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九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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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宋祥濂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毓祥宮仲朔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祥濂啓曰,卽者副校理朴宗臣,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祥濂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朴宗臣禁推傳旨,傳于宋祥濂曰,分揀。

○宋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今此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啓。傳曰,李領府事留都。

○傳于沈象奎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公忠監司鄭晩錫狀啓,泰安郡人物渰死事,傳于尹鼎烈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如有生前身還布,蕩減事,分付。

○宋祥濂,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判下別單,額外內禁衛出身兪範柱,柳葉箭貫一中,邊十三中,片箭貫二中,內下筒箇一部賜給,閑良張鉉德,柳葉箭貫五中,邊九中,弓矢一部,以軍器寺所在者,取來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景慕宮大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白東遠,哨官李敦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2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宋祥濂監祭進。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李文會曰,下直守令入侍。

○傳于宋祥濂曰,禮房承旨、同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金宗善啓曰,禁衛大將李得濟,以南壇淸道事,出去矣,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行左承旨宋祥濂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仍詣木覓,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還詣南壇享所,待將事還奉神位版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會圈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鼎烈曰,時、原任大臣,更爲命招。

○傳于尹鼎烈曰,時、原任大臣,更爲命招。

○傳于尹鼎烈曰,右議政更爲命招。

○朴宗薰啓曰,卽者修撰申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應敎、校理二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二員未差,副應敎金魯應傳旨未下,修撰申緯受由,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存秀,副校理朴宗臣,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李存秀,副校理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副應敎金魯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許遞。

○朴宗薰啓曰,副提學李存秀,副校理朴宗臣牌不進,修撰申緯受由,應敎、副應敎、校理二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二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以副提學李存秀,副校理朴宗臣再拜gg再牌g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存秀,副校理朴宗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今己巳年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四百一張,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以禁衛大將,南壇祭享時淸道事,出去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權察。

○尹鼎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以御將權察事,命下矣。權察左邊捕盜大將李堯憲,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獻納洪儀泳,正言尹致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尹鼎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基殿參奉李野淳,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鼎烈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尹鼎烈曰,右議政命招。

○尹鼎烈,以賓廳意啓曰,臣陳箚承批後,以大提學會圈事,來詣賓廳,而他大臣,皆命招不進矣,從前文衡圈點時,曾無一大臣獨點之例。雖或獨點,如非曾經文衡,卽以首相擧行,則事例,與今不同,左、右相中一人,亦不無參圈之例,而終非所以重事體之道,姑待他大臣差病後擧行,何如?答曰,獨點亦有前例,卽爲擧行。

○尹鼎烈,以賓廳意啓曰,大提擧圈點以入,而前大提學李晩秀,嫌不自書其名,依例添書圈點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賓廳,大提學會圈五點徐榮輔、南公轍、沈象奎,四點金祖淳、李晩秀,徐榮輔落點。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牌不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同副承旨尹鼎烈進。以李庚運爲大司諫,朴孝成、金熙華爲校理,尹久東爲副校理,徐長輔爲修撰,徐鼎輔爲副修撰,尹行直爲司僕正,李集運爲禮曹佐郞,閔養世爲監察,李魯俊爲慶基殿參奉。兼弘文大提學單徐榮輔,兼藝文大提學單徐榮輔,兼知成均單徐榮輔,兼春秋單朴榮東。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尹長烈病,參議李貞運病,參知韓始裕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文會進。上護軍徐榮輔,大護軍朴宗來,副護軍鄭來百,副司直李永老、金魯應、韓耆裕、權烒,副司果洪時溥、趙民和、朴宗琦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李好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校直閣李魯益,自鄕上來云,待明朝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禮曹言啓曰,各殿、宮私忌,有素膳封進之規矣,今二月初七日贈領議政朴準源大祥,嘉順宮素膳,依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禯曹言啓曰,英陵、寧陵各祭享時,以程道稍遠,陵官例爲前期受香,而若値兩享日字迫近之時,則兼受陪往,亦有定式矣,英陵忌辰祭,在今二月十七日,英陵、寧陵寒食祭,在同月二十二日,寧陵忌辰祭,在同月二十四日,計其日字,俱難斡旋,今亦依前例,英陵忌辰祭受香時,兼受寒食祭香祝,寧陵寒食祭受香時,兼受忌辰祭香祝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各宮、廟春享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幸行時留都營狀啓,例爲付撥,而或有時急之事,則京畿驛馬待令事,曾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重協,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尹頤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珪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敎源,屢日處冷之餘,積氣闖發,四肢厥冷,食飮全却,轉側須人,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敎源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柳文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政事,以吳載光爲摠戎中軍。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定奪,集賢門入直禁衛營軍,以本廳京中哨軍,今二月初三日替代,而每三日二十名,哨官一員率領,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李時秀箚曰,伏以臣,向因賤病,獨未進參於閟宮行禮之班,誠、禮俱闕,譴責不加,踰歷屢日,惶蹙彌深,卽因文衡會圈,三辱命召,繼以史官,臨宣聖諭,揆以常分,敢不趨承,而顧臣病狀,近因日候不調,舊症新感,內外交劇,腦額眩疼,脚膝痿怯,喘喘頹牀,興居都廢,束帶赴公,實無其望,跡涉偃慢,伏枕俟罪。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警具僚,以安賤心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尹鼎烈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李領府事。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文衡會圈,有諸大臣命招之命,臣固當隨牌卽進,猥參圈坐,而第臣自五六日前,素患心腹之症,越添於簉公失攝之餘,歸卽大寒戰作痛,衝亘刺痛之狀,有甚於昨冬危劇之時。牀笫之內,動作不得,頃刻之間,升降無時,呼吸欲窒,水穀全阻,目下形狀,奄奄有難支之慮,束帶赴公,萬無其望,不得已荐違召命,病裏惶隕,罪無所逃。伏乞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尹鼎烈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右議政金思穆箚曰,伏以,臣於病伏中,以大提學圈點事,召牌屢降,史官再臨,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文衡會圈,有國重事也,首相如或有故,則下位之不敢替當,古例卽然。此蓋尊國體重圈事之美意,而有不可輕易違越也,審矣,今此僚相,以病陳箚,臣何敢不有故事晏然冒當於莫重之圈,而況臣素患痰結之症,近因節候之換,將攝失宜,一倍添劇,委席涔涔,若無省覺,目下形症,萬無束帶赴公之望,玆敢忙構短箚,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息,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相之不得參於會圈,卽因愼節而然,卿之愼節,如非難强,則獨行會圈,旣有已例,如是辭巽,豈不過乎?更勿如是引義,卽爲入來圈點。仍傳于尹鼎烈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廣州留守朴宗來疏曰,伏以,慶年載回,天休滋至,春殿之嵩呼旣擧,閟宮之禮酌躬將,聖孝增光,輿情胥忭。仍伏念臣,義難冒沒,病又沈痼,猥陳辭本,冀解重務,誠淺辭拙,未蒙允許,恩批誨諭,若慈父之詔迷子,臣是何人,敢當斯榮?雙擎莊誦,感極而涕,實不知措身之所也。噫,臣以無似之賤,蒙不世之恩,致位崇顯,偏被寵榮,欲報之德,與天無極,惟是夷險向前,殫竭爲期,卽臣平生所自矢者,苟非甚不得已,則罔不有事輒趨,以效竭蹶之義,未嘗飾讓占便,自陷辜負之科,伏惟聖明,亦有所俯燭者矣。今也一病支離,百症交攻,委頓纏綿,有添無減,情形之醜惡,雖未敢煩,精力之澌鑠,日甚一日,藥餌罔效,寢席爲命,此際幸行涓吉,只隔一旬,軍卒之調排,標信之奉行,專爲本營之所管,信地迎送,又是職分之不可廢者,而目下病狀,實難自力。神識昏瞀,事爲不能經心,則凡百策應,斷無其望,肢體委痺,房闥亦難動作,則鞍馬勞頓,尤非可論,若不早自乞解,必致臨期狼狽,臣罪至此,顧何以自贖乎?百爾思量,惟有一遞,玆敢不避煩瀆,申暴衷懇。伏乞聖慈,特賜矜諒,亟遞臣職,仍治瀆撓之罪,使公事無曠,私心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行護軍洪奭周疏曰,伏以,長樂奉箋,祝慈齡於岡陵,閟宮薦爵,展宸慕於羹墻,情文允協,大小同歡。臣於是日,猥隨邇密之班,獲廁駿奔之列,有事與榮,欣倍恒情,千萬不自意,晉秩之隆典,忽及於無似之賤,龍光燀爀,超越等倫,非常之命,瞻聆皆震,況在臣身,何以爲喩?夫居寵而驚,以榮爲懼,古之哲人,嘗有斯言,臣之不敏,亦知佩服,然常以爲,寵榮者,人情之所同喜也,雖君子之心,恒存退讓,不敢以此自滿,亦何遽至驚懼爲哉?及承今日之命,神魄遁爽,五內失守,乃知驚懼二字,猶不足以盡其懍悸怵迫之情也。臣竊觀,近世之辭官爵者,或以匪才,或以罔功,或以冥升之爲譏,或以不衷之爲災,言之者旣成科臼,視之者皆謂文具,雖其所辭之語,未始不出於中情,而天聽俯臨,亦或不能不以爲備例,此所以辭巽之章,相續於公車,而因辭而獲請者,百不能一二覯也。今臣必辭之義,固已兼是四者而有之矣,若其私心之萬萬震悚,又有出於四者之外,玆敢仰首鳴號於慈覆之天,以冀格外曲諒之殊私,惟聖明少垂察焉。臣家自先世以來,偏被恩造,門闌榮耀,擧世歆艷,圖報之願,固不敢有惜於頂踵,而乃其闔門兢懼之心,未嘗一日不集于本也。況臣譾劣,最居人下,而兩朝恩私,隆天重地,決科纔十餘年,世所稱淸官華銜,無一不兜攬而超躐,素餐之譏,固不遑恤,急走之躓,理必無幸,今又以其百無所肖之身,而置之於卿月,崇顯之班,災咎之招,豈俟智者而後計哉?滿則損,盈則溢,必然之勢也,矧乎其旣盈旣滿矣,而又將挹汍濫而注之,臣竊恐顚趾渥形之患,非獨如欹器之傾而已,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天地之於物,無願不遂,父母之於子,愛欲其生,豈或諒其必至於顚沛而漠然不爲之所哉?雖然,此猶以臣一己之私而言耳,貳卿命德之器,在朝家何如其重也?如臣者,才具之不稱,望實之不副,固無論已,只就其年而言之,直一蒙然之童騃耳,圖任老成,先王之明訓,童子備官,昔人之深歎。夫以成周盛際,四術之所陶鑄,三物之所賓興,其在辨官論才之列者,無非天民之秀傑,而其所以著於禮經者,猶必曰四十而仕,五十而命爲大夫,今臣之齒,距强仕,尙有四歲,而所叨之位,則已在大夫之上,其於禮經揭訓之意,果何如哉?臣又竊伏聞,昔年承弼之臣,有以四十前亞卿,五十前正卿,當爲難愼之語,仰陳於先朝,亟蒙嘉歎之恩言,特命載諸銀臺之故事,臣於入院之初,亦嘗欽誦而敬識之矣,猗歟大聖人愼惜名器養育人才之盛意,豈非今日之所當遵法者歟?由公而不可濫叨者如此,繇私而不敢暫安者如彼,顧臣辭受之義,寧待兩言以決,而且於目下格例之間,亦有所難冒之端。夫德擧才選,隆古之制也,循資敍勞,近世之法也,以一時執事之勞,媒天職寵擢之榮,已有違於懋官懋賞之本意,而輓近之以大祝執禮陞品者,亦不過以堂下而叨緋玉耳,若其夤緣僥濫,遂躋宰列者,由臣以前,蓋無其人,然則褻公器而開倖門,殆將自臣始矣。臣之庸駑,旣無以報答恩遇之萬一,而乃反使聖朝愼賞之政,緣臣而貽累不細,論其罪戾,當復何居?聞命之初,駴慄失措,退伏彌日,寢餐俱忘,披瀝肝血,瀆冒宸嚴,神天在上,毫無假飾。伏乞聖明,念天爵之至重,察臣情之甚切,特收誤恩,俾臣得免於履滿過福之災,則覆庇生成之澤,非臣之糜粉隕結,所能仰酬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諫鄭來百疏曰,伏以,天休滋至,慶年重回,賀箋親上於長樂泂酌,祗薦於閟宮,聖孝冞光,群情胥忭。仍伏念臣,百不猶人,一無可取,姿性則庸愚,甚矣,言辭則拙澁,極矣,出入臺端,殆近三十年所,前後忝叨,不知幾遭,而含默尸素,隨逐隊行,未嘗效一日之責,自顧慙恧,若隕淵谷。況今所叨之銜,卽古所謂諫議大夫也,長於一院,地望尤別,自非言議足以動人,風裁爲世所推者,則莫宜居之,今乃以如臣庸陋譾劣,苟然備位,則其爲羞臺閣而壞官方者,尤當如何?左右思量,冒膺無路,寧自犯逋慢之誅,不敢爲承當之計,忽於意慮之外,賊變闖生,親鞫有命,臣他不暇顧,章皇出肅,連參鞫坐,再詣臺廳,冒沒暫膺,秖緣事會之嚴急,因仍蹲居,實非義分之所安。且臣又有私情之萬萬至切者,臣之偏母,年近八耋,素多疾病,居常綿綴,長委床笫,凜凜有朝夕難保之形,近因日候之不調,將攝之失宜,重添寒感,食飮全却,眞元日下,證形危劇,臣終鮮兄弟,他無看護,躬執刀圭,親自扶將,日夕焦熬,晷刻難捨,以此情踪,束帶供職,尤無其望,玆敢悉暴衷懇,冒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以伸至情,則臣母自今至死之年,皆聖主賜也,臣當殞首結草,圖報萬一矣。臣旣不以言官自居,情私又甚煎灼,念不及他,而賊㯳之變,卽萬古所無,憤惋弸中,歷日愈激,敢此仰陳之,惟聖明垂察焉。噫嘻,渠敢以凶心凶言,萌於中發諸外,至於筆之書而投呈公門,則是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此必醞釀有素,排鋪已久,凶徒醜類,綢繆和應,而情節已露,未能鉤得,悍性益肆,終不輸款,忍杖抵賴,竟至徑斃,揆以失刑,孰甚於此?渠不過幺麽鄕曲之一鄙類耳,論以逆節,則雖千剮萬斫,猶不足以少洩神人之憤,而乃敢頑拒至此,賊情則終始隱忍,兇身則全保頭足,竟使此賊,未施當施之律,自有鞫獄以來,未有若此等之變怪也。到今情跡之盤覈,惟在於支屬之嚴鞫,故臣於日前合辭,有所仰請矣,及承批旨,以追孥有禁,終靳允兪,臣不勝抑鬱之至。罪人物故後追律,雖是禁令,至若此賊,則乃是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凶逆,決不可以常法論。且其逆孼,方囚捕廳,則究覈之路,亦有其所,指使之誰某,同謀之徒黨,渠必無不知之理,若或拘於追孥之禁,而任其漏網,不惡追覈之道,而聽其漫漶,則臣民之憤鬱,刑法之壞損,倘如何哉?伏願聖上,廓揮乾斷,亟允臺啓,另加嚴覈,俾洩公共之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尾陳事,不允。

○修撰申緯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臣母素患積聚之症,夜間猝劇,方在濱危之境,而救護無人,醫藥無以及時,且聞譫囈之言,連索臣身,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安私分,以昭法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下直守令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假注書安尙默,記注官許臻,記事官申在植,三陟府使朴尙榮,麟蹄縣監李勉心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直守令進前。尙榮進前,上曰,職姓名奏之。尙榮,奏職姓名,上曰,七事奏之。尙榮,奏七事,上曰,下去着實擧行,可也。仍命就座,勉心進前,上曰,職姓名奏之。勉心,奏職姓名,文會,令奏七事,勉心,奏七事,上曰,下去着實擧行,可也。又命就座,仍命承旨宣諭,文會讀宣諭,使聽之,上又命別諭,文會讀別諭,使聽之。上命守令先退,尙榮、勉心,退出,上曰,大提學圈點時,誰某參坐乎?文會曰,政府九卿參坐矣。上曰,閣臣不參乎?文會曰,內閣新設衙門,故不參矣。上曰,館闕堂上,則翰圈時參之乎?文會曰,翰圈則只春秋館擧行,大臣亦以監春秋參之矣。上曰,文衡會圈時,前前文衡,亦參之乎?文會曰,前文衡主圈,而政府九卿,皆參坐云,其規例則未詳知矣。上曰,會圈於何處乎?文會曰,於賓廳爲之矣。上命書傳敎曰,大提學會圈爲之。文會曰,大提學會圈事,命下矣。時、原任大臣命招,前大提學及九卿應參人,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別兼春秋鄭觀綏,不但有親病,其同氣之病,亦極危重,故日前,以親病陳疏徑出矣,今則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上曰,其病尙不差,未可出仕乎?文會曰,云然矣。上曰,姑不出牌,知其憂病少兪,可以出仕,更稟,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宋祥濂監祭進。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式暇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祥濂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宋祥濂啓曰,假注書安尙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左副承旨入侍。

○宋祥濂啓曰,新除授大提學徐榮輔,時在平安監營任所,交龜後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祥濂曰,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仍卽牌招。

○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落點。

○傳于宋祥濂曰,都堂錄爲之。

○傳于宋祥濂曰,政官牌招開政。

○宋祥濂啓曰,副提學李存秀,副校理朴宗臣,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分揀。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二軍色正郞徐鼎輔,昨日政移拜副修撰矣,本色專管經費,難付生手,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牌不進,參判金明淳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左副承旨李文會進。啓曰,行判書南公轍,參議李好敏,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鄭魯榮爲副修撰,南公轍爲同經筵,趙庭和、任弘植爲典籍。平安監司徐榮輔,兵曹正郞徐鼎輔仍任事,承傳,弘文館大提學單南公轍,藝文館大提學單南公轍,知成均館事單南公轍,知經筵單南公轍,同經筵單韓用鐸。

○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未差,參議未差,參知韓始裕入直進,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守宮望,當爲修啓,而參判尹長烈,有實病,參議李貞運,亦以身病,今方呈辭,無以備員受點,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幸行時守宮望,當爲修啓,而參判尹長烈有實病,參議李貞運呈辭,無以備員受點,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奭周爲兵曹參判,金敎根爲兵曹參議。兵曹參議單韓始裕,參知單金敎根。

○備邊司薦望,以韓用鐸爲廣州留守。

○安尙默改差,代以李羲準爲假注書。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田義顯,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平安監司徐榮輔,移拜大提學矣,瀛錄竣事,當在文衡就職之後,固宜差代於藩任,要其進身於文衡,而今不可一日虛徐。第臣於關西事,竊有萬萬憂悶者,蓋關西,今至破敗,民命必將顚蹶,而自此道臣莅任,壹意對揚,庶務若可措置,群情若可維持。且不無一二事成效,而就次釐救之望,竊庶幾朝暮以俟,今乃未滿四朔,不免徑歸,有若登彀之弓,幾張而還弛,就緖之絲,將理而復棼,而關以西許大寄畀,遂不可攸爲矣。噫,文衡,國之重選也,除文衡而掌瀛錄,尤係有國之不容少忽,而至若四十州民命休戚,亦豈非大且急者乎?西事更難着手,西民從此解體,則雖欲善其後,而恐不可得矣。顧今百弊之局,雖不能一着得雋,而第使精白如此道臣,綜明如此道臣者,準期盡心,隨事架補,則亦豈不去泰去甚,而不有愈於一任其莫之救耶?文衡體重,臣不敢指一仰請,而病無以登筵敷奏,西道一念,耿耿如結,玆敢短箚陳聞。伏乞更加聖思,特賜裁處,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卿所陳,正合予意,文衡非不重矣,民事尤爲緊急。昨日點下於箕伯者,乃所以重圈之意也,前平安道觀察使徐榮輔,本職仍任,文衡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仍卽牌招,卿其知之。仍傳于宋祥濂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判敦寧趙尙鎭疏曰,伏以,臣於病伏昏涔之中,伏見吏曹名帖,以臣塡差今初六日毓祥宮春享祭初獻官,臣之餘生,一半分報效,唯在於筋力殫竭,今此駿奔之地,固當竭蹶之不暇,而第臣癖痞痰泄之症,自是貞疾,到老益痼,便成膏肓,此實通朝之所共知也。近當節換,劇歇無常,寧日恒少,自數日以前,又因失攝,諸症越添,癖積衝亘,肚腹刺痛,溏泄頻數,登溷無度。方其滾急之時,不能頃刻忍耐,每多蒼黃遺矢,瀉下過多,而眞元澌苶,嘔逆隨發,而飮啖全却,氣昏神眩,不省四到,雜試藥餌,分效未奏,以今危惡之形,綿綴之氣,雖尋常公役,尙無以自力趨赴,況以此汚穢難强之症,尤何可論於肅敬將事之列哉?臣自數年來,此症苦劇之後,凡係享役,一切自畫,蓋緣難醫之疾,勉强無路,莫重之禮,不潔爲懼,冒控祈免,雖出於萬不獲已,而猥因狗馬之賤疾,前後瀆擾,旣非一再,今又冒死疾籲於紸纊之前,臣罪至此,實合萬殞。伏乞聖慈,俯賜矜諒,特許付標,以重享事,仍治臣屢瀆之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右參贊吳載紹疏曰,伏以臣,卽伏奉祭帖,以臣差毓祥宮春享祭初獻官,臣於日前,見充社壇享役,猥陳實病,獲蒙體諒,感戴洪私,安意調息,而顧臣控疾,纔數日耳,種種諸症,有加無減,癃殘醜穢之狀,有不可每每瀆溷,而昨日圈坐,坐違召命,亦非獲已也。噫,臣之區區平日所期勉者,惟在於筋力奔走,況祀典,尤爲臣子所當自效之地,而年至病痼,計與心違,輒事煩頉,跡涉占便,病裏戰恐,生不如死,玆敢疾聲呼籲。伏乞聖慈,特令該曹,劃卽變通,以重享事,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己巳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文會,記事官洪起燮,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曰,廣州留守及平安監司薦望,使之今日內爲之,可也。上曰,玉堂,何故違牌耶?文會曰,副提學則過館錄後,例爲呈辭,而朴宗臣則有實病云矣。上曰,無乃以新錄當出而然耶?文會曰,今則都堂錄未及爲之,恐非以此逡巡,而過都堂後,則舊錄者,以妨賢路,例爲逡巡,故先朝時,多有一竝許遞之時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未肅拜。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緣故出。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式暇。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宗薰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校理朴孝成,副校理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應敎、副應敎、副修撰一員未差,校理金熙華,修撰徐長輔在外,修撰申緯受由,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尹久東,副修撰鄭魯榮,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尹久東牌不進,校理金熙華,修撰徐長輔,副修撰鄭魯榮在外,修撰申緯受由,應敎、副應敎、副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懿陵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格受由在外,李祉永未肅拜,李東善以御營中軍,陣上進,朴聖集呈辭,李普天、李壽咸,俱有身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宗來、尹致性、李相璜、李儒慶、吳泰賢、吳載光爲副摠管。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馬祖祭大祝,前正言金秉淵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時濟、金秉淵、愼宜學、林東鎭竝單付,都摠管單朴宗來。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張漢籌,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幸行不遠,口傳差出,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權應祜爲羽林衛將。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獻納洪儀泳,正言尹致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朴宗薰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奭周落點。

○傳于朴宗薰曰,左承旨批下,待明朝卽爲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牌不進,參判金明淳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南公轍,參議李好敏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永老爲應敎,趙鎭順爲副應敎,權烒爲副修撰,朴宗來爲判尹,宋祥濂爲兵曹參判,南公轍爲知春秋,權常愼爲同經筵,南公轍爲社稷提調,洪奭周爲司譯提調,李東冕爲司成。廣州留守單韓用鐸。

○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未差,參議韓始裕入直進,參知金敎根未肅拜,右副承旨朴宗薰進。護軍宋祥濂、尹長烈,副護軍李貞運、李存秀,竝單付,兼南漢守禦使單韓用鐸。

○以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朔寧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宗薰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區畫分付。

○以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李好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守令(薦))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判敦寧府事趙尙鎭,行上護軍尹師國,行大護軍李勉兢,知中樞府事吳載熙,同知中樞府事宋鍈,寧春君崔獻重,銀豐君趙鎰,行護軍閔耆顯、李普天、任希存、李鼎揆、宋銓、姜碩龜、申大羽、申大顯,俱爲應薦而不薦,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判敦寧府事趙尙鎭,行上護軍尹師國,知中樞府事吳載熙,行大護軍李勉兢,同知中樞府事宋鍈,寧春君崔獻重,銀豐君趙鎰,行護軍李鼎揆、李普天、宋銓、閔耆顯、申大顯、申大羽、任希存、姜碩龜,俱爲應薦而不薦,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水原幼學安𪗆所志則以爲,同姓五寸叔載復,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兄載迪第二子㢞,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兩邊父母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敎定式,而門長安𪗆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安載迪第二子㢞,立爲安載復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別遞兒祿窠,而畫員中勤勞國役者,使之次次許付矣,付祿李宗根有頉代,畫員許容,前後國役,多有勤勞,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知敦寧洪明浩疏曰,伏以臣,病伏奄奄之中,卽伏見享帖,以臣差毓祥宮春享祭獻官,第臣癃病難强之狀,已陳於乞解宗伯之疏,獲蒙恩遞,便意調治,惶隕感激之不暇,而近日以來,重添輪行之疾,遍身刺痛,不省四到,氣喘之症,脚痿之病,一味無減。貼席委頓,宛轉叫楚之餘,又自去夜,頑痰衝膈,仍成關格,今方雜試藥餌,轉側須人,以此病狀,齊沐趨走,萬無其望,玆敢冒死呼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令該曹,趁速變通,以重享事,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行左承旨洪奭周疏曰,伏以,人臣之受爵於君也,義有所不敢受則辭,辭之不獲,則出而拜命,奉職惟勤,當辭而辭之者義也,旣不獲辭,則不敢久稽君命者,亦義也。況臣職非崇班,仕由常調,退無高蹈遐遯之操,進有陳力圖報之願,而曠絶之數,今又偏蒙,叩謝之忱,寧獨後人?顧乃徊徨怵迫,與日彌久,束帶欲起,而若有挽之者在其後,此果何所爲而然哉?臣竊觀近世之陞秩拜官者,例不得過一辭,然若有情勢之甚不可强者,雖堂下官,亦許其再辭三辭,或至于屢辭而不止,今之所謂情勢者,特以人言爲重耳。若臣則方寸之內,懍焉怵焉,殆如有嚴師畏友,遏截禁止,俾不得進步者,其爲情勢,奚特如外至之人言而止哉?此臣所以忘其越例之誅,而再干於聽卑之天者也。臣之不稱之實,聖鑑之所已燭也,難冒之義,前疏之所畢陳也,滿盈必至之災,愚智之所同料也,蒙騃驟躐之譏,瞻聆之所共駭也,是宜鞶帶之褫,不俟終朝,而聖批之下,兪音猶靳,斯固臣誠薄辭拙,無以上格天聽,抑亦以亞卿秩隆,恩賞體重,旣施旋收,或有傷於事面耶?昔故判書文簡公臣金昌協,以當世宿儒,望實俱隆,及其繇都廳陞通政也,猶以資歷之稍有不足,旋卽還寢。臣之不肖,固無能爲役於前哲,而卽其目下格例之不當陞者,亦奚啻資歷之稍有不足而已,秩隆則所以愼之者尤當至,體重則所以惜之者尤當深,旣施旋收,適以彰其愼惜之意耳,顧何傷於事面乎哉?或謂臣一身去就之節輕,聖朝拔擢之恩重,理宜竭蹶,不當恤私,臣雖至愚,敢昧玆義,今臣所被,敻越常倫,悸懼雖切,感激居先,聞命之初,卽有思報之忱,摩放糜粉,無所辭避,燥濕險夷,寧暇或擇?顧今聖世才彦麻列,如臣庸駑,固無所效力於其間,若能因今日之辭階,而使滔滔之俗,少知淸朝爵賞之不可以僥倖得,則辭受出處,不獨一身之事,世道汙隆,尙或繇此少補,臣所以銜戴恩私,而爲塵刹不報之報者,庶幾在此而不在彼也。臣自叨新命,今已有日,平居寢興,忽忽如忘,賀客在門,隱憂形色,知臣者,誚臣爲執迷,不知臣者,譏臣以矯飾,惟臣之斷斷寸心,上爲朝廷惜名器,下爲身家避災咎者,竊庶望天日之鑑照而已。數日之間,除旨聯翩,天牌儼臨,晉身無路,情之所迫,言不暇緩,重犯瀆擾,罪合萬僇。伏乞聖慈,哀其志而察其誠,亟收新資,俾還本分,則是誠臣闔門再造之日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酬賞,隨時而陞降,予亦非不惜名器而然也,執禮,雖曰只有堂下加資之例,及其勞則堂上無異於堂下,且當無前之慶年,祗薦泂酌,亦有別般示意之擧,故授卿新資,良以此也,況非卿一人,卿何有引?勿辭行公。

