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肃宗/二十八年/闰六月

六月 闰六月 七月

闰6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縡尹征三。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敬宁殿朔祭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罔极。

○嫔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

○假注书洪万遇改,代尹征三。

○户曹启曰,右议政申琓来闰六月朔颁料,依传教更为输送则□□身病,不得行公之人,不敢偃卧受料,明当陈疏云,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批下后输送。

○右议政申琓箚子。大槪,贱疾日就危笃□□□□恩谕之下,未克祗承,已极惶悚,而至于月料,则虽有再三明命,决不敢承受。伏乞亟赐递改,仍寝仓官输送之命,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薄廪不宜过辞,安心领受,速出视事,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应教赵泰老,牌不进,罢职。

○谢恩,修撰李坦。

闰6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縡尹征三。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庆尚左水使李基泰。

○右议政申琓十八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禁府,李文海、金锡刚、元始亨、崔益重、申湜、李奎章、柳尚培、尹以宽、崔世机拿囚。启。

○领议政徐文重箚子。大槪,伏承前席下教,玆敢改其文字,付标以入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箚辞知道。

○临昌君焜上疏。大槪,猥承使命,出疆在迩,疾病且苦,乞递享官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令该曹禀处。

○院启,请中道付处罪人吴道一亟命远窜。新除授云峯县监朴再华,非但衰老颇甚,为人疲劣孱钝,殆同木偶,动止全没体貌,问答语不成说,若是而其能措一政令,莅官致民乎?莫重字牧之任,决不可仍畀此人,徒益其迎送之弊,请云峯县监朴再华递差。答曰,不允。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放送之命。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闰6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縡尹征三。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西生佥使吴斗规。

○掌令黄一夏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昨伏见刑曹启目中,以内需司书题崔泰岦分拣事,判下矣。第观御史书启,则侵虐军丁,贻害村间,持来私骑,混称司仆马,其所作挐,益无纪极云云,而今其供辞,则以司仆马骑往,为渠证明之端,私骑混称一款,终无发明之语,则所谓混称作挐之状,已可推知。至于侵虐军丁等事,渠亦不能全讳,则其在征励之道,决不可直为分拣,昨于深夜之中,蒙不致察,以致循例书入,臣不胜惶恐待罪,而仍念此辈之横行作挐,实为近日之痼弊,诸道御史书启中,亦皆极欲竭论,伏想圣明,深已洞悉,而今因自明之辞,遽下分拣之教,自此奸滥之徒,将无所征戢,日后之弊,有不可言,令该曹依例科罪,实为得宜,故敢启。传曰,依启。勿待罪。

○右议政申琓十九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院启,请中途付处罪人吴道一亟命远窜。请云峯县监朴再华递差。措辞见上臣伏见昨日下政院内官安夏征等罢职传旨,不胜惊骇之至,宦阉无他职掌,只服宫庭使令之役,而犹不着念奉行,怠慢成习,肃谢启下之后,淹滞不传,以致夏日将半,常时必有敬谨之心,何至于恬然忘置若此哉?此诚前所未有之事,而及至下问之际,互相推诿,即不直对,其掩覆不服之状,尤极痛恶,若不别样惩治,则其废阁君命之习,必将自此而成渐。请内官安夏征、文有道等拿问严核,依法科罪。答曰,不允。递差事,依启。罢职之罚,足惩其忘未即传之罪,而及其下问,互相推诿,终不直对,欺罔之状,殊可痛骇,此罪轻重,宜加惩治,并拿问处之。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姜世龟放送之命。答曰,勿烦。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禁府,安节、尹就履、张时雄拿囚。启。

○刑曹,罪人李一善,当日西小门外行刑。启。

○左议政李世白,礼曹判书金镇龟,正郞郑海尚,缮工提调洪受瀗,假监役金盛大,翼陵陵上有頉处奉审事,出去。朝报

闰6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縡尹征三。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申琓二十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正言孟万泽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户曹参判李光迪三度呈辞。入启。只递兼带。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呈,以持平吴命峻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禁府,安夏征、文有道拿囚。启。

○校理李观命身病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曹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姜世龟放送之命。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谢恩,待教金相元。

○右副承旨鱼史徽,身病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启曰,罗州牧使柳以复,除授之后,以情势之难安,呈状乞递,十馀度矣。顷日本曹请推之后,大臣又为陈达于筵席,至有特推催促之命,则今日国纲,虽曰解弛,其在分义,何敢一向呈诉,无意赴任乎?事体伤损,莫此为甚,柳以复,从重推考,不多日内,催促发送。淮阳府使宋征殷,亦以情势难安,累度呈状,尚未出肃,此时夫马留滞,亦甚可虑,宋征殷,推考,使之趁即赴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阃帅父年七十六岁,依他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加资。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兼任阴升呈,以吏曹判书李畬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于铨任,力辞至此,强令行公,殊乖使臣以礼之道,本职今姑勉副。卿其安心,即日就道。

○有政。秃用别将崔英,知世浦万户朴省己,五卫将李鼎来,佥知朴元庆、文兼尹志和,武兼李处,同知沈枰,五卫将张世益,猬岛佥使朴寿雄,知事严缉。

○有政。云峯县监元泰龟,新溪县令李𪣶,副修撰尹星骏,掌令李德英,正言兪彦明。

闰6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赵泰亿。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假注书李縡改,代赵泰亿。

○右议政申琓二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吏曹启曰,本曹判书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兵曹参议任胤元上疏。大槪,臣见差翼陵献官,受香进诣之际,逾越禁路之上,请治臣罪,以伸朝令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姜世龟放送之命。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副修撰尹星骏上疏。大槪,积罪逋慢,幸逭刑章,顾此积年痿躄之疾,无计起动,玆竭肝膈之恳,兼附区区之怀,以备财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陈,予未知其得当,而姜世龟放释还收之请,殊涉太过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判府事金构上疏。大槪,臣之情迹,决无复玷朝端之望,而意外判枢新命,尤不敢冒承。乞蒙尽镌本兼职名,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勿辞,速出行公。

○副应教李晩成,修撰李坦,牌不进。只推勿罢。

○有政。典籍尹志和,济用正兪命弘,同义禁沈枰,左参赞李畬,典籍金兴庆,兵曹正郞曺复卿,礼曹参议金万埰,司艺任埅,正言李东彦,副校理崔昌大,修撰权尚游,兵曹佐郞尹志和,献纳黄一夏,承旨李墪。

闰6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微三赵泰亿。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沃沟县监权时称。

○右议政申琓二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今春夏等褒贬,记注官权尚游、崔昌太,隶习官[肄习官]权尚游、赵泰一、韩在晦,司畜别提姜武臣,健元陵参奉柳凤逸,齐陵参奉张震焕,献陵参奉韩祉,宁陵参奉李宗岳,兼汉学教授权尚游以上,中,隶习官[肄习官]任守干,下。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副修撰尹星骏,牌不进,罢职。

○副应教李晩成上疏。大槪,昨缘情势危蹙,径出直庐,陈疏未彻,罪积违命,勿罢之恩,遽出格外,召牌荐降,不得不进诣,而顾臣罪负既重,决难幸逭,乞勘臣逋慢之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修撰李坦上疏。大槪,臣于槐院殿最之坐,病未进参,而独免贬勘之科,致令朝家典章,缘臣废阁,臣实悚恧,昨日直中,陈疏径出,而疏未见彻,玆于召牌之下,顾臣情病,俱无冒进之势,乞递臣职,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闰6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尹世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赵泰亿。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都承旨尹世纪,正言宋宅相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右议政申琓二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刑曹,贼人郑民、宋唜命,当日西小门外行刑。启。

○持平金栽启曰,伏见修撰尹星骏疏本,其所诋斥台启,不有馀力,臣不胜骇叹之至。夫李东彦之不为简问,实坏台体,而臣意以为,言事台官,不宜以体例间事,径置落科,敢请出仕矣。旋闻物议,哗然非斥之故,臣不得不引避,而东彦,亦至于落科,则此固事势之当然,而乃谓之句引他事,其果成说话乎?国子堂上之许打试纸,不过一时不得已变通之举,而既令品好者,一倂勿许,长广者,一从见样,则何尝有挠法循情之意哉?纠劾之论,实是意虑之所不到,而乃以尚今未闻,显讥台阁,必如星骏之乘机闯发,用意陷人,然后方可免于蔽遮君父之耳目耶?两臣误国之罪,已尽于前后台启,今不必更为叠床之语,而臣以当初论启之人,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夫以谋害国母之贼,而周遮掩护,卒成大祸,其所谓深长虑者,终无所据,而只为一身利害之私,则此非顾瞻而何哉?当国哀悲惶之际,猝发曾所不言之事于八年之后,显有攘取希觊之迹,则此非衒要而何哉?合辞之请,实循公议,付处之命,断自宸衷,则所谓捃摭者,何事,所谓勒加者,何事?罪状已著,义理甚明,而救解之言,前后迭出,甚矣,党习之坏人心术也。至于姜世龟事,诚殿下之所深恶,国人之所共疾,而编配未几,遽有全释之命,此而不争,将何以服众心而绝群疑乎?两宫瀜泄,慈孝无间,而世龟,遽以孺子入井,曺叡射鹿等说,拟之于不敢拟之地,其所造意,实非寻常,则声罪屏窜,此正保护慰安于贰极者,而星骏之言,一切反是,无乃急于营救,未暇深思而然耶?其在明示好恶之道,固当严斥,而殿下,又以还收之请,殊涉太过为教,臣窃慨然也。臣以无似,屡叨言责,丝毫无补,疵谤沓至,循例论列,亦被横诋,臣何敢一刻淟涊于言议之地乎?昨将诣台,猝患暑疟,达夜昏倒,今始日晩来避,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礼曹参判柳之发上疏。大槪,曾前叨此兼带,非止一再,而偾败之地,有难晏然,今此尹星骏之疏,辞意严截,有掩羃不公等语,臣之惭悚,又加一层,乞递臣本兼等任,以安微分事。入启。

○执义崔重泰上疏。大槪,得见儒臣之疏,诋斥台阁,语意非常,臣当诣台自列,贱疾实无起动之望,冒陈章疏,伏乞亟递臣职,以谢人言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礼曹参判柳之发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闰6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赵泰亿。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安峡县监蔡时谦。

○掌令李德英启曰,臣重得暑病,浃旬沈淹,而伏见前修撰尹星骏疏本,则其所讥切于近日事者,条緖甚夥,而其论试纸一款则曰,宜有纠劾之论,而尚今无闻,此则系是台阁之责,而臣于近日,连参是职,不言之诮,臣实当之。第主掌官请罪之启始发也,骤而见之,固无可骇,及至国子堂上之疏出,而得其实状,则其时事势,诚有所不得不变通者,设以率尔为罪,此不过薄责而止耳,有何关系之重,而今星骏,借此微事,作为欛柄,以循情挠法,斥有司以蔽遮耳目,bb讥b台阁,真若有莫大之罪,而互相欺蔽者然,其为危险,亦曰殆哉。至于向日言辞之启,实出于一国共公之论,明白正大,可以百世不惑,而其为言,一则曰,捃摭,一则曰,勒加,与向来崖异之言,同归一辙,而末乃以圣上甄义之明责,谓之要镇时议之久激,抑勒圣旨,妆撰私意,至于如此,其在公议,蔑国是亦甚矣。臣之以此引避,前后凡几许矣。臣之疲劳,固不足言,而其为国体之不尊当如何哉?臣窃为世道慨然也。虽然,既被其斥,不可晏然蹲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左承旨李敏英,身病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掌令金相稷启曰,臣于病伏中,得见前修撰尹星骏之疏本,则以国子堂上不为纠劾事,及前日合司论劾三大臣事,侵斥台谏,不遗馀力,臣于是,不胜讶惑焉。谒圣试纸之许打中品,盖出于事势之不得已,其岂有循情之意,而今此儒臣,借此一端,视若奇贷,至以尚无纠劾,蔽遮耳目等语,显讥峻斥,有若真有摆弄之端,而自相欺蔽者然,吁亦异矣。至于两大臣事,臣之以此引避者,亦已累矣。今不必更烦,而第曲贷国贼,而谋害之计益肆,故缓蛊狱,而埋凶之变复作,驯致前冬罔极之祸变,则究厥所由,谁任其咎,为今日臣子者,其将恬不知怪,诿以过虑,而默然无一言乎?其将衋然惊惕,据法陈请,以正其误事之罪乎?至于礼遇供奉之论,初虽私书往复,末乃露章登彻,则一番视警,亦不得已,而今者儒臣,乃复提起收杀之后,至以捃摭勒加等说,恣意非斥,其为大臣之地则至矣,独不念春秋之大义耶?臣等所论,实出于明义理重国法,而侵攻之言,尚今未已,臣何敢一刻晏然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都承旨李墪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全罗监司书目,臣之情病,俱极危迫,决无冒耻按治之望,乞许递改,以寻生路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谏尹弘离启曰,臣于病伏寻单中,伏见前修撰尹星骏之疏,其许多条目,无非倾陷之语。至于数件事,亦臣所尝参涉者,虽欲泯默,不可得也。噫,三相臣之有罪无罪,天鉴孔昭,若使情无可罪,法宜全贷,则以圣上平日体下之盛意,其可允台启,而施谴罚乎?三臣误了国事之罪,既已彰著,至被谴罚,则彼崖异重论之三宪长,合被阿好之责,而今者星骏,张皇投疏,攻击台官,不遗馀力,徒知护党之为大节,不觉天日之不可罔,人心之昏蔽陷溺,一至此哉?吴道一窜启之更发,实由臣手,则今此诋斥之来,亦不得不一言辩破也。噫,国哀初丧,是何等臣子罔极之日,所劾之疏,是何等臣子不忍为之事也?虽以怨国失时之辈言之,林一、檀等若干人外,更无出于凶招者,而独道一之名,与林一等并出,若无干与之端,则以彦良辈,从前尊爱道一之心,何乃发诸口,而纳之于罔测之地哉?以此观之,其同参疏议之迹,昭不可掩,此当初窜启之所以发,而顷者擅停,大咈公议,则臣之更发,实未知其过当也。犹只反复伸救,略无顾忌,至以积忤群怒等语,直欲眩乱天听,一篇疏语,尽是私字上做在,而乃反责人以公见不立,其为道一之地则至矣尽矣,而独不恤心腑之尽露耶?至若科场事,臣于春间,病甚见罢,在于人鬼关头,不与人接,传闻有纸品不齐之说,而未得其详,及乎复叨言地之后,更无别样新语,而槪闻其时正草纸品,多有过于见样者,主掌官一切退却,科日迫头,而京外举子踏印者绝少,将有狼狈之弊,不得已相议变通,长广则使主掌官一一割截,悉如见样,厚薄精麤,不甚极择,举子之因此踏印者,殆过数千云云,及见顷日知馆事之疏,益信其所闻之非虚,今者星骏之疏,乃以蔑法循情,媕妸摆弄等语,笔之于书,臣不敢知星骏,抑或有别件异闻耶?果有循情摆弄之实状,则何不明言的指,俾得按核,而直为此黯黮之言,徒以疑乱人之瞻聆耶?以一时临急变通之事,欲作大罪案而挤陷之,亦可见人心之危且险也。发论停论,臣皆不与,而其言曰,纠劾之彦,尚今无闻云尔,则方处台阁者,理难容默矣。虽然既招,其无限诟斥,决不敢一刻晏然,而臣以衰朽之质,当暑雨之节,其所自列,最后于人,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参判赵泰采,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议政申琓二十四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政院启曰,右议政申琓呈辞,批下政府,郞厅所当受往传谕,发牌之后,府吏来言,司录猝得暑癨,症势甚重,再三催促,终不进来,虽未知病势之如何,既无呈病受由之事,而遽称病重,日已向晩,致令莫重批旨,尚未宣传,事体未安,司录金始焕,姑先推考,遣史官传谕,何如?启依允。《议政府誊录》

闰6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赵泰亿。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申琓二十五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执义崔重泰启曰,儒臣一疏,力斥台阁,两司多官,一倂避退,而臣独病伏,替上疏章,未蒙见递,徊徨累日,俟间舁至,最晩自列,益增悚恧之至,其疏语意排布,俱非寻常,就以试纸事言之,是不过既往微细,而必欲追提苛论,何也?京乡举子,逡巡塡咽于泮宫之下,而主掌之官,不许踏印者,盖以试纸过好之故,试期隔数日踏出者,仅百馀数,而今乃谓之内外士子,罔不遵守,士子之遵守禁令者,固如是乎?及其事势急迫,不得已差等许印之后,所踏之纸,乃数千馀纸,而今又谓之循情摆弄,数千馀人,皆可得以循情乎?诚场间弄用私意,台阁上蔽遮耳目,俱是人臣之极罪也。无所推捉,无所依据,而欲设空中之阱罗者,抑何意耶?合启之发,为略扶春秋之大义,付处之命,亦稍循臣民之公议,而捃摭勒加等无严之说,尚且娓娓于大论收杀之后者,重可见陷溺之甚,此岂但儒臣一人而已?臣窃为今世咄啧之不足也。姜世龟之妄议国本,煽惑人心之罪,关系至大,而窜配轻罚,赦宥太遽,此等处分,决非惩防世变之道,此而不争,亦安用台阁执法之官,而今儒臣,为世龟讼伸之不暇,直为殿下之特放此人,为贰极慰安之地,其言之谬戾至此,而殿下之教,亦以台启,为涉太过,臣实慨然也。然既被人无限讥骂,决不可一刻淟涊,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鱼史徽,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书尹征三,史官金相元。

○正言李东彦上疏。大槪,重病之馀,馀症尚苦,未能祗肃,引避无阶,露章自列,亟许镌递,以寻生路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同知沈枰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礼曹参议金万埰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洪受瀗上疏。大槪,选部新命,惊惶震惕,今始疾声呼吁,亟赐收回成命,以重名器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政院启曰,两司多官,相继引避,时未处置,明日且当宾厅日次,大司谏朴权,献纳黄一夏,正言李东彦、兪彦明,并即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谢恩,大司谏朴权,正言李东彦、兪彦明。

○大司谏朴权启曰,臣之所叨职名,万不近似,陈章控免,实出悃愊,而见阻喉司,终未上彻,一味缩伏,徒切惶愧,不料此际,严召遽降,分义是惧,黾勉趋承,而臣于本院启辞,有嫌碍之端,顷者吴道一论罪之启,两司俱发,宪府均勘之请,先蒙允许,臣言道一之名,既出凶招,同罪者既被窜谪,则道一,固难独免,而半年论列,尚靳兪音,又因他罪,即施付处之律,远窜之论,不必一向相持,适于朝参之班,力言院启当停之意于两司齐会之处,虽因言议素轻,不能见采,到今前启复发之后,有不可变其前见,苟然联名,且同僚被斥于尹星骏,引嫌退待,而臣与星骏,有姻亲应避之嫌,不敢可否于处置之间,以此以彼,决难冒居,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正言李东彦启曰,臣情地危蹙,疾病沈淹,召牌旋降,不敢坐违,祗谢恩命,而终有所不敢冒据者,盖顷日论启,俱系公议,则实欲随闻论事之意,而僚台一并席卷,主掌一启,只在事体,则尤无巧诋阴中之意,而傍闯者引为奇货,向使臣言意,素孚于侪流,则许多诸启,岂至于无端擅停,疏论,获售于台中,则危险之言,亦岂至乘机狙发耶?初既见轻于僚席,而前论扫尽末又见藉于罪人,而骇机横激,究厥根柢,罔非由臣之疲劣,自顾渐惋,决难抗颜,而且以二三大臣之论罪,重被诋斥于儒臣,内侍生徒之囚推,曾受诬辱于阉竖。噫,罪关伦常,语逼名义,则随轻重而议律,实采舆论,职是风宪,所重纲纪,则囚此人而治捕,法理则然,而特以党比成习,义理晦塞之故,非斥之言,肆行于国是已定之后,凭依幽荫,恣意欺天之故,未安之教,至下该曹判付之中,此等事端,虽若悬异,其所以坏台阁之体,则一也。以此以彼,何敢䩄然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正言兪彦明启曰,臣方遭重戚,制限未尽,累日缩伏,罔知攸措。今于召牌之下,不得不趋承,而吴道一远窜之启,更发本院,而以当初台章之与林一,等分为二,启以为非焉。当初台章,即臣所发也。盖欲议疏辞者,林一等也。送言激成者,道一也。欲议与送言,似不无间,故臣果分等,别为论启矣。非责之言,今乃重发,则臣不敢一刻仍冒职次,而有所参涉于其启也,决矣。今伏见前修撰尹星骏疏本,则诋斥台阁,不遗馀力,其中数款,臣亦所尝参论者,而以此事前后引避,非一非再,且已备悉于诸台之避,则臣不必更为叠床之语,以益其疲劣,而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噫,合辞之请,实循公议,付处之命,出自睿断,则罪名已彰,义理甚明,而犹欲缕缕营救于处分,既定之后,一则曰捃摭,一则曰勒加,其所为言,略无顾忌,而隐然有干要解律之意,臣不胜骇惋也。至于吴道一激成疏议之说,彦良纳供之时,从容发说于平问之下,则虽欲归之于临刑乱招,已不可得,而其所谓权重经辩明无遗云者,尤不成说,重经之受刑累次,终不吐实者,盖欲全讳其拟疏之迹,则岂独于道一激成一款,乃谓之得闻直告乎?今欲以此,为订明道一之欛柄,诚亦可笑之甚矣。虽然,既被其无限诋骂,则臣何敢苟然蹲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献纳黄一夏上疏。大槪,薇垣新命,已难承当,而又被儒臣无限诋斥,召牌遽降,趋诣阙外,露章自列,乞许递免,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今日召对时,知义禁姜鋧,同义禁柳之发、沈枰,待开门,并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教。

