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第28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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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二卷目錄

 酒部紀事五

食貨典第二百八十二卷

酒部紀事五 编辑

《孫公談圃》:藝祖從世宗征淮南,有徐氏,世以酒坊為 業。上每訪其家,必進美酒,無小大,奉事甚謹。徐氏知 人望已歸,即從容屬異日計。上曰:「汝輩來,吾何以驗 之?」徐氏曰:「某全家人手指節不全,不過存中節。」世謂 徐雞爪迨。上登極,諸徐來,皆願得酒坊,許之。今西樞 曾布,其母朱氏,即徐氏外甥,亦無中指節,故西樞亦 然。世以其異,故貴不知其氣所傳自外氏諸徐也。 《曲洧舊聞》內中酒,蓋用蒲中酒法也。太祖微時喜飲 之,即位後令蒲中進其方,至今用而不改。

《宋史太祖紀》:建隆二年三月丙申,內酒坊火,酒工死 者三十餘人,乘火為盜者五十人,擒斬三十八人,餘 以宰臣諫獲免。酒坊使左承規、副使田處巖以酒工 為盜,坐棄市。閏月己巳,幸玉津園,謂侍臣曰:「沈湎非 令儀,朕宴偶醉,恆悔之。」

《李萬全傳》。田景咸宋初為左驍衛上將軍在邢州 日使者王班至景咸勸班酒曰:「王班請滿飲典客」曰: 「是使者姓名也。」景咸悟曰:「我意王班是官爾何不早 諭我聞者笑之。」

《王著傳》:「著,宋初為中書舍人。建隆四年春,宿直禁中, 被酒,髮倒垂被面,夜扣滋德殿門求見,帝怒,發其醉 宿倡家之過,黜為比部員外郎。」

《丁德裕傳》:德裕為西川都巡檢使,歸朝,奏轉運使、禮 部郎中李鉉嘗醉酒,言涉指斥。上怒,驛召鉉,下御史 案之。鉉言德裕在蜀日,屢以事請求,多拒之,皆有狀。 御史以聞,太祖悟,止坐鉉酒失責,授左贊善大夫。 《魏仁浦傳》:仁浦,宋初進位右僕射。開寶二年春宴,太 祖笑謂仁浦曰:「何不勸我一杯酒。」仁浦奉觴上壽,帝 密謂之曰:「朕欲親征太原,如何?」仁浦曰:「欲速不達,惟 陛下慎之。」宴罷就第,復賜上尊酒十石。

《王審琦傳》:審琦素不能飲,嘗侍宴,太祖酒酣,仰祝曰: 「酒,天之美祿。審琦,朕布衣交也,方與朕共享富貴,何 靳之不令飲邪?」祝畢,顧謂審琦曰:「天必賜卿酒量,試 飲之勿憚也。」審琦受詔飲十杯無苦。自此侍宴常引 滿,及歸私家,即不能飲,或強飲輒病。

《李覺傳》:「覺曾祖鼎,鼎生瑜,瑜生咸。咸性曠蕩嗜酒,周 樞密使王朴將薦其能,會朴卒,鬱鬱不得志。乾德中, 司農卿衛融知陳州,聞其名,召之。咸因挈族而往,日 以酣飲為事,醉死於客舍。」

《李穆傳》:「穆弟肅,舉進士,登甲科。性嗜酒,歷濮、博二州 從事,遷保靜軍節度推官。詔方下,一夕與親友會飲, 酣寢而卒。」

《薛居正傳》:「居正拜門下侍郎平章事,加左僕射,昭文 館大學士,卒。居正氣貌瓌偉,飲酒至數斗不亂。」 《世家》:「南漢劉鋹封衛國公。初,太祖幸講武池,從官未 集,鋹先至,賜鋹巵酒。鋹疑為酖,泣曰:『臣承祖父基業, 違拒朝廷,勞王師致討,罪固當死。陛下不殺臣,今見 太平,為大梁布衣足矣。願延旦夕之命,以全陛下生 成之恩,臣未敢飲此酒』。」太祖笑曰:「朕推心於人腹,安 有此事?」命取鋹酒自飲之,別酌以賜。鋹大慚頓首謝。 《老學庵筆記》宋太素尚書中酒詩云:「中酒事俱妨,偷 眠就黑房。靜嫌鸚鵡鬧,渴憶荔枝香。病與慵相續,心 和夢尚狂。從今改題品,不號醉為鄉。」非真中酒者,不 能知此味也。

《宋史世家》:吳越錢俶異母弟儼,歷金州觀察使。善飲 酒,百巵不醉。居外郡嘗患無敵,或言一軍校差可倫 擬,儼問其狀,曰:「飲益多,手益恭。」儼曰:「此亦變常,非善 飲也。」

《太宗紀》:「太平興國三年春,光祿丞李之才坐擅入酒, 邀同列飲殿中,除名。」

《王嗣宗傳》:「嗣宗以祕書丞通判澶州,上言本州榷酤 斗量,校以省斗不及七升,民犯法釀者三石以上坐 死,有傷深峻。臣恐諸道率如此制,望如目今並準省 斗定罪。從之。」

《孔守正傳》:「守正拜殿前都虞候,領容州觀察使。一日, 侍宴北苑,上入元武門,守正大醉,與王榮論邊功於 駕前,忿爭失儀,侍臣請以屬吏,上弗許。翌日,俱詣殿 廷請罪,上曰:『朕亦大醉,漫不復省。遂釋不問』。」

《趙賀傳》:「賀少時嘗喪明,久之,遇異醫輒愈。喜飲酒,至 終日不亂。」

《隱逸傳》:种放隱終南豹林谷之東明峰,性嗜酒,嘗種
考證
秫自釀,每曰:「空山清寂,聊以養和。」因號雲溪醉侯。幅

巾短褐,負琴攜壺,泝長溪,坐磐石,採山藥以助飲,往 往終日。

《滕中正傳》:「中正拜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雍熙元 年春,大宴,上歡甚,以虛盞示群臣,宰相言飲酒過度, 恐有失儀之責。上顧謂中正曰:『今君臣相遇,有失者 勿彈劾也』。因是伶官盛言宴會之樂。上曰:『朕樂在時 平民安』。是冬乾明節,群臣上壽,酒三行,上目中正曰: 『三爵之飲,實惟常禮。朕欲與群臣更舉一巵,可乎』?中」 正曰:「陛下聖恩甚厚,臣敢不奉詔。」殿上皆稱萬歲。 《李惟清傳》:惟清為主客員外郎,上問民間苦樂不均 事,惟清言前在荊湖,民市清酒務官釀轉鬻者,斗給 耗二升。今三司給一升,民多他圖,而歲課甚減。詔復 其備。

《孔承恭傳》:「承恭為大理寺丞,免官歸田里。太宗即位, 復授舊官。時初榷酒,以承恭監西京酒麴,歲增課六 千萬,遷大理正。」

《曹翰傳》:「翰為左千牛衛上將軍卒。翰陰狡多智,飲酒 至數斗不亂,每奏事上前,雖數十條,皆默識不少差。」 《呂文仲傳》:「文仲與陳堯叟並兼關西巡撫使,時內品 方保吉,專幹榷酤,威制郡縣,民疲吏擾,變易舊法,訟 其掊克者甚眾。文仲等具奏其實,太宗怒,亟召保吉, 將劾之,反為保吉所訟,下御史驗問。文仲所坐皆細」 事,而素巽懦,且恥與保吉辯對,因自誣伏,遂罷職。 《堇儼傳》:淳化中,儼為計使,黃觀為判官。儼知觀不飲 酒。一日,聚食親酌以勸觀,觀為強飲之。有頃,都監趙 贊召觀議事,觀即往,贊曰:「飲酒耶?」觀以實對。翌日,儼 與贊密奏觀嗜酒廢職。

