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西夏紀
卷十九
作者:戴錫章 民國
卷二十

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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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宗聖文皇帝李乾順,惠宗秉常子也,母曰昭簡文穆皇后梁氏。惠宗薨,乾順甫三歲,大臣嵬名阿吳等不欲立,獨梁乙逋利於持權,與梁氏立之。於天安禮定二年七月嗣位,改明年為天儀治平元年。是月,遣使如宋賀坤成節,復遣使如宋求侵地(《長編》:是月癸亥,夏國以疆事遣使春約勒阿拉雅賽、副使呂則田懷榮見於延和殿,輒妄奏曰:「神宗自知錯。」上起立,變色怒,久之,內侍張茂則云:「與押伴理會。」移時方退)。冬十月,遣呂則罔聿謨等如宋告哀。宋詔學士院撰賜乾順詔,止嘉其繼承恭順之意,更不須言襲封地界事。宋遣金部員外郎穆衍充祭奠使,供備庫使張懋充吊慰使來(《長編》:先是,張懋押賜夏國主生日禮物,內殿崇班閤門抵候安愈押賜仲冬時服。嗣以國主死,夏來告哀。所有仲冬時服,詔特差安愈押賜,仍差張懋充吊慰使。並賜詔曰:「故夏國主嗣於乾順,維爾先人,世修職貢。訃音忽至,湣悼良深,相與諸臣,同增悲慕。惟忠可以保國,惟孝可以得民,各祗乃心,以服朕命。」)是月,宋許以浮圖、安疆、葭蘆、米脂四寨來歸。時宋大臣並欲棄熙、蘭,穆衍以為蘭棄則熙危,熙危則關中震。李周亦曰:「隴右故為唃氏所有,常為吾藩籬。今唃氏破滅,若棄之,必歸夏人。彼以區區河南,百年為敵,苟益以河湟,是盡得吐蕃之地,非秦、蜀之利也。」孫路亦謂司馬光曰:「自通遠至熙州,才通一徑。熙之北已接夏境。今自北關辟土百八十里,瀕大河,城蘭州,然後可以扞蔽。若捐以子敵,一道危矣!」議遂止。

是月,殺歸漢蕃族。初,夏國蕃族內附,中國必為招接。宋帝以乾順新立,詔逐路經略司:「如有夏國首領歸漢,毋許收納。若人數眾多,不肯聽從,即量以人馬,約出漢界。」於是中途約回者,梁乙逋悉遣人執殺之。十一月,遣使如宋賀興龍節,進御馬五匹,常馬二十五匹,橐駝二十頭。十二月,遣使以秉常遺物獻於遼,遣使如宋賀正旦。(《宋史·哲宗本紀》、《夏國傳》、穆衍、李周、孫路等傳,《遼史·西夏外紀》及《長編》三百八十四、三百九十、三百九十三。按《長編》是年九月辛酉,鄜延路經略司言:「夏國主秉常七月十日卒。」詔太常寺檢會禮例施行。又己卯,詔夏國告哀使副赴闕,見辭例物,筵會、買賣,並依去年夏國母亡告哀人例施行。又禮部尚書韓忠彥言:「夏國主卒,遣使詣闕告哀,看詳欲權就垂簾日引使副並從人兩班朝見太皇太后,拜禮如閤門儀,見畢退於殿門屏外立,俟皇帝坐,卷簾,再引兩班朝見如上儀。朝辭準此。其衣裝,元豐八年十月內夏國母告哀例:使副素色、三袩、黑鞓。碟躞,亦聽服紫終,不用紅色錦繡。」從之。又太常寺言:「秉常卒,合輟視朝三日,緣在諒闇中,於禮不舉哀掛服。」從之。又十月丙申,樞密院言:「諸路探報,夏國主秉常身死,立嗣事不同,合行封冊,要知的實。」詔令趙卨:「選慕信實之人,厚與金帛,各令深入西界采探,立何人為嗣;母氏存亡?何人同管國事?審問的確以聞。其探人如有據,當議酌賞。」又樞密院言:「夏國自秉常身死,諸路探到立嗣未定,酋豪相攻,人情不安。所奏率多不同,深慮好功立異之人,緣此復生邊患。」詔令陝西、河東諸路帥臣體認,累降約束,凡事精加采探,務在得實。仍誡諭邊吏,毋失禦備。)

宋哲宗元祐二年(遼道宗大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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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天儀治子元年