○禮曹參議曺允遂疏曰,伏以臣,與本曹判書臣韓晩裕,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典,在下當遞,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己巳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宗薰,假注書李羲準,記注官許臻,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曰,大提學牌去來,何以爲之乎?宗薰曰,堂錄已有成命,而文衡有異他職,去就自來不輕,例上三疏而後,始爲出肅,故俄自政院,牌招而不進矣。上曰,堂錄時,自政院無請牌之例乎?宗薰曰,臣未諳其例矣。上曰,出去後考例爲之,可也。宗薰曰,今番幸行時,兵曹軍兵磨鍊草記判付,以馬兵七哨書下矣,馬兵只是七哨,而駕後別隊一哨,則自是原定磨鍊者,今若除此駕後一哨,則更無以七哨擧行云,何以爲之乎?上曰,然則馬兵七哨中,別隊一哨,自其中磨鍊,此後如或有以七哨書下,以此爲例,分付兵曹,載之謄錄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奭周曰,左承旨禮房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鼎烈曰,同副承旨入侍。

○尹鼎烈啓曰,明日贈領議政家,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以吏曹參議李好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朴孝成,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修撰申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副修撰權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副修撰權烒,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孝成,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禮曹參議曺允遂上疏則以爲,臣與本曹判書韓晩裕,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典,在下當遞,亟賜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禮曹參議曺允遂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鼎烈,假注書李羲準,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贈領議政祥日臨迫,明日遣承旨致祭。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緣故出。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致祭進。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監祭進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五更至初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嘉順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出榻敎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朴宗薰啓曰,臣以贈領議政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卽者社稷署官員來言,明日本署春享大祭時,提調當爲進參,而提調南公轍,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羲淳爲社稷提調。

○尹鼎烈啓曰,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副修撰權烒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朴孝成,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修撰申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副修撰權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啓曰,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副修撰權烒,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洪明浩爲留都大將。

○兵曹,守宮從事官單趙民和。

○傳于尹鼎烈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尹鼎烈曰,禮、兵換房。

○李文會啓曰,明日社稷春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朴孝成,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寶城郡倉穀燒燼,該郡守李濟和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尹鼎烈曰,倉庫失火,穀之燒燼,至於二千九百餘石之多,聞極可駭。失火之根因,雖不可知,觀此道臣之狀辭,則亦似有苗脈云,此則分付該道,依狀辭多岐察探,麤雜米租段,道伯所言民實受害云者,亦然焉,特爲蕩減,以除民實受害之弊,其外諸事,令廟堂措辭,亦爲各別申飭。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谷山府民家失火事,傳于尹鼎烈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分付。

○尹鼎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大祭薦俎官前參議曺允遂,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曺允遂。

○尹鼎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而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例推移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內三廳將、守門將、禁衛營把摠、哨官、御營廳哨官等番單子,每中日入啓受點矣,今此幸行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例回鑾翌日,入啓受點,分所單子,待受點卽爲書入,巡將監軍,以今二月十二日巡將監軍,十三日至,使之仍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具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2月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內閣進。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監祭進。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七分。

○贈領議政朴準源大祥日,嘉順宮望哭後,大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文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英發、金商雨,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傳于李文會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同副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以副應敎趙鎭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入侍。

○以副修撰權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卽者修撰申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社稷春享大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副修撰權烒,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鄭魯榮,時在京畿仁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二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假注書李羲準,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申在植,檢校直閣李魯益以次進伏訖。上曰,完伯狀啓判付中,燼餘穀及麤雜米蕩減事,廟堂以爲如何云耶?宗善曰,麤雜米則果是實惠,蕩減固好,而至於燼餘穀,則除耗分給,亦是恩典,恐不必竝爲蕩減云,而俄自廟堂,有所言送,方欲昂稟矣,適因下詢,敢此奏達矣。上曰,出去後,判付中燼餘穀一款,抹去,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緣故出。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奭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以副應敎趙鎭順,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傳于洪奭周曰,大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洪奭周啓曰,今十三日懿陵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南公轍,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訓鍊大將金祖淳,以司僕提調,明日旗軍洗馬事,沙阿里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商雨、李英發,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司諫李愚在上疏批旨,尹光顔事行査時,御史從人推捉委折,發緘査問,待其緘答,更爲稟處之意,覆奏蒙允矣,卽見慶尙監司鄭東觀緘辭則以爲,繡疏有曰,加分反弄文書,適在於其時別庫色吏處,故搜覓持來云,則該吏自在應問之科,而該吏金鍾烈之招有曰,六月晦,善山吏陳漢郁,來到營下,更爲探問事情,而有渠謄執之文書云,査事肯䋜,專在文書,而漢郁,旣非帶來之京人,名在管下吏籍者,因査事之不得不問處,而一番推問,本不必有礙於事面。況漢郁來往,在於繡衣復命之後,則宜無從人名色之可論。且行査也,只令平問而已,則逮捕云云,又非實狀爲辭,而刑曹啓目,令廟堂稟處事,允下矣,御史業已復命,從人還他邑吏,則雖不可直謂之御史從人,而大抵以事關御史之事,追問御史所帶去之人,終非存事面之義,亦關後弊,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奉使之行,可合帶去,不患無人,則何必以道內案付之吏使之從行,以爲査供藉口之資乎?御史亦不無不審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白仁哲,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平安監司徐榮輔文移則以爲,龜城府定配罪人池有順,昨年八月,受由上京,終不還配,而該府使新到之後,嚴飭保授主人,刻期督現矣,回告內,有順上京之後,因病身死,而受其兄私書以來云。罪人今已物故,則不可不枚擧登聞,其物故與否,詳探回移云,故自臣曹,捉致有順支屬,嚴加査問,則昨年八月,受由上來,猝得腹痛,十二月物故,的實云矣。編配防守,何等愼嚴,而無端給由,致使罪人病死其家者,揆以法意,萬萬駭惋。且況有順,係是啓下定配罪人,而負犯不輕,則尤何敢若是慢忽,輕易給由乎?法綱之蕩然,此以可見。龜城前府使申啓文,令該府拿問嚴勘,罪人物故,旣已的實,徒流案依例頉下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內,寶城郡守李濟和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濟和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隨駕武藝別監一百五十人處,饌價錢每人各三錢,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南公轍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三日,伏奉敎旨,以臣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知成均館事者,里巷驚傳,搢紳竦歎,叨此寵榮,惟知戰懼。竊念,今之文衡,卽中朝之大學士也,諸公卿會同薦圈,蓋亦倣廷推之意也,本朝官制,將相不薦圈,文衡則薦圈,國之所重,孰如將相,而反後於文衡者,豈非以儒學文章之選,其法尤嚴也耶?祖宗朝盛時,膺此選者,皆是夙德名臣,潤色黼黻,賁飾笙鏞,其號令制作,有足以昭聖謨而振文風,中世以後,猶致遴選之難愼。設官之初,益驗制度之斟酌,豈有如臣至不材無文者,而一朝濫廁,名之曰一國之大學士者哉?臣之魯莽蹇淺之狀,頃於辭提學疏本,略陳一二,伏想聖明,必不待臣之煩絮,而記有之矣。臣自幼少,粗有家庭聞見,性亦愛好文詞,時或慕倣古作家體裁,而才品旣下,仕宦又早,未能篤志而爲學,兼因多疾而廢工,《六經》、《史》、《漢》之書,未讀者居半,其餘百家之全未窺斑,可推而知也。釋褐之初,遭遇先大王聲明之際,誤蒙奬拔,驟玷淸華,翺翔乎圖書之府,周旋乎講討之筵,得以囿沐於陶鑄作成之化,竊覵聖意,追念先臣之契遇,至引不肖而假借,非以臣之文詞學術,可以儲望於文苑也。至於館閣騈偶之文,尤無宿工,每當製敎之任,猶不能稱塞,曾侍淸燕,時蒙褒許,而每以讀書不富,終非副急適用爲敎,今之諸臣,亦或有承聆者,然此亦曩時事耳。其在于今,衰懶已甚,舊學都忘,新得不續,文思日以凋耗,筆路日以蕪絶,平日之略存胸中者,今皆空空爲沒字之碑,不但臣自知甚明,朝中輩流,皆不以能文見待,方思解官歸休,更得十年之暇,益讀未熟之書,則雖不如蚤自得師,而猶賢乎無聞而死,豈料此志未遂,遽叨此千萬不近之任哉?文章,關盛衰汚隆之運,而主其柄者,卽文衡是已,得其人則文敎興,不得其人則士風頹,一官之得失而世道隨之,嗚呼,不綦重歟?故判書金昌協之辭文衡曰,大提學名雖一官,而實兼數器,其掌辭命,則古內翰之職也,主科事,則知貢擧之任也,課試文士,則皇朝大學士之制也,至於兼長國子,則又成周大樂正之遺也。凡一代儒林詞苑,擧歸其統轄,而受其型範,其爲任,至重且艱,臣是何人,敢或冒據?臣每讀昌協之書,以爲此在昌協,固爲過謙之言,而顧其爲任如此,決非人人所可冒據。苟或冒據,則將使國家受害,殃咎及身,以今之人物,較昔之官名,則其可當者爲幾,而苟求踰於臣者,亦何患無其人乎?彼草野而隱遯,盜竊虛名者,有之矣,今臣立朝本末,畢見底蘊,雖欲自掩而不可得。且文之爲技,自有其價,非人所可輕重,則廷議謬擧,聖簡誤注,致使四百年名器,由臣而益輕,言念及此,寧不凜然?且臣於此任,尤有不敢自安者。文衡,元無前望點下之例,而昔在肅廟朝,臣之高祖文憲公臣龍翼,始以前望受點,其時諫臣,以破舊例啓無前之路,上疏論之,臣祖亦以近於中批,屢疏引義,臣祖之文章德望,爲世宗匠,而猶尙如此,況臣之忝先,百不猶人者乎?前文衡,旣授旋仍,今雖爲曾經,而臣之爲當初副薦,固自如也,以前單之副薦,誤下天點,恐非淸朝之美事,臺閣言議,尙此寥寥,何今人不及古人之至此也?左右思量,承膺無路,而此又臣不可行公之一端也。玆敢披瀝肝血,出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臣言之實出衷曲,亟遞臣三館新除,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卿之文才物望,何所不可,而何可如是辭引乎?堂錄事重,卽爲入來擧行。

○廣州留守韓用鐸疏曰,伏以臣,卽一空疎庸品耳,偏沐恩造,驟躐華顯,翺翔卿月之列,冒沒負乘之譏,絲毫未答,奔奏爲恭,而年來頻叨,詞訟重任,剖斷無稱,悔尤山積,日夜憂懼,如集于木,廼者忽伏承居留新命,臣誠驚惶震惕,莫省攸措也。蓋玆南城,卽守禦重地,而出鎭之後,責任自別,苟非威望才具,爲世所推,則固不可輕授。況今疎虞起於恬嬉,積弊生於因循,軍伍殘缺而桑土失備,餉糧陳麤而蔀屋受困,當此之時,如臣之憒劣闇懦,不識事務者,尤豈可一日承當也哉?且朝家所以用人,專在於歷試考績而進退之,捨此則下不免僥濫之罪,上或累則哲之明矣,臣於年前,猥守沁府,旣無報塞之事,徒歸僨誤之科,至今追惟,惶恧在中。此乃已試蔑效之驗,則今玆保釐之任,尤是難冒之地,臣自聞命以來,反覆揣量,實無承膺之望,玆敢略控短章,仰暴衷懇。伏乞聖明,俯燭臣不可堪之狀,亟賜遞改,以重公器,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公忠道儒生幼學宋在德、李墪祐、李秉權、姜彙說、柳曾培,進土李秉緖,幼學黃鈺、兪彦鍪、黃鐮、兪彦鋈、兪漢方、兪漢戇、金浩一、朴鎭斗、兪漢盛、閔鼎顯、閔致長、趙義洙、金志鍊、閔長默、金浩善、金宗鍊、閔載鏞、白師夏、李浩、白箕鎭、李𤃡、宋天煥、金正應、宋在行、金在衡、尹觀國、金在憲、李儉祜、南禹鉉、李魯度、金煥澤、徐志寧、沈有祥、尹瑛、鄭在豐、兪昉煥、宋載久、兪昇煥、宋載綱、兪魯煥、宋在烈、白東攝、兪漢龍、李圭祜、黃浩性、尹致箕、姜彙祥、閔致老、李在一、李謹祜、兪漢復、趙壎、閔可默、兪漢斗、安翼成、柳璡、閔商默、任勗,進士趙弼鑑,幻學申鍾祿,進士趙秉夏,幼學李度明、趙顯重,進士孟性淳、李知遠,幼學趙在中、洪秉謙、兪晉柱、鄭維漢、柳厚培、黃𤧻,進士鄭奎漢聯名疏曰,伏以,國朝四百年,聖神相承,登庸俊良,俾左右王室,及其旣沒也,所以尙德報功,崇奬節義者,厥有不祧之典,是誠昭代之美事,非特私家之榮寵也。臣等竊伏念,故領議政文貞公臣李敬輿,有德有功,昭載簡冊,若其節義,尤焯然昭耀於天下後世,是宜在不祧之列,而世次迭遷,祠版將埋,臣等生長之鄕,卽敬輿薖軸之地也,嘗從先輩長德,獲聞敬輿之風者,久矣,今當祠版之將埋,衋然傷痛,有倍他人,相率咨嗟,裹足上來,玆敢昧死齊籲於象魏之下。伏乞聖明,少垂察焉。敬輿稟溫醇精粹之質,有莊重正直之操,孝友之行,根於天性,敦睦之誼,篤於宗黨,窮探墳典,躬行力踐,嘗致意於古人操存省察之方曰,此心之如光風霽月,可見於夜朝之氣,其默契於聖賢之心法如此。自在韋布,已有巖廊之望,世比之祥麟瑞鳳,仁廟改紀,擢置經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上以補衮職,下以扶世道,朝著以之而肅淸,士類以之而矜式,每於上前,眷眷陳正心誠意之說,以爲諴小民祈天命之本。又曰,爲國,必正規模立紀綱,然必以人主一心,爲主,內自屋漏幽暗之地,而戒愼謹獨,愈嚴愈密,使人欲退聽,天理昭著,然後二者,有所本而立矣。至如乙酉守經之對,屹若中流之砥柱,其後仁廟之遺命,孝廟之契合,實皆權輿于此,惟我孝宗大王之賜批也,必以大人先生,或以先生,長者稱之。惟我肅宗大王,讀《敬輿遺藁》,有御製詩曰,詩不藎臣謂,吾今與白江,平生惟愛主,終始是憂邦,惓惓多封事,言言瀝血腔,遺疏忠更切,一讀淚垂雙,白江,蓋敬輿別號也。惟我英宗大王,行望拜禮於大報壇,御製識文一通,命告于敬輿家廟,惟我先大王批湖儒之疏曰,李相文貞之配食廟庭,夫孰曰不可?於戲,聖祖際遇之盛,三朝表章之諭,昭煥如日星,煒煌如華衮,敬輿之醇德精忠,至是益著,而蔚爲一代之宗臣,固無待乎朝野之尙論。試以前輩推詡之言,觀之,先正臣金尙憲之筵奏曰,主上,將起扶持社稷人來,臣不敢不賀,故相臣洪命夏之《祭敬輿文》曰,自淸陰老先生去世之後,宿德耆舊,相繼而沒,斯文賴而不墜,邦國倚以爲重者,惟先生在焉,此臣等所謂敬輿之有德矣。請築御留之城,則壯關防於百代,乞寢推刷之命,則廣惠澤於八路,議建學校之講,則垂訓誨於多士,此臣等所謂敬輿之有功矣。丙子以前,屢進奮發自强之策,丁丑以後,獨守春秋尊周之節,恒以不死爲恥,對人言輒曰,亡國大夫,視息亦苟耳,方冠屨倒置之日,密勿訏謨,惓惓以尊攘,爲第一義。是以,再拘瀋館,危辱備至,夷險一節,雖處雪窖而不懾不悔,及至孝廟御極,眷注彌隆,首膺仔肩之托,而北嘖屢至,未嘗一日安於朝廷之上,孝廟嘗因辭疏,有至痛在心日暮道遠之批旨。嗚呼,當時同德之臣,惟敬輿可聞此義,故孝廟獨於敬輿,明言此義,先正臣宋時烈所謂文貞獨得於孝廟,而他人不得與者也。於是,敬輿感激殊知,矢死對揚,人心世道,駸駸然有陽復之望,而敬輿遽卒矣,然乃以海外陪臣,身任大義,力贊我孝廟明天理正人心之志業,足以有辭於天下後世,此臣等所謂敬輿之節義也。夫以敬輿之德也,功也,節義也,如彼其盛,而尙今未遑於配食孝廟之庭,猶爲士林之抑鬱。況以世代寢遠,祠版將閟,尙未聞有不祧之擧,豈不爲朝廷之闕典,士林之缺望歟?近年以來,抗義斥和之臣,或因筵臣建白,或因輦路上言,特賜不祧者,非止一二,雖臣等草茅之賤,未嘗不聞風而有頑廉懦立之思。況如敬輿之密贊大計,昭揭民彝,有非一節一行之士所可比倫,則尤豈不允合於俾享世侑耶?臣等之言,非特數郡之士論,實循一國之公議,非特一國之公議,實遵列聖之恩綸,百世之定案。伏願聖明,覽敬輿立朝本末功德節義之盛,亟命攸司,特擧不祧之典,以光聖德,以裨風化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李相之受列朝表章之諭,蒙寧廟眷注之恩,其醇德精忠,可以推知。不祧之典,何所不可,而不祧之許,事體至重,其令廟堂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己巳二月初八日辰時,上詣映花堂。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朴宗薰,記事官洪起燮,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隨詣。上具平戎服,乘馬出保定門,由明光門、靑陽門,詣映花堂,上下馬陞座,命宣傳官內乘等調馬擧行訖,上乘馬,由靑陽門、明光門,入保定門還內,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二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尹致性,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李普天,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洪奭周,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權烒,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李羲準,持《論語》第六卷,記注官洪聖臣,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武臣行副護軍尹壽民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孝成,讀奏新受音,自道不同,至相師之道也,仍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聖人之言,辭約而義盡矣,蓋辭不達意,雖千言萬語,都是閑漫說話,求其所以達意,則理明然後,辭自達矣。以孟子所謂詖、淫、邪、遁之辭,觀之,彼皆悖理也,故其辭,自不免四者之失矣,《大易》亦曰,吉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吉人之辭寡云者,與此章之旨,正好參看也。夫子所論,不但爲學者發也,人主辭敎,尤當簡約的當,取其達而已,唐、虞之際,君臣酬酢,都兪吁咈而已,曰都,曰兪,則其相與之意,可達也,曰吁,曰咈,則其不可之意,可達也,後世人主,或以詞華相尙,誇多務奇者,皆不知辭達之意也。伏願殿下,辭敎之間,必以典謨之簡重,爲法,勿取後世之詞華,則深合此章之義,而此亦當自明理,爲始,明理之工,必自講學,爲始,學而至於明理,此聖學之極功也,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烒曰,子曰,道不同,不相爲謀,此言善惡邪正,截然不同,如氷炭薰蕕之相反,君子則喩於義,小人則喩於利,君子,不能以吾義而爲小人謀,小人,亦不能以其利而爲君子謀。蓋善惡邪正,各有所趨,莫可相濟,故夫子之訓,所以發也,然凡有君師之責者,則不可曰惡者而不足與之爲善,而不爲之謀,邪者之不足與之爲正,而不爲之謀,苟或不然,則是豈聖人使民遷善導俗以正之意哉?是故,此章繫於上段有敎無類之下,其意正好參看,以此論之,君師有敎化之妙,則人皆可以復於善,而自無爲惡之人,不當復論其類矣,天下未嘗有不可化之人,無不可變之俗,苟欲合其異而反其同,一於善而無惡,則只在一敎字上,伏願於此而體認焉。上曰,好矣,當體念矣。上曰,同知事陳之。致性曰,上番已陳之,而辭至於達,似易而實難,言必欲簡,辭必欲達,人孰不然,而若其工於文辭,則每患富贍而華麗,反爲所蔽於此四字,聖人之言,約而達矣。至於人君,尤當勉勵,王言一出,如綸如綍,信如四時者,其在斯乎?漢、唐好文之主,專尙富麗,故反失達字之義,此豈此章之本意乎?今我殿下,無患不達於辭,惟患理之不明,明於理則政令辭敎之間,不期達而自至於達矣,伏願益加留念焉。上曰,所陳切實,當於達理二字上,益加留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普天曰,上下番已陳之,臣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奭周曰,夫子之待師冕,雖是尋常酬酢之間,而哀矜廢疾,曲盡其情之意,藹然可見於其中,夫子在下之聖人也,故必待其接見之時而後,有以致其哀矜之實,若在上之聖人,則必也推廣此心,雖耳目所不及之地,擧天下鱞寡孤獨廢疾之人,無一夫不獲其所,不遂其生,然後始可以合於不虐無告不廢困窮之意。若其推廣之實,則又在乎曲察幽隱,發政施仁而已。夫子此語,使無目者,曉然如見,若人君則推是心以見於政,可使無衣者得溫,無食者得飽,鱞寡廢疾之人,皆得其養,此等處,如是體究擴充,以爲措諸實用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甚好,當體念矣。上曰,道不同,不相爲謀,聖人於異端,固不可相與爲謀,而至於善惡邪正之間,道雖不同,其在作成陶勻之化,宜使之變化氣質,同歸於善,而何至是不相爲謀乎?孝成曰,聖人之意,必欲使善惡邪正,均被陶勻之化,同歸於善,而至於下愚凶頑之人,終無可化之術,此所以人君,亦有不相爲謀者也,如唐、虞四凶終不革心,則畢竟有流放竄殛之典,烏可一於包容而已乎?上曰,至如四凶,果是難化,而必欲使之感化,入於化育之中者,固聖人之心也,豈可以難化爲意,而初不爲謀乎?孝成曰,帝堯之時,不罪四凶者,固出試可之意,而至於虞舜,終非可化之徒,故始乃誅殛,亦可見聖人之心矣。上曰,辭,達而已矣,辭之達也,固不易矣,何以則可以達其辭乎?孝成曰,達字之義,果不以富麗爲工,而必以簡約的當,爲務,然不能講明義理,使其見識眞的,徑欲其達,則亦不可得也,臣之俄者所奏明理講學等說,蓋爲此而發也。上曰,夫子之於師冕之見,曰階,曰席,曰某在斯,瞽師廢疾而賤者,似非可敬,而隨處而詔之者,可見聖人相師之道乎?孝成曰,樂師,賤人也,瞽者,廢疾也,聖人之心,推其同胞之仁,盡其在我之道而已,不計其人之賤其疾之殘也,故哀敬之心,觸境而生,譬如天地造化之心,不以卉物之微細,間斷其雨露之澤也。上曰,子張之此問,或不知相師之道而然乎?孝成曰,集註曰,聖門學者,於夫子之一言一動,無不存心省察,子張之問,亦以此也,惟其不能無疑於夫子之言,故有此問也。上曰,若顔、曾則無此問乎?孝成曰,顔子則於夫子之言,不違如愚,曾子則言下卽唯,必無子張之此問,而子張,亦能知疑思質問之義,此所以爲聖門高弟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仕直李魯集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午時未時,日暈。自人定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李文會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連違召命,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注書洪起燮服制,代以李魯集爲假注書。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商雨、李英發,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春大奉審,臣魯益,與本宮提調金文淳,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水原幼學安𪗆所志,則以爲,同姓六寸兄廓,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弟㢞第二子其宅,欲爲繼後,諸族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廓夫妻俱歿,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安𪗆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安㢞第二子其宅,立爲安廓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金宗五,朔數已滿,其代以事知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龜城前府使申啓文,令該府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申啓文前以他罪,已爲拿囚,待開坐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左部右司左哨官洪得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庚運疏曰,伏以,舊甲重回,新休滋至,長樂之賀箋親上,閟宮之泂酌躬祼,聖孝冞光,孺慕克伸,區區下情,竊不勝慶忭之至。仍伏念臣,於病伏鄕廬之中,伏奉喉院除旨,繼以有乘馹上來之命,華誥遠頒,圭蓽動色,榮感之極,不敢偃息,聞命登途,而狗馬病力,不得趲程,行發四日,始入城闉,則恩遞已有日矣。屏處私次,只自感悚而已,忽於今者,薇垣新除,又及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於是一倍兢惶,不知所以自措。噫,諫官,淸選也,言責,重任也,其論議不足以繩愆糾謬,其風采不足以激濁揚淸,則居是任膺是責者,擧皆逡巡前却,不敢爲冒承之計。況臣膂力旣愆,知識又淺?雖處諸僚之後,猶當自畫之不暇,況爲一院之長,何敢唐突而承膺哉?且臣於見職,已有衆所共知不可冒之情勢,年前陳疏,已蒙體諒之恩批矣,臺閣與他職自別,所重者廉防,所守者微諒,凡有人言,雖在尋常罷削之請,猶不敢以職名自居,臣之所遭,卽自有臺閣以來所未有之事也。籌司論啓,置之原望勿施之科,則此與刊改,殆有甚焉。自玆以往,臺端一步,便成鐵限,豈可以時移事往,自同無故,晏然承命,不知所以自處乎?此而無所防閑,揚揚冒據,則是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者也。臣雖無似,豈忍爲此?百爾思量,蠢動無望,屢違召牌,罪戾徒積,玆敢露章申暴,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遞臣新授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重公格,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見職自居,而憂憤所激,敢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噫嘻,人心日益陷溺,世道日益斁喪,舊逆未盡鋤治,新逆又復踵生,廼至於審賊㯳賊之變而極矣。渠輩亦喙息中一物,而梟心獍腸,蛇盤蚓結,或借名臺垣,投進絶悖之疏,或呈身公門,現納極凶之書,其萌諸心而發諸口者,罔非怨懟不道中出來。此實往牒未有之劇逆,窮宙所無之巨慝,而審賊則雖已正法,妻孥收坐之典,尙不快施。㯳賊則竟至徑斃,而支屬盤覈之請,猶復靳許,臺言便歸於寂寥,鞫體反至於疎漏,若此不已,則王章何時可伸,輿憤何時可洩乎?根柢依舊自在,窩窟尙此未破,則凶孼假息之輩,怪鬼不逞之徒,其將無所忌憚,轉益醞釀,又不知幾箇審、㯳,換頭迭出,接跡復起,做出凶圖,煽動禍機,思之及此,寧不骨靑而體粟也哉?此兩賊之尙逭當律,雖出於我聖上欽恤之盛德,而凶醜不可不殄滅,怙縱不可不賊刑,大聖人奉行天討之義,恐不當若是其玩愒也。炎炎不止,尙可以燎原,涓涓不絶,尙可以滔天,則況於已燎之火,方滔之水,不思所以撲滅而隄防也哉?伏願聖上,淵然深思,赫然明斷,亟允臺請,快伸王法,使民志定而亂本拔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尾陳事,不允。所請依施。

