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二十八年/閏六月

六月 閏六月 七月

閏6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縡尹徵三。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敬寧殿朔祭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假注書洪萬遇改,代尹徵三。

○戶曹啓曰,右議政申琓來閏六月朔頒料,依傳敎更爲輸送則□□身病,不得行公之人,不敢偃臥受料,明當陳疏云,終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批下後輸送。

○右議政申琓箚子。大槪,賤疾日就危篤□□□□恩諭之下,未克祗承,已極惶悚,而至於月料,則雖有再三明命,決不敢承受。伏乞亟賜遞改,仍寢倉官輸送之命,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薄廩不宜過辭,安心領受,速出視事,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應敎趙泰老,牌不進,罷職。

○謝恩,修撰李坦。

閏6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縡尹徵三。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尙左水使李基泰。

○右議政申琓十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禁府,李文海、金錫剛、元始亨、崔益重、申湜、李奎章、柳尙培、尹以寬、崔世機拿囚。啓。

○領議政徐文重箚子。大槪,伏承前席下敎,玆敢改其文字,付標以入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箚辭知道。

○臨昌君焜上疏。大槪,猥承使命,出疆在邇,疾病且苦,乞遞享官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稟處。

○院啓,請中道付處罪人吳道一亟命遠竄。新除授雲峯縣監朴再華,非但衰老頗甚,爲人疲劣孱鈍,殆同木偶,動止全沒體貌,問答語不成說,若是而其能措一政令,莅官致民乎?莫重字牧之任,決不可仍畀此人,徒益其迎送之弊,請雲峯縣監朴再華遞差。答曰,不允。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閏6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縡尹徵三。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西生僉使吳斗規。

○掌令黃一夏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昨伏見刑曹啓目中,以內需司書題崔泰岦分揀事,判下矣。第觀御史書啓,則侵虐軍丁,貽害村間,持來私騎,混稱司僕馬,其所作挐,益無紀極云云,而今其供辭,則以司僕馬騎往,爲渠證明之端,私騎混稱一款,終無發明之語,則所謂混稱作挐之狀,已可推知。至於侵虐軍丁等事,渠亦不能全諱,則其在徵勵之道,決不可直爲分揀,昨於深夜之中,矇不致察,以致循例書入,臣不勝惶恐待罪,而仍念此輩之橫行作挐,實爲近日之痼弊,諸道御史書啓中,亦皆極欲竭論,伏想聖明,深已洞悉,而今因自明之辭,遽下分揀之敎,自此奸濫之徒,將無所徵戢,日後之弊,有不可言,令該曹依例科罪,實爲得宜,故敢啓。傳曰,依啓。勿待罪。

○右議政申琓十九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院啓,請中途付處罪人吳道一亟命遠竄。請雲峯縣監朴再華遞差。措辭見上臣伏見昨日下政院內官安夏徵等罷職傳旨,不勝驚駭之至,宦閹無他職掌,只服宮庭使令之役,而猶不着念奉行,怠慢成習,肅謝啓下之後,淹滯不傳,以致夏日將半,常時必有敬謹之心,何至於恬然忘置若此哉?此誠前所未有之事,而及至下問之際,互相推諉,卽不直對,其掩覆不服之狀,尤極痛惡,若不別樣懲治,則其廢閣君命之習,必將自此而成漸。請內官安夏徵、文有道等拿問嚴覈,依法科罪。答曰,不允。遞差事,依啓。罷職之罰,足懲其忘未卽傳之罪,而及其下問,互相推諉,終不直對,欺罔之狀,殊可痛駭,此罪輕重,宜加懲治,竝拿問處之。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姜世龜放送之命。答曰,勿煩。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禁府,安節、尹就履、張時雄拿囚。啓。

○刑曹,罪人李一善,當日西小門外行刑。啓。

○左議政李世白,禮曹判書金鎭龜,正郞鄭海尙,繕工提調洪受瀗,假監役金盛大,翼陵陵上有頉處奉審事,出去。朝報

閏6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縡尹徵三。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議政申琓二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正言孟萬澤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戶曹參判李光迪三度呈辭。入啓。只遞兼帶。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呈,以持平吳命峻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禁府,安夏徵、文有道拿囚。啓。

○校理李觀命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曹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姜世龜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謝恩,待敎金相元。

○右副承旨魚史徽,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啓曰,羅州牧使柳以復,除授之後,以情勢之難安,呈狀乞遞,十餘度矣。頃日本曹請推之後,大臣又爲陳達於筵席,至有特推催促之命,則今日國綱,雖曰解弛,其在分義,何敢一向呈訴,無意赴任乎?事體傷損,莫此爲甚,柳以復,從重推考,不多日內,催促發送。淮陽府使宋徵殷,亦以情勢難安,累度呈狀,尙未出肅,此時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宋徵殷,推考,使之趁卽赴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閫帥父年七十六歲,依他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加資。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兼任陰升呈,以吏曹判書李畬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於銓任,力辭至此,强令行公,殊乖使臣以禮之道,本職今姑勉副。卿其安心,卽日就道。

○有政。禿用別將崔英,知世浦萬戶朴省己,五衛將李鼎來,僉知朴元慶、文兼尹志和,武兼李處,同知沈枰,五衛將張世益,蝟島僉使朴壽雄,知事嚴緝。

○有政。雲峯縣監元泰龜,新溪縣令李𪣶,副修撰尹星駿,掌令李德英,正言兪彦明。

閏6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趙泰億。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假注書李縡改,代趙泰億。

○右議政申琓二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啓曰,本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兵曹參議任胤元上疏。大槪,臣見差翼陵獻官,受香進詣之際,逾越禁路之上,請治臣罪,以伸朝令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姜世龜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副修撰尹星駿上疏。大槪,積罪逋慢,幸逭刑章,顧此積年痿躄之疾,無計起動,玆竭肝膈之懇,兼附區區之懷,以備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陳,予未知其得當,而姜世龜放釋還收之請,殊涉太過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金構上疏。大槪,臣之情迹,決無復玷朝端之望,而意外判樞新命,尤不敢冒承。乞蒙盡鐫本兼職名,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速出行公。

○副應敎李晩成,修撰李坦,牌不進。只推勿罷。

○有政。典籍尹志和,濟用正兪命弘,同義禁沈枰,左參贊李畬,典籍金興慶,兵曹正郞曺復卿,禮曹參議金萬埰,司藝任埅,正言李東彦,副校理崔昌大,修撰權尙游,兵曹佐郞尹志和,獻納黃一夏,承旨李墪。

閏6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微三趙泰億。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沃溝縣監權時稱。

○右議政申琓二十二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今春夏等褒貶,記注官權尙游、崔昌太,隷習官[肄習官]權尙游、趙泰一、韓在晦,司畜別提姜武臣,健元陵參奉柳鳳逸,齊陵參奉張震煥,獻陵參奉韓祉,寧陵參奉李宗岳,兼漢學敎授權尙游以上,中,隷習官[肄習官]任守幹,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副修撰尹星駿,牌不進,罷職。

○副應敎李晩成上疏。大槪,昨緣情勢危蹙,徑出直廬,陳疏未徹,罪積違命,勿罷之恩,遽出格外,召牌荐降,不得不進詣,而顧臣罪負旣重,決難幸逭,乞勘臣逋慢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李坦上疏。大槪,臣於槐院殿最之坐,病未進參,而獨免貶勘之科,致令朝家典章,緣臣廢閣,臣實悚恧,昨日直中,陳疏徑出,而疏未見徹,玆於召牌之下,顧臣情病,俱無冒進之勢,乞遞臣職,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閏6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紀。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趙泰億。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承旨尹世紀,正言宋宅相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右議政申琓二十三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刑曹,賊人鄭民、宋唜命,當日西小門外行刑。啓。

○持平金栽啓曰,伏見修撰尹星駿疏本,其所詆斥臺啓,不有餘力,臣不勝駭歎之至。夫李東彦之不爲簡問,實壞臺體,而臣意以爲,言事臺官,不宜以體例間事,徑置落科,敢請出仕矣。旋聞物議,譁然非斥之故,臣不得不引避,而東彦,亦至於落科,則此固事勢之當然,而乃謂之句引他事,其果成說話乎?國子堂上之許打試紙,不過一時不得已變通之擧,而旣令品好者,一倂勿許,長廣者,一從見樣,則何嘗有撓法循情之意哉?糾劾之論,實是意慮之所不到,而乃以尙今未聞,顯譏臺閣,必如星駿之乘機闖發,用意陷人,然後方可免於蔽遮君父之耳目耶?兩臣誤國之罪,已盡於前後臺啓,今不必更爲疊牀之語,而臣以當初論啓之人,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夫以謀害國母之賊,而周遮掩護,卒成大禍,其所謂深長慮者,終無所據,而只爲一身利害之私,則此非顧瞻而何哉?當國哀悲惶之際,猝發曾所不言之事於八年之後,顯有攘取希覬之跡,則此非衒要而何哉?合辭之請,實循公議,付處之命,斷自宸衷,則所謂捃摭者,何事,所謂勒加者,何事?罪狀已著,義理甚明,而救解之言,前後迭出,甚矣,黨習之壞人心術也。至於姜世龜事,誠殿下之所深惡,國人之所共疾,而編配未幾,遽有全釋之命,此而不爭,將何以服衆心而絶群疑乎?兩宮瀜洩,慈孝無間,而世龜,遽以孺子入井,曺叡射鹿等說,擬之於不敢擬之地,其所造意,實非尋常,則聲罪屛竄,此正保護慰安於貳極者,而星駿之言,一切反是,無乃急於營救,未暇深思而然耶?其在明示好惡之道,固當嚴斥,而殿下,又以還收之請,殊涉太過爲敎,臣竊慨然也。臣以無似,屢叨言責,絲毫無補,疵謗沓至,循例論列,亦被橫詆,臣何敢一刻淟涊於言議之地乎?昨將詣臺,猝患暑瘧,達夜昏倒,今始日晩來避,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禮曹參判柳之發上疏。大槪,曾前叨此兼帶,非止一再,而僨敗之地,有難晏然,今此尹星駿之疏,辭意嚴截,有掩羃不公等語,臣之慙悚,又加一層,乞遞臣本兼等任,以安微分事。入啓。

○執義崔重泰上疏。大槪,得見儒臣之疏,詆斥臺閣,語意非常,臣當詣臺自列,賤疾實無起動之望,冒陳章疏,伏乞亟遞臣職,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禮曹參判柳之發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閏6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趙泰億。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峽縣監蔡時謙。

○掌令李德英啓曰,臣重得暑病,浹旬沈淹,而伏見前修撰尹星駿疏本,則其所譏切於近日事者,條緖甚夥,而其論試紙一款則曰,宜有糾劾之論,而尙今無聞,此則係是臺閣之責,而臣於近日,連參是職,不言之誚,臣實當之。第主掌官請罪之啓始發也,驟而見之,固無可駭,及至國子堂上之疏出,而得其實狀,則其時事勢,誠有所不得不變通者,設以率爾爲罪,此不過薄責而止耳,有何關係之重,而今星駿,藉此微事,作爲欛柄,以循情撓法,斥有司以蔽遮耳目,bb譏b臺閣,眞若有莫大之罪,而互相欺蔽者然,其爲危險,亦曰殆哉。至於向日言辭之啓,實出於一國共公之論,明白正大,可以百世不惑,而其爲言,一則曰,捃摭,一則曰,勒加,與向來崖異之言,同歸一轍,而末乃以聖上甄義之明責,謂之要鎭時議之久激,抑勒聖旨,粧撰私意,至於如此,其在公議,蔑國是亦甚矣。臣之以此引避,前後凡幾許矣。臣之疲勞,固不足言,而其爲國體之不尊當如何哉?臣竊爲世道慨然也。雖然,旣被其斥,不可晏然蹲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左承旨李敏英,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金相稷啓曰,臣於病伏中,得見前修撰尹星駿之疏本,則以國子堂上不爲糾劾事,及前日合司論劾三大臣事,侵斥臺諫,不遺餘力,臣於是,不勝訝惑焉。謁聖試紙之許打中品,蓋出於事勢之不得已,其豈有循情之意,而今此儒臣,藉此一端,視若奇貸,至以尙無糾劾,蔽遮耳目等語,顯譏峻斥,有若眞有擺弄之端,而自相欺蔽者然,吁亦異矣。至於兩大臣事,臣之以此引避者,亦已累矣。今不必更煩,而第曲貸國賊,而謀害之計益肆,故緩蠱獄,而埋凶之變復作,馴致前冬罔極之禍變,則究厥所由,誰任其咎,爲今日臣子者,其將恬不知怪,諉以過慮,而默然無一言乎?其將衋然驚惕,據法陳請,以正其誤事之罪乎?至於禮遇供奉之論,初雖私書往復,末乃露章登徹,則一番視警,亦不得已,而今者儒臣,乃復提起收殺之後,至以捃摭勒加等說,恣意非斥,其爲大臣之地則至矣,獨不念春秋之大義耶?臣等所論,實出於明義理重國法,而侵攻之言,尙今未已,臣何敢一刻晏然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都承旨李墪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全羅監司書目,臣之情病,俱極危迫,決無冒恥按治之望,乞許遞改,以尋生路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尹弘离啓曰,臣於病伏尋單中,伏見前修撰尹星駿之疏,其許多條目,無非傾陷之語。至於數件事,亦臣所嘗參涉者,雖欲泯默,不可得也。噫,三相臣之有罪無罪,天鑑孔昭,若使情無可罪,法宜全貸,則以聖上平日體下之盛意,其可允臺啓,而施譴罰乎?三臣誤了國事之罪,旣已彰著,至被譴罰,則彼崖異重論之三憲長,合被阿好之責,而今者星駿,張皇投疏,攻擊臺官,不遺餘力,徒知護黨之爲大節,不覺天日之不可罔,人心之昏蔽陷溺,一至此哉?吳道一竄啓之更發,實由臣手,則今此詆斥之來,亦不得不一言辯破也。噫,國哀初喪,是何等臣子罔極之日,所劾之疏,是何等臣子不忍爲之事也?雖以怨國失時之輩言之,林一、檀等若干人外,更無出於凶招者,而獨道一之名,與林一等竝出,若無干與之端,則以彦良輩,從前尊愛道一之心,何乃發諸口,而納之於罔測之地哉?以此觀之,其同參疏議之跡,昭不可掩,此當初竄啓之所以發,而頃者擅停,大咈公議,則臣之更發,實未知其過當也。猶只反覆伸救,略無顧忌,至以積忤群怒等語,直欲眩亂天聽,一篇疏語,儘是私字上做在,而乃反責人以公見不立,其爲道一之地則至矣盡矣,而獨不恤心腑之盡露耶?至若科場事,臣於春間,病甚見罷,在於人鬼關頭,不與人接,傳聞有紙品不齊之說,而未得其詳,及乎復叨言地之後,更無別樣新語,而槪聞其時正草紙品,多有過於見樣者,主掌官一切退却,科日迫頭,而京外擧子踏印者絶少,將有狼狽之弊,不得已相議變通,長廣則使主掌官一一割截,悉如見樣,厚薄精麤,不甚極擇,擧子之因此踏印者,殆過數千云云,及見頃日知館事之疏,益信其所聞之非虛,今者星駿之疏,乃以蔑法循情,媕妸擺弄等語,筆之於書,臣不敢知星駿,抑或有別件異聞耶?果有循情擺弄之實狀,則何不明言的指,俾得按覈,而直爲此黯黮之言,徒以疑亂人之瞻聆耶?以一時臨急變通之事,欲作大罪案而擠陷之,亦可見人心之危且險也。發論停論,臣皆不與,而其言曰,糾劾之彦,尙今無聞云爾,則方處臺閣者,理難容默矣。雖然旣招,其無限詬斥,決不敢一刻晏然,而臣以衰朽之質,當暑雨之節,其所自列,最後於人,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參判趙泰采,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議政申琓二十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政院啓曰,右議政申琓呈辭,批下政府,郞廳所當受往傳諭,發牌之後,府吏來言,司錄猝得暑癨,症勢甚重,再三催促,終不進來,雖未知病勢之如何,旣無呈病受由之事,而遽稱病重,日已向晩,致令莫重批旨,尙未宣傳,事體未安,司錄金始煥,姑先推考,遣史官傳諭,何如?啓依允。《議政府謄錄》

閏6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趙泰億。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議政申琓二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執義崔重泰啓曰,儒臣一疏,力斥臺閣,兩司多官,一倂避退,而臣獨病伏,替上疏章,未蒙見遞,徊徨累日,竢間舁至,最晩自列,益增悚恧之至,其疏語意排布,俱非尋常,就以試紙事言之,是不過旣往微細,而必欲追提苛論,何也?京鄕擧子,逡巡塡咽於泮宮之下,而主掌之官,不許踏印者,蓋以試紙過好之故,試期隔數日踏出者,僅百餘數,而今乃謂之內外士子,罔不遵守,士子之遵守禁令者,固如是乎?及其事勢急迫,不得已差等許印之後,所踏之紙,乃數千餘紙,而今又謂之循情擺弄,數千餘人,皆可得以循情乎?誠場間弄用私意,臺閣上蔽遮耳目,俱是人臣之極罪也。無所推捉,無所依據,而欲設空中之穽羅者,抑何意耶?合啓之發,爲略扶春秋之大義,付處之命,亦稍循臣民之公議,而捃摭勒加等無嚴之說,尙且娓娓於大論收殺之後者,重可見陷溺之甚,此豈但儒臣一人而已?臣竊爲今世咄嘖之不足也。姜世龜之妄議國本,煽惑人心之罪,關係至大,而竄配輕罰,赦宥太遽,此等處分,決非懲防世變之道,此而不爭,亦安用臺閣執法之官,而今儒臣,爲世龜訟伸之不暇,直爲殿下之特放此人,爲貳極慰安之地,其言之謬戾至此,而殿下之敎,亦以臺啓,爲涉太過,臣實慨然也。然旣被人無限譏罵,決不可一刻淟涊,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魚史徽,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書尹徵三,史官金相元。

○正言李東彦上疏。大槪,重病之餘,餘症尙苦,未能祗肅,引避無階,露章自列,亟許鐫遞,以尋生路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知沈枰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金萬埰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洪受瀗上疏。大槪,選部新命,驚惶震惕,今始疾聲呼籲,亟賜收回成命,以重名器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政院啓曰,兩司多官,相繼引避,時未處置,明日且當賓廳日次,大司諫朴權,獻納黃一夏,正言李東彦、兪彦明,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謝恩,大司諫朴權,正言李東彦、兪彦明。

○大司諫朴權啓曰,臣之所叨職名,萬不近似,陳章控免,實出悃愊,而見阻喉司,終未上徹,一味縮伏,徒切惶愧,不料此際,嚴召遽降,分義是懼,黽勉趨承,而臣於本院啓辭,有嫌礙之端,頃者吳道一論罪之啓,兩司俱發,憲府均勘之請,先蒙允許,臣言道一之名,旣出凶招,同罪者旣被竄謫,則道一,固難獨免,而半年論列,尙靳兪音,又因他罪,卽施付處之律,遠竄之論,不必一向相持,適於朝參之班,力言院啓當停之意於兩司齊會之處,雖因言議素輕,不能見採,到今前啓復發之後,有不可變其前見,苟然聯名,且同僚被斥於尹星駿,引嫌退待,而臣與星駿,有姻親應避之嫌,不敢可否於處置之間,以此以彼,決難冒居,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李東彦啓曰,臣情地危蹙,疾病沈淹,召牌旋降,不敢坐違,祗謝恩命,而終有所不敢冒據者,蓋頃日論啓,俱係公議,則實欲隨聞論事之意,而僚臺一竝席卷,主掌一啓,只在事體,則尤無巧詆陰中之意,而傍闖者引爲奇貨,向使臣言意,素孚於儕流,則許多諸啓,豈至於無端擅停,疏論,獲售於臺中,則危險之言,亦豈至乘機狙發耶?初旣見輕於僚席,而前論掃盡末又見藉於罪人,而駭機橫激,究厥根柢,罔非由臣之疲劣,自顧漸惋,決難抗顔,而且以二三大臣之論罪,重被詆斥於儒臣,內侍生徒之囚推,曾受誣辱於閹豎。噫,罪關倫常,語逼名義,則隨輕重而議律,實採輿論,職是風憲,所重綱紀,則囚此人而治捕,法理則然,而特以黨比成習,義理晦塞之故,非斥之言,肆行於國是已定之後,憑依幽蔭,恣意欺天之故,未安之敎,至下該曹判付之中,此等事端,雖若懸異,其所以壞臺閣之體,則一也。以此以彼,何敢靦然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兪彦明啓曰,臣方遭重戚,制限未盡,累日縮伏,罔知攸措。今於召牌之下,不得不趨承,而吳道一遠竄之啓,更發本院,而以當初臺章之與林一,等分爲二,啓以爲非焉。當初臺章,卽臣所發也。蓋欲議疏辭者,林一等也。送言激成者,道一也。欲議與送言,似不無間,故臣果分等,別爲論啓矣。非責之言,今乃重發,則臣不敢一刻仍冒職次,而有所參涉於其啓也,決矣。今伏見前修撰尹星駿疏本,則詆斥臺閣,不遺餘力,其中數款,臣亦所嘗參論者,而以此事前後引避,非一非再,且已備悉於諸臺之避,則臣不必更爲疊牀之語,以益其疲劣,而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噫,合辭之請,實循公議,付處之命,出自睿斷,則罪名已彰,義理甚明,而猶欲縷縷營救於處分,旣定之後,一則曰捃摭,一則曰勒加,其所爲言,略無顧忌,而隱然有干要解律之意,臣不勝駭惋也。至於吳道一激成疏議之說,彦良納供之時,從容發說於平問之下,則雖欲歸之於臨刑亂招,已不可得,而其所謂權重經辯明無遺云者,尤不成說,重經之受刑累次,終不吐實者,蓋欲全諱其擬疏之跡,則豈獨於道一激成一款,乃謂之得聞直告乎?今欲以此,爲訂明道一之欛柄,誠亦可笑之甚矣。雖然,旣被其無限詆罵,則臣何敢苟然蹲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獻納黃一夏上疏。大槪,薇垣新命,已難承當,而又被儒臣無限詆斥,召牌遽降,趨詣闕外,露章自列,乞許遞免,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今日召對時,知義禁姜鋧,同義禁柳之發、沈枰,待開門,竝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黃海監司書目,金川等官呈,以去月二十五日,二十六日,連晝夜大雨如注,懷山襄陵,金川郡之民家漂沒,多至九十七戶,平山郡之民家漂沒,又至五十戶,而人物渰死,亦且六名,事極驚慘事。