○黄海监司书目,金川等官呈,以去月二十五日,二十六日,连昼夜大雨如注,怀山襄陵,金川郡之民家漂没,多至九十七户,平山郡之民家漂没,又至五十户,而人物渰死,亦且六名,事极惊惨事。

○江原监司书目,本道农事,旱馀极备之灾,近古所无,高下田畓,大都受害,川反浦落,覆沙之处,亦多有之,狼川段,人家漂没,至十八户,人口一名,亦为沙汰压死,事极惊惨,年事恐未免凶,前头之虑,罔知攸措事。朝报

闰6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李敏英。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沈尚尹。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申琓二十六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领议政徐文重箚子。大槪,贱疾苦剧,今日宾厅之坐,药房将有节候问安,俱不得进参,惶恐待罪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别无所伤,安心勿待罪,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多官,以引避退待,只有献纳黄一夏,而昨日陈疏,批下之后,不为出肃,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使之入侍,何如?传曰,允。

○谢恩,知义禁姜鋧,献纳黄一夏。

○假注书赵泰亿改,代沈尚尹。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以咸镜监司北兵使申益恬,病重状启,申益恬罢职,速出其代,催促发送事,榻前定夺。

○献纳黄一夏所启,臣重被儒臣之斥,昨呈辞疏,略陈其槪,今不必更烦,而其所讥诋,非比寻常,不但难冒之势,与诸台无异,至于吴道一远窜之启,争执已久,兪音愈迫,臣等春初参居谏职之时,宜停之意,酬酢于朝绅僚友之间,而旋念重发之论,独自径停,虑有起闹之端,以此咨且,随参数启矣。今者道一,以他事被罪,则本院远窜之启,经年相持之馀,既停复发,非臣本意,及见长僚之避,以曾言停启之意,引以为嫌者,与臣一般,则尤不可冒当处置也,决矣。以此以彼,俱难仍据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副提学金镇圭身病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嫌,勿辞察职。

○刑曹判书闵镇厚所启,臣顷日承命往江华,考出实录时,得见中宗朝丁酉年,有疑狱抄启之命,刑曹,以一疑狱,并文案,入启。判付以为,可于政府合坐日议之,即今刑狱,亦不无疑狱,备局开坐时,就议于大臣而决折,此后仍以为例,何如?上曰,所陈诚好,依此为之。

○左议政李世白曰,非但刑曹为然,至于外方,亦多疑狱,而凡外方狱事,必待决折后,方得启闻,故以此多有淹滞之患,今后则外方疑狱,亦令论列启闻,使刑曹就议处决,似当矣。上曰,亦为分付外方,可也。

○礼曹启曰,浃月霖雨之馀,近日以来,雨势益甚,诸道水患之启连续,而极备之灾,诚为可虑,自前立秋前祈晴,亦有其例,即今秋节,只隔三四日,祈晴四门禜祭,不卜日,来十三日为始,三日而止事,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北兵使申益恬病重废事之状,因前监司兪得一闻之矣。其何申益恬,以奴名,呈状备局,边上重任,不可轻递,故以呈本道之意题送,而即见监司黄钦状启,则其病势过重,未易回苏,边事旷废,诚为可虑,故议于领相,则亦以为既是实病,则不可不变通,速出其代,催促发送,为当云,申益恬,改差,其代速出,不拘治装日限,催促发送,何如?上曰,实病如此,边上重任,旷废可虑,姑为罢黜,差出其代,催促下送,可也。

○左副承旨吕必容所启,近来译舌辈,冒滥陞资者甚多,而至于东莱训导卞廷郁,别差崔尚㠎等加资事,臣窃有所慨然者,敢此仰达。一番差倭之来,所费不些,译舌辈,亦必有夤缘用奸之事,诚可痛惋也。自前国恤内丧,倭人本无吊慰之举,而甲子年,始称以吊慰而来,而犹虑朝家之退却,兼领漂风差倭而来,其时朝家,难于为辞,仍为接待,遂以为例矣。凡差倭出来时,倭馆例有相通之事,故上年,右承旨金德基,莱府递来时,言于训别等曰,今番内丧,异于前日,吊慰差倭,别无出来之事,汝等预当知之云矣。春间差倭出来,而虽称吊慰,其实亦领漂风差倭也。所率员役,视前吊慰之行,其数甚减,以此见之,彼之不专为吊慰,亦可推知矣。当初据理退斥,可矣,而既受其书契,则目今国储,虽甚哀痛,岂可使译舌,区区费舌,减除其供,以为要功希赏之资哉?或者训别等,以初不当出来之意,从中援例斥退,而乃反饰辞欺瞒,朝家至蒙恩典,则其情状,尤可痛甚矣。倭译与清译有异,与馆倭常为混处,一动一静,无不通知,若为无功而蒙赏,则其为见侮于远人,当如何哉?物情为骇,久而愈郁,向者礼官之陈疏引咎,盖以此也。且闻导良[训导]卞廷郁,上年,以裁判倭所供米太减除事,加资云,设有微劳,何必逐年加资乎?今番赏加,决不可仍授,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李世白曰,臣方待罪司译院提调,而曾未知此事颠末,似不由译院,而自该曹覆启论赏矣。退出后考见文书,果涉过滥,则当更禀处矣。李濡曰,今闻承宣所达,吊慰差倭之出来者,虽无前例,若不据理退斥,则固当善为接待,而必欲减除其供,事甚苟且,有损大体,译舌辈,或有居间周旋之事,则亦岂无论赏之道,而此则反恐见侮于远人,因此加资,诚为不当,承旨之言是矣。上曰,令庙堂相考文书后,更为禀处,可也。

○咸镜监司书目,道内各邑,自六月十四日,至二十六日,大雨,平野沮洳之地,累日水沈,田畓各谷,惨被伤损,即今所见,似无回苏之望,前头民事,诚为渴闷事。朝报

○引见时,左议政李世白所启,顷曰史官变通,盖为翰苑新荐之地,闻荐事才已完了,而被荐人赵泰亿、李縡,与同春秋、知春秋,俱有相避之嫌,不得应讲云。自前例为变通,改差堂上,亦非一再,知春秋闵镇厚,同春秋赵泰采,依例改差,即出其代,新荐人,使之从速应讲,何如?上曰,依为之。《吏曹誊录》

闰6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鱼史徽。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沈尚尹。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幽谷察访李喜昌。

○左承旨李敏英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世子宫、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淫雨支离,蒸热转酷,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王世子起居一向安宁,而嫔宫气候,亦复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世子嫔宫气候平稳矣。

○右议政申琓二十七度呈辞。入启。传曰,遣承旨敦谕。

○副应教李晩成上疏。大槪,臣于两司处置,有嫌碍不可参涉之端,乞递臣职,以便公私事,及修撰李坦上疏。大槪,臣于两司处置,有嫌碍不敢冒当者,乞递臣职名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政院启曰,两司多官处置,归于玉堂,而应教李晩成,修撰李坦,俱为陈疏引嫌,副提学金镇圭,校理李观命,并即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副提学金镇圭上疏。大槪,臣于两司处置,决难参涉,伏乞亟递臣职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校理李观命上疏。大槪,臣于两司处置,嫌碍之端,非止一二,乞递臣职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闰6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副承旨鱼史徽书启,臣承命敦谕于右议政申琓处,则以为,臣之病势,一向沈淹,在告今已四十馀日,长单亦几三十上,而近侍之辱临,至于再三,臣虽在病昏之中,亦知君命之至重,旷废职事,僵卧不起,以政府重地,作一养病之坊,实是分义之所不敢出,而只缘病状沈痼,日加月增,渐至危笃,委顿床席,作一僵尸,虽欲强起趋命,其路无由,臣方惶悚陨越,日俟诛谴矣。不意近侍,又为来临于此际,敦勉之旨,责厉之意,俱非微臣之所敢承当,臣奉读未半,不觉涕泪之交零,以臣无状,有何所取,虚辱宠命,前后非一,而罪罚不加,恩数愈隆,臣于此,尤不知所以自处也。臣诚意浅薄,既不能上格高明,由中之恳,辄归饰让,请急之章,徒纡宠眷,苟有一分自力之势,则惟当不计死生,扶曳趋承,而即今病势,决难运动之状,即近侍之所目睹也。稍观数日赖天之灵,所患诸症,如得少歇,则当舆进阙外,仰俟进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判书洪受瀗未肃拜,参判赵泰采,参议李健命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两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处置归于玉堂,而玉堂诸臣,俱各陈疏引嫌,他无处置之人,事极未安,副提学金镇圭、修撰李坦,则果有不敢处置之嫌,副应教李晩成之年前疏论吴道一一款,虽非大段,亦不无所碍,而其疏中所举李晩坚在台时事,及金镇圭连姻之嫌,俱不免苟且,至于校理李观命疏语,则或以曾前处置之自当为嫌,或以金镇圭姻亲为辞,此则诚有所未安,大凡三司合议,非徒所见是非,本虽雷同,惟当务执公议,不悖义理而已。设有意外横议,苟不至于举名直斥,则强引向时处置,陈疏托嫌,实是曾所未有之事。况且下款所引,尤不近似,而昨日圣批,与金镇圭等疏批一样,故今日又不为处置,其不当引之嫌,如右所陈,此而勿令处置,则当此论议乖张之日,后弊所关,亦甚可虑,校理李观命,即为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刑曹参议李德成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判府事金构辞职上疏。大槪,闻有儒臣,疏斥金吾议谳之失,不胜骇悚,乞削臣职,以为按狱不公者之戒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无所嫌,安心行公。

○司书郑栻身病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假注书沈尚尹服制,代李浣。

○吏曹参判赵泰采,牌不进。

○传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四门禜祭等所内摘奸。

○礼曹判书金镇龟上疏。大槪,臣于儒臣论金吾议谳之事,不胜悚然,乞递臣职,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无所嫌,安心行公。

○谢恩,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兼春秋曺复卿。

○刑曹判书闵镇厚,知春秋减下,肃拜。

○吏曹判书洪受瀗,牌不进后上疏。大槪,召牌之下,又未祗赴,复此呼吁,亟收新命,仍治臣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勿固让,速出行公,毋使大政迁就。

○政院启曰,校理李观命,以两司多官处置事,承牌入来,而犹执不当之嫌,无意奉行,其在事体,殊甚未妥,推考警责,使之即为处置,何如?传曰,允。

○有政。北兵使李弘述,吏批,持平宋宅相,承旨金万采,副修撰吴命峻,左参赞严缉,知春秋姜鋧,兵曹佐郞金兴庆,正郞洪大猷。

闰6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万埰未肃拜。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黄海监司书目,海州牧使李万亨,今月初九日,身死事。

○政院启曰,近来铨曹之无长官已久,事体已极苟简,而吏曹判书洪受瀗再疏承批,今日亦不出仕,都目大政之迁就,亦甚可虑,吏曹判书洪受瀗,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玉堂箚子。大槪,请持平金栽,掌令李德英,司谏尹弘离,掌令金相稷,执义崔重泰,正言李东彦出仕,大司谏朴权,正言兪彦明,献纳黄一夏递差事。入启。答曰,依启。

○备边司郞厅,以领相意启曰,都目大政,以吏曹判书递改,尚今迁就,参下积滞之患,外方夫马之弊,俱涉可虑,其在朝家事体,亦甚未安,吏曹判书洪受瀗,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都目大政,从速为之之意,分付两铨,何如?传曰,允。

○禁府,朴东相拿囚。启。

○吏曹判书洪受瀗,再牌不进。以上朝报

○左议政李世白,缮工提调金昌集,礼曹参判柳之发启曰,臣等祗诣徽陵陵上莎草崩颓处,奉审尺量,则自子方至卯方,莎土之动摇颓下者,下广二十八尺,上广十九尺二寸,高九尺二寸,罅隙最广处,一尺六寸,深则一尺许,或八九寸,浅深不一,而崩颓莎土,渐至蹲塌,故尺数之前后参差,似由于此,自前莎草修改,非止一再,故新旧土,犹未得坚固接连,值此暴雨致有渗漏颓圮之患,依例以油芚、草芚,内外盖覆,庚方莎草长广各一尺,外似枯损,而根芽犹有生意,此则不至大段,谨图形以进,崩颓处修补之役,待潦雨开霁,即令该曹,择日举行,何如?传曰,依启。以上烬馀日记

闰6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万埰未肃拜。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执义崔重泰,掌令金相稷就职,持平金栽就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明日敬宁殿望祭正时,四更二点。

○副修撰吴命峻亲病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副承旨金万埰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炤兄弟并命绝岛定配。请科狱罪人,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姜世龟放送之命。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有政。献纳兪命弘,兵曹佐郞金一镜,正言沈宅贤,海州牧使李寅锡,大司谏尹世纪。

○右参赞严缉疏曰,伏以臣忝叨西枢之任,今已数月,未即出肃,方切悚惧于心矣。不意此际,又承新命,员席沈淹,一倍懔惕,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政府西壁,即古参政之职也。近来虽二字缺闲局,而以其地望之尊且重,重其任而慎其选,至今犹然,历数前后,居此位者,罔非宿望长德,而非如刑、工曹之满秩辄拟,则以臣庸姿蔑识,名论素轻,其何敢晏然滥厕于贰公之后哉?古语云,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臣虽不肖,亦切耻之。仄闻是职之格外差出,盖因本府,将有合坐之举云,臣之衰病,固已甚矣。近又重伤暑湿,泄变为痢,奄奄气息,若将顷刻垂尽者然,旬日之间,决无起动之望,则此岂朝家及时差除之意哉?其亦不可不趁速变通者也。玆敢疾声仰吁于宸严之下,伏乞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右副承旨金万埰疏曰,伏以无状小臣,滥荷殊私,误恩荐降,仰惟圣上,不弃一物之德意,与昊天同其慈覆,臣诚感泣,五内飞越,当即趋赴之不暇,而癃病垂死之喘,近添暑痢,症情危笃,朝暮待尽,先忝春曹,既不能出谢,露章呼吁,未蒙恩递,日夜惶蹙之际,银台新命,又出意外,严召继下,臣于是,益切惊感,罔知死所,清要近密,非臣谫劣,每每冒居,严畏分义,不得不担舁病壳,来诣象魏之下,而顾此奄奄之状,万无拜跪祗肃之望,玆敢不避烦猥,悉暴私悃,以祈天鉴之怜察焉。臣以祸衅馀生,偏蒙天地生成之德,得有今日,感祝铭缕之情,万倍恒人,一缕未灭之前糜粉为期,而臣本庸残,百无寸长,惟以奔走承命,为报效万一之地,而第臣气赋虚脆,夙婴奇疾,加以六年海岛,重伤瘴毒,痰病为苦,苦歇无常,种种诸症,无非危急,衰朽且甚,精神昏错,耳目迷眩,特一顽喘之未绝耳。自分为圣朝之弃物,而前后除命之下,感激恩数,或有强起赴任,而四字缺或有忍死供仕,而旋即辞退,至于委身床箦,未赴五六字缺缘疾病之难强,此诚微臣之不幸也。虽蒙圣明四五字缺迹涉逋慢进退无据,私心之危蹙。以下皆缺批见上以上烬馀日记

○禁府,南夏明拿囚。启。朝报

闰6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金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参礼察访朱恒道,任实县监崔天瑞。

○敬宁殿望祭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罔极。

○嫔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

○谢恩,兵曹佐郞金一镜。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姜世龟放送之命。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正言李东彦上疏。大槪,情状万分危蹙,复此申吁,乞垂矜谅,以便将息,兼附瞽说,以备财择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两件,大意固好,可不留意焉?下款事,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谢恩,右副承旨金万埰。以上朝报

闰6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钵浦万户李晩大。

○司直郑栻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日昨以吏曹判书洪受瀗牌招察任事,入启蒙允,一日之内,至于再度违牌,终不肃谢,殊甚未妥。闻其疏中,以西铨婚家相避为言,而此则朝家,曾有定式之事。己酉年,吏曹判书李庆徽,以兵曹判书洪重普相避陈疏,下本司,而两铨之互相避嫌,法典所无,创开相避之法,事未妥当,覆启蒙允。自此以后,虽有婚家之嫌,不为回避,故壬戌年,吏曹判书李敏叙,与兵曹判书南九万,亦是婚家,而仍为行公,今不可以此引嫌,坐违朝令,吏曹判书洪受瀗,今姑推考,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事。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寝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请还收远窜罪人姜世龟放送之命,措辞并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允。

○谢恩,吏曹判书洪受瀗,

○礼曹。行司直李寿征,今月十六日卒逝云,吊祭致赙,依法制举行,何如?启依所启施行。

○平安监司书目,宁边等六邑呈,以人物渰死,至于十二名,昌城等三邑呈,以为虎囕死,亦至四名,俱极惊惨事。

闰6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坐直。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坐直。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义城县令申镡。

○院启,请中途付处罪人吴道一亟命远窜,请修撰尹星骏罢职不叙事。答曰,依启。

○掌令李德英启曰,日者,臣以济用奉事申命一削版事,有所论启矣。退后详闻,则其中鱼物一款,异于初闻,盖命一,使本监库直辈,偕其奴出卖市上,旋即将还,别无分授勒卖之事云,使库直监卖,虽不免为失体,而分授勒卖,既非实状,则臣之论事不审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吕必容,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康陵参奉牒报,则今十七日寅时量,陵上东边数字缺补土处崩圮,而自王妃陵屏风石为始,以木尺尺量,则其间七十尺,自曲墙为始尺量,则其间二十七尺,崩颓处数字缺,长十尺广三十尺云,极为惊骇,依例本曹堂上、郞厅进云,奉数字缺禀处,而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十九日设行,分付,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日记

闰6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坐直。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四更五更,月有小晕。

○下直,灵岩郡守白汉相。

○禁府,吴道一长城府远窜,启。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郑澔,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书李浣,史官金相元,兼春秋曺复卿。

○政院启曰,掌令李德英,引嫌退待,今已经宿,宪府无行公之员,除在外人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持平宋宅相。

○府启,请杭家籍没等事。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引嫌而退。勒卖一款,既非实状,则论人不审,在例当递,请掌令李德英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领议政徐文重箚子。大槪,贱疾转苦,末由起动,伏乞亟收臣职,以重国事,以保残喘,兼陈纸地事,以备财处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如此,予用虑念,纸地事,当问于他大臣而处之。卿其安心勿辞,俟间视事,以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全罗监司书目,本道农事,雨水过多,成川覆沙沉没之患,无邑无之,虫灾又从而炽发,被害多端,雨意尚未开霁,穑事极为可虑事。朝报

闰6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事变假注书李邦彦。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有雾气。

○下直,尼山县监朴尚彬,碧沙察访李东英,镇川县监宋尧卿,南桃万户赵明元。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金德基,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书尹征三,史官金相元,兼春秋边攸,执义崔重泰,亦为入侍。

○咸镜监司书目,北兵使申益恬,今月初八日卒逝事。

○召对时,执义崔重泰所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上曰,旌义定配罪人韩道章,其罪可恶,而不必置之死刑,故自刑曹刑讯三次后,发送配所矣。今见京畿监司状启,则结缚押去下人,中道逃躱云,诚极痛骇,若不别样惩治,则日后之弊,有所难言者,今虽在逃,不可不及时跟捕,亦不可以窜配之律,又为勘断,令该曹设机捕捉,不待时枭示,可也。上曰,考见司谏院时推单子,则己卯年金致龙推考,尚未明勘,致龙,连在京中,与在乡者有异,而已至四年,不为毕勘,稽缓,甚矣。参赞官金德基曰,不即缄答,以致未勘,则责在于带推者,而缄辞书送之后,尚未毕推,则责在谏院矣。上曰,无论带推者之不即缄答,谏院之趁未照勘与否,日后别为申饬,时推人员,使之速为照勘,可也。上曰,北兵使申益恬,日昨因病许递,而即闻丧出绝塞,极可惊惨,所经一路担军及丧葬诸需依例题给等事,分付举行,可也。上曰,世子书筵,师傅之入参,已有一朔三次定式之事,而近来废阁,宾客参讲之时亦少,殊无当初定式本意,宾客皆有本职,亦不无紧故,虽难每每入参,此后则别为申饬,使之频数入讲,至于讲官上下番,亦不备员,或以一员入讲,甚为孤单,事极未安,此后则上下番未备之时,必为牌招,备员参讲事,永为定式,可也。上曰,今春三朔月课制进者,只是三人,事极怠慢,不制之类,例为推考,而今番不制之类,并从重推考,别为警责,外任亦或三次不作,以为图递之计,其习可恶,今后则外任,虽有连三次不制者,勿为罢职,从重推考,可也。