春正月,宋遣樞密院都承旨公事劉奉世為冊禮使,崇儀副使崔象先副之,來冊乾順為夏國主,仍節度、西平王。

宋臣張舜民上言:「西夏強臣爭權,不宜加以爵命。」宋帝不聽,乃遣劉奉世、崔象先齎冊,封乾順為夏國主,如明道二年元昊除節度使、西平王例。冊曰:「皇帝若曰:於戲!堯建萬邦,黎民時雍;周立五等,重譯來貢;此帝王之所同,而國家之成法也。谘爾乾順,惟我列聖,顧乃西陲,錫壤建邦,衛於王室。保姓受氏,同於宗盟,爵命褒嘉,恩禮甚渥。今爾承其胄緒,紹茲藩屏,而能事上欽肅,飭躬靖虔,申遣使人,宋陳方物,達於朕聽,實惟汝嘉。是用稽酌典故,表顯寵名,錫爾以茅土之封,加爾以服乘之數,誕頒丕冊,以綏一方。今遣朝奉大夫、起居郎、直集賢院、上輕車都尉、賜紫金魚袋劉奉世,崇儀副使、上騎都尉、安喜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崔象先,持節冊命爾為夏國主,永為宋藩輔。夫篤於好德,乃克顯光;忠於戴君,永膺福祉;往祗明命,無忝予一人之猷訓。」(《宋史·夏國傳》、《張舜民傳》及《長編》三百九十四。按《長編》二月丁亥,樞密院言:「夏國嗣子乾順,降詔封冊為夏國主。按慶曆八年封冊諒祚,熙寧二年封冊秉常,皆不曾更賜印。」詔如故事。)

遣使以秉常留遺物進於宋。(《長編》三百九十四)三月,遣使如宋謝奠慰。

使人見於延和殿,稱故夏國主嗣子乾順言:「昨父國主薨,蒙遣使祭奠吊慰,前已附表稱謝。謹差大使祝能野烏裕實克、副使呂寧勒喀瑪等,進馬、橐駝共一百七十頭匹,詣闕稱謝。又遣大使映吳嵬名樞密、副使廣樂毛示聿等謝太皇太后。」(《長編》三百九十六。按映吳二使名,從《宋史·夏國傳》。《長編》大使作楊烏威明裕默,副使作恭羅們色勒裕勒。)

宥州牒宋,送陷蕃人三百一十八口。

宋帝詔鄜延經略司:「候到,其葭蘆、米脂、浮圖、安疆四寨並行給賜。其餘不係可還城寨、地土,各委官劃定界至,開立壕堠。」(《長編》三百九十七)

宋河東帥滕元發不肯以葭蘆來歸。

宋既許以四寨來歸,葭蘆在河東,元發請先劃境而後棄,且曰:「取城易,棄城難。」命部將訾虎領兵護邊,夏人不敢近。(《宋史·滕元發傳》)

求宋塞門、金城二寨,且聲言與遼合從,宋不聽。

塞門舊是漢城,棄陷以來,年歲未遠,與其餘城寨有殊,宋因此不許。(范純粹《乞以棄地易被虜之人貼黃》及《論息兵失於欲速疏》)夏四月,牒宋索朱梁川,遂入涇原掠藺家堡。

夏人聞蘭州城西關堡將築龕穀寨,令宥州移牒言:「界內朱梁川係本國地土,中國不得擅有興築。」不俟回牒,縱兵入涇原,抄藺家堡,掠人畜,焚漢蕃廬舍殆盡。(《長編》四百一)

五月,圍宋南川寨。

宋歸四寨與夏,君臣體分已定,惟有分劃地界,所較無多。夏欲以綏德城為比,劃境出二十里外。而宋邊將貪功生事,不樂罷兵。將去城寨二十里外,宋帝已許給賜,或向來用兵之時不曾保據之地,指為要害,卻欲築城占守。故議不定,歲賜亦不與。夏人遂圍宋南川寨,而兵端又起矣。(《宋史·哲宗本紀》及《范忠宣集》。按《長編》:是月己巳,洮西緣邊安撫司言:「西賊圍閉南川寨八日。」詔劄與劉舜卿多設方略救援。又乙亥,樞密院言:「西蕃賊馬攻圍河州南川寨,逐州、軍見屯漢、蕃兵馬,當暑暴露,當行體恤。」詔劉舜卿:「躬問士卒勞苦,糧食多寡,從宜撫恤。仍依仿舊例,隨事資助,使無愁苦,樂於赴敵,以稱朝廷撫士之意。」又言:「河州南川寨,自初二日被圍,日夕望救。其王光祖、王贍、姚兕、種誼等,各統領所部軍馬,前去會合牽制,至今多日,未奏解圍次第。請令劉舜卿嚴諭光祖等,體認南川寨人力、糧儲有限,當此圍閉日久,勢力危固,務要應援,分解賊圍。不得以伺便為名,任賊攻圍,玩寇損威,誤國大事,以至師老糧匱,坐取困乏。仍厚給金帛,召募死士,許以重賞,令取間道前去南川寨投下文字,使知救兵已到,安心守禦。俟賊退,其守城出戰人等,自當優賞。」並從之。)

連西蕃阿裏骨兵,犯宋定西城。

梁乙逋卑辭厚禮,約阿裏骨入犯。如得地,以熙、河、岷三州歸西蕃;蘭州、定西城歸夏國。於是阿裏骨襲破洮州,乙逋率數萬眾出河州會之,同圍南川寨,大肆焚掠。又攻定西城,設伏誘戰,擊敗宋軍,殺都監吳猛等。(《長編》四百)