○江原監司書目,本道農事,旱餘極備之災,近古所無,高下田畓,大都受害,川反浦落,覆沙之處,亦多有之,狼川段,人家漂沒,至十八戶,人口一名,亦爲沙汰壓死,事極驚慘,年事恐未免凶,前頭之慮,罔知攸措事。朝報

閏6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沈尙尹。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議政申琓二十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領議政徐文重箚子。大槪,賤疾苦劇,今日賓廳之坐,藥房將有節候問安,俱不得進參,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傷,安心勿待罪,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日次,兩司多官,以引避退待,只有獻納黃一夏,而昨日陳疏,批下之後,不爲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使之入侍,何如?傳曰,允。

○謝恩,知義禁姜鋧,獻納黃一夏。

○假注書趙泰億改,代沈尙尹。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以咸鏡監司北兵使申益恬,病重狀啓,申益恬罷職,速出其代,催促發送事,榻前定奪。

○獻納黃一夏所啓,臣重被儒臣之斥,昨呈辭疏,略陳其槪,今不必更煩,而其所譏詆,非比尋常,不但難冒之勢,與諸臺無異,至於吳道一遠竄之啓,爭執已久,兪音愈迫,臣等春初參居諫職之時,宜停之意,酬酢於朝紳僚友之間,而旋念重發之論,獨自徑停,慮有起鬧之端,以此咨且,隨參數啓矣。今者道一,以他事被罪,則本院遠竄之啓,經年相持之餘,旣停復發,非臣本意,及見長僚之避,以曾言停啓之意,引以爲嫌者,與臣一般,則尤不可冒當處置也,決矣。以此以彼,俱難仍據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副提學金鎭圭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無所嫌,勿辭察職。

○刑曹判書閔鎭厚所啓,臣頃日承命往江華,考出實錄時,得見中宗朝丁酉年,有疑獄抄啓之命,刑曹,以一疑獄,竝文案,入啓。判付以爲,可於政府合坐日議之,卽今刑獄,亦不無疑獄,備局開坐時,就議於大臣而決折,此後仍以爲例,何如?上曰,所陳誠好,依此爲之。

○左議政李世白曰,非但刑曹爲然,至於外方,亦多疑獄,而凡外方獄事,必待決折後,方得啓聞,故以此多有淹滯之患,今後則外方疑獄,亦令論列啓聞,使刑曹就議處決,似當矣。上曰,亦爲分付外方,可也。

○禮曹啓曰,浹月霖雨之餘,近日以來,雨勢益甚,諸道水患之啓連續,而極備之災,誠爲可慮,自前立秋前祈晴,亦有其例,卽今秋節,只隔三四日,祈晴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十三日爲始,三日而止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北兵使申益恬病重廢事之狀,因前監司兪得一聞之矣。其何申益恬,以奴名,呈狀備局,邊上重任,不可輕遞,故以呈本道之意題送,而卽見監司黃欽狀啓,則其病勢過重,未易回蘇,邊事曠廢,誠爲可慮,故議于領相,則亦以爲旣是實病,則不可不變通,速出其代,催促發送,爲當云,申益恬,改差,其代速出,不拘治裝日限,催促發送,何如?上曰,實病如此,邊上重任,曠廢可慮,姑爲罷黜,差出其代,催促下送,可也。

○左副承旨呂必容所啓,近來譯舌輩,冒濫陞資者甚多,而至於東萊訓導卞廷郁,別差崔尙㠎等加資事,臣竊有所慨然者,敢此仰達。一番差倭之來,所費不些,譯舌輩,亦必有夤緣用奸之事,誠可痛惋也。自前國恤內喪,倭人本無弔慰之擧,而甲子年,始稱以弔慰而來,而猶慮朝家之退却,兼領漂風差倭而來,其時朝家,難於爲辭,仍爲接待,遂以爲例矣。凡差倭出來時,倭館例有相通之事,故上年,右承旨金德基,萊府遞來時,言於訓別等曰,今番內喪,異於前日,弔慰差倭,別無出來之事,汝等預當知之云矣。春間差倭出來,而雖稱弔慰,其實亦領漂風差倭也。所率員役,視前弔慰之行,其數甚減,以此見之,彼之不專爲弔慰,亦可推知矣。當初據理退斥,可矣,而旣受其書契,則目今國儲,雖甚哀痛,豈可使譯舌,區區費舌,減除其供,以爲要功希賞之資哉?或者訓別等,以初不當出來之意,從中援例斥退,而乃反飾辭欺瞞,朝家至蒙恩典,則其情狀,尤可痛甚矣。倭譯與淸譯有異,與館倭常爲混處,一動一靜,無不通知,若爲無功而蒙賞,則其爲見侮於遠人,當如何哉?物情爲駭,久而愈鬱,向者禮官之陳疏引咎,蓋以此也。且聞導良[訓導]卞廷郁,上年,以裁判倭所供米太減除事,加資云,設有微勞,何必逐年加資乎?今番賞加,決不可仍授,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李世白曰,臣方待罪司譯院提調,而曾未知此事顚末,似不由譯院,而自該曹覆啓論賞矣。退出後考見文書,果涉過濫,則當更稟處矣。李濡曰,今聞承宣所達,弔慰差倭之出來者,雖無前例,若不據理退斥,則固當善爲接待,而必欲減除其供,事甚苟且,有損大體,譯舌輩,或有居間周旋之事,則亦豈無論賞之道,而此則反恐見侮於遠人,因此加資,誠爲不當,承旨之言是矣。上曰,令廟堂相考文書後,更爲稟處,可也。

○咸鏡監司書目,道內各邑,自六月十四日,至二十六日,大雨,平野沮洳之地,累日水沈,田畓各穀,慘被傷損,卽今所見,似無回蘇之望,前頭民事,誠爲渴悶事。朝報

○引見時,左議政李世白所啓,頃曰史官變通,蓋爲翰苑新薦之地,聞薦事纔已完了,而被薦人趙泰億、李縡,與同春秋、知春秋,俱有相避之嫌,不得應講云。自前例爲變通,改差堂上,亦非一再,知春秋閔鎭厚,同春秋趙泰采,依例改差,卽出其代,新薦人,使之從速應講,何如?上曰,依爲之。《吏曹謄錄》

閏6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魚史徽。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沈尙尹。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幽谷察訪李喜昌。

○左承旨李敏英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淫雨支離,蒸熱轉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王世子起居一向安寧,而嬪宮氣候,亦復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世子嬪宮氣候平穩矣。

○右議政申琓二十七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副應敎李晩成上疏。大槪,臣於兩司處置,有嫌礙不可參涉之端,乞遞臣職,以便公私事,及修撰李坦上疏。大槪,臣於兩司處置,有嫌礙不敢冒當者,乞遞臣職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兩司多官處置,歸於玉堂,而應敎李晩成,修撰李坦,俱爲陳疏引嫌,副提學金鎭圭,校理李觀命,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副提學金鎭圭上疏。大槪,臣於兩司處置,決難參涉,伏乞亟遞臣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校理李觀命上疏。大槪,臣於兩司處置,嫌礙之端,非止一二,乞遞臣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閏6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副承旨魚史徽書啓,臣承命敦諭于右議政申琓處,則以爲,臣之病勢,一向沈淹,在告今已四十餘日,長單亦幾三十上,而近侍之辱臨,至於再三,臣雖在病昏之中,亦知君命之至重,曠廢職事,僵臥不起,以政府重地,作一養病之坊,實是分義之所不敢出,而只緣病狀沈痼,日加月增,漸至危篤,委頓牀席,作一僵尸,雖欲强起趨命,其路無由,臣方惶悚隕越,日竢誅譴矣。不意近侍,又爲來臨於此際,敦勉之旨,責厲之意,俱非微臣之所敢承當,臣奉讀未半,不覺涕淚之交零,以臣無狀,有何所取,虛辱寵命,前後非一,而罪罰不加,恩數愈隆,臣於此,尤不知所以自處也。臣誠意淺薄,旣不能上格高明,由中之懇,輒歸飾讓,請急之章,徒紆寵眷,苟有一分自力之勢,則惟當不計死生,扶曳趨承,而卽今病勢,決難運動之狀,卽近侍之所目覩也。稍觀數日賴天之靈,所患諸症,如得少歇,則當輿進闕外,仰竢進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洪受瀗未肅拜,參判趙泰采,參議李健命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諸臣,俱各陳疏引嫌,他無處置之人,事極未安,副提學金鎭圭、修撰李坦,則果有不敢處置之嫌,副應敎李晩成之年前疏論吳道一一款,雖非大段,亦不無所礙,而其疏中所擧李晩堅在臺時事,及金鎭圭連姻之嫌,俱不免苟且,至於校理李觀命疏語,則或以曾前處置之自當爲嫌,或以金鎭圭姻親爲辭,此則誠有所未安,大凡三司合議,非徒所見是非,本雖雷同,惟當務執公議,不悖義理而已。設有意外橫議,苟不至於擧名直斥,則强引向時處置,陳疏托嫌,實是曾所未有之事。況且下款所引,尤不近似,而昨日聖批,與金鎭圭等疏批一樣,故今日又不爲處置,其不當引之嫌,如右所陳,此而勿令處置,則當此論議乖張之日,後弊所關,亦甚可慮,校理李觀命,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刑曹參議李德成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府事金構辭職上疏。大槪,聞有儒臣,疏斥金吾議讞之失,不勝駭悚,乞削臣職,以爲按獄不公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無所嫌,安心行公。

○司書鄭栻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假注書沈尙尹服制,代李浣。

○吏曹參判趙泰采,牌不進。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四門禜祭等所內摘奸。

○禮曹判書金鎭龜上疏。大槪,臣於儒臣論金吾議讞之事,不勝悚然,乞遞臣職,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無所嫌,安心行公。

○謝恩,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兼春秋曺復卿。

○刑曹判書閔鎭厚,知春秋減下,肅拜。

○吏曹判書洪受瀗,牌不進後上疏。大槪,召牌之下,又未祗赴,復此呼籲,亟收新命,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勿固讓,速出行公,毋使大政遷就。

○政院啓曰,校理李觀命,以兩司多官處置事,承牌入來,而猶執不當之嫌,無意奉行,其在事體,殊甚未妥,推考警責,使之卽爲處置,何如?傳曰,允。

○有政。北兵使李弘述,吏批,持平宋宅相,承旨金萬採,副修撰吳命峻,左參贊嚴緝,知春秋姜鋧,兵曹佐郞金興慶,正郞洪大猷。

閏6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埰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黃海監司書目,海州牧使李萬亨,今月初九日,身死事。

○政院啓曰,近來銓曹之無長官已久,事體已極苟簡,而吏曹判書洪受瀗再疏承批,今日亦不出仕,都目大政之遷就,亦甚可慮,吏曹判書洪受瀗,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玉堂箚子。大槪,請持平金栽,掌令李德英,司諫尹弘离,掌令金相稷,執義崔重泰,正言李東彦出仕,大司諫朴權,正言兪彦明,獻納黃一夏遞差事。入啓。答曰,依啓。

○備邊司郞廳,以領相意啓曰,都目大政,以吏曹判書遞改,尙今遷就,參下積滯之患,外方夫馬之弊,俱涉可慮,其在朝家事體,亦甚未安,吏曹判書洪受瀗,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都目大政,從速爲之之意,分付兩銓,何如?傳曰,允。

○禁府,朴東相拿囚。啓。

○吏曹判書洪受瀗,再牌不進。以上朝報

○左議政李世白,繕工提調金昌集,禮曹參判柳之發啓曰,臣等祗詣徽陵陵上莎草崩頹處,奉審尺量,則自子方至卯方,莎土之動搖頹下者,下廣二十八尺,上廣十九尺二寸,高九尺二寸,罅隙最廣處,一尺六寸,深則一尺許,或八九寸,淺深不一,而崩頹莎土,漸至蹲塌,故尺數之前後參差,似由於此,自前莎草修改,非止一再,故新舊土,猶未得堅固接連,値此暴雨致有滲漏頹圮之患,依例以油芚、草芚,內外蓋覆,庚方莎草長廣各一尺,外似枯損,而根芽猶有生意,此則不至大段,謹圖形以進,崩頹處修補之役,待潦雨開霽,卽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依啓。以上燼餘日記

閏6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埰未肅拜。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執義崔重泰,掌令金相稷就職,持平金栽就職。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明日敬寧殿望祭正時,四更二點。

○副修撰吳命峻親病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副承旨金萬埰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炤兄弟竝命絶島定配。請科獄罪人,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姜世龜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有政。獻納兪命弘,兵曹佐郞金一鏡,正言沈宅賢,海州牧使李寅錫,大司諫尹世紀。

○右參贊嚴緝疏曰,伏以臣忝叨西樞之任,今已數月,未卽出肅,方切悚懼于心矣。不意此際,又承新命,員席沈淹,一倍懍惕,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政府西壁,卽古參政之職也。近來雖二字缺閑局,而以其地望之尊且重,重其任而愼其選,至今猶然,歷數前後,居此位者,罔非宿望長德,而非如刑、工曹之滿秩輒擬,則以臣庸姿蔑識,名論素輕,其何敢晏然濫廁於貳公之後哉?古語云,非其位而居之曰貪位。臣雖不肖,亦切恥之。仄聞是職之格外差出,蓋因本府,將有合坐之擧云,臣之衰病,固已甚矣。近又重傷暑濕,泄變爲痢,奄奄氣息,若將頃刻垂盡者然,旬日之間,決無起動之望,則此豈朝家及時差除之意哉?其亦不可不趁速變通者也。玆敢疾聲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亟命鐫改臣新授職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右副承旨金萬埰疏曰,伏以無狀小臣,濫荷殊私,誤恩荐降,仰惟聖上,不棄一物之德意,與昊天同其慈覆,臣誠感泣,五內飛越,當卽趨赴之不暇,而癃病垂死之喘,近添暑痢,症情危篤,朝暮待盡,先忝春曹,旣不能出謝,露章呼籲,未蒙恩遞,日夜惶蹙之際,銀臺新命,又出意外,嚴召繼下,臣於是,益切驚感,罔知死所,淸要近密,非臣譾劣,每每冒居,嚴畏分義,不得不擔舁病殼,來詣象魏之下,而顧此奄奄之狀,萬無拜跪祗肅之望,玆敢不避煩猥,悉暴私悃,以祈天鑑之憐察焉。臣以禍釁餘生,偏蒙天地生成之德,得有今日,感祝銘縷之情,萬倍恒人,一縷未滅之前糜粉爲期,而臣本庸殘,百無寸長,惟以奔走承命,爲報效萬一之地,而第臣氣賦虛脆,夙嬰奇疾,加以六年海島,重傷瘴毒,痰病爲苦,苦歇無常,種種諸症,無非危急,衰朽且甚,精神昏錯,耳目迷眩,特一頑喘之未絶耳。自分爲聖朝之棄物,而前後除命之下,感激恩數,或有强起赴任,而四字缺或有忍死供仕,而旋卽辭退,至於委身牀簀,未赴五六字缺緣疾病之難强,此誠微臣之不幸也。雖蒙聖明四五字缺迹涉逋慢進退無據,私心之危蹙。以下皆缺批見上以上燼餘日記

○禁府,南夏明拿囚。啓。朝報

閏6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金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參禮察訪朱恒道,任實縣監崔天瑞。

○敬寧殿望祭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謝恩,兵曹佐郞金一鏡。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姜世龜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李東彦上疏。大槪,情狀萬分危蹙,復此申籲,乞垂矜諒,以便將息,兼附瞽說,以備財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兩件,大意固好,可不留意焉?下款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右副承旨金萬埰。以上朝報

閏6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鉢浦萬戶李晩大。

○司直鄭栻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日昨以吏曹判書洪受瀗牌招察任事,入啓蒙允,一日之內,至於再度違牌,終不肅謝,殊甚未妥。聞其疏中,以西銓婚家相避爲言,而此則朝家,曾有定式之事。己酉年,吏曹判書李慶徽,以兵曹判書洪重普相避陳疏,下本司,而兩銓之互相避嫌,法典所無,創開相避之法,事未妥當,覆啓蒙允。自此以後,雖有婚家之嫌,不爲回避,故壬戌年,吏曹判書李敏敍,與兵曹判書南九萬,亦是婚家,而仍爲行公,今不可以此引嫌,坐違朝令,吏曹判書洪受瀗,今姑推考,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事。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寢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請還收遠竄罪人姜世龜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允。

○謝恩,吏曹判書洪受瀗,

○禮曹。行司直李壽徵,今月十六日卒逝云,弔祭致賻,依法制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平安監司書目,寧邊等六邑呈,以人物渰死,至於十二名,昌城等三邑呈,以爲虎囕死,亦至四名,俱極驚慘事。

閏6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坐直。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義城縣令申鐔。

○院啓,請中途付處罪人吳道一亟命遠竄,請修撰尹星駿罷職不敍事。答曰,依啓。

○掌令李德英啓曰,日者,臣以濟用奉事申命一削版事,有所論啓矣。退後詳聞,則其中魚物一款,異於初聞,蓋命一,使本監庫直輩,偕其奴出賣市上,旋卽將還,別無分授勒賣之事云,使庫直監賣,雖不免爲失體,而分授勒賣,旣非實狀,則臣之論事不審之失,著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康陵參奉牒報,則今十七日寅時量,陵上東邊數字缺補土處崩圮,而自王妃陵屛風石爲始,以木尺尺量,則其間七十尺,自曲墻爲始尺量,則其間二十七尺,崩頹處數字缺,長十尺廣三十尺云,極爲驚駭,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云,奉數字缺稟處,而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十九日設行,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日記

閏6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坐直。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四更五更,月有小暈。

○下直,靈巖郡守白漢相。

○禁府,吳道一長城府遠竄,啓。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鄭澔,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書李浣,史官金相元,兼春秋曺復卿。

○政院啓曰,掌令李德英,引嫌退待,今已經宿,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人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持平宋宅相。

○府啓,請杭家籍沒等事。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引嫌而退。勒賣一款,旣非實狀,則論人不審,在例當遞,請掌令李德英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領議政徐文重箚子。大槪,賤疾轉苦,末由起動,伏乞亟收臣職,以重國事,以保殘喘,兼陳紙地事,以備財處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予用慮念,紙地事,當問于他大臣而處之。卿其安心勿辭,竢間視事,以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全羅監司書目,本道農事,雨水過多,成川覆沙沈沒之患,無邑無之,蟲災又從而熾發,被害多端,雨意尙未開霽,穡事極爲可慮事。朝報

閏6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事變假注書李邦彦。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有霧氣。

○下直,尼山縣監朴尙彬,碧沙察訪李東英,鎭川縣監宋堯卿,南桃萬戶趙明元。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金德基,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書尹徵三,史官金相元,兼春秋邊攸,執義崔重泰,亦爲入侍。

○咸鏡監司書目,北兵使申益恬,今月初八日卒逝事。

○召對時,執義崔重泰所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上曰,旌義定配罪人韓道章,其罪可惡,而不必置之死刑,故自刑曹刑訊三次後,發送配所矣。今見京畿監司狀啓,則結縛押去下人,中道逃躱云,誠極痛駭,若不別樣懲治,則日後之弊,有所難言者,今雖在逃,不可不及時跟捕,亦不可以竄配之律,又爲勘斷,令該曹設機捕捉,不待時梟示,可也。上曰,考見司諫院時推單子,則己卯年金致龍推考,尙未明勘,致龍,連在京中,與在鄕者有異,而已至四年,不爲畢勘,稽緩,甚矣。參贊官金德基曰,不卽緘答,以致未勘,則責在於帶推者,而緘辭書送之後,尙未畢推,則責在諫院矣。上曰,無論帶推者之不卽緘答,諫院之趁未照勘與否,日後別爲申飭,時推人員,使之速爲照勘,可也。上曰,北兵使申益恬,日昨因病許遞,而卽聞喪出絶塞,極可驚慘,所經一路擔軍及喪葬諸需依例題給等事,分付擧行,可也。上曰,世子書筵,師傅之入參,已有一朔三次定式之事,而近來廢閣,賓客參講之時亦少,殊無當初定式本意,賓客皆有本職,亦不無緊故,雖難每每入參,此後則別爲申飭,使之頻數入講,至於講官上下番,亦不備員,或以一員入講,甚爲孤單,事極未安,此後則上下番未備之時,必爲牌招,備員參講事,永爲定式,可也。上曰,今春三朔月課製進者,只是三人,事極怠慢,不製之類,例爲推考,而今番不製之類,竝從重推考,別爲警責,外任亦或三次不作,以爲圖遞之計,其習可惡,今後則外任,雖有連三次不製者,勿爲罷職,從重推考,可也。

○京畿監司書目,水原等官呈,以潦雨連漲,人物渰死,又至四名之多,事極驚慘事。

○慶尙監司書目,三嘉等官呈,以姜大千等,爲虎所咬事。朝報

○召對入侍時,執義崔重泰所啓,臣有所懷,敢達矣。兩司書吏、皁隷,成給帖文,雖於深夜,使傳朝報疏箚者,蓋出朝家緩急之事,先令兩司,登時聞知者,厥有其意,況且本司,則主管禁令,至於牛之私屠,神祀妖禱之嚴,每乘昏夜犯禁,禁吏之持禁牌,乘夜伺捉,事勢之所不已,而近來三軍門巡鑼軍卒,若逢兩司吏隷,則勿論其齎持勿禁帖、朝報禁牌者,輒皆結縛,達曙不放,致令兩司官員,趁不得聞朝奇[報],且使本府禁吏,不敢措手申禁,事極駭惋,曾亦以此文移,往復于該衙門,而鑼卒,挾藉夜禁,混同拘束,此必有一番定奪後,可矯其習。自今以後,分付三軍門,至於三司吏隷,或持勿禁帖,或持禁亂牌者,申飭鑼卒,使勿驕行拘執,俾無如前之弊,何如?傳曰,依爲之。《備邊司謄錄》

