎浩然爾。夫浩然者。人所受于天地之氣也。所以使之常浩然者。學問也。夫。氣存乎方寸之地。而至乎充塞天地之間。可謂盛矣。

使物得以貳之。豈復有氣也哉。故以我勝物。則所以爲剛大者在我。以物勝我。則所以爲剛大者在物。胡不觀諸水乎。水天下之至柔也。而馳騁天

下之至堅。非以其萬折必東而物莫之能禦故耶。此君子貴乎有所養也。子劉子養之以何道。子劉子年二十餘。家苕溪之上。有屋數椽。先疇數百

畒。父書千餘卷。居其屋。食其田。讀其書。惟聖人之道是求。先人之志是承。非其事不問也。非其人不交也。積之歲月。庶幾其常浩然乎。然則浩然之氣

何以見之。夫貧富貴賤死生禍福。是八者。皆足以入吾胷中而爲吾浩然之寇。今子劉子年甚富。氣甚銳。方出游乎萬物之間。其亦慎所擇哉。苟明

於所擇而先有以待之。異時立乎朝廷之上。正色乎人主之前。招之不來。麾之不去。决是非邪正於立談。使人皆曰。劉氏有子。則浩然之氣見矣。噫。

此自子劉子所有也。予曷爲記之。曰子劉子之先君子。予之畏友也。子劉子以爲先君子没而予嘗聞其一二書其言於座右。則如見其先君子焉。

故屬筆於予而予亦因以自警也。元楊弘道小亨集養浩齋記余以正大元年監麟游酒㣞。初識曲子安居縣學爲童子師。項背微僂。布褐委然。

目赤且濕。蒼髯模糊不見頤頷。縣人云。子安生乾州。居此幾三十年矣。生理蕭條。自始迄今。衣食之奉如一。一日謁余而進曰。僕以養浩名所居之

室。聞先生嘗從事於斯文。願求文以記之。余不欲違其意。亦不能從其請。但笑而謝焉。退而思曰。孟子聖人之徒也。其論浩然之氣。曰難言也。至大

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夫名者。實之華也。故爲是名也。必求有以副之。養浩之名。子安副之哉。余平昔喜孟子之書。修其天爵不肯

枉尺直尋。威武不能屈。說大人則藐之。誦之於口。著之於心。事之以爲行。述之以爲文。而自待其身亦已至矣。以兵凶破産。失其生生之資。乃俯首

監差中。亦孟子所謂抱關撃拆者比也。夫仕有尊卑制祿之稱。今也。仕之卑者不爲制祿。而斗水束芻繩之以法。舉手蹈足輙挂罪罟。折腰於里胥。

屈膝於縣吏。平昔所養。消沮殆盡。於是晝慚形影。夜慙夢寐。飲慙甌盂。食慚七筋。他日復見子安。其形貌堂堂乎美丈夫也。布褐鮮鮮然美衣服也。

氣充乎其浩然矣。因笑曰。無乃自視不足而所見者然耶。許有壬至正集題廣平何文美養浩齋操舍存亡貴自知。一齋容膝有餘師。神龍淵底

潜珍處。文豹山中隱霧時。要使尋常塞天地。休教物欲間豪厘。。相門堂構非難事。希聖功夫在有爲。黄楊詩養浩齋爲陶彦弘賦弘也何充擴。軒

題養浩名。本無功利念。能達聖賢情。玉樹春暉暖。冰壺霽月明。慎言毋失餒萬彙自生成寓庵詩養浩齋名配乾坤了不磨。古今惟有一鄒軻。寄

言養浩軒中叟。必竟心中似得麽。一作胷襟。顧齋宋張南軒集顧齋銘廣漢張某。名華陽宇文紹節之齋曰顧且爲之銘。人之

立身。言。行爲大。惟言。易出惟。行易怠。伊昔君子。聿思其艱。嚴其樞機。立是防閑。於其有言。則顧厥爲。毫釐之浮。則爲自欺。克謹于出。内而不外。確乎

其言。惟實是對。於其操行。則顧厥言。須臾弗踐。則爲已愆。履薄臨深。戰兢自持。確乎其行。惟實是依。表裏交正。動靜迭資。𠰥唱而和。𠰥影而隨。伊昔

君子。胡不慥慥。勉哉勿渝。是敬是保。魏鶴山大全集顧齋銘潼川嚴師夔過予江陽。孜孜焉敏學而讅問。與之語氣聽神受。將以研核理道。釋回

矯偏。惟君子之歸。非若世之剽竊語言爲譁世誣民計也。嘗從。容言曰。昔者吾摘中庸語。名吾齋廬曰顧。夫子其爲我銘之。嗚呼。斯爲學之大端也。

子曷敢辭。銘曰。仲尼之道。博大如天。仰高而鑽堅。似不可企及。然而其言曰。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夫事父事君。與施諸兄弟朋友之間。此庸德

