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千八百二十六 永樂大典
卷之六千八百二十七
卷之六千八百二十八 

永樂大典卷之六千八百二十七 十八陽

姓氏

通鑑紀事本末王敦平湘漢。𣈆懷帝永嘉五年。巴蜀流民布在荆湘間數爲土民所侵苦蜀人李驤聚衆。據樂郷反南乎太守應詹與醴陵令杜弢

共撃破之荆州刺史王澄。使成都内史王機討驤。驤請降。澄僞許而襲殺之。以其妻子爲賞。沈八千餘人於江流。民益怨忿蜀人杜疇等復反。湘州

叅軍馮素。與蜀人汝班有隙。言於刺史荀眺曰。巴蜀流民皆欲反。眺信之欲盡誅流民流民大懼四五萬家一時俱反。以杜弢州里重望共推爲主

弢自稱梁益二州牧領湘州刺史。王敦爲揚州刺史。尋加都督征討諸軍事夏四月杜弢攻長沙。五月荀眺棄城奔廣州。弢追擒之。於是弢南破零

桂東掠武昌殺二千石長史甚衆。六年故新野王歆。牙門。將胡亢。聚衆於竟陵自號楚公寇掠荆土以歆南蠻司馬新野杜曾爲竟陵太守曾勇冠

三軍能被甲游於水中。王澄在荆州悦成都内史王機謂爲已亞使之内綜心膂外爲爪牙澄屢。爲杜弢所敗望實俱損猶傲然自得無憂懼之意

但與機日夜縱酒慱奕。由是上下離心。南平太守應詹屢諫不聴。澄自出軍撃杜弢軍于作塘。故山簡參軍王冲。擁衆迎應詹爲刺史詹以冲無賴

棄之。還南平。冲乃自稱刺史。澄懼使其。將杜㽔守江陵徙治孱陵尋又奔沓中。别駕郭舒諫曰。使君臨州雖無異政。然一州人心所繫今西收華容

之兵。足以擒此小醜。奈何自棄遽爲犇亡乎澄不從欲將舒東下舒曰舒爲萬里紀綱。不能匡正令使君犇亡誠不忍渡江乃留屯沔口琅邪王睿

聞之。召澄爲軍諮祭酒。以軍諮祭酒周顗代之澄乃赴召顗始至州建平流民傅宻等叛。迎杜弢。弢别將王眞襲沔陽。顗𧳓狽失㨜征討都督王敦

遣武昌太守陶侃。尋陽太守周訪。歴陽内史甘卓共撃弢敦進屯豫章爲諸軍繼援。王澄過詣敦。自以名聲。素出敦右。猶以舊意侮敦敦怒誣其與

杜弢通信。遣壯士搤殺之王機聞澄死懼禍以其父毅兄矩皆嘗爲廣州刺史就敦求廣州。敦不許。會廣州將温邵等叛刺史郭訥迎機爲刺史。機

遂將奴客門生十餘人入廣州。訥遣兵拒之。將士皆。機父兄時部曲不戰迎降訥乃避位以州授之愍帝建興元年。胡亢性猜忌殺其驍將數人。杜

曾懼潜引王沖之兵使攻亢。亢悉精兵出拒之。城中空虛曾因殺亢而并其衆周顗屯潯水城爲杜弢所困。陶侃使明威將軍朱伺救之弢退保泠

口侃曰弢必步向武昌乃自徑道還郡以待之弢果來攻侃使朱伺逆撃大破之弢遁歸長沙周顗出潯水投王敦於豫章敦留之陶侃使參軍工

貢告捷於敦敦曰若無陶侯便失荆州矣乃表侃爲荆州刺史屯沔江左丞相睿召周顗復以爲軍諮祭酒王貢自王敦所還至竟陵矯陶侃之命

以杜曾爲前鋒大都督撃王冲。斬之悉降其衆侃召曾曾不至貢恐以矯命蕧罪遂與曾反撃侃。冬十月侃兵大敗僅以身免。敦表侃以白衣領職

侃復帥周訪等進撃杜弢大破之敦乃奏復侃官二年春三月。杜弢將王眞襲陶侃於休障侃犇灄中周訪救侃撃弢兵破之三年春二月王敦遣

陶侃甘卓等討杜弢前後數十戰。弢將士多死乃請降於丞相睿睿不許弢遣南平太守應詹書自陳昔與詹。共討樂鄉本同休戚後在湘中懼死

求生遂相結聚戃以舊交之情爲明枉直使得輸誠盟府厠列義徒或北清中原或西取李雄以贖前愆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詹爲啓呈其書且