《何蒙傳》:「蒙通判廬州時,郡中火燔廨舍榷務俱盡,蒙 假民器,貸鄰郡麴米為酒,既而課增倍,戶部使上其 狀,詔賚緡錢獎之。」

《蘇易簡傳》:易簡性嗜酒,初入翰林,謝日飲已微醉,餘 日多沈湎。上嘗戒約深切,且草書《勸酒》二章以賜,令 對其母讀之。自是每入直,不敢飲。及卒,上曰:「易簡果 以酒死,可惜也。」

《世家》:「錢昱為郢州團練使,卒。昱聰敏,能覆棋,工琴畫, 飲酒至斗餘不亂。善諧謔。生平交舊終日談宴,未曾 犯一人家諱。」

《畫墁錄》:嘗見呂相簡與一鄰縣官託買酒,云:「今為親 將至,專致錢一千託沽酒。」又于後批:「切不得令廳下 人送來,納錢二百,煩顧一人擔來。」

《談苑》:張詠自益州寄書與楊大年,進奏院監官竊計 之云:益州近經寇亂,大臣密書相遺,恐累我。發視之, 無它語,紙尾批云:「近日白超用事否?」乃繳奏之。真宗 初亦訝之,以示寇準。準微笑曰:「臣知開封府,有伍伯, 姓白,能用杖。」都下但翹楚者,以白超目之。每飲,席浮 大觥,遂以為況。真宗方悟而笑。

《宋史張詠傳》:「詠為御史中丞,承天節齋會丞相大僚 有酒失者,詠奏彈之。」

《索湘傳》:「湘充河北轉運使,屬郡民有幹釀,歲輸課甚 微,而不逞輩因之為姦盜,湘奏廢之。」

《段少連傳》:「少連為太常博士,降祕書丞,監漣水軍酒 稅。」

《秦羲傳》:「羲領發運使事,改供備庫副使,獻議增榷酤, 歲十八萬緡,所增既多,尤為刻下。會歲旱,詔罷之。」 《夏侯嶠傳》:「嶠判吏部選事,景德元年,以選人俟對崇 政殿,暴中風眩,亟詔取金丹,上尊酒餌之。」

《曹利用傳》。孫繼鄴,初以三班奉職監涔陽酒稅會 宜州陳進反,曹利用辟以自隨為前驅。

《薛奎傳》:奎歷參知政事。真宗時,數宴大臣,至有霑醉 者。奎諫曰:「陛下即位之初,勵精萬幾而簡宴幸。今天 下誠無事,而宴樂無度,大臣數被酒無威儀,非所以 重朝廷也。」真宗善其言。

《許洞傳》:「洞咸平三年進士,解褐雄武軍推官,輒用公 錢除名歸吳中數年,日以酣飲為事,常從民坊貰酒。 一日大署壁作酒歌數百言,鄉人爭往觀,其酤數倍, 乃盡捐洞所負。」

《寇準傳》:「準少年富貴,性豪侈,喜劇飲,每宴賓客,多閤 扉脫驂,家未嘗爇油燈,雖庖匽所在,必然炬燭。」 《周起傳》:「起為樞密副使,嘗與寇準過同列曹璋家飲 酒,既而客多引去者,獨起與寇準盡醉,夜漏上乃歸。 明日入見,引咎伏謝。真宗笑曰:『天下無事,大臣相與 飲酒,何過之有』?」

《隱逸傳》:李瀆素嗜酒,人或勉之,答曰:「扶羸養病,捨此 莫可,從吾所好,以盡餘年,不亦樂乎。」嘗語諸子曰:「山 水足以娛情,苟遇醉而卒,吾之願也。」

《魯宗道傳》:「宗道為諭德時,居近酒肆,嘗微行就飲肆 中,偶真宗亟召使者,及門久之,宗道方自酒肆來,使 者先入約曰:『即上怪公來遲,何以為對』?宗道曰:『第以 實言之』。使者曰:『然則公當得罪』。」曰:「『飲酒人之常情,欺 君臣子之大罪也』。真宗果問使者,具以宗道所言對帝詰之,宗道謝曰:『有故人自鄉里來,臣家貧無杯盤, 故就酒家飲』。」帝以為忠,實,可大用。

《文苑傳》:「石延年歷太子中允,喜劇飲,嘗與劉潛造王 氏酒樓,對飲,終日不交一言。王氏怪其飲多,以為非 常人,益奉美酒肴果,二人飲啖自若,至夕無酒色,相 揖而去。明日,都下傳王氏酒樓有二仙來,飲已乃知 劉、石也。延年雖酣放,若不可攖以世務,然與人論天 下事,是非無不當者。」

《湘山野錄》:石曼卿一日謂祕演曰:「館俸清薄,不得痛 飲,且僚友钁之殆遍,奈何?」演曰:「非久引一酒,主人奉 謁,不可不見。」不數日,引一納粟牛監簿者,高貲好義, 宅在朱家曲,為薪炭市,評別第在繁臺寺西,房緡日 數十千。常謂演曰:「某雖薄有涯產,而身跡塵賤,難近 清貴。」慕師交游,盡館閣名士,或遊奉有闕,無恡示及。 演因是攜之以謁曼卿,便令置宮醪十擔為贄,列醞 于庭,演為傳刺。曼卿愕然,問曰:「何人?」演曰:「前所謂酒 主人者。」不得已,因延之,乃問甲第何許。生曰:「一別舍 介繁臺之側。」其生亦翔雅。曼卿閑語演曰:「繁臺寺閣, 虛爽可愛,久不一登。」其生離席曰:「學士與大師果欲 登閣,乞預寵諭,下處正與閣對,容具家蓛在閣迎候。」 石因諾之。一日休沐,約演同登。演預戒生。生至期,果 陳具于閣,器皿精核,冠于都下。石演高歌褫帶,飲至 落景。曼卿醉喜曰:「此遊可紀。」以盆漬墨,濡巨筆以題 云:「石延年、曼卿同空門詩友老演登此。」生拜扣曰:「塵 賤之人,幸獲陪侍,乞掛一名,以光賤跡。」石雖大醉,猶 握筆沈慮無其策以拒之,遂目演《醉舞》,佯聲諷之曰: 「大武生牛也,捧硯用事可也。」竟不免題云:「牛某捧硯。」 故永叔後以詩戲曰:「捧硯得全牛。」

《文昌雜錄》:石曼卿善豪飲,與布衣劉潛為友。嘗通判 海州,劉潛來訪之,曼卿與劇飲。中夜酒欲竭,顧船中 有醋斗餘,乃傾入酒中併飲之。至明日,酒醋俱盡。每 與客痛飲,露髮跣足,著械而坐,謂之「囚飲」;飲于木杪, 謂之「巢飲。」以槁束之,引首出飲,復就束,謂之「鱉飲。」其 狂縱大率如此。

《中山詩話》:真宗問近臣唐酒價幾何,莫能對,丁晉公 獨曰:「斗直三百。」上問何以知之,曰:「臣觀杜甫詩:『速須 相就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亦一時之善對。 《聞見近錄》:真宗飲酒三斗不亂。一日召輔臣賜飲至 三斗,復進巨觥,觥退而酒出,詔貯之三瓶中,雜未飲 酒以賜輔臣。明日開視之,不能辨也。輔臣既對,問上 所以,上笑曰:「古人謂酒有別腸,豈虛言哉!」