庸言耳。而仲尼自名以發於詞。子思不諱以著于篇。人謂德愈盛則詞愈謙。豈知知愈明則言愈艱。言之艱則言必顧行。知之明則。行必顧言。謂顧

者何。詩之乃春西顧。書之開厥顧天。反求孰察。周覧還觀。盖反覆而視後。非果敢而直前。嗚呼。子韶其尚勉旃。此衆人之所。易而仲尼之所難蔡九

峰詩題范伯詩顧齋時人欲作聖賢歸。反已由來自不欺。談話每虞無十步。持循長恐有虛辭。硜硜固不爲兹必。踽踽寧求可善斯。吃緊此心常

目在。一誠之外靡餘師。芸齋朱晦庵大全集芸齋記友人徐元聘。有田舎一區。旁治軒牎。明潔可喜。暇日與子弟講學其間而

問名於熹。熹故爲農知田意。嘗謂孟子言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於人者重。所以自任者輕。最爲善喻。今徐君課其子弟而學於田間。姑以

芸名齋。使學者即事而思之。則内外之分定。而力之所肆不於人之田矣。霜露既繁實而食之。所以不願人之膏梁之味也。徐君以熹言爲然。故書

以遺之云。簡齋輿地紀勝宋陳參政去非。嘗假館郡圃。其所居室自謂簡齋其名甚著。元年巘陵陽集簡齋記人之有宗族。猶水

之有源委。木之有根幹。其所從來逺矣。司馬子長班孟堅皆嘗自叙。李翺及舊史皆稱韓氏自叙其先本漢司空稜穎川人。後徙陳留中。昌黎韓文

公之先世也。世之自叙率本諸此。惟陳氏本京人。繼徙眉之青神。太常公徙洛陽。長子忱京東轉運使。靖康中運使子慈州司士參軍。揮避地蒲之

猗氏。遂家焉。簡齋則太常次子恂之孫也。靖康南來。紹興間參知政事。以疾請去。除資政殿學士。知湖州歸老烏墩之精舎。既殁遂窆于歸安縣廣

德鄉上强里之岩山。南北隔絶二百五十餘年。兩房子孫簪纓不絶。但不復相聞區宇混一以來。參軍之五世孫損齋公。來爲浙東廉訪使。參政之

五世孫垕。訪損齋浙東。叙兄弟焉。離而復合。未豈偶然。然損齋慨念水木本源。自浙東謁告來霅。拜簡齋之墓。漢人以過家上蒙爲榮。公之此行蓋

爲得之。俾子識其顛末將刻石列之冡柌。于與簡齋之先俱蜀人。今寓于霅。竊嘉公尊祖敬宗之義。不敢以固陋云。陳簡齋集題簡齋我窓三尺

餘。可以閲晦明北省雖巨麗。無此風竹聲。不着散花女。而况使鬼兄。世間多岐路。居士繩床平。未知阮遥集。幾屐了平生。領軍一屋鞋。千載笑絶纓。

槐陰自入户。知我喜新晴。覓句方未了。簡齋眞虛名。太簡齋宋劉行簡苕溪集太簡齋即事二首太簡老人家似客。室中

猶恨未空虛。筋攣步澁常須酒。日入䆫昬始廢書。曉來人報雪遮門。委巷蕭條郭似村。自酌甕醅能軟飽。借人布被得奇温。敬簡

邵陽志通判宜興沈綸詩謹獨淵源妙莫窺。史君行已自能推。紛紜獄市貴毋擾。俯仰天人了不欺。燕寢凝神香裊裊。公庭省事物熙

熙。致君堯舜無他術。却笑龔黄未必知。事簡齋建安志崇安縣有事簡齋。淳熙間。知縣王齋輿於廳事之東建。

元許有壬至正集剛齋銘地官主司觀君志能。扁齋曰剛。諸公剖析幾盡。安陽許有壬發其未盡之義。銘之曰。惟士尚志。志充乎氣。曰惟至

大。剛實與配。兹陽爲美。陰柔則戾。君子小人。一反而異。世方同軌。笑言區區。害則鼠竄。利則水趨。推是爲人。流弊何極。居而喪德。出而誤國。聖人有

歡。未見其人。欲焉得剛。一語萬鈞。桂林佐幕。已見行事。豈曰吾非。吾剛未至。珍重鄒書。異辭同義。直養無害。充塞天地。迂齋

公平園續藁迂齋銘竹亭二齋。右寘司馬文正公像。叢公著述。其間即公自銘曰。爲政正名。或以爲迂。温公曰。叟孔之徒與。逸齋

元曹文貞公集題馬莘卿逸齋二首飛潜動植满塵寰。造化紛更。不蹔閑珍重幽人明此道。洗心觀物老夷山。虛名到底不關身。識破歸來有

幾人。落落齋居嘉遯客。百年詩酒四時春。審齋宋潘良貴默成居士集沈文伯特立獨行之士也。好善如飢渴。疾惡如仇讎。赴人之

急如敕焚拯溺。志剛氣勁。不爲世俗屈折。掌教於婺。日與諸生講明道藝。論說古今。亹亹不倦。暇日闢齋自適。求名於予。予以審名之。文伯曰。願聞