言弢益州秀才素有清望爲郷人所逼今悔惡歸善宜命使撫納以息江湘之民睿乃使前南海太守王運受弢降赦其反逆之罪以弢爲巴東監

軍弢既受命諸將猶攻之不已。弢不勝憤怒遂殺運復反遣其將杜弘張彦殺臨川内史謝摛遂陷豫章三月周訪撃彦斬之弘犇臨賀秋八月陶

侃與杜弢相攻弢使王貢出挑戰侃遥謂之曰杜弢爲益州小史盗用庫錢父死不犇喪卿本佳人何爲隨之天下寧有白頭賊邪貢初横脚焉上

間侃言斂容下脚侃知可動復遣使諭之截髮爲信貢遂降於侃弢衆潰遁走道死侃與南平太守應詹進克長沙湘州悉平丞相睿承制赦其所

部進王敦鎮東大將軍加都督江揚荆湘交廣六州諸軍事江州刺史敦始自選置刺史以下寖益驕横初朝廷聞張光死以侍中第五猗爲安南

將軍監荆梁益寧四州諸軍事荆州刺史自武關出杜曾迎猗於襄陽爲兄子娶猗女遂聚兵萬人與猗分㩀漢沔陶侃既破杜弢乘勝進撃曾有

輕曾之志司馬魯恬諫曰凡戰當先料其將。今使君諸將。無及曾者未易可逼也侃不從進圍曾於石城曾軍多騎兵宻開門突侃陳出其後反撃

之侃兵死者數百人曾將趨順陽下馬拜侃告辭而去時苟崧都督益州江北諸軍事屯宛曾引兵圍之崧兵少食盡欲求救於故吏襄陽太守石

覧崧小女灌年十三帥勇士數十人踰城突圍夜出且戰且前遂達覧所又爲崧書求救於南中郎將周訪訪遣子撫帥兵三千與覧共救崧曾乃

遁去曾復致牋於崧求討丹水賊以自效崧許之。陶侃遺崧書曰杜曾凶狡所謂䲭梟食母之物此人不死州土未寧足下當識吾言崧以宛中兵

少藉曹爲外援不從曾復帥流亡二千餘人圍襄陽數日不堯而還王敦嬖人吳興錢鳳疾陶侃之功。屢毁之侃將還江陵欲詣敦自陳朱伺及安

定皇甫方回諫曰公入必不出。侃不從既至敦留侃不遣左轉廣州刺史以其從弟丞相軍諮祭酒廙爲荆州刺史荆州將吏鄭攀馬儁等詣敦上

書留侃敦怒不許攀等以侃始滅大賊而更被黜衆情憤惋。又以廙忌戾難事遂帥其徒三千人屯溳口西迎杜曾廙爲攀等所襲犇于江安杜曾

與攀等北迎第五猗以拒廙廙督諸軍討曾復爲曾所敗敦意攀承侃風㫖被甲持矛將殺侃出而復還者數四。侃正色曰。使君雄斷當裁天下何

此不决乎因起如厠諮議參軍梅陶長史陳頒言於敦曰周訪與侃親姻如左右手安有斷人左手而右手不應者乎敦意解。乃設盛饌以餞之。侃

便夜發敦引其子瞻爲參軍初交州刺史顧秘卒州人以秘子壽領州事帳下督梁碩起兵攻壽殺之碩遂專制交州王機自以盗據廣州恐王敦討

之更求交州會杜弘詣機降敦欲因機以討碩乃以降杜弘爲機功轉交州刺史機至鬱林碩迎前刺史脩則子湛行州事以拒之機不得進乃更

與杜弘及廣州將温邵交州秀才劉沈謀復還據廣州。陶侃至始興州人皆言宜觀察形勢不可輕進侃不聽直至廣州諸郡縣皆已迎機矣杜弘

遣使僞降侃知其謀進撃弘破之。遂執劉沈於小桂遣督護許高討王機走之機病死于道。高掘其尸斬之。諸將皆請乘勝撃温郡侃笑曰吾威名

已著何事遣兵。但一凾𥿄自定耳。乃下書諭之邵懼而走追獲於始興杜弘詣王敦降。廣州遂平敦以杜弘爲將寵任之元帝建武元年鄭舉等相

與拒王廙衆心不壹。散還横桑口欲入杜曾王敦遣武昌太守趙誘襄陽太守朱軌撃之攀等𢣷請降杜曾亦請撃第五猗於襄陽以自贖廙將赴

荆州留長史劉浚鎮揚口壘竟陵内史未伺謂廙曰曾猾賊也外示屈服欲誘官軍使西。然後兼道襲揚口耳宜大部分未可便西庾性矜厲自用以

伺爲老怯。遂西行。曾等果還趨揚口廙乃遣伺歸裁至壘即爲曾所圍。劉浚自守北門。使伺守南門。馬俊從曾來攻壘儁妻子先在壘中。或欲皮其

靣以示之。伺曰。殺其妻子。未能解圍。但益其怒耳乃止。曾攻䧟北門。伺被傷。退入船。開船底以出。沈行五十步。乃得免。曾遣人說伺曰。馬儁德卿全

其妻子今盡以卿家内外百口付儁。儁已盡心收視。卿可來也。伺報曰。吾年六十餘不能復與卿作賊。吾死。亦當南歸。妻子付汝裁之。乃就王廙於

甑山病創而卒戊寅趙誘未軌及陵江將軍黄峻與曾戰於女觀湖誘等皆敗死曾乘勝徑造沔口威震江沔敦使豫章太守周訪撃之訪有衆八

千。進至沌陽曾鋭氣甚盛。訪使將軍李恒督左甄許朝督右甄訪自領中軍曾先攻左右甄訪於陣後射雉以安衆心令其衆曰一甄敗鳴三鼓兩

甄敗嗚六鼓趙誘子胤將父餘兵屬左甄刀戰敗而復合馳馬告訪訪怒叱令更進胤號哭還戰自旦至申兩甄皆敗訪選精鋭八百人自行酒飲

之敕不得妄動聞鼓音乃進曾兵未至三十步訪親鳴鼓。將士皆騰躍犇赴曾遂大潰殺千餘人訪夜追之諸將請待明日訪曰曾驍勇能戰向者

彼勞我逸故克之宜及其衰乘之可滅也乃鼓行而進遂定漢沔曾走保武當。王廙始得至荆州訪以功遷梁州刺史屯襄陽大興元年冬十一月

詔以王敦爲荆州收。加陶侃都督交州諸軍事敦固辭州收乃聽爲刺史二年夏四月周訪撃杜曾大破之馬儁等執曾以降訪斬之并獲第五猗

送於武昌。訪以猗本中朝所署。加有時望白王敦不宜殺敦不聽而斬之王敦之亂𣈆元帝大興二年初王敦患杜曾難制謂梁州刺史周訪曰。若

擒曾當相論爲荆州。及曾死而敦不用。王廙在荆州多殺陶侃將佐。以皇甫方回爲侃所敬。責其不詣已收斬之。士民怨怒上下不安帝聞之徵廙

爲散騎常侍以周訪代廙爲荆州刺史。王敦忌訪威名意難之從事中郎郭舒說敦曰。鄙州雖荒弊。乃用武之國。不可以假人。宜自領之訪爲梁州

足矣敦從之。六月丙子。詔加訪安南將軍餘如故訪大怒敦手書譬解并遺玉環玉椀以申厚意訪抵之於地曰吾豈賈竪可以寳悦邪訪在襄陽

務農訓兵隂有圖敦之志。守宰有缺輙補然後言上敦患之而不能制三年秋八月辛未梁州刺史周訪卒訪善於撫納士衆皆爲致死知王敦有

不臣之心私常切齒敦由是終訪之世未敢爲逆敦遣從事中郎郭舒監襄陽軍帝以湘州刺史甘卓爲梁州刺史督沔北諸軍事鎮襄陽舒既還

帝徵爲右丞敦留不遣王敦殺武陵内史向碩帝之始鎮江東也敦與從弟導同心翼戴帝亦推心任之敦緫征討導專機政羣從子弟布列顯要

時人爲之語曰王與馬共天下後敦自恃有功且宗族繮盛稍益驕恣帝畏而惡之乃引劉隗刁協等以爲腹心稍抑損王氏之權導亦漸見踈外

中書郎孔愉陳導忠賢有佐命之勲宜加委任帝出偷爲司徒左長史。導能任真推分澹如也。有識皆稱其善處興廢而敦益懷不平遂構嫌隙初

敦辟吳興沈充爲參軍充薦同郡錢鳳於敦敦以爲鎧曹參軍二人皆巧謟凶狡知敦有異志。隂贊成之爲之畫策敦寵信之勢傾内外敦上疏爲

導訟屈辭語怨望。導封以還敦敦復遣奏之左將軍譙王承忠厚有志行帝親信之夜召承以敦䟽示之曰王敦以頃年之功。位任足矣而所求不

已言至於此將若之何承曰陛下不早裁之以至今日敦必爲患劉隗爲帝謀出心腹以鎮方靣會敦表。以宣城内史沈充代甘卓爲湘州刺史帝

謂承曰王敦姦逆已著朕爲惠皇其勢不逺湘州據上流之勢控三州之會欲以叔父居之何如承曰臣奉承詔命。惟力是視。何敢有辭然湘州經

蜀寇之餘民物凋弊若得之部比及三年。乃可即戎苟未及此雖復灰身亦無益也。十二月詔曰𣈆室開基方鎮之任。親賢並用其以譙王承爲湘

州刺史長沙鄧騫聞之歎曰湘州之禍。其在斯乎承行至武昌。敦與之宴謂承曰大王雅素佳士恐非將帥才也。承曰。公未見知耳。鈆刀豈無一割

之用敦謂錢鳳曰彼不知懼而學壯語。足知其不武無能爲也。乃聴之鎮時湘上荒殘公私困弊承躬自儉約。傾心撫綏。甚有能名。四年秋七月甲

戌以尚書僕射戴淵爲征西將軍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鎮合肥丹陽尹劉隗爲鎮北將軍都督清俆幽平四州諸軍事青州