《湘山野錄》:李侍讀仲容魁梧善飲,兩禁號為李萬回。 真廟飲量,近臣無擬者,欲敵飲,則召公。公居常寡談, 頗無記性,酒至酣,則應答如流。一夕,真宗命巨觥俾 滿飲,欲劇觀其量,引數大醉,起固辭曰:「告官家撤巨 器。」上乘醉問之:何故謂天子為官家,遽對曰:「臣嘗記 蔣濟《萬機論》言:『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兼三五之 德,故曰『官家』。」上甚喜,從容數杯。上又曰:「正所謂『君臣 千載遇也』。」李亟曰:「臣惟有忠孝一生心,縱冥搜不及 于此。」

《宋史王曙傳》:曙方嚴簡重,有大臣體。初,錢惟演留守 西京,歐陽修、尹洙為官屬,修等頗游宴。曙後至,嘗勵 色戒修等曰:「諸君縱酒過度,獨不知寇萊公晚年之 禍邪?」修起對曰:「以修聞之,萊公正坐老而不知止爾。」 曙默然,終不怒。及為樞密使,首薦修等,置之《館閣 談苑》:陳堯佐字希元,修《真宗實錄》,特除知制誥。舊制, 須召試,惟楊億與堯佐不試而授。兄堯叟、弟堯咨,皆 舉進士第一。時兄弟貴盛,當世少比。堯佐退居鄭圃, 尤好詩賦。張士遜判西京,以牡丹花及酒遺之,堯佐 答曰:「有花無酒頭慵舉,有酒無花眼懶開。正向西園 念蕭索,洛陽花酒一時來。」

《宋史郭從義傳》:「從義子承祐,為西上閤門副使,坐盜 御酒除名。」

《宋庠傳》:庠知審刑院,密州豪王澥私釀酒,鄰人往捕 之,澥紿奴曰:「盜也。」盡使殺其父子四人。州論奴以法, 獨澥不死。宰相陳堯佐右澥,庠力爭,卒抵澥死。 《避暑錄話》:滕達道為范文正公門客,文正奇其才,謂 他日必能為帥,乃以將略授之,達道亦不辭。然任氣 使酒,頡頏公前,無所顧避。久之,稍遨遊無度,侵夜歸 必被酒,文正雖意不甚樂,終不禁也。一日,伺其出,先 坐書室中,熒然一燈,取《漢書》默讀,意將以愧之。有頃, 達道自外至,已大醉,見公,長揖曰:「讀何書?」公曰:《漢書》。 即舉手攘袂曰:「高帝何如人也?」公微笑,徐引去,然愛 之如故。達道後卒為名臣,多得文正規模。

《墨客揮犀》:王文正太尉氣羸多病,真宗面賜藥酒一 瓶,令空腹飲之,可以和氣血,辟外邪。文正飲之,大覺 安健,因對稱謝。上曰:「此蘇合香酒也。每一斗酒,以蘇 合香丸一兩同煮,極能調五臟,卻腹中諸疾。每冒寒 夙興,則飲一杯。」因各出數榼賜近臣。自此臣庶之家 皆效為之,蘇合香丸盛行于時。此方本出《廣濟方》,謂 之白朮丸,後人亦編入《千金外臺》,治疾有殊效。予於良方敘之甚詳,然昔人未知用之。錢文僖公集篋中 方蘇合香丸註云:「此藥本出禁中,祥符中嘗賜近臣。」 即謂此也。

《宋史司馬池傳》:「池為祕書省著作佐郎,監安豐酒稅。」 《石熙載傳》:「熙載子中立,以太子少傅致仕,喜賓客,客 至必與飲酒,醉乃得去。初,家產歲入百萬錢,末年費 幾盡。」

《東軒筆錄》:劉沆為集賢相,欲以刁約為三司判官,與 首台陳恭公議不合,劉再三言之,恭公始見允。一日, 劉作奏劄子懷之,與恭公上殿,未及有言,而仁宗曰: 「益州重地,誰可守者?」二相未對。仁宗曰:「知定州宋祁 其人也。」陳恭公曰:「益俗奢侈,宋喜游宴,恐非所宜。」仁 宗曰:「至如刁約,荒飲無度,猶在館,宋祁有何不可知 益州也。」劉公惘然驚懼。于是宋知成都而不敢以約 薦焉。

《宋史外戚傳》:楊景宗以外戚故至顯官,然使酒任氣。 在滑州嘗毆通判王述仆地,帝深戒毋飲酒,景宗雖 書其戒,坐右,頃之輒復醉,其奉賜亦隨費無餘。 《避暑錄話》:歐文忠在滁州,通判杜彬善彈琵琶,公每 飲酒,必使彬為之,往往酒行遂無筭。故有詩云:「坐中 醉客誰最賢,杜彬琵琶皮作絃。」此詩既出,彬頗病之, 祈公改去姓名,而人已傳,卒不得諱。

《宋史李絢傳》:絢知潤州,徙洪州。時五溪蠻寇湖南,擇 轉運使,帝曰:「有館職善飲酒者為誰,今安在?」輔臣未 諭,帝曰:「是往歲城邠州者,其人才可用。」輔臣以絢對, 遂除湖南轉運使。絢乘驛至邵州,戒諸部按兵毋得 動,使人諭蠻以禍福,蠻罷兵受約束。復修起居注,權 判三司鹽鐵勾院,復糾察在京刑獄,以右正言知制 誥。奉使契丹,知審官院,遷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 權知開封府,治有能名。絢夜醉,晨奏事,酒未解,帝曰: 「開封府事劇,豈可沈湎於酒邪?」改提舉在京諸司庫 務,權通判吏部流內銓。

《趙師民傳》:「師民三遷刑部郎中,復領宗正,卒。師民勤 於吏治,政有惠愛。嘗欲論榷酤諸敝,會仁宗不豫而 止。」

《楊安國傳》:「安國父光輔,教授兗州,請監兗州酒稅。」 《道山清話》:「李覯字泰伯,盱江人。賢而有文章,蘇子瞻 諸公極推重之。素不喜佛,不喜《孟子》,好飲酒作文,古 文彌佳。一日,有達官送酒數斗,泰伯家釀亦熟,然性 介僻,不與人往還。一士人知其富有酒,然無計得飲, 乃作詩數首罵孟子,其一云:『完廩捐階未可知,孟軻 深信亦還癡。丈人尚自為天子,女婿如何弟殺之』?」李 見詩大喜,留連數日,所與談莫非罵《孟子》也。無何酒 盡,乃辭去。既而又有寄酒者,士人聞之再往,作《仁》《義》 《正論》三篇,大率皆詆釋氏。李覽之笑云:「公文采甚奇, 但前次被公喫了酒,後極索寞。今次不敢相留,留此 酒以自遣懷。」聞者莫不絕倒。

《宋史呂溱傳》:溱以侍讀學士知徐州,賜宴資善堂,遣 使諭曰:「此特為卿設,宜盡醉也。」溱豪侈自放,簡忽于 事,與都轉運使李參不相能。還判流內銓,參劾其借 官麴作酒等事,下大理議,外廷紛然,謂溱有死罪。帝 知其過輕,但貶秩知和州。

《鄰幾雜誌》:「韓稚圭善飲,後以疾,飲量殊減。」吳資政云: 「『道書云:人多用於所長』。有旨哉。」

《墨莊漫錄》:嘉祐中有王永年者,娶宗女,求舉於竇卞、 楊繪,得監金耀門書庫。永年嘗置酒延卞、繪,出其妻 間坐,妻以左右手掬酒以飲,卞、繪謂之「白玉蓮花盞」, 可謂善體物者也。