閏6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埰。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陜川郡守鄭復元[鄭復先]。

○假注書李邦彦服制,代洪禹瑞。

○謝恩,奉敎金相元。

○禁府,吳世周拿囚。啓。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知義禁姜鋧,推考,牌招察任事,及北兵使李弘述,數三日內催促發送事,榻前定奪。

○司書金興慶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察職。

○謝恩,知義禁姜鋧。

○司諫尹弘离所啓,臣伏聞昨日筵中,以安州牧使金致龍推考,四年未勘之故,至下稽緩之敎,不勝惶悚,致龍推考,卽前在憲職時事,而本府該吏,曾無緘辭來示之擧,被推與否,元不聞知,夏初忝叨本職時,考見文書,始乃催促緘辭,而旋卽見遞,及今復叨之後,頃又催督,而該吏猶未趁卽擧行,未及照勘,蓋由於此,而第臣前後忝居本院,不能申飭,稽緩之責,在所難免,何可晏然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持平金栽所啓,臣伏聞,昨日筵中,以安州牧使金致龍推考,四年尙未照勘之故,至下稽緩之敎,仍令政院,別爲申飭於該院,臣不勝惶悚,臣之忝叨本院,爲日甚淺,致龍被推與否,緘答來不來,全不聞知,趁未照勘,蓋由於此,而旣是曾經諫職者,則稽緩之失,臣亦有之,何敢晏然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

○又所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吏曹判書洪受瀗上疏。大槪,以開政,進詣闕庭,而適當賓廳入侍之時,以脚痛之苦重,終不得趨參於諸臣之後,臣罪萬死,乞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卿其勿辭,安心進參。

○輔德李震壽,副修撰吳命峻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日者首相,以觀象監所報火星入南斗,月入南斗之狀,送示於臣矣。其後終不出於朝報,問于政院,則乃是下人遺漏之致云,旣有變異,則宜卽出於朝報,使上下咸知驚懼,而疎漏如此,當該承旨,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責,本院下人,令攸司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李濡所啓,夏川都正椅,勘罪放釋後,不納贖錢,故自禁府發牌,使之捉來奴子,則不惟不送其奴,至以醜辱,書送於牌子之後bb?b收贖,旣是啓下公事,則此實侮辱國家也。決不可不別樣別處置矣。上曰,夏川都正,本來狂悖,曾在謫所,到處作挐,今又如此,不可說也。李濡曰,此人雖稱狂悖,作挐民間,姑不足言,而身爲宗室,向國家悖慢至此,何可置而不論乎?上曰,終不納贖,公肆悖言之狀,殊極駭然,不可以狂悖而置之,拿推,可也。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臣於頃日崔廷龍事,臺啓中一轉語,有所未安者,敢此仰達矣。臺啓中以爲,所後者之呈禮曹出公文,雖是法典,三寸叔姪間,不以公文爲輕重,故雖京華士夫,不出公文云云,崔廷龍事,臣固未能詳知,而至於此一款,誠極未安矣。凡立後之規,兩家父母與門長,同議與受,呈禮曹出立案,自是法典之不可易者也。父子定倫,何等重事,而豈可私相與受,不出公文,有若尋常底事哉?若謂之三寸叔姪間,不必出立案云爾,則惡在其朝家定法之意,而京中士夫如此,則外方推此可知矣。曾聞故判書李世華,爲咸鏡監司時,收聚道內立後文書,送于該曹,成給立案云,此誠得體矣。今後則分付該曹,必須受出立案後,許其繼後之意,更爲申飭中外,何如?上曰,立後何等重事,而不出立案,私自爲之乎?所達誠是,分付申飭,可也。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羅州牧使柳以復,除授已久,而尙不赴任,其情勢雖或難安,當初擇差,意有所在,同時被劾之人,皆赴外任,其在事體,不可一向引嫌,故頃以推考催促之意,有所陳達矣。今聞情勢難安之外,又有不可冒赴之曲折云,似難終始强迫矣。上曰,所謂曲折,何事耶?李世白曰,人之所見聞者,各自不同,故外議或以爲,雖非以復,豈無他人,仍令赴任,未知其可云云,故此尤爲難安云矣。上曰,此後更授他職,而今則姑爲許遞,可也。李世白曰,守令改差,例爲罷黜,今此柳以復,亦爲罷黜乎?上曰,改差,可也。

○兵曹判書李濡所啓,各廳久勤之路,視舊漸廣,每患收用之未盡,方外武士之積滯者,亦無以推移調用,而員數多處,則或至十年不遷,小處,則雖一二年間,迭相出入,其規各自不同,殊涉不均,未滿三十朔者勿遷事,曾已定式,而獨扈衛廳,及禁衛都提調廳堂上軍官,每都目,以久勤遷轉,不限其朔數,似當一體定式,故敢此仰達。上曰,所達誠然,以三十朔,一體定式施行,可也。以上朝報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此則全羅監司韓聖佑,請罪李碩寬狀啓也。曾於甲戌年間,因宜寧縣監李嵩逸上疏,自備局覆啓,凡干軍布,以六升四十尺爲準者收捧事,定式分付,而其後兵使尹河,以入防軍納三疋之類,當以五升三十五尺收捧之意,論報備局,則備局不復啓稟,以京上納軍布外,本道所捧軍布,仍前收捧,題送矣。今者李碩寬,則直以甲戌啓下事目,知委收捧,蓋以其後監營分付,雖據備局題辭,而非出於啓下改定式故也。以此言之,則碩寬亦不無所執,而但不以啓下事目,及備局題辭,通議於監司,以定式例,而直爲分付各邑,此爲其失矣。監司馳啓請罪之後,全無警責,亦關事體,而旣有其所執,數遞且有弊,故與首相相議,則亦以爲罷職太過云,姑爲從重推考,何如?申琓曰,碩寬,臣未見其可罪之事矣。雖有追後備局題辭,而初旣以啓下定式,則以此爲式,亦無所執,何至請罪乎?若能通議於道臣,則事爲完備,而不復相議,徑先收捧,故有此啓聞之擧矣。語其實則末見可罪,而道臣旣已請罪,或當推考耶?上曰,碩寬姑無所執,未知其可罪,而不爲通議於監司之失,則誠如大臣之言,推考,可也。刑曹判書閔鎭厚曰,軍布尺數,自今宜有指一定式之事矣。李世白曰,當初自備局題辭之時,京外軍布升尺,不復啓稟改定式,似爲疎漏,而其時兵使所報及備局題辭,旣如彼,卽今監司狀啓,又如此,防軍布則似當以五升三十五尺定式矣。上曰,入防軍布,以五升三十五尺定式,可也。又所啓,此是平安監司李世載狀啓也。本道田稅,別爲留捧於山城及都會官,以爲軍餉,兼爲凶歲賑資事,曾已定奪分付矣。今觀狀啓,則龍川田稅及軍布作米,捧留於龍骨山城,米、太合千餘石,而今番大雨,水漲入庫,致有穀物水沈之患,其中尤甚皆濕者,民人處分給,价川所管慈母山城倉穀八百餘石,亦爲上漏下濕,勢將腐傷,不可不分給民間,以爲改色之地云,此則當令竝依狀啓施行,而但中軍,雖有不能看檢之罪,與庫子色吏有間,則混施刑推,一體徵米,似爲過重,中軍則以軍門之罰,決棍汰去,監色,刑推懲治,而本邑守令,亦難免其責,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李濡所啓,卽今久勤漸多,而仕路益狹,實無以調用,頃者陳達,變通武兼參上者,亦以此也。山城之在諸路者,如嶺南之禿用、金烏,湖南之金城、笠巖、威鳳,關西之慈母等處,皆有召募別將,自朝家差遣,獨海西正方,則雖與[?]之慈城之通政兵曹差出,其餘九月、首陽、長壽等處,當初則亦自兵曹,稱以召募別將而差送,中因監司狀啓,自本道差定別將,近聞其所差者,多不擇人,而與監司同其去就,遞易無常,雖是山城別將之任,如是而何可責效乎?旣是關防重地,則事體所在,亦宜自朝家差遣,今若以各廳久勤中,曾經僉使、萬戶之人塡差,則似爲着實,久勤者稍有推移之勢,而積滯者亦有疎通之道,下詢于大臣,變通,何如?李世白曰,李濡之言,意非不好,而臣嘗待罪海藩,詳知此事,亦難保其無弊矣。爲監司,雖未必盡得可合者差送,而亦豈止於全不擇人乎?只此諸山城軍需諸需,多不成貌樣曾前差送者,不過若干給料而已。若自朝家差遣,則體貌與前有異,便以邊將自處,所率不少,耗費必多,雖以大興山城言之,事體重大,中軍等任給料之費,固已不些,其弊可推而知也。監司之所知,亦豈無僉、萬戶已行之人乎?使監司極擇而任之,爲宜,似不必變通矣。李濡曰,湖南山城別將料布,亦且薄略,依此例爲之,則似不至大段耗費矣。大興則不緊,當罷而不罷,徒費廩料,實有害無益,今此三城,若曰可以得力於緩急,則豈可只令監司差送乎?亦不宜與他山城異同矣。世白曰,正方則兵使句管,固無可論,首陽山城形勢甚好,而且在監司所住之邑,故凡事檢飭,有異於他山城,亦不必自兵曹差送,其他山城,雖如是變通,未見其大有所益,而其耗費則必倍於前,以臣所見,實未知其妥當,莫如申飭監司,另加擇差爲愈也。上曰,申飭監司,各別擇差,可也。《備局謄錄》

○有政。工曹判書金構,繕工監役李國漢,穆陵參奉鄭行五,司書金興慶,司甕參奉[司饔參奉]金台壽,濟用奉事崔祥,禮曹佐郞韓永祚,工曹參判沈枰,宗簿主夫[主簿]尹澤,掌令李世弼,禮曹參議洪受疇。

○平安監司書目,道內各邑,淫雨彌留,凄風連吹,山野各穀,俱被災損,無望有秋,言念民事,誠爲渴悶,龍崗等十六邑,今月初五日,潮水濫溢,沿邊堰筒,擧皆被缺,筒內禾穀,竝被醎損,家舍之沈沒頹壓,至於五百餘戶,而其中一名,未免渰死,今番海溢,前古所無,變異非常事。

○咸鏡監司書目,洪原、三水等官呈,以去月二十六日,三十日大雨,人名渰死,至於三人之多,極爲驚慘事。

○江原監司書目,本道遭此無前大水,楊口等邑,被災尤酷,無一畝田形,無一莖靑色,至於人家漂沒十七戶,人物渰死、壓死之患,亦多有之,卽今民事渴悶事。又書目,江陵等官呈,以人物渰死、壓死、燒死,至於六名,惡虎囕死,亦至二名,事極驚慘事。以上朝報

○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申琓所啓,臣方待罪司僕提調,故有仰達事矣。椒島牧場,在海西,向來荒唐船,往來於洋中者,皆由其路,實是要害處,故監司李寅炳在任時,以移放牧馬於他島,設置別將,使之專管候望之意,馳啓蒙允。厥後太僕,以椒島乃是本寺句管放馬之處,不可移屬於監營,且其所放之馬,不可移放之意,亦爲啓達。今此黃海監司申銋,以斯速移馬,使別將專管之意,報于備局矣。當初欲置別將者,蓋以唐船瞭望等事,而今春以後,唐船無往來之事,以海跡要害處言之,則設置僉使,擇人以送,則事權不輕,責任且重,可合於防備矣。自監營,以其軍官中,差送別將,不能擇人,故島中牧馬,多被侵擾,且其前日長養之木,皆被斫伐,且稱以搜討別將,及本府監色,迭相出入,擧皆索賂討食,牧子擧將離發,今若依宣沙浦、多大浦以僉使兼監牧之例,自兵曹擇人,故敢此仰達矣。左議政李世白曰,荒唐船出沒時,椒島最是海路要害處,故李寅炳,陳請移其牧馬,設置別將,以爲搜討之計,自備局覈啓蒙允矣。其後聞之,太僕又爲啓達,尙不移馬云,而卽今雖無荒唐船往來之事,旣是海防要害處,則亦何可抛置乎?竝罷別將,設置僉使,仍稱以許沙僉使,而卽今許沙鎭則罷之,宜矣。上曰,馬政重大,右相所達,似宜。罷許沙僉使,移置椒島,似無大段利害矣。申琓曰,前日席島牧馬,移置白翎之後,沒數盡斃,事勢則然矣。雖以箭串所放之馬言之,同時所放之馬,則終是自作一群,而追後所放,則自相踶囓,不與同群,弱者皆斃,故牧馬移置,自外觀之,則旣甚利害,而以如此之故,甚爲重難矣。席島可合牧馬,故今方擇取他處,可合取種者,具其牝牡以放,以爲孶長之地,而近因連年荐飢,馬政尤爲虛疎,各牧馬匹,日就凋疎,事甚可悶,故今方搜問於諸道,海島之在於本寺文書,而中間遺漏者,及曾前諸官家受出,今已代遠者,則將欲一一考出還推,別送解事之人,使句管使之牧養,俾作成效之地矣。上曰,許沙之於椒島,不甚相遠,太僕之勢旣如此,依所達,設置僉使,可也。《司僕寺謄錄》

閏6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魚川察訪權聖大,安義僉使金南煌,群山萬戶金萬恒。

○司果李肇、趙泰一,文臣朔試射時,稱病不進,依承傳罷職。

○忠淸監司書目,懷德呈,以大司憲宋奎濂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兼帶提調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修撰權尙游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曹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掌令李世弼時在京畿果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呂必容,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書尹徵三,史官金相元,兼春秋邊攸。

○禁府,夏川都正椅,呂謙齊拿囚。啓。

○忠淸監司書目,今月十三日,暴雨大注,終晝夜勢如覆盆,營舍內外,霎時成江,其深過丈,營底三十六戶,人家亦爲沈沒,誠極驚慘,卽今以營底目見,爲先馳啓事。

○京畿監司書目,通津兼任金浦呈,以李二尙渰死事。朝報

閏6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埰服制。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寧海府使吳羽進,雲峯縣監元泰龜,牙山縣監金盛後。

○掌令金相稷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今春夏等褒貶,提擧許琡,中。

○全羅監司,羅州兼任南平呈,以罪人閔思道物故事。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曹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魚史徽,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書李浣,兼春秋邊攸,史官金相元,今日召對時,玉堂罷散人員及居中居下人員竝書入事,榻前定奪。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傳曰,明日爲之。

○謝恩,修撰權尙游。

○午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魚史徽,侍講官李晩成,檢討官李坦,假注書李浣,記事官邊攸,金相元入侍,李晩成,進講《明紀編年》,自崇禎皇帝元年春正月至日從出不聽。上曰,下番讀之。李坦,讀自六曹文詔至姜元逢母忌諱。上曰,承旨讀之。魚史徽,讀自十一月削總督至疏入不報。上曰,下番讀之。金相元,讀自四月李璡至合勦從之,讀訖。李晩成曰,一章載御史任贊化,上言眞小人假君子之說矣。蓋居身穢濁,衆所交攻者,此眞小人也。陰行不肖,彈射莫加者,此假君子也。其自穢濁,故人得以知爲小人,所以爲禍猶淺,至於假君子,則色取行違,修飾欺世,非之無擧,刺之無刺,常時與君子無異,而及其臨利害遇事變,然後本心盡露所以爲禍最烈,數字缺是故,孔子曰,惡紫恐其亂朱,豈非惡似而實非者,數字缺人之道,不可以才侫而親之,不可以朴實而疎之,數字缺不可不明辨其眞僞也。數字缺上曰,然。李坦曰,晩成所達,是矣,而旣曰君李晩成曰,非爲君子,而有眞有假,措其似者,而有坦曰,君子,有德之稱,小人,鄙陋之稱,有若薰蕕之君子,而有眞有假哉?任贊化之言,非矣。李坦曰,《皇明統紀》,有之語,自懷宗卽位以後數月,有魏忠賢伏法之事,而不載矣。上曰,其說具載於此卷上,而遺漏於《皇明通記[皇明通紀]》之末耶?李坦曰,有若干語遺漏,而載於《明紀編年》付熹宗卷。李坦曰,懷宗,聰明而大體不足,不能持治國之綱紀,故當時賄賂公行,如一章韓一良文官不愛錢之語,可微矣。李晩成曰,懷宗,知魏忠賢之誤國而誅逐,當時天下,翕然稱聖智焉。又如給月糧,勞遣內操等事,咸得其善處之方,而不能克終,任用太監,專委國政,未免同歸於熹宗之轍,此其監戒處也。李坦曰,不改覆轍,有始無終,而至於給假月糧等事,此善處之道也。上曰,《皇明統紀》,無熹宗崩之說乎?李晩成曰,然。上曰,史官,取《明紀編年懷宗》卷來。李浣,趨出持來。李坦曰,自四十九章八月上病革以下至天下快之。此若干語,遺漏於《皇明統紀》,而錄載于此。上曰,此以上皆載於《皇明統紀》耶?李坦曰,然。李晩成,繼續自八月上病革至天下快之,讀訖。李晩成曰,觀劉宗周疏,有曰,見小利而慕近功。蓋其時邊事孔棘,民力已竭,而加派加賦,馴致貪風橫流,國勢削弱,雖有罪己之言,而徒爲文具之歸,不能自振,竟致促亡,深可慨惜也。李坦曰,加派,是稅外之賦,而只緣經用之不足,有此不得已之擧也。其時吳執御上言,捐助搜括,二者尤難,爲訓,與有若對不足之言而盍徹,大意相近矣。凡爲人君者,固宜損上益下,如加派之擧,則雖不得已爲之,而決非保民之道。上曰,然。李坦曰,賊兵充斥,閭里奔避,而張鈴之妻,獨能效節,保全其宗族,當時朝宗,若能以張五全之言,謂之奇二字缺預爲備御,則賊不得肆,而國可保也。上曰,然。李晩成曰,李世半行缺解之語,而反遭越職言事之責誠可半行缺過激之言,惟當審其是非,優容寬假,不可以四五字缺折之,姑以近事言之,言事之臣,多有被譴而補外者,亦可以爲戒矣。上曰,所達誠是矣。李坦曰,周延儒,爲王坤之所劾,懷宗,目見忠賢之變,而迷不覺悟,猶蹈前轍,至令內臣,論劾輔臣,深可慨然。李晩成曰,其罷各道太監之時,諭以盡行轍回,以信朕之初心,倚信內侍,而狐疑廷臣,良可慨然。李坦曰,溫處仁[溫體仁],盛稱主上聖神,臣下不宜有異同,此殆於一言喪邦者也。以堯、舜之聖,尙且有罔遊罔淫之戒,況當如此喪亂之時乎?上曰,其言誠爲怪異也。李坦曰,熹宗惑魏忠賢之甚,至於臨崩之際,猶不覺悟,以任用忠賢之意,眷眷於信王,可謂惑之甚者也。懷宗、英宗,庶幾懲往,而卽位以後,不過三四年,委政太監,與熹宗前後一轍,良可慨惜也。李晩成曰,世之人君,莫不以近小人,未免亂亡之同歸,後人之所當戒者,莫大於此。李坦曰,陳啓新伏闕獻疏,有曰,以科目取人,一病根也。以資格取人,一病根也。夫啓新鄙夫也。良數字缺相副一字缺所縷縷者,不過更改古式,以爲自拔之計,不足引說,而但言有合於時務,則其不可以人廢之矣。夫以兩途取人,爲弊甚痼,我國取人,亦用此途,用人之方,由此甚狹,章野間,雖有德行才諝者,多有遺漏之弊,其不可專以此取人也。伊尹、傅說,以耕田版築之徒,一朝作相,何嘗以科目資格而取之乎?李晩成曰,不但三代之世然也。至於明朝彭友信之輩,亦不以資格升擢也。李坦曰,如伊、傅,不可必得,而此道亦非常行之道也。夫科目資格兩道之取人,雖是不得已之擧,而今若專以此取人,則未免有弊,此外或有德行才能之在草野者,不拘於此兩道,而拔擢升遷,則似合於取人之方,聖朝,申飭大臣及銓曹,科目之外,或有德行之可用者,數字缺格之外,亦有才能之未著者,擧以升遷,則可以數字缺上曰,所達誠是,可不留意焉?魚史徽曰,儒臣所數字缺科目取人,此祖宗朝流來之法,不可猝廢,而亦不可半行缺人才之遺漏者,皆由於兩途之取,故或有被薦,數字缺雖或召致,而未盡調用,此後如有人才之可用,則半行缺科目資格,以廣用人之方,似宜矣。李晩成曰,德行才諝者,卽今所進二字缺擧,豈非聖朝之大欠乎?坦曰,古數字缺經筵者,皆學行之士,故昔在宣廟朝,成渾,以白衣入侍,至於曺植之徒,亦皆以禮羅致,其不拘於科目資格,而進用人才者,是亦祖宗朝已行之法,伏願聖明,克體祖宗之成憲,至誠敷求草野遺逸之賢,孰不于于而來?上曰,所達誠是,可不留意焉?李晩成曰,卽今儒賢,在於草野者,如權尙夏之道學,實是士林之所宗仰,而尙不召致,豈非聖世之欠耶?聖上之前後禮遇,非不至矣,而若無別樣敦召之擧,則有難以致之,惟願聖上,致敬盡禮,一如宣廟之於成渾,則彼豈有固守東崗之理乎?李晩成曰,本館僚員不齊,事多苟簡,或罷散或居中居下人員,似宜有變通之道,故敢達矣。上曰,令該曹別單書入,可也。以上燼餘

