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處部二十五 太平御覽
卷一百九十八.封建部一
封建部二 

叙封建 编辑

《周禮·夏官·職方氏》曰:乃辨九服之邦國,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衛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蠻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凡邦國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則四公;方四百里,則六侯;方三百里,則七伯;方二百里,則二十五子;方百里,則百男。以周知天下。

史記》曰:太史公曰:「殷以前尚矣。周封五等:公、侯、伯、子、男。然封伯禽、康叔于魯、衛地,各四百里,親親之義,褒有德也。太公于齊,兼五侯地,尊勤勞也。武王、成、康所封數百,而同姓五十,地上不過百里,下三十里,以輔衛王室。

又曰:高祖定天下,田橫猶居海島,帝喻之曰:「橫來,大者王,小者侯。」

又曰:齊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民人給,官無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

又曰:鄒忌以鼓瑟見齊威王,王悅之,三月而受相印。淳于髡見之曰:「善說!髡有愚志,願陳諸前。」髡說畢即出,至門而語其僕曰:「是人者,吾說之微言,其應我若響之應聲,是必封不久矣。」

漢書》曰:李廣與望氣王朔語:「自漢擊匈奴,廣未嘗不在其中,而諸校尉材能不及中,以軍功取侯者數十人。廣不爲人後,然終無封邑者,何也?豈吾相不當侯耶!」朔曰:「將軍自念,豈有所恨者乎?」廣曰:「吾爲隴西太守,羌嘗反,吾誘降八百餘人,詐而同坑。」曰:「禍莫大于殺降,此乃將軍所以不得侯也。」

《東觀漢記》曰:上封功臣,皆爲列侯,大國四縣,餘各有差。博士丁恭等議曰:「古帝王封諸侯不過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于雷。」上曰:「古之亡國,皆以無道。未嘗聞封功臣地而滅也。」

又曰:馮勤爲郎中、給事尚書,以圖議軍糧,任事精勤,遂見親識,由是使典諸侯封事。

《百官表注記》曰:王者之制,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周興,隆三聖制法,立爵五等,封國八百。親親建國,則周公宅魯,康叔啓衛。賢賢表德,則太公封齊。九命既賜,用征諸侯。魯以周公之故,郊祭昊天,車服有裕。季世陵遲,僭施無度,强弱相吞,舊制不復循也。

《禹貢》徐州土五色,王者取五色土以爲社;封四方諸侯,各割其方色土與之;皆苴以白茅,皆假銅虎、竹使、符第五。夫爲諸侯始受封之。各有菜地,百里之諸侯以四十里爲埰地,七十里之諸侯以三十里爲菜地,五十里諸侯以十五里爲菜地。其後子孫雖有黜地,而菜地世世不黜。

《漢雜事》曰:天子太社,以五色土爲壇;封諸侯者,取其土;苴以白茅授之,各以所封方之色,以立社于其國,故謂之受茅土。漢興,唯皇子封爲王者得茅土,其他臣以戶賦租入爲節,不受茅土,不立社。

王隱《晋書》曰:元康初,楊駿輔政,封賞過度,石崇與散騎常侍蜀郡何舉共爲駁議,以爲陛下聖德光被,皇靈啓祚,正位宣化,萬國歸心,今承洪基,此乃天授,至于班爵行賞,優于太始。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燕錄》曰:苻定、苻紹等降,慕容垂下書封紹等爲侯,以酬秦王之惠,且擬三恪。

《吳越春秋》曰:吳王聞勾踐盡心自守,增之以封。越王乃使大夫種賫葛布十萬、甘蜜九欓、文笥七枚、狐皮五雙以報增封之禮。

《韓子》曰:穰侯越韓魏而東攻齊五年,秦不益一尺之地,乃成其陶邑之封。應侯以攻韓八年,成其汝南之封。自是以來,諸用秦者皆應、穰之類也。故勝戰則大臣尊,益地則私封立。