《宋史宦者傳》:「李繼和為河北西路承受,環州弓箭手 歲時給酒,州將不與。眾諠訴,亟闔府門不敢出。繼和 步入眾中,譬曉之曰:『汝曹為一盃酒,遂喪軀命乎』?眾 悟,散去。」

《錢公輔傳》:「公輔歷戶部判官,知明州。衙前法以三等, 差次勞勤,應格者聽指酒場以自補。富者足欲而貧 者日困,充募益鮮,額有不足,至役鄉民,破產不供費。 公輔取酒場官鬻之,分輕重以給役者,不復調民。同 修起居注,進知制誥。」

《畫墁錄》:錢明逸每宿戒,必詰其謁者,曰:「是喫酒,是筵 席?筵席客無數人,巡酒一味食也。喫酒客不過三五 人,酒數斗,磁盞一隻,青鹽數粒,席地而坐,終日不交 一談,恐多酒氣也,不食恐分酒地也。」翌日問其旨否, 往往不知其志不在味也。終日傾注,無涓滴揮灑,始 可謂之酒徒。其視揖讓飲酒,如牢獄中。

《道山清話》:范堯夫帥陜府,有屬縣知縣,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憇,既飯,步行廊廡間,見一僧房,頗雅潔,閴無 人聲,案上有酒一瓢。知縣者戲書一絕於窗紙云:「爾 非慧遠我非陶,何事窗間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 臥看風竹影蕭蕭。」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縣,理屈 坐罪。明日,其僧乃截取「窗」字,黏于狀前,訴于府,且曰: 「某有施主某人,昨日攜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縣 既至,施主走避,酒為知縣所飲不辭,但有數銀杯。知縣既醉,不知下落,銀杯各有鐫識,今施主迫某取之, 乞追施主某人與廳吏某人鞫之。」堯夫曰:「爾為僧,法 當飲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來理會。」 持其狀以示子姪,軰曰:「爾觀此,安得守官處?」不自重。 即命火焚之,對寮屬中未嘗言及。後知縣者聞之,乃 修書致謝。堯夫曰:「不記有此事,自無可謝。」還其書。 《宋史道學傳》:邵雍自號安樂先生,旦則焚香燕坐,晡 時酌酒三四甌,微醺即止,常不及醉也。

《呂嘉問傳》:「嘉問權戶部判官,管諸司庫務,行連竈法 於酒坊,歲省薪錢十六萬緡。」

《吳中復傳》:「中復,提舉玉隆觀,起知荊南,坐過用公使 酒免。」

《王韶傳》:韶在鄂宴客,出家姬奏樂,客張績醉,挽一姬 不前,將擁之,姬泣以告,韶徐曰:「本出汝曹娛客,而令 失歡如此。」命酌大杯罰之,談笑如故。

《東坡志林》:東坡云:「吾兄子明,飲酒不過三蕉葉。吾少 時望見酒盞而醉,今亦能三蕉葉矣。」

《春渚紀聞》:錢塘顏幾,字幾聖,俊偉不羈,性復嗜酒,無 日不飲。東坡先生臨郡日,適當秋試,幾於場中潛代, 一豪子劉生者,遂魁送舉子致訟,下幾吏,久不得飲, 密以一詩付獄吏送外間酒友云:「龜不靈身禍有胎, 刀從林甫笑中來。憂惶囚繫二十日,辜負醺酣三百 杯。病鶴雖甘低羽翼,罪龍尤欲望風雷。諸豪俱是知 心友,誰遣尊罍向北開。」吏以呈坡,坡因緩其獄,至會 赦得免。後數年,一日醉臥西湖寺中,起題壁間云:「白 日尊中短,青山枕上高。」不數日而終。

《宋史劉溫叟傳》:溫叟孫几,以祕書監致仕,間與人語 邊事,謂張耒曰:「比見詔書禁邊吏夜飲,此曹一旦有 急,將使輸其肝腦。此平日禁其為樂,為今役者不亦 難乎?夫椎牛釃酒,豐犒而休養之,非欲以醉飽為德, 所以增士氣也。」耒敬識其語。

《石林燕語》:「劉祕監几字伯壽,磊落有氣節,善飲酒,洞 曉音律。知保州。方春,大集賓客,飲至夜分,忽告外有 卒謀為變者,几不問。益令折花勸坐客盡戴益行酒, 密令人分捕,有頃皆擒至。几遂極飲達旦,人皆服之, 號戴花劉使。几本進士,元豐間換文資,以中大夫致 仕,居洛中,率騎牛,挾女奴五七軰,載酒持被囊,往來」 嵩、少間,初不為定。所遇得意處,即解囊藉地,傾壺引 滿,旋度新聲,自為辭,使女奴共歌之,醉則就臥不去, 雖暴露不顧也。

《宋史隱逸傳》:「吳瑛知郴州,至虞部員外郎,上書致仕 歸蘄,種花釀酒,家事一付子弟。賓客至必飲,飲必醉。 或困臥花間,客去亦不問。有臧否人物者,不酬一語, 但促奴益行酒。嘗有貴客過之,瑛酒酣而歌,以樂器 扣其頭為節,客亦不以為忤。」

《東軒筆錄》:「熙寧中,周師厚為湖北提舉常平,張商英 監荊南鹽院。師厚移官,有供給酒數十瓶,陰俾張賣 之。張言於察訪蒲宗孟,宗孟劾其事,師厚坐是降官。 後數年,商英為館職,屬舉子判監于舒亶,亶繳奏其 簡,商英坐是奪官。始,舒亶為縣尉,斬弓手節級,廢斥 累年矣。熙寧中,張商英為御史,力薦引之,遂復進用」 甚峻。至是反攻商英,然亦世所謂「報應」者也。

《嬾真子》溫公熙寧元豐間,嘗往來于陝洛之間,從者 才三兩人,跨驢道上,人不知其溫公也。每過州縣,不 使人知。一日自洛趨陝,時陝守劉仲通諱航,元城先 生之父也。知公之來,使人迓之,公已從城外過天陽 津矣。劉遽使以酒四樽遺之,公不受。來使告云:「若不 受必重得罪。」公不得已,受兩壺。行三十里,至張店鎮, 乃古傅巖故地。于鎮官處借人復還之。後因于陝之 使宅建四公堂,謂召公、傅公、姚公、溫公。此四公者,皆 陝中故事也。唐姚中令,陝之硤石人。今陜縣道中,路 旁有《姚氏墓碑》,徐嶠之書并撰。

《明道雜志》:「范丞相、司馬太師俱以閒官居洛中,余時 待次洛下,一日春寒中謁之,先見溫公。時寒甚,天欲 雪,溫公命至一小書室中坐,對談久之,爐不設火,語 移時,主人設栗湯一杯而退。後至留侍御史臺見范 公,纔見主人,便言天寒遠來不易,趨命溫酒,大杯滿 釂,三杯而去。此事可見二公之趣也。」

士人有雙漸者,性滑稽,嘗為縣令,因入村治事。夏暑, 憩一僧寺中。方入門,主僧半酣矣,因前曰:「長官可同 飲三杯否?」漸怒其容易,叱去。而此僧猶不已曰:「偶有 少佳酒,同飲三杯如何?」漸發怒,令拽出去。俄以屬吏, 漸亦就憩。至晚,吏呈案,漸乃判云:「談何容易,邀下官 同飲三杯,禮尚往來,請上座獨喫八棒。」竟笞遣之。 《道山清話》:李公擇每飲酒至百杯即止。詰旦見賓客, 或回書簡,亦不病酒,亦無倦色。