六月,掠宋隴諾堡。

時夏人以數千騎入秦州,抵甘穀城,圍隴諾堡。守將姚雄以兵逐之,奪夏人戰馬六匹。(《長編》四百二)秋七月,卓羅監軍仁多保忠攻宋鎮戎軍。

梁乙逋以乾順命,脅保忠率萬人寇涇原。保忠於乙逋不協,甫入境,遇總管劉昌祚大眾截之,一宿即還。(《西夏書事》)遣大首領嵬名阿吳如青唐。

梁乙逋謀取熙河,遣嵬名阿吳入青唐,約阿裏骨及首領青宜結鬼章,期大舉。阿裏骨囚中國使人高升,許以兵應。(《長編》四百四)攻宋三川諸寨。

為守將韓緒、趙說所敗。(《長編》四百四)九月,復攻鎮戎軍。

時仁多保忠率十萬眾入涇原,聲言國母親將攻鎮戎西寨,圍涇原十一將兵於城內。總管劉昌祚病,知軍張之諫不敢戰。保忠令軍士四散樵采,焚廬舍,毀塚墓五日。知慶州范純粹遣副總管曲珍,領兵自環州深入牽制,晝夜馳三百里至曲律山,縱兵擊破族帳,斬首千餘,俘老幼婦女數百人。保忠聞之,將解圍,潛於所紥寨內如常起煙火,量以兵守,一夕遁回。比城中知,追之,不及。(《長編》四百五。按范祖禹《太史集》載,王奎言:「元祐二年秋,西人數十萬點集,半年方起,至鎮戎城下,五日而去。本無意入寇,乃梁乙逋欲篡,以此舉觀人情也。三家共一駝,載乾糧,人甚苦之。既無所得,自後未易點集。乙逋更以恩結人心,又欲立功,以服國人。)

與吐蕃鬼章擾宋,鬼章為宋將種誼所擒,夏師引還。

夏人怨失蘭州,約鬼章擾宋,盡召十二監軍兵聚於天都山,而鬼章亦駐兵常家山,前鋒已屯通遠境上。軍器監遊師雄將先發以製之,告於熙帥劉舜卿,舜卿曰:「彼眾我寡,奈何?」師雄曰:「在謀不在眾。此機一失,後將噬臍。儻不濟焉,願為首戮。」三夕而後從之。總管姚兕、種誼請分兵兩路,急裝輕齎,並洮水而進。兕部洮西,領武勝正兵,合河州熟戶,破六逋宗城,斬首一千五百級,攻講朱城,遣人走間道,焚黃河飛橋,青唐十萬之眾不得渡。宜部洮東,以岷州蕃將包順為前鋒,由哥龍穀會通遠蕃兵,宵濟拜金川,黎明至洮州城下,版築未收,一鼓而破,遂擒鬼章青宜結,並獲首領五人,檻送京師,斬馘數千,牛羊、器械、芻糧以萬計,餘眾奔潰溺死者數千,洮水為之不流。於是奏捷曰:「臣聞憺天威,震皇武,所以討不庭也。今西夏授策而不謝,輒陰援吐蕃鬼章,結釁構奸,欲為邊患。臣與主帥合謀,將義兵行伐,賴陛下聖神,陷城克敵,斬獲以萬計。生擒元惡,係送北闕下,願戮屍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書奏,百僚班賀。(《長編》四百二及四百四)

宋以梁乙逋擅權逆命,詔諸路帥臣嚴兵備。

宋三省、樞密院言:「夏國自秉常告喪,既吊恤其國,又封冊其子,兩宮賜與甚厚,國中部落老幼無不歡躍,知朝廷更無征伐,從此可保無事。不謂彼國強酋,獨有異意。風聞乾順不治國事,有梁乙逋者,擅權立威,凡故主近親及舊來任事之人,多為所害。以為若邊塞無事,則奸謀不成,故輒敢犯邊。以請地為名,不遣賀坤成節,謝封冊使反覆邀乞,別懷異圖,背恩逆理,莫此為甚。若不即加誅,無以威示邊境。」宋帝詔:「夏國政亂主幼,失藩臣禮,皆乙逋等擅權逆命,其君民非有罪也。興師討伐,有所未忍。諸路帥臣,宜嚴兵自備,如能改圖效順,許其自新。」(《長編》四百四)

宋知院事安燾,請復講攻擾之策並行間。

時宋復洮河,擒鬼章青宜結,二邊稍清。而並塞猶苦寇掠,安燾言:「為國者。不可好用兵,亦不可畏用兵。好則疲民,畏則遺患。今朝廷每戒疆吏,非舉國入寇,毋得應之。則固畏用兵矣。雖僅保障戍,實墮其計中,願復講攻擾之策。且乾順幼豎,梁氏擅權,族黨酋渠多反側顧望,若有以離間之,未必不回戈而復怨,此一奇也。」其後,夏人自相攜貳,使來修貢,悉如燾策。(《宋史·安燾傳》)

冬十月,宋詔:「《新曆》勿頒夏國。」以乾順謝封冊及賀坤成節使未至故也。(《長編》四百六)