○京畿监司书目,水原等官呈,以潦雨连涨,人物渰死,又至四名之多,事极惊惨事。

○庆尚监司书目,三嘉等官呈,以姜大千等,为虎所咬事。朝报

○召对入侍时,执义崔重泰所启,臣有所怀,敢达矣。两司书吏、皂隶,成给帖文,虽于深夜,使传朝报疏箚者,盖出朝家缓急之事,先令两司,登时闻知者,厥有其意,况且本司,则主管禁令,至于牛之私屠,神祀妖祷之严,每乘昏夜犯禁,禁吏之持禁牌,乘夜伺捉,事势之所不已,而近来三军门巡锣军卒,若逢两司吏隶,则勿论其赍持勿禁帖、朝报禁牌者,辄皆结缚,达曙不放,致令两司官员,趁不得闻朝奇[报],且使本府禁吏,不敢措手申禁,事极骇惋,曾亦以此文移,往复于该衙门,而锣卒,挟藉夜禁,混同拘束,此必有一番定夺后,可矫其习。自今以后,分付三军门,至于三司吏隶,或持勿禁帖,或持禁乱牌者,申饬锣卒,使勿骄行拘执,俾无如前之弊,何如?传曰,依为之。《备边司誊录》

闰6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万埰。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陜川郡守郑复元[郑复先]。

○假注书李邦彦服制,代洪禹瑞。

○谢恩,奉教金相元。

○禁府,吴世周拿囚。启。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知义禁姜鋧,推考,牌招察任事,及北兵使李弘述,数三日内催促发送事,榻前定夺。

○司书金兴庆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谢恩,知义禁姜鋧。

○司谏尹弘离所启,臣伏闻昨日筵中,以安州牧使金致龙推考,四年未勘之故,至下稽缓之教,不胜惶悚,致龙推考,即前在宪职时事,而本府该吏,曾无缄辞来示之举,被推与否,元不闻知,夏初忝叨本职时,考见文书,始乃催促缄辞,而旋即见递,及今复叨之后,顷又催督,而该吏犹未趁即举行,未及照勘,盖由于此,而第臣前后忝居本院,不能申饬,稽缓之责,在所难免,何可晏然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持平金栽所启,臣伏闻,昨日筵中,以安州牧使金致龙推考,四年尚未照勘之故,至下稽缓之教,仍令政院,别为申饬于该院,臣不胜惶悚,臣之忝叨本院,为日甚浅,致龙被推与否,缄答来不来,全不闻知,趁未照勘,盖由于此,而既是曾经谏职者,则稽缓之失,臣亦有之,何敢晏然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

○又所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吏曹判书洪受瀗上疏。大槪,以开政,进诣阙庭,而适当宾厅入侍之时,以脚痛之苦重,终不得趋参于诸臣之后,臣罪万死,乞递臣本兼诸任,仍治臣罪事。入启。答曰,卿其勿辞,安心进参。

○辅德李震寿,副修撰吴命峻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日者首相,以观象监所报火星入南斗,月入南斗之状,送示于臣矣。其后终不出于朝报,问于政院,则乃是下人遗漏之致云,既有变异,则宜即出于朝报,使上下咸知惊惧,而疏漏如此,当该承旨,难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责,本院下人,令攸司科罪,何如?上曰,依为之。

○兵曹判书李濡所启,夏川都正椅,勘罪放释后,不纳赎钱,故自禁府发牌,使之捉来奴子,则不惟不送其奴,至以丑辱,书送于牌子之后bb?b收赎,既是启下公事,则此实侮辱国家也。决不可不别样别处置矣。上曰,夏川都正,本来狂悖,曾在谪所,到处作挐,今又如此,不可说也。李濡曰,此人虽称狂悖,作挐民间,姑不足言,而身为宗室,向国家悖慢至此,何可置而不论乎?上曰,终不纳赎,公肆悖言之状,殊极骇然,不可以狂悖而置之,拿推,可也。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臣于顷日崔廷龙事,台启中一转语,有所未安者,敢此仰达矣。台启中以为,所后者之呈礼曹出公文,虽是法典,三寸叔侄间,不以公文为轻重,故虽京华士夫,不出公文云云,崔廷龙事,臣固未能详知,而至于此一款,诚极未安矣。凡立后之规,两家父母与门长,同议与受,呈礼曹出立案,自是法典之不可易者也。父子定伦,何等重事,而岂可私相与受,不出公文,有若寻常底事哉?若谓之三寸叔侄间,不必出立案云尔,则恶在其朝家定法之意,而京中士夫如此,则外方推此可知矣。曾闻故判书李世华,为咸镜监司时,收聚道内立后文书,送于该曹,成给立案云,此诚得体矣。今后则分付该曹,必须受出立案后,许其继后之意,更为申饬中外,何如?上曰,立后何等重事,而不出立案,私自为之乎?所达诚是,分付申饬,可也。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罗州牧使柳以复,除授已久,而尚不赴任,其情势虽或难安,当初择差,意有所在,同时被劾之人,皆赴外任,其在事体,不可一向引嫌,故顷以推考催促之意,有所陈达矣。今闻情势难安之外,又有不可冒赴之曲折云,似难终始强迫矣。上曰,所谓曲折,何事耶?李世白曰,人之所见闻者,各自不同,故外议或以为,虽非以复,岂无他人,仍令赴任,未知其可云云,故此尤为难安云矣。上曰,此后更授他职,而今则姑为许递,可也。李世白曰,守令改差,例为罢黜,今此柳以复,亦为罢黜乎?上曰,改差,可也。

○兵曹判书李濡所启,各厅久勤之路,视旧渐广,每患收用之未尽,方外武士之积滞者,亦无以推移调用,而员数多处,则或至十年不迁,小处,则虽一二年间,迭相出入,其规各自不同,殊涉不均,未满三十朔者勿迁事,曾已定式,而独扈卫厅,及禁卫都提调厅堂上军官,每都目,以久勤迁转,不限其朔数,似当一体定式,故敢此仰达。上曰,所达诚然,以三十朔,一体定式施行,可也。以上朝报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此则全罗监司韩圣佑,请罪李硕宽状启也。曾于甲戌年间,因宜宁县监李嵩逸上疏,自备局覆启,凡干军布,以六升四十尺为准者收捧事,定式分付,而其后兵使尹河,以入防军纳三疋之类,当以五升三十五尺收捧之意,论报备局,则备局不复启禀,以京上纳军布外,本道所捧军布,仍前收捧,题送矣。今者李硕宽,则直以甲戌启下事目,知委收捧,盖以其后监营分付,虽据备局题辞,而非出于启下改定式故也。以此言之,则硕宽亦不无所执,而但不以启下事目,及备局题辞,通议于监司,以定式例,而直为分付各邑,此为其失矣。监司驰启请罪之后,全无警责,亦关事体,而既有其所执,数递且有弊,故与首相相议,则亦以为罢职太过云,姑为从重推考,何如?申琓曰,硕宽,臣未见其可罪之事矣。虽有追后备局题辞,而初既以启下定式,则以此为式,亦无所执,何至请罪乎?若能通议于道臣,则事为完备,而不复相议,径先收捧,故有此启闻之举矣。语其实则末见可罪,而道臣既已请罪,或当推考耶?上曰,硕宽姑无所执,未知其可罪,而不为通议于监司之失,则诚如大臣之言,推考,可也。刑曹判书闵镇厚曰,军布尺数,自今宜有指一定式之事矣。李世白曰,当初自备局题辞之时,京外军布升尺,不复启禀改定式,似为疏漏,而其时兵使所报及备局题辞,既如彼,即今监司状启,又如此,防军布则似当以五升三十五尺定式矣。上曰,入防军布,以五升三十五尺定式,可也。又所启,此是平安监司李世载状启也。本道田税,别为留捧于山城及都会官,以为军饷,兼为凶岁赈资事,曾已定夺分付矣。今观状启,则龙川田税及军布作米,捧留于龙骨山城,米、太合千馀石,而今番大雨,水涨入库,致有谷物水沈之患,其中尤甚皆湿者,民人处分给,价川所管慈母山城仓谷八百馀石,亦为上漏下湿,势将腐伤,不可不分给民间,以为改色之地云,此则当令并依状启施行,而但中军,虽有不能看检之罪,与库子色吏有间,则混施刑推,一体征米,似为过重,中军则以军门之罚,决棍汰去,监色,刑推惩治,而本邑守令,亦难免其责,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

○兵曹判书李濡所启,即今久勤渐多,而仕路益狭,实无以调用,顷者陈达,变通武兼参上者,亦以此也。山城之在诸路者,如岭南之秃用、金乌,湖南之金城、笠岩、威凤,关西之慈母等处,皆有召募别将,自朝家差遣,独海西正方,则虽与[?]之慈城之通政兵曹差出,其馀九月、首阳、长寿等处,当初则亦自兵曹,称以召募别将而差送,中因监司状启,自本道差定别将,近闻其所差者,多不择人,而与监司同其去就,递易无常,虽是山城别将之任,如是而何可责效乎?既是关防重地,则事体所在,亦宜自朝家差遣,今若以各厅久勤中,曾经佥使、万户之人塡差,则似为着实,久勤者稍有推移之势,而积滞者亦有疏通之道,下询于大臣,变通,何如?李世白曰,李濡之言,意非不好,而臣尝待罪海藩,详知此事,亦难保其无弊矣。为监司,虽未必尽得可合者差送,而亦岂止于全不择人乎?只此诸山城军需诸需,多不成貌样曾前差送者,不过若干给料而已。若自朝家差遣,则体貌与前有异,便以边将自处,所率不少,耗费必多,虽以大兴山城言之,事体重大,中军等任给料之费,固已不些,其弊可推而知也。监司之所知,亦岂无佥、万户已行之人乎?使监司极择而任之,为宜,似不必变通矣。李濡曰,湖南山城别将料布,亦且薄略,依此例为之,则似不至大段耗费矣。大兴则不紧,当罢而不罢,徒费廪料,实有害无益,今此三城,若曰可以得力于缓急,则岂可只令监司差送乎?亦不宜与他山城异同矣。世白曰,正方则兵使句管,固无可论,首阳山城形势甚好,而且在监司所住之邑,故凡事检饬,有异于他山城,亦不必自兵曹差送,其他山城,虽如是变通,未见其大有所益,而其耗费则必倍于前,以臣所见,实未知其妥当,莫如申饬监司,另加择差为愈也。上曰,申饬监司,各别择差,可也。《备局誊录》

○有政。工曹判书金构,缮工监役李国汉,穆陵参奉郑行五,司书金兴庆,司瓮参奉[司饔参奉]金台寿,济用奉事崔祥,礼曹佐郞韩永祚,工曹参判沈枰,宗簿主夫[主簿]尹泽,掌令李世弼,礼曹参议洪受畴。

○平安监司书目,道内各邑,淫雨弥留,凄风连吹,山野各谷,俱被灾损,无望有秋,言念民事,诚为渴闷,龙岗等十六邑,今月初五日,潮水滥溢,沿边堰筒,举皆被缺,筒内禾谷,并被醎损,家舍之沉没颓压,至于五百馀户,而其中一名,未免渰死,今番海溢,前古所无,变异非常事。

○咸镜监司书目,洪原、三水等官呈,以去月二十六日,三十日大雨,人名渰死,至于三人之多,极为惊惨事。

○江原监司书目,本道遭此无前大水,杨口等邑,被灾尤酷,无一亩田形,无一茎青色,至于人家漂没十七户,人物渰死、压死之患,亦多有之,即今民事渴闷事。又书目,江陵等官呈,以人物渰死、压死、烧死,至于六名,恶虎囕死,亦至二名,事极惊惨事。以上朝报

○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申琓所启,臣方待罪司仆提调,故有仰达事矣。椒岛牧场,在海西,向来荒唐船,往来于洋中者,皆由其路,实是要害处,故监司李寅炳在任时,以移放牧马于他岛,设置别将,使之专管候望之意,驰启蒙允。厥后太仆,以椒岛乃是本寺句管放马之处,不可移属于监营,且其所放之马,不可移放之意,亦为启达。今此黄海监司申銋,以斯速移马,使别将专管之意,报于备局矣。当初欲置别将者,盖以唐船瞭望等事,而今春以后,唐船无往来之事,以海迹要害处言之,则设置佥使,择人以送,则事权不轻,责任且重,可合于防备矣。自监营,以其军官中,差送别将,不能择人,故岛中牧马,多被侵扰,且其前日长养之木,皆被斫伐,且称以搜讨别将,及本府监色,迭相出入,举皆索赂讨食,牧子举将离发,今若依宣沙浦、多大浦以佥使兼监牧之例,自兵曹择人,故敢此仰达矣。左议政李世白曰,荒唐船出没时,椒岛最是海路要害处,故李寅炳,陈请移其牧马,设置别将,以为搜讨之计,自备局核启蒙允矣。其后闻之,太仆又为启达,尚不移马云,而即今虽无荒唐船往来之事,既是海防要害处,则亦何可抛置乎?并罢别将,设置佥使,仍称以许沙佥使,而即今许沙镇则罢之,宜矣。上曰,马政重大,右相所达,似宜。罢许沙佥使,移置椒岛,似无大段利害矣。申琓曰,前日席岛牧马,移置白翎之后,没数尽毙,事势则然矣。虽以箭串所放之马言之,同时所放之马,则终是自作一群,而追后所放,则自相踶啮,不与同群,弱者皆毙,故牧马移置,自外观之,则既甚利害,而以如此之故,甚为重难矣。席岛可合牧马,故今方择取他处,可合取种者,具其牝牡以放,以为孶长之地,而近因连年荐饥,马政尤为虚疏,各牧马匹,日就凋疏,事甚可闷,故今方搜问于诸道,海岛之在于本寺文书,而中间遗漏者,及曾前诸官家受出,今已代远者,则将欲一一考出还推,别送解事之人,使句管使之牧养,俾作成效之地矣。上曰,许沙之于椒岛,不甚相远,太仆之势既如此,依所达,设置佥使,可也。《司仆寺誊录》

闰6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鱼川察访权圣大,安义佥使金南煌,群山万户金万恒。

○司果李肇、赵泰一,文臣朔试射时,称病不进,依承传罢职。

○忠清监司书目,怀德呈,以大司宪宋奎濂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兼带提调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勿辞,调理上来察职。

○修撰权尚游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曹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掌令李世弼时在京畿果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吕必容,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书尹征三,史官金相元,兼春秋边攸。

○禁府,夏川都正椅,吕谦齐拿囚。启。

○忠清监司书目,今月十三日,暴雨大注,终昼夜势如覆盆,营舍内外,霎时成江,其深过丈,营底三十六户,人家亦为沉没,诚极惊惨,即今以营底目见,为先驰启事。

○京畿监司书目,通津兼任金浦呈,以李二尚渰死事。朝报

闰6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万埰服制。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宁海府使吴羽进,云峯县监元泰龟,牙山县监金盛后。

○掌令金相稷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今春夏等褒贬,提举许琡,中。

○全罗监司,罗州兼任南平呈,以罪人闵思道物故事。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曹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鱼史徽,玉堂李晩成、李坦,假注书李浣,兼春秋边攸,史官金相元,今日召对时,玉堂罢散人员及居中居下人员并书入事,榻前定夺。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

○传曰,明日为之。

○谢恩,修撰权尚游。

○午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参赞官鱼史徽,侍讲官李晩成,检讨官李坦,假注书李浣,记事官边攸,金相元入侍,李晩成,进讲《明纪编年》,自崇祯皇帝元年春正月至日从出不听。上曰,下番读之。李坦,读自六曹文诏至姜元逢母忌讳。上曰,承旨读之。鱼史徽,读自十一月削总督至疏入不报。上曰,下番读之。金相元,读自四月李琎至合剿从之,读讫。李晩成曰,一章载御史任赞化,上言真小人假君子之说矣。盖居身秽浊,众所交攻者,此真小人也。阴行不肖,弹射莫加者,此假君子也。其自秽浊,故人得以知为小人,所以为祸犹浅,至于假君子,则色取行违,修饰欺世,非之无举,刺之无刺,常时与君子无异,而及其临利害遇事变,然后本心尽露所以为祸最烈,数字缺是故,孔子曰,恶紫恐其乱朱,岂非恶似而实非者,数字缺人之道,不可以才侫而亲之,不可以朴实而疏之,数字缺不可不明辨其真伪也。数字缺上曰,然。李坦曰,晩成所达,是矣,而既曰君李晩成曰,非为君子,而有真有假,措其似者,而有坦曰,君子,有德之称,小人,鄙陋之称,有若薰莸之君子,而有真有假哉?任赞化之言,非矣。李坦曰,《皇明统纪》,有之语,自怀宗即位以后数月,有魏忠贤伏法之事,而不载矣。上曰,其说具载于此卷上,而遗漏于《皇明通记[皇明通纪]》之末耶?李坦曰,有若干语遗漏,而载于《明纪编年》付熹宗卷。李坦曰,怀宗,聪明而大体不足,不能持治国之纲纪,故当时贿赂公行,如一章韩一良文官不爱钱之语,可微矣。李晩成曰,怀宗,知魏忠贤之误国而诛逐,当时天下,翕然称圣智焉。又如给月粮,劳遣内操等事,咸得其善处之方,而不能克终,任用太监,专委国政,未免同归于熹宗之辙,此其监戒处也。李坦曰,不改覆辙,有始无终,而至于给假月粮等事,此善处之道也。上曰,《皇明统纪》,无熹宗崩之说乎?李晩成曰,然。上曰,史官,取《明纪编年怀宗》卷来。李浣,趋出持来。李坦曰,自四十九章八月上病革以下至天下快之。此若干语,遗漏于《皇明统纪》,而录载于此。上曰,此以上皆载于《皇明统纪》耶?李坦曰,然。李晩成,继续自八月上病革至天下快之,读讫。李晩成曰,观刘宗周疏,有曰,见小利而慕近功。盖其时边事孔棘,民力已竭,而加派加赋,驯致贪风横流,国势削弱,虽有罪己之言,而徒为文具之归,不能自振,竟致促亡,深可慨惜也。李坦曰,加派,是税外之赋,而只缘经用之不足,有此不得已之举也。其时吴执御上言,捐助搜括,二者尤难,为训,与有若对不足之言而盍彻,大意相近矣。凡为人君者,固宜损上益下,如加派之举,则虽不得已为之,而决非保民之道。上曰,然。李坦曰,贼兵充斥,闾里奔避,而张铃之妻,独能效节,保全其宗族,当时朝宗,若能以张五全之言,谓之奇二字缺预为备御,则贼不得肆,而国可保也。上曰,然。李晩成曰,李世半行缺解之语,而反遭越职言事之责诚可半行缺过激之言,惟当审其是非,优容宽假,不可以四五字缺折之,姑以近事言之,言事之臣,多有被谴而补外者,亦可以为戒矣。上曰,所达诚是矣。李坦曰,周延儒,为王坤之所劾,怀宗,目见忠贤之变,而迷不觉悟,犹蹈前辙,至令内臣,论劾辅臣,深可慨然。李晩成曰,其罢各道太监之时,谕以尽行辙回,以信朕之初心,倚信内侍,而狐疑廷臣,良可慨然。李坦曰,温处仁[温体仁],盛称主上圣神,臣下不宜有异同,此殆于一言丧邦者也。以尧、舜之圣,尚且有罔游罔淫之戒,况当如此丧乱之时乎?上曰,其言诚为怪异也。李坦曰,熹宗惑魏忠贤之甚,至于临崩之际,犹不觉悟,以任用忠贤之意,眷眷于信王,可谓惑之甚者也。怀宗、英宗,庶几惩往,而即位以后,不过三四年,委政太监,与熹宗前后一辙,良可慨惜也。李晩成曰,世之人君,莫不以近小人,未免乱亡之同归,后人之所当戒者,莫大于此。李坦曰,陈启新伏阙献疏,有曰,以科目取人,一病根也。以资格取人,一病根也。夫启新鄙夫也。良数字缺相副一字缺所缕缕者,不过更改古式,以为自拔之计,不足引说,而但言有合于时务,则其不可以人废之矣。夫以两途取人,为弊甚痼,我国取人,亦用此途,用人之方,由此甚狭,章野间,虽有德行才谞者,多有遗漏之弊,其不可专以此取人也。伊尹、傅说,以耕田版筑之徒,一朝作相,何尝以科目资格而取之乎?李晩成曰,不但三代之世然也。至于明朝彭友信之辈,亦不以资格升擢也。李坦曰,如伊、傅,不可必得,而此道亦非常行之道也。夫科目资格两道之取人,虽是不得已之举,而今若专以此取人,则未免有弊,此外或有德行才能之在草野者,不拘于此两道,而拔擢升迁,则似合于取人之方,圣朝,申饬大臣及铨曹,科目之外,或有德行之可用者,数字缺格之外,亦有才能之未著者,举以升迁,则可以数字缺上曰,所达诚是,可不留意焉?鱼史徽曰,儒臣所数字缺科目取人,此祖宗朝流来之法,不可猝废,而亦不可半行缺人才之遗漏者,皆由于两途之取,故或有被荐,数字缺虽或召致,而未尽调用,此后如有人才之可用,则半行缺科目资格,以广用人之方,似宜矣。李晩成曰,德行才谞者,即今所进二字缺举,岂非圣朝之大欠乎?坦曰,古数字缺经筵者,皆学行之士,故昔在宣庙朝,成浑,以白衣入侍,至于曺植之徒,亦皆以礼罗致,其不拘于科目资格,而进用人才者,是亦祖宗朝已行之法,伏愿圣明,克体祖宗之成宪,至诚敷求草野遗逸之贤,孰不于于而来?上曰,所达诚是,可不留意焉?李晩成曰,即今儒贤,在于草野者,如权尚夏之道学,实是士林之所宗仰,而尚不召致,岂非圣世之欠耶?圣上之前后礼遇,非不至矣,而若无别样敦召之举,则有难以致之,惟愿圣上,致敬尽礼,一如宣庙之于成浑,则彼岂有固守东岗之理乎?李晩成曰,本馆僚员不齐,事多苟简,或罢散或居中居下人员,似宜有变通之道,故敢达矣。上曰,令该曹别单书入,可也。以上烬馀