○己巳二月初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洪羲臣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朴宗薰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權烒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李羲準,持《論語》第六卷,別兼春秋鄭觀綏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武臣行副護軍徐有鳳,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孝成讀奏新受音,自季氏將伐顓臾,止二臣者不欲也。仍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此章文義,統論然後,可以該備。夫顓臾,邦內不侵不叛之臣,而季氏擅自伐之,是紀綱之掃地矣,冉求以聖門高弟,托跡權門,爲其謀主,是廉恥之都喪也。夫子之嚴責冉求,所以懲季氏之跋扈也,救伐顓臾,所以憫魯國之削弱也。不能抑制權臣,使之恣行胸臆,魯君之責也,不能收用才智之臣,使爲季氏之用,魯君之失也,以夫子之聖德,授以輔相之位,則以魯王,猶反手也,計不出於此,此亦魯君之過也。昔宋臣程子,以《論語》進講,有曰季氏奸細之徒,而富於周公、顔子王佐之才,而居於陋巷,魯君用捨,若是乖當,時人謂之善說經義,由此觀之,天下萬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一身矣。大凡講學之道,切勿拘束於章句之內,必以言外之意活看,聖人之隻字片言,莫不參觀於治法政謨,然後方有實效,惟殿下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言外之意,尤爲甚好,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烒曰,此段曰是社稷之臣也,顓臾,只一附庸之國而已,不必有關社稷安危,而特以處在邦域之內,尙爲公臣,故夫子,以社稷之臣稱之。此猶如此,況有眞箇如漢武之汲黯者,則其有關國家,當何如哉?孟子曰,有以寧社稷爲悅,事是君爲容悅,分臣下數等,蓋欲使人君,知取舍之分,辨邪正之等也。知人雖難,若見其正色立朝,有犯顔廷爭之節,則可知其將來,爲係社稷安危者也,若見其趨和承意,有懷祿保寵之態者,則可知其爲平時,事是君爲容悅者也。於此兩者,不難知正之可取邪之可捨,而自古親小人遠賢臣之歎,不但在後漢傾頹之日,此無他,忠戇者易於疎遠,邪佞者易於親近。是故,世非無可以托社稷之臣者,而人君有蔽於是,不能早知而用之,取捨乖宜,邪正倒置,以致顚覆社稷,而無一可恃者,豈非大可懼者耶?於此深留聖意,卽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好矣。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羲淳曰,冉有,聖門之高弟也,宜有學識而爲季氏聚斂之臣,則其出處之不正,可知也。今其言曰,夫子欲之,吾不欲也,旣爲其臣,而不能匡正,則區區季氏之家,猶不足爲輔相矣。以此觀之,爲人臣者,危而不持,顚而不扶,而謂以吾君不能,則是不忠之徒也,以在下之道論之,則居官盡職,隨事匡君,必以冉有爲懲創,以在上之道言之,則舍己從人,洞開言路,以季氏爲鑑戒,可也。此等處益加體念,以爲來諫之道,則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羲臣曰,玉堂所陳言外之意,與知事所奏,俱好矣,深留聖念,是臣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宗薰曰,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季氏之伐顓臾,爲自益之計者,固非矣,而冉有,旣與之同謀,而乃於夫子之前,歸咎於季氏者,豈非心迹之可見者乎?夫子何不誨責,使之覺悟乎?聖人之敎,亦有難化而然歟?孝成曰,夫子之責冉求,亦屢矣,嘗曰,小子鳴鼓而攻之,又曰,今汝畫,蓋其爲人,志趣卑下,不能日進,此夫子之所以深惡之也。然當時之不仕季氏者,只有顔、曾、閔子數人,仕爲家臣,而進於公朝,便成習俗,故夫子亦不之絶也。宗薰曰,夫子言不可伐,不必伐,非所當伐者,不但使冉有,足以覺悟,雖季氏,尙可覺悟,而迷不知悟,則是責在冉有、季氏,而聖人惻怛之心,初未嘗不切也。上曰,冉有旣欲與季氏謀伐,而來告於夫子者,何也?孝成曰,冉求尊仰夫子若山斗,故國有大事,而不敢不質正,此人之常情也。上曰,魯地方七百里乎?孝成曰,以孟子五等之說觀之,則似是百里,而觀於《左傳》,明是七百里,孟子亦嘗謂愼子曰,有王者作,魯在所損乎,在所益乎?此則足爲七百里之證也。上曰,論以孟子之說,則當爲百里,而今爲七百里,何也?羲淳曰,分封之制,初必以百里,而後世兼竝,似至於七百里之大矣。上曰,當時魯國,旣爲三家之所分據,則公室受貢之地,當爲幾許耶?孝成曰,四分魯國,季氏取其二,孟孫、叔孫,各有其一,更無餘地之存者,而公家所屬,只有此附庸之國,而季氏又欲竝呑,故夫子深責之。上曰,顓臾之地,當爲幾許耶?宗薰曰,古者地方,不及五十里,而不能自達於天子,附於諸侯者,謂之附庸,以此觀之,顓臾之地,似不能爲五十里矣。上曰,較看於我東之小邑,則將何如也?宗薰曰,雖是附庸,旣名爲國,則比之我東小邑,似有間焉。上曰,地方五十里云者,四方五十里之謂乎?孝成曰,古之地方,以開方之法言之,似異於我國之延袤矣。羲淳曰,滕亦五十里,而孟子謂之截長補短,則古之地方五十里云者,非四方之謂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李魯集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待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廣州留守韓用鐸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連事違召,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鐵山府使沈鍾奎,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商雨、李英發,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只有執義崔履亨一人,諫院則大司諫未差,司諫李愚在,正言洪大浩在外,尹致後未署經,只有獻納洪儀泳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外竝許遞。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元陵參奉所報,則今初十日申時量,本陵曲墻外亥方十許步地,一片無根之火,忽然燃出,延燒至曲墻外階,合爲五十三步,而登時撲滅云矣,莫重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莎草失火之患,萬萬驚悚。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二日設行,本曹堂上郞廳,卽爲進去奉審後,出火根因,詳細査實處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兵曹判書金羲淳,以觀象監提調,元陵奉審,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傳于朴宗薰曰,臺諫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掌令權烒落點。

○李文會啓曰,鐵山府使沈鍾奎,憲府則旣已署經,諫院則大司諫、司諫、正言二員未差,只有獻納洪儀泳一人,無以備員署經。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商雨、李英發,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祭文製進之命,今已經宿,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連違召命,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屢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連事違召,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校理尹久東、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更思之,元陵曲墻莎草失火,萬萬驚悚。只令禮堂奉審,極爲未安,政府以下,除朝辭卽爲進去,與禮堂奉審以來。

○以平安監司徐榮輔狀啓,順安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文會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區畫分付。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儒慶,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兪漢謨査啓啓下,鄭殷祥病勢向差,竝還囚後,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前gg連g,向前丁遇泰亦,五百石之創出軍保,難免作俑之罪,七百兩之云歸私橐,未有脫空之證,事當歸重於繡啓,不可以囚供之專事漫漶,得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囚供旣已發明,令該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鄭殷祥亦,京校之付其關文,適値行檢之際,邑吏之慢不擧行,乃是空官之時,囚供不爲無據,而祕關之致此稽滯,難免不能檢飭之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宗孝亦,官屬輩情債之沾漑,公役時鄕任之賣用,雖有邑中之謬例,亦異官長之犯手,而不飭之失,襲謬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開城前前留守兪漢謨査啓云云。身膺居留之寄,位望之重,何如,而處松京謀利之地,開儒案行貨之路,吏爭染指,人皆朶頤,固已萬萬可駭,而至於親裨之惟意偸弄,都歸囊橐之狀,矇不覺察。雖無入己之跡,莫思遠嫌之道,不可以衰耄昏憒,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知性手本,則時囚罪人兪漢謨,本以老病之人,宿冷猝發,氣息奄奄,鄭殷祥,疝積之症,忽發於挾感之中,食飮全却,目下症形,俱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兪漢謨、鄭殷祥,竝姑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大平館契任掌朴景元,今月初十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私婢二月,欲爲收養,北部宣惠廳契任掌南福伊,今月初十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崔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各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南公轍疏曰,伏以臣,嘗讀歐陽脩《內制集序》,以爲朝廷之官,雖宰相之重,皆可雜以他才處之,惟翰林學士,非文章不可,脩引當時先輩之言,作此序,亦自負爲至論,然而翰林之職,只出入侍從,備顧問掌制誥,赦勅國書及宮禁所用靑詞等文,此得一能文博考之士則足矣。至於我朝三館之任,不但以代撰詞命,爲重而已,國家文敎之盛衰,庠序儒學之隆替,專係此職之得人與不得人,名望雖高,而著述無稱,則莫宜居也,詞華雖富,而學問未醇,則不可爲也。臣浮華小技,不過進身於科目,荒嬉半生,未嘗藉手於儒術,樗櫟散材,徒辱先朝之恩遇,簪履舊物,過被今日之收錄,寸功尺能,都無可記,淸官美職,安坐自取,至於今番所叨新命,而玷辱詞苑,貽羞士林,無復餘地。臣於此未暇爲一己之憂,重以念朝廷之擧措,殆將繞壁而不能寐也,卽者館錄已完,都堂會圈,又有成命,而圈事,文衡主之,其選至重,其事至難。況今聖學,日躋於高明,三晝頻接,寸陰是惜,須得深嚴宜處之儒,盡啓沃而期致澤,以臣鑑識之不明,聞見之不周,顧何敢冒出而承當也哉?臣歷事兩朝,致位崇顯,前後匪分之來,率皆不量而出,一未敢爲逡巡之計者。誠以身非自有,生死向前,而至於此任,地望自別,授受宜愼,托之以夷險不擇,則傷於義,諉之以趨走爲恭,則欠於禮,思之也,已熟,量之也,已審,隆批鄭重,召牌屢臨,而不得不更有呼籲,期於得準而止也。伏乞天地父母,念重任之不宜虛拘,諒至懇之不可終咈,亟遞臣新授大提學之任,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敎廣州留守韓用鐸書。王若曰,國家設關防之險,式重保釐,朝廷簡捍禦之才,必愼委寄。非此人莫可使也,當是時屬之子乎。惟卿,眞宰相風儀,古大家規範。繋虛舟於波蕩之際,信乎當世完人,履樂地於名敎之中,退然一介寒士,遇事則確乎有守,所以進退周旋之得其宜,處世而寂然若無,益驗文章經濟之足乎內。一節夷險之不易,兩朝倚毗也則深。初發軔於奎華,一資半級之皆由造化,早遇巷於雷肆,亞銓八座之不藉吹噓。故前後履屐之皆當,宜中外盤錯之歷試。鎭撫之績,夙著,有餘裕於三路舟車,中權之望,新隆,姑先授於一面管轄。眷彼南漢之巖阻,實我東國之金湯。想列朝經遠之謨,蓋積偫厥惟久矣。仍溫祚設險之舊,伊緩急有足恃焉。卒乘則統驪、利等州,春秋組練,營制則倣松、沁二府,陰雨綢繆。此正須尹鐸保障之才,誰可任寇準鎖鑰之責。玆授卿以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祗服寵命,益懋遠猷。以若樓櫓之壯,器械之精,苟能戎政之克擧,唯彼民物之衆,甲兵之利,佇見人和之莫如。莫謂軍旅之未聞,須念繫苞之戒,勿狃疆域之無事,宜軫撤桑之謨。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羊叔子之輕裘緩帶,庶復見於今辰,祭征虜之雅歌投壺,罔專美於前代。予旣倚卿以屛翰,卿須翼予以干城。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申緯製進。

○己巳二月初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權常愼,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李儒慶,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尹鼎烈,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權烒,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李羲準,持《論語》第六卷,別兼春秋鄭觀綏,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武臣行副護軍李商采,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孝成,讀奏新受音,自孔子曰求,止必爲之辭,仍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爲之辭,此章文義,最宜講究。夫欲者,人之通患,而護短遂非,尤是凶德,冉求實與季氏之謀,而以夫子非之,故初欲歸咎於季氏,又反前言,以證顓臾可伐之端,此莫非護短遂非之意也。大抵常人之情,莫不護短,護短不已,則至於遂非,古之小人,或言僞而辨,或言足以飾非者,職此之故也,而況人君,處崇高之位,其勢,惟其言而莫予違也,故改過不吝,絶無而僅有,護短遂非,滔滔而皆是,可勝惜哉?臣伏覩,我殿下改過不吝之德,卓越百王,以向日儒臣之疏批,觀之,殿庭習儀,所失微細,而殿下一見諫疏,受以爲過,追悔之意,求助之念,溢於辭表。凡在瞻聆,孰不歡喜,而第臣愚之期望於殿下者,猶以爲,悔過雖美,不如初無底悔之端矣,容諫雖難,不如初無可諫之失也。且伏念,帝王之德,尤難於終始如一,宣王,中興之哲辟也,太宗,創業之英主也,及其享國久長,怠心自生,以千畝之籍十漸之疏,言之,虛受之量,漸不如前。伏願殿下,進步於尺竿之上,存戒於屋漏之中,兢惕之念,愈久愈切,無負向日疏批之意,區區所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烒曰,此章,龜玉毁於櫝中,卽以小喩大之意也,今譬之,則人臣爲國而守城邑之責者,不能盡職,則與龜玉之不善典守,一也,典廊廟之責而不能盡職,則與龜玉之不善典守,亦一也,以至有百執事之責者,無不皆然,而又有大於此者,人君,有國家之重天下之大,則其典守之責,爲如何哉?彼龜玉,雖小物也,而其典守之難,若或放忽一念,則必致墜失,況典守艱大之業,有所小忽,則烏得免危亡之患耶?古之聖王,必也兢兢業業,如或墜之,如或失之。是故,《書傳》,以六馬朽索,警其有位,賈誼,以置器安危,譬之天下,如此然後,可以奠基業於無彊,要其典守之道,一言蔽之曰敬,夫爲學而不本於敬,則其學荒墜,治國而不原於敬,則其國顚沛。肆昔太公,告武王,《丹書》曰,敬勝怠者,吉,此言,可謂萬世人君傳國之眞箇龜鑑寶訣也。然而義理無窮,居敬之方,必貴乎表裏如一,幽顯罔間,然後始可謂敬也,又求其要,則莫切於謹獨,《庸》、《學》二書,或言愼獨,或言戒懼於不覩不聞,《詩》則言不愧屋漏。此皆於幽獨之中,尤所致力者,而況乎人君,接賢士大夫之時少,對宦官宮妾之時多,最宜加勉者,故宋臣張九成,問於高宗曰,陛下處深宮之時,與對臣隣之時,何如?九成之以是面質,可見其憂愛之誠,深切懇至矣。摠以論之,則人君長久之業,專由於敬,敬又以謹獨,爲第一道理,殿下於淸燕之中,必勉勉焉。上曰,好矣,當留念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常愼曰,伐顓臾,謂其爲子孫之憂,其言,似若有長遠之慮,而專出於飾辭,以爲護短遂非之計矣。凡治國之道,務在自修,自修之要,只在乎誠實,苟不能誠實、自修,則外雖無敵國之患,內將有蕭墻之憂,自修之義,顧不重歟?伏願殿下,於此自修二字,深加留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儒慶曰,而必爲之辭者,可見冉求與謀於季氏,到今遁辭,無所逃於夫子之敎矣,凡事固宜以直做去,古人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仲虺之告成湯,以爲改過不吝,君子不以無過爲貴,改之乃以爲貴,則成湯,初豈有過失之事。是故,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更,人皆仰之,今求也,專出於文過遂非之意,惟願聖明,當事必敬必愼,於此等處,可以鑑戒矣。上曰,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鼎烈曰,夫子以虎兕出於柙,龜玉毁於櫝中,是誰之過?設以敎之,聖人開導之至,曉諭之明,此可見矣。冉求不能先事防杜,固有其過,而以最用事之故,至得聚斂之目,今伐顓臾,亦出於益費之計,豈敢辭其責乎?冉求,季氏之家臣,而猶以聚斂,得罪聖門,則可以反隅於治國之道。聚斂,卽損下益上之謂也。有若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國有儲蓄而民若顚連,恐非本固邦寧之意矣。伏願使有司之臣,凡係便民之方,實心對揚,稅役之不均者,蠲除之,痼瘼之未祛者,矯救之,務從損上益下之政,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言甚好矣,當留念矣。上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何以則可使人臣,陳力而就列乎?孝成曰,陳力就列,人臣之職分,而或以禮使,或以器使,得其歡心,能令人人,盡其職分者,豈非在上者之責乎?上曰,初則曰吾不欲也,今又曰不取爲子孫憂,冉有之言,前後不同矣。孝成曰,冉有,始則歸咎於季氏,以二臣之不欲爲言,而末乃以後世子孫之憂,爲托,遊辭而欲爲遂非,可知其爲遁辭矣。且所謂子孫,非魯君之子孫,而乃季氏之子孫也,則其專心於季氏,卽此可見,此所以重得罪於聖人之門也。上曰,虎兕出柙,龜玉毁於櫝中,何義也?孝成曰,虎兕龜玉,比之天下國家,爲微物,而如有出柙毁於櫝之事,則典守者,不得辭其責,況大於此者乎?冉有爲季氏家臣,於季氏家事,無所不知,而季氏有失,不能救止,其可曰典守之得其道乎?此所以拈出虎兕龜玉而深責之也。上曰,是誰之過歟者,冉求之謂耶?孝成曰,是誰者,指冉求而發,冉有、子路,均是季氏家臣,而冉有,是其用事之臣,故責之尤重也。上掩卷,仍命同知事以下先退,同知事以下諸臣,先爲退出,鼎烈曰,侍讀官朴孝成,新受音讀奏之際,漏落一字,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坐直。右承旨金宗善緣故出。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注書洪起燮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李魯集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三更、四更,月暈。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明日懿陵親祭齋戒,再明日幸行,十四日、十五日弘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十六日、十七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英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當爲製進,連違召命,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七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洪奭周啓曰,卽者漢城府郞廳來言,再明日幸行時,本府堂上一員,當爲隨駕,而判尹朴宗來導駕進,左尹李儒慶以副摠管,寶劍進,右尹尹序東受由,無隨駕之員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尹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

○李文會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金明淳,參議李好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祭文製進,一時爲急,鎭日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金明淳,參議李好敏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牌,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祭文製進,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吏曹參議李好敏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好敏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分揀。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吏曹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牌不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左副承旨李文會進。以吳鼎源爲大司諫,愼性眞爲司諫,孟欽圭爲掌令,李止淵、韓用儀爲正言,洪羲俊爲副修撰,洪羲臣爲右尹,吳淵常爲禮曹參議,沈象奎爲藝文提學,金文淳爲分內醫提調。左尹洪羲臣,右尹李儒慶。

○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宋祥濂入直進,參議韓始裕病,參知金敎根病,左承旨洪奭周進。護軍李庚運、尹序東,副司直李愚在、李英發、金商雨,副司果洪大浩、尹致後,竝單付。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右邊捕盜大將徐英輔,以禁軍別將隨駕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回鑾間,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姑令兼察,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幸行時,右邊捕盜大將徐英輔,以禁軍別將隨駕矣,回鑾間,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姑令兼察事,允下矣。兼察右邊捕盜大將李得濟,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元陵曲墻至近之地,有此失火,入直陵官,令該府拿問處之,地方官楊州牧使李光益,令攸司稟處,臣則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文會曰,卿則推考。

○右議政金思穆,繕工監提調李晩秀,行禮曹判書韓晩裕,觀象監提調金羲淳等啓曰,臣等承命馳進陵所,與本陵別檢李承達,參奉趙濟晩,進詣兩陵上奉審,次詣丁字閣奉審,則俱爲無頉是白乎旀,仍詣失火處,詳細看審,則自王后陵上曲墻後面,至大王陵上曲墻西邊莎草,幾盡燒燼,而以營造尺尺量,則曲墻後面,南北長一百六尺,東西廣一百七十六尺,曲墻西邊,南北長一百四十六尺,自大王陵上馬石後,東西廣六十六尺,自被燒處南至丁字閣,爲九十八尺,而昨日申時量,入直官員,因風勢甚大,奉審次纔到紅箭門外,望見曲墻後面,忽有烟氣,驚惶進審,則火果延燒,一邊踏除方起之焰,一邊呼聚巡山之卒,卽爲撲滅是如爲白臥乎所,出火根因,盤問於入番陵軍等處是白乎則,一辭發明,皆以不知納供者,誠極痛駭。令該曹到底査究,以爲照法嚴勘之地爲白乎旀,入直官段置,不能恪謹禁護,莫重之地,致有此意外之患者,事未前有,萬萬驚駭。其罪狀,令該府照法勘處是白乎旀,今此延燒處,旣在陵上至近之地,尺量又如是廣闊,所見十分悚悶是白如乎,申飭陵官,姑以乾莎蓋覆是白在果,修改之節,卽爲擇日擧行,恐合事宜是白齊。答曰,修改擇日,姑待下敎擧行。

○傳于洪奭周曰,大臣以下入侍。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牌不進,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緯,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金履翼狀啓,逌瞻峴輦路修築事,傳于李文會曰,所奏甚好,無貽民弊,依此擧行事,回諭。

○洪奭周,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獻官,前右尹尹序東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懿陵幸行時,本營留都事,命下矣。依兵曹節目,外營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除標信出用,銅龍門、建陽門、西營入直將官、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竝與新營入直騎士,待標信赴陣,而還宮後,竝還爲入直,新營則千摠權琇,哨官李鼎五、李弼邦,敎鍊官李光敏,兼別破陣二名,工匠牙兵三十五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余敏贊,別騎衛二人,別破陣十名,率領守直,火藥庫則哨宮劉瓊,兼別破陣六名,別破陣八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南公轍疏曰,伏以臣,再上封章,乞收除命,伏奉聖批,未賜允兪,召牌屢臨,承膺無望,微誠所齎,兢惕愈切。臣竊惟,人主之使臣,患未察名與實而任之,欠綜核之政,人臣之就職,患未量才不能而居之,致冒昧之譏,此自古有天下國家者之所共難,而未有如賤臣今日之所當者也。設官分職,將以量才而授能,非欲榮一人之身也,銓部當用政事之材,以責其淸吏選愼考課。至於三館,則宜得草創潤色學問博雅之儒,掌詞命弼文敎,勵學官端敎條,以賁右文之鴻化,有文學而無政事,不可以任銓部也,有政事而無文學,不可以任三館也。況如臣之無文學無政事者,於此二任,兩不可萬不似,而忽地兜攬,有若龍斷罔利者然,上不察名與實而謬授之,下不量才不能而濫受之,則是必病于其國,累于其身,公私何利哉?臣學不知方,才非需世,初無交遊聲譽之藉,又乏朝貴攀援之力,而前後簡拔,皆出先王念舊之聖意。且自近年以來,荐被恩眷,驟躐崇秩,久處柄地,不衷之服,方以災身爲憂,而怵迫嚴命,戀結明時,雖未敢卽決一退,然其如集木之心,未嘗一日而忘矣。自天新命,又出於千萬物情之外,廷議之擧臣,聖簡之注臣,臣固知之,於銓部,姑令其承乏,於文苑,殆類乎世襲,非謂臣眞有鑑別華國之材也。然而責蚊以負山,强聾瞽而視聽於聲色,不待智者而必知其不能矣,國家所重,莫如銓柄文衡,而一朝畀之於如臣之決難堪承者,而使之效職分之萬一,則僨敗之後,雖悔曷追?且我朝文衡之任,視冢宰尤有重焉,學校以興德義,一重也,科擧人才,二重也,標式一代文體,期致嘉祐之多士,三重也,遴選之法,視他官最嚴,銓任,寧可數遞而頻代?文衡則不然,得其人則薦,不得其人則雖十年,虛其位而不薦,未可謂曠,此書所稱官不必備,惟其人之意也。文忠公徐居正之不薦金宗直,故大提學趙觀彬之久不薦代,而曰吾硯無可傳人云者,至今稱爲美談,得其人而不遽薦,無其人而不苟薦,皆出於難愼之意也。況今番前望之點下,其例絶罕,差代頻仍,又在二日之內,臣心之悚懍若驚,姑無論,四方聽聞,如有以毫髮議朝廷,則玷名器而傷事體,當復如何哉?此臣所以添一難安,寧被逋慢之誅,不敢爲冒進之計者也。祭文製進,一時爲急,而情窮勢迫,坐違至此,非敢效古人之禮辭,而卽其拒忤明命,罪戾甚大。伏乞聖上,念名實綜核之道,卽遞臣本兼兩任,俾臣得免於冒昧就職之譏,仍令有司,嚴行勘斷,以肅朝綱,以勵臣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堂錄已有成命,前批旣又悉諭,勿辭卽爲行公。