刺史鎮淮隂皆假節領兵名爲討胡實備王敦也。隗雖在外而朝廷機事進退士大夫帝皆與之宻謀敦遺隗書曰。頃承聖上顧眄足下。今大賊未

滅中原鼎沸欲與足下及周生之徒戮力王室。共静海内。若其泰也則帝祚於是乎隆若其否也則天下永無望矣。隗答曰。魚相忘於江湖人相忘

於道術。竭股肱之力。效之以忠貞吾之志也。敦得書甚怒。壬午以驃騎將軍王導爲侍中司。空假節録尚書領中書監帝以敦故。并踈忌導。御史中

丞周嵩上䟽以爲導忠素竭誠輔成大業不宜聽孤臣之言。惑疑似之說放逐舊德。以佞伍賢虧既徃之恩招將來之患帝頗感寤導由是得全永

昌元年春正月王敦以郭璞爲記室參軍璞善卜筮知敦必爲亂。已預其禍甚憂之大將軍掾穎川陳述卒璞哭之極哀曰。嗣祖馬知非福也。敦既

與朝廷乖離乃羈録朝士有時望者置已幕府以羊曼及陳國謝鯤爲長史曼祐之兄孫也曼鯤終日酣醉故敦不委以事敦將作亂。謂鯤曰。劉隗

姦邪將危社稷吾欲除君側之惡何如鯤曰隗誠始禍然城狐社鼠。敦怒曰君庸才豈連大體出爲豫章太守又留不遣戊辰敦舉兵於武昌。上䟽

罪狀劉隗稱隗佞邪讒賊威福自由妄興事役勞擾士民賦役煩重怨聲盈路臣備位宰輔不可坐視成敗。輙進軍致討帝大怒詔親帥六軍。以誅

大逆太子中庶子温嶠謂僕射周顗曰。大將軍此舉似有所在當無濫邪顗曰不然人主自非堯舜何能無失人臣安可舉兵以脅之舉動如此豈

得云非亂乎處仲狼抗無上其意寧有限邪敦初起兵遣使告梁州刺史甘卓約與之俱下卓許之及敦升舟而卓不赴使參軍孫雙詣武昌諫止

敦敦驚曰甘侯前與吾語。云何而更有異。正當慮吾危朝廷耳吾今但除姦凶若事濟當以甘侯作公。雙還報。卓意狐疑或說卓且僞許敦。待敦至

都而討之卓曰昔陳敏之亂吾先從而後圖之論者謂吾。懼逼而思變心常愧之今若復爾。何以自明。卓使人以敦㫖告順陽太守魏該該曰我所

以起兵拒胡賊者正欲忠於王室耳今王公舉兵向天子非吾所宜與也遂絶之敦遣參軍桓羆說譙王承請承爲軍司承嘆曰吾其死矣地荒民

寡勢孤援絶將何以濟然得死忠義夫復何求承檄長沙虞悝爲長史。會悝運母喪承徃吊弔之曰吾欲討王敦而兵少糧乏。且新到恩信未洽卿兄

弟湘中之豪俊王室方危金革之事古人所不辭將何以教之悝曰大王不以悝兄弟猥劣親屈臨之敢不致死然鄙州荒弊。難以進討宜且收衆

固守傳檄四方敦勢必分分而圖之庶幾可徒也承乃囚桓羆以悝爲長史以其弟望爲司馬督護諸軍與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長沙王循𢖍