《墨莊漫錄》:「東坡性喜飲,而飲亦不多。在黃州嘗以蜜 為釀,又作《蜜酒歌》,人罕傳其法。每蜜用四斤煉熟,入 熟湯相攪成一斗,入好麪麴二兩,南方白酒餅子,米 麴一兩半,擣細生絹袋盛,都置一器中,密封之。大暑 中冷下,稍涼溫下,天冷即熱下,一二日即沸,又數日沸定,酒即清可飲。初全帶蜜味,澄之半月,渾是佳酎。」 方沸時,又煉蜜半斤,冷投之,尢妙。予嘗試為之,味甜 如醇醪。善飲之人,恐非其好也。

《避暑錄話》:范蜀公素不飲酒,又詆佛教。在許下與韓 持國兄弟往還,而諸韓皆崇此二事。每燕集,蜀公未 嘗不與極飲盡歡,少間則必以談禪相勉,蜀公頗病 之。蘇子瞻時在黃州,乃以書問救之當以何術,曰:「麴 糵有毒,平地生出醉鄉,土偶作祟,眼前妄見佛國。」子 瞻報之曰:「請公試觀能惑之性何自而生,欲救之心 作何形相?此猶不立,彼復何依?正恐黃面瞿曇亦須 斂衽,況學之者耶?」意亦將有以曉公,而公終不領,亦 可見其篤信自守,不肯奪於外物也。子瞻此書,不載 於集。

《游宦紀聞》:坡公元豐七年自黃量移汝海,五月訪張 文定公於瑞。七八月間留連金陵,過陽羨,九月抵宜 興通真觀側郭知訓提舉宅,即公所館。往年邑簿朱 冠卿續編《圖經》云:「五十五里地名黃土村,坡公嘗與 董秀才步田至焉。地主以酒見餉,謂坡曰:『此紅友也』。 坡言:『此人知有紅友,不知有黃封,真快活人也』。」 《宋史·范雍傳》:「雍子宗傑,宗傑子子奇知河陽,召權戶 部侍郎,刪酒戶苛禁。」

《師友談記》:東坡帥定武,諸館職餞於惠濟,坡舉白浮。 歐陽叔弼、陳伯修二校理。常希古少尹曰:「三君但飲 此酒,酒釂當言所罰。」三君飲竟,東坡曰:「三君為主司 而失李方叔,茲可罰也。」三君者無以為言,慚謝而已。 張文潛舍人在坐,輒舉白浮。東坡先生曰:「先生亦當 飲此。」東坡曰:「何也?」文潛曰:「先生昔知舉而遺之,與三 君之罰均也。」舉坐大笑。

《畫墁錄》:韓玉汝自言為太常博士,赴宴比坐,一朝士 素不識,聆其語似齊人,坐間序揖後,酒到輒盡,時酒 行無筭,盞空則酒來,不食頃略已數杯,意似醺酣,玉 汝獨念鄰坐,不敢不告,因戒其少節片時再坐,將起 滿引任醉無害。今萬一為臺司所糾,朝士怫然云:「同 院是何言,賢不看殿上主人,奈何不喫?」韓不能堪,因 復曰:「殿上主人只為你一箇。」

《宋史隱逸傳》:「松江漁翁者,不知其姓名,每棹小舟游 長橋,往來波上,扣舷飲酒,酣歌自得。」

《後山詩話》:東坡居惠廣守,月餽酒六壺,吏嘗跌而亡 之。坡以詩謝曰:「不謂青州六從事,翻成烏有一先生。」 《道山清話》:朱康叔送酒與子瞻,子瞻以簡謝之云:「酒 甚佳,必是故人特遣下廳也。」蓋俗謂主者自飲之酒, 為不出庫耳。

《艾子雜說》:艾子好飲,少醒日,門生相與謀曰:「此不可 以諫止,唯以險事休之,宜可誡。」一日大飲而噦,門人 密抽彘腸致噦中,持以示曰:「凡人具五臟方能活,今 公因飲而出一臟,止四臟矣,何以生耶?」艾子熟視而 笑曰:「唐三藏猶可活,況有四耶?」

《孫公談圃》,予嘗小釀,公聞而見訪,《後度釀熟,以詩見 索》云:「稍覺香薰鼻,還思酒入脣。盈缸止三斗,可撥甕 頭春。」予因和云:「紫貂寒擁鼻,綠螘細侵脣。蓮燭當時 事,壺頭此日春。」

《宋史何常傳》:「常知秦州,察訪方邵劾其越法貨酒借 米,麴于官而毀其曆。獄具,責昭化軍節度副使。」 《墨莊漫錄》:「唐庚子西謫惠州時,自釀酒二種,其醇和 者名養生主,其稍洌者名《齊物論》。」

《宋史蒲卣傳》:卣提舉潼州路刑獄,有議榷酤於瀘、敘 間,云歲可得錢二十萬。卣言先朝念此地夷漢雜居, 故弛榷禁,以惠安邊人。今之所行,未見其利。乃止。 《玉照新志》:韓世忠所攜杭妓呂小,小,初有繫于獄,其 家欲脫之。世忠偶赴胡待制飲,因勸酒啟曰:「某有小 事告訴待制,若從所請,當飲巨觥。」待制請言之,即以 此「妓為懇,待制為破械。」世忠欣躍,連飲數觥。會散,攜 妓以歸。

《揮麈餘話》:蔡攸嘗侍徽宗曲宴禁中,上命連沃數巨 觥,婁至顛仆,賜之未已,攸再拜以懇曰:「臣鼠量已窮, 逮將委頓,願陛下憐之。」上笑曰:「使卿若死,又灌殺一 司馬光矣。」始知溫公雖遭貶斥于一時,而九重固自 敬服如此。

《避暑錄話》:《洛陽伽藍記》載河東人劉白墮善釀酒,雖 盛暑曝之日中,經旬不壞。今玉友之佳者,亦如是也。 吾在蔡州,每歲夏以其法造寄京師親舊,陸走七程 不少變。又嘗以餉范德孺于許昌,德孺愛之,藏其一 壺忘飲。明年夏,復見發視如新者白墮酒,當時謂之 「鶴觴」,謂其可千里遺人,如鶴一飛千里。或曰:「騎驢酒」 當是以驢載之而行也。白墮乃人名,子瞻詩云:「獨看 紅蕖傾白墮」,恐難便作酒用。吳下有饌鵝設客,用王 逸少故事,言請過共食右軍,相傳以為戲。傾曰白墮, 得無與食右軍為偶耶?