其義。予曰。道之不明也。賢者過之。公賢矣。或懼其過。使凡有爲而加審焉。古人不難及過非所病也。文伯曰。唯乃作讅齋銘。昧而思智。鈍而思利。

雖單厥心。卒莫能至。明而思疑。敏而思遲。匪曰不能。是誠不爲。讅之爲言。資明濟敏。子克行之。是謂平准。中而大匠取法焉。人其有不允乎。

元程雪樓集鈍齋銘銛故恒割。乆則必訛。驥於駑駘其行實多。順流加帆。抵石敗波。疾走翾飛終嬰禍羅。維此君子。焉知其他。保此鈍

遲。以毓天和。百歲獨長。如援魯戈。美哉象賢。一唯一阿。匪直緒餘。其德同科。吾有拙璞。尔𤥨尔磋。乆不潰成。錐則屢磨。銘以訊之。今者若何。

元吳澂支言集如齋詩五金同入大冶爐。洪纖厚薄各異模。孰高孰下孰修短。孰爲不足孰有餘。浩劫變成只須臾。百年何事分戚愉。

至人謂性不謂命。性惟一本分萬殊。君家畫出大極圖。誰知大極本來無。道有所如還不是。如如不動乃眞如。自如齋

居仁集自如齋詩朝爲事所奪。莫爲飢所驅。不知六合間。何人能自如。永新段夫子。屋小心有餘。教子有家法。逃禪猶作書。積齋

元宋本至治集積齋記予與廣川李君德臣。始相識于南。時李君年十八九。形頎然氣鋭而岸。貌渥赭以澤。讀書問學甚廑。不接人。間有爲率剛

以自遂。于畏之。又十年見於京師。頎然者無加損。渥赭以澤者。顧少蒼然矣。愕問其老。則曰。吾日鏡吾。吾貌固未變於前。耳其言。觀其行事。則頗欲

棄異與人爲同。其鋭而岸者。迺稍趨渾然之域。復愕其爾。則曰。吾行事自若。吾氣亦未始變前。蓋其貌日與一。氣日與居不自覺也。然予鄉畏之者。

轉而愛之矣。既且見其於人事大致細故。至市井器物苦良。皆能究之則又愕問之。蹙然曰。吾既别子。吾父謝事家食。吾母又棄養。吾不得如前日

讀書。走徐揚道路無寧歲。故頗習人物情態之嵬瑣者耳。予益知人家於學。不若道路於學。方𠕋於學。不若從事於學。昔韓子得李平者河中時。兩

人皆未。冠。未通人事。既十四年遇之下邳。則皆有妻子。自謂無復昔時。無度量之心。而思舊多可笑者。李君固異昔矣。不知子視前何以。問李君。李

君不肯攻予短。方自謂乆廢業。聞京師有國學者。大夫士之藪也。又慕朝廷設科取士。官使之故來游焉。將復修其已廢者。而竊有意俊。造之選。取

傳說道積于厥躬語。揭齋曰積。以自勵。幸記以起吾意。予謂說。論學繇敏繇修繇懷始至積。非謂可忽然一旦即積之也。予欲李君之德。若其貌。繇

澤以蒼學。𠰥其氣。繇鋭岸而渾然。又欲李君之德之學之蒼以渾然者。若貌與氣不自覺。若予旁觀者覺也。𠰥是。則道眞可積諸躬矣。其方則予又

欲李君酬事酢物。壹是以此。世爲徐揚道路。繼自今至老。爲别予十年。則人不畏以愛。𠰥予者詎有既其積。又詎止區區已廢方𠕋之程。其獲將百

科第。苟德與學不貌與氣𠰥而形之𠰥。雖乆不加損。或又有少退却。則于不知矣。敢以是記齋。資李君自勵。𠰥啇書曲折。則具儒先之說。與嘵嘵于

誦。孳孳于綴辭。俛焉纂鈔。强聒以講說者。李君亦自能。皆無藉予尚口。而道之積。殆亦不專在是也。畏齋宋陳耆鄉篔窗集畏齋記

畏齋者。錢沆少初讀書之室也。少初讀書自論語始。得三畏之說。欲終身焉。且以名其齋。名齋匪難也。求無愧此名難哉。夫畏入德之户也。人無

所畏。則何事不可爲。三畏。畏之大者也。其中又有大者焉。大莫於天命。天命者。天所賦之正理也。天以是理賦人。人以得是理而爲人。一息不存。則

障其天閼其性。名雖爲人而實無以逺於禽獸。故君子畏之。且又理不在逺。四端五常之道。其大者也。縷而計之則一語默必有天。一動作必有天。

知其爲天。則人欲無時而得肆矣。不知其爲天。則人欲無時而不肆矣。故人知有轟然之雷霆。而不知其有隱然者焉。隱然者理而轟然者特形聲爾。夫小人之

無忌憚者。雖雷霆未必畏也。知畏者。雖無雷霆亦畏也。大學之道貴於謹獨。獨者。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之地也。然則少初之畏。不必衣冠佩玉坐