陽太守淮陵劉翼舂陵令長沙易雄同舉兵討敦雄移檄逺近列敦罪惡於是一州之内皆應承惟湘東太守鄭澹不從承使虞望討斬之以徇四

境澹敦姊夫也承遣主簿鄧騫至襄陽說甘卓曰劉大連雖驕蹇失衆心非有害於天下大將軍以其私憾稱兵向闕此忠臣義士竭節之時也公

受任方伯奉辭伐罪乃桓文之功也卓曰桓文則非吾所能然志在徇國當其詳思之參軍李梁說卓曰。昔隗嚻跋扈竇融保河西以奉光武卒受

其福令將軍有重望於天下但當案兵坐以侍之使大將軍事捷當委將軍以方靣不捷。朝廷必以將軍代之何憂不富貴而釋此廟勝决存亡於

一戰邪騫謂梁曰光武當創業之初故隗竇可以文服從容顧望今將軍之於本朝非竇融之比也襄陽之於大府非河西之固也使大將軍克劉

隗還武昌。增石城之戍絶荆湘之栗將軍欲安歸乎勢在人手而曰我處廟勝未之聞也且爲人臣國家有難坐視不救於義安乎卓尚疑之騫曰

今既不爲義舉又不承大將軍檄此必至之禍愚智所見也且議者之所難以彼繮而我弱也今大將軍兵不過萬餘其留者不能五千而將軍見

衆既倍之矣以將軍之威名帥此府之精鋭杖節鳴鼓以順討逆豈王舍所能禦哉溯流之衆。勢不自救將軍之舉武昌若摧枯拉杇尚何顧慮邪

武昌既定㩀其軍實。鎮撫二州以恩意招懷士卒。使還者如歸。此吕蒙所以克關羽也今釋必勝之策安坐以侍危亡。不可以言智矣敦恐卓於後

爲變又遣參軍丹楊樂道融徃邀之。必欲與之俱東道融雖事敦而忿其悖逆乃說卓曰主上親臨萬機自用譙王爲湘州。非專任劉隗也。而王氏檀

權日乆卒見分政使謂夫職背恩肆逆舉兵向闕國家遇君至厚今與之同豈不違負大義生爲逆臣。死爲愚鬼。永爲宗黨之耻不亦惜乎爲君之

計莫若僞許應命而馳襲武昌。大將軍士衆聞之。必不戰而潰大勲可就矣。卓雅不欲從敦。聞道融之言遂决曰吾本意也乃與巴東監軍柳純南

平太守夏侯承宜都太守譚該等露檄數敦逆狀帥所統致討遣參軍司馬贊。孫雙奉表詣臺羅英至廣州約陶侃同進。戴淵在江西。先得卓書表

上之臺内皆稱萬歲陶侃得卓信即遣參軍高寳帥兵北下武昌。城中傳卓軍至人皆奔散敦遣從母弟南蠻校尉魏又將軍李恒。帥甲卒二萬攻

長沙長沙城池不完資儲又闕人情震恐。或說譙王承南授陶侃或退據零桂承曰吾之起兵志欲死於忠義豈可貪生苟免。爲奔敗之將乎事之

不濟令百姓知吾心耳乃嬰城固守未幾虞望戰死。甘卓欲留鄧騫爲參軍騫不可卓乃遣參軍虞冲與騫偕至長沙遣譙王承書。勸之固守當以

兵出沔口斷敦歸路則湘圓自解承復書稱江左中興。草創始爾豈圖惡逆萌自寵臣吾以宗室受任志在隕命。而至止尚淺凡百茫然足下能卷

甲電赴猶有所及若其發疑則求我於枯魚之肆矣。卓不能從帝徵戴淵劉隗入衛建康隗至百官迎于道隗岸幘大言意氣自若及入見與刁協

勸帝盡誅王氏。帝不許隗始有懼色司空導帥其從弟中領軍遽左衛將軍廙侍中侃彬。及諸宗族二十餘人每旦詣臺待罪周顗將入導呼之曰

伯仁以百口累卿。顗直入不顧既見帝言導忠誠申救甚至帝納其言顗喜飲酒至醉而出。導猶在門又呼之顗不與言顧左右曰今年殺諸賊奴

取金印如斗大繫肘後既出又上表明導無罪言甚切至導不之知甚恨之帝命還導朝服。召見之導稽首曰逆臣賊子何代無之不意今者近出

臣族帝曉而執其手曰茂弘方寄卿以百里之命是何言邪三月以導為前鋒大都督。加戴淵驃騎將軍詔曰導以大義滅親可以吾爲安東時節

假之。以周顗爲尚書左僕射王邃爲右僕射帝遣王廙徃諭止敦敦不從而留之廙更爲敦用。征虜將軍周札素矜險好利帝以爲右將軍都督石

頭諸軍事敦將至。帝使劉隗軍金城札守石頭帝親被甲徇師於郊外以甘卓爲鎮南大將軍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諸軍事陶侃領江州刺吏使各

帥所統以躡敦後敦至石頭歎曰吾不復得爲盛德事矣謝鯤曰何爲其然也但使自今已徃日忘日去耳帝命刁協劉隗戴淵帥衆攻石頭王導

周顗郭逸虞潭等三道出戰協等兵皆大敗太子紹聞之欲自帥將士决戰升車將出中庶子温嶠執鞚諫曰殿下國之儲副奈何以身輕天下抽

劍斬鞍乃止敦擁兵不朝放士卒劫掠宫省奔散。惟安東將軍劉超案兵直衛及侍中二人侍帝側帝脱戎衣著朝服顧而言曰。欲得我處當早言

何至害民如此。又遣使謂敦曰。公若不忘本朝於此息兵則天下尚可共安如其不然。朕當歸琅邪以避賢路刁協劉隗既敗。俱入官見帝於太極

東除。帝執協隗手。流涕嗚咽勸令避禍。協曰。臣當守死。不敢有貳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給協隗人馬使自爲計。恊老不堪騎乘。素無恩紀

募從者皆委之行至江乘爲人所殺送首於敦。隗奔後趙官至太子太傳而卒帝令公卿百官詣石頭見敦敦謂戴淵曰。前日之戰。有餘力乎。淵曰。

豈敢有餘。但力不足耳敦曰。吾今此舉天下以爲何如淵曰。見形者謂之逆體誠者謂之忠敦笑曰。卿可謂能言又謂周顗曰。伯仁卿負我顗曰。公

戎車犯順下官親帥六軍不能其事使王旅奔敗以此負公。辛未大赦。以敦爲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録尚書事江州牧封武昌郡公。並讓不受初西

都覆没四方皆勸進於帝。敦欲專國政忌帝年長難制欲更議所立王導不從。反敦堯建康謂導曰。不用吾言幾至覆族敦以太子有勇略。爲朝野

所嚮欲誣以不孝而廢之大會百官。問温嶠曰。皇太子以何德稱。聲色俱厲嶠曰。鈎深致逺盖非淺局所量以禮觀之可謂孝矣衆皆以爲信然敦

謀遂沮帝召周顗於廣室謂之曰近日大事二宫無恙諸人平安大將軍固副所望邪顗曰二宫自如明詔臣等尚未可知護軍長史郝嘏等勸顗

避敦顗曰吾備位大臣朝廷喪敗寧可復草間求活外投胡越邪敦參軍吕猗嘗爲臺郎性姦謟戴淵爲尚書惡之猗說敦曰周顗戴淵皆有高名

足以惑衆近者之言曾無怍色公不除之恐必有再舉之憂敦素忌二人之才心頗然之從容問王導曰周戴南北之望當登三司無疑也導不答

又曰若不三司止應令僕邪人不答敦曰若不爾正當誅爾又不答丙子敦遣部將陳郡鄧岳收顗及淵先是敦謂謝鯤曰吾當以周伯仁爲尚書

令戴若思爲僕射是日又問鯤近來人情何如鯤曰明公之舉雖欲大存社稷然悠悠之言實未達高義若果能舉用周戴則羣情怗然矣敦怒曰

君麤踈邪二子不相當吾已收之矣鯤愕然自夫參軍王嶠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奈何戮諸名士敦大怒欲斬嶠衆莫敢言鯤曰。明公舉大事不

戮一人嶠以獻替忤㫖便以釁鼓不亦過乎敦乃釋之黜爲領軍長史嶠渾之族孫也顗被收路經太廟大言曰賊臣王敦傾覆社稷枉殺忠臣神

祇有靈當速殺之收人以戟傷其口血流至踵容止自若觀者皆爲流涕并戴淵殺之於石頭南門之外帝使侍中王彬勞敦彬素與顗善先徃哭

顗然後見敦敦怪其容慘問之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仁自至刑戮且凡人遇汝汝何哀而哭之彬曰伯仁長者兄之親友在朝雖無

謇愕亦非阿黨而赦後加之極刑所以傷惋也因勃然數敦曰兄抗旌犯順。殺戮忠良。圖爲不軌禍及門户矣辭氣慷慨聲淚俱下。敦大怒厲聲曰

爾狂悖乃至此以吾爲不能殺汝邪時王導在坐爲之懼。勸彬起謝。彬曰脚痛不能拜且此復何謝敦曰脚痛孰若頸痛彬殊無懼容竞不肯拜王

導後料檢中書故事乃見顗救已之表執之流涕曰。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負此良友沈充㧞吳國殺内史張茂初。王敦聞甘卓