《說苑》曰:鄭桓公東會封于鄭,舍于宋東之逆旅。逆旅之叟從外來,曰:「客將焉之?」曰:「會封于鄭。」逆旅之叟曰:「吾聞之,時難得而易失也。今客之寢安,殆非會封者也。」鄭桓公聞之,援轡自駕,其僕接術而載之。

《袁子》曰:今有卿相之才,居三公之位,循其治政,以寧國家,未必封侯也。今軍政之法,斬一牙門將者封侯。夫斬一將之功,孰與安寧天下者?安寧天下者不爵,斬一將之功者封侯,失賞之意也。

又曰:《春秋》鄭莊公封母弟于京,祭仲曰:「都城過制,國之害也。」其後卒相攻伐,國內大亂。故過度則有强臣之禍,鄙小則有微弱之憂。秦以列國之勢而幷天下,自以由諸侯而起之也,于是去五等之爵而致郡縣,雖有親子、母弟,皆爲匹夫。及其政衰,夫一呼而天下去。及至漢家,見亡秦以孤特亡也,于是大封子弟,或連城數十,廓地千里,自關已東,皆爲王國。力多而權重,故亦有七國之難。

《白虎通》曰:王者即位,先封賢者,憂民之急也。故列土分疆,非爲諸侯;張官設府,非爲卿大夫,皆爲民也。封諸侯以夏何?陽氣盛養,故以封諸侯,盛養賢也。立人君陽德之盛者也。

又曰:受命之王,致太平之君,美群臣上下之功,故盡封之。及中興征伐,大功皆封,所以褒大功也。盛德之士亦封之,所以尊有德。封者必試之,爲附庸三年有功,因而封之五十里。凡士有功者,亦爲附庸,附世其位。大夫有功,成封五十里,卿封七十里,公成封百里。

又曰:公居百里,侯居七十里何?封示之優賢義,欲褒尊而上之。何以知殷家侯不過七十里?曰土有三等: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公、卿、大夫者何謂也?內爵稱也。爲爵稱公、卿、大夫何?爵者,量其職,盡其才。公之爲言,公正無私也。卿之爲言,章也,善明也。大夫之爲言,大扶,扶進人也。

王充《論衡》曰:堯、舜之人,可比屋而封。桀、紂之人,可比屋而誅。

曹植《遷都賦》曰:余初封平原,轉出臨淄,中命鄄城,遂徙雍丘,改邑浚儀,而末將于東阿。號則六易,居實三遷,連遇瘠土,衣食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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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孚卦》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曰:齊莊公爲勇爵。設爵位以命勇士。殖綽、郭最欲與焉。州綽曰:「東閭之役,臣左驂迫還于門中,識其枚數。識門枚數。其可與乎?」公曰:「子爲晋君也。」對曰:「臣爲隸新。然二子者,譬之禽獸,臣食其肉而寢處其皮矣。」言嘗射得之也。

《白虎通》曰:爵五等者,法五行。或三等者,法三光。或法三,或法五何?質者據天,故象三光;文者據地,故法五行。

《禮含文嘉》曰:殷爵三等,周爵五等,各有宜也。

《王制》曰:五者之制,爵祿凡五等,謂公、侯、伯、子、男乎。此據周也。所以名之爲公、侯何?公者,公正無私之意。侯者,侯順逆故也。

《孝經援神契》曰:二王之後稱公,大國侯皆千乘,象雷百里,所潤雲雨同。

史記》曰:秦聞馬服子將,乃陰使白起爲上將軍,奇兵絕趙軍後。趙軍分而爲二,糧道絕。秦王聞趙食道絕,王自之河內,賜民爵各一級,發十五以上悉詣長平,遮絕救之。

又曰:秦始皇四年,百姓內粟千石,拜爵一級。

漢書》曰:惠帝元年,民有罪,得買爵三十級以免死罪。應劭曰:一級直錢二千,凡爲六萬。若今贖入三千匹强矣。晋灼漢武帝一級七十萬。《始皇本紀》入粟千斛拜爵一級。時制各异者也。賜民爵,戶一級。六年,令民得買爵。