十一月,宋詔鄜延路經略司:「如夏人欲通和,即令疆吏告諭,先具謝表及盡納陷沒人,分劃邊界畢,乃敢奏達,候旨通貢。」(《長編》四百七)

十二月,宋詔環慶經略使范純粹,選人入西界探事並行間。

純粹奏曰:「用間之策,雖兵家之善計,須時然後行,則可濟大事。苟勢有未宜,則不徒無益。蓋梁氏一族,用事國中,既已久矣。凡勢力之相忌者,頗已遇害。故一國之眾及其酋豪,心雖怨忿,而斂手聽命,未聞有敢輒動者。彼梁氏者,亦雖有竊據之漸,然猶須挾立嵬名氏之子,以臨其眾者,蓋知國人不附而諸酋尚可畏也。彼心有所圖,而事有未諧;旁有所畏,而眾不為用。惟其如此,故雖間有猖狂,而未能專心致意以抗中國,在於今日,實中國之利也。今朝廷委臣以術用間,欲如往日野利之類。臣竊謂野利得眾善戰,實元昊之腹心,間而去之,誠為我利。今夏國酋豪,惟梁氏一門而已,凡其中外親黨,靡不持權用事,方葉心同惡,共有深謀。一切間言,固未可入。其餘首領,雖幸存者,彼皆置之散地,於國事兵權無得干預。其粗有權位許其管勾人馬者,不過如嵬名特克、濟沙克星多、貝中徹辰之類,三數人而已。是皆梁氏之忌且畏者,方日夜求端,欲得除去,恨無自以發之者。若間言一出,實梁氏之奇貨,彼三數人者不戮則亡,是特為梁氏除仇敵也。仇敵盡除,則梁氏者然後得肆意於邊患矣。若謂欲離間嵬名之餘黨,使之怨毒梁氏而內有所圖,則餘黨之怨梁氏固已甚矣,但力有不勝,故斂手於其下,而無所為也。臣愚慮如此,未審朝廷之議以為如何?除用間一節,臣未敢輕試外,其選募出漢之人深入探聽等事,臣見精審施行。」(《長編》四百七)

元祐三年(遼大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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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天儀治平二年

春正月,太白晝見。司天言:「不利用兵。」梁乙逋不聽。(《西夏書事》)

出兵侵府州。守將鉗宗翌擊敗之。(《長編》四百八)宋詔備邊。

樞密院言:「夏人逆命,不修貢職,繼而舉國大犯涇原,狼狽空回。諸路牽制,斬獲亦多。度其奸心,必圖再舉。尚不聞諸路探報到舉措次第。觀其謀,但外則示弱,為款我之計;內則陰集,潛俟和暖,直來奔衝。竊慮失於探候,有弛堤備。」詔陝西、河東逐路經略司:「嚴戒邊將及城寨官,募人探伺,先知所向,常若寇至,過為之備。」(《長編》四百八。又《長編》二月己卯,樞密院言:「羌賊多謀,貴在先慮,不失備禦。自去冬雪寒,今已仲春,尚多陰晦。竊慮夏人陰蓄奸謀,以前日涇原攻圍無利,諸路牽制討殺,窮寇輕忿,狂圖深入,以覬僥佯。」詔陝西、河東逐路帥臣:「悉心講劃,多方以待之。」)

二月,遼使來詰賀正。

梁乙逋以遼不頒封冊,遂不遣賀正使人。遼使參知政事正維來詰其故。(《西夏書事》)

三月,攻宋德靜寨。將官張誠等逆戰,夏人敗績。(《宋史·哲宗本紀》。按《宋史·夏國傳》:三年三月,攻德靜寨。諸將米贇、郝普戰死。詔劉昌祚以涇原萬人駐德順軍,熙河五千人駐通遠軍,扼秦鳳要害,以為犄角。與此異。)

攻宋龕穀寨。寨兵及東關堡巡檢等逆戰,不利,宋兵死者幾百人。(《宋史·夏國傳》)宋詔趙卨審量夏人是否撓耕或作過,宜嚴戒。

樞密院言:「西人屯聚逐塞,各止三四百人,聲言作過,欲我清野以妨春種,或自為護耕之計;或示寡弱,誘致官軍,伏藏重兵,以邀戰勝;或欲於別路作過,牽制本路應援之師。」詔趙卨:「審量敵計,若止是撓我春耕,即講求護耕之策,勿令敵為我患。若欲作過,即隨宜應變,深計利害,以取全勝。仍嚴戒諸將使臣,勿為敵誘或激怒,輕易舉動。」(《長編》四百九。又樞密院言:「陝西、河東路並邊民人,以夏賊屯聚境上,往往不敢耕種。撓耕之策,反為彼用,實於邊民為患不細。請令趙卨等按實以聞,仍講求護耕之策,以破賊計。」從之。又四月,宋詔陝西、河東路巡檢堡寨使臣:「透漏西人入界,第四次以上衝替,其兼兩地分以上者,加一次。」又五月,宋詔陝西、河東路經略司:「如承他路報夏賊入寇,即審詳賊勢,出兵牽制,令賊顧慮,不敢久留。仍遠斥堠,如無伏兵及有可乘之利,方得進討,務取萬全。」)