比齋然後見。一出焉。一入焉。藏修而游息焉。澄其心君。靜其志帥。避欲如避仇。去邪如去囚。是心常若天之臨乎其前而折旋乎其側則一髮以上。

動有軓度。積之而乆。則清明在躬。左右逢原。泮奐優游。無入而不自得。蓋天理本非强人之物。所謂畏者。亦非終於焦勞惴縮而已也。少初公台子。

脱略富貴而欲從事於斯。可謂有志也已。能充其志。則聖賢可以馴致。不然則未免爲鄉人。少初勉之。永平志馬遂初畏齋銘不耻不仁。不畏不

義。苟有是心。何所不至。是故小人。弗畏人畏。彼君子兮。小人之異。始也知畏。終也無畏。故能俯仰天地。而心不愧。格齋宋李壁詩

一物具一理。皆有極則處。索焉而不精。於德何所據。楊誠齋詩讀書輪何知。問羊馬何與。二理仍兩心。終無研究處。周益公詩世事環無端。聖功井

有訖。欲知至不至。客驗物交物。魏了翁詩水非石之鑽。索非木之鋸。一日復一日。會有豁時處。元齋宋劉漫塘先生集元齋說贈陳

孟明陳孟明闢齋以居而徵名于漫塘叟劉某。叟命曰元齋。而語之曰。子聞之乎。元者。善之。長。氣之始。冠乎四德而運行乎四時者也。嘗試與子

驗之。一日之氣。朝而升。晝而盈。莫而收。夕而息。息矣而復升焉。四時之氣。春而生。夏而長。秋而歙。冬而藏。藏矣而復生焉。孰主張是。豈非元氣猶存。

則雖其息也藏也。固無害於日之朝。歲之春耶。子之先擢儒科者數世。雖身不大顯而以文名者。不可勝數。蓋方是時。突而弁者皆士林之秀。弱而

弄者皆簡編筆墨也。故其效如此。年來似少異矣。孟明不飲酒。不慱塞以游而甚好學。又謹於事親。陳氏之元氣。其在斯歟。故爲大書以名其齋而

復爲說其義。使仰而觀。俯而思。益求其所未至。且告族之同志。相與勉旃云。姚成一雪坡集書元齋跋後漫塘立齋二先生。某生晚不及識。陳君

實以元齋說與跋示。某得觀遺翰。九拜敬嘆前哲已徃。一字一墨皆可歷代寳也。雖然。盍求其義。夫元萬善之所從始也。故曰。善之。長。元包四德。如

仁之包四端。元即仁也故曰。君子体仁而足以。長人。體元之仁。天地間何莫非吾生意。又奚止復一家之元氣。如先世之取科第而已哉。願因先生

以元名齋之義而求仁焉。庶無負二先生之說之跋之意。元王憚秋澗集元齋爲仲希賦平生襟度玉無瑕。天馬精神出渥洼。北海罇罍無暇日。

德公賓主到通家。山高仰止人皆慕。齋用元名意匪誇。教子以經平日事。不應遺實取其華。李太初詩爲濮陽主簿賦一氣中含萬善根。夫何爲

善即吾仁。不煩力剖藩籬破。已覺軒中浩浩春。忠齋宋林希逸詩題吳司户忠齋事業心期在漢廷。師生莫訝共齋名。當年取履封

留者。入夢祗因住榖城。盤齋宋趙君鼎集盤齋詩退之送李愿。歸歟兩山間。而今乃有此。坐能悅吾顔宜春志嚴嘉賓詩孔

明天下士。當年卧南陽。一室儻已定。未害志四方。盤齋誠有餘。輾轉意味長。攢書以爲娱。殖蘭以爲芳。四友置左右。聖賢味中央。要爲陋巷回。抑作

干祿張。何當膏吾車。相從以徜徉。劉漫塘集題盤齋詩不到盤齋十一年。舊時梧柳已參天。應乘天上浮雲去。忍看梁間淡月篇。