起兵大懼卓兄子邛爲敦參軍敦使邛歸說卓曰。君此自是臣節不相責也吾家計急不得不爾想便旋軍襄陽當更結好。卓雖慕忠義性多疑少

次。軍于猪口欲待諸方同出軍稽留累旬不前敦既得建康乃遣臺使以爾想使旋卓軍卓聞周顗戴淵死流涕謂邛曰吾之所憂。正爲今日且使

聖上元吉太子無恙吾臨敦上流亦未敢據危社稷適吾經據武昌敦勢逼必劫天子以絶四海之望不如還襄陽吏思後圖。即命旋軍都尉秦康

與樂道融說卓曰今分兵斷彭澤使敦上下不得相赴。其衆自然離散可一戰擒也。將軍起義兵而中止竊爲將軍不取且將軍之下士卒各求其

利欲求西還亦恐不可得也卓不從道融晝夜泣諫。卓不聽。道融憂憤而卒卓性本寬和。忽更繮塞徑還襄陽意氣騷擾舉動夫常。識者知其將死

矣王敦以西陽王羡爲太宰。加王導尚書令王廙爲荆州刺史。改易百官。及諸軍鎮。轉徒黜免者以百數或朝行暮改惟意所欲敦將還武昌謝鯤

言於敦曰公至都以來稱疾不朝是以雖建勲而人心實有未達今若朝天子使君臣釋然則物情皆悅服矣敦曰君能保無變乎。對曰。鯤近日入

覲。主上側席遲得見公。宫省穆然必無虞也公若入朝鯤請侍從敦勃然曰正復殺君等數百人亦復何損於時竟不朝而去夏四月敦還武昌初

宜都内史天門周級聞譙王承起兵使其兄子該潜詣長沙申欵於承。魏乂等攻湘州急承遣該及從事邵陵周崎間出求救皆爲邏者所得乂使

崎語城中稱大將軍已克建康甘卓還襄陽外援理絶崎僞許之。既至城下大呼曰。援兵尋至。努力堅守。乂殺之乂考該至死竟不言其故。周級由

是獲免。乂等攻戰日逼。敦又送所得臺中人書䟽。令又射以示承城中知朝廷不守莫不賬惋相持。且百日。劉翼戰死。士卒死傷相枕癸巳乂抜長

沙承等皆被執乂將殺虞悝。子弟對之號泣。悝曰。人生會當有死今闔門爲忠義之鬼亦復何恨。乂以檻車載承及易雄送武昌佐吏皆奔散惟主

簿桓雄。西曹書佐韓階從事。武延毁服爲僮從承不離左右乂見桓雄姿貌舉止非凡人憚而殺之。韓階武延執志愈固荆州刺史王廙承敦㫖殺

承於道中階亟送承喪至都。葬之而去易雄至武昌意氣忼慨曾無懼容敦遣人以檄示雄而數之雄曰。此實有之。惜雄位㣲力弱。不能救國難耳

今日之死固所願也。敦憚其辭正釋之遣就舍衆人皆賀之。雄笑曰。吾安得生既而敦遣人潜殺之魏乂求鄧騫甚急鄉人皆爲之懼。騫笑曰。此欲

用我耳被新得州多殺忠良。故求我以厭人望也乃徃諸乂乂喜曰君古之解揚也以爲别駕詔以陶侃領湘州刺史王敦止侃復還廣州。加散騎

常侍甘卓家人皆勸卓備王敦卓不從。悉散兵佃作。聞諫輙怒襄陽太守周慮宻承敦意詐言湖中多魚勸卓遣左右悉出捕魚五月乙亥慮引兵

襲卓於寢室殺之傳首於敦。并殺其諸子敦以從事中郎周撫督沔北諸軍事代卓鎮污中撫訪之子也。王敦自領寧益二州都督。冬十月己丑荆

州刺史武陵康侯王虞卒王敦以下邳内史王邃。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諸軍事鎮淮隂衛將軍王舍都督沔南諸軍事領荆州刺史武昌太守丹陽