夏五月,宋詔延帥趙卨,無輕受夏人納款。

初,夏人求納款,趙卨輒與應答,既而犯邊不絕,仍不時遣人求和。宋帝詔卨:「如夏人再來有言,先令把邊人重迭詰問虛實,俟其意堅,徐引至順寧寨,問所欲言。然後諭以反覆,因依遣之,仍錄所說語言,疾置以聞。若牒送到謝罪表匣或空牒請和,亦令將寨官語以未敢承受。如半月以外,即云經略司令先見公牒,有可憑信,即收接當奏取朝旨。」(《長編》四百十)

宋詔以治平臣僚所上互進方略授逐路帥臣,講求困敵之策。

宋帝欲使夏人疲於奔命,擬選將練兵,先募間諜,深入探候,出其不意,使敵莫測,故授此方略。環慶路經略使范純粹言:「竊詳治平臣僚所上困賊方略,固為精盡。然兵馬數目、以至將佐頭領、遣應次第,即與目今全然不同。臣仰悉朝旨,密作經營,但不失今降朝旨大意而已。須諸路動息相聞,首尾相照,互相為力,使西人於逐路山界,各有所畏。分兵待敵,不敢並兵一路,則我計方行,不至重困。自餘亦不須合治平之意,所有朝旨內先令具經劃措置事件聞奏。緣邊機務,難以預定,貴在臨時處決,即先事無可預陳。所有準備西人防庇邊民一節,即不異見今備寇之策。」(《長編》四百十一)

夏六月,攻宋塞門寨。

宋帝詔陝西、河東經略司:「嚴戒城寨,當職官增完守備。如夏人攻犯,非逼近城下,決可取中,勿多施行,自致缺誤。」(《長編》四百十二)宋師襲洪州。

梁乙逋數遣使入中國,示欲伏罪請和,而於使介往來間,乘邊人觀望,輒出兵掩襲,冀有所得。延安帥趙卨檄慶州將劉安、李儀曰:「賊即犯塞門,汝徑以輕兵搗其腹心。」於是安等襲洪州,斬擄五百餘,焚蕩族帳萬二千,獲孳畜、鎧仗萬三千。(《長編》四百九。按《宋史·趙卨傳》作梁乙埋擾邊。《長編》注謂此事當改,不知乙埋與乙逋何如。)

秋七月,遼使來冊封乾順為夏國主。(《遼史·道宗來紀》)早訛言將入犯,宋詔選人入西界探測。

宋帝聞夏已點集兵馬,欲來作過。又聞西界今年天旱,點集不起。帝以為疑,因詔問諸路:「夏國今歲事力,果是如何?或實經凶欠,只揚言大舉,以勞我堤備;或實欲入寇,卻反言天早,以款我邊防。有此二端,正要精加探測,先事破謀。」旋經環慶路經略使范純粹言,點集不實,乃止。(《長編》四百十三)

宋詔備秦鳳邊。

夏人點集軍馬,聲言欲犯涇原、熙河路。宋慮移犯秦鳳,擾及城寨,特命將寨官遠斥堠,廣探伺。並令涇原、熙河兩路各選兵將,於德順、通遠接近秦鳳邊面順便堡寨駐紮,以為犄角之勢。(《長編》四百十二)

移牒宥州,不報,旋請疆土於宋。

宋樞密院言:「鄜延路七月移牒宥州,逾月方有回文,專請疆土,殊無悔罪謝恩之意。又托名議事,實欲遷延以款我師。今諸路皆報,欲舉國並寇一路。莫若先為大舉之狀,精選兵馬,多發將官,廣張聲勢,移屯近邊,揚言約日互進。時出輕兵,倏往忽來,令敵疑畏,不知所備。使不敢並一路,則敵勢自分,我逸彼勞,亦多方誤之之意。設令遂犯一路,必自顧望,亦不取深入,待其惰歸,可以伺便擊之。」詔陝西、河東帥臣,從宜行訖以聞。(《長編》四百十三。按九月丁巳,熙河、蘭會路經略使劉舜卿言:「夏國若遣人賚文字議和,許與不許收接?」詔許收接,仍令於鄜延正路計會。又己未,鄜延路經略司言:「宥州差人來延州,陳述事理。已令至日差官引伴赴州。」詔令趙卨:「除依詳前後所降朝旨應答外,雖西人言語倔強,邀乞意堅,亦節次婉順以理開諭。即不得一起折難,遽然阻絕。務要遷延,不絕其意,以緩入寇之謀。」)

宋聞夏有變,故命趙卨等選人體訪。

樞密院言:「諸路所奏,夏國主物故,今威明噶勒藏管勾國事,國母更不管勾,頗相符合。惟鄜延路不同,慮國中自有變故,用此遷延,以疑邊備。」詔趙卨、范純粹:「選信實之人,體訪有無變異,鉤索西人情偽,參驗事實以聞。」(《長編》四百十七)