《宋史忠義傳》:趙令𡷫知黃州,賊張遇過城下招令𡷫, 度不能拒,出城見之,遇飲以酒,一舉而盡,曰:「固知飲 此必死,願勿殺軍民。」遇驚曰:「先以此試公耳。」更取毒酒沃地,地裂有聲,乃引軍去。

《鄭剛中傳》:「剛中為四川宣撫副使,弛夔路酒禁。」 《避暑錄話》:「余家舊藏書三萬餘卷,喪亂以來,所亡幾 半。山居狹隘,餘地置書囊無幾,雨漏鼠齧,日復蠹敗。 今歲出曝之,閱兩旬纔畢。其間往往多余手自抄覽 之,如隔世事。因日取所喜觀者數十卷,命門生等從 旁讀之,不覺至日昃。舊得釀法極簡易,盛夏三日輒 成色」如湩醴,不減玉友。僕夫為作之,每晚涼即相與 飲三杯而散,亦復盎然。讀書避暑,固是一佳事,況有 此釀?忽看歐文忠詩,有「一生勤苦書千卷,萬事消磨 酒十分」之句,慨然有當其心。公名德著天下,何感於 此乎?鄒湛有言:如湛輩乃當如公言耳。此公始退休 之時《寄北門韓魏公》詩也。

余比歲不作詩,舊喜誦前輩佳句,亦忘之。忽記劉原 甫詩云:「涼風響高樹,清露墜明河。雖復夏夜短,已覺 秋氣多。」若為余言者,起傍池徐步,環繞數十匝,吟詠 不能自已,僮僕皆已睡。前此適有以酴醾新酒相餉 者,乃蹙起連取三杯飲之,意甚適。不知原甫當時能 如此否?然詩末云:「艷膚麗華燭,皓齒揚清歌。臨觴不 作醉,其如歌者何,則與吾異。」此詩當是在長安時作, 恨此一病未除也。

《宋史岳飛傳》:飛死時,洪皓在金國中,蠟書馳奏,以為 金人所畏服者惟飛,至以父呼之。諸酋聞其死,酌酒 相賀。飛少豪飲,帝戒之曰:「卿異時到河朔乃可飲。」遂 絕不飲。

《宋汝為傳》:「汝為俶儻尚氣節,博物洽聞,飲酒至斗餘, 未嘗見其醉。」

《清波雜志》:「鄰郡歲時以酒相餽問,有所不免。孫公之 翰典州日,獨命別儲以備官用,一不歸於己。紹興間, 周彥約侍郎為江東漕,諸司所餉不欲卻,乃留公庫。 迨移官,悉分遺官屬,仍以緡錢買書,以惠學者。自孫 公之後,朝廷即立法制,近亦屢申嚴,終以互送各利 于己,不能革也。」

《宋史張燾傳》:燾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先是,禁中既有 內酒庫,釀殊勝,酤賣其餘,頗侵大農。燾因對言酒庫 酤良醞以奪官課。上曰:「卿言可謂責難于君。」明日詔 罷之。

《老學庵筆記》:壽皇時,禁中供御酒名薔薇露,賜大臣 酒,謂之流香酒,分數旋取旨,蓋酒戶大小已盡察矣。 《過庭錄》:許昌筆人郭純,隸業甚精,遠人多求之,所入 日限五千數足,不論早暮,閉肆出遊,恣其所之,盡醉 始回,雖寒暑不失。一日大雨,先子至西湖,見郭夫婦 並酩酊笑歌而來,因謂曰:「何不家居飲酌為安乎?」郭 「笑曰:『家中非無酒,但飲之不佳耳』。」識者或偉之。 《宋史留正傳》:正知成都府,歲減酒課三十八萬。 《儒林傳》:「陳亮才氣超邁,落魄醉酒,與邑之狂士飲,醉 中戲為大言,言涉犯上。一士欲中亮,以其事首聞,事 下大理笞掠,亮誣服為不軌。孝宗陰遣左右廉知其 事,及奏入取旨,帝曰:『秀才醉後妄言,何罪之有』?」亮遂 得免。

《老學庵筆記》:「慎東美字伯筠,秋夜待潮於錢塘江沙 上露坐,設大酒樽及一杯,對月獨飲,意象傲逸,吟嘯 自若。顧子敦適遇之,亦懷一杯,就其樽對酌。伯筠不 問,子敦亦不與之語,酒盡各散去。」

承平時,滑州冰堂酒為天下第一,方務德家有其法。 《宋史李椿傳》:「椿以敷文閣待制致仕,越再歲,上命待 制顯謨閣、知潭州、湖南安撫使,累辭不獲,乃勉起。至 則撫摩彫瘵,復酒稅法,人以為便。」

《李燾傳》:「燾進敷文閣學士,老病乞骸骨。時聞四川乞 減酒課額,猶手劄贊廟堂行之。病革致仕。」

《趙方傳》:「方起自儒生,帥邊十年,持軍嚴,每令諸將飲 酒勿醉,當使日日可戰。」

《項安世傳》:安世知鄂州,俄淮漢師潰,薛叔似以怯懦 為𠈁胄所惡,安世因貽𠈁胄書,其末曰:「偶送客至江 頭,飲竹光酒,半醉書不成字。」𠈁胄大喜曰:「項平父乃 爾閒暇。」遂除戶部員外郎,湖廣總領。

《宗室傳》:「希懌知太平州,習知其民利病,遂損折市價, 減榷酤額,以蘇民力。」

《忠義傳》《李誠之傳》:「誠之知蘄州,先是,酒庫月解錢四 百五十千以獻守,誠之一無所受,寄諸公帑,以助兵 食。」

《貴耳集》:袁彥純尹京,專一留意酒政。煮酒賣盡,取常 州宜興縣酒、衢州龍游縣酒,在都下賣御前雜劇。三 箇官人:一曰京尹,二曰常州太守,三曰衢州太守。三 人爭座位,常守讓京尹曰:「豈宜在我二州之下?」衢守 爭曰:「京尹合在我二州之下。」常守問云:「如何有此說?」 衢守云:「他是我兩州拍戶。」寧廟亦大笑。

《宋史高定子傳》:定子監資州酒務,丁母憂,服除,差知 夾江縣。前是酒酤貸秫于商人,定子給錢以糴,且寬 榷酤,民以為便。四川總領所治利州,倚酒榷以佐軍

用,吏姦盤錯,定子躬自究詰,酒政遂平。後來者復欲
考證
增課,定子曰:「前以吏蠹,亦既革之,今又求益,是再榷

也。」乃止。

《續文獻通考》:理宗紹定中,楊瑾攝華亭,弛酒稅。 《遯齋閒覽》:「鎮陽有士人嗜酒,日常數斗,至午後,飲興 一發,則不可遏,家業由是殘破。一夕大醉,嘔出一物 如舌,初視無痕竅,至常日欲飲時,矗然而起,家人沃 之以酒,立盡,至常日所飲之數而止。遂投之猛火中, 忽爆烈為十數片,士人自此惡酒。」

《癸辛雜識》:沈次卿者,吳興人,待制之後,常登趙節齋 之門。趙尹京使提督十三酒庫,課以增羨,人無怨咨。 常言「比較自有捷法,既不害物,自可沮勸。其法使拍 戶于本府入錢給由,詣諸庫打酒,仍使自擇所向,遇 比較則萃諸庫而視其所售之多寡,取其殿最之尢 者,加之賞罰,誡令不煩,激厲自倍,真不易之良法也。」 仲賓云:「向其家有梨園,其樹之大者,每株收梨二車, 忽一歲盛生,觸處皆然,數倍常年,以此不可售,甚至 用以飼豬,其賤可知。有所謂山梨者,味極佳,意頗惜 之,漫用大甕儲數百枝,以缶蓋而泥其口,意欲久藏, 旋取食之,久則忘之。及半歲後,因至園中,忽聞酒氣 熏人,疑守舍者釀熟,因索之,則無有」也。因啟觀所藏 梨,則化之為水,清泠可愛,湛然甘美,真佳醞也,飲之 輒醉。回回國葡萄酒,止用葡萄釀之,初不雜以他物, 始知梨可釀,前所未聞也。