○咸鏡監司書目,本道北關各邑水災之慘,前古所無,而蟲災兼發,田畓各穀,酷被傷損,民事節節悶慮事。

○京畿監司書目,竹山呈,以呂相柏妻金氏壓死事。

○全羅監司書目,羅州兼任南平呈,以罪人閔思道物故事。以上朝報

閏6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服制。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工曹參判沈枰再度,呈辭。入啓。只遞兼帶

○正言沈宅賢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前應敎趙泰老,前修撰李肇敍用,副校理崔昌大,修撰權尙游,前修撰任守幹,居中居下,竝勿論。

○工曹參議徐宗憲上疏。大槪,臣以無似,待罪該曹佐貳,欲守舊例,反遭情外之斥,不可靦然仍冒職次,以傷廉義也,決矣。乞遞臣職名,仍勘臣罪,以爲人臣不謹祭享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謂庚戌裁減成冊,令該曹取考稟處,第提調陳達,出於重祭享之意,而今其疏辭,殊欠和平,良可異也。勿辭察職。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慶尙右兵使趙爾重,到任之後,專事苛酷,別作大棍,重至十餘斤,受棍者,未過十度,腹部傍裂,致斃者多,各邑色吏,以是最劫,聞有兵營推捉之關,輒皆逃走,本官,不得已更送他吏,賣産行賂於所狎官妓,以爲免死之計,進上生漆分定各邑之數,前規不過五合,而乃以二升,憑藉濫索,各邑雖或據例不從,色吏率皆自備準納,營用扇子紙本,自營中料理貿用,而勒令諸色下人,貿納白楮,下人,鳩聚雜木皮,以白楮,衣之於外,請囑幕裨而瞞納,仍爲分給於各寺僧徒,更貿別楮而浮納,該裨該吏,點退索賂,一卷之納,用債相當,寺僧不能支堪,逃散相續,其他貪虐妄刻之狀,不一而足,請慶尙右兵使趙爾重拿問定罪。答曰,不允。

○有政。羅州牧使李徵楫,童蒙敎官徐夢良,掌令黃一夏,正言尹志和,崇陵參奉崔聖瑞,貞陵參奉安重弼,章陵參奉許溥,敦寧判官李澤,童蒙敎官李志逵,繕工監役李衡輔,海美縣監金世樞,兵曹佐郞韓永祚。

○工曹參議徐宗憲疏曰,伏以臣卽伏見今月二十日引見時擧行條件則奉常提調閔鎭厚以本曹文移往復事,陳達於榻前,有祭享所用陶器趁卽進排事,定式申飭之擧,至擧其文移中措語,以祭享所用,何敢謂之不緊進排耶?極涉駭然爲言,臣於此,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不得不略陳其委折,以備聖明之垂察焉。臣於日昨本曹開坐時,有奉常寺移文,祭酒所盛長盆三十介進排事,而取考前例,則曾在庚戌年,自備局諸各司所納陶器,盡數裁減,而其中奉常寺所用,甑、甁、瓮缸、長盆等各樣器皿,俱以全減懸錄,成冊一通,分明留置矣。臣問諸該吏曰,如是裁減之後,大小器用,本寺所以備用,而其後自本曹,更無進排之規乎?則答以自是之後,諸器本寺支用於貢物,今至三十年許一切遵行。四五字缺自數年來,始有文移責出之擧,而猶不必準數三四字缺或施或否,惟視曹儲之裕乏云,臣意以爲,此器雖五六字缺旣非祭器,且已裁減,而半行缺蕩竭之時,許多應進之器,尙患難繼。半行缺卒然開許,以貽難支之弊,且凡進排之規,如係五六字缺必待禮曹傳關,然後方許奉行,古例則然,該曹四五字缺任意求索,有違前例,亦關後弊,故以此辭意,措語答之。四五字缺行語間泛言之事,攛掇爲辭,何責甚至,臣實駭訝,莫曉其意也。回移中所謂不緊進排云者,提說當初備局裁減時事而已,元不干涉於今日之所爭。且其下,別有本寺器皿等語,則非指祭享所用,皎然可知,而胡乃拈取起頭之辭,勒作結鎖之語,以爲脅持威制之一資斧耶?臣旣被其意外詆斥,誠不欲呶呶爭卞其長短,而亦有所終不可伈伈低首,喑無一言者,今此陶器,非祭器,乃是祭物進排時所用,其輕重緊歇,固有間矣。當初備局之裁減,意旣有在,則到今年久之後,以其自辦之艱,卒然徵責於本曹,已非恰當底道理,而及其見塞也,設有難備之患,不得已勢將變通,必自該寺,牒告禮曹,聽其酌定所用之數,稟旨奉行,然後方可謂通變舊例,彼此遵守之道,而今乃激怒於防塞,汲汲焉入奏,至以情外之說,呵責本曹,不少饒過,卅稔廟堂裁減之規,一朝而任自擅改,無復節限,將使旣弊之曹,益致難堪之憂,竊爲重臣,惜此擧措也。臣以無似,待罪諸曹之貳,毫無裨效,而欲遵曹中舊例,以除一分之弊,反以意外之言,今猝受困至此,其不可靦然仍據於職次,以傷廉義也,決矣。伏乞聖慈,亟許遞改臣職名,仍勘臣罪,以爲人臣不謹祭享者之戒,千萬幸甚。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京畿監司書目,道內各邑,今月初三日以後,大雨連注,浦落覆沙,永無田形之處,在在皆然,而近峽沿江之地,受害尤酷,楊州等五邑民家漂沒,又至一百三十一戶之多,已極驚慘,砥平縣之蟲災熾發,亦甚可慮,前頭民事,實爲渴悶事。朝報

○吏批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主簿尹寔,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閏6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金萬埰服制。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北兵使李弘述。

○吏曹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李相成呈狀內,老母宿患胸痛,遇暑添重,昨自忠州鄕家,專人來言,今方罔夜下去,差復無期,人子情理,決難遠離云,李相成,親病如此,則旣難强令赴任,亦未可等待其上來,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曰,北兵使李弘述,留待引見。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鄭澔,玉堂李觀命、權尙游,假注書尹徵三,史官金相元,兼春秋邊攸。

○府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請慶尙右兵使趙爾重拿問定罪。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黃海監司書目,臣於新溪縣令魚史衡被推事,有不敢晏然者,伏乞先遞臣職,一體勘罪,以安愚分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護軍李碩根,全羅右水使遞來。

○刑曹判書閔鎭厚上疏。大槪,乞命先遞臣兼帶奉常提調之任,仍治臣擅改舊章,及威制他司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意外侵斥,在我何嫌?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開城府生員金晉等上疏。大槪,敢請躋享文純公朴世采於五冠書院,以幸士林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忠淸監司書目,懷仁縣監李大齡,今月十七日,母在喪事。又書目,鎭川呈,以判尹李寅燁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竢病少間,上來行公。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呈,以左參贊李畬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不韙之論,何必深嫌?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召對時,參贊官鄭澔所啓,事雖微細,有關民怨,臣有所聞,敢此仰達。凡大駕擧動或客使郊迎時,例有負持軍,以五部坊民,雇出使役後,其價布,每一名二尺三寸,計日出給於衛將所,使之分給坊民,衛將所書員,與兵曹書吏,符同弄奸,一巡擧動後,不爲及時計給,必待累次擧動,時月已久之後,始爲出給雇布,太半偸竊,竝計累次使役月日,混同計減尺數,勒給五部,使之分授,故負持軍累日使役者,僅得數三尺,其餘全無一尺之授,從前以此,民怨滋甚,今春明陵擧動,至于宗廟、社稷,及勅行郊迎擧動時雇價,頃者始爲混計減給,而書員輩弄奸之說,閭巷藉藉,殊極痛駭,宜令兵曹郞廳與五部官員,眼同査出其弄奸書員,爲先促囚重治,推出其所偸雇布,考其使役日數計給後,自今爲始,凡大小擧動時,負持軍雇價,勿令淹然積滯,每巡登時分給,以防該吏弄奸之弊,江外居民之役,雇價遲滯,操切亦如此云,竝令一體査出擧行,以除民怨,何如?上曰,依所達,査出擧行。

○禁府,張格拿囚。啓。

○今日引見時,四門祈晴禜祭,不卜日更爲設行,而來二十七日爲始,三日而止事,及吏曹郞官,口傳差出,今月內都目大政爲之事,榻前定奪。以上朝報

○北兵使李弘述所啓,臣粗知北路形勢,敢此仰達矣。邊上戎事,無非重事,烽燧一款,最宜變通,北路烽火之達于京城者,一朔之內,不過六七巡,蓋自六鎭至京,道里脩遠,初境,午時始擧,日暮始達峨嵯山,而以其沿海之故,雲霧晝昏,開霽之時常少故也。端川以南,屬于南道,監司及南兵使,俾無如前疎虞之患,宜矣。上曰,近來北路烽火,多不相通,各別申飭,可也。弘述曰,若於道內,限十數里,分置烽臺,備置火炮,以聲相應,則以至于江原境內,可以爲警急之道,而烽軍誠難充定,一處所立之軍,分排兩處,似好矣。同副承旨鄭澔曰,脫有急報,臨時用之,實合於待變之策,而必欲每日爲之,則所費不些,物力難支矣。上曰,北道雲晴之時常多,每以火砲相應,則火氣等物,勢有難繼,而預爲備置,若有急報,砲聲相應,似爲便好矣。以此問議于兵曹,爲之,可也。又所啓,北路備邊之策,甚爲虛疎,其中火砲,乃戰具之最先者,第以北民犯禁越境爲慮,自官門收聚鳥銃,藏置于軍器庫,不得常時操鍊,名爲軍丁,而不知鳥銃之爲何物,放銃之爲何事,烏在其備禦之道乎?澔曰,李弘述所謂,誠是,而臣亦知此弊矣。若申飭江邊各鎭,嚴加詗察,毋得潛越,則生事之患,何必每每有之。弘述曰,出給鳥銃,五日一點,則使軍卒,可知操砲之方,而只無犯禁越境之事矣。上曰,鳥銃,曾無收聚藏置之事矣。乙丑年間,因北民犯越生事,始有此擧,雖出於一時防塞之意,邊地軍兵,因此而不知操習之方,則其爲虛疎甚矣。鳥銃藏置之後,奸民犯越,亦多有之,則犯越之患,豈專在於鳥銃乎?似當有變通之道,而事係重大,議于大臣而處之。

○同副承旨鄭澔所啓,臣爲人庸陋,未諳兵事,而今固李弘述之陳達,邊事竊有一得之愚,敢此仰達。臣於日前,待罪鏡城,詳察北路形勢,則朝宗朝設置城堡之意,實非偶然,而但地接虜境,防備甚疎,虜若早晩敗還舊窟,則咸關以北,旣非我國之有,其爲日後之慮,誠有所難言,故相臣閔鼎重,爲監司時,欲設監司行營於磨天嶺,秋高留防,如兵使行營,以爲遏絶虜騎長驅之勢矣。未及啓聞設置而遞易,故有志未就云,臣意則磨天設營,雖難容易變通,而若於沿海要害處,設置鎭堡,各置水軍僉使,抄出地方海夫,分給軍器,使春秋鍊習,以爲緩急聲援之勢,實爲良策。蓋山戎之長技,只在馳突,不可與之水戰,則至於戰船,不必新造,以素所見在漁船,裝載戰具,亦可以觀兵示威而已。姑以鏡城形勢言之,所謂元帥臺,距府城僅三里,若設堡於此,僉使則當府城被圍之日,不必來與接戰,但令聚水軍,期乎船臺下,只以砲聲相應,若將挾功者然,則其猗角之勢,足以爲聲援。若或不幸,府城見陷,僉使所率水軍,全軍守堡,則兵家大忌,在於躡後,虜兵必難前進,勢將移擊僉使軍矣。僉使徵兵,登船中流,等海虜少退,又爲艨船下陸,若將躡後者然,一如楊公陸攻入水,水攻登山之勢,虜騎狼顧[狽],又不敢前進長驅,此實兵家設疑示喝之策。設令不幸,鏡城水陸俱敗明川、吉州等所設堡,一如鏡城猗角之勢,則豈無一處得力之地乎?弘述曰,承旨所達,誠然矣。澔曰,城津形勢,亦如鏡城之元帥臺,吉州則不必別設新堡,而但水軍,若以隱居民人充定,則非但騷擾,不得爲緩急之用。若以海夫充定,減其身役,編于行伍,則似無騷擾之患,而漁夫之繁盛,無如北道,不必別爲搜括甲丁,而所簽有餘矣。上曰,所達之言,似爲便好,而係是邊上重事,兵使到任後,審其便否,啓聞,可也。《備局謄錄》

○今日召對引見時,講訖。李觀命曰,此言培養人才之道,夫人才之培養,非一朝一夕之爲也。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餘,不得求之民生日用彝倫之外,試以周文之世言之,置免之野人,公侯腹心,委蛇之大夫,節儉正直,而江漢之婦人,猶變其淫亂之習,蓋由於愷悌君子遐不作人之休,而菁莪之化,棫樸之敎有以致之也。近來取人之方,轉尙詞華,內而館學,外而校院,大率類此,而了無作成之道,苟欲人才之革出,惟在在上者振作之如何耳。上曰,國之所重,豈有過於人才者乎?近日人才之不出,實由於不能培養而然也。觀命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才不借於異代,則雖在今日,豈無拔萃之才乎?尙游曰,豪傑之士,雖無文王猶興,其下則必待文王而後興,苟盡文王造化之方,則亦豈無譽髦斯士之美乎?上曰,世降俗末,人才蕩然,未有甚於近日,如何可以培養而作興乎?願聞救弊之策。尙游曰,聖帝明王振作之道,布在方冊,學塾庠校之設,《詩》、《書》、禮、《樂》之敎,非不美矣,而司徒之職,典樂之官,又皆得人,故思皇多士,生此三國,而爲周之禎矣。才無古今,而敎殊前後,則人才之七八字缺振作之,苟振其道,何患人才之不及古乎?《語》曰,以身敎者,從六七字缺盡其導率之道,朝臣孰敢不從,而庠學之士,亦將八九字缺克盡其道,豈無其效?澔曰,臣實蔑裂,未諳本末,而儒臣所達,誠爲得當,姑以所聞於宣廟朝事言之,內置敎官,外設提督,所謂提督,卽今之敎養官也。四五字缺敎盡其法,故四字缺蔚爲世用,名臣碩輔,於斯爲盛。上曰,所達誠是四字缺程子看詳學制之法,有志而未能,何如可以行之耶?尙游曰,惟在擧而措之,自上務盡實德,擇用賢士,以爲奬勸之方,何難之有?有是心有是政矣。宣廟、孝廟兩朝,崇奬儒術,培養人才之道,克盡無餘,故道學,如李珥、成渾、宋時烈、宋浚吉之徒,出爲世用,無讓於濂、洛、關、閩之賢矣。其他名公巨卿之擔當世務者,不可勝算,何必人才獨盛於宣、孝兩廟,而不在於今日乎?程子所謂唐、虞之治,雖難復興,三代之治,何患不復?臣意以爲,若能如三代敎養之道,何患不能如三代人才之盛乎?且以耳目所覩言之,臣年少之時,受學於敎官,學徒之往來於敎館者,不啻四五十輩矣。近來爲敎官者,不勤受敎,爲童蒙者,不肯受學,往來者絶少,亦可以觀世變矣。無惑乎人才之不如古也。澔曰,聖上若欲行程子學制,擧而措之,亦猶是矣。太學,賢士之所關,而敎化之本源也。置明師,盡其敎養之方,外而州縣,擇敎養官,其所以敎之者,不徒區區於章句之末,必須眷眷於導率之本,則風動之化,日新之效,拭目可見矣。觀命曰,法非不美,而行之爲難,若言其本,在於得人。尙游曰,其人存則其政擧,有其人而後,其法可行也。上曰,予於筵中,嘗言此事,而尙未之行矣。澔曰,始雖未行,今若果行變化振作之道,直易易,更何所憚而不爲也?尙游曰,規模制度,不無古今之異,惟在隨宜而損益之耳。上曰,參酌損益五六字缺從當議爲之耳。尙游曰,月食,變之小者,而楊嗣昌,以四五字缺爲言,至引漢、唐變異及徵效之數三字缺穿鑿傅會,眷眷以諭,矯誣皇上,乃至於此,若使皇上,心無所蔽,則小人,豈敢以諛說之言,熒惑聰聽哉?目今日月薄蝕。四五字缺聖上修省戒謹之道,無以尙矣。第念弭災之策,不在六七字缺遇災之初,少有修省之道。半行缺惟在以實心盡實德。半行餘缺上曰,所言誠是矣。澔曰,無所爲而爲之,謂之天理,六七字缺此乃孔、孟以後所未發之言,而始見於此,然念天理人欲出乎此則入乎彼,利於彼則害於此,公私之間,理欲斯判,可不審察其機而取舍之哉?幽獨得肆之地,常存戒懼而不忽,其亦近於天理,數字缺上曰,然。觀命曰,四字缺邪正相混,何以爲治?自古人君,孰不欲進賢而退邪?然君子直截,而不屈於萬乘之尊,小人諂諛,而苟容於辭色之間,是以小人易親,君子易疎,苟不灼見而明辨之,其能免朱紫之相亂者,鮮矣。實由於人君學問不明,見識多滯之故也。三代以後,國之興亡,千載一轍,良可慨然。欲辨賢邪,先盡在我之道,如其賢也,任之勿貳,如其邪也,去之勿疑,則邪正不能混淆,而朝著自然淸明矣。漢之元帝,優游不斷,卒致漢業之衰,此實萬世人主之所鑑戒者也。澔曰,儒臣所達,誠是矣。自古人君,任用小人,而竟致亂邦者,良由於格致之工未盡,格致之未盡者,不過曰欲而已。其所謂欲者,豈必殖貨利之謂?凡可以害天理者,皆欲也。謝顯道所謂,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性之偏者,各於一身上去,是謂克己,克己則邪正自然辨別矣。尙游曰,廓然大公,無少昏蔽,則天理日明,人欲日銷矣。澔曰,一日萬機之際,無少怠惰,便是學問上工夫。尙游曰,尊其所聞,則所聞益廣,行其所知,則所知益明,若是則是非邪正,莫能逃矣。凡人雖同接同室之人,難辨其邪、正者,良以識見不明而然也,而況用人之道乎?澔曰,司馬光仁明武三字,甚爲切緊語。上曰,此言甚緊切也。尙游曰,見識分明,便是克己上工夫,嗣昌,實誤國小人,而懷宗不能卞,莫若須從病處,以思救弊之策。尙游曰,懷宗,設齋醮於內庭,豈不知宗社之安危,非係於佛氏之禍福,而惑於祕怪之說,害於私欲之蔽,不能自免而然也。凡今民庶,孰不知齋醮之爲無益,而習俗靡靡,四五字缺士夫家,亦間有蠱惑於巫覡浮誕之說而爲之者。六七字缺痛禁,其習可變,自上雖無此事。五六字缺亦或有之云,宜加禁抑。澔曰,懷宗四五字缺務崇儉約,以此觀之實,非亡國之君,若於初服,崇儉五六字缺國勢將去,寧有所益,然而其亡也。帑藏不過二十餘萬。四五字缺雖非侈靡之庸主,而不免敗亡之禍,此誠七八字缺或多死節之士,而絶無死難之人。半行缺若皆收用,亦皆死難,特在上者之不用耳。懷宗資質六七字缺不明,不識治道本末而然也。《中庸九經》,治國之道備矣。七八字缺碩士、良臣,不得其用,則其無死難之士,而國之致亡,有以自取。半行缺實是亡國之徵,而聞言不信。四五字缺亦皆遜荒七八字缺誠可於悒。尙游曰,亡國之主,絶無效死勿去者,而懷宗五六字缺可謂賢君,而然以亡國之臣,責諸宰,自以爲非亡國之君,此所以亡也。澔曰,若知其本,得賢共理,則豈其亡之斯忽耶?伊時雖曰世降俗末,人才不出,雲從龍風從虎,自然相應,心誠求之,豈無明良際會之盛乎?以堯、舜之聖,得元凱而唐虞之治隆焉。尙游曰,漢、唐以來,致治之君,必有輔治之臣,孔、孟之不遇,無其君也。唐、虞之致治,有其臣也。故曰,爲政得人,取人以身,取人之本,惟在修身。上曰,然。

○黃海監司申銋疏曰,伏以臣於新溪前縣令魚史衡被推事,有不敢晏然者,今夏初,江原監司,以鐵原討捕使所報,移關於臣,賊援之在新溪者朴雪立等三人,使之押送,故卽爲分付新溪縣,則縣令牒報中以爲,厥漢等,皆是世居良民,或編軍額,或以私奴仰役,而專務農業,不事場市,至被賊援,萬萬無理,多般究問,終無可疑之端,而境內大小民人,無不稱冤,則公議可見,旣知冤狀,而押送他道,則其傾家破産姑舍勿論,一入討捕營門,萬無一生之理,事甚矜憐,前監司時,以此論報,仍爲回移,而討捕營,不計冤狀,必令移囚,請自巡營,論以此意,使無辜良民,得免橫罹枉死之患云,而觀其査報,實非營護之言,亦合於事目中,自該邑得其端緖後,押送本意,而且臣累經邑宰,按驗賊情,或有宿怨睚眦,或因獄卒飾詐,故援富民而侵徵者,情態不一其端。五六字缺討捕使之治盜,率多輕加刑杖,誣被援引者,往往不無五六字缺査報稱冤,若是明的,則一入死地,生還難必,故依六七字缺送之意,回移於江原監營,而卽今新溪兼官,七八字缺詳覈,牒報邑中,稱其曖昧,如出一口云,兼官七八字缺其實狀若此,而論移之言,略不取信,討捕使,至欲啓聞,必欲不分玉石,驅入坑穽,當初事目之意,果安在哉?半行缺啓被問備之罰,若論不道之罪,則臣不敢數三字缺略陳玆事顚末。伏乞聖明,先遞臣職,亟命攸司,一體勘罪,以安愚分,不勝幸甚。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閏6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埰服制。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正言尹志和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書目,海美縣監李世郁,今月十七日,遭母喪事。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四門祈晴禜祭,不卜日更爲設行,而來二十七日爲始,三日而止事,及吏曹郞官口傳差出,今月內都目大政爲之事,榻前定奪。