○咸镜监司书目,本道北关各邑水灾之惨,前古所无,而虫灾兼发,田畓各谷,酷被伤损,民事节节闷虑事。

○京畿监司书目,竹山呈,以吕相柏妻金氏压死事。

○全罗监司书目,罗州兼任南平呈,以罪人闵思道物故事。以上朝报

闰6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服制。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工曹参判沈枰再度,呈辞。入启。只递兼带

○正言沈宅贤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前应教赵泰老,前修撰李肇叙用,副校理崔昌大,修撰权尚游,前修撰任守干,居中居下,并勿论。

○工曹参议徐宗宪上疏。大槪,臣以无似,待罪该曹佐贰,欲守旧例,反遭情外之斥,不可䩄然仍冒职次,以伤廉义也,决矣。乞递臣职名,仍勘臣罪,以为人臣不谨祭享者之戒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所谓庚戌裁减成册,令该曹取考禀处,第提调陈达,出于重祭享之意,而今其疏辞,殊欠和平,良可异也。勿辞察职。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寝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庆尚右兵使赵尔重,到任之后,专事苛酷,别作大棍,重至十馀斤,受棍者,未过十度,腹部傍裂,致毙者多,各邑色吏,以是最劫,闻有兵营推捉之关,辄皆逃走,本官,不得已更送他吏,卖产行赂于所狎官妓,以为免死之计,进上生漆分定各邑之数,前规不过五合,而乃以二升,凭借滥索,各邑虽或据例不从,色吏率皆自备准纳,营用扇子纸本,自营中料理贸用,而勒令诸色下人,贸纳白楮,下人,鸠聚杂木皮,以白楮,衣之于外,请嘱幕裨而瞒纳,仍为分给于各寺僧徒,更贸别楮而浮纳,该裨该吏,点退索赂,一卷之纳,用债相当,寺僧不能支堪,逃散相续,其他贪虐妄刻之状,不一而足,请庆尚右兵使赵尔重拿问定罪。答曰,不允。

○有政。罗州牧使李征楫,童蒙教官徐梦良,掌令黄一夏,正言尹志和,崇陵参奉崔圣瑞,贞陵参奉安重弼,章陵参奉许溥,敦宁判官李泽,童蒙教官李志逵,缮工监役李衡辅,海美县监金世枢,兵曹佐郞韩永祚。

○工曹参议徐宗宪疏曰,伏以臣即伏见今月二十日引见时举行条件则奉常提调闵镇厚以本曹文移往复事,陈达于榻前,有祭享所用陶器趁即进排事,定式申饬之举,至举其文移中措语,以祭享所用,何敢谓之不紧进排耶?极涉骇然为言,臣于此,不胜瞿然,继之以讶惑,不得不略陈其委折,以备圣明之垂察焉。臣于日昨本曹开坐时,有奉常寺移文,祭酒所盛长盆三十介进排事,而取考前例,则曾在庚戌年,自备局诸各司所纳陶器,尽数裁减,而其中奉常寺所用,甑、甁、瓮缸、长盆等各样器皿,俱以全减悬录,成册一通,分明留置矣。臣问诸该吏曰,如是裁减之后,大小器用,本寺所以备用,而其后自本曹,更无进排之规乎?则答以自是之后,诸器本寺支用于贡物,今至三十年许一切遵行。四五字缺自数年来,始有文移责出之举,而犹不必准数三四字缺或施或否,惟视曹储之裕乏云,臣意以为,此器虽五六字缺既非祭器,且已裁减,而半行缺荡竭之时,许多应进之器,尚患难继。半行缺卒然开许,以贻难支之弊,且凡进排之规,如系五六字缺必待礼曹传关,然后方许奉行,古例则然,该曹四五字缺任意求索,有违前例,亦关后弊,故以此辞意,措语答之。四五字缺行语间泛言之事,撺掇为辞,何责甚至,臣实骇讶,莫晓其意也。回移中所谓不紧进排云者,提说当初备局裁减时事而已,元不干涉于今日之所争。且其下,别有本寺器皿等语,则非指祭享所用,皎然可知,而胡乃拈取起头之辞,勒作结锁之语,以为胁持威制之一资斧耶?臣既被其意外诋斥,诚不欲呶呶争卞其长短,而亦有所终不可伈伈低首,喑无一言者,今此陶器,非祭器,乃是祭物进排时所用,其轻重紧歇,固有间矣。当初备局之裁减,意既有在,则到今年久之后,以其自办之艰,卒然征责于本曹,已非恰当底道理,而及其见塞也,设有难备之患,不得已势将变通,必自该寺,牒告礼曹,听其酌定所用之数,禀旨奉行,然后方可谓通变旧例,彼此遵守之道,而今乃激怒于防塞,汲汲焉入奏,至以情外之说,呵责本曹,不少饶过,卅稔庙堂裁减之规,一朝而任自擅改,无复节限,将使既弊之曹,益致难堪之忧,窃为重臣,惜此举措也。臣以无似,待罪诸曹之贰,毫无裨效,而欲遵曹中旧例,以除一分之弊,反以意外之言,今猝受困至此,其不可䩄然仍据于职次,以伤廉义也,决矣。伏乞圣慈,亟许递改臣职名,仍勘臣罪,以为人臣不谨祭享者之戒,千万幸甚。批答见上以上烬馀

○京畿监司书目,道内各邑,今月初三日以后,大雨连注,浦落覆沙,永无田形之处,在在皆然,而近峡沿江之地,受害尤酷,杨州等五邑民家漂没,又至一百三十一户之多,已极惊惨,砥平县之虫灾炽发,亦甚可虑,前头民事,实为渴闷事。朝报

○吏批启曰,即接司仆寺牒呈,主簿尹寔,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曹誊录》

闰6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坐直。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金万埰服制。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北兵使李弘述。

○吏曹启曰,新除授平安都事李相成呈状内,老母宿患胸痛,遇暑添重,昨自忠州乡家,专人来言,今方罔夜下去,差复无期,人子情理,决难远离云,李相成,亲病如此,则既难强令赴任,亦未可等待其上来,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曰,北兵使李弘述,留待引见。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郑澔,玉堂李观命、权尚游,假注书尹征三,史官金相元,兼春秋边攸。

○府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请庆尚右兵使赵尔重拿问定罪。措辞并见上答曰,不允。

○黄海监司书目,臣于新溪县令鱼史衡被推事,有不敢晏然者,伏乞先递臣职,一体勘罪,以安愚分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护军李硕根,全罗右水使递来。

○刑曹判书闵镇厚上疏。大槪,乞命先递臣兼带奉常提调之任,仍治臣擅改旧章,及威制他司之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意外侵斥,在我何嫌?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开城府生员金晋等上疏。大槪,敢请跻享文纯公朴世采于五冠书院,以幸士林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忠清监司书目,怀仁县监李大龄,今月十七日,母在丧事。又书目,镇川呈,以判尹李寅烨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俟病少间,上来行公。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左参赞李畬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不韪之论,何必深嫌?安心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召对时,参赞官郑澔所启,事虽微细,有关民怨,臣有所闻,敢此仰达。凡大驾举动或客使郊迎时,例有负持军,以五部坊民,雇出使役后,其价布,每一名二尺三寸,计日出给于卫将所,使之分给坊民,卫将所书员,与兵曹书吏,符同弄奸,一巡举动后,不为及时计给,必待累次举动,时月已久之后,始为出给雇布,太半偸窃,并计累次使役月日,混同计减尺数,勒给五部,使之分授,故负持军累日使役者,仅得数三尺,其馀全无一尺之授,从前以此,民怨滋甚,今春明陵举动,至于宗庙、社稷,及敕行郊迎举动时雇价,顷者始为混计减给,而书员辈弄奸之说,闾巷藉藉,殊极痛骇,宜令兵曹郞厅与五部官员,眼同查出其弄奸书员,为先促囚重治,推出其所偸雇布,考其使役日数计给后,自今为始,凡大小举动时,负持军雇价,勿令淹然积滞,每巡登时分给,以防该吏弄奸之弊,江外居民之役,雇价迟滞,操切亦如此云,并令一体查出举行,以除民怨,何如?上曰,依所达,查出举行。

○禁府,张格拿囚。启。

○今日引见时,四门祈晴禜祭,不卜日更为设行,而来二十七日为始,三日而止事,及吏曹郞官,口传差出,今月内都目大政为之事,榻前定夺。以上朝报

○北兵使李弘述所启,臣粗知北路形势,敢此仰达矣。边上戎事,无非重事,烽燧一款,最宜变通,北路烽火之达于京城者,一朔之内,不过六七巡,盖自六镇至京,道里修远,初境,午时始举,日暮始达峨嵯山,而以其沿海之故,云雾昼昏,开霁之时常少故也。端川以南,属于南道,监司及南兵使,俾无如前疏虞之患,宜矣。上曰,近来北路烽火,多不相通,各别申饬,可也。弘述曰,若于道内,限十数里,分置烽台,备置火炮,以声相应,则以至于江原境内,可以为警急之道,而烽军诚难充定,一处所立之军,分排两处,似好矣。同副承旨郑澔曰,脱有急报,临时用之,实合于待变之策,而必欲每日为之,则所费不些,物力难支矣。上曰,北道云晴之时常多,每以火炮相应,则火气等物,势有难继,而预为备置,若有急报,炮声相应,似为便好矣。以此问议于兵曹,为之,可也。又所启,北路备边之策,甚为虚疏,其中火炮,乃战具之最先者,第以北民犯禁越境为虑,自官门收聚鸟铳,藏置于军器库,不得常时操炼,名为军丁,而不知鸟铳之为何物,放铳之为何事,乌在其备御之道乎?澔曰,李弘述所谓,诚是,而臣亦知此弊矣。若申饬江边各镇,严加诇察,毋得潜越,则生事之患,何必每每有之。弘述曰,出给鸟铳,五日一点,则使军卒,可知操炮之方,而只无犯禁越境之事矣。上曰,鸟铳,曾无收聚藏置之事矣。乙丑年间,因北民犯越生事,始有此举,虽出于一时防塞之意,边地军兵,因此而不知操习之方,则其为虚疏甚矣。鸟铳藏置之后,奸民犯越,亦多有之,则犯越之患,岂专在于鸟铳乎?似当有变通之道,而事系重大,议于大臣而处之。

○同副承旨郑澔所启,臣为人庸陋,未谙兵事,而今固李弘述之陈达,边事窃有一得之愚,敢此仰达。臣于日前,待罪镜城,详察北路形势,则朝宗朝设置城堡之意,实非偶然,而但地接虏境,防备甚疏,虏若早晩败还旧窟,则咸关以北,既非我国之有,其为日后之虑,诚有所难言,故相臣闵鼎重,为监司时,欲设监司行营于磨天岭,秋高留防,如兵使行营,以为遏绝虏骑长驱之势矣。未及启闻设置而递易,故有志未就云,臣意则磨天设营,虽难容易变通,而若于沿海要害处,设置镇堡,各置水军佥使,抄出地方海夫,分给军器,使春秋炼习,以为缓急声援之势,实为良策。盖山戎之长技,只在驰突,不可与之水战,则至于战船,不必新造,以素所见在渔船,装载战具,亦可以观兵示威而已。姑以镜城形势言之,所谓元帅台,距府城仅三里,若设堡于此,佥使则当府城被围之日,不必来与接战,但令聚水军,期乎船台下,只以炮声相应,若将挟功者然,则其猗角之势,足以为声援。若或不幸,府城见陷,佥使所率水军,全军守堡,则兵家大忌,在于蹑后,虏兵必难前进,势将移击佥使军矣。佥使征兵,登船中流,等海虏少退,又为艨船下陆,若将蹑后者然,一如杨公陆攻入水,水攻登山之势,虏骑狼顾[狈],又不敢前进长驱,此实兵家设疑示喝之策。设令不幸,镜城水陆俱败明川、吉州等所设堡,一如镜城猗角之势,则岂无一处得力之地乎?弘述曰,承旨所达,诚然矣。澔曰,城津形势,亦如镜城之元帅台,吉州则不必别设新堡,而但水军,若以隐居民人充定,则非但骚扰,不得为缓急之用。若以海夫充定,减其身役,编于行伍,则似无骚扰之患,而渔夫之繁盛,无如北道,不必别为搜括甲丁,而所签有馀矣。上曰,所达之言,似为便好,而系是边上重事,兵使到任后,审其便否,启闻,可也。《备局誊录》

○今日召对引见时,讲讫。李观命曰,此言培养人才之道,夫人才之培养,非一朝一夕之为也。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馀,不得求之民生日用彝伦之外,试以周文之世言之,置免之野人,公侯腹心,委蛇之大夫,节俭正直,而江汉之妇人,犹变其淫乱之习,盖由于恺悌君子遐不作人之休,而菁莪之化,棫朴之教有以致之也。近来取人之方,转尚词华,内而馆学,外而校院,大率类此,而了无作成之道,苟欲人才之革出,惟在在上者振作之如何耳。上曰,国之所重,岂有过于人才者乎?近日人才之不出,实由于不能培养而然也。观命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才不借于异代,则虽在今日,岂无拔萃之才乎?尚游曰,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其下则必待文王而后兴,苟尽文王造化之方,则亦岂无誉髦斯士之美乎?上曰,世降俗末,人才荡然,未有甚于近日,如何可以培养而作兴乎?愿闻救弊之策。尚游曰,圣帝明王振作之道,布在方册,学塾庠校之设,《诗》、《书》、礼、《乐》之教,非不美矣,而司徒之职,典乐之官,又皆得人,故思皇多士,生此三国,而为周之祯矣。才无古今,而教殊前后,则人才之七八字缺振作之,苟振其道,何患人才之不及古乎?《语》曰,以身教者,从六七字缺尽其导率之道,朝臣孰敢不从,而庠学之士,亦将八九字缺克尽其道,岂无其效?澔曰,臣实蔑裂,未谙本末,而儒臣所达,诚为得当,姑以所闻于宣庙朝事言之,内置教官,外设提督,所谓提督,即今之教养官也。四五字缺教尽其法,故四字缺蔚为世用,名臣硕辅,于斯为盛。上曰,所达诚是四字缺程子看详学制之法,有志而未能,何如可以行之耶?尚游曰,惟在举而措之,自上务尽实德,择用贤士,以为奖劝之方,何难之有?有是心有是政矣。宣庙、孝庙两朝,崇奖儒术,培养人才之道,克尽无馀,故道学,如李珥、成浑、宋时烈、宋浚吉之徒,出为世用,无让于濂、洛、关、闽之贤矣。其他名公巨卿之担当世务者,不可胜算,何必人才独盛于宣、孝两庙,而不在于今日乎?程子所谓唐、虞之治,虽难复兴,三代之治,何患不复?臣意以为,若能如三代教养之道,何患不能如三代人才之盛乎?且以耳目所睹言之,臣年少之时,受学于教官,学徒之往来于教馆者,不啻四五十辈矣。近来为教官者,不勤受教,为童蒙者,不肯受学,往来者绝少,亦可以观世变矣。无惑乎人才之不如古也。澔曰,圣上若欲行程子学制,举而措之,亦犹是矣。太学,贤士之所关,而教化之本源也。置明师,尽其教养之方,外而州县,择教养官,其所以教之者,不徒区区于章句之末,必须眷眷于导率之本,则风动之化,日新之效,拭目可见矣。观命曰,法非不美,而行之为难,若言其本,在于得人。尚游曰,其人存则其政举,有其人而后,其法可行也。上曰,予于筵中,尝言此事,而尚未之行矣。澔曰,始虽未行,今若果行变化振作之道,直易易,更何所惮而不为也?尚游曰,规模制度,不无古今之异,惟在随宜而损益之耳。上曰,参酌损益五六字缺从当议为之耳。尚游曰,月食,变之小者,而杨嗣昌,以四五字缺为言,至引汉、唐变异及征效之数三字缺穿凿傅会,眷眷以谕,矫诬皇上,乃至于此,若使皇上,心无所蔽,则小人,岂敢以谀说之言,荧惑聪听哉?目今日月薄蚀。四五字缺圣上修省戒谨之道,无以尚矣。第念弭灾之策,不在六七字缺遇灾之初,少有修省之道。半行缺惟在以实心尽实德。半行馀缺上曰,所言诚是矣。澔曰,无所为而为之,谓之天理,六七字缺此乃孔、孟以后所未发之言,而始见于此,然念天理人欲出乎此则入乎彼,利于彼则害于此,公私之间,理欲斯判,可不审察其机而取舍之哉?幽独得肆之地,常存戒惧而不忽,其亦近于天理,数字缺上曰,然。观命曰,四字缺邪正相混,何以为治?自古人君,孰不欲进贤而退邪?然君子直截,而不屈于万乘之尊,小人谄谀,而苟容于辞色之间,是以小人易亲,君子易疏,苟不灼见而明辨之,其能免朱紫之相乱者,鲜矣。实由于人君学问不明,见识多滞之故也。三代以后,国之兴亡,千载一辙,良可慨然。欲辨贤邪,先尽在我之道,如其贤也,任之勿贰,如其邪也,去之勿疑,则邪正不能混淆,而朝著自然清明矣。汉之元帝,优游不断,卒致汉业之衰,此实万世人主之所鉴戒者也。澔曰,儒臣所达,诚是矣。自古人君,任用小人,而竟致乱邦者,良由于格致之工未尽,格致之未尽者,不过曰欲而已。其所谓欲者,岂必殖货利之谓?凡可以害天理者,皆欲也。谢显道所谓,克己,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性之偏者,各于一身上去,是谓克己,克己则邪正自然辨别矣。尚游曰,廓然大公,无少昏蔽,则天理日明,人欲日销矣。澔曰,一日万机之际,无少怠惰,便是学问上工夫。尚游曰,尊其所闻,则所闻益广,行其所知,则所知益明,若是则是非邪正,莫能逃矣。凡人虽同接同室之人,难辨其邪、正者,良以识见不明而然也,而况用人之道乎?澔曰,司马光仁明武三字,甚为切紧语。上曰,此言甚紧切也。尚游曰,见识分明,便是克己上工夫,嗣昌,实误国小人,而怀宗不能卞,莫若须从病处,以思救弊之策。尚游曰,怀宗,设斋醮于内庭,岂不知宗社之安危,非系于佛氏之祸福,而惑于秘怪之说,害于私欲之蔽,不能自免而然也。凡今民庶,孰不知斋醮之为无益,而习俗靡靡,四五字缺士夫家,亦间有蛊惑于巫觋浮诞之说而为之者。六七字缺痛禁,其习可变,自上虽无此事。五六字缺亦或有之云,宜加禁抑。澔曰,怀宗四五字缺务崇俭约,以此观之实,非亡国之君,若于初服,崇俭五六字缺国势将去,宁有所益,然而其亡也。帑藏不过二十馀万。四五字缺虽非侈靡之庸主,而不免败亡之祸,此诚七八字缺或多死节之士,而绝无死难之人。半行缺若皆收用,亦皆死难,特在上者之不用耳。怀宗资质六七字缺不明,不识治道本末而然也。《中庸九经》,治国之道备矣。七八字缺硕士、良臣,不得其用,则其无死难之士,而国之致亡,有以自取。半行缺实是亡国之征,而闻言不信。四五字缺亦皆逊荒七八字缺诚可于悒。尚游曰,亡国之主,绝无效死勿去者,而怀宗五六字缺可谓贤君,而然以亡国之臣,责诸宰,自以为非亡国之君,此所以亡也。澔曰,若知其本,得贤共理,则岂其亡之斯忽耶?伊时虽曰世降俗末,人才不出,云从龙风从虎,自然相应,心诚求之,岂无明良际会之盛乎?以尧、舜之圣,得元凯而唐虞之治隆焉。尚游曰,汉、唐以来,致治之君,必有辅治之臣,孔、孟之不遇,无其君也。唐、虞之致治,有其臣也。故曰,为政得人,取人以身,取人之本,惟在修身。上曰,然。

○黄海监司申銋疏曰,伏以臣于新溪前县令鱼史衡被推事,有不敢晏然者,今夏初,江原监司,以铁原讨捕使所报,移关于臣,贼援之在新溪者朴雪立等三人,使之押送,故即为分付新溪县,则县令牒报中以为,厥汉等,皆是世居良民,或编军额,或以私奴仰役,而专务农业,不事场市,至被贼援,万万无理,多般究问,终无可疑之端,而境内大小民人,无不称冤,则公议可见,既知冤状,而押送他道,则其倾家破产姑舍勿论,一入讨捕营门,万无一生之理,事甚矜怜,前监司时,以此论报,仍为回移,而讨捕营,不计冤状,必令移囚,请自巡营,论以此意,使无辜良民,得免横罹枉死之患云,而观其查报,实非营护之言,亦合于事目中,自该邑得其端緖后,押送本意,而且臣累经邑宰,按验贼情,或有宿怨睚眦,或因狱卒饰诈,故援富民而侵征者,情态不一其端。五六字缺讨捕使之治盗,率多轻加刑杖,诬被援引者,往往不无五六字缺查报称冤,若是明的,则一入死地,生还难必,故依六七字缺送之意,回移于江原监营,而即今新溪兼官,七八字缺详核,牒报邑中,称其暧昧,如出一口云,兼官七八字缺其实状若此,而论移之言,略不取信,讨捕使,至欲启闻,必欲不分玉石,驱入坑阱,当初事目之意,果安在哉?半行缺启被问备之罚,若论不道之罪,则臣不敢数三字缺略陈玆事颠末。伏乞圣明,先递臣职,亟命攸司,一体勘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批答见上以上烬馀