以重兵壓宋延州境,延帥趙卨遣人來詰,遂退。

夏兵抵延州界,聲言大舉,宋邊將亟請益戍兵為備。卨徐諭之曰:「第謹斥堠、整戈甲,無為寇先,戍兵不可益也。」因遣人來詰,夏兵遂去。(《宋史·趙卨傳》)

使貢於宋。

前宋冊封之使入境,金錢幣帛相屬於道。邊人父老,觀者太息,以為宋帝仁厚,而乾順受冊之後,不遣謝使,不賀坤成,國中士民皆不直其上。梁氏懼,乃遣使入貢請和。(《西夏事略》)

元祐四年(遼大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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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天儀治平三年

春正月,宋帝以夏人通好,詔邊將毋生事。(《宋史·哲宗本紀》)二月,遣使如宋,謝封冊。

梁乙逋以歲饑不能點集,令宥州移牒保安軍言,將遣使入謝封冊,請先議疆事。朝議以謝使未至,即議疆事,不許。於是使嵬名善哩貢馬,謝封冊,請和。(《宋史·夏國傳》及《長編》四百十八。按《長編》:是月乙卯,夏國遣使謝封冊,詔學士院降回詔。)

三月,月入東井,犯西扇北第二星。

群臣以國家用兵過多,請息民力為言,梁氏善之。(《西夏書事》)宋詔邊臣,毋以夏國遣使失備禦。

樞密院言:「諸路奏報,並邊時有人馬及諜言:敵界亦有點集。慮邊臣見夏國遣使,因失備禦。」宋帝詔陝西、河東逐路經略司:「密伺敵意,過作枝梧,仍戒敕沿邊城寨兵將官,明遠斥堠,用意堤防,無致緩急,墮其計中。」御史中丞傅堯俞言:「臣聞夏人款塞,傳者謂必緣地而來。臣竊思之,方今邊防未豐,士氣未振,民力未全,賞罰不明,將帥難倚。其尤可慮者,議論不齊,平居講事,或經時曠日而不能合。苟必至於用兵,豈能迎機猝應、製變於千里之外哉!臣竊為陛下憂之。自古和戎,未有能抗天威而快人意者。惟所屈者益深,則所伸者益遠。願陛下姑務柔之以德,專以繼好息民為意,則天下幸甚。」(《長編》四百二十九)

夏六月,遣使入貢於宋。

遣人請以所許葭蘆四寨易蘭州、塞門。押伴、護部員外郎穆衍折以理,使辭屈,左諫議大夫梁燾言:「朝廷昨來割棄陝西、河東堡寨已失於前,今外議又傳大臣欲以蘭州、定西一帶割賜西人。臣聞《周詩》『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國百里』,正今日之戒也。大臣不務劃策制伏外敵,使遠人懷德而畏威,但日欲割棄疆土,以捐國勢,非盡忠也。臣聞此地皆西人要害之處,必欲得之,勝得他處。前日蓋嘗有此議,范純仁、呂大防爭之,得止。今純仁去,大防獨當國柄,宜申前議,不當含糊畏避也。」戊申,乾順上表奏告事宜。宋賜答詔曰:「省所奏事具悉,所有蘭州、塞門兩處地土,前詔指述已明,毋復更有論請。其永樂陷沒人口,緣自牒報後來,經隔歲久,慮其間實有死亡,或後來卻有續尋到人數,今已降指揮下鄜延路經略司,候將來送還到日,若與原報人數不同,亦令據數交割,計口支與賞絹。仍將葭蘆、米脂、浮圖、安疆四寨,約一日給賜。所有應合立界至去處,並依已降朝旨及自來體例計會。」鄜延路經略司關牒逐路帥臣:「各委官隨宜相度,認定守把,不得更相侵越。」從之。丁巳,又賜詔曰:「省所奏,昨差人赴延州計會,將永樂等人口及所還四處城寨,交換塞門、蘭州兩處地土,實在朝廷酌中裁決事具悉。爾嗣守世封,虔修貢職,頃屬罷兵之後,繼陳復地之言。累降詔音,備諭朕志。豈謂歷時之久,尚稽聞命之行。忽覽奏封,深諒誠款。顧改圖之議,猶有披陳。然事大之恭,實聽裁決,再惟忠順,殊用歎嘉。雖易地之求,當一遵於前詔;而酌中之請,宜別示以優恩。除漢蕃地土指諭已明,難從換易外,所有歲賜,據前降詔命,合候地界了日依舊。今推特恩,敕有司更不侯地界了當,便仰檢會,依例施行。爾其體朝廷恩信之隆,謹封疆慎守之戒,永思安靖,用保悠長。」(《長編》四百二十九)

遣使如遼謝封冊。(《遼史·道宗本紀》)

宋遣崇儀使董正叟、如京使李玩押賜夏國生日禮物及冬服來。(《宋史·夏國傳》)秋七月,使宋賀坤成節。

趙卨言:「夏人近遣使詣闕謝恩,續遣使賀坤成節,請嚴戒邊吏,勿侵犯引惹。」詔陝西、河東經略司:「戒約沿邊兵將官,不得容縱邊人以巡綽硬探為名生事。」尋賜回詔云:「節紀誕彌,慶均臨照。眷守邦之雖遠,亦執贄以來同,嘉與朝臣,咸稱壽斝,載惟忠恪,宜有寵頒。」(《宋史·夏國傳》、《長編》四百二十九及《蘇魏公集》)