○吏曹口傳政事,吏曹佐郞權尙游。

○引見時,司諫尹弘离所啓,海南縣監崔相殷,尸居其職,昏不省事,委政下吏,袖手寄坐,村民之來呈所志者,行賂刑吏,則得題而去,不然,累日留住,率皆空還,凡百民間納官之物,庫子輩中間操縱,一從饋遺,任意進退,一境嶪嶪,無處伸訴,推奴之人,若持名官一札,則不問是非,不分農節,推捉囚繫,酷施刑杖,害及隣族,遠近震駭,其他顚妄鄙瑣之事,不一而足,邊海重地,不可久畀如此之人,請海南縣監崔相殷罷職。上曰,更加詳察處之。

○引見時,禮曹判書金鎭龜所啓,今歲初,限八月禁婚出令矣。取考故事,則禁婚之後,則揀擇單子捧入日期,例爲稟定,卽今八月將迫,當以何間捧單乎?必承下敎,然後方可定其日限,且中外道里,遠近不同,亦當分排日限,預爲知委,故敢此仰達。上曰,爲先捧單遠道,則以八月念間爲限,而限內,畢捧單子,可也。揀擇日期,則從當分付矣。兵曹判書李濡所啓,各司柴場,多在於畿內各邑,以監刈收稅等事,下去之時,地方官,例爲供饋,而其間或有數日留滯者,其所糜費不些,聞其本司收稅之穀,亦足需用,今此陵寢奉審一行,支供變通之擧,實出於省弊之意,監刈收稅官,使其司供饋,勿責於地方官,亦一省弊之道,故敢達。上曰,依爲之。

○刑曹判書閔鎭厚所啓,朝家祭享及他事,本來頻數,齋戒日,例爲禁刑,獄囚之多滯,未必不由於此,而至於行祭之日,則本曹罪人,雖爲用刑,而啓下罪人,則不得用刑,蓋京司文書,無留政院之事,必於其日入啓,用刑文書,不當入於淸齋之中故也。今後行祭日,啓下罪人亦爲用刑,而文書則留政院,翌日入啓,恐未至大段未安,以此定式,何如?上曰,此事似好,依爲之。執義崔重泰所啓,請罪人杭家籍沒等事,令該府照例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依啓。杭之惡逆,更無可言,而自前罪人家籍沒等事,或因特敎,有不爲擧行之時,今此臺啓之尙不允從者,非有他意也。仁祖朝及莊烈王后,不無賜與之物,竝爲混入,事極未安,且王子田宅,混歸籍入,亦甚不可,以此二款,尙此持難,而禎、枏家籍沒時,大君己物,則盡爲出給矣。金昌集曰,希載家籍沒時,賜與書冊等物,皆有區別,今亦一體擧行,似無所妨矣。李觀命曰,曾前自內賜與之物,若在逆家,則亦有參酌處置之道,故庚申年楨、枏家籍沒之時,大君親受財産,則盡爲區別。今此杭家,如有內賜之物,則戶曹,自當依庚申年例,稟旨擧行矣。李世白曰,王子家賜與之物,若區別出給,而只沒其自己之物,則王法私恩,可以竝行矣。上曰,當初持難,蓋慮有混同之弊也。分付戶曹,區別爲之,可也。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請慶尙右兵使趙爾重拿問定罪。上曰,依啓。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畿邑形勢,異於外方,民役最爲苦重,官家不成貌樣,而今年水災又酷,前頭年事,亦未知如何。苟有一分省弊之道,根本之地,在所優恤,他餘事,固當從容講究,而以各陵奉審一事言之,事體誠爲重大,而各邑之弊,則臣於前後奉審時,目見而知之矣。政府以下官員所供,例自監營,分排於遠近各邑,故每一行接待,邑下人小不下數十名,馬亦五六匹,而事急則罔夜追及,稍緩則累日留待,如是者,一年之內,殆至累次矣。今番翼陵、徽陵奉審時,事勢急迫,各邑決難來待,故各司所帶衙門,齎持糧饌而去,事甚簡便矣。臣因此而思之,如齊、厚陵,英、寧陵、章陵、長陵路遠處外,其他近陵,則自今以後,皆用此例,而所帶衙門,殘盛不一,勿論堂上、郞廳,竝自宣惠廳,量給其糧饌價,各使其衙門下人,出往支供,驛人馬,亦爲計給其糧太,使之各自爲食,則其所省弊,必將不些矣。惠廳雖有若干所費,其視各邑,以未滿十石之朔俸,每應此役者,豈不大有間哉?至於指路羅將柴草等物,仍前責之於本邑,此則當自該曹,作爲節目,分付施行矣。係關陵寢之事,而此於事體,恐不至於大段未安,故與首相往復通議,則其意亦以爲便當,敢此仰稟矣。上曰,事甚便好,依爲之,可也。申琓曰,至如相地官、畫員等,則旣無官司,且無器具及下人,自宣惠廳一體齎給,可也。禮曹判書金鎭龜曰,奉審時,旣如是擧行,則修改時亦當依此爲之乎?上曰,少無異同,一體爲之,可也。以上朝報

○右議政李世白所啓,此則開城留守申懹狀啓,大興軍餉還上居末守令事也。近來還上,尤甚不捧,居末者決杖,之次推考事,曾有定式矣。積城縣監宋奎炫,本邑受去軍餉,所捧數少,以居末啓聞,而穀數多少,不爲明白區別,故使之更査以啓矣。今觀其狀啓,則積城所捧旣少,難免居末,而必待停捧之令,而仍爲不捧,居末決杖之罰,似爲徑先,今姑分揀,推考警責,宜矣。上曰,決杖似冤,推考,可也。

○刑曹判書閔鎭厚所啓,宋奎炫之決杖,固當分揀,而大抵還上未捧居末,例爲決杖,之次推考矣。李世白曰,山城軍餉,積逋最多,故守禦使,如是稟定,當初以決杖定式,蓋慮守令遞易之弊,山城雖曰重地,不可獨用罷推之律矣。上曰,他處軍餉居末者,一竝罷推,則守令遞易之弊,誠可慮矣。申琓曰,決杖之罰,爲守令者,尤所動念者也。以此言之,則決杖勝於罷推矣。上曰,南漢之獨用罷推之罰,似爲不均,依前例居末決杖,之次推考,而其中尤甚者,別爲啓聞論責,可也。

○禮曹判書金鎭龜所啓,朝家爲慮南漢大米之數少,劃給湖南大同米一萬石,故船運入廣州境內,卽以糶給民人,使於今秋還納於山城,其未盡分給之米,卸置於松坡、甲士兩倉,欲於明春糶給,明秋還納,如今年之爲者,蓋山城路險,駄價亦重,有難卽速運上,而糶糴之計,便於官私故也。今番潦水大漲,甲士倉僅免水患,松坡則水入庫門,廣州府尹李濟,倉卒來救,多得船隻,出載其米,得無漂失沈濕之患,甚可幸也。臣與李濟相議,潦雨未霽之前,此米不可還置於庫中,又不可長載於船上,殊無善道,乃報于廟堂,以其米二千一百七十石零,移送宣惠廳,分給於貢物下人,而明春受出本廳江倉之米,如其數,以爲糶給廣民,私納山城之計,而鎭川大同米七百石零,船運旣到,而未及納於松坡倉者,亦令徵納於惠廳,待明春依數受出事,旣已議定爲之,而事係變通,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左議政李世白所啓,此卽江原監司李喜茂,因原州牧使金一夔報狀啓聞者也。原州以營下巨邑,監司以下支供之費,實爲不些,而本牧形勢,決無繼用之路,故他邑還上數千石,曾已劃給,使之取耗以用,一千餘石,則旣已受出,而二千餘石,則以其地遠之故,未及轉運,請得忠州楊津倉穀四千石外,又限數萬石,移置本牧興元倉,一以爲凶歲救民之資,一以爲取耗補用之地,且本牧橫城縣大同米四百石,留捧本牧,京倉移轉賑廳米穀千餘石,今秋別爲上納者,亦令仍留本牧,則可以補用云,因李喜茂辭朝時,榻前陳達,還上則仍前劃給兩邑,大同劃給難處之意,已於筵中,定奪,分付。今無可論,而楊津卽今見在穀物,元不過一萬四千餘石,兩處分置,彼此不實,當初設倉,意有所在,則決不可輕易劃給,而但本牧事勢,亦不可不念,京倉移轉之穀,異於軍餉,其數不多,此則依狀啓所請,使之仍留本州,以爲糶糴之用,似當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

○戶曹判書曰,江原監營支供之費,以附近會付穀物劃給事定奪,而各邑還上會付之數,擧皆零星,無他推移之處,問于賑廳,留儲亦甚鮮少,忠州所在常平穀物正租七千五百石,劃給作米,可爲三千石矣。此意方欲啓達而未及,年前劃給,旣是一千石,則可準四千石之數,今不必可加也。世白曰,雖云皮穀,以米數計給,則通後前劃給,可準四千石之數,以正租劃給,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備局謄錄》

○禮曹判書金鎭龜所啓,敬寧殿禫後,當依永昭殿祭例,大祭時用樂,故樂工等,旣已分定各邑上來矣。樂器及工人冠服等物,不可不前期措備,造成廳堂上、郞廳,令該曹考例差出,以爲看檢之地。且所用樂章,亦當前期撰出,與工人等頌習協律,主文之臣,例爲製進,而大提學李畬在外,尤宜預宜[備]分付製進,俾無臨時窘迫之患,故敢達。上曰,竝依前例擧行,可也。《掌樂院謄錄》

○午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李世白,右議政申琓,行兵曹判書李濡,禮曹判書金鎭龜,戶曹判書金昌集,刑曹判書閔鎭厚,韓城君李基夏,同副承旨鄭澔,執義崔重泰,司諫尹弘离,校理李觀命,假注書李浣、洪禹瑞,記事官邊攸,金相元入侍。李世白曰,潦而支離,蒸鬰轉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李濡所啓,原州以營下邑,殘弊至此,曾前有四千石劃給,而猶不能盡捧,至於外方穀數甚多,逋欠過半,如泰安等邑亦有此弊,厥穀則移捧於賑廳,而原州近邑上來之穀,從便劃給,似宜矣。世白曰,此言是矣,而曾有劃給之穀,而年凶不能盡捧,劇邑支供之費,亦甚可慮,而近邑無推移可給之穀,姑給四千石之穀,以觀前頭而處之,似宜矣。上曰,姑觀前頭而處之,宜矣。李世白所啓,觀其掌隷院啓目,則文書庫間,年久頹破,上漏下濕,所藏文書,多有腐傷之患,而本院物力凋弊,無計修改,昨年定奪,自戶曹計給六間材瓦,旣已營建,而未及修粧矣。今夏潦雨,舊庫滲濕,文書將未免傷破,新建庫舍,不可不及今修粧,搬移文書,而所入物力,本院決難辦得云,分付戶曹,磨鍊劃給,俾爲趁卽修粧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卽今都目大政遷就,故使之趁卽爲之矣。今聞兩銓坐起,皆已盡爲,而五六字缺遷就云,分付吏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奉審時官員,其數頗多,其中觀象監提調,最爲無益於奉審數字缺此後則以禮曹堂上兼進,則似除一分浮費,而繕工提調,則於修改之時進去,似合於省弊之道矣。上曰,關係陵寢,事體重大,多送官員,意有所在,草草七八字缺世白曰,然則依舊例爲之,半行缺奉審陵寢,不但今番,豈不知省弊而不減乎?事體所在。五六字缺又所啓,前掌令兪命弘疏,啓下已久,而未及回啓,三件事,科獄及宮家折受事,及南山擧烽事,而皆已處置,卽今更無回啓之事矣。上曰,知道。李濡所啓,西北禁蔘地方邊將,以內三廳都摠府差遣,已成近例矣。平安道柔遠僉使所住處,非江界及熙川地,而混入於其中,今後則不必拘於此例,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金鎭龜所啓,頃日刑曹四五字缺安後謙,作舍於胎室步數外長養處,考律科罪後,胎室四五字缺刑曹稟處允下,而此非泛然半行缺今始仰達,胎室禁標,則當依六七字缺雖三百步外,若是長養茂密之山,則一朝謬五六字缺安後謙之任自伐木,至於作舍,誠極可駭,本道及刑官四五字缺可謂得當矣。士夫家墳山,雖步數之外,若是長養處,則尙不敢伐木作舍,況祖宗胎室,是何等重大之所,而其長養之木,爲臣庶者,何可任意斫伐乎?凡胎室三百步外,無長養樹木之處,今不必加定禁斷,而至於已爲長養,自前禁護之處,則雖是步數之外,竝爲一體禁斷事,定式分付諸道,何如?上曰,禁斷爲宜,依所達施行,可也。又所啓,頃者原州幼學李震亨,上疏論列四件事,而有下本曹稟處之敎矣。卽當回啓,而辭意重大,有不可泛然覆啓,故敢此仰稟。第一件,則大明神宗皇帝,有大德於我朝,宜立祠宇,而以宣廟、孝廟爲配享之事矣。神宗皇帝,有大恩德於我朝,使宗社獲保,得有今日,如其恩(如其恩)),其在我國之道,宜有追慕崇奉之擧,而但以事體言之,小國,無私祀大國帝王之事,且卽今立祀,多有拘礙難便之端,而至於以宣廟、孝廟配享,則尤爲重大,震亨疏語,其意固好,而語涉猥越,非所可論。第二件,則端宗立碑之事矣。以各陵事體言之,立碑以遺後世,可謂盛擧,而追復之擧,旣傳於史冊,則立碑之事,今不必擧行也。第三件,則以罷榜爲冤抑,而宜有變通之事矣。以其自製入格而罷榜者,殊涉冤抑,而朝家旣已罷榜,卽今有難變通,廟堂向以堤川儒疏方啓,則今無更論之事矣。第四件則數字缺猥越,蓋以揀擇之際,遣巫女搜索,而且使二品以上,擧所聞以達事也。在揀擇重事,而遣巫搜索者,語意駭異,至於二品以上擧所聞以達者,亦涉無謂,渠以幺魔一儒生,乃敢四五字缺猥越,甚矣。以臣意見,此疏無回啓之事矣。上曰,神宗立祀,曾前亦有是說,而半行缺鄭澔所啓,山城軍餉,有變通之事,故敢達。向者臣待罪廣州也。審得山城事情矣。自孝廟朝,措置軍餉米十萬石於山城者,意有所在,而甲戌年逋欠蕩減之後,米數大縮,考見蕩滌文書,則非庶民之所食,乃京中士夫家所食之數也。積年措置,一朝蕩減,已爲不可,而卽今見存之數,不過三萬餘石矣。昨年稍豐,而所捧甚少,原其所由,則未納者,非是村民,乃是城中居民,蓋城內之民,以養戶爲業,徵於村民,以爲自食,而不納於官,遷就退托,而官員亦事姑息,以爲要譽之地,不急督徵,以至於此,今若不防此弊,則雖鳩聚米穀,終未免爲虛簿而已。臣始往廣州,督徵甚急而其時節序已晩,故未及畢捧,此後則分付嚴飭,俾無城中養戶之弊,似宜矣。李濡曰,山城軍餉,趁不變通,則米數漸縮,漸至無如之何,鄭澔之言,是也。山城無軍餉,將焉用哉?孝廟朝十萬石儲置之米,才餘一萬餘石,誠可寒心,四五字缺任意區處,凶年則多數分給,以爲要譽之地,七八字缺或慮起怨,不甚催督,半行缺饑饉癘疫之後,或不無流亡之患,故其於半行缺有蕩減之事,其抄出擧行之際,虛實相蒙米數六七字缺萬石矣。臣待罪西藩,其時自朝家,有至徵五六字缺矣。該吏不審區別,混同舊還,而俱爲蕩滌,所減之米,十餘萬石矣。今山城軍餉,與此一般,殊涉無據矣。凡還上五六字缺不納,則至于明年,便爲舊還,而近來朝家,連有新舊分三四字缺漸次退舍,而其中或有流亡之民,則終歸蕩減,故臣爲楊州牧使時,以此弊端,縷縷於大臣以先徵舊還之意,則其時大臣陳達於榻前,以爲變通而擧行矣。其後議論多端,旋卽廢却,此後則分付各邑,以多捧舊還,少捧新還之意,一切嚴飭,然後庶無此弊矣。金昌集曰,李濡之言,是也。凡爲守令者,徵捧舊還,則民怨朋興,以此難處,漸至年久,受出之民,或有死亡,文書又或差誤,官員遞而監色死,致有此蕩滌之弊也。閔鎭厚曰,其間亦有曲折,若有舊還少而新還多,則其亦一切先徵舊還乎,以舊還先徵之意,申飭,分付,則自然盡捧,至於限定某年條,則殊涉不可,此則令廟堂從便議處,似可矣。李世白曰,各邑還上,累年不捧,而新舊之條兩端,次第徵捧者,臣意與李濡同,故以此意,商議於廟堂,則以爲,連歲凶歉,不可如是云云,故不得已區別乙丙兩條,以爲徵捧之地,而丙子條,尙有所未捧者矣。今若不定年條,一切督徵,則不但民間之騷擾,三司諸臣,必將論議蜂散,故有此分揀之事矣。臣知事勢之如此,故常以爲蕩減之不可者,蓋以民趁不捧納,漸次退託,以希望其此等擧也。至若廣州,則臣亦曾已待罪,亦嘗有以知其事情矣。募民,入城者,只是千戶,而不市不耕,專望還上,村民之受出者,或推移誘奪而兼用,故積年數字缺但有城中一戶之未納,或至五十餘石,今若慮有此弊,數三字缺城內之民,必將四散,將何以成樣?且廣州之民,四五字缺半鄕半京,來往無常當者分給之時,多數受出。五六字缺稱以上京,無意捧納,有大段變通,然後七八字缺在山城重地,而尙且如此。半行缺何以成樣,鄭澔曰,養戶之民,一戶一年之未收。七八字缺收聚於村民,恣意盡食及春捧上之時,受出還八九字缺故未捧之米,多在城內者,蓋以此也。李世白曰。十餘字缺年分事目,亦有分付之事,而不爲着實矣。鄭澔曰。五六字缺防塞此習,然後庶幾無逋欠之弊矣。李濡曰,募民入城。五六字缺有逃罪無根之民,故懶惰成習,不耕不菑,專以養戶,爲謀生之計,脫有緩急,其可以此輩守城耶?此後則勿使此輩募入,宜矣。閔鎭厚所謂限定年條之不可云者,無乃不深思而發耶?若無舊還,而但有新還,則不必定年條,而若新舊相將,不先徵舊,則漸次遷就,終歸蕩滌,臣所謂先當變通者此也。夫南漢重地,而尙如此,況他邑乎?若有急變,旣無軍餉,何以守城耶?須使廟堂,熟講變通,宜矣。金鎭龜曰,李濡之言,是矣。臣未知外方之如何,而新舊徵捧,難易有別,守令,每慮徵舊之起怨,惟事姑息,以致多年積滯,終歸蕩減,凡於徵捧之際,或不無斟酌之道,而至如閔鎭厚所達,則臣亦未知其可,爲今之計,先徵舊還,似宜矣。閔鎭厚曰,李濡不曉臣言,臣意則雖當先徵舊還,不定年條,似可矣。李世白曰,還上徵捧,處置實難,玆通合新舊,一切盡捧,則民怨必多,道臣又以是啓聞,三司又以是論列,紛紜錯雜,是非蜂起,故此間有難以下說矣。各邑還上,新舊不齊,或新多而舊少,則參之以新,或舊多而新少,則酌之以舊,各隨其便宜而徵捧,則不必定年條,而第其參酌之際,或有不均之弊,故不得已限定年條,以爲畢捧之地,則浮議崢嶸,皆咎廟堂,善議變通,不亦難乎?鎭厚曰,限定年條,故向者北道守令,有過徵,而自朝家有論罪之事矣。上曰,誰所達乎?李世白bb曰b,論罪則不爲之矣。李濡曰,閔鎭厚缺是也。而規式如此,有難變通矣。臣爲湖南伯時,七八字缺臣以此意,亦嘗啓聞,其時廟堂,亦難半行缺爲富饒之民,宜捧者則督徵而畢捧,貧乏者一行缺廟堂,歸之於本道,使之斟酌送處,故半行缺定分數徵捧,則所捧零星,卽今半行缺世白曰,定分數徵捧,亦爲難便,半行缺善矣,而今也不然,雖宜捧,而限外不捧半行缺以致怨咨明興,守令亦慮此弊,惟事姑息,故七八字缺。李濡曰,今此舊還,趁不變通,欠縮之患,必將日甚,此則似不可數字缺,敢達。上曰,山城還上,似不可撓改,令廟堂商確稟處。金昌集所啓,自濟用監,有綿紬、正紬之上納,蓋正紬之價二石,而水紬之價七石,尙衣院,亦自濟用監取用,而上納之際,雖稱曰正紬,而實以水紬進呈,戶曹給價,則以正紬價計給,蓋以名色之無別也。用是,貢物下人,多有稱冤,此後則申飭分付,取用正紬則以正紬價計給,取用水紬,則以水紬價計給,各自區別,無混雜之弊,似宜矣。申琓曰,濟用監事,臣雖不知,而尙衣院,則臣亦待罪矣。自內進用,擧皆水紬,而以正紬價計給,貢物下人,烏得無怨?上曰,自前進用,皆水紬矣。卽今無區別之事耶?申琓曰,今無名色之區別,故戶曹則以水紬之價,倍於正紬,故水紬之納,以正紬價計給,以致呼冤,此後則各隨所用,分付區別,無名色相易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