又曰:衛青比年擊胡,賦稅既竭,不足以奉戰士。有司請令民得買爵及贖禁錮、免列罪,請置賞官,名曰武功爵也。

又曰:宣帝五鳳四年,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奏設長平倉,以給北邊,省轉漕,爵關內侯。

袁山松《後漢書》曰:建寧二年,爵乳母趙堯爲平民君。

《魏書》曰:太祖置名號:侯爵十八級,關中侯爵十七級,關外侯十六級,五大夫十五級,與舊例侯凡六等。

《魏氏春秋》曰:黃初三年,帝欲封太后母,尚書陳群奏曰:「案典籍之文,無婦人分土命爵之制。在《禮》,婦人因夫爵。秦違古法,漢氏因之,非先王之令典。」帝曰是也。

《晋書》曰:長樂馮恢,父爲弘農太守,愛少子淑,欲以爵傳之。恢父終,服闋,乃還鄉里,結草爲廬,陽不能言,淑得襲爵。恢始仕。

《管子》曰:爵不尊,祿不重者,不與圖難犯危,以其道爲未可以求之也。是故先王制軒冕,足以著貴賤,不求其美;設爵祿,足以守其服,不求其觀;使君子食於道,小人食於力。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大,人爵也。天爵以德,人爵以祿。古之人修天爵而人爵從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則惑之甚者也。

《商君書》曰:明王之所貴唯爵,其賞不榮,則民急;其列不顯,則民不事;爵易得也,則民不貴。

《淮南子》曰:爵祿者,人臣之銜轡。

《說苑》曰:晋文公出亡,周流天下,舟之僑去虞而從文公。文公反國,擇可爵而爵之,擇可祿而祿之,僑獨不與焉。文公酌諸大夫酒,酒酣,公曰:「二三子盍爲寡人賦乎。」舟之僑曰:「君子爲賦,小人請陳其辭,辭曰:有龍矯矯,頓失其所,一蛇從之,周流天下;龍反其淵,蛇寧其處。」公亻矍然曰:「子欲爵也,請待旦日之朝。子欲祿耶,請今命廩人。」之僑曰:「請而得其賞,廉者不受也。言盡而名至,仁者不爲也。」遂退,終身誦《甫田》之詩。

《風俗通》曰:漢武帝諱徹,改曰通侯,或曰列侯。秦時六國未平,將帥皆家關中,故稱關內侯。通侯,言其功大,通於王室。列者,言其功德列著,乃饗爵也。

王粲《爵論》曰:爵自一級,轉登十級而爲列侯;譬猶秩自百石,轉遷而至公也。而近世賞人,皆不由等級從,無爵封,無列侯。原其所以,爵廢故也。《司馬法》曰:「賞不逾時,欲民速觀爲善之利也。」近世爵廢,人有小功,無以賞也,乃積累焉,頒事足乃封侯,非所以速爲而及時也。上觀古比高祖功臣,及白起、衛鞅,皆稍賜爵,爲五大夫、客卿、庶長,以至于侯,非一頓而封也。夫稍稍賜爵,與功大小相稱而俱登,既得其義,且侯次有緒,使慕進者逐之不倦矣。

异姓王封 编辑

漢書》曰:高祖定天下,功臣异姓而王者八國:張耳、吳芮、彭越、黥布、臧荼、盧綰與兩韓信。皆僥一時之權變,以詐力成功,咸得裂土,南面稱孤。見疑强大,懷不自安,事窮勢迫,卒謀叛逆,終于滅亡。張耳以知全,至子亦失國。唯吳芮之起,不失正道,故能傳號五世,以無嗣絕,澤流支庶,有以矣夫。以其不用詐力也。

漢書》曰:張耳,大梁人也。少時及魏公子無忌爲客。嘗亡命游外黃。外黃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亡邸父客。父客謂曰:「必欲求賢夫,從張耳。」女聽,爲請决,嫁之。女家厚奉給耳,耳故致千里客,宦爲外黃令。商祖爲布衣時,嘗從耳游。秦滅魏,故購求耳千金。耳變姓名,之陳,爲裏監門。後項羽秦亦聞耳賢,乃分趙立耳爲常山王。田榮襲耳,耳敗走漢。漢二年,遣耳與韓信擊破趙井陘,斬陳餘氵氐水上。四年夏,立耳爲趙王。耳薨,子敖嗣爲王。