《湘山野錄》:撫人饒餗者,馳辨逞才,少與劉史館相公 沖之有素,時劉相館職知衡州,生假道封下,因謁之。 公睹名紙,已顣額,不悅,生趨前亟曰:「某此行有少急 幹,不可暫緩。行李已出南關,又不敢望旌麾潛過,須 一拜見,但乞一飯而去。」公既聞不肯少留,遂開懷待 之,問曰:「塗中無闕否」生曰:「並無,惟乏好酒爾。」遂贈佳 醞一擔拜別,鞭馬遂行。公頗幸其去,至來陽,密覘其 令譽不甚謹,遽謁之曰:「知郡學士甚託致意,有雙壺, 乃兵廚精醞仗,某攜至奉贈,請具書謝之。」其令聞以 書為謝,必非誑詐。又幸其以酒令故人送至,其勢可 持,大喜之,急戒刻木。數刻間,醵金牛鍰贐之,瞥然遂 去。後數日,劉公得謝醞書,方寤寐,已噬臍矣。

《金史世紀》:「世祖每戰未嘗被甲,先以夢兆候其勝負。 嘗乘醉騎驢入室中,明日見驢足跡,問而知之。自是 不復飲酒。」

《熙宗紀》:皇統二年五月癸巳,不視朝。上自去年荒於 酒,與近臣飲,或繼以夜。宰相入諫,輒飲以酒。曰:「知卿 等意。今既飲矣,明日當戒。」因復飲。

《始祖以下諸子勖傳》:勖拜平章政事,時上日與近臣 酉飲,或繼以夜,莫能諫之。勖上疏諫,乃為止酒。 《太祖諸子傳》:胙王元,皇統七年四月,賜宴便殿,熙宗 被酒,酌酒賜元。元不能飲,上怒,仗劍逼之,元逃去。 《后妃傳》:海陵母大氏,尊為皇太后。海陵生日,宴宗室 百官於武德殿,大氏歡甚,飲盡醉。明日,海陵使中使 奏曰:「太后春秋高,常日飲酒不過數杯,昨見飲酒沈 醉。兒為天子,固可樂,若聖體不和,則子心不安,其樂 安在?至樂在心不在酒也。」

《毛碩傳》:「碩為河東南路轉運使,上言:頃者定立商酒 課,不量土產厚薄,戶口多寡,及今昔物價之增耗,一 概理責之。故監官被繫,失身破家,折傭逃竄,或為姦 吏盜有實錢,而以賒券輸官,故河東有積負至四百 餘萬貫,公私苦之。請自今禁約酒官不得折准賒貸, 惟許收用實錢,則官民俱便。」至今行之。

《逆臣傳》:徒單貞,正隆二年同判大宗正事。海陵將伐 宋,詔朝官除三國人使宴飲,其餘飲酒者死。六年正 月四日立春節,益都尹京、安武節度使爽金吾上將 軍阿速飲于貞第,海陵使周福兒賜土牛至貞第見 之,以告。海陵召貞詰之曰:「戎事方殷,禁百官飲酒,卿 等知之乎?」貞等伏地請死,海陵數之曰:「汝等若以飲 酒殺人太重,固當諫。古人三諫不聽,亦勉從君命。」魏 武帝《軍行,令》曰:「犯麥者死。」已而所乘馬入麥中,乃割 髮以自刑。「犯麥,微事也,然必欲以示信。朕為天下主, 法不能行于貴近乎?朕念慈憲太后子四人,惟朕與 公主在,而京等皆近屬,曲貸死罪。」于是杖貞七十,京 等三人各杖一百。降貞為安武軍節度使,京為灤州 刺史,爽歸化州刺史。

《完顏昂傳》:昂在海陵時,縱飲沈酣,輒數日不醒。海陵 聞之,常面戒不令飲,得間輒飲如故。大定初,還自揚 州,妻子為置酒私第,未數行,輒臥不飲。其妻大氏,海 陵庶人從母姊也。怪而問之,昂曰:「吾本非嗜酒者,但 向時不以酒自晦,則汝弟殺我久矣。今遇遭明時,正 當自愛。是以不飲。」聞者稱之。

《方技傳》:「劉完素嘗遇異人陳先生以酒飲守真大醉。 及寤,洞達醫術,若有授之者。」

《世宗紀》:大定八年正月,謂祕書監移剌子敬等曰:「朕 於宴飲之事,近惟太子生日及歲元嘗飲酒,往者亦 止上元中秋飲之,亦未嘗至醉。」

《梁肅傳》:「高旭除平陽酒使。肅奏曰:旭儒士,優於治民若使坐列肆,榷酒酤,非所能也。臣愚以為,諸道鹽鐵 使,依舊文武參注,其酒稅使副以右選三差俱最者 為之。」上曰:「善。」

《徒單克寧傳》:克寧拜右丞相,上使徒單懷忠諭之曰: 「凡人醉時醒時,處事不同。卿今日親賓慶會,可一飲 過今日,可勿飲也。」

《逆臣傳》:「紇石執中,遷充拱衛直指揮使。明昌四年,使 過阻居,監酒官移剌保迎謁後時飲以酒,酒味薄,執 中怒,毆傷移剌保。詔的決五十。」

《佞幸傳》:胥持國為樞密副使,卒,上問平章政事張萬 公曰:「『持國今已死,其為人竟何如』?萬公對曰:『持國素 行不純謹,如貨酒樂平樓一事可知矣』。上曰:『此亦非 好利,如馬琪位參政,私鬻省醞,乃為好利也』。」

《循吏傳》:「武都知六興府,醉酒以褻衣見詔使,坐是解 職。」

《古里甲石倫傳》:「石倫為鄭州同知防禦使,與防禦使 裴滿羊哥部內酤酒不償直,皆除名。」

《宣宗諸子傳》:荊王守純拜平章政事,上戒諭守純曰: 「始吾以汝為相者,庶幾相輔,不至為人譏病耳。汝乃 惟飲酒耽樂,公事漫不加省,何耶?」又曰:「吾所以責汝 者,但以崇飲不事事之故,汝勿過慮,遂至奪權。今諸 相皆老臣,每事與之商略,使無貽物議足矣。」

《許古傳》:「古為補闕,俄遷左司諫,致仕,居伊陽,郡守為 起伊川亭。古性嗜酒,老而未衰,每乘舟出村落間,留 飲或十數日不歸。及泝流而上,老稚爭為挽舟,數十 里不絕。其為時人愛慕如此。」

《文藝傳》:「李純甫以諸葛孔明、王景略自期,由小官上 萬言書,援宋為證,甚切,當路者以迂闊見抑。中年度 其道不行,益縱酒自放,無仕進意。得官未成考,旋即 歸隱。日與禪僧士子游,以文酒為事,嘯歌袒裼,出禮 法外,或飲數月不醒。人有酒見招,不擇貴賤必往,往 輒醉,雖沈醉亦未嘗廢著書。」

《元史耶律楚材傳》:楚材拜中書令,事無鉅細,皆先白 之。帝素嗜酒,日與大臣酣飲,楚材屢諫不聽,乃持酒 槽鐵口進曰:「麴糵能腐物,鐵尚如此,況五臟乎!」帝悟, 語近臣曰:「汝曹愛君憂國之心,豈有如吾圖撒合里 者邪!」賞以金帛,敕近臣日進酒三鍾而止。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傳》:「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汪古部 人,系出沙陀、鴈門之後,遠祖十國世為部長,金源氏 塹山為界,以限南北。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以一軍守 其衝要。時西北有國曰乃蠻,其主太陽可汗遣使來 約,欲相親附,以同據朔方。部眾有欲從之者,阿剌兀 思剔吉忽里弗從,乃執其使,奉酒六尊,具以其謀來」 告太祖。時朔方未有酒,太祖飲三爵而止,曰:「是物少 則發性,多則亂性。」使還,酬以馬五百、羊一千,遂約同 攻太陽可汗。