○閔鎭厚所啓,上年罪人英淑、正淑正刑後,以家産籍沒事,自本曹依例,入啓,而此是不常有之事,故本曹則意其自政院分付各該司,政院則意其自本曹分付,如禁府之例,至今不得擧行云,極爲可駭,聞其家産,則本曹私通戶曹預令看守,旣已沒入,而田畓奴婢,則尙無如委京外,五六字缺且英淑正刑時,實用正淑之律,而正淑田民四五字缺其前乫憲被罪時亦然,故今雖後時,似當有數字缺之道矣。上曰,依法擧行事,分付,可也。鎭厚曰,乫憲正刑四五字缺此亦一體爲乎?上曰,三罪人,一體籍沒,可也。李世白曰,應行之事,尙今遲滯,當該官,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推考,可也。閔鎭厚曰,政院當之乎?抑刑曹當之乎?上曰,刑曹當該官員,推考,可也。以上燼餘

○黃海監司書目,道內各邑,自今月初三日至初五日,大雨連注,急風兼作,大小川渠,無不漲溢,田畓各穀,沈沒累日,擧皆萎黃,仍爲仆傷,斷無回蘇之望,而浦落覆沙,永無田形處頗多,所見慘酷兺不喩,黃州等四邑,人家之漂沒頹壓,至於二百八十四戶,人物渰死,亦至十名之多,事極驚慘,殷栗等三邑海溢,亦係變異事。

○忠淸監司書目,道內各邑,自今月初十日至十一日,暴雨間間大作,達夜如注,翌日乃霽,平陸成海,咫尺之間,人不相通,田畓各穀被災之慘,罔有紀極,至於溫陽等各邑,人家漂沒七十八家,沙汰頹壓十家,人物渰死十五名,壓死一名,文義地,又有墳崩棺反之慘,非常之變,非等閑災害之比,民事罔極事。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呈,以朴斗尙女兒渰死事。以上朝報

閏6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埰陳疏受由。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火星犯南斗魁第二星。五更,有霧氣。

○下直,咸平縣監申弼賢,知世浦萬戶朴省己。

○吏曹啓曰,來二十八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右副承旨金萬埰,長子幼學鎭恒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啓。傳曰,允。

○右副承旨金萬埰,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呂必容,玉堂李觀命、李坦,假注書李浣,兼春秋韓世億,史官金相元。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禜祭等所內摘奸。

○傳曰,敬寧殿朔祭,世子親行事,分付。

○禁府,崔重起拿囚。啓。

○院啓,請海南縣監崔相殷罷職。措辭見上答曰,依啓。

○府啓,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祭享,國之大事也。各陵獻官差遣之際,不拘資級,乃是定例,則可見其愼擇之意,而近來[年]以來,東班實職人之見差者絶無,只以微末宗班及全無履歷之庸調武弁,苟然充送,以致事體不重,祭享不敬,事之未安,莫過於此。請自今以後,各陵獻官,勿論宗臣文武,觀其地望,各別擇送,毋襲前套事,申飭銓曹。請伊日私會聽樂將校,令攸司査出科罪事。請御營大將尹就商推考事。入啓。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司諫尹弘离所啓,海南縣監崔相殷,尸居其職,昏不省事,委政下吏,袖手以坐,州民之來呈所志者,行賂刑吏,則得題而去,不然,屢日留住,四五字缺民間納官之物,庫子輩中間操縱,一從饋遺,任意進退,七八字缺推奴之人,若持名官一札,則不問是非,不分農節,推捉囚繫,濫試刑杖,害及隣族,遠近震駭,其他顚妄鄙鎖之事,不一而足,邊海重地,不可久畀如此之人,請海南縣監崔相殷罷職。答曰,依啓。燼餘

○未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呂必容,侍讀官李觀命,檢討官李坦,假注書李浣,記注官韓世億,記事官金相元入侍。觀命,進講《明紀編年》,自崇禎十七年至此大瞿山。上曰,下番讀之。李坦,讀自賜北京殉難至各告急。上曰,承旨讀之。呂必容,讀自十二月都督至仍送還獄。上曰,兼春秋讀之。韓世億,讀自十五日戊戌復會至不必滋擾。上曰,下番讀之。金相元,讀自江督表繼咸至一時罷市,讀訖。李觀命曰,國勢削弱,時不可爲,當此之時,身在南京,君臣上下,同心協力,思所以恢復者,雖如古所謂明君誼辟當之,尙難必成功,況反是乎?是以君臣爭功,如第三章喧爭殿上,可見矣。七八字缺昔唐肅宗,卽位於靈武,當時庶事草創,上下無別數字缺然後君臣之際截然,故肅宗,有我有一李勉,朝廷始尊之語,不然,文武諸臣,爭功於前,不知尊卑之有別,何以四五字缺淸兵長驅,大明南遷,形勢到此,似難自振,而四五字缺安能,有爲。李坦曰,自古南渡而不能自振者,七八字缺高宗,鱉縮臨安,無意北伐,漸至削弱,惟彼兩君,以皇上之昏弱,委任馬士英之奸,視同柱石,故終未免六七字缺福王,神宗之孫,以倫序得立,敎之義方,則可以八九字缺不能濟國事,亦皆慨然。李觀命曰,馬士英,以致亡國,蓋大鋮,附魏忠賢以進,而馬士英之所以汲汲引拔者,不過爲其同惡相濟耳。李坦曰,大鋮,附魏忠賢,名在逆案,而馬士英,必欲援引,赧皇帝,更如委任,使之擅權自恣,不亡何待?觀命曰,劉宗周上言,略論江表之形勢矣。蓋江南形勢,以萬里長江爲限,南北隔絶,故南渡之後,率多偸安,而不能進取,且其土地富饒,人心宴安,而士馬兵力,不能如而北,故自古南渡之君,每爲姑息之計,漸至削弱,其不能振奮,終成恢招之功者,亦勢所然也。李坦曰,劉宗周,劾路振飛,而及見振飛捷奏,旋有悔言,此是臣子之所當法。凡人之好勝,實爲大病,況論議携貳之際乎?旣知其言之過激,則旋卽悔悟是爲美事,今世之人不然,只有好勝之心,而無悔悟之事,若宗周,是可取之人也。觀命曰,黃澍言,奸臣在中,何以成功?蓋自古奸人,在中用事,將帥在外,未有成功者也。昔周宣之中興也。進用賢臣,如小雅候誰在矣。張仲孝友之句,可徵矣。昔宋帝之南渡也,如岳飛、韓世忠,實以中興將才,帥兵在外,庶可成功,而惟其秦檜輩在中,故不能恢尺寸之地,黃澍此言,可謂誠然。李坦曰,史可法上言,大仇在目,一兵未加云,此言誠爲激切,而可動君父之聽,然而當時上下臨亂,則雖有激勵之志,而若數月無目前之急,則旋卽解弛,不能終始如一,故遂至於亡,然則終始一念,無怠無荒,是人君之所當勖也。上曰,然。觀命曰,史可法曰,不本人情,何以恢復?誠哉是言也。爲人君,違咈衆心,何事可成?李坦曰,當南渡草創之日,四五字缺爲言,而此言,實人君着念處也。若違拂衆志,而擧事五六字缺尙難保其必成,況恢復耶?湯、武所以一戎定天下者也。民心所在,天必從之,願聖上體念焉。上曰,其言誠爲切實矣。李坦曰,高、成、穆虎挾皇上三四字缺審太子於大明門外,半行缺殊異於其時事矣。李坦曰,觀其半行缺浮海而南,聞他主立,懼不敢留,棄之,而太子六七字缺投歸,非意他意,而其時楊維垣,稱以大奸人,五六字缺假僞根究是急矣。赦皇帝旣已定位,太子雖成六七字缺呂必容曰,當時雖無知,百姓皆有憐太子之心矣。五六字缺不敢質言宦寺,亦審其非僞,至於平日侍講之臣,皆懼三四字缺稱不知云,殊極無狀矣。觀命曰,史可法亦非也。恭請詔見,面言東宮處分,而有旨待奏凱而後見,則乃曰奏凱二字,談何容易?當時不能力爭,思所以回天,只出空言,惡得不非?坦曰,安知專爲塞責也?常時不能見憚於君父,力不可回天,故只發此言,何可深罪?李觀命曰,當時諸臣此一事,最當力爭而不爲矣。坦曰,御史袁,請追三案,臣下逢迎有如此。夫淸兵南下,當時士民,多有自經而死者,以人心觀之,則愚者願死國,事事庶可爲,而無良輔以至於此耳。必容曰,豈無其人,但不用,故退伏田野耳。天生一代才,豈無可用之人,而自潔其身,莫肯爲出,是可慨然。坦曰,非謂天下之無人,但將相不得其人,有此覆亡之患,誠爲慨然。必容曰,祈晴祭齋戒,考見本院日記,則前後,元無出納公事頉稟之擧,而中間一二次,有以齋戒疏章留院之事矣。今番祈晴祭,凡公事,亦爲依例出納,而至於都摠府中日習射草記,獨以齋戒頉稟者,事甚斑駁,而只以射場,與祭所逼近,砲聲震薄,旣爲未安,本府且援例來呈,故連爲捧入,而此事當一番定式,故敢達。上曰,在前不用齋戒之時居多,則依此定式,可也。

○右副承旨金萬埰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灰心世路者久,而猥蒙異數,除命前後稠疊,召牌荐降,嚴畏分義,不得不强起,祗肅恩命,黽勉行公矣。今十九日在直廬,夜半猝聞長子暴病危急之奇,待開門蒼黃出來,則旣已殞盡,未及相見於生前,情理之慘惻,已不可言,而臣之宿患痰火之疾,因此添劇,暑症且苦,委身牀簀,全却飮啖,氣息奄奄,旬日之內,萬無復起爲人之望,出納重地,不宜暫曠,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萬幸。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社稷署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署,以祀享重地,守直軍士,只是十名,而祭壇內外修掃之役,及祭器等庫各處守直,常患不足,曾因大臣陳達,凡於大小分軍,絶不得調用之意,捧承傳施行,前後非一,而兵曹,亦有本署啓下公事,稱以粘目啓下,每每推移調用,致令壇壝重地,或致闕直,守護等處,疎虞莫甚,揆以事體,已極未安,況今潦雨之後,內外垣墻之頹圮者,至於百餘間之多,而所入軍役,只令本署守直之卒,擔當修築者,以事體言之,宗廟墻垣,則衛所定送役軍,宗社乃是一體,而獨於本署,只以守直之卒,擔當修築者,旣非重事面之意,且雖以役事言之,役處如是浩大,以如干守直之卒,時日之內,決無畢役之望,使祭壇重地,四面墻垣,擧皆頹廢,不卽修置,非但所見之未安,抑亦有傷於事體,令兵曹定送役軍,從速修築,從今以後,永爲定式,而分軍時,雖是本署大小使役,勿爲出用事,亦爲申明舊規之意,更爲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閏6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魚史徽。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鄭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萬遇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淮陽府事宋徵殷。

○工曹判書金構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勿過辭,速出行公。

○府啓,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禁府,咸有福拿囚。啓。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金德基,玉堂李觀命、李坦,假注書李浣,兼春秋韓世億,史官金相元。

○持平金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縷縷陳戒,誠切忠愛,深用嘉尙,可不留心焉?極選字牧之官事,當令銓曹擧行。

○進士魚有龜等上疏。大槪,臣等竊伏念,祭酒臣權尙夏,學術之正,德業之盛,寔承先正之統,允爲當世之儒宗,在聖朝尊賢之道,所當禮致朝廷,上以輔益聖德,下以矜式士林,而久畀祭酒之任,尙無禮召之擧,遐心莫回,造朝無期,臣等忝居首善之地,尤切悶鬰之悃,玆敢倡率多士,高聲仰籲。伏乞聖明,益篤誠禮,必期於幡然赴召,以爲士林之望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任賢,有國之急務,而況此艱虞溢目之日乎?爾等疏辭,出於至誠,可不留心焉?

○今日召對時,右副承旨金萬埰,姑爲改差,明日開政初,差出其代,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午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金德基,侍讀官李觀命,檢討官李坦,假注書李浣,記注官韓世億,記事官金相元入侍。李觀命進講《明紀編年》,自弘光元年乙酉至無一同心矣。上曰,下番讀之,李坦讀自丙戌卲武知府至不足紀矣。讀迄。觀命曰,隆武監國,早定位號,當時諸臣,皆以爲請,後世之人,皆以晉、元、蜀、漢、宋高宗爲口實,凡爲宗室者,當板蕩之際,平定天下而後,定號,可也,而不能恢拓寸地,惟乃汲汲於建號,反引蜀、晉、宋高爲證,誠可慨惜。坦曰,監國定位,非所可論,當時諸臣,五六字缺惟以翊載爲功,無可取之事矣。觀命曰,隆武時事,不足取信,四五字缺至於三十餘員,至如遠不能至者,僅列其名,擧此一事,可知數三字缺不當矣。當此之時,不能擇人任事,擧國以聽,而假名三四字缺至於三十餘員之多耶?以此事觀之,可知隆武之無成五六字缺本海賊也。當時擧國而聽,自古或有起自盜賊。七八字缺拜將,不必論出處之正否,而半行缺身擁重兵,無意護駕,當時任如此之人,其亦半行缺。上曰,信任盜賊,何能有成?李觀命曰,王思任上疏論五六字缺有罪,而有曰,上悅色則獻妖淫,有臣如此,不亡何待?六七字缺人主一身,攻之者衆,窺察人君之意向,思所以逢迎十餘字缺如隆武,固不足言,而唐太宗,身致太平,猶自戒飭,此後辟之所以鑑戒處也。上曰,然。觀命曰,七章,魯監國之欲避台州也。國維上疏數三字缺同心協力之意,蓋當此之時,羯賊跨據中原,而以高皇帝子孫,僅保一隅江表,雖倂力同心,成功猶難,況內相猜忌,骨肉相殘,安能保有其國?坦曰,高皇子孫,不絶如縷,當此之時,不自保合鳩聚,思所以恢拓,反乃自猜忌,不顧外患,其何能得保?當時民謠,有淸行如蟹,曷遲其來?失人心如此,安能保國?國以民心爲本,以其去就而占興亡淸人有何陰德,而民之欲附,至於如此?昔者殷七王之澤未斬也,以文王之德,猶未集大統矣。及商紂肆虐,而民有曷喪之歎,然後武王成功,是時淸人,有何可慕之德,而王澤未下,官吏貪暴,故民不堪其苦,反恐淸人之來遲,若桀、紂之民,望湯、武者然矣。由是觀之,爲人君上之道,當以愛民爲本。上曰,所言切實矣。李觀命曰,十章,載取中擧人百餘名,猶雍雍太平象也。此何等時也?臣子臥薪嘗膽之不暇,而乃設科取士,若太平時者然,其或記事者之寓意耶?當此之時,君臣上下,當握火抱氷,思所以自振,豈雍雍然自樂之時耶?古人有舟中講《大學》者,此則猶或可也。至於設科,則不可也。坦曰,不有大段文義,何必須爲縷縷?聖上,今已畢講《明紀》,此距六十年事也,而卽我朝親事之國也。編閱將亡之說,聖心感慨,想倍於他史之讀也。太祖、太宗之創基也,樹立宏固,而其中世以下,繼立之君,漸不克負荷,至今日而冠屨倒置,誠可痛惜。惟願聖上,鑒太祖、太宗,用何道而興,後世之君,行何政而亡?點閱其所以興所以亡,體之於身,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明史》異於他史,而儒臣所達,誠爲激切,各別留心五六字缺大明,歷數二百七十年半行缺終三百,而其未終之數,二十餘年矣。觀命曰七八字缺之日,金甌罔缺,而一朝李自成,起自群盜,半行缺四海崩裂,遂將太祖三百年之業半行缺實人事有以致之也。上曰,太祖所立,雖是宏固,而當太宗靖亂之日,多殺人命,享國之不長,豈其報應耶?觀命曰,聖敎至當矣。當時立國,法令太嚴,而仁厚不足也。上曰,如方孝孺,闔家七十人盡死,殺無辜,如是其多,故今受此禍耶?坦曰,殺無辜如是其多,雖未知報應之說,若是其的然,而亦不可謂必無此理也。李觀命曰,漢武多殺,幾不免亡秦之禍,殺人旣多,則禍安保必無。坦曰,隆武則終於此,魯監則遁入,其後,有朱氏之子孫,庚寅以後之事,不載於書籍矣。觀命曰,《東國通鑑》,卽當繼講,而此後當預定前頭所講之冊,無窘急修正之弊,似宜,而史紀無可講,范祖禹之說,政論正大,亦多有鑑戒之事。程子以爲,三代以後無此論,則此書似當繼講矣。《陸宣公文集》,則是疏章誥諭之文,而眷眷勤勤,語頗切實,繼講亦可,而《朱子大全》,則有詩有箴,雜著居多,殊涉汗漫,萬機之暇,不可盡講,而節要,李滉之所定也。《酌海》,鄭經世所定,於斯三者,何先焉?似當有預爲定奪,故敢達矣。李坦曰,《唐鑑》是史類,而議論甚好,范祖禹、《陸宣公文集》,俱是可講之文,而節要、《酌海》,亦爲緊切矣。上曰,《唐鑑》、節要、《酌海》之文,皆章奏耶?坦曰,節要,是處君臣、朋友之間,敎戒酬應之文也。《酌海》,亦爲緊好,多載節要所未有,而《唐鑑》則亦史類也。冊數只是四卷,《唐鑑》似宜先講,故敢達。上曰,《唐鑑》修正,可也。金德基曰,右副承旨金萬埰,頃日直中,聞長子病急之報,蒼黃出去,竟遭慘境,今則服制已過,而廳中,共知其病之困喪添劇,故捧入辭單,有調理察職之敎,常時則推移爲之,以待差病,節目相値,魚史徽,與兵曹判書李濡,有五六字缺承旨取稟,事體苟簡,右副承旨,亦爲牌招參政,似宜,故敢稟。上曰,實病如此,變通差出,使之參政,可也。

○成均進士魚有龜等疏曰,伏以儒賢之進退,關係於國家之治亂,尙矣。程頤,赴崇政之召,而群賢勵翼,朝著淸明,元祐之治基焉。朱熹,辭鴻慶之命,而群少得志,朝政日亂,慶元之禍朕焉。豈不以國家治亂,在於君德之修否,君德修否,係於賢者之進退而然也?雖以我朝事言之,明、宣兩朝,特加誠禮於在野儒賢,如文純公臣李滉,文成公臣李珥,羽儀王庭,陶成至治,若文簡公臣成渾,則養德山林,初無當世之志,特感宣廟三聘之勤,幡然改圖,黽勉赴召,其時相臣朴淳,喜之曰,吾王密密結網,終能羅致牛翁於朝,吾王宣非聖明主乎?牛翁,卽指渾號牛溪而言也。當時君相之惓惓於賢者,有如是者,及至仁廟反正之初,名臣碩輔,咸聚朝廷,與共爲治,首延文元公臣金長生,加以安車之禮,待以賓師之位,以爲矜式縉紳之地,逮孝廟勵精圖治之日,首加旌招之禮於五六字缺臣宋浚吉,其風雲契合之隆,誠千古希覯之盛事,天不於宋,雖未克究其大業,而明良相須,規劃宏遠,食報靡忒,觀於先朝十六年之治,可以驗矣。熙則尊賢盡誠四五字缺自是聖朝家法,豈非前世之攸罕,而後嗣之當勉者乎?殿下臨政願治,已過二紀,而用志愈勤,食效bb愈b邈,人心陷溺,義理晦塞,朝綱日紊,政令日乖,以致天怒於上,災異迭見,民怨於下,國本將蹶,今日國事,可謂岌岌乎殆哉?靜思厥咎,豈無其由?臣等竊瞷,聖明之爲治,政事文辨,前世罕比,而敦本務要,猶有所歉,何謂本也?修德是已。何謂要也?尊賢是已。苟欲爲治,非修德不可。苟欲修德,舍尊賢無他。殿下歷觀前代有爲之君,其有不尊賢而能修德者乎?抑有不修德而能致治者乎?噫,古今不同,人品難齊,道德如程頤、朱熹者,雖不可得,而尊程、朱之道,講程、朱之學,爲一世之師表,作多士之模範者,永之今世,豈無其人?臣等所見聞,成均祭酒臣權尙夏,卽其人也。尙夏,早以淸議峻行,見推於章甫,如郭泰之在太學,仍自絶意於功名之道,有志於聖賢之學,師事宋時烈,以接李珥,金長生之統緖,淵源旣遠,門路甚正,所謂窮理以致其知,反躬而踐其實,居敬以成始成終者,卽朱門成法,而尙夏受之,師門一生致力,循循有序,孜孜不懈,晩年成就,漸至精確,一自世變之後,斯文一脈,不絶如縷,而尙夏,猶能篤守師法,樹立卓然,可謂橫流之砥柱也。是以遠近士子之聞風來學者甚衆,翕然爲士林之宗仰,則雖謂之當代第一,未是過言也。臣等伏聞,孝宗大王,嘗臨筵謂宋時烈曰,宋有朱熹之賢,而當時之君,不能秉用,使不得展布其道,豈非後世之恨?蓋以時烈擬之朱熹,而以示大用之意也。時烈道德學問,世皆稱東方朱子,則聖祖之所以注意尊禮者,在豈苟然而已哉?今尙夏之道統,可謂時烈之嫡傳,則殿下,獨不念聖朝之注意於時烈,而興歎於宋辟之不用朱熹也耶?聖明之待尙夏,不可謂不急,國有疑禮,必問之。七字缺欲春宮之轉導,則特除贊善之職,七字缺命兼祭酒之官,凡在聽聞,孰不欽聳?但尙夏之出,六七字缺惟在聖明殫誠盡禮,羅致朝端,如仁廟之於金長生,使之出入經席,裨補君德,時又勸講書筵,以贊离明,則朝紳之間,必有矜式之美,庠學之士,亦多觀感之效矣。昔宋臣王巖叟薦程頤於上曰,願陛下一召見之,以一言問爲治之要,遂可自觀其人。又曰,使高賢,得爲陛下盡其用,則所得,非獨頤一人而已。四海潛光隱德之士,皆將相招,而爲朝廷出矣。古人,欲其君之得賢共國,誠心盡言,若是其勤,此正今日之所當法也。伏願殿下,無事外貌,益篤誠意,回不事之志,而作匪躬之節,無使士林瞻仰之望,毋使遠近解向善之志,臣等,沐浴菁莪之化,適値有爲之時,敢以平日所講師生之道,冒控於紸纊之下,一以資益乎君臣之義,一以扶植乎世敎之衰,不遐猥越,相率呼籲,小冀聖明之恕諒而垂納焉。批答見上