又曰:韓信平齊,使人言漢王曰:「齊誇詐多變,反覆之國,南邊楚,不爲假王以填鎮也。之,其勢不定。今權輕,不足以安之,臣請自立爲假王。」當是時,楚方急圍漢王于滎陽,使者至發書,漢王大怒,駡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而來佐我,乃欲自立爲王!」張良、陳平從後躡漢王足,因附耳語曰:「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爲守。不然,變生。」漢王亦寤,因復駡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爲真王耳,何以假爲!」遣張良立信爲齊王,徵其兵使擊楚。

又曰:彭越,字仲,昌邑人也。常漁钜野澤中,爲盜。陳勝起歲餘,澤間少年相聚百餘人,往從越,請仲爲長。乃行略地,收諸侯散卒,得千餘人。沛公之從碭北擊昌邑,越助之。昌邑未下,沛公引兵西。越亦將其衆居钜野澤中。項籍入關,王諸侯,還歸,越衆萬餘人無所屬。齊王田榮叛項王,漢乃使人賜越將軍印,使下濟陰以擊楚。大破楚軍。漢二年,拜越爲魏相國,將兵略定梁地。漢王之敗彭城解而西也,越皆亡其所下城,獨將其兵北居河上。漢三年,越常往來爲漢游兵擊楚。項王與漢王相距滎陽,越攻下睢陽、外黃十七城。漢王追楚,爲項籍所敗固陵,乃謂留侯曰:「諸侯兵不從,爲之奈何?」留侯曰:「彭越本定梁地,功多,始君王以魏豹故,拜越爲相國。今豹死亡後,且越亦欲王,而君王不蚤定。今取睢陽以北至城,皆許以王彭越,則兵至矣。」于是漢王發使使越,如留侯策。使者至,越乃引兵會垓下。項籍死,立越爲梁王,都定陶。

又曰:項羽入咸陽,黥布爲前鋒。項王封諸將,立布爲九江王。後與隨何俱歸漢。漢王方踞床洗,而召布入見。布大怒,悔來,欲自殺。出就舍,張禦飲食從官如漢王居,布又大喜過望。漢益分布兵而俱北,收兵至成皋。四年秋七月,立布爲淮南王。

又曰:盧綰,豐人也,與高祖同里。及高祖初起沛,綰以客從,入漢中爲將軍。項籍死,使綰別將劉賈擊臨江王共尉,還,從擊燕王臧荼,皆破平。時諸侯非劉氏而王者七人,上欲王綰,群臣觖望。及虜臧荼,乃下詔諸將相列侯,擇群臣有功者以爲燕王。群臣知上欲王綰,皆曰:「太尉長安侯綰常從平定天下,功最多,可王。」上乃立綰爲燕王。諸侯得幸莫如燕王者。漢十年,陳豨反。漢既斬,其礻卑將降,言燕王綰使范齊通謀所。上使使召綰,綰稱病,又謂其幸臣曰:「非劉氏而王者,獨我與長沙耳。今上病,屬任呂後。呂後婦人,專欲事誅异姓王者及大功臣。」乃稱病不行。高祖崩,遂亡入匈奴。

又曰:吳芮,秦時番陽令,甚得江湖間民心,號曰番君。天下之初叛秦也。黥布歸芮,芮妻之,因率越人舉兵以應諸侯。沛公攻南陽,乃遇芮之將梅钅呼玄反,與偕攻析、酈,降之。及項羽相王,以芮率百越佐諸侯,從入關,故立芮爲衡山王。項籍死,上以钅有功于入武關,故德芮,徙爲長沙王,都臨湘。