○四學儒生幼學李鍾珏、金晩喜、李鼎沼、趙敬植、元錫周、李永度、元錫圭、李敦學、金東燮、沈圭鎭、柳聖文、黃鍾人、李槻、柳警、趙樂永、林基洙、南景獻、閔大鏞、趙達永、柳榮七、朴龍九、吳致元、李在穉、具鍾和、吳致久、權中復、玄錫孚、閔致儀、李大彬、許亮天、崔漢俊、金顯箕、張錫完、李尙謙、沈徹永、金正顯、閔晉容、沈纘鎭、柳詳、李承憲、辛泳、趙基恒、閔寬鏞、兪羲柱、申在脩、沈復奎、李憲一、申在定、沈宜升、朴應鉉、閔重岳、朴鼎源、李憲猷、金元植、洪鍾祜、李明溥、朴光浩、趙泳、韓益洪、金、李正緖、李時憲、朴履浩、李周淵、魚在璣、尹經烈、李儒準、李株、金𨫌、沈鐻、趙顯豐、尹綱烈、沈能學、閔台鏞、李書憲、具命喜、李疇、趙在箕、李鍾淳、洪永燮、鄭澤斿、韓用洪、申百顯、李孝謙、尹可烈、趙在斗、李鍾翼、金魯駿、沈憲祖、李奎淵、朴齊賢、李倫載、洪秉一、趙在翼、柳來、鄭澤度、趙秉圭、趙冀永、任𪧨常、權用敬、南駿應、李永準、李英世、趙顯胄、黃𥞵、尹致蓂、沈碩奎、兪星煥、吳徽常、金道喜、宋文樂、朴宗城、魚用九、沈春永、沈宜觀、徐有實、洪耆周、李度瑾、李墅、申錫龜、趙敏永、韓景履、金鍈、魚命夔、洪俊燮、朴齊箕、韓用憲、尹一善、李元溥、安光近、李泰冕、吳致奎、沈宜輔、元在敬、趙泌、李羲肇、李升沼、沈能澤、李象信、李𠊙、趙在景、李秉沃、具洪祚、許懋、愼光欽、高敬濟、朴齊星、李鍾允、朴基容、申在田、朴松壽、李義淳、金鍑、李儀逵、朴來鼎、沈宜㝢、元錫範、金正喜、金箕恂、安光翼、李在䆃、趙在昌、金秉喜、李冕九、李宲、李羲章、尹世泰、李鍾九、安弘遠、李在稼、徐致輔、鄭喜聞、兪翼柱、張孝克、黃仁爲、李樂重、韓直敎、金仁翊、李堦、趙基仁、李駿載、安伯壽、朴基敬、趙鎭簡、趙配永、姜元會、柳英根、柳暘鎭、趙基鼎、朴宗侃、金在喜、李英心、李魯憲、朴廣壽、具倫喜、鄭喜愚、朴來謙、尹承鉉、李承祖、李惇中、李秉謙、任杰、尹永鉉、李延保、李躍沼、李東輔、柳辯、沈承謨、尹大鉉、李秀存、金有喜、姜昌會、金鐥、李䎘在、沈甲永、李祖憲、兪漢敎、黃基完、李樸、申光烈、黃鍾天、李榞、尹亨東、沈能模、尹奎東、黃鍾萬、沈胄永、徐有遠、李尙觀、沈度鎭、徐有煒、朴岡壽、沈祈永、徐有完、金載濂、申在樸、黃鍾夾、金樂從、李尙益、金濟元、黃基龍、沈建鎭、權五應、李羲平、李海謙、金濟民、金魯謙、趙匡鎭、宋男奎、黃基南、沈宜晉、李墴、柳謨、李魯榮、閔龍顯、李宅鉉、洪遠謨、金鍏、尹守慶、申在宲、洪箕燮、朴氣浩、李在文、趙錫永、金魯東、徐謙輔、魚在球、金、洪秉彝、趙瀞、兪春柱、李熙夏、李永奎、沈公鎭、李用九、李穆源、李孝明、洪孝燮、黃基正、趙憲植、沈宜永、李雲淵等疏曰,伏以臣等,論道經邦,人臣之大勳也,表忠奬節,有國之美典也。凡有不世之人,必有不世之報,故或有享之以祠院者,院享之猶未盡,則因降不祧之典,以爲永世之美,如一日於百歲,溯往跡於今人者,乃是列聖朝褒揚之盛事也。是以,我東名節之輩出於一代者,莫如古己巳,而時則有若先正臣宋時烈,學宗考亭,義凜春秋,而血食千秋,不祧百世。粵若故判書臣吳斗寅,抗疏截凶,守死盡忠,而公議所發,爰賜不祧,亦若故應敎臣朴泰輔,挺身大義,立節當世,而其所褒揚之方,不祧之典,竝無愧於天地矣。臣等於此,無有餘憾,而第伏念,生竝一時,事同三賢,貞忠大節,特立萬古者,亦惟故領相諡文忠臣金壽恒也。鹿洞之院,旣配之矣,玉屛之院,又享之矣,以至於石室之院,而世躋其配,則道學之傳受在此,士林之慕仰有所,而獨奈何不祧之典,不若三賢爲也?壽恒之平生事蹟,以臣等末學淺見,固不敢一一枚擧,而請就其大槪而略陳之。壽恒,稟天地至正之氣,抱山嶽不撼之節,所願者,朱子之學也,所行者,朱子之事也。曾於賊鑴之轉斥朱子也,時則一宋先正痛觝,而壽恒與之同心,及夫姦黨之仇嫉士類也,時則有家庭之訓,而以爲機關籠絡,心術之不正,調停彼此,事爲之深害。蓋此言,出於朱子,而壽恒受以爲家法,逮至臨命也,意氣安閑,處置纖悉,一曲高山,隨手而寫,《八卦亭詩》,信口而成,蓋用朱子之古事者,則其持守之固,涵養之深,亦可見生死而一於朱子道也。嗚呼,當時之禍,尙忍言哉?群凶乘勢,大奸媒孼,臧害忠良,陷危家國,于斯時也,壽恒,佩社稷之安危,處首相之重任,東郊一疏,沫血露肝,而衆猜蝟起,群毒虺肆,被斥於島,竟以是死焉。劉、梁之慘,天下皆悲,呂、蔡之禍,至今冤訟,宋先正所云,從朱子道而不獲其利者,豈不誠至語哉?噫嘻,以言乎道德,則雲章奎壁,黼黻皇猷,以言乎功業,則歷事三朝,百度皆擧,以言乎撐宇亘宙之忠節,則日星於昏衢,砥柱於中流,質之神明而無愧,被之竹帛而垂暎,道德之淵源,旣如彼,功業之盛大,又如彼,忠節之卓越,亦如彼,而何況今年,乃己巳也?拊念疇昔,不禁曠感之懷,追惟往跡,尤切慕仰之誠。仍伏念,我殿下,任賢退邪,堯、舜之姿也,崇德祖功,文、武之則也,凡於褒揚之方,崇報之典,靡不用極,則壽恒之於殿下,歲之相後也,雖百有餘歲,而猶朝暮遇焉,玆敢不避僭越之罪,相率叫籲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亟許壽恒不祧之典,以慰忠靈,以塞輿望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金文忠之忠節功業,實如爾等之言,所請,令廟堂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己巳二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洪義謨,持《論語》第六卷,同知事尹致性,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李文會,持《論語》第六卷,侍講官趙鎭順,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李魯集,持《論語》第六卷,別兼春秋鄭觀綏,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李運春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鎭順,讀奏新受音,自某也聞有國有家者,止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也,仍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鎭順曰,此章,言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此誠聖人至切之訓矣。蓋常人之情,忽於近,故患生於所忽,季孫,以顓臾爲子孫之憂,而陽虎則視以腹心而忽之,畢竟蕭墻之憂,果符夫子之言,夫子此言,雖爲季孫而發,實千古人君之所監戒者也。大抵修文德而來之,則苗民格於干羽,若不修德,則舟中皆爲敵國,人君常存此心,戰戰兢兢,如臨深履薄,則德日進而國日治,不但近而無蕭墻之憂,遠而如顓臾者,自在於來之安之之中。伏願深留聖意於進修之工,罔忽一念於造次之頃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孝成曰,遠人不服,修文德以來之,此章文義,正好活看,夫子於夾谷之會,嘗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具左右司馬以從,此則文、武竝用之意也,今曰,遠人不服,修文德以來之者,何也?《中庸》曰,柔遠人,聖王之於遠人,當以文德柔之,若以武力威服,則或不免勞師遠征,窮兵黷武之患矣。昔帝舜,舞干羽于兩階,七旬有苗格,高宗伐鬼方,三年而克之,《易》曰,三年克之憊也,文德之於武烈,其功效之遲速,何如也?且夫子所謂文德,內治旣修,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也,後世則不然,或尙麗藻,或尙浮華,風流文采,如江左之世者,混稱文治,此何關於有國之道哉?惟我國家立國之初,文武竝用,而大抵文治爲勝,祖宗朝久邊王李獲,航海歸化,此遠人來服之驗也。挽近以來,昇平日久,駸駸有文勝之弊,禮樂刑政,漸不如古,文華詞藻,反勝其質,此政我殿下挽回世道之一大機會也。伏願殿下,以實心,行實政,反撲回淳,無至於周末文勝之弊,則正合於此章之義也,懋哉懋哉。上曰,好矣,當留念焉。上曰,知事陳之。致性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聖人之訓,至矣。有若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宋臣司馬光曰,天之生財,自有定數,不在官則在民,人君克盡均平之道,則百姓可以阜且安矣,故爲國家者,節用而愛人,則五十里之地,猶可爲善國,不能節用,則千八百國,不足以自奉,此實監戒處。今我殿下,所患不在於貧,惟以節儉愛民之政,勉勉焉。上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義謨曰,爲人上者,損下益上,則國雖富,而民則貧矣,此不均之甚者,畢竟至於財聚民散,所聚者適足爲大盜之積矣,故古者哲辟,不患國貧,而每患不均,隨事隨處,必懋損上益下之政,俾無一民不得所之歎,此誠爲治之要務也。然而每不能如是,而致有不均之患者,是生於私之一字,人君克祛私心,物我無間,則功效利澤,所被者廣矣,伏願必於均字體念焉。上曰,留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文會曰,臣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不患寡而患不均,博施濟衆,堯、舜病諸,何以則可以均耶?鎭順曰,王者無私,如雨露之澤,均沾萬物,則自可均矣,堯、舜亦何可人人而博施哉?特以無私之聖德,被四表而覆萬物矣。上曰,冉求乃聖門高弟,而季氏用之,不能救蕭墻之憂,何也?鎭順曰,冉求雖親灸於聖門,而卒爲季氏聚斂之臣,且以此章言之,夫子所以深罪之者,如此,恐不足謂之高弟矣。孝成曰,季氏始以冉求爲家臣,終以陽虎代之,亂所以作也,若能終始委任於冉求,則何由致亂也?上曰,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如舞干格苗,文德之致也,故以力服人者霸,以德服人者王,專尙文德,則自可以服遠,而後世之以德服人,難於以力服人,何也?鎭順曰,文、武竝用,乃長久之術,文德、武備,不可廢一,而以本末言之,則文德爲本,武備爲末矣。孝成曰,文字之義,甚廣,包括武字,如經天緯地之文,及文王一怒而安天下,而以文稱之者,是也,武字之義,亦有包得文字者,古人以止戈爲武者,是也,至如禮樂刑政之刑字,亦屬於武矣。上曰,刑字,何可謂之屬於武也?孝成曰,古人以兵刑,竝稱刑之一字,煞有武底意思矣。上曰,以刑字屬之武字邊,終似未妥也。上曰,此章修文德之文,明是武字之對待也,謂之包含,亦似不然矣。文會曰,以耀德不觀兵者,觀之,則文德之異於武備,亦可知也。上曰,誠然,只言德而文亦在其中矣。鎭順曰,文之一字,雖多包含,以《虞書》觀之,旣曰,乃文乃武,則恐不無差殊看矣。上曰,特進官所見,何如?義謨曰,此章,以季氏謀動干戈,而夫子所以警責之,故專以修文德歸重矣。上曰,如子路好勇,則以暴虎馮河,警之,與此同一義也。上曰,顓臾,魯之邦內之臣也,季氏,魯之强臣也,夫子何以責冉有以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乎?孝成曰,遠人不必專指顓臾,而泛論文德之可以服遠也。上曰,集註曰,遠人謂顓臾者,何也?鎭順曰,下番,蓋指上文之泛論,而下段遠人,果是顓臾矣。孝成曰,顓臾之不服於季氏,忠於魯也,夫子之意,何嘗責冉有以不能來顓臾,使之歸服於季氏乎?臣之所謂泛論者,此也,蓋遠人云者,顓臾對蕭墻而言則爲近,故集註,釋遠人以顓臾也。鎭順曰,三家擅魯,分崩離析,夫子爲政,至墮其城,則豈欲使冉有輩,來顓臾而附益之也,以其謀動干戈於邦內,故諭以柔遠之道,蓋出止亂之意矣。上命玉堂先退,鎭順等,以次退出,文會進前奏曰,昨日水原留守金履翼狀啓,逌瞻峴輦路修築事,歷陳形便,末乃有恭俟處分之語,而只踏啓字以下,故玆敢仰達矣。上命書判付曰,所奏甚好,無貽民弊,依此擧行事,回諭。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二月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元陵奉審大臣以下入侍時,左承旨洪奭周,假注書李魯集,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右議政金思穆,繕工監提調李晩秀,行禮曹判書韓晩裕,觀象監提調金羲淳以次進伏訖。思穆曰,日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元陵局內失火,萬萬驚心矣,延燒處不至大段乎?思穆曰,已奏於書啓,而果大段矣。上曰,不爲圖形乎?思穆曰,別無圖形以來者矣。上曰,何爲而失火耶?思穆曰,莫知其故矣。上曰,以書啓觀之,則陵官奉審次上去後,始知延燒云,無他守護者乎?思穆曰,入番陵軍,皆以巡山出去,只有守僕二人云矣。上曰,自秋曹査究云者,卽此守僕二人耶?思穆曰,竝五人矣。上曰,失火根因,到底盤問乎?思穆曰,自地方官推覈,則似不無下輩顔私,故令該曹査究嚴勘之意,所以啓稟者也。上曰,大王陵邊乎?思穆曰,莎草延燒,王后陵邊少,而大王陵邊多,自曲墻後面,及於曲墻西邊,自馬石後,南至于丁字閣近處而延燒,長廣尺數,竝載書啓矣。上曰,萬萬驚悚矣。上曰,戶判所見,何如?晩秀曰,誠極驚悚,而惟幸神明衛護,不入於曲墻之內矣。上曰,莎草如未修改,目下所見,似如何,而久當自茂矣。思穆曰,少俟之則春莎自當茂茁,下敎至當矣。上曰,戶判所見,何如?晩秀曰,以事體言之,雖不得不仰請修改,而咫尺之地,動手修改,還切惶悚,且火餘春莎,尤易茂盛矣。上曰,修改事,更待下敎。上曰,懿陵幸行在邇,距元陵如近,則極欲展謁,而今不能如是,誠悵缺矣。思穆曰,不爲治道,恐爲民弊也。上曰,元陵陵官,誰也?思穆曰,參奉趙濟萬,別檢李承達,而今番入直,卽參奉也。上命大臣先退,思穆退出,晩秀進前曰,小臣有所仰達者矣。自尙衣院,有象牙一桶命入之敎,而臣曹所儲,只有截斷者,分析者,至於全桶,則求諸市上而無之,問諸譯輩而亦無之,姑俟使行出來之外,恐無他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更待下敎。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內閣齋宿。行左承旨洪奭周齋宿。右承旨金宗善齋宿。左副承旨李文會齋直。右副承旨朴宗薰齋宿。同副承旨尹鼎烈齋直。注書洪起燮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齋宿李魯集齋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象奎啓曰,明日大駕詣懿陵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洪奭周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沈象奎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洪奭周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沈象奎牌不進,所當更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沈象奎,以藝文提學,纔已違牌矣。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李文會曰,藝文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于尹鼎烈曰,留院公事入之。

○金宗善啓曰,明日幸行時,建陽門,銅龍門、西營、東營、集春營、集賢門入直軍,東營、新營入直騎士替代次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修撰申緯,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鄭魯榮,自鄕上來云,與今日政新除授副修撰洪羲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金宗善,以扈衛廳留都大臣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啓下事目,率領扈衛軍官、軍士,今日申時量,結陣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元陵參奉趙濟晩罪狀,令該府照法勘處事,傳旨啓下矣,趙濟晩方在直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內,元陵陵上曲墻至近之地,有此失火,誠萬萬驚悚。當該入直陵官,令該府拿問處之,地方官楊州牧使李光益,其在重事體之道,有不可置而勿論,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當該入直參奉趙濟晩,昨因傳旨,發遣府羅將拿來之意,已爲草記,而李光益,身爲地方官,常時不善檢飭之罪,在所難免,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聖慕將伸於謁陵,輿願擧切於瞻旄,天日晴美,大小胥欣。伏念臣,猥以狗馬之疾,屢煩宸嚴,已是當勘之罪,而目今宿病,浹旬添篤,四倒床笫,一直危厲,方其捧心叫苦,若將垂絶,至於起身赴公,斷無其望,召命則輒事違逋,公務則自歸瘝曠,是豈臣可强而然者哉?況今羽葆方戒,百僚趨簉,而臣職忝狎班,跡涉闕禮,鑾後陪扈,勢無可論,路左迎送,亦未自力,有臣如此,將置何罪?玆敢力疾自列,仰請重譴。伏乞亟降威命,以勵臣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一向彌留,尙今不差,奉慮奉慮。陪班之未參,卽因不能强行之故,亦何傷哉?卿其勿辭,安心調理,俟間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藝文提學沈象奎疏曰,伏以,陵謁屆吉,鑾駕將戒,祥和載路,群情先忭。仍念臣,適忝喉司,備員從班,當得陪屬車之淸塵,與覩盛儀遭値之榮,方竊竚幸,千萬不自意,藝苑除命,忽下於此際,臣誠慙悸憂抑,罔知自措也。不敢隨例,趨齋本院,至煩啓辭,極涉慢闕,冞增戰懼,竊以本朝右文興敎詞宗之選,最爲峻嚴,而兩館之提學,又其選之重者也,藝文,專掌內制,布演王言,致美黼黻,發揮皇猷,其職任尤大。蓋亦文士之崇科,儒林之極致,苟非文章盛望英儁瑰奇之才,莫或濫授,況可以冒據哉?臣少無師友之資,績苦之學,長益荒嬉,暴棄遂久,卽其尋摘章句,沾沾涓滴者,亦已消涸無餘,追索宿想,但切媿悼。若如逡巡謙讓,辭免恒言之,必曰文字鄙劣製作窘艱者,自臣視之,亦覺騂不出口,臣雖欲稍自緣飾,諱其醜短,此如梓匠輪輿之事,工拙莫得以苟掩,則況於聖鑑日月之明,必已有一燭而盡之者矣,然臣之蒙此謬簡,竊意其必有疑似可欺之故焉。臣之先臣,以文章學術,爲世稱重,受遇先朝,最被知奬,契會隆盛,方將大究其蘊,而不幸未竟,及臣僥倖早第,則以謂藐然其孤也,顧借薰拂,逈越尋常,如奎瀛翰墨之林。非曰無忝,而許其追踵,駸駸至今,而踐躐猥多,見其於盛世顯達,如此,則居然疑似於有其實者,而易以欺於人也。譬則富家子,破落舊貲,猶襲其先人衣裘,而行乎道路,所嘗汎知率然相遇之人,謂其能世其饒厚,若與之涉其門壁,闚其藏蓄者,盡識其爲窘匱空乏,曾無可以充一豆之實也。在臣相識,亦豈無其人,而必以己所已知,謂人亦然,不欲多事而衆告之爾,臣若强顔,姑幸人未盡知,而貪冒輒膺,及其疵咎布彰,亦可不辭自黜。旣有暫竊華貫之榮,又無張皇控瀆之辜,爲臣之計,可謂利便,而臣顧不敢爲此者,誠以不肖之身,縱未能少答世被恩德之萬一,不忍復爲欺藉,重貽聖朝名器之累也。臣又聞之,當得而讓,則上有所不得聽,不當得而授,則下有所不敢承,不聽不爲迫,不承不爲慢,臣於新命,得其不當得矣,庶亦不承,不至於慢,玆不得不甘犯違逋,畢列本末。伏乞聖上,特垂鑑察,亟命鐫改臣藝文提學之任,以全重選,以適微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2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羲準李魯集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大駕詣懿陵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權興大等三十四人,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卽者修撰申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益山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文會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措辭分付。

○修撰申緯疏曰,伏以臣,歸自陪扈之班,卽聞家信,老母之病,一倍添劇,積氣橫亘,眩暈兼發,家僮踵至,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如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矜諒,遞斥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懿陵親祭敎是時,亞獻官右議政金思穆,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行禮曹判書韓晩裕,典祀官奉常正柳河源,陵司令李尙濂,執禮應敎李永老,執尊修撰申緯,大祝副應敎趙鎭順,祝史校理朴孝成,齋郞掌令權烒,贊者引儀崔日運、成海默,謁者引儀高景漢,謁者兼引儀方禹矩,贊引假引儀金履豐、宋文圭,祭監監察南述毅、柳晊。

○己巳二月十三日卯時,上詣懿陵。親祭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假注書李羲準、李魯集,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檢校直閣李存秀,待敎朴綺壽以次隨駕。上具戎服,乘馬出協陽門,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敦化門外,通禮跪啓請進發,仍進發出興仁之門,詣陵所,至下馬所,上下馬,乘輿入齋殿。親祭時至,上具翼善冠、黲袍,乘輿詣紅箭門外,降輿就板位,行四拜禮,詣陵上奉審,仍詣碑閣奉審訖,詣丁字閣,行親祭禮,祭如儀。禮畢,上還詣板位,行辭陵禮,出紅箭門乘輿,上曰,百官插羽。出傳敎上曰,自陵洞口,至興仁之門,捧上言。出駕敎上詣齋殿,上曰,京畿監司,與各務差使員,入侍。出傳敎右承旨金宗善,假注書李魯集,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京畿監司金在昌,一路都差使員坡州牧使洪允復,道路橋梁差使員豐德府使李東憲,楊州兼官抱川縣監尹行勉,以次進伏訖。上命奏職姓名,在昌等,以次奏職姓名,上曰,今番陵幸,無有民弊否?在昌曰,少無民弊矣。上命退,在昌等,以次退出,上命書傳敎曰,東廟當歷臨,軍兵侍衛,除雲寶劍,竝路上留住,又命退,承史退出。少頃,上乘輿至降輿所,降輿乘馬,未至沙阿里一里許,上入幄次,改具甲胄,乘馬詣沙阿里坪,下馬陞座,晩秀進前曰,勞動旣多,雨意且緊,追擊節次,從簡似好矣。上曰,已令從簡矣。上曰,侍衛軍兵雨具。出傳敎上曰,雨勢如此,東廟歷臨,置之。出傳敎上乘駕轎,由興仁門、敦化門,至仁政門,上下駕轎,乘輿由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推鞫進。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魯集。事變假注書鄭弼漢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翌日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上詣北營親鞫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祗謁陵寢,聖慕克伸,回鑾萬安,勞動亦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妃gg王大妃g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呈辭,愼宜學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奭周曰,左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禮房承旨,馳詣弘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朴宗薰啓曰,刑曹判書金履度,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集斗落點。

○沈象奎啓曰,判義禁李集斗,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李集斗。

○傳于朴宗薰曰,金吾堂上入侍。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副修撰洪羲俊、鄭魯榮,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副修撰洪羲俊、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義禁府問事郞廳單李永老、趙鎭順、金相休、金魯應、尹行直、洪羲俊、朴孝成、尹久東。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凡行禮當日,雨下於出宮前,則卽爲退行,日官論勘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幸行時,雨下雖在於出宮之後,乃於回鑾之前,大致羽旄之霑濕,當該諏吉官不善推擇之罪,不可無警,擇日官池景泌,令攸司照法勘處,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因禮曹草記,今番幸行時,諏吉官不善推擇之罪,令攸司照法勘處事,命下矣。日官池景泌,曾經正職之人,令義禁府擧行,何如?傳曰,自卿曹勘處。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懿陵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各差備等犒饋,以乾物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及武藝別監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隨駕本營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隨駕駕前別抄及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摠戎廳言啓曰,今番懿陵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等處,乾犒饋依定式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之際,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兵曹知委,罪人結幕處,出番鄕軍一哨,將官率領,嚴加排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親鞫時,罪人張夢瑞原情。

○親鞫時,罪人夢瑞,施威後捧遲晩。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朴孝成,以問事郞廳,今日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而都事李尙熙,以罪人家文書搜探事,出去,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尙熙,監察柳喆祚相換。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兌協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光益,屢日處冷之餘,添得毒感,寒熱無時,四肢疼痛,食飮全却,症勢危重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光益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推鞫時,罪人夢瑞更招後,刑問一次,訊杖第十三度停刑。

○傳于金宗善曰,推鞫姑罷,明日爲之。

○己巳二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刑曹判書金履度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宗薰,假注書李魯集,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刑曹判書金履度以次進伏訖。上曰,何以請對乎?履度曰,昨日衛外擊金人中,有南原地張夢瑞爲名者,而初不知其何事矣,取見其原狀,則滿紙都是凶言,不勝驚懍痛惋,而雨中回鑾,仍以夜深,故今始來奏矣。上曰,原狀持來乎?履度曰,持來矣。上命入之。上曰,萬萬驚心矣。履度曰,如此絶凶極悖之言,尤異於㯳賊矣。上曰,其旨意言辭,極爲凶黠,而誣逼先朝,當有臨門之擧,先朝義理至嚴,曾有師、翰大處分,而豈料怪鬼之層生乎?履度曰,一種凶醜之徒,頑不知戢,若非嚴加處分,盤覈根窩,則必將有接踵而起者,可不懼乎?上曰,俄者所敎,正以此也。上曰,更無他事乎?履度曰,擊金人中,又有江原道平康靑龍寺僧兌坎爲名者,以健陵形局風水之說,爲言,其說,雖極妄誕虛謊,語涉重大,不可自下掩置磨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原狀持來乎?履度曰,持來矣。上命入之。上曰,以猥濫擊錚之律,自該曹刑配,好矣。上命刑判先退,履度退出,上命書傳敎曰,親鞫爲之,處所,以北營爲之。上曰,時、原任大臣命招,金吾堂上、左右捕將、兩司、諸臺,竝牌招。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使之先參鞫後謝恩。上曰,宮城扈衛,置之。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外門路,以耀金門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二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金吾堂上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宗薰,假注書李魯集,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知義禁金羲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萬萬驚心矣。上敎羲淳曰,凶書見之乎?羲淳曰,雖未得見,而略聞其槪,心驚骨寒矣。上命羲淳書密旨,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二月十四日辰時,上詣北營親鞫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記事官洪起燮,假注書李魯集,事變假注書鄭弼漢,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檢校提學李晩秀,檢校直閣李存秀、李魯益,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等,進曰,朝氣稍寒,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宗薰曰,閣臣一員,當爲守宮,何以爲之乎?上曰,待敎守宮,可也。由肅章門、進善門,出耀金門,詣北營,降輿陞座,領府事李時秀,右議政金思穆,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同義禁任希存、林漢浩,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問事郞廳李永老、趙鎭順、金相休、尹行直,文書色都事金鉉哲、閔師寬,刑房都事李厚五、李尙熙以次就立。行左承旨洪奭周,追入進前曰,臣承命馳詣宗廟,樽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奉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景慕宮,樽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奉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之意,敢啓。時秀,思穆進前曰,移次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各殿、宮氣候一樣矣。上曰,凶書見之乎?時秀曰,刑判請對前,有所聞知,而其旨意,節節凶悖,爲今日臣民者,何敢萌諸心而筆之書,肆然闖呈於輦路乎?誠不勝憤惋矣。上曰,萬萬驚心矣。先朝師、翰處分,至嚴至正,昭揭日星,而凶徒不戢,變怪又出矣。近來鞫獄,每患根窩之未得,今番則必嚴加盤覈,期得其窩窟根柢也。時秀曰,凶書出示於禁堂、三司及問郞,以爲盤問之道,而句句節節,無非誣逼不道之言,此則逐句發問,恐不可已也。上曰,左相病患,何如云耶?時秀曰,俄有所報於臣等,以爲病勢,實無擔舁進參之望云矣。思穆曰,問事郞廳金魯應方差祭,尹久東有身病,竝減下,其代以洪時溥、徐鼎輔,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羅卒入之,罪人上之。上曰,大臣出問目,可也。永老書問目讀奏訖,下去讀之,使罪人聽之,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凶書,誰作之,誰書之?問之,可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時秀曰,凶書中顧望左右云者,卽誣逼凶言,請問之。上可之。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問事郞廳洪時溥、徐鼎輔以次入來,上曰,左右以大臣爲供者,極奸邪矣,更問之。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師、翰處分,通國所知,而亦稱以不知,則左右相云云。設如渠供,以遐方之人,此事,何以知之,以此問之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渠年六十三,則何不於先朝時擊錚上言,而今始爲之耶?問之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入小次,少頃出小次,上曰,一如前供耶?時秀曰,然矣。凶書旨意,自是大逆誣上之罪,則其情節,不待問,而其根窩,更當問之矣。上曰,就其凶書中一句語拈問,則可知其自作與否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遐土愚氓中,非全不識字者也。集斗曰,決非渠之獨辦者,其指嗾,當問之矣。上曰,同謀指嗾,問之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罪人如法施威。上曰,以問目內辭,逐條以問,而先問指嗾同謀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若有與人相議者,而不爲直招,則渠罪尤重,以直招之意,問之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一向抵賴,何以則好耶?時秀曰,加刑外,無他道矣。集斗曰,使罪人書之以見,則可知凶書之自書與否矣。上曰,禁堂往見,使罪人坐而書之。集斗捧罪人書以來,上曰,大臣見之,此筆,與凶書字畫判異矣。時秀曰,非但字畫之判異,如謹啓之啓字,草頭而不以口,非渠自書,斷可知也。上曰,設使渠自主張,或有示之者否,此一端問之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上曰,抵賴如此,何以,則可乎?時秀曰,其凶毒之性,猝難取招,捧遲晩後更爲盤覈,似好矣。上曰,然則捧遲晩,可也。問目供辭,見事變日記時秀曰,終日勞動,下情悶然,而罪人終爲抵賴,事體反涉屑慢矣,罪人旣已遲晩,侤音則待推鞫捧之,恐好矣。上曰,罪人下之。時秀曰,此罪人結案,當頒示八方,不可不詳言其窮凶情節,使民昭然知之矣。集斗曰,梟獍之徒,式月斯生,此罪人結案,布示坊曲,俾愚夫愚婦,皆知義理之嚴明,恐不可已也。履亨等,進前,上曰,傳啓出臺廳,爲之,可也。履亨曰,以齋日,例不得傳啓,而惟可以口啓也。上曰,有新所懷乎?履亨曰,無新所懷矣。上曰,出姑停望,可也。履亨等,退出,上由耀金門、進善門、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式暇。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推鞫進。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鄭弼漢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移蹕訊囚,連日勞動,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左副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沈象奎啓曰,假注書李魯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幸行時,衛外擊錚罪人等,當刑推捧供,而連値齋戒,不得用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魯集改差,代以洪晩燮爲假注書。