宋劉雲龍先生集蟠齋記安成劉君公濟。於其暇日。合里之親且舊。相與觴子於所居之西偏。酒數行。顧予而言曰。是乃吾平日語

人所謂蟠齋者也。請因以諉予。且齋之前。壞瘠不沃而隆窪高埤之所附。水潴不也而濁撓弗蠲之所鍾。外漫客土古道傍出。其下怒蛙盤鴟迭相

鳴喧。而不材之栱木。毁折之叢篁。與夫幽芳野蔓。藤蘿鬖鬖相爲紛披。而不知四時之有流轉。此蟠之地也。吾之屋。視桷與櫨。幾撓而若將弗支也。

視其隅與四阿。幾頽且靡而似無所投足也。而吾不以爲陋。圭窬隙壁。僅能蔽風雨脫囂埃。而其間叢書數千卷。足以時其探討。暇則彈琴弄碁。足

以娱玩其耳目心志。此蟠之居也。方吾。少時。知所以從事乎學。則知所以從事乎世。日數十。言。落筆立乾。中間𠷳𨺚而影索。途修而步艱。志有餘

而力不抗。連試禮部輙斥弗遇。人生安與樂耳。亦孰知其他。此吾之所以蟠也。然世之人方且躡穹臺。臨廣囿。睇清漪之渺瀰。掇茂植之芳香。以侈

其游觀。而吾則易之以卑污狹陋之地。飛甍重霤。綺䟽青瑣。百金之壯麗。以至髹鬘刻鋟。藻繪彪炳。矗如幻化者。不知其幾區。而吾則易之以容足

之所。彼得志之士。策肥茹鮮緩佩而青朱。了無不可意者。吾則易之以平居無事之隙。是三者吾率皆易之。而𠰥將無俟乎世。則謂之蟠也固宜。予

於是復之曰。古之人誰不欲達者。達卒不可得。然後深居逺遯。不在東閭在南阡。瓜疇芋區。蹞步可見到。宅居廛而田負郭。家有乳鷄豐豚以卒徂

歲旦暮杖策恣兒童相遨戲。此事不得志而去。與欲進而無所從者之所爲也。今君齒剛而氣渾。一切無有是事。則宜與夫追念三徑之就荒。退思

倦鳥之知還者異矣。奈何終役役有此土以處也耶既而曰我知之矣。且世固有鈍其始而終自利。休於塞而通必至者。使物而無蟠。則孰且爲己

哉。今兹明天子在上。賢士大夫自以爲無𠰥此時爲可以得志。何患不勉爾。吾將見其運符志偶。雷奮蟄而燭破幽。須逺且大。正在異日。則是齋之

設。其殆有激而已。雖君亦無能終留也。故爲之卒其說。使君之所寓名於蟠者如此易齋上饒志。易齋者。故知柳州青社宋授傳道

之所居。與其所自號也。㓜從其舅徽猷閣待制。廣川董弅令升讀書。未嘗出門。令豐城知永康權發遣柳州。俱有可紀。易齋之銘。尹諫議所作。謂。易

生於難。難生於易。其銘則曰。惟。易之爲。匪難之慮習行夷途。九折先度。凡。易必難。百無一可。安處骨肉。如讎在左。既善其。易。將知其難。當暑備裘終

身不寒。居易齋宋李方叔濟南集會居易齋分韻君子何樂胥。清夜以文會。篇章各紛拏。錦組貫珠貝。高譚生清風。石

齒漱湍瀨。安得樓蘭肉。充庖餘炙膾。元吳哲詩題盛本初居易齋卷自。分驅馳懶。那知踐履深。風雲難强會。箕穎亦何心。屑屑齊門瑟。悠悠梁父

吟。周行信如砥。吾道孰銷沉。重齋宋黄勉齋集家恭伯重齋記眉山家恭伯。名其讀書之齋曰重。取夫子不重則學不固之義。

屬幹記。𠏉竊聞大學之道。以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爲本。而推之云。以齊家治國平天下。格物致知。又以居敬爲本焉。先儒論居敬之方。則曰主