闰6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万埰服制。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正言尹志和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忠清监司书目,海美县监李世郁,今月十七日,遭母丧事。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四门祈晴禜祭,不卜日更为设行,而来二十七日为始,三日而止事,及吏曹郞官口传差出,今月内都目大政为之事,榻前定夺。

○吏曹口传政事,吏曹佐郞权尚游。

○引见时,司谏尹弘离所启,海南县监崔相殷,尸居其职,昏不省事,委政下吏,袖手寄坐,村民之来呈所志者,行赂刑吏,则得题而去,不然,累日留住,率皆空还,凡百民间纳官之物,库子辈中间操纵,一从馈遗,任意进退,一境嶪嶪,无处伸诉,推奴之人,若持名官一札,则不问是非,不分农节,推捉囚系,酷施刑杖,害及邻族,远近震骇,其他颠妄鄙琐之事,不一而足,边海重地,不可久畀如此之人,请海南县监崔相殷罢职。上曰,更加详察处之。

○引见时,礼曹判书金镇龟所启,今岁初,限八月禁婚出令矣。取考故事,则禁婚之后,则拣择单子捧入日期,例为禀定,即今八月将迫,当以何间捧单乎?必承下教,然后方可定其日限,且中外道里,远近不同,亦当分排日限,预为知委,故敢此仰达。上曰,为先捧单远道,则以八月念间为限,而限内,毕捧单子,可也。拣择日期,则从当分付矣。兵曹判书李濡所启,各司柴场,多在于畿内各邑,以监刈收税等事,下去之时,地方官,例为供馈,而其间或有数日留滞者,其所糜费不些,闻其本司收税之谷,亦足需用,今此陵寝奉审一行,支供变通之举,实出于省弊之意,监刈收税官,使其司供馈,勿责于地方官,亦一省弊之道,故敢达。上曰,依为之。

○刑曹判书闵镇厚所启,朝家祭享及他事,本来频数,斋戒日,例为禁刑,狱囚之多滞,未必不由于此,而至于行祭之日,则本曹罪人,虽为用刑,而启下罪人,则不得用刑,盖京司文书,无留政院之事,必于其日入启,用刑文书,不当入于清斋之中故也。今后行祭日,启下罪人亦为用刑,而文书则留政院,翌日入启,恐未至大段未安,以此定式,何如?上曰,此事似好,依为之。执义崔重泰所启,请罪人杭家籍没等事,令该府照例举行。措辞见上上曰,依启。杭之恶逆,更无可言,而自前罪人家籍没等事,或因特教,有不为举行之时,今此台启之尚不允从者,非有他意也。仁祖朝及庄烈王后,不无赐与之物,并为混入,事极未安,且王子田宅,混归籍入,亦甚不可,以此二款,尚此持难,而祯、枏家籍没时,大君己物,则尽为出给矣。金昌集曰,希载家籍没时,赐与书册等物,皆有区别,今亦一体举行,似无所妨矣。李观命曰,曾前自内赐与之物,若在逆家,则亦有参酌处置之道,故庚申年桢、枏家籍没之时,大君亲受财产,则尽为区别。今此杭家,如有内赐之物,则户曹,自当依庚申年例,禀旨举行矣。李世白曰,王子家赐与之物,若区别出给,而只没其自己之物,则王法私恩,可以并行矣。上曰,当初持难,盖虑有混同之弊也。分付户曹,区别为之,可也。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庆尚右兵使赵尔重拿问定罪。上曰,依启。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畿邑形势,异于外方,民役最为苦重,官家不成貌样,而今年水灾又酷,前头年事,亦未知如何。苟有一分省弊之道,根本之地,在所优恤,他馀事,固当从容讲究,而以各陵奉审一事言之,事体诚为重大,而各邑之弊,则臣于前后奉审时,目见而知之矣。政府以下官员所供,例自监营,分排于远近各邑,故每一行接待,邑下人小不下数十名,马亦五六匹,而事急则罔夜追及,稍缓则累日留待,如是者,一年之内,殆至累次矣。今番翼陵、徽陵奉审时,事势急迫,各邑决难来待,故各司所带衙门,赍持粮馔而去,事甚简便矣。臣因此而思之,如齐、厚陵,英、宁陵、章陵、长陵路远处外,其他近陵,则自今以后,皆用此例,而所带衙门,残盛不一,勿论堂上、郞厅,并自宣惠厅,量给其粮馔价,各使其衙门下人,出往支供,驿人马,亦为计给其粮太,使之各自为食,则其所省弊,必将不些矣。惠厅虽有若干所费,其视各邑,以未满十石之朔俸,每应此役者,岂不大有间哉?至于指路罗将柴草等物,仍前责之于本邑,此则当自该曹,作为节目,分付施行矣。系关陵寝之事,而此于事体,恐不至于大段未安,故与首相往复通议,则其意亦以为便当,敢此仰禀矣。上曰,事甚便好,依为之,可也。申琓曰,至如相地官、画员等,则既无官司,且无器具及下人,自宣惠厅一体赍给,可也。礼曹判书金镇龟曰,奉审时,既如是举行,则修改时亦当依此为之乎?上曰,少无异同,一体为之,可也。以上朝报

○右议政李世白所启,此则开城留守申懹状启,大兴军饷还上居末守令事也。近来还上,尤甚不捧,居末者决杖,之次推考事,曾有定式矣。积城县监宋奎炫,本邑受去军饷,所捧数少,以居末启闻,而谷数多少,不为明白区别,故使之更查以启矣。今观其状启,则积城所捧既少,难免居末,而必待停捧之令,而仍为不捧,居末决杖之罚,似为径先,今姑分拣,推考警责,宜矣。上曰,决杖似冤,推考,可也。

○刑曹判书闵镇厚所启,宋奎炫之决杖,固当分拣,而大抵还上未捧居末,例为决杖,之次推考矣。李世白曰,山城军饷,积逋最多,故守御使,如是禀定,当初以决杖定式,盖虑守令递易之弊,山城虽曰重地,不可独用罢推之律矣。上曰,他处军饷居末者,一并罢推,则守令递易之弊,诚可虑矣。申琓曰,决杖之罚,为守令者,尤所动念者也。以此言之,则决杖胜于罢推矣。上曰,南汉之独用罢推之罚,似为不均,依前例居末决杖,之次推考,而其中尤甚者,别为启闻论责,可也。

○礼曹判书金镇龟所启,朝家为虑南汉大米之数少,划给湖南大同米一万石,故船运入广州境内,即以粜给民人,使于今秋还纳于山城,其未尽分给之米,卸置于松坡、甲士两仓,欲于明春粜给,明秋还纳,如今年之为者,盖山城路险,駄价亦重,有难即速运上,而粜籴之计,便于官私故也。今番潦水大涨,甲士仓仅免水患,松坡则水入库门,广州府尹李济,仓卒来救,多得船只,出载其米,得无漂失沈湿之患,甚可幸也。臣与李济相议,潦雨未霁之前,此米不可还置于库中,又不可长载于船上,殊无善道,乃报于庙堂,以其米二千一百七十石零,移送宣惠厅,分给于贡物下人,而明春受出本厅江仓之米,如其数,以为粜给广民,私纳山城之计,而镇川大同米七百石零,船运既到,而未及纳于松坡仓者,亦令征纳于惠厅,待明春依数受出事,既已议定为之,而事系变通,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

○左议政李世白所启,此即江原监司李喜茂,因原州牧使金一夔报状启闻者也。原州以营下巨邑,监司以下支供之费,实为不些,而本牧形势,决无继用之路,故他邑还上数千石,曾已划给,使之取耗以用,一千馀石,则既已受出,而二千馀石,则以其地远之故,未及转运,请得忠州杨津仓谷四千石外,又限数万石,移置本牧兴元仓,一以为凶岁救民之资,一以为取耗补用之地,且本牧横城县大同米四百石,留捧本牧,京仓移转赈厅米谷千馀石,今秋别为上纳者,亦令仍留本牧,则可以补用云,因李喜茂辞朝时,榻前陈达,还上则仍前划给两邑,大同划给难处之意,已于筵中,定夺,分付。今无可论,而杨津即今见在谷物,元不过一万四千馀石,两处分置,彼此不实,当初设仓,意有所在,则决不可轻易划给,而但本牧事势,亦不可不念,京仓移转之谷,异于军饷,其数不多,此则依状启所请,使之仍留本州,以为粜籴之用,似当矣。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

○户曹判书曰,江原监营支供之费,以附近会付谷物划给事定夺,而各邑还上会付之数,举皆零星,无他推移之处,问于赈厅,留储亦甚鲜少,忠州所在常平谷物正租七千五百石,划给作米,可为三千石矣。此意方欲启达而未及,年前划给,既是一千石,则可准四千石之数,今不必可加也。世白曰,虽云皮谷,以米数计给,则通后前划给,可准四千石之数,以正租划给,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备局誊录》

○礼曹判书金镇龟所启,敬宁殿禫后,当依永昭殿祭例,大祭时用乐,故乐工等,既已分定各邑上来矣。乐器及工人冠服等物,不可不前期措备,造成厅堂上、郞厅,令该曹考例差出,以为看检之地。且所用乐章,亦当前期撰出,与工人等颂习协律,主文之臣,例为制进,而大提学李畬在外,尤宜预宜[备]分付制进,俾无临时窘迫之患,故敢达。上曰,并依前例举行,可也。《掌乐院誊录》

○午时,上御兴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左议政李世白,右议政申琓,行兵曹判书李濡,礼曹判书金镇龟,户曹判书金昌集,刑曹判书闵镇厚,韩城君李基夏,同副承旨郑澔,执义崔重泰,司谏尹弘离,校理李观命,假注书李浣、洪禹瑞,记事官边攸,金相元入侍。李世白曰,潦而支离,蒸郁转甚,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李濡所启,原州以营下邑,残弊至此,曾前有四千石划给,而犹不能尽捧,至于外方谷数甚多,逋欠过半,如泰安等邑亦有此弊,厥谷则移捧于赈厅,而原州近邑上来之谷,从便划给,似宜矣。世白曰,此言是矣,而曾有划给之谷,而年凶不能尽捧,剧邑支供之费,亦甚可虑,而近邑无推移可给之谷,姑给四千石之谷,以观前头而处之,似宜矣。上曰,姑观前头而处之,宜矣。李世白所启,观其掌隶院启目,则文书库间,年久颓破,上漏下湿,所藏文书,多有腐伤之患,而本院物力凋弊,无计修改,昨年定夺,自户曹计给六间材瓦,既已营建,而未及修妆矣。今夏潦雨,旧库渗湿,文书将未免伤破,新建库舍,不可不及今修妆,搬移文书,而所入物力,本院决难办得云,分付户曹,磨炼划给,俾为趁即修妆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即今都目大政迁就,故使之趁即为之矣。今闻两铨坐起,皆已尽为,而五六字缺迁就云,分付吏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奉审时官员,其数颇多,其中观象监提调,最为无益于奉审数字缺此后则以礼曹堂上兼进,则似除一分浮费,而缮工提调,则于修改之时进去,似合于省弊之道矣。上曰,关系陵寝,事体重大,多送官员,意有所在,草草七八字缺世白曰,然则依旧例为之,半行缺奉审陵寝,不但今番,岂不知省弊而不减乎?事体所在。五六字缺又所启,前掌令兪命弘疏,启下已久,而未及回启,三件事,科狱及宫家折受事,及南山举烽事,而皆已处置,即今更无回启之事矣。上曰,知道。李濡所启,西北禁参地方边将,以内三厅都摠府差遣,已成近例矣。平安道柔远佥使所住处,非江界及熙川地,而混入于其中,今后则不必拘于此例,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

○金镇龟所启,顷日刑曹四五字缺安后谦,作舍于胎室步数外长养处,考律科罪后,胎室四五字缺刑曹禀处允下,而此非泛然半行缺今始仰达,胎室禁标,则当依六七字缺虽三百步外,若是长养茂密之山,则一朝谬五六字缺安后谦之任自伐木,至于作舍,诚极可骇,本道及刑官四五字缺可谓得当矣。士夫家坟山,虽步数之外,若是长养处,则尚不敢伐木作舍,况祖宗胎室,是何等重大之所,而其长养之木,为臣庶者,何可任意斫伐乎?凡胎室三百步外,无长养树木之处,今不必加定禁断,而至于已为长养,自前禁护之处,则虽是步数之外,并为一体禁断事,定式分付诸道,何如?上曰,禁断为宜,依所达施行,可也。又所启,顷者原州幼学李震亨,上疏论列四件事,而有下本曹禀处之教矣。即当回启,而辞意重大,有不可泛然覆启,故敢此仰禀。第一件,则大明神宗皇帝,有大德于我朝,宜立祠宇,而以宣庙、孝庙为配享之事矣。神宗皇帝,有大恩德于我朝,使宗社获保,得有今日,如其恩(如其恩)),其在我国之道,宜有追慕崇奉之举,而但以事体言之,小国,无私祀大国帝王之事,且即今立祀,多有拘碍难便之端,而至于以宣庙、孝庙配享,则尤为重大,震亨疏语,其意固好,而语涉猥越,非所可论。第二件,则端宗立碑之事矣。以各陵事体言之,立碑以遗后世,可谓盛举,而追复之举,既传于史册,则立碑之事,今不必举行也。第三件,则以罢榜为冤抑,而宜有变通之事矣。以其自制入格而罢榜者,殊涉冤抑,而朝家既已罢榜,即今有难变通,庙堂向以堤川儒疏方启,则今无更论之事矣。第四件则数字缺猥越,盖以拣择之际,遣巫女搜索,而且使二品以上,举所闻以达事也。在拣择重事,而遣巫搜索者,语意骇异,至于二品以上举所闻以达者,亦涉无谓,渠以幺魔一儒生,乃敢四五字缺猥越,甚矣。以臣意见,此疏无回启之事矣。上曰,神宗立祀,曾前亦有是说,而半行缺郑澔所启,山城军饷,有变通之事,故敢达。向者臣待罪广州也。审得山城事情矣。自孝庙朝,措置军饷米十万石于山城者,意有所在,而甲戌年逋欠荡减之后,米数大缩,考见荡涤文书,则非庶民之所食,乃京中士夫家所食之数也。积年措置,一朝荡减,已为不可,而即今见存之数,不过三万馀石矣。昨年稍丰,而所捧甚少,原其所由,则未纳者,非是村民,乃是城中居民,盖城内之民,以养户为业,征于村民,以为自食,而不纳于官,迁就退托,而官员亦事姑息,以为要誉之地,不急督征,以至于此,今若不防此弊,则虽鸠聚米谷,终未免为虚簿而已。臣始往广州,督征甚急而其时节序已晩,故未及毕捧,此后则分付严饬,俾无城中养户之弊,似宜矣。李濡曰,山城军饷,趁不变通,则米数渐缩,渐至无如之何,郑澔之言,是也。山城无军饷,将焉用哉?孝庙朝十万石储置之米,才馀一万馀石,诚可寒心,四五字缺任意区处,凶年则多数分给,以为要誉之地,七八字缺或虑起怨,不甚催督,半行缺饥馑疠疫之后,或不无流亡之患,故其于半行缺有荡减之事,其抄出举行之际,虚实相蒙米数六七字缺万石矣。臣待罪西藩,其时自朝家,有至征五六字缺矣。该吏不审区别,混同旧还,而俱为荡涤,所减之米,十馀万石矣。今山城军饷,与此一般,殊涉无据矣。凡还上五六字缺不纳,则至于明年,便为旧还,而近来朝家,连有新旧分三四字缺渐次退舍,而其中或有流亡之民,则终归荡减,故臣为杨州牧使时,以此弊端,缕缕于大臣以先征旧还之意,则其时大臣陈达于榻前,以为变通而举行矣。其后议论多端,旋即废却,此后则分付各邑,以多捧旧还,少捧新还之意,一切严饬,然后庶无此弊矣。金昌集曰,李濡之言,是也。凡为守令者,征捧旧还,则民怨朋兴,以此难处,渐至年久,受出之民,或有死亡,文书又或差误,官员递而监色死,致有此荡涤之弊也。闵镇厚曰,其间亦有曲折,若有旧还少而新还多,则其亦一切先征旧还乎,以旧还先征之意,申饬,分付,则自然尽捧,至于限定某年条,则殊涉不可,此则令庙堂从便议处,似可矣。李世白曰,各邑还上,累年不捧,而新旧之条两端,次第征捧者,臣意与李濡同,故以此意,商议于庙堂,则以为,连岁凶歉,不可如是云云,故不得已区别乙丙两条,以为征捧之地,而丙子条,尚有所未捧者矣。今若不定年条,一切督征,则不但民间之骚扰,三司诸臣,必将论议蜂散,故有此分拣之事矣。臣知事势之如此,故常以为荡减之不可者,盖以民趁不捧纳,渐次退托,以希望其此等举也。至若广州,则臣亦曾已待罪,亦尝有以知其事情矣。募民,入城者,只是千户,而不市不耕,专望还上,村民之受出者,或推移诱夺而兼用,故积年数字缺但有城中一户之未纳,或至五十馀石,今若虑有此弊,数三字缺城内之民,必将四散,将何以成样?且广州之民,四五字缺半乡半京,来往无常当者分给之时,多数受出。五六字缺称以上京,无意捧纳,有大段变通,然后七八字缺在山城重地,而尚且如此。半行缺何以成样,郑澔曰,养户之民,一户一年之未收。七八字缺收聚于村民,恣意尽食及春捧上之时,受出还八九字缺故未捧之米,多在城内者,盖以此也。李世白曰。十馀字缺年分事目,亦有分付之事,而不为着实矣。郑澔曰。五六字缺防塞此习,然后庶几无逋欠之弊矣。李濡曰,募民入城。五六字缺有逃罪无根之民,故懒惰成习,不耕不菑,专以养户,为谋生之计,脱有缓急,其可以此辈守城耶?此后则勿使此辈募入,宜矣。闵镇厚所谓限定年条之不可云者,无乃不深思而发耶?若无旧还,而但有新还,则不必定年条,而若新旧相将,不先征旧,则渐次迁就,终归荡涤,臣所谓先当变通者此也。夫南汉重地,而尚如此,况他邑乎?若有急变,既无军饷,何以守城耶?须使庙堂,熟讲变通,宜矣。金镇龟曰,李濡之言,是矣。臣未知外方之如何,而新旧征捧,难易有别,守令,每虑征旧之起怨,惟事姑息,以致多年积滞,终归荡减,凡于征捧之际,或不无斟酌之道,而至如闵镇厚所达,则臣亦未知其可,为今之计,先征旧还,似宜矣。闵镇厚曰,李濡不晓臣言,臣意则虽当先征旧还,不定年条,似可矣。李世白曰,还上征捧,处置实难,玆通合新旧,一切尽捧,则民怨必多,道臣又以是启闻,三司又以是论列,纷纭错杂,是非蜂起,故此间有难以下说矣。各邑还上,新旧不齐,或新多而旧少,则参之以新,或旧多而新少,则酌之以旧,各随其便宜而征捧,则不必定年条,而第其参酌之际,或有不均之弊,故不得已限定年条,以为毕捧之地,则浮议峥嵘,皆咎庙堂,善议变通,不亦难乎?镇厚曰,限定年条,故向者北道守令,有过征,而自朝家有论罪之事矣。上曰,谁所达乎?李世白bb曰b,论罪则不为之矣。李濡曰,闵镇厚缺是也。而规式如此,有难变通矣。臣为湖南伯时,七八字缺臣以此意,亦尝启闻,其时庙堂,亦难半行缺为富饶之民,宜捧者则督征而毕捧,贫乏者一行缺庙堂,归之于本道,使之斟酌送处,故半行缺定分数征捧,则所捧零星,即今半行缺世白曰,定分数征捧,亦为难便,半行缺善矣,而今也不然,虽宜捧,而限外不捧半行缺以致怨咨明兴,守令亦虑此弊,惟事姑息,故七八字缺。李濡曰,今此旧还,趁不变通,欠缩之患,必将日甚,此则似不可数字缺,敢达。上曰,山城还上,似不可挠改,令庙堂商确禀处。金昌集所启,自济用监,有绵䌷、正䌷之上纳,盖正䌷之价二石,而水䌷之价七石,尚衣院,亦自济用监取用,而上纳之际,虽称曰正䌷,而实以水䌷进呈,户曹给价,则以正䌷价计给,盖以名色之无别也。用是,贡物下人,多有称冤,此后则申饬分付,取用正䌷则以正䌷价计给,取用水䌷,则以水䌷价计给,各自区别,无混杂之弊,似宜矣。申琓曰,济用监事,臣虽不知,而尚衣院,则臣亦待罪矣。自内进用,举皆水䌷,而以正䌷价计给,贡物下人,乌得无怨?上曰,自前进用,皆水䌷矣。即今无区别之事耶?申琓曰,今无名色之区别,故户曹则以水䌷之价,倍于正䌷,故水䌷之纳,以正䌷价计给,以致呼冤,此后则各随所用,分付区别,无名色相易之弊,何如?上曰,依为之。