○沈象奎啓曰,今此京外上言九十張內,七十二張,以猥濫拔去,十八張,分下各該司次,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靈光郡民戶失火事,傳于尹鼎烈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區畫分付。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朴孝成,以問事郞廳,今日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副修撰洪羲俊、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二月十五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大靜縣西林前洋漂到大國人,不日上來矣,依近例直令入接于弘濟院後,更爲問情,所着衣袴,分付各該司,依例題給,令領來譯官,仍差咨官,領往北京,而定差員次次領送事,分付各該道臣,亦令義州府,預先馳通于鳳城將處,以爲渡江後護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伏見東萊府使吳翰源日前狀啓及報本司辭緣,則差倭持書契,來請渡海譯官,而見其書契中,有允容二字,有若我國已爲允許者然,有不可許令捧納。故令任譯,據理責退,使之改措語以納之意,已爲嚴飭該府,而在前渡海官入送時,造船治裝,自費許多日字,每爲先期差出,俾無臨時窘束之弊,故今亦依例預先差定,而待其書契改來,卽爲發送之意,分付該院、該府,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番懿陵幸行時,隨駕內吹螺赤安處義等三十名,龍虎營兼內吹兪漢得等十名,訓鍊都監兼內吹鄭好大等十名,禁衛營兼內吹韓重哲等九名,御營廳兼內吹太仁起等九名處,依啓下成冊,木各一疋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判下,御前前排牢子李鎭永等三十名,巡令手鄭國仁等二十八名,各木一疋,信箭手李日成等二名,挾馬旗手崔漢明等十二名,各木二疋,駕後待令吹打手車運斛等五十三名,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判下,挾馬軍牢子六名,巡令手六名,信箭手二名等處,各木二疋,前排牢子三十名,巡令手二十八名,駕後吹打手四十三名等處,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啓曰,臣等俱以無似,冒忝臺閣之列,適値親鞫有命,他不暇顧,章皇登對,及於傳啓之際,雖以齋日,親承姑停之命,而齋日之以所懷陳達,自是臺閣不易之典,而事出蒼黃,未及周思,未免徑先退出,則臺體之壞損,更無餘地。昨因推鞫之進參,今始相率來避,稽緩之罪,尤難自恕,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推鞫時,罪人夢瑞捧結案。

○義禁府罪人夢瑞,年六十三矣,結案白等,矣身根脚段,父奎翊,父矣父宇齡,母蘇召史,母矣父達瞻,竝只故白良乎,父母以胎生於全羅道南原府王之田坊,隨父母長養,入籍居生是白如可,移居於同府寶玄坊是白乎旀,行兇節次段,矣身以凶悖邪戾之性,蓄覬怨懟之心,經營凶謀,做出凶書,乘機闖時,厥惟久矣。得聞今番幸行之奇,潛身上來,擊錚於衛外,必欲露其凶書,售其凶謀是白如乎,惟我先朝,受英廟遺訓,初元綸音,赫如日星,師、翰凶疏一上,卽日設鞫於諒闇之中,此是我先朝卓越之德,惻怛之孝,凡東土北面於國家者,一或違背於此義,則卽是劇逆,此箇事理,雖窮鄕遐土至愚至迷之類,莫不曉然知之。矣身以梟心獍腸,凶悖之過而至於怨懟,怨懟之過而至於誣逼,乃敢萌於心筆之書,肆然投呈於輦路咫尺之地,滿紙辭意,無非凶悖,而不忍聞不敢道之某年下三字,鬱結安靜等句語,尤萬萬叵測。至於顧望左右虛勞精力八字,至凶絶悖,誣逼腸肚,昭不可掩,如此凶言,矣身手自書納,窮凶劇惡,萬剮猶輕。大逆不道的實,遲晩的只,罪不待時,凌遲處死爲白乎事。

○傳于金宗善曰,推鞫撤罷。

○傳于尹鼎烈曰,留院箚子入之。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夢瑞,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及各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夢瑞,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夢瑞奴婢等,令京兆考出帳籍,亦爲知委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後,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聯名箚曰,伏以,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之干天常而滅人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日夢瑞之至兇絶悖者哉?惟我先大王,以大孝根天之性,處聖人人倫之至,秉執則建天地而不悖,義理則與日星而昭揭。自夫師、翰處分之後,凡東土含生之倫,孰敢不信如四時,守如金石,而此賊乃以梟獍之腸,肆厥覬之計,敢於淸路之地,投進罔測之書,句句兇言,字字悖說,而其中守經過中以下三句,一大關棙以下諸句,是豈有一分人心者,所可向殿下說到者哉?其餘滿紙辭意,無非神驚膽掉之言,則勘以有國之常律,置之治逆之例典者,豈足以洩神人之憤,懲亂逆之徒哉?适、雲已行之律,無之則已,旣有所施,則不施於此賊,而將施於何處乎?臣等謂大逆不道罪人夢瑞,亟命王府,以适、雲律施行。且其凶書中包藏設施,斷非渠手之所獨辦,而頑忍抵賴,至死不吐,窩窟不得以打破,根因不得以査勘,言念鞫體,終未免疎漏之歸,則及今盤覈之道,惟在於其支屬之推問,亦令王府,應問諸人,竝卽拿覈,期於兇謀畢露,亂本是塞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上款事,不允。支屬拿覈事,旣無援引,又不見其跡而拿覈,大非法意,反損鞫體,亦不允。

2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式暇。同副承旨尹鼎烈。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十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晩燮在外,代以南秉寬爲假注書。

○以副校理尹久東、朴宗臣,副修撰洪羲俊、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扶安縣民bb家b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區畫分付。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久東,副修撰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鄭晩錫報本辭緣則以爲,本道常賑米不足條,劃得一萬石,殆同焦釜之點滴,前頭苟艱,無異已往。今此雙樹城餉米、太元留餘數之四千九百餘石,以詳定例作錢,散俵於穀貴邑者,移作常賑,實合事宜,而旣作常賑,則竝與太價而貿置米穀,亦爲適用,餘數之未及作錢者,待秋捧,竝耗以詳定執錢,元穀耗條,以代錢收捧,亦作常賑,仍爲定式爲辭矣。本道常賑穀苟艱難繼之狀,頃於區畫草記,亦已槪陳,而萬包米之新劃,非不甚優,計除當年用下,餘在無幾,焦釜點滴之喩,不是過語,誠極可悶。今此雙樹城餉,旣定應留之數,以其數外之穀,作錢移轉,旣軫地方邑還多偏苦之弊,而今又以其移轉者,作爲常賑穀,則其於常賑苟艱之患,亦可有歲計之效,可謂一擧兩便。太價之貿米未及作錢者之待秋捧,竝耗以詳定執錢,元穀耗條,以代錢收捧,竝移作常賑穀於常賑穀不敷之邑,逐年漸次分排,以爲補用於年例應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正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番懿陵幸行時,龍虎營招搖旗手金喜大等七名處,依啓下成冊,木各一疋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番懿陵幸行時,駕後吹打手龍虎營吹鼓手金漢益等四十八名處,依啓下成冊,木各一疋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判下,招搖旗手鄭義臣等五名處,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判下,招搖旗手五名,駕前別抄旗手二名等處,各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摠戎廳言啓曰,謹依成冊啓下,招搖旗次知敎鍊官李度康,內下弓矢一部施賞,招搖旗手金百興等五名,各木一疋,自本廳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孝秀手本,則時囚罪人丁遇泰,素患風眩之症,重發於屢日處冷之餘,食飮全却,症形危劇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丁遇泰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後日次待令。

○洪奭周啓曰,同副承旨尹鼎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入侍。

○金宗善啓曰,翰圈,以都堂會圈,明日爲之事,命下矣。監事以下館閣堂上,竝待開門命招,會圈,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安岳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措辭分付。

○傳于尹鼎烈曰,留院上疏入之。

○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等,聯名疏曰,伏以,亂逆之層生,未有甚於近日,而情節之窮凶,至於夢賊而極矣。嗚呼,惟我正宗大王,以盡倫之聖,出天之孝,仰承英廟之遺訓,義理則至精至微,秉執則莫嚴莫重,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乃於丙申初元,誅師、翰於諒闇之中,布告中外,昭示萬世,凡今日八域含生之倫,或有背馳於義理者,則是我英廟之亂臣賊子也,我先王曁我殿下之亂臣賊子也。噫嘻,夢賊,又何爲而出於今日也?幺麽鄕曲卑微之類,有何怨懟國家之心,而乃敢以至憯絶悖之書,投呈於淸塵咫尺之地,言言凶戾,句句誣逼,其梟心獍腸,直與師、翰,一串貫來於三十年之後,臣等不忍泚筆歷擧,重慼我聖心,而此誠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大憝也。臣等或忝問事之列,目見鞫獄之終始,問其引用之書義,則不分宋、周,較其筆跡於凶書,則判若燕、越,其受人指嗾,不自製寫,明若觀火,而寧遲晩於大逆,忍杖緘口,終不直告,竟以凶身垂死,慮在失刑,雖已肆市,獨奈端緖未露,根窩自在,終不斯得,古今天下,寧有是哉?臣等腐心痛骨,如不欲生,顧今一線究覈之路,惟在於支屬而已。伏願聖明,亟允臺臣之請,特命王府,拿致夢瑞支屬,盤覈得情,打破凶窩,使王法伸而亂本拔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臺箚之批,爾等勿煩。

○副校理尹久東疏曰,伏以臣,厚沐洪造,屢叨淸顯,區區自效之誠,不過爲奔走供職,殫竭心力而已。不幸過福致災,綿質受傷,自前春以後,痰核硬引,仍成毒腫,脚部之痿痺不仁,行步之蹣跚不利,至于今,少無加歇,偃仰床笫,便一籧篨,前後除命,一味逡巡,此豈臣分義之所敢出,而病隨年深,計與心違,積成逋慢之罪,自歸曼飾之辭,特我殿下,寬不加罰,仍以倖免,亦幸耳,倖亦何可長久望也?每自循省,徒增惶蹙。苟使臣,雖有些少情勢,如可强策,則臣亦淸朝備使中一物耳,又何敢傲君命而瘝臣職至此也?顧今玉署之除,問郞之差,謬恩聯翩,一未承膺,蓋病不便於趨走,禮莫嚴於殿陛故然耳。伏乞聖明,諒臣實病之難進,特許遞免,以便公私焉。臣於大逆不道罪人夢瑞事,不覺髮豎而膽掉者。噫嘻痛矣,此賊至凶絶悖之罪,臺箚已悉之矣,螮蝀敢干於太淸,蛇蝎自有巢穴,此豈渠鄕曲至賤之流,所可獨辦者哉?此必有伏莽之戎,締結已固,升木之猱,譸張已廣,此而不到底窮覈,掃蕩窩窟,則誠恐幾個夢瑞,又不知釀出幾個種子,此所以爲國家深長慮者,容有極哉?嗚呼,惟我先大王精微之義理,根天之誠孝,卓越千古,神明可質,秉執如金石之不移,昭揭如日月之普明,而奈之何如此梟獍之輩出,而誣逼無所不至,凶言極其罔測。畢竟凶獰之心,抵賴不吐,而乃反以尋常治逆之律,依例按刑,此豈可以少洩神人之憤,亟行春秋之典?王政已欠於懲討,鞫體終歸於疎漏。伏願聖明,一依臺臣所請,推覈支屬應問者,打破根因,使亂本塞而人心靖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爾則許遞。

○副修撰鄭魯榮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蒙恩造,玷冒從班,殆過十數年矣。憒憒不職,未嘗有一言一事之可以少塞,一日之責者,每自循省,騂發于顔,是宜守分斂退,不敢爲貪戀進就之計,而親老家貧,無計爲生,冀幸升斗之獲,以資菽水之供,平生顚末,職不過如斯而已。臣罪戾深重,殃孼斯酷,十年之內,荐失怙恃,俯仰叫叩,穹壤茫茫,一縷不絶,三燧奄過,衣服飮啖,復同平人,自顧冥頑,甚於木石,不意簪履之舊恩,遽及苫塊之餘喘,玉署除旨,忽下於松楸病伏之中,臣聞命惝怳,不覺涕淚之被面。嗚呼,華誥在手,無地告喜,厚祿榮身,靡所逮養,臣之情事,可謂慼矣,而不堪之實,固所自如,祿仕之計,今焉已矣,臣以何辭,復事强顔於屢試蔑效之地哉?伏況臣受氣虛薄,素抱貞疾,加之以喪威之所震剝,水土之所沈痼,百病侵尋,轉至難醫,痰喘氣逆,吐衂交作,種種醜穢之狀,有不敢煩陳,而脚膝拘攣,跬步艱於動作,眼視昏眩,輿薪殆不辨察,年未五十,奄成癃廢之狀,筋骸奔奏之責,亦恐無以自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天地父母,憐臣情理之悲苦,察臣疾病之難强,俯垂矜諒,特賜鐫免,使公器無曠,賤分獲安,不勝幸甚。臣固不敢以見職自處,而義理日晦,世變層生,目下亂逆,又是亘古之所無,憤惋之極,敢此略陳焉。嗚呼,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可以建天地而昭日月,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知信如四時,守如金石,而渠乃包藏禍心,闖呈凶書,句句凶悖,節節妖憯,誣逼怨懟,無所不至,顯然嘗試,希覬於至不忍至不敢之地,是豈一介凶頑之物,所可獨辦者,而至死抵賴,竟未盤覈,神人之憤鬱,鞫體之疏漏,容有極哉?逆㯳之變,曾未幾何,又有此窮凶絶悖之賊,梟腸獍肚,換面接踵,此莫非王章太恢,天討不嚴,窩窟終未打破,根因終未鉤詰,世道之憂,將不知至於何境,寧不痛哉?适、雲已行之律,支屬窮覈之請,輿論旣發,兪音尙靳,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伏願聖明,亟加三思,夬允臺箚之請,使王法伸而亂本塞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臺箚堂疏之批,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巳二月十七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假注書南秉寬,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曰,都堂錄,何尙今不爲云乎?宗善曰,左相有實病,尙未擧行云矣。上曰,左相之病患,果難强云乎?宗善曰,然矣。上曰,翰林會圈,明日爲之。在植曰,翰圈事,命下矣。翰圈例以本館備三員,然後可以擧行,而今則不得備員,何以爲之乎?上曰,翰圈以都堂會圈,明日爲之。出傳敎宗善曰,自前陵寢幸行後,陵官賞典,未卽書下,則曾有提稟之命矣。今番陵行後,賞典尙未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懿陵陵官竝陞六,已陞六者陞敍,守僕等,令該曹考例施賞。出傳敎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尹鼎烈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尹鼎烈曰,下直守令入侍。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知春秋南公轍、金啓洛,弘文提學金羲淳,藝文提學沈象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翰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更爲牌招。

○傳于李文會曰,大臣待明朝,更爲命招。

○以慶尙監司鄭東觀狀啓,咸陽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區劃,分付。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寒食祭官,當爲磨練,而除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具康、趙庭和呈狀內,俱以爲身病猝重,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大逆不道罪人夢瑞,旣已承服正刑,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該司擧行事,允下矣。問于義禁府,則大逆不道罪人夢瑞,居生於全羅道南原地云,而守令則勿罷事,曾有定奪矣。南原府使,降爲縣監,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大靜縣西林前洋漂到大國人,入接弘濟院後,使本司郞廳及譯官問情,則與領來譯官李榮載問情時問答,別無異同,故正書入啓,而今此漂人,皆願速歸,卽爲發送,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幸行時,衛外擊錚人驪州李氏,取考其原情,則爲其夫曺錫倫定配請放事也。係是義禁府罪人,令該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幸行時,衛外擊錚罪人比安私奴萬三,取考其原情,則爲其上典禹鳳大殺獄稱冤事,而以血書之矣。血書原情,勿爲捧供,曾有先朝定式,依定式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幸行時,衛外擊錚罪人安東出身權世敏,取考其原情,則良賤辨別事也。事係四件,所當捧供,而係是出身,令義禁府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夢瑞應坐罪人,自漢城府考績籍報來矣。孫宜良,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緣坐爲奴,而方在南原地,依例令刑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敎源、申啓文、李光益等,竝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全羅前右水虞候李廷範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楊州牧使李光益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典))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龜城前府使申啓文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龍仁前縣令李敎源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兼春秋劉㵙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元陵參奉趙濟晩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舒川浦萬戶崔英麟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孝秀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光益,左股大腫,方在成濃,晝夜苦痛,惡寒發熱,時時戰慄,實爲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光益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bb府b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孝秀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敎源素患風眩之症,日益沈重,轉側須人,病勢危重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敎源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校理朴孝成,正言李止淵等啓曰,噫嘻,痛矣,徐邁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悖慝之性,濟以麤鄙之行,外若憒劣,內實奰險,以其寒素之地,晩年發軔,鑽刺勢利之塗,兜攬淸要,不出十年,已躋崇顯,一世嗤點,厥惟久矣,而少無畏愼之意,益肆老悖之氣,雖以居銓時事論之,谿壑莫充,賂門大開,惡子助虐,悖姪賣勢,醜聲載路,萬口喧傳,而及夫秉軸之後,恣行威福,把弄權柄,少或違拂,則論罷相續,一有媚悅,則吹噓惟意,不學無識,忘廉沒恥,患得患失,貪權貪利,以拭巾待盡之年,有鳴鍾不已之行,究厥前後,孰非罔赦,而特以渠專政擅勢之故,道路以目而莫敢發口者,已多年所。向來重臣之疏,卽渠眞贓,則苟有羞惡之心,惟當縮伏訟愆,以謝人言,而廼者重卜之後,又復揚揚得得,依舊龍斷之習,益籍蚓結之勢,至於月正賓筵之奏,而其右袒凶逆,極力愛護之罪,於是乎極矣。噫,彼達淳之肆發言,敢褒兩人,敢所不敢,忍所不忍者,自有君臣以來,所未見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爲今日臣子者,孰不驚心痛骨,以效逐雀之義,而渠爲首相,身登前席,敢於俯詢之下,少無驚動之意,乃以語皆切實,忠愛之悃溢於辭表,許奬之不已,從以言之非艱,行之惟艱,深加體察,仰勉其允從,前唱後應,左攔右遮,和應之狀,昭不可掩,而至於聖心驚痛,辭敎惻怛,屢下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渠雖腸肚之共連,聲勢之相援,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卽當惶蹙震剝,求死不得,而乃反佯若不聞,恬若無怪,猶以憂世道之訛謬,慮義理之晦塞等說,挺身助勢,恣意脅持,人理斁矣,臣分絶矣。沐浴請討之義,雖難責之於如渠鄙夫,而其擔當護逆,冒死周遮之狀,律以《春秋》之法,焉逭黨與之誅,而敢生掉脫之心,顯售顧瞻之習,乃與無所犯之大臣,欲同去就,乍出旋入,營護之罪,終不首實,人不可欺,天其可欺乎?其凶肚逆腸之一串貫來,十手所指,十目所睹,而觀其前日附奏,則陰巧之計,轉益痛惋。噫,伊日所奏,筵本昭在,上款下款,條件不同,前奏後奏,語脈分明,而乃敢以切實忠愛等說,屬之於已承批之筵奏,憂世道慮義理等說,附之於李㙖等之處分,欲爲囫圇汨董,漫漶分疏之計者,言言巧惡,節節凶譎,而其所謂記注錯誤云者,尤是無前之大變怪。蓋伊時下詢,只及於達淳事,天語丁寧,日星昭揭,而今於斷案已具之後,忽拈一左字,指無謂有,變幻事實,歸之於記注之見漏者,情節叵測,罪惡益著,人之無嚴不敬,胡至此極?且況有恂輩圖改筵本之陰謀祕計,今旣綻露無餘,則其所圖生之計,益彰同惡之跡,如此背國死黨欺天誣人之類,付處之典,猶云薄勘,而只緣傳旨之未下,旣允之啓,尙不得擧行,輿情之憤鬱,容有極哉?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答曰,不允。