一之謂敬。又曰整齊嚴肅。則心便一。整齊嚴肅。夫子所謂重而又居敬之本也。容貌之莊言詞之謹。非致飾於外。制於外所以養其中也。輕淺浮躁。

其中可知矣。何以究此理之精㣲。存此心之純一哉。世之學者。溺心於文詞功利之大。固非大學之所當務。志於學而不得其要。則又舍近騖逺。憚

拘檢而樂放肆。其於學亦豈能有得耶。恭伯負奇才。攄讜論。擢高料。守其家學之傳。汲汲然以讀書講道爲事。而又必以重爲先。可謂得爲學之要

矣。然則以弘毅而任斯道之重。以斯道而任天下之重。亦由是而益用力於大學之道而已。恭伯勉之哉。恭伯名抑。令爲嘉定府學教授。

國朝宋濂集義中勝禪師。結室於中天竺。取契經語名之曰清齋。詞林宗工。各出新意侈張而斧藻之意。亦至矣。全室翁同雲巢丈人以

義中證修近道。必欲得予言。予學日墜。何足以與此。然而清齋者。香嚴妙悟之所。義中既艷其名則法其道亦宜也。不然。何取於清哉。無相居士爲

說。偈曰。中竺有虛室。八窗皆洞然。觸目無礙者。有境皆攝入。烟霞草木石。鳥獸昆蟲等。以至世間事。何物不可狀。此以何因緣。獨名爲清齋。纖塵

了不生。正以清净故。昔有一童子。嘗居清净室。㝠寂於至道。見焚沉水香。由是作思惟。香雖根扵木。非火則不發。火縱能燎原。熾然不可遏。苟非遘

香木。香氣從何起。因知木爲自。烟火乃爲他。自他共和合。無因能行空。觀兹四相義。幻有即空相。四大所合成。其法亦復然。又况木火聚。烟氣未曾

升。鼻觀已先通。緣我有鼻故。香乃從鼻入。我𠰥無鼻時。墻壁瓦礫等。瓦礫與墻壁。未聞知有香。皆由自性起。不假外物故。又况二物者。斯須即變滅。

唯存灰燼餘。欲求是香者。去來杳無迹。畢竟性空故。吾性本來空。雖空無不攝。不落有無間。妙香無去來。因兹悟宻圓。發明無漏果。得證香嚴號。二

十五玄聖。各說最初事。成道由圓通。七大十八界。各各有所入。乆近雖兩異。偏圓或二殊。其教已開顯。遍行即圓融。悟理既一同。誰復分逺近。聖性

無不通。順逆皆方便。主伴實相濟。後先了不别。敷演眞實義。普度有情衆。聞者當悟省。勝師取契經。揭名其齋居。當行無上道。眞證圓通智。若外而

不内。如龜毛兔角。欲見不可得。居士說偈巳。忽見清齋東。爛然大月輪。躍出瀛海中。光明悉照燭。清澈無纖翳。特爲作證明。表此清靜法。

素齋宋李忠定公集素齋箴不白不彩。不質不文。繪事爲後。素居其先。皓皓。易汗。營營。易點。術斯以徃。其慎所染。閑邪復禮。友士

之仁。以文會之。反。相吾眞。抱此以居。處子之秀。出則事君。惟道之就。鄙華勝實。惡紫奪朱。惟正惟中。以卷以舒。勿貪夫位。勿慕夫祿。有義有命。死生

禍福。昔者夫子。從事於斯。體道拯溺。涅而不緇。殊塗同歸。何思何慮。養心浩然。獨守其素。臨江蕭君建功作素齋而求言於余。庶幾有志於道者。

作此箴以示之。建炎戊申十月晦日書于崇陽僧舎。積素齋元張志道詩積素齋爲成誼叔參政作高人治齋廬。丹雘斥

不御。流雲護儲胥。積雪在牗户。光凝氷壺秋。色奪璧月曙。恍然覿古初。元氣涵太素。有美齋中人。皎潔若振鷺。白賁守聖謨。玄文匪予慕。融此一色

純。豈但崇朝故。趣淡謝衆華。境虛發深悟。黄扉豈素意。夙志安所遇。永堅貞白心。式爲我皇度。貢泰父詩賦成誼叔積素齋飛雪委階下。顥采滿

中堂。明月更被之。窗户流輝光。夜深時起望。星斗低以昂。庭樹度疏影。林花散微香。忽𠰥白玉堂。衆羽分頡胻凉飊颯然至。坐覺激肝腸。裴回復裴

回。衣露白如霜。永豐縣志縣𠫇百楹有積素齋。在縣𠫇之東。堅白齋元胡居敬樗隱集堅白齋記余㓜讀徐偃王碑。知

徐氏爲三衢名族。代有聞人。徃歲承乏詞林。與衢士徐志尹同署文學醖籍蔚爲儒林之彦。今游番禺復識郡守徐公炳文。侃侃乎松柏之姿。皎皎