又曰:惠帝崩,立孝惠後宮子爲帝,呂太后臨朝稱制。遂立周呂侯子台爲呂王,台弟産爲梁王,建城侯釋之子祿爲趙王,檯子通爲燕王。又封諸呂凡六人,皆爲列侯。太后病困,以趙王祿爲上將軍,居北軍;梁王産爲相國,居南軍,戒産、祿曰:「高祖與大臣約:非劉氏王者,天下共擊之。今王呂氏,大臣不平,我即崩,恐其爲變,必據兵衛宮,慎毋送喪,爲人所制。」太后崩,太尉周勃、丞相陳平、朱虛侯劉章等共誅産、祿,迎立代王,是爲孝文皇帝。

《晋書》曰:初,武帝爲王時,王祥與荀顗往謁。顗謂祥曰:「相國王尊重列侯,既已盡敬,便當拜也。」祥曰:「相國誠爲尊貴,然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階而已,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公而輒拜人者!損魏朝之望,虧晋王之德,君子愛人以禮,吾不爲也。」及入,顗遂拜,而祥獨長揖。帝曰:「今日方知君見顧之重矣。」

《北齊書》曰:尉景之子粲,少曆顯職,體性粗武。天寶初,封庫狄乾等爲王。粲以父不預王爵,大恚恨,十餘日閉門不朝。帝怪,遣就宅問之。隔門謂使人曰:「天子不封粲父作王,粲不如死。」使云:「須開門受敕。」粲遂彎弓隔門欲刺使者。使者以狀聞之,文宣使段韶諭旨。粲見韶,唯撫膺大哭,不答一言。文宣親詣其宅慰之,方復朝請。尋追封景爲長樂王。

《唐書》曰:安祿山死,朝廷欲圖大舉,詔郭子儀帥師趨京城。師于水之西,與賊將安太清、安守忠戰。後從元帥廣平王率、漢之師十五萬進收長安。京師老幼百萬夾道歡叫,涕泣而言曰:「不圖今日復見官軍。」是時河東、河西、河南所盜郡邑皆平,以功加司徒,封代國公。入朝,天子遣兵仗戎容迎于灞上,肅宗勞之曰:「雖吾之家國,實由卿再造。」子儀頓首感謝。乾元元年九月,詔子儀與九節度之師討安慶緒,以中官魚朝恩爲觀軍容宣慰使。朝恩害子儀之功,媒蘖之,召還京師。子儀雖失兵柄,乃心王室,以禍難未平,不遑寢息。俄而史思明再陷河洛,朝廷旰食,復慮蕃寇逼迫京畿。言事者以子儀有社稷大功,今殘蘖未除,不宜置之散地。肅宗深然之。上元元年,以子儀爲諸道兵馬都統,復爲朝恩所間,事竟不行。上元二年,李光弼兵敗于邙山,河陽失守。又河中軍亂,殺其帥李國貞。太原節度使鄧景山亦爲部下所殺。恐其合從連賊,朝廷深憂之。後輩帥臣未能彈壓,遂用子儀爲朔方、河中、北庭、潞、儀、澤、沁等州節度行營兼興平定國副元帥,進封汾陽郡王,出鎮絳州。子儀至絳,擒其殺國貞賊王元振數十人,幷誅之。太原辛京聞子儀誅元振,亦誅害景山者。由是河東諸鎮率皆奉法。

又曰:渾瑊,皋蘭州人也,本鐵勒九姓部落之渾部也。父釋之,少有武藝,從朔方軍,積戰功于邊上,累遷至開府儀同三司、寧朔郡王。德宗幸奉天,率家人子弟自京城至,乃署爲行侯都虞侯以拒硃泚。賊平,德宗還宮,以爲河中尹,河中、絳、慈、隰節度使,封咸寧郡王。

又曰:馬燧,字洵美,汝州郟城人。少嘗與諸兄讀書,輟卷嘆曰:「丈夫當建功于代,以濟四海,安能爲一儒哉!」燧姿度魁异,沉勇多智略。後硃泚之亂,燧守太原,燧以晋陽王業所起,乃引晋水而注城之東,渚以爲池,寇至,計省守陴者萬人。尋兼保寧軍節度使,封北平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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