王諒爲交州刺史使諒收交州刺史修湛。新昌太守梁碩殺之。諒誘湛斬之碩舉兵圍諒於龍編十一月以臨赬元公荀組爲太尉辛酉薨罷司徒

并丞相府。王敦以司徒官屬爲留府。帝憂憤成疾。閏月己丑崩司空王導受遺詔輔政帝恭儉有餘而明斷不足。故大業未復而禍亂内興。庚寅太

子即皇常位。大赦。明帝大寧元年王敦謀纂位諷朝廷徵已。帝手詔徵之。夏四月加敦黄鉞班劎。奏事不名。入朝不趨劎履上殿敦移鎮姑孰屯

于湖。以司空導爲司徒。敦自領揚州牧敦欲爲逆王彬諫之甚苦。敦變色目左右將收之彬正色曰。君昔歲殺兄今又殺弟耶敦乃止。以彬爲豫章

太守帝畏王敦之逼。欲以郗鑒爲外援拜鑒兖州刺史都督揚州江西諸軍事鎮合肥。王敦忌之。表鑒爲尚書令。八月詔徵鑒還道經姑孰。敦與之

論西朝人士。曰樂彦輔短才耳。考其實。豈勝滿武秋邪鑒曰。彦輔道韻平淡愍懷之廢。柔而能正。武秋失節之士。安得擬之敦曰。當是時。危機交急

鑒曰。丈夫當死生以之。敦惡其言。不復相見乆留不遣敦黨皆勸敦殺之。敦不從。鑒還臺。逐與帝謀討敦。王敦從子允之。方緫角。敦愛其聦警。常以

自隨。敦嘗夜飲。允之辭醉先卧。敦與錢鳳謀爲逆。允之悉聞其言。即於卧處大吐。衣靣並污。鳳出敦果照視。見允之卧於吐中。不復疑之。會其父舒拜

廷尉。允之求歸省父。悉以敦鳳之謀白舒。舒與王導俱啓帝。隂爲之備敦欲疆其宗族。陵弱帝室。冬十一月徙王舍爲征東將軍。都督揚州江西諸

軍事王舒爲荆州刺史。監荆州沔南諸軍事王彬爲江州刺史會稽内史周札一門五侯宗族彊盛。吳士莫與爲比。王敦忌之敦有疾錢鳳勸敦早

除周氏。敦然之。周嵩以兄顗之死。心常憤憤敦無子。養王含子應爲嗣嵩嘗於衆中言應不宜統兵敦惡之。嵩與札兄子筵。皆爲敦從事中郎會道

士李脱以妖術惑衆。士民頗信事之。二年春正月。王敦誣周嵩周筵與李脱謀爲不軌。收嵩筵於軍中殺之。遣參軍賀鸞就沈充於吳盡殺周札諸

兄子進兵襲會稽札拒戰而死。初帝親任中書令温嶠。敦惡之。請嶠爲左司馬嶠乃繆爲勤敬綜其府事時進宻謀以附其欲。深結錢鳳爲之聲譽

每曰錢世儀精神滿腹嶠素有藻鑑之名。鳳甚悦深與嶠結好。會丹楊尹缺嶠言於敦曰京尹咽喉之地公宜自選其才。恐朝廷用人或不盡理敦

然之問嶠誰可者嶠曰愚謂無如錢鳳鳳亦推嶠。嶠僞辭之敦不聴六月表嶠爲丹楊尹且使覘伺朝廷嶠恐既去而錢鳳於後問止之因敦錢别

嶠起行酒至鳳鳳未及飲嶠僞醉以手版撃鳳憤墜作色曰錢鳳何人温太真行酒而敢不飲敦以爲醉兩釋之。嶠臨去與敦别涕泗横流出閤復

入者再三行後鳳謂敦曰嶠於朝廷甚宻。而與庾亮深交未可信也敦曰太真昨醉小加聲色何得便爾相讒嶠至建康。盡以敦逆謀告帝請先爲

之備。又與庾亮共畫討敦之謀。敦聞之。大怒曰。吾乃爲小物所欺。與司徒導書曰。太真别來幾日。作如此事。當募人生致之自抜其舌。帝將討敦以

問光祿勲應詹。詹勸成之。帝意遂决。丁卯加司徒導大都督。領楊州刺史以温嶠都督東安北部諸軍事。與右將軍卞敦守石頭應詹爲護軍將軍

都督前鋒及朱雀橋南諸軍事。郗鑒行衛將軍都督從駕諸軍事庾亮領左衛將軍以吏部尚書卞壺行中軍將軍郗鑒以爲軍號無益事實固辭

不受請召臨淮太守蘇峻。兖州刺史劉遐同討敦詔徵峻遐及徐州刺史王䆳。豫州刺史祖約。廣陵太守陶瞻等入衛京師帝屯于中堂司徒導聞

敦疾篤帥子弟爲敦發哀衆以爲敦信死咸有奮志於是尚書騰詔下敦府列敦罪惡曰。敦輙立兄息以自承代未有牢相繼體而不由王命者也

頑凶相奬無所顧忌志騁凶醜。以窺神器。天不長姦敦以隕斃鳳承凶宄彌復煽逆今遣司徒導等虎旅三萬。十道並進。平西將軍䆳等精鋭三萬

水陸齊勢朕親統諸軍討鳳之罪有能殺鳳送首。封五千户侯諸文武爲敦所授用者一無所問。無或猜嫌。以取誅滅。敦之將士。從敦彌年違離家

室朕甚愍之其單丁在軍皆遣歸家終身不調其餘皆與假三年休訖還臺當與宿衛同例三番敦見詔甚怒而病轉篤。不能自將將舉兵伐京師

使記室郭璞筮之。璞曰。無成。敦素疑璞助温嶠庾亮。及聞卦凶乃問璞曰卿更筮吾壽幾何。璞曰。思向卦。明公起事必禍不乆若住武昌壽不可測

敦大怒曰。卿壽幾何曰命盡今日日中。敦乃收璞斬之秋七月壬申朔王含等水陸五萬奄至江寧南岸。人情恟懼。温嶠移屯水北燒朱雀桁以挫

其鋒含等不得渡。帝欲親。將兵撃之。聞橋已絶。大怒嶠曰今宿衛寡弱徵兵未至。若賊豕突危及。社稷宗廟。且恐不保。何愛一橋乎。或以爲王含錢

鳳衆力百倍苑城小而不固。宜及軍勢未成大駕自出拒戰郗鑒曰群羣緃逸勢不可當。可以謀屈。難以力競。且含等號令不一。抄盗相尋。吏民懲

徃年暴掠皆人自爲守乘逆順之勢。何憂不克。且賊無經略逺圖惟恃豕突一戰曠日持乆必啓義士之心。今智力得展今以此弱力。敵彼彊寇决

勝負於一朝定成敗於呼吸萬一蹉跌。雖有申胥之徒義存投袂何補於既徃哉帝乃止帝帥諸軍出屯南皇堂。癸酉夜。募壯士遣將軍段秀中軍

司馬曹渾等帥甲卒千人渡水掩其未備。平旦戰於越城大破之斬其前鋒將何康秀匹磾之弟也敦聞含敗。大怒曰。我兄老婢耳門户衰世事去

矣敦尋卒帝使吳興沈槙說沈充。許以爲司空充曰。三司具瞻之重豈吾所任幣厚言甘古人所畏也且丈夫共事終始當同豈可中道改易人誰

容我乎遂舉兵趣建康宗正卿虞潭以疾歸會稽聞之起兵餘姚以討克帝以潭領會稽内史前安東將軍劉超宣城内史鍾推皆起兵以討充義

興人周蹇殺王敦所署太守劉芳平西將軍祖約逐敦所署淮南太守任台丁亥劉遐蘇峻等帥精卒萬人至帝夜見勞之賜將士各有差沈充錢

鳳欲因北軍初到疲困撃之乙未夜充鳳從竹格渚渡淮護軍將軍應詹建威將軍趙胤等拒戰不利充鳳至宣陽門抜栅將戰劉遐蘇峻自南塘

横撃大破之。赴水死者三千人。遐又破沈充于青溪尋陽太守周光聞敦舉兵帥千餘人來赴既至求見敦王應辭以疾光退曰今我逺來而不得

見公其死乎遽見其兄撫曰王公已死。兄何爲與錢鳳作賊衆皆愕然丙申王含等燒營衣遁。丁酉帝還宫大赦惟敦黨不原命庾亮督蘇峻等追

沈充於吳興温嶠督劉遐等。追王含錢鳳於江寧分命諸將追其黨與劉遐軍人頗縱虜掠嶠責之曰。天道助順故王含勦絶豈可因亂爲亂也遐

惶恐拜謝。王含欲奔荆州。王應曰。不如江州。含曰大將軍平素與江州。云何而欲歸之應曰。此乃所以宜歸也。江州當人彊盛時。能立同異。此非常