○闵镇厚所启,上年罪人英淑、正淑正刑后,以家产籍没事,自本曹依例,入启,而此是不常有之事,故本曹则意其自政院分付各该司,政院则意其自本曹分付,如禁府之例,至今不得举行云,极为可骇,闻其家产,则本曹私通户曹预令看守,既已没入,而田畓奴婢,则尚无如委京外,五六字缺且英淑正刑时,实用正淑之律,而正淑田民四五字缺其前乫宪被罪时亦然,故今虽后时,似当有数字缺之道矣。上曰,依法举行事,分付,可也。镇厚曰,乫宪正刑四五字缺此亦一体为乎?上曰,三罪人,一体籍没,可也。李世白曰,应行之事,尚今迟滞,当该官,不可无警责之道矣。上曰,推考,可也。闵镇厚曰,政院当之乎?抑刑曹当之乎?上曰,刑曹当该官员,推考,可也。以上烬馀

○黄海监司书目,道内各邑,自今月初三日至初五日,大雨连注,急风兼作,大小川渠,无不涨溢,田畓各谷,沉没累日,举皆萎黄,仍为仆伤,断无回苏之望,而浦落覆沙,永无田形处颇多,所见惨酷兺不喩,黄州等四邑,人家之漂没颓压,至于二百八十四户,人物渰死,亦至十名之多,事极惊惨,殷栗等三邑海溢,亦系变异事。

○忠清监司书目,道内各邑,自今月初十日至十一日,暴雨间间大作,达夜如注,翌日乃霁,平陆成海,咫尺之间,人不相通,田畓各谷被灾之惨,罔有纪极,至于温阳等各邑,人家漂没七十八家,沙汰颓压十家,人物渰死十五名,压死一名,文义地,又有坟崩棺反之惨,非常之变,非等闲灾害之比,民事罔极事。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呈,以朴斗尚女儿渰死事。以上朝报

闰6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坐直。左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右副承旨金万埰陈疏受由。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火星犯南斗魁第二星。五更,有雾气。

○下直,咸平县监申弼贤,知世浦万户朴省己。

○吏曹启曰,来二十八日,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右副承旨金万埰,长子幼学镇恒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启。传曰,允。

○右副承旨金万埰,身病上疏。入启。答曰,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吕必容,玉堂李观命、李坦,假注书李浣,兼春秋韩世亿,史官金相元。

○传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禜祭等所内摘奸。

○传曰,敬宁殿朔祭,世子亲行事,分付。

○禁府,崔重起拿囚。启。

○院启,请海南县监崔相殷罢职。措辞见上答曰,依启。

○府启,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祭享,国之大事也。各陵献官差遣之际,不拘资级,乃是定例,则可见其慎择之意,而近来[年]以来,东班实职人之见差者绝无,只以微末宗班及全无履历之庸调武弁,苟然充送,以致事体不重,祭享不敬,事之未安,莫过于此。请自今以后,各陵献官,勿论宗臣文武,观其地望,各别择送,毋袭前套事,申饬铨曹。请伊日私会听乐将校,令攸司查出科罪事。请御营大将尹就商推考事。入启。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启。

○司谏尹弘离所启,海南县监崔相殷,尸居其职,昏不省事,委政下吏,袖手以坐,州民之来呈所志者,行赂刑吏,则得题而去,不然,屡日留住,四五字缺民间纳官之物,库子辈中间操纵,一从馈遗,任意进退,七八字缺推奴之人,若持名官一札,则不问是非,不分农节,推捉囚系,滥试刑杖,害及邻族,远近震骇,其他颠妄鄙锁之事,不一而足,边海重地,不可久畀如此之人,请海南县监崔相殷罢职。答曰,依启。烬馀

○未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参赞官吕必容,侍读官李观命,检讨官李坦,假注书李浣,记注官韩世亿,记事官金相元入侍。观命,进讲《明纪编年》,自崇祯十七年至此大瞿山。上曰,下番读之。李坦,读自赐北京殉难至各告急。上曰,承旨读之。吕必容,读自十二月都督至仍送还狱。上曰,兼春秋读之。韩世亿,读自十五日戊戌复会至不必滋扰。上曰,下番读之。金相元,读自江督表继咸至一时罢市,读讫。李观命曰,国势削弱,时不可为,当此之时,身在南京,君臣上下,同心协力,思所以恢复者,虽如古所谓明君谊辟当之,尚难必成功,况反是乎?是以君臣争功,如第三章喧争殿上,可见矣。七八字缺昔唐肃宗,即位于灵武,当时庶事草创,上下无别数字缺然后君臣之际截然,故肃宗,有我有一李勉,朝廷始尊之语,不然,文武诸臣,争功于前,不知尊卑之有别,何以四五字缺清兵长驱,大明南迁,形势到此,似难自振,而四五字缺安能,有为。李坦曰,自古南渡而不能自振者,七八字缺高宗,鳖缩临安,无意北伐,渐至削弱,惟彼两君,以皇上之昏弱,委任马士英之奸,视同柱石,故终未免六七字缺福王,神宗之孙,以伦序得立,教之义方,则可以八九字缺不能济国事,亦皆慨然。李观命曰,马士英,以致亡国,盖大铖,附魏忠贤以进,而马士英之所以汲汲引拔者,不过为其同恶相济耳。李坦曰,大铖,附魏忠贤,名在逆案,而马士英,必欲援引,赧皇帝,更如委任,使之擅权自恣,不亡何待?观命曰,刘宗周上言,略论江表之形势矣。盖江南形势,以万里长江为限,南北隔绝,故南渡之后,率多偸安,而不能进取,且其土地富饶,人心宴安,而士马兵力,不能如而北,故自古南渡之君,每为姑息之计,渐至削弱,其不能振奋,终成恢招之功者,亦势所然也。李坦曰,刘宗周,劾路振飞,而及见振飞捷奏,旋有悔言,此是臣子之所当法。凡人之好胜,实为大病,况论议携贰之际乎?既知其言之过激,则旋即悔悟是为美事,今世之人不然,只有好胜之心,而无悔悟之事,若宗周,是可取之人也。观命曰,黄澍言,奸臣在中,何以成功?盖自古奸人,在中用事,将帅在外,未有成功者也。昔周宣之中兴也。进用贤臣,如小雅候谁在矣。张仲孝友之句,可征矣。昔宋帝之南渡也,如岳飞、韩世忠,实以中兴将才,帅兵在外,庶可成功,而惟其秦桧辈在中,故不能恢尺寸之地,黄澍此言,可谓诚然。李坦曰,史可法上言,大仇在目,一兵未加云,此言诚为激切,而可动君父之听,然而当时上下临乱,则虽有激励之志,而若数月无目前之急,则旋即解弛,不能终始如一,故遂至于亡,然则终始一念,无怠无荒,是人君之所当勖也。上曰,然。观命曰,史可法曰,不本人情,何以恢复?诚哉是言也。为人君,违咈众心,何事可成?李坦曰,当南渡草创之日,四五字缺为言,而此言,实人君着念处也。若违拂众志,而举事五六字缺尚难保其必成,况恢复耶?汤、武所以一戎定天下者也。民心所在,天必从之,愿圣上体念焉。上曰,其言诚为切实矣。李坦曰,高、成、穆虎挟皇上三四字缺审太子于大明门外,半行缺殊异于其时事矣。李坦曰,观其半行缺浮海而南,闻他主立,惧不敢留,弃之,而太子六七字缺投归,非意他意,而其时杨维垣,称以大奸人,五六字缺假伪根究是急矣。赦皇帝既已定位,太子虽成六七字缺吕必容曰,当时虽无知,百姓皆有怜太子之心矣。五六字缺不敢质言宦寺,亦审其非伪,至于平日侍讲之臣,皆惧三四字缺称不知云,殊极无状矣。观命曰,史可法亦非也。恭请诏见,面言东宫处分,而有旨待奏凯而后见,则乃曰奏凯二字,谈何容易?当时不能力争,思所以回天,只出空言,恶得不非?坦曰,安知专为塞责也?常时不能见惮于君父,力不可回天,故只发此言,何可深罪?李观命曰,当时诸臣此一事,最当力争而不为矣。坦曰,御史袁,请追三案,臣下逢迎有如此。夫清兵南下,当时士民,多有自经而死者,以人心观之,则愚者愿死国,事事庶可为,而无良辅以至于此耳。必容曰,岂无其人,但不用,故退伏田野耳。天生一代才,岂无可用之人,而自洁其身,莫肯为出,是可慨然。坦曰,非谓天下之无人,但将相不得其人,有此覆亡之患,诚为慨然。必容曰,祈晴祭斋戒,考见本院日记,则前后,元无出纳公事頉禀之举,而中间一二次,有以斋戒疏章留院之事矣。今番祈晴祭,凡公事,亦为依例出纳,而至于都摠府中日习射草记,独以斋戒頉禀者,事甚斑驳,而只以射场,与祭所逼近,炮声震薄,既为未安,本府且援例来呈,故连为捧入,而此事当一番定式,故敢达。上曰,在前不用斋戒之时居多,则依此定式,可也。

○右副承旨金万埰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灰心世路者久,而猥蒙异数,除命前后稠叠,召牌荐降,严畏分义,不得不强起,祗肃恩命,黾勉行公矣。今十九日在直庐,夜半猝闻长子暴病危急之奇,待开门苍黄出来,则既已殒尽,未及相见于生前,情理之惨恻,已不可言,而臣之宿患痰火之疾,因此添剧,暑症且苦,委身床箦,全却飮啖,气息奄奄,旬日之内,万无复起为人之望,出纳重地,不宜暂旷,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递臣职,以便公私,不胜万幸。批答见上以上烬馀

○社稷署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署,以祀享重地,守直军士,只是十名,而祭坛内外修扫之役,及祭器等库各处守直,常患不足,曾因大臣陈达,凡于大小分军,绝不得调用之意,捧承传施行,前后非一,而兵曹,亦有本署启下公事,称以粘目启下,每每推移调用,致令坛壝重地,或致阙直,守护等处,疏虞莫甚,揆以事体,已极未安,况今潦雨之后,内外垣墙之颓圮者,至于百馀间之多,而所入军役,只令本署守直之卒,担当修筑者,以事体言之,宗庙墙垣,则卫所定送役军,宗社乃是一体,而独于本署,只以守直之卒,担当修筑者,既非重事面之意,且虽以役事言之,役处如是浩大,以如干守直之卒,时日之内,决无毕役之望,使祭坛重地,四面墙垣,举皆颓废,不即修置,非但所见之未安,抑亦有伤于事体,令兵曹定送役军,从速修筑,从今以后,永为定式,而分军时,虽是本署大小使役,勿为出用事,亦为申明旧规之意,更为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闰6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鱼史徽。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郑澔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万遇仕直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淮阳府事宋征殷。

○工曹判书金构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卿勿过辞,速出行公。

○府启,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禁府,咸有福拿囚。启。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金德基,玉堂李观命、李坦,假注书李浣,兼春秋韩世亿,史官金相元。

○持平金栽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缕缕陈戒,诚切忠爱,深用嘉尚,可不留心焉?极选字牧之官事,当令铨曹举行。

○进士鱼有龟等上疏。大槪,臣等窃伏念,祭酒臣权尚夏,学术之正,德业之盛,寔承先正之统,允为当世之儒宗,在圣朝尊贤之道,所当礼致朝廷,上以辅益圣德,下以矜式士林,而久畀祭酒之任,尚无礼召之举,遐心莫回,造朝无期,臣等忝居首善之地,尤切闷郁之悃,玆敢倡率多士,高声仰吁。伏乞圣明,益笃诚礼,必期于幡然赴召,以为士林之望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任贤,有国之急务,而况此艰虞溢目之日乎?尔等疏辞,出于至诚,可不留心焉?

○今日召对时,右副承旨金万埰,姑为改差,明日开政初,差出其代,仍即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

○午时,上御兴政堂召对。参赞官金德基,侍读官李观命,检讨官李坦,假注书李浣,记注官韩世亿,记事官金相元入侍。李观命进讲《明纪编年》,自弘光元年乙酉至无一同心矣。上曰,下番读之,李坦读自丙戌卲武知府至不足纪矣。读迄。观命曰,隆武监国,早定位号,当时诸臣,皆以为请,后世之人,皆以晋、元、蜀、汉、宋高宗为口实,凡为宗室者,当板荡之际,平定天下而后,定号,可也,而不能恢拓寸地,惟乃汲汲于建号,反引蜀、晋、宋高为证,诚可慨惜。坦曰,监国定位,非所可论,当时诸臣,五六字缺惟以翊载为功,无可取之事矣。观命曰,隆武时事,不足取信,四五字缺至于三十馀员,至如远不能至者,仅列其名,举此一事,可知数三字缺不当矣。当此之时,不能择人任事,举国以听,而假名三四字缺至于三十馀员之多耶?以此事观之,可知隆武之无成五六字缺本海贼也。当时举国而听,自古或有起自盗贼。七八字缺拜将,不必论出处之正否,而半行缺身拥重兵,无意护驾,当时任如此之人,其亦半行缺。上曰,信任盗贼,何能有成?李观命曰,王思任上疏论五六字缺有罪,而有曰,上悦色则献妖淫,有臣如此,不亡何待?六七字缺人主一身,攻之者众,窥察人君之意向,思所以逢迎十馀字缺如隆武,固不足言,而唐太宗,身致太平,犹自戒饬,此后辟之所以鉴戒处也。上曰,然。观命曰,七章,鲁监国之欲避台州也。国维上疏数三字缺同心协力之意,盖当此之时,羯贼跨据中原,而以高皇帝子孙,仅保一隅江表,虽倂力同心,成功犹难,况内相猜忌,骨肉相残,安能保有其国?坦曰,高皇子孙,不绝如缕,当此之时,不自保合鸠聚,思所以恢拓,反乃自猜忌,不顾外患,其何能得保?当时民谣,有清行如蟹,曷迟其来?失人心如此,安能保国?国以民心为本,以其去就而占兴亡清人有何阴德,而民之欲附,至于如此?昔者殷七王之泽未斩也,以文王之德,犹未集大统矣。及商纣肆虐,而民有曷丧之叹,然后武王成功,是时清人,有何可慕之德,而王泽未下,官吏贪暴,故民不堪其苦,反恐清人之来迟,若桀、纣之民,望汤、武者然矣。由是观之,为人君上之道,当以爱民为本。上曰,所言切实矣。李观命曰,十章,载取中举人百馀名,犹雍雍太平象也。此何等时也?臣子卧薪尝胆之不暇,而乃设科取士,若太平时者然,其或记事者之寓意耶?当此之时,君臣上下,当握火抱冰,思所以自振,岂雍雍然自乐之时耶?古人有舟中讲《大学》者,此则犹或可也。至于设科,则不可也。坦曰,不有大段文义,何必须为缕缕?圣上,今已毕讲《明纪》,此距六十年事也,而即我朝亲事之国也。编阅将亡之说,圣心感慨,想倍于他史之读也。太祖、太宗之创基也,树立宏固,而其中世以下,继立之君,渐不克负荷,至今日而冠屦倒置,诚可痛惜。惟愿圣上,鉴太祖、太宗,用何道而兴,后世之君,行何政而亡?点阅其所以兴所以亡,体之于身,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明史》异于他史,而儒臣所达,诚为激切,各别留心五六字缺大明,历数二百七十年半行缺终三百,而其未终之数,二十馀年矣。观命曰七八字缺之日,金瓯罔缺,而一朝李自成,起自群盗,半行缺四海崩裂,遂将太祖三百年之业半行缺实人事有以致之也。上曰,太祖所立,虽是宏固,而当太宗靖乱之日,多杀人命,享国之不长,岂其报应耶?观命曰,圣教至当矣。当时立国,法令太严,而仁厚不足也。上曰,如方孝孺,阖家七十人尽死,杀无辜,如是其多,故今受此祸耶?坦曰,杀无辜如是其多,虽未知报应之说,若是其的然,而亦不可谓必无此理也。李观命曰,汉武多杀,几不免亡秦之祸,杀人既多,则祸安保必无。坦曰,隆武则终于此,鲁监则遁入,其后,有朱氏之子孙,庚寅以后之事,不载于书籍矣。观命曰,《东国通鉴》,即当继讲,而此后当预定前头所讲之册,无窘急修正之弊,似宜,而史纪无可讲,范祖禹之说,政论正大,亦多有鉴戒之事。程子以为,三代以后无此论,则此书似当继讲矣。《陆宣公文集》,则是疏章诰谕之文,而眷眷勤勤,语颇切实,继讲亦可,而《朱子大全》,则有诗有箴,杂著居多,殊涉汗漫,万机之暇,不可尽讲,而节要,李滉之所定也。《酌海》,郑经世所定,于斯三者,何先焉?似当有预为定夺,故敢达矣。李坦曰,《唐鉴》是史类,而议论甚好,范祖禹、《陆宣公文集》,俱是可讲之文,而节要、《酌海》,亦为紧切矣。上曰,《唐鉴》、节要、《酌海》之文,皆章奏耶?坦曰,节要,是处君臣、朋友之间,教戒酬应之文也。《酌海》,亦为紧好,多载节要所未有,而《唐鉴》则亦史类也。册数只是四卷,《唐鉴》似宜先讲,故敢达。上曰,《唐鉴》修正,可也。金德基曰,右副承旨金万埰,顷日直中,闻长子病急之报,苍黄出去,竟遭惨境,今则服制已过,而厅中,共知其病之困丧添剧,故捧入辞单,有调理察职之教,常时则推移为之,以待差病,节目相值,鱼史徽,与兵曹判书李濡,有五六字缺承旨取禀,事体苟简,右副承旨,亦为牌招参政,似宜,故敢禀。上曰,实病如此,变通差出,使之参政,可也。

○成均进士鱼有龟等疏曰,伏以儒贤之进退,关系于国家之治乱,尚矣。程颐,赴崇政之召,而群贤励翼,朝著清明,元祐之治基焉。朱熹,辞鸿庆之命,而群少得志,朝政日乱,庆元之祸朕焉。岂不以国家治乱,在于君德之修否,君德修否,系于贤者之进退而然也?虽以我朝事言之,明、宣两朝,特加诚礼于在野儒贤,如文纯公臣李滉,文成公臣李珥,羽仪王庭,陶成至治,若文简公臣成浑,则养德山林,初无当世之志,特感宣庙三聘之勤,幡然改图,黾勉赴召,其时相臣朴淳,喜之曰,吾王密密结网,终能罗致牛翁于朝,吾王宣非圣明主乎?牛翁,即指浑号牛溪而言也。当时君相之惓惓于贤者,有如是者,及至仁庙反正之初,名臣硕辅,咸聚朝廷,与共为治,首延文元公臣金长生,加以安车之礼,待以宾师之位,以为矜式缙绅之地,逮孝庙励精图治之日,首加旌招之礼于五六字缺臣宋浚吉,其风云契合之隆,诚千古希觏之盛事,天不于宋,虽未克究其大业,而明良相须,规划宏远,食报靡忒,观于先朝十六年之治,可以验矣。熙则尊贤尽诚四五字缺自是圣朝家法,岂非前世之攸罕,而后嗣之当勉者乎?殿下临政愿治,已过二纪,而用志愈勤,食效bb愈b邈,人心陷溺,义理晦塞,朝纲日紊,政令日乖,以致天怒于上,灾异迭见,民怨于下,国本将蹶,今日国事,可谓岌岌乎殆哉?静思厥咎,岂无其由?臣等窃瞷,圣明之为治,政事文辨,前世罕比,而敦本务要,犹有所歉,何谓本也?修德是已。何谓要也?尊贤是已。苟欲为治,非修德不可。苟欲修德,舍尊贤无他。殿下历观前代有为之君,其有不尊贤而能修德者乎?抑有不修德而能致治者乎?噫,古今不同,人品难齐,道德如程颐、朱熹者,虽不可得,而尊程、朱之道,讲程、朱之学,为一世之师表,作多士之模范者,永之今世,岂无其人?臣等所见闻,成均祭酒臣权尚夏,即其人也。尚夏,早以清议峻行,见推于章甫,如郭泰之在太学,仍自绝意于功名之道,有志于圣贤之学,师事宋时烈,以接李珥,金长生之统緖,渊源既远,门路甚正,所谓穷理以致其知,反躬而践其实,居敬以成始成终者,即朱门成法,而尚夏受之,师门一生致力,循循有序,孜孜不懈,晩年成就,渐至精确,一自世变之后,斯文一脉,不绝如缕,而尚夏,犹能笃守师法,树立卓然,可谓横流之砥柱也。是以远近士子之闻风来学者甚众,翕然为士林之宗仰,则虽谓之当代第一,未是过言也。臣等伏闻,孝宗大王,尝临筵谓宋时烈曰,宋有朱熹之贤,而当时之君,不能秉用,使不得展布其道,岂非后世之恨?盖以时烈拟之朱熹,而以示大用之意也。时烈道德学问,世皆称东方朱子,则圣祖之所以注意尊礼者,在岂苟然而已哉?今尚夏之道统,可谓时烈之嫡传,则殿下,独不念圣朝之注意于时烈,而兴叹于宋辟之不用朱熹也耶?圣明之待尚夏,不可谓不急,国有疑礼,必问之。七字缺欲春宫之转导,则特除赞善之职,七字缺命兼祭酒之官,凡在听闻,孰不钦耸?但尚夏之出,六七字缺惟在圣明殚诚尽礼,罗致朝端,如仁庙之于金长生,使之出入经席,裨补君德,时又劝讲书筵,以赞离明,则朝绅之间,必有矜式之美,庠学之士,亦多观感之效矣。昔宋臣王岩叟荐程颐于上曰,愿陛下一召见之,以一言问为治之要,遂可自观其人。又曰,使高贤,得为陛下尽其用,则所得,非独颐一人而已。四海潜光隐德之士,皆将相招,而为朝廷出矣。古人,欲其君之得贤共国,诚心尽言,若是其勤,此正今日之所当法也。伏愿殿下,无事外貌,益笃诚意,回不事之志,而作匪躬之节,无使士林瞻仰之望,毋使远近解向善之志,臣等,沐浴菁莪之化,适值有为之时,敢以平日所讲师生之道,冒控于紸纩之下,一以资益乎君臣之义,一以扶植乎世教之衰,不遐猥越,相率呼吁,小冀圣明之恕谅而垂纳焉。批答见上