○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正言李止淵等啓曰,噫嘻,痛矣,啓能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臺府,當李潭秉銓之日,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倂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草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菀,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言,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之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割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天計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之習,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十三字刀割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蟲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庚年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取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籍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復,專用蘇、張之手段,其言則假托義理,而其心則壞亂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至於五字刀割十七字刀割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九行刀割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夫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惟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隱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任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熳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臟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向來悖疏悖通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種,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巨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向來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藉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栲訊,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網打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非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聖孝,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夬伸,輿憤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貸頭之逆豎也,此而不嚴覈情節,夬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李東馨之罪,可勝誅哉?莫重莫嚴者,某年之義理也,至精至微者,先朝之秉執也,是以過與不及,均之爲殺無赦矣。彼達淳之假托闡揚,敢提不敢提之事者,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而東馨之夤緣事會,憑藉聲討,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其所以干犯大義,貽慼聖心,同歸於亂逆之一轍,何其無嚴無忌,至此之極也?蓋達淳之罪,在於干犯義理,東馨之罪,在於壞亂義理,干犯者旣爲人臣之極罪,則壞亂者,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此而尋常處之,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思之及此,不覺髮豎而膽掉。此固殿下之罪人,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島置之典,雖已蒙允,此等怪鬼凶徒,決不可一日容貸,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噫嘻,李翊模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晝宵營爲,無非背公而循私,平生伎倆,盡是凶國而禍家,濫竊文藝之虛名,自許言論之主張,驟躋崇顯,兜攬華要,昨冬居銓,私意橫恣,肆行胸臆,擧世指目,而噫,彼裕賊之逆節凶謀,凡爲今日臣子者,莫不欲食肉寢皮,苟其段落之涉於裕賊者,處地之近於裕賊者,雖在疑似之間,惟當割臂斷腕,痛惡嚴斥之不暇,而如李晦祥,叵測情節,斷案已具,便一戴頭之裕賊,則當渠行政之初,首先檢擬其壻於寢郞之望,惟恐收擧之或後,此已心跡之昭不可掩,而雖以張錫胤事言之,右袒裕賊,效力賊邊之狀,緊出於魯賢之招,丹書昭在,則尙今漏網,已是失刑。苟有一分公憤之心者,孰肯擧似於久枳之餘,而渠敢肆然直擬於三銓置處之望,讐視大義,營護賊黨,不顧隄防之嚴,敢爲嘗試之計。且於都政後辭疏中,自臣之所甚懼者以下二三句語,旨意凶慝,顯有不滿之意,莫掩角勝之跡,此已渠罔赦之罪,而及夫達淳事出之後,忽又無故托病,再疏引入,非顧瞻而何,非愛護而何?噫,達淳之爲達淳,莫非此輩之所爛熳綢繆,而況達淳之死友,翊模也,達淳之血黨,亦翊模也。公私之文字,莫不相資,大小事爲,莫不相議,新登鼎席,初筵奏語,尤豈不狼藉和應,排布設bb施b,而其凶腸逆肚之一串貫來者,十手難掩,萬口喧傳。乃者都憲除旨,特下於入闕行政之際,則當此大論方張,擧國齊聲之辰,其所挺身致討,宜倍他人,而謄傳舊啓,草草塞責,人之凶獰,胡至此極?如此犯義蔑分背國死黨之類,不可一刻容貸,而善地薄竄,不足以少洩輿憤,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徐瀅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梟獍之種,濟以蛇虺之性,鄙悖陰鷙,凶譎憸邪,百惡竝萃,萬妖具備,而最其罔赦之罪,父事能賊,至行見舅之禮,讐視母家,全廢謁廟之擧,傳神於能賊,護法於能賊,一世共憤,萬口難防,而及能賊伏法之後,天網太恢,王章不加,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天地好生之德,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則所當屛跡息影,改心革面之不暇,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圖占科第,翺翔名塗,自知滓穢之滿身,不爲淸朝之所容,甘與乃祖而背馳,仇視其叔之樹立,東西閃忽,左右迷藏,自許文藝,主張世道,淸官美職,惟意兜攬,內而銓柄,外而藩臬,朝驟暮躐,惟懷患得之心,晝思宵營,罔非樂禍之計,而戕人害物,憑公濟私,必欲充渠谿壑,禍人家國,擧世喧傳,行路側目,論其前後情跡前後罪惡,則渠豈可彈冠束帶,廁之於橫目之列,而敢生叵測之心,益肆跳踉之習,締結於達淳,符同於達淳,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一則瀅修,二則瀅修云者,眞實際語也,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促膝而坐,握手而語,稱之以事業,許之以死生,杯盤慇懃,形跡狼藉,有耳皆聞,有口皆傳。噫,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稱之以事業,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許之以死生者,逆節昭著,凶肚相連,表裏和應,首尾糾結,眞所bb謂b一而二二而一,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而渠之斷案眞贓,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矣。夫國家之設置記注,事體至重,法意至嚴,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加一字不得,減一字不得,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厥罪何居,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卽我聖上,闡明大義,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棙,則其爲關係於莫重嚴,果何如也,而渠敢急於掉脫,暗地指使,悖姪有恂,作俑於前,妖弟淇修,紹介於中,必欲改易其文字,變幻其事實者,古今天下,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謂人可誣,人不可誣,謂天可欺,天不可欺,竄配之典,雖已特施,其設計造謀,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不可不盤覈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李魯春本以傾邪之性,濟以反復之行,千億化身,恬不爲愧,百計鑚穴,惟勢是趨,十年嶺海,禍心不悛,一蹴卿月,伎倆漸滑,卵育於煥之,血黨於日煥,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自近以來,忽又以達淳爲依歸,以瀅修爲腹心,甚至於結爲兄弟,罔念匪類之可恥,遂許生死之與同,重牢宴獻壽之說,母喪時致奠之謗,一世喧傳,唾罵四起,畢竟傳襲於瀅修,慫慂於達淳,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前,以壞我先王之義理,慼我殿下之心,而私書往復,稱以樹立,公肆推詡,看作茶飯。蓋此輩以此等凶說,作爲家計,不知有君父,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及夫奸狀綻露,聲討方嚴,則叔姪相鬨,互相推諉,傳說狼藉,莫不掩口。渠之前後情節,昭不可掩,如此矣,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旣是渠之同庚死友,則渠之一言一動,無不參涉,而今其爲說,節節有條理,鑿鑿有根據,此可謂渠之斷案矣。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則固當明目張膽,沬血請討,況其眞贓已露,證援昭在,此與達淳、瀅修,一而二二而一,如此窮凶絶慝之類,若不嚴加盤覈,夬施王章,則亂逆無所知懼,世道無以底定,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彼張錫胤,本宵小之類,濟以憸邪之行,左右鑽刺,惟利是趨,東西閃忽,惟勢是附。士夫名檢,固不足責之於渠,而右袒裕賊,卽渠斷案。故儒臣趙恒鎭疏斥裕賊也,當日臣僚,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實緣闕禮一款,非指斥裕一事也。渠獨何心,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論斥言者?夫以斥裕之疏,謂之奸萌賊膽,則渠之凶肚逆腸,已不可掩,又況甲子之獄,渠之姓名,緊出於魯賢之招,王府丹書,昭然具載,由前由後,苟論裕賊之血黨,則非錫胤而何?情節尙未究覈,輿憤久而益激,島置之律,雖已蒙允,如此奸凶之類,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煥之之罪,可勝誅哉?賦性本自奰慝,行事無非陰戾,發身戚畹之家,濫躋卿孤之列,以貪權樂勢,把作家計,以戕人害物,視爲能事,廣張聲勢,恣行威福,慶刑判於喜怒,殺活變於呼吸,一世屛息,萬人側目,其有奴顔婢膝,脅肩諂媚,則悅其附己,而吹噓奬擢,如恐不及,或能介然有守,稍欲自持,則惡其異己,而排擯擠陷,靡有餘力,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忘廉沒恥,閃倏如鬼蜮,鄙瑣如駔儈之類,無不匍匐而歸之,棼然珩芾之趨,菀爲淵藪之萃,積威所有識箝口,公憤所在,志士扼腕,惴惴慄慄,莫敢誰何,相對揮手,戒以滅族者,蓋亦積有年數矣。嗚呼,庚申崩坼之變,此何等時也?渠以受恩罔極之人,身爲院相,苟有一分人心,何忍逞其胸臆,而乃敢謂此時可乘,而凶肚愈肆,謂擧世可脅,而猾手轉熟,驟擢私黨,列樹爪牙之勢,廣引醜類,密布耳目之助,瑣瑣之婭,賣其凶焰,齪齪之徒,䑛其殘瀝,朝政蠱壞,世道殽亂,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脩播萬口之喧騰,雖至輿儓下賤竈婢耘夫,擧懷憤惋,戟手唾罵。凡此許多罪惡,已爲渠罔赦之斷案,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已露於前後筵奏。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不敢言於殿下,則義理湮晦云云,此何語也?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若曰先王之時,雖不忍言,而殿下之時,可以忍言,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護法傳神,潛授其徒,前茅後殿,一串貫來,至于今番達賊之凶圖,而旨意相符,脈絡相通,無不根柢於煥之,本原於煥之,今者大論方張,聲討達賊無君之罪,而若不劈開源頭,掀破窟穴,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至於裕賊一款,尤爲渠眞贓。夫裕賊之凶謀陰圖,卽煥之之異身同腸,其爛熳綢繆之狀,已不可掩,更生漫漶之計,佯作論責之樣,而乃反奬之以老成忠愛,詡之以爲國深慮,畢竟論勘,止於問備。當是時也,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肉顫膽掉,思欲手磔口臠,而巷裏私議,莫能昌言,屋下竊歎,不敢顯論,其饕威虐勢,吁,亦可怖,而衆正氣死,一至於此,雖莽、卓、懿、溫,何以加此?執跡而誅其心,沿流而溯其源,則裕之所以爲裕,達之所以爲達,一是煥之所倡,苟究其元惡大憝,則煥之是已,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辜負先王之恩眷,在渠猶屬細故,卽此兩條之奏,焉逭三尺之律?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應行之法,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猾濫之習,巧於涉世,盜竊虛譽,工於謀身,兜攬名器,遍歷華要,驟躋崇顯,擧世之指目,有識之唾罵,厥惟久矣,而方其拜相之初,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罔念圖報之義,敢懷叵測之心,初登前席,肆發凶言,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逆節昭著,有不可歷數而枚擧。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何等精微,何等嚴正,而渠乃包蓄禍心,把作奇貨,以凶國禍家之心,濟背公營私之習,自任一己之家計,用爲憑藉之欛柄,究其設心造意,已極至凶絶憯,此其死罪一也。渠所謂邪說,卽所以自唱,做出謊怪之言,繼以憂歎之色,暗中揶揄,白地煽惑,必欲矯誣一世,構陷朝紳,以爲沽名賣權之計,此其死罪二也。及夫兩人褒贈之說,忍能發口,直犯手勢,謂君上可脅持,謂朝廷可箝制,干犯先王之大義理,壞亂先王之大秉執,先王之所不忍聞,而忍之於殿下之前,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於殿下之廷,此有君君臣臣以來,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憯大變怪,此其死罪三也。嗚呼,喉院洗草之事,言猶在耳,語亦抆血,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銘在心肺,一念洞屬,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無難呈納,又諉以此書之竝洗,初不聞知者,急於掉脫,謂天可欺,此其死罪四也。及夫聖心驚惕,玉音掩抑,咫尺前筵,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渠乃昂然相抗,小無畏縮之意,捍然不服,愈肆角勝之氣,俯詢丁寧,則引他說而漫漶,辭旨惻怛,則捨本事而凌踏,當日光景,可謂君綱淪滅,人彝斁絶,此其死罪五也。晩後一疏,去益凶憯,甘心誣逼,恣意背馳,滿腹包藏,無非輕蔑之心,極口張皇,顯售威脅之意,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筆之於書,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此又人臣之極罪,千古之斷案,此其死罪六也。爲人臣者,有一於此,則在《春秋》必討,在王法必誅,無所容於覆載之間,而今此六大罪案,咸萃一身,有萬可誅,無一可貰,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何幸乾斷廓然,天討已行,而此等凶逆,不可以誅止其身,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日煥性本狼愎,跡又詭祕,托身權凶之門,而腸肚相連,藉賣戚畹之勢,而威福自恣,鄙悖如達、翊者,稱以大老,諂諛若龜、猷者,甘爲門生,攘臂抵掌,無非戕害之凶論,東閃西忽,自作逆藪之謀主,一世指目,有識憂歎,厥惟久矣。至如裕賊窮凶絶悖之疏,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骨顫膽掉,至欲食肉寢皮?渠獨何心,陰護顯扶,倡出凶論,乃以三揀不爲之說,播疑惑,百計興訛,必欲背馳先王,沮戲大婚?究厥心腸,已不勝神人之憤,而其後裕賊之竄在鳳山也,諫長聲討之疏出,則汲汲專伻,巨細皆報,是以裕賊之鞫庭抵賴,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此則有口皆言,有耳皆聞,果然在民之招,至以其叔而爲證,卽此一節,尤是斷案,未施肆市之律,而鬼誅先加,其爲輿情之憤菀,容有極哉?何幸天討亟行,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次第應行之律,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徐有恂之無嚴無憚至凶至憯者哉?本以癡濫之性,濟以凶譎之習,平生伎倆,無非凶國而禍家,晝宵經營,盡是背公而循私,一世之所共憤者,厥惟久矣。至於今番筵本圖改之事出,而其設計之窮凶,造謀之絶悖,言之骨寒,聞之膽掉。噫,記注法意,至嚴且重,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不得添刪於其間,而況伊日筵說,卽我聖上遵先志闡大義之一大關棙,則尤何等至嚴至敬莫重莫大,而渠敢生心於改易句語,變幻事實,筆之書而無難往復者,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大變怪也。至若徐淇修,與有恂,異身而同腸,殊塗而共轍,陰謀則無不和應,祕計則無不貫通,或密囑其改擦,或受嗾而誘脅,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及夫置對之時,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固當言言首實,箇箇輸款,甘伏邦憲之不暇,而奈其狼性難化,梟音莫改,敢生掉脫之計,至於推諉之境,人雖可欺,天其可欺乎?卽此一款,爲其斷案,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況其凶謀逆節,有非渠輩所可獨辦,則嚴訊窮詰,尤不容少緩。不意設鞫之啓纔允,酌配之命遽下,此等悖亂不法之類,不可以遠竄薄勘而止,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援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讐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云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讐,少洩臣民之憤耶?适、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漢祿之子日柱,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環東土含生之倫,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凡幾年所。彼日柱本以戾氣所種,虺毒其性,凶譎奰慝,爲漢祿之是父是子,綢繆陰祕,與觀柱而難兄難弟,以其父罪惡貫盈,慮他日必致彰露,夙宵經營,罔非讐國家而危宗社,年來機關,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氣焰所使,無事不爲,甚至於自處戚畹,締結煥賊,假托儒名,圖占抄選。蓋欲虛張聲勢,威脅異己,使一世之人,莫敢誰何,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其爲計,吁,亦巧且憯矣。況其陰圖逆節,傳襲乃父,主張賊裕悖慝之疏,粧出逆煥忠愛之奏,嘗試於前,和應於後,唱喁邪說,詿誤世道,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一門之株連,眞贓畢露,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血黨之干犯,斷案已具,千變萬怪,疊生層出,而要其歸,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與日煥諸賊,一而二二而一,卽其身犯,實諸犯之窩窟,群凶之根柢也。形跡狼藉,萬口喧傳,而謂無明的之端緖,還寢旣允之成命,王法暫伸而旋屈,輿憤乍洩而還菀,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凶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快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龍柱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凶譎之性,濟其狡黠之行,襲一門相傳之論,敢懷射日之凶圖,乘國家不幸之會,主張滔天之禍機,綢bb繆b揣摩,自爲凶徒之謀主,醞釀設施,甘作諸賊之窩窟,鼓倡凶論,爲龜賊之後殿,排布逆謀,與觀、日而同腸,晝宵經營,莫非凶禍家國,東西嘯聚,必欲網打朝紳。裕賊之凶疏,而指使之者此賊也,履猷之悖通,而陰嗾之者此賊也。此乃十手所指,萬口所傳,而當時鋤治,不及巨魁,仍作漏網之魚,便成伏莽之賊,兩煥、裕、玉之元惡大憝,達、瀅、春、翊之陰謀祕計,莫不根柢於此賊,源委於此賊,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嗾出安默而投呈,必欲疑亂宸聽,漫漶國是,遂使鉗制一世,擠陷異己,其計,吁,亦巧且憯矣。論其許多凶謀許多逆節,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也。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惟我殿下,追慈聖之盛德,至命承宣之特除,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而罔念恩渥,愈肆狼毒,不懸玉圈,抑何心腸,其怨懟不臣之心,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卽此一事,萬戮猶輕,如此戎首凶魁,若不嚴加盤覈,則賊徒滋蔓,實有難圖之慮,義理湮晦,將無可明之日,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李書九薄有才藝,工於反覆,迹其平生,可謂千億化身,而此於渠猶屬餘事,其庚申一疏,設爲問答,極其妖譎,頭於裕疏,張本於達奏,爲劇逆巨魁之前茅嚆矢者,一則書九,二則書九。且其辭疏中斜封墨勅之說,尤非當世之所敢引用,究其指意,萬萬叵測,伊時慈敎,深斥妖邪,特命竄逐,終因煥賊之力救,致有反汗之擧,其爲煥之異身同腸,已不可掩,而況敬臣疏出後,渠敢以忠藎元老,盛推煥之,訾毁賢相,痛斥敬臣,其力護凶魁,箝制人口,渠已自供,今當三賊逆節彰露聲討方張之時,根窩之書九,血黨之如書九者,偃息在家,官爵自如,亂臣賊子,將何以知懼乎?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讐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倡悖論,馴致裕、玉讐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容,托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或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瀅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幸行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密邇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之,則何不於先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錄gg祿g之賊勢,何由而䲭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彼任焴,本以鄙瑣之類,濟以凶譎之行,受業於鍾厚之門,爲其卵育,護法於逆秀之論,共連肚腸,推詡和唱,助成凶賊之聲勢,綢繆密勿,甘作逆豎之徒黨,龜、祿之凶圖,而庇護掩慝,猶恐不及,煥、日之陰謀,而指劃設施,視作家計,翺翔蔭途,歷典雄邑,罔非權凶輩吹噓之力,而憑藉勢焰,恣行胸臆,鍾秀之脅持君父,矯誣義理之凶謀逆節,靡不爛熳同參,奔走效力,廣張耳目,寔繁黨與,角勝公議,背馳國是,人心由是而陷溺,世道由是而詿誤,鍾秀之爲鍾秀,亦莫非此等凶醜輩慫慂和同之致,而尤所憤疾而痛惋者,首唱悖論,擔當立祠之計,尊仰凶魁,主張影堂之議,已是渠罔赦之罪案,而及夫秀、敬之逆謀畢綻,斷案旣成之後,猶復力抗大論,不參於聲討之列,顧戀宿處,獨漏於縉紳之疏,其同惡護逆背公死黨之習,吁,亦凶且憯矣。至若徐美修,乃以逆祿之妻姪,把作發身之妙階,以若卑微之蹤,濫叨淸顯之職,銓佐藩任,惟意兜攬,而依附權勢,自作賊秀之狎客,參涉陰圖,遂爲觀柱之血黨,趨走效勞,備盡吮癰之技,左右獵掇,甘爲助虐之類,賊勢之䲭張,凶徒之蚓結,寔由於此輩之爲之羽翼,受其指使,傳襲揚詡,排布和應而然。擧世之指目,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及至龜、祿眞贓畢露,逆案昭著之後,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革心改轍,割臂斷腕之不暇,而乃反自存形跡,一味顧念,或稱省墓而留連江上,或托加土而來往峽中,蹤跡詭祕,行止閃忽,而今於懲討方張,疏啓迭發之時,乃敢立異,竟不隨參,其心所在,昭不可掩,當此拔亂本盪凶窩之日,如許背國黨逆之類,不可置而不論,請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噫,彼鍾厚,性旣陰譎,跡又詭祕,本以蔑識之鄙夫,自知發身之無階,因悖弟托士流之會,而暗覰欺世之術,附逆戚讐國家之論,而遂致華選之濫占,于以威喝一世,把作張氣勢之奇貨,于以指使群凶,自居樹黨與之淵藪,外托遺逸,內執朝柄,把弄威福,如恐或失,藉賣權寵,無所不至。於是乎不逞之徒,逐臭之夫,轉相告引,靡然從之,粗解文字者,自稱高弟,濁亂世道者,願結死友,煥、日之凶而皆其部曲,達、瀅之惡而卽其餘孽,駸駸然至於今日滔天之禍而極矣。是知逆敬之悖口,傳襲於漢祿,則平日之所學得,可以推知,賊觀之凶招,源委於鍾秀,則乃兄之所綢繆,昭不可掩矣。且其願留榮賊之疏,爲渠斷案,鄙悖可醜,伏況賊秀正罪之後,渠之身犯,又如彼昭著,則削逸追奪,雖幸王章之少伸,而次第應行之律,不容暫緩,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bb之b典。從古亂逆何限,而其窮凶絶悖至憯極惡,豈有如審度者哉?其疏之全篇旨意,句句字字,無非包藏不道中出來,而忍所不忍,壞亂義理,敢所不敢,凌逼天日,陽擠陰護,斁敗百世之倫彝,指東撈西,疑眩一代之耳目。有一於此,已是人臣之極罪斷案,又況帳殿親訊之下,肆發六字之凶言,聞來內顫,思之膽掉,凡有人心者,孰不欲手磔口臠哉?何幸乾斷斯爀,王章亟加,夬施藁街之律,少洩神人之憤,而第念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誅止其身,戮不及孥,則恐無以懲萬世亂逆之徒,慰一時忿鬱之情,請正法罪人審度,加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若賊㯳之窮凶絶悖者哉?渠以鄕谷鄙微之類,敢懷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凶肚逆腸,以不敢言不忍聞之凶言,筆之於書,而投呈公門者,其平日醞釀,不問可知,憤痛之極,直欲手磔口臠,而乃以梟獍之心,敢肆狼毒之性,帳殿親問,頑忍不服,王府嚴鞫,一直肆惡,終始忍杖,至於徑斃,肆市之典,旣未得施,則國體之虧損,已不成說,神人之憤惋,更無可言,豈可以徑斃之不用極律,擬議於此賊乎?其支屬尙在,則綢繆情節,尙有可覈之地,殪殄無遺,庶爲洩憤之方,臣等以沫飮之忱,合辭仰請矣。及承聖批,以追孥禁令,靳允重法之聖意,實不勝欽仰,而此賊之窮凶絶悖,不可以常典議律,寔爲擧國之公議,請物故罪人㯳支屬,亟令王府,嚴加盤覈,仍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義理日晦,惟彼夢賊,以遐鄕卑微之類,乃敢懷不道之心,投罔測之書,此實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一大變怪也。嗚呼,恭惟我先大王,以根天之孝盡倫之聖,義理則至精至微,秉執則莫嚴莫重,初元綸音,昭如日星,師翰處分,森如鈇鉞,凡東土北面於國家者,莫不知此箇義理之一或背違,則凶逆也,大憝也。渠獨何心,肆發不忍聞之說,誣逼不敢言之地?全篇指意,至凶絶憯,見之骨靑,思之膽掉,千剮萬斫,不足以洩神人之憤,收孥瀦澤,未足以懲亂逆之心,是豈只勘以治逆常律而止哉?且包藏設施,決非渠之獨辦,凶書製寫,斷非渠之自爲,而帳前親問,頑忍不服,王府嚴訊,終始抵賴,端緖未露,窩窟莫査,國法之虧損,鞫體之疎漏,萬不成說,一線究覈之道,惟其支屬在耳。臣等不勝悲憤,以加律之請窮覈之方,日前聯籲,及承聖批,以大非法意靳允,臣等相顧抑鬱之至。夫制法本意,隨時變通,則欲治前古所未有之逆,合施前古所未有之典,而況适、雲已行之律,非無於前者也,支屬盤問之例,非創於今者也,此等之律,不施於此賊,而施於何處乎?請大逆不道罪人夢瑞,亟令王府,以适、雲例施行,其支屬之應問者,亦卽拿覈得情,使王法伸而亂本拔焉。答曰,不允。夢瑞事不允。

○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等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次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致))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割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失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故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正,夬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其時憲臣,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情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噫嘻,痛矣,宋國仁窮凶絶悖之情節,可勝誅哉?渠以幺麽賤弁,潛懷怨懟,少無忌畏,敢作掛書之變,顯售叵測之計,實是亘古所無之大變怪,而國人之皆曰可殺者也。端緖綻露無餘,證左昭然具在,則律以三尺,肆市猶輕,而其奈梟腸難化,專事掩有謂無,狼性愈鷙,乃敢忍終如初,積月拷訊,一直抵賴,似此陰慝獰頑之物,抑亦鞫囚之罕有者,竟致凶身徑斃,厲口自滅,則王章無可伸之日,輿情無少洩之時矣。不可以其身之物故,而少緩當律之夬施,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今番逆獄,卽載籍所未有之變,而何幸凶賊伏法,已施适、雲之例,應問各人,亦皆盤覈正罪,而其中朴紀淳之名,屢出賊供,而特以光郁招內敬賊所謂紀淳來見之月日,與敬賊文書中所錄,果有相左者,故雖無發捕之請,而與如此凶悖之類,往來參尋之跡,旣現於供招,則揆以鞫體,不可不一番盤問,以覈情節,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答曰,不允。

○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bb其b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李東萬本bb以b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熳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狡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李益運之疏,何爲而發也?渠以濟恭之血黨,宅心陰祕,略無畏憚之心,顯有護黨之習,先疏嘗試,眼無朝廷,於斯極矣。濟恭之前後罪犯何如,而謂以煥、觀當路之日者,於此尤難掩背公死黨之跡,濟恭之逆節,已自昔年,綻露無餘,則是一國共憤之論也,而不思懲畏之意,反有跳踉之漸,臣等固知伊日處分,出於人其人之盛德,而不知朝廷之嚴,但生愛護之心,必欲與彼一律之罪人,謂之秉執所同,進退亦同云爾,則豈有一半分感懲之意,而入於人其人之化乎?此不嚴加處分,則將來之憂,容有極哉?請刊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新除授大司諫吳鼎源,時在公忠道稷山地,司諫愼性眞,時在慶尙道安義地,正言韓用儀,以備邊郞,時在慶尙道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在外臺諫,竝許遞。

○刑曹啓目,西部金忠國擊錚原情內,矣父景文,推錢相訟,歸於落科,與李世文,偕爲定配,特爲放送事。向前金忠國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該曹,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北部宋世夏擊錚原情內,矣女息內侍金德瑞之妻也,其夫死後,家廟家産,盡爲見奪於媤族,故欲保媤家家廟,有鳴金訴冤之擧矣,未免徒配,伏乞蒙宥事。向前宋世夏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原情極爲猥濫,勿施爲良如敎。又啓目,平壤鮮于楏擊錚原情內,鮮于氏世襲崇仁殿監,此乃永揭之常典,而矣祖身死後,矣父承襲事啓聞矣。再昨年九月,則泰川族人郁,稱以長派,欲奪殿監,呈訴前道伯,至於奪襲,乞令有司,明覈公決事。向前鮮于楏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西原蔡恒鎭擊錚原情內,淸安居鄭小乭,當春燒畬,延燒十里長麓,而非但矣身祖山之被焚,許多諸塜,一時俱焚,而小乭,惶怯救火,顚仆石角,大段致傷,諸塜子孫,亦爲拳踢,幾至死境,而小乭,晩始自現於矣父,故只施數十輕杖矣。小乭暑月傷食,吐瀉徑斃,則告官成獄,乞令矣父漢圭,復見天日云。向前蔡恒鎭,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保寧宋彦載擊錚原情內,矣身母山,遷厝於庇仁地矣。閔昌師、昌順等,稱以渠之曾祖母山起訟見屈,而又爲呈訴,初不摘奸,直囚矣兄而督掘,乞令放釋矣兄,仍治昌師輩非理之罪云。向前宋彦載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南部强召史擊錚原情內,矣女從兄死後,其妻文女,與其弟昌烈兄弟,壓葬其夫於矣父塜腦後,符同洪衛將兩班,藉勢無比,橫奪墓位畓,乞令掘其葬而推其畓云。向前强召史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該曹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順興權興大擊錚原情內,矣身妻母允巖回,卽呂鼎三衿得婢正月所生,而甲戌贖身,受出贖券,呈出官斜矣。鼎三身死後,醴泉呂光震,稱以鼎三之養孫,又呈榮川官,欲爲更贖,而不問顚末,直欲置之落科,矣身妻母三兄弟所生許多人口,盡欲還賤,亟令秋曹,詳考決給,獲免强班橫侵之患,千萬祝手。向前權興大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善山朴春魯擊錚原情內,本府上龜尾星南里,卽矣身世葬族山,丁卯葬母於矣祖父遷移舊壙,則本府居盧箕燁,稱以其矣先祖墳二百步之地,欲爲禁葬,呈官捉囚,矣身故出於死中求生之計,以掘移之意,黽勉納侤,方在督掘,特令道臣,更査公決,千萬血祝。向前朴春魯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稟矣gg處g爲良如敎。又啓目,砥平居李曾宣擊錚原情內,矣父千石,蠶農爲業,而乙丑年,遇見採桑女人,善喩逐送矣。其父李順大,乘醉大喝,直犯矣祖父,故矣父目見危怖,捉髯叱退,則順大不得快逞而歸家,侵辱渠母,則洞中兩班,以毆辱其母,決笞懲罪矣。順大患感之中,食肉病死,則以矣父爲元犯。伏乞令道臣明査,俾免抱恨而死,特蒙天恩。向前李曾宣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該道,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金溝居許松擊錚原情內,矣父泳,與金堤居盧丁宅,有如干面分矣。昨年三月初二日,矣父往于金堤場市,及其還家之際,丁宅忽地大醉,無端起鬧,矣父姓名,無難斥呼,故矣父事甚危惶,將欲避身,則丁宅踉蹡追來,以膂力之手,毒執項部,霎時殞命,而以其丁宅之獰悍抵賴,例行刑訊,尙未施法。伏乞正犯金丁宅,斯速償命,以雪幽明之痛。向前許松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南原居嚴思天擊錚原情內,矣身父塜,與申義宅爲名漢山地,相距近百步,而坐立不相見,義宅恃其富饒,左左挾勢,任自私掘,而矣身呈訴本官,渠旣落空,則義宅私聚官隸,冒夜突入,其所作梗,如逢亂離,矣身矣老母,見此光景,魂飛魄散,自縊致斃,則自官檢驗,論以逼殺矣,有何委折,而惟彼義宅,完然行世,所謂埋葬銀出給,故矣身不受矣,以矣身卽食,還上移充云,故具由告官,欲爲不受,則終不許施,殺人獄體,何等至重,而以使矣身,終未復讐,乞令査覈,以報矣母之冤云。向前嚴思天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該道,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楊州徐召史擊錚原情內,其夫李民臣,卽故上黨府院君李薆十二代嫡長孫,而李海壽、李慶華、李彦壽等,冒稱嫡孫,攘奪位土,偸葬渠祖於先塋壓逼處,故其夫屢度天聽,皆蒙明査得訟,而昨年十一月暗行御史,不察文案,不問曲直,白放海壽等三人,刑配其夫,乞令放釋。向前徐召史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該道,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平壤居朴九日擊錚原情內,矣身父從之,與致死人李太赤,爲異姓五寸,而太赤母,與矣父爲同姓四寸妹也。太赤性本嗜酒,醉則無論是非,以詬辱毆打,每爲能事矣。去乙丑正月十三日夜,太赤被酒歸家,不受母訓,還辱毆逐,則矣父責其蔑倫,以手打顋而已。太赤尙不知止,飮酒益甚是如,可得邪風而致死,則以矣父,謂之打殺是如,歸之殺獄之科,豈不至冤極痛乎?伏乞特垂寬典,更爲詳査,使矣父,生出獄門云。向前朴九日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交河居李大容擊錚原情內,其父東復,甲辰年分,買得癸今於李侑誠處,而癸今母,卽順丹,順丹之母,卽玉德,此是癸今之來歷,郭哥以順丹衿給其女壻禹鼎鉉,鼎鉉以癸今衿給其女壻李侑誠,而矣父見其多年仰役之狀,給準價買得數十年帳籍,癸今之名始載,則其夫文成太,飾詐誣訴,至於三官,而矣父每每得訟矣,昨冬繡衣時,以壓良之罪,橫被刑配,伏乞特宥遠配之典云。向前李大容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該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榮川奴松福擊錚原情內,矣上典金重珏,甲子年葬母於家後垈田矣。族人金永極者,呈訴營邑,以不當禁之地,終歸落科,三年後,尹光顔爲監司,則永極構誣,更呈營門捉囚矣上典,官自親掘,則矣上典,呼冤無路,權葬他山矣。永極發怒於山訟,藉口於鄕戰,因校儒相鬨之時,誣訴營門,矣上典,以鄕戰定配於新溪縣,伏乞特燭冤狀,特賜放還云。向前奴松福亦,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令本道査實,稟處爲良如敎。