人所及今覩困厄。必有愍惻之心。荆州守文豈能意外生事邪。含不從遂奔荆州王舒遣軍迎之沉含父子於江。王彬聞應當來。宻具舟以待之不

至。深以爲恨。錢鳳走至闔廬洲。周光斬之。詣闕自贖沈充走失道誤入故將吳儒家。儒誘充内重壁中。因笑謂充曰。三千户侯矣充曰爾以義存我

我家必厚報汝若以利殺我。我死汝族滅矣。儒遂殺之傳首建康敦黨悉平。充子勁當坐誅。鄉人錢舉匿之得免。其後勁竟滅吳氏。有司發王敦瘞

出尸焚其衣冠。跽而斬之司徒導等皆以討敦功受封賞周撫與鄧岳俱亡。周光欲資給其兄而取岳。撫怒曰。我與伯山同亡。何不先斬我。會岳至

撫出門遥謂之曰。何不速去今骨肉尚欲相危。况他人乎。岳迴舟而走與撫共入西陽蠻中明年詔原敦黨撫岳出首得免死禁錮故吳内史張茂

妻陸氏傾家産帥茂部曲爲先登以討沈充。報其夫仇。充敗陸氏詣闕上書爲茂謝不克之責詔贈茂太僕有司奏王彬等敦之親族皆當除名詔

曰。司徒導以大義滅親猶將百世宥之。况彬等皆公之近親乎悉無所問有詔王敦綱紀除名參佐禁錮。温嶠上䟽曰。王敦剛愎不仁忍行殺戮朝

廷所不能制骨肉所不能諫處其朝者恒懼危亡。故人士結舌道路以目誠賢人君子道窮數盡遵養時晦之辰也原其私心。豈遑宴處如陸玩劉

胤郭璞之徒常與臣言備知之矣必其贊導凶悖自當正以典刑如其枉陷姦黨謂宜施之寬貸臣以玩等之誠聞於聖聴當受同賊之責苟默而

不言實負其心惟陛下仁聖裁之。郗鑒以爲先王立君臣之教貴於伏節死義王敦佐吏雖多逼迫然進不能止其逆謀退不能脱身逺遁凖之前

訓宜加義責帝卒從嶠議冬十月以司徒導爲太保領司徒加殊禮西陽王羕領太尉應詹爲江州刺史。劉遐爲徐州刺史代王遂鎮淮隂蘇峻爲

歷陽内史加庚亮護軍將軍温嶠前將軍導固辭不受應詹至江州吏民未安詹撫而懷之莫不悦服三年春二月贈故譙王承甘卓戴淵周顗虞

望郭璞王澄等官。周札故吏爲札訟冤。尚書卞壺議以爲札守石頭。開門延寇不當贈謚。司徒導以爲徃年之事。敦姦逆未彰。自臣等有識以上皆

所未悟與札無異。既悟其姦。札使以身許國。尋取梟夷臣謂宜與周戴同例郗鑒以爲周戴死節。周札延寇事異賞均。何以勸沮如司徒議謂徃年

有識以上皆與札無異則譙王周戴皆應受責。何贈謚之有。今三臣既褒則札宜受貶明矣導曰。札與譙王周戴。雖所見有異同。皆人臣之節也。鑒

曰敦之逆謀履霜日乆緣札開門今王師不振若敦前者之舉義同桓文。則先帝可爲幽厲邪然卒用導議贈札衛尉應天府志王敦引軍垂至大

桁明帝自出中堂温嶠爲丹陽尹帝令斷大桁故未斷帝大怒瞑目左右莫不悚懼召諸公來嶠至不謝但求酒炙。王導湏臾至徒跣下地謝曰天

威在顔遂使温嶠不容得謝嶠於是下謝帝乃釋然諸公共歎王機悟名言

王長文𣈆書列傳王長文字德睿廣漢郪人也少以才學知名而放蕩不羈州府辟命皆不就州辟别駕乃㣲服竊出舉州

莫知所之後於成都市中蹲踞嚙胡餠刺史知其不屈禮遣之閉門自守不交人事。著書四卷擬易名曰通玄經有文言卦象可用卜筮時人比之

楊雄太玄同郡馬秀曰楊雄作太玄惟桓譚以爲必傳後世晚遭陸績玄道遂名。長文通玄經未遭陸績君出耳太康中蜀土荒饉。開倉振貸長文

居貧貸多。後無以償郡縣切責送長文到州刺史徐幹捨之不謝而去後成部王穎引爲江源今或問前不降志令何爲屈長文曰祿以養親非爲

身也梁王彤爲丞相引爲從事中郎在洛出行輙著白旃小鄣以載車當時異焉後終於洛楊正衡音義郪取私反又音妻齧五結反。上貸他代反

下貸徒將反償常亮反旃諸然反潼川志王長文。字德儁郪人父颙字伯元犍爲大守長文天姿聦警高輰敏識治五經慱綜羣籍弱冠州三辟書

佐丁時興衰託疾歸家大同後郡功曹察孝廉不就遂陽愚人與語僞不聞郡守初至詣門脩敬至閭走出刺史淮南胡羆辟從事祭酒卧在治羆

出板舉秀才長文陽狂疾步擔走出門羆累遣教請還終不願還家養母講學撰無名子十二篇依則論語又著通經四篇立卦名擬易云謂春秋

三傳傳經不同每生訟議乃據經摭傳撰春秋三傳十二篇又撰約禮記除煩舉要凡十篇皆行於時長文才鑒清妙汎愛廣納放蕩闊達不以細

宜廉分爲意不好臧否人物時人愛而敬之以母欲祿養𣈆咸寧中領蜀郡太守郫有孝子羅偶事親至孝。親將亡時病不能食肉終身不食肉郡

察孝廉長文追爲立表以旌之宰府辟三司及撫軍大將軍王濬累辟不詣濬薨以故州將軍吊祭元康初試守江源令縣得盗賊。長文引見誘慰

時適臘晦皆遣歸家獄先有繋囚亦遣之謂曰教化不厚使汝等如此長吏之過也。蜡節慶析歸就汝上下。善相懽樂過節來還當爲思他理。羣吏

惶遽爭請不許尋有赦令。無不感恩。所宥人輙不爲惡曰。不敢負王君去官民思其政。大將軍梁王彤。及諸府並辟。長文曰。吾從其先命者。遂應彤

招爲從事中書郎。賈氏之誅。從彤有功。封關内侯。再爲中書郎。愍懷太子死於許下慱士中書論虞祔之禮。長文謂虞祭宜還東宫。以繼太子者爲

主配食於穎川府君皆施行。後聞益州亂。筮得老蠶緣枯桑之卦嘆曰。桑無葉以卒也吾蜀人殄於是矣拜蜀郡太守。暴疾卒。常璩讃曰中書淵識

寳道韜明。

王宏𣈆書良史傳王宏字正宗高平人魏侍中桀之從孫也魏特辟公府累遷尚書郎歷給事中秦始初爲汲郡太守撫百姓如家

耕桑樹蓻。屋宇阡陌莫不躬自教示曲盡事宜在郡有殊績司隷校尉石鑒上其政術武帝下詔稱之曰朕惟人食之急而懼天特水旱之運夙夜

警戒。念在於農雖詔書屢下勑厲殷勤猶恐百姓廢惰以損生植之功而刺史二千石百里長吏未能盡勤致使地有遺利而人有餘力。每思聞監

司紏舉能不將行其賞罰以明沮勸今司隷校尉石鑒上汲郡太守王宏勤恤百姓導化有方督勸開荒五千餘頃而熟田常課。頃畝不减比年普

飢人不足食而宏郡界獨無匱之可謂能矣其賜宏榖阡斛布告天下咸使聞知俄遷衛尉河南尹大司農無復能名更爲苛碎坐桎梏罪人以泥

墨塗面置深坑中餓不與食又擅縱五歲刑以下二十一人爲有司所劾帝以宏累有政績聽以贖罪論太康中代劉毅爲司隷校尉於是檢察士

庶使車服異制庶入不得衣紫絳及綺綉錦繢帝常遣左右㣲行觀察風俗宏緣此復遣吏科檢婦人衵服至褰發於路論者以爲暮年繆妄由是

獲譏於世復坐免官。後起爲尚書太康五年卒追贈太常楊正𢖍音義相尼質反

王恂𣈆書外戚傳王恂字良夫文明皇后之弟也父肅魏蘭陵侯恂文義通慱在朝忠正累遷河南尹建立二學崇明五經鬲今𡊮

毅嘗饋以駿馬恂不受及毅敗受貨者皆被廢黜焉魏氏給公卿已下租牛客户數各有差自後小人憚役多樂爲之貴勢之門動有百數又太原