○疏录,进士鱼有龟,洪禹翰,安重仁,尹师周,生员金鋈,进士禹九叙,生员尚宾,周金连,崔云翼,李翊良,洪可相,李尚休,进士李翊诚,朴泰乔,生员元𬬩,徐行远,金遇秋,进士权𫍯,洪启汉,李日三,韩杓,生员朴大复,洪是相,闵昌夏,金汉锡,闵珪,郑墀,生员金仁白,赵尚健,柳昌寅,洪斗一,生员尹凤朝,柳奎庭,洪铉辅,洪重相,进士金胄,幼学金德哉,李硕英,尹湜,李元辅,李万根,李世英,金东说,许济,许溥,郑㝡,赵璞,金龙泽,尹百和,辛致复,崔致重,李湑,李湜,李庭松,李文兴,朴崇古,尹天任,郑弘锡,成晩春,吴瑞凤,文彩龙,赵始达,郑兴万,李命梁,金润河,文彩九,辛弘复,郑骊河,金枋,宋锡鹏,黄垕,尹弼殷,康万禧,林万恒,李遇阳,尹浚,尹涉,郑时瞻,李昌彦。

○工曹判书金构疏曰,伏以臣于郊庄病蛰之中,伏闻又有水部新除授,臣不胜惊霣震越之至。臣于前日本职之外,所带兼任,俱非闲漫,而一味旷阙,今既累月,臣之情迹,自初至今,首尾一般,未有分毫可进之理,而除命荐加,恩数虚辱,若将以渐次收录者然,听闻徒骇,罪戾愈积,穷蹙危迫,无地自容。且臣伏闻顷日筵中,圣教有每于胄筵进讲之际,必令宾客,轮次入参者,此诚今日莫大之切务,而即今宾客行公者,只一人,缘臣虚带久妨代替之路,尤切惶悚,晷刻靡安。念臣向来所被抨弹,实是前古所未有,幽明之至恸,缙绅之深羞,今虽以日月稍久,飮食言笑,有同平人,而忽然念至,自不觉心肠如刺,毛骨俱竦,其得免于有司之刑,而安居于平地之上,以有今日,亦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至渥,又何敢更进于此,而为包羞冒耻,厕迹班行之计哉?况臣风波震薄之馀,精魄已耗,危厉困甚之中,疾病转痼,虽微情迹之难安,即此神思筋力,已不堪更备于驱使之末矣。报答之期,惟待结草,抚躬悲愧,有泪盈襟,玆敢沥尽肝血,仰干仁覆之听,伏乞圣慈,俯垂体谅,将臣本兼诸任,并行镌免,仍命刊名朝籍,永勿检举,俾得随分自放,安意没齿,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勿过辞,速出行公。

○持平金栽疏曰,伏以臣,往夏之病,已成痼疾,至于今年,宿症尤苦,绵绵缀缀,若将撕尽,比又重伤暑湿,添得泄痢,顷刻之内,暴泻无算,委顿床席,无望起动,寻单请急,见阻喉司,病里情地,一倍危蹙,敢伸血恳,悉暴病状。伏乞天地父母,特赐谅察,亟许递免,以便调治,不胜万幸。仍窃伏念,如臣无状,滥荷洪造,前后叨窃,实逾涯分,蝼蚁微忱,陨结是期,犬马之齿,已迫迟暮,筋力奔走,亦不从心,则毋宁殚竭六七字缺是臣之愿,而臣且少而失学,中罹祸故,神思荒落六七字缺缀缉文字,尚不犹人,其所望开说义理,指陈政事,以导圣明四五字缺乎?以此低回泯默,不敢发口者,有日月矣。乃者天怒于上,灾异迭见,民怨于下,怨觌朋兴,朝著溃裂,纪纲板荡,邪说半行缺虽叠累卵半行缺与荒嬉之辟,乱亡之世半行缺之诚根于秉彝,每见艰虞溢目,世道孔棘,中宵抚言未言,终不能自已,敢将区区愿忠之志,参以平日所闻。半行缺为殿下略陈一二,惟圣明之留神财幸焉。臣七八字缺事之根抵也。志一则气无不动,事无不成,唐虞三代之盛,半行缺高远,而难于几及矣。然先入此志,循序渐退,则如行者食者不撤,必至于饱,终无不可及之理,自古人主,终身愿治,而良由志不立耳。圣王所以修己治人之道,不过曰天德王道而已。夫躬行仁义,表正万方者,天德也。教养生民,惇叙彝伦者,王道也。天德在躬,王道大明,此其所以为唐虞三代之盛耳。后世天德王道之说,不明于天下,法令智力,谓可以把持一世,道德仁义,反以为笆篱边物,一有以此言进者,则目以高谈,斥以迂阔,群惊族笑,左排右挤,殊不知时无古今,为之则可,为道无难易,行之则可行,昔张释之,因前言便宜事,文帝曰,卑之,毋甚高论,令今可施行也。程子对神宗,极陈治道。神宗曰,此尧舜之道也,朕何敢当?程子愀然曰,陛下此言,非宗社臣民之福也。夫文帝、神宗,亦可谓愿治之主,好善之君,而其志趣之卑陋,至于如此,则古道之不明,古治之不复,何足怪也?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志者亦若是。殿下诚能于一朝慨然发愤,大振愤猛之志,必以旋转乾坤,恢拓宇宙,弘济黎元,焕具礼乐,一新世道,化隆三王为期,而笃信大道,终始典学,推修己之功,设治人之教,毋为退劫之念所挠,毋为利害之说所动,毋为因循之论所拘。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坚持勇往,以至学日就,德日进,政日理,化日广,则二帝三王之德,倏焉在我,而唐虞三代之治,不难企及矣。臣闻尧舜禹之相受授也。其言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为万世道学之渊源也。夫以尧舜禹之大圣,数字缺犹曰一,犹曰执中者,所以明虽生知之圣,而亦必有待于先哲王,穷理尽性,备道全德,其所施为,虽无不中,小有自足之心,平居所以战战兢兢,致其惩窒迁改,无一念之或忽,是其规模方法布在方策,可效可数字缺可制其方圆,而特患人君,以为高远而莫之行耳。半行缺寓,天下事物,皆有天则。半行缺未踄,不得不措为务,有半行缺知学问之为何事者,固不足道,或有留心此事。半行缺以章句记诵为能事者,亦岂所以学问者哉?臣曾半行缺经席,窃观进讲之规,前后所授,一番读过之后,只以半行缺文义,而自上更无发难讲讨之事,臣未知圣学高半行缺圣莫圣于孔子,而尚不无师弟之相长,则彼入侍半行缺以经学,反复讨论,亦岂无一二开发之益耶?由是经筵之数字缺员而随入,逐出尸素而已。寻行数墨,口读而已。如此则虽曰设经幄,读尽万卷,顾何益于身心上实工耶?诚愿圣上,自今以往,临筵讲学,只以渊默为尚,问之必审,思之必慎,辨之必明,而犹不免或有疑义,一一商确,件件净尽,不徒诵说于口也。必欲体验于心,不徒理会于意,必思实践于身,而至于政事之得失,民情之休戚,亦皆虚心访问,屈己采纳。又令经筵官,博考前例及先儒格说,参酌以启,列诸左右,以备观省,庶于天下之事,无不经历详审,浃冾通贯,而至其所以用工之要,则又必在于敬之一字,愿更于整齐严肃,主一无适之训,益加玩味,常从事于戒慎恐惧,毋自欺谨其独之实,表里交修,终始无间,则物欲消而心德全,大本立而达道行,措之政事,无不如志矣。臣闻贾谊之言曰,天下之命,系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教谕与选左右教得,而左右正则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正矣。宋臣朱熹,尝以此言,诵于其君曰,此天下之至言,万世不易之定论也,而朱熹,岂欺我哉?若昔三代之礼,保以保其身体,传以传之德义,师以导之教训,以发其严师亲友尊德乐义之心,而又必广选天下之端士,博闻有道术者,以卫翊之,逐去邪人,使不得厕其间,屏斥邪味,使不得登俎,虽容貌辞气之微,饭食起居之细,纤悉曲折,皆有法度,故稚之时,所闻者无非正言,所见者无非正事,习与智长,化与心长,数三字缺道之长,而非后世之所能及者,良以此也。臣窃覵今日辅养数字缺略,今之所谓师傅、宾客,即古三公三少之职,而其接见数字缺已乖于古人与太子居处出入之义,而至于宫僚,一日一亲近熏习之益,而日次进讲,亦多废阙,则其燕居半行缺宦官宫妾,偏嬖侧媚之徒而已。殿下所以为万世燕翼半行缺大相剌谬也。顷日书筵半行缺举行之事,臣窃惜之半行缺之任者耶?诚宜至诚招来,置之左右,昼夜与处半行缺辄皆箴规,至于师傅宾客之官,必择其人,而久居数行缺使得专精致志于教导之职,而仍与入番僚员,轮回半行缺无有间断,使世子心常警畏,罔或怠惰,而殿下,亦于数字缺下,考其所学,察其所习,而且以殿下之所尝躬行而心得数字缺所观感而成就,则其于涵养德性,变化气质之功,岂不大有力哉?数字缺殿下试自思之,此心,其接公卿大夫时如何,其对宦官、宫妾时如何,数字缺殿下德性已成,事理已明,犹此如此,况我春宫,冲弱之年,知思未有所至乎?昔我中宗大王,虑世子之徒事讲读,未有优游规讽之益,使宾客僚属,无时相接,从容久待,终日不退,师傅贰师,则会讲前后,又别更迭进见,以保翼之,此即三代圣王教导辅养之盛意也。惟圣明之留心焉,则实宗社生灵无疆之福也。臣闻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故其家不可齐而能治者,未之有也。三代圣贤之君,欲修其政者,莫不以齐家为本,而其壸范之正,风化之盛,可法于后世,莫如文王,文王之德,可考于经传者,莫如二南。夫刑御之大方,修齐之大本,备载于关睢一篇,而后妃之勤俭孝敬,见于葛覃,妾御之安分守命,见于小星,王女之和敬,见于礼矣。公子之仁厚,见于麟趾,自内达外,由近及远,薰蒸透澈,融液周遍,化之入人者深,泽之及物者广,则闾巷之间,室家和平,而有芣苢之咏,朝廷之上,正直在位,而有羔羊之作,子孙之繁,而螽斯之揖揖,可化其众多,人才之盛,而免置之武夫,亦可以干城,至于驺虞之诗,极言草木之繁茂,禽兽之茁壮,而叹美其修齐之馀恩,又有以及于数字缺是皆本之一人之身,而推之于万民,修之宫掖之内,而达之于数字缺至于无一人不得其所,无一物不遂其生,则呜呼,斯岂非齐数字缺世人君之所当取则者耶?虽然闺门之内,慈过则不威,恩数字缺人之道,莫先于正伦理笃恩义,伦理正然后,尊卑数字缺然后,上下之情合,二者并行,而处家之道得矣。苟或数字缺不能正位乎内,妻不能齐体于上,妾不能承接于下。半行缺不严,君心蛊于私爱,邪半行缺谤入,其所以黯黮回谲矣。我祖宗家法之正,前代无比,而殿下之所以绳祖武,而数字缺矣。然而前有名分倒置之变,后有妖邪幻弄之祸,数字缺袖埋凶,及于大内,则其为正家之累,为如何哉?幸赖数字缺夫奋,宫掖整肃,阴曀廓清,日月之更,人皆仰止,此正数字缺瞿然改图之时也。若不痛察受病之根柢,砭焫膏肓,湔涤肠胃,数字缺伏于心腹,则安保其不复萌于异日乎?近来宫禁之不严,内藏之太多。三字缺窃言已久,而宫家折受之广占,王子第宅之过侈,廷臣以此论列者,亦非一再,则臣恐殿下端本清源之功,深有歉于文王之圣,而二南之化,终无可致之日矣。夫宫庭隐密之地,衽席宴安之际,其流于情欲而害于天理者,虽若至微而难见,其符验之著于外者,实有不可得以掩者,诚愿圣上,着力于诚正之学,措身于礼法之场,使此心常如青天白日,无少瑕翳,则上下内外之间,无不一出于正,而贯鱼顺序,牝马和贞,家道肃而王化成,臣闻朝廷者,四方之本也。朝廷正而百官正,百官正而万民正,万民正而四方正,四方正则远近咸得其正,而邪气罔或敢间,阴阳调而风雨时,群生和而万物殖,此自然之理也。其不能者,一切反是。夫贤才汇进,群阴消亡,士林协和,四字缺有文王以宁之休,有群工相让之德者,朝廷之正也。贤邪杂进,忠佞莫辨,是非淆乱,赏罚无章,有分朋树党之习,有循私蔑义之弊者,朝廷之不正也。由是观之,则今日之朝廷,可谓极不正而大不和矣。一自东西标榜以来,上自廊庙,下至委巷,举一世人物,靡然尽入于色目之中,互相攻击,视若仇雠者,殆将百年于玆,而我殿下即祚数十年间,执德不固,局面屡换,其当国柄用者,因势乘机,惟以报复为能事,或措数字缺或摘抉其隐慝,快心于私仇,逞情于私憾,经营摈逐,惟日不足。半行缺者,处心积虑,惟以钻进为急务,或攀附于幽阴,或缔结数字缺于内外,危言眩于听闻,煽俑希𫖮,无所不至,翻覆靡常,数字缺退则怨毒益深,一番人进则祸焰又酷,砺戈战以相视,数字缺殿下又从以左右之,扶抑之,好恶不循于舆情,爱憎偏任数字缺今或目之以为邪,前之所否者,后反奖之,以为可当半行缺之贤否,而宠擢任使半行缺诛杀,不有馀力,使强者益强,半行缺间有阴凶奸慝之辈,扰弄威权,嫁祸国家,而不意数字缺死荒裔,飮恨泉壤,而不小惜,毕竟天道好还,圣心五六字缺虑有罪者,悉伏典刑,则其有光于不远复之圣德,而可谓十馀字缺坏之,朝廷亦何益于既骨之忠魂耶?虽以一家之事言之。半行缺䦧,则为其家长者,惟当呵噤喩解,保合两间,使不至激十馀字缺道平而和气应矣。若复偏听一言,独是一人,使直者无以自伸。五六字缺横,则其不至于败乱灭亡者鲜矣。况居君师之位,主威福之柄,五六字缺及于斯耶?殿下非不知朋党之可恶,而其所以处分于上者,适足以长其倾轧之风,故在廷诸臣,各立门户,朋党之中,又生朋党,三分五裂,百孔千疮,今年甚于去年,今月甚于去月,忙忙汲汲,昼思夜度者,惟护同斥异之是务,若国家之安危,生民之休戚,置之相忘之域,未尝有一人担当国事,图济时艰,譬如万斛之船,泛于溟渤,而无人正柁,一任其风浪,如此而国之不亡,其亦幸矣。臣师文纯公朴世采,尝以皇极之义,敷衍为说,袖进于登对之日,不审殿下,记有否乎?昔箕子,为武王陈洪范九畴者,五曰,皇建其有极。董子所谓,正心以正朝廷。朱子所谓,天下之事无一不本于人主之心者,盖此义也。世采之所以必以是,为格君之第一义者,岂无所受而然哉?伏愿殿下,受取世采之箚,置之座侧,留神于会极归极之训,服膺于作好作恶之戒,陟罚臧否,一循于公议,进退用舍,毋僻于一偏,但见虚明之地,廓然大公,俨然至正,泰然行其所无事,而无一点渣滓之累,无一毫偏系之失,则本源清明,四方取则,百官万民,咸归于荡平正直之化,而偏被反侧之弊,永绝于朝端,王道立而万化理矣。臣闻程子曰,在物为理,处物为义,夫义理者,人物之所同得,而天下之所共由也。半行缺而行于彝伦,根于人性,而见于日用,是乃刘子所谓天地之中天道,子思所谓天命之性,孟子所谓仁义之心,程子所谓事物当然。半行缺不以愚啬,不以古明,不以今晦,无一日之或泯,历万古而不八九字缺焘,日月赖此而贞明,纲常赖此而维持,华夷赖此半行缺,不可以威胁,不可以利诱,顺之者兴,逆之者亡,古之圣王半行缺立教以培植半行缺主,或不知此,而有悖乱斁绝之半行缺于神人之前,或阴扶于草野之中,慷慨奋发,至半行缺义理之在人心,而不容泯灭者,于斯可见矣。我东方自半行缺礼义之方,而至于国朝,文教大阐,群贤辈出。半行缺下之所以讲讨服习者,莫不粹然一出于义理之正,而不幸半行缺民彝灭绝,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妇不妇,少长失序,师友半行缺贱而防贵者有之,向之所谓根于天性,而不容泯灭者。五六字缺扫地尽矣。不审殿下,亦尝究其致此之由,而思其救此之道耶?呜呼,今日之事,尚忍言之哉?群凶满朝,众谗交构,导殿下于不义之地,陷一国于无母之域,其能以一言明伦理,以一身殉道义者,朴泰辅一人而已。傥非甲戌敦复之举,则以殿下之圣德哉?不免为五伯之所笑矣。甲戌之初,殿下以谋害国母之贼,亟正其罪之意,特下圣旨,则为殿下之臣子者,所当将顺之不暇,而伊时大臣,其所处义,反出于一身利害之计,而丙子之狱,用意尤深,请对之举,出于半夜,感激之言,发于中心,遂使大憝鼓腹,巨祸陷天,以殿下尊为人君,终不能保一伉俪,此则古今天下所未有之变也。噫,古之大臣,逆折奸萌于未露之前,而措国势于盘石之固,今之大臣,掩护逆贼于既发之后,而阽危社稷于将亡之境,吁亦异矣。虽然,尚运,何足责?九万,文学雅望,早出流辈之上,清名直节,亦尝见推于朝右,而风霜之馀,推剥殆尽,只知苟安于一时,不念得罪于后世秉春秋之笔者,臣窃惜之,顾其气势之所震耀,党议之所笼络,举世趋风,一口应和,或谓之深长虑,或谓之断断无他,傥非圣断赫然,一时施屏黜之罚,则臣恐异议日益炽蔓,而国是无时可定也。八载之中,人心陷溺,士夫之间,风习大坏,惟以软熟阿谀,依违苟且,为得计,不复知有节义行检之可尚,父讼其子,兄勉其弟,数字缺非苟幸目前,徼福日后之计,不幸今日,复有利害祸福数字缺殿下,环视朝端,守死善道,如朴泰辅者,有几人哉?怀利事上,半行缺惩恶之典日坠,不徒不顾一身之名节,而至于忘君臣十馀字缺一时之人言,而将以蔑万世之公议,王章由是而不严,朝半行缺使颠倒重狱,伸护大逆者,偃息无恙于覆载之间,十馀字缺伦纪者,优游自在于田庐之间,可胜叹哉?不特此半行缺诬服秽物掘得之说谓半馀行缺公传显道,略无顾忌。噫,半馀行缺丁宁,而尚且致疑则苟推此心,何所不至?臣于是,有半行缺之不可说也。呜呼,逆贼,人人之所共诛,而营救若手足之半行缺所必报,而恝视如越人之视秦瘠,自甲戌至今日首尾一串。半行缺计则得矣。其乃堂堂礼义之邦,相率而入于夷狄禽兽半行缺伊川被发,知百年之为戒,竹林清谈,占五胡之云扰,则今日之半行缺清谈而已哉?故臣愚以为,欲论大臣之罪案,莫大于义理之坏十馀字缺之痼弊,莫过于义理之晦塞,盖义理既亡,而其国之不亡者,未之有二三字缺义理之在天下,无时可泯,而特被一二臣所怀弄,以至于此,我殿下诚能昧昧,先用力于圣贤之学,民彝物则,一一讲明,其于所当然之理,与其所以然之故,莫不心融神解,洞观昭旷之原,而痛斥邪说,使不得乱吾之聪明,屏逐憸人,使不得坏吾之典章,一意持守,常久不已,则人心丕变,士趋以正,三纲立而四维张,治道明而国脉寿矣。臣闻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盖君之与民,以势而言,则尊卑之分,虽若霄壤之相悬,以情而言,则亲近之意,犹心体相资以生,相须以养也。是以视之如伤,保之如子,临之若朽索之御六马,所欲与聚,所恶勿施,使鳏寡孤独,皆有所养,匹夫匹妇,咸获自尽,然后民足于下,而君安于上矣。自古人君,或有爱民之心,而民不被其泽,或有重民之政,而民不蒙其惠,卒至争夺起而灾害至者,何也?奢侈之成习也。守令之不择也。奢侈成习,则用度无节而民财竭矣。守令不择,则培克无厌,而民力弹矣。财竭力弹,民不料生,则国随以亡矣。臣生长乡曲,自少熟知生民苦乐,系于守令,而若其奢侈之习,数年来寓居京中,然后始知之耳。在穷乡下民,终岁勤劳,而麤粝不继,布褐不完,流离颠连,冻馁致毙者,比比有之,而城中豪右之族,尚多侈靡,耻居人后,高栋层楹,横亘云霄,绮羞珍馔,罗列方丈,二字缺之需,其费千金,一宴之资,其直万戋,至于庶人妻妾。五六字缺下贱僭拟天居,绵绣纱罗,杂沓于闾阎,珠翠金玉。六七字缺犯分僭制,罔有纪极,此皆出于生民之脂膏骨髓,而六七字缺如此,则财安得不匮,民安得不穷耶?呜呼,大庭器六七字缺服饰,务极巧奢,王子、公主之家转相慕效,八九字缺高䯻,其势则然者,古语云。半行缺殿下于此,可不反求半行缺水旱风霜之灾,无岁无之,稼穑卒痒,饥馑荐臻。半行缺,当此之时,诚宜别择慈详廉谨之吏。半行缺今之为守令者,若非庸陋鄙琐之人,则率多贪暴八九字缺付托权贵,奔走昏夜,雄府巨邑,惟意所占,籍其吹嘘。六七字缺到任之日,裒敛脧削,经营贾贩,百种披罗,尽归于七八字缺,盖上之所以事权贵而求陞擢,下之所以饰妻子而快己私者,皆五六字缺于是不免,又就科外,巧作名色,非理之供,不法之征,日增月加,其数伙然,而迫促推究,急于星火,一有不逮,则捶楚桎梏,又从以加于其身,怨声嗷嗷,有不忍闻,其他阃帅之椎剥,镇将之侵渔,若此之类,所在皆然,八路军民,困于诛求,殚地竭庐,益充其欲,财倾产破,既以为业,则叨胸呼天,相率流亡,而四邻九族,无不受其害矣。夫亲民之官,莫如守令,则人君之所当谨择者,无过于斯,而今反以无辜赤子之命,举而付之于虎狼蛇蝎之口,任其呑噬,不加隐恤,哀我人斯,谁因谁极,祖宗朝赃污之法,极其严峻,故虽有贪鄙之人,尚知畏法,而有所惩戢矣。日者筵中,有贪污守令禁锢事禀处之教,而反以禁锢,谓之重大,其名系赃污者,亦不无轻重浅深之差,则此固出于详审区别之意,而臣恐奸猾之徒,一闻此言,潜相弹冠,益无所忌惮矣。不审何所爱惜于蠹国病民之鄙夫,而不欲其废弃耶?噫噫,殿下之民,一困于侈习,再困于苛政,冤气彻天,灾沴流行,饥馑所被,疠疫所加,大命亦止,无所控告,而庙堂束手,赈救无策,其经国𬣙谟,反出于伈伈伣伣,乞怜万里之外,终使辱及君父,弊归国家。臣于此,痛哭不足,直欲蹈海死耳。我殿下,诚能躬示敦朴,以菲服恶食为心,戒饬后庭,上自诸宫,下至四方,使之有以观感而取则焉。又令铨官,择字牧之官,必取悃愊无华,廉谨自守者,随阙塡差,而修举赃污之律,其效绩最著者,或褒以书,或赠以秩,不法者,亦仿烹阿之典,以为惩一砺百之地,则纪纲立邦本固矣。今臣所陈,非有危言谠论,可以动可以起时人之目,人之见者,必以为陈腐半行缺为学之大方,为治之大要半行缺俯加采择,而又必先以首二条。半行缺所谓探渊源而出治道,贯本末而立大中者,六七字缺创为新奇之名,以钓矫激之名,何可得也?且臣伏见七八字缺采纳,而多取颠𬯀,臣亦非不知括囊,可以远谤八九字缺乡曲颛蒙,遭遇圣明,丝毫无补,叨冒至此。半行缺刳沥肝血,以效野人芹曝之诚,诚激于衷,言不知裁,伏愿圣明,察其忠款,恕其狂僭焉。答曰,省疏具悉。缕缕陈戒,诚切忠爱,深用嘉尚,可不留意焉?极选字牧之官事,当令该曹惕念举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闰6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金演坐直。右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同副承旨郑澔。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刑曹参议李德成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禁府,安晩成、李行昌拿囚。启。