○疏錄,進士魚有龜,洪禹翰,安重仁,尹師周,生員金鋈,進士禹九敍,生員尙賓,周金連,崔雲翼,李翊良,洪可相,李尙休,進士李翊誠,朴泰喬,生員元釴,徐行遠,金遇秋,進士權諴,洪啓漢,李日三,韓杓,生員朴大復,洪是相,閔昌夏,金漢錫,閔珪,鄭墀,生員金仁白,趙尙健,柳昌寅,洪斗一,生員尹鳳朝,柳奎庭,洪鉉輔,洪重相,進士金胄,幼學金德哉,李碩英,尹湜,李元輔,李萬根,李世英,金東說,許濟,許溥,鄭㝡,趙璞,金龍澤,尹百和,辛致復,崔致重,李湑,李湜,李庭松,李文興,朴崇古,尹天任,鄭弘錫,成晩春,吳瑞鳳,文彩龍,趙始達,鄭興萬,李命樑,金潤河,文彩九,辛弘復,鄭驪河,金枋,宋錫鵬,黃垕,尹弼殷,康萬禧,林萬恒,李遇陽,尹浚,尹涉,鄭時瞻,李昌彦。

○工曹判書金構疏曰,伏以臣於郊庄病蟄之中,伏聞又有水部新除授,臣不勝驚霣震越之至。臣於前日本職之外,所帶兼任,俱非閑漫,而一味曠闕,今旣累月,臣之情跡,自初至今,首尾一般,未有分毫可進之理,而除命荐加,恩數虛辱,若將以漸次收錄者然,聽聞徒駭,罪戾愈積,窮蹙危迫,無地自容。且臣伏聞頃日筵中,聖敎有每於胄筵進講之際,必令賓客,輪次入參者,此誠今日莫大之切務,而卽今賓客行公者,只一人,緣臣虛帶久妨代替之路,尤切惶悚,晷刻靡安。念臣向來所被抨彈,實是前古所未有,幽明之至慟,縉紳之深羞,今雖以日月稍久,飮食言笑,有同平人,而忽然念至,自不覺心腸如刺,毛骨俱竦,其得免於有司之刑,而安居於平地之上,以有今日,亦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至渥,又何敢更進於此,而爲包羞冒恥,廁跡班行之計哉?況臣風波震薄之餘,精魄已耗,危厲困甚之中,疾病轉痼,雖微情跡之難安,卽此神思筋力,已不堪更備於驅使之末矣。報答之期,惟待結草,撫躬悲愧,有淚盈襟,玆敢瀝盡肝血,仰干仁覆之聽,伏乞聖慈,俯垂體諒,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免,仍命刊名朝籍,永勿檢擧,俾得隨分自放,安意沒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勿過辭,速出行公。

○持平金栽疏曰,伏以臣,往夏之病,已成痼疾,至于今年,宿症尤苦,綿綿綴綴,若將撕盡,比又重傷暑濕,添得泄痢,頃刻之內,暴瀉無算,委頓牀席,無望起動,尋單請急,見阻喉司,病裏情地,一倍危蹙,敢伸血懇,悉暴病狀。伏乞天地父母,特賜諒察,亟許遞免,以便調治,不勝萬幸。仍竊伏念,如臣無狀,濫荷洪造,前後叨竊,實踰涯分,螻蟻微忱,隕結是期,犬馬之齒,已迫遲暮,筋力奔走,亦不從心,則毋寧殫竭六七字缺是臣之願,而臣且少而失學,中罹禍故,神思荒落六七字缺綴緝文字,尙不猶人,其所望開說義理,指陳政事,以導聖明四五字缺乎?以此低回泯默,不敢發口者,有日月矣。乃者天怒於上,災異迭見,民怨於下,怨覿朋興,朝著潰裂,紀綱板蕩,邪說半行缺雖疊累卵半行缺與荒嬉之辟,亂亡之世半行缺之誠根於秉彝,每見艱虞溢目,世道孔棘,中宵撫言未言,終不能自已,敢將區區願忠之志,參以平日所聞。半行缺爲殿下略陳一二,惟聖明之留神財幸焉。臣七八字缺事之根抵也。志一則氣無不動,事無不成,唐虞三代之盛,半行缺高遠,而難於幾及矣。然先入此志,循序漸退,則如行者食者不撤,必至於飽,終無不可及之理,自古人主,終身願治,而良由志不立耳。聖王所以修己治人之道,不過曰天德王道而已。夫躬行仁義,表正萬方者,天德也。敎養生民,惇敍彝倫者,王道也。天德在躬,王道大明,此其所以爲唐虞三代之盛耳。後世天德王道之說,不明於天下,法令智力,謂可以把持一世,道德仁義,反以爲笆籬邊物,一有以此言進者,則目以高談,斥以迂闊,群驚族笑,左排右擠,殊不知時無古今,爲之則可,爲道無難易,行之則可行,昔張釋之,因前言便宜事,文帝曰,卑之,毋甚高論,令今可施行也。程子對神宗,極陳治道。神宗曰,此堯舜之道也,朕何敢當?程子愀然曰,陛下此言,非宗社臣民之福也。夫文帝、神宗,亦可謂願治之主,好善之君,而其志趣之卑陋,至於如此,則古道之不明,古治之不復,何足怪也?顔淵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志者亦若是。殿下誠能於一朝慨然發憤,大振憤猛之志,必以旋轉乾坤,恢拓宇宙,弘濟黎元,煥具禮樂,一新世道,化隆三王爲期,而篤信大道,終始典學,推修己之功,設治人之敎,毋爲退劫之念所撓,毋爲利害之說所動,毋爲因循之論所拘。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堅持勇往,以至學日就,德日進,政日理,化日廣,則二帝三王之德,倏焉在我,而唐虞三代之治,不難企及矣。臣聞堯舜禹之相受授也。其言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此爲萬世道學之淵源也。夫以堯舜禹之大聖,數字缺猶曰一,猶曰執中者,所以明雖生知之聖,而亦必有待於先哲王,窮理盡性,備道全德,其所施爲,雖無不中,小有自足之心,平居所以戰戰兢兢,致其懲窒遷改,無一念之或忽,是其規模方法布在方策,可效可數字缺可制其方圓,而特患人君,以爲高遠而莫之行耳。半行缺寓,天下事物,皆有天則。半行缺未踄,不得不措爲務,有半行缺知學問之爲何事者,固不足道,或有留心此事。半行缺以章句記誦爲能事者,亦豈所以學問者哉?臣曾半行缺經席,竊觀進講之規,前後所授,一番讀過之後,只以半行缺文義,而自上更無發難講討之事,臣未知聖學高半行缺聖莫聖於孔子,而尙不無師弟之相長,則彼入侍半行缺以經學,反覆討論,亦豈無一二開發之益耶?由是經筵之數字缺員而隨入,逐出尸素而已。尋行數墨,口讀而已。如此則雖曰設經幄,讀盡萬卷,顧何益於身心上實工耶?誠願聖上,自今以往,臨筵講學,只以淵默爲尙,問之必審,思之必愼,辨之必明,而猶不免或有疑義,一一商確,件件淨盡,不徒誦說於口也。必欲體驗於心,不徒理會於意,必思實踐於身,而至於政事之得失,民情之休戚,亦皆虛心訪問,屈己採納。又令經筵官,博考前例及先儒格說,參酌以啓,列諸左右,以備觀省,庶於天下之事,無不經歷詳審,浹冾通貫,而至其所以用工之要,則又必在於敬之一字,願更於整齊嚴肅,主一無適之訓,益加玩味,常從事於戒愼恐懼,毋自欺謹其獨之實,表裏交修,終始無間,則物欲消而心德全,大本立而達道行,措之政事,無不如志矣。臣聞賈誼之言曰,天下之命,係於太子,太子之善,在於早敎諭與選左右敎得,而左右正則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正矣。宋臣朱熹,嘗以此言,誦於其君曰,此天下之至言,萬世不易之定論也,而朱熹,豈欺我哉?若昔三代之禮,保以保其身體,傳以傳之德義,師以導之敎訓,以發其嚴師親友尊德樂義之心,而又必廣選天下之端士,博聞有道術者,以衛翊之,逐去邪人,使不得廁其間,屛斥邪味,使不得登俎,雖容貌辭氣之微,飯食起居之細,纖悉曲折,皆有法度,故稚之時,所聞者無非正言,所見者無非正事,習與智長,化與心長,數三字缺道之長,而非後世之所能及者,良以此也。臣竊覵今日輔養數字缺略,今之所謂師傅、賓客,卽古三公三少之職,而其接見數字缺已乖於古人與太子居處出入之義,而至於宮僚,一日一親近薰習之益,而日次進講,亦多廢闕,則其燕居半行缺宦官宮妾,偏嬖側媚之徒而已。殿下所以爲萬世燕翼半行缺大相剌謬也。頃日書筵半行缺擧行之事,臣竊惜之半行缺之任者耶?誠宜至誠招來,置之左右,晝夜與處半行缺輒皆箴規,至於師傅賓客之官,必擇其人,而久居數行缺使得專精致志於敎導之職,而仍與入番僚員,輪回半行缺無有間斷,使世子心常警畏,罔或怠惰,而殿下,亦於數字缺下,考其所學,察其所習,而且以殿下之所嘗躬行而心得數字缺所觀感而成就,則其於涵養德性,變化氣質之功,豈不大有力哉?數字缺殿下試自思之,此心,其接公卿大夫時如何,其對宦官、宮妾時如何,數字缺殿下德性已成,事理已明,猶此如此,況我春宮,沖弱之年,知思未有所至乎?昔我中宗大王,慮世子之徒事講讀,未有優游規諷之益,使賓客僚屬,無時相接,從容久待,終日不退,師傅貳師,則會講前後,又別更迭進見,以保翼之,此卽三代聖王敎導輔養之盛意也。惟聖明之留心焉,則實宗社生靈無疆之福也。臣聞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故其家不可齊而能治者,未之有也。三代聖賢之君,欲修其政者,莫不以齊家爲本,而其壼範之正,風化之盛,可法於後世,莫如文王,文王之德,可考於經傳者,莫如二南。夫刑御之大方,修齊之大本,備載於關睢一篇,而后妃之勤儉孝敬,見於葛覃,妾御之安分守命,見於小星,王女之和敬,見於禮矣。公子之仁厚,見於麟趾,自內達外,由近及遠,薰蒸透澈,融液周遍,化之入人者深,澤之及物者廣,則閭巷之間,室家和平,而有芣苢之詠,朝廷之上,正直在位,而有羔羊之作,子孫之繁,而螽斯之揖揖,可化其衆多,人才之盛,而免置之武夫,亦可以干城,至於騶虞之詩,極言草木之繁茂,禽獸之茁壯,而歎美其修齊之餘恩,又有以及於數字缺是皆本之一人之身,而推之於萬民,修之宮掖之內,而達之於數字缺至於無一人不得其所,無一物不遂其生,則嗚呼,斯豈非齊數字缺世人君之所當取則者耶?雖然閨門之內,慈過則不威,恩數字缺人之道,莫先於正倫理篤恩義,倫理正然後,尊卑數字缺然後,上下之情合,二者竝行,而處家之道得矣。苟或數字缺不能正位乎內,妻不能齊體于上,妾不能承接于下。半行缺不嚴,君心蠱於私愛,邪半行缺謗入,其所以黯黮回譎矣。我祖宗家法之正,前代無比,而殿下之所以繩祖武,而數字缺矣。然而前有名分倒置之變,後有妖邪幻弄之禍,數字缺袖埋凶,及於大內,則其爲正家之累,爲如何哉?幸賴數字缺夫奮,宮掖整肅,陰曀廓淸,日月之更,人皆仰止,此正數字缺瞿然改圖之時也。若不痛察受病之根柢,砭焫膏肓,湔滌腸胃,數字缺伏於心腹,則安保其不復萌於異日乎?近來宮禁之不嚴,內藏之太多。三字缺竊言已久,而宮家折受之廣占,王子第宅之過侈,廷臣以此論列者,亦非一再,則臣恐殿下端本淸源之功,深有歉於文王之聖,而二南之化,終無可致之日矣。夫宮庭隱密之地,袵席宴安之際,其流於情慾而害於天理者,雖若至微而難見,其符驗之著於外者,實有不可得以掩者,誠願聖上,着力於誠正之學,措身於禮法之場,使此心常如靑天白日,無少瑕翳,則上下內外之間,無不一出於正,而貫魚順序,牝馬和貞,家道肅而王化成,臣聞朝廷者,四方之本也。朝廷正而百官正,百官正而萬民正,萬民正而四方正,四方正則遠近咸得其正,而邪氣罔或敢間,陰陽調而風雨時,群生和而萬物殖,此自然之理也。其不能者,一切反是。夫賢才彙進,群陰消亡,士林協和,四字缺有文王以寧之休,有群工相讓之德者,朝廷之正也。賢邪雜進,忠佞莫辨,是非淆亂,賞罰無章,有分朋樹黨之習,有循私蔑義之弊者,朝廷之不正也。由是觀之,則今日之朝廷,可謂極不正而大不和矣。一自東西標榜以來,上自廊廟,下至委巷,擧一世人物,靡然盡入於色目之中,互相攻擊,視若仇讐者,殆將百年于玆,而我殿下卽祚數十年間,執德不固,局面屢換,其當國柄用者,因勢乘機,惟以報復爲能事,或措數字缺或摘抉其隱慝,快心於私仇,逞情於私憾,經營擯逐,惟日不足。半行缺者,處心積慮,惟以鑽進爲急務,或攀附於幽陰,或締結數字缺於內外,危言眩於聽聞,煽俑希顗,無所不至,飜覆靡常,數字缺退則怨毒益深,一番人進則禍焰又酷,礪戈戰以相視,數字缺殿下又從以左右之,扶抑之,好惡不循於輿情,愛憎偏任數字缺今或目之以爲邪,前之所否者,後反奬之,以爲可當半行缺之賢否,而寵擢任使半行缺誅殺,不有餘力,使强者益强,半行缺間有陰凶奸慝之輩,擾弄威權,嫁禍國家,而不意數字缺死荒裔,飮恨泉壤,而不小惜,畢竟天道好還,聖心五六字缺慮有罪者,悉伏典刑,則其有光於不遠復之聖德,而可謂十餘字缺壞之,朝廷亦何益於旣骨之忠魂耶?雖以一家之事言之。半行缺䦧,則爲其家長者,惟當呵噤喩解,保合兩間,使不至激十餘字缺道平而和氣應矣。若復偏聽一言,獨是一人,使直者無以自伸。五六字缺橫,則其不至於敗亂滅亡者鮮矣。況居君師之位,主威福之柄,五六字缺及於斯耶?殿下非不知朋黨之可惡,而其所以處分於上者,適足以長其傾軋之風,故在廷諸臣,各立門戶,朋黨之中,又生朋黨,三分五裂,百孔千瘡,今年甚於去年,今月甚於去月,忙忙汲汲,晝思夜度者,惟護同斥異之是務,若國家之安危,生民之休戚,置之相忘之域,未嘗有一人擔當國事,圖濟時艱,譬如萬斛之船,泛于溟渤,而無人正柁,一任其風浪,如此而國之不亡,其亦幸矣。臣師文純公朴世采,嘗以皇極之義,敷衍爲說,袖進於登對之日,不審殿下,記有否乎?昔箕子,爲武王陳洪範九疇者,五曰,皇建其有極。董子所謂,正心以正朝廷。朱子所謂,天下之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之心者,蓋此義也。世采之所以必以是,爲格君之第一義者,豈無所受而然哉?伏願殿下,受取世采之箚,置之座側,留神於會極歸極之訓,服膺於作好作惡之戒,陟罰臧否,一循於公議,進退用舍,毋僻於一偏,但見虛明之地,廓然大公,儼然至正,泰然行其所無事,而無一點渣滓之累,無一毫偏係之失,則本源淸明,四方取則,百官萬民,咸歸於蕩平正直之化,而偏被反側之弊,永絶於朝端,王道立而萬化理矣。臣聞程子曰,在物爲理,處物爲義,夫義理者,人物之所同得,而天下之所共由也。半行缺而行於彝倫,根於人性,而見於日用,是乃劉子所謂天地之中天道,子思所謂天命之性,孟子所謂仁義之心,程子所謂事物當然。半行缺不以愚嗇,不以古明,不以今晦,無一日之或泯,歷萬古而不八九字缺燾,日月賴此而貞明,綱常賴此而維持,華夷賴此半行缺,不可以威脅,不可以利誘,順之者興,逆之者亡,古之聖王半行缺立敎以培植半行缺主,或不知此,而有悖亂斁絶之半行缺於神人之前,或陰扶於草野之中,慷慨奮發,至半行缺義理之在人心,而不容泯滅者,於斯可見矣。我東方自半行缺禮義之方,而至於國朝,文敎大闡,群賢輩出。半行缺下之所以講討服習者,莫不粹然一出於義理之正,而不幸半行缺民彝滅絶,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婦不婦,少長失序,師友半行缺賤而防貴者有之,向之所謂根於天性,而不容泯滅者。五六字缺掃地盡矣。不審殿下,亦嘗究其致此之由,而思其救此之道耶?嗚呼,今日之事,尙忍言之哉?群凶滿朝,衆讒交構,導殿下於不義之地,陷一國於無母之域,其能以一言明倫理,以一身殉道義者,朴泰輔一人而已。儻非甲戌敦復之擧,則以殿下之聖德哉?不免爲五伯之所笑矣。甲戌之初,殿下以謀害國母之賊,亟正其罪之意,特下聖旨,則爲殿下之臣子者,所當將順之不暇,而伊時大臣,其所處義,反出於一身利害之計,而丙子之獄,用意尤深,請對之擧,出於半夜,感激之言,發於中心,遂使大憝鼓腹,巨禍陷天,以殿下尊爲人君,終不能保一伉儷,此則古今天下所未有之變也。噫,古之大臣,逆折奸萌於未露之前,而措國勢於盤石之固,今之大臣,掩護逆賊於旣發之後,而阽危社稷於將亡之境,吁亦異矣。雖然,尙運,何足責?九萬,文學雅望,早出流輩之上,淸名直節,亦嘗見推於朝右,而風霜之餘,推剝殆盡,只知苟安於一時,不念得罪於後世秉春秋之筆者,臣竊惜之,顧其氣勢之所震耀,黨議之所籠絡,擧世趨風,一口應和,或謂之深長慮,或謂之斷斷無他,儻非聖斷赫然,一時施屛黜之罰,則臣恐異議日益熾蔓,而國是無時可定也。八載之中,人心陷溺,士夫之間,風習大壞,惟以軟熟阿諛,依違苟且,爲得計,不復知有節義行檢之可尙,父訟其子,兄勉其弟,數字缺非苟幸目前,徼福日後之計,不幸今日,復有利害禍福數字缺殿下,環視朝端,守死善道,如朴泰輔者,有幾人哉?懷利事上,半行缺懲惡之典日墜,不徒不顧一身之名節,而至於忘君臣十餘字缺一時之人言,而將以蔑萬世之公議,王章由是而不嚴,朝半行缺使顚倒重獄,伸護大逆者,偃息無恙於覆載之間,十餘字缺倫紀者,優游自在於田廬之間,可勝歎哉?不特此半行缺誣服穢物掘得之說謂半餘行缺公傳顯道,略無顧忌。噫,半餘行缺丁寧,而尙且致疑則苟推此心,何所不至?臣於是,有半行缺之不可說也。嗚呼,逆賊,人人之所共誅,而營救若手足之半行缺所必報,而恝視如越人之視秦瘠,自甲戌至今日首尾一串。半行缺計則得矣。其乃堂堂禮義之邦,相率而入於夷狄禽獸半行缺伊川被髮,知百年之爲戒,竹林淸談,占五胡之雲擾,則今日之半行缺淸談而已哉?故臣愚以爲,欲論大臣之罪案,莫大於義理之壞十餘字缺之痼弊,莫過於義理之晦塞,蓋義理旣亡,而其國之不亡者,未之有二三字缺義理之在天下,無時可泯,而特被一二臣所懷弄,以至於此,我殿下誠能昧昧,先用力於聖賢之學,民彝物則,一一講明,其於所當然之理,與其所以然之故,莫不心融神解,洞觀昭曠之原,而痛斥邪說,使不得亂吾之聰明,屛逐憸人,使不得壞吾之典章,一意持守,常久不已,則人心丕變,士趨以正,三綱立而四維張,治道明而國脈壽矣。臣聞民以君爲心,君以民爲體,心以體全,亦以體傷,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蓋君之與民,以勢而言,則尊卑之分,雖若霄壤之相懸,以情而言,則親近之意,猶心體相資以生,相須以養也。是以視之如傷,保之如子,臨之若朽索之御六馬,所欲與聚,所惡勿施,使鰥寡孤獨,皆有所養,匹夫匹婦,咸獲自盡,然後民足於下,而君安於上矣。自古人君,或有愛民之心,而民不被其澤,或有重民之政,而民不蒙其惠,卒至爭奪起而災害至者,何也?奢侈之成習也。守令之不擇也。奢侈成習,則用度無節而民財竭矣。守令不擇,則培克無厭,而民力彈矣。財竭力彈,民不料生,則國隨以亡矣。臣生長鄕曲,自少熟知生民苦樂,係於守令,而若其奢侈之習,數年來寓居京中,然後始知之耳。在窮鄕下民,終歲勤勞,而麤糲不繼,布褐不完,流離顚連,凍餒致斃者,比比有之,而城中豪右之族,尙多侈靡,恥居人後,高棟層楹,橫亘雲霄,綺羞珍饌,羅列方丈,二字缺之需,其費千金,一宴之資,其直萬戔,至於庶人妻妾。五六字缺下賤僭擬天居,綿繡紗羅,雜沓於閭閻,珠翠金玉。六七字缺犯分僭制,罔有紀極,此皆出於生民之脂膏骨髓,而六七字缺如此,則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窮耶?嗚呼,大庭器六七字缺服飾,務極巧奢,王子、公主之家轉相慕效,八九字缺高䯻,其勢則然者,古語云。半行缺殿下於此,可不反求半行缺水旱風霜之災,無歲無之,稼穡卒痒,饑饉荐臻。半行缺,當此之時,誠宜別擇慈詳廉謹之吏。半行缺今之爲守令者,若非庸陋鄙瑣之人,則率多貪暴八九字缺付托權貴,奔走昏夜,雄府巨邑,惟意所占,籍其吹噓。六七字缺到任之日,裒斂脧削,經營賈販,百種披羅,盡歸於七八字缺,蓋上之所以事權貴而求陞擢,下之所以飾妻子而快己私者,皆五六字缺於是不免,又就科外,巧作名色,非理之供,不法之徵,日增月加,其數夥然,而迫促推究,急於星火,一有不逮,則捶楚桎梏,又從以加於其身,怨聲嗷嗷,有不忍聞,其他閫帥之椎剝,鎭將之侵漁,若此之類,所在皆然,八路軍民,困於誅求,殫地竭廬,益充其慾,財傾産破,旣以爲業,則叨胸呼天,相率流亡,而四隣九族,無不受其害矣。夫親民之官,莫如守令,則人君之所當謹擇者,無過於斯,而今反以無辜赤子之命,擧而付之於虎狼蛇蝎之口,任其呑噬,不加隱恤,哀我人斯,誰因誰極,祖宗朝贓汚之法,極其嚴峻,故雖有貪鄙之人,尙知畏法,而有所懲戢矣。日者筵中,有貪汚守令禁錮事稟處之敎,而反以禁錮,謂之重大,其名係贓汚者,亦不無輕重淺深之差,則此固出於詳審區別之意,而臣恐奸猾之徒,一聞此言,潛相彈冠,益無所忌憚矣。不審何所愛惜於蠹國病民之鄙夫,而不欲其廢棄耶?噫噫,殿下之民,一困於侈習,再困於苛政,冤氣徹天,災沴流行,飢饉所被,癘疫所加,大命亦止,無所控告,而廟堂束手,賑救無策,其經國訏謨,反出於伈伈俔俔,乞憐萬里之外,終使辱及君父,弊歸國家。臣於此,痛哭不足,直欲蹈海死耳。我殿下,誠能躬示敦朴,以菲服惡食爲心,戒飭後庭,上自諸宮,下至四方,使之有以觀感而取則焉。又令銓官,擇字牧之官,必取悃愊無華,廉謹自守者,隨闕塡差,而修擧贓汚之律,其效績最著者,或褒以書,或贈以秩,不法者,亦倣烹阿之典,以爲懲一礪百之地,則紀綱立邦本固矣。今臣所陳,非有危言讜論,可以動可以起時人之目,人之見者,必以爲陳腐半行缺爲學之大方,爲治之大要半行缺俯加採擇,而又必先以首二條。半行缺所謂探淵源而出治道,貫本末而立大中者,六七字缺創爲新奇之名,以釣矯激之名,何可得也?且臣伏見七八字缺採納,而多取顚隮,臣亦非不知括囊,可以遠謗八九字缺鄕曲顓蒙,遭遇聖明,絲毫無補,叨冒至此。半行缺刳瀝肝血,以效野人芹曝之誠,誠激於衷,言不知裁,伏願聖明,察其忠款,恕其狂僭焉。答曰,省疏具悉。縷縷陳戒,誠切忠愛,深用嘉尙,可不留意焉?極選字牧之官事,當令該曹惕念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閏6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金演坐直。右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同副承旨鄭澔。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刑曹參議李德成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禁府,安晩成、李行昌拿囚。啓。