宋詔:「令保安軍牒宥州:應立界處,恐山斜不等,仰所委官隨宜分劃。」(《長編》四百三個)宋頒《曆日》來。

詔曰:「賜夏國主,迎日推策,校疏密於一周;欽象授時,紀便程於四序。眷言侯服,作我翰垣。爰賜《小正》之書,俾興嗣歲之務。布宣於下,共襲其祥。今賜卿元祐五年《曆日》一卷,至可領也。故茲詔示,想宜知悉。冬寒,比平安好否?書指不多及。」(《蘇魏公集》)

九月,移牒請受地。

宥州牒保安軍言:「已鳩集永樂等處陷沒人口,於十一月十日押付界首。應給四寨,亦即差官同日領受。並乞許令將棄地內人戶、官物遷移般運,於交送生口日前畢事。」(《長編》四百三十四)

冬十一月,歸永樂俘,復米脂等四寨地。

初,宋帝詔夏主曰:「昨永樂城將吏兵夫盡忠固守,力屈就擒,眾多生齒淪於異域。念其流落,每用側然。雖已詔汝發遣,當給賜可還之地。然念城初失守,眾即散亡,或為部落所得;或為主者轉粥,非設購募,恐有所遺。汝可深體朕意,訪求發遣。當據送到者,每人別賜絹十匹。命官以上,加優賜給所得之家。」乙逋命宥州牒言:「永樂人戶,除累年死亡外,鳩集到一百五十五人,敢赴界首交付。」及至交領時,僅一百四十九人。盡復米脂、葭蘆、安疆、浮圖四寨地。時議分劃地界,熙帥范育請先劃疆界,後歸四寨。劉昌祚亦力陳不可,且曰:「異日請蘭州,亦將許之乎?」宋帝皆不聽。(《西夏書事》及《東都事略·劉昌祚傳》。按《宋史·夏國傳》:元祐四年六月,稍歸永樂所獲人。《哲宗紀》:元祐五年二月己亥,夏人歸永樂所掠將士百四十九人。《傳》、《紀》互異。)

宥州牒:「已指揮所委官,臨時有可相近取直處,令相照接連,取直分劃。」(《長編》四百三十五)十二月,遣使如宋賀興龍節。(《宋史·夏國傳》)

是月,宥州牒:「去城十里作熟地,外十里兩不耕作草地。」(《長編》四百三十六)

元祐五年(遼大安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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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稱天儀治平四年

春正月,遣使如宋,賀宋帝及太皇太后正旦,並進馬、駝。

宋帝詔曰:「詔夏國主,省所差人進奉賀正馬、駝共一百頭匹事具悉。春朝講禮,外服輸忠,走專使以來庭,縶良蹄而在禦,風宜所尚,歲貢靡愆。省閱之餘,嘉歎良厚。今回賜銀、絹、茶等具如別錄,至可領也。其差來人所賜物色,亦具賜目。故茲詔示,想宜知悉。春寒,比平安好否?書指不多及。」太皇太后詔曰:「詔夏國主,覽所差人進奉賀正馬駝共一百頭匹事具悉。眷惟列土之邦,世奉勤王之職。載臨元朔,遠效貢珍,羈地產之奇毛;實天閑之外廄。言觀備物,益見輸忠。今回賜銀、絹、茶等具如別錄,至可領也。其差來人所賜物色,亦具賜目。故茲詔示,想宜知悉。春寒,比平安好否?書指不及多。」(《蘇魏公集》)

梁乙逋請婚西蕃,約取邈川。

乙逋威權日甚,其弟、侄皆握重兵,陰謀篡奪。聞阿裏骨與溫溪心構怨,思並邈川。遣使青唐,請為子結婚,互為應援。阿裏骨許之,亦遣搬察約攻邈川城。使人近北往來,不由邈川,恐溫溪心知也。搬察,乃蕃部使役之稱。(《長編》四百四十四)

三月,保安軍牒索陷將景思誼。

思誼以永樂之圍,縋城被執。及還陷沒人口,思誼已死,中國未知。延帥趙卨移牒來索,乙逋令宥州回牒報之。(《長編》四百三十九)宋移牒宥州,議界至。

鄜延路經略使趙卨言:「夏人商量分劃界至,催索公牒。準樞密院劄子,除塞門寨於東、西、北三面各取二十里為界外,其蘭州界並定西城堡寨及本路義合與河東吳堡寨,比接諸城,邊面齊截去處,於城外打量二十里照直為界,擇地卓立封堠,修建堡鋪。仍詳此大意,潤文修定牒本聞奏。」詔鄜延經略司,令保安軍移牒宥州訖奏。(《長編》四百三十九。又《長編》:是月,宥州牒,除塞門屈曲分劃,其餘比接諸城,取直劃定,其間地土雖甚闊遠,亦割屬漢。)