「吾也而傳吾也而。」充北京、東京、廣寧、蓋州、平州、泰州、 開元府七路征行兵馬都元帥,佩虎符。憲宗問:「飲酒 幾何?」對曰:「唯所賜。」時有一駙馬都尉在側,素以酒稱 命,與之角飲,帝大笑,賜錦衣、名馬。

《伯顏傳》:伯顏知樞密院事,出鎮和林,時成宗以皇孫 奉詔撫軍北邊,舉酒以餞曰:「公去將何以教我?」伯顏 舉所酌酒曰:「可慎者,惟此與女色耳。」

成宗即位,伯顏拜開府儀同三司、太傅、錄軍國重事。 時相有忌之者,伯顏語之曰:「幸送我兩罌美酒,與諸 王飲于宮前,餘非所知也。」

《木華黎傳》:木華黎子速渾察,速渾察子撒蠻,撒蠻子 脫脫,幼失怙,稍長直宿衛,世祖親誨導,以嗜酒為戒。 成宗即位,其寵顧為尢篤。常侍禁闥,出入惟謹,退語 家人曰:「我昔親承先帝訓飭,令毋嗜飲,今未能絕也。 豈有為人知過而不能改者乎?自今以往,家人有以 酒至吾前者,即痛懲之。」帝聞之喜曰:「扎剌兒台如脫 脫者無幾,今能剛制于酒,真可大用矣。」即拜資德大 夫。

《鄭鼎傳》:「鼎子制宜,領少府監,每侍宴,輒不敢飲,終日 無惰容。帝察其忠勤,屢賜內醞,輒持以奉母。帝聞之, 特封其母蘇氏為潞國太夫人。」

《謝讓傳》:讓為刑部尚書,仁宗即位,加讓正議大夫,入 謝,賜以巵酒,讓痛飲之。帝曰:「人言老尚書不飲,何飲 耶?」讓曰:「君賜不敢違也。」少頃,醉不能立,命扶出之。翌 日,讓謝帝曰:「老尚書誠不飲也。」

《拜降傳》拜降為資國院使,母徐氏卒,遂奔喪于杭,時 酒禁方嚴,帝特命以酒十罌,官給傳致墓所,以備奠 禮。

《拜住傳》:拜住母怯烈氏,年二十二,寡居守節。初,拜住 為太常禮儀院使,一日入內侍宴,英宗素知其不飲, 是日強以數巵。既歸,母戒之曰:「天子試汝量,故強汝 飲。汝當日益戒懼,無酣于酒。」

《文宗紀》:「至順元年春,木八剌沙來貢菖蒲酒,賜鈔幣 有差。夏,諸王哈兒蠻遣使來貢葡萄酒。」

二年春,諸王哈兒蠻遣使來貢「菖蒲酒。」秋,諸王搠思吉、亦兒甘卜、哈兒蠻、駙馬完者帖木兒遣使來獻葡 萄酒。

《別兒怯不花傳》:「別兒怯不花為宣徽使,加開府儀同 三司。宣徽所造酒,橫索者眾,歲費陶瓶甚多。別兒怯 不花奏製銀瓶以貯,而索者遂止。」

《馬祖常傳》:「祖常拜御史中丞,持憲務存大體。西臺御 史劾其僚禁酤時,面有酒容,以苛細黜之。」

《輟耕錄》:楊鐵崖耽好聲色,每于筵間見歌兒舞女有 纏足纖小者,則脫其鞋,載盞以行酒,謂之「金蓮杯。」予 竊怪其可厭。後讀張邦基《墨莊漫錄》載王深輔道《雙 鳧》詩云:「時時行地羅裙掩,雙手更擎春瀲灔。傍人都 道不須辭,儘做十分能幾點。春柔淺蘸葡萄暖,和笑 勸人教引滿。洛塵忽浥不勝嬌,划蹈金蓮行款款。」觀 此詩,則老子之疏狂有自來矣。

《瑯嬛記》:試鶯家多美釀,試鶯不善飲,時為宋遷索取, 試鶯恆曰:「此豈為某設哉?祇當索與郎耳。」因名酒曰 索郎。後人謂索郎為桑落反,音亦偶合也,恐非本指。 《大政紀》:太祖高皇帝元至正十八年十一月,發倉賑 寧越貧民,令禁酒。

《明良錄略》:「上嘗與宋濂飲,濂辭,上強之,至三觴,面如 赭,行不成步。上歡笑,親御翰墨,賦《楚辭》一章以賜,仍 命侍臣咸賦醉學士歌曰:『俾後世知朕君臣同樂若 此也』。」

《客座新聞》:請詢陳司業:「幾月出南都?河上交冰未,江 南下雪無。道途多跋涉,塵土著些須。下馬須煎滌,呼 兒送一壺。」此詩楊閣老士奇知陳司成敬宗自南京 考滿來京,將至,先令其子迎于道,分贈黃封一壺而 侑此詩一時傳者為頷聯有相臣體,更于友誼之隆, 藹然見于詞表,可以為後人法,又以見前輩之風致 云。

異林曾公棨,偉儀雄幹,善飲,喜啗人,莫測其量。張英 國輔欲試之,密使人圍其腹,作紙俑,置廳事後,命蒼 頭視公飲飲幾許,如器注俑中,乃邀公飲。竟日,俑已 溢,別注甕中,又溢,公神色不動。夜半,英國具轝從送 歸第,屬使者善侍之,意公必醉坐,伺使者返命。公歸, 亟呼家人設酒,勞轝隸。公取觴,復大酌,隸皆醉,公方 就寢,英國聞之大驚。

史百戶者,性嗜飲,晝夜沈醉不少醒。嘗旦謁上官,上 官與之語,懵然無所荅。上官怒,叱之曰:「汝醉邪?」其父 聞之,遂絕其飲。久之,病且作,吳中名醫莫療。有張致 和者,善深于脈理,診之曰:「夜半當絕,勿復紛紛。」及期 果欲絕,其妻泣曰:「汝素嗜飲酒,今死矣。然久不得飲, 聊薦一杯,與爾永訣,死當無恨。」遂啟其齒,以溫酒灌 之,須臾鼻竅綿綿若有息焉,又灌之而脣動,又灌之 而漸甦。以報致和,致和曰:「彼以酒為生,酒絕則生絕, 慎勿藥之,當飲以醇酒耳。」如其言果愈,又飲數年乃 終。

《大政紀》:「永樂八年十月,忠順王脫脫沈湎於酒陵,辱 朝使,遣指揮毋撤等戒諭之。」

《昌平州志》:嘉靖間,有隸事於州庭者,州守使沽隸沽 酒一甕,置內衙外,因他去,及還,甕無滴酒,甚駭。其傍 見有若白貓者,方鼾臥,酒氣襲人。隸曰:「若殆盜吾酒 矣。」縛置甕中封之,㩦歸家殪之,忽甕中作人語曰:「我 狐也,學道萬年,我非易,幸無我害。」隸恚曰:「酒為官沽, 汝今飲我,貧何以償?」狐曰:「幸出我,償以物可乎?」隸曰: 「可。」乃出之。既出,請隸所願。隸曰:「願日得百錢耳。」狐約 而去。後率如約給錢

珍珠船繁舉,陝人,性嗜酒,工詩。客京師十餘年,竟流 落以死。同時有鄭雲表者,慕舉之為人,作詩挽之云: 「形如槁木因詩苦,眉鎖愁山得酒開。」人以為寫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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