乎冰霜之操。信徐氏之多賢也。公嘗名其讀書之所。曰堅白齋。搢紳咸頌咏其美。僕不敏。謹稽其章㫖爲公續陳之。佛肸之召夫子也。知趙氏不足

與有爲。欲得聖人行道以濟時也。聖人或行或止。其動以天。子路未知耳。譬物之堅白焉。磨之而不磷也。涅之而不緇也。佛𦙝能浼我哉。學者則異

乎是矣。金至剛也。或化爲繞指之柔。衣本素也。或爲風塵所緇。理固然耳。在聖人則不然。其堅也猶山岳峻峙。震雷不能破之。其白也猶白雪之白。

疑塵不能污之。盖聖人之德。純乎乾剛。濯以江漢。暴以秋陽。皓皓乎其潔也。誰得而磷緇之。吁聖人者萬世之標准也去之數千載遺書尚存觀其

書。迹其事。聖人德容可思可法。無徒慕其名也。吾觀公秉心堅正而不爲物撓。揉行潔白而不爲欲遷。盖知學聖賢者。宜以堅白名齋也。古昔座右

有銘咸以自警。公藏修於斯。游息于斯。循名思義。進德孰有涯。始書是語與同志者講焉。白賁齋國朝錢辜臨安集白賁齋

記夫天下之至文無飾也。天道無爲而日月星辰麗焉。地道無爲而山川草木麗焉。聖道無爲而禮樂典章麗焉。使天地聖人有所造爲而然。夫

豈天下之至文哉。上古之世。大樸未散。不動而敬。不言而信。無爲而化。而至文已寓於其間矣。及夫淳風澆。庬俗漓。施之以青黄。加之以丹雘。而正

色亂矣。淆之以金石。亂之以絲簧。而大音隳矣。和之以甘辛。調之以鹽醯。而五味失矣。飾之以雕文刻鏤。紩之以黼繡纂組。而大樸散矣。任之以才

智技能。運之以精神巧力。役之以思慮營爲。縱之。好惡。莊矜誕謾。選愞詬。悲愁逸樂。而天下之文始侈靡潰爛。汗漫不可止約。而忘其性命之眞

矣。是故。聖人出而化天下。將以復其淳焉。大禮必簡。大樂必易。大圭不琢。大羹不和。尊之尚玄酒也。俎之尚生魚也。簋之告燔炙也。貴飲食之本也。

樂之尚葦籥也。貴其質也輅之尚越席也。尊其稱也。莞管簟之尚藁秸也。羃之尚疏布也。器之尚陶匏也。莫不樸素純懿。渾然天成。不假琢飾。不藉塗

塈。不事修爲施之禮樂典章誠敬。是將可以假于天地。可以交于神明。可以感于人民事物。非天下之至文。孰能。與於此哉。臨海有洪原羽者。篤學

而尚質。疾世之文勝而侈靡也。扁其齋居曰白賁。殆將馴致夫文柔成賁之象。而不使過於文焉。故余道古昔聖人至文之寓于樸素者告之。雖然。

至文無飾。惟聖者能之。聖人法天地之至文。君子固未易至也。傳曰。衣錦尚褧。惡其文之著也。君子將不得以聖人爲法哉。内白

元王沂伊濱集内白齋動息袪百慮。紛華謝群姸。靜專外治定。敬直内乃專。悠悠天光發。皎皎冰鑒懸。反照但一室。流輝昭八埏。斂舒

豈徒爾。恒乆貴自然。如何蚩蚩者。敢昧蒼蒼天。紛持白黑辨。而契内外篇。蹊蹊惑所入。焉能探其玄。永懷保貞素。橘頌乃陳言。玄同

元韓性五雲漫藁跋鄧牧心玄同齋記牧心寓山陰時。嘗示余游記。若他著述數十篇。其議論有取於釋老者爲多。及讀此卷舉三氏

之同異而索。言之辯矣。然三氏同異未可以一語盡至所謂利欲寇人易乘所忽。則可謂名言。此卷松雪翁所書。尤人之所愛重也。

玄齋元胡居敬樗隱集道玄齋記清江楊氏。世爲良醫師。士大夫咸宗尚之。至于道玄不知其幾世矣道玄擅醫名于時。尤好儒

術。闢丈室聚軒孔之書。咸列左右。暇則端坐諷玩。研極㫖要。蓋深有志於兹道也。搢紳之士號之曰道玄齋屬予繹其義。夫道充滿乎天地。散見于

事物。日月星辰之運行山岳河江之流峙。皆道也。大而三綱五常。小而方技之屬。亦道也。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與天地參而爲三。亦充夫是道之大