夏五月,請廢蘭州之質孤、勝如新堡。

二堡,古榆塞地,漢趙充國屯田所。中膏腴五十餘頃,據兩川水泉,以資灌溉,國人稱為「禦莊」。自李憲城蘭州,築堡其地,土人悉走天都山及會州境,饑羸難以存活。秉常嘗令蕃眾自為爭復計。元豐六年,蘭州被兵,西關堡破,二堡遂廢。熙河遣兵耕種,輒為夏人所殺。及議劃界,二堡在蘭州界內,熙河將范育等修葺故址,屯兵為守。乙逋欲得其地,令宥州牒保安軍,請廢所築新堡。(《長編》四百四十二及四百四十四。按請廢質孤、勝如二堡,宋詔熙河岷蘭路經略司:「密勘會勝如、質孤兩堡內見屯蕃漢兵馬並巡檢使臣等人數,其城壁樓櫓寧禦之具,各有何次第?自元豐五年修後,有何事跡或文據可為西界照驗?今當何辭折難回牒?及所稱廣割嶺是何處?繪圖以聞。」)

六月,攻質孤堡,毀之。

乙逋請廢二堡不得,以五千餘人乘大霧猝至質孤,蕩平之。進攻勝如,縱火焚掠而還。(《長編》四百四十四及四百四十八。按毀質孤、勝如二堡,秋七月,宋詔移牒宥州詰問。)

與宋趙卨會議,分劃疆界。

夏人來言:「劃疆界者不依綏州內十里築堡、鋪供耕牧,外十里立封堠作空地例,以辨兩國界。」詔曰:爾逖領蠻畿,恪循世守,伻來稱幣,廷閱奏書。永言疆埸之安,未及溝封之劃。兩界繩直,罄忠順而可嘉;十里荒蕪,瀝悃忱而有請。力祈矜許,蚤遂底寧。惟析壤之求,初無故事;念安邊之議,亦既累年。顧省恭勤,特行開納。然綏德城本無存留草地,詔旨今既欲於漢界留出.草地,即於蕃界亦當依數對留。應見今合立界至處,並須明立封堠,內外漢、蕃各對留草地十里,不令耕種。仍各於草地以裏,自擇安便處,修建堡、鋪。如熟地內不可修建,即於草地內修立,各不得逼近界堠。其餘疆劃未盡事,已令押伴官委曲開諭,進奉使副訖及。」已,詔鄜延路經略司:「夏國如欲議事,許差人赴延州計議。眷方陲悅義之心,既輸悃愊;而朝廷綏遠之意,已示優容。宜深體於恩懷,亟保和於封略。」(《宋史·夏國傳》及《長編》四百四十五)

秋七月,遣使如宋賀坤成節。

使至京師,正邊臣報兵躪質孤堡時,使者略不顧憚,蓋知中國不敢苛留使人也。(《長編》四百四十五及蘇轍《三論熙河邊事劄子》)冬十月,復毀勝如新堡。

初,夏兵犯質孤等堡,勝如巡檢計守義擒殺遊卒四人,修葺所毀城門。工甫竣,乙逋復率兵焚毀之,殺守義,擄其兵役而還,二堡遂不復作。(《長編》四百四十八及四百五十二按十二月壬辰,樞密院言:「熙河蘭岷路經略司奏,十月內,西賊累犯勝如、質孤堡。縱穿城雖無所傷,緣夏國見商量分劃地界,今乃不遵詔命,先起事端。乞朝廷定牒本,下鄜延路經略司,移牒宥州詰問。」詔令本路經略司移鄜州問故,定碟本降下。又按是月乙未,鄜延路經略司言:「宥州移牒,稱先為定劃疆界,有詔漢界留出草地十里,蕃界依數對留。欲於蕃界令存留五里為草地,夏國於所存五里界內修立堡鋪。今擬到回牒云:『朝廷務敦恩信,特從所乞。應見今分劃界至處,許於蕃界內存留五里空為草地,漢界草地亦依此對留五里為兩不耕地,各不得於草地內修建堡鋪。」從之。)

十一月,遣首領允領舉入熙河議疆事。

夏初議界至,請以綏州例二十里為界,中國從之。繼請留生地十里,又從之。乙逋見委曲遷就,遂議於非所賜城外,總以拶直二十里相照取直。而熙河路蘭州質孤、勝如二堡,指為非舊堡寨,欲自龕穀寨打量取直,則蘭州質孤、勝如,皆為夏界熟地。又自定西城熨鬥平第三寨接連取直,則南牟山、呸累州、結龍川一帶,亦屬夏國。議久不決,乃令宥州牒稱:「現於納葉經克節進築,所有蘭州耕種處及屯駐人騎,乞行毀徙。」知熙州范育不敢應,乙逋尋令允領舉詣熙河石硤子,堅執前議,以分界至。育等令往鄜延路再議,允領舉至延安,因言辭不協,徑還。(《長編》四百五十二)

十二月,遣使如宋賀興龍節。(《長編》四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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