○判義禁李集斗疏曰,伏以臣姿本疎愚,跡又孤畸,樣不入俗,全昧時務,偏沐先大王不世之恩,揚玷華顯,歷試外內,頂踵毛髮,莫非造化。逮我聖上,擢之八座之班,畀以三輔之任,密邇仙寢,粗伸瞻依之忱,管轄左甸,莫副保釐之責,尸素周歲,譴何是俟,向於繡啓,其所論列,凌踏無餘,此莫非臣不職之罪,惶蹙愧恧,不欲多辨,徒傷事體,而貽羞朝廷,自臣身始,罪合重誅,罰止薄罷,訟愆歌恩,抗顔無地,杜門縮伏,念絶榮塗,曾未幾何,判金吾恩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聞命惶霣,罔知攸措,而適値親鞫有命,召牌儼臨,他不暇顧,逃遁不得,顚倒赴公,仍爲出肅。第念崇階寵擢,王府重任,初無一分承當之望,今若夤緣事會,亦仍蹲冒,視若固有之物,恬如無事之踪,雖欲憑恃寵靈,追隨周行,其於壞廉恥玷名器,何哉?退伏私次,憂悸靡定,玆敢冒入文字,略控血懇之萬一,仰籲於天地父母。伏乞聖慈,特察由中之至懇,亟寢非常之謬恩,使官爵無濫授之譏,廉防無壞損之歎,特蒙終始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引,卿其勿辭行公。

○禮曹參議吳淵常疏曰,伏以慈宮之寶齡彌隆,慶禮之舊甲載周,奉箋內庭,親祼閟宮,聖孝克伸於準海,群情擧切於祝岡,區區賀抃,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直一昏鈍疎闇之人耳,月前待罪於喉院也,事値倉卒,不善周旋,司直之論,峻發於堂疏,譴削之請,至登於相箚,其所勘斥,辭嚴義正,雖不專屬臣身,均在一院,義無獨殊,惡可諉諸僚員,而厭然自恕乎?論其辜負,合被大何,而我殿下,不惟不加威罰,始也問備,曲垂包荒之恩,終焉鞶褫,俾遂自伸之義,臣仰感洪造,俯怵公議,杜門跧伏,不敢遽爲彈冠之計也。匪意春曹除旨,有隕於此際,噫,臣卽有罪未勘之蹤也,聖恩雖出含垢,私心益切訟愆,豈敢以時日之稍移,職名之有異,揚揚冒進,重速無忌憚之誅也哉?適會幸行在卽,鑾衛將戒,唐突言私,計不敢出,雖不得不冒沒祗肅,自顧騂忸,人謂斯何?第今進饌涓吉,隔以數旬,儀注肄習,本曹主管奉行,則猥隨僚堂之後,獲效絲毫之誠,臣實與榮,何敢逡巡,而揆以廉義,有不可夤緣一出而蹲據也,審矣。玆敢略控衷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賜勘處,俾靖私義,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振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洪羲俊疏曰,伏以噫嘻,痛矣,世道陷溺,人心詿誤,亂臣賊子,式月斯生,莫非干犯天常,斁滅人紀,而乃其窮凶絶悖者,至於夢瑞而極矣。伏惟我先大王,大孝根於天性,聖德盡乎人倫,仰承英廟之遺訓,初元綸音,昭如日星,師翰處分,嚴於鈇鉞,莫嚴莫重之秉執,至精至微之義理,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凡今日八域含生之倫,孰敢不信如四時,守如金石,而一或有背馳於義理者,則是我英廟之亂臣賊子也,我先王曁我殿下之亂臣賊子也。而噫,彼夢賊,以鄕曲蟣蝨之賤,蓄平日梟獍之心,嘗試之過,而至於怨懟,怨懟之過,而至於誣逼,乃敢萌諸心而筆之書,肆然投呈於輦路咫尺之地,字字凶憯,句句悖戾,無非不敢道不忍言者,此乃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劇逆大憝,誠不勝神驚膽掉,而直欲手磔口攣者也。此豈渠幺麼卑微之類,所可獨辦者哉?必有窩窟而指使之,根柢而慫慂之,敢售希覬之計,公肆凌犯之語,而渠乃凶頑忍杖,緘口抵賴,端緖未露,盤覈不盡,肆市雖施,根窩自在,古今天下,寧有是哉?顧今究覈之路,惟在於盤問支屬,故臺臣館僚,陳疏迭請,兪音尙靳,亂本未拔,獄體之疎漏,輿情之洩鬱,當如何哉?伏乞聖明,亟降允兪,特命王府,拿致夢瑞支屬,嚴加盤覈,夬伸王章焉。仍伏念臣素有風濕之症,已成貞痼之疾,粵自客冬之初,忽患偏頭之痛,浹月沈綿,委頓牀玆,時帶館銜,供職無路,屢陳疏懇,竟蒙遞解,感戴恩渥,得便調治矣。又自去月,宿症復發,左右刺痛,延及頸項,牽引强直,不能回顧,宛轉叫楚,成一籧篨,鍼藥雜試,食飮全却,眞元虛脫,神精昏翳,今至數旬,少無差減,館職復縻,而已斷持被之望,問郞見差,而未效輿疾之誠,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猥以賤疾,屢瀆崇嚴,極知煩屑,而庚牌荐下,承膺無望,情窮勢迫,敢此哀籲。伏乞天地父母,念疾痛必呼之情,垂無物不遂之仁,特許鐫遞臣職,俾得安意調將,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二月十八日卯時,上御誠正閣。下直守令入侍,同副承旨尹鼎烈,假注書南秉寬,記注官李仁迪,記事官申在植,鐵山府使沈鍾奎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直守令進前。鍾奎進前奏職姓名。上命奏七事,鍾奎仰奏訖。上曰,下去後着實爲之。上命除宣諭。仍命退,鍾奎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文會曰,監事竝更爲命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知春秋南公轍、金啓洛,弘文提學金羲淳,藝文提學沈象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翰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監事竝更爲命招。

○李文會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知春秋南公轍、金啓洛,弘文提學金羲淳,藝文提學沈象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堂會圈之命,已至經宿,如是屢違,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李文會曰,監事竝更爲命招。

○李文會啓曰,弘文提學金羲淳,知春秋金啓洛,藝文提學沈象奎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翰圈命下已久,連事違召,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李文會曰,監事竝更爲命招。

○李文會以都堂言啓曰,翰圈,令都堂會圈事,命下矣。時任別兼春秋鄭觀綏,翰林申在植,竝依例削職,何如?傳曰,允。翰林館閣會圈四點,李墷、李永昆、李羲準、朴綺壽、李光文。

○以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以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洪羲俊,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徐英輔,以禁軍別將,戎器點考,明日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庭和。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漂海人過畿境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今番幸行時衛外擊錚罪人權世敏,係是出身,令義禁府擧行事,允下矣。權世敏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夢瑞應坐罪人,自漢城府考籍報來矣。孫宜良,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緣坐爲奴,而方在南原地,依例令刑曹擧行事,命下矣。罪人宜良,方在南原地云,分付該道,卽爲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愼宜學,校理朴孝成,正言李止淵等啓曰,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愼宜學,正言李止淵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施行,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答曰,不允,二十五字刀割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安置bb罪b人李晦祥,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金甲島安置bb罪b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正法罪人審度,加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㯳支屬,亟令王府,嚴加盤覈,仍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大逆不道罪人夢瑞,亟令王府,以适、雲例施行,其支屬之應問者,亦卽拿覈得情,使王法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愼宜學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甚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物bb故b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李止淵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請刊削罪人李益運,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臣半日之內,五違召命,是臣所樂爲哉?都堂圈座,不過霎時之勞,且無必辭之義,苟使有一分可强之勢,則無端屢違,自犯重誅,實非義分之所敢出,而第臣沈頓之病,天鑑之俯燭也,同朝之共諒也。見今諸般形症,且置無論,最是頹倒叫苦之時,曲身捧心,動一指不得,枕上起居,亦必須人而尙且極艱,以此實狀,束帶出門,萬萬無其望,竟不免積犯逋慢之罪,此豈臣一毫飾辭於天日之下者乎?情窮勢迫,疾聲仰籲。伏乞亟收臣職,且治臣罪,使朝綱肅圈事完,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不參會圈何傷?卿其勿辭,安心調理。仍傳于李文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2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緣故出。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緣故出。左副承旨李文會式暇。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愼宜學呈辭,權烒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翰林都堂會圈,旣已啓下矣。左右史不可不備,而在前如此之時,有完圈後敍用還付之例,前別兼春秋鄭觀綏,檢閱申在植,方在削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還付,蕩滌敍用。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單鄭觀綏,檢閱單申在植。

○李文會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鄭觀綏,檢閱申在植,旣已敍用還付,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宗孝,保放罪人鄭殷祥、兪漢謨,當爲照律,時囚罪人李廷範、劉㵙、申啓文、趙濟晩、崔英麟,保放罪人李光益、李敎源,當爲議處,徐有建査啓,成履源上言,當爲回啓,而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俱有身病,同義禁任希存、林漢浩差祭,無以擧行云。判義禁、知義禁,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判義禁李集斗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同義禁任希存、林漢浩差祭,只有知義禁金羲淳一人,無以備員開座,判義禁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鄭魯榮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以修撰申緯,副修撰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觀綏,護軍李相璜,副司果韓永建、李朝鉉、具康、孔胤恒,以上竝單付。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二日元陵寒食祭享,兩官當爲擧行,而參奉趙濟晩,方在拿囚中,依例改差,其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用鏶爲元陵參奉。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致性,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因元陵失火處奉審書啓,入番陵軍等,到底査究,照法嚴勘事,命下矣。依傳敎,上直守僕尹光運,巡山直金五成、趙漢起,長番軍金大三、崔惡白等,捉來嚴刑究覈,則伊日風勢大作,故本陵官員,奉審次率陵屬,纔到紅箭門外,則陵上曲墻後,烟氣大起,故急走上去撲滅後,出火根因査探時,網具二箇,乫其二箇,陵軍李五壯,收取於碑閣後澗邊而來,査實其主人,則東倉咸乭伊、鄭守觀兩人之物云,而咸、鄭兩漢,拾取落葉次入于陵內,見曲藏gg墻g後莎草火起,棄置網具於厥處,合力滅火,而出火根因,無路知得云矣。大抵無時火起,殆半在於拾薪收葉時不謹之弊,而今此網具,亦是收取薪葉之具,則適現此際者,足爲可問之端,而已自齋所,盤覈網具出處,雖得其人,及到臣曹査問之時,別無證招之十分明白,則不可徒執其具,直驅直犯,若非端的之證,有難勒斷,當就平日無事時擧行謹慢,論罪輕重,陵內有事,入番守僕,安敢曰不知?又況巡山等事,無論晝夜,山直所當惕念擧行,則此與守僕一般,渠輩之不知,亦可謂難赦之罪。謹按律文,則《大明律失火條》有曰,若於山陵兆域內,失火延燒林木者,杖一百流二千里,入番守僕尹光運,當次山直趙漢起等,竝依此律,各決杖一百後,光運全羅道求禮縣,漢起慶尙道居昌府,竝流二千里定配所,卽爲押送,至於山直金五成,長番軍金大三、崔惡白等,或當次之早晩有限,或所掌之緊歇差間,雖不可與光運、漢起,同論其罪,亦不可無不謹之失,竝自臣曹,懲治放送,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夢瑞、孫宜良,濟州牧大靜縣緣坐爲奴,押送配所事,命下矣。旣是臺啓方張之後,則當以不得擧行之意,措辭仰請,而循例草記,至承知道之命,臣之矇不覺察,惶恐待罪,而罪人之押送配所,不得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則推考。

2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式暇。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來四月初二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敬依。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愼宜學呈辭,權烒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聽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判義禁李集斗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屢違召牌,不卽擧行,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尹鼎烈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役處甚大,咫尺之地,一時修改,還爲悚然,禮判奉審後,令陵官,間間播植,禮判,明再明間,先爲入來,令陵官,從便善爲播植之意,言之而來。

○備忘記,元陵莎草有頉處,當始役,而莫重咫尺之地,一時起役,還涉悚然,且本陵莎草有頉時,有先朝令陵官從便間間播植之已例,今番亦敬遵擧行爲好,禮判以祭官進去,奉審後曲墻最近之地,間間播植後復命,其餘則使本陵官,依舊例從便播植之意,亦有下敎於禮判,以此知悉。

○朴宗薰啓曰,判義禁李集斗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經宿,如是屢違,事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差祭同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令次堂擧行。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李得濟、李儒慶落點。

○洪奭周,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bb撰b鄭魯榮、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洪羲俊、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丁遇泰戶奴呈狀內,其上典丁遇泰,今日未時身故云,罪名勿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差祭,校理金熙華,修撰徐長輔在外,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牌不進,副校理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永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永老,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副修撰洪羲俊、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應敎李永老牌不進,校理金熙華,修撰徐長輔在外,副校理一員未差,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牌招啓辭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在昌啓本,龍仁前縣令丁遇泰,創設蒼龍保査實事,傳于朴宗薰曰,本事如此,囚供之發明,容或無怪,且已身故,生前罪名蕩滌。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一日大駕詣宗廟齋宿,初二日夏享大祭親行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練,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例擧行。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今番幸行時衛外擊錚人驪州居李氏,爲其夫曺錫倫定配請放事也,係是義禁府罪人,令該府處之事,允下矣。取考其原情,則以爲其夫曺錫倫,去年以前任英陽縣監時,私設影堂毁撤事,蒙被嚴譴,方在島配中,本事顚末,備載於其夫供辭,已經睿覽,固不敢更事煩陳。第伏念我國家,以孝爲理,凡係雜犯罪謫,如或有父母年七十以上無兄弟獨子者,則許令收贖,載在法典。其夫之母,今年七十有五歲,其夫,卽無兄弟獨子,而曾於發配之時,不得仰徹天聽,獨未蒙孝理之澤,已極萬萬至冤,而其姑,一自其夫赴謫之後,晝宵號泣,食飮專却,所患貞疾,因以添劇,自冬至春,屢經危域,委頓床縟,神息凜綴,而昏昏不省之中,忘却其夫之在謫,輒向傍人,呼索其夫曰,吾兒何在?吾欲一見吾兒而死,仍卽嗚咽氣盡,奄奄若將絶,如是者日必數三次矣。篤老之病,命在朝暮,若終至於母子不復見,則幽明冤恨,爲如何哉?且伏聞昨冬,朝士有身犯重罪者,自上念其老母,特下屈法許贖之敎,而竊獨悲其夫情理之如許,而無路上徹,未蒙一視之恩,自切向隅之情,玆敢不避猥越,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憐,特推興孝之政,仍遵收贖之典,許令其夫,歸見病母,得伸至情之地,千萬泣祝云。親年旣逾於七十,且是無兄弟獨身,則雖在流配之中,許使納贖歸養,考之律文及已例,雖有可據,而錫倫當初所坐,旣涉不輕,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令大臣,稟處。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兪漢謨、鄭殷祥等,還囚照律,徐有建、柳相燁、李奎新等,査啓啓下,竝還囚議處以入,而李敎源、李光益,病未還囚,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開城前前留守兪漢謨矣本府議啓內,身膺居留之寄,位望之重何如,而處松京謀利之地,開儒案行貨之路,吏爭染指,人皆朶頤,固已萬萬可駭,而至於親裨之惟意偸弄,都歸囊橐之狀,矇不覺察,雖無入己之跡,莫思遠嫌之道,不可以衰耋昏憒,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從重論,杖八十,徒二年定配,以年七十六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麟蹄前縣監李宗孝矣本府議啓內,官屬輩情債之沾漑,公役時鄕任之賣用,雖有邑中之謬例,亦異官長之犯手,而不飭之失,襲謬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劉㵙,亦傳諭之命,何等至重,而身爲史官,誤認傳命,雖卽覺悟,難免干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水原前中軍徐有建査啓云云。該府査啓中,金女物故,厥父謂之因病,朴漢致斃,判囚供以自縊,允鎭之死,初無一杖之加,死在數朔之後爲辭,則淫刑傷命,無怪囚供之稱冤是白乎矣,至於殉貨一款,査啓中歷論李、朴之招,而以爲執跡論情,或未必皆然,臨事不察,終有所難免云耳,則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曲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長湍府致死人金一光査啓云云。觀於道査,一光之執贓,旣非目下事,則漣民之爲一光稱冤,蓋由於此,而參以諸招,前後不一,有不可直爲之平民,致死一款,的是因病,則亦不可歸罪於該倅是白乎矣,未卽覈實,拘囚經月之失,在所難免是白遣,吏員換名,觀於囚供,旣是俵災之書員,實非增額而加差,則有不必深論,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濟晩亦,身爲陵官,職是禁護,而曲墻咫尺之地,有此延燒,萬萬驚悚,其不能先時謹飭,難免其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廷範亦,漂人問情,關係至重,而身爲虞候,諉以夜深,未及問情,以致漂船之徑歸,事涉漫忽,難免其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申啓文亦,啓下編配,異於輕罪,而無難給由,竟致罪人,死於其家,論以法意,事甚駭忽,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崔英麟亦,觀其所供,船役浩大,推移給代條,以補物役,故防卒闕給,果爲二朔,自備二百金,猶爲不足,船材染指,非所可論是如爲白乎矣,防卒給代,所關何如,而其所闕給,旣不得全諱,揆以法意,誠極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前參軍成履源上言云云。履源之父鎭殷之年,今年恰滿七十,則考之律文,參以已例,當爲蒙宥是白如乎,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交河郡守李奎新査啓云云。今以囚供,參於道査,則獄囚之子致死一款,囚供則以爲在於出獄之後,道査則以爲在於出送之前,而獄吏瞞告,該倅不知云,道査旣如此,則該倅矇不覺察,在所難免,而死者旣是攔入,初非捉囚,則謂之瘐死,有所不可是白乎旀,倉穀虛錄事段,觀於囚供,應分與代留,明有可據兺除良,分留磨練,在於前前官時,該倅到任,在於五月,旣無分還之事云爾,則此不必爲罪,而至於黃白塡代,雖有囚供之發明,該吏幻弄,難保奸情之細察,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谷城縣監鄭殷祥矣本府議啓內,京校之付其關文,適値行檢之際,邑吏之慢不擧行,乃是空官之時,囚供不爲無據,而祕關之致此稽滯,難免不能檢飭之罪,以此照律,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南正吉手本,則時囚罪人趙濟晩,素患蛔積,多日處冷之餘,一倍添劇,食飮全却,晝夜苦痛,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趙濟晩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南正吉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奎新,素患痰癖之症,有時闖發,又添毒感,食飮全却,晝夜叫痛,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奎新姑先保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鄭東觀疏曰,伏以慈壽無疆,慶年重回,吉辰載卜,晠禮將擧,歡忭頌祝,中外惟均。仍伏念臣之自來情勢,本不可以晏然仍冒於藩職,而只緣仰感俯怵,不敢更瀆,欲以一時之承膺,粗伸叩謝之微忱,間因事故相尋,湣然蹲據,而滾到今日,非臣本情,知臣者庶或諒其心,不知者未必恕其跡,居常悚恧,蹙蹙靡措,然一日不去,宜效一日之責,而其奈才智駑下,觸處生疣,一事二事,辜負日深,罪戾徒積,周歲之間,陳章待罪,十居七八,此乃前後按藩者之所未有,而至於今番事而極矣。遭罹奇怪,緘辭旣撤,惟大何是俟,畢竟薄勘,止於重推,臣於是含恩訟愆,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嗚呼,欺蔽,人臣之大罪也,言之者雖似容易,當之者寧不萬萬驚怖?苟欲以是論斷,宜其直言某事如此,而其說若彼,痛劈欺蔽之實狀,使之明白易見,而何故囫圇胡塗,疑眩而莫尋其端緖耶?其所把持者,不過曰樓儲一事,而樓庫之被燒與否,果是一營千百人之所覩,藉曰査招,俱不可信,燼餘之木段紙片,尙多見存,庫若不焚,緣何有此三十四間之免燒舊屋,見今自在?所謂更不窮覈云者,未知何事,紙物投壺之輸去,裨供亦已自服,必令勒歸道臣而後,始爲從實乎?工庫中南邊東邊,俱有私庫,南邊之私庫雖燒,東邊之私庫猶全,則燼餘之移置,是何疑端?凡此諸條,査案中區別,甚分曉而今其言若此,誠莫曉其何故也。無乃爭時急不暇考閱而然耶?至於獄老生奸勒捧誣招等語,尤極驚悚,何其脅勒之至此?噫,十目所視,將誰欺乎?臣雖庸陋,粗聞古人之風誼,尙何可與之爭競曲直,較挈是非,重傷事面也哉?緣臣之人微望輕,不能見重於同朝,凌侮蹴踏,略無顧藉,撫躬慙痛,尙誰咎哉?況臣危蹙之情,非止此事而已。夏牟事之尙未蒙勘,實關四維,臣旣於査跋而首實,繼又露章而請譴,雖聖朝寬大,特加包容,歸之於襲謬,襲謬獨非罪乎?噫,還穀分留,法意甚重,雖一斛之微,私自闊狹,則自有當律,巡察之職,在於董飭守令,察其犯科而黜斥之,今也不免躬自蹈之,旣無釐革之政,徒循因襲之例,而旣發之後,又復恬然,則將何以彈壓列邑,戢伏吏民也哉?況前道臣,旣以此流配,而臣獨倖逭,同罪異勘,豈有如此斑駁之政乎?夫廉恥者,人之所以爲人,而有國之所重,天下之大防也。此而若或出入,餘何足論?臣若不顧一世之嗤罵,徒懷寵祿,貪戀不去,則是眞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耳。臣雖奊詬,寧容抗顔蹲冒,復行旬宣之事乎?且臣自發緘關文到付之後,不敢以見職自居,大小公務,一切廢閣,日前新還畢捧等一二狀聞者,事係時急,雖不得不黽勉署名,而自顧私義,益增惶恧,見今春耕方殷,行部尙闕,簿牒委積,獄訟多滯,沿海災邑,民情遑汲,救急之政,次第方擧,此等許多急務,外此擧行之有關係有期限者,竝歸抛置,此所謂留一日則有一日之害也。臣內懷情私之危蹙,外懼公務之曠闕,徊徨踧踖,若窮無歸,惟瞻天祈祝,庶幾早賜恩勘,不至公私之狼狽,而在朝廷懷保南民之意,不待臣言之畢,必有以處之矣。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情之不可復强,念重任之不可久曠,先遞臣所帶職名,仍治臣前後罪狀,以昭法紀,以重民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事雖有所失,旣命問備,何必深引?當此春務方殷之時,迎送之弊,亦不可不念,卿其勿辭察任。

2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奉審進去。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傳于尹鼎烈曰,都承旨牌招。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永陵修改之役,自昨春欲爲之而未果,陵幸後亦欲下敎而未及矣。今旣開春,都承旨進去,可以及今修改與否,詳細奉審後回奏。

○李文會啓曰,應敎李永老,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永老,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四十六貼八條,今二月二十二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南正吉手本,則時囚罪人柳相燁,素患風症,處冷添重,毒腫生於右臂之上,四圍紅暈,左右牽痛,轉側須人,症形危劇,徐有建痰癖之症,闖發於處冷之餘,又添毒感,食飮全却,達夜叫痛,症形危重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柳相燁、徐有建,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坐直。右承旨金宗善緣故出。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加味六君子湯,前方中,去吳茱萸,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應敎李永老,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永老,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傳于李文會曰,進饌之期漸近,慶祝懽欣之心,屈指以待,此豈足爲慰悅之道,不過伸小子微忱之萬一而已?向來亦因慰慈心之一端,又招慈宮之同氣,使之承候,則同敦,以情窮之人,陳疏者便是爲父訟冤,則豈可隔慶禮於數日,廷臣之當此時左右迭起,攻之不遺餘力,使不得一日暫留京城,一番更爲承候,此何擧措,此何光景?自前慈宮,每敎小子曰,浮文末節,不足以慰余心,況抱無限至痛,他事實無掛念之意,又聞無於甲寅、乙卯之事,出於今日,豈不痛哉?以此斷斷牢拒,予小子當無前之慶會,寓微誠於祝嵩之小筵,庶表小子之至情,因此而撝謙之慈心,復致貽慼,小子悶迫,不可形言,雖積誠仰勉,幸得請焉。其爲廷臣,不勝慨咄,首發人非不知嚴處,而此家之遭見此境,非獨今日,此時若罪言者,則必反致騷擾,上益致慈心之煩惱,下益使當者不安,雖爲含容,旣以此時慰悅,艱辛致來進表裏時,不得參班,又不得參於進饌,則其艱辛致來之本意,安在乎?雖以當者言之,處義自處義,情理自情理,分義道理,其可仍不上來乎?同敦寧洪樂倫,令政院嚴飭,使之卽爲上來,至於洪世周之下去,尤萬萬無當,亦爲申飭,令畿營催促上來,供職承候後,勿敢復爲如此之習事,亦爲嚴飭。因又思之,慶禮之吉日,尙在一望,以予日俟之心,豈可許久遲拖乎?以今月二十七日,更爲擇入。

○傳于朴宗薰曰,瑞蔥臺,以二十九日春塘臺爲之。

○李文會啓曰,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父會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鍾漏法意,至爲嚴重,而今夜更漏未下之前,先打人定之鍾,事未前有,萬萬驚駭,輕先傳漏之軍人及鍾閣守直官軍人等,一竝令該曹,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更漏未下,鍾聲先聞,故使之査實,則街鼓誤傳,以致徑打人定云。鍾漏法意,何等嚴重,而有此徑打之擧者,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鍾閣守直官,令該府拿問嚴勘,傳漏軍,令攸司照法重繩,何如?傳曰,允。

2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緣故出。同副承旨尹鼎烈。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宗廟、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日禁衛營、御營廳下番軍賞試才時,建陽門、銅龍門、西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應試間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應敎李永老,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竝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奭周,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修正入啓,而各道會案,若於限前,不得磨勘上送,則一邊狀聞,一邊謄移事,曾有筵稟定式矣。今年他道會案,皆已來到,而黃海道會案,限內不爲上來,又無狀聞謄移之事,當該道臣推考,都會官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來到,修正以入,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儒慶,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上番軍法意至嚴,雖一卒有頉,草記論勘,自是法例,今日新番軍點考,而長湍軍十一名,不爲上來,至於闕點之境,宿衛正軍闕額之若是數多,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當該兼官豐德府使李東憲,令該府拿問嚴勘,中點上送之當該監司金在昌,亦難免不飭之失,從重推考,闕額十一名,卽速充定上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及兵曹草記,徑先傳漏之軍人,誤打人定之鍾閣軍等,令攸司,照法嚴繩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用刑條》有曰,常時犯軍令死罪者,軍士杖九十,傳漏軍李泰辰,鐘閣軍金三才、金光淵等,竝依此律照勘,各決杖九十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明日進饌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廷範、申啓文、崔英麟,保放罪人李奎新、徐有建、趙濟晩等,當爲照律,保放罪人李敎源、李光益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同義禁李得濟,俱有身病,只有同義禁李儒慶一人,無以備員開坐云。判義禁、知義禁、同義禁,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及保放罪人,當爲議處照律,而判義禁李集斗牌不進,次堂例不得擧行云。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令次堂擧行。

○傳于金宗善曰,當此千一慶會,前後飭敎何如,而終不入來,每稱情病,極爲未安,同敦寧洪樂倫,令政院更加嚴飭,卽爲入來。

○傳于李文會曰,今番進饌,雖自內設行,進饌堂郞之不爲差出,事極未安,司饔堂郞、進饌堂郞差下,使之擧行,該房承旨,亦爲待令。

○吏曹,進饌堂上單李彦植、金履度,郞廳單朴宗輿、洪世周、李舒、朴鍾岳,以上竝單付。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趙鎭順,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緯,副修撰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順天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區劃,分付。