者而已。道而至于玄。斯爲極矣。但玄之一宇。凡儒書所言。若天之玄。舜之玄德。其義或殊也。老子曰。玄之又玄則玄者至美至善而無以加之謂也。

老氏之所謂玄。其易書之所謂神乎。老氏之學。大槩以清净爲宗以養性。要其說與軒轅相近似。漢初治。其言以黄帝老子并稱。良有以也道玄觀

乎黄帝老子孔氏之書區别其源流。究極乎同異。掇其同乎道者以治吾心。以修吾身。則斯道之玄無以易矣。窮而獨善。守此道也。達而兼善。推此

爲良相良醫。司乎濟物無二道也。道玄之學。能究斯道之玄矣。醫之道通乎神聖工巧。獨非玄乎。搢紳之咸尊道玄曰玄齋。先生眞知言也。道玄之

大父志可翁年九十餘。視聽不衰。學行益著。則斯道之玄。蓋世守之矣。吾聞楊氏系出岷峨。盖子雲之裔。子雲作大玄千數百言以儗周易。其書具

在質諸家學尚有足徵否乎。幸以語我。遥碧齋宋李昭玘詩宿慈氏遥碧齋有感。齋榜無各書。高僧邀我暫淹留。細話朱

轓此屢游。不見清談飛麈尾。空流悲淚拂銀鈎。淮山勝地千年在。人物才華一夢休。欲作招魂吊餘恨。晚烟疏雨不勝愁。泛碧

宋陳默堂集和李舎人留題泛碧齋山脚回環揷逺潯。碧琉璃上玉爲岑。共憐采鷁風前試。正值滄波雨後深。應爲蓴鱸輕去國遂

今胡越盡同心。川此去爲舟楫。也念江湖有陸沉。陪知縣夜飲泛碧齋甬用前韻暑雨初收水拍潯。溪光南北影千岑。移舟爲愛玻璃闊。放

盞那知琥珀深。緩帶小風來水面。倚欄凉月轉天心。酒酣更駐凌波襪。直待銀河夜色沉李忠定公集泛碧齋詩畫齋初泛碧谿潯。十里津平叠

翠岑。拍岸烟波梅雨細。連天芳草領雲深。愧煩斷取西湖景。暫慰傾思北闕心。好是清霄山吐月。水光天影共沉沉。六月十八日。同陳興宗鄧成

彦鄧志宏。早會凝翠閣。晚游泛碧齋。高閣凝虛翠虛齋泛碧川。七峯連秀色。萬户鎖晴烟。風物悲游子。登臨集衆賢。伊蒲修净供。香霧繚芳筵。嗜

酒陶元亮。狂吟白樂天。嫩菱披紫角。新荔擘紅圓。文字眞清飲。溪山結勝緣。畫橋横螮蝀。綉嶺卧蜿蜒。落日生氛靄。移舟信溯沿。星河光耿耿。風露

氣涓涓。山吐三更月。人游半夜船。亂螢行熠耀。宿鷺立聯拳。盡。興忘歸櫂。䘖盃約倒蓮。乘槎疑犯漢。御氣欲登仙。但有詩千首。何妨謫九年。深慙二

三子。陪我亦蕭然。同羅疇老鄧李明。燕凝翠閣泛碧齋。法界惟心在處安。勝游須信得時難。雲峰逺并山峯碧。天影深摇溪影寒。去國不知流

落恨。親仁且盡笑談歡。夜凉風露生舟楫。皓月遥升白玉盤。玄潤齋龍虎志在龍虎山宋濂記信之龍虎山爲漢天師

裔孫傳道之所。四方之士從其學者無虛時元重紀至元己卯。山之耆德朱君一眞。以謂學者之來爲求道也不博以文則道何繇成。愽文必有師。

不有田以養之。則師弟子之羞服百需之具。奚所取給而賴以不壞。乃捐腴田若干爲學田莊。俾其曾孫李弘範主之。越十三年。朱君卒。兵亂事寢。

至正甲辰。朱君之門人。史君繇直懼不克繼師志。復益以已田百四十畆。命弘範興學事。弘範亦自感奮。斥田五十畆。即山中易隙地。闢齋舎爲講

誦之區。以一百五十畆增爲學田授齋之長者世守之。名其齋曰玄潤。於是弘範曰。斯可以成二師之志矣。然吾居鄱陽。兄弟皆夭死無嗣。不圖祖

禰將無所食。吾責可辭。復選。從弟之子義實爲嗣。作室數楹於枇杷山之陽。扁曰肇堂以奉其先堂之旁構齋。題曰玄潤。以教其子孫亦以田百五

十畆隷焉。弘範復曰。斯可以延吾親之祀矣。師之德不可廢也。入田七千五畆於上清宫之祠。附祀其師史君而以其禰配之。弘範又曰。吾志稍行

矣。然不托之文烏足以知吾朱史二師嘉惠學者之仁。後人繼續之力哉。迺屬其友鄧君仲修來請記其玄潤齋。欲著二師之續也。道家祖老子。老

子之學該博閑闊而尤深於禮。當世大儒多曾北面問之矣。其學之愽非必守一術以建世習禮之本。必不棄人倫。以忘親。後世或失之。去老子之

道逺矣。朱史二君獨能以博文誨學者。固爲善於學道。弘範既著二師之事。又圖其親與師之祀。不亦違禮之本矣乎。非知道者不能也。夫學於斯

齋者學道而已。予嘉弘範之所爲近道而得先後之序也。并書以爲學者法焉。虛白齋應天府志在應天府冶城山。道士陳

玉琳建。危素記夫膠轕萬變而志不爲之亂。明白四達而智不爲之鑿。此古之學道者。所以大過人也。漆園氏謂之攖寧。其以是歟。陳君玉琳學老

子法於宣城之玄妙。觀。既而主金陵之玄妙觀。昔我文宗出居江南。數登冶城山。觀在其處。眷遇甚厚及即皇帝位。改玄妙爲大元興永壽。觀。陞宫

錫君虛白之號。乃題其齋曰虛白。昭君賜也侍御史濟南張公書其額。又爲著銘。而縉紳之士多爲之記君又屬筆於臨川危素。素惟昔文宗舊勞

於外。周知民事。公卿大夫士。有文武才德。知能者。悉取而用焉。至於方外之臣。雖長徃於山林。無事乎祿爵而亦不欲遺乎其賢仁哉。帝王之用心

也。君能遭值休明。錫厥嘉號。所以知君爲深矣。夫虛室生白。惟至靜者能之。君爲人慷慨。好義處當東南都會之地。又其宫有大興作。應接繁夥。規

畫纖悉。自它人觀之。鮮不猒倦者而君處之。恬然若無所事。苟非深有得於其學。能如是乎世之人焚其和栅其裏書求一息之安。窺一闋之明且

不可得。盖亦可悲也哉。然則君之於道信有所受。亦豈秦漢之方士能與知耶。是以名齋之義。雖屢辭不敢爲之記而亦卒不能終辭也。







永樂大典卷之二千五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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