○礼曹启曰,传教矣。处女拣择单子,自某岁至某岁捧单乎?京中及外方,方为知委捧单乎?京中及京畿,则来八月十五日,忠清道八月十七日,全罗道八月二十日,平安、江原道、黄海道、庆尚道、咸镜道,则监、兵使、守令,居本京中及畿湖人之处女,亦以八月二十日定限,捧单上送,而外方处子捧单,来到后上送,则往复之际,为日必多,捧单将至迟延,事涉未安,一边捧单,一边上送事,发马知委,何如?传曰,依启。自戊辰生至壬戌生,捧单子,可也。

○谢恩,左副承旨金演,右副承旨鱼史徽。

○府启,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措辞并见上昨日馆学儒生拜疏,待批阙下之际,有一内乘之马,横驰于疏班稠坐之中,故诸儒使人禁止,则少无相敬之意,仍为掠过。既入阙中之后,所率下人者,乱投石块,其中一儒,至有中面流血者。夫多士所会之处,则虽大臣,亦当致礼而去,而内乘,乃以位卑武臣,发怒作挐,有此悖妄之举,搢绅传说,莫不为骇,不可置而不论。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下人,亦令攸司,查出。答曰,不允。

○掌令黄一夏启曰,臣于春初,忝在谏职之时,同僚,以前清州牧使严缵削版,及宴会儒生请窜事发论,而闻其所犯,俱极惊骇,故果为联名同参矣。即伏见本道查本中各人等所供之辞,则当初所论,虽有苗脉,而第其措语之间,不无爽实之端,况且该曹覆启,至以严缵所遭人言,俱非实状为言,则论人不审之失,著矣。揆以法例,自有应递之科,已不可一刻仍冒于台次,而且于日昨谏院,海南县监崔相殷劾罢之启,尤有所一倍难安者。盖臣之奉使湖南也,凡所以廉察之举,靡不容[用]其极,而其中海南等抽栍六邑,则廉问之道,尤与他邑有别,虽穷村僻䲧,无不穷到亲察,而民人毁誉之际,恐有好恶之私,参错于其间,必遍尽一境,多费累日,诸处所闻,众口一辞,然后始乃登启。凡臣书启中所褒贬者,大略如是,而至于海南县监崔相殷,则尽心官事,威爱交济,吏畏民安,一境称颂,其他劝农兴学均职革弊之事,难以殚举,其所治效,最著于他邑,而所经邻邑之民,亦莫不叹美,故果为条陈其善状,而今者,谏臣所劾,全贬其政体,而与臣廉启,一切相反,至蒙允许。谏臣所闻,果是真的,则臣以当初登褒之人,固当先伏其奉使不审之诛,其何敢晏然于职次乎?以此以彼,俱难暂据事。入启。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传曰,海南县监崔相殷,勿罢仍任。

○观象监,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启。

○兵批,都正兼五卫将郭柄,车岭佥使韩厚信,古城佥使金起西,正方别将赵后抃,龟山别将尹商益,甘浦万户吴德麟,德津万户李敬五,荠浦万户宋起硕,都摠经历赵以粹、徐宗谦,训炼判官尹遇骋,吕岛万户孙国昌,月串佥使卞廷辉,庆尚右监虞候申庆弼,梨津万户李孝孟,柔院佥使金迪,景福将郑斯玄,训炼副正李世祥,都摠都事赵以粹,副摠管李后晟,佥知罗寿宗,蒜山佥使李万钥,五卫将金弘桢,佥知闵潓,南兵使金重器,文兼赵道彬,训炼佥正李景膺,庆尚右兵使郑履祥,中枢经历柳文燧,五卫将李舜眘,兼司仆将李泰长,知事郑载禧,同知黄世祯。

○吏批,承旨金演,黄涧县监李成坤,兔山县监韩世亿,真宝县监李凤年,庆尚都事洪大猷,左通礼金斗南,杆城郡守宋光涑,济用正郑维渐,都事金一镜,引仪吴鼎周,平康县监兪命凝,通津府使崔鼎铉,晋州牧使李光著,怀仁县监郑至祥,庆州府尹宋廷奎,北部主簿李禧全,永川郡守权守经,司饔直长安寿鼎,温阳郡守金宇梁,利城县监金益辉,兵曹佐郞郑栻,正郞柳凤辉,南海县令李震华,江界府使洪时亨,龙川府使金永宗,昌城府使李泰长,成川府使兪命雄,平市奉事权㥔,内赡主簿郑健一,明川府使薛文征,义盈直长全克念,社稷令李遇辉,造纸别提李箕明,禁府都事洪受泽,司仆主簿李夏辅,兼文学崔昌大,庶尹李世恒,掌乐佥正李征夏,同义禁李国华,活人别提郑洊,司赡直长郑世会,司宰奉事韩宗揆,蓝浦县监高益亨,内资奉事宋征奎,尚瑞直长南宫钦,朔州府使具文益,永兴府使洪以度,司赡主簿吴鼎周,监察兪崇,长鬐县监元万和,熙川郡守朴东枢,价川郡守李世祥,刑曹正郞李河,熊川县监李之㰒,典籍孙景锡,典籍李熙百、朴寿仁,辅德李震寿,尚瑞直长南宫钦,归厚别提朴斗昶,监察宋德涵、李禧全,奉常佥正李景华,刑曹参议金宇杭,司饔佥正南长夏,工曹佐郞李乔岳,礼曹佐郞郑翊时,兵曹参知朴权,广兴副奉事朴守义,缮工监役金盛大,引仪安鼎基,司䆃主夫[主簿]洪处宙,刑曹正郞权大临,造纸别提金益泰,柒原县监李时汉,副修撰吴命峻,杨根县监李基汉,星州牧使朴重圭,司仆主夫[主簿]洪处宙,礼宾正李圣肇,监察李万协,江原都事李肇,校理赵泰老,监察吴命增,礼曹正郞金万益,平安都事郑东虎,造纸别提李万协,广兴主夫[主簿]李箕命,司仆判官尹世绥,北部主夫[主簿]申潾,大司成郑澔,承旨任胤元,礼曹佐郞李熙台,司䆃主夫[主簿]朴庆馀,宣川府使李尚𫘂,司评李夏亨,监察申潾,朔州府使沈挺汇,杨牧李敏英,铁山府使成德望,锺城府使洪万纪,晋州牧使沈仲良,典设提调金镇连,活人别提韩泰斗,直讲宋道涵,礼曹正郞闵震元,归厚别提李泰亨,军资主夫[主簿]南锡明,监察李万协,军器判官许鼎,典牲主夫[主簿]李需命,军器佥正郭基,北部主夫[主簿]金世兴,弼善金相稷,修撰任守干。

闰6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李墪。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吕必容。左副承旨金演。右副承旨鱼史徽坐直。同副承旨任胤元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征三李浣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庆德宫。停常参、经筵。

○明日,敬宁殿朔祭时,王世子出宫正时,三更四点,祭正时,四更一点,开门,三更二点。

○弼善李世维身病上疏。入启。答曰,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谢恩,兵曹参议朴权,参知任胤元。

○执义崔重泰启曰,臣前忝谏职时,前牧使严缵事,儒生等宴乐事,论列之启,既已同参。其后本道查启归虚之故,臣适复叨台职,至以道臣,既亲按查,台臣本非目睹,事归无实,不可仍在之意,有所自列矣。今见本道再查启本,则寝处衙舍事,果不全没其实,而屠肆一款,诿之于节日,所屠馀肉,至于申厦柱招辞,所谓十五日初昏,国哀之报,至于官家,琴歌之会,至于二更云者。此等苖脉,今虽略露,就其归宿,大抵相反,台启所论,终归爽实,则揆以台体,不可仍在,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京畿监司书目,杨根郡守赵益彬,今月二十八日身死事。

○大司谏尹世纪上疏。大槪,长单还给之命,出于格外,惊惶震駴,冒死出肃,而臣之病状添剧,差可供职,难以旬朔为期,亟许递改,兼陈区区所怀,以备财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忧时进言,予用嘉尚,敬差官事,依此施行,下款事,从当量处,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府启,请还寝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请寝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得情。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下人,亦令攸司,查治。措辞并见上并引嫌而退。廉问得实,台劾何嫌,而论事不审,在例应递,前所论劾,未免爽实,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掌令黄一夏,执义崔重泰,并命递差。答曰,不允。内乘,先罢后推,查处事及处置事,依启。

○司谏尹弘离启曰,海南县监崔相殷罢职之启,臣实首发矣。昨伏见宪臣之避,已极瞿然且讶,而继之有勿罢仍任之命,臣不胜悚恧之至。夫暗行廉问,宜详于台阁风闻,而但不能家到户询,亦眩于誉毁,故治否有时相混,登贬间或失实,以此观之,廉问未必皆的,风闻亦岂尽爽也。相殷,初到有誉,终乃怠政,且惑于品官之娼婢,畜置别处,日夜沈溺,所言皆从,害及民物,其他鄙琐,不可毛举。臣启中所谓,束下不严,非时推奴,特其细者,而既入于暗行褒启,故不欲索言,略举梗槪矣。今此宪臣启语,若是相反,既罢之官,又从以仍任,臣何敢自信所闻,而一刻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政院启曰,以侍讲院草记,明日,敬宁殿朔祭,王世子亲行时,宫官备三员,然后可以陪从,而弼善李世维,身病极重,辅德李震寿,亦为犯染,只有文学吕必重,司书金兴庆,执事苟简,无以成样,令政院,即为禀旨变通事,允下矣。辅德、弼善中一员,姑为改差,兼官有阙之代,并令差出,即为牌招,使之斋宿,何如?传曰,依启。弼善李世维,改差。

○谢恩,辅德李震寿,弼善金相稷。

○说书洪重休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全罗监司书目,扶安呈,以人物渰死,至于五名之多,极为惊惨事。

○说书洪重休疏曰,伏以臣本庸陋,幸窃科第,才疏望轻,最居人下,循常职任,犹惧不堪,至于清廷华选,非但臣意虑之所不到,人亦未尝以此期待于臣身。不料今者,春坊新命,遽及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踧踖,不知所措。夫胄筵侍讲,地分自别,历数践历,辄须才学,而顾此所叨之职,尤是参下极选,固不可人人而滥竽,则臣名之猝然拈举,必由于承乏而苟充,如此而其可僭分冒据,忘廉窃取,以玷辱名器,以尸素职责哉?且臣之自知甚明,自计甚熟,此臣之不敢出而承当,必欲辞递者也。且伏念,王世子亲行朔祭时,宫官陪从,在礼则然,而臣之子女,相继患痘,弥留积月,症情危急,至情所在,手自扶护,则以此犯染之身,决不可进参班行,登时变通,在所不已,今玆控免,岂但为人器不称而已哉?臣方构疏净写之际,随恩牌遽降,坐违召命。半行缺反复循省,终不敢冒没入肃,一行缺伏乞圣慈,亟递臣职名。以下缺

○大司谏尹世纪疏曰,伏以臣猥将大马之疾,仰渎天听,长单还给之命,出于格外,臣诚惊惶震駴,罔知攸措。不计颠仆,忍死祗肃,匍匐阙庭,喘息欲绝,移时镇定,扶舁出来,此实阙中诸人,所共睹所共怜者也。盖臣痼疾在身,积有年所,种种危急之状,实难名状,少失将摄,迭发层加,而恩除之下,亦不敢每每言病,扶舁残骸,黾勉冒出,知臣者,为臣忧之,不知臣者,谓臣托病巧免,臣窃自悼,尚谁怨尤。日者,待罪银台也,触冒暑湿,屡朔供职之馀,猝得暴泄,度数无算,真元大脱,若不保晷刻,寻单请急,幸蒙恩递,医药调治,得延今日者,莫非仁覆生成之德也。顾臣空疏贱劣,无一事君长物,惟以筋力奔走,为涓埃报答之计,是臣平日,自期于心者也。病状如不至十分危苦,则以何心肠,不顾分义,不恤人言,仰首呼吁,而不知止也哉?即今所患诸症,精神昏眩,如坠烟雾,胸胁牵痛,如受锋刃。半行缺失时,则差复难期,所叨之职,决非一日闲旷养病之所也。伏乞圣明,俯垂矜怜,亟递臣职,俾得安意调治,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固不暇论及他馀,而病倒涔涔中,不无一二所见,玆敢附陈,伏愿圣明垂察焉。乃者荧惑之变,又出云台之奏,天意深远,固难测度,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仁天警告,盖为我殿下中朝警发,小心凛畏,益励对越之诚,二行缺国将何恃?言念至此,半行缺其在民国之策,虽是文具末务,而半行缺朝家既已全付复审之官,则其系田政半行缺敬差等官,既未见审择,其练谙田政之人。半行缺必至頉免乃已,代差者,亦各踵袭,纷纭递改,末稍五六字缺巡田,而田野积雪,灾实相混,朝家处事,实为寒心。五六字缺年分将迫,敬差巡田之官,必以熟谙田政,稍有风力之人,择差下送,而一番差出之后,巧避图递之路,一切严防,必令各谷五六字缺遍审各其道内之意,另加申饬,则或有一分之益矣。玉署苟简,未有甚于近日,经筵入讲,本馆轮直,俱是紧重,而荡涤收四五字缺举措,前后络绎,殆无虚日,而政曹无塡差之人,禁直无推移之员,今世人才,虽曰渺然,朝廷事体,岂容如是?玉署新录,既令间年,而既往被抄之人,馀存无几,今年新荐之意,定夺既久,本馆学士之亏缺,又无以拟望备员,而一任苟且,迄不变通,何也?仄闻副应教李晩成,强引铨郞时不当引之事,搀牵为嫌,不欲担当,而新录之规,若无东壁,则不得为之,以是之故,至今迁就,来前了事,亦无其期云。此不过朝廷之上,论议携贰,取舍通塞,辄生嚣聒,故互相推诿,必欲相避,而朝家亦无一言警责之举,臣甚骇然,伏愿圣明,谅察而裁处之,臣无任祈恳。批答见上以上烬馀

○献纳兪命弘启曰,日昨右僚,以海南县监崔相殷罢职事,发论于前席,而臣于翌日,亦为联名随参矣。昨伏见宪臣之避,提举廉访时事,褒启中语,盛有所称引,而圣明,又下勿罢仍任之命,臣窃不胜瞿然也。夫人有长短,毁誉亦异,随闻论劾,台体当然,而耳闻不如目见,则臣之随人论事,不审之失,著矣,何敢一刻晏然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二十九日,都政。兵批,碧团佥使林惟诚,部将李悠然,训炼主夫[主簿]李英,武兼孙硕揆,守门将崔尚瞻,武兼沈继征,守门将林斗汉,翊卫李耋,高岭佥使郑箕齐,宣传官朴缵新,部将李夏柱,训炼主夫[主簿]李万全,五卫将沈若虚,武兼南五锡,忠翊将金礼吉,守门将崔庆昌,仇宁万户金得七,内乘李瀗,宣传官朴性俭,柔远佥使文礼伯,武兼玄鼎龟,部将金郁昌,丰山浦别将李后纲,武兼鱼世义、沈都雄,丰山万户郑溢,训炼主夫[主簿]张友轸,判官李廷梁、李成材,长津栅别将洪受命,水口万户朴是亨,训炼判官朴泰征,主夫[主簿]尹衡丁,都摠都事李亨命,中枢都事李学万,武兼金尚瑜,杨下万户金命佑,楸坡万户李惟胤,代登万户李箕灿,训炼主夫[主簿]朴苓,中枢经历金嗣鼎,守门将金鼎夏,训炼佥正李赟,守门将李纯义,摠都经历李厚根,训炼主夫[主簿]柳万章、李箕灿、李惟胤,在德万户宋斗万,黄海兵虞侯柳文燧,大丘营将申命尹,南原营将张锡韩,平山浦万户韩尔锡,幕岭万户金世珍,玉江万户龙起池,光山万户具万祯,宣传官李凤祥,训炼判官张南举,都摠都事李赟,训炼主夫[主簿]金重吕,庆福将[景福将]金汝胄,训炼判官李遂良,西北佥使安祉朴,内禁卫将李諿,曹司卫将金弘桢,兼司仆将安斗龄。权管秩,尚州浦崔贵万,曲浦金益铉,栗浦崔尚寔,三千林昌大,吉号里金大雄,干川朴世达,广坪姜真望,小坡儿金舜敏,乫轩洞任敬珍,嗭洞申斗雄,干原闵汝訚,同仁金重九,庙坡崔道明,江口孙硕胄,双青吴昌胤,黄土岐黄源。

○都政。善山府使赵龟祥,黄山察访李𤲸,通津府使李汝柱,永禧殿参奉韩埏,昌陵参奉郑弼周,掌令李世维,靖陵参奉崔云翼,禁府都事李真养,濬源殿参奉朴太古,缮工监役李泌,显陵参奉洪可相,省岘察访李泰寿,兵曹参知李三硕,执义兪命弘,献陵参奉黄𬭸,献纳黄一夏。郞厅李载显校正。日记厅郞厅李翼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