○禮曹啓曰,傳敎矣。處女揀擇單子,自某歲至某歲捧單乎?京中及外方,方爲知委捧單乎?京中及京畿,則來八月十五日,忠淸道八月十七日,全羅道八月二十日,平安、江原道、黃海道、慶尙道、咸鏡道,則監、兵使、守令,居本京中及畿湖人之處女,亦以八月二十日定限,捧單上送,而外方處子捧單,來到後上送,則往復之際,爲日必多,捧單將至遲延,事涉未安,一邊捧單,一邊上送事,發馬知委,何如?傳曰,依啓。自戊辰生至壬戌生,捧單子,可也。

○謝恩,左副承旨金演,右副承旨魚史徽。

○府啓,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措辭竝見上昨日館學儒生拜疏,待批闕下之際,有一內乘之馬,橫馳於疏班稠坐之中,故諸儒使人禁止,則少無相敬之意,仍爲掠過。旣入闕中之後,所率下人者,亂投石塊,其中一儒,至有中面流血者。夫多士所會之處,則雖大臣,亦當致禮而去,而內乘,乃以位卑武臣,發怒作挐,有此悖妄之擧,搢紳傳說,莫不爲駭,不可置而不論。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下人,亦令攸司,査出。答曰,不允。

○掌令黃一夏啓曰,臣於春初,忝在諫職之時,同僚,以前淸州牧使嚴纘削版,及宴會儒生請竄事發論,而聞其所犯,俱極驚駭,故果爲聯名同參矣。卽伏見本道査本中各人等所供之辭,則當初所論,雖有苗脈,而第其措語之間,不無爽實之端,況且該曹覆啓,至以嚴纘所遭人言,俱非實狀爲言,則論人不審之失,著矣。揆以法例,自有應遞之科,已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而且於日昨諫院,海南縣監崔相殷劾罷之啓,尤有所一倍難安者。蓋臣之奉使湖南也,凡所以廉察之擧,靡不容[用]其極,而其中海南等抽栍六邑,則廉問之道,尤與他邑有別,雖窮村僻䲧,無不窮到親察,而民人毁譽之際,恐有好惡之私,參錯於其間,必遍盡一境,多費累日,諸處所聞,衆口一辭,然後始乃登啓。凡臣書啓中所褒貶者,大略如是,而至於海南縣監崔相殷,則盡心官事,威愛交濟,吏畏民安,一境稱頌,其他勸農興學均職革弊之事,難以殫擧,其所治效,最著於他邑,而所經隣邑之民,亦莫不歎美,故果爲條陳其善狀,而今者,諫臣所劾,全貶其政體,而與臣廉啓,一切相反,至蒙允許。諫臣所聞,果是眞的,則臣以當初登褒之人,固當先伏其奉使不審之誅,其何敢晏然於職次乎?以此以彼,俱難暫據事。入啓。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海南縣監崔相殷,勿罷仍任。

○觀象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啓。

○兵批,都正兼五衛將郭柄,車嶺僉使韓厚信,古城僉使金起西,正方別將趙後抃,龜山別將尹商益,甘浦萬戶吳德麟,德津萬戶李敬五,薺浦萬戶宋起碩,都摠經歷趙以粹、徐宗謙,訓鍊判官尹遇騁,呂島萬戶孫國昌,月串僉使卞廷輝,慶尙右監虞候申慶弼,梨津萬戶李孝孟,柔院僉使金迪,景福將鄭斯玄,訓鍊副正李世祥,都摠都事趙以粹,副摠管李後晟,僉知羅壽宗,蒜山僉使李萬鑰,五衛將金弘楨,僉知閔潓,南兵使金重器,文兼趙道彬,訓鍊僉正李景膺,慶尙右兵使鄭履祥,中樞經歷柳文燧,五衛將李舜眘,兼司僕將李泰長,知事鄭載禧,同知黃世禎。

○吏批,承旨金演,黃澗縣監李成坤,兎山縣監韓世億,眞寶縣監李鳳年,慶尙都事洪大猷,左通禮金斗南,杆城郡守宋光涑,濟用正鄭維漸,都事金一鏡,引儀吳鼎周,平康縣監兪命凝,通津府使崔鼎鉉,晉州牧使李光著,懷仁縣監鄭至祥,慶州府尹宋廷奎,北部主簿李禧全,永川郡守權守經,司饔直長安壽鼎,溫陽郡守金宇梁,利城縣監金益輝,兵曹佐郞鄭栻,正郞柳鳳輝,南海縣令李震華,江界府使洪時亨,龍川府使金永宗,昌城府使李泰長,成川府使兪命雄,平市奉事權㥔,內贍主簿鄭健一,明川府使薛文徵,義盈直長全克念,社稷令李遇輝,造紙別提李箕明,禁府都事洪受澤,司僕主簿李夏輔,兼文學崔昌大,庶尹李世恒,掌樂僉正李徵夏,同義禁李國華,活人別提鄭洊,司贍直長鄭世會,司宰奉事韓宗揆,藍浦縣監高益亨,內資奉事宋徵奎,尙瑞直長南宮欽,朔州府使具文益,永興府使洪以度,司贍主簿吳鼎周,監察兪崇,長鬐縣監元萬和,熙川郡守朴東樞,价川郡守李世祥,刑曹正郞李河,熊川縣監李之㰒,典籍孫景錫,典籍李熙百、朴壽仁,輔德李震壽,尙瑞直長南宮欽,歸厚別提朴斗昶,監察宋德涵、李禧全,奉常僉正李景華,刑曹參議金宇杭,司饔僉正南長夏,工曹佐郞李喬岳,禮曹佐郞鄭翊時,兵曹參知朴權,廣興副奉事朴守義,繕工監役金盛大,引儀安鼎基,司䆃主夫[主簿]洪處宙,刑曹正郞權大臨,造紙別提金益泰,柒原縣監李時漢,副修撰吳命峻,楊根縣監李基漢,星州牧使朴重圭,司僕主夫[主簿]洪處宙,禮賓正李聖肇,監察李萬協,江原都事李肇,校理趙泰老,監察吳命增,禮曹正郞金萬益,平安都事鄭東虎,造紙別提李萬協,廣興主夫[主簿]李箕命,司僕判官尹世綏,北部主夫[主簿]申潾,大司成鄭澔,承旨任胤元,禮曹佐郞李熙台,司䆃主夫[主簿]朴慶餘,宣川府使李尙𫘂,司評李夏亨,監察申潾,朔州府使沈挺彙,楊牧李敏英,鐵山府使成德望,鍾城府使洪萬紀,晉州牧使沈仲良,典設提調金鎭連,活人別提韓泰斗,直講宋道涵,禮曹正郞閔震元,歸厚別提李泰亨,軍資主夫[主簿]南錫明,監察李萬協,軍器判官許鼎,典牲主夫[主簿]李需命,軍器僉正郭基,北部主夫[主簿]金世興,弼善金相稷,修撰任守幹。

閏6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金演。右副承旨魚史徽坐直。同副承旨任胤元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徵三李浣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禹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日,敬寧殿朔祭時,王世子出宮正時,三更四點,祭正時,四更一點,開門,三更二點。

○弼善李世維身病上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謝恩,兵曹參議朴權,參知任胤元。

○執義崔重泰啓曰,臣前忝諫職時,前牧使嚴纘事,儒生等宴樂事,論列之啓,旣已同參。其後本道査啓歸虛之故,臣適復叨臺職,至以道臣,旣親按査,臺臣本非目覩,事歸無實,不可仍在之意,有所自列矣。今見本道再査啓本,則寢處衙舍事,果不全沒其實,而屠肆一款,諉之於節日,所屠餘肉,至於申廈柱招辭,所謂十五日初昏,國哀之報,至于官家,琴歌之會,至于二更云者。此等苖脈,今雖略露,就其歸宿,大抵相反,臺啓所論,終歸爽實,則揆以臺體,不可仍在,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京畿監司書目,楊根郡守趙益彬,今月二十八日身死事。

○大司諫尹世紀上疏。大槪,長單還給之命,出於格外,驚惶震駴,冒死出肅,而臣之病狀添劇,差可供職,難以旬朔爲期,亟許遞改,兼陳區區所懷,以備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憂時進言,予用嘉尙,敬差官事,依此施行,下款事,從當量處,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請還寢炤兄弟放歸田里之命,竝命絶島定配。請寢科獄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刑得情。請當該內乘,拿問定罪,下人,亦令攸司,査治。措辭竝見上竝引嫌而退。廉問得實,臺劾何嫌,而論事不審,在例應遞,前所論劾,未免爽實,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掌令黃一夏,執義崔重泰,竝命遞差。答曰,不允。內乘,先罷後推,査處事及處置事,依啓。

○司諫尹弘离啓曰,海南縣監崔相殷罷職之啓,臣實首發矣。昨伏見憲臣之避,已極瞿然且訝,而繼之有勿罷仍任之命,臣不勝悚恧之至。夫暗行廉問,宜詳於臺閣風聞,而但不能家到戶詢,亦眩於譽毁,故治否有時相混,登貶間或失實,以此觀之,廉問未必皆的,風聞亦豈盡爽也。相殷,初到有譽,終乃怠政,且惑於品官之娼婢,畜置別處,日夜沈溺,所言皆從,害及民物,其他鄙瑣,不可毛擧。臣啓中所謂,束下不嚴,非時推奴,特其細者,而旣入於暗行褒啓,故不欲索言,略擧梗槪矣。今此憲臣啓語,若是相反,旣罷之官,又從以仍任,臣何敢自信所聞,而一刻晏然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以侍講院草記,明日,敬寧殿朔祭,王世子親行時,宮官備三員,然後可以陪從,而弼善李世維,身病極重,輔德李震壽,亦爲犯染,只有文學呂必重,司書金興慶,執事苟簡,無以成樣,令政院,卽爲稟旨變通事,允下矣。輔德、弼善中一員,姑爲改差,兼官有闕之代,竝令差出,卽爲牌招,使之齋宿,何如?傳曰,依啓。弼善李世維,改差。

○謝恩,輔德李震壽,弼善金相稷。

○說書洪重休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書目,扶安呈,以人物渰死,至於五名之多,極爲驚慘事。

○說書洪重休疏曰,伏以臣本庸陋,幸竊科第,才疎望輕,最居人下,循常職任,猶懼不堪,至於淸廷華選,非但臣意慮之所不到,人亦未嘗以此期待於臣身。不料今者,春坊新命,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踧踖,不知所措。夫胄筵侍講,地分自別,歷數踐歷,輒須才學,而顧此所叨之職,尤是參下極選,固不可人人而濫竽,則臣名之猝然拈擧,必由於承乏而苟充,如此而其可僭分冒據,忘廉竊取,以玷辱名器,以尸素職責哉?且臣之自知甚明,自計甚熟,此臣之不敢出而承當,必欲辭遞者也。且伏念,王世子親行朔祭時,宮官陪從,在禮則然,而臣之子女,相繼患痘,彌留積月,症情危急,至情所在,手自扶護,則以此犯染之身,決不可進參班行,登時變通,在所不已,今玆控免,豈但爲人器不稱而已哉?臣方構疏淨寫之際,隨恩牌遽降,坐違召命。半行缺反復循省,終不敢冒沒入肅,一行缺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以下缺

○大司諫尹世紀疏曰,伏以臣猥將大馬之疾,仰瀆天聽,長單還給之命,出於格外,臣誠驚惶震駴,罔知攸措。不計顚仆,忍死祗肅,匍匐闕庭,喘息欲絶,移時鎭定,扶舁出來,此實闕中諸人,所共覩所共憐者也。蓋臣痼疾在身,積有年所,種種危急之狀,實難名狀,少失將攝,迭發層加,而恩除之下,亦不敢每每言病,扶舁殘骸,黽勉冒出,知臣者,爲臣憂之,不知臣者,謂臣托病巧免,臣竊自悼,尙誰怨尤。日者,待罪銀臺也,觸冒暑濕,屢朔供職之餘,猝得暴泄,度數無算,眞元大脫,若不保晷刻,尋單請急,幸蒙恩遞,醫藥調治,得延今日者,莫非仁覆生成之德也。顧臣空疏賤劣,無一事君長物,惟以筋力奔走,爲涓埃報答之計,是臣平日,自期於心者也。病狀如不至十分危苦,則以何心腸,不顧分義,不恤人言,仰首呼籲,而不知止也哉?卽今所患諸症,精神昏眩,如墜煙霧,胸脅牽痛,如受鋒刃。半行缺失時,則差復難期,所叨之職,決非一日閑曠養病之所也。伏乞聖明,俯垂矜憐,亟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治,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固不暇論及他餘,而病倒涔涔中,不無一二所見,玆敢附陳,伏願聖明垂察焉。乃者熒惑之變,又出雲臺之奏,天意深遠,固難測度,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仁天警告,蓋爲我殿下中朝警發,小心凜畏,益勵對越之誠,二行缺國將何恃?言念至此,半行缺其在民國之策,雖是文具末務,而半行缺朝家旣已全付覆審之官,則其係田政半行缺敬差等官,旣未見審擇,其練諳田政之人。半行缺必至頉免乃已,代差者,亦各踵襲,紛紜遞改,末稍五六字缺巡田,而田野積雪,災實相混,朝家處事,實爲寒心。五六字缺年分將迫,敬差巡田之官,必以熟諳田政,稍有風力之人,擇差下送,而一番差出之後,巧避圖遞之路,一切嚴防,必令各穀五六字缺遍審各其道內之意,另加申飭,則或有一分之益矣。玉署苟簡,未有甚於近日,經筵入講,本館輪直,俱是緊重,而蕩滌收四五字缺擧措,前後絡繹,殆無虛日,而政曹無塡差之人,禁直無推移之員,今世人才,雖曰渺然,朝廷事體,豈容如是?玉署新錄,旣令間年,而旣往被抄之人,餘存無幾,今年新薦之意,定奪旣久,本館學士之虧缺,又無以擬望備員,而一任苟且,迄不變通,何也?仄聞副應敎李晩成,强引銓郞時不當引之事,攙牽爲嫌,不欲擔當,而新錄之規,若無東壁,則不得爲之,以是之故,至今遷就,來前了事,亦無其期云。此不過朝廷之上,論議携貳,取舍通塞,輒生囂聒,故互相推諉,必欲相避,而朝家亦無一言警責之擧,臣甚駭然,伏願聖明,諒察而裁處之,臣無任祈懇。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獻納兪命弘啓曰,日昨右僚,以海南縣監崔相殷罷職事,發論於前席,而臣於翌日,亦爲聯名隨參矣。昨伏見憲臣之避,提擧廉訪時事,褒啓中語,盛有所稱引,而聖明,又下勿罷仍任之命,臣竊不勝瞿然也。夫人有長短,毁譽亦異,隨聞論劾,臺體當然,而耳聞不如目見,則臣之隨人論事,不審之失,著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二十九日,都政。兵批,碧團僉使林惟誠,部將李悠然,訓鍊主夫[主簿]李英,武兼孫碩揆,守門將崔尙瞻,武兼沈繼徵,守門將林斗漢,翊衛李耋,高嶺僉使鄭箕齊,宣傳官朴纘新,部將李夏柱,訓鍊主夫[主簿]李萬全,五衛將沈若虛,武兼南五錫,忠翊將金禮吉,守門將崔慶昌,仇寧萬戶金得七,內乘李瀗,宣傳官朴性儉,柔遠僉使文禮伯,武兼玄鼎龜,部將金郁昌,豐山浦別將李後綱,武兼魚世義、沈都雄,豐山萬戶鄭溢,訓鍊主夫[主簿]張友軫,判官李廷樑、李成材,長津柵別將洪受命,水口萬戶朴是亨,訓鍊判官朴泰徵,主夫[主簿]尹衡丁,都摠都事李亨命,中樞都事李學萬,武兼金尙瑜,楊下萬戶金命佑,楸坡萬戶李惟胤,代登萬戶李箕燦,訓鍊主夫[主簿]朴苓,中樞經歷金嗣鼎,守門將金鼎夏,訓鍊僉正李贇,守門將李純義,摠都經歷李厚根,訓鍊主夫[主簿]柳萬章、李箕燦、李惟胤,在德萬戶宋斗萬,黃海兵虞侯柳文燧,大丘營將申命尹,南原營將張錫韓,平山浦萬戶韓爾錫,幕嶺萬戶金世珍,玉江萬戶龍起池,光山萬戶具萬禎,宣傳官李鳳祥,訓鍊判官張南擧,都摠都事李贇,訓鍊主夫[主簿]金重呂,慶福將[景福將]金汝胄,訓鍊判官李遂良,西北僉使安祉朴,內禁衛將李諿,曹司衛將金弘楨,兼司僕將安斗齡。權管秩,尙州浦崔貴萬,曲浦金益鉉,栗浦崔尙寔,三千林昌大,吉號里金大雄,乾川朴世達,廣坪姜眞望,小坡兒金舜敏,乫軒洞任敬珍,嗭洞申斗雄,乾原閔汝誾,同仁金重九,廟坡崔道明,江口孫碩胄,雙靑吳昌胤,黃土岐黃源。

○都政。善山府使趙龜祥,黃山察訪李𤲸,通津府使李汝柱,永禧殿參奉韓埏,昌陵參奉鄭弼周,掌令李世維,靖陵參奉崔雲翼,禁府都事李眞養,濬源殿參奉朴太古,繕工監役李泌,顯陵參奉洪可相,省峴察訪李泰壽,兵曹參知李三碩,執義兪命弘,獻陵參奉黃鏻,獻納黃一夏。郞廳李載顯校正。日記廳郞廳李翼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