諸部。亦以匈奴胡人爲田客多者數千武帝踐位詔禁募客恂明竣其防所部莫敢犯者咸寧四年卒贈車騎將軍恂弟䖍愷

王䖍𣈆書外戚傳王䖍字恭祖以功幹見稱累遷衛尉封安壽亭侯拜平東將軍假節監青州諸軍事徵爲光祿勲轉尚書卒子士

文嗣。歴右衛將軍南中郎將鎮許昌爲劉聦所害。

王愷𣈆書外戚傳。王愷。字君夫少有才力。歴位清顯。雖無細行有在公之稱。以討楊駿勲。封山都縣公。邑千八百户。遷龍驤將軍領

驍騎將軍。加散騎常侍尋坐事免官。起爲射聲校尉乆之轉後將軍。愷既世族國戚性復豪侈用赤石脂泥壁石崇與愷將爲鴆毒之事司隷校尉

傳祇劾之。有司皆論正重罪詔待原之由是衆人僉畏愷故敢肆其意所欲之事。無所顧憚焉。及卒謚曰醜楊正衡音義饋逵位反

王如𣈆書列傳主如京兆新豐人也。初爲州武吏遇亂流移至宛時諸流人有詔並遣還鄉里如以關中荒殘不願歸征南將軍山

簡。南中郎將杜蕤。各遣兵送之。而促期令發如遂潜結諸無賴少年夜襲二軍。破之杜蕤悉衆撃如。戰于𣵀陽。蕤軍大敗山簡不能禦移屯夏口如

又破襄城。於是南安龐寔馮翊嚴嶷長安侯脫等各帥其黨攻諸城鎮多殺令長以應之。未幾衆至四五萬。自號大將軍領司雍二州牧。如懼石勒

之攻已也。乃厚顯於勒。結爲兄弟。勒又假其彊而納之時侯脫據宛。與如不協。如說勒曰。侯脫雖名漢臣其實漢賊。如常恐其來襲兄宜備之。勒素

怒脫貳已。憚如唇齒。故不攻之。及聞如言甚悅。遂夜令三軍蓐食待命。鷄鳴而駕後出者斬晨壓宛門攻之。旬有二日而剋之。勒遂斬脫如於是大

掠沔漢進逼襄陽征南山簡使將趙同帥師撃之經年不能剋智力並屈。遂嬰城自守。王澄帥軍赴京都。如邀撃破之如連年種榖。皆化爲莠軍中

大飢。其黨互相攻劫。官軍進討。各相率來降。如計無所出。歸于王敦敦從弟棱。愛如驍武。請敦配已麾下。敦曰。此輩虓險難蓄汝性忌急不能容養

更成禍端。棱固請與之。棱置諸左右甚加寵遇如數與敦諸。將角射屢鬬爭爲遇失棱果不容而杖之如甚以爲耻初敦有不臣之迹棱每諫之敦

常怒其異已。及敦聞如爲棱所辱宻使人激怒之勸令殺棱如詣棱因閑宴請劎舞爲歡棱從之如於是舞刀爲戲漸漸來前棱惡而呵之不止叱

左右使牽去。如直前害棱敦聞而陽驚亦捕如誅之楊正𢖍音義𣵀陽奴結反莠音酉呵呼何反

王中倫真仙通鑑高唐縣鳴石山高百餘仞人以物扣岩石聲甚清越𣈆武帝太康中逸士田宣𨼆於岩下葉風霜月常拊

石自娱每見一人著白單衣徘徊岩上及曉方去宣後令人撃石乃於岩中潜伺果。來因遽執袂詰之自言姓王字中倫衛人周宣王時入少室山學

道比來頻適方山去來經此愛此石響故輙留聽宣乃懇乞長生訣遂留一石女雀卯遺之云可辟榖初别凌空百餘步猶見漸漸煙霧障之宣得

石舍輙百日不飢

王卓太原志𣈆追封十八代祖𣈆司空河東太守猗氏侯太原王公神道碑序裔孫虢州刺史顔撰始祖無名道之出也曾孫有

國周之宗也夫國有開必先粤若后稷播種蒸人乃粒周之先也積仁成德積德成聖以至文王周公與天地合德乃繼爲家聖焉周禮周易與日

月俱懸元著爲家法焉開國德澤之源流。爲國制度之本末俾百王易萬世日用豈止三十代中八百年内而已。厥後子孫因王顯姓始自四十一

代祖周平王孫赤其父泄末而卒平王崩赤當嗣爲叔父桓王林廢而自立用赤爲大夫及莊王不明赤遂奔𣈆用爲并州牧自赤至龜八代牧。并

州龜生喬至文釗十六代通前八代代襲封平陽侯文釗生叔雋叔雋生伯明。伯明生屯屯河東太守征西大將軍屯生卓卓字世盛。歴魏𣈆爲河東

太守迁司空封猗氏侯夫人河東裴氏父仲賢任雍州卓翁年七十九薨於河東時屬劉聦石勤亂太原陽𣈆不遂歸葬。葬河東猗氏縣焉隨析猗氏

縣爲桑泉縣今司空塚在縣東南解石城西二里至今子孫族焉自古太原郡也亦猶潤州上元縣有琅邪。郷後魏定氏族僉以大原王爲天下首

姓故古今時諺有鼎盖之名謂盖海内用族著姓也我卓翁葬於河東子孫成族間生將相而大原之望獨不鼎盖河東著姓乎况本支弈葉金輝

玉映洪源長派碧海清澾成官婚者我屬兼之澄而爲止水絶資蔭者賦稅不暇涌而爲衆流隷軍府而耳順方免負終身之耻戍磧而萬里交鎮

有次死之苦更接二京之内駈出九流之外盖魏地狹隘迫而使之終也開元中左丞相張公說越認范陽封燕國公且河東左丞太原顯望乆矣

一旦爲縉叔齊公没之而望平沉也如燕齊兩公皆明世大賢社稷重器尚爾爲也况中智已下薄俗者乎又見近代太原房譜稱顯姓之祖始自

周靈王太子𣈆琅邪房譜亦云太子𣈆後且𣈆平公聞周太子生而異使師曠朝周見太子太子年方十五曠謂太子色赤太子謂曠曰吾後三年

上賓于帝果十八而仙得不謂元精昇降全真上賓則知年未十五已是仙矣豈於三年之中而始同凡有嗣息邪是吝爲脩譜世務神奇相先競

稱太子𣈆後。不及妄歟凡稱太原王者無非周平王之孫赤之後於前已詳之明矣桑泉房譜隋奉朝請善公善之子聃翁官至開府儀同三司車

騎將軍河北道大緫管見隋書。墓今有碑僧曇延有奇表身長八尺見高僧傳蒲州桑泉人也。或有延公譛曰德與天全身居佛半桑泉房幽州都

督玄珪翁廣州都督方平翁。皆盛德光時。左補闕智明伯户部員外郎岳虛舟猗氏房右丞維叔左。相譜叔俱偉文曜世。或有上譜叔詩曰人間左

相責天下右丞詩。人謂戲言。時稱定論。虞卿房安西北庭二節度正見叔武德冠時如入仕朝廷。百舍或出一官州邑十室二三通文武舉選僅不

比屋有以見我卓翁積德積仁垂不已之慶流於無窮也然因官緍或葉鄉族迷失宗望亦徃徃而在𣈆司徒昶貧誡宗人曰若結婚姻若慕貴無

識猥富不仁慎勿爲也又誡曰勿三代不仕不學不看容失婚無譜不葬無墳墓不脩仁若是數事三代皆論小人也戒之慎之孱將顔由之累官

歴臺省除洛陽令典杭州入大理少卿拜御史中丞出虢州刺史常歎大道乆𨼆澆醨時極今於正經揭道字爲志於子史揭道字爲翼成五十卷

行於大建軒轅黄帝鑄鼎原碑間於朝卓翁塚墓古有碑廟直下宗子四縣難居每年用正月七日一合來祭干戈動來廢至今日時方開泰冀得

復行嗚呼魏之風俗儉不中禮周之子孫日夫其序顔實永痛力建豐碑有四義焉一歸流遁者之心二正建宗者之望三仗旌垂慶之德四永銘

儲社之仁銘曰太原一宗𣈆代三翁薨時世故葬此河東孫謀克著祖慶所鍾顯魂凛凛遺塚崇崇


永樂大典卷之六千八百二十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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