○洪奭周,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待黃海道會案上來,修正以入事,前已啓下矣。本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內,長湍府使柳相燁,長湍兼官豐德府使李東憲罪狀,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東憲,纔因傳旨拿囚,而柳相燁,前以他罪拿處,因病保放,待差病還囚捧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劉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百十三名,及江原道一百名,合四哨軍兵,來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三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四哨軍兵,除闕額逢點實數五百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公忠右道四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公忠右道四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舊番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洪起燮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禧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頓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文會曰,進饌禮成,小子微誠,自此庶伸,豈無示意之擧?禮房承旨李文會加資,禮曹堂上,竝內下虎皮一令賜給,製述官,竝內下虎皮一令賜給,進饌堂上,竝內下虎皮一令賜給,進饌郞廳、史官、尙衣院官員、禮工曹郞廳、掌樂主簿,竝陞敍,已陞六者,守令待窠差送,禮貌官,相當職調用,其外各差備進排官,竝內下上弦弓一張賜給,畫寫以下,令該曹考例施賞,通禮院書員以下,令該曹考例施賞。

○傳于李文會曰,尙傳金應善,惠慶宮承言色中官申鍾遠、金承業,竝加資。

○傳于李文會曰,樂工女伶,依乙卯年例施賞。

○傳于李文會曰,今番賞典,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

○李文會啓曰,副修撰鄭魯榮,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鄭魯榮禁推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分揀。

○李文會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徐榮輔狀啓,安州牧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措辭,分付。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平山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措辭,分付。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緯,副修撰洪羲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奎新、徐有建、趙濟晩等,還囚照律,李光益、李敎源等,還囚議處,柳相燁,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全羅前水虞候李廷範矣本府議啓內,漂人問情,關係至重,而身爲虞候,誘以夜深,未及問情,以致漂船之徑歸,事涉慢忽,難免其罪,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舒川浦前萬戶崔英麟矣本府議啓內,觀其所供,船役浩大,推移給代條,以補物力,故防卒闕給,果爲二朔,自備二百金,猶爲不足,船材染指,非所可論是如是白乎矣,防卒給代,所關何如,而其所闕給,旣不得專諱,揆以法意,誠極駭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龜城前府使申啓文矣本府議啓內,故燒虛實,雖無明證,行檢之稽緩,報營之遲滯,俱極可駭,以此照律亦爲白乎旀,今二月二十一日本府議啓內,啓下編配,異於輕罪,而無難給由,竟致罪人,死於其家,論以法意,事甚駭忽,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元陵前參奉趙濟晩矣本府議啓內,身爲陵官,職是禁護,而曲墻咫尺之地,有此延燒,萬萬驚悚,其不能先時謹飭,難免其罪,以此照律罪,杖八十,徒二年,公罪收贖。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交河郡守李奎新矣本府議啓內,今以囚供,參於道査,則獄囚之致死一款,囚供則以爲在於出獄之後,道査則以爲在於出送之前,而獄吏瞞告,該倅不知云。道査旣如此,則該倅矇不覺察,在所難免,而死者旣是攔入,初非捉囚,則謂之瘐死,有所不可是白乎旀,倉穀虛錄事段,觀於囚供,應分與代留,明有可據兺除良,分留磨鍊,在於前前官時,該倅到任,在於五月,旣無分還之事云爾,則此不必爲罪,而至於黃白塡代,雖有囚供之發明,該吏幻弄,難保奸情之細察,竝只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水原前中軍徐有建矣本府議啓內,該府査啓中金女物故,厥父謂之因病,朴漢致斃,判囚供以自縊,允鎭之死,初無一杖之加,死在數朔之後爲辭,則淫刑傷命,無怪囚供之稱冤是白乎矣,至於殉貨一款,査啓中歷論李、朴之招,而以爲執跡論情,或未必皆然,臨事不察,終有所難免云爾,則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曲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長湍兼官豐德府使李東憲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羅州鎭營將金箕昶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鍾閣守直官黃尙彬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長湍府使柳相燁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光益亦,陵寢咫尺之地,致有失火之擧,地方官雖與陵官有異,道臣論啓,旣出重事體之意,則不可全然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又啓日粘連,向前李敎源亦,頃因丁遇泰議處判付,以蒼龍添補事,行査是白加尼,査啓中蒼龍保之添付,旣在於甲子年兪漢石在任之時云爾,則其前官李敎源,前前官李明翼,初無干涉之端是白如乎,李明翼照律,乃在査啓之前,到今脫空之後,其所勘處,合施分揀是白乎旀,明翼旣已脫空,則敎源亦無異同,一體分揀放送,何如?啓依允。

2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會緣故出。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仕直任文白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濟和當爲捧供,柳相燁、李東憲、黃尙彬、金箕昶當爲議處,李光益當爲照律,而判義禁李集斗,知義禁金羲淳,同義禁李得濟,俱有身病,只有同義禁李儒慶一人,無以備員開坐云。判義禁、知義禁、同義禁,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令次堂擧行。

○傳于朴宗薰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尹鼎烈曰,政官牌招,賞典下批。

○傳于尹鼎烈曰,進饌參班儀賓班首光恩副尉金箕性,戚臣班首京畿監司金在昌,各厩馬一匹面給,參班儀賓永明尉洪顯周,內下大虎皮一令,參班戚臣白川郡守金在三,儀賓都事鄭漪,司饔主簿洪世周,各內下上弦弓一張賜給。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任忠白,景福宮衛將金益顯,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牌不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同副承旨尹鼎烈進。以任希存爲大司諫,尹尙圭爲司諫,李希祖爲正言,朴崙壽爲戶曹參判,朴宗來爲知經筵,李相璜爲同經筵,洪冕燮爲副校理,李晉淵、洪起燮爲典籍,李舒爲引儀,卞世義爲高敞縣監,徐致輔爲康津縣監,尹鍾烈爲懿陵參奉,承文博士單朴孝臣、洪羲弼,學諭單金錫洪、裴相仁,左副承旨李文會,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南原縣監李敎源,降邑號事承傳,贈吏判李進源左贊成例兼,贈吏參李錫老吏判例兼,吏議李恒坤吏參例兼,判義禁李集斗三代追贈,行右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金宗善。

○兵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宋祥濂入直,參議韓始裕病,參知金敎根病,右副承旨朴宗薰進,啓曰,城津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集斗爲知事,金處漢爲副摠管,盧尙樞、李尙岳、洪允厚爲五衛將,李濟霖爲慶熙將,韓兢履爲文兼,崔壽曾爲玉江萬戶,金國亨爲浦項別將,申絅爲城津僉使,副護軍吳鼎源,副司直愼宜學、尹久東,副司果韓用儀、朴宗稷,以上竝單付。李彦煜爲同知,洪必浩爲景福將。

○傳于尹鼎烈曰,翰林召試,明日同爲設行。

○傳于尹鼎烈曰,雨勢如此,明日瑞蔥臺及翰林召試,待下敎待令。

○傳于尹鼎烈曰,明日瑞蔥臺及翰林召試,以三月初七日爲之。

○注書洪起燮陞敍,代以任文白爲假注書。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愼宜學,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傳于尹鼎烈曰,有實病同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同義禁李堯憲落點。

○傳于尹鼎烈曰,呈辭未肅拜摠管,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金箕性、洪顯周落點。

○以吏曹參議李好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以修撰申緯,副修撰洪羲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朴宗薰,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緯,副修撰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鄭魯榮,旣有禁推傳旨分揀之命,與今日政新除授副校理洪冕燮,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致性,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吏曹言啓曰,祀享何莫非嚴重,而壇享體貌,尤有別焉,此後攝享,領議政不參,則左議政以下原任大臣該曹草記,然後塡差,至於時、原任大臣俱有故,無以差祭之時,誓戒前一日,以何以爲之,吏曹草記稟旨,則竊寓執玉帛之行,宗臣儀賓,亦充使臣之例,當命通瀜差定,以此令禮曹,載之壇儀可也事,曾有先朝受敎矣。來三月初七日行大報壇祭,誓戒在於明夜,而領議政未差,議政府左議政金載瓚,議政府右議政金思穆,領中樞府事李時秀,俱有身病,不得塡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儀賓宗臣中塡差。

○朴宗薰,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二月三十日大報壇祭誓戒攝行時,因兵曹節目,軍餉邑軍十五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入直千摠申大坤率領,拱北門外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二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宗薰,記事官洪起燮,記注官洪聖臣,別兼春秋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慶禮順成,下情不勝欣祝,日氣溫和,尤極多幸矣。宗薰曰,聖孝所格,日候晴和,臣民歡祝,不勝萬萬矣。上曰,儀軌須從整理凡例,勿少遺漏,如有稟定者,登筵時,隨條稟定爲之,可也。宗薰曰,目錄書下之外,如有可以稟定者,則謹當稟定爲之矣。上曰,堂錄何至今不爲乎?宗薰曰,左相有病,右相則以有首相,且有自來情勢,不得擧行云矣。上曰,玉堂不備,堂錄何時當爲之意,問之以奏,可也。上曰,昨日問安,左相不爲入來耶?宗薰曰,不得入來矣。上曰,乙卯年太學進箋,而亦有科試之事乎?宗薰曰,乙卯太學進箋,參班儒生應製矣。上曰,政官初牌入來之意,申飭,可也。仍命退。上曰,注書曾參乙卯年進饌時乎?賤臣曰,然矣。上曰,以外賓,入參於延禧堂耶?賤臣曰,然矣。上敎宗薰曰,女官、中官等,自內施賞之意,昨有下敎矣,果聞之耶?宗薰曰,謹爲承聆矣。承史以次退出。

2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會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尹鼎烈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任文白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午時未時,日暈。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修撰申緯,副修撰洪羲俊,副校理洪冕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右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聽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朴宗薰曰,右承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禁衛大將李得濟,以本營習陣事,明日鷺梁出去矣。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牌不進,愼宜學陳疏,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信川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文會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田益明之燒死,亦甚矜惻,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儀賓都事鄭漪,尙衣僉正金命淵相換。

○行大司諫任希存啓曰,臣於薇垣長席之任,非但言議風采,本不近似,自來情勢,便同鐵限,揚揚冒膺,斷無其路,且於合啓中,有妻兄應避之嫌,曾叨見職,以此自引,特推敦倫之化,輒蒙體諒之恩,今於除旨之下,雖極感惶之忱,在臣必遞之義,豈有前後之異?名爲長官,旣不得進參於合啓,則揆以臺體,尤何可一刻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禁府照目粘連,楊州牧使李光益矣本府議啓內,陵寢咫尺之地,致有失火之擧,地方官雖與陵官有異,道臣論啓,旣出重事體之意,則不可全然無罪,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箕昶,亦賊贓冗費,歸之無主,暗助斂需,誘以兵校是白乎乃,不恤民弊,專事遊衍,觀獵携妓於寺刹海島間,已極可駭,結幕代錢之捧,桑木科外之收,紙地魚物之減價勒貿,俱有擾民鄙瑣之罪,不bb可b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東憲亦,宿衛軍何等嚴重,而至有逢點時闕額之弊,則雖曰一時兼官,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柳相燁亦,上番軍常時不能嚴飭塡代,致有逢點時闕額之弊,不可以閱月離官,有所曲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黃尙彬亦,誤打警夜之鐘,雖緣吏卒之錯傳,常時若能擧職,豈至於此乎?雖與身自犯科有異,不可全然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寶城郡守李濟和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右承旨李文會疏曰,伏以天休用申,慶年重屆,長樂稱觥,聖孝克展,雲日淸和,朝野歡忭,臣躬逢千一之會,跡忝起居之班,旣醉湛露之法醞,恭祝海屋之遐籌,區區忱誠,實倍餘人,千萬不自意,二品晉擢之命,忽下於喉院持被之中,臣於是五內震惕,歷日靡定,直欲循墻以走而不可得也。噫,臣本空疎謭劣,最居人下,文質無當於蘊抱,才具不合於適用,而惟我聖上,不以臣不肖,周旋邇列,恩榮罕與爲比,歷揚華貫,雨露若偏臣身,絲毫莫補,瘡疣徒積,居常愧懼,如集于木,而罔計班資之崇庳,惟思筋力之殫竭,今玆格外之寵除,特出造化之曲費,誠不敢知我聖上,奚取於無似之一賤臣,而隆恩厚渥,若是其愈往而愈摯也耶?夫卿月,峻秩也,軒裳,命德之器也,是以朝家簡畀之政,至愼至難,自與流品之牽補,常調之循次,迥有異焉,則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可以濫居也,明矣。且況臣於是日,猥從諸僚之後,獲覩縟禮之成,私分徒切與榮,寸勞初無可紀,而罔功之賞,自天有隕,從前兜攬,已踰涯分,今又冥升,尤出望外,衛鶴梁鵜之譏,猶屬臣一己之私,而其爲累聖簡而玷名器,豈細故哉?廼者庚牌儼臨,冒膺無路,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還收臣新除爵秩,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愼宜學疏曰,伏以慈壽彌隆,慶年重回,縟儀載擧,聖孝克伸,歡欣頌忭,大小同情。仍伏念臣姿本庸陋,學又蔑裂,徒能誦讀,猥竊科第,叩其中則惟枵然而止耳,百無肖似,最居人下,而惟以累世受國厚恩,與天無極,圖報一念,不後於人,而其奈才淺識短,未嘗出一言論一事,居常愧恧,無地自容,千萬不自意,掌憲新命,忽及於無似之賤臣,適當凶逆闖出,親鞫有命,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因仍蹲冒,有愧廉防,鎭日違召,冞增罪戾。噫,臺閣之於有國,其爲不輕而重者,無容臣更言,而若其受人主耳目之寄,有可否宰相之責,繩愆糾謬,則動至尊之聽,懷正斥邪,則振淸朝之綱,是必學術有素,風采可觀,足以爲世輕重者居之,然後始可言格君心而勵習俗之功矣。顧臣人器,寧或近似於所謂學術風采之萬一也哉?且臣有病母,年迫七十,素患風疾,長在枕席,刀圭爲事,臣名添朝籍,雖或在洛,往來無常,以時看護,粗伸至情矣。今此所帶之職,不敢任便歸覲,則臣之情事,吁,亦憫矣。玆敢披瀝肝膈,仰首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不稱之實,憐臣至切之懇,特遞臣職,以重公器,以便歸護,千萬幸甚。臣旣乞免之不暇,何可贅及他說,而平日願忠之誠,有不能自已於擧筆之際,伏願殿下,試垂睿覽焉。嗚呼,惟我祖宗朝聖繼神承,治化休明,逮夫我先大王,以聰明睿知之資,有聖神文武之德,承祖宗積累之業,懋格致誠正之學,發諸施措之間者,無非學問中出來,三代以後,師道之在上,惟於我先大王,躬親見之,八域臣民,尙切於戲不忘之思矣。惟我殿下,早受付托之重,得於傳授之際者,有非愚臣所可窺測,然而臣嘗聞之,匹夫在家,雖有學問之功,其效不見於世,人君則不然,蘊之心意者,發爲政事,故其效立見也。朱子論二南之化而曰,文王正心誠意之功,薰蒸透徹,融液周徧,自有不能已者。殿下臨御一紀,治效未著,以言乎民生,則民生之困悴,猶夫昔也,以言乎風俗,則風俗之薄惡,猶夫昔也。紀綱凌夷,而無振刷之望,士趨不正,而無培養之效,廟堂之上,救民之策,了無可觀,而因循成習,臺閣之中,敢言之風,寂無可聞,而含默爲事,貪墨恣橫,而御史之論啓,或歸空言,奢侈日甚,而下民之犯分,無有限極。夫人主深居九重,心之操捨,學之勤怠,似若無與於人,而一念之美惡,一事之當否,其符驗之著於外,常若十目所視十手所指矣。今殿下治化之見於外者,如上所陳數者,則竊恐殿下格致誠正之功,猶有所未盡也。若謂殿下學問已成,而猶有此數者之弊,則非愚臣之所敢知也。然形直而影曲,源淸而流汙,必無之理也,其亦殿下自反而已。夫格致誠正之說,爲古今陳腐迂闊之言,故聽者無不心笑,然欲捨格致誠正而求治國者,決知其無是理矣。何則,不格致則智不燭理,不誠正則心不循理,不燭理則無以辨邪正是非之分,不循理則無以施任賢安民之術,不然而徒以智慮,强而爲之,則雖或有偶合於理者,而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終必歸於貿貿而已。所以漢唐以下,號稱明君誼辟,不無其人,而終不能復三代之治者也。然則所謂格致誠正之說,以爲迂闊陳腐而忽之哉?朱子曰,致知格物者,堯、舜所謂精一也,正心誠意者,堯、舜所謂執中也。然則格致誠正,實是堯、舜相傳之旨訣,而又合乎顔子克己復禮之工,則其治國之根柢,學問之頭腦,明甚矣。雖然,格致誠正之本,惟在於讀書,讀書之法,莫貴於循序而致精,如讀經傳,則篤信聖訓,以爲其言必可行,將聖賢所言,便作今日耳聞,從容潛玩,默究體認,則便有無窮之味,如看史書,則如身在其中,見事之利害時之治亂,必掩卷自思,使我遇此等事,當作如何處之,則必有無窮之益矣。大抵讀上段時,不知有下段,看此事時,不知有彼事,惟以致精爲主,心與理會,事與心契,則格致誠正之工,不外於是,而天下無難處之事矣。朱門讀書之法,體之於身,驗之於心,體者,體行其言之謂也,驗者,驗察其理之謂也。況人主之學,與韋布有異,韋布之士,存心於擧業者,惟以涉獵記覽爲事,不惟無見於理無得於心,適足爲作聰明喪心志之具矣。今殿下,君臨一國,責在治平,豈可以涉獵記覽爲事哉?必如朱門讀書之法,然後方可有益於爲治之道矣。惟殿下懋哉。第伏念人之所以處三才之列而爲萬物之靈者,以有心性二者而已。人與萬物,雖同受天地之理以爲性,同受天地之氣以爲形,而人於其間,獨得其正通之氣,故其心爲最靈,而其性爲最貴,或言人主雖不知心性之理,亦無害於爲治云。此言似矣,而甚有不然者,學問而不知心性之理,則必有自外求之之病,而無安排下手處耳,雖欲格致誠正,必不可得矣。蓋虛靈知覺,而爲一身之主宰者心也,萬善俱足,而爲一身之準則者性也。性有本然氣質之殊,心有人心道心之異,本然之性,卽成湯所謂降衷,孟子所謂性善,聖極於善,而性不增毫末,狂極於惡,而性不減毫末,不以古而存,不以今而亡,人之可以爲堯、舜者,亶在於斯。然只論本然,則有論性不論氣之病,所以程、張,發出氣質之說,而朱子,又有程子加密之訓矣。然如非生知之聖,不免有氣質之性,學而知之,則皆可至於善而復性之本,故張子曰,氣質之性,君子有不性者焉。然則氣質之稟雖不善,而如加學問思辨,人一己百之工,則愚者可進於明,柔者可進於强,苟或不然,而徒責氣質之不美,則亦愚不能明,柔不能强而已。然本然、氣質,實非二性也,單指其理曰本然之性,合理與氣質而命之曰氣質之性,此亦不可不知也。至若人心道心之說,其虛靈知覺,一而已矣,而生於形氣之私者爲人心,原於性命之正者爲道心,自人心而收之,則是道心,自道心而放之,則便是人心,其無二本可知。然而人心易長,道心易亡,所以大舜,有惟精惟一之戒,而朱子亦言,必使道心,常爲一身之主,而人心每聽命焉者也。嗚呼,如臣愚陋,蒙無知識,況於心性微妙之理,豈敢曰有所管見,而只以所嘗看得於經傳者,掇拾而仰陳,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先立大志,虛心靜慮,知其爲本然之性,則必務存養而擴充之,知其爲氣質之性,則必務省察而撟揉之,知其爲道心,則惟恐其愈微,而每加培養之道,知其爲人心,則惟恐其愈危,而益加克治之工,勉勉不已,眞積力久,則堯、舜、文、武之治,可以復見於今日,而向所稱數者之弊,將見其風行草偃,而不足爲殿下之憂矣。豈不休哉?匹夫讀書,尙且志在濟世,況殿下,有可爲之資,操可爲之勢,誰禁而莫之爲乎?惟殿下懋哉。嗚呼,朱子以後,學無眞傳,吾道東來,群賢輩出,而若其資近生知,洞見道體,博約兩至,可繼朱子之統者,惟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一人而已。其論心性理氣之說,實多發前賢所未發者,而若其章疏陳說,勤勤懇懇,皆本仁義,天人王伯之分,治民備邊之策,無不引據古今,傾倒羅列,蓋其學有本領,才兼經濟,固非一時能言之士,所可彷彿,而亦非隱居獨善之人,所可企及也。且其謀國之籌策,爲學之節目,非但爲當時之可用,亦足爲後世之模範,所以有李文靖眞聖人之歎也。聖學高明,必不待臣言,而已加睿覽矣。伏願殿下,玩經觀史之暇,益篤聖慮,有時披閱,篤信其說,毋論爲學之方謀國之策,一一擧而行之,則其爲聖德之裨益,當如何哉?況其《聖學輯要》四冊,修己治人之道,無不備載,而先正每於章下,必附論說,其言皆懇惻切當,無非人主之藥石,殿下試取而恒置几案,每加潛玩,則必覺其言之切中於當今之弊,而又必知所以處之之術矣。昔者先正臣宋時烈,告于孝廟曰,古聖之言,或以古今異宜,而有不能行者,至於朱子,則時序甚近,且其所遭之時,與今日相似,故其言,一一皆可行也。臣愚以爲,李珥生於我國,而時序尤近,其言亦當一一皆可行也。惟殿下懋哉。嗚呼,人心之陷溺,義理之晦塞,莫近時若,而至於今番逆㯳賊夢之變而極矣。兩賊之窮凶罪惡,已悉於前後疏啓,今不必架疊,而若其盤覈之請,加等之律,臣於箚啓,連爲進參,而終始靳允,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惟以尋常治逆之律處之,則亂賊何所懲畏,世道何時底定,而將不知幾箇㯳、夢,接跡而起矣。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伏願聖明,亟加三思,快施此兩賊盤覈加律之請,使亂賊懼而鞫體嚴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當益加留意。爾其勿辭往護,尾陳事不允。

○己巳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任文白,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賓對,依例來會云耶?宗善曰,左相有實病,右相之可以入來與否,姑未聞知矣。上曰,承旨出去詳問後,如不來會,則公事之積滯與否,更爲詳問稟奏,可也。又敎曰,堂錄何以爲之云耶?宗善曰,左相有實病,右相自來情勢,無以擧行云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會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尹鼎烈。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寬任文白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弼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申時,日有兩珥,日上有冠。

○藥房提調李晩秀,行左承旨洪奭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同副承旨尹鼎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戶曹參判朴崙壽,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文會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同副承旨尹鼎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奭周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權烒,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府內失火狀啓,傳于洪奭周曰,今見北伯狀啓,府內民家失火,被燒至於一千八百戶之多,人物致死,亦爲二名,雖不至如癸亥之境,萬萬驚慘,何減於癸亥?況六七年之間,荐遭大災,哀彼咸民,何以聊生?言念咸民,不能成寐,右副承旨朴宗薰,慰諭使差下,待明朝下去,依癸亥年例慰諭,他餘接濟奠安之方,令廟堂,另究草記事,分付。

○以平安監司徐榮輔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措辭,分付。

○李文會,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洪羲俊,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木川幼學李賢中所志,則以爲同姓五寸姪義養,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兄義正第二子元淵,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義養夫妻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賢中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義正第二子元淵,立爲李義養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奭周,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貢人等呼訴內,所供日下生雉,每當春節,則僅僅繼封矣。今無餘儲,又因近日風勢之不順,網羅莫設,鷹獵無路,明日日下生雉,將未免闕供之境,願以活鷄,限獵得間全數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時,例有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全數代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則以爲南陽府使申絅,移拜城津僉使矣。本府以沿海海溢邑,凡係接應,與他有異,此時遞易,誠爲可悶,姑爲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道臣狀聞旣如此,南陽府使申絅,仍任,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照目粘連,羅州鎭前營將金箕昶矣本府議啓內,賊贓冗費,歸之無主,暗助斂需,誘以兵校是白乎乃,不恤民弊,專事遊衍,觀獵携妓於寺刹海島之間,已極可駭,結幕代錢之捧,桑木科外之收,紙地魚物之減價勒貿,俱有擾民鄙瑣之罪,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長湍兼官豐德府使李東憲矣本府議啓內,宿衛軍何等嚴重,而至有逢點時闕額之弊,則雖曰一時兼官,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長湍府使柳相燁矣本府議啓內,觀於道査,一光之執贓,旣非目下事,則漣民之爲一光稱冤,蓋由於此,而參以諸招,前後不一,有不可直謂之平民,致死一款,的是因病,則亦不可歸罪於該倅是白乎矣,未卽覈實,拘囚經月之失,在所難免是白遣,吏員換名,觀於囚供,旣是俵災之書員,實非增額而加差,則有不必深論,竝只以此照律亦爲白乎旀,同月二十九日議啓內,上番軍,常時不能嚴飭塡代,致有逢點時闕額之弊,不可以閱月離官,有所曲恕,以此照律罪從重論,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鍾閣守直官黃尙彬矣本府議啓內,誤打警夜之鍾,雖緣更卒之錯傳,常時若能擧職,豈至於此乎?雖與身自犯科有異,不可全然無罪,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付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濟和亦,積逋徵刷之餘,有此回祿之災,事涉殊常,跡甚疑晦是白乎乃,常時之不能嚴束,難免其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恭陵令韓喆濟疏曰,伏以臣遐土賤士,人質鹵莽,學識謏淺,幸際先大王千一之會,拔擢旣異常格,作成莫非洪造,濫竊科第,猥叨朝籍,分已過矣,榮又極矣,自顧螻蟻之微,實無以仰答天地之恩,而若其忠君愛國之誠,得自秉彝,則恒所自勉于心者,惟以隨事殫竭,爲終身報效之圖而已。臣自待罪見職,密邇仙寢,虔奉汛掃,厲禁樵采,卽臣奉公之道,無出於此,而竊伏惟本陵,卽我章順王后寢園也,局內相望之地,又有順陵,卽我恭惠王后寢園也,象設之崇嚴,儀物之煥備,與他陵寢少無異同,而尙未有貞珉之顯刻,此豈非大欠典乎?夫陵園之有碑,所以銘載徽號,勒記寶系,與夫太室玉冊,煌煌焉竝隆而偕永,則陵寢之所關重者此也,國典之不可闕者此也,故自英廟朝以來,諸陵寢表石未建處,次第追擧,而逮夫我殿下,卽阼以後,亦因陵官之陳疏,立碑于溫陵,實有光於繼志述事之道,而惟我兩聖母衣履之藏,獨無穹石之表揭,揆以事體情禮,其爲欠缺,爲如何哉?二陵封築,至于今三百有餘年,而前後居是職者,一未謦欬於天聽,以我聖上一體奉先之孝,尙致因循而未遑,臣竊不勝慨然之至。臣職非言官,又非求言之時,則仰瀆崇聽,非不知萬萬僭越,而愚忠所激,自不能已,玆敢冒萬死號籲於黈纊之下。伏願聖明,推今日不匱之孝,軫百年未遑之典,亟令攸司,畫卽擧行,深刻琬琰,昭垂萬億,則其於我聖上追遠報本之誠,揚徽闡美之道,豈不韙且盛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穹石表揭,事體至重,所請,令儀曹,謹考已行前例,稟處。

○己巳二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任文白,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曰,上京守令有之否?宗善曰,臣未及知之,而未下直及未署經守令,有之矣。上命書傳敎曰,未下直守令,皆令不多日內辭朝,宗善曰,自明日至初五日,連値齋日,而禁府滯囚可悶,故敢此仰達矣。上命書傳敎曰,禁府時囚,議處照律,今日內,令次堂擧行,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依前方五